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杨梅冰饮来了

    吃了晚饭，蓝臻带着周平和孩子们又来到了这片茂盛的竹林里，竹叶一叶挤着一叶，一树挨着一树，那浅绿色的叶子在夕阳的余晖里闪着淡淡的金光，蓝臻看到它们对夕阳的美有了更深的认识。

    蓝臻和周平一个负责砍竹子一个负责拉回家，中途累了两人又交换，孩子们在旁边玩耍，小宝带着小安和小小还找到了几根竹笋，剥开看了看还算鲜嫩可以拿回去炖猪蹄了。就这样在孩子的笑闹和大人的疲惫中等到月亮跳出来时，家里也有了9根竹子。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蓝臻带着在山野间奔跑的孩子们，和周平一人拉着一根竹子一起踏着细碎的月光往家走去。回到家，周平烧水给孩子们洗澡，蓝臻则是把拉回来的竹子做出一个个的竹筒和竹杯，以便明天卖杨梅汤的时候使用。

    “蓝哥，孩子们都睡下了，你这边弄好了吗？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我这边还有一根竹子没有制好，辛苦你把竹杯和竹筒洗干净放在背篓里，明天早上我走的时候就方便了”

    “行，咱们分工合作，你也能早点休息”

    等到一切工作都结束，子时已过。

    “蓝哥，竹筒总共有67个，竹杯有30个，明天够吗？”

    “差不多够了，咱们总共就两罐杨梅汤，一罐可能也就七八十桶就差不多了”

    “蓝哥打算怎么卖呢？”

    “今晚上，我打一桶干净的水放地窖里，明天早上差不多能够成冰渣子，我试了一下，一个竹筒能装四竹杯水，一竹筒十五文，送一碗块，竹杯3文钱一杯”

    “也不算贵，咱们这杨梅，糖，山楂，竹筒哪个都是钱呢，再说还有冰，这可是稀罕物”

    “明天早上，你帮我送到徐三爷爷的牛车上！”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最近你暂时还是不要露面了，万一你家人或者买你的人家碰到，我现在都没有钱赎你”

    “行，那我送你去牛车上，回来看着孩子，把家里的这一摊子事做了”

    “地窖里明天还放一桶水，注意把地窖门关好，保温做好了，里面保持恒温冰就不容易化了，咱们可以循环用”

    “蓝哥放心，家里和孩子我会照看好的。

    第二天早上，蓝臻用两个小棉被包着两坛杨梅汤，将罐子四周用绳子套上准备一会儿担着走，周平提出昨晚冻上的那桶水，特别高兴“蓝哥，快看水真的冻上了！”

    “你给我拿个锅铲和砍刀放背篓里，一会儿好给他们铲冰块”蓝臻说着拿出一块棉布打湿了铺在冰桶上，用绳子系上密封。

    蓝臻担起两罐杨梅汤，周平背着背篓提着冰桶两个人伴随着明亮的月光往山下走去。

    “三爷爷，今天又要麻烦您了，这两个罐子算几个人的呀？”

    “算一个人就成，你给我4文钱就可以了”

    “谢谢三爷爷”

    蓝臻东西包的比较严实，从外面看也看不出什么来，一路上同车好奇的人很多，终于有个忍不住“蓝哥儿，你这包的严严实实是什么啊？”

    “婶，这是我做的杨梅汤，放溪水里凉了一下，这不是怕凉气跑太快，所以拿小被子包着嘛。”

    另一个人听到忙接话“蓝哥儿是越来越能干了，这听说慧哥儿，叶哥儿都跟你学了手艺，今天也要去镇上卖凉席呢？这什么时候能教教我们手艺啊？”蓝臻一看这不是老宅那个喜欢看热闹的隔壁邻居袁嫂子吗？立刻坐直了身子，准备和这些婶子，哥么们过招。

    “袁嫂子，我这快饿死了，只能卖手艺了，他们一人交了二十文钱学费，我就教他们了，你们要是想学来找我，也不多收就二十文学费就成，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来学？”蓝臻笑眯眯看着大家，一看就是是特别想大家去学的样子。

    “嫂子就是说说，看看，有空再说啊”袁嫂子讪讪的笑着摆摆手。

    本来听到学手艺车上都竖起了耳朵，但一听还要那么多学费，看风景的看风景，假寐的假寐，十几个人的牛车上仿佛没有人一般寂静。

    来到镇上太阳刚刚越过地平线。此时小镇的集市已经热闹起来。蓝臻下了马车并没有去位于小镇中心的集市，而是在小镇路口的岔道上支了个摊子。这里是去镇上和去县里交汇的地方，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有的骑着马，有的拉着牛车，有的步行，甚至还有一些富人坐着马车前来。

