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次

    牛子甩着手里的柴刀，一步步朝沈默逼近。
    他瞅了沈默手里的柴刀一眼，冷笑一声：“哟，也玩刀呢？”
    沈默的心几乎在颤抖。
    紧张、害怕，让他肾上腺素迅速飙升。
    此时他想了很多。
    这些人要杀他！我该怎么办？
    他在这里无依无靠，靠着机缘宝镜，勉强糊口。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媳妇，虽然媳妇有些缺陷，但几日的相处，哪怕养条狗，也有感情吧？
    他这时候已经完全忘却了媳妇身上有什么机缘，他只觉得平平安安和媳妇过一辈子，挺好。
    但是，现在有人杀他。
    杀他还不算，居然要拐他媳妇，卖到妓馆。
    那是什么地方？
    比青楼还不如啊。
    进去的女人，最后都是人不人鬼不鬼，死了都没人埋。
    “不，我不能死，我有撼山功，对方虽然长得比我强壮，但是我现在也不弱。”
    他心中的小宇宙仿佛爆发，这一刻，他大脑充血，精神高度凝聚。
    就连眼睛都变得炯炯有神。
    下一刻，他双腿前冲，牛子以为沈默被吓傻了，心中直乐。
    这样的普通老百姓他见多了。
    往往只要看到他手里的柴刀，配合他杀人时候的气势，一些人甚至会被吓得双腿发软，连逃跑都做不到。
    而沈默的反应，显然是应激之后的自杀行为。
    也不看看你什么体格，还想临死反扑？
    简直不自量力！
    如此想着，牛子扬起手里柴刀，准备将沈默砍了。
    却没想到，沈默一过来，一把抓住他持刀的手。
    沈默力量很大，他没反应过来，沈默肩膀撞击过来。
    “你？！”
    这一撞，牛子只觉得胸口被铁锤砸了一下，腹部一疼，感觉五脏六腑移位，连肋骨都断了。
    砰！
    他摔在地上，面色骇然。
    眼见沈默扬起柴刀砍来，牛子连忙喊道：“等……”
    话没说完，柴刀劈在他脖子。
    冒在嘴边的话，硬生生被他涌出的血水给堵住。
    ‘完了，阴沟里翻船。’
    牛子看着沈默满脸潮红的模样，心中无尽后悔。
    不是说他只是个书呆子么，不是说他手无缚鸡之力么。
    玛德，情报有误！张小四，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噗嗤！”
    沈默拔起柴刀，心跳的很快，回头看去，张小四和虎哥两人追来。
    由于他们的位置是在一堆倒地大树的后面，所以虎哥没法射箭，也看不清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两人只能大致观察到沈默和牛子在打斗，之后牛子就倒在地上。
    “玛德，敢打我兄弟。”
    虎哥加快速度，手里的箭矢瞄准。
    嗖！
    但也就在这时，沈默猛地回头，再次躲回树后。
    “跑的还挺快。”
    虎哥冲了过去，终于来到树后，一道人影从树后闪出，来到他面前。
    人影撞来，虎哥面色一变，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掀翻，砸在地上。
    “沈默。”
    虎哥捂着心口，面色骇然，他不明白，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情不自禁的，他闷哼一声，口中溢出一抹鲜血。
    不行，这家伙会功夫。
    虎哥在外混迹多年，不是没和武者打过交道，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公子，且慢。”
    沈默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手中柴刀迅猛劈下，当场给虎哥的头颅开了瓢。
    只见虎哥身体晃了晃，温热的鲜血滴落在雪地，白雪迅速融化，在地面留下红色雪水。
    噗嗤！
    沈默拔出柴刀，他的手在颤抖，但更多的，是彷徨和激动。
    杀人了！
    第一次杀人，却不是他本意。
    “逼我的，为什么要逼我？”
    沈默目光凝视张小四，面无表情，双眸之中，含有杀意。
    他必须要死。
    “啊！”
    张小四慌神了，双腿发软，呆呆的看着刚刚还生龙活虎的虎哥被劈了脑袋。
    “沈默，我……我不是故意的，误会，都是误会……”
    他连逃跑都忘记了，整个人慌了神，只想求饶。
    沈默压根没理会他，他手持柴刀，一步步朝张小四走去。
    张小四感受到杀意，意识到什么，连忙起身想要逃跑。
    沈默加快速度，二话不说，冲到张小四背后，撼山功发动。
    “砰！”
    张小四凌空飞出，他的身体要比虎哥弱许多，四肢仿佛在半空中解体了一般，不成形的扭曲着，发出骨骼碎裂的声响。
    “噗通！”
    跟破麻袋似的，尸体掉落在地，一动不动。
    死了！
    一击毙命！
    沈默看着三具尸体，沉默良久，心跳逐渐平缓。
    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背脊已经被汗水浸湿。
    随着冷风吹来，凉嗖嗖的。
    “此地不宜久留。”
    沈默忽然意识到什么，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连忙给自己来了一巴掌，低骂道：“怕个屁，是他们想要杀我，我只是自卫，要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看着自己双手鲜血，他连忙将手插入雪中，将血洗净，而后将尸体拖到一起，搜罗起来。
    张小四身上就摸到三个铜板，比他还穷。
    牛子身上也就十个铜板，他鞋子看起来不错，是新买的棉鞋。
    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决定不拿。
    这些东西太过显眼，很容易会被人认出，到时候就麻烦了。
    最后，在虎哥身上倒是摸到二两碎银。
    前面是一个山涧，沈默将三具尸体用衣服牵在一块，而后拖拽朝前面跑去。
    没一会儿，三具尸体被他扔入山涧。
    这山涧下方极为陡峭，不要说现在是大雪天，山路极其难走，就是平时的日子，这里也很少有人踏足。
    回头，拿着树枝，将脚印和一些暗红色血水清扫了一下，沈默离开了这里。
    一天下来，因为沈默耽误了不少功夫，所以没采到很多雪莲草。
    回到村口，沈默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确定没血迹，而后来到柳家医馆的人前面，将雪莲草交了上去。
    “只有二十株，换钱四十文。”医馆的人头也不抬说道。
    沈默木然点头，心中却在想：辛辛苦苦采药一整天，还没有杀个人赚钱来得快……
    随着时间推移，初次杀人后的紧张心态已经逐渐平缓，反而现在隐隐有些兴奋。
    因为他发现，原来自己不是这么弱小，哪怕是面对三个人，其中两个还是壮汉，他也能轻松解决对方。
    这个实力，让他有了出去闯一闯的信心。
    “闯一闯？”沈默脸色古怪起来：“我真是有点成就就骄傲了，万一遇到武林高手怎么办？”
    “咦，张小四和他那两个朋友怎么还没回来？”
    有人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