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陌生的族长

    张海客笑了笑:“愿意带小孩的人少的很，张家就是这样，有本事的才能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好多了，经商也是条路子。”

    我见张海客的样子，干脆给胖子使了个眼色捧着野果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你给我讲讲你们那时候的事，讲能讲的就行。”

    张海客挑挑拣拣拿起个苹果一样的果子吃了一口:“张家孩子从小就放野，能活下来的身手都不错。”

    我刚准备开始听，张海客转身就走。

    “没了？”

    张海客笑出了声:“能说的就这。”

    我切了一声:“不说就不说，我问小哥去。”

    不过小哥记得的实在太少了，而且他的记忆很奇怪，人和事忘了不少，但生活常识和功夫却全都记得，就像一个一台电脑一个盘被格式化了，其他盘完好无损。

    我见在张海客那打听不出什么，干脆和小川走在一起:“小川，你来过这个山吗？你怎么找到这么多野果的？”

    小川露出个骄傲的小表情:“我六岁就把这山摸熟了，十二岁就把附近所有山都摸熟了。”

    “你一个人在山里玩吗？你家人不怕你遇到危险？”

    “危险吗？”小川看了眼大山:“好，是有点危险，不过刚开始我哥会偷偷跟着我，不过就算危险，也是张家每个人都要进行的历练，我听他们说族长之所以是族长，就因为他历练的最多。”

    张海客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别再传这些瞎话了，族长是因为体质特殊非他不可。”

    张海客就喜欢说话说一半，我追问他哪里特殊时，他又不告诉我了。

    后面爬山爬累了我也就没心思问了。

    “你老实告诉哥哥，离张家到底还有多远？胖爷我怎么看见雾了呢？你们张家不会住在天上？”我听见胖子在我身后无精打采的问小川。

    “看见雾就快了，你跟紧点吴邪哥哥，别迷路了。”

    我转头问小哥:“这里有能让人迷路的机关吗？”

    小哥点头:“张家有一套防御外敌的机关，你跟在我身后。”

    胖子多嘴问了句:“迷路了会怎样？”

    小川收起了笑脸:“胖哥别开玩笑了，迷路了真的会死。”

    胖子没说话，但我感觉他离我近了些。

    黄昏时我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张家府邸，进了府胖子拍了拍我:“没看出来咱家小哥还是个有钱人啊，这祖宅都快赶上恭王府了。”

    不怪胖子这么说，张家这祖宅确实大，园林山水一应俱全，不过再往里就变了模样，张家的长辈看起来很有闲情逸致，这边种着些茶树，那边养着点鸡鸭。

    张海客见怪不怪狠狠敲响了府邸正中的大钟，张海客总共敲了三下，接着我就看见好些房间的屋顶上冒出了人影。

    张海客有些无奈喊了声:“族长回来了。”

    没一会庭中就站了不少人，只是光靠看脸看不出他们的年龄，不过我发现并不是每个张家人都长得好看的，人群中就有几个人看起来平平无奇。

    张海客向小哥拱了拱手:“族长，府邸二十七人，除了张老没来，其他二十六个都在这了。”

    小哥点了点头没说话，那二十六个人也没说话，大家就如同陌生人一般对视。

    见气氛僵持，我实在不想和他们一起站着了，悄悄动了动小哥衣角。

    小哥淡然开口:“还有事吗？”

    “没事”

    “族长快去休息”

    见小哥说话，他们也说了两句就各自回房了。

    小哥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向最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主殿和两间偏殿，家具是全的，不过都落满了灰尘，能看出来很久没打扫过了。

    张海客倚着门框:“他们没想到族长还会回来，我叫人来收拾。”

    “不用，我们住两天就走。”小哥声音冷冷的，没什么起伏。

    我看着手足无措的小川笑道:“小川，你去帮我们找些工具来，我们自己打扫就行。”

    院子里有口井，我们几个大男人也打扫不了太细致，胖子干脆提了几桶水把所有家具都泼了一遍，我看着那些木质家具被这样对待有些肉疼。

    胖子大大咧咧劝道:“管他呢，这又不是自己家的。”

    我一听也对，干脆和胖子一起泼，见洗的差不多了，胖子就给人门槛卸了，说是方便水流出去。

    我给小哥、张海客发了几个抹布，让他们擦那些家具，张海客一开始不愿意，最后见小哥老老实实在擦，也就喊着大山小川一起擦了。

    “这支的人一直这样，他们那时候”张海客想解释，我看小哥没什么兴趣听，赶忙凑过去擦他们附近的椅子:“那时候怎么了？”

    小哥看向张海客，张海客只得接着往下说:“怀其壁有罪的道理你肯定听过，张家虽然强，但也没强到能抗衡千军万马，枪炮弹药的程度，张家本质其实是被培养出来的守墓人，我们守着长生秘密的同时也被赋予长生。”

    我没忍住问道:“长生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张海客苦笑道:“这么多年，大家都只听闻过张家有长生秘密，但没有一个人知道秘密是什么还不能说明道理吗？我们张家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张海客指了指小哥:“唯一知道的就是族长，但他失忆了。”

    我尽量挑重点的问:“那你们是怎么长生的？”

    张海客摇了摇头:“我们只是不显老，比寻常人多活几年而已，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而且张家除了少数人，张家更多人的寿命甚至不如普通人，他们大多年纪轻轻就死在围剿里了。”

    “围剿？”

    张海客点头:“以前一群想长生想疯了的人会不定期围剿张家，后来死伤严重，我们被迫无奈分成了多个分支去往不同的地方，尽量留下更多的后人。”

    我为他们感到心酸和悲哀:“你们连守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坚持值得吗？”

    张海客挥了挥手:“有什么值不值得的，这就是张家人的使命，再说以前那么难他们都坚持下来了，现在到了法治社会，没道理我们坚持不下来。”

    张海客像是知道自己跑题了，没给我提问的机会接着说道:“这支张家人在清末的那次围剿中，为了保护古籍，除了幼童全部战死，最后是张老在一处古墓找到这些浑身绑满古籍的孩子，将他们带到山中造了这所府邸。”

    “什么古籍这么重要？”胖子也不拖地了。

    张海客瞪了眼胖子:“要是能让外人知道的话，我们用得着拼命？”

    胖子举了举手表示自己知错了:“行行行，我接着干活。”

    张海客清了清嗓子:“他们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族长，就算知道族长守着更重要的东西，但”

    张海客没有说完，但我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族长虽然承担重任但没能守护好张家。

    我有些心疼的看着小哥安慰道:“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为张家做的够多了，现在视线都在我们身上，等明天祭完祖我们就走，他们不会有危险的。”

    小哥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