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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合金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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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击酒,一个用荷尔蒙、酒精与汗水浇筑的熔炉。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气味——劣质啤酒的酸腐,汗液蒸发的咸腥,以及一丝若有若无、却能精准刺激人类最原始欲望的血的气息。灯光昏暗,刻意营造出一种地下世界的神秘与粗粝,无数尘埃在光柱中狂舞,像是迷失的灵魂。擂台四周,人声鼎沸,嘶吼、咒骂、狂热的助威与输钱后的沮丧哀嚎交织成一片混沌的声浪,拍打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这里是欲望的角斗场,是力量的朝圣地。人们暂时抛却了白日里的身份与伪装,将最本能的、对暴力的迷恋与崇拜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然而,就在这片喧嚣的海洋中心,那座被四方绳索围起的擂台之上,一场即将抵达终点的血腥献祭,正准备将这狂热的气氛推向顶点,而后,彻底凝固。

    罪龙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前冲。

    罪龙的双眼,早已被血丝与疯狂所占据,瞳孔中倒映着对手——那个被称为“拳神”的男人,此刻正因剧痛与惊骇而门户大开。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足以终结一切的破绽。罪龙的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那不是笑,而是一种野兽在锁定猎物咽喉时,最原始的本能展露。

    死!

    这个字没有被吼出声,却仿佛通过他身上蒸腾的杀气,清晰地传递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那只完好的手臂,那只硕大无朋、布满老茧与伤疤的铁拳,在这一刻化作了审判的重锤。它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没有华丽的技巧,只有最纯粹、最原始、最不加掩饰的——毁灭。拳风呼啸,撕裂了粘稠的空气,裹挟着一股必杀的气势,如同一颗脱膛的炮弹,目标明确地直冲拳神那毫无防备的脸颊。

    这一拳,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他要用这一击,将对手的头颅连同“拳神”这个称号,一并砸得粉碎。

    时间,对于拳神而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变得无比粘稠而缓慢。世界在他眼前分裂成了无数模糊的光影,耳边是持续不断的、尖锐的蜂鸣,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都隔绝在外。他的意识像是一个溺水者,在剧痛与眩晕的深海中挣扎,却怎么也浮不上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肌肉在不受控制地抽搐,能感觉到下颌骨传来的、仿佛要裂开的剧痛。但他更清晰地“看”到的,是那只正在他瞳孔中不断放大的拳头。那只拳头,像是一颗陨石,拖着毁灭的焰尾,朝着他的世界直坠而来。他甚至能看清拳锋上因为摩擦空气而产生的淡淡白气,能感受到那股力量在抵达之前,就已经压迫得他脸上的皮肤开始凹陷。

    他的大脑在疯狂地嘶吼,命令着他的身体去躲闪,去格挡,去做出任何反应。然而,神经信号仿佛在传递的途中被截断了,他的四肢沉重如铅,除了本能的战栗,做不出任何有效的动作。惊骇,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的心脏。他能预见接下来的一幕——骨骼碎裂的声音,血肉模糊的画面,以及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虚无。

    整个酒,在这一刻,诡异地陷入了鸦雀无声。那震耳欲聋的声浪仿佛被一只巨手瞬间掐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擂台。他们仿佛已经跨越了时间,看到了拳神的脑袋在下一秒被砸得四分五裂的血腥场景。那份期待与恐惧交织的极致刺激,让整个空间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凝固般的寂静。

    在这片被时间遗忘的寂静中,并非所有人都被擂台上的血腥预告所攫取心神,在远离擂台光芒的一个角落,一个卡座里,存在着一片与周遭狂热氛围格格不入的冷静,这里的光线似乎都被黑暗吞噬,让人看不清座中人的面容,只能隐约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就在罪龙的身体如猎豹般飞跃而起,将那必杀一拳推向高潮之前的几秒钟,卡座的阴影中,陈楚的眼睛微微抬起,那目光之中,没有惊愕,没有紧张,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眼前这生死一瞬的搏杀,不过是一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剧。这道目光没有在擂台上停留,而是轻飘飘地、却又无比精准地落在了卡座的另一侧,一个同样沉默的身影上。

    一个眼神,一个没有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的指令,它简洁、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接收到这道目光的是穆术,一个金属系异能者,她几乎在陈楚视线投来的一刹那,便心领神会,这种默契,早已超越了语言的范畴,是在无数次生死考验中用鲜血与信任浇筑而成的本能。

    穆术没有丝毫的迟疑,她甚至没有去看擂台上的情况,因为她完全信任陈楚的判断,她只是平静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臂,单臂一挥。这个动作并不迅猛,甚至带着几分写意,仿佛一位指挥家在乐章的休止符后,挥动了指挥棒。

    而她指挥的,是金属的交响。

    一股无形的、霸道的吸力以她的手掌为中心,骤然爆发!

