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长大》

    常誉在汪洋中尽情遨游，凸出手柄1\/3的红宝石的主要部分已经透出水面。

    他尝试爬上红宝石。

    但是他爬不上去。红宝石太光溜。

    “嗯，我还是太弱了！”

    他速度回到自己的宇宙里，十张嘴巴一齐发力，不分青红皂白地一股脑儿把食物啃得嘎巴嘎巴响。

    “不是说好了我的宇宙我做主嘛，干嘛非要冒出个令我无可奈何的红宝石来！”

    他进食的速度非常快。食物生长的速度差一点跟不上被消耗的速度。

    突然，他打起了瞌睡，接着很快休眠。

    原因很简单。他摄入了不止一粒休眠瓜子仁。

    诸天历元年1月9日晨6：00。

    虚空四星醒来。

    虚空里依然漂浮着雪花，弥散着水汽。

    常誉醒来。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十张嘴巴一齐发力啃食食物。

    这一次，他很小心地避开休眠瓜子仁。

    啃着啃着，他停住了。

    因为他的身体拥有了个细胞。

    他身体上位置最高的那个细胞已经能够撑破汪洋了。

    他拥有了14双眼睛和14张嘴巴。

    他很快发现自己耿耿于怀的红宝石上出现了新的文字：

    “《长大》”！

    在惊讶于自己身体裂变的同时，他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红宝石上。

    “亲爱的常誉，你好。我是太古追魂剑。我正在给你写信。”

    当他读完这些文字的时候，他的身体早已从手柄上滚到地面，然后在地面速度长大。

    他的身体已经拥有了个细胞。

    他同时拥有了39张嘴巴和39双眼睛。

    “命令我的身体：我需要腿，双腿！”他在意识深处呐喊！

    他的身体马上有超过1\/3的细胞不断聚合重组。

    短短一分钟内，他有了双腿。

    不过，他拥有的只是双腿的雏形，长在腿上的双脚，不过是稍微鼓起来一些的肉包。

    那一双腿瘫软在地面。

    “糊涂！”他在意识深处呐喊，“没有骨骼和关节怎么可以？！”

    他的双腿在地面颤动了一下，不知道如何执行命令。

    “命令我的身体：强状我的肌肉！给我骨骼、关节和韧带！我要站起来！”

    他的身体马上聚合重组，五分钟后，他站了起来。

    他跨出一步，感觉很爽！

    这一步他已经跨出了超过50米。

    因为他的身体已经超出百丈。

    不要说那颗红宝石，就是那超过三尺不到四尺的手柄，也不过是高出他的大脚趾一倍多而已。

    “命令我的身体：我需要手，双手！”他迫不及待地在意识深处呐喊。

    “咔嚓，咔嚓，咔嚓！”他的双手在一分钟内长出。

    他一挥手，感觉自己的双手强壮有力。

    “哈哈哈！”他放肆大笑，才发现自己笑不出声音。

    他知道自己身体的发育很不完全。

    他需要自己的身体一次发育完全。

    他思考如何对自己的身体下达命令。

    “请我的身体主动思考：曾经有一位存在，手持巨斧，开天辟地。那是我想要的样子，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命令你。”

    他的身体思考了好一阵子。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化很快。

    他知道五脏六腑正在他的身体里快速完成发育。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努力朝自己意识深处的那位存在发育。

    不过，发育到最后，结果还是与他意识深处的那位存在相差甚远。

    在他的脸上，有一个鼻子，两只耳朵。

    在鼻子下面，是一排嘴巴，39张。

    在鼻根两侧，是一排眼睛，39双。

    “要不要这么多的眼睛和嘴巴？”他很轻松地思考。

    39双眼睛炯炯有神，39张嘴巴强悍有力。

    “可以！”这是他第一次发出声音。

    39张嘴巴一齐发声，声音响彻云霄。

    每一双眼睛和每一张嘴巴都这么靠谱，他觉得没什么不好。

    “嗯，我的身体聚合重组的能力这么强悍。不光是嘴巴和眼睛的事，以后我有什么想法，再和自己的身体打商量。”

    他看向手柄。

    在他注视到手柄的那一刻，红宝石立马熠熠生辉。

    “你是剑魂。”熠熠生辉的红宝石里飘出一句话。

    随即，他的身体迅速裂变，六个常誉一字排开。

    排在队列最后的那个常誉倏地腾空，迅速掉头向下，钻入了第一个常誉的身体。

    剩下新生的四个常誉如法炮制，不过，一个也没有成功。

    只见那四个常誉从空中纷纷滚落下来，背靠第一个常誉。

    第一个常誉被四个新生的常誉环绕着，第一个常誉处于央位，那是他的本体。

    “嚯！还在裂变！”五个常誉195张嘴巴一齐惊呼。

    他再也不敢去注视红宝石了。

    红宝石里面每冒出一个字，包括标点符号，就会让他的身体裂变一次。

    这一次裂变只发生在常誉本体。如果新生的常誉也加入了裂变，那就远远不是五个常誉了。

    “看来，我身体裂变的能力在削弱？”

