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真吃味了

    “没，我第一次采药的时候，也失误不少，回去被老师说了，不过说多了就习惯了。”

    “你倒是心态好。”

    苏芥沫说：“心态不好，承受不住老师的口水啊。”

    见她幽默的样子，徐默云看了下，忍不住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徐默云将苏芥云抗在背上，又要接过苏芥沫的背篓。

    “不用了，没多少，我自己来就好。”

    “你教了我这么多东西，我付出点劳力是应该的，而且我这么高的个子，不做点事不是白长了？”徐默云笑的很暖。

    苏芥沫没话好说，将背篓递过去，省的这个聪明彬彬有礼的男人又进一步升华。

    “好高哦。”苏芥云在他背上拍着手。

    “笑的真傻。”苏芥沫忍不住说。

    “默云哥哥高，云泽哥哥高，我好开心。”苏芥云倒是个记恩的，谁背过他，名字都记得住，也说话甜，其实就是惦记着下一次还能被背呢。

    “云泽？”徐默云听到了这个名字。

    “哦，是我们队上的知青，之前也背过芥云几次，芥云很喜欢他，他也帮过我们家好几次忙，说起来，你们三人的名字里都有一个云字呢？就是不知道徐先生你是哪个云？”苏芥沫忽然发现了这巧合。

    “云朵的云。”徐默云注意到苏芥沫脸上的笑容和熟络，说。

    “那倒是一样的。”

    徐默云转移话题：“你刚刚说老是会犯错，被你老师说？”

    “是啊，我老师很严格，这样也是好事，当做提醒……”

    回去后，苏芥沫就去了卫生处，告诉了老拐考核结果，老拐反应不咸不淡，然后检查她的施针，看她已经不会出错后，就转身，拿出钥匙，去打开下面脱漆的红色柜子，从最下层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里面上铺着一张没有一丝褶皱的白布，被层叠折着。

    老拐将它放在桌子上看着，一瞬间，苏芥沫觉得老拐的眼里好像闪过了许多东西。

    “我想了很久，才做了这个决定。”老拐慢慢说。

    “你过来，跪下。”

    苏芥沫没有问，直接直直的跪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我做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但我觉得，它似乎注定不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老拐目光幽幽的看向前面。

    “你很有天赋，哪怕短短的一个多月，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无限潜力，之前，我想着，为了报答梨花大队对我的恩情，我就想着，培养一个差不多的赤脚医生在这里做我的接班人就好，但现在，我希望你能够走的更远，带着它，我门祖传的千巧针法，发扬光大。”

    “你可以答应我吗？”

    苏芥沫感受到老拐的庄严，也跟着严谨的思考了起来，若是应下，以后她就得一辈子走学医这条路了。

    但若是不应呢？

    她想到了昨天在医院用银针救的那个孩子，若是她不会医术，只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条生命流失，而无能为力。

    “老师，我不敢保证会发扬光大，但我一定可以保证，会尽力。”她认真回答。

    “尽力就好，你做不到，俺总不能架着把刀在你脑袋上，现在，你也是我真正的学生了，你要记住，做事，绝不违心，做人，绝不违德，人可以一条路走到黑，只要这条路是对的，总之，就无愧于心四个字。”

    “我记住了。”

    “接下来，我要你收心，一天的时间必须给我用十五小时在这上面，要是达不到要求，同样的一天到晚都不能休息，更不要想着去折腾赚钱。”

    苏芥沫摸摸头：“老师，你咋知道的？”

    老拐瞥她一眼：“之前你的钱掉出来来了，又经常带着东西往镇上跑，还买东西讨好我，这都不知道，你当俺傻？”

    苏芥沫笑了下，赶紧转移话题：“那老师，你说了那么多，这里面的东西能给我看看吗？”

    老拐白她一眼，慢慢将白布打开，上面是放着两本厚厚的手札，明明感觉已经放了很久，但却保存的没有一点褶皱，可见保存的人多么爱惜。

    但主要的不是这个，是下面放在一个透明盒子里面装着的一套银针，苏芥沫仔细看了下，发现比平常用的银针长一些，而且泛着一层光泽，在顶端上还有些纹路，里面应该是放着特殊制造的药剂来保存，见老拐拿在手里，苏芥沫不由庄重了些，抬起手。

    却啪的一下手被打了回去，老拐瞪着她：“谁让你乱摸的,现在的你还学的一塌糊涂呢，能摸吗？”

