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 第0001章：他叫泊森 粤省某市，幼儿园的小班老师牵着一名小男孩的手，走进教室。 “小朋友们，今天给你们介绍位新朋友，他叫泊森。”老师弯腰亲切对他说道：“来，泊森小盆友，跟他们介绍一下你自己。” 这西瓜头的小男孩，其木呐的小眼睛不知道飘到哪里，用只有身边老师才能听到话开口道：“我叫泊森，是你们的神......” 老师一脸笑意听完孩子天真的话语，一边暗骂管教他的父母，一边回忆他的信息，同下面的小朋友们朗声道：“他说‘他叫泊森，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能和你们做盆友。’来....” 她牵着小男孩，走到教室角落的一个座位，将他介绍给一旁的捣蛋鬼：“这是泊森小朋友，以后就是你的同桌了。小明，你要好好和他相处哦。” 小明在老师走后，笑嘻嘻地挪动小板凳，搂着他的小肩膀稚言道：“以后你要听我的话，不然我就不和你做朋友。” 泊森小脸严肃地看着他，认真说道：“神是不能听你的话，你要听我话。” 闻言，小明的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我不要！” 这次轮到泊森两只小手，搭在他的肩膀，小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你就要！” 哇！ 小明受不了这奇怪的小朋友了，瘪着嘴嚎啕大哭起来。一番折腾，明白事情经过的老师，教育完双方后，心里彻底坐实对泊森的印象评价——这是个难管教的孩子。 时间流逝，很快小班的孩子们，愉快玩闹的一天将要结束了。 他们吃完晚饭排排搬着小板凳，在老师的带领下，来到幼儿园一楼的大厅。盯着那个傻大粗的电视机，一个个眼神发光。 “凹凸曼！！” “我要看凹凸曼！” ...... “嘻嘻，看我这样。”小明学着凹凸曼的姿势，双手摆出一个姿势，“嗞嗞嗞...你死了破森。” 他发音有点不标准，不过泊森并没有理会他。待老师放入光碟，电视里的画面一播出，他整个身心同周围的小朋友一样，都沉浸在电视中那个奇幻多彩的圆谷世界里。 由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渐渐的，有家长进幼儿园来接孩子了。 一个个小萝卜头一脸留恋看着电视，被家长带走。泊森也不能免俗，被父亲粗暴地拖走。 路上，坐在摩托车后座的泊森，拉着爸爸的衣角开口道：“粑，我跟你说电视里的凹凸曼，和我一样厉害。” 劳碌了一天，只想早点回家喝酒看电视的父亲，显然听不进他的话。 可后面的碎碎念还在继续：“是真的，我和凹凸曼一样厉害，你看。”说完，泊森松开抓住他的小手，小腿放在宽敞的座椅上就要起身。 他爸感觉到后面的动静，大手狠狠往他身上一拍：“坐下！这里是马路！” 被父亲的粗鲁打疼的泊森，反而激起不服输的心理，小身子一偏直接从摩托车上掉了下来。 “我真的很厉....” 嘭！ 后面躲避不及的私家车车头，狠狠撞在他的小身板上。 ——啊！ 简陋的出租屋中，做噩梦的泊森从床上惊醒，他做了一个被车撞的梦。有点无厘头，在大街上就被车撞的恶梦。只是那感觉像是真的一样，现在浑身发汗心跳得很快。 唉~！压力太大了吧。 他心想着拿起手机，按照惯例睡醒后，给单相思的女孩发了一句QQ问候。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好女怕痴男。他一直将这句话当成泡女宝典，忠实履行着。 然后看了眼时间，起身从床旁的桌上拿起水杯，咕噜下肚后匆忙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毕竟作为大学毕业证，都没有拿到的三无青年，他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小米线店工作。 虽然一天又是当后厨，又是当厨师，又是当煎饼工，又是做服务员，累死累活的朝六晚十。但不做这份工作，他能干嘛？晚上写小说也只是消遣，用来排解心中的文骚罢了。 看得人又少，一个月的几百就够一个烟钱。 想到烟，他的喉咙有点痒，这时烟瘾来了。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摸出十块钱的红盒烟，给自己点上一根，匆匆拱上鞋子关上出租屋的门走出小区。 来到离自己租房小区不远的店铺，他熟练地拉来店门开水开电，烧锅炉的热水，熬另一炉的高汤，走到后厨时泊森突然愣住了。他总觉得今天的事情自己好像干过，有一种熟悉的既视感，但偏偏毫无头绪。 想啥呢？我以前也开过一家餐饮店？老子才二十一，才从野鸡学校混出来，他叹了口气排除杂念从冰柜中，拿出昨天的剩下的一些蔬菜，握着菜刀在砧板上咄咄咄起来。 他有过胡思乱想切手指的惨痛教训，所以切菜的时候都会排出杂念，小心谨慎。 没多久，今天早上值班的另一店员大妈也来了，同他一起坐着准备工作。 午后，当米线店中的生意告一段落，泊森舒服地来到店外。值得一提的是，他工作的店是在街道的二楼，店门口有一道梢陡峭的楼梯，一旁就是楼上住户的过道。 他有空就喜欢站在过道上，靠着围栏美滋滋点上一根香烟，望着车水马龙的公路和人来人往的街道发呆。也不知道想什么，有时候会想夜里写的小说的剧情，有时候单纯的就是发呆，为自己的前途迷茫着恍惚着。 要是领到毕业证，会不会不只每月这千把块钱？他想到自己的大学同学，想到了自己的高中同学，初中同学.......他们过得应该都比自己好吧？ 晃悠熬到下午，他又进店忙碌起来，晚上十一点多拖着疲乏的身体，滚进自己的小窝。刚打开笔记本想更新自己的小说，结果眼皮越来越沉，衣服都没脱便躺在床上慢慢睡去。 算了，反正没有几个人看，收藏，推荐，又没有打赏，明天再更新吧......他为自己找着借口进入睡梦。 粤省某市，逐渐长大融入集体的泊森，正念着私立初中。他的成绩很好，除了英文稍差外，其他几门学科都很不错。在班上算是前二十名之列，中上游水平。 但他有点无力，因为从小到大，他似乎一直都是中上游的水平徘徊。班上总有不好好学习，偏偏调皮捣蛋就是前十的天才；总有沉默寡言，一门心思只有学习的学霸；总有各种拖他后退的学渣朋友...... 粗暴的家庭背景，十三四岁又正是，对一切都好奇懵懂的青春伊始，他在种种原因下走向了歧途。 第0002章：改变及被改变的 那段时间，刚巧流行一种情怀‘非主流’。 早上六点过几分。 “为什么别人在那看漫画，我却在学画画，对着钢琴说话。别人在玩游戏，我却靠在墙壁背我的ABC...听妈妈的话.....”哼着时下流行的歌曲，泊森骑着总是被损友戏称‘女式’的折叠自行车，晃荡在某市的街头前往学校。 独立意识和价值观的建立，让他觉得老爸接送的摩托车有些掉面子，所以一在央求下，家里给他买了这辆自行车。 当然又是不经过他同意，家长审美的产物。他反抗过，闹过矛盾，如自己的衣服和自己的鞋一样，都不了了之。 叽溜溜，吸完手上的某周天王代言的伊酸奶，他一只手拿着面包啃，一只手背着身后，玩起了‘空手骑车’。也是早上这个时候，某市宽敞的街道没几个行人。单车晃晃悠悠，他自娱自乐也相当舒服。 突然一辆红色的折叠自行车，从泊森一旁经过。上面是她的同学小雪，她长得很精致扎着大马尾，身材高挑。在那几年的审美里，她麻杆一样的身材显得很有魅力，嗯mmm骨感。 更由于总是和她，在上学路上相遇，某同学对她莫名地关注起来。 只是躁动就是躁动，多方面因素下，泊森虽然有点绯色的想法，但在那个开放风气刚弥漫的年代，一直接受的教育和内心的自卑，让他也只是想想。 就这样，望着她从身边经过，盯着她坐在座椅上，扁平却莫名有吸引力的臀，泊森发着呆。 良久，那是MP3吧？ 泊森把着车龙头，看到她的耳塞线有些羡慕。注意到她帆布鞋脚踝上，经过修改变成窄脚的校裤，有点上心。那是学校中，最近最流行的一种改法。给他的感觉，男生女生把校裤剪短，裤口改小，就会变得好看很多。 个性，潮流。 他也想要模仿，可最多只是在校服上，用圆珠笔画点装饰的小图案，家里是不允许那样的。MP3什么的，也是不可能的。父母是不会给他，买那些玩物的。MP4和PSP等，他只能从同学手上，好说歹说借来过过瘾。 至于小雪同学，直到整个初三生涯结束，可怜的泊森都没有跟她聊上几句，如朦胧的花朵无人述说，便悄然凋零了。 在十三四岁那种充满荷尔蒙的年纪里，泊森所在的班级同样躁动。什么某女同学和隔壁班牵手啊，不喜欢某同学啊；周末看到某同学和某同学，在步行街一起啊..... 总之躁动是他们的躁动，泊森同学只能听听八卦，自己瞎想着跟几个要好的聊聊火线毒奶，聊聊某少的小说《琴帝》，说一说实体书盗墓，说一说各种‘爱’的花体字，还有火星文..... 不知不觉，他和其他外来打工的子女，没有什么不同。接受着被改变着，想改变自己融入他们，交上几个朋友，好享受一次畅所欲言的话语领导权。 可本是好好向上的年纪，家里突然出现变故，因为父母要回家修房子了，他要离开这个呆了十多年的城市，回到熟悉陌生的川省——也许是沟通问题、代沟问题、成见问题，一时间他只觉自己如浮萍一样，失去了某种重要的寄托。 那之后初三下学期，泊森堕落了。他发现网吧的电脑游戏，是那样的好玩；小说是那样的好看。在初三这个紧张的环境下，他突然成了一个外人，毕竟他即将不属于这里了。 ——“改变啊~！”米线店的一旁过道上，他穿着围裙带着头巾，叼着烟对着街道回忆着。倏然间，他似乎觉得自己很多愁善感，如个娘们儿。小升初的时候，喜欢这样回忆；回来读高中的时候，喜欢这样回忆，现在也喜欢回忆着回忆。 似乎自己如同一个暮年老人，最近总是回忆这些，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自己死亡的场景。 有他被车撞死的、有他从楼上摔死的、有骑自行车摔死的、有熬夜猝死的....个个相当逼真。泊森啧啧回忆着，自嘲着自己是不是患有迫害妄想症，也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 因为他从小做一件事情，就喜欢往坏处想，比如自己死了什么的。倒是电视网站等媒体上，天天说哪里哪里死人，自己的朋友亲戚说哪里哪里死人，可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真的死人。 “这不会都是假的吧？”他想起过年回家的时候，遇到的葬礼队伍。望着悲伤过度的白色队伍，他盯着中间的棺材，冒出的那个奇葩念头——里面也许是空的。 都点大不敬，可他越想越觉得万一呢？ “有趣，就把它写进小说中吧。”泊森想着将烟头，塞进一可乐易拉罐中，走回店内。 月下日升，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当初说自己是神的小男孩，成了社畜起早贪黑。但最近连日里，他都在做着各种各样的噩梦。 睡眠质量极差，导致他有点力不从心，稍不留神将手指给烫伤了。年轻的老板，见最近他精神恍惚，同意了他的请假。 放假一天。 夜里，川省的某个三线城市市中心的小酒吧中，泊森和他的死党老赖，坐在卡座内畅饮。 peng！ 放下扎啤杯，泊森借着酒意，跟他的高中就认识的好基友吐槽：“MB，这日子没法过了。天天起得比鸡都早，下班之后街道就没什么活人。自己天天什么都做，工资还这么低，说好给我一个店长的大饼，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他的死党由于姓赖，被叫老赖。几斤啤酒下肚后，面色稍稍红润了点，扶了扶自己的眼睛掂量了一下，开口道：“我也难啊老森，每天都在各种领导之间，左来右去。福利是好，但工资还不时两千，人是也累啊。” 咕噜，说完他猛灌一口脾气。 泊森不以为意，有点小羡慕道：“那多好啊！勾心斗角的官场，还是朝九晚五。你怕是要颓废哦。”他说着，边笔划了一下自己肚子，意为大肚便便。 老赖也习惯他的调侃，淡淡笑道：“没有的事，最近跟家里说，自己的单位吃得太好了。现在天天回去，婆婆都是给我准备的素菜。” “噫~羡慕得我眼红啊！来，我们哥俩喝一个！”泊森举起酒杯，两人碰杯畅饮。 胡吹一顿后，相互祝福着开始找点乐子。 在这个走肾不走心的时代，他们两人长得又不差，稍稍讲点段子，男欢女乐中搭上了两妹子，继续精彩的夜生活去了。 深夜凌晨两点，双腿发飘的泊森被基友送到小区门口。下车后，目送着他，潇洒地坐回车里，泊森咧嘴傻笑。 “我这朋友不错，还帮我付了房钱。”哼着‘gay里gay爱’的莫名曲调，他飘忽地刷卡进小区，恍然间，从小学一直陪伴自己到初中的，某个失联死党小林的身影，在心中跟老赖重合。 “他们都是我最亲的死党~！嘿嘿！”朋友很少的泊森没多想，开门之后，脚一顶把门关上，倒在床上就是呼呼大睡。 更新？那是什么？老子要睡觉，他陷入睡梦。 第0003章：对面新开酒吧，半价 今年不知怎么的，川省十月份下旬就开始降温。恍惚回忆起，昨天路过杂货店听到的寒流入侵新闻，第二天大早，泊森哆嗦地床上爬起。 “冷死了我了.....哈~”关掉手机闹钟，他哈了一口气，居然都泛白发雾。 麻利拱上由于没有秋裤，充当替代的大红色篮球裤，外面套上一条牛仔裤。泊森穿上件灰色针织衫，走两步跑进卫生间里开始洗漱。 洗着洗着看着一平米左右的卫生间，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狭小出租屋，其实也不错。够小够窄，一个人就填满了所有，也不太寂寞。 简单地用冷水洗了脸，哆嗦哆嗦中泊森走出这间出租屋。走出这间出租公寓，走入电梯离开小区，老样子去米线店上班。 哗啦啦，店门口的卷帘门，被他拉开推上去折叠起来。快速开水、开电、开天然气，泊森做着米线店开门的准备工作，新的差不多又是重复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忙忙碌碌又到了午后。 跟当收银员的老板，还有另外两名店员，扯淡着吃完午饭。泊森叼着五毛一根的香烟，走到店门口旁的走廊上发呆。 倚着掉漆的护栏，看着市中心这里同样的马路，不一样的人流，比对着哪个路过小妹长得比较乖，泊森注意到对面街道上，貌似新开张了一家酒吧。 “Happy people？忘忧人酒吧？” 深深吧唧一口烟，吐出的淡蓝色烟雾弥漫中，泊森凝视着对面酒吧招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记得对面那个店面，好像也是一间米线店....叫什么‘花甲米线’来着。 “我昨晚上没有太疯狂吧？怎么米线店成酒吧了？”建筑系毕业的他很清楚，一件店铺从装修到结束总会持续一段时间的。偏偏对面的新开酒吧，像是今天突然蹦出来似的。 “小森，你又在抽烟？给我一根吧。”年轻的老板，这时走向他说道。 这种小事当然不能拒绝，利索从烟盒中拿出一根烟递给老板，泊森为他殷勤点烟后，好奇问道：“对面是家酒吧吗？我记得是间花甲米线来着。” 实际上只有二十五六岁，但长得很像三十岁大叔的老板，用看智障的眼神望着他说道：“你没睡醒吧？昨晚又去哪里玩了？原来的米线经营不下去了，半个月前就撤走了。那家酒吧昨天才装修好，今天开业很正常啊。” 是吗？ 自嘲地咧咧嘴角，泊森没有多想自顾自地陷入沉默。而老板显然同性格内向话少的他，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跑进走廊尽头的楼道里抽烟去了。 吞云吐雾中，泊森总觉得有点蹊跷，但偏偏也说不出是什么。 毕竟这种莫名的不对劲，从小到大在他身上发生过很多次了。比如他小时候喜欢打乒乓球，喜欢在广场上的石质球台哪里打。 然后没过几天，球台旁大榕树下的杂货店，就开始贩卖乒乓球拍和乒乓球了。 年纪尚小的他，同样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旁人都说店里买了好一阵子了，那时的感觉倒跟现在差不多。 思维窃取？ 散漫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词语，泊森按熄烟头塞进专用易拉罐中，觉得等晚上下班后去哪里看看。 忙碌且机械的循环下，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一晃就到了晚上十一点多。 打扫完后厨卫生，拎着大垃圾桶倒完潲水的泊森，跟老板打声招呼，脱掉围兜下班了。 只见他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米线店，走上去往对面街道的人行天桥。 习惯性双手插进棒球衣的衣兜中，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就着零碎的人流，泊森只觉得自己既孤单又寒冷。这种熟悉的既视感，让他突然想起自己还在粤省读书的时候。 那时候的大晚上这个点儿，他就喜欢这时溜出家门，在大马路上晃荡。 当然了，有钱的话就去黑网吧上通宵。也不贵，一晚上八块钱。没钱的话，就在宽阔冷清的大马路上晃悠。那时候读初中的自己，就着街道上明亮的灯光，在大马路上撒尿横行。 车辆不多时，甚至躺在马路中央，然后又在隐约的呼啸声中，仓皇跑到隔离的绿化带旁避难。 年幼中二，颓废晃荡？泊森突然自嘲着那时的自己，走下人行天桥的街道。 嗡！ 突然，人行道上冲上来一辆大卡车。也不知道是不是司机喝多了，这辆货载卡车撞破护栏，碾过绿化带，径直向泊森冲来。 诡异的是，周围往来的行人面色如常，大客车径直撞飞泊森后，便停在了忘忧人酒吧门前。 而击飞的恍惚中，泊森似乎看到行人们，从大卡车中穿来穿去像是海市蜃楼。 假的吧？浑身猛烈的剧痛下，倒地的泊森看到，从酒吧里出来一名光头壮汉。同车上下来的年轻司机，一齐向自己走来。 他们是谁？这卡车怎么回事？很快泊森伤势太重，思维陷入黑暗。 “是怎样的水虎鱼，才能让混乱的羔羊，回忆起当初的噩梦.....”磁性男声的手机闹钟，准时响起。 啊哈！！ 昨晚在出租屋里，喝着啤酒看着番剧的泊森，冷汗森森从噩梦中惊醒。 “有没有搞错！昨晚上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阿嚏！阿嚏！ 浑身冰冷发沉的泊森，打着喷嚏大脑有点恍惚。良久呆滞了一分钟左右，他赶紧为着凉的身体套上衣服，但直觉告诉他自己已经病了。 但愿不要感冒，慌张地从床脚的柜子上翻出感冒冲剂，他直接就着凉水咽下一包。 大脑这时稍稍清醒的泊森，看着床上散落的花生壳和翻倒的啤酒瓶，组成的狼藉景象，猛然拍打额头——“该死！这下难收拾了。天哪，床单身上这一团是酒渍吗？算了，还是先上班吧。”他仓促洗漱后，离开了自己的狗窝。 这一天就这样，在糟糕中开始了。 偏偏祸不单行，感冒冲剂并没有什么卵用。鼻子先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泊森工作中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头重脚轻间步伐发虚走飘。 午饭的时候，老板发现了这一情况，问道：“小森，你今天状态不好啊。人还行吗？” “行！只是有点小感冒而已，小问题没关系！” 饭后，老板贴心递来一个口罩，欣慰拍着他的肩膀，很欣赏这位有冲劲的小伙子。 只是事物的发展规律，不因人的意志左右。泊森晚上的时候身体刚不住了，给客人端上一份米线，自己跑进后厨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他需要缓缓，需要缓缓身体的病情，需要适应一下恶化的身体，缓着缓着睡着了。被端着盘子的店员看见，上报了老板。 年轻的老板没有多说什么，晚上下班的时候提前给了泊森三张毛老头，“小森啊，你病得不清，趁着现在医院还有急诊赶快去看看吧。有什么情况记得发微信给我，我给你放几天病假。” “哦~”眼睛迷蒙大脑昏沉地接过红钞票，泊森晃晃悠悠出了店门。 夜晚的冷风吹过，让他稍稍清醒了些。泊森看着手上的毛老头，小心揣进兜里。在走下人行天桥的时候，他突然余光扫到了对面那间新开的酒吧。 酒吧门前摆着一布告牌牌，柔和的灯光下布告牌上写着：Happy people/忘忧人酒吧开业，10/21到11/1，所有消费半价。续满三杯，送一杯。优惠多多，先到先得（笑脸）！！ 消毒水味的医院，哪有酒吧有趣。对自己身体有信心的泊森，捏了捏兜里的钞票，路线变更往酒吧行去。 第0004章：只有酒没故事 叮当当~ 旋转门转动，上面的叮当，发出清脆的声响。看着酒吧里面华丽的装潢，心里咯噔一下，泊森开始盘算着要不要先撤退一下。 万一消费不起，岂不是很尴尬？ “你好，欢迎光临~”热情的话语，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 吧台的酒员，四周的服务员齐声发出声音，面对他们殷勤的目光，泊森想了想还是喝一杯再说吧，一杯酒应该还是消费得起的。 主要是他发现店里的服务小妹，都比较性感~一个个青春诱人的躯体穿着清凉，那腿儿那胸那精致的妆容.....云里雾里，泊森被拉到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 “这里是酒水单，先生你看一下。”热情的小西服酒员，从柜子下拿出一张酒单推到他的面前。 鸡尾酒系列.....威士忌系列.....啤酒系列.....不管品相只看价格，一一略过后，泊森犹豫着看向最便宜的果汁系列。 转念一想，在酒吧喝果汁就太......最后心里一疼，他点了一杯二百三的鸡尾酒‘血腥巴黎’。 不得不说，泊森有一个优点。就是每次花完钱后，心疼都会很快消失。 灯光下看着调酒师，眼花缭乱的炫技，泊森开始仔细打量这间新开的酒吧。 吧台周围和隔出卡座的灯光，都是暖黄色调的，温柔又带点暧昧。整体的装修呈古典欧式风格，端庄典雅、透着股高贵华丽的味道。 墙上悬挂的大小油画，装潢的书架，还给人一种文艺的气息。很奇怪一间酒吧的装修风格，居然是这样的。 耳畔响起舒服的蓝调音乐，泊森觉得这间酒吧逼格还不错。然后他的目光，就跑到走来走去的服务小妹们身上。 那胸那腿儿.....老绅士一脸平静，视线淡漠中带着欣赏，可碰上小妹们热情的视线，泊森很快不着痕迹地转移到一边。 讲道理，他还是个腼腆的人儿。 “先生，您的血腥巴黎好了~”吧台传来声音，泊森的目光定格在玻璃桌面的三角形酒杯上。 也不愧是百元鸡尾酒，三角杯中底部一圈黄色，然后白色蓝色红色，层次分隔明显美观。最表面的深红酒液上，正燃烧着一层蓝色的火光。 不理会那淡淡的火焰，拿起酒杯嘴唇碰上杯沿。温暖的红色酒液，混杂着冰冷的杂色液体，入口的滋味如这鸡尾酒的多彩般，鲜甜微咸里带着淡淡的苦味。 小抿一口，嘴里还留有果香。 “真好喝~”泊森不吝啬他的赞美。 “先生，你喜欢就好~”酒员回以礼貌的微笑。 一贯以来，泊森都自称白酒三斤漱口。但今天不知怎的几口下肚，脸色就开始发红目光变得朦胧。酒意配上病态，泊森一时间醉眼熏熏。 没一会儿十二点钟到了，柔和的黄色灯光纷纷熄灭，昏暗的五彩小灯从各处亮起。 嘟嘟噹噹~优雅的蓝调，切换成躁动的电音。酒吧另一头的舞池DJ开始打碟，多彩的灯光在昏暗的酒吧内四处扫荡。 午夜十二点后，酒吧开始进入夜场。 身体不自觉随着节拍抖动，脚步飘飘间，泊森跟着人流走进方形大舞池内，肆意扭动着躯体。 画面开始光怪陆离，摇头晃脑着，泊森耳边除了喧嚣的电音，还一直徘徊着一些杂音： “你好坏哦~”女子发出呢喃，隐约泊森看到一双大手，在她丰腴之地留恋往返。喉头滑动了一下，他赶紧看向别处。 “你是我的小可爱~小蜜蜂飞啊~飞啊~”舞池一旁的座位上，三两个年轻人正在划拳，输了的年轻菇凉，一口闷掉杯中的酒液。一旁的两个年轻男子见状，赶快一人一边吻上她的脸颊。 ...... 身周的人影摇晃跃动，躁热的氛围下，泊森突然觉得这个酒吧的人，都好放纵啊！不过他喜欢。借着酒意泊森很快寻找到一位下手的目标——一名脸颊红润的性感少妇。 【OK~这是里忘忧人酒吧，午夜夜场！我是MC和尚，送给迩们一首最流行的音乐，作为暖场music.....NOW，请现场所有的好朋友们，来跟上俄的节奏......one，two，three，跳起来，躁起来！Everybody fxxking jump！】 舞池随着劲爆的嗨曲高潮，边缘处适时喷出丛丛火焰。 扭动着身体，泊森靠近那名暂时无人的少妇，“美女~要一起跳吗？”变幻的灯光下，他觉得这名美人儿的身体，无一处不在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嗨~年轻的帅哥儿，你不会嫌我笨手笨脚吧？”女人摇晃着大波浪，面带笑意看着他问道。 “怎么会？你能跟我一起，简直不要太爽！女士~”泊森说着牵起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感受着掌中的嫩滑手感，身体不自觉向她靠拢。 “哦~你真是个热情的帅哥！”奔放的美女很快回应他的动作，白嫩的脖颈靠在他肩头，痒痒的吐息侵犯着泊森的领地：“今晚，你要带我回家吗？” 哦~媚体无骨，色与魂授间飘然的泊森，开始幻想着美好的One night。突然沉醉在她体香的视线，看到周围的人一个个衣衫猛然撕裂。碎片纷飞，衣冠下的躯体膨胀着，化成非人的姿态。 犄角牛蹄，一甩一甩的有力尾巴，黑白的大翅膀，或是强壮的身躯或是消瘦的蓝色光滑身体......总之妖魔鬼怪的包围下劲爆的氛围中，就只有泊森还穿着棒球衣牛仔裤，一副年轻男子的人类模样。 “我喝多了吗？”大脑昏沉中幡然清醒，泊森回到面前的美女身上，却发现她的单薄衣服也碎裂开来，白嫩的肌肤蜕变成粉红之色，种种妙处毫无遮拦，其黑白的瞳孔更是变成一片漆黑。 性感依旧性感，甚至更具诱惑力。注意到她翘臀上，缠绕在自己腰间的纤细尾巴，泊森看着她妖冶的容貌，索性狠狠吻上她那深紫色的唇瓣。 舌头交缠，津液交换，狂甩嘴唇的泊森没想那么多。管它周围是妖魔还是鬼怪，这个漂亮妞还是个漂亮妞就对了。疯狂的世界里，直面本心的他甚至觉得自己赚大了。 唇分，“美女~你真美~”泊森深情道。 黑色狭长的眼眸泛着异彩，蓝皮肤的丰腴女人，细细感受着面前男子的人类气息：“你不怕我吗？我会吃掉你哟~小可爱~” 啪！ 大手攻城略地，泊森放纵道：“是我吃你~小魔鬼！” 还未等他继续感受，一道如针扎的目光引起了泊森的注意。他转头一看打碟的光头魁梧壮汉，正直勾勾看着自己。 “嗨~兄弟！”泊森不知道哪里得罪，尴尬开口说着，就见他拿出一个黑色单反相机，对自己照了一下。 一阵花白耀光后，啪嗒~头部陷入了一团柔软，在女人的惊呼中，泊森突然消失不见。 “这里，不是人类可以进来的！”磁性的男声隐约回荡。 清晨，从睡梦中艰难醒来的泊森，感觉身体像灌了重金属般沉重无力，貌似病得更重了。 头脑发热，口干舌燥的他艰难从床上爬起，拿上杯子猛灌了一口凉水，手机的闹钟这时正巧响了：“是怎样的水虎鱼，才能让混乱的羔羊，回忆起当初的噩梦.....” 麻痹！再也不在生病的时候去喝酒了！泊森想起昨晚，自己被一杯鸡尾酒醉倒在吧台的糗事，感觉丢脸死了。 第0005章：人老了爱梦游 “喂，小森你的病好点了没有？” 从卫生间洗漱后，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床上。感受着花生壳带来的膈应感，手机放在耳边，泊森沙哑道：“老板，店里忙吗？我随时可以过来。” “那个....哦，十五块，美女。是微信还是支付宝.....店里还应付得过去，小森你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我给你放两天假。” 挂断电话，泊森心里有点小欢喜。要知道那是放假啊，还是放两天！ 好消息似乎是一剂特效药，泊森瞬间感觉身体也不是那么难受了。划开手机屏保，查询了一下余额，泊森想了想还是给自己的死党老赖，打去电话： “喂，老赖啊！~” “咋了，老森今天这么开心？” “晚上你下班后，来我这里玩不？一起去中心广场逛逛，吃个烤串喝点小酒啥的。” “算了，今天你不知道，领导让我.....总之就是累死了，晚上同事还组织聚餐，没有空啊。” “这样啊.....”如泼了一盆冷水，泊森又感觉身体昏昏沉沉的，很想睡觉。 “两个糙汉光棍，有什么好玩的！你是个妹子还差不多。” “我还想你是个妹子呢！算了，就这样吧。” “好...嘟嘟......” 别让等待成为遗憾，关爱空巢老人。挂断电话的泊森看着手机，莫名想起这句公益广告词，一时间像条失去梦想的咸鱼，缩进被窝里想静静。 这人啊，活成我这样就是种失败了。泊森自嘲想着，望着苍白的天花板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不觉一觉睡到下午六点多，被饿醒的泊森睁开眼睛，瞬间感觉自己好了很多。又赖了会儿床，泊森把衣裤扯进被窝里穿上，觉得不冷后才掀开被子。 又因为放假，他终于有空收拾一下自己的狗窝了。床上，早就看不惯的花生壳，被干净利落扫入满溢的垃圾袋中。 拿起扫把，又扫扫了不到两平米的地面，然后收拾好垃圾泊森看着鞋子发呆。 “只是出去吃个饭，不用穿鞋吧。但天气这么冷，袜子还是有必要的。”他纠结这种小问题，穿上袜子踏着拖鞋拎着垃圾袋和啤酒瓶，走出了出租公寓。 随手丢到安全通道处的垃圾堆上，走进电梯看着电梯门慢慢关上，泊森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要是现在这个电梯突然掉了下去，自己要是在落地的一刻跳起来，会不会摔死呢？ 这种想法也不是没有来由的，最近在小区里就传出过电梯老化卡住的故障。只是这种故障，还没有出现在自己所住的这栋单元楼上。 大脑漫无目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在人们异样的目光中泊森踏着拖鞋，啪嗒啪嗒离开了小区大门。 而出了小区的正对面，是一间万盛大药房和一个小百货。从药房里咨询着买了点药，拎着白色袋子泊森走进药房旁的下坡街道。 往常都是匆匆走过这条老街，现在放假他心情很好，眼睛到处看看瞅瞅。 身后的小区是新修没几年的高档小区，老街两边还是些老旧的斑驳居民楼。泊森说自己是住在市中心，可也是住在LC区的市中心。 斑驳的老房子，老街外的拥挤双向车道，都说明着城市的发展下，LC区原来的规划是多么的不合理。据说新修的XC区，很漂亮路很宽敞。但从没有去过的泊森表示，估计也跟从小待的粤省那边，没有什么区别吧。 比起干净的双向六车道，LC区岁月的痕迹总是让他留恋。毕竟没有绿树自然，居住在‘钢筋丛林’里的人们，也只能看着岁月的痕迹，回忆着过往。 泊森总是这样多愁善感，心想着突然看到人行道上，一旁蓝色的铁皮组成的施工隔离带。 刚来找房子的时候，他记得隔离带这里是两栋二十世纪的老楼，上面写着‘X市歌舞剧团’中间还点缀着一枚，富有时代气息的五角红心。 现在看来老楼被拆了，要修点新东西了。 “可惜了啊~”他感叹着，不知道可惜着什么。从隔离带边缘，泊森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刚修建的五层建筑主体。 “等等，我来的时候才两个月前吧？怎么就修到主体了？”泊森有点恍惚，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两个月之内填平打地基....修主体，现代工艺又说的过去。 摇摇头，走进位于老街末尾的竹香面店，向老板娘点了一碗三两竹香面。泊森等了会儿，看着端来的大碗面条，吸溜溜开吃了。 吃完结账，缓步走回小区里的狗窝。再吃了点买的药后，趁着睡意泊森又进入梦乡。 并没有做什么梦境，半夜一点的多时候，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因为睡太久了，已经无法继续睡下去了。 啪嗒，点燃一根廉价的香烟，泊森穿上衣裤想了想出了门。 小时候，他总是这个点儿出门晃悠。四下万籁静寂，半夜之后除了特殊场所，这个川省的三线小城，总是特别的安静，刚好迎合那时的味道。 迈着八字步，反正周围只有虫鸣，泊森看了下周围没有摄像头，索性站在路中央迎风尿了起来。 嘘嘘嘘.....舒服地哆嗦一下，泊森鬼祟地看了眼周围，心虚地丢掉烟头再点燃一根继续漫步。刷卡走出小区，老街也是寂静一片。隐约可以看到街道末尾，有烧烤摊正在收摊走人。 思绪散漫着到处飘荡，泊森走到了蓝色铁皮组成的隔离带前。 他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很皮，零花钱基本都是来自卖废品的收益。那时候闲得发慌，精力过剩又沉迷上网，偏偏困于没钱的时候，就喜欢到这种施工场所晃悠。 溜进里面和一个发小，偷点钢筋去废品站卖钱，就又有一笔小钱可以挥霍一晚上了。 现在作为一个思维成熟理性的五好青年，他当然不会又干回那种无知的勾当。但回忆总是这样奇妙，让他有种想进去看看的冲动。 像有只小猫挠着自己的痒处，手心发汗见夜色森森，泊森干脆番上铁皮混了进去。 那是...... 入眼的一切，让他觉得自己在做梦。掐了胳膊一下，疼痛告诉泊森自己并没有做梦。 十几米开外的五层主体，不是想的那样漆黑一片，反而灯火通明。灰色的混凝土墙壁里，亮堂得相当不正常。 现实，永远比小说荒谬的多。这句话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的，好奇的泊森鬼鬼祟祟向哪里摸去。 一路小心避开泥泞的地面，和堆砌的脚手架钢筋等物，泊森靠近那栋建筑。然后贴着冰冷的墙壁，露出一个脑袋向里面张望。 里面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还不待他做出一下步想法。泊森的瞳孔猛然一缩，自己的背后刚才被拍打了一下。 无月黑夜，寂静凌晨，空无一人的建筑工地里，自己背后却被拍打了一下。而且毛骨悚然中，后背被拍打过后，泊森感觉自己的肩膀又被抓住了。 惊恐下，面色苍白的他，僵硬侧头看去...... 第0006章：鬼怪夜话 夜幕下寂静的施工现场中，一名头发过耳的青年男子面色发白，盯着身后一名诡异的小女孩。 小女孩裸足站在他身后，约摸七八岁的模样。细细的胳膊瘦瘦的腿，其竹竿的小身板儿，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跑似的。但她的脸上戴着一张微笑的狐狸面具，身穿发白的黑T恤牛仔短裤，违反季节的打扮看着分外清凉。 【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莫名想起山海经记载的这句话，泊森眼中这名狐狸面具小女孩，假如是上述那种外表的话，他也不会现在心跳飙到每秒三下了。 视野中麻杆小女孩的身后，隐约摇摆着九条毛绒绒的白色大尾巴，若隐的冤魂正徘徊其上。看着她踮脚抓住自己的肩膀，泊森不觉得喜感反而越发战栗。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次遇见这种诡异的事情。 “嗨~你豪啊..啊.....”回忆刚才瞅见的室内景象，泊森头皮发麻，声线颤抖地打着招呼。 “人类，你看的到我？”清冷的童声不带任何平仄，透着一股子好奇。像遇到什么稀罕的事物，小女孩歪着脑袋，小手轻易拎起这个六十多公斤的汉子，往里面走去。 四肢莫名像被冻住般僵硬无力，泊森如小鸡子一样被她提着，走进了亮堂的主体一楼。 地上随处可见拆下的，沾着混凝土的堆放木质模板。泊森还看到墙角处，被摆放在一起的钢筋撬棍。刚才只是在外面惊鸿一瞥，被带进里面才发现光亮的源头，原来是一盏漂浮在空中的照明日光灯。 毕竟九尾狐都看到了，反物理悬浮的灯，并没有让泊森觉得有什么稀奇。倒是妖怪们居然知道，把灯的插头插进插座里，这一点让泊森感到有点诧异。 还没等他的思绪继续跑飘，扑鼻的血腥味和入目的惨状，让泊森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只见数名壮硕民工打扮的男子，同样带着鬼怪面具。一楼透风的大厅中央，他们一手提着一名昏睡不醒的男人，一手拿着一把染血的美工刀。 当然除了裁纸的美工刀，泊森还看到一名高大的胖子手里拎着一把电圆锯，就是木匠锯木料的那种。 嘎吱嘎吱，手上穿着各异的男人们昏睡着，如被杀鸡一样被它们用美工刀割破喉管，顺着豁口继续向里切去。 嘎嘣！哗啦啦~断裂的脖颈，喷涌出浓稠血浆，灌入大厅中央的血池内。骨碌碌，甚至有一个男人的脑袋掉下后，滚到泊森的脚下。 入眼却是一张安详的睡容。 嘭！狐狸面具小女孩一脚踢飞这个脑袋，拎着泊森走到血池面前，“发现了一个入侵者，看着有点像他们的人。速度快一点。彘！” 名叫彘的胖子闻言，开启圆锯走向其他男子。嗤嗤嗤嗤.....一阵血肉横溅下，几个脑袋飞快脱离身躯，有了几股泊泊血液的加入，血池的范围扩大了少许。 【浮玉之山，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 隐约看到胖子身后，飘荡着一形状像老虎，却长着牛的尾巴的野兽虚影。泊森咽了口唾沫，又回忆起山海经里的记载。 艰难挪着脖子仰头，向其他人看去。除了九尾狐，彘，还有山魈等妖怪的虚影，在他们身后显现。 “我这是闯入魔窟了吗？”泊森心中戚戚然，看着跟前的冒泡血池反而平静下来，“别人都是撞死病死，我有幸死在鬼怪手里，也算是种福气吧。” 瞅了眼脚下平静的男子，狐狸面具小女孩突然蹲下身子，小手抬起泊森的下巴，“说吧，你是哪一小队的？我好将你的脑袋拧下来，送给他们当祭品。” 他们？小队？不觉明历的泊森，很光棍地露出一抹苦笑：“我说我是个无辜的普通人，你信吗？”不管那些键盘侠怎么想，这一刻的泊森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怀念起早六晚十的社畜生活。 掐住他的嘴巴，狐狸小女孩感觉泊森倒没有说谎，青色眼眸转动：“你一介凡人能看到我们，也算是稀罕.....” 说着她掀上面具一点露出一张粉红小嘴，吻上泊森的唇。 唔~她想干什么.....哦，我这是在犯罪啊！！泊森想起Q群里发的表情包，十年以上无期徒刑啥的，脚尖在她的激吻下胡乱在地上晃动。 哦~她怎么这么熟练，呜呜.....嘴里进来了个小妖精！呔.....泊森很快沉迷在某种异样的感觉里。众妖注视下，泊森的身体飞速消瘦，没一会儿就被温柔乡吸成了具皮包骨的干尸。 唇分，空中拉出几条透明丝线，“啊.....感觉身体被掏空！！”泊森凹陷的眼窝里，眼球停止转动。下巴磕在地上，无神地注视着前方荡漾的血池。 “奇怪，怎么他的灵魂吸不出来？”狐狸小女孩吧唧着嘴唇，回味着泊森的精气有点疑惑。 “咕噜咕噜.....大姐头，我们是不是该撤了？”受到女孩刚才举动的刺激，众妖小心吸了几口血池中的血液，彘胖子放下电锯问道。 “是该走人了。他们要是来了的话，我们会很麻烦。”狐狸小女孩一脚踢开泊森尸体，望着血池说道：“把这带走吧。新召回的几个兄弟，急需它的补充。唉.....还是怀念以前，现在这个时代，切~” “话说以前是咋样的啊，大姐头？俺听长辈说，跟现在不一样，兄弟们都可幸福了，俺还想.....” “想个屁！现在能活着都是种福气了。”粗暴打断它的话，小女孩整个人猛然爆成一团血雾。九尾狐的虚影裹带着女孩的血肉精华，化作腥风将血池卷走，消失不见。 啪嗒，见到纤小枯骨跌在地上，众妖互相看了一眼，纷纷爆裂留下一具具骨骸。 它们风一样走了，建筑里重新恢复了安静。一切血腥和诡异像是一场幻梦，逗留了一下又不知飘向何方。地上血池处，是一片湿润的空地。在空地周围，具具醒目的枯骨，空洞洞地述说着什么。 夜还在继续。 一小时后，一双锃亮皮鞋走入这里，“呀呀呀......来晚了一步，涂山那帮遗族跑了。”低沉磁性的男声在空旷地上回荡，脑门儿和皮鞋一样亮敞的男子由远及近。 “哦。”他的身旁跟着一名穿着哥特长裙的女童，淡淡打量着周围闻言发出一声脆声。 “别哦了，干活吧！就这样会出大乱子的。”光头男子走到泊森面前，低头看着他萎缩的五官，眉头皱起：“麻痹，见鬼了！怎么哪里，都看的到这货？” 平静端详着泊森干枯的尸体，女童想起什么淡淡道：“他是编号0001，咱们把他收容了吧。他比涂山那群古老遗族还要危险的多。” “啧啧，原来是壹号啊......算了，收容个P。他要是能收容的话，早就收了不知道多久了。算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吧桐桐。”光头男子点燃一根香烟，自顾自向外面走去。 壹号吗？面瘫哥特女童，走向泊森双手摊开。周围的一切画面连同时间线，都开始慢慢扭曲折叠。 第0007章：癖好 “是怎样的水虎鱼，才能让混乱的羔羊，回忆起当初的噩梦.....”低沉的磁性铃声，准时回响在这间不足七平米的出租单间里。 啪~ 睡眼朦胧的泊森摸索着，上滑了一下手机。嘟囔着什么，额头刘海粘成几簇，从睡梦中醒来。 “昨晚发生了什么？哦对，我从外面回来又继续睡觉。”大病初愈浑身很乏，泊森看着卫生间壁上的小玻璃镜子，腮帮子被牙刷撑起，嘴巴里呼噜着一口牙膏白沫。 “最近怎么老是做噩梦......昨晚更是被个美女吸死。虽然好久没有做过什么春梦了，但正常人会做那种离奇的噩梦吗？话说那妞真正啊！”思想跑偏的泊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里面一名头发凌乱的样貌十八岁左右的男子，正眯着死鱼眼刷着牙。他的鼻子不是多挺拔，眼睛单眼皮。那双小眼睛正常睁开，远看的话跟条缝没什么区别。 还好嘴唇微薄饱满，鼻子形状也不错，外加有个尖下巴瓜子脸型，整个人看着还有点痞帅。 “啧啧，刘德华的鼻子，吴彦祖的嘴唇，张国荣的眼睛......等等，哥哥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来着？”自恋的泊森骚骚想着，越看自己越觉得满意。 据科学调查验证，自己眼中自己的容貌总会加分许多，说的就是他这样吧。 淅淅沥沥.....扭开热水水阀，让管中的冷水自然流出。不得不说泊森租的这间房子，设备还是挺齐全的。每一间出租单间里都有独立的卫生间，有热水有电还连有网线，外面有个公共厨房。 虽然有着高档小区的加分，四百块钱一个月的房租，泊森还是觉得自己好像赚到了。 呼~舒服地让冒着热气的温热水流，冲刷自己的身体。泊森感觉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秋日里洗一个舒畅的热水澡了。 忽略脱衣服的寒冷，洗完后的寒冷，至少中间的过程是种美妙的享受。 作为一个二十二岁的单身狗，自己一人生活肯定少不了自嗨。洗完后，在卫生间外面的长条镜子前，欣赏着自己腹部隐约的肌肉轮廓，摆上几个PS，臭美的泊森心情格外开心。 今天还是假期，拿起手机看着上面屏幕上，2017/10/24的日期。泊森突然想起了12年，传得沸沸扬扬的世界末日论。 “自己那个时候在干什么？”一贯记性不太好的泊森，光着身子回忆着那段时间的事情。在他印象中那段时间里，自己好像才刚刚大一。很喜欢翻墙去网吧通宵，整日过得浑浑噩噩的。 最大的印象就是网吧，教室，现在泊森甚至记不起，同班的大学同学名字乃至样貌了。 有种莫名的感觉浮现在泊森心头，如同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却偏偏想不起。心头慢慢升起几丝焦躁，索性泊森想不起就不想了。 这种感觉他印象里，除了2012还有几个时间段，回忆起来也会出现。 但想不起就是想不起，自认自己是个普通人的泊森，有一个优点。