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蜃境三两事

    “叮铃铃，叮铃铃。”

    “谁呀，大早上扰人清梦！”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从被窝伸了出来，试探着在床头柜摸索着，将拼命叫喊的手机拽入被中。

    “喂，您哪位。”

    “李先生你好，这里是c市疗养中心，你的母亲唐词女士已苏醒，麻烦您来一趟。”对面传来柔和的女声。

    “什么！我马上就来。”李许诺惊起，睡意全无，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迅速下床洗漱。

    洗漱台前的青年皮肤白皙，因刚睡醒脸颊泛着红晕，眼神迷离刷着牙。

    他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他成了小孩子？再多的想不起来。

    耳畔响起刚刚的女声，李许诺惊喜，彷徨，内心深处还夹杂着一丝丝恐惧。

    无论如何，那是他的母亲，是生养他的人。

    李许诺来到疗养院，他的母亲已经坐在轮椅之上，遥遥望着远方，岁月对她格外偏爱，没在她美丽的脸蛋上留下一丝一毫痕迹，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宁静柔和。

    “妈”李许诺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往返几次，终于喊出这尘封已久的称呼。

    “小诺？”唐词转过头来，看见与她八分相似的青年，轻声回应。

    “是我。”李许诺走了进来，放下手中水果，把带来的鲜花换入花瓶内。

    “这是我最喜欢的茉莉，小诺还记得。”

    “嗯你饿了吗？我去给你打早饭。”

    “我吃过了。”唐词看着坐立不安的李许诺，内心不是滋味：“今天太阳不错，你推我出去走走。”

    “好。”李许诺不知如何面对醒来的母亲，亦步亦趋听着她的指挥。

    来到屋外草坪，唐词仰着头，沐浴阳光神情慵懒。

    “这些年辛苦你了。”哑着声音道。

    “”李许诺一时无言，他不知如何回答，难道说不辛苦，他不是圣母他办不到。

    “以前的我真是个混球，你明明是个孩子，你的出生不是你自己能做主的，我却把气洒在你身上，是妈妈对不起你，往后的日子，妈妈一定好好补偿你。

    ”唐词经此一招，心境变了许多，字字真心忏悔。

    看着母亲的诚心忏悔，还是未能放下心结，却也劝解道：“事情都过去了，你好好养身体，一切向前看。”

    “我不指望你现在就原谅我，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唐词牵强的笑了笑。

    随后两人，均未再说一句，是骨肉相连的两人，也是最为陌生的人。

    安安静静享受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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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师姐，你发什么呆！”少年歪头看向少女。

    “长赢？”古灵儿脑袋一片空白，她这是怎么了。

    “我在，师姐快回去啦，大师兄今天有亲自下厨，有做你最爱吃的板栗鸡！”

    “板栗鸡！”古灵儿一听，也不去想其他事情，心急如焚往回跑。

    “师姐，你等等我呀!\"

    “你快点，等等被小荷偷吃完啦！”

    “对哦对哦。”白长赢恍然大悟，他的四师弟可是偷吃老手，急忙召唤出灵剑追了上去。

    “小灵和长赢回来了，是来帮师兄端菜的？”古灵儿和白长赢直奔后院伙房，青年靠着门框手中转动着玉笛，伙房房内的锅碗瓢盆如提线木偶各司其职，看着匆匆忙忙赶来的师弟师妹，揶揄道。

    “是呀大师兄，我来帮你端栗子烧鸡。”白长赢一口答道。

    “”师弟，你的目的能不能不要太明显，古灵儿唾弃自个儿猪队友，但只能硬着头皮应道：“是的，长赢说的没错。”

    “来的真不巧，小荷刚刚端走了。”

    “什么！”

    “什么！”

    两人惊呼，冲了出去。

    虽已辟谷，却还贪口腹之欲，真是无忧无虑的少男少女，青年好笑的摇摇头，随他们去。

    而他也算帮凶，每每受不住师弟师妹的哀求磋磨，偶尔也会放纵他们，做一顿他们最爱的栗子烧鸡。

    天韵宗和师弟师妹便由他来守护。

    “小荷！还不速速放下手上栗子鸡！”古灵儿放弃少女的矜持，高声喝道！

    “我嘞个豆。”小荷吓得手上一抖，险些没端稳，无奈道：“二师姐，如果被外面的弟子看见，你的高冷美人形象不保。”

    “少给我贫嘴，交出栗子鸡饶你一命。”古灵儿叉着腰蛮横道。

    白长赢在一旁无奈的耸耸肩。

    “得嘞，您拿好。”少年也不与她争论，笑脸盈盈，眉间红痣随着舞动。

    古灵儿被小荷那妖艳脸上的笑容晃出神，一个男的为什么比女人还好看！古灵儿愤愤的想。

    尽管天天见，日日瞧，还是不免晃了神。

    “师姐你拿好。”一脸严肃清冷绿衣的少年接过小荷手中托盘，塞到古灵儿手上，不动声色遮挡少女的目光。

    古灵儿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嘴角微抽，不满的嘀咕两句：“看两眼怎么了，长成这样不是让人看的吗，守这么紧干嘛！”

    “师姐你说什么，说大声点。”小荷探头探脑，越过挡在面前的少年，大声问道。

    “二师姐说这盘栗子鸡属于她的，你不能抢。”清冷少年掩过眼中万千情绪轻声道。

    “什么！这可不行，我可是趁师尊不在，求了大师兄好久他才答应的，二师姐不仅坐收渔翁之利，还想吃独食，太不地道!”小荷一听，立马不干，作势要抢。

    古灵儿深深看了一眼清冷少年一眼，也没有拆穿，嘴里念叨着：“你来追我呀，追到就是你的！”旋即跑向堂屋。

    两人渐远，白长赢走到少年身边，挑了挑眉：“还不想让他知道？”

    “时机尚早。”

    “你不怕他和其他人跑了，他那张脸的杀伤力可大的很。”

    “不会。”少年神情笃定。

    白长赢没有反驳，他这四师弟和五师弟一起长大，孟不离乔，想从五师弟眼皮子底下撬人， 难如飞升。

    瑶草奇花，青松翠柏，一群少年少女在峰内嬉笑打闹，笑声清灵悬与上空久久不能消弥，真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望天上云卷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