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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戒断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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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随睁开眼睛,今天是第三天了,仿佛过去的那段时间只是一场噩梦,已经随着逐渐回归现实而完全逃离。

    可是温随总觉得,此刻现在的平静,难道不是一场美梦吗?

    他时时刻刻都会担心,美梦会有醒过来的那一天。

    早上护工来送早餐的时候,温随着急确认今天的诊疗时间,得到答案以后,下意识的回头去看钟表,还有五个小时。

    还有五个小时,就能见到小医生了。

    不知不觉的,温随就站在窗口了,数了很多遍三楼的那个窗口,就是小医生的办公室。

    他自己也分不清此刻的期待源自于哪里,就是一想到和这位认识不久的医生见面,他的心里就忍不住的雀跃。

    “我听说你的状态不错。”

    温信推开门,便看着自己这个桀骜不驯的弟弟站在窗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你在看什么?”

    温随垂眸,并不意外温信的到来。

    他回头看向哥哥,不答反问:“你要回国了?”

    温信:“小辞那里出了点事情,我要去趟日本。”

    温随勾了勾嘴角,讥讽道:“我们这些弟弟妹妹,都靠你一个人奔波,真是麻烦你了。”

    “你不问问小辞出了什么事情吗?”温信并不在意弟弟的讥讽。

    温随抬眼看向远处:“我们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小辞可比我听话许多,估计是她那个青梅竹马又不招你待见了。她去日本旅游不是跟你报备过吗?你就非要跟过去?”

    他这话根本就不是空穴来风, 之前,温辞离开帝都去海城的时候,温信一路跟着,就连人家姨夫家里面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过了,那份文件温随在他的书房见过。

    温信黑眸里面是化不开的浓雾:“跟着她的人来信,她那个未婚夫跟去日本了。”

    “秦家的那个疯子?”温随闻言,不可置信的转眸,“他不是被关着吗?”

    “家里面的事情,就连我都没有收到信,他人就已经到达日本了,我担心那些远远保护小辞的保镖压不住那个疯子,我准备去一趟。”

    温信的脸色不太好,这件事情他也是后知后觉,不敢相信几个完全没有保护措施的人在遇到一个手上沾染过血的疯子究竟会发生什么。

    他递给温随一个文件夹:“看到你的状态我也能放心去了,你有空的时候好好看看你们学校的资料,等身体好些,就回去把学业去搞定掉。”

    温随第一次没有反驳大哥说自己上学的话,只是随手把文件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沉声道:“知道了。”

    见弟弟这副反应,温信挑眉,觉得有些稀奇。

    他虽然天性不爱约束,但是他也是言出必行的人,有自己的打算,温信懒得过问。

    阳光逐渐攀上阳台,年轻的男人俊朗的面容半边身体都沐浴在阳光里面,鼻梁高挺,在脸颊上撒落一片刀削似的阴影,回头看向站在阴影里面的大哥,兄弟二人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平分气场,如同随时折服的黑豹,两个人眉眼间是如出一辙的淡漠和犀利。

    温信率先退了一步,转身离开,走到门口,他突然回眸,不清不楚的沉声说了一句。

    “你们不适合有除了诊疗以外的日常接触,保持距离。”

    这充满了不明意味的管制的话语,语气是漫不经心的——

    兀的,温随的目光中凝聚起了一团黑雾,压抑的,带有警告的味道,像是一把狠厉的刀子。

    温信见到弟弟这副下意识的模样,嘴角勾起弧度,转身推门离去。

    屋内,温随收敛起自己的气场,若有似无的随意靠在栏杆上,抬手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不点燃。

    他入学考到这边来的时候,温信曾经用不到半年的时间,在美国选址,招聘,注资,开始生产,建立规模化生产和研发,甚至充分利用了当地的环境条件。

    温信的执行力,从来都是确保了温随和温辞的各方面无虞才会离开。

    这次他给自己找了医生却不到一个周,要么,朱粆是温信绝对信任的人;要么,就是温辞那边出了事情。

    明明是个大晴天,可是加州的天空却是青白色的,完全没有记忆里面抬头看天的时候的那般蔚蓝,温随觉得此刻的天空是如此的刺眼,他转身靠在栏杆上,背对着外面,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置身于阳光的包裹中,刚刚的温暖却一下子变成了火辣辣的感觉。

