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疯狂

    回到现在。
    “因为阿莲的死，李悬恼羞成怒，当即就与龙皓打了起来...”
    李悬率先出拳，没想到被龙皓轻松躲过，他记得龙皓的腿脚明明有伤，不应该有这么灵活的动作才是。
    “很惊讶么？其实不是我变快了，是师兄你变慢了！”
    因为年纪大了，加上之后隐姓埋名的生活里没有勤练功，李悬的实力大不如前。
    龙皓趁着李悬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对着他的腹部猛踹一脚，这一脚的力道很大，直接将李悬踹到木桩上，那被踢了数年不坏的木桩也在此刻被撞碎。
    “怎么，我还没发力你就倒下了？”
    “咳咳...你的腿...”
    李悬惊讶地发现，龙皓的腿脚不仅灵活如初，而且方才踢他时用到的腿，似乎就是那条受伤的腿。
    “如果你想凭借我的旧伤打倒我那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龙皓说着再度提腿朝李悬攻了上来，好在刚刚的交谈也让李悬缓过来一口气，龙皓的攻击并未命中。
    “他的力道...很奇怪！”
    李悬闪开后也不再轻敌，而是扯开他手上的绷带，用那双满是疤痕老茧的手反击。原来并不是李悬有所携带，他一直有在努力练功，只不过在那次袭击中因为帮阿莲挡毒箭而落下了残疾，这才导致他不能发挥全部实力。
    高强度的战斗从来都是双方的，不会只有其中一个人疲劳，很快在李悬的猛攻下，龙皓也逐渐体力不支，但看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李悬的动作放慢了下来。
    这让龙皓抓住了机会，将李悬拉至近身又补上一脚，虽然李悬对他放水了，但他却并没有因此对李悬手下留情。
    李悬挣扎着爬起，刚刚那一下他断了两根肋骨，不过阿莲的脸在脑海中浮现，他的斗志又瞬间被点燃，就当是为了阿莲，他要好好教训一下龙皓！
    又一阵猛攻之下，龙皓被李悬打倒，李悬也累的双拳拄在地上喘着粗气，抬头看见躺在废墟之中一动不动的龙皓，又艰难起身上前查看。
    “你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李悬刚刚伸出手想探一下龙皓的鼻息，怎料龙皓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一下就将李悬的胳膊拧拖了臼！
    “龙皓...你这是，什么力量！”
    “颤抖吧，这就是你永远得不到的力量！”
    李悬注意到，龙皓此时的力道不仅大得惊人，而且他双眼充血，青筋暴起，好像是陷入了癫狂一般！
    “去死吧，师兄！”
    “阿皓！”
    就在龙皓将要对李悬痛下杀手时，死去的阿莲居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阿莲！”
    “阿莲师姐！？”
    龙皓不敢相信阿莲还活着，这一幕同样让李悬很震惊，阿莲明明已经死了，她的墓他都是有去祭拜过的。
    “阿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阿悬？难道你忘了，你们可是情同手足的师兄弟啊！”
    “师兄弟...不，他从未将我当做过师弟！一直以来，你都是偏向他而否定我！就算是得到了你，你的心也不在我这里！”
    “你说什么呢阿皓，你们都是我的师弟，我对你们的爱护都是一样的啊！”
    阿莲讲起了他们小时候的故事，那一次，阿皓为了帮阿莲和阿悬多抢一碗粥而被小混混拦截，李悬本可以和他联手解决而因为太过胆小而让他挨了打。事后，阿莲也惩罚了李悬，理由是临阵脱逃。
    那一次劫车最开始也是两人听信谗言被山贼团伙骗去，是龙皓帮助李悬逃了出来，这才让李悬得以向阿莲报信，在他们将龙皓推上去顶罪之前将龙皓救下。知道真相后，阿莲同样惩罚了李悬。
    “这些...为什么我没印象...”
    “还有那一次...”
    那一次，给阿莲的礼物其实不是龙皓劫的富商，那富商是遭了其他山贼劫持，龙皓路过，顺手将那些山贼打跑，夜明珠等其他财务都是从他们手上缴获的...
    “这是你之后亲口告诉我的...而那以后，我也觉得愧对于你，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啊！”
    “阿莲...我...呃啊啊啊！”
    龙皓忽然放开李悬跪倒下去，痛苦地嚎叫着，此时，他似乎正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折磨着！
    “少在那花言巧语，你们是蛊惑不了我的！”
    龙皓忽然暴起，发疯似的朝二人扑来。
    “翠月莲，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阿莲忽然问到，果然，在听见这个名字时，龙皓瞬间停止了躁动，李悬也一脸震惊看向阿莲。
    “翠...翠月莲...不...不...”
