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驯服肥溦

    见肥溦飞远了，张福来他们好一会儿才挣扎着起身，凑到陈风身旁彩虹屁吹个不停。

    “别废话，我只问一句，费用谁出？”陈风故意冷冰冰地问。

    费用，当然是指让他们来抓蛇的费用。

    张福来点头哈腰，高兴地搓着手，“我们没派上用场，当然是一分不收。”

    “我只问一句，你们公司的设备被破坏，费用要不要我出？”陈风依旧板着脸。

    小宋很上道，“当然是由公司出。”

    没过多久，肥溦扇动翅膀飞了回来，尾巴绕了几个圈形成“缸”，里面装着陈风吩咐它带来的工具。

    张福来他们在陈风的吩咐下把各种工具取出来，在空地上摆放。像是个室外厨房。

    嘭的一声，木柴燃烧了。火舌舔舐着黑漆漆的锅底。

    “去，把刀都磨得锋利点儿。我待会儿要用它们剖开你。”陈风把磨刀石扔到肥溦尾巴旁。

    肥溦屈辱地用尾巴梢卷起菜刀、剔骨尖刀、割肉刀、专门拍蒜的刀和磨刀石，拍动翅膀飞到小溪旁。

    当锅里的水咕嘟嘟冒泡的时候，肥溦带着磨刀石和各种刀具回来，老老实实地摆在餐桌上。

    陈风握着割肉刀，笑眯眯地招呼肥溦，“来，把尾巴放在案板上，吃一顿炒蛇肉。”

    肥溦心生恐惧，想逃跑，但像是被使了定身咒，根本挪动不了分毫，更可怕的是，尾巴居然伸到案板上。

    陈风轻拍尾巴一下，然后用刀尖轻轻地划过鳞片。尾巴痉挛般颤动。

    “这么粗的一条尾巴，亲自操刀会很累的。”陈风把刀重重地拍在案板上，让到一旁，“你自己来。让我瞧瞧你的手艺。”

    肥溦眼泪如两条小溪唰唰地往外流，但脚如手般灵巧地握着刀，高高举起，奋力地砍下去。

    “在欣赏你厨艺的时候很无聊啊。来，把你的蛇胆吐出来让我玩会儿。”陈风右手伸到肥溦嘴边。

    肥溦无奈地垂着脑袋，把蛇胆吐在他掌心。

    比棒球略大一点儿，青色的，泛着淡淡的金光，硬如石头，沉甸甸。

    陈风掂了两下，“要不送给我当铅球玩儿？”

    肥溦完全放弃了反抗身体的念头，连连点头。

    “很大方。别傻愣着了。快点儿给我做一道全蛇宴。”陈风厉声催促。

    肥溦如得了指令的机器人，再次挥刀朝尾巴砍下去。

    “慢。动作别太快，一定要缓慢而又优雅。这样才有艺术性。建议先把鳞片剥下来。”陈风憋着笑说。

    肥溦只得侧着身子，准备一片一片地揭掉。

    “到此为止。”陈风把蛇胆扔还给它，“你小子给我记着，从现在起，必须以我为尊。否则今天的事还会发生。”

    肥溦一口衔着蛇胆，吞入腹中，顿觉轻松不少，晃动了两下身体，感觉又听自己指挥了。

    【用时共计100分钟，花费积分。】

    【下一步是测试肥溦的忠诚度。】

    【让肥溦确认不再受你控制后，请把你的脑袋伸进它嘴里。】

    “你应该感觉出来。你现在已经恢复自由了。我折磨你这么久，实在过意不去，为表歉意，给你一个吃掉我的机会。”陈风笑呵呵地说。

    张福来他们无不寒毛直竖，都觉得这是个疯子。

    肥溦双眸立时变得警觉而又凶狠。

    陈风掰开它的嘴，主动把脑袋探进去，“来。”

    肥溦猛地闭嘴。

    但当牙齿将要触碰到陈风的脖颈时，嘴又张开了。

    汪汪汪……

    肥溦发出别扭的狗叫声向陈风示好。

    【恭喜您驯服了肥溦，奖励您1000积分。】

    【主线任务：聘请一个养殖高手员工。】

    {高手，还要？这不是存心问难我？}

    陈风摆手让肥溦飞上山，转而对张福来他们说：“你们给我推荐一个养殖高手。”

    小宋那几个年轻人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张福来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兽王，你听说过没有？”

    兽王？

    从记事起，父亲经常讲兽王的故事。最让他记忆犹新的莫过于兽王大战野猪群和怒救黑熊的故事。

    大约在二十多年前，此地野猪成灾，大肆破坏农田。

    五六百个农民携带猎枪、铁叉、竹竿上绑菜刀等利器，浩浩荡荡地寻找野猪老窝，要剿灭它们。

    可这些野猪个个皮糙肉厚，几乎都重达两百多公斤，甭说被铁叉、菜刀这些利器或砍或戳，就是挨了四五枪仍能往前冲。

    几十头野猪一起冲，会震得地面咚咚响如擂鼓。

    通常几十个农民受重伤才换来击杀一头野猪。

    某次，五百多人组成的猎猪队孤军深入，被漫天遍野的野猪困在山谷中。

    十几次突围后，众人都伤痕累累、又饿又乏，又被烈阳暴晒，有气无力地靠着树睡觉。

    野猪群嚎叫着从山坡冲了下来。山摇地动，尘雾弥漫，像是正被炮兵部队轰击的阵地。

    众人都吓得面色惨白，木呆呆的，绝望地等待屠杀的降临。

    “草团标正对山凹，山间炊粳，山水煎茶。山芋山薯，山葱山韭，山果山花。山溜响冰敲月牙，扫山云惊散林鸦。山色元佳，山景堪夸。山外晴霞，山下人家……”

    清朗的歌声在山谷中回荡，压过山坡上的骚乱。众人和野猪群都循着歌声往榉树林望去。

    穿着虎皮袄的魁梧男子唱着歌缓步而出，打着哈欠，像是刚睡醒。五六头野猪率先撞过去。众人无不为他捏了一把汗。

    他身形如鬼魅般不可捉摸，从容地穿梭在这几头野猪之间，顺便轻拍它们的背。它们的背硬生生折断了，成了“u”形，再没有气息。

    野猪群嚎叫声戛然而止，接着如潮水般撤离。

    “站住。”他一声暴喝。

    这近千头野猪像是被驯化多年的动物，都呆立不动。

    “从现在起，你们不能再出山一步，也不能伤人，否则我会把你们都烤了。可以滚了。”

    它们排成整齐的队伍，灰溜溜地走了。

    那些没亲眼见过的人自然都不相信，直到另一件事发生。

    一群荷枪实弹的偷猎者进山，没过一周就疯疯癫癫地出来，打电话自首。

    听他们说发现了一窝黑熊的踪迹，眼看就要得手了，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个穿着虎皮袄的壮汉。

    据在抓捕现场的人说，偷猎者们的枪管都被掰成了蝴蝶结。这显然不是正常人能办到的。

    关于这个神秘人的神奇传闻日益增多，久而久之，当地人给他起了个“兽王”的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