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还挺喜欢开大车

    丧尸片这题材，向来惊悚刺激，夹杂着科幻元素，展露着各种人性上的悲欢。有黑暗，亦有感动，为生存而战，看的时候颇为舒爽。

    亲自经历就只剩惊悚刺激了。

    现在这样的丧尸纵然吴铭觉得适合个人生存，带着这么乌泱泱一群高中生，就实在没有把握不出点幺蛾子。碰到什么、踩到什么，受到什么惊吓，都会导致大乱。

    这就是一群学生，如果是一训练有素的特种作战小组他还有愿意跟着，够沉稳冷静就算出点小动静只要迅速解决惊动的几只倒也会无碍。

    指望这些家伙……吴铭扫过一眼，大多惊惊慌慌的一群人，能信赖的不过毒岛冴子一人。他们这种人有个好处，根本不会害怕，只会亢奋，而且越亢奋越冷静。

    嘀嘀咕咕的讨论着方案，最前面吴铭席地而坐也在思考。

    小室孝自告奋勇想要带头冲锋，按照之前的证实，只要动静够小，悄悄通过的话不会引起围攻。

    人的听力足以察觉脚步，或许这也是丧尸们喜欢聚集且四处游荡的根源。想要通过脚步要尽量放轻，最主要的还得是心理素质过硬。

    带头冲锋就算了，带着头冲锋还差不多，上去喂喂丧尸给大家争取争取时间。

    “可怕的不是丧尸群，可怕的是我们这么多人里不能有一个人出岔子。”就算对自己再自信，这个容错率也太低了。

    “其实我们只要速度够快，不被包围的话问题就不会太大。”

    是的，这些家伙行动缓慢，倒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包围。

    “说的对。”吴铭笑笑，认同毒岛冴子的话。

    以她的立场来说，直接杀过去不成问题，以正常人的立场来说，现在大家都已经很累了，腰酸腿疼的很正常。在这种状态下加上紧张又面对尸群，抽筋，崴脚，跌倒，什么都是小事儿。

    拿命去赌的小事儿。

    “我有个问题，如果你们身边的同伴陷入危险，有谁能做到在情况不允许的情况下就丢下不管。”

    即便声音很轻，也都能听到这话里的冷意。

    “你这个家伙果然还是想到这样做了。”小室孝咬牙，声音闷闷的。

    “小室。”吴铭扭头喊了小室孝一声，“你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吗？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带着所有人安然无恙？”

    小室孝神情一滞，梗着脖子说道:“那自然是不可能，不过……糟糕的事情如果发生，无论如何我都会争取一下。”

    “你知道我们的区别在哪吗？”吴铭笑笑，已经不再为这个家伙感到郁闷。

    “你想说什么？”

    “我们之间的区别就是，我能直接判断出该怎么做，而你需要试一试，得到了结果后才知道。”

    “但是这里没有任何给你试错的机会。”吴铭站起身，站到小室孝跟前。

    淡漠，而又冷厉的眼神，在他本身给人的印象下让他显得可怕。小室孝不自觉的后撤，对刚刚决斗中那一下已然心存恐惧。

    明明是自信到傲慢的话，却并不敢反驳，而吴铭也并不想给他思考反驳的机会。

    “你不是救世主，也不是英雄，甚至可能不想做个英雄。但是我觉得，我愿意去试一试。”

    “什么？”

    “你们都在这里守着，我一个人开车过来接你们。”

    语不惊人死不休，面对刚刚说出的狂言，这一刹不再有任何人觉得他是狂妄。不是狂妄，是彻彻底底的疯狂，却又让人无话可说，却又让人内心颤动。他只是那样看着众人，没有一丝丝的恐惧，没有一丝丝的犹豫，甚至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看得出吴铭方才的思考，默默注视着的毒岛冴子猜测这个结论会出乎意料，但这个出乎预料，比她预料的更加出乎意料。

    含手的，捂嘴的，一双双震惊的眼睛，一时间无人有勇气出来反驳。

    “这样也……太危险了。吴铭，要不咱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大家一起的话，总会有办法的。”鞠川静香有些迟疑，一时间都想不到阻止吴铭的理由，捏紧了钥匙，害怕它会脱手而出。

    “我这可不是在逞英雄，也没你们想的那么伟大。”只是不想带着一群拖油瓶，也不想因为放弃他们而被抹杀，这些都没法解释，吴铭只是丢了句，“我要是死在半路你们大概也没法活着出去。”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一走了之，这里有聪明的小沙耶，狂野的军事通小胖子，擅长枪术的宫本同学，射术精湛的月，咱们学校的校医静香老师，这么多重要的同伴不是吗？”吴铭笑眯眯的，板着脸太久，恍惚中井椿月都快忘记这家伙笑起来还是很阳光的。

