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对头的定义

    有机会不能杀，那跟你发现一只蚊子在你手背上吸血，你却不能打有什么区别。

    “也就是说，他是天选之子咯！”

    “不，他不具备天选之子的条件…奇怪了，那为什么身上会有这么多气运呢？”

    “嗯？你这是在问我？”

    这声调侃让天道一号非常窘迫：“不…没有。给我点时间，我会查清楚的。但目前还请魔尊大人不要杀他。”

    陶思芊点头应下。

    天道开出的条件足够吸引人，她没理由拒绝，也断然不会去做加速此界崩塌的事。

    虽然人没杀着，但找到了此界崩塌的关键人物，或许不亏。

    收回目光，陶思芊绕过柯志瑞继续向上。

    越往上，在路上停顿的人也就越多，这些人神情呆滞，神色惊恐或者慌张，显然是中了幻境。

    而且这一路上她总是能感觉到若有似无的窥探，想来应该是瑕青宗那些道貌岸然的道修老头在窥视，陶思芊不想被过早发现，每走一段距离，就会站在原地发会呆。

    花了两刻钟的时间总算登上最后一节阶梯，这一路演得太久，陶思芊觉得自己果真是老了，感觉好累。

    刚歇了一口气，迎面便来了一男一女两位修士，他们脸上笑容明亮，套近乎的眼神几乎要戳到她的脑门上。

    陶思芊不着痕迹地挑眉，难不成这么快就被识破了？没想到魔尊的身份在修仙界还能受到礼待的哦。

    “恭喜师妹成为此次门派大选第一个、也是近百年来唯一一个半个时辰内通过问心路的人——不知师妹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哦，原来是这…不是，她都已经走这么慢了，还能成为第一个上来的人呢？

    天道一号默默传音：“魔尊大人，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高调了。听说瑕青宗上一个用时不到半个时辰的人，现在已经步入元婴了。”

    豁，难怪刚才这两人要用那么热烈的眼神看着她。

    “不不，小一，高调不是我的错，是时辰的错。”

    天道一号：听不懂！而且小一这个名字很奇怪啊喂！虽然它确实是天道的第一道分神。

    “陶思芊，是雨航城西边的杜家村人。”

    “原来是陶师妹。”

    两人将人引到前面不远的屋子里坐下：“陶师妹在此稍坐，等一个时辰后，再出发。”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过去，陶思芊从闭目中回神，就察觉到有人正看着自己。

    顺着视线看过去，竟然是柯志瑞。

    明明一上问心路就陷入幻境，没想到居然也能在规定的时间内通关。

    正想着，陶思芊就见到对方朝着自己露出了一个邪魅狂狷的笑容。

    陶思芊淡定地收回目光，声音有些窒息：“我觉得我的眼睛需要看到帅哥才能好了！”

    天道一号：……

    这次通过测试的弟子有近两百人，可以说是非常多。柯志瑞见撩不到人，便转移了对象。

    又歇过一盏茶，负责领路的两位修士将众人带到一处广场前就离开了。

    陶思芊看了一圈，这广场边上来了一圈观礼的弟子，前方看台上坐着六个人，正好对应了瑕青宗六座山峰。

    平时圣女没少从外面拿民间绘制的仙侠榜给她看，现在倒也能以此对上号。

    为首的瑕青宗掌门上前发表讲话，大概内容就是欢迎他们来到瑕青宗这个大家庭，希望他们成为瑕青宗的支柱云云。

    又让众人在一个高达3米的测灵石前排队重新测验，只不过这个测灵石能够精准的测验出几条灵根，纯度。

    这一下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陶思芊有些痛苦，她想吃点心了。

    接着又是众位长老挑选心仪弟子的时间，又是半个时辰。

    陶思芊人麻了：“还是魔界好啊！来了新人首先从基层干起！”

    拜师？就没有人愿意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正怀念着圣女做的点心，忽然听到远处弟子们在呐喊：“仙尊！仙尊看看我！”

    豁，真够热情的。

    不过她也想见见，外人都难以窥见其真容的死对头到底长什么样。

    陶思芊刚抬起头，就看到一道俊逸的身姿从天际划过，再往上，就对上了一道视线。

    那双凤眸冷漠且淡然，目光清冷而无情，不像是道修，反而像禁欲禁情的佛修。

    面庞冷而坚毅，浓眉星目，一眼难忘。

    陶思芊：“我的眼睛治好了！”

    天道一号：……

    掌门杨树带头起身行礼：“见过仙尊。”

    叶墨：“嗯。”

    杨树见他没了下文，便试探性问道：“仙尊来此可是有想收的弟子？”

    其实他只是这么问一嘴，毕竟前两天他才说自己不打算收弟子来着。

    叶墨望了一眼他：“嗯。”

