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世界不曾温柔待我！

    026世界不曾温柔待我！
    “唰！”
    波风水门的身影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一架婴儿的摇床赫然摆在主卧旁，所有的一切都恍如昨日，似乎从没有发生变化。
    但波风水门知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他走出房间，站在门旁，环顾客厅和厨房，所有的布置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与他记忆中温馨的小家一模一样，并且干净整洁，没有一丝一毫的积尘，应该是定期有人前来打理的缘故。
    一切如新！但唯独少了有人长期居住的烟火气！
    “鸣人并没有住自己的家里吗？唉！”
    波风水门拉上窗帘，推开紧闭的窗户，阳光和清风涌入，一扫屋内污浊沉闷的空气。
    “唉！”
    但波风水门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清爽，反而再次叹息一声。
    似乎，他今天叹气的次数，远比他半辈子加起来还要多。
    波风水门从窗外看去，往日的景象已经不复，当初九尾之乱并没有波及这片住宅区，但到底已经过了5年时间，变化理应无处不在，也应该如此。
    “唉！”
    他再次叹息一声，便将心头翻涌的思绪压下，仔细观察起街上的景象。
    此时的木叶很是热闹，确切说是忙碌。
    放眼看去，街道上拥堵着帮运大包小包行礼的板车，以及运输建材的货车。
    他更是可以看见大量客串木匠的木叶忍者正在给开裂的房屋外墙打上难看的“补丁”，进行临时的加固。
    “村子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件吗？”
    波风水门对村子大量房屋损毁感到疑虑，但没有太过在意，因为悲伤的气氛并不沉重，村民似乎更多是恼火愤怒居多，而且他此刻也有更在意的事情，那就是找到自己的儿子——鸣人！
    “他这些年到底过得怎么样？开心吗？有按时吃饭吗？会挑食吗？交到朋友没有？有……喜欢的女孩了吗？”
    波风水门总是忍不住遐想万千关于鸣人的一切。
    不过，他终究不是感知型忍者，他的感知能力确实比普通忍者优秀，能够帮助他快速地掌控局部战场的局势，但和真正的感知型忍者动辄几公里的感知范围相比，还是查的太远了。
    他想要做偌大的木叶迅速找到单个目标，显然没有那么容易，但对于他这个忍界第一神速而言，其实也只是稍稍花费些手脚罢了。
    他翻出窗外，在屋脊上疾驰，身影在木叶各个角落出现。
    这立刻引起了驻村暗部忍者的警惕，盯上了他这个可疑人物，有暗部忍者试图上前盘问，但始终追不上对方，迟迟无法接近波风水门。
    暗部忍者立刻上报，然后不了了之。
    木叶的上层大概是准备冷处理波风水门“复活”一事。
    又或者他们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位突然归来的四代目火影！
    “滚开！妖狐！别靠近我！”
    “妖狐在哪？妖狐在这里！”
    “打死这只臭狐狸！”
    “打怪兽！大家快来打怪兽！”
    “让你吓唬我们！”
    “打死他！打死他！”
    “对！大家一起加把劲！把这只害人的妖狐赶出村子！”
    “我们也要像四代目火影那样，从妖狐的手中保护村子！”
    “妖狐！吃我一记飞雷神之术！”
    黄头发的幼童双手抱住自己脑袋，狼狈地向前逃跑，身后不断有石块飞袭而来，被砸中之后，难免踉跄，甚至摔倒。
    但他还是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向前跑！
    没有会对他伸出援手，路上的行人总是冷漠地看着他被小孩子们欺凌，甚至指指点点，拍手叫好！
    但只要不断地向前跑，跑啊跑！
    他们总是跑不过他，哪怕是比他更年长更高大的小孩，也跑不过他！
    他只要努力地向前跑，就能甩开他们，就不会再有人朝他丢石头！
    他紧闭着嘴巴，不愿再人前示弱，但泪珠总是溢满眼眶，从他脸颊上不断滚落。
    “我不是妖狐！我从没有害过人！”
    他在心里大声呐喊，但旁人永远不会聆听他的心声。
    尽管，他也曾向世界大声哭诉。
    只是，世界从来没有改变，对他一如既往的冷漠！
    忽然，一道身影拦在幼童面前，没等他看清是谁，这道人影就从他身边越过，站在了他身后，替他挡下所有的攻击。
    “砰！”
    一块石头正中波风水门的后脑勺，声音响亮，听着就疼！
    这可把追击妖狐的小孩子们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我们是不小心！”
    “我们扔错人了！很抱歉！”
    “都怪妖狐！”
    “对！太卑鄙了！竟然躲到别人身后！”
    “对不起！叔叔！你不要紧吧？”
    “……”
    波风水门沉默地看着因为误伤他而非常有礼貌鞠躬道歉的孩子们。
    他问自己，“他们是好孩子吗？”
    至少在这件事上绝对不是！
    “大叔，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你被石头砸了！对不起！”
    年仅5岁的鸣人一边低着头向波风水门道歉，一边用手背擦拭湿润的眼眶。
    他灰头土脸，身上粘着大量泥土，手臂腿脚等裸露的皮肤多处擦伤、红肿。
    即便被欺凌得很惨，他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怨恨，只是很难过，难受得想要大声哭出来，但又死死忍着，不愿哭出来被别人看见。
    即便如此，他还是关心被自己牵连的路人大叔——波风水门。
    “鸣人！”
    波风水门哽咽地蹲下，爱怜地抚摸着鸣人的脑袋，父子重逢，他既欣喜又内疚，其中滋味苦涩难言。
    他缓了一阵子，才说道。
    “你是个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小鸣人愣了一下，他从波风水门的举止感受到对自己的关切，这是一件十分罕见的事情。
    要知道，偌大的木叶，会向他表达善意的人，屈指可数！
    波风水门牵起鸣人的小手，转身面向追逐鸣人的孩子们。
    他知道，就这件事情而言，罪责与这些孩子无关！
    所以，他只是严肃地对他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