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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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泠将这个消息跟众人大致说了一下,厉青棠立马就让老鹰送了信回靖城,再让梅初写信询问浔城的情况。

    按照公仪权的警惕性,应是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他会不动声色的暗中查探,所以达奚聿才没有发觉浔城的异样。这些傅泠都没有跟达奚聿说。

    至于麝珠,她从三楼下来后,一直在房里翻看她娘留下来的那本书。傅泠私下问了卫木蓝,果然麝珠在聊天中说过腰间银铃的来历,说是她娘留给她的。

    傅泠隔天醒来就去了卫木蓝和麝珠的房间,麝珠坐在窗边看得十分投入,傅泠走到她身后她都没察觉。

    “那人身上的蛊能解吗?”

    麝珠惊了一下,猛地回头,点头道,“能解,但是他中蛊太久了,不太容易。我想着娘亲留下的这本书里应该会有记载。”

    傅泠拉了颗凳子坐在她身边,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毕竟昨日那五分信任应是让她感到失望了,方才她看到她时眼里有一瞬的落寞。

    傅泠望了一眼,那本书上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都是她看不懂的,倒是和那张布帛上的苗文有些像。“那是什么蛊?将人弄成那副模样?”

    麝珠从书中翻出一张纸给她看,上面点了一滴紫红色已经干了的墨汁,傅泠仔细辨认了会儿,迟疑道,“这是……画的……蛊虫?”

    麝珠道,“我娘亲画的,这叫寄生蛊,可以长时间寄生在人体内,以吸食人的精气为生,偶尔也会吃人的血肉,就像上面的那个人一样,我估计他已经被寄生了五年以上,精气都没了,寄生蛊就开始吃他的血肉了。”

    傅泠把那张纸给她夹了回去,道,“那这种寄生蛊进入人体内多久开始发作?”

    华枢说离稷太子是在一个时辰内就开始出现恶化的,想必当时其他中蛊的人也是这种情况。

    麝珠道,“寄生蛊在蛊群中属于中下等层次,可以自行发作,也可以人为催动,自行发作的话最快需要三天,若是纵蛊术比较厉害的人,一个时辰就可以催动。一旦催动后,中蛊人就会出现浑身无力,头晕呕吐的症状,但不致命,最明显的特征是他们胸口处会出现紫红色的斑痕,时间越长,那种斑痕就会往脸部开始蔓延,等到斑痕蔓延到脸上时,人就真的没救了。”

    三楼那人的斑痕已经蔓延到脖子了,从离稷灭国到现在,都过去了这么久,他便每日受着寄生蛊的折磨,这比一刀杀了他还难受,也不知他到底凭借着多大的毅力坚持下来的。

    “中下层次的寄生蛊,可是很容易大批量养活的?”

    麝珠道,“嗯,可以一次性养活很多,只要找个适温的地方,花点时间和精力就可以了。”

    南朝境外的那个村子,确实是十分舒适的一个地方,四季温差不会很大,而且也不容易引起边境巡逻队伍的注意。

    傅泠点点头,又道,“你刚才说需要纵蛊术很厉害的人才能催动,若是以你的能力,你能催动吗?”

    麝珠不疑她,直言道,“这种蛊我才学纵蛊三年就能催动了。”

    她似乎还觉得骄傲,身子扭了扭,腰上的银铃发出几声响。傅泠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道,“那你天赋应是很好的,你一次能催动多少?”

    麝珠,“以前的话,我一次能催动个几十条,但现在我有所长进,一次可以一两百条。”

    傅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离稷太子确是个能人,他生下来就继任太子之位,二十年来一直为离稷尽心尽力,也将离稷从无名小国拉进中游,国防在他的操持下日渐强盛。敌军临城,就算太子倒下,也应有应对之策,再不济还有他的亲卫队和驻守皇城的军队才是,但离稷皇城沦陷只用了不到一日的时间,不亚于战场上的开门迎敌。

    华枢说当年离稷太子誓死不降,傅泠和魏梓焕都猜测是中蛊规模太大,但到底还是觉得太过不切实际,一次能催动上千或是更多蛊虫的人,谁也没见过。

    傅泠左思右想,还是问出那个问题,“若是你们族中纵蛊术最厉害的那个人,一次能催动多少?”

