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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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夕笔一顿,呆了呆【什么意思?】

    印黎扶额,说不定她只是忙呢?不过她心里这么想,笔上写【我觉得自从被扣下本子以后,你变了一些。】

    沉夕沉默了,她倒是没想到印黎如此敏感。

    也许是她发现自己不能对他们投入感情,又也许她明白终将要分别,她刻意疏远了他们,回到了自己一个人所在的世界。

    她写下【确实。】

    二人好像同时陷入了沉默,印黎盯着那两个字,笔在手中转。

    “你有困扰吗?”烛坐在桌子上,小脚放在桌沿下,荡来荡去。

    沉夕拿手点点他的额头:“当然有。”

    “可以告诉我吗?”

    沉夕说:“你这五岁的小孩子,能懂什么?”

    烛站了起来:“我虽然五岁,但有传承记忆,是开过智的。”

    沉夕嘴角一勾,把问题抛给他:“那你说说,如果和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注定分别,你会怎么做?”

    烛问:“你的爱人吗?”

    沉夕一愣,笑:“可别乱说。”

    烛的小手往身后一背,歪头:“虽然我不知道如何处理,但是传承的记忆里面,很多即使知道最终注定不分别,也难逃这个结局,过程其实也重要。”

    “最后不会很难过吗?”

    “情绪允许难过的存在。”

    这会儿烛根本不像个五岁的小孩子了,沉夕和他交流的时候,总觉得对面站着一个长辈一样的存在,说的话让她深思。

    她在本子上写:【其实只是说很多事儿没来得及和你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过去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如今你的家人也能看到我写的这些,到底是抗拒的。】

    乐沁在上铺将手往下晃晃,印黎的沉思被打断,无奈:“你做什么呢。”

    “看你心情不太好。”

    剪了短发以后,乐沁是打心底觉得印黎好帅,时不时看她。

    “确实。”

    印黎有些不安,她抓了把头发:“能问点问题吗?”

    她们好像都不熟练如何处理矛盾,于是不约而同寻找求助。

    “乐意至极。”

    “假设:我和好朋友在qq上交流,信息被我的家里人看到了,由于我不在家他们也想和我说话,不可避免看到了好朋友的那些话,她因此不太开心。”

    “这样吗?”乐沁倒没有关注她话语中的没有逻辑的情况。

    她又说:“不过这样确实会有隐私被侵犯的感觉,换我也不开心。”

    印黎扶额:“我也才意识到,所以我该怎么做?”

    “这事儿发生多久了?”

    “两三个月了。”

    乐沁:“啊”了一声。

    “都已经这么久了,那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了,说什么都没什么用,你只能让她自己解开心结。”

    印黎神情低落:“知道了。”

    三三翻着塔罗牌:“建议还是努力试试解决,问题发现了就不能一直留在那里。”

    印黎躺在床上苦思冥想,却收到了沉夕又一段话【这也不是大事儿,印黎,多关注学习。】

    只是我们太关注学习了。

    印黎写【过度关注一件事,我们会忘记沿途的风景。】

    沉夕当然知道会忘记沿途的风景,窗外万家灯火,静而极美,她戳戳不倒翁的小身体,摇来摇去。

    烛好像陷入了沉睡。

    【但是在这个时间段,我急着低头赶路。】

    她陷入又一波习题中,沉浸在无边的题海,枯燥而乏味,她对学习不爱也不厌。

    她急着赶路。

    急着写完笔下的几道题。

    急着寻找更好的学习方法。

    就好像前方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

    手边的不倒翁稍有动静便会晃,沉夕手肘碰到以后更是晃来晃去,但从头至尾都没有了动静。

    刚刚,烛说要睡一场很久的觉。

    沉夕想。

    她也不着急。

    要是有问题再去一趟道馆那里就是。

    春天的天气回暖,街上寒意依旧,沉夕下午走的迟,被孟盈叫出来,带着她的男朋友安伦还有其他几个人走路回去。

    她带着耳机,里面放着英语听力,孟盈提了几杯奶茶过来,沉夕接了一杯插上吸管。

    她又看了一眼孟盈手上的好几提奶茶:“哪儿来这么多奶茶?”