烦恼的事情总是忘得特别快，心态如同过山车，下几个坡道又拐向高处——积极乐观的亚匹。 13:54？ 感觉身子冻得哆嗦的泊森，穿上衣服看着笔记本显示的时间陷入纠结。这个点去吃饭，基本都是剩下的材料。干餐饮的他，很懂里面的门道。 身体很饿，思想又不太想吃饭。纠结的泊森叼着香烟，干脆打开码字软件开始写自己的小说。但老样子先打开某点作者专栏，瞅瞅自己的成绩。 “收藏9，点击24，会员点击16.....啧啧，都第七章破万字了，怎么还这么磕碜啊！”被现实打击到的泊森，熟练地登录自己的QQ，点进里面自己的书友群： 【纯黑子：/微笑，大家怎么都不积极投票票收藏？本萌现在好纠结（我是条咸鱼表情）。】 【忆清风：大雕萌妹又出来装逼了/坏笑！】 【纯黑子：讨厌啦，赢家现在心情不高兴，都不知道拿票票哄哄赢家。】 【......】 泊森有一个爱好，或是说怪癖。他一个大男的老喜欢在网上装萌妹，这种怪癖是他初中时候养成的。那段彷徨中二的岁月里，颓废的他不但沉迷游戏还沉迷上这种变态的事情。 最开始是觉得自己的QQ号是个女号，自己可以获得某种慰藉感。像有个体贴自己的虚拟妹子，无时无刻不在陪伴着自己。 然后升级成装萌妹去群里骚聊，看着那些汉子们被自己‘温柔体贴’，撩得春心大躁，有种异样的快感。像是玩着一个角色扮演游戏，越陷越深。之后什么打游戏玩女角色抱大腿啊，喊六六六啊，就顺理成章出来了。 最骚的是，泊森会一手口技。很难想象一位小帅的男青年，在网吧打撸啊撸开麦的时候，说的却是一口温柔的御姐音——“大神好厉害啊！”、“哇，本宝宝被打死了，不开心嘤嘤嘤”...... 这种癖好随着泊森长大成熟，反而成了他的一种乐趣。他写书的笔名就是‘白井纯黑子’，开了几本书读过的书友们，都以为作者是个妹子，称他为‘太监黑妹’‘黑妹凉凉’。 这不，泊森又玩上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录一段女声音频，以证清白；一会儿继续在群里摸鱼，卖萌装着傻白甜。 总之泊森玩够了，才想起码字这件事情。 啪嗒啪嗒，一小时码了两章。耐不住性子的泊森，又继续在群里灌水。码字这种枯燥的事情很费头脑的，哪有去群里荼毒小朋友来的有趣？ 时间一晃，发了一个‘本萌兔最乖’的表情作为结束，上传更新后，泊森一脸愉悦地伸着懒腰出门了。 他刚才看了眼时间，16:30。正是吃饭的时间，也是准备夜生活的时间。 泊森从来都是认为‘有钱就是享受的’，趁着工资快发之前，抓紧时间花光这月工资才是王道。有时候他看着QQ上那个单恋的女生头像发呆，觉得自己好没用啊，没钱没车没房。但有时候，他总是会大手大脚，享乐了再说。 所以他的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作为一个喜欢面食的南方人，泊森照旧去竹香面馆，吃了碗刀削面。便骚气地看了下自己的大背头发型，双手插兜打个滴去常去的夜总会。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帅逼背后，是什么个鬼样。没多久，人模狗样的泊森推开夜总会门口，嗅着里面躁动的气息，望着里面的男男女女，露出了掠食者的微笑。 夜晚，总比无聊的白天有趣的多，不是吗？ 第0008章：艳遇 “黑夜给了黑夜的人一道光~！”夜总会小包间里，泊森拿着麦克风唱到高潮，舒服地甩了一下头。 “森哥好棒！！”下面他喊来的陪酒小妹，适时发出兴奋的支援。 一向不怎么喜欢搭讪的内向青年泊森，只有放纵的时候总是玩得很开。这位‘小蜜蜂’也算是泊森的一位老相识了。 第一次来这家夜总会玩，就遇到她。然后一次两次，也不知道是被泊森的魅力折服，还是怎么的。泊森每次一来，她都喜欢黏糊上来主动请缨。 “Linda，你也唱一首呗~”唱完一首歌润润嗓子，泊森坐到她身旁倒两杯清酒，一杯给她一杯自己喝。 “森哥，你唱就好啦~干杯~”这位兼职的小妹长得中等偏上水平，画着淡妆加分少许。脸蛋儿肉肉的，身材却不是很胖，薄群下娇躯分外凹凸有致。 “干杯~！”跟她碰了一下，泊森一饮而尽。小酒下肚看着这位典型的南方婉约女子，不自觉开始说起了骚话：“Linda，你看我们都认识有点时间了，是不是该给我点福利？” 俏脸娇嗔，给了他一个卫生眼，Linda说道：“看在我陪你这么久的份上，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小费？” “我很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泊森光棍摊手苦笑。 “噫~看你那穷酸样，哼！”话是这样说，Linda拿起麦克风，走到包间一旁点歌机处，点了一首‘朋友的酒’开唱。 面带笑意欣赏着她糯糯的声线，泊森只觉得整个人十分放松。 玩儿嘛，都是为了放松，都是为了图开心。他跟Linda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狗血的事情，或者产生肢体关系。两人每次都是这样喝喝酒，唱唱歌，聊会儿天，偶尔泊森沾她一下便宜仅此而已。 对于她的过往和她的故事，泊森不感兴趣。倒是他自己总是跟她聊起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心酸和损友之间有趣的事情。某种意义上来说，泊森这位顾客对Linda是特殊的。他不像其他客人那样轻浮，喜欢油手油脚。每次相处，都给她一种舒服的被尊重的感觉。 ‘都是社会人，还欺负谁的不就太没意思了吗？’如他曾经说过的这句话一样，Linda觉得泊森很真实。当然了自己跟他在一起很快乐又不吃亏，估计才是她总是黏着泊森的原因。 自己的这个工作，她又不太想钱。与其跟那些丑陋的顾客虚与委蛇，还不如跟这个‘老实人’一块，工作起来又舒服又轻松。 夜场是不存在感情，也不能拥有感情的。敏感的两人，就这样如两个老朋友般，一起偷得浮世的一丝惬意。 “Linda，你又进步了！”泊森夸赞着，又自顾自地喝了一杯后，他起身点歌继续唱曲儿。 .......你来我往轮流着。 原来小时候，泊森不觉的成年人这样有什么好玩的。现在他沉浸在这种交互的放松里，心情愉悦不已。 不知不觉酒过三巡，酒瓶子空了几个。泊森膀胱忍不住了，起身对醉眼迷蒙小脸诱人的Linda，说道：“抱歉，我去趟卫生间。” “去吧去吧~” 随手关上包间的门，头有点发飘的泊森轻车熟路走出走廊，穿过喧闹的大厅走到一角的卫生间里。 刚一进去，脚步匆匆的泊森就撞到了一个人。 啊~泊森只闻一声娇哼，身前一位身穿黑色禁欲风格裙子的熟女，被他撞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口中抱歉着，泊森酒意醒了少许，打了一个哆嗦没有先扶起她，而是倒出卫生间门外。 “Man？”以为进女厕的泊森，望着门牌上烟斗图标和一旁的英文，有点木然。 自己没有进错啊？ 他想着尿意上来，又走了进去。那名橘红大波浪卷发的熟女，此时正好从地上站起。他一双小眼睛，瞅着她被网格丝袜包裹的大长腿和红色的高跟鞋，泊森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呃，你没事吧？”他走向她说着，女士闻言转身，身前一抹丰润又引起了泊森的注意。 “女士，你进男厕了。”不懂风情的泊森直白道，眼神撇过她娇媚的面庞，赶紧看向一旁。 “对啊，我怎么进男厕所了呢.....”女士说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纤手一拉局促的泊森，两人进入一旁狭小的隔间内。 作为大号的预制板隔间，一个人也许还觉宽敞，但两个人就立即显得狭小了。 鼻尖除了抽水马桶上，放置的柑橘清新瓶，还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雅蔷薇香味。深吸一口气，让身体稍稍退后远离凶器，泊森尴尬道：“等下，女士你见机先出去吧，或者我帮你望下风。” 美目流转，看着面前小眼睛的陌生男子，熟女丰腴的嘴唇轻启，小声道：“你就这么着急赶人家走吗？”身体向前一压，充分感受着男子的紧绷躯体，她继续说：“你这样是不讨女孩子芳心的哦~” 这语气，哦~身前这躯体的柔软......泊森牛仔裤慢慢隆起，尿更胀的转移话题：“那个，我能上个厕所吗？” 细嫩素手向下一抓，熟女嘴角一挑身体往一旁让开：“当然了小帅哥~” 呼~呼~呼~深呼吸几口，泊森僵硬地拉开拉链，释放出自己的小兄弟。在沉默中，良久才响起水花碰撞声。 西噜噜~之后冲水声响起，熟女玩味道：“年轻人就是流量大啊~”泊森抓了抓后脑勺，艰难拉上拉链转身握住门把手，对她道：“我帮你去外面看看吧？” 还未等泊森推开门，两只莹润的小手已经抓住他的大手，“别这么着急啊！你不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吗？” 蛤！ 这一刻泊森看着她贴来的娇颜，想到了很多：“哦，***保佑。我十多年如一日，没有捡到过钱财的好运，终于轮转了吗？这不是小说中，猪脚才会有的倒贴待遇吗......不会是仙人跳吧？我到底喊还是不喊？会很舒服吗？是那种舒服吗......呜唔唔.....” 在他假正经胡思乱想间，熟女温暖的红唇已经吻上了，泊森蠕动的嘴唇堵住了他的话语。 “这里就我们两个，不玩儿一下吗？”支支吾吾的话语里，馥郁的玫瑰芬芳从面前女子身上发出。吸吮着她口中的甘甜，泊森迷醉地闭上了眼睛。 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但好爽啊有木有！！内心的野兽在狼嚎，泊森微眯的眼神里，身上性感的女人和隔间，都渲染上一层粉色的暧昧，画面变得迷蒙。 之后几根拉丝，连接着两人的嘴唇。衣服，脱掉！束缚，脱掉.....泊森坐在马桶上发出一声轻吟，随着身上潮润的节奏，他陷入了极乐当中。 现实里，卫生隔间里两人衣冠整齐。娇媚熟女看着坐马桶上，闭眼抽搐的男子，嘴角上翘。然后附身双手攀上他的脑袋，红唇亲上他的脖颈。 先是用伸出温热的小舌头，在上面舔弄了几下。望着满色潮红，身体抽搐频率变高的男子。她张开檀口，两枚狭长的虎牙，对着泊森的颈动脉一口咬下！ 哦~出来了，出来了！随着女人的吸吮，泊森脸上露出玩坏的表情，无神的眼神不知道看向哪里。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磁性的手机铃声在隔间里回荡，“是怎样的水虎鱼，才能让混乱的羔羊，回忆起当初的噩梦.....” 叩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大脑慢慢恢复知觉的泊森正想去拉门，没反锁的门已经向里面推开。 啊——！！ 拿着手机的Linda，看着泊森的样子，焦急的脸庞惊悚扭曲，“有人出事了，有人出事了！！”尖叫过后，她慌慌张张赶紧向外面跑去。、 出事？ 凹陷的眼窝中，眼球疑惑地转动着。泊森想站起身子从马桶上离开，结果天旋地转整个人掉在了地上。 啪叽~！脸颊贴在地上，泊森看到自己的身体，居然不见了！ 也不是不见了，而是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囊。衣服与皮囊一同，无力地耷拉在马桶上。“我怎么了？”泊森回忆着，萎缩的脑袋上，两颗眼球微微晃动，显得诡异无比。 外面仓皇的Linda，刚跑出卫生间，迎面就是一阵剧烈刺眼的闪光。闪光过后，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人恢复了平静。疑惑摸着自己的脸颊，转身看向身后的男厕所，Linda俏脸一红。 连忙跑开时，没有留意一旁经过的光头男子和哥特女童。 没多久，泊森只感觉自己身处隔间外，好像站着两人。在他们投下的阴影里，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又很快意识陷入黑暗。 “壹号又出事了。”一道童声，脆脆响起。 “这残留的气息.....是‘黑裔’那帮欧洲偷渡者。”光头男子摸着下巴，阴沉说道。 “他怎么办？受害者除了他外，还有几个在其他地方，等着我们处理呢。” “交给你咯，桐桐。速度快点，我还想回酒吧试试新曲呢.....那名后补DJ毛手毛脚的，我不放心。” “知道知道，挪用童工可是犯法的，哲叔！！” 夜总会，卫生间中，随着他们话语平息，一切悄然开始模糊扭曲。 第0009章：熟悉的陌生人 翌日，泊森从床上挣扎着爬起，脑阔有点阵痛感。不过他脸上的不爽之色，很快变成猥琐的表情。 “昨天夜总会里，钓上的妞好辣啊！”身体还有掏空感的泊森嘿嘿笑着，走进卫生间里开始洗漱。心情很好的他，回忆着昨晚少儿不宜的场景，洗漱后看着镜中的自己一阵傻笑。 “上班，上班！”泊森关掉手机响起的闹钟，麻溜换上一身新的行头。蓝色的老旧卫衣，黑色发白的牛仔裤，哼着小曲出门了。 哗啦啦，拉开米线店的卷帘门。阔别两天的泊森，只觉得店里是那样的亲切。 要知道从这间米线店装修的时候，他就已经来了。营业两个多月，他就工作了两个多月。虽说这间米线店是人家年轻老板的，但作为一名元老和参与者，对此倒有种别样的感情。 就像这间只有七张座椅小店的亲戚，见证着它的成长。 准备工作，没有什么好说的，开水开电开天然气。在一个锅炉烧水，一个锅炉开始熬高汤后，泊森顺便开启了煎饼炉的电源。 现在是早上七点多。他看着时间穿上兜群戴上头帽，走进后厨开始处理，刚刚棒棒（注1）送来的新鲜食材。 每一天都是平凡无奇，却荡漾着不同涟漪的。米线店的工作也是这样，虽然都是重复过好多次的机械作业，可每天进来的顾客都有变化。 有亲切闲聊的熟人，有看传单来的年轻男女，还有抚育孩童的母亲，苍老的花甲老人等等。 泊森每次看到他们，因自己手艺浮出的享受喜悦，疲惫的身心又重新注入动力。 很多时候店里不忙时，他靠在店外的走廊围杆上，都在想一个问题：“这份工作要一直做下去吗？每个月两千二的收入，真的值得长久留下吗？” 他还年轻有着梦想，也如很多平凡人一样，有着一个开车买房娶老婆的梦想。只是在社会滚打过后的人，总是会有所改变的。 在学校里，畅想着出社会的未来，可只有进入社会才知道现实的残酷。那种残酷如亘古的大海，无声无息就磨平了一个人的所有棱角。 菜米油盐，不是故事里那样温馨，很多时候都表达着一个人的无奈辛酸。 又是几根烟过后，在关灯的昏暗店里，趴在桌上睡觉的泊森，突然听到脚步声和交谈声。它们来自店外，越来越近。 “你好，欢迎光临。”露出一抹职业的微笑，收拾了一下装容。