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拐卖

    我叫张一豪，这个名字是现在的名字，以前我没有名字，我叫一号！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是跟着大姨一起生活，从来没见过父亲，因为就连我母亲都可能不知道我父亲是谁。

    三岁时，我被母亲交给了我大姨抚养，一个月来看我一次，然后给一些钱给我大姨。

    我大姨是一名纺织厂工人，她有一个女儿，比我大一岁。

    我大姨夫属于那种好吃懒做的类型，那时候我还不懂事，反正他只要一喝酒就会和我大姨吵架，甚至打架。

    一边吵一边骂骂咧咧的，有时候还会指着我骂。

    骂什么我听不太懂， 大致意思就是杂种，野种，还提到了母亲，什么天天出去鬼混之类的话。

    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差不多六七岁的样子，我母亲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来过。

    从那一天起，我需要刷锅洗碗，一个不小心还要挨打。

    每天干完活，还要去镇子上捡瓶子，因为这是我的任务。

    有一天来了一个女的，很漂亮的那种，给我一块糖吃。

    我感觉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个东西。

    然后我就跟着这个女人离开了。

    后来坐上了车，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一路上很好玩，还有好吃的，那个女人对我也很好。

    可是好景不长，她将我带到了一个地方，这里有许多小孩。

    有男有女，他们都很害怕一样，一看到来人，一个个往角落里躲。

    一开始我不明白，后来我知道了，因为我亲眼看到早上还和我一起说话的小朋友，到了晚上就少了一条腿。

    有的被弄瞎了一只眼睛，我害怕极了。

    终于有一天，轮到了我。

    我不知道反抗，就这么傻乎乎的，被他们带到了一个房间，可能反抗也没有用。

    “老大，这个小男孩怎么处理？”

    说话之人是一个光头，大胡子，看起来很吓人。

    “砍掉一只胳膊，然后让他去要饭，长得挺不错的，缺一只胳膊应该会有不少人同情。”

    “老六记住，别给弄死了，昨天那个死了挺可惜的。”

    说话的就是那个老大，至于那个老六就是一开始询问的那个。

    “老大您放心，昨天是个意外！”

    这个老六说完“嘿嘿”的笑着，然后一把抓住我，这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想跑，可是哪里跑的掉？

    我拼命的大喊着，哭着，可是在这些人眼里，我跟一头猪有何区别？

    “等等！”

    就在老六手里的砍刀举起来的时候，另一个男人开口了。

    “老大，前天那边不是说，让我们给送过去几个长相俊美的小孩过去吗？”

    “这个孩子跟上午那个女孩我觉得就很不错，这讨饭能赚几个钱？”

    “还要供他们吃喝，还要看着，不如直接卖给他们算了，再说这价格……”

    那个老大眼睛一亮，挥了挥手，示意那个老六停止了动作。

    最终我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我发誓，真的吓坏了。

    大概几天后，我被带走了，一同被带走的还有一名女孩，跟我差不多大。

    我们坐在一辆车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见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将我的下巴捏住，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

    “不错，不错！”

    然后又看向了那名女孩，又说了一句不错。

    我不知道这个不错是啥意思，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后来我知道了，这个说不错的女人叫花姐，而我也有了名字，叫一号！

    而那个女孩子叫二号。

    我不知道一号是什么意思，但我有名字了，很开心。

    花姐对我们很好，每天吃好的，还找人教我们读书写字。

    不过对我们管的也很严，其中包括说话，走路，甚至就连笑都要按照她的要求来。

    花姐从来不打我们，说什么打坏了以后会有影响，就算我们犯错了，也就是饿肚子关禁闭。

    我最怕关禁闭，因为那里又黑又冷。

    后来慢慢的的又来了几个小孩，于是就有了三号，四号……

    人数多了之后，日子越来越越不好过，每天学习过后，还有锻炼，各种各样的锻炼，什么跳绳，俯卧撑等等。

    根据花姐说，男的必须有腹肌，尤其是腰部这一块，一定要有力气。

    当时我不懂，反正我很听话，花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因为我知道，只要花姐高兴我就可以吃好的。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首先说话要标准，字要写的好，走路要端正，微笑要甜美，等等。

    我不知道学习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是我知道我学的是最好的，因为花姐一直夸我。

    其他人一直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

    这种生活说不上好说也说不上坏，反正不会饿肚子，也不会挨打。

    渐渐的，我长大了一些，学习的内容又多了几样。

    每天除了以前学习的东西以外，还要教我们如何和人打交道，每天有不同样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提着各种各样刁钻的问题。

    再后来课程又增加了，要练习喝酒，各种各样的酒都要喝。

    我记得那段时间，经常有喝醉。

    我讨厌酒，也喜欢酒，我讨厌喝酒时的感觉，我喜欢喝醉酒那种状态。

    再后来，花姐教我们开车，教我们跳舞，虽然我不知道华姐为什么教我们，但是我们的确学的很多。

    岁月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转眼间我到了十八岁，而花姐脸上开始出现了皱纹。

    有一天，花姐给我过生日。

    其实我没有生日，所以花姐将我来这里的第一天，给我当生日——2月18号！

    “一号，你跟了我十二年了，该教的我也都教了，等过完生日之后，你就要参加工作了！”

    “五年，你帮公司赚钱五年，公司给你自由，另外有外快的话，你也可以自己留着！”

    “你是我教的最出色的一名学员，所以花姐看好你！”

    “现在华姐告诉你接下来该需要做什么，如何做，哪些事情必须做，哪些事情不能做！”

    接下来的时间里，华姐跟我讲述了我的职责！

    这也是我在这里待了12年，第一次知道我该做什么，花姐为什么要培养我。

    于是一个新的名词出现在我的身上——公关！

    而我也有了新的名字，张一豪！

    一号，一豪，谐音！

    至于姓氏，因为花姐姓张，当然，这些是我后来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