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很正常

    最重要的是，塑料这东西有毒啊！

    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有为青年，陈松绝对不缺少这方面的见识和认知：

    焚烧之后的塑料袋，会产生二恶英，绝对的剧毒。

    正是因为白色污染有这么多的危害，国家才屡次实施限塑令，可惜收效一般。

    现在陈松看年轻人随手将之丢弃在马路上，而且还不知悔改的样子，让他十分气愤。正打算向环卫工人控诉一下年轻人的“罪行”，忽然发现手里还哪有塑料袋的影子，朦胧的光线中，倒是看到有纸灰飞扬，不对，手里也沾染着灰烬。

    “卧槽！”

    惊讶的陈松大声喊出来，在静寂的早晨，喊声中绝对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功效。

    老环卫工人也被陈松的大喊吓了一跳，后退了半步，瞧那眼神，好像很担心陈松会冲上来在他脖子上咬一口似的：

    “咳咳，咋了？”

    “你看到我手里的垃圾袋儿了么？”

    “什么垃圾袋儿？没有啊，倒是，你弄这么多纸灰干嘛？这东西难道不是应该在哪个路口烧的么？当然，现在城市不让了，你偷偷摸摸烧我也不会阻拦你，拿在手里玩……”

    你妹啊，谁特么的吃饱了撑的玩那东西！

    “不是，呃，你刚才没看到有人坐在路边抽烟，还把垃圾袋儿丢的到处都是？”

    “没毛病你，小伙子，头次起这么早，懵圈了？除了你，哪儿有人啊？我倒是看到你刚才从地上捡起了一个什么东西，过来瞅瞅，弄半天是纸灰，真够晦气的！”

    靠，你晦气，我特么才是真的晦气呢！

    只是，纸灰……

    大爷的，不会刚才是见鬼了！

    陈松眼神闪烁，战战兢兢的向男子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一个人影儿都没有。一阵小冷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真没看到人？”

    “废话，别看我今年快六十的，眼不花耳不聋，扛袋儿大米上六楼中间都不带喘气的……”

    等会，等会，问你看没看到人，跟耳不聋有什么关系？

    扛大米上六楼？

    好，这个俺真比不上你，但是和刚才的男子有什么关系。

    “大爷，我刚才真的看到一个人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而且还把垃圾袋儿随手丢在地上。这里，就这里……”

    一边说着，陈松还一边跑到刚才男子坐过的地方，学着刚才男子的样子也坐在马路牙子上。说话的时候，低头看看，地面上干干净净的，哪儿有烟头的影子。再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神仔细在周围搜索着。心里念叨：尼玛，烟头呢？

    老环卫工人看陈松的眼神更奇怪了，他是不知道陈松找啥，假如知道陈松是在满地找烟头，恐怕眼神会更奇怪。这年月有这个爱好的人好像真的不太容易见到了。

    “咳咳，小伙子，你家是附近的？”

    “对。”

    “家里其他人呢？哦，告诉我住在什么地方也行，我送你回去。等家里人看到你不见了，会着急的。”

    “没事儿，我……”

    陈松还在震惊于刚才的所见，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伸手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敷衍着环卫工人的询问，当他抬起头，看到老头的眼神之后，终于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靠，这是把我当成精神病了！

    “不是，不是，大爷，我刚才真的……”

    “是，是，我知道你刚才看到人了。那个，你看啊，天还没完全亮呢，乖，告诉我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可别一个人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了……”

    好人啊，可是，我特么的真不是精神病！

    “大爷，我很正常，刚……”

    “知道，知道。我在这片扫大街十来年了，什么人没见过？就是瞅着你有点儿面生。哦，有你家里人的电话没，记着你家人的电话也行，我帮你打！”

    说着，老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很多年以前的那种老人机了，看着就有一股历史的沧桑感。

    “不用，不用，说不清楚这个……”

    实在没办法继续和老环卫工人沟通，尤其是他的眼神让陈松很不舒服。

    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向家的方向走去。耳边还听到老爷子小声的低语：

    “哎，多年轻的小伙子啊，可惜啊，怎么也得了这个怪病呢。跟小温她闺女一个毛病，不是说见鬼了，就是说自己是神仙！可惜了，可惜了！”

    我勒个去，你还知道我是见鬼了啊！

    呃，小温？

    老爷子认识馨馨？

    刚加快了步子，马上又停住了。猛的转过身，发现老环卫工人已经小声嘟哝着走开了。

    “等等！”

    大喊一声，快步追上去，老爷子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不好，快过来两个人帮忙！”

    帮什么忙啊，我只是想问问温馨的事儿……

    老爷子的威信还是不错的，声音落下，他的两个同事拎着大扫帚已经横在了陈松的面前。还别说，大扫帚在手，瞅着真有点儿横刀立马舍我其谁的味道。

    “大爷，我只是问个问题，你跑什么啊？”

    “你和小温她闺女一样，神神叨叨的，而且有暴力倾向。那妮子是小孩儿，即使打我两下也没事儿，你给我一下子，够我在医院里躺个把月了！”

    什么话，这年月走在大街上，看到老头老太太都得躲着走，碰不着还有被讹上的危险呢，还敢动手？

    “我没……”

    没等陈松解释的话出口，为首一个膀大腰圆的妇女已经挥舞了一下手里的大扫帚。

    “回家去，别以为你是病人就能为所欲为啊！”

    “……”

    解释了好半天，终于让两个妇女把横在胸前的扫帚放下，只是依然紧紧的将之握在手中，满眼警惕的看着他，一副随时打算冲上来给陈松来一下的样子。

    “大爷，你认识温馨？”

    “温馨？哦，你说的是小温他闺女？对，小名叫馨馨，咦，不能，小丫头咋能随妈姓了呢？”

    靠，你管得着人家是跟妈还是跟爹的姓呢！

    “我见过小丫头，很可爱，她也曾经和我刚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