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的是恶吗？

    “天煞星，必定是恶人。”
    “他现在只是困于世俗道义才这么做，等他长大后，一定就会暴露出真面目的！”
    “女帝陛下还不是差点被他夺取血脉，修为尽失？”
    原本看着阵法中的一幕幕。
    裴清璇已经微微挪开了目光，有些不忍再看。
    可听到众人的话。
    她的目光之中，又流露出了一丝冰冷的戾气！
    当年，阎帝得知她身上有古龙血脉，乃是正统的王室传人。
    不惜花费心机，连屠几城。
    将城中的老弱妇孺当做人质，逼她自愿走进禁忌阵法当中。
    差点抽取了她身上的血脉之力和全部修为。
    幸好她当时的血脉还不够纯粹。
    阵法还没抽取完全，她便找准机会突破偷袭，这才没让阎帝得逞。
    想到城中那些差点命丧的老弱妇孺，以及阎帝屠杀的无辜百姓。
    裴清璇刚刚柔软了一些的心，再度坚硬了起来。
    ……
    阵法内，听到外面众人的对话，秦鸣挑了挑眉。
    虐到这种程度了还没洗白成功呢？
    看来，是他下手不够狠啊！
    接着编！
    随着他的编辑，阵法中的画面再度变动起来。
    为了照顾裴清璇，秦鸣白天在山上放羊，割草，打猎。
    晚上回来就编一些小玩意，一周去集市卖一次。
    忙碌的脚不沾地，整个人瘦瘦小小，根本没有成长的时间。
    裴清璇倒是长得健康茁壮，很快就开始牙牙学语。
    “娘……”
    当听到小家伙模糊的喊声，秦鸣差点一个跟头跌倒过去。
    “小公主，我这可承担不起啊。”
    “你，你实在要喊，还是喊我名字吧。”
    “娘……”
    秦鸣哭笑不得的抱着她，执意纠正道。
    “秦……鸣。”
    “娘……”
    “唉，是秦鸣。”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不断的重复纠正着。
    看的众人又是好笑，又是别扭。
    无数的目光，也悄无声息的看向了那位冷傲女帝。
    从现在来看，阎帝对她真的是没话说。
    说是女帝的再生父母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就连白璐璐都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清璇姐姐，你不要被现在的他骗了。”
    “我们杀他不止是为了你国子民，更是为了整片大陆的无辜百姓。”
    “不用你提醒我。”
    裴清璇冷冰冰的说道，神色没有变化。
    阵法中，秦鸣含辛茹苦的将裴清璇拉扯长大。
    五六岁的小姑娘白嫩可爱。
    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却是瘦小黝黑。
    看着可怜。
    冬日将近，两人没有多少钱。
    依旧只能窝在深山老林里的破旧木屋。
    就算买了炭火也不够暖屋子，只能烧热一个小小的暖手炉，让裴清璇日夜抱着。
    但就算这样，裴清璇还是受寒生了大病，小脸通红，呼吸急促。
    晚上止不住的哭泣，吵闹。
    秦鸣将家中最厚的棉衣给裴清璇穿上。
    烧好暖手炉塞进小家伙的怀里，抱着她走出了门。
    深更半夜，寒气如刀，大雪遍地。
    秦鸣浑身上下不过几件布衣，冷的手臂青紫，瑟瑟发抖。
    一步，又一步。
    他像一尊活着的雕像，在风雪中缓缓移动。
    “小公主，别怕，臣在。”
    听到裴清璇难受的呜咽，他轻轻拍着小家伙，轻声哼起了童谣。
    声音，在大雪中孤独的飘零。
    同时也飘到了阵法之外。
    裴清璇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她一直记得这首童谣。
    在修行过急，走火入魔的日子里。
    她一直在心中不断的重复着这首歌，才没让自己彻底着魔，心智崩坏。
    可以说，她几乎将那首歌，当做了自己当时唯一的精神支柱。
    是心中最为柔软，最不可触碰的一块禁地！
    以前，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父母唱给自己听的。
    没想到竟然是当时的秦鸣留给自己的！
    “唉，那个时候，阎帝对陛下是真的好。”
    有人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裴清璇皱了皱眉，立刻开口说道。
    “……这又如何！”
    “当年我走火入魔，命悬一线。”
    “可没人陪在我的身边。”
    “他……他只不过是现在还没本性暴露罢了！”
    一行话落下，不等别人说话，裴清璇自己都愣住了。
    她这语气，这态度，简直就像是在埋怨秦鸣。
    后来不管自己了一样。
    跟一个生闷气的小女孩有什么区别？
    “清璇姐姐，你说得对。”
    幸好此刻，白璐璐也开了口，可爱的小脸上却有着一双狠厉的眸子。
    “当年，他对我不也是宠爱有加，万般呵护？”
    “可一旦碰到他想要的东西。”
    “纵使是要屠杀千万万妖族，他也不会眨一下眼。”
    “接着看下去吧，我相信，你很快就能知道真相了。”
    阵法画面中，秦鸣终于抱着裴清璇来到了医馆门口。
    “林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将小家伙递给眼前的中年妇女。
    秦鸣拿出身上所有的银子塞了过去。
    稍作诊治，林大夫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小兄弟，你妹妹生的病不是风寒，是中了剧毒。”
    秦鸣瞬间呆在了原地。
    “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也觉得奇怪。”
    林大夫眼中带着疑惑，缓缓说道。
    “你妹妹中的是血煞毒，珍奇无比，我行医这么多年，也只见过一次。”
    “而且，对方还是达官显贵，是被身边人下毒。”
    几句话落在耳边，阵法外的众人顿时明白了。
    看来为了夺权，当年的裴和不仅请了修士，还早就对燕王燕后下了毒。
    毒性沁入母体，染给了腹中的胎儿。
    “不过，她还有救。”
    听到林大夫的话，秦鸣顿时松了口气。
    还没等他彻底放下心，紧跟着下一句话，让他的脸色霎时变了。
    “只需要让我取支银针，逼出她的心头毒血就可以了。”
    “……”
    哗！
    阵法外的众人顿时坐不住了。
    心头血！
    那可是修士除了神魂外最重要的东西。
    哪怕只是少了几滴，身体就会变得虚弱许多。
    修行更是会大打折扣，甚至永远的止步于某个境界。
    除非遇到什么奇遇，否则无法突破一步！
    更何况，眼前要逼出心头血的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非死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