第114章 兵分两路

    微风吹拂着和之国的土地，扰动的气流裹挟着樱花在空中曼舞。

    不远处的九里人声嘈杂鼎沸，有稚嫩孩童两小无猜的嬉闹，有苍发老人缅怀过去的叹息。

    和煦温暖的阳光普照万物，无法言说的哀伤隐匿不发。

    人间的烟火，饥饿的苦痛。

    这里什么都有，但都与霜月善卫无关。

    他对于和之国来说，只是一株失去根茎的浮萍，找不到一点他曾经存在的痕迹。

    “善卫，无家可归的浪人可不是灰烬海贼团的副船长。”

    “对于一个海贼而言，船只就是第二个家，不是吗？”

    作为从旧时代走来的老人，佩德罗斯自然也经历过生离死别，他懂得霜月善卫此时的感受，一如多年前他回到莫里斯的希尔伯特一样。

    漂泊的人回到故土，看着记忆里模糊的景象再次变得清晰，难免会伤怀，这是人之常情，无关成熟与否。

    而霜月善卫在听到佩德罗斯的安慰后，将握紧拜泪的手缓缓放下，逸散的不死瘴气收回了他的体内。

    “我可不是要人哄的小孩，佩德罗斯。”

    “去商量一下对策，毕竟是四皇。”

    说完，霜月善卫打了个哈欠，用手背擦拭了一下脸颊，随后转身走向了船长室。

    佩德罗斯则是继续注视着愈发靠近的港口，上面飘扬的百兽海贼团旗帜是那么扎眼。

    他将花纹重剑从背后取下，雪白的毛发骤然覆盖了他的身躯，一双冷酷的狼眸里全然没有刚才的温柔，而是血腥至极的残忍。

    “凯多”

    在偌大的船长室里，佩德罗斯皱着眉头，听完了狂欢男爵的分析后，沉吟了片刻，有些纠结地注视着桌子上的地图。

    “阿瓦尔，你的意思是，龙骨指的并不是凯多可能驻守的鬼岛，而是和之国的花之都？”

    佩德罗斯看着狂欢男爵阿瓦尔多次测试得来的结果，顿时对这次不死之物的真实身份感到好奇。

    以常理来看，这种能逆转生死或者有着近似能力的事物，作为和之国的实际统治者，凯多没有理由让其落入其他人手中。

    但现在的实际情况是，凯多似乎是不知晓不死之物的存在，亦或者是无法夺取不死之物，只能任其流落他人之手。

    就在佩德罗斯与狂欢男爵还在猜测不死之物的真身时，从刚才就保持沉默的霜月善卫开口了。

    “花之都是和之国的中心，其中居住着现任和之国的将军黑炭大蛇。”

    “如果阿瓦尔的测试没有出错的话，那件不死之物应当在黑炭大蛇的手中。”

    “而在和之国有个传闻，黑炭大蛇会使用妖术变身成为一头有着八个头颅的怪物，不斩下其八个头颅就无法彻底杀死他。”

    “断头可活，不死不灭。”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死之物就是黑炭大蛇吃下的恶魔果实呢？”

    佩德罗斯听完霜月善卫的分析后，下意识想要否决这个说法，毕竟之前献祭的不死之物，无论是不死蛆虫还是莉莉康乃馨，无一不是独立存在的东西。

    有关不死的恶魔果实，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而且还是已经被人吃下的恶魔果实。

    可龙骨的指引是不出错的，既然它已经指向了花之都的方位，那么霜月善卫的猜想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佩德罗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之前还是献祭植物和动物，现在都开始要献祭活人了。”

    “怎么我们越看越像是民间传说中毫无人性的邪教徒。”

    “不过好在，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献祭了。”

    说完，佩德罗斯推开了船长室厚重的门扉，带着腥味的海风迎面吹来。

    他转头看向有些紧张的霜月善卫和狂欢男爵，那张年轻到过分的脸上浮现了淡然的笑容。

    “我去拦住凯多和三灾。”

    “你们去找黑炭大蛇。”

    随后不等两人拒绝，他的身影便化作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冲向了百兽海贼团的驻地鬼岛。

    目送着佩德罗斯离去，狂欢男爵掂量了下不死瘴气凝聚成的长弓，偏过头看向了魂不守舍的霜月善卫。

    “霜月善卫，你说船长能拦住凯多吗？”

    而后者此刻正握紧拜泪的刀鞘，低垂着头颅，紧闭着双眼，过去的种种如同幻灯片在他脑海浮现，最后凝聚成了一场无边的大火。

    在那炽热的火光中，只有他一人满脸泪水的飘向远方。

    “我相信他。”

    霜月善卫睁开双眼，抽出了妖异的拜泪，些许电流从他身上流转，全身各处肌肉都在电流的刺激下活跃起来。

    “呼”

    他缓缓呼出蒸腾的热气，刀势引起的电流狂暴而不可控，虽然能让他的身体机能提升一个档次，但那锥心刺骨的痛苦也是无可避免的。

    但霜月善卫此刻已经不在乎了。

    “走，别让船长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