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布匹事件，解围

    毛若歆想利用名人效应为自己争取利益，但是她的名气还是不够大。

    上次落水救人的名声传开了，但只是派出所道德层面的认可，并没有达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毛若歆思索道：“最好能解决一些重大问题，获得组织认可，并且上报纸。官方的认可，可以增加话语权。”

    “对，官方认可相当于给你加了一层保护，也变相的替你站台，说话自然有份量。”毛阿爷点点头。

    “歆歆，还有一个月时间，你慢慢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家里人先帮你走动走动。”毛阿奶宽慰毛若歆。

    毛爸爸和毛妈妈随即点头附和，毛若歆自然答应。

    毛家五人这次聊了很久，各种东西都说开了，都觉得身心轻松。

    一家人没有隔阂，就要团结一致地解决当前最重要的问题：毛若歆定点下放大河村的事。

    一夜好梦，毛家人的生活还要继续，和平时生活一样。

    今天的毛阿爷和毛阿奶没在家，早早的出去了。

    毛若歆一想就知道了，肯定去找人帮她解决下乡的事情了。

    真是可爱的一家人！

    毛若歆不敢浪费时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自己应该多出去转悠下，找找机会，说不定事就来了。

    另外，自己要多观察这个时代人的生活，渐渐融入进去。

    毛若歆挎着毛阿爷做的小木篮，打算去龙门街道看看，如果有合适的东西，也会买来下乡用。

    毛若歆在脑海里和瓜瓜对话：“瓜瓜，仓南县位于哪个地方？”

    “歆歆，仓南县在安市，离平市800公里，坐火车需要16个小时。”

    “天气和平市相差很大，平市一年四季分明，冬天最低温度大约是零下6c。”

    “安市位于平市的较北边，夏天和冬天时间比较久，春天和秋天很短，只有半个月。安市冬天最冷的温度可以达到零下20c。”

    “安市以稻米、高粱为主，那里的人经常吃大米，但是大米不多，去壳太困难，也是和粗粮掺着吃。”

    “歆歆，你要多准备点厚衣服带过去，其他方面不用太担心，瓜瓜会帮助你。”