    酒里,那些被人们坐着、靠着、随意丢弃的金属制品,在这一刻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几把离得最近的金属椅子,其焊接处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坚固的椅腿开始扭曲、变形,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揉捏。椅面上的金属片被硬生生撕扯下来,在空中拉出一道道银色的流光。台边,固定酒杯架的黄铜螺丝开始松动、旋转,自行脱落。甚至一些观众口袋里的硬币、钥匙,都开始不安分地震动起来。

    无数金属微粒、碎片、零件,如同受到帝王召唤的臣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它们在空中形成了一股肉眼可见的金属洪流,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光泽,盘旋着、呼啸着,最终在穆术的身前凝聚,空气因为金属的急速摩擦而微微升温,发出“嗡嗡”的共鸣。仅仅一息之间,一面直径约一米,表面布满粗糙焊接与重组痕迹,却又散发着惊人坚固气息的合金盾牌,凭空出现。

    它静静地悬浮在穆术身前,盾面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冷光。那些曾经是椅子、是螺丝、是杂物的金属,此刻被赋予了全新的使命——守护。

    合金盾牌成型的一瞬间,那股由穆术发出的无形吸力便悄然消散,而几乎在同一时刻,一直静坐于沙发上的陈楚动了。

    陈楚的动作,与罪龙的狂暴截然不同,却蕴含着另一种极致的力量感,他不是“跳”起来,而是像一根被压至极限的弹簧,骤然释放,整个身体从沙发上“弹”射而起,动作流畅而迅捷,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在半空中,他的身形舒展,腰背发力,右手五指箕张,如同一只苍鹰的利爪,精准无误地抓住了那面悬浮的合金盾牌的边缘。

    盾牌上,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急速重组时的高温,但陈楚的手掌稳如磐石,没有丝毫的颤抖,他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形成一道完美的力传导链条,从脚尖、到腰胯、再到肩膀、手臂,最后汇聚于手腕。

    “去!”

    他猛然一甩!

    这个动作,结合了腰部的扭转与手臂的爆发力,将他全身的力量,通过这面盾牌,彻底释放了出去。合金盾牌在他的手中高速旋转起来,像一个被赋予了生命的飞轮。它脱手而出,发出一声尖锐到足以刺破耳膜的鸣叫!

    那声音,不再是金属的共鸣,而是一种撕裂。它撕裂了酒里凝固的空气,撕裂了众人因惊骇而停滞的思维。盾牌化作一道银色的死亡圆盘,带着呼啸的破空声,以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速度,划过人群的头顶,越过数十米的距离,直奔那方寸之间的擂台。

    它的轨迹,是一道完美的直线,目标精准地指向了罪龙的拳头与拳神脸颊之间的那片狭小空间。那道银光,成为了这片死寂世界里,唯一在运动的、也是唯一带来生机与变数的——神迹。

    “蓬!”

    这不是一声简单的撞击,而是一场小规模的爆炸,当罪龙那灌注了全部力量的拳头,与高速旋转飞来的合金盾,在距离拳神脸颊不到半米的空间里悍然相遇时,整个酒仿佛都被这声巨响狠狠地撼动了一下。

    声音是如此之大,震耳欲聋,仿佛一记晴天霹雳在室内炸响。许多人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那声音中,蕴含着多重层次:有金属被巨力冲击时发出的、如同古钟被撞响的深沉嗡鸣;有力量对冲、能量湮灭时产生的、尖锐刺耳的爆音;还有一股无形的冲击波,以碰撞点为中心,呈环形扩散开来,吹得擂台上的帆布猎猎作响,吹得前排观众的头发向后倒伏。

    在碰撞的中心,时间仿佛又一次被按下了暂停键。

    罪龙的拳头,死死地顶在合金盾的中央。合金盾,则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姿态,在空中出现了一瞬间的、绝对的停滞。它既没有被击飞,也没有立刻前冲,就那么悬停在半空,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与罪龙的拳力进行着最激烈的抗衡。

    就是这短短一瞬间的停滞,却为拳神赢得了地狱与人间之间的距离,那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砸进了他混沌的意识,将他从濒死的眩晕中强行唤醒,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压倒了所有的剧痛与惊骇,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了自己另一只尚能活动的手臂,横挡在了面前。

    “呯!”

