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逢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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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兴汉写的材料让姚兰溪最震撼的是,不是什么华丽的词藻。

    而是对一名党员的定位。

    他的认知理解透彻、深刻,发人深省。

    他的实际工作正在跟进,并不是只是流于表面。

    他的执行力是跟得上他的思想的。

    姚兰溪并不想跟外公讨论基层需要什么样的党员干部。

    理论知识,思想觉悟,姚兰溪不觉得比她外公差。

    她心里有怨,她一再强调的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途径。

    外公只跟她强调一句,“难道在我国的土地上就没办法检验出真理。”

    “非要跑到别人的土地才能验证我们现在做的一切是正确的?”

    “你活得太理想!”

    “你的脚都没沾地!”

    “你应该去到基层看看我们基层的党员干部都是怎么干工作的!”

    她看到了嘛!胡敬富,呵呵!

    可是,现在嘛……她的想法又该改一改了!

    她马上把手里的东西誊抄了一份,一会装就信封里寄挂号信。

    她想过直接打电话,可是她觉得读出来还是差点意思。

    要读,要细读,姚兰溪在信纸上唰唰唰地写得飞起……

    乡下赶场分单双。

    这个单双指的是农历的日子。

    这个赶场的意思,大概就是逛街的日子。

    这个日子呢,大家把自家的东西拿到镇上来摆摊,就行成了交易的集市,类似于北方的赶集。

    涪州这边称为赶场。

    附近几个乡镇把逢场的日子错开来。

    今天逢你平桥镇的场,明天就逢你西井镇的场。

    王兴汉小时候就特别好奇,为什么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万年历,但是大家都能把日子记得很熟。

    最关键的是,他们不光记得日子,记得亲人的生日,就连左右邻里的生日都记得。

    于是就出现了做大寿的时候明明谁也没有通知,远亲近邻提着东西从四面八方赶来。

    对王兴汉来讲,赚钱比这种谜团要简单太多 。

    这些日子都能记住的话,那么哪一天逢哪里的场,好像也不是什么难记的事。

    不过,这对王兴汉来讲,就是一件很难记住的事。

    逢场的好处就在于,有的东西是冷场的时候买不到的。

    本来就窄的街道上,大爷大妈都卖的自家蔬菜瓜果。

    有的摆两只鸡或者麻鸭子。

    甚至还能看到牵牛从面前走过的,迷应该是从车站那边的牲口市场才买来的牛犊子,鼻子都被扯歪了,走几步还要回头看一看……

    该是和它妈才分开,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跟它妈还有没有再见面的一天。

    临街的铺子摆满了桌子,男女老少挤在那些个茶馆里喝着一盏毛的茶。

    旁边的铺子门上吊着破旧的转,老板是一个可能在城市里学过理发的青年。

    他留着八十年代末港台的鸡冠子头,就是吹得蓬松,朝后梳的那种,和油头相似,只不过它是蓬松感……

    他手里的剪子还是手动的,需要不断地捏合,试想一下,一边捏合一边还要保持手上动作的稳定,一个头发理下来的难度,确实不小。

    旁边包子铺,只卖韭菜肉包子,比拳头还大,两毛钱一个。

    王兴汉以前觉得韭菜真臭,现在吃一个还感觉不够。

    嘴上啃一个,手里拿一个,在街边的摊贩逛一逛,看看能不能买到什么稀奇货。

    街边有个大爷骑在一条长条凳子,脚边摆了一个铝皮大盆子,底部的边角还包一层,看来是盆子破了舍不得扔,所以补过的。

    盆子里滑腻长条粘乎乎的黄鳝钻来钻去。

    看着是真尼玛恶心。

    不过王兴汉却问了一句,“大爷,黄鳝好多钱一斤?”

    “一块二!”

    王兴汉说,“我来五斤,五块钱要得不?”

    大爷说,“要得,有啥要不得?”

    手指弯屈一下子伸进盆子里像把铁钳子钳住一条,任由它在指间如何扭动,也寸进不得。

    啪地一声!

    大爷钳住黄鳝往条凳上一砸,半昏死的过程中还没反应过来,条凳上的那把尖锥子就从它的脑袋上刺进去,顺势固定在条凳上……

    手里那把锋利的小刀子沿着它长条的身子从头剌到尾,肠肠肚肚什么的全都划剌出来,抬走,有请下一位……

    王兴汉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在村里,他见过两把最锋利的刀。

    一把划竹条,一把杀黄鳝。

    他见过最骚的两种杀生手法。

    断魂掌,一掌砍在兔子的脖子上,兔子都没醒,皮都被剐了。

    杀猪,刀从喉管进,直插心脏,动作快准狠,一点不拖泥带水。

    和他们相比,王兴汉唯一熟悉的手法,就是擦屁股,不会抠破纸,也不会擦一屁股都是……

    一个包子还没吞下去。

    黄鳝就杀好了,另一边摆的杆称,挂钩上一称,“五斤一两,算你五斤!”

    卧草,大爷说的一块二一斤是杀好的斤量,他真的……我还讲我价……真该死啊……

    不过最后还是只给了五块。

    不能因为自己的善意破坏当下的市场,跟哄抬批价其实是一个意思。

    提着黄鳝,大爷还特地嘱咐了一句,“赶紧拿回去吃,要不然会臭。”

    王兴汉往里走走,去铺子上的冰柜里花两毛买了两根冰棍,扔袋子里。

    这操作把老板都看傻了,啥条件,两毛钱的东西说扔就扔?

    有冰棍保鲜,可以再往下逛逛,于是就发现了比黄鳝更高级的高级货。

    六十多岁的大爷面前就摆了一个篓篓,里面一堆黑压压的虫子,有看似坚硬的壳,足上有倒钩……

    这东西好像叫地猴子, 是蝉的幼虫。

    蝉从这种幼虫蜕变,在树下的洞里爬出来,爬到树杆上,再来一招金蝉脱壳,就留下一个空壳子,那东西叫蝉蜕,可入药。

    谁敢相信,王兴汉看到这些虫子,就已经想到它们被油炸得金黄金黄的样子。

    老胡今天中午是有口福了。

    东西买齐,再回办公室,胡敬富果然已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

    “镇长,我来请你去大队指导工作啊!”

    扬了扬手里的菜和酒。

    胡敬富当即就说,“小王书记今天公示到期,正式上任哈?走,我送你去上任!”

    胡敬富永不为奴……除非管吃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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