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古法酱油 做新生意

    由于昨天早早入睡，今日的言秋醒的格外早，仿佛远远地听到村里的鸡打第一声鸣，她就睁开了眼。

    于是言秋轻手轻脚的下床洗漱，收拾今日要去季府的回礼。

    听到声音的林孟芳也揉着眼睛醒了，母女俩一起收拾起来。

    匆匆的吃过饭，言大牛把言秋送到去镇上的大路，言秋踏着微光走上了去季府的路。

    走到季府家后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言秋拿出已经准备好的谢礼，敲响了门。

    门开了。

    还是上次开门的小厮，看到言秋，笑了笑“姑娘还是找嬷嬷的？”

    言秋点头“是的，昨日老夫人送了席面与我，今日特来谢礼，劳烦小哥通传一声。”

    小厮“你先进来。”

    随后言秋被招呼到后门里一个凉亭坐下，小厮开口“姑娘在这稍坐片刻，我去与嬷嬷说一声。”

    不一会，言秋就被请进了院子。见到了正在服用早饭的老夫人，言秋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老夫人好，祝贺老夫人寿辰，祝寿比南山，洪福齐天。”

    老夫人回道“嗯，好孩子，有心了。”又使了个眼色给丫鬟，丫鬟低着头双手接过言秋的礼物，给季老夫人看了一眼。

    季老夫人微微点头“不错，难为你这么早起来，可用过膳食了？”

    言秋笑着回道“多谢老夫人关心，我们农村人起得早，在即用过饭来的。今日来叨扰您，一来是想感谢您赠送的席面，本想今日全家都来谢恩的，但怕打扰您清静，所以家里长辈准备了山里的山货，希望您不要嫌弃。”

    顿了顿，言秋又开口“二来是我自己有个小小的请求，昨日您送的席面上有一道鱼菜，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肉，一点鱼腥味都没有，但是自家做的鱼肉就土腥味很重，想问问是何缘由，不知方不方便？”

    季老夫人听完没有立马开口，只拿起手帕擦了擦嘴。

    见季老夫人不开口，言秋有点慌了，是不是自己问到了人家的秘方了？机密问题？

    想到这，言秋赶紧又鞠了一躬“老夫人对不起，我失言了，我不该问的，您别生气。”

    这时候季老夫人才开口“怎么想起来问鱼的做法？”

    言秋斟酌着开口“是这样的老夫人，我们普通人家吃的鱼都很腥，有时候想买点肉打打牙祭，无外乎就是猪肉，像鸡肉和鸭肉都是一整个卖的，很贵，鱼肉就比较便宜了，但是味道又不好，如果知道怎么处理鱼肉会更好吃，相信很多像我这样家庭的人就多个吃肉的选项，那也是不错的。但我不知这做鱼肉的法子是否是机密，贸然开口，还望老夫人不要生气。”

    季老夫人摸了摸手上的镯子良久才开口“不是什么机密，但也算得个秘方，一般人家不清楚，但像京城或者江浙富饶之地的一些人家是都知晓的，是一种酱料，我也是嫁人后才知道的。来人，去厨房那边取点酱给这丫头尝尝。”

    身边一个粉色丫鬟服的姑娘行了一礼退出屋子，很快就拿来了一小坛子东西过来。

    言秋接过，打开盖子一闻，这，熟悉的味道，这是“黄豆酱？”言秋思索着就脱口而出。季老夫人眉毛一挑“哦？你识的此物？”

    言秋摇头“不认识，闻着味道像黄豆发酵过的。”

    季老夫人点头“嗯，这确实是黄豆发酵的，叫豆酱清，调味不错，此物比较难制作，故而只在小范围内为人知晓。”

    言秋点头“多谢老夫人解惑。”

    季老夫人摇头“无妨，你且拿去尝尝。”

    言秋今天来的本意就是想看看这边是否有调味品，如果有类似的，自己后面再拿出来卖，也不算突兀。

    再说今天是过来谢礼的，不好再拿东西了。

    于是言秋将手里的豆酱清给了身边的一个丫鬟接着，再次对季老夫人鞠躬“谢谢老夫人，已经收了您太多东西，如今不好再收了，每次来都拿些礼物回去，我们全家都受之有愧。”