    杨树：？

    豁！

    两人说这话之前压根没想着避着其他人，所以不只是他，周围弟子中修为稍微高一点的，都将这个对话听了个十成十。

    一时间广场上炸了！

    什么什么！仙尊要收徒了？

    是不是选的我？

    你确定仙尊人现在是清醒的？

    仙尊不爱我了！呜呜呜……

    天道一号不懂：“仙尊收徒这很奇怪吗？”

    周围的其他人听不太清，但陶思芊好歹是渡劫期的魔修，身体早就已经被改造过，这些人的叽叽喳喳，在她耳朵里不亚于一万只鸭子同时在她耳边嘎嘎嘎嘎。

    她看向上首一脸漠然的仙尊，想在他的脸上钉上四个大字。

    蓝颜祸水。

    “安静！”两人似乎是交谈完毕，杨树走到看台边，看向缩在中间的弟子们：“你们中可有姓陶的弟子？”

    陶思芊心里一个咯噔。

    卧槽这啥意思！

    人群中有人站出来问：“请问掌门，是哪个字？”

    杨树：“‘百里独太古，陶然卧羲皇’的陶。”

    那人谢过，又回了队伍。

    一时间周围没有动静。

    天道一号小声问：“魔尊大人，这群人里面好像就你姓陶，要认吗……”

    这都赶到脸上来了。

    陶思芊愤然：“你让我一堂堂魔尊去当死对头的徒弟？绝无可能！”

    “他与你有血海深仇？”

    “没有。”

    “他偷了你的东西？”

    “没有！”

    “那…你们互相认识吗？”

    “不认识！”

    天道一号疑惑：“那你们是什么死对头？”

    陶思芊义正言辞：“魔尊和仙尊生来就势不两立！”

    天道一号无语：“魔尊大人，掌门拿到报名时的花名册了。”

    陶思芊抬眼看去，果真见到掌门正在盯着手里的册子，从上到下仔细找着，再这样下去被找到是迟早的事！

    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念出名字，那她岂不是要社死了？

    “掌门，弟子姓陶。”

    杨树一愣，看向陶思芊。

    奇怪，刚才问的时候怎么不说。

    “弟子刚才有些恍惚，没及时上前，还望掌门不要怪罪。”

    杨树摸了一把胡子，笑道：“无妨。上前来。”

    天道一号：混过去了！？

    陶思芊靠近了一些。

    “是个好孩子。玄明仙尊打算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陶思芊不假思索：“弟子愿意。”

    天道一号：？

    “魔尊大人，你不是说不做死对头的徒弟吗？”

    “是这样没错。”

    “那你……”

    “我们是来调查的，太高调不好。”

    天道一号：是见色起意才对！

    杨树见她答应，一手缕着胡须，脸上乐呵呵的。

    瑕青宗未来又增添一员强大的战力。

    门派大选就在一众弟子艳羡的目光中结束了。

    跟着叶墨回到桐川殿，对方终于对她说了第一句话。

    “你想修哪一道？”

    陶思芊的灵根是冰灵根，在当魔界圣女时就是剑、法双修，此时到了这，自然也是学这个最方便。

    “我想剑、法双修。”

    叶墨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问为什么，直接扔给她了一个储物戒和一本引气入体的书，像是提早就备好的。

    陶思芊疑惑：“这是什么？”

    “你修炼所需的书籍和物品。”

    陶思芊：？

    天道一号：“好奇怪！”

    确实很奇怪，这人怎么会知道她要选择以什么方式入道呢？

    甚至还提前备好了东西。

    不过她也没问，将储物戒戴上，那边站如青松的男子看了一眼，然后就走了。

    陶思芊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见他离开后，抬脚就去找自己的房间。

    刚坐下，就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童子进来，将生活所需的物资，以及换洗的弟子制式长袍放下后就离开了。

    来去匆匆，一句话都没说，倒是有点随了这个殿主人的性格。

    陶思芊抬手翻了翻引气入体的书，发现跟魔气的吸收方法差不多，她冥思了一刻钟，就感觉到丹田之中储存了一些灵力。

    将储物戒打开，里面的物品都是冰灵根相关的功法和剑法。

    这让陶思芊更加怀疑叶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但信息不足，再胡思乱想也没用。

    “小一，你上次说柯志瑞不是天选之子，那杀了他也还是会加速崩塌？”

    “嗯，而且会更加严重。”

    “那就没有办法让那些气运回到天选之子的身上？”

    “魔尊大人，气运转移本身就是违反了天道规则，是不可逆的。”

    陶思芊神色一凛，突然想到了魔界禁林里那道突然出现的灵气。

    “气运能被消耗掉？”

    天道一号一愣：“按照道理来说，并不会。”

    陶思芊抓住重点：“你说的是在天选之子的身上是不会被消耗掉！”

    天道一号：！

    “小一，此界气运若是被消耗完，也一样会导致崩塌？”

    “会！魔尊大人的意思是说，那个柯志瑞在消耗气运？”

    “猜测而已！”

    毕竟话本里，柯志瑞也是运气极好地拿到了各种法宝，躲过敌人追杀，最后成为仙魔两界的王者而已……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