    “瓜瓜，谢谢你。”毛若歆微笑的说。

    “歆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瓜瓜晃着小脑袋，一字一句认真的说。

    “瓜瓜好可爱(?? 3(c)，瓜瓜真棒。”毛若歆戳了戳瓜瓜。

    瓜瓜羞涩的滚呀滚，心里土拔鼠尖叫，歆歆怎么可以这么会！啊！啊！啊！太爱歆歆啦。

    毛若歆直接去了供销社，入目便是一排高高的柜台。

    柜台是砖砌的，台面是木制的。可以看到里面的商品，主要是学习用品、副食烟酒、针头线脑、油盐酱醋茶等日用百货。

    柜台后面靠墙那排货架，也摆满了商品，主要是各种各样的布匹，的确良、棉布、涤纶、哔叽等。

    布匹颜色多是蓝、绿、灰、黑、红，这个时代的主色调。

    的确良代表着时尚前卫，在一众粗布衣服里格外吸睛。

    它怎么穿都不会皱，不会破，印花颜色鲜亮，让沉浸在灰暗色系中的华国人眼前一亮。

    这个年代，谁要是能穿上一件的确良衣服，会得到很多人的羡慕。

    毛若歆想扯点棉布，让毛妈妈帮她做几件厚棉袄。

    家里人都在纺织厂工作，里面有瑕疵棉，内部员工可以出少量的钱将瑕疵棉买走。

    所以家里的瑕疵棉，给毛若歆做4件棉袄是没问题的。

    买布要用布票，布票有一市尺、三市尺、五市尺的。

    国家规定按人口，每家每人一年3尺6寸布票。

    毛国伟和刘凤岚就毛若歆一个孩子，平时家里的布票都攒着给毛若歆用。

    布的宽度都是2尺1寸，2个人的布票合起来是7尺2寸，可以缝一条裤子。

    做一件棉袄需要七尺布左右，外加里子布。

    男女身高不一样，需要的布不一样。

    女式棉袄需要用布六尺半，男式棉袄需要用布七尺。

    毛若歆打算买30尺棉布，挑黑色的，这是毛家人存了2年的布票。

    供销社的售货员是个17岁的小姑娘，穿着的确良衬衣，牛仔喇叭裤，脚踩小皮鞋，整个人打扮的青春靓丽。

    一看就是个家庭富裕的小姑娘，估计是刚来上班，脸皮比较薄，对谁说话都轻声细语。

    一个嗓门特别大的老婆子，人称李婆子。

    此时，李婆子正在和售货员小姑娘争吵。

    “姑娘，你不能因为你是售货员，就贪我这老婆子一点东西？给我的布是一尺瑕疵布！”

    小姑娘急的眼泪汪汪，手无举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娘，我真的没贪您的东西，昨天卖给您时，就是好的布呀，没有给您瑕疵布。”售货员急切的辩解道。

    李婆子听到这里更生气了，觉得售货员在故意辩解。“你这姑娘，长的像模像样，心怎么这么坏？还欺负我一老婆子。”

    “哎呦，老婆子我活不成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专门欺负我这老人家。大家给我评评理唉！”

    李婆子一脸悲切的坐在地上，大吵大闹。

    售货员不知道怎么解决？她没法证明这块布不是昨天他们卖给李婆子的布。

    今天刚好，供销社主任出去汇报事情了，只有售货员一个人在。

    “大娘，您先起来好不好？我真的没必要坑你这一块布，您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拿错了布？”

    “怎么可能？我昨天买完布，放在床上，今天想给孙子做个背心，一打开，这个布居然是瑕疵品。”

    “我老婆子不可能冤枉你的！”李婆子大声的说。

    “会不会有人动了您的布？”售货员小心翼翼的问。

    “不可能！”李婆子一口咬定的说。

    售货员一看没法子了，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会影响供销社的信誉的，自己也可能被投诉举报。

    事情就这么僵着，不解决，今天剩下的人就不用买东西了。

    毛若歆记忆里，毛妈妈曾经说过，每块布就算长的一样，但是纺织厂内部出厂时，都会在布的隐秘地方标记，只是很少人知道罢了。

    供销社里面买东西的人也窃窃私语，“这算啥事呀？流年不利，今天还能不能买了呀？”

    “这售货员真的故意给了李婆子瑕疵布？是不是把好布给贪了呀？”

    “李婆子真可怜，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人坑，坏良心呀。”

    “你说，售货员会不会也故意给我们不好的东西，把好的东西给贪了？”

    “不至于。看这姑娘不像缺钱的。”

    “李婆子故意拿瑕疵布讹人，想换好布？”

    “有可能，李婆子家那么穷，没想到还会干这种事！”

    “人不可貌相呀，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人都不是啥好人！”

    ……

    什么声音都有，质疑的，盲从的，抱怨的，都传进郑媛媛的耳中，她真的很无助。

    没有言语可以为自己开脱，只是蹲在地上，捂着嘴默默的哭。

    李婆子心里也很难受，自己把家里的13寸布票都和别人换成了粮票，就留了一尺票，想着给孙子做点衣服。

    孩子都大了，夏天只有一身衣服，一洗就没衣服穿了，只能光着身子在被窝里，不出去。

    一身衣服还缝缝补补了好几年，眼见着孙子又长高了，衣服已经盖不住腰身了。

    李婆子只能咬咬牙给孙子扯点布，让他也能穿着新衣服，出去和其他孩子玩。

    孩子整天自己孤零零的在家里，懂事的帮忙干活，内向不说话。

    一点也没有其他小朋友身上的生气，李婆子想让孙子开心下。

    李婆子生活太苦了，买块布还遇到这种事，她也崩溃了。

    她穷了一辈子，一不偷二不抢，凭票买的布，被坑了，还被人质疑人品。

    李婆子掩面痛哭，瑕疵布是能用，但是她想让孙子穿个没瑕疵的衣服，不用被其他孩子嘲笑。

    众人听着两人的哭声，心里不是滋味，不再说话。

    毛若歆看不下去了，走出人群。对着两人说道，“我有办法分出这块布到底是不是供销社卖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