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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雪窗萤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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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站在我身边的宋平安扑通一声晕倒了,我刚想去扶,被教员喝止:

    “396,你不准动。”

    “是。”我赶紧回答。

    接着教员就宣布:“身边有人晕倒,相邻的人不准扶,不准扭头,不准用眼睛的余光看,由队里负责教练的副队长抬出操场,在树荫下稍作休息。”

    我不懂医学,为什么晕倒的人到树荫下,一会儿就醒过来了呢?万一醒不过来呢?我真的不敢想。

    树荫下一阵骚动,我用眼睛余光偷偷地看了一眼,宋平安虽然醒了过来,额头上的血还在往下流,副队长领着宋平安去卫生队包扎去了。

    沉闷而结实的倒地声一个接一个,我也不敢看看到底是谁,心一紧一紧的,有点窒息的感觉,生怕下一个倒下的就是我。如果仰面倒下倘可,如果一头栽在水泥地上破了相,这事可就大了。我内心反复地告诫自己:坚持住,不能倒,不能倒……同时,我有意识的把自己的重心略向后移,万一倒下也是仰面而倒。可我还是担心,万一摔个脑震荡,变成植物人怎么办?

    晚上,睡我对面的宋平安床铺一直嘎吱嘎吱地响,我知道他很难受,因为他两腿夹不住扑克牌,队长每天晚上把他的腿用背包带绑上,并说,一直绑到夹住扑克牌为止。

    我也睡不着,中午,张怡真的来信了,她已经到景和市军医学校报到。现实就是这样捉弄人,她考入我的家乡的省会景和市,我考入她的出生地春明市。我纠结着,回信说点什么她才感兴趣呢?就寝后,我打着手电,在被窝里写了七八页稿纸,表达了自己刻苦训练,将来建设海军的决心,信的末尾,没有忘了说自己如何如何地喜欢何占豪作曲、盛中国演奏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并说,希望有一天再次听到她演奏的门德尔松的《e小调》。

    从此,写信和等回信,几乎成了我训练间隙的全部。

    要成为舰艇的指挥军官,有一个重要的训练项目就是海上救生训练。救生训练内容之一是划舢板!

    第一次在海上划桨训练,舢板就如一片树叶,在波峰波谷间随意颠簸。剧烈的摇晃很快破坏了我们的平衡感觉,许多人开始呕吐,教员好像没看见,说:

    “别当回事!啊!就是向大海交点“公粮”,没什么!干海军哪有不向大海交“公粮”呢?这也是海军军官成长必须经历的过程,要坚持住。多大点事嘛!”

    教员说得很轻松,可我的心却是很沉重。陆纯子、宋平安一边吐一边划桨,吐完食物就吐绿色的胆汁。我心里很清楚,任何人不要有任何妄想,没有人替换你,没有地方让你躺下休息。大家的小脸蜡黄,一脸悲怆,完全是一种慷慨赴死的感觉。

    呕吐是传染的,一会儿,我额头开始冒冷汗,胃里翻江倒海,“哇”的一声,我也吐了,食物从我的嘴里、鼻孔里往外喷,满嘴的酸味刺激我更进一步地呕吐,我含糊不清地说:

    “我操……真他妈的难受……我不干了……”

    “你说什么?”教员听见了,反问。

    “我说,我习惯了……”

    “习惯了?我都听见了,不干了!对?你想不干就不干了?等着,和大海打交道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你征服不了它,它就天天欺负你!怎么?你不会想着退学?”

