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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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这楼船之上的一众皆是傻了眼,他们万般没想到这看起来气质出尘,不识人间烟火的女子出手竟如此狠辣,人杀了也就罢了,还要折辱一番,说别人名字不好,这等荒唐言语,说出来谁人肯信。

    袁北庭诧异在心,他叫张怀钰过来,不过是想问问她打算如何处置这田射,若是她开口说放了,袁北庭不会有半点迟疑,若是说什么折磨一番或者杀了,袁北庭也不过是唤些人手或者一剑的事,怎得都不会让这小妮子亲自动手。

    可惜,自己心中设想了百般方法,却不想这小妮子是不给他展现的机会,直接一剑结果了这田射,出手一气呵成,甚至连他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袁北庭看着杀完人脸色依旧照常的张怀钰,一时之间心里是百般复杂,他乐意看到张怀钰学剑,也知道她日后必定少不了与他人厮杀,可这丫头如此果断一剑,杀人如砍瓜切菜,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张怀钰丝毫不顾及死于自己剑下依旧干瞪眼的田射,反而是蹲下来在袁北庭耳边轻声说道:“怎么?看着我这样害怕了?”

    袁北庭轻叹一声,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你一句话,我便能替你做好,实在是用不着你出手。”

    张怀钰也是知道袁北庭心里所想,解释道:“知道你心疼我紧,可我学剑哪有不出剑的道理,日后如若你不在我身边,难道遇到危险我还要等着你来救?这庙堂江湖本就不是什么平静之地,有些人杀人于无形,有些人一剑破千军,其实都是一样的。”

    “那些只知道写文章大肆宣传自己思想的文雅大儒,手里未必就比那战场上冲杀无数的将军来得干净,王爷此次进京,多是为你世袭罔替之事,日后若你是北境王,那我呢?我无论做不做得这王妃的位置,总要有些保命的手段才不至于落到如眼前这人这步田地。”

    “这一路走来,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我本就不是那深闺中只知道弹琴书画,做女红的千金小姐,我身上背负着爹娘的死,我要查出来,我建立这青山居这么多年,身为其当家的,虽是未曾亲手杀过人,可死于我计策之下的人不在少数,远没你想得那般手脚干净。”

    “你此前那般言语,无非是把我当作了那世家小姐,只能依靠着他人才能做些不寻常之事,可我本不是如此,我也不愿做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软糯娇人,如若你想着自己身边是个事事靠着你,赖着你,时不时说上几句悦耳言语的夫人,我做不到。”

    袁北庭扭头瞧着张怀钰那绝美无暇的脸庞,眼神中满是坚定,不由得一阵心疼,他不是世家子弟中见不得女子出世的那类迂腐之人,反倒是他对那些敢为人先的女子都是抱有倾佩之意。

    就如娘亲,抛开江南百里家千金和北境王王妃的身份不谈,年轻时娘亲那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与那些男子相比是丝毫不落于下风,嫁给老头子后,娘亲更是在沙场上建功无数,这样的女子在身边,袁北庭怎得都不会抱有那些偏见。

    所以,对于张怀钰那般果敢行为,他以前不会阻止,以后更不会,他希望有一天张怀钰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也做个如娘亲那般同样能顶天立地的女子,不过其中艰辛,他是知晓的,对于眼前佳人,他只有心疼。

    袁北庭伸出手擦去眼前这丫头脸上因杀田射而被喷溅到的点点血迹,张怀钰放下此前那般淡然之色,微笑道:“你对我这般亲昵,不怕身后那一船世家小姐瞧见,断了对你这北境世子的爱慕心思?”

    面对张怀钰的调侃,袁北庭没有回声,而是一手紧握住这丫头刚刚杀过人的手,平静却又坚定道:“无论我是北境世子还是北境王,这世子妃或者王妃的位置,只有你来坐,我才能安心。”

    张怀钰听着,眼神一怔,世间情事万般苦,难有佳人成双对,就此一句,便足够!