    温随懒懒散散的伸了个懒腰,抻了抻筋。

    果然,这两天的舒坦,就是美梦啊。

    小医生,你保佑,能一切顺利。

    下午的时候,朱粆明显感觉到温随比前几日的懒散,今天似乎又忙碌了许久的劳累。

    “其实我觉得温先生今天的状态不错。”

    “哦?”温随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挑眉看向朱粆,话语也是懒懒散散的“小医生可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什么都知道啊……”

    朱粆瘪了瘪嘴,不惜搭理他,只是应付道:“找到新的方向,对于温先生来说是件好事。”

    温随:“果然只有小医生为我着想。”

    朱粆:你放屁!

    但是她嘴上却说得真诚:“温先生都会开玩笑了,可见心情也是好了很多。”

    “你应该是知道我大哥来过了,那小医生你应该也知道,我大哥走了,我觉得加州的天都变的更蓝了。”温随眨了眨眼睛笑得狡黠。

    “既然心情变好了,那我们今天就来说说严肃的事情。”朱粆从准备好的东西里面拿出铅笔、橡皮以及几张白纸,放在他的面前。

    “严肃的事情?”

    “就这个?”

    朱粆解释道:“这是一个测验,温先生可能听说过,房树人实验,只需要在纸上画出房子树木和人即可。别画火柴人,也不用什么素描,就想到什么就详细的把它画出来就行”

    “有什么要求吗?”温随问道

    “没有什么要求,温先生想到什么就画什么。”

    温随挑眉,拿起笔来。

    温随动笔画的认真。

    他画了一个侧着身子的小女孩,散着头发,脸上的表情不甚清楚,身后的房子是个二层小楼,看起来通明宽敞,二楼有一个大大的阳台,可是却没有门。

    “这里是后院。”温随突然抬起头,看向一言不发看着他画的小医生。

    朱粆随着他的话问道:“为什么想要画后院呢?”

    温随笑,收回视线:“只是突然想到,我们家的后山上有一个很漂亮的花圃,小医生你会很喜欢那里。”

    “我?”

    朱粆看向画中的小女孩,画的抽象,但是不难看出画的是自己。

    “你画的是我?”

    “小医生有没有指定画的是谁。”

    温随放下笔,把画好的图递给朱粆。

    朱粆扫了一眼他画的,一看就是受过相关的绘画训练,所有的东西画的都很形象,向来比其他最里面说的庭园,画中的模样要简朴许多。

    大富大贵的家庭,亲情淡薄,大哥又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温信那个人啊……

    朱粆叹了口气,他还是老样子。

    画中最显眼的地方是那个烟囱,里面冒出的烟雾都是浓浓的黑烟,铅笔图黑了一大片。再就是屋前屋后的树木大片的包裹着图画中间的房子和小人,他倒是画的树木让人不用分析就能感觉像是黑森林一样黑压压一片,压抑得很。突兀的地平线隔绝了屋子后面的树林。

    朱粆指着茂密的树林,开玩笑道:“看你这画的,我总感觉森林里面有野兽埋伏着,要吃掉我。”

    温随雾霾笼罩的目光扫了过来,他此刻的眸子很像画中的森林,没有光亮,都是阴霾,脸上挂起玩味的笑容,顺着她的话,勾唇道:“所以,小医生要保重啊。”

    朱粆懒得搭理他这幅不正经的模样,眼睛却被画面上小巧的果子移不开眼睛,想起刚才,大男人捏着铅笔头,十分认真地圈一个又一个的圆圈,画的每一个果子大小不一但十分圆,玲珑可爱。

    见她半天不说话,温随问:“小医生看出什么了?”

    朱粆:“看你画的小果子,可爱的很。”

    这幅图画的压抑,但却在不经意的地方却又充满了生机,跟这位温先生倒也贴切。

    她眉眼弯弯的抬眼看向他,耐心的和他解释道:“其实这个图就是想看看你对待周围关系以及你内心对自己的看法。

    ——温先生这样,就算是面对失望之后还会燃起希望,我倒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什么?”