    “到最后，我的身体会不会停止裂变？”

    他觉得自己可以尝试去看红宝石，说不定后面的文字根本不会让他的身体产生裂变。

    “好像很有可能，最后那个由句号生成的常誉不是很机灵地钻入了我的本体嘛！”

    “我的身体可能具有“回收”能力。”

    他忐忑地看向红宝石，只是用那种不经意间的眼神扫了一下。

    红宝石上没有文字。他扫射到的是更为惊奇的一幕：

    那只手柄的长度已经超出三丈了！

    就是直接被放大了一样！

    “太古追魂剑，”195张嘴巴一齐道，“你让我很害怕！”

    “你是剑魂，怕个球！”红宝石上飘出文字，“直面我！记住，你根本不需要躲躲闪闪回避我！”

    文字隐没，新生30个常誉围成两圈环绕中间五个常誉。内圈9个，外圈21个。

    眼下，他确认了自己的身体依然在按照文字出现的个数裂变。

    他告诉自己无需恐惧，直面现实。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这么裂变下去，我的本体没了。”

    “就算我的本体没了，只要有一个细胞在，我又可以长大！”

    “无非就是重新来过！”

    “嗯，1个常誉的外面是4个常誉，4的外面是9个，9的外面是21个。这完全就是随机出现的吗？”

    “不管了！不管出现多少个我自己，我全部当成是一个自己。”

    如此，他放下自己的顾虑。

    他需要体验一下自己如此庞大的身躯是否足够轻盈。

    他直接舞动开来。直接复制的就是他在手柄上有过的舞蹈。

    “果然自己的身体很轻盈！”

    虚空元星上，35个百丈高的常誉在空中舞动，不时地砸回地面，然后再舞动，居然没有掀起一粒尘土。

    虚空元星足够洁！

    飘落的雪花和弥漫的水汽在他的舞动中随机聚合然后绽放，成了虚空舞蹈的背景。

    “拔剑出鞘！”红宝石上张开一道口子，一开一合，发出有如钟鸣的声音，“既是剑魂在舞蹈，怎么可以没有剑？！”

    话音刚落，新生22个常誉飘落在第三圈外。

    现在已经以常誉本体为圆心形成了三个同心圆，第四个同心圆好像还在等待更多的常誉加入。

    他靠近手柄，心生感慨。

    “我诞生以后，直接被太古追魂剑感召过来，依托剑柄直接长大，只因我是剑魂吗？！”

    “本体足够强大就可以，哪里还需要这么多分身？！”

    曾经被他视为汪洋的、裹着剑柄的水汽包括水汽中的食物，已经化作氤氲之气在剑柄流淌。

    红宝石在氤氲之气中越发熠熠生辉。

    那些氤氲之气，仿佛是红宝石吐纳之间形成的。

    右手伸出，常誉一把握住剑柄！

    分明只有一把剑柄露出虚空元星的元点，在常誉的本体握住剑柄的一刹那，所有分身都如法炮制本体的动作，人人手握身前的一把剑柄。

    “剑柄也可以被派生出来啊？”他自己都被惊到了。

    剑柄上的氤氲之气直接透过常誉的手心，直达身体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立马要爆发！

    “拔剑出鞘！”红宝石，“接受圆周三星的洗礼！”

    话音刚落，新生15个常誉加入到第四圈。

    72个常誉拔剑！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接受圆周三星的洗礼”。

    他只顾拔剑！

    “唰！”长剑出鞘！

    圆周三星霎时爆发炽热之光！

    炽热之光霎时聚焦虚空元星！

    炽火！

    虚空元星瞬间爆发熊熊炽火！

    72个常誉剑指虚空，太古追魂剑上，炽火呼啸！

    “劈！”红宝石！

    常誉一剑劈下！

    “轰！”

    虚空一颤，陡然分开，随即聚拢，直接要把常誉吞没！

    “刺！”红宝石！

    常誉一剑刺出！

    随着这一剑刺出，太古追魂剑带着常誉冲天而去！

    “砰”地一声巨响，虚空轰然聚拢！

    “收！”红宝石！

    常誉猛然收剑，稳稳飘落虚空元星上。

    虚空三星慢慢收敛炽热之光。

    炽火在虚空元星上渐次熄灭。

    常誉环顾四野，啥也没有！

    虚空元星上，除了一人一剑，再无其他。

    虚空四星光亮如初，一切就像没有发生。

    “嘘！怎么只有一个我了？！”

    他看向手中的宝剑，宝剑在他手中不过是一柄短刃。

    实际上，眼下，太古追魂剑的剑身长九丈九，剑柄长三丈三。

    常誉自己身高百丈，太古追魂剑在他手中只能算是一柄短刃。

    他坐下来，将太古追魂剑插入地面，注视红宝石。

    他看见了红宝石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