    过后,二人也不再墨迹,袁北庭一脚直接将那田射的尸体踹入了湖中去喂鱼,贺州一众不知道之前二人蹲在那谈论着什么,只瞧见那天仙般的女子一剑杀人后,北境的世家子便将尸体踹下了船去,二人分工倒是明确至极。

    袁北庭跨过地上的斑斑血迹,朝着不远处的何舟走去,随后又转身看向另外一条楼船上的董游,拿着桃花点了点,微笑道:“一位是从四品大员的儿子,拉帮结派,无权无职却能调动军船,更是让梁安送上门来,好样的。一位是贺州军旗制将军之子,敢拉弓射箭,敢白牙撞船,更是英雄好汉。”

    那些远在商船之上的北字营铁骑,听不见世子殿下在说什么,可世子殿下的所作所为他们可是瞧得清清楚楚,剑拍贺州世子,这是何等的嚣张,一步一步吓得那贺州公子哥下跪磕头,这又是何等的实力,身为世子麾下的亲卫,主子如此,他们看着也是豪气胆生。

    另外,他们没想到的是,不仅世子殿下英勇无畏,这世子妃更是狠辣果决,任凭那贺州公子哥怎得跪地求饶,世子妃直接一剑了结,全然不是世家小姐那般文文弱弱,才子配佳人,这般的世子妃,他们服!

    一旁的无忧和谢玄同瞧着,则是无所其味,袁北庭什么性子,他们再清楚不过,至于张怀钰,自月家一事之后,他们二人便再没把她当作软弱无力的世家千金来看,尤其是谢玄同,瞧着眼中还有些许赞许的神色,女子,又谁说不能如此?

    袁北庭没有急着收拾何舟和姓董的纨绔,转而望向贺州千金们,笑脸灿烂道:“哪位姐姐妹妹会煮茶,我与夫人有些口渴,不知能否讨要些茶水来吃,打打杀杀什么的,本世子讨厌的紧,惊吓了各位姐姐妹妹,待会儿容我以茶代酒,自罚三杯十杯的如何?”

    说完,袁北庭扭头看向身边的张怀钰,张怀钰则是一脸轻笑,柔声说道:“别看我,我懂得。”

    袁北庭一笑,不再说什么,二人间得默契无需多言。

    之前去过北境手里一直捧杯的世家小姐丝毫不惧北境世子,自告奋勇笑道:“我带了些岱屿茶和一整套茶具,还没来得及煮茶嘞,不知世子殿下可愿意来尝尝?”

    袁北庭听后,咧着嘴笑道:“多谢。”说罢,搂过张怀钰纤细腰肢,纵身一跃便就踏上了那船头,身姿卓越,身形潇洒,惹得那些世家小姐不禁又犯了痴想的毛病。

    “不知姐姐何姓?家住何处?待日后,我定要上府中拜会一番。”一上船,袁北庭便笑说道,之前那般的狠辣阴沉全然不见了踪影,反而现在倒是一副乐意现春风的公子哥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位世家小姐笑道:“小女子姓温,家住贺州城,父亲在朝中任礼部侍郎,几年前我去北境之时,还与大世子殿下见过,今日又得见小世子殿下,也算是圆满了。”

    袁北庭听着,笑呵呵道:“原来是温姐姐,实在是缘分缘分呐,我时常还在家中听大哥提起过姐姐你呢,说姐姐贤惠漂亮,如今一见,大哥是真没诓骗我。”

    温家小姐听着,面露惊讶之色,不禁捂嘴问道:“大世子殿下当真记得我?”

    袁北庭点了点头,随后那温家小姐便是兴奋不已,喜声道:“世子殿下等着,我这就回船内拿茶具,今日定叫殿下尝尝我这煮茶的手艺!”随后便摇曳着身子向船舱内走去,看着那些闺中密友的眼神也不禁有些得意。

    你看,我说我与北境大世子殿下关系匪浅,不是信口胡说?如今这北境小世子殿下亲口说出,便是最好的证据。

    张怀钰瞧着袁北庭与这温小姐一番顺畅无比的交流后,再看向那温小姐得意的身姿,只能捂着嘴偷笑。

    这混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当真不是盖得,几句话便就惹得那姑娘十分投了五分忠心,还说什么大哥经常念叨,他待在王府的时间还没她长呢,怎得她就没听大哥念叨过?

