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体面离开

    “你是不是不想我回来？”

    “怎么会？”

    “你刚刚见到我都不开心，你都没主动来找我，如果是之前的话，你会……”

    “张泽州”

    最终他那句“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还是没问出口，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可他还想自欺欺人。

    他不敢听那个答案，最终他红了眼，沉默着。

    如果要问张泽州他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他那时候选择离开，如果他知道今日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地球离了谁照样转，日子也照样过。

    “张泽州，对不起。”

    我叹了口气，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相伴而行怕是不可能的了。

    张泽州红着眼，抱住了我，这一次不同于刚刚在包厢里的虚环，他紧紧地抱着我，脸埋在我的颈边。

    “啪嗒！”

    他哭了，眼泪就这样划过我的颈边，温热的，湿润的，同他的心一样温温的。

    我没想到张泽州竟然哭了，我有些吃惊，又有些愧疚。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抬起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安抚他。

    过了好久好久，他转头擦掉眼泪，勉勉强强地扯出一个笑容，沙哑着声音说道：“对不起，我失态了，我们进去。”

    “嗯。”

    到了包厢，黄鑫已经回来了，坐在角落里，灯光明明灭灭地打在他的脸上。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奇怪，走了好几个人，剩下的人自顾自地玩手机，背景音乐也都被关了。

    “哇塞，柒染，你们怎么一起回来呀？”

    “哦～”

    此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她，有吃惊的，也有厌恶的。

    这个人就是刚刚提议玩游戏的女生，大家明明看得出来我们几个并不开心，可还是穷追不舍。

    我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那边黄鑫就把酒杯往地上摔，眼神犀利利地望向刚才的女生。

    那女生哆嗦了一下，然后不敢再出声了。谁不知道黄鑫打起架来比谁都狠，平时大家都会顾忌他几分。

    “诶诶诶，我们继续玩游戏，开始开始。”

    小胖转移了话题，大家都赶紧移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不知道郑鹏宇过去跟黄鑫说了些什么话，反正自从来到这里，大家都不开心。

    菲菲也拉着我到另一边坐了下来。

    “菲菲，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桌，你都不知道，刚刚吓死我了。”

    “你们出去之后，那个女的，就是夏梦，那个嘴碎的，一直在说你跟张泽州，话说得太难听了。”

    “我气得刚想上去给她点颜色瞧瞧，就看到黄鑫回来了。”

    “黄鑫应该是听到那些难听的话，然后他发火了。”

    “踹了一脚桌子，大家都害怕死了！你没看出来吗，黄鑫他今晚不对劲，一个劲地坐在角落里喝闷酒，脸色还那么不好看！”

    说完菲菲还担心地看了黄鑫一眼。

    “柒柒，他回来了，你……”

    “放心，他回来了，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再多是不可能的。”

    聚会结束已经有点晚了，大家今晚除了那个小插曲之外都玩得挺尽兴的，喝醉的都挺多的。

    比如黄鑫现在就趴在桌子上，面前好几个酒杯，应该是醉了。

    “柒柒，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你们先回去，我等下跟黄鑫一起。”

    郑鹏宇担心地看了黄鑫一眼，“你可以吗？”

    “我可以，你们先回去。”

    因为我和黄鑫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前几年那是黄鑫最叛逆的时候，老师跟黄叔叔黄阿姨干架，经常跑到酒去借酒消愁，喝个烂醉。

    那时候我担心他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好在他喝醉后不会发酒疯，乖乖的听我的话，让他跟我回家就跟我回家。

    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另一边张泽州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还没走，就剩我们三个人了。

    我走到黄鑫身边，轻轻地拍了他一下：“黄鑫，黄鑫，我们回家了。”

    可能黄鑫并没有什么反应，看来是喝得太醉了，本来我还想跟他解释一下今晚的事情，我看得出来他是因为我跟张泽州走得太近而生气。

    不论怎么样，我不想让黄鑫误会。

    “柒柒，我送你回去，现在有点晚了，不安全。”

    张泽州走过来，然后看了一样黄鑫，皱着眉头，严格意义上，他并不想看到黄鑫。

    “我跟黄鑫一起回去就好了，你先回去。”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走过去想扶黄鑫起来。显然他不喜欢黄鑫，但是良好的教养或者加上一些特殊的情感，总之不能让李柒染一个人走，太不安全了。

    他会担心的！

    “走，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

    我回答得很干脆，现在我真的不想再跟他扯上点什么关系，看到他我多多少少还是会想起之前的一些不好的画面。

    可能我们都长大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拒绝他的好意是为了跟他撇清关系，不想再跟他藕断丝连。

    这样他为难，我为难，黄鑫也为难。

    此话一出，空气凝固了，张泽州再一次感受到心痛，眼里的光黯淡了几分，他勉强地笑了笑，很受伤。

    “那柒柒，你能送我一下吗？”

    张泽州有些祈求地说道，他怕我不同意，赶忙加了句“就到门口就好了，等下会有司机来接我的。”

    我看着趴在桌子上一时半会儿还清醒不了的黄鑫，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

    “好。”

    出了包厢到门口这一段路并不短，可张泽州还是觉得太短太短了。

    “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想来是没话找话，之前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的时候，都是我主动挑起的话题。

    “学习还行，老师讲的都能跟上。”

    “那就好。”

    张泽州很懊恼，想找话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要问什么呢？怎么瘦了？那些老同学都怎么样了？那个胖胖的班主任退休了吗？

    突然张泽州意识到，过去的美好日子再也回不去了，我们之间连说话都要斟酌几句，就连昔日的好友都忘了要用什么来维持感情。

    张泽州攥紧拳头，使劲压住心里的悲伤，他看得出来，也不想再让柒染为难了。

    最终他什么话都没说。

    每一个人，曾经也许你有一个如胶似漆的好友或者情人，但是她们只能陪伴在你身边一段日子，过来这段时间，大家都要学会长大，彼此体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