下午一个人值班的泊森走到柜台，看向进店的这对男女。 “你们店里除了米线，还有什么？”帅气的年轻男子高大挺拔，声音磁性好听询问着泊森，看向他身后墙上的菜单。 一手扬起比向菜单，泊森熟练道：“有米线和米饭。米线有酸菜鱼米线，番茄鱼米线，卤肉米线，麻辣鱼米线。饭有台式卤肉饭，卤肉饭，泡饭系列......” 说着说着，他的眼神掠过男子，飘向他身旁小鸟依人的高挑女子，瞳孔猛然收缩。但介绍并没有停顿，依旧流畅：“我们主要就是米线，卖得最好的是酸菜鱼米线，请问两位吃点什么？” 视线无意间在女子身上逗留，那是一位高挑靓丽的年轻女子。有一双狐狸一样（形状）的眼睛，丰润略薄的嘴唇，小巧的鼻子。瓜子脸蛋儿，身材匀称。虽然平胸飞机场，但紧身牛仔裤包裹着一双纤长美腿。 比起记忆中高中时，她戴的黑框老式眼睛，还有油腻的长发。现在的她，更加懂得打扮穿着，浑身散发着青春的美好气息。 “就酸菜鱼米线吧。梅梅，你吃吗？”男子宠溺看向身旁女子，和声问道。笑起来，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算了，我不太饿，你吃吧。” “那好。” ...... 在男子手机付账后，泊森走向大厅后方的开放厨房。心不在焉烹饪着米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良久，他端着做好的酸菜鱼米线放在他们桌上，柔声道：“请慢用。”便转身回到了柜台。无聊掏出手机想转移一下注意力，但手机的吸引力此时大打折扣。 泊森的视线，总是若隐往他们那方飘去。像是观察食客的厨师，平淡且毫无波澜。至于他的内心，如同扎破的苦胆，苦味绵长悠久。 真认不出自己啊.....唉~算了。 他起身走出店外，倚着栏杆叼着香烟，目光深邃看着外面的喧闹。泊森突然觉得，全世界好像就只有他一人，特别特别的安静。 生活多点绿，日子过得去。莫名想起B站的原谅色弹幕，泊森觉得自己更加可悲，如一个小三都不算的破鞋。 女人嘛，都是调剂。女人啊，都是衣服.....泊森安慰着自己，效果却适得其反。脑海总是回忆起那时的点点滴滴。 记得这个绰号‘梅梅’的女人，从高一开始就是他的同桌，一直到高三。三年里，两人关系亲如闺蜜，他也没有想过跟她发生点什么。 那时的泊森如初中般浑浑噩噩，晚上去网吧通宵，白天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补着瞌睡。 心里有牵挂，牵挂是游戏。似乎整个生活，只有那个虚拟世界才能填补。理所当然，成绩不好的他，在父母的劝告下，进了一所三流大学继续浑噩。 人就是那样的奇怪，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他莫名奇妙对那个同桌产生了情愫，大学时用手机跟她告白。她说自己不想这些事情，然后泊森就陷入了单相思当中。 而现实的距离，可以虚拟来补，他进入一个叫剑三的游戏，一个她最爱的游戏。选了跟她同样的区，选了记忆里她最喜欢的角色明教。 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算加她游戏好友，她的态度也是不咸不淡。 毕业到现在，虽然没时间玩那个游戏了，但泊森每天还坚持着在QQ上，对她的灰色头像发着讯息。说他痴汉也好，情痴也罢，那个女孩成了他的一个念想——现在念想破灭了。 泊森很想走进去拉开那个男的，对她说：“我是泊森，你的同桌，一个喜欢你好久的男生。我不再是高中的胖子，不再是那个网瘾少年，我变帅了我有腹肌了......” 然后呢？泊森也只是在外面，一根接着一根抽烟。毕竟现实不是故事，他不是那个罗密欧。真的遇到，也失去了年轻时的胆量。 现在的他，只是米线店里的员工，每个月为两千工资起早贪黑。帅没有那个男的帅，有钱....从男的穿着，泊森也知道怕是比不上的。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泊森想着网上的流行语，悄悄咪咪点下了好友删除。 ...... “请慢走，欢迎下次再来。”之后站在柜台，看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泊森思绪飘摇，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熟悉的陌生人啊~”晚上下班，泊森脱下围兜，走在老街上默默感叹着。回忆永远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无比骨感。从此两者如不再交错的线条，形同陌路。或者说，他终于成为一匹受伤的狗了。 “就让秋风带走我的失恋，带走我的泪.....”唱着老旧的歌曲，泊森想了想打个滴，去酒吧喝酒去了。对面那间新开的酒吧，不知道为何，泊森一点进去的念头都没有。 第0010章：影子的故事 也不知道泊森是什么体质，反正跟隔壁悬疑片场的死神小学生有点相像。 从小到大，他遇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蛮多的，能让他想起来的却偏偏少之又少。很多时候，他想起那些宛如亲历的诡异事情，都会觉得那是一场噩梦。 梦就是梦，再真实也不过是场梦而已。 让泊森印象最深刻的噩梦倒有几个，准确的说是四个。这四个噩梦之所以深刻，一部分归功于经常梦到，一部分归功于它们四个真的很诡异，甚至达到荒诞的地步。 开头扯了这么多，是因为在酒吧喝酒的泊森今晚很霉，目前为止一个妹子都没有钓到。好像是说，酒吧来了什么驻场乐队，妹子们都跑去凑热闹了。 一个人的时候，泊森就喜欢想事情，想各种事情。慢慢的，他就想到了自己的那几个梦境。 喧闹的音乐，扭动的人群，嘈杂的人声，绚烂的灯光.....这间酒吧不是清吧，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看成是一帮妖魔鬼怪在乱舞。 迷幻颓废的躁动氛围，是滋润泊森想象的催化剂。手握着酒杯，让清冽的酒滚入自己的喉咙，几杯下肚之后泊森整个人开始发飘起来。 与身体保持一致的思绪，也跟着随意飘荡。白天那啥单相思的对象？泊森已经想起不了。现在就能回忆起一张模糊的脸谱，还是绿汪汪的那种。 “那个梦是什么来着？”定定看着空荡的酒杯，泊森凝神回忆着。渐渐四个荒诞梦境里，最先让他想起的，是一个关于影子的噩梦。 做这个噩梦最初的年纪，泊森已经想不起来了。关于这个噩梦印象最深刻的，是高中前暑假的一个晚上。那个晚上所发生的一切，让他现在都记忆犹新。 而泊森十八岁之前，对于黑暗一直都点恐惧，这种恐惧很矛盾。一方面他喜欢黑夜，喜欢在深夜溜出通宵瞎晃悠。一方面，一个人的时候周围黑洞洞的，总能让想象力丰富的他，隐约看见什么离奇的事物。 2011，六年前的那天晚上，他老样子深夜十一点多的时候，在父母的呼噜声下悄咪咪摸出房间。值得一提的是，那时候他跟父母都在粤省，住在一间老旧的出租屋里。 出了门，外面没有路灯的水泥小路，暗哑无光。泊森眼前还好说，远方小路的尽头黑乎乎一片的，像隐藏着什么鬼怪。 十五岁的泊森对此习以为常，没有多大的感觉。毕竟黑夜不管人们如何幻想，夜就是夜，黑就对了。 这条小路他晚上经常走，从小学开始面对的就是这条小路。一直没有路灯黑归黑，但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这是一条陪伴他成长的道路。 粤省等地，那时虽然比内陆很多地方繁华，但晚上十一点多之后，大多数地方都会进入黑暗。是人都会睡觉，熄灯睡觉是件再频繁不过的事情。 独自在漆黑小路上走的泊森，刚开始还觉得自由无拘。没过一会儿，心里就有点发毛，背脊渗出冷汗。因为他想到了很多鬼故事，什么红布鞋、人肉包子店、不要回头...... 有句话‘人吓人，吓死人。’，泊森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索性越来越害怕的时候，开始大声唱歌：“春天里来百花香......” 然后往回跑，对没错，他在飞快地往回跑去。他一边往回跑，一边责骂自己：“知道这条路黑，干嘛走这条路？走屋旁的小巷不好吗？要知道巷子后面，晚上有灯的。” 朋友很少的泊森，那段初中最后的时间里，很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黑夜下，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走在漆黑的小路上，旁若无人说着莫名的话语......泊森可能不知道，他的样子倒更符合怪诞的都市传说。 责骂自己一番后，泊森跑进屋旁的巷子里，看着巷子尽头明白色的光亮，心里稍稍一松。 “我就说嘛，还是这条路比较好，你偏不信。”放松下来的泊森又自语着，只为发泄一下紧张的感觉。 “可是那条路离村大门最近，现在估计关门了。” 闻声，泊森猛然打了一个哆嗦——“谁？谁在跟自己说话？” 少年微眯的小眼睛登然睁大，惊恐地扫视着前方。黑夜下，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名恐慌的少年伫立在原地。 泊森现在有种‘很想回头看一下’的冲动，只是他隐忍着这一想法，两腿迈开飞快逃离原地，速度越来越快。 巷子后面，还是鳞次栉比的居民楼，黑夜下它们之间的小巷忽明忽暗。不是每一栋楼的后面，都按有路灯的。 明暗交替，少年急速在光影间飞奔。是惊恐，让他头皮发麻身体僵硬；也是惊恐，让他毫不停歇像一道呼啸的大风。 恍惚中，泊森飞逝的光暗视野里，似乎掠过些奇怪的东西：有栋居民楼后面的路灯下，似乎站着什么；刚才经过的漆黑巷子里，自己好像同什么擦肩而过；一条巷子里，伸出一只苍白的女人手臂...... 心脏跳动，头麻喘气间泊森穿过栋栋房屋，走到了村子的后门。 当然了，村子村子的只是保留了原来的称呼。泊森一家所住地，在一个有点类似城中村的居民聚集地里。而原来的村子，更多的是栋栋水泥现代化的房屋。 一方面有些地方，还残留着粤省独特的老房宅院；一方面，外来人口的涌入加之生活的富裕，让钢筋房屋不断拔起。这个陪伴泊森成长的城中村里，有公园、有篮球场、有菜市场，称得上自给自足。 晚上村子还有宵禁，出去的正大门（一道三米的大铁栅门）会在十一点左右锁上。后门虽然一直开放，却在入口处设立了巡逻亭，亭子前还竖立着一道路卡（一般是不会放下的）。 十多分钟后穿过后门，站在二四小时超市闪耀的招牌下，望着马路上不时飞驰而过的车辆，泊森终于停下脚步。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息着。 “呼~终于出来了.....”他喘几口气后，自语着。 “是啊出来了，可以去网吧了。”一道突兀的声音，如先前一样从泊森身后传来。 剧烈跳动的心脏刹那一窒，泊森僵硬侧头。他视线的余光看到，自己身后正站着另一个自己——另一个漆黑的，一毛一样的自己。 “嗨~你好，好啊~哬嗬嗬~”泊森瞳孔放大，不知为何跟他打着招呼。由上至下，发现他的脚竟然连接着自己的脚底。 “一点都不好，你没有发现你跑的时候，没有出现影子吗？”黑泊森看着他回应着。 之后......泊森想着醉醺醺，把玩着手上的空酒杯，拦下路过的服务员，“一杯扎啤，谢谢。” 点了杯酒后，他便点燃一根烟听着躁动的音乐，在淡蓝色烟雾中恍然看到——第二天，在黑网吧里醒来，刚好早上六点的自己，正急匆匆往家的方向跑去。 “天啊，六点了.....希望爸妈没有醒来。”当时自己的心理活动，泊森还清楚记得。 “影子，影子.....那时的自己有影子吗？”泊森纠结着当时跑回家，自己身下是否有影子这个问题。结果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又继续开始回忆下一版关于影子的噩梦。 毕竟作为反复梦到的噩梦，影子的故事他印象里还梦到很多。 没多久，酒吧服务员就端上一杯扎啤放在桌上，打断了泊森的思路：“你好，扎啤五十。” 嗯，泊森伸手拿出手机，正对着桌上菜单上的二维码付款时，突然瞥到服务员脚下.....滴的一声，给她展示手机付款成功的界面，泊森压抑不住好奇问道：“美女，你的影子呢？” “帅锅，我.....”服务员一脸笑意看着他，声音从女声变为熟悉的男声，脸像蜡烛一样融化：“我就是你的影子啊~” 第0011章：影子的故事续 “啊呃呃.....”浑身一哆嗦，胡言乱语的泊森从噩梦中醒来。他看着脑袋一旁手机的时间5：50，想了想还是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是怎样的水虎鱼，才能让混乱的羔羊，回忆起当初的噩梦.....”手机闹钟准时响起。说起这个闹钟，其实是泊森最喜欢的一部美漫里的，一句台词魔改的。 那部漫画属于死侍系列，台词原为：‘我孜孜不倦的思索着，是怎样的白日梦，才能使身患癌症的水虎鱼心生畏惧呢？’ 死侍这个英雄对泊森来说，有种莫名共鸣感。这句台词，也被他用语音软件魔改成手机铃声。 要不要换个闹钟？他穿着衣服看着手机心想着，但随后还是放弃了。很快穿上袜子和鞋子，去上班去了。 一样的白天，一样的劳碌工作，店里的顾客又出现一些新的面孔。 “喂，有没有发现厨师小哥有点帅啊。”晚上，几个年轻的高中妹子，聚在米线店里私下聊起了泊森。 闷骚的泊森无意听到她们的谈话，腰板儿不自觉挺直了些，“终于有人发现我隐藏很深的帅气了。”他煮着米线神情严肃冷峻，心里骚骚想着。 “一般吧，看着跟我们差不多大。这么年轻就不读书了，没有前途的。” “就是身高刚刚1米7太矮了，我还是喜欢长腿欧巴。” “哇！你看rain欧巴好帅啊！”一名女生拿出手机推向同伙。 同伙看着屏幕里舞台上的帅逼，发出惊呼：“真的好帅啊！！哇这腹肌！好想舔~” .....‘顾白彼此’，泊森恶意想着示意店里小妹，给她们端上做好的米线，自己就不送过去了。 夜里十一点整，收拾好器具材料的泊森脱下围兜，跟老板打了声招呼下班向外面走去。无聊的人总是离不开手机的。他走在清冷的老街上，看向手机上10/26的日期，愣愣地有点出神。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了。 2017年里，自己还是孤单的一人......形单影只的泊森，内心又被空虚和寂寞包围。他是一个敏感多情的人，也是一个很容易孤独的人。 孤单是种情景，孤独是种感觉。受寒潮影响，川省比往年冷得更快。夜里的风不再如八九月份的舒服，迎面吹来泊森只感到一阵刺骨寒冷。 