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家了

    老太太吝啬抠门了一辈子，一下子出去三十万，这对老太太来说，是比割她的肉还心疼的事。

    “你别着急啊，眼下我和她还不能离婚。

    等她出院回家了，不就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现在，医院里都是人，你千万不要乱来啊。”

    “你为什么不跟她离婚？

    她的腿如果落下毛病，不就是一个废人吗？”

    程老太太恶言恶语地怼程川河。

    “观察看看啊，或许她能完全康复了呢？”

    娘俩在电话里争吵。

    他们最终商议，等着华柔兰出院了，她回家了，他们再收拾她。

    而华柔兰呢，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进入了康复训练。

    她的一条腿伸不直，走路有点瘸。

    她每天要去康复病房做康复训练。

    她半个多月没见程小阳了，她太挂牵他了。

    她拼命地做着训练，她想早点回家。

    但这康复，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锻炼好的事。

    训练中心，人特别多，有老人，有中年人，也有年轻人。

    大多数都是腿脚不好的人。

    病因多数都是外伤引发的。

    也有脑中风或者其他神经性的疾病，引发的胳膊腿的功能受损。

    康复中心里有专业的训练器械。

    还有康复医生给予指导的专业训练。

    华柔兰去了两次，已经掌握了训练的方法。

    她比任何人都努力地做着康复。

    每次她大汗淋漓的时候，她就感觉此刻不搏一搏，她的人生就真废了。

    为了儿子，她不能残废，不能，绝对不能。

    在这期间，程川河竟然破天荒地给她打过一次电话：

    “老婆，我太忙了，我就不去看你了。

    反正有医生和护士照顾你，祝你早日康复啊。”

    “谢谢，你照顾好阳阳就行了。”

    “这个没问题，我每天都按时接送他，你放心。”

    两口子，太久太久没这么平和地说过话了。

    华柔兰觉得他不可思议。

    白红提示她说：“他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然后才这样表现异常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出轨？趁我不在家？

    我觉得不可能，十年了，我没发现他有这方面的问题。

    毕竟他脾气不好，没人能看上他。”

    华柔兰笑着说的，她认为程川河这种男人，哪个女人碰到他，都会躲着他走。

    他不会哄人，说话声音又大又粗暴，眼睛一瞪，脾气一发，谁见他谁烦。

    “你俩谈恋爱的时候，你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种狗脾气啊？

    男女相遇，一开始都向自己的脸上贴金。

    谁也看不出来谁的真面孔。

    人啊，都太会装了。”

    白红这么一说，华柔兰觉得也对。

    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是他追求的她。

    他那个时候不会拐弯抹角，直接求爱。

    他还送她礼物，送的是一只抱枕，竟然是一个电视机的样子。

    她惊讶又觉得他有趣。

    毕竟他长得高高大大的，人很直爽很精神。

    她一看，她就觉得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会虚头巴脑的。

    她当时还夸他，说他实在，厚道，说他是一个暖男。

    这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可笑？

    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现在她回忆起来，她这都是什么判断啊？

    她脑子进的水，比黄河里的水都多？

    不会看人的女人，都是这样上的男人的贼船。

    如果真有哪个女人，真受他的骗，那她，也太有眼无珠了。

    三姐，若真来她家，她举双手欢迎她。

    “来，您来接盘！

    到时候，我就彻底解脱解放了。”

    说完，她就哈哈地大笑。

    白红骂她：“这方面你倒是有脑子，希望如此！”

    华柔兰拄着双拐，从康复中心走在回病房的路上。

    当她走到护士站的时候，碰到一堆人正围着顾一鸣。

    “你这个医生，你是怎么看病的？

    我告诉你了，我不想开刀，我没病。

    我只想出院，你凭什么不给我开出院单？

    我看你们医院是缺钱了吗？

    你们这些当医生的，就只知道吸老百姓的血汗钱。”

    一个长得又矮又胖的中年大姐，用手指头指着顾一鸣骂他。

    她指着指着，就扑上去抓他。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这才没挠到他的脸。

    “大姐，您听我说，您的病情我都给您解释过了。

    您这个情况不能出院，如果不手术，真的有生命危险。”

    “你是不是吓唬我啊？什么胶质瘤啊，我就是偏头疼。

    我这个偏头疼都快半辈子了。

    我以前都是吃一颗止疼片就好了。

    我在我们乡下的小诊所里，只需要两块钱就治好了。

    可你们呢？只从我住上医院，是一天比一天疼。

    疼的我死去活来的。

    我怀疑你们的药都是假药，你们给我治病，竟然越治越严重了。

    我要去告你们，告你们就骗我们乡下人的血汗钱。”

    顾一鸣哭笑不得啊，他是真没办法给她解释通她的病情了。

    “等您儿子回来，我再给你开出院单如何？开出院需要家属签字才行。”

    原来这位大姐趁着她儿子不在医院里，她就想自己开出院，然后偷偷溜回家。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当家做主

    我说出院，你就给我开！

    你们这里，难道是黑医院不成？

    我连自由都没有了吗?”

    一堆护士和医生都围上来劝她：

    “你如果想走也可以，你需要签订保证书，是您自己主动出院的。

    万一您出事，跟医院可没有任何关系。”

    “我签，我立刻签，我自己的命，跟医院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另外我再问问你顾主任，您是大医生，即便我是你说的什么瘤，您能保证给我治疗好吗？

    我花了钱了，您再给我治不好，您摸摸你的良心，你这不是骗我，是什么？”

    大姐的嗓门很大，她一蹦老高。

    她指着顾一鸣骂，说他是黑心医生，无良医生。

    她这么一问，在场的医生和护士，还有顾一鸣，都被她拷问的痛苦了。

    作为医护人员，治病救人，这是每个人选择学医学的时候的终身信仰。

    可是，战胜疾病，治疗疾病，医生不是神仙，有多少次，他们是无能为力的啊。

    就她这病，当然，开刀自然是能延长她的生命。

    如果好运，或许真能好起来。

    可如果肿瘤又复发，后面的事，谁能预料啊？

    “你看，你们不说话了？

    我说什么来着，你们就是骗钱的黑心医院。”

    顾一鸣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热。

    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她走。

    他必须等着她儿子来了再说

    趁顾一鸣不防备她，她扑上去，扇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