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飞龙、绿发仔

    “……你！”苏阿细楞了一秒后，马上气的后退两步，
    怒指叶雨时，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你说谁是鸡啊？你、你还敢说砵兰街！”
    叶雨时笑而不语。
    他已经看出来了，眼前的小结巴，比《古惑仔》出场时还要年轻，十分稚嫩。
    身上虽然已经有了点古惑女和小太妹的气息，但还并不浓郁，算是处于‘想学坏’的阶段。
    而这边吵闹的动静，也惊动了周围的人，
    不远处忙碌的老板娘见状，急忙用围裙擦了擦手，
    跑过来给叶雨时道歉：
    “对不起啊先生！阿细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啊！”
    老板娘姿态放的很低，并没有询问缘由，上来就道歉，
    明显是只想着息事宁人，不愿惹怒叶雨时。
    叶雨时正欲解释，
    苏阿细却是急的跺脚，“姑姑，你、你不要总是这么低声下气啊！你这样，谁都能来欺负你的！”
    说着，少女恨恨的瞪着叶雨时，有些咬牙切齿，“还有你！别、别得意！”
    “阿细，做生意要以和为贵呀！”老板娘小声说着，拉了拉少女的胳膊：
    “快给这位先生道个歉！”
    “……什、什么以和为贵嘛！我才不道歉！”苏阿细一脸的不服气。
    “道歉啊！那边还有客人等着呢，姑姑很忙的！”老板娘额头满是汗水，
    脸和手，都有岁月和过度操劳所留下的痕迹。
    “我不！”苏阿细俏脸倔强，见老板娘还想说什么，直接抢先说道：
    “凭什么需、需要服软的，必须是我们？！”
    少女继续争辩道：
    “就说姑姑你，这、这么多年来，对谁都一副忍气吞声的老实模样，但有换来什么好处吗？”
    少女质问老板娘，“你说话啊姑姑，你换来了什么？”
    “阿细，你声音别这么大啊……”老板娘有些头疼。
    苏阿细再一次抢先说道：
    “你什么都没有换来嘛！你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却并没有赚到钱，也没有人疼、疼惜你！”
    “混社团的古惑仔勒索你，找你收、收保护费！姑父那个王八蛋不出门赚钱不说，一喝酒就打你！心情不好就骂你！
    还总是嫌弃你赚钱赚的少，说你还不如抹点化妆品，晚上到砵兰街去卖！那样赚得多！”
    苏阿细的声音越来越大，她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老板娘窘迫的看了眼四周，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她有些不知所措，语气变得着急起来：
    “不要再说了阿细，这样很丢人的……”
    “我就是要说！”少女的胸脯起伏着，呼吸急促，
    一副这些话她忍了很久的样子：
    “姑父他老妈，那个老妖婆啊！还总是对街坊们嚼舌根，说姑姑你身体有问题，不健康，一直不能给他们家生个孙子。”
    “但姑父在一次醉酒时承认过，明明是他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他不行！他性无能！对谁都硬不起来！
    我当时在外面都听到了！他只能通过欺负你，来抖、抖威风啊！”
    少女旁边。
    听到‘不健康’这三个敏感的字，叶雨时眉头微皱。
    而且他发现，情绪激动的苏阿细，并没有刚开始那么结巴。
    “……够了。”老板娘低着头。
    “还有！”苏阿细要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下一瞬。
    “啪”的一声，老板娘给了少女一巴掌，
    看着自己的侄女，她眼眸微红，眼眶噙着泪水，声音沙哑：
    “阿细你别说了！你太不懂事了！”
    苏阿细侧着头，柔软乌黑的发丝有些散乱，几秒钟后，
    她转过头来，洁白莹腻的鼻翼翕动，一脸的倔强：
    “好！你不敢反抗姑父，不敢对外人凶，你就、就是敢打我！”
    “阿细……”老板娘有些后悔，伸手去摸苏阿细的脸，却被后者扭头躲过。
    这时。
    人群外变得嘈吵。
    一道嚣张的声音响起，“都让让！都让让！这里有什么热闹看呐？这么多的人挤在这里，啊？！”
    认清来人后，人群中不少人面露畏惧之色，纷纷让到一旁。
    叶雨时看过去。
    发现是一群穿着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领头的，也就是刚刚说话的那人，戴着耳钉，板寸头，头发被染成了绿色。
    此时这个绿发仔正推开人群，昂着头，表情很嚣张，
    一副这里我最大，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的模样。
    “老板娘，生意不错啊？这么多的客人……挺好！”绿发仔扫视四周，摩挲着下巴：
    “既然如此，这个月的保护费是不是该交了？”
    老板娘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脸上露出讨好笑容，“飞龙哥，上个月不是刚来过吗？其实我这个月的生意……”
    她指向四周围观的人，摇着头小声说道：“这些先生和小姐，都是过来看热闹的，生意并不好。”
    听完老板娘的话，这位名叫飞龙的绿发仔嗤笑一声，“什么意思？老板娘啊，我只是对你客气了一点……你生意好不好关我屁事啊？”
    飞龙身后的一个小弟，也瞪眼喊了一句，“干什么啊大妈，你是不想交钱吗？！”
    其他几个古惑仔，闻言纷纷面露冷笑，大摇大摆的走向老板娘摊位。
    “滚滚滚，打样了！”几个古惑仔，把原本在摊位上吃东西的客人都驱赶走。
    周围的一些客人见状，急忙躲到远处观望。
    “没有没有！大家别误会……就是，能不能少一点？这个月我的婆婆住了一次院，真的花了很多钱。”老板娘有些慌神，
    一脸为难。
    “少一点？”飞龙脸上笑意消失，
    下一瞬，他伸长脖子，用力的摇晃着，把脖子扭的“咔咔”响，表情变得又拽又狠，眯眼说道：
    “阿信，你去告诉老板娘，能不能少一点！”
    飞龙身后，刚刚瞪眼的那个古惑仔走出，满脸的不怀好意。
    然而还未等这名古惑仔进行下一步行动。
    人群中，
    突然有人忍不住笑了一声。
    是叶雨时。
    因为刚刚那个绿发仔扭脖子的表情，实在是太搞了。
    又拽又狠他没看出来，他只觉得此人像个傻雕。
    况且这种刻意让脖子扭出响声的行为，时间长了，很容易引起关节囊的损害，对颈椎十分不好，
    不健康。
    “谁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