这种时候，就该去喝点小酒....泊森突然记起昨天，自己才去酒吧消愁。捎了捎头发，他走向街旁的便利店。打算买几听啤酒，回去看番剧打发寂寞。 哗啦啦，拎着便利袋出来。泊森手机收到提示短信，他一看自己的银行余额只有五百了。 “手机话费足够，网费算手机费的。明天27号，刚好是交房租的时日。房租四百.....一百，一月大二月小....”他数着自己的手背关节，发现十月份还有五天结束，十一月份一号才领工资。 小区昏黄的灯下，一名颓废的青年刷卡进去，突然发出一声长叹：“老子穷啊！！” “看到没有，你不好好读书就会成那样。”隐约听到身后传来，年轻母亲对孩子的教诲。被当做典型的泊森心情复杂，“真以为读书多，就会富裕吗？.....也许吧。” 这年头，读书多不如家有钱，有钱不如有关系。小学煤老板搂着下一代嫩模，又不是一次两次被无聊的媒体报道......唉~泊森安慰着自己受伤的心灵，行尸走肉般回到自己的狗窝。 惯例脱鞋脱袜缩在床上，启动笔记本。身上笼着温柔的棉被，看着本本开机，泊森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读者群： 【纯黑子：赢家好烦啊（语音）！】 【系统提示：忆清风为纯黑子送上XXXX，成为纯黑子的守护】 【忆清风：滑稽（表情图）】 【纯黑子：有这功夫，你怎么不给我的书打赏一下？】 【忆清风：......】 【迷你喵咪：黑凉凉，你昨天和今天都没有更新啊.....是要太监了吗？】 【纯黑子：呃，本宝宝在整理思路（语音）。】 ...... 伪声大佬泊森同志，一边在群里为自己摸鱼找着借口，一边点开B站看看有没有新番符合他的胃口。 嘎啦~拉开一罐啤酒，还是选择看银魂的泊森，在群里悄然再度潜水。随着广告结束画面开始，他关掉屋内的灯，进入黑暗看番模式。 不知道是哪种宗教的一种说法：当一个人内心空虚或者负面的时候，域外天魔（七情六欲）就会悄然入侵。它们会盘踞在人们的内心，潜移默化影响着他们的行为。 如一名男子喜欢手哔（和谐），但由于没有过女人，他内心就会被天魔入侵。沉迷在那稍纵即逝的感觉里，不知不觉掏空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变得猥琐、自卑、胆怯，生活一团糟糕。 有人说这些天魔，其实是在世间游荡的鬼魂。无意识的它们，会被同样习性的人类吸引，然后侵入身魂成为他们的一部分，直至夙愿了解或者陪伴终身。 听说过这种说法的泊森有时候在想，自己要是也有一个陪伴终身的鬼魂该多好啊。 不知不觉午夜零点，泊森打着哈欠将啤酒罐放好，笔记本都没有关就被睡意打败，脑袋一歪陷入熟睡。 吧唧，不知道过了多久，裹着棉被的他身体载倒在床上，黑暗里鼻息均匀。 诡异的东西，总是会伴随相同属性的事物到来。寒潮席卷的川省里，寒风就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忘记关窗户的泊森睡梦中，隐约听到呼呼的风声和里面夹杂的细碎脚步声。 “魂兮，人兮，臣妾.....”幽怨的女声如哭如泣，从窗外由远及近进入这间狭小的单间。 似有一阵寒风闯入，室内温蒂倏然下降几度，让泊森无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棉被。而寒风在室内盘旋着，隐约露出一雾蒙蒙的模糊女人面孔。 它像是在观察着泊森，见他真的熟睡毫无防备的模样，这阵风悄然向他吹去。 “臣妾死的好惨啊~”女声啜泣着，声音在泊森耳边响起，慢慢钻了进去。 鸣！！！ 冷风突然停了，泊森觉得耳朵里，响起一阵恼人的耳鸣声。他眉头皱起，辗转向另一侧继续酣睡。屋里泊森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身上一些黑乎乎的阴影，正在飞速流动。隐约可见阴影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 如果他睁眼就能发现，自己的影子竟然会动。 第二天难得一夜无梦的泊森，很清爽地从床上醒来。“昨晚没有做梦，睡得真舒服啊~”他想着穿上衣服，去卫生间里洗漱准备上班。 第0012章：编号090事件 每年年末媒体总会报道，世界各地和华国出现的大大小小的寒流等天气。 这就像一个习俗，每年的这段时间里，寒流、强对流、冷空气、寒潮等如老朋友相继串门，一一走向世界各地，被人们从大大小小的屏幕前熟知。 只是今年的寒潮有点冷，从高空俯视整个川省，已然是一片冰雪世界——正儿八经的天寒地冻。 按理来说，出现把一个省份冻成冰疙瘩的异常气候，新闻等媒体现在应该炸了才对。但诡异的是其他地区的人们，依旧该干嘛干嘛。电视里还在报道着其他国家的天灾人祸，大种花家歌舞升平。 仿佛华国已经遗忘了，某坨宽广的巨大冰疙瘩——川省。 无知是幸福的，在万物冰寂的川省上空。罪魁祸首诡异寒潮的中心，那降至零下上百摄氏度的雪白旋涡里，一场不为人知的战斗正在发生： “时洁，你稳住情况了没有！”千米高空之上，直径达上百公里的雪白旋涡中，光头壮汉哲叔正悬浮在空中，对耳麦说着什么。 他前方是一片空气都被冻结的寂静区域，蓝汪汪的隐约可见，里面一巨大生物的部分身躯。 轻柔的女声，很快从他左耳的黑色耳麦里发出：“讯息封锁完成，区域锁定完成，正在进行意识思维封闭，预计十分三十秒后，完成所有封锁。” “十分钟吗？那就好。”哲叔闻讯松了一口气，他的身边除了那名叫‘桐桐’的哥特萝莉，还漂浮着另外两名年轻人。 头发像团橘红火焰的冷峻帅逼，这时哈着气搓手道：“哲叔，能不能快点啊！我已经冷得不能呼吸了。” “年轻人就是要多锻炼，你怕是想回去继续草粉吧，大明星？”桐桐脆声说着，画着烟熏妆的大眼睛看着他充满鄙视。 “讲道理，你也知道我的能力，这鬼异常我能来支援就很不错了，你不是应该夸我一下吗？”不在乎她的鄙视，职业大明星背景富二代的帅逼男，看着桐桐的小脸有种揉搓的冲动。 有个表情是什么来着，他想着：“对对，怒搓狗头。不对，是怒搓萝莉！！” 位于大明星一旁的赤裸上身抱胸男子，毫不在意身周的极寒，一张国字大脸五官普通透着股刚毅。见状眉头一挑，严肃道：“虽然这次是‘狼等异常（注1）’，但也是在执行任务。白起，你能严肃点吗？” “哦豁，石头啊~我只想快点结束，回去继续享乐。狼等而已，别这么严肃好吗?”大明星白起，不在乎地耸耸肩说道。 “好了，都少说两句，速度结束异常吧。”哲叔摸着下巴，淡淡说道。闻声两人停止争吵，面色肃然。 见他们老样子识趣，哲叔开始发令：“石头，你皮糙肉厚打头阵冲进去缠住它，白起看情况进去。我负责收容它，桐桐老样子最后收尾。行动开始！” “是！” “是！” 石头的古铜色肌肤，顷刻变成黑青之色散发出淡淡金属光泽。武装色开启后，他整个人化作幻影冲进前方的极冻区域里。 入目一只外形像凤凰的巨大冰晶生物，正在被封锁成蓝色晶壁的狭小空间中，暴躁地横冲直撞。 “呔，孽畜！”石头毫不畏惧，哪怕身形跟它一比如同蝼蚁，也嘲讽着向它杀去。 萧（拟声）~身周被封锁心情烦躁的异兽，见到这个小东西的挑衅，巨翅呼啸对着他就是狠狠一拍。无数冰晶在它挥动间，凝聚成道道尖锐冰锥向他袭去。 砰砰砰......习惯以暴制暴的石头，身体直愣愣撞上那些铺天盖地的冰锥。尖锐的冰锥，撞上他表层的黑青金属肌肤，纷纷爆裂破碎，隐约可见肌肤上荡漾着淡淡的波纹。 “没用的，孽畜！”硬钢完这波袭击，他黑青武装色适应着转变为青蓝色，速度不减飞速向它靠近。 这石头，还是一如既往好用。在外面见到他开始和异兽缠斗，白起心想着身周燃起火焰，空中划出一道红芒一头扎进极寒区域里。 “啊啊~嘶嘶~”身体不如石头的他，很快冻成傻X。身周的火焰在高速下迅速熄灭，慢慢浮现一层冰霜。 “你大爷的！最烦这种鬼东西了！！”更加迅猛的火焰从体内爆发，驱散蔓延的寒意。化作火人的白起，双手靠拢火焰在掌中凝聚。一团炽白的火球迅速成型，被他一推射向缠斗的异兽。 .......拳掌铿锵碰撞，火光在战斗中心闪动。 没多久凤凰异兽，被他们拖入白热化的战斗里。时间流逝，它身体各个部位渐渐出现融化的伤痕。慢慢在两个牛皮糖的攻势下，行动趋于迟缓力不从心。 “差不多了。”看到局势尽在掌握，光头壮汉哲叔双臂展开，无形的波动从他体内散发向异兽掠去。 如同脖子上扎来一把匕首，感知到死亡威胁后异兽陷入疯狂。寒气爆发冰晶席卷，却依旧无法阻挡无形波动的蔓延。 几秒过后，无形波动将它完全笼罩。 哲叔双手瞬间合拢，啪！凤凰状异兽身周的波动，跟着猛然一收。它徒劳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化作巨大冰雕悬浮在原地不再动弹。 哔啵哔啵.....很快，异兽完全由坚冰组成的身体飞快坍塌。没多久，它庞大的体型消融一空，被操控的寒流逐渐升温。极寒异常解除了，寒流恢复了自然的律动。上百公里直径的雪白气旋，大风般向远方吹去。 呼~面色苍白了少许，哲叔有点疲惫道：“看看是什么引起的异常吧。”在众人的注视下，异兽消融处浮出一点晶莹的蓝光。 白起好奇地手指向它伸去，很快一阵刺骨的剧痛，开始从手指尖蔓延而来，吓得白起火光冲天赶紧远遁数米：“什么东西？” 石头根本不认识，索性没有思考。哲叔摸着下巴，皱眉思考着犹豫道：“是自然意志吧？上次米国那边发生百年难得一遇的特大山火，罪魁祸首好像就是个跟它差不多的东西。”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东西还被我吸收掉来着，现在上千摄氏度的岩浆对于我来说，如同舒服的桑拿浴。”白起想着突然抬头提议道：“等下有人去富士山里面泡‘温泉’吗？” 用看智障的眼光看着他，桐桐淡淡道：“你还是和石头一起去吧~”她看向光头壮汉问道：“哲叔这东西怎么处理？” 处理？ 哲叔首先脑海里掠过‘异常特别调查组（注2）’的人员，发现他们几个没有一个适合这‘冰结意志’的，叹气说道：“收入收容所吧，桐桐！” “在！”哥特萝莉脆声道。 “做好笔记，归入档案。”哲叔端详着这点蓝色之光，说道：“编号088：冰洁意志.....” 萝莉小手捧着一台平板样的仪器，打断他提醒道：“编号088有了，最新的收容物序数是089。哲叔你可以用编号090。” 哦对，一拍脑袋，哲叔继续说道：“编号090：冰洁意志。外形蓝色光点，直径大约2cm。不停往外扩散极寒气息，温度.....普通人靠近轻易冻成冰雕......2017/10/27收容。” 啊~~伸着懒腰见桐桐用手上的平板，射出一道光束将冰洁意志收取。白起对众人挥挥手，化作一道火光消失在远方：“我先走了，昨晚没有睡好。下午还有节目通告......唉~” 随后石头也沉默着对哲叔桐桐点头，武装色收回体内离开了。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桐桐。记得处理完后让时洁解除封锁，一定要记得消除时间线和思维的隐患。”啊~哲叔说着打着哈欠离开：“我昨晚三点钟才睡，回去补觉了。” “哦~”桐桐面无表情淡淡应声着，双手摊开整个川省开始扭曲模糊。 第0013章：无限空虚 “是怎样的水虎鱼，才能让混乱的羔羊，回忆起当初的噩梦.....” 浑身裹着棉被，泊森被手机的闹钟吵醒。眯着眼睛关掉手机闹钟，泊森从床上爬起穿衣。一番洗漱过后穿上袜鞋，出门的他看了眼时间：10月27日星期五；6:10:45。 怎么觉得今天应该是28号才对啊？泊森在米线店里做着准备工作，想起今天的日期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就像今天是昨天，偏偏今天还是今天。 管他的呢，泊森挠了挠脑袋，继续切着生鱼片。 忙忙碌碌，时间一晃，晚上老样子脱下围兜跟老板打声招呼，泊森叼着香烟漫无目地走在街道上。 今天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很难受，像心脏被什么东西拧巴成一团，心情无比糟糕。每个女人每个星期都有那么几天不顺，每个男人总会有个时间莫名烦躁。 泊森不知道这种难受的烦躁，从何而来。现在晚上十一点多，他就是不想回去，就是想在街道上晃悠一下。 很多事情，不讲道理只看心情，泊森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一个人双手插兜背小驼地走走瞅瞅，泊森总喜欢打量着周围熟悉的事物。门诊关门了，超时准备打烊，过往的行人在这个时间段，步履总是匆匆。 他们忙着回家、忙着聚餐、忙着约会......泊森只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仿佛自己是孤立在全世界之外的存在。 “这也许就是寂寞吧~”泊森想着，思绪又开始飘摇。古有云‘君子慎独’，泊森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单相思的女孩梅梅，他还会想起但不再感觉难受。更多的时候，就是一个调侃自己的道具，泊森走着走着胡思乱想间又开始回忆起梦境。 原来他喜欢回忆过往，总觉得过去多么多么的好，现在是那样的糟糕。像是活在过去的阴影里，虽然他的过去也不咋地。 现在他更多的是，回忆那些荒谬的梦境。除了影子，他隐约又想起那几个噩梦中的一个。那个噩梦很有意思，甚至都不能算是噩梦。 没有血腥的场景，没有诡异的事物，只有一片单调的白茫。自己孤身行走在一片空白里，走啊走，走啊走......无比漫长，直到被无聊弄醒。 那个让他多次梦到的梦境里，那一片空白让泊森想想都觉得渗人。里面就是白，干净得一塌糊涂，梦境是枯燥寂寞甚至让人抓狂的。 每一次都是自己，在里面走着走着就醒了。想起那个梦境，泊森突然感觉现在的心情好了许多。至少街道上还有很多靓妹，街道上还有霓虹灯点缀。 走了差不多上千米，泊森又往回走，直到回到自己的出租公寓里。 嘭，身后的门关上。他的单间就是进门走廊的一边，但泊森现在不想回到自己的狗窝。他走了几步来到公共阳台，阳台上除了他晾晒的衣服，还有其他租户的。 有点小猥琐瞥了几眼，晾晒的女士内衣，泊森恢复淡然走到阳台边靠着围栏，眺望着这座小城的夜景。不得不提一点，他住在32层够高可以眺远。 呼~深深吸上一口，丢掉烟头泊森回到自己的狗窝，脱鞋后就躺在床上发呆。他的大脑很空旷，此时什么都没有想，或者说没有什么好想的。 突然泊森想起看到的一篇文章里的一段话：‘人为什么都喜欢望上爬，因为人是喜欢清静的生物。最底层的人，往往被身体疲惫影响思维，失去动力日复一日陷入麻木。人往上才能解放自己的身体，才能接触更多的新东西，看的东西多了也有了清静的空间。'' 