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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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这怎么弄的，痛不痛啊？”坐在她身侧的张楚楚看到她手的惨状，五官皱在一起，似乎已经想象到痛意。
“不会是被正宫打了？”
“嘘——小声点，人家有背景有靠山的，小心把你嘴也给封了。”
“嘁，敢做还不敢当了，看着清纯如玉，背地里却破坏人家家庭。”
“要不怎么叫’玉女’。”
宋清婉的右后方传来细碎的话语声，说到最后几个人都低低笑了起来。
那声音不大也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这个年纪的学生都是爱上网的人，尤其又是自己学校自己专业的人出了这种大事，自然吃瓜吃得是不亦乐乎，班级里没几个人是没看过宋清婉的新闻的。
虽然主贴删的算快，但网络世界，凡所发表，必有痕迹，有人删自然有人截图。
落在宋清婉身上的异样目光更多了。
当事人宋清婉芒刺在背却硬是像没事人一样，对卫楠说道，“楠楠，帮我拿课本了吗？”
卫楠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她的课本给她。
她们俩没什么反应，张楚楚这暴脾气可忍不了一点，直接转身站起来对着刚刚闲言碎语的方向喊道。
“要说咱就大声说呗，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开心咯，别一边说着别人背地里如何，一边自己又暗地里说人坏话，这不双标嘛！装什么装啊！”
刚刚说话的一个男生被张楚楚说得恼火，“到底谁装大伙儿心里都有数，真够厚脸皮的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来上学，是我我都不敢出门见人。”
他说完脸色古怪地笑了一声，“哦，不对，我根本干不出这事儿！”
他的同伴听到他的话笑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啊你就在这里说三道四的，亏你现在还上着赵教授的课，合着这一学期的课你是白上了。听风就是雨，你的职业方向是娱乐小编啊。”张楚楚毫不客气的回击道。
赵教授是教逻辑课的。
对方被她说得面红耳赤，讥笑道，“我听风就是雨？你问问在座的大家谁没看到那道帖子，谁心里没把秤？那么多人都看到她跟着好几台豪车上上下下，合着大家都是傻子，就你们聪明！帮亲不帮理，你还意思训我？”
张楚楚还准备说话，被宋清婉拉了拉手，张楚楚瞪她一眼。
宋清婉给她示意了个眼神，门外赵教授正走出电梯朝这边走来。
对方见张楚楚不回应觉得自己占了上风，继续说道，“我听说论坛帖子被删是学生会长指使的，要不怎么说人家功夫好呢，有这能耐什么豪车豪门不是信手拈来？咱也不知道这是勾搭了多少人，要我说现在何必在这装乖学生，不如赶紧出书授课，也算是一种发家致富的门路和本事，不比靠男人强？”
他这话一出，室内讨论的声音多了起来，一些人是为他前面说的话而震惊，一些人是讨论起他后面这段话的可行性。
很多人都不知道论坛被删跟学生会长季修煜有关，大家都以为是男方当事人的背景关系搞得，哪知道还有这出。
这个男生也是从朋友那里得来的小道消息，到底跟季修煜有没有关系其实他并不清楚。
张楚楚刚忍下的火气又冲上来了，“怎么着，你想要还没这本事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嘴上骂的这么厉害心里嫉妒坏了？看上谁都看不上你！”
“谁稀罕——”
“咳咳，准备上课了同学们。”赵教授的声音在讲台响起，“大家有话下了课再说。”
男生忍着怒气坐下，张楚楚也偃旗息鼓。
宋清婉抚上张楚楚的手臂，轻声道，“楚楚，你不用跟他争执的，你说不过他们。”