    “你这家伙……”

    “吴铭同学！”

    “吴铭……”

    最后回头注意到小室孝那怪异难明的目光。

    “别这么看着我，你要是更成熟一些我就懒得站出来做什么了。”

    “说的好像你比我年长一样。”小室孝摇摇头，笑的有些释然。

    该说的说完，径直来到鞠川静香的面前。

    “吴铭同学……你会开车吗？”

    一语愣住所有人，吴铭跟他们一样都是学生，连学车的年龄都没到呢。

    “会，技术挺好的。”

    “你不要开玩笑！”鞠川静香语气严肃。

    “我不会开玩笑。”吴铭回答接的很快。

    对上吴铭的眼神，鞠川静香仍有一丝丝的倔强，“可是校车你开过吗？不行的话，你还是带上我一起。”

    吴铭扯扯嘴角。

    “不必，我还挺喜欢开大车的。”

    突然的笑容有些怪异，对这含义不明所以间吴铭已经夺过钥匙。

    一双双目光为他送行，途径毒岛冴子身边时略有停顿。

    “这里就交给你了。”吴铭深深看了毒岛冴子一眼。

    “荣幸之至。”

    她笑着握了握木刀刀柄。

    依稀熟悉的简练回答，同初遇时的话如出一辙，只是意味似略有区别。

    有些话，有时候可以是客气，有时候可以是真意，有时候还可以是讽刺。

    吴铭没心思多想。

    直视着眼前乌泱泱的尸群，放远了看是乌泱泱，近前看倒没有那么密集。后面那些家伙想来比他都要紧张，其实，吴铭并不觉得这种奇妙的感觉是紧张。

    一点点的向前，挡路的丧尸统统被他一刀解决，行动缓慢简直就是绝佳的机会，脆弱的眼睛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杀戮如此简单，生命如此脆弱。

    活着，多么可贵啊！生命啊～多么美妙啊！美丽的姑娘啊～多么可爱啊！

    吴铭甚至想点上一支烟，倒上二两酒，搂着三个姑娘高歌一首。

    呼～

    吴铭的速度越来越快，脚步越来越轻，如游隼掠长空，在尸群中划过，即便丧尸有所觉，一扭头也只茫然四顾。

    死亡恐惧，吴铭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容不容的下这些东西，人都总会死的，他就那么突兀的死，毫无知觉的猝死，年纪轻轻。就记起听过的那句话，如果明天就会死，你今天会怎么过？

    把人生的每一天，都当做是最后一天。

    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顾虑害怕的。

    速度越来越快，身子越来越轻，即便已赶到校车跟前，仍觉得意犹未尽。并不觉得自己在死亡边漫舞，只觉得这便是生命的常态。

    或许生命本该如此，只是人长时间的过得安逸。

    悄悄的打开车门，缓缓的进入，甚至推开了一具丧尸，不管在别人看来这是多么提到嗓子眼儿的惊险一幕。吴铭此刻也只是斜眼笑了笑。关上车门，爬上驾驶座，简单的熟悉操作环境，稍稍的停顿，做着心理准备。

    点火挂档踩油门，脑子里预演一遍，然后稍稍的祈祷不要出什么故障。

    嗡～

    微微的颤动，油门未踩动静只够引起丧尸的些微注意，油门一踩就是丧尸蜂拥。

    人能拦住公交吗？吴铭自问，只要不卡进轮子里想来是不行的。

    死死一脚蹬到底，哐哐几下档位拉满，做到心中有涡轮开啥都带t，没事儿咱先溜两圈，喇叭摁的震天响。大车，就是这个喇叭得劲儿。

    嘟嘟嘟嘟！嘟嘟嘟！

    方向一摆，档位一改，油门一踩，尾灯一甩，车子没有向着众人，绕着校内打转转。

    “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但是他好帅！”

    大校车一路带着丧尸遛弯，两三下转下来丧尸群跟无头苍蝇一样扭来扭去，倒是把路给让开了。一众人都发现了这现象，旋即便见倒校车停止鸣笛掉头向他们驶来。

    大多的丧尸都以被引远，比起车的速度，一时半会儿根本赶不上。众人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激动，仿佛那个驾着车在校园里溜的丧尸团团转的就是自己。

    车子在众人近处挺住，车窗里探出吴铭的脑袋，只见他朝着众人招招手。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是！”

    “闭嘴！小点声，你想把丧尸都引过来吗？”

    有人兴奋的喊出声，很快的被旁边人阻止，一个个欣喜的鱼贯而入，顺利到没有任何阻碍。

    “等等！这边这边！等等我们”

    忽然有声音高喊，寻声望去，吴铭不禁嘴角一咧。

    紫藤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