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纯阴之体

    “墨公子，陈姑娘，你们既然认得此病，求你们救救蔡姑娘！”
    贾二狗向二人祈求到，墨离知道陈曦的性子，都到这份上了，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帮帮这个可怜的人，于是在手中凝聚出一块寒冰打入她的口中。
    “墨公子这是干嘛？”
    “...爷且问你，这龙家集内，还有没有其他人有这种症状？”
    “不...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墨离的语气咄咄逼人，好像是在逼问贾二狗，但他虽居住在龙家集，但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
    “墨离，差不多就行了，你吓到他了！”
    见陈曦制止，墨离也没再问下去，只是觉得既然贾二狗如此遮遮掩掩，自己已经提醒到了，算是仁至义尽，也没必要再掺和了。
    “那这件事爷就不干涉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别呀...墨公子，求求你，救救她吧！”
    “你既不肯告诉爷，爷又如何帮得了你？”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贾二狗低下头去，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看到这里陈曦再也按捺不住了，斥责墨离有些过了。
    墨离告诉两人，他虽然对蔡姑娘这种症状有些眉目，但也仅限于有些眉目而已，只有证实了他的猜想，他才会对症下药。
    “爷要知道一些事才有救她的办法，知道没有？”
    “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会去打听的，还请墨公子一定要帮我...”
    贾二狗犹豫了一下，低声回到，墨离则摇摇头，看贾二狗这个样子，是还不打算说实话啊！不过也无妨，他早晚会说的。
    ...
    龙家集一家小饭馆里。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
    贾二狗先是将蔡姑娘送到一个丫鬟家后，又找了几个与龙家熟络的人，将蔡姑娘的事问清楚之后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据他们所说，这蔡姑娘自嫁入龙家，除了刚开始几个月，龙夫人会娘家那段时间还有过几天好的日子，后来龙夫人归家，她就不被正眼看过一眼了。
    近些日子更因为身染恶疾，在龙家受尽屈辱，甚至连抓药都钱都是她自己当了东西买的...
    “没想到她竟过得如此失意，要是我早一点知道的话...”
    贾二狗哽咽了一下，声音小了下去，看得出来，他确实很担心蔡姑娘。
    “不过，还好，还有一直跟着她的丫鬟在她身边服侍，不离不弃地照顾着她...”
    “原来如此，是因为失意，才投河自尽的么...她当时得的什么病，你可知道一二？”
    墨离忽然打断了贾二狗的话，又问了一遍在河边问的问题，不过这一次，也没能如愿套出贾二狗的话。
    “不...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很重的病，近些日子，更是连床都下不了...”
    “那...这龙家集内，可以相似病症之人？”
    “这...我不清楚...”
    说话时贾二狗的神情明显变得紧张，视线也在可以回避墨离，似乎是隐瞒了什么。
    见他如此遮遮掩掩，墨离的耐心也已经消耗完了，他实在是不想再在这浪费时间，于是简洁明了得告诉了贾二狗，若是不把他知道的，再过一刻钟，他们就会离开。
    “墨离...你别凶他呀！他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人家的家事？”
    “笨女人就是笨女人。”
    “这又关我笨什么事呀！”
    “那你倒是说说看，一个重病在床的病人，是怎么一个人跑到离家那么远的郊外石桥，又是怎么翻过齐腰高的护栏跳下去的呢！”
    “这...”
    墨离的话让陈曦和贾二狗都沉默了，不过贾二狗所言确实属实，墨离也早就已经猜到了些许，只不过他想从贾二狗口中问点东西而已。
    “这...”
    “若是你再不把知道的说出来，这蔡姑娘，还有你之前口中那位，怕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墨公子怎知...”
    墨离此话一出，更是惊得贾二狗瞠目结舌，手都在颤抖，不一会，他的额头已经挂满了汗珠。
    他只是和两人提过家中有人染病，没想到墨离已经猜到了正是这种病！但墨离也只是随口一说，看他的反应，显然，墨离猜对了。
    “她身上有一种似妖似邪的东西，那东西以人的心智为食，蔡姑娘的症状多半是了，若是任由其发展，怕是用不了多久，便会彻底成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
    墨离将他的诊断说了出来，听到这里，贾二狗再也坐不住了，因为这次要救的两个人无论是谁，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虽然有难言之隐，不过比起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好吧...若是二位信得过我，请与我一同去见见舍妹，我会将你们想知道的，全部说出来的...”
