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袭击

    “源一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

    为什么要参与这个实验？

    福泽谕吉双手死死扣住福地樱痴的肩膀，他的手劲很大，福地樱痴的军装在大力的紧扣中变了形，就如同福地樱痴的脸色一样难看，有点像个滑稽的小丑。

    太宰治收回视线继续翻看这份文件，透过几张轻薄的似飞羽的纸张就仿佛窥见其背后的血腥。

    鲜血、打碎的实验试剂、畸形的怪物，以及……被欺骗赴死的实验体，各种繁杂缭乱的碎片化画面划过他的大脑，夹杂着血腥的场景。

    倘若是心理承受能力不佳的普通人来看定会呕吐不止或者失声尖叫，但太宰治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他只能听见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那么富有生命力的声音……

    太宰治偶尔会在午夜梦回时思考他为什么会存活于世。

    失眠、自毁倾向、施虐心、过强的控制欲，以及严重的自杀欲困扰着他，他无疑是非常清楚的知道他本身是不具备存活欲望的，他也并不认为生与死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早熟的心性以及过分高的智商让他很容易被一些刺激的、危及生命的事情吸引。

    砰砰砰——

    他能感觉到肾上腺激素分泌过盛的感觉，眼部神经末梢也跳动异常，心跳速度也达了异于常人的跳动频率。

    很明显，太宰治知道自己身体中存在着极度渴求黑暗的一部分……

    有段时间，太宰治一直在考虑生与死，他是真心实意的认为自己的生命毫无可取之处，对人世间没有丝毫的留恋，他只想游走在死亡的边缘，感受那天赐一般的刺激，唯有如此他才能感觉自己有一些活下去的激情。

    “喂！”

    “小鬼！你倒是帮我解释一下啊！！”

    福地樱痴语气急切的样子，他不知道如何向好友开口解释，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吗？还是有什么不得不做的事？

    无论哪一件都是开口就会让福泽谕吉更生气的事，所以他只能闭口不言，装作含糊其辞的样子。

    “太宰……你知道些什么吗？”

    福泽谕吉深呼一口气，最终还是放过了福地樱痴，将话头转向太宰治，毕竟是他先挑起的话题。

    虽然恼怒于友人的决定，但福泽谕吉还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这个啊……就要问那些腐朽的日本高层了。”

    太宰治总会吐露出些意味不明似是而非的话，因此他才会被众人认为是个怪胎，但他本人其实并不在意。

    毕竟对他来说，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东西都是腐烂的……

    福泽谕吉一贯冷硬的神情更严肃了，是那种从孩子见到会远离的神情变成了是那种孩子见的都会哇哇哭的严肃。

    福泽谕吉在脑子里将所有信息都过了一遍，接着缓缓开口：

    “是因为战争吗？”

    没有人回复，但福泽谕吉已经知道了真相，他沉默下来，有些消沉。

    如果是为了这个理由，那么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福地樱痴，他自己不也因此手染鲜血吗？

    “走，去下一个地方。”

    “什么？”

    “去一趟警视厅。”

    福泽谕吉有些疑惑，但无论是他还是福地樱痴都没再说话询问，现在他们算是相信了太宰治的能力。

    但他们却都没有注意到太宰治多拿了另一个文件袋。

    …………

    哒哒哒——

    太宰治十指飞快的操纵掌机的按钮将敌人全部击败，动作熟练而潇洒。

    只有比时福泽谕吉才感觉他像个普通的孩子，太宰治的瞳孔是鸢色的，这本是种十分温柔的颜色，与太宰治柔和的近乎精致的五官十分相配，但多年在刀尖舔血的感觉告诉福泽谕吉这个孩子不简单，十五岁的少年可不该拥有这样的眼睛。

    他身上有种落魄华族的精致感，却也有一丝流浪者的无畏感，他其实应该更像一个被存放在高处的精致玩偶……

    “打探到消息了吗？”

    福泽谕吉猛然回过神来：

    “嗯，他们说完全没有证据，监控是正常的。”

    “唔——看来是异能者办的，麻烦了呢——”

    随着太宰治的呢喃，游戏通关的声音响起，他将掌机放回左兜，转手却从右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

    太宰治在心中默数到三，刚好电话被接起。

    “有什么事。”

    疑问句硬是被说成肯定句，很符合那个监护人的风格。

    “完全没有证据，被人抹除了呢，这种程度的抹除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绝对是异能力。”

    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钢笔，在文件上写下一连串流畅的文字，听到太宰治的答话他停下笔，钢笔尖在纸上落下一个墨点，他略作思考后才继续批改下一份文件，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太宰治说：

    “那你就先回来，想来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的。”

    孟书煦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太宰治听着电话传来的忙音有些无语。

    说到底不还是拿他钓鱼吗？

    他抬头看着面前的车窗，心中陡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如果有什么东西冲击车窗，将平整的镜面撞得粉碎，那些四散的碎片应该会以抛物线方式飞溅，那么这些在半空中的尖锐碎片应该很容易划破颈动脉？

    砰——

    那是子弹出膛的声音

    哗啦哗啦——

    车窗真的如太宰治所愿的爆炸了，可惜四散的碎片还是没有刺破他的颈动脉，他在最后被福泽谕吉拉了出来，那些碎片最后只是不甘心的划伤了一些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有敌袭——”

    周围的所有人瞬间戒备起来，刚刚消失不见的福地樱痴瞬间出现袭向子弹射来的方向。

    太宰治再次不满的叹气，他明明已经给那些蠢货留下机会了，怎么到最后还是闹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