    孟盈用嘴向安伦示意:“他买的。”

    沉夕抬眼,安伦对她笑笑,神情大方。

    “哦哦。”

    “我当是谁呀,买这么多奶茶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起哄,孟盈的脸红透了,讷讷不说话。

    几人得了安伦的眼神示意,纷纷识趣离开,沉夕扫了个单车也打算走,孟盈还有些可惜。

    “不和我们一起了吗?”

    沉夕摇摇头,奶茶没喝完被她挂在把手上说:“走了。”

    她今天刚好又写完了卷子,打算去书店新买一套题。

    不倒翁揣在兜里,自昨晚一直都没有动静。

    沉夕抽出书架上的题,拿着叹了一口气。

    “这套题确实很难。”

    幸雨晴看着沉夕翻开的那一面,指着其中一道题,说:“这个是几年前高考数学压轴题,难度直逼竞赛题,那届高考是近十年最难的一届。”

    沉夕叹气的原因不是因为题,其实被题碾压这种心态她习惯很久了,不过心情不太好,笑不起来。

    只好承认说:“确实很难,我看了好一会儿了。”

    她又问:“你怎么在这儿?”

    幸雨晴指指身边,才发现站了个小孩子坐在那里看书,粉色的蓬蓬裙衬得像个小公主,是云茶。

    幸雨晴掏出笔,又是一张草纸开始演算。

    云茶看书累了抬头,发现幸雨晴不在身边,看她转头看到了沉夕,眼睛亮亮,走来想打招呼。

    沉夕食指放在唇边,给她示意幸雨晴在算题。

    云茶便也好奇是什么题,三人围在一起等着结果。

    大概是十多分钟,幸雨晴放下笔,对了答案发现是错的。

    “这里少了一步导。”云茶指出了她的错误。

    沉夕大概看懂了三分之一,冗长的步骤让她头晕,她敢保证自己完全算不出来。

    云茶拿过笔和演草纸演算,说:“我觉得,这个题其实可以更简单一点,不过得用点大学知识,比如说泰勒展开。”

    她的字和笔迹都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孩子,有着成熟的思维逻辑,看着她毫无压力写下的步骤,沉夕甚至有了俯首称臣的冲动。

    “厉害。”

    云茶写完点评:“这个题其实相比较竞赛题还是很简单的,用高中的知识来说太复杂了,很容易放弃,更适合大学的知识。”

    沉夕忖思:“大学的知识相比较高中知识好学吗?”

    幸雨晴说:“其实感觉还好,基本上都是螺旋式上升,就是字数比较多了,符号也有些多,理解起来不是特别难,更加严谨。”

    她从旁边拿出一本高等数学教辅,递给沉夕:“要不要试试?”

    沉夕:“?”

    她摇摇头:“我生物物理还有些细节问题没有扣清楚,不适合好高骛远。”

    幸雨晴说:“不算好高骛远,更复杂的知识更适合帮你拓宽逻辑思维,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我学习之余会学学这些放松。”

    “啊?”

    幸雨晴轻咳一声,倒是不演饰:“课外知识学起来确实比课内要快一点,并且更快乐一点,好像任何事情不做成任务都要好一些。”

    沉夕这个日常就为课内知识忙得不可开交的人,实在不能理解学神的学习思路,至少对她而言没有这个时间和心力。

    云茶嗅嗅鼻子,一步步靠近沉夕的口袋。

    他们学校不强制穿校服,沉夕日常都是穿的常服,此时的她身上是一件黑色的冲锋衣,格外帅气。

    “姐姐,你口袋里面是什么,我可以看看吗?”

    云茶抬头询问沉夕。

    “当然可以。”沉夕把不到翁拿出来。

    云茶看到漂亮的不倒翁没有被吸引,一下子好像被吓住了,呆滞在原地盯着不倒翁不动。

    “怎么了吗。”

    沉夕问她。

    “姐姐愿意和我一起去见见奶奶吗?我奶奶知道这个不到翁。”

    幸雨晴在旁边听的莫名其妙,她只当这是什么比较稀奇的东西。

    沉夕闻此身后莫名冷汗,她说:“你奶奶为什么知道这个不倒翁?”

