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七：不知道换鞋要跪下吗？

    节目的最终录制定在帝都电视台。
    参赛选手需要提前一周到达，刚好跟温停雪实习的时间差不多。
    两人便开始收拾行李，顺带商量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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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目一旦开录，郁温礼肯定是要住在宿舍里的，这点通知时就说的很清楚。
    温停雪实习的地方跟宁安公寓有些距离，来来回回耽误时间。
    主要是他不在家，她回去也没意思，不如跟焦语桐、路悠然一起合租。
    其实这件事她们之前就在群里商量过，但因为她不确定，路悠然也犹犹豫豫的，所以一直没定下来。
    现在，路悠然已经确定到傅燃的工作室实习，需要跟她们合租。
    她现在也确定郁温礼不会在家，那就干脆一起合租呗。
    郁温礼没意见，唯一就是问了地址和住宿条件。
    怕他不放心，温停雪特意把照片给他看。
    三室两厅的房子，地段和光线都很好，焦语桐花了很长时间找的，她们满意的不得了。
    “这个就是我住的那间，是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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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乔熙熙打电话过来。
    郁温礼把手机还给她，顺带揉了揉她脑袋，“慢慢聊，我去帮你收拾。”
    “好。”
    温停雪到小阳台接电话。
    乔熙熙三言两语说明来意，总结来说就是：她跟沐宸也要去帝都，沐宸有场拍卖会在帝都举办。
    而她想去帝都找个不错的机构。
    “你也知道嘛，我现在粉丝还可以的，不少经纪人都给我打了电话，但具体能不能签，我还是要亲自去一趟。”
    温停雪表示理解，“那你们住的地方解决了吗？不行的话，可以去我们家，反正我实习的时候跟悠然她们合租，不会影响到你们的。”
    “哎呀！”乔熙熙害羞，“谁要跟他一起住啊，你们那里有多余的房间没有？我也去！”
    温停雪挑眉，“虽然房间没有，但你可以跟我睡啊，不过，你家那位能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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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熙熙不说话了。
    温停雪就知道会是这样，哼哼两声，定了明天出发。
    -
    飞机抵达帝都，一行人拖着行李出来。
    却游感叹，“真是不容易啊，知道江途那厮是节目组的投资方时，我真以为要凉，还好我小嫂子有本事！”
    温停雪笑了笑，没接话。
    她最开始也以为是韩闲云在背后帮忙。
    但昨天晚上，韩闲云突然打电话问她，郁温礼是不是在帝都有势力。
    她都懵了。
    郁温礼怎么会在帝都有势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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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韩闲云也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之后，她试探着问过郁温礼，被郁温礼巧妙回避。
    这么多年的默契，只要他不正面回答的话题，基本都是有问题的。
    不过，她想了一晚上，也想通了。
    郁温礼所处的环境跟普通人并不相同。
    他外婆是国际知名的钢琴家，外公是研究院的教授。
    他所接触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
    从小到大，他又有意无意跟娱乐圈有关联，如果没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只怕早就被江途等人欺负死了。
    至于他不告诉她的原因，大概也是为她好。
    毕竟，也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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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乐意去接触那些过于黑暗的手段。
    她只是害怕他会被人欺负，现在看来，被欺负的应该不会是他。
    想到这儿，温停雪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儿。
    他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不是因为被圈内封杀，而是他压根没想在那段时间进入娱乐圈。
    对他来说，大一到大三，更重要的是学习，而不是出名。
    所以，一旦他觉得时机到了，别说封杀，就算是傅家都拿他没办法。
    毕竟韩闲云可是亲口说了，郁温礼背后的势力，他都查不明白。
    -
    来接机的是唐墨白，开的是商务车，足够坐下五个人。
    “先送你去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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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都上来后，唐墨白从后视镜里问郁温礼。
    后者颔首。
    唐墨白开车，路上没少跟温停雪打听焦语桐。
    他追焦语桐的事，美院上下都知道。
    而且，还一直没追成功。
    论坛上不少人都在赌他多久能追到。
    最开始都觉得是三个月。
    毕竟唐墨白长得帅，家世好，又专一，哪个女生看了不迷糊。
    偏偏焦语桐一心向佛，心如止水，唐墨白费尽心思的追了半年也没打动她。
    后来，不少人都觉得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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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觉得唐墨白是脑门子一热，等吃够了闭门羹也就放弃了。
    没想到啊，唐墨白愣是追到了现在。
    表白的次数不下十次，焦语桐次次拒绝。
    温停雪确实是很想撮合两人，奈何神女无心啊。
    她跟路悠然问了n多遍，焦女神的心就是一点缝也不给啊。
    既然如此，她也不好跟唐墨白多说什么。
    到最后唐墨白都急了，“师姐！我好歹也是你的小师弟，你就不能帮帮我啊？”
    他眼神真诚地望着后视镜。
    温停雪只想说：“你能不能看一下路，我还没结婚，不想英年早逝！”
