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领悟剑势

    炎炎烈日。
    采石场剑影交错。
    在孟白密集的攻势下，陈洛只能被迫防御，他韧性很强，切磋半天都没有力竭，反而越战越勇。
    “剑术很厉害。”
    孟白手里的剑消失，他再次确认陈洛恐怖的剑道天赋，在天剑宗只有姜扶摇能与之媲美。
    “多谢师叔手下留情。”
    陈洛拱手，跟孟师叔练剑，他丝毫不敢大意，全程注意力高度集中，才勉强接住他随意的一剑。
    “看来基础的剑招不用教，我能教的就是帮助你掌握剑意。”
    孟白看出陈洛无法随心所欲的使用体内那道剑意，只有在重压之下，才能爆发出那股强大的剑意。
    “有劳孟师叔。”
    陈洛的神情有些激动，他眼里很是期待，剑意是剑道强者才能掌握的，他平时都不敢想。
    孟白喝了口水，然后把葫芦挂在腰间，他的眼神变得锋利，如同一柄带着寒芒的剑，“想要掌握剑意，先掌握剑势，剑势有三种。”
    陈洛认真的听着。
    在黑石里，黑影只会教剑术，并不会教他道理，全靠悟。
    “一种剑势源自剑本身，一种剑势源自握剑的人，还有一种，就是人剑合一，携天地之势。”
    “你握剑的时候，气势很强，能压制很多同辈剑修。”
    “但远没有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如果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你的实力能大幅提升。”
    陈洛眼里带着好奇，神情恭敬道：“孟师叔，我要怎么做？”
    孟白带着陈洛来到一块丈高的巨石前，“练剑不仅要学会观察，还要听，听剑的声音，听对手的声音，听天地万物的声音。”
    “能看出石头的弱点吗？”
    “不能。”
    陈洛摇了摇头。
    孟白伸手轻敲巨石。
    陈洛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直到孟白换了一处地方敲击。
    他恍然大悟，惊呼道：“这里的声音不同，里面有裂缝。”
    “很聪明。”
    孟白笑着点头，他轻轻一指，巨石上出现明显的裂缝。
    轰隆。
    巨石轰然倒塌。
    “最小的裂缝也是弱点，只要你能把握就能一击制胜。”
    陈洛神情惊讶，他明白，孟白在敲击前就看出巨石的弱点。
    “孟师叔。”
    “这和剑势有关吗？”
    孟白点头，“当你的感官跟剑完美融合时，你不仅能找到对手的弱点，还能捕捉到天地之势。”
    “陈洛，剑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很多境界高的剑修都无法掌握，你要在练剑中感悟。”
    “多谢孟师叔的指点。”
    陈洛似懂非懂，他提着铁剑来到丈高的方形巨石前。
    想要捕捉到剑势。
    就要先学会捕捉破绽。
    陈洛挥剑斩出，凌厉的剑气在巨石上留下剑痕，这是白铁石，想要一剑斩碎，非常难。
    孟白随意的躺在地上。
    “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就哭了。
    ……
    经过半天的尝试。
    陈洛在巨石上留下许多剑痕，巨石却没有丝毫破裂的迹象。
    “不能急。”
    陈洛闭上眼，他仔细聆听，耳畔有风声响起，当风吹到巨石的时候，巨石会有极其微弱的震动。
    过去很长时间。
    孟白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跟流浪乞丐似的，他突然坐起身来。
    天地之势在变化。
    不远处，陈洛双手握住剑柄，他感应到天地之势的存在，向前一步踏出，然后挥剑，一道细若游丝的剑气斩出，带着刺眼的寒芒。
    陈洛的剑气斩中巨石，这次却连剑痕都没有留下。
    他却潇洒的转身。
    咔嚓！
    巨石上出现裂缝。
    那条裂缝越来越长，最后整块巨石被那条裂缝一分为二。
    孟白沧桑的脸上满是笑容，“这小子的剑道天赋真恐怖。”
    想要悟出剑势，即便是天骄，都需要很久，陈洛半天就掌握。
    孟白走过来，神情严肃道：“陈洛，我见过的天骄数不胜数，在这些天骄里面，能成为强者的屈指可数，你的剑势还能更强。”
    陈洛知道孟白的意思，他神情认真道：“孟师叔，我明白。”