“他那样说你，你能忍我可忍不了。”张楚楚忍着怒火低声说道。
“我根本不在意他们怎么说我，只要你们相信我就可以了。”宋清婉对她微微一笑。
“你呀，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张楚楚无奈地说了句。
“下面的同学不要再讲悄悄话了啊，我每周就这么两节课，你们还不听，唉。”赵教授朝宋清婉张楚楚的方向看了眼。
两人被他失望的眼神看的心一紧，连忙闭嘴正襟危坐地看向屏幕。
赵教授这才松开紧皱的眉心。
……
赵教授的课一上完，宋清婉就拉着自己的舍友们回了宿舍，她不想让她们为了她的事多做争吵、浪费唇舌。
张楚楚挣脱开她的手，“干嘛不让我跟那个男的继续说，我就不信他能说得过我。”
安曼叶瞥张楚楚一眼，理智道，“你厉害，你说服完这个下一个怎么办？谣言的力量岂是你一个人能阻止的。”
“那就任由他们指着婉子脊梁骨骂啊。”张楚楚不满的瘪瘪嘴。
宋清婉对张楚楚淡笑，“楚楚，我知道你是为我出气，但你跟他们对骂是没用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卫楠听宋清婉这么说，问道，“你知道是谁干的了？”
宋清婉摇摇头，她不知道是谁对她有这么大恶意，日常交往中没有跟谁发生过苦大仇深的事，连争执也很少起。
“是啊你这性子根本生不来气。”张楚楚说道，“算了，你既然不受影响我也懒得管了。说说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儿？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哪有你们说的这么夸张，涂了药水显得吓人而已。”
宋清婉伸手给她们看，红意已经没有早上那会儿明显，但还是能看出印子。
“不是跟学妹吃饭吗？”安曼叶问。
“嗯，意外。”宋清婉没多说，“你们今晚有空吗？我请你们吃饭。”
“好端端的为什么请我们吃饭？”张楚楚问。
“你不是最喜欢蹭饭了，居然有一天会问这种问题。”安曼叶好笑道，被张楚楚睨了一眼。
“时遇那儿我辞职了，今晚准备请同事吃饭，答谢一下她们，都是吃饭，叫你们一起人多热闹。”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那么勉强呢？”张楚楚挑着刺，没去提扫兴的人。
“清婉，别管她，她不去了，我跟卫楠去。”安曼叶说。
“哼！休下抛下我一个人！就是爬我也要爬过去！我们吃什么？”
“你们定。”宋清婉笑了笑。
最终宋清婉决定带着大家去吃椰子鸡，原定是想吃麻辣一点的食物，奈何她现在手受伤，需要清淡饮食。
饭桌上，店长多跟她说了几句，都是语重心长的话，具有人生意义。
宋清婉在这里最大的收获就是店长对她的关切，她是发自真心的欣赏她，不含任何目的和功利，愿意将她的经验之谈讲述给她。
或许有些人会对这种“说教”嗤之以鼻，但宋清婉听得出店长不是在吹捧自己，而是真的在给她意见，她很感激也很珍惜。
人的一生能遇到跟自己产生联系的人，细数起来是很少的，这种会花时间对你谆谆教诲阐述金玉良言的人更加稀少珍贵。
饭席结束，宋清婉跟舍友们准备散会儿步再回校，便与店长和夏小溪作辞。
夏小溪拉着宋清婉说话，“清婉，你不愿意说我就不多问了，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维持住，不要因为以后见面机会少了就疏远了，以后你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哪怕帮不上忙我也愿意帮你分担一下。还有啊，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我知道吗？”
宋清婉无奈地笑了，她这都是扯到哪儿去了，怎么就念叨到结婚上面了。
虽然心里吐槽，嘴上还是应和着，“知道了，你和店长回去路上小心，没喝醉？”
这里都是女性，没有劝酒的爱好，大家都是拿自己爱喝的饮料，只不过今晚夏小溪喝了两罐酒，让宋清婉有些担心。