    “你以前就是这般哄骗其他小姑娘的?你这说谎的功夫,日后若是诓骗我怎么办?”张怀钰侧着身子,在袁北庭耳边言语道。

    袁北庭则是一笑:“放心,本世子对你定然不会说谎。”

    “你敢,我就剁了你!”张怀钰轻笑道,袁北庭知道此话是玩笑话,可心里还是一阵汗颜,这小妮子,对待自己人也是这般霸道!

    温小姐回身取茶,袁北庭则是瞧见了站在一旁不敢动的董游,随后便朝着这位公子哥走去,袁北庭每走一步,董游便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来到船边,正巧看见贺州王世子与扈从跳入水中。

    袁北庭眯起眼,感触颇深,当年老头子与贺州王一武一文,相得益彰,杀得南疆长刀卫闻风丧胆,可惜却是在平西谷一战中,两人交恶,如若不然,自己与这梁安或许还能成为好友,真是时也命也。

    在先皇还是太子之时,与之一起的几位兄弟还算是和睦,可老皇帝突然驾崩,虽是太子之位已定,可这传位诏书却是没有,一场十子夺嫡的皇家常见戏码再次在大梁宫中上演,可先皇到底开疆拓土的人物,在群龙争霸中杀出重围,九位兄弟,被他斩杀了三位,之后便就剩下了如今的六大藩王。

    那时的梁牧从始至终都是与世无争,整日便是写写画画,那其他几位哥哥弟弟斗得火热,他倒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后来梁王登上王位,开疆拓土后,封王拜相,便将这无心朝政的的弟弟封为贺州王。

    可他到死可能都未知晓,这位在他眼中一直与世无争,爱好琴棋书画的弟弟,如今倒是可能成了那颠覆大梁王朝的人物,造化弄人,时过境迁,万般的忠心不如手里的剑,就是这个道理。

    他叫梁安游回贺州城本是试着激怒这位世家子,可没想到这位贺州的顶尖公子哥如此能忍,这倒是让袁北庭刮目相看,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方为大才,这位贺州世子,袁北庭总得来说还算佩服。

    略加思索,袁北庭朝着董游问道:“听闻你爹是贺州水师统领,如今这番场面,可算是折了你爹的大面子,不知道此刻你爹身在何处?”

    之前瞧见田射的那番下场,此时的董游早已吓破了胆,随即高声哭喊道:“爹爹,救我!”

    话音落下,片刻过后,从一旁楼船的船舱内走出一名身穿贺州制式盔甲的将军,看容貌与董游相比十分相似,袁北庭便知道,此人就是那贺州水师统领,董昌了。

    “世子殿下,还请放过小儿。”董昌朝着袁北庭施礼说道,不过神情中却是尽显尴尬之色,之前两军打得火热之时,他身为贺州水师统帅虽是没参与指挥,却也是没能加以阻止,如今自己儿子落入他人之手,自己又前来求情,实在是有些难堪。

    袁北庭眯着眼笑道:“老将军如此倒是过于客气了,我与令郎本就没多大仇恨,犯不着要他性命,不过说到底,此事与令郎也是有些干系,我北境将士经此一役也是劳累非常,老将军总要给我交代不是?”

    董昌听见事有缓机,当即欣喜道:“只要殿下放过小儿,怎么都好说。”

    袁北庭思索片刻后,说道:“此前你们世子殿下已经是跳水游回贺州城,这样,将军年纪也大了,我也不要将军游回贺州城了,游回岱屿如何?我到时候让宁泉中好吃好喝的接待着,也算是本世子仁至义尽。”

    随后袁北庭又对着齐羡安说道:“之前落水救起的楼船甲士都重新踹下去,一艘楼船承载不了这么多人,至于他们是跟着世子殿下游回贺州城还是跟着董老将军游回岱屿,他们自行选择。”

