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奶奶来叫骂

    肖小雨扶小枫躺好，用棉签沾着消肿止痛酊帮着轻轻擦拭。

    棉签碰到肌肤，小枫疼的直打哆嗦，肖小雨见状立刻换了喷剂。

    喷完药，肖小雨回到客厅，把西瓜皮丢进垃圾桶里。

    看着桌上的油饼，肖小雨又到厨房看了一遍，丝瓜汤还温着，看存量就知道姐姐还没有吃东西。

    肖小雨盛了一碗丝瓜汤，配着吃了不少油饼。

    肖小雨牢记着姐姐教的，能吃东西的时候赶紧吃。

    万一等会儿他也挨打，至少不是饿着肚子。

    吃完饭，肖小雨把卫生打扫干净，轻轻走出去，把垃圾扔掉。

    之后又轻轻的洗澡，担心开门次数过多会吵到肖亮，肖小雨把衣服拧干晾在卫生间。因为担心姐姐的伤势，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到小枫床边打地铺。

    小枫闭着眼正在试着放慢呼吸频率，正常呼吸的话，腹部太疼了。

    察觉肖小雨在她床边打了地铺，又闻到肖小雨身上香皂的味道，心下稍安，肖亮没再拿肖小雨撒气就好。

    小枫抬起手指，肖小雨会意，把灯关了。

    肖小雨坐在地上，静静听着小枫的呼吸声。

    或许是止疼药发挥了作用，肖小雨注意到，姐姐的呼吸声渐渐平稳。

    眼睛已经适应黑暗，肖小雨注意到姐姐双脚露在外面，抬手准确抓住夏凉被给姐姐盖上。

    小枫轻轻呼了口气，“我不疼了，你回屋去睡！”

    肖小雨知道姐姐是在安慰他，沉默着 没有说话，想到姐姐没吃晚饭，“你饿吗？我把丝瓜汤热一热？”

    小枫确实饿了，又怕动静大了，吵到肖亮，便拒绝了，“不用了，我不想吃。你去睡，我也睡了。”

    肖小雨抿着嘴，看小枫实在没有胃口，又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这才抱着自己的东西回房睡觉。

    小枫闭着眼，听着门外动静。

    猜测肖小雨去了趟卫生间，肖亮一直没有出卧室。

    睁开眼，轻抚腹部，扭头盯着窗外昏暗的轮廓，似乎是肖亮的衣服在随风摆动。

    如果眼睛能喷出火，肖亮的衣服已经变成一团灰烬。

    小枫甚至幻想着肖亮穿着衣服站在窗外，被火焰吞噬。

    吞噬小枫琢磨着这个词语，良久，眼睛里喷 射出疯狂。

    窗外光线渐渐有了变化，天色渐明

    睡意袭来，小枫打个哈欠，闭眼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小枫在一阵叫骂声中醒来。

    女人的叫骂声小枫挺熟悉，他们的好父亲去找奶奶麻烦了。

    小枫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并不打算出去。

    奶奶家离得不远，走路也就几分钟，小枫姐弟和他们却没什么来往。

    奶奶刁蛮爱占便宜，爷爷脾气暴戾，爸爸脾气与爷爷非常像，都是爱喝酒打架。

    在小枫的记忆里，妈妈温婉柔弱，和奶奶不是一个类型。

    小枫也不知道奶奶为什么对妈妈不满意。奶奶每个月从肖亮手里拿的钱比妈妈的多，还经常怂恿爸爸暴打妈妈，妈妈性子弱，常常被打的遍体鳞伤。

    别看小枫年纪小，那时候就知道护着妈妈，最开始爸爸还会收着点，后来就连小枫一起打。小枫找爷爷奶奶求助，爷爷奶奶笑话她是个丫头片子，挨打活该。

    后来妈妈走了，小枫抱着弟弟去找奶奶，奶奶把他们轰了出来。因为她要帮叔叔照顾两个孩子，她说自己没精力再照顾小雨。

    那时候肖亮还是能挣到一些钱的，挣来的钱除了给自己妈，也会给小枫一点点，小枫拿钱买了大米，用米汤把弟弟一点点照顾大。

    每月拿着大儿子的钱，却帮小儿子看孩子。肖亮居然没觉得不对劲，仍然最恨逃跑的妻子和妻子生的孩子。

    后来肖亮挣不到什么钱了，就不再给肖老太钱，肖老太开始变脸。肖亮受了冷眼，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起初肖老太偏心大儿子，因为大儿子从小到大都站到她这边，成家后依然赡养父母，每月的生活费给的比他的小家庭都多。大儿子工作受挫，她也想过帮忙，只是小儿子突然出息了，她下意识开始依附小儿子。小儿子不喜欢哥哥一家，她就拒绝来往。