没有什么道理，像是一堆废话，泊森却对此很有感觉：“为什么自己不能日更万字，因为生活太累总想歇歇。如果没有生活的压力，自己写文说不定可以写些自己想写的东西，保持日更两章也不再是梦想。毕竟没有根基的小写手，除了爆肝更新让读者爽到外，似乎就一无是处了。” 人空虚的时候喜欢找点乐子填补，没有乐子就只有瞎想。想着想着泊森的睡意来了，可是他刚想睡觉的时候，隔壁单间里传来一些不和谐的喘息声。 讲道理，隔壁的男轻男女长得都不咋地，但女的身材不错。房间隔音性较差，让泊森可以堂而皇之，听到他们发出的靡靡之音。 “那女的声音不好听，喘起来倒是悦耳......”泊森想着心里有点躁动，瞬间就不想睡觉了。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零点时间，泊森整个人又无奈躺在床上。 听得见看不到，外加自己一人又没有啥道具，泊森在床上辗转反侧——悦耳成了一种煎熬。 前面说过，泊森今天心情不好，那种难受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外加熟悉的寂寞空虚感充斥心灵，一时间泊森焦躁地从床上坐起。 按了按自己躁动的小兄弟，他拿着烟又走上阳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穿过走廊时，拖鞋的踩动声有点大。 男女的苟合声很快变得若隐若现，心情刚愉悦了少许的泊森走上阳台，又感到一阵无限空虚。 “为何在这里疲倦象半醉，曾在这空间跟你相拥抱，只有唏嘘的追忆。无言落寞地落泪，谁在这晚里放纵与她温馨——无尽空虚~似把刀锋静静穿过心窝~wo~~期待的爱，怎么一生总不可碰到......” 觉得身后屋内的声音甚是烦躁，泊森干脆放起了Beyond乐队的经典‘无尽空虚’。 “外面的人，是神经病吗？”隐约听到身后屋内女子的小声话语，泊森不屑地撇撇嘴，心想道：“老子高兴！” 手机发出的歌声中，那点小插曲很快被抛诸脑后，泊森看着围栏外小城的夜景一时间痴了。 他有种冲动，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他的影子在那种冲动下，似乎在他脚下蠕动。像有个人在自己脑海里一直教唆，泊森双手抓上护栏。 歌声结束，切换成悠扬舒缓的旋律： “钱只是商品流通的交换介质，只是一张纸。那你会问，什么是邪恶？邪恶是上瘾的道德扭曲的欲望，是强迫自己无休止地觊觎。” 磁性的男声下，这首‘time’悠扬道来：“那些并不存在的梦幻，邪恶是你内心不惜一切代价，获取经济利益的价格标签。” 泊森一只脚已经攀上围栏，双手一撑整个人坐在上面，“是贪得无厌索取幸福，直到那些虚幻的蜃景消逝。” 男声结束，悠扬的动次打次旋律里，泊森把手机小心放进裤兜。拿出一根烟舒服点上，深吸一口，享受着音乐里的前奏，上身一倾从三十二层一头栽了下去。 烟头从指间滑落，劲风包裹着泊森，突然听到悠扬的萨克斯响起，磁性的男声温柔说道：“Make more time！” 呼~爽到！吐着淡蓝烟雾，泊森的思维猛然陷入黑暗——嘭！ 第十四章：泊神，漂泊之神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泊森在这片未知地里一直不停下坠着。 “你终于想结束了吗？”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将泊森惊醒。 “这是哪里？你是谁？”泊森惊慌地感受着自己不受控制下坠的身体，慌张问道。之所以惊慌除了人对于下落的本能恐惧外，还因为那个声音就是他自己的声音！ “这是哪里？这个问题你很快就会明白，至于我是谁？”周围黑暗涌动，一滴滴黑色的液体从黑暗里流到泊森面前。液体凝聚组合着，很快另一个在梦境中出现的黑色泊森，悬浮在泊森面前看着他同他一起下坠着。 “我是你啊~”黑色泊森咧嘴说道。 看着他，泊森心中的惊恐，没有来由的消失了。泊森只觉一阵熟悉感迎面扑来，像见到了一个很熟悉又陌生的老朋友，“你是我？” 他眯着眼反问着，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黑色泊森没有回答他，突然双手张开将他抱住，一阵男女变幻的声音在泊森脑海回荡：“是怎样的水虎鱼，才能让混乱的羔羊，回忆起当初的噩梦——泊森，泊神，你该醒了！” 不自觉跟着搂住他，泊森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互相拥抱间很多尘封遗忘的记忆，相继从黑泊森哪里流来。周围无尽的黑暗波动着，荧屏般浮现一幕幕景象： 古有一神，名曰‘泊’，生不知何处，如凭空降世。 远古洪荒年代，神魔乱行人命草芥。身穿兽皮的邋遢原始人类，不断从世界各地走来。他们攀过高山，走过低谷，渡过沼泽，涉过江河。 无数的人类凝聚着，让居于各处的洪荒妖兽们享受到了一场盛宴。 他们被袭击着，被掠夺着。草木之精，山野巨兽双目发红啃食着他们，行动显得焦急惊慌。猎食者在心慌中猎杀着人类，死亡伴随的人们依旧我行我素，不断凝聚着人流表情平静，目露狂热。 逐鹿之原，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类，抵达这片洪荒里最大的平原。 人挨着人，人拥挤着人，饱经沧桑的男女老幼纷纷匍匐在地，向最前方一道人影虔诚朝拜。 视野拉近，最前方的人影眼睛狭小身穿白色麻衣，比之原始人类显得无比俊逸。被汪洋人潮跪拜的他，头顶上异象不断。 风雷呼啸，大暗黑天，阴云中隐晦的神魔纷纷现身之上，样貌光怪陆离。他神情平静中带着严肃，仰望天空神魔们发出馈耳之声：“人，当兴！为天地主宰！” “泊，休得胡言乱语！！”众神魔不服，当即天象混沌大恐怖在凝聚积攒，势必击杀这位异数。 在众人敬仰狂热中，泊只是轻轻挥袖，只见神魔纷纷陨落化作山河湖海。一时间，阴云散开天晴日照，阳光照耀下人族成为天地主宰。 黑暗重新涌来，画面混沌消失。再出现已是片山峰翠碧，五彩云霞异兽争鸣的仙幻之境。 在一座傲人耸立的千仞巨峰之巅，一名白衣黑发男子巍然成峰。他的头顶异彩纷呈，珠光宝气映照下无数白衣飘飘的仙人，傲然伫立云端俯视着他。 “泊，你有罪！今，尊携带千万仙位神祇，特来审判你这异数！！” 男子衣袖飘飘，眼神微眯朗声道：“泊，何罪之有？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就给你一个忏悔罪孽的机会，泊！”九霄颤动，天外之音如晴天巨雷。 “你们自称仙人，不问红尘世事，掠夺天地灵气独善其身。篡改阴阳，逆反自然，犯下滔天之罪！尔等魑魅魍魉，今泊不材，就让你们成为岁月尘埃，还天地一个晴朗！” “大胆！！”流光溢彩蕴含杀机，众仙大打出手。 “正好你们今天齐聚一堂.....”泊临危不乱，手向天空一抹一切灰飞烟灭。 .......之后黑暗中又出现战国纷争、秦王问鼎、大唐盛世、元朝铁蹄等等，但那名伟岸男子却再未出现。 一晃山河飘摇，西方列强袭来。风雨飘摇之际世界各地，梵蒂冈、德古拉堡、泰姬陵、金字塔、美洲东欧都出现一名白衣如仙的眯眼男子。 “是我泊迟迟不现身，让你们飘了。还是你们飘了，需要我来处理？”男子说着双手一抹，世间顶峰的超凡存在们，被擦除得一干二净。 之后，古老之国伟大复兴，泊悬于九霄云巅，一道凡人听不到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吾下赦令，建国之后草木山河，不许成精！” 许久，黑暗一直浮现着一名白衣男子，孤寂游荡天地的身影。直到有一天，这名伟大男人厌倦了一切，身体倏然四分五裂。 画面里一名三四岁孩童，被老师领进教室。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这名叫泊森的孩童，稚气说道：“我叫泊森，是你们的神......” 黑暗戛然而止然后分崩离析，身周出现小区的景象。下坠的泊森停止下落站在单位楼下方，面前是一楼大厅的入口，电梯开启着正有人进去。 “谢谢你，影......”泊森仰望着无星的黑夜，自语着：“我回来了。” 他有种感觉，身周的空间无比脆弱只要一挥手，它们就会破碎。身体涌动着一股力量，这力量之强大，让泊森生出可以毁灭一切的感觉。 “毁灭这一直被自己守护的世界吗？”泊森嗤然一笑，摇摇头走出小区。 Happy people，忘忧人酒吧。 正在打碟的光头壮汉哲叔突然挥手，示意后面站着的备用DJ过来代替他。见他兴奋接替了自己的位置，哲叔混入人群，跟他们打着招呼走向一间包间里。 刚进去，面对桐桐疑问的眼神，哲叔神情严肃道：“他回来了。” “谁？”桐桐有点摸不着头脑，自顾自说道：“是你的前妻，还是你的前前妻子，前前前妻？又要我冒充你的女儿吗？” BOOM！大手给了她一个头槌，哲叔强迫自己严肃说道：“是编号0001！” 0001.....壹号？桐桐一个哆嗦，骤然明白事情的紧急，小脸一肃小手合拢展开，掌中波纹扭曲着却没有出现任何画面。 “追踪不到他的身影了，看来真的回来了。”她小手合拢从沙发上下来，走到哲叔身边。 两人没有言语，很有默契地一起走出酒吧。 第0015章：编号0001事件 “一个人望天空，一个人晒太阳；一个人数星星，一个人赏月亮；一个人淋雨，一个人吹风；一个人走进黑夜却不怕被追踪，我洒脱得就像的阳光下的灰尘......” 嘴里哼唱着幼稚园杀手的‘一个人’，泊森神情放松双手枕在脑后，在寂静的街道上晃悠。 时间2017/10/28，星期六1:10:45。 作为一个三线小城，十二点过后就没什么人气了。哪怕是在市中心，所有的喧嚣也会归于寂静。不得不说这首歌很应景，泊森无拘晃悠着瞅着熟悉的街道，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触。 他还是那个他，只是跟原来不太一样。泊森此时更像一个局外人，周围的路人看着他的目光都是空洞的，因为他们眼中哪里空无一物。 “已经不是一个维度的生物了吗？”他想着，穿~径直从路人们的身体穿过，嗅到刚才那人身上的酒气，泊森咧嘴一下想了想，手上多出了一个红酒瓶。 咕噜咕噜.....一旁超市里货架上莫名少了一瓶红酒，泊森洒脱地灌着心情畅爽。 这就是自由！钱？为所欲为。他左手一撮，数张毛老头就出现在手上。泊森不屑笑着挥手一撒，它们纷纷从天上飘下，很快又回到了旁边银行的ATM机里。 街上这时候走来一名靓丽女郎，泊森打量着她，喝了一口红酒含在嘴里，走上前一把将她搂住。附头，嘴唇狂甩她的樱唇，两人舌头打架红酒馥郁。 然后在女郎迷醉的时候，泊森一拍她的翘屁屁，冲天离开。 下方良久，女郎下意识咽下红酒，感觉脸颊发烫羞处有点潮湿，“我这是怎么了？”她害羞摸着脸颊走得更快了，“话说，嘴里怎么有劣质红酒的味道？”她默默想着。 而黑夜是罪恶最好的掩藏。 红旗桥下一名男子，鬼祟打量着四周旷野放着风。他的同伙面前放着一个麻袋，正将捆绑着石块的绳索，捆在麻袋上面。前面条涛涛的江流，那麻袋还偶尔拱动着，里面是一活物。 “老三好了没有？”放风的男子催促道，话语有点忐忑。 “马上，马上。沉到江底，神不知鬼不觉，我们这票就干完了。”老三想到赏金，手下的动作更加麻利了：“等拿到钱，一切都会好的，我们就金盆洗手！” 金盆洗手？ 徜徉在云端，一手提着酒瓶的泊森眺望着他们，左眼泛出迷蒙的光亮。隐约看到他们干完这票后，几个月过去风声，又继续下一票的罪恶勾当。 “有了一次，这种来钱快的事情，怎么会完结？你们太低估自己的下限了。”泊森自语着，仰头饮完剩下的红酒，手一松空酒瓶就掉了下去。 BOOM！ 酒瓶精准破碎，捆绑麻袋的男子当场命丧。脑袋破裂泊泊流出白的红的，吓到了望风的人：“老三，你怎么了？” 他不可思议仰望着寂寥的夜空，只觉得无比荒谬，好好的一活人就这样死了。 “算了，老三你也跟着沉江吧。对不起了兄弟，你的老婆我会好好照顾的。”男子发狠想着，还好捆绑的绳索够长可以再绑一名男的。 “丑陋，啊~~”打着哈欠，泊森看着他吹了一口气。那口气莫名放大，吹到下方就成了一阵诡异的八级大风。 “怎么有酒气？”风中，男子艰难继续捆绑着，闻着空气有点发呆。结果被风吹得脚一滑，整个人往后一扬，倒在江边的碎石摊上。 好死不死，后脑勺的后面是一尖锐的石块，脑袋撞到上面可想而知——嘭~ 血紧跟其后流下，该男子步了兄弟的后尘，面貌狰狞最后想到‘见鬼了吗？’，便眼皮沉重缓缓合上。几分钟后，两人不甘的冤魂从身体里浮出，随风不知道飘往何方。 “世界还有冤魂.....”手一拍将它们拍成碎屑消失，泊森趴在云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在他的两只眼睛中，正播放着不同的画面：有疯狂的科学家、有披着人类皮囊的妖怪、阴暗处吃人的诡物、附体的怨灵...... “这个世界真是糟糕啊。”泊森想着没有行动，毕竟存在就是合理。有光就有暗，罪恶是根之不灭的。 “它们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不是吗？”泊森想着，伸出的手收回掏出手机，玩起了小游戏。 半小时后，哲叔和桐桐赶到了江边。哲叔端详着两具尸体，对着解开麻袋的桐桐说道：“我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他在......” 哲叔抬起头看着高空，深吸一口气：“桐桐你处理一下受害者，我去找他谈谈。”说完倏然飞入上空，身下景象开始扭曲模糊。 迎面吹着夜里寒风，哲叔想到了‘异常特别调查组’的档案里，关于编号0001的描述： 【异常物种：人类；男，泊森，二十一岁，诞生于一个普通工薪家庭。父母......】 【背景：毫无背景。】 【能力：无限复活。总会莫名其妙卷入一些异常事情，和遇到意外事故身亡。然后第二天恢复常态。】 【收容系数：☆☆☆☆☆（最高）；该异常男子，具有相当强大的危险性，且无法被任何形式收留，总会第二天恢复常态。】 【备注（必看）：该男子疑似第0001号事件里，神祇‘泊’的转生。怀疑其具有不可名状的伟力，可以影响时空更改历史，毁灭世界甚至创造世界。该描述不是夸张，如遇到请务必采取怀柔政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备注2：据记载，该男子在数个时间段出现、李白的酒童、周树人的学生、革命军人.....最新记录，他已经死亡98次（实时更新），第99次后将发生未知事情。‘修改记忆’，‘回溯时空’等能力将对其无效化。】 “第九十九次，怎么快的吗？”回忆着档案的资料，哲叔不可避免产生一种恐惧心理。要知道，哪怕面对第六等级异常危害‘时空’，他都不会产生恐惧。唯独现在将面对苏醒状态的编号0001，竟然产生恐惧——那是真正无法抵抗的存在，一名神祇！ “按照壹号事件里的描述，他已经不是个坏......唉，也许吧。”突然有种世界将亡的感觉，哲叔的心情恐惧且异常烦躁。 一会儿，高空中他的视线，就锁定在一名躺在云上玩手机的年轻人身上。他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正专注看着手机。 “没有发现吗？”哲叔摸着下巴忐忑的向他飞去。 嗯？泊森这把农药输了，等待下一局开始的时候，他的余光看到一名眼熟的光头男子向自己飞来。 “你是......光头吴克？”嘴角微笑着，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泊森放心手机对他玩味道。 心里咯噔一下，哲叔觉得这个开场糟糕透了，这货这话蕴含的敌意是什么回事？深呼吸，哲叔裂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无奈道：“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 第0016章：陪玩到来 十月二十九号凌晨稀薄的云层上，泊森和哲叔的交谈无人知晓。只知道他们聊了很久，哲叔情绪激动不停在说着什么。泊森悠哉躺着盯着手机，似听非听。 最后泊森飘然离开，留给哲叔一句话——‘七天吧，我七天后会给你答案的。’ “七天吗？”哲叔摸着下巴面容忧虑，一个人飘荡在空中，良久叹着气跟着离开。 “壹号怎么说？”看着归来的哲叔，哥特萝莉桐桐乖巧问道。 “他说七天，鬼知道会发什么。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突然想起自己和桐桐走不开的哲叔，阴沉着脸思考着提议：“让白起跟着他吧，我感觉他们两人的性格，有点相似。应该合得来吧？” “监督？”桐桐闻言补充着。 “算是吧。”哲叔同意了她的看法，拿起手机点进名为‘特异组’的微信群，开始对某个大明星发起了骚扰信息。 至于泊森之后去了哪里，无人知道。只清楚后来玩够了的他，交了房租跑回自己的狗窝，补起了瞌睡。 叩叩，叩叩.....“落花水流，欢乐无边......”一阵敲门声和悠扬的新换闹钟，在小房间内回荡。 “谁在敲门，光头？”睁开眼双目清明的泊森划掉手机闹钟，踏着拖鞋把门打开。他看着门外的戴口罩鬼祟男子，疑惑问道：“哟，你是.....推销？” “你说谁是推销？！！”白起一听就炸了，拉下口罩露出一张堪比吴彦祖的帅脸，对泊森咆哮道：“我是大光头喊来的监督.....呸！来陪你玩七天的大明星，白起！！” “哦，是来监督我的吧？”眯着眼睛看着他，泊森想了想还是让他进来，自顾自走进卫生间洗漱：“你来了也好，我反正手里没钱......嗯，欢迎啊~大明星~” 看着面前卫生间里笑眯眯的男人，白起突然有种被坑了的感觉，想起光头哲叔给自己下的死命令，只好硬着头皮进了泊森的小房间。 然后放眼一看，准确的说一扫就看完泊森狗窝的全部。有洁癖的白起看着狭小的房间，黑乎乎的地面，散落的烟蒂，爆炸的垃圾桶和蒙上灰尘的笔记本，别扭道：“你就住这里？” 没在意白起的嫌弃态度，洗漱完毕的泊森，淡然地拿起热水壶，瞅着小桌子上笔记本旁的唯一水杯。想了想从那天没喝完的啤酒里，掏出剩下的一罐啤酒，丢给他：“将就吧，单身狗的狗窝你还想有多好？” 也不客气接过啤酒打开，白起猛灌一口坐在床上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等待笔记本开启的泊森喝了口冷水，坐在床头好奇看着他：“你不怕我？” 白起被他的反问逗乐了，笑道：“泊森，不对。泊神是吧？我看资料你应该不是个坏人，我干嘛要怕你。” “哈哈哈，有趣，真的有趣。”左眼未来，右眼过去。泊森左眼泛出迷蒙的光，端详着他突然乐了：“光头派你来，也是有道理的。我们都是一类人，难怪我看你很顺眼。” “顺眼？”感受到泊森的善意，索性放开的白起眉毛一挑，提议道：“你也不是以前的废物了，先换个大点的房子算了。你这邋遢的狗窝，我真受不了。” “废物？”想起自己原来的生活，泊森飒然一笑：“也许真的是废物吧，不过大点的房子还是算了。我第一没钱，你懂的。” 泊森说着面容忧郁，淡淡道：“这个小窝够小，容得下一个孤独的人。” “孤独？”白起听着话，感觉有点奇怪。按理来说具有如此伟力的男人，不应该都是洒脱的不羁的，甚至放荡的吗？ 看出他脸上的疑惑，泊森没有解释只是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一直活着的人，都是孤独的。”便没有理他，点开码字软件翘着腿，开始写自己的小说。 啪嗒啪嗒，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键盘响动声络绎不绝。 白起看着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回忆着他的资料突然明白了什么，悠然喝着啤酒没有言语。少顷，实在无聊的他放下手机，坐近了点看他写的小说，问道：“哟，神还写小说？” 没有看他，继续码字的泊森很自然反问着：“神怎么不能写小说？虽然写得不咋地，但有人看还是不错的。” “为不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看着他码字软件上的书名，白起问道：“某点还是某纵，书客？” “某点。” 哦，白起点开手机上的某点客户端，搜索这个书名点进去，看了起来。 十多分钟后，他抬头赞叹道：“写得不错啊，就是不火没人看。” 呵呵，泊森笑了调侃道：“你来给它加加人气呗。” 叮咚，这时手机作家专区上划过一条信息，泊森点开一瞅笑得更开心了：【荡气回肠，百感交集，千金妙笔相赠，助先生纸墨风流！——雷神之矛打赏1000W点币】 “啧啧，盟主啊！不错没看错你啊，小伙子。”泊森看着手机，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啧啧，这点小钱就把你这神，乐成这样。我也不亏嘛！”白起耸耸肩毫不在意。 “我也俗人啊~”上传两章新的章节后，泊森伸着懒腰起身往外走：“走吧，看得出你不是个喜欢闲着的人，去外面找点乐子。” 走出门外，泊森低头看着手机上的QQ群信息，回身对他笑道：“说什么来什么，高中同学聚会！” “无聊的聚会而已，我觉得没有必要吧？”白起跟着出来戴上口罩，泊森关门上锁率先往出租公寓外面走去：“如果有能力不是为了装逼，那人要那么多钱干嘛？” “嗯mmm，你说得对。我觉得你现在很像都市套路小说里的屌丝猪脚，觉醒能力等着在一帮狐朋狗友前装逼，踩踩人啥的。”白起跟在他身后，有点无精打采回道。 “放心吧，只是聚个餐，然后去网吧或者KTV玩玩而已。我对我老同学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两人闲扯着出了小区，泊森正打算走向摩的师傅，结果周围人群突然喧哗起来，身旁开来一辆骚包红的马萨拉蒂限量版跑车。就见车窗划下，白起口罩下传出低沉的声音：“上车，我带你去。” 淡然走进侧滑开启的车门，坐到副驾驶熟练插上安全带，泊森看着他问道：“小伙子，你这开得是什么车？” “跑车。”白起翻了个白眼，不接他的段子。巨大的低沉轰鸣声里，骚气的跑车艰难掉头。毕竟老街又不是很宽，双向单车道一旁还停着着车辆。外加中午这个时段，车流量还是挺多的，是龙也要在地头蛇下遵守规则。 “不行啊，小伙子！我来帮帮你~”泊森眯眼看着这一窘境，说着白起这辆车一下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白起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一切景象变得模糊色调暗哑，惊呼一声，“喔~酷！” 紧接着引擎轰鸣更大更高亢，仪表盘上瞬间飙到90码，跑车视若无物地横冲直撞起来。诡异的是，不管是路人还是车辆，甚至一旁的民房都像幻觉一般，被它急速地一穿而过。 “你这神，也不是吹的吗？”白起双目透着兴奋，很享受这种飙车的感觉。 “切，好说也是神不是吗？”泊森看着他，白起闻言也看着他，两人看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第0017章：不一样的老同学 王大龙，泊森高中时期的班长，人送外号‘老班长’。当然了他一点都不显老，今天在404酒店里他还打扮的特别帅气。 一年一次的高中同学聚会，是个注意点的人都会打扮一番，无关喜好只是态度（车上某个袜子拖鞋的男人除外）。 只是本该欢聚的时刻，率先走进包间里的同学们，察觉到了气氛有点不对。 不是以往进来的高声讨论和热烈欢喜，而是一阵凝重到沉寂的空气。只见作为发起人和班群的管理员，老班长王大龙面色忧郁，其他人围坐在大圆桌前，也是一副患得患失的表情。 哪怕看到一年未见的老同学，他们也最多强颜欢笑两下，继续失了魂的表情。 “怎么了？”在班上最活跃且人称‘开心果’的大胖子飙哥，进来满脸疑惑问道：“不是聚餐吗？我进来还以为是参加追悼会呢？” 嘴角咧了一下，梳着油光铮亮大背头的王大龙，牵强笑了一下悄声说道：“我们的大众情人‘甜甜’走了，就在刚才出了车祸。如果不是我今天......” “够了，班长。她走是她的命，跟你没有关系，跟我们也没有关系。”一旁的死党心情难受劝解着他。 要知道在高中繁重的学习压力下，有人选择放纵成为最后几排的劣等生，有人选择奋发成了前排的优等生。在那个青葱岁月里，学生之间总会取各种外号，甜甜的原名当然不是甜甜。但她‘大众情人’的称号，可是全班男生公认的。 有些人就是不一样，就是比大多数人出众。甜甜就是一例，她长相甜美算得上合法萝莉，能歌善舞且成绩优秀，人缘自是不必多说。能叫出每一个同学的名字，能和每一个同学都亲切交谈，像个知心体贴的领家妹妹。 当初她和王大龙还是竞争对手。 在次次班委选举时，甜甜几乎是碾压他被推举成班长，但她从来都是选择放弃，让给王大龙当班长。 而当初的老同学们，虽然都步入社会天各一方，但没有人会不喜欢‘甜甜’。现在聚会的时候突闻噩耗，大家的心情可想而知。 号称‘开心果’的胖子闻讯也如遭雷劈，情绪跟着低落起来。众人寡言少语着，不少人都萌生出逃离这里的冲动。 就这样高高兴兴来，悲悲切切坐下，好好的聚餐似乎真的成了追悼会。 当泊森走进来后，同样感到了气氛不对。不过他的人缘也不错，大家看着他都面带微笑，至于他的特别装束也没有人说什么。 毕竟泊森从跟他们认识，就是一副特例独行的样子，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人就是人，再怎么样都会有朋友。不是每一人都是都市小说的猪脚，走哪里都自带嘲讽孤立光环。现实更多的是包容和交际，哪怕再不对付，见面都会和和气气的——这也许，是一种华国的文化底蕴吧。 包间内，“呃，老班长，胖哥.....我给你们介绍一位嘉宾！” 见大家情绪不高，虽然还不知道原由。但泊森不想好好的聚会，就这个样子闷闷结束。所以祭出了大招：“当当当，荡——有请大明星白起！” 他夸张的表情和浮夸的动作，大家为之一笑。结果当白起走进来摘下口罩后，众人都震惊了。没想到以为是一个玩笑，结果还真的来了个大神。 “哇！白起，真人啊！！”他的名气太亮了，甚至男生看到都不能淡定。 至于白起的名气到什么程度，几个月前的事情就可以说明：当时他和XX女明星传出绯闻的消息，半时就登上微薄头条，微薄服务器那天当场就炸了！ 其名气之大，骇人听闻。 并且由于他的到来，大家一时间忘记了那件悲伤的事情，纷纷簇拥着他搂搂抱抱，要点签名啥的。 望着被包围的白起，无奈递过来的白眼，泊森淡淡一笑。三两步走到还在桌前郁郁寡欢的老班长，王大龙身旁坐下，亲热勾着他的肩膀问道：“发生了什么，大家好像情绪不高？” 唉，叹了口气，王大龙重复了一次答案:“甜甜走了，就在刚才出了车祸。你说......” 之后他的话，泊森没有听清楚，而是震惊着陷入了追忆。毕竟他和甜甜，当初也发生过很多有趣的事情。 良久，泊森收起复杂的心情，看着自责的老班长幽幽道：“万一她没事，还来了呢？” 没错既然有能力，就要做点什么。甜甜这样的小天使，泊森又怎会轻易让她离开大家，成为追忆呢？他不再是从前的混子，他现在是神，是泊神。 不知道老同学改变的王大龙，苦笑着说道：“没有万一的，你不知道......” 嘘~泊森竖起食指，放在他的嘴前打断他的话，眯眼笑道：“她马上就来了，这是真的。信不信你倒数十声，她就来了？” “怎么可能？”王大龙打开他调皮的手指，一手贴上他的额头安慰他：“没事，别伤心。人各有命，只怪.....” “十，九......”泊森没有理他自顾自倒数着。王大龙见状摇摇头，苦笑着选择放弃——他高兴就好。 除了白起，众人没有发现随着泊森的倒数，挂墙上的时钟走得缓慢起来。时间线开始出现波动，出事的交通路口如同凝滞，似乎一瞬似乎很久。 “......二、一！” 泊森旁的空座上，凭空出现一名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和俏皮虎牙的软萌妹子。她大眼睛扑闪扑闪看着泊森，疑惑道：“泊森，你在干嘛？跟班长玩游戏吗？” 时间重新恢复正常，一进一出间王大龙和周围的同学楞了一下。他们想起甜甜进来包间的事情，又围着白起该干嘛干嘛。 “哇！白起！”很快甜甜也注意到同学的异常，发出兴奋的惊呼蹦跳着走向他。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泊森看着王大龙打趣道。 而王大龙闻言一脸诧异看着他；“什么怎么样？”然后端详着这位老同学，一拳捶到了他的胸口上，新奇道：“可以啊，你还认识大明星白起！” “呵呵。”泊森看着他之后走向白起讨要签名，端着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人活着就是为了开心，自己有能力改变干嘛不改变，选择当条死寂的咸鱼呢？感受着包厢里热烈喜庆的氛围，泊森悠然想着：“这样才对嘛！” 无意间瞅到一脸得意的泊森，疲于应付的白起，心里某个超然雕像骤然坍塌：“这泊神.......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