    麝珠想了想,道,“最厉害的,肯定是我娘和丽姑姑,最大程度催动一次的话……应是能上千的,但那样太危险了,她们都不会做的。”

    这些时日和麝珠的相处时,他们都会好奇纵蛊术,偶尔也能从她那儿听到一些,比如纵蛊不一定非要完全依靠纵蛊人的手法,有时也可以借助特制的药粉……

    像麝珠娘亲和柏丽那样从小学习纵蛊的人,有一定的能力做到一次操纵多条蛊虫,若是再加以特殊药粉的帮助,或许真能做到他们设想的那样。

    “尽力而为,救不了不用硬撑。”傅泠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麝珠犹豫道,“可是,他说……”

    “不用管他说什么,是他有求于你,不要有太多顾虑。”傅泠转身走出房门,又退回来补充道,“要是你还是打算尽力救他,让东楼陪你上去,打起来你往下跑就是。”

    傅泠离开半个时辰后,麝珠还是上三楼了,东楼名正言顺的跟在了她身边看着。

    闻堰昨天很晚才回来,一听到达奚聿主动找了傅泠的消息,今天怎么说也不出去了。他蹲在二楼上,手里端着一盘早饭,镂空的栅栏可以看见一楼吃早饭的几人。

    达奚聿顶着这道视线细嚼慢咽,勐拉却不得劲儿,咬一口肉就抬头望一眼,两人的视线总是撞上,翻个白眼又别过去。

    这么几次下来,勐拉只吃了两块肉,终于忍不住,骂道,“你他□看门狗老盯着人吃什么饭?”

    在他眼里,闻堰蹲在那里啃馒头的模样,太像他家看门的大黄了,就差在他脖子上栓根链子了。

    闻堰喝了口茶水,呸的一声吐掉茶叶,喊道,“吃不下饭滚去吃屎!给你主子也弄点!别独吞啊!”

    达奚聿的茶杯重重一声搁在桌上,冷笑一声,“早上还扶着个腰出来,现下说起话来又觉得自己腰板硬了。”

    闻堰脸上僵了一瞬,早上出门没注意,被这厮看见了。他道,“骂你还要多硬的腰板?你们的语言真的太弱了,像你们的人一样。”

    勐拉脑袋一根筋,不像达奚聿一样能坐得住,他把肉丢在碗里,指着闻堰叫道,“有本事打一架!看我不把你那老腰扭断!”

    “去你大爷的!来啊!!”闻堰直起身子,手高高抬起,对准勐拉的脑袋砸了下去。勐拉偏头躲过,朝楼梯冲了过去,白面馒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楼梯间发出巨响。

    两人卡在楼梯中间打了起来,闻堰端着温热的茶水就朝勐拉泼过去,他被泼了半边身子,紧接着就是那个茶杯砸了过来,闻堰占着地势高,跳起来对着勐拉的脑袋一顿暴打,勐拉平日里就是个蛮横的,抱着闻堰的腰还不忘使劲掐。

    闻堰的腰本来就酸,现在还觉得痛,忍不住叫出声,勐拉也被打得脑袋昏,两人一边打一边疼的大叫。小老板一手撑脸倚在柜台上,叹了口气,这两批客人真是闹腾,又能吵又能打,嗓门大还要乱丢东西,这两天就属他这里的声音最大。

    穆南州听到动静,捻着根银针跑出来,一眼看到楼梯间扭打在一起的两人,闻堰龇牙咧嘴的掰着勐拉的脑袋,他腰上还抱着一双手。

    三楼的人也听到这动静,纷纷探头出来看,一看又打起来了,他们叫道,“勐拉大人又被狗咬了!快去帮忙!!”

    随着这一声吼,楼梯上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西原汉子本就健硕,现下更吵了。

    “拦住他们!”傅泠出来,眼看那群西原人就要冲下去了,情急的吼了一声。

    鞭子砸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苏弥不知上哪儿扛了把椅子冲过去,场面混乱极了。木质楼梯上承载了太多重量,在一次次的抖动中落下灰尘。

    达奚聿抱着碗走远了些,小老板捂着口鼻冲后院喊道,“老……咳咳!老菜!老菜!!打……咳,打起来了又!!!”