    云茶说:“有段渊源,姐姐要是愿意的话,能和我去见见奶奶吗?她很想念这个不倒翁。”

    云茶的话别说是幸雨晴听得云里雾里,沉夕也有些听不懂了。

    但只有一点她很肯定,云茶和她奶奶一定知道点烛的特殊。

    烛突然陷入了睡眠,沉夕其实是有些担心的,关于道长那儿的经历,谁都不清楚,莲清只是让她谁也不要说。

    只是烛的情况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她有些沮丧自己什么都不懂。

    云茶留了沉夕的联系方式,询问她周末是否有时间带着烛出来。

    沉夕没敢。

    因为云茶她只见过两三面,她的奶奶她没有见过,她很担心会有什么不利。

    于是只是每日随身带着烛,在学校里面上课写题。

    柳茵给她发了一些额外的题,沉夕一写,感觉其实还可以,于是题目难度逐渐上升,沉夕下课的时候也在写题。

    这样过了一个月,门口出现了一个肩上带着小松鼠的小妹妹。

    她站在门口笑得格外甜:“哥哥姐姐好。”

    很招人喜欢,班上的女生蹲着捏捏她的脸,她也不反抗,依旧等待。

    直到姐姐们高兴了,她才说:“哥哥姐姐们知道印黎姐姐在这里吗?云茶想找一下她。”

    懵逼的沉夕从题海中被叫出来,门口的小女孩笑得真诚可爱。

    沉夕带她来了人少的走廊:“你这是?”

    “奶奶说姐姐可能会不放心,让我喊了柳茵阿姨一起。”

    “”

    自认识柳茵以来,她身上那股违和感被解开了。

    沉夕倒是信任柳茵的,没有她她也不会对学习的体会和改进那么深刻。

    换一种说法,柳茵促进了她分数的质的飞跃。

    她被带去了当时喂松鼠的树林,正是中午时分,空地上摆了张野餐布,上面放了不少零食。

    云茶的奶奶眉眼慈祥,见沉夕来,说:“我们家的松鼠喜欢在这里玩,经常见你中午在这里午餐,索性就安排在这里见面了。”

    好像是为了自证,云茶肩上的松鼠跳下来,跑到了坚果那里,抱起一颗啃。

    沉夕点点头,这只松鼠她喂过几回也认识它。

    她取出了口袋里面装着的烛。

    落在垫子上的不倒翁来回摇晃,看起来毫无生命力,已经一个多月了,丝毫不见好转。

    老人拿起不倒翁细细转着,观察上面的花纹。

    许久她说:“你知道它何时成智吗?”

    “五年前。”

    沉夕说完:“有什么特殊的吗?”

    柳茵摇头:“倒是没什么特殊的,这个不倒翁是很像竹姨祖祠那儿开了灵智的,但不是同一个源头。”

    沉夕一瞬间想到了道观。

    “您知道纵苇山道观吗?”

    “我知道纵苇山,不知道上面有道士。”

    竹姨身上的衣服不足以抵御早春的寒意,她却是面色红润,腕上的佛珠宽在手上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摇晃。

    “那里有个别家的祖祠,但不是我家的。”

    她将不倒翁还给沉夕。

    沉夕问她:“烛这一个月都在沉睡。”

    柳茵点头:“他身上的鬼气被净化了大半,元气也有不少转换成了福气,一时半会儿也适应不了这些正气。”

    “没事吗?”沉夕很担忧。

    “没事的。”

    她松口气,对柳茵的话深信不疑,啃着坚果的松鼠缓缓爬过来,十分可人。

    云茶和她说:“耳朵会说话的。”

    “?”

    “不过担心吓到你,所以没有让它说话,而且耳朵沉默寡言,平常也不爱说话。”

    沉夕点头,低头看向耳朵:“那你想说话吗?”

    耳朵松下坚果,化成了一个小小的金发洋娃娃,向着沉夕行了一礼:“午好。”

    妖精极为漂亮,耳朵本是云茶奶奶送与她的木雕,得了特殊的福气,化形能动。

    沉夕很惊讶,不禁问:“这样成了精的很多吗?”

    “建国之后不许成精。”耳朵的声音很是好听,它飘上了云茶的肩膀,坐在那里说得一本正经。

    沉夕扶额。

    云茶也点头:“耳朵和我一样,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她能飞起来是因为血比空气轻,飞翔的同时能够通过大脑控制自身的密度,这个是本能,她完全不知道如何调节。”

    云茶的梦想是证明鬼怪的存在。

    沉夕:“”

    查明烛不是她们祖祠的不倒翁,云茶的奶奶和柳茵就打算离开了,走之前和云茶一起收好了午餐布,沉夕打了个哈欠,发现距离下午上课也不迟了。

    午睡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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