    齐羡安领命而去,贺州世家的官宦小姐们听到北境世子的话都忍俊不禁,相视一笑,对她们而言,大将军与北境世子都是远在天边的人物,庙堂争斗,如何都殃及不到她们,朝中贺州一党审时度势安折保命的权术号称庙堂第一。

    眼前这北境世子于她们是客气非常,剑拍贺州王世子脸,又命贺州世子游回贺州城,这一番动作下来无不表明这世子殿下是在将矛头直指贺州王府,与他们这些寻常世家贵族犯不着半点干系,自己没与北境交恶,那家中老祖宗便犯不着上火,于此她们回到家中也是无事,心情也是轻松许多。

    这便是贺州一党,他们抱团不假,可这明摆着董昌一家要被放弃,与其被拖累下水丢了面儿,还不如在一旁喝茶观景,与北境世子同船赏景,说出去得是一个多大的噱头。

    董昌听见袁北庭如此说道,已是感激不尽,当即便在众人眼下朝着水中一跃而下,贺州水师统领被人逼得跳船,这番离谱传闻,若非这些公子小姐亲眼所见,传出去哪能让人信服。

    见董昌跳水后,袁北庭又回过头来对着董游说道:“你个败家子,若不是你在外横行霸道,你这年老的爹爹哪会遭此劫难,唉,真是替你爹感到心寒呐。”说着,便一把拎起董游丢出船外,伴随着哀嚎坠入水中。

    这一老一少,加上一些贺州楼船甲士皆是向着岱屿方向游去,从楼船上望去,场面一时之间不由得壮观无比,袁北庭此时一跃而起,来到准备作困兽死斗的何舟身旁,说道:“楼船借本世子一用,待到贺州城外,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早就绝望甚至做好拼命打算的何舟先是愕然,然后便是欣喜,扑通一声,径直就跪了下来,给这北境世子殿下结结实实来了个五体投地,颤颤巍巍道:“谢世子殿下!”

    不过,还未等何舟从惊喜中缓过神来,袁北庭便接着说道:“听闻你喜欢射箭?还是三箭贯穿世家女的好手,不如这样,本世子给你一箭,若是能一箭将那董游射死,本世子放你一马,若是射不死”

    何舟跪在地上的身子一怔,这番话算是将他打回了原形,射杀贺州水师统领之子,还是与自己交好的董游,这等杀头的大罪他如何敢做,可若是不做,自己只怕此刻便命丧黄泉。

    袁北庭也是看穿了眼前这公子哥的心思,蹲下来低声说道:“宁泉中的银子便是本世子的银子,这岱屿也是本世子的岱屿,虽是贺州地界,可真当本世子是无知小儿闯城门?”

    “此次去贺州城,自会有人替你写好弹劾本世子在临江湖上如何让人三破白牙,如何骂贺州王殴打世子梁安,折辱贺州水师将军的罪名,只要你射箭之时手脚干净些,本世子可以保证那楼船上的姐姐妹妹都不会乱嚼舌根,如何?”

    何舟思考过后,重叩谢恩,袁北庭满意的拍了拍其肩膀,随后便命人取来了此前何舟所用的大弓,还顺势拉了拉,说道:“好重的弓,公子好臂力。”

    “世子谬赞了。”何舟此时已是不再颤抖,到底是狠辣角色,既然答应了,便半点不再犹豫,只不过此前袁北庭一箭重创其右臂,此时的他虽是能拿起大弓,却是难以拉动弓弦。

    袁北庭瞧见,笑说道:“如若是公子不愿射杀好友,本世子理解,可本世子只是想看看公子的射术如何,这点要求公子都不能满足吗?”

    何舟听着,额头是直冒冷汗,袁北庭笑容满面,但在他看来,无异于比那毒蛇还要毒上个百分千分,一咬牙,忍者剧痛缓缓拉开了大弓,一箭射出,何舟已是虚脱,而那水面上则是传来一声震天的哀嚎。

    袁北庭听见后,拍了拍何舟肩膀,笑说道:“公子好箭法,可比那古代射日的神人呐!”随后便大笑着回到了有着一众千金小姐的楼船之上。

    “启程,去贺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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