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秋色染流年》 第一章 石头,李石头 战火肆虐的中原大地,经历了一场初冬的小雪,一队人马仓皇的在风雪中赶路前行,马匹看似已经长时间的奔袭,有的马匹还中了箭羽,状况惨烈不堪。为首的将军,一脸坚毅,手握铁枪,在奋力驱策坐下马匹。 “前方是何处?”将军喝道。 “禀督军,前方十里,是沙家堡,此处有军驿!”小校急速答道。 “前方军驿歇息,明日再赶路!” “喏!” 人马在风雪中继续疾驰。 沙家堡军驿内,两个老兵在围坐在火堆旁,闲聊。 “看今天这风雪,不似再有人来啦!”一个老兵说道,他手握着酒葫芦,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说道。 “不好说,我听说北面在打仗,王督军和刘相公起了兵事,一时半会,难得善了啊。”另一个老兵缓缓说道。 “唉,这连年的兵灾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这乌鸦嘴,休得胡言,你还有几个老钱?” “我哪里还有,早就换成酒了。” “家中来了口信,我明日需回一趟家,小儿咳急,兴许是这天气所至,唉。” “算了,我这还尚有几个老钱,你拿去用!”喝酒的老兵递了几个铜钱给伙伴。 “唉,家里断粮日久,我带走些许麦饼,你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带你的,些许小事,提他干甚,你我同村出来的,一同出村服役的,也就剩下你我二人,哎呦,要不是老天垂怜,哪还有命在?”老兵边说着,边揉了揉腰部,只要变天,腰部中过箭的老伤,就隐隐作痛。 “你啊,我去炒些粗盐,给你敷敷。”另一个老兵边说着,摇摇头,走向厨房。 “张大叔,我帮你生火!”一个十四五的少年说道。 “好好,还是石头疼惜老汉!”张姓老兵欣慰的点点头。 “这风雪天,柴比较湿,王大叔你稍等一下哈!”少年转头对着王姓的老兵说道。 “好好,石头真懂事!”王姓老兵笑着说道。 名叫石头的少年,嘿嘿傻笑了一声,用破衣烂衫的衣袖擦了擦脏乎乎的脸颊,转身跑了。 “你还真别说,这石头还真懂事,也不枉你救他一条性命!”王姓老兵说道。 “唉,蝼蚁尚且贪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一日,他饿冻昏死在军驿附近,我也是看他年纪上小,和我那战死的大儿子,年龄相仿啊!唉。。。。”张姓老兵边说边摇头,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你啊,就是心善。好人有好报!”王姓老兵拍了拍张姓老兵的肩膀。 这时军驿外响起了一阵马踏銮铃的声音,一个声音高呼道;“军驿可有人在,王督军到!” 两个老兵听到呼喊,立马出门迎接迎着风雪而来的一队人马。 名叫石头的少年,抱着柴禾走到厨房,准备生火炒盐,奈何天气湿冷,柴禾不好点火,火镰又出了状况,点了几次都不行。无奈,少年之好去仓房去拿火镰,走到仓房门口的时候,少年听到仓房内传来了低语声。 “把这些都撒在谷物里,那边的酒里,我已经撒过了!” “是,这次确保万无一失,定要那王匹夫的性命!” 少年心头一惊,莫非这是要取王大叔的性命?少年好奇的从门缝往里观瞧,天已擦黑,光线不甚明朗,但见屋内人影绰绰,皆手持利刃,少年吓的躲在一旁。 少许时候,仓房内的歹人,陆续从仓房内出来,隐蔽在卧室附近的柴禾堆后。 少年连忙把腿就跑,边跑边喊;“不好了,仓房有歹人!仓房有歹人!” 少年的声音,穿透了安静的军驿,军驿内歇息的众人,各持兵刃冲出了馆驿,柴禾堆后藏得一伙人也冲了出来,两伙人立马短兵相接,战在了一处,事发突然,就在须臾。顷刻间,就有人倒在了雪地里,血,流了一地,天气寒冷的原因,血马上凝结了,变成殷红的一片。 