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太古铭纹

    “真香啊！”

    后山林子，月影斑驳。

    熟悉的老栎树下，赵玏抱着烤的金黄酥脆的整兔，啃的满嘴油光，餍足无比。

    地上一堆骨架，说明他并非只吃了一只。

    旁边还有坛佳酿，是某位长老送的，被他拿来饮下驱寒。

    “舒坦！”

    吃饱喝足，将兔骨就地掩埋，赵玏也是准备去干点正事。

    早日将元道遗刻破解，他就有功法可以修炼了，到时再遇学宫弟子挑衅和诬陷，便能够从容应对。

    返回青竹长老的洞府，这厮已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无奈之下，只能去拜访其他长老。

    阵堂，主殿前后规律地罗列着十八根兽纹柱，组成一套守护大阵。

    平日里炼阵的密室，如今已成了展厅。

    一群白发苍颜的老头子围着摆放整齐的聚灵牌，认真观摩，七嘴八舌议论着。

    有阵堂弟子来报，老头子们恍若无觉，都懒得搭理。

    “哎，方才你跟我说话来？”

    阵堂堂主通过参悟赵玏的笔迹，小有收获，从悟道中醒来，甚是欢喜，后知后觉地问道。

    “有位亲传师兄，让我将此物交给长老！”

    阵堂弟子取出一幅绘刻了八幅阵图的聚灵牌，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如此精美繁复的阵图，他是首次遇见，倍感珍惜，因此才冒着被长老唾骂的风险，多留了片刻。

    “是小友来了！”阵堂堂主惊喜欲狂，撇下手头事务，蓬首跣足迎出大堂，“小友大驾光临，真是令我阵堂蓬荜生辉呀！”

    “师父狂饮烂醉，弟子有疑惑难解，只能来此叨扰诸位长老了！”

    赵玏面带笑意，虽然分不清长老们的家门，但人家普遍友善，自己这边也就不怕失了礼仪。

    携手进入大堂，阵堂堂主兴奋地满面红光，仿佛献宝般，打断众人，“老兄弟们，快看看谁来了！”

    受到打扰，众位长老本还气愤不已，但见到他身后的赵玏，立即如同打了鸡血般，欢脱起来，纷纷拱手相迎。

    “原来是赵小友，你终于肯舍得来见我等了！”器堂堂主哈哈大笑，当即取出一罐灵茶，让阵堂弟子下去泡了，好生招待赵玏，“快请入座！”

    “入座就不必了，弟子来此是有难题请教！”赵玏不想浪费时间，取出笔记，将未能解读出来的灵图放到展厅桌案上。

    “弟子在元道遗刻偶有所悟，想请诸位长老帮忙辨认，这些图案代表何意？”

    “图案，什么图案？”

    众长老有些岁数已达数百，并非没去过元道遗刻参悟，可惜资质有限，收获甚微。

    听到有人破解了元道遗刻，哪怕只是一小部分，也都惊愕失色，赶紧上前观看。

    “嘶~~”

    器堂堂主倒吸了口凉气，双手颤抖不止，“这是太古铭纹，我年少时曾钻研过一阵子，不过这种文字晦涩难懂，我也只是略通一二！”

    “快讲讲！”有长老急不可耐的催促。

    器堂堂主将自己认识的几个铭纹标注在卷轴上，痛心疾首道：“可惜我未能坚持下去，不然或许就能助小友解开元道遗刻的秘密了！”

    半部天功，如何不动人心？

    可惜他们已经老了，即便天功放在面前，也未必能修成，先掌握一道完整的秘技，将境界突破上去多活些年岁才是正行，因而元道遗刻对他们的吸引力，还不如那幅聚灵八阵图。

    见长老们助力不大，赵玏就要告辞，只是这些老家伙又怎会轻易让他离去，好不容易见一面，向他请教了诸多问题，方才放人。

    “我记得赵小友说外门弟子找过他麻烦？”众人准备继续钻研灵阵前，阵堂堂主摸着山羊胡，眸光暗闪。

    长老们听出了他的意思，也都脸色不善。

    弟子间的竞争，本来不该由他们插手，但凡事都有例外。

    破解元道遗刻是件大事，让赵玏再受那些不长眼的弟子们打扰，耽误他的时间，是整个学宫的损失。

    何况赵玏在铭纹一道颇有建树，而在战力和境界上就差远了，万一出个意外！

    “不如就由我们几个老家伙轮流为他护法！”有长老咧开嘴，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若能跟赵玏打好关系，将聚灵八阵图学到手，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香饽饽。

    “这个提议不错，说来惭愧，老夫在此琢磨半天，不如赵小友一两句提点，真是羞煞我也！”器堂堂主表示赞同。

    阵堂堂主也是点头称善：“便如此罢，不过我等须注意分寸，切不可打扰到他。”

    众人不谋而合，当即开始抽签决定护法顺序。

    翌日，晨曦微光，旭日未升。

    赵玏早早来到元道遗刻前，接着昨天继续将遗刻分解成一个个铭纹，现在不认识不重要，总之先将这些铭纹记下，未来兴许就能解读。

    对于一个初入门径的修行者而言，这是一项浩大繁冗的工程，非常耗费精神和心血。

    随着愈加深入，赵玏窥测到了天功一角，他仿佛看到一位神秘人在沟通大道自然，诠释神功真谛，引导后来人踏入无心无我的境界。

    在此一刻，少年内心空明，浑然忘却身边所有，只有神魂在闪烁发光，缓慢壮大，如同要抛去肉身，超脱升华。

    “我好像一眼就能看懂别人的招式了！”赵玏解除坐忘的状态，犹自回味。

    方才无心瞥见长清潭下，一位练剑的弟子施展一招“一日山河去，大江断三秋”，默默在心中演绎剑法，竟觉得可以信手拈来，为己所用。

    阵堂堂主本在暗处打坐清修，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精神波动，令他都心生忌惮，立即去探查。

    而在此时，得到报信的方诩领着狗腿子，怒气冲冲而来。

    方诩是何等人物？

    若说郝元笙是内门第一美女，万千学宫弟子心目中的女神，那么方诩就是亲传中的佼佼者，守柱星使和真传之下，鲜有敌手。

    传闻方诩已经突破道台境，一直对郝元笙念念不忘，情根深种，欲邀请她加入他这一脉的长老门下，也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几个与他亲近的师弟跑来鼓唇弄舌，搬弄是非，他又处在年轻气盛的阶段，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今日他就要好好看看，是谁狗胆滔天，竟敢将爪子伸到他认定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