“没有，放心。”见到叫的车来了，夏小溪挽上店长的手腕，对宋清婉招手，“我们走啦，拜拜。”
“嗯。”
看着两人坐上车离去，宋清婉转身走向几个舍友。
这个季节的夜风宁静舒服，没有夏天烘人，没有冬季刺骨。
一行人沿着街道散步，竟觉出几分逍遥自在，已经开始讨论着圣诞节要怎么度过。
耳边是张楚楚几人兴高采烈讨论的声音，宋清婉悠悠跟着她们的脚步，心里想着如何跟傅沉衍更进一步。
总觉得她现在的方法不对劲，像是找不着脉络乱插针的护士，反复不得要领。
正想着，经过一家酒店，一行人从酒店门口走出来，见到熟悉的人的身影。
她不禁停下脚步驻足。
男人的身影高大欣长，穿着一身黑色西服隐匿在暗沉夜色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垂在身侧的右手捏着一根烟蒂，猩红火光隐隐闪动。
光是站在这里宋清婉似乎就闻到那股飘荡在空气中的烟草味。
傅沉衍和几个男人谈论着什么，冷眸随意地撩过，余光瞥到女人的身影。
女人见他看过来连忙扬起一个笑脸，点头示意。
傅沉衍将手抬起吸了口烟，薄唇微启蠕动了几句，便径直朝宋清婉这边走来。
“手好点了吗？”男人站定在宋清婉面前，视线投向她垂在身侧的手。
宋清婉点头，声音温柔， “于姨处理及时，没有什么大碍。”
手中烟灰烧了一截，傅沉衍很快察觉到，尔后想到什么，扔下烟头，皮鞋无声捻灭。
“傅先生在这里谈事还是跟朋友吃饭？”宋清婉看着男人的俊脸问道。
“谈个合作。”
宋清婉捋了捋头发，笑道，“我刚刚跟朋友吃完饭在这散步，没想到会遇到傅先生，你说是不是很巧？”
她有意拉拢二人的关系，将偶遇说成巧遇。
不等傅沉衍回应，张楚楚的声音先响起。
“婉子你干嘛呢？”
张楚楚见宋清婉落下半程，折返回来找她，却见她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男人，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样子没有给她带来好印象。
她条件反射地挡在宋清婉面前，戒备道，“你想干嘛？”
宋清婉抚上她的手臂，解释道，“楚楚，我们认识。”
“认识？”张楚楚狐疑地看宋清婉一眼，又转眸扫了一眼傅沉衍，没好气地拉着宋清婉走，“走很晚了，我们准备打车回去了。”
“嘶。”宋清婉小声吸了口气。
张楚楚的手腕被人抓住。
“她手有伤。”低声沉稳的男性嗓音响起。
“我知道她有伤，用得着你说。”张楚楚紧着眉头，这人谁啊。
“你碰到她伤处了。”傅沉衍淡声提醒道。
张楚楚连忙看向自己拉着宋清婉手腕的方向，她的指甲太长剐蹭到了宋清婉的手背，顿时松了手，心生歉意，“没事？疼不疼？我刚刚太着急了，没注意到。”
宋清婉笑着安慰她，“没事，碰了一下而已，没那么娇弱的。”
几道鞋子落在地面的声音传来，是刚刚跟傅沉衍站在一起的一对男女。
段闻亦漫不经心的扫过宋清婉的脸，对身旁的男人说道，“要走了，董局说去俱乐部玩会儿，看架势是打算不醉不归。”
谈言心在离几人有一段距离的位置适时地停下脚步。
张楚楚轻轻拉了拉宋清婉的手，小声道，“我们也走，别让叶子她们等久了。”
宋清婉点点头，抬眸看向傅沉衍，轻声道，“我走了。”
“嗯。”男人垂眸看着女人白皙的脸，鼻间简单发出一个单音节。
宋清婉咬着内侧唇肉默了几秒，说了一句关心的话，“别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显然她听到了段闻亦说的那句“不醉不归”。
“嗯。”
男人还是一个单音节，只是这次语气较为轻柔，多了一些温度，然而这点微弱的变化只有较为熟悉他本性的人才能感觉到。
在宋清婉看来，这前后两个“嗯”没有区别。
她心下有些尴尬，说她逾矩不见傅沉衍冷眼相待，说两人有进展他的反应平淡。
是对侄女普通同学的态度？她心下疑惑。
张楚楚瞪了眼宋清婉，不知道她在这磨蹭什么，拉着她赶紧走人。
傅沉衍耳边还能听到张楚楚说教宋清婉的声音。