    唐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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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了一段路后，他还是想问：“真的不能看在同门师姐弟的份上给点提示吗？就一点点！”
    他们都是寿老收的徒弟，算起来关系是该亲近点。
    但唐墨白性格冷淡，除了在焦语桐的事上会过分殷勤外，其他时间都是‘我们不熟’的状态。
    现在能这么死皮赖脸，估计是真的很着急。
    温停雪默了几秒，淡声问：“你当年……为什么要冷眼旁观呢？你知道，那时候她有多期待你能帮帮她吗？”
    被校园|霸|凌是什么滋味儿，她其实不是很清楚。
    但她能从焦语桐平平淡淡的描述里感受到那份渗出来的绝望。
    即便时隔多年，即便她现在已经心硬如铁，她还是会被那份隐藏在岁月后的恶意给伤到。
    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前途一片光明。
    就因为父亲失手杀了人，坐了牢，她就要被迫承受全校人的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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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么荒谬！
    明明杀人的不是她。
    坐牢的也不是她。
    她那么干净，清白，却要被人用最恶毒的语言，最不善的眼神对待。
    而她曾经的朋友，曾经给予她帮助的竹马，她内心依靠的人，竟在那时，她最需要的时候，冷眼旁观！
    唐墨白眼神倏地一暗，“所以，她不接受我，是因为这件事吗？”
    温停雪反问，“你觉得呢？”
    唐墨白没说话，车速却快了很多。
    乔熙熙默默扣上安全带。
    一路安静到电视台，郁温礼拿着行李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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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送他，除了唐墨白。
    他正倚在车边抽烟。
    ……
    祝福话说完后，大家默契的把时间留给小情侣。
    今天来的人不是很多，但陆陆续续一直有人从旁边过。
    他们也不好做什么出格的举动，顶多就拉拉小手。
    “两个月呢，”小姑娘依依不舍地嘟着嘴，“我要是想你怎么办？”
    郁温礼说：“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
    “万一节目组不允许呢？”
    郁温礼默了一秒，“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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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之中的笃定让人难以质疑。
    温停雪又想起韩闲云说的那些话。
    “我会跟导演提前商量。”大概是意识到不妥，他又补充了一句。
    温停雪没拆穿的笑笑，“那我就每天等你电话咯。”
    “嗯。”
    郁温礼抬手捏了捏她略显瘦弱的小脸，不放心的叮嘱，“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也要好好吃饭，要是我回去的时候，你比现在还瘦……”
    “怎样？”温停雪嚣张地抬了抬下巴，“你敢不要我？”
    郁温礼失笑，“怎么会，我顶多把你减下去的肉双倍养回来。”
    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无比笃定。
    底气是他无可挑剔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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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停雪立刻投降，“那我还是按时吃饭！不过——”
    她话锋一转，“可能也不用等到你回来，或许你录着录着，突然发现一个比我还好的人，到时候，你又火了，哎，名利爱情双丰……”
    “永远不会有这个可能！”
    郁温礼忍无可忍地捂住她叭叭小嘴，眼神危险地眯起，“我什么时候给了你这样的错觉，还是一一已经找好下家了？嗯？”
    “嗯？！”温停雪倏然瞪大眼。
    话题怎么会回到她身上？！
    这时候不应该是他表忠心吗？？
    为什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哼！
    好在她也没被带偏，一把扯开他手，理直气壮道：“我找什么下家啊，明明是你更危险好，谁不知道娱乐圈漂亮美女多，万一你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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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会对你把持不住。”
    郁温礼实在懒得再听这些让他生气的话。
    不如堵住。
    温停雪被抵在墙角，逃无可逃。
    挣扎着锤了几拳，对他来说跟挠痒痒似的。
    反而吻的更起劲儿了。
    不过他也知道附近会有人经过，所以惩罚性的咬了两口后，就撤开了身。
    “继续说，我听着。”
    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她嘴角的破皮，语气清冷。
    温停雪识时务地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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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什么好说的呀。
    一点都不懂她的担忧。
    正郁闷着，姜屹拖着箱子从门口进来，看见他们，热情的打招呼。
    然后注意到气氛不对，小心地问了一句。
    郁温礼简单解释了一下，嗓音很淡。
    “就为这事儿啊？”姜屹立刻活跃气氛，“小嫂子，我可不是替郁哥说话，他真的不会再找别人的。
    “音乐学院多少美女啊，郁哥都直言有女友，对谁都冷冷淡淡的，之前海选的时候，我就听江城的兄弟说，郁哥下台后，很多女生要微信，他也直接拒绝。”
    该说的说完，姜屹给了郁温礼一个‘好好安慰’的眼神后，就撤了。
    温停雪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闷闷道：“我就是……”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不等她说完，郁温礼把她扯进怀里，揉着她脑袋，郁闷开口，“但不管你想说什么，对我，你都可以直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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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坏的，你都直白告诉我，而不是用这种别别扭扭的试探，你不舒服，我也是。”