    季老夫人暗自点头，对着小姑娘好感又多了一些，许多人，尤其是条件不如自家的人，只会想着办法从这抠搜东西去，这小姑娘倒是个懂礼数不贪心的。

    季老夫人开口“这点子酱算什么，叫你拿去就拿去。”

    听了季老夫人的话，言秋也不打算拒绝了，确实不是什么特别金贵的东西，要是一直拒绝，反而显得自己太假了，于是言秋又开口道“多谢老夫人，其实我是想研究这厨房的调料拿去做点买卖的，我们普通人家最多就是放点盐和姜蒜调味，其余的一概没有，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平价又能丰富菜色的东西。”

    季老夫人点头，原来如此，于是开口道“你才这点年纪就有这样的头脑，不错，不过女孩子还是要以持家为重。”

    言秋心里不认同季老夫人这话但还是点头称是“多谢老夫人教诲，只是如今家境困难，娘亲又刚生了小弟弟，我也是没办法，想有个活计为家里谋个出路。”

    季老夫人听了这话也理解，毕竟不是豪门大户，女子只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索性也懒得开口说，于是打发人带言秋去厨房了解看看那些作料去了。

    拜别季老夫人，言秋跟在季嬷嬷身后穿越了几个回廊走到了一个院子。

    季嬷嬷“这就是厨房了，跟着我去见人。”

    整个厨房很大，约莫一百多平的样子，大部分都是女人，穿着统一的服装，备菜的备菜，烧火的烧火，每个人都干自己的活，没有什么人在闲谈，季嬷嬷刚进院子，就有一个管事走上前，笑脸相迎“季嬷嬷您怎么亲自来了？是老太太想吃什么吗？我赶紧安排人去做。”

    季嬷嬷摇头“不是，这是言秋，老夫人交代安排个人给这丫头讲讲咱们厨房的作料，你找个懂的过来讲讲。”

    那管事打量了一下言秋，穿的还没有自己好，但毕竟是老太太交代的，所以掩去的眼底的一抹轻视，笑着说“没问题，言，言秋姑娘是？跟我来。”

    言秋亲切的跟季嬷嬷告别，“季嬷嬷你快去忙，我这边看完了就直接回家去了，我爹娘还等着呢，下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季嬷嬷笑了一下“你还能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我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哈哈，行了，你快去。”

    告别了季嬷嬷后，言秋跟着那个厨房管事走进了大厨房，那管事还想打听言秋是什么人，言秋不想和这种人多说什么，于是狐假虎威的搪塞过去“婶子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这些调料，我答应了老夫人和季嬷嬷要给她们做好吃的呢。”

    要给老夫人做吃的？真的假的？那管事婆子有些不信，但人毕竟是季嬷嬷带来了，也不能随意轻视，于是一一仔细的说了起来。

    了解过后的言秋对这个时代的调料品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但最最重要的是！！这个时代有酱！也有醋，但醋的口感比较差，季府有醋是因为府里有人喜欢酸的，有时候会直接拿来喝。

    言秋尝了一口醋，有些发苦，比不上后世的醋。

    当然，酱也是，这时候酱油叫豆酱清，有黄豆做的也有黑豆做的，做出来的味道还不错，但是过程中需要用到大量的盐和一些山珍，所以普通人家吃不起。

    当然还有一些花椒、桂皮类的调料，只不过大部分用来做药材了，普通人家还不知道能用来做菜呢。

    想到此，言秋有了一个长远的计划。

    离开季府，言秋立马去了粮食店，买黄豆和黑豆，又去了盐铺，买了十斤盐，不是言秋不拿空间里的盐出来，而是做酱油需要的就是粗盐。

    言秋租了辆牛车，把两百斤黄豆和两百斤黑豆放上了牛车，接着去买了五个大缸和大木桶，拿着那一小坛豆酱清回家了。

    老样子言秋绕小路回了家。

    付完车费后，言秋喊来家里人帮忙“爹娘，在家吗？帮我拿一下东西~”

