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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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看出来。”程鸢呛了他一句又问,“你现在怎么样?”

    “我很好,你若是也赶紧回去睡觉就更好了。”君玟抓着衣服,脸都憋得红了,再说几句话,他可就真装不下去了。

    程鸢一撇嘴,“行,那你好好休息。”

    说完,程鸢扬长而去。

    “呼——”君玟松了口气说,“就差应淮了,这小子应该好对付,说不定他不会像那两个人似的搞半夜偷袭。”

    话音未落地,就听见一个叫魂般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掌——门——师——兄——”

    应淮用气音唤着。

    窗外被惊醒的鸟雀也跟着“啾啾”地叫了两声。

    君玟:“……要不你直接去把他赶走?”

    池上暝说:“行。”

    于是这个委屈巴巴大半夜来探望师兄的小可怜,就这样被池上暝以“主人需要休息”的由头无情地撵走了。

    三月暮回山时已是丑时,君玟眼皮打架,坐在桌前一点一点着脑袋,池上暝则拿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菜谱,正在研究新菜式。

    “诶呦掌门师兄,”君玟从椅子上弹起来,“你可回来了。”

    “辛苦了。”三月暮颔首。

    池上暝放下菜谱,到三月暮身后解下他的斗篷,就开始到处乱碰。

    三月暮急忙抓住他的手腕,眼皮直跳:“你做什么?”

    池上暝:“看看主人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三月暮感觉到池上暝还想抽手,立即说,“别乱动。”

    “咳——”君玟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抖了抖衣服,眼神却在二人身上飘忽不定,“掌门师兄,那我就先走了?”

    三月暮眼神移向他,其中的意思再好懂不过——快点!

    君玟无视了自家师兄的目光驱赶,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又遛遛达达一点不着急地向外晃。

    等到他终于晃了出去,身后的殿门被“呯”地合上,边缘险之又险地擦过君玟的衣角。

    君玟紧急向前迈了一大步。

    “掌门师兄,你不厚道,”君玟在门外说,“用完就扔,完事就拒之门外,你——”

    “去找你家墨凡去,”三月暮打断他的输出,“你猜墨凡今晚找你不见,是会还在急得团团转,还是明日与你算账?”

    门外欠揍的声音消失了,只留下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

    三月暮这口气还没松下来,就感到有一只手抚到了自己背上。

    “池上暝!”三月暮整个后背都绷住了,他转身,扣着池上暝的两只手,背到他身后。

    “你别闹了。”三月暮说。

    池上暝手被压制在身后也不急,只是认真地盯着他。

    “我没闹,”池上暝说,“你让我检查检查。”

    三月暮试图和自己的灵剑讲道理:“我就出去谈个事情,没动手,哪里来的伤?”

    池上暝问:“你没受伤你为什么不让我摸。”

    三月暮:“……”

    池上暝:“你让我摸摸。”

    三月暮:“……”

    自三月暮继任掌门以来,第一次被人仅靠几句话,就逼得发疯。

    他气急败坏地到池上暝唇上啃了一口,赌气道:“不让。”

    真让摸了,不出事才怪!

    池上暝被咬懵了,等到手被松开,他摸摸自己的嘴,不知道在想什么,竟也没再提要摸三月暮的事。

    三月暮赌气上床睡觉去了,池上暝刚坐到床边,就被三月暮捞进怀里。

    池上暝:“主人?”

    三月暮:“睡!觉!”

    池上暝:“哦。”

    映月轩里没安静半柱香,池上暝又开口道:“主人,现在形势很严峻。”

    “姑且在掌控范围内,”三月暮说,“快睡。”

    池上暝却不闭眼,他拉着三月暮的衣领问:“主人今日为何不让我去?”

    三月暮凝眉,“今日——”

    池上暝:“你不想我和你一起。”

    三月暮想也不想就说:“没有!”

    池上暝没做声。

    三月暮在沉默中渐渐心虚了,他想替自己解释,说因为危险,因为怕他再受伤,可他发现,无论说什么,都像是一种牵强的辩白。

    “我没有不想和你一起,”他说,“你要是和我一起走了,墨凡一定会发现端倪。”

    池上暝扣着三月暮的衣领,几乎要戳破他轻薄的里衣。

    “下回会带你的。”三月暮说。

    池上暝这才“嗯”了一声。

    “好了,快睡。”三月暮扯下他的手攥在手里。

    天色微朦,深蓝色的夜空变浅了些,池上暝说:“晚安,主人。”

    “晚安。”

    星星在逐渐亮起的天空逐渐隐去,像一盘让人看得不甚清晰的棋局。

    “小殿下,您还年纪尚浅,不知其中利弊,不可如此。”

    天宫内,一个金发白眸的小孩子坐在一张棋盘前,拖着腮苦思冥想,棋盘对面是一位衣着名贵却不华丽的年轻女子,是同样的金色发丝与纯白瞳仁,二人面容都极为精致。

    若仔细听便会发现,这女子的声音与几年前水乡河畔白纱后,与池上暝说话的那人声音相同。

    “姐姐,我不小了。”小孩子白色的眸子紧盯着桌前的棋局,眉心褶皱渐深。

    “你不小了,那你就更不该胡闹,”女子说,“父王走前交代过,你只需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便好。”

    “可是姐姐,”小孩子并不抬头,“凡间有句古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因为战场形势朝夕变化,远在异地的君王并不得知。父王离开此间已久,凡间沧海桑田来回变换,与千百年前早已不同,若还守着父王的那一套,岂不是不知变通、墨守成规吗?”

    女子说:“别说是千年百年,就算是上万年上亿年,这世界上都有一个道理永远不会变,那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想构建的天下一统的太平盛世,根本就没有长久存在的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小孩子于棋局间落下一颗白子,“我们是神啊。”

    “可神不是无所不能的。”

    小孩子固执地看着棋盘,不回答姐姐的话。

    女子离开了座位,向外走去。

    天宫无昼夜,所以,也不会有阳光落在这里。

    女子白色的睫羽盖在眼上,面容因久不见光苍白如纸。

    神佛插手红尘事,却阖了慈悲眼,从此日升月沉,不见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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