“不会是被正宫打了？”
“嘘——小声点，人家有背景有靠山的，小心把你嘴也给封了。”
“嘁，敢做还不敢当了，看着清纯如玉，背地里却破坏人家家庭。”
“要不怎么叫’玉女’。”
宋清婉的右后方传来细碎的话语声，说到最后几个人都低低笑了起来。
那声音不大也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这个年纪的学生都是爱上网的人，尤其又是自己学校自己专业的人出了这种大事，自然吃瓜吃得是不亦乐乎，班级里没几个人是没看过宋清婉的新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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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宋清婉身上的异样目光更多了。
当事人宋清婉芒刺在背却硬是像没事人一样，对卫楠说道，“楠楠，帮我拿课本了吗？”
卫楠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她的课本给她。
她们俩没什么反应，张楚楚这暴脾气可忍不了一点，直接转身站起来对着刚刚闲言碎语的方向喊道。
“要说咱就大声说呗，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开心咯，别一边说着别人背地里如何，一边自己又暗地里说人坏话，这不双标嘛！装什么装啊！”
刚刚说话的一个男生被张楚楚说得恼火，“到底谁装大伙儿心里都有数，真够厚脸皮的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来上学，是我我都不敢出门见人。”
他说完脸色古怪地笑了一声，“哦，不对，我根本干不出这事儿！”
他的同伴听到他的话笑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啊你就在这里说三道四的，亏你现在还上着赵教授的课，合着这一学期的课你是白上了。听风就是雨，你的职业方向是娱乐小编啊。”张楚楚毫不客气的回击道。
赵教授是教逻辑课的。
对方被她说得面红耳赤，讥笑道，“我听风就是雨？你问问在座的大家谁没看到那道帖子，谁心里没把秤？那么多人都看到她跟着好几台豪车上上下下，合着大家都是傻子，就你们聪明！帮亲不帮理，你还意思训我？”
张楚楚还准备说话，被宋清婉拉了拉手，张楚楚瞪她一眼。
宋清婉给她示意了个眼神，门外赵教授正走出电梯朝这边走来。
对方见张楚楚不回应觉得自己占了上风，继续说道，“我听说论坛帖子被删是学生会长指使的，要不怎么说人家功夫好呢，有这能耐什么豪车豪门不是信手拈来？咱也不知道这是勾搭了多少人，要我说现在何必在这装乖学生，不如赶紧出书授课，也算是一种发家致富的门路和本事，不比靠男人强？”
他这话一出，室内讨论的声音多了起来，一些人是为他前面说的话而震惊，一些人是讨论起他后面这段话的可行性。
很多人都不知道论坛被删跟学生会长季修煜有关，大家都以为是男方当事人的背景关系搞得，哪知道还有这出。
这个男生也是从朋友那里得来的小道消息，到底跟季修煜有没有关系其实他并不清楚。
张楚楚刚忍下的火气又冲上来了，“怎么着，你想要还没这本事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嘴上骂的这么厉害心里嫉妒坏了？看上谁都看不上你！”
“谁稀罕——”
“咳咳，准备上课了同学们。”赵教授的声音在讲台响起，“大家有话下了课再说。”
男生忍着怒气坐下，张楚楚也偃旗息鼓。
宋清婉抚上张楚楚的手臂，轻声道，“楚楚，你不用跟他争执的，你说不过他们。”
“他那样说你，你能忍我可忍不了。”张楚楚忍着怒火低声说道。
“我根本不在意他们怎么说我，只要你们相信我就可以了。”宋清婉对她微微一笑。