    闻声而来的是林孟芳，见家门口对方了许多粮食和大缸，惊讶道“小秋，怎么拿来了这么多东西？买的还是贵人送的？”

    言秋边收拾地上的麻袋边回道“一部分是我买的，一部分是送的，爹呢？咱俩拿不动这些。”

    林孟芳“你爹下地里去了，我去喊他，你先在这看着东西。”

    还不等言秋回答，林孟芳就出了院子。

    不一会儿，言大牛就小跑着来了，看到地上的东西也不说什么，直接搬回了院子里，看着袋子里装的满满的粮食还有这几个大缸，言大牛有点捉摸不透女儿想干啥。

    挠挠头问“小秋？你娘说你带了好多粮食回来，这是咋了？”

    言秋神秘一笑。“现在还是秘密哦，晚上你们就知道啦。”

    说完，言秋抱着季府给的一小坛豆酱清进了厨屋，开始琢磨晚上吃什么菜能最大发挥这豆酱清的作用。

    到了晚间，众人都围绕在饭桌前坐好，等着言秋的“秘密”上桌。

    就见言秋端着盘子过来了，把盘子放在桌上，掀开盖子——是鱼。

    由于昨天晚上才吃过土腥味很重的鱼，大家都不是很激动，但既然是言秋做的，众人也都给面子“哇，是鱼，小秋会做鱼肉了不错不错”

    言秋无语，“爹娘大伯大伯娘，你们看看这鱼跟昨天的有啥区别？”

    言大牛先开口了“我知道，昨天的鱼是你大伯娘做的，今天的鱼是你做的。”

    言秋

    孙月华仔细了看看，开口“这鱼，似乎比昨日的颜色更深一些。”

    言秋点头。

    林孟芳先夹起一筷子放入口中品尝了一下，倏地眼睛放亮“鱼腥味没有了？”

    言秋又点头“不错，鱼腥味没有了，这是今天贵人给了我一小坛子秘密酱汁，叫豆酱清，用来做菜，既能让菜色变得好看，又能改善口感。”

    言大河尝完鱼肉问道“那这种叫什么豆酱的不便宜，之前都没听说过。”

    言秋“是不便宜，所以一般人家都吃不起，不过我已经知道了做豆酱清的法子，我想着做些豆酱清来年来年去卖，家里多个进项。”

    除了言秋，众人傻眼。

    言大牛挠挠头“小秋，这是那家人又送你方子了？他们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言秋一听就乐了“哈哈爹，你想啥呢？人家能图咱啥？图咱家里穷还是图咱这小草屋？”

    言大牛一听，嗯，也对，自家有什么可让人家富贵人家图的呢。

    言秋想了想，从麦芽糖到糖卷到糖蒜，现在又是酱油的事儿，确实一直都在得着好处，没有个出处好像也说不过去，于是言秋想了一下“那个，爹娘，这贵人不是在京城做官吗，是个大大的好官，他们知道咱们底下人过的贫苦，如今我又对着些小东西感兴趣，他的意思是如果能成功的话，带动全村或者全镇上的人做致富起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不过眼下就是想让我试试趟趟水。”

    孙月华“哎哟我的娘啊，还带动全镇上的人，咱可能吗？那得多厉害才能带那么多人一起做生意啊？”

    言秋“当然了大伯娘，你看咱们现在糖的生意不都做到县里去啦？只要咱们敢想，就一定能干成事！”

    言秋一边吃饭一边说“所以我就想着咱们今年自己尝试一下做这个豆酱清的办法，要是做成了，那明年咱就铺开，后年带动大家一起挣钱，多好的事儿。”

    林孟芳不懂“小秋，为啥要一年？做这个豆酱清的时间需要很久吗？”

    言秋点头“嗯，得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做好，时间越长这个豆酱清的味道越纯正。”

    林孟芳“那复杂吗？咱们能做出来吗？做出了能有人吃吗？”

    言秋听着林孟芳一连串的发问，安抚道“娘，不麻烦的，就是得发酵，等他发酵，就像做馒头一样，不过比弄馒头的时间长，卖肯定能卖出去的，你看这鱼，放了这豆酱清是不是比不放要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