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最本质的

    秋庭怜子从维也纳回到东京不久，突然忘了自己为什么打算转让《金苹果》戏剧门票的辻川奏海还是没有改掉自己原定的行程。

    从东京的羽田空港起飞，到米国纽约落地，中间的十数个小时相当于无事可做。

    辻川奏海还打算好好睡过一整个飞行时间，没想到就被尖叫声吵醒了。

    她本来并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在某个社会精英打扮的人从她身边路过、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一瞬间，那个人的全部信息就展现在她的眼前了。

    那个人叫九雅人，那个人是外来者009。

    然后，随着那个脑袋后面有一撮呆毛的男高中生伸手指出某个人是杀人凶手的一瞬间，辻川奏海感觉整个人都被奇怪的能量所涤荡，有些记忆随着冲刷自己的能量流而消失，意识恍惚之下，甚至坐都坐不住，想要撬开机舱里的玻璃窗，逃到外面去。

    辻川奏海几乎要忘记一切。她眼前反复弹过的，像是代码串一样的高维字符逐一略过，但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像是晴空中点燃的烟火，或许有人能听到声音，但是那光芒被太阳的余韵所吞噬，无法给人有更多的印象。

    辻川奏海第一次感觉到脑子里的系统是这么有存在感的东西。

    【《死神小学生》——柯学世界论坛】

    【绝赞！运营！！！！中——】

    【（重要）主角名侦探进度：999\/1000】

    【详情如下：】

    【主角事件进度：开启事件：飞天密室之工藤新一最初的事件（米国）】

    【主角关联线进度：20】

    【主角必备技能进度：99，即将解锁！jijiangjiesuo！&）】

    【（重要）主角光环完善进度：24\/24——已融合！已融合！】

    【重要提示！重要提示！】

    【主角光环生成中！主角光环生成中！】

    【主角姓名：工藤新一】

    【当前案件：已指认凶手】

    【主角侦探认知+1】

    【（重要）主角名侦探进度：1000\/1000】

    【主角&……！！】

    一阵看得懂的字符之后，就是一阵完全无法理解的文字了。

    事实上，这是引入外来者的世界意识开始给还停留在柯学世界的外来者们进行人格降维。

    在数年前，外来者003三浦信介策划的爆炸案中，他曾经伤害到了同为外来者的月宫双叶。因为获得的恶意值度量倍率是其他恶意行为的约12倍，从而他猜测出月宫双叶与他同为高纬度的投放生物。

    简单来说，就像是二次元人和三次元人的区别，外来者对于柯学世界原住民的灵魂能量倾轧完全算得上是一种降维打击。

    而现在。

    在主角光环正式形成的这一瞬间。

    这些外来者开始降维。他们对于自己特殊能力的掌握程度会随着之前固定灵魂的百分比转化为恒定技能，他们超出这个世界的知识和记忆会被固化为类似于第六感的直觉。

    他们不会再感知到时间乱流的存在，也不会再掌握先机——除非他们本身的灵魂真的强大到能够承受系统和世界意识的所有馈赠。

    外来者011，或者说已经算不上是外来者的辻川奏海。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一直在远离主要剧情人物的地方生活，所以她的系统才这么不好用。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要在身上刻字——要么完全靠近，要么完全远离！】

    辻川奏海摇摇晃晃，完全晕了过去。但是她的狼狈，在其他人的眼中，不过是普通的睡着了。

    ——

    江古田高中。

    小泉红子把一个短发的女生堵在了天台。

    “我能感觉到你的力量。就在刚才。你一直隐藏得很好，但是那一下能量暴动的动静也太大了——师走桃枝，你也是我们这边的人，没有错！”

    师走桃枝眯着眼睛，做出一副困扰的表情来。“这可怎么办呢？红魔女居然找上门来了……都怪■■■■，要是早点告诉我是今天，我绝对会请假的。”

    小泉红子不理解，她还想问些别的，但是师走桃枝的粉色眼睛一和她对上，红子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师走桃枝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渐渐流失的魔力，叹了口气。

    她的全身亮起淡绿色的光点，向着空中飞去了。

    “师走师走，十二月的桃枝，就是只能靠倔强活下来啊。”

    “等这次降维之后，我或许就没法这么轻松地忽悠红子了……真麻烦……”

    师走桃枝声音减弱，然后倒在地上。数分钟后清醒过来的小泉红子还没来得及质问，就被倒在地上的人惊吓得驱使魔仆喊人来帮忙了。

    ——

    平野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不对劲的地方。不论是肢体协调性，还是原世界的记忆，都开始模糊化。

    于是他知道是该离开了。

    外号为龙舌兰的高大男子看到平野悟离开研发间，有点惊奇。

    “平野，你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吗？为什么？是打算参加集团高层的聚会了，还是说要和板仓去做什么事？”

    平野悟在手机上操作，用内部开发试用版的购物平台软件下了几个一直放在购物车里的订单，然后回头看了龙舌兰一眼。

    “龙舌兰，真的很感谢你帮我们争取来的经费。我的愿望能够实现，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在。”

    说完，平野悟就大步离开了。

    龙舌兰完全没懂这个堪称黑鸟制作电子会社最大功臣的研究员的脑回路。

    数分钟后，收到平野悟自杀的消息后的龙舌兰，更是没法理解这人的选择。

    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

    柏一色还在和被迫躺在病床上的陆上游玩抽鬼牌的游戏，突然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休假半天的萩原研二抽完牌，发现自己居然是第一个凑好所有对子的人，十分惊叹。

    “不会，hagi酱居然是第一名？我的运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他看向接下来要抽牌的陆上游，问，“这么一张严肃的脸，是又在思考四连休的事情吗？”

    陆上游愣愣地说，“我也不知道……但是为什么我会觉得日期有问题呢？真是奇怪……”

    ——

    中森银三家的餐厅里，终于被叫醒了的娜娜米表姐，睁开了自己那双呈现翠绿的眼睛。

    她直直坐着，但是眼泪就这样流出来了。不顾眼前几人的慌张，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悲号。

    “我，终于又是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