    集市的摊位一个接一个，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马蹄声、车轮声，乱作一团。蓝臻往最边上摆摊，这个地方没有几个摊位占地方也大，蓝臻的东西第一份，不怕没有生意。由于天还早还没有热起来，蓝臻也不着急，只是安静地坐在他摊位旁的石头上，如一棵静静的杨梅树，尽管周围喧闹，他却保持着内心的平静。

    等到暑气渐渐起来的时候，这里人流也越来越多，在这个熙熙攘攘的路口，蓝臻站起来，走到他杨梅汤摊位后开始吆喝起来。“冰杨梅汤嘞，用新鲜的杨梅和清泉水精心熬制而成的杨梅汤嘞，具有独特的口感和清凉解暑的功效的冰杨梅汤嘞。”

    蓝臻身穿一件灰色的麻布衣裳，头上戴着一顶草帽，遮住了阳光。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对生活的热爱。他的双手熟练地搅拌着杨梅汤，动作流畅而有力。

    眼见过路的人和车辆没有停下的意思，蓝臻又喊了起来“冰杨梅嘞，买冰杨梅汤送冰块嘞，数量不多先到先得嘞”蓝臻一边喊一边掀开水桶上的棉布拿出砍刀开始凿冰。

    一位老妇人拄着拐杖缓缓走来，她皱纹深刻的脸庞上带着疲惫。她慢慢地走到蓝臻的杨梅汤摊位前，用浑浊的眼睛看着那红彤彤在阳光下冒着丝丝凉气的杨梅汤。

    蓝臻赶紧扶着老妇人坐在自己刚刚坐的石头上，“小伙子你这杨梅汤怎么卖？”

    “老人家，我这三文钱一杯，您是第一个客人，一文钱一杯就可以了”蓝臻看着老人家不忍心收太多。

    “行，小伙子给我一杯”

    蓝臻听后递给她一碗杨梅汤。老妇人喝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满足的微笑。她用颤抖的手摸出一个铜板，递给蓝臻。

    蓝臻接过钱，微笑着又递了一杯说：“老人家，这杯是送您的谢谢您的信任，您可以在这里喝，也可以和竹杯一起带走。”

    老妇人感动地看着蓝臻，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她用满是皱纹的手摸着蓝臻的脸：“好孩子，谢谢你老婆子不能占你便宜。”

    “老人家，这怎么说占便宜呢，我收您钱了”

    “对，老人家收下，不管多少总之他收了您钱，您就收下！”一个十四五岁小厮模样的人来到蓝臻摊子前“摊主，你这送冰可是真的？”

    “那当然，你只要买一竹筒杨梅汤就送一块冰”

    “我不要你的竹筒，看那边那个马车没有，你小子走大运了，我们少爷要去郡上，怕路上暑气难耐，一两银子你这桶冰卖给我！”

    “实在对不起，这冰卖了我这杨梅汤就没法卖了，所以冰不能单独卖”

    “嘿，你这人做生意怎么这么死板”小厮一听不卖急了，“你跟这些泥腿子计较什么劲，一起买了得了，”正当小厮还要分辩时，走过来一个浅粉色衣裙竖着双丫鬓的丫鬟。对蓝臻说道：“这一罐杨梅汤我们买了，送这桶冰可以？”

    “可以，你们有东西装吗？有东西装算你们便宜点”

    “直接把罐子和桶给我们，五两够了？”

    一听五两银子，蓝臻谄媚的奉承着“够了够了，姑娘人美就算了，还这么心善，没有压榨穷苦人家，你真是那活菩萨呀”

    小丫鬟被恭维娇俏的笑了笑，她哪里知道穷人的东西什么价，府里一个盘子上百文，所以张口就给了五两银子。“别光说好听话，赶紧把东西搬到我们那马车上”

    这时小厮也指了指方向“那个大马车后面的防水布小棚马车，别搬错了，你这粗鄙的物什怎么敢拿到贵人跟前污了他们的眼”。

    蓝臻接过丫鬟递来的五两银子揣好，搬着罐子就往大马车后面的酱色小棚马车走去，丫鬟掀开帘子里面摆着各种盆子碗罐，样样都颜色艳丽，制作精良，怪不得会说自己的东西会污他们贵人的眼呢！蓝臻找了个空处把杨梅汤放下，又飞奔回去把冰桶提过来放上去，打上帘子，恭恭敬敬的回到自己摊子上。

    来路口摆摊的时候，徐三爷爷就很疑惑，还问蓝臻为什么不去集市中心卖。蓝臻之前在集市摆摊就发现集市上大多都是穷苦人家哪里舍得花钱买饮品，这岔路口就不同了，过往人多，车马也多，舍得花钱解暑的大有人在。这也是蓝臻为什么在这里摆摊的原因，经过的人多了不乏有那舍得出价的人，在现代谁不知道车站最好做生意。

    虽然没有了冰，但是杨梅汤在冰堆里放了一晚上，罐子底部也结了一层冰，蓝臻又用棉布包着，这剩下的一罐杨梅汤一打开盖子丝丝凉气冒了出来也很能解暑气。

    蓝臻回来继续卖杨梅汤，但是坐在石头上的老人已经不见踪影，杯子也不见了。想来应该是带着凉饮继续赶路了。

    蓝臻继续叫卖，“冰镇杨梅汤嘞，原价三文钱一杯，第一天开业大酬宾2文钱一杯嘞，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嘞”蓝臻拿着竹瓢慢慢搅动杨梅汤，一股杨梅特有的清香夹杂着凉意漂到路人的鼻尖。

    等到烈日当空的时候随着蓝臻的叫卖和杨梅汤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实在让人无法抗拒。一些路过的商贩和百姓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诱人如红玉般的杨梅汤，大家都忍不住来一大杯。喝完后醇厚酸甜伴着一席凉意在嘴巴里荡漾，消暑解渴又提神醒脑让顾客都赞不绝口。

    蓝臻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他熬制的杨梅汤口感醇厚，酸甜适中，消暑解渴。每当有人喝完汤后，都会感到一种深深的满足和舒适。这些满意的顾客纷纷向其他路人推荐他的杨梅汤，蓝臻的生意也就越发好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蓝臻的杨梅汤摊位前变得越来越拥挤。人们排着长队，等待品尝他的杨梅汤。中途蓝臻竹杯不够了，又找不到地方洗，很多人拿出自己的杯子，碗罐等来购买。

    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蓝臻忙碌而快乐。一罐杨梅汤很快就卖完了。还有十几个人没有买到。蓝臻承诺明天早上还会来，大家才恋恋不舍走开了。蓝臻收拾好东西后来到徐三爷爷停牛车的地方，正准备租一辆牛车时惊喜的发现徐三爷爷还在，“三爷爷，你怎么还在？平常不是巳时就回去了吗？”

    “送他们回去又过来的，我寻思着今天没事，看能不能多拉两趟”

    “那感情好，我刚想租车，您在太好了省的我租车的麻烦，这劳您跑一趟了”说着蓝臻把东西放牛车上，并交代三爷爷一会儿还会买一些东西，这才背着空背篓，往镇中心集市走去开始今天的大采购。

    蓝臻第一时间去了镇上第二大的顺时杂货铺，蒋老板依然站在柜台上打着算盘，店伙计李明则是在清点着货物。

    “蒋老板，李大哥忙着呢？”

    “哟，蓝小子来了”蒋老板放下拨弄的算盘招呼着，店伙计李明也走了过去，蓝臻每次来也算是大主顾了，因此格外殷勤“明兄弟今天买点什么？”

    “我要3个上次买的那种大陶罐，一对水桶，一个大木盆，一斤糖，一斤盐”家里用盐腌制肉，剩下的不多，这次蓝臻索性多买点。

    “得嘞，还是给你算40文一个，水桶还是85一对，大木盆一个40文，一斤糖30文，一斤盐28文，总共303文”

    “给三百文就成”蒋老板听完伙计算的账，又给蓝臻抹了零。

    “麻烦李哥帮我送到镇门口，成吗？”

    “这有啥，我去拿个小推车，给你一道送去”

    蓝臻付了钱，等店伙计李明把东西捆在独轮车上，就带着人去三爷爷那边。

    放好东西道了谢，蓝臻去到了水果区杨梅现在两文钱一斤，又买了两百斤杨梅，现在正是杨梅成熟期，市场到处都是果农拿来的杨梅，杨梅也相对便宜。蓝臻买的比较多卖货的人把竹篮都送给了蓝臻，两大筐杨梅，还给挑到牛车上。

    蓝臻又去药铺把剩下的三十斤芒硝全买了，还给掌柜的订了200斤。又称了五斤山楂，两斤陈皮。总共花84文。蓝臻想多尝试一下各种味道，这个夏天让杨梅汤卖的更红火。

    买完发展事业的东西，蓝臻是个宠孩子的，逛到布庄，给家里人一人买了一双鞋，又给周平选了一条宝蓝色的发带，小小买了一条碎花发带。自己和两个小子则选了深蓝色的发带。经过蓝臻不懈努力的讨价还价最终以小孩子的鞋25文一双，大人的30，发带一文钱一条成交，总共花了140文。

    买完了这些，蓝臻身上除了那五两银子，另一罐杨梅汤卖的钱就剩下21文钱了。

    蓝臻又去糕点铺花了十文钱买了五块便宜的绿豆糕，这才心满意足的背着背篓去找徐三爷爷回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