“你呀，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张楚楚无奈地说了句。
“下面的同学不要再讲悄悄话了啊，我每周就这么两节课，你们还不听，唉。”赵教授朝宋清婉张楚楚的方向看了眼。
两人被他失望的眼神看的心一紧，连忙闭嘴正襟危坐地看向屏幕。
赵教授这才松开紧皱的眉心。
……
赵教授的课一上完，宋清婉就拉着自己的舍友们回了宿舍，她不想让她们为了她的事多做争吵、浪费唇舌。
张楚楚挣脱开她的手，“干嘛不让我跟那个男的继续说，我就不信他能说得过我。”
安曼叶瞥张楚楚一眼，理智道，“你厉害，你说服完这个下一个怎么办？谣言的力量岂是你一个人能阻止的。”
“那就任由他们指着婉子脊梁骨骂啊。”张楚楚不满的瘪瘪嘴。
宋清婉对张楚楚淡笑，“楚楚，我知道你是为我出气，但你跟他们对骂是没用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卫楠听宋清婉这么说，问道，“你知道是谁干的了？”
宋清婉摇摇头，她不知道是谁对她有这么大恶意，日常交往中没有跟谁发生过苦大仇深的事，连争执也很少起。
“是啊你这性子根本生不来气。”张楚楚说道，“算了，你既然不受影响我也懒得管了。说说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儿？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哪有你们说的这么夸张，涂了药水显得吓人而已。”
宋清婉伸手给她们看，红意已经没有早上那会儿明显，但还是能看出印子。
“不是跟学妹吃饭吗？”安曼叶问。
“嗯，意外。”宋清婉没多说，“你们今晚有空吗？我请你们吃饭。”
“好端端的为什么请我们吃饭？”张楚楚问。
“你不是最喜欢蹭饭了，居然有一天会问这种问题。”安曼叶好笑道，被张楚楚睨了一眼。
“时遇那儿我辞职了，今晚准备请同事吃饭，答谢一下她们，都是吃饭，叫你们一起人多热闹。”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那么勉强呢？”张楚楚挑着刺，没去提扫兴的人。
“清婉，别管她，她不去了，我跟卫楠去。”安曼叶说。
“哼！休下抛下我一个人！就是爬我也要爬过去！我们吃什么？”
“你们定。”宋清婉笑了笑。
最终宋清婉决定带着大家去吃椰子鸡，原定是想吃麻辣一点的食物，奈何她现在手受伤，需要清淡饮食。
饭桌上，店长多跟她说了几句，都是语重心长的话，具有人生意义。
宋清婉在这里最大的收获就是店长对她的关切，她是发自真心的欣赏她，不含任何目的和功利，愿意将她的经验之谈讲述给她。
或许有些人会对这种“说教”嗤之以鼻，但宋清婉听得出店长不是在吹捧自己，而是真的在给她意见，她很感激也很珍惜。
人的一生能遇到跟自己产生联系的人，细数起来是很少的，这种会花时间对你谆谆教诲阐述金玉良言的人更加稀少珍贵。
饭席结束，宋清婉跟舍友们准备散会儿步再回校，便与店长和夏小溪作辞。
夏小溪拉着宋清婉说话，“清婉，你不愿意说我就不多问了，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维持住，不要因为以后见面机会少了就疏远了，以后你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哪怕帮不上忙我也愿意帮你分担一下。还有啊，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我知道吗？”
宋清婉无奈地笑了，她这都是扯到哪儿去了，怎么就念叨到结婚上面了。
虽然心里吐槽，嘴上还是应和着，“知道了，你和店长回去路上小心，没喝醉？”
这里都是女性，没有劝酒的爱好，大家都是拿自己爱喝的饮料，只不过今晚夏小溪喝了两罐酒，让宋清婉有些担心。
“没有，放心。”见到叫的车来了，夏小溪挽上店长的手腕，对宋清婉招手，“我们走啦，拜拜。”
“嗯。”
看着两人坐上车离去，宋清婉转身走向几个舍友。