    “死了,我……都不退……”我回答。

    “哎,这就对了,我就要你这句话,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什么晕船?对?同学们,打起精神,把精力集中在桨叶的入水角度,用力,再用力……嗨啁,嗨啁。”教员调整着划桨的节奏。

    在海上一天,我也吐了整整一天,训练回来,犹如大病一场,茶饭不思。何洋对晕船做了总结:一言不发,两眼发直,三餐不进,四肢无力,五脏翻腾,六神无主,七上八下,久坐不动,十分难受。总结的很精辟,很到位。

    舢板的结业考试和求生训练结合,情况想定是模拟一次海上战斗失利,我舰中鱼雷沉没,然后人员登岛等待救援。

    想象的舰艇沉没点离最近的海岛褡裢岛三十海里,沉没时间,上午八点,我们划着舢板,一直到下午一点才登上岛。

    这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岛屿,面积约4平方公里,岛上山势险峻,杂草茂盛,绿树葱茏。

    我无心欣赏景色,瘫坐在海滩上,早上的早饭已经被吐得精光,没有吃午饭,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精疲力竭。

    教员把我们每8个人分成一组,给了一个帆布袋,袋中有2个苹果,两块压缩饼干,两盒铁皮肉罐头,一把手电,一把刀,一盒火柴,一个鱼钩,一根鱼线。我们要在岛上生存3天,显然这些食物只够塞牙缝的,一个人吃都不够。

    教员说:

    “同学们,这一次求生训练,模拟我们被困海岛3天,就是为了磨练大家在艰苦条件下的意志,培养和锻炼克服各种困难的能力,如果我们在对敌作战中军舰沉没,我们不一定有舢板,有了舢板,你不一定在附近找到岛礁,上了岛礁,随身不可能有食物,因此,同学们现在拥有的生存条件已经相当的充裕了,如果在这样的条件下,你自己还生存得不好,你就不配当一名军官!当然,你不吃不喝,生存3天也没问题,但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让大家掌握和积累各种生存的方法和技巧,以备将来必要时应用……大家一定从最坏处着想,往最好处努力……”

    秦波是我们这个小组的组长,他说:

    “来来来,我先做个分工,褚成青、过程负责上舢板钓鱼,柳飞负责找淡水,宋平安负责捡柴生火,并寻找晚上睡觉的地方,其他人跟我到海边找吃的。我们争取不吃发放的食物,自己想办法解决吃喝问题!”

    刚好退潮了,我们几个人往海边走,海滩上有些零星的海菜,我捡起一片尝了尝,咸的,腥的,好像还有点柴油味。何洋感叹:

    “这他妈的造物主真会捉弄人,满海的水,不能喝!这不能喝的海水,你造这么多干什么?”

    “我也真弄不懂,这海鱼、贝壳类生物,为什么能在大海里生存呢?是就是喝海水,还是它们有一套淡化海水的器官?等我毕业,我一定研究一个微型的海水淡化系统,并作为标准的救生设备,给海军每个军人配一个。”我说。

    “你要真的研究出来,都能给你记一等功,人,如果只喝水可以活一个月,最长可以活到3个月,那你得挽救多少人的生命啊!”何洋说。

    “快过来,这里有海红。”秦波在喊。

    海红就是贻贝,能挖到海红,自然是有口福。我跑了过去,在礁石边,确实有一片海红,不过都不大,但是,有,总比没有强。

    贻贝长在海边的石头上,很牢,没有工具,我只好用手抠,满手的血泡经海水一浸,生疼,手指头也被海红划得满指伤痕,可是为了肚皮,顾不上许多了。后来,我们在海边的凹处,抓了一些指甲盖大小的螃蟹,几条一到二寸长的小鱼。

    太阳有一半已经沉到海里,涌浪一个接一个向岸边奔来,在礁石上,迸出碎玉般的浪花。涨潮了,我们陆陆续续地往回走。

    到现在还没有吃上晚饭,我似乎已经饿过了劲。

    柳飞回来了,边走边骂:

    “这是个什么鬼岛,我走得腿肚子都抽筋了,也没有找到淡水,不是我笨啊,其他小组也没有找到!”

    褚成青一脸的沮丧,憨厚地说:

    “操,一无所获,狗日的海鱼太精了,光吃食不咬钩。”

    “你们用什么做饵料?”陆纯子问。

    “蚂蚱啊,我抓了十几只!”过程补充说。

    “你们还不如把蚂蚱带回来自己吃,浪费!”柳飞嘲笑。

    “你不是也没有找到淡水吗?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啊?”褚成青反击。

    柳飞不语,宋平安燃起了一堆火,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贻贝往火里扔,见开口的,就捡起来吃。贻贝的贝壳里除了有味道不错的肉,还有一点水,很难得。柳飞小声说:

    “我的意见,我们小组应该把那两盒铁皮罐头先吃了!”