两方实力相当,杀得难分难解,这时手持铁枪的将军杀进了人群,只见铁枪将军身形晃动,手中铁枪上下翻飞,真是枪出如龙,身法如惊鸿,杀得一伙歹人连连后退。 这时少年瞥见了墙头上有另一伙歹人正在张弓射箭,情急之下大喊:“墙头有弓手,小心啊!” 说时迟,那时快,箭羽已经应声而来。铁枪将军剥落了射来的箭羽,抱起报信呼喊的少年退入馆驿内,将军大声喝道:“取我的弓箭来!” 将军张弓搭箭,对着馆驿外的歹人,刷刷刷,嗖嗖嗖,数箭齐发,外面的敌人,都被射翻在地,随从将一中歹人制住。 “秉王督军,已将贼人全部擒获!听候督军发落。”小校回禀道。 “定是刘仁恭这厮派来的细作,全部斩了!”将军低声吼道。 “喏。” 将军回头看了一下报信的少年,少年背上中了两箭,背后的衣服已被血水浸湿,将军问道;“你怎么样?还能挺住吗?” “呃。。。。啊。。。。。馆驿粮。。。粮食。。。。酒。。。。酒水,已被。。。。贼人下。。。。下毒。。。。。。将军。。。。将军勿用。。。。。”少年说完昏死过去。 “快,救人,医官,你定要将他救活,此子,救本将军一命!”将军命令道。 “喏。”一个医官模样的随从,开始破开少年的衣服,处理箭伤。 “此子姓氏名谁?家住何处?”将军问道。 两个馆驿老兵相互对望了一眼,答道;“小子是青州人,躲避战乱行乞流落至此,已有三年,现跟随我等从事杂工事宜,小子姓李,乳名石头,石头,李石头!” 将军点点头,他对少年刚刚的表现很是满意,转头对一名侍从说道:“此子勇气可嘉,箭伤应无大碍,我观此子气运不俗,想收为义子,你待他伤愈,带他去登州王家庄,交予王世元官家调教,允文允武,将来应有一番作为。” “喏。”随从甩手抱拳应声答道。 第二章 醒来 登州王家庄。 王世元对一个下人问道:“将军新收的义子,可曾醒来?” “已经三日了,未曾醒来。”下人回禀道。 “嗯,此子于将军有活命之恩,不可大意,你去府库取一棵老参,做了汤,吊一吊命,伤的那么重,能活命想来是不易的!”王世元嘀咕道。 “是。”下人领命而去。 后宅某个房间内,负伤少年李石头还在晕迷状态中徘徊,从被运回登州王家庄已经三天了,也许是失血多过,也许是伤的太重,李石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没有醒过来。此时的李石头眉头痛苦的紧锁着,几口参汤灌下去,李石头的紧皱的眉头似乎舒缓了一些,背后的伤口依然有细密的血珠渗出,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李石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我曹,这是哪?” “劳资不会是穿越了?” “这后背怎么这么疼啊!” “怎么这么饿?” “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醒来的李石头,有气无力的呻吟着。 “公子醒了!” “速去转告王管家老爷,李公子醒过来了!” 一个青衣小帽的下人立刻将李石头转醒的消息禀告了管家,王世元吩咐道,一定要照顾好李石头,一应要求全部满足,要保障李石头的伤要养好,家主有言在先,过几天家主会来到庄上。 “这是哪里啊?”李石头对着照顾自己的下人问道。 “回禀公子,这是登州王家庄。” “登州,乖乖,山东啊!现在什么朝代啊?”李石头接着问道。 “啊,回公子,吾皇乃是大梁开元帝朱全忠啊,莫非公子是受伤太重之过,怎生的糊涂了?”下人好奇的问道。 “朱全忠,大梁帝,嗯,啊。。。是朱温啊!嘿嘿。”李石头恍然大悟,上一世的李石头那也是个军事历史的资深业余爱好者,自然是知道这一段历史的,对这个残暴荒淫的后梁开国皇帝没什么好感。 “公子慎言,慎言啊!莫要高声!”下人大惊失色的劝告道。 “噢噢,我懂,哎哟,哎呦,好疼啊!”李石头才发觉后背传来钻心的疼痛,与此同时这一世的记忆,也在脑海里不住的盘旋而来,在记忆里只有一个最深刻的画面,那就是饿,好似一直在挨饿,从小父母双亡,兵荒马乱,四处流浪,想来上一世,自己那也是名校毕业,化工、金融双料硕士,人人羡慕的高薪金领,唉,现在这开局可不咋地啊,李石头同学不禁心中一阵悲凉。 “公子,勿动,箭伤无毒,未曾入骨,只需静养一段时间,就好,公子勿忧!”下人劝解道。 “哦哦,这个时代有止疼片吗?”李石头疼的闭着一只眼睛问道。 “公子,何谓止疼。。。片?”下人不明所以的问道。 “算了,跟你说不明白,有吃的吗?” “有,有有,小人这就为公子弄一些麦粥来喝!”下人转身而去。 半盆麦粥下肚,李石头长出一口气,这算是填饱肚子了,但是背上的箭伤,搞得自己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这房子是谁家的啊?我需不需要谢谢东家收留啊?”李石头问道。 “公子,这房子是家主的,吾家主乃是当朝右武卫都指挥使王彦章王大将军,家主已将公子收为义子,家主尚有公干,不日回庄,公子到时可面见家主!”下人带着几分傲娇的说道。 “哦!王彦章。。。王大将军!”李石头在脑子里想着这个人物,老王是个狠人啊!老王头一杆铁枪打遍五代罕逢敌手,可惜朱温之后的那些后梁窝囊废皇帝们,不信任老王头,要不后梁也不至于衰败的那么快,唉,这就是年代的局限性啊。 李石头肚子里吃了东西,有了些许精神,和照顾他的下人又攀谈起来。 “敢问小哥,我义父大人的义子可多?” “算上公子一共七位,其中四位公子都随家主征战在外,一位在庄上持家,还有一位在求学。” 下人如数家珍的说道。 “嘿,还义子还真不少!” “非也,我家家主的义子不算多的,想来,葛从周大帅、杨师厚将军,哪一个不是几十个义子,家主算是义子比较少的。” “噗。。。那么多义子,认得过来吗?”李石头笑道。 “公子此言差矣,这乱世,收得义子,也是一件善事,更何况,有了这层关系,更能尽心护主啊!” “那为啥,我义父,不也像那两位一样,多收些义子呢!” “呵呵,公子当知家主的威名,家主一条混铁大枪,能战四海好汉八方英雄,武功高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此等英武雄才,谈何保护啊!”下人小哥洋洋得意的说道。 “嗯嗯,厉害厉害!”李石头暗暗挑起大拇哥,看来这王彦章确实不白给,威名极高,可以说是妇孺皆知。 “家主多年征战,拼下多处家业,这王家庄就是因为家主的盖世军功,陛下御赐!”下人摇着头得意的说道。 “在下观这位小哥言谈不俗,敢问尊姓大名?”李石头和下人套起近乎道。 “不敢不敢,在公子面前,岂敢称尊,小人姓王,无名,在家中行二,故大家都叫我王二!”下人眉开眼笑的说道。李石头虽说以前那是个小乞丐,但是现在身份不同了,那是王将军亲收的义子,等同于多了一层身份,主仆有别,被主家关注也是个有面子的事儿! “噢!王小哥,你可否有一个弟弟,名叫:王二小?”李石头笑容灿烂的问道。 “公子玩笑啦,小人并无弟弟。”王二一头雾水的答道。 “哈哈哈,开个玩笑,哈哈。。。。哎呦呦。”李石头开怀大笑,奈何牵动了背后的箭伤,又疼的龇牙咧嘴。 两人皆是少年心性,交谈倒是相为默契,这个时代,没有电视机,没有电脑,没有手机,什么其他的娱乐项目也没有,两人干巴巴的聊着天,终究是李石头失血过多,伤势未恢复,不觉间渐渐的就瞌睡了。 第二天,天一亮,王管家就赶过来,嘘寒问暖,让李石头颇为感动,王管家年逾五十,精神状态很好,矮矮胖胖的就像一个肉球,这个年头,饭都吃不起,胖子还真不多。 “公子啊,你可真是有福之人啊,这次大难不死,来日必有厚报啊!”王世元脸笑成一朵花似的对着李石头说道。 “王老伯,承您得吉言,小侄能够活命,全凭您老安排得当,照顾有方,要我这条小命,早就交代了!”李石头的小嘴非常甜,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道理,古往今来,通用! “贤侄言重啦,言重啦,这都是小老儿该做的,哈哈哈!”王世元心头暗喜,不错,此子为人谦和,懂事啊! “老伯,我义父不知何时能回庄啊?” “就在这几天,我