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头疼

    二人来到时蔬冷鲜超市，这回不用书之言问，凌灵自己主动选好了菜，一样一样往推车里放。

    带着小孩逛超市的人很多，活泼好动的小孩儿经常好奇的这摸摸那看看。凌灵从一个货架路过准备转弯时，一个小孩飞跑着从她身边经过，凌灵为了不撞到孩子，一扭身避过，可是却碰到了货架，情急之下伸手抓到身边一人的胳膊，才免于摔倒。

    “对不起！对不起！”凌灵松开手，连忙向那人道歉。

    『好漂亮的女孩！没想到还有这艳遇！』“没关系。”对方微笑。

    书之言关切的问凌灵：“没事？有没有受伤？”

    那个人见凌灵并非独自一人，悻悻的走开了。

    凌灵却看着自己的手，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书之言见她脸色苍白，关切的问：“怎么了？”

    凌灵表情仿佛收到了惊吓，对书之言说：“刚才我没碰到他的手，只是手臂，中间还隔着袖子……”

    书之言：“你是说……”

    “小姑娘……我想拿这个通心粉……”一个中年女人拍了拍凌灵的肩膀说。『这个年轻人长得真好，哎……我家那丫头的对象有这一半我就不用整天操心了……』

    凌灵拉过推车，绕开有行人的地方，她一手扶着推车，一手扶着额头，多年的自我管理，让她对自身能力有一套收放自如的控制方法，那就是尽量不去接触别人的肌肤。可是今天是怎么了？即使不去触碰肌肤也会感受到，即使是被动接触也能感受到，这样的“不可控”让凌灵的头很疼。

    如果是像豆豆那样从小就习惯的还好，可是凌灵，她甚至厌恶自己的能力，如今，能力居然进化了……她头痛欲裂。

    这里的人太多了，拥挤着，无处可躲。

    凌灵捂着头，渐渐两腿发软，站不住了。

    书之言见状，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凌灵感觉世界像“静音”了一样，霎时安静下来。她望着书之言，有点不解，却感觉身心都放松了不少。

    然后，直到去结账，离开超市，离开拥挤的人群，书之言都一直握着凌灵的手。果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即使同时碰到别人，也不会看到不想看的东西了。

    回到家，二人没有就凌灵的能力进化多做讨论，而是分工合作，弄了一大桌子美味佳肴。

    酒足饭饱后，书之言才斟酌着问：“你的头还疼吗？”

    他想问的有很多，什么时候开始头疼的？疼多久了？是刚刚发现有异能时出现头疼？还是每次施展能力时就会头疼？

    在他的认知里，全世界有异能的人，不少都是因为大脑异常发育改变了脑电波，于是产生异能。这里的“异常发育”，多数是指“脑瘤”，会引发头痛。

    他不希望凌灵患上脑癌，虽然以他的能力是可以治好她的。但是，他要找的人，应该是纯粹的异能者，不应该是因为身体的病变赋予异能。

    “好多了。”凌灵说。

    远离了人群后，确实好多了。回到家，只有她和书之言两个人的时候，已经没有一点不适了。

    可是敏感的她却听出了书之言的意思，尽管他隐藏的很好。

    凌灵心中千回百转，她已经适应了和书之言在一起的生活，如果让她马上离开，她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确实是每次“看”到不想看的东西会头疼，会恶心乃至全身都不舒服，可是那难道不是正常的事吗？人与人之间必须要保留隐私，不然为什么人类进化了千万年，却没有把“心灵感应”赋予每一个人？

    她看到喜欢的东西心情会好转，头痛也不是愈演愈烈。她也曾想过自己脑子是不是有病，但是没去医院检查过，得过且过，她想。

    没有流过鼻血，没有疼到晕厥，唯一的一次，是被程旭咬了，用晕倒来逃避现实……

    书之言留下她，除了解决案子，剩下的原因，也许就是对她的好奇了？凌灵想。

    他能感应到她。

    假如她真的有病，就是一个快死的人。

    他对一个快死的人有多大兴趣呢？

    她已经习惯了依赖书之言，无论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只要她能给，便毫无保留的给。当她意识到，程旭想对她做的那些，她可以无怨无悔的为书之言做时，她没有瞧不起自己，她喜欢书之言，像程旭说的，假如那天她没去听书之言的课，便不会轻易的对程旭说分手。

    她在书之言那里得到了二十多年从未享受过的关怀与疼爱，就算是马上去死也无憾了。

    她为什么能得到书之言的青睐？如果是因为她有病，那就太可笑了。

    晚上洗完澡，凌灵再一次隐晦的提了“研究”的事，书之言戴着防辐射眼镜坐在书房电脑前，面无表情的让她先去休息。

    凌灵向来睡眠极浅，于是她知道书之言一整晚都没有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