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哭了，我笑可以吗

    是白红开车送华柔兰回家的。

    一路上，白红都在担心她：

    “程川河没主动接你回家，你又自己回去了。

    会不会就又回到了以前的围城里，他还是屡教不改，继续欺负你？

    我说你啊，就不能有点志气吗？

    我帮你去租房子，要么，你就住到我家去。

    反正，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每次离家出走，就又自己回去了。”

    两个人就像亲姐妹一样，白红说话向来直爽。

    华柔兰听了，也不介意，她知道白红是讨厌她太没定力。

    “我现在先挣钱，等我挣够了钱，我再打算下一步。”

    这是华柔兰的心里话。

    她现在手里，除去医药费，就只剩下十万块钱了。

    这些钱，只够半年的房租。

    交警那边，因为当时下着大雨，灯光太暗。

    摄像头拍摄的很模糊，没找到肇事者。

    所以，医药费也就没人赔偿了。

    她的工作，还不知道单位有没有给她保留。

    万一她没了工作，她怎么敢现在和程川河离婚？

    离婚是需要条件的，经济是上层建筑。

    华柔兰每一次离家出走，她都深深地验证了这一点。

    钱大爷不给力，她怎么能从婚姻里突围出来啊？

    她叹了一口气，白红也只好不说话了。

    一进家门，儿子程小阳就扑过来。

    他抱着妈妈的大腿呼喊着：“妈妈，妈妈，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

    小屁孩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周末，程川河在家里，公公婆婆也在家里。

    他们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人走过来招呼她，或者帮忙接她的行李箱。

    白红故意把拉行李箱的动静搞得很大。

    她帮忙放下东西，就又扶着华柔兰走到卧室里去。

    程小阳拿着妈妈的双拐，跟在后面。

    “程川河，你出来一下。”

    白红把他喊出家门，他俩在楼梯间里，白红气呼呼地对他说：

    “华柔兰的腿还没有好，这段时间，你就辛苦辛苦。

    如果你还想好好过日子，就请你长点心，疼爱疼爱你老婆！”

    白红真不爱搭理他，从华柔兰结婚，她就讨厌程川河。

    “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你家的事就行，滚，以后少来我家。”

    这个混蛋，竟然这么说话。

    白红举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声音很响，打的程川河一个措手不及。

    “不要认为我不敢打女人，如果气急了我，我敢杀了你。”

    程川河一大声吼叫，程老太太开门出来了。

    “干嘛呢，干嘛呢？

    怎么，你作为华柔兰的娘家人，敢教训我儿子了是不是？”

    老太太过去就吼叫白红。

    白红可不甘示弱，立刻对着老太太就怼：

    “如果你们是有良知的人，还用我这个娘家人多此一举？

    华柔兰是一个老实人，你们是如何对待她的，难道你们自己心里没一点逼数吗？”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程川河不乐意了。

    他们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

    华柔兰拄着双拐走了出来：“住口！”

    她大声怒喝。

    她从来没这么大的吼叫过，尤其是当着婆婆的面。

    所有的人都愣了愣。

    “白红，你快回家！”

    白红气得七窍生烟，立刻走楼梯下了楼。

    白红“啪”一声，关上了门。

    婆婆气急败坏地骂：“儿子你看看，你媳妇住院住的大胆了啊。

    她竟然这么无视我的存在，直接关门，干嘛？不让我进你们家啊？”

    娘俩嚷嚷着，进来家。

    只见华柔兰安安静静地坐在了餐桌上。

    她跟儿子在大口大口地吃饭。

    就好像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午饭，可是老太太辛辛苦苦准备的。

    老太太刚才刚忙活着端到餐桌上。

    华柔兰对儿子有说有笑的：

    “阳阳，你又长高了啊？儿子多吃饭，妈妈爱你！”

    “妈妈，我也爱你！”

    娘俩的甜甜的幸福样子，让老太太恨之入骨。

    老太太里里外外地照顾阳阳快二十天了。

    她没想到，亲妈一回来，大孙子竟然看都不看她这个奶奶了。

    “阳阳，你过来，奶奶做的饭，你给奶奶吃一口。”

    “我不，你自己吃。”

    “小混蛋，你个没良心的。”

    老太太气得过去就打阳阳。

    华柔兰抬手挡住：“这是你大孙子，你敢打吗？”

    老太太委屈上了：“华柔兰你说说看，你有没有良心？

    我这么辛苦地照顾你们，你回家来，也不喊我一句妈妈，进家就坐这里吃。

    刚才你好朋友白红怼我，你也不管一管她。

    还有，你刚才关门，是不是太不礼貌，太无视我的存在？

    我还没进来呢？你就啪一声关上了门。”

    “妈，您多想了，刚才是风吹的。”

    “吹个屁，你就是故意的！”

    程川河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抓着华柔兰的衣服领子，就把她拎了起来。

    “你放开我妈妈！”程小阳扑向爸爸，撕扯着他的衣服。

    老太太看到程小阳的行为，一下子崩溃了。

    这个小子，太和他妈妈亲了。

    这还得了啊！

    “你看看你教育的孩子，这是多么恨爸爸啊！

    华柔兰，你安的什么心？

    你把孩子教育成这样？

    这个家，你一回来就不安生。”

    华柔兰努力地挣脱出来程川河的大手。

    “你儿子也在维护你，这不是你们老程家的遗传吗？”

    华柔兰敞开了嗓子，哈哈哈哈地捧腹大笑。

    笑，我笑，我笑！

    我就笑！

    我骂人不吐脏字，可我的笑，可以嘲笑你们，蔑视你们。

    我更要让你们知道，我不是以前的任你们欺负的华柔兰了。

    以前的华柔兰，只知道哭。

    她一被你们骂，就旁边抹泪。

    我的天啊，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华柔兰这爽朗的笑声，笑得老太太和程川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华柔兰仰着头，对着天花板，放肆的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

    程小阳抱着妈妈的腰，也跟着咯咯地笑。

    他不害怕爸爸了，他看到妈妈没哭，妈妈在笑。

    老太太以为华柔兰不仅腿摔瘸了，是不是脑子也摔不正常了？

    她愣了半天，看着华柔兰。

    “对，我脑子摔傻了，有点神经病哦。

    你们注意啊，以后别惹我。”

    说完，她又捧腹大笑。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笑得太痛快了。

    程川河一时摸不清华柔兰到底怎么啦。

    真傻了？

    脑子真出问题了？

    他摸着头，呆呆地看着她

    老太太想测试一下，她到底是傻还是装的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