    停滞结束。

    合金盾上所承载的、罪龙那恐怖的拳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它被这股巨力推动着,重重地撞向了拳神,两者之间,发出了一声沉闷而压抑的巨响,那是金属与血肉之躯的硬撼,拳神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从手臂传来,整个人被撞得向后踉跄,双脚在擂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好在,他终究是挡住了,那面救了他性命的盾牌,在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后,力量耗尽,失去了飞行的轨迹,当啷一声,跌落在擂台的地面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滚动声,最终归于沉寂。

    擂台上,暂时恢复了平静。拳神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他的短裤,他看着自己格挡的手臂,上面已经一片红肿,而罪龙,则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拳头,眼神中充满了凶历之色。

    酒里的观众们,在经历了从极静到极响,再到此刻的寂静之后,大脑仍然有些宕机,他们的目光,下意识地跟随着那面跌落的盾牌,当盾牌停止滚动,以一个倾斜的角度静止在地面上时,所有人的瞳孔,都猛地收缩了。

    一道道倒抽冷气的声音,在酒的各个角落此起彼伏地响起,汇成了一股冰冷的潜流。

    只见那面由无数金属熔铸而成的、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合金盾牌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印记,那是一个拳头的模型,深深地凸起在盾牌的表面,就像是一件被人精心雕琢过的浮雕艺术品。

    那印记的轮廓是如此的清晰,甚至连每一根指节的形状、拳锋的弧度、乃至因为紧握而凸起的筋络纹理,都完美地复刻了出来,这个暴力的烙印,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一拳中蕴含的力量是何等的恐怖。它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如果没有这面盾牌,此刻被雕刻出这个模型的,将会是拳神的头骨。

    恐惧,如同无形的藤蔓,爬上了每一个人的脊背。他们看向罪龙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狂热,变成了深深的敬畏与……

    罪龙并没有追击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拳神,他的猎杀本能被更强烈的愤怒所取代。

    是谁?

    是谁敢插手他的战斗?

    他缓缓地转过身,不再看擂台上的对手,而是将那双燃烧着怒火与杀意的眼睛,投向了盾牌飞来的方向——那个昏暗的卡座。他身上那股刚刚因为出拳而略有收敛的凌厉杀气,此刻再度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并且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冰冷。

    如果说之前的杀气是灼热的岩浆,那么此刻,它就是来自极北冰原的寒流,偌大的拳击酒,气温仿佛在这股杀气的笼罩下,开始了极速的降低,一些穿着单薄的观众,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

    空气变得凝重而滞涩,仿佛连呼吸都成了一种负担。

    酒里所有幸存的观众,都本能地循着罪龙那如同实质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那个一直被他们忽略的、藏在阴影中的卡座。一时间,千百道目光,汇聚于一点。那里,成为了整个空间的绝对焦点。

    在万众瞩目之下,卡座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

    一道身影伫立在卡座的阴影之下,他并没有完全走出黑暗,光与影在他的身上交织,勾勒出一个挺拔而沉稳的轮廓,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散发出任何惊人的气势。

    然而,所有看到他的人,心中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词——山岳。

    是的,他就如同一座亘古长存的山岳,沉稳、厚重、不动如山。任凭外界狂风暴雨,雷霆万钧,他自岿然不动,罪龙那足以让空气冻结的恐怖杀气,在抵达他身前三尺时,就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屏障,悄然消散,再也无法寸进。

    一个在擂台的光明中,杀气冲天,如欲毁天灭地的魔神。

    一个在卡座的阴影下,渊渟岳峙,如镇压尘世万古的山岳。

    无声的对峙,在这一刻,拉开了序幕。整个酒,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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