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还没有人这样喊过他

    夜晚，石小田已经回房休息，商非雁还在客厅请教奶奶竹编手艺，奶奶不厌其烦的教，商非雁便认认真真的学，等掌握了技巧，奶奶回屋休息了商非雁也还在客厅研究。

    石小田不放心，出门看他：“今天很累了，明天再弄呗！”

    商非雁盯着手上的竹片，聚精会神：“你先睡。”

    石小田砸砸嘴，走过去撒娇似的扯扯他的衣袖：“那你先帮我擦药。”

    商非雁一顿，抬头看她，这才舍得放下手里编到一半的竹片。

    回了屋，石小田故意锁上门。

    两人坐在地板的被褥上，商非雁温热的手揉搓着石小田的膝盖和大腿。

    石小田故意抻着身子把唇凑到他耳廓旁，娇媚的眼睛盯着他眼睛看，魅惑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问：

    “今天…阿爸说我越看越好看，你觉得呢？”

    商非雁浑身僵直，大手停顿在她纤嫩白滑的大腿上，脑子基本被她的声音掏空！

    看到商非雁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蠕动，石小田没憋住，在他耳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商非雁看她整个人笑得人仰马翻，这才知道他被耍了！

    “好啊你个石小田！你报昨晚的仇是！”商非雁又羞又恼，看石小田起身要跑，双手立刻扣住石小田的腰，不由分说地将石小田拖拽到他腿上。

    “啊！轻点轻点！疼疼疼……”石小田扶着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商非雁伸手掀开她的衣裳，只见她腰上有一大块青紫，颜色极深！

    “怎么弄的？”

    商非雁伸手拿来药酒，手刚敷上去，脑子里就浮现出那日他为了玉佩推她的场景，她当时疼得脸都拧到一起，他却不管不顾的离家出走！他真不是人！

    “我不小心摔的。”石小田撒谎道。

    商非雁不说话，手上不停用药酒给她揉搓。

    不一会儿，商非雁觉察到腿上的小人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他小心盖好药酒瓶，动作轻柔地抱着她将她放平到被褥上。

    煤油灯下，石小田白净的小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她的脖颈纤白，连接着妙不可言的锁骨处，以及……她不停起伏的胸口。

    商非雁盯着她看了不知多久，嘴上悠悠挑起笑：“阿爸说得没错，很好看。”

    石小田第二天早上醒来就没看到商非雁，天明明还没亮，他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石小田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只见商非雁坐在煤油灯下，手上认真的编着竹片，看上去已经收尾了。

    “你一晚上没睡？”石小田过去，蹲在他身前，眼睛迷蒙的盯着他手上的竹编看。

    “你编的什么？”石小田指了指他手上的竹编，只见商非雁重重松了口气：“完成！”

    商非雁将手上的竹帽盖到她头上，大小刚刚好。

    “给我的？”石小田那双惺忪的睡眼瞬间一亮，扬起头看他。

    “嗯。”商非雁向后伸个懒腰，也不问她喜不喜欢，起身回卧室补觉。

    等商非雁补觉醒来，就听得石小田在屋外问：“啊奶，啊雁给我做的，好看吗？”

    “第一次做成这样，是有些本事！”奶奶夸商非雁。

    可石小田要的根本不是这个答案，她又转头去问爸爸：“阿爸，啊雁给我做的，好看不好看？”

    爸爸眼底尽是笑：“好看！”

    得到肯定的语气，石小田笑得像被风吹起的铃铛。

    商非雁站在门背，侧头偷偷笑露两排皓齿。

    啊雁……还没有人这么喊过他。

    几人在家编了4、5天竹编，等院子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竹编，奶奶让他们俩下山到镇上卖。

    商非雁听到下山两个字，神经不由得绷紧。

    奶奶敢让他下山，意思是追杀他的那几人已经远离村庄？而他安全了？

    石小田满口答应，可她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眼光沉落下去。

    第二天一早，石小田喊他起床。

    村里有一户开小卖部的人家，姓莫，石小田管老板叫莫叔。

    莫叔是村里唯一一个有五菱的人。

    莫叔今天刚好要去镇上接他儿子，因此能捎带他们一程。

    下山的路上商非雁特意记下下山的路口，路口很隐蔽，如果不是经常下山的人跟本不可能知道这地方隐藏着一条泥路。

    石小田不时瞥他一眼，她心里其实是担心的，如果商非雁中途跑了，她回家不好交差，毕竟自商非雁来了她家以后，爸爸的病的确有好转。

    可要她拦住他未来的坦途，她做不到。

    他不属于这个小山沟，更不属于她。

    他总有一天是要走的。石小田知道。

    商非雁上次离家出走的时候，石小田是不想找他回来的，她希望他走，希望他能够离开。

    那天在山里她只喊了商非雁一声，不一会儿她就看到商非雁了，看到商非雁走的方向的确是下山的方向，她就没有再喊他。

    她就这么看着，直到看到商非雁朝她的方向奔赴而来，她变得有些贪心，她想要把他留在身边，哪怕多几天也好。

    那日商非雁找不到她大声呼喊她，石小田忍不住冲过去拥抱他。

    她希望他能留在她身边，多几天，再多几天。

    等到过年，她就亲自送他下山。

    莫叔健谈，时常谈起他的儿子莫冬，莫冬学习不好，初中没毕业就跑到县里打工，偶尔才回家一趟。

    莫叔又夸石小田聪明，成绩好，长得漂亮，她将来肯定是上大学的料，还能把她阿爸阿奶接出去看大世界。

    莫叔又说了句可惜，女娃娃的尽头就是嫁人。

    商非雁知道莫叔拐着弯的说他，只好闭嘴，一言不发。

    “莫叔你说错了，嫁人是个，可不是结束。”石小田笑意盈盈地伸手握住商非雁的手，商非雁低头看着她缠满绷带的右手，大手轻轻柔柔的把她的小手包裹。

    “你看看，我就说你聪明，想得开！非雁你娶着小田，那是一等一的福气！你将来可要对小田好。”莫叔笑起来，肉脸挤出两块苹果肌。

    “嗯。”商非雁低低应一声，手指摩挲着石小田的小手指指尖，惹得石小田害羞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