    大吵一架后，肖亮追着肖老太还钱。

    肖老太刻薄了一辈子，到手的便宜，怎么可能还回去，哪怕这人是她的儿子，也别想从她手里拿回去一个子。

    母子俩人正式闹僵。

    二人都骂对方自私，小枫却觉得这对母子非常相像，同样生性凉薄，在乎金钱利益大于血缘亲情。

    小枫姐弟一直以为肖亮八年没有回过海城，后来才知道，肖亮回过海城，只是没有回过家，而且肖亮还在街上看到过他们几次。

    所以‘初次’见面，才毫不惊讶！

    肖亮失意避走海城，肖叔叔发展日益旺盛，甚至为了孩子的教育，在市里买了一套三室两厅。

    兄弟之间差距更大。

    虽然肖老太肖老头被留在了老宅，二人依然处处想着帮衬小儿子，丝毫没有管过小枫肖小雨。在路上看到二人还会远远避开。

    小枫肖小雨也不会主动凑过去讨嫌，关系也就越来越远。

    家里静悄悄的，肖小雨和肖亮都不在家。也是，肖亮在家的话，是不会让肖老太骂上家门的，而肖老太不骂出气也不会消停，要骂就骂，等她骂累了，自然就回去了。

    感到有些口渴，小枫想起床喝水，却发现浑身不止是疼，还像灌了铅一般。

    伤在腹部，四肢却又沉又疼，还有些发冷。

    根据以往的经验，小枫拿出体温计量了一会儿，果然，伤势引发了高烧。

    忍着难受到厨房倒了一杯水，用水送服一片退烧药。

    肖亮还是不在家好，小枫希望肖亮以后永远别在家，想着想着，又陷入睡眠。

    再次醒来，院外已经听不到肖老太的咒骂声。

    房门被人推开，小枫抬眼望去，肖小雨端着碗进来，看到小枫立刻笑了，“姐，你醒了。我正要叫你起来吃西红柿鸡蛋面呢！”把碗放到桌上，伸手去扶小枫。

    小枫坐起来，看到一碗像模像样的西红柿鸡蛋面，好奇道，“这谁做的？”

    肖小雨得意一笑，“当然是我了。我看你做了几次，照着做的，味道还不错。”说完，示意小枫撩起衣服涂药。

    小枫撩起衣摆，肖小雨轻轻帮她涂抹消肿止痛酊。

    “你白天出去了吗？”小枫放下衣摆。

    “我去捡了一些塑料瓶回来。”肖小雨放下药瓶，把碗递给小枫。

    小枫犹豫了下，朝肖亮房间抬了下下巴。

    “说是奶奶欠他一大笔钱，去奶奶那里抢走了三千，奶奶在咱家门口骂了半天，我正要回来，看到她又拐回去捡了半天瓶子。”肖小雨有些委屈，中午太热，带的白开水喝完了，差点把他热中暑。也不知道奶奶这么大年纪咋这么扛事，大中午骂街依然中气十足。

    肖小雨想回家却回不了，在心里默默诅咒奶奶中暑晕倒。

    可惜肖老太身体好，要不是累了，还不愿意回去呢！

    “怎么抢的？”小枫很好奇，很久以前肖老太对外说过，家里放的现金绝对不会超过五百，肖亮是咋抢走她三千块钱的?

    肖小雨也不知道，肖老太骂人的时候，也没说过程。

    不过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肖亮折腾肖老太就不折腾他们了。怪不得肖小雨有心情做西红柿鸡蛋面。

    小枫心情也变好了，高兴的吃了两碗面。

    肖小雨去刷锅，小枫趁着空隙，吃了一片退烧药。她的四肢仍有一点酸痛，还是吃药巩固一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