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悟与结

    “这是你娘的贴身法器，是你娘亲手把锁灵鞭从地级三品慢慢提升到天级一品，这其中不知花了多少精力和心血。你捡了你娘现成的宝贝，却不知道怎么用？”

    “你也说了，是我娘亲手把锁灵鞭提升到天级一品，所以它好像不认我。”

    练明煊突然出现，拿走了顾小枫手中的锁灵鞭，拿起锁灵鞭就挥舞出了套精彩绝伦的鞭法，看得顾小枫瞠目结舌。

    舞毕练明煊又将锁灵鞭放回顾小枫手中：“懂了？”

    “……”

    “唉，要是你娘看你修炼这么用功，不知要有多开心。”说着，练铭煊眸光暗淡下去，又突然消失在水泊洞中。

    顾小枫知道，他这是去“闭关”了。

    顾小枫继续静静盘坐在地，她将刚才领悟的内视心法在识海中再次练习运化了好几个来回，又回忆了一遍练铭煊的刚才使用的一套锁灵鞭法。

    忽然，她想到什么，在内视世界的识海中拿出了锁灵鞭，按照刚才练铭煊的鞭法，舞了一整遍。

    一开始内视世界总是不受她控制的波动，后来她干脆无视了内视境中的一切人和舞，不论日升日落，风起风停，不论谁在暴风眼中望着她，她都一心只舞着她的锁灵鞭，一遍又一遍。

    最后一遍舞毕，顾小枫稳稳地落在心境湖中，水面风平浪静，内视境界中的一切都化成了灰烟，被她吸入了气海之中。

    顾小枫猛然睁眼，起身伸手一挥，锁灵鞭利落地挥向水面，一刹那间水泊洞的立起了十根一般粗的巨大水柱，高度几乎能到达水泊洞顶的一半。

    顾小枫大为欣喜，她几乎快要做到了！

    看来，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学习练明煊的《第九部经》了！

    ·

    虽然想去地魔宫再闯宫试试，但是凌霄提醒过她，地魔第五宫第一次闯宫失败之后，七日之内不可再闯宫，否则容易造成内视世界的崩塌。

    这日凌霄不在凌羽宫，顾小枫便也出了寝殿，在天魔宫内四处溜达。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从没来过的地方。

    匾额上面三个金漆大字：敏安殿。

    这里很清幽，没有什么魔兵，门微掩着，顾小枫信步走了过去，通过门缝往里面瞧了一眼。院子很大，她倒是想进去看看，但想起上次不小心闯入乘鸾院时被凌霄呵斥的情形，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正要迈步离开，却听到里面似乎传来了声音。

    她如今开灵中期，打开天耳通术就立刻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的人说什么。

    “姐，你会生气吗？霄儿还没有替你和羽儿报仇……”

    “姐，你放心，霄儿一定会屠灭仙门，杀光当年所有害死你和羽儿的人。这一天就快要到了，相信我……”

    “姐，你怎么不理我了？霄儿是不是不该不该动儿女之情？”

    “姐是怪霄儿爱上一个仙门女子了？当年的水魔使碧浔的前车之鉴霄儿当然记得，可灵汐，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

    “姐，霄儿错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顾小枫想溜走，却因为怕被凌霄发现，一动不敢动弹，呼吸都敛收得极其细微。

    为什么凌霄没有发现她？以凌霄的修为，早在她还在门外一里远就该听到她过来了？

    他不会又在钓鱼执法？

    他是在跟谁说话？凌珑吗？顾小枫透过打开的门缝，看到了正对正门的大殿中，凌霄正面对墙上一张画像站立。画像看不太清，看着是个女人。

    凌霄在和凌珑的画像说话吗？

    这……太诡异了……

    听说，高手最忌讳将自己的弱点展示于人前。

    她听到了凌霄这么多隐密的话，看到了凌霄这么脆弱的一面，凌霄要是发现了，一定不会饶过她。

    当凌霄伸手从袖中拿出一件小金锁模样的器物时，顾小枫趁着凌霄发出的窸窣声音，轻手轻脚地转身，做贼似的离开了。

    直到离开了敏安殿好几百米，顾小枫才敢大口喘气，回头一看，凌霄并没有追来，而她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晚上等凌霄回凌羽宫时，顾小枫悄咪咪观察，发现凌霄径直进了密室，并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顾小枫却很是困惑，她抬头看了看天上圆圆的月，心道：“难道凌霄的内伤还没有好，所以才会感知变弱？可是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再弱也不至于比我一个开灵中期的差？莫非是我变厉害了？嗯，倒是有这种可能……毕竟我十几天就从筑基中期到开灵中期呢……”

    ·

    顾小枫忽然想起，似乎每到初一、十五，凌霄都不见人影。如今是因为疗伤需要，所以去密室比较多。但是此前，他初一十五都去哪儿了？

    ·

    过了七日，顾小枫本想去地魔宫再次闯第五宫，不料练明煊竟然叫住了她。

    “你最近很爱去紫冥境。”

    “是啊。你天天派人盯着我，也只有在那里我才有自由。”顾小枫道。

    “本座答应你离开魔界。”

    猝不及防收到这样的好消息，让顾小枫有些错愕，旋即欣喜道：“真的？你想通了？”

    练明煊迈了几步，走到顾小枫面前，冷冷问道：“很开心？”

    “当然了！”顾小枫立刻答。

    凌霄眸色更冷了几分。

    “你可以离开魔界，只不过，你答应本座的三件事，还有一件没有完成。本座随时可以让你回来，完成这件事。”

    顾小枫斟酌道：“你不会一个不开心就叫我回魔界，然后告诉我，让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是让我再答应你三件事？”

    凌霄眉眼一挑：“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行。”顾小枫道，“最后一件事就只能是一件事，不能再多了！你堂堂魔尊，不可以对一个小女子耍赖。而且，这最后一件事你也要设一个期限，否则，你岂不是往后随时想找我回魔界都有可能？我的人生岂不是被你无形左右？那样还不如留在魔界呢……”

    “亦可。”凌霄道。

    “我不可！”顾小枫道，“一年。一年之内，如果你不提出最后一件事，我们三件事的这个约定就作废。”

    凌霄微微垂眸，侧脸的轮廓在夕阳下勾勒得极为丰神俊朗，只是眼神中始终有抹不去的忧郁，深深藏在他的眸底，此刻被无形之中扩散开来，被顾小枫看在心里。只听他道：“好。”

    “第坤，”凌霄低沉唤道，“带她走。”

    “是。”第坤落在院子里，应声道。

    “现在？”顾小枫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不想走？”凌霄反问。

    “不是不是……”顾小枫本来想着去地魔宫闯宫来着……不过眼下离开魔界最重要，闯宫什么的，无所谓了。

    顾小枫跟着第坤走出了凌羽宫，与此同时，风魔使走进凌羽宫，对凌霄说有事禀告，二人进了凌霄寝殿，顾小枫站在凌羽宫门口回头，只看到凌霄那黑色的高大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