    顿了一顿，他无奈道：“乖乖，那些话真的很刺耳。”
    “……”温停雪趴在他胸前画圈。
    就这样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说：“但我真的害怕失去你啊。”
    他现在还没大火呢，就已经有那么多女友粉了。
    一旦他凭借选秀爆火，她都不敢想象围在他身边的女生会多优秀。
    “不会的，”郁温礼保证，“我会从一开始就表明，我有女友，而且，我很爱很爱她。我会把你和我的事业绑在一起，一旦我背叛你，我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虚有。”
    “不要！”温停雪拒绝，“你有这心就够了，你不是不知道媒体捕风捉影的能力，这样对你没好处的。”
    郁温礼笑了笑，说：“我知道，但我更相信我对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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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租的地方离三人的公司都很近。
    所以，大家约着一起上下班。
    但是今天，温停雪要加班，提前在群里说一声。
    结果俩人也要加班，一通抱怨后，两人同时八卦：【去现场的话，是不是就能见到明星啊？！】
    温停雪回：【不清楚啊，我也是第一次去现场，话都不敢多问。】
    按道理，她这种刚入职的小实习生，是没资格去现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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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职第一天分配领导的时候，她直接被公司的女魔头挑中。
    成为十年来，头一个在cloe手下讨生活的实习生。
    不过，虽然cleo真的很严格，但跟在她身边，确实能学到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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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会儿少说话。”下车前，cleo终于丢出一句话。
    温停雪赶紧应，“好的。”
    反正她也没打算多说，毕竟她就是个透明的小实习。
    位置还是能摆正的。
    跟着一身名牌的cleo进入拍摄棚，温停雪立刻发现气氛不对。
    偌大的置景区，竟然安静到针落可闻。
    路上遇到的人也大都脸色难看，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不过，不棘手的问题也不会让cleo过来。
    “艺人不肯配合，怎么劝也没用。”负责现场的人苦着脸过来汇报。
    cleo看了眼紧闭的休息室，问：“之前有什么异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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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今时今日，她是乙方的实习生，而他却是甲方点名要用的艺人。
    其中差距，犹如银河。
    “康老师向来都很敬业的，今天怎么？是不舒服吗？”面对艺人，cleo从不冷脸。
    甚至可以说，笑得灿烂。
    同公司不少人都说她虚伪。
    但温停雪却觉得这也是一种本事。
    只不过，她现在没心思去学。
    坐在沙发中间，被众星拱月的康唯早就注意到温停雪的身影，再想到郁温礼如今的热度。
    他忍不住冷笑一声，“圈内都说邱蕊姐眼光独到，我瞧着，一般得很啊，这种花瓶一样的实习生也能拿得出手？”
    “花瓶也有花瓶的用处，康老师之前不还花天价拍了只青瓷花瓶嘛？”邱蕊笑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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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语间倒有几分维护之意。
    康唯怒气更甚，“什么意思？她也配跟我的花瓶比？邱蕊，你别给脸不要脸！”
    “康老师今天气性真大，肯定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快去，给康老师买瓶冰镇可乐。”邱蕊依旧笑意满满。
    被指使的温停雪下意识要走，康唯直接砸了东西。
    “我看今天谁敢放她！”
    这话等于挑明，邱蕊身为乙方，也不好过多维护一个实习生。
    就连康唯的经纪人都说：“蕊姐，丫头片子而已，让唯哥消气才是大事，再这样耽误下去，损失的可都是钱啊。”
    邱蕊笑意退散的冷着脸，没说话。
    康唯经纪人挂不住面子的厉声威胁，“邱蕊！你想清楚了，解约的代价你能不能承受得起！”
    康唯是品牌方指定要找的艺人，一旦康唯这边出了岔子，品牌方第一个问责的绝对是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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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气氛一度跌至冰点。
    温停雪受不了地说：“蕊姐，我没事的。”
    说完，垂眸看着康唯，“你有火冲着我来，别连累无辜。”
    这是两家的合作，没道理因为她一个实习生吹了。
    她担不起这样的代价。
    “aber……”邱蕊不放心地喊。
    温停雪笑了笑，“蕊姐放心，我不会让这单出问题的，您先出去。”
    康唯嗤笑，“出去做什么？一个都不许出去！都给我好好看着！”
    话落，他把脚上的鞋给踢了，冲着温停雪命令，“换鞋！”
    “没问题，”温停雪忍着火气，笑问：“请问您要穿哪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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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唯招手，立刻有人把鞋送到温停雪手边。
    那是一双黑色马丁靴，需要手动绑带儿的那种。
    温停雪深吸口气，拿着鞋在康唯面前蹲下。
    “哎？”
    康唯故意把脚挪开，道：“有没有点规矩？不知道换鞋要跪下吗？”
    温停雪咬牙，勉强挤了个笑，“这样也可以换的。”
    康唯只当没听到，自顾自补充，“而且，一定要双膝着地，不然我不穿。”
    【作者题外话】：今天有事，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