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人物”到访

    杜齐，扑街文艺片导演，自我评价是一个极具浪漫主义情怀的文艺青年。

    照例参加今年奥伯豪森电影节时，作为半个足球迷，杜齐抽空看了一场足球赛。

    随手拍了几张照片，腾跃那张中西结合的脸出现在了照片里。

    作为微博的第一批用户，杜齐将照片放上了微博，并配文说明自己观看了一场有华国球员参与的德国足球联赛。

    感叹这名华国球员不仅人长得帅，球也踢得好，并表示希望有合作机会啦啦的。

    底下的评论当然大都不是关于足球的，讨论最多的，居然是分析腾跃“混的哪国血统”。

    还有一名网友将照片传上贴，成立了腾跃。腾跃也就这样在国内有了最早的一小撮球迷。

    更为神奇的是，微博几经转发，也受到了时任国家队主帅高小波的关注。

    本只是考察另一名留洋球员邵加意的行程，结果撞上了在德乙赛场上的“华国德比”。

    国家队又一次无缘世界杯，暂时没有成绩要求的高小波，正打算更多的考察新人。

    比赛日的前一天。

    相对平静的圣保利俱乐部，到访了一位“大人物”，拉伊奥拉。

    一个足球世界中存在感最强的经纪人，在每个转会期，他都会将各个球队玩弄于股掌之间，而自己赚得盆满钵满。

    他是球队的噩梦，球员的挚爱。

    拉伊奥拉从不试图和俱乐部主席或者经理建立什么良好关系，他所擅长的是能找到好球员，而且得到球员的信任。

    韦尔就是拉伊奥拉眼中的好球员，并且潜力无限。

    韦尔经纪约在德国的一家小公司手上。

    拉伊奥拉在来之前甚至已经找过了这家公司，合同上有50w欧的违约金，只要韦尔点头，他可以马上掏了这笔钱。

    来自尼日利亚的贫民窟，家中有6个兄弟姐妹，经济来源几乎全靠父亲一人，踢球改变命运成了韦尔唯一的出路。

    拉伊奥拉？韦尔不认识，但是久闻其大名。

    两人见面，开头就很直接。

    “阿森纳？不，我不认为那是你最好的选择。”

    圣保利俱乐部不远处的一间咖啡馆，拉伊奥拉对于韦尔询问自己的转会意见，毫不犹豫就否决了阿森纳。

    “为什么？”韦尔问，就目前来说也只有阿森纳开出了报价。

    “队内年轻天才居多，以你目前的能力，并不足以撼动其他人的地位。”拉伊奥拉分析道。

    “风格——尽管阿森纳以技术闻名于英超，但整个联赛的风格暂时还不适合现在的你。”

    “待遇——一向抠门的他们，给不了让人满意的待遇。”

    “那应该？”韦尔希望得到答案。

    “我会为你运作。但首先，你得与我签了经纪约，得到你的授权，我得先去dk公司为你付了违约金。”

    “噢！50w欧，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韦尔说。

    “不用担心，对于现在的你，这也许是一笔大数目。但是不久的将来，你的价值会大大超过这个数字。”

    “我会努力的，谢谢你，拉伊奥拉先生。”韦尔已经开始信任拉伊奥拉。

    “接下来我会开始去运作，你只需要享受足球，好好度过你在圣保利剩下的时光。”拉伊奥拉起身结账。

    “再见，拉伊奥拉先生。”

    圣保利俱乐部为球员提供的宿舍是两人间的公寓。

    和韦尔同住的是诺沃特尼，这是一个不管是场上还是场下都极其没有存在感的人。

    速度、技术甚至长相，都很平庸。不过，他倒是有一脚不错的传中，所以在队里也能长期占据一个右边锋的位置。

    和拉伊奥拉告别后，韦尔回到了宿舍，诺沃特尼在看书。

    看书是他踢球以外最大的爱好，见到韦尔，竟主动打起了招呼。

    在韦尔的印象中，这好像是第一次。

    “你会去哪支球队？”诺沃特尼问，他喜欢这个眼里只有足球的纯粹的黑人小子。

    “还不知道。”韦尔躺在床上回道。

    “我看报纸上都在传阿森纳，你不愿意？”合上书的诺沃特尼继续问。

    “拉伊奥拉先生不建议我去阿森纳，所以目前我还不知道会去哪里。”韦尔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说。

    “是冬窗吗？”

    “会是，我想尽快改变我的生活。”韦尔叹气说道。上周拿到的工资，已全部寄回给了母亲。

    “嗯，那祝你好运。”

    比赛日。

    圣保利主场迎战科特布斯。

    高小波坐在北侧看台。身边一个戴着眼镜、有些微胖的年轻人，正在给他翻译着球场广播的内容。

    球场南看台，几个金发大汉中间坐着一个颇为娇小的黄皮肤黑头发的小女生。

    女生叫周沐，这是她来德国留学的第二年，对于周围男人的疯狂显然有些害怕，尽量将自己捂得严实而降低存在感。

    她是受表姐所托，尽可能多的搜集腾跃的资料，她的表姐正是那个建立了腾跃的女网友佟爽。

    比赛开始。

    腾跃和邵加意倒是各自出现在了双方队伍的首发阵容，球场广播里也特意提到了这两个同样来自华国的球员，认为这会是一个有趣的看点。

    而比赛刚刚进行2分钟，第一次把球推进到对方半场的科特布斯，就取得了进球。

    圣保利队员14号阿德里亚斯，在禁区边一次无谓的铲抢犯规，送给对手一个直接任意球。

    以任意球功夫见长的邵加意，站在了球前。助跑，发力，足球绕过人墙直挂球门左上角，守门员望球兴叹。

    高小波在看台上满意的点点头。

    邵加意上一次出现在国家队阵容中，还是去年世界杯预选赛的时候了。对阵卡塔尔的比赛中，罚丢了一粒点球，赛后被当时的主教练点名批评，此后就没再入选国家队。

    不过仅仅过了3分钟却是轮到了腾跃表演。

    在中场附近一次果断的上抢，成功断球，之后带球狂奔30米，连过对方三人，面对守门员的出击，一个轻巧的搓球吊过头顶，球落入网窝。

    1：1，圣保利扳平了比分。

    5分钟两个进球，现场球迷直呼过瘾。

    高小波微笑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惊讶：

    细腻的技术、人球结合的速度、时机的把握、冷静的头脑……这是一个18岁的球员？

    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太让人惊喜了。

    看台另一端的周沐并不算是个球迷，至少她是搞不清楚什么是越位，这也是她第一次在现场看球。

    球赛本身看得很无趣，但对于帅哥她还是比较喜欢。

    看着腾跃带球狂奔并最终进球的那一刻，她还是激动地跳了起来。

    心里想着其实足球还是蛮有魅力的。于是不忘拿着相机多拍了几张照片，也在盘算着球赛结束后，可以到哪里见到这个叫腾跃的男孩。

    中场休息，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雨虽不大，但却带起丝丝凉意，球场变得湿滑，下半场也就在细雨中拉开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