    “呵...”
    墨离意味深长得笑了笑，在他不停施压下贾二狗终究是要把他的秘密说出来了。
    “诶墨离，我们跟他去了，李叔怎么办？”
    “放心，爷自有打算，再说李叔那么大人了，不会丢的。”
    离开饭馆时，墨离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抬头向二楼看去，不过由于已经走出门，二楼的窗户又是半掩着的，他并看不见什么。
    “墨离，你在看什么？”
    那气息同在岩城时，那个断臂黑衣人的气息很像，如果真的是他墨离倒想就此将其铲除，不过不能确定。这个时候折返回去确认，那就显得太刻意了，怕只会打草惊蛇。
    “没什么，待我们处理掉这件事，有些人自然会按捺不住...”
    墨离的话让陈曦有些摸不着头脑，从见到蔡姑娘开始，他就一直很奇怪，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
    贾二狗家，是一座远离城镇的小院。
    刚进院里，墨离和陈曦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药味，向树下的炉子望去，旁边堆满了药渣，看来他所说的亲人染病，是很重的病。
    紧接着跟着贾二狗进屋，他点上一盏微弱的油灯带着两人走进贾三花的房间，只见房间里一片漆黑，明明是白天，却酱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不让阳光照进来一点。
    “不好意思二位，舍妹的病见不得光，只得如此探望。”
    而他的妹妹贾三花就好似躺在床上昏睡着，仔细看已经虚弱得只剩皮包骨了，看来确实重病缠身许久...
    “令妹这是？”
    “墨公子既已知晓，又何必明知故问？”
    贾二狗将油灯小心放在一边，出门将药端进来，小心扶起贾三花，将药汁舀起，吹凉后慢慢喂进她口中，如此往复。
    在给三花喂好药，重新整理了床铺之后，贾二狗将两人带到客厅，端来茶水就桌边坐了下来。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你们，可以保证不要说出去吗？”
    “说出去...有什么好处？”
    “啊？我，我这就...”
    墨离的反问让贾二狗以为是向他索要报酬，于是正要去拿。见状，听懂的陈曦上前向其解释说：
    “墨离的意思是，说出去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所以你可以放心说...”
    “其实...之前向你们提起过家人染病，便是指的这个...”
    贾二狗道上两杯茶水分别递给陈曦和墨离。
    “我妹妹从小身体就弱，三天两头就生病。...因此，找医生什么的便成了家常便饭。”
    “体弱多病就好好调养。”
    墨离随口提了一句，可贾二狗却摇摇头表示不行。
    “我曾试过很多办法，食补，锻炼，都没办法调养好，该病还是病。近些日子更是加重了，有时候刮了一阵风，第二天就得发烧。”
    墨离听完若有所思，随即便说到：
    “还是先说说，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吧！”
    “那是一个雨天，我照常出门去肉铺帮工，临走前还特地叮嘱她不要淋到雨什么的，但回来时，发现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我撞开门发现三花也昏倒在桌边，高烧不退...那天以后，三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也不爱笑，甚至连话都说几句了。”
    看来贾三花便是最早出现这个症状的人，也便是源头。
    墨离提出要去看看贾三花，于是在贾二狗的带领下来到贾三花床前，结合贾二狗的话和他的观察，判断是难得的纯阴之体，看来是有人故意在她身上将那个东西培养出来的。
    “刚才为什么不说出来？”
    陈曦问到。
    “笨女人，这小丫头是难得的纯阴之体，而这似蛊非蛊的邪咒，一般人是解不了的，若是找道中人，只怕都会觊觎她的体质！”
    原来这也是贾二狗一直遮遮掩掩的原因，纯阴之体，百中无一，若是传出去，只怕贾三花会成为被争抢的对象！
    “墨公子所言不错，之前生病时找过一个道长，也说妹妹是这个什么纯阴之体，一个劲要妹妹拜他为师...而且开始，我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不是好人...你们可别误会！”
    “所以，蔡姑娘只是你拿来试探我们的，你真正想要医治的人是你妹妹？”
    “不不不，墨公子别误会，我从未有半分害人之意！蔡姑娘也会变成这样，我也是没想到...”
    “罢了！既然答应了你，爷自然会办到，不过还得再问你一些有关令妹的事。”
    “墨公子尽管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