    女孩弯弯的眼睛里面都是温柔和真实的被逗笑的笑意,自己这画的抽象无比的一幅黑黢黢的铅笔画,还能把这几天看似温柔却无比严肃的小姑娘逗笑,他左瞧右看,实在看不出来自己哪里这么狼狈。

    朱粆声音里面带了几分温柔,吸了吸鼻子,小鼻头微红:“温先生,是个——善良的人,别人伤害了你,也会宽宥……”

    温随闻言,反倒是露出几分落寞:“我倒是觉得这样很蠢,一次次让你失望的人,你还会抱有幻想,徒劳无功,难道不是很蠢吗?”

    可是他又低声呢喃到:“可是对亲人,爱人,朋友,又怎么能做到及时止损……”

    “每个人做的事情,都是有自己的出发点的,也许在他们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只是有的时候无心插柳柳成荫罢了。”朱粆笑着安慰道,指着画上面的小人,状似无意问道,“温先生已经足够强大了,如果不去寻求外在的帮助,更加关注自己拥有的,肯定会有所帮助。”

    “我拥有的?”

    “你可是赛车场上面的少年王啊!”

    “可是小医生知道,赛车一年要花多少钱吗?我虽然是与家里面对着干,尽量离得远远的,可是实际上,我也知道,我还是靠着家里的人力财力才能取得成就。……这些,都不是我的。”

    窗外,太阳被云层遮住了光辉,蒙上一层阴霾,遗落的阳光照在手边的沙发上面,米白色的皮质泛着油亮的光,坐得笔直的小医生身后也笼罩着一层柔纱一般的朦胧光感,看起来整个人都是柔和的,像天使。

    温随的手指缓缓地蜷缩了起来,空气里面这原本已经熟悉了的香气让他退缩。

    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这个小医生会全部知道他的黑暗,或者从一开始她就是知道的,可是他却期待着,会有这样一个人,可以接受不堪的自己。

    朱粆看在眼里,却没有点破他的窘迫:“这些,都是你。”

    她说的斩钉截铁的。

    “人生来拥有的东西,是理所当然的东西。”

    温随愣住:“可是……”

    朱粆略带强硬:“没有可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家,我们也许生来是不同的,但唯独一样,就是向上的动力,借着已经拥有的去追求更高的,你身边的人大部分都有着不俗的家室,那这些人为什么会因为拥有几百万还是几个亿,认为你得到的就是家里面的,他们得到的就是自己赢得的呢?”

    “这套理论在说出这句话的人的身上并不适用啊……”

    温随从没有说过,自己听到之前的队友在背后议论他的话,他也很想冲出去反驳,自己能够到达今天这个位置,是凭借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极限。

    可是家里面提供的庞大资金链,能让他得到更多资源的时候,他就会觉得这些人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

    “我的内心,到底是不够强大。”

    温随脸上面具一层层的剥落,碎了一地,高大的身形此刻脆弱惨白,撑着头,凝眸看向侧边坐着的小姑娘,她小小一只,却如此可靠,他不由的嗤笑一声,自嘲道。

    “我好像从来没有跟小医生说过发生了什么,但是小医生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朱粆的目光温柔:“我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温先生不想说可以永远不用开口,但是你要知道,很多事情,说出来,我可以帮到你。”

    温随:“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从我参加比赛开始,受伤是常事。”

    因为觉得是常态,才会一笑了之,不是没有遇到过挫折,只是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

    “我之前的战队叫苍,是一个以华人为主的战队,我加入的时候,很和睦的,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后来战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说实话,我还记得,第一次捧着奖杯,和所有人相拥的那种喜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味道。

    后来,拿奖成了个常态,所有的人都开始研究技术,研究车型,研究改装,大家都变得更专业 了,但是也很少出去一起吃饭一起玩了。

    有的时候我出去回来的时候,路过改装间,都能听到半夜他们还在研究战术。

    我原以为是战队变得更加专业花了,我也是为他们高兴的,战队的成绩变好,意味着有更多的商业赞助和资金链,我的那些队友也能有机会接触到更高的赛事级别。

    但是我们发生了一次争吵,很严重的争吵……”

    温随顿了片刻,深深叹了口气。

    “我想参加山地赛事,放弃那场一级锦标赛。”