    “不行,还没有到最困难的时候。”秦波断然否决。

    “不是我馋啊,刚才,我在一块潮湿、低洼的地方,挖了一个坑,没有合手的工具,我挖了一下午,有没有水?有多少水?还不好说,我明天去看看,如果有水,我们需要烧开,而铁皮罐头盒是最好的容器。”

    “柳飞说得有道理,迟吃早吃,都是吃,我认为,在这个岛上,找食物要比找淡水容易,想办法获得淡水应该优先。”我附和。

    “我也同意!”陆纯子大声说。

    于是,两盒罐头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吃了。

    晚上,我们在一个山洞里休息,天气凉,又怕有毒蛇,我们又燃起一堆火。我和衣躺在地上,觉得石头有点硌人,于是到山上划拉一些枯草落叶,铺了一个简易的床。

    不到晚8点,褚成青开始呕吐,何洋奇怪地问:

    “你怎么还吐?还晕船?晕陆地?”

    褚成青不言语,吐得直哼哼,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借着火光一看,他满脸红肿,呼吸急促,两只手满身地抓挠,不会是中毒了?我赶紧报告教员,教员仔细观察后说:

    “过敏,吃海鲜过敏!不能再吃海鲜了!再吃,容易造成过敏性休克。”

    “海鲜过敏?又没有药,还有2天时间呐,怎么办?”我问。

    “你们自己想办法!”教员说得轻描淡写。

    下半夜,褚成青又拉肚子,由于严重脱水,早上,他起不来了,秦波犹豫着拿出一个苹果给他,褚成青说:

    “这是大家的口粮,给我四分之一!”

    “你是病号,我那份,给你!”

    “我那份也给你!”我说。

    褚成青为难地接过了苹果。

    秦波把人员分工重新做了调整,何洋和过程去钓鱼,柳飞负责找淡水,我去山上给褚成青找野果,并负责捡柴火,其他人都去挖贻贝。

    山上的树木以槐树、松树、杨树为主,我转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有找到一棵有果实的树,灌木丛中有一片野山枣,枣子没有什么肉,酸得要命,我吃了十几颗,算是补充一点水分。休息了一会儿,我继续往山上走,一棵长着紫红色的小果子的树,呈现在我的眼前,不知道果实能不能吃,我兴奋地坐在树下观察一会儿,发现有几只小鸟正在啄食,这就说明这种果实不会难吃,也不会有毒,不禁心中狂喜,就爬上了树,摘了个野果尝了尝,口感不错,酸甜。

    摘下的果子已经把我作训服的衣兜装满,我就把上衣的下摆扎进腰带,摘下的果子往怀里揣。忽然,我感到我的脸被什么东西蜇了几下,一抬头,发现许多只黄黑色的马蜂“嗡嗡”飞了过来,我惊慌地一松手,重重地从树上摔了下来,顾不上疼痛,连续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藏在草丛中,野果子散落了一地。

    我定睛一看,好家伙,在树叶的背后有一个直径达10多厘米马蜂窝,落在窝上的马蜂忙忙碌碌、振翅欲飞。

    我不知道我被几只马蜂蜇了,脸火辣辣的疼,脸皮紧绷绷的,右眼睁开都比较困难。

    本想就此落荒而逃,可我心又不甘。

    于是,我找了3根比较直而且长的树枝,将韧性强的草搓成绳子,把枯黄的树叶扎成3个火炬状的火把,折一些带叶的青树枝插入作训帽檐,遮挡住脸部和脖颈。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悄悄地点燃了两个火把,快速地靠近马蜂窝,马蜂来不及起飞就被我烧掉了翅膀,七零八落地往下掉。

    然后,我再一次爬上树,用体重的力量,把那根有马蜂窝和野果树枝给掰了下来,扛着那根树枝一瘸一拐地就往回走。

    快到营地,听见宋平安老远就喊:

    “那是谁啊?像孙悟空下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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