这个季节的夜风宁静舒服，没有夏天烘人，没有冬季刺骨。
一行人沿着街道散步，竟觉出几分逍遥自在，已经开始讨论着圣诞节要怎么度过。
耳边是张楚楚几人兴高采烈讨论的声音，宋清婉悠悠跟着她们的脚步，心里想着如何跟傅沉衍更进一步。
总觉得她现在的方法不对劲，像是找不着脉络乱插针的护士，反复不得要领。
正想着，经过一家酒店，一行人从酒店门口走出来，见到熟悉的人的身影。
她不禁停下脚步驻足。
男人的身影高大欣长，穿着一身黑色西服隐匿在暗沉夜色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垂在身侧的右手捏着一根烟蒂，猩红火光隐隐闪动。
光是站在这里宋清婉似乎就闻到那股飘荡在空气中的烟草味。
傅沉衍和几个男人谈论着什么，冷眸随意地撩过，余光瞥到女人的身影。
女人见他看过来连忙扬起一个笑脸，点头示意。
傅沉衍将手抬起吸了口烟，薄唇微启蠕动了几句，便径直朝宋清婉这边走来。
“手好点了吗？”男人站定在宋清婉面前，视线投向她垂在身侧的手。
宋清婉点头，声音温柔， “于姨处理及时，没有什么大碍。”
手中烟灰烧了一截，傅沉衍很快察觉到，尔后想到什么，扔下烟头，皮鞋无声捻灭。
“傅先生在这里谈事还是跟朋友吃饭？”宋清婉看着男人的俊脸问道。
“谈个合作。”
宋清婉捋了捋头发，笑道，“我刚刚跟朋友吃完饭在这散步，没想到会遇到傅先生，你说是不是很巧？”
她有意拉拢二人的关系，将偶遇说成巧遇。
不等傅沉衍回应，张楚楚的声音先响起。
“婉子你干嘛呢？”
张楚楚见宋清婉落下半程，折返回来找她，却见她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男人，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样子没有给她带来好印象。
她条件反射地挡在宋清婉面前，戒备道，“你想干嘛？”
宋清婉抚上她的手臂，解释道，“楚楚，我们认识。”
“认识？”张楚楚狐疑地看宋清婉一眼，又转眸扫了一眼傅沉衍，没好气地拉着宋清婉走，“走很晚了，我们准备打车回去了。”
“嘶。”宋清婉小声吸了口气。
张楚楚的手腕被人抓住。
“她手有伤。”低声沉稳的男性嗓音响起。
“我知道她有伤，用得着你说。”张楚楚紧着眉头，这人谁啊。
“你碰到她伤处了。”傅沉衍淡声提醒道。
张楚楚连忙看向自己拉着宋清婉手腕的方向，她的指甲太长剐蹭到了宋清婉的手背，顿时松了手，心生歉意，“没事？疼不疼？我刚刚太着急了，没注意到。”
宋清婉笑着安慰她，“没事，碰了一下而已，没那么娇弱的。”
几道鞋子落在地面的声音传来，是刚刚跟傅沉衍站在一起的一对男女。
段闻亦漫不经心的扫过宋清婉的脸，对身旁的男人说道，“要走了，董局说去俱乐部玩会儿，看架势是打算不醉不归。”
谈言心在离几人有一段距离的位置适时地停下脚步。
张楚楚轻轻拉了拉宋清婉的手，小声道，“我们也走，别让叶子她们等久了。”
宋清婉点点头，抬眸看向傅沉衍，轻声道，“我走了。”
“嗯。”男人垂眸看着女人白皙的脸，鼻间简单发出一个单音节。
宋清婉咬着内侧唇肉默了几秒，说了一句关心的话，“别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显然她听到了段闻亦说的那句“不醉不归”。
“嗯。”
男人还是一个单音节，只是这次语气较为轻柔，多了一些温度，然而这点微弱的变化只有较为熟悉他本性的人才能感觉到。
在宋清婉看来，这前后两个“嗯”没有区别。
她心下有些尴尬，说她逾矩不见傅沉衍冷眼相待，说两人有进展他的反应平淡。
是对侄女普通同学的态度？她心下疑惑。
张楚楚瞪了眼宋清婉，不知道她在这磨蹭什么，拉着她赶紧走人。
傅沉衍耳边还能听到张楚楚说教宋清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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