    “……”刚刚谁夸她天赋好还努力来着。

    “你先把这手札带去记在脑子里，然后我再教你。”老拐说。

    这边，牧云泽也在开始忙挖水井的事情，大伙昨天后来商量了一晚上，总算决定下来，按照苏芥沫说的开始挖井。

    但石头多，又是斜坡，离队里近，所以要挖不是一时半会的就能直接开挖，得先将上面的石头清理开来，堆积在旁边，防止滚落压到人还有地。

    为了快些喝到一口水，大伙都很积极，能干的劳力都来了，而且大队长说了，来挖井的人都可以多得两个几分，所以大伙都乐意的很。

    牧云泽也埋头挖石头搬石头，他穿着灰色的汗衫，还有长裤子，一干就是一个下午，知青除了他就只有刘框，但刘框干了那么久下来，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看着牧云泽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忍不住心底佩服。

    李东海也下地了，过来和他们一起回去，进知青门口的时候，牧云泽被一人拦了下来。

    “牧知青，我有话和你说。”冯程程看着他，眼底有些火热。

    牧云泽直接转开眼：“我没话和你说。”

    “牧知青，你被苏芥沫那个三心二意的贱人给骗了你知道吗？”冯程程喊一句。

    李东海一听，就知道要遭，赶紧拉住牧云泽朝里面走去：“走走，干了一天的活都累死了，哪里来闲工夫听她在这里胡说八道。”

    “等等。”牧云泽本来觉得没什么的，但李东海这么回避，倒是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听她说。”牧云泽冷冷说。

    “牧知青，你不知道，苏芥沫她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她……”

    “冯知青，你这张嘴，怎么还是那么臭？粪水味比得过你么？”牧云泽打断她，说出的话很不留情。

    冯程程脸都憋红了：“我……”

    “苏芥沫同志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不用你一而再的来提醒我，就算被骗，那也是我的事情，你每天是活干的太少？才这么爱操心，从明天开始，任何人都不许收冯知青的东西给她干活，抓到后，两个人的工分，我都会建议队长一起扣掉，毕竟偷奸耍滑，动摇根本，破坏积极性，是落后分子干的事情，不想给知青队丢脸，大家就好自为之。”牧云泽冷冷说。

    见牧云泽又发火，大伙都有些吓住，毕竟牧云泽本就气势逼人，一贯少言，如此言辞凌厉的样子确实摄人。

    他这样，肯定就会来真的。

    冯程程眼泪都落不下了，她不明白，难不成牧云泽是被灌了迷魂汤了不成，为什么还是这样维护苏芥沫。

    牧云泽将李东海叫了进去，说：“说，又传了芥沫什么谣言了。”

    他留下来听，不是因为冯程程，而是怕外面又传了什么对苏芥沫不利的谣言。

    “也没什么，你误会了。”李东海含糊说，有些为难。

    牧云泽目光凌厉的看他：“说。”

    李东海被吓一跳，赶紧说：“是苏芥沫，她和在她家借助的那个城里来的俊秀男人走的很近，两人还一起上山去采药了，有说有笑的，正好被冯程程她们看到了，就回来传了一番。”

    话说出口第一句，李东海就觉得轻松多了，继续说：“其实我听着也为你不值，你帮助了苏芥沫多少次，可以说是任劳任怨的，虽然你想着温水煮青蛙，但苏芥沫不会一点都不知道你的心意，按我说，这一起采药，可是独属于你的资格，现在转眼间就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了，看来苏芥沫的性子还是没有变，看到一个城里来的有钱又有貌还开车的男人，哪里会不心动，毕竟……”

    “毕竟什么？”牧云泽声音寒寒的传来，

    李东海一听，反映过来牧云泽听不得一点苏芥沫的坏话，知道自己犯忌了，口水一吞：“你毕竟，你是一无所有的穷知青啊，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他还是冒着胆子说完，他听到后，还特意去看了下，发现苏芥沫真的在院子里和那徐默云有说有笑的，顿时觉得为牧云泽不值，虽然说他吃过苏芥沫很多好东西，但总体来说，他还是站在牧云泽这边的。

    “李东海，芥沫她是怎样的人，我以为你和她接触这么久应该知道，不说其他，对你，她不是都笑容相待，难道你觉得，她也是想选择你吗？”

    李东海一愣，是啊，他每次都能感受到苏芥沫的善意，但却是干干净净疏离客气的，就像，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