    “以往无限制纵容他决定的教练,还有日常都很友好的那些队友都翻了脸。

    他放弃一级锦标赛就意味着整个队都会面临着降级的风险。”

    “可是我不明白,明明另外一个队友,石延,已经达到了准一级水平,我们虽然不会参加同样的赛事,但是我的转赛,给他让出了更多的资源和比赛名额,为什么他会那么生气。”

    后来他和战队签订了每个月一次的积分赛还是会参加的,除此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城外山地那边训练,不得不说与时间只在片刻的赛道赛车想必,山地赛车的临时反应能力以及在山地上的那种不仅仅是速度的极限,而是更多的临场反应等一系列的赛道变化,让他深陷其中。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温随惆怅的叹息,侧着身子,懒散的继续说道:“后来就是积分赛上面,我的车突然打火系统失灵,我的腿被别住了,当时疼得大脑一片空白,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当时那种喘不过去的感觉……”

    他的脸有些白,喘气声也听起来闷了许多,膝盖上面传来隐隐约约的痛感,熟悉的那种恐慌感重新充斥了浑身,就算是极力克制,肌肉紧紧绷起。

    膝盖变形,半月板被挤压断裂,上半截膝盖粉碎性挤压性骨折,手术以后,虽然不影响后续的走路运动,但半月板换成了人工的,连带着膝盖里面也留下了关节鼠——几枚细小的卡在关节缝隙里面无法取出的骨头碎片,时刻在膝盖里面游荡。

    朱粆变了脸色,急忙起身,扶住温随,让他缓缓躺下。

    疼痛袭来,温随也顾不上形象了,头顶开始,顺着脑袋额头大颗的汗水接二连三的划过男人隐忍的脸,他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面,压在膝盖上面的大手过于用力露出条条青筋。

    一双略带冰凉的手轻轻的摁住太阳穴,温随的恐慌发作意料之外,就连朱粆都有几分惊讶。

    “药……唔……”

    疼痛发作,接踵而来的便是药物依赖的戒断反应。

    意识清明与模糊之间,浑身颤抖,修剪干净的指甲紧紧地抠住沙发的边缘,骨节因为过于用力失了血色,脑中一片激灵,像是触电一般,暴躁就在指尖,抑制住喷薄而出的冲动就已经花费了他全部的清明。

    男人的整个身体都开始痉挛,小姑娘几乎压制不住他,她膝盖顶住男人的腰腹,立刻遭遇了蓬勃坚硬的肌肉的反抗,但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朱粆还是第一时间的抓住了沙发背后特殊定制的束缚带,固定住了他的肩膀和大腿。

    立刻翻下沙发,点燃香薰,冲到办公桌前,在抽屉里面找到药盒子,倒了一杯水,递到男人嘴边。

    温随使出吃奶的力气,别开眼睛,拒绝吃药,朱粆的态度强硬,他紧紧咬着牙关,一只手如柴一般抓住女孩的手腕,想要将她推开,抓住手腕的手却不停脑子使唤,一瞬间袭来的疼痛让他的手掌兀的收紧。

    朱粆垂眸扫过已经被勒出深痕的手腕,面无表情的快速用胳膊压制住男人的上半身,用自己半边身子的重量,快速熟练的撬开了温随的嘴,把药灌了下去。

    男人颤抖着不断摇头,眼尾熏得通红,拒绝未果,哑着嗓子,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面挤出来,质问道:“为,什,么?”

    小姑娘垂眸,平静如水的黑茶色眸子里面空无一物的盯着他,温随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发出声来,一阵眩晕袭来,眼前漂亮的小姑娘的面容逐渐模糊。

    手腕上的力度逐渐消失,男人偌大的手掌缓缓的从自己手腕上脱落,只留下清晰的紫青色的淤痕。

    朱粆扫了一眼手腕上的印记,淡然的从沙发上面站起了身,扯了个毯子给温随盖上了,然后把枕头垫在了他的脖颈之下。

    站在睡着的男人面前,小姑娘垂眸看向温随,表情十分平静,心下却是惊涛骇浪。

    先是恐慌发作,紧接着便出现了戒断反应,就算是强制性睡眠,男人睡得也不安稳。

    控制的好好地戒断反应,只是因为旧事重提突然发作,背后的原因绝对不仅仅只是简单的药物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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