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去殷府被闭门

    建虞城位于东域和中域的交界处，凌九玄他们让粮草大军等在城外几里没有人烟的地方，便和凌录带着无菜子来到了城里，凌录要去城主府询问太子的行踪，凌九玄则背着无菜子去殷府，他要去找大嫂殷婷婷。

    城中人龙混杂，熙熙攘攘，哪怕其中穿插着不少面黄肌瘦的人，也没有多大的影响。这里的人用着东域语和中域语两种语言，意外的是他竟然都听得懂，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还想着这里会不会是一片萧条，没成想竟是这番热闹景象。

    一路走一路问，好在殷府在此地颇有名望，不会有人敢乱指路，他很顺利地来到了殷府门前，凌九玄看着比凌府还要矮上几分的殷府大门，一时有些踌躇，他是第一次来这里。

    “喂，你晃了半天，到底进不进去？”无菜子受不了他这副样子，在他背上发牢骚。

    还没等凌九玄说话，陶瓮从衣袖里飞了出来，哐哐哐的撞着门，凌九玄吓了一跳，赶紧腾出一只手抓住陶瓮，紧张地四处看看，见没有人注意到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了，一个小厮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凌九玄和无菜子，狐疑地问：“你有何事？”

    凌九玄笑了一下，颇有些腼腆：“我是锦夏城凌府凌九玄，来找我大嫂殷婷婷的。”

    小厮一边听一边点头，又上下打量了凌九玄和无菜子一番，眼神中带着质疑。

    “凌府小公子，不应该如此破落寒酸，还背着一个断了手的孩子。”

    “你什么意思！”小厮的样子令无菜子有点生气，凌九玄手里的陶瓮也开始不安分。

    “哎呀，你们消停点！”他有点头疼，怎么一个两个的脾气都这么不好。

    “你要是不信，能不能让我大嫂出来见见我，我这里有个朋友伤的很重，拜托你了！”凌九玄对着小厮鞠躬，语气中带着恳求，他现在不仅要确认大嫂平安，还必须想办法将无菜子的伤治好。

    小厮见他的态度不像是说假话，就让他们在门外等等，他进去传话了。

    再等了好一会，门又打开了，小厮遗憾地告诉他：“大小姐说，她不认识一个叫凌九玄的人，请回。”说完就把门给关闭了。

    凌九玄像是受到打击，不甘心地捶门：“不可能啊，大嫂，我是小九啊，大嫂，求你帮帮我的朋友！”

    无菜子看着他这样，满脸嫌弃的说：“你也太没出息了，不就一条命吗，没办法就算了呗。”

    凌九玄气急败坏地吼起来：“你闭嘴，小屁孩就会糟践自己的命。”

    无菜子也生气了，拧住凌九玄的耳朵：“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你的大舅哥！”

    “你要是把手治好，我就叫你大舅哥！”

    “你说的啊，老子要是治好了手，你就要捧上茶，跪下喊我大舅哥！”

    “行行行，都依你行了，真是个小屁孩！”

    “老子不是小屁孩！”

    “你看你这样子，哪里像个大人了。”

    “你……你等着，等老子变大了，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说。”

    “行，都依你，所以想办法治好你。”

    凌九玄虽然口头上和无菜子打嘴仗，锤门的动作也没停，无菜子的伤比想象的严重，他断了一只手不说，失血也过多，肋骨也断了好几处，就连腰腹部也多了一些贯通伤，这还只是外伤，实际上他的内伤更重，倒是这小子还有力气跟他吵，也是生命力够顽强的。

    凌录用术法控制了他伤势的恶化，但术法很快就会失效的。

    凌九玄当时问他：“你就不能直接让他痊愈吗？”

    凌录想了一会回答他：“小伤倒是无所谓，只是云涯伤势太重了，神仙是不能干涉凡人的生死，这违反天地秩序。”

    他看凌九玄的神情不太好，又接着说：“你别担心，他身上有神魂碎片，不仅能阻止伤势恶化，还能固魂，只要抓紧找到医者治疗，他会恢复的很快。”

    他心思沉重地想着，捶门的手逐渐加重。

    殷府的大门又打开了，跑出来几个打手挥着棍子逼他们后退，刚刚开门的小厮跟在后面，冷漠地看着他们。

    “都说了，我们家大小姐不认识你这一号人，还请离开，再纠缠我们就不客气了。”

    凌九玄开始愤怒，既为他们的见死不救，也为自己的无能，他开始怒斥：“你们不是医术世家吗？为什么见死不救？”

    他朝里面大喊“大嫂，你和大哥有什么矛盾，你说出来我帮你啊，但你不能因为这个不救人啊！”

    那群人见他不走，也操着棍子打上来，凌九玄为了保护无菜子，挨了不少打，痛的他呲牙咧嘴，他拼命控制住陶瓮即将迸发的躁动，不住地往后退。

    “这位朋友，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给治的，你另找他人。”

    攥紧了拳头，凌九玄心知接着闹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还有可能把事情扩大化，他捏了捏手里的陶瓮，用意识冲击了一下：瓮瓮瓮，你给我安静！

    陶瓮像是被威慑住，立即停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殷府，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去。

    “喂，你别这个样子了。”无菜子看到他低沉的模样，有点担心他。

    凌九玄背着他在大街上走着，一时之间不知前往何处，建虞城很热闹，就是医者太少，小病小痛没问题，对无菜子这样的重伤皆是束手无策。

    凌九玄在街上晃了许久，茫然之时见到前方有人骑马而来，在他面前停下：“太子有令，凌监察速去城主府见他。”凌九玄见是太子身边的大肉侍卫，也回了一个礼。

    “我马上就去见太子，只是……”他看了看背上的无菜子。

    “凌监察，太子从万通城救了一个会医术的大师，带回建虞城，他应该有能力帮助这孩子。”

    “真的吗，太子从万通城……”

    仿佛看见了一线生机，凌九玄仿佛有了一丝希望，他点头表示感谢，背着无菜子跟在侍卫身后一同前往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