    “好好修炼。”
    “你能成为最强的剑仙。”
    孟白掷地有声，昨晚只是随口说说，现在他是认真的。
    陈洛笑着点头，他抬起右手，发现手指在不停地抖动。
    姜扶摇和陈洛绑过姻缘红绳，他们能用手向对方传递信息。
    “师姐喊我回去吃饭。”
    陈洛抬起头，不知不觉，太阳快要落山，他躬身道：“孟师叔，师姐喊我回去，我明天再来。”
    “嗯。”
    孟白点头。
    陈洛笑着喊道：“孟师叔，不如跟我回小溪峰，一起吃饭。”
    “不用，我还有事。”
    孟白摇头，他不想给陈洛和姜扶摇添麻烦，提着葫芦腾空而起。
    “哈哈哈……”
    孟白的笑声响彻云霄。
    陈洛不禁感慨，“师叔这样的强者，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小溪峰。
    山间小路铺满落叶。
    陈洛顺路摘了几个大桃子，在路上就闻到院子里的香味。
    走进小院。
    陈洛眼前一亮。
    姜扶摇换上精致的红裙，满头青丝披散在肩头，俏脸冷艳，娇躯丰满，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韵味。
    “师姐，我还以为你不洗澡，不换衣服。”陈洛笑着打趣。
    “好看吗？”
    “一般。”
    “你说什么？”
    姜扶摇的眼神微寒。
    陈洛连忙解释，“我是说这裙子不好看，你适合穿短裙。”
    “呵，想看我腿？”
    陈洛点了点头。
    “你等着。”
    姜扶摇作势就要拉起裙子，陈洛瞪大眼睛，他不信师姐给看。
    在姜扶摇把裙子拉过脚踝的时候，她俏皮的眨眼，将清纯和妩媚体现的淋漓尽致。
    陈洛看傻了眼。
    就在陈洛期待的时候，姜扶摇瞬移到近前，一把将桃子塞进他嘴里，“今晚有你好果子吃。”
    “……”
    陈洛吃着喂到嘴里的桃子，“师姐，谢谢你喂的桃子。”
    姜扶摇知道他脸皮厚，不再吓唬他，“如果你不想惹麻烦，跟师叔修炼这件事，就不要到处说。”
    “师叔有仇家？”
    陈洛疑惑道。
    姜扶摇顿了顿，眼眸微凝，“师叔身上藏着很多秘密，这些秘密是很多势力都想获得的。”
    “孟师叔教给我很多东西，其中有神秘呼吸法，师姐想学吗？”陈洛欣赏着姜扶摇的俏脸。
    “你过来说。”
    姜扶摇勾了勾食指。
    相处这么长时间，陈洛对她很了解，轻笑道：“师姐，你不想知道就直说，干嘛还想揍我？”
    姜扶摇看陈洛学聪明，也没有难为他，“师叔教你的东西，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
    “知道了。”
    陈洛郑重的点头。
    他相信姜扶摇说的话。
    姜扶摇神情微凝，“师尊找过天剑宗所有厉害的长老，他们都不想教你，只有孟师叔答应教你。”
    “我知道了。”
    陈洛重重的点头。
    他记着孟师叔的恩情。
    姜扶摇拿起刚烤好的鲈鱼，递给陈洛，“以后你跟着孟师叔好好修炼，我在家里给你做吃的。”
    “师姐，你真好。”
    “这是道侣应该做的。”
    姜扶摇看着陈洛脸上灿烂的微笑，嘴角扬起，鼓励道：“等你突破到通玄境，师姐就陪你修炼。”
    “好啊。”
    陈洛连连点头。
    他现在特别有动力。
    ……
    天剑峰。
    山巅有巍峨的宫殿。
    宫殿里，萧长生给孟白倒茶，“师弟，那小子你还满意吗？”
    孟白眼里有光，他哈哈大笑，“我很满意，小姜的眼光就是好，那小子或许能问鼎剑道绝巅。”
    萧长生脸上带着震惊，他没有太过关注陈洛，主要是看在姜扶摇的面子上，才请孟白出山。
    “看样子是我小瞧他了。”
    萧长生紧接着说道：“荒州最近妖魔肆虐，魔族蠢蠢欲动，天下将乱，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玄天大陆，原来有十三州，神魔大战后，有三州被打沉，剩下十州里面，其中人族占据九州。
    还有一州偏僻荒芜之地属于战败的魔族，在最北方。
    在那里还有追随魔族的众多残暴种族，荒州离魔族最近。
    孟白眼神坚毅，“师兄，你不用担心陈洛，我会为他护道。”
    萧长生看到孟白眼里的光，很多年没有在他眼睛里看到过，“现在我逐渐相信扶摇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