    龙皓后退几步，狠狠捶着自己的脑袋，试图回忆起有关这个名字的事情。而他有关翠月莲美好的记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抹去。
    “不要和我提这个名字...我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啊啊啊啊！”
    “翠月莲，是我们的师姐。”
    李悬擦擦嘴角的血迹站起说到。
    “翠月莲...是师姐...师姐叫...翠月莲！”
    一瞬间，龙皓想起来了，在树林中发生的事情，和之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
    那一次，他在树林中劫下了秘密送往灵都的车队，而那个车队里有几个重重加锁的箱子，里面是一种神秘的丹药。
    据说，这种丹药是用妖怪的内丹练成的妖丹，吃一颗就可以拥有强大的力量。不过，这种妖丹的炼制方法，只有所谓的异教才有些残卷，而那年轻镖师所言，这车是当朝皇族凰氏家族的，当朝的凰家为什么会有一整套的妖丹炼制方法？！
    而那镖师似乎知道丹药的作用，在奄奄一息时偷偷吃掉了之前私藏的一颗，没想因为丹药本身就是试验品，强烈的副作用让他成为一个嗜血的魔鬼，一人竟能敌龙皓及天龙帮数位精英！
    几人相继倒下，为了可以与之匹敌，龙皓觉得他能控制住妖丹的力量，于是不顾他们劝阻也吃下了妖丹。
    虽然击败了镖师，但龙皓也因为低估了那力量，陷入癫狂晕倒了过去，好在翠月莲赶到，救下了几人。
    醒来之后的龙皓便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本以为就这么过了。
    可是某天，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因为担心仓库里的重要物品受潮，龙皓一个人去了仓库。
    意外从仓库里发现了翠月莲还未来得及销毁的妖丹，由于吃过妖丹就会成瘾，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一颗就吃了下去...
    结果可想而知，他再一次失控，而这一次，却造成了无法挽回的过错——他，失手杀死了前来救他的翠月莲。在大雨中，龙皓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可翠月莲的手早已经冰凉。
    “月莲！你醒醒啊，你醒醒，我不是故意的...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
    “想起来了吗，翠月莲已经死了！”
    眼前这个阿莲说着，她其实是翠月莲的剑灵，燕尾所化。
    “月莲死了...谁杀的...我...我不会放过他！”
    “是你自己！龙皓！”
    “我...我自己...”
    龙皓的瞳孔颤抖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慢慢低下头去看着自己青筋暴起的双手。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他全部想起来了，正是这双手当时穿透了翠月莲的胸膛！
    “我...全都想起来了，是我自己杀了月莲，当时...她为了制止我，不顾危险抱住我，我却...却...啊！！！！”
    随着一声怒吼两行血泪从龙皓涨红的双眼流出，他举起手对准自己的胸膛，想自我了断，可这种时候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双手。
    “杀了...我...”
    或许是不想在看见龙皓被这种力量折磨，燕尾长叹一声化作一缕青烟钻入一把短刀当中，紧接着短刀飞到了李悬手中。
    燕尾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杀了我...师兄！算我求你了！”
    龙皓看向李悬，用最后一丝理智哀求到，可李悬却迟迟没有下手。
    “让他解脱吧...这或许就是他最好的归宿。”
    嚓！一阵寒光闪过，一切重归平静。
    ......
    “所以，杀人的是你，还是李叔？”
    “嗯...他下不去手，我又因为阿莲的约定不能自己杀人，所以是我操控他杀的龙皓。”
    “真是的，还以为什么大事，白白耽误本大爷一天时间...”
    “怎么不是大事啊！”
    “对你们而言是大事，对本大爷而言，不过无关紧要罢了。”
    “哼，没点人情味，难怪那姑娘不喜欢你！”
    墨离听完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这里，不过临走之前还是给燕尾留下了话。
    “你清理完现场就赶紧回到李叔身边吧，告诉他，官府已经重视起了这件事，然后跟着他逃命去吧，至于爷和那个笨女人，你们也别在送了。”
    “咦？你这是在担心我们？”
    “你想多了，有空想本大爷但不担心你们，还不如自己先担心你们自己吧...对了，李叔现在在何处？”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问问。”
    “你是担心我们的吧？好吧，那就勉强承认，你还是有人情味的吧！”
    燕尾看着墨离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他有什么心事，不过现在它都自身难保了，还是不要管别人的事了吧！
    “世上有太多感情因为难以说出口而被付之东流，你虽然给我的感觉像冰块一样，但我知道，你有一颗炽热的心。”
    希望...你能好好珍惜陈姑娘，不要重蹈他们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