    华枢趴在三楼看了一眼,摇摇头又进去了。傅泠被魏梓焕拽着,她自己动不了手,却推了吴铭一把,吴铭又一次被迫加入纷争。

    老菜提着把菜刀冲了上去,却起不到一点威慑作用,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根本不怕他吓唬。有几个西原汉子被丢了下来,那结实的落地声,听得小老板面目扭曲。

    他们不会把这大理石地板砸坏了?!!

    然而西原汉子皮糙肉厚的,很快就爬起来往楼梯上冲去,穆南州急了,跑回屋子卷起桌上的针灸包,站到楼梯口朝那几个汉子掷出银针,特地避开了闻堰。有一针扎偏了,扎到老菜身上,老菜哎呦一声,穆南州道,“不好意思!歪了!”

    而被堵在二楼的那群人已经打到了楼梯口,厉青棠一鞭子缠住了好几个人,不知是谁没站稳,几个人抱在一起滚了下来。厉青棠看见被裹在里面的苏弥和吴铭,别开了目光。魏梓焕拉着傅泠站远了些。

    穆南州反应过来,跳下去一脚将勐拉踹的滚了下去,顺势抱起闻堰往一楼空地跑去。勐拉面朝地的趴在楼梯口,还没从那一脚缓过劲来,就被滚下来的人堆压在最下面。

    还好吴铭和苏弥是趴在最上面的,不然被这些个体格子压着,非得晕过去。苏弥拽起吴铭和他们拉开距离,闻堰捂着被勐拉掐过的腰龇牙咧嘴,疼死他了!勐拉的手劲也是真的大!

    小老板几步跨过他们跑上去检查楼梯有没有裂开,就差把脑袋贴在地上。达奚聿没眼看这丢人的场面,越过他们上去了,临到二楼时,他瞧见魏梓焕拥着傅泠往房间走的背影,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冷的渗人。

    穆南州回去重新帮傅泠扎针,傅泠望着他凌乱了几分的衣服,问道,“阿堰没事?我看他腰好像挺疼?”

    穆南州静了两秒,道,“没事,我等会去帮他看看。”

    傅泠现在的身子隔一天就要扎一次针稳定经脉,半个时辰后,穆南州收了银针,皱眉道,“你昨日动手倒是痛快了,身体里那两条蛊兴奋得不行,今日可是觉得有些疲惫?”

    傅泠点点头,“今日没什么精神。”

    穆南州看向魏梓焕,道,“她今天必须好好静养了,再跟西原动一次手,她就要发作了。”

    穆南州走后,傅泠躺回了榻上,魏梓焕坐在榻边满脸心疼的看着她。若不是昨日他出去,她也不会出这档子事了,他就不该离开的。

    傅泠看穿他的心思,抓住他的手道,“殿下,没事的,不要想太多。”

    魏梓焕吻了吻她的眉心,轻声哄她入睡。傅泠只感觉身子忽冷忽热,也没多少力气,闭上眼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傅泠是在模模糊糊的说话声中醒来,身旁无人,却有一股檀香味。窗外漆黑,房中点起烛火,魏梓焕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增派人手,趁西原和他们交手时拿走……”

    “是,殿下,那穆公子他们……”

    “本王留在这里,你们的行动听东楼的。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拿回来……”

    傅泠身子比早上好了许多,但仍是软绵绵的,力气尚未恢复,她睁眼看着天花板,这已经是他们离开靖城的一个多月了,也不知梅初怎样?浔城又是怎样的状况?

    自从和达奚聿交谈过后,她心里一直隐隐感到不安,公仪权曾经多么威风的一个人,后来养了傅泠,也开始有了脆弱的一面。当初傅泠领着几百人离开浔城,仅仅几天的时间,他好像更苍老了。

    年龄就是一个人过不去的一道坎,无论年轻时多风光,老了就是老了。公仪权的身手早就不像以前一样矫健,也更容易受伤,但他又绝对不会把坏消息传来靖城。也就是这样,傅泠越想越担心。

    脚步声拉近,魏梓焕走进来将她抱起,傅泠恢复了一半的力气,问道,“是不是出事了?”外面静悄悄的,按照闻堰和勐拉那德行,一碰面必会时时刻刻都在吵架的。

    魏梓焕点点头,道,“西原的人出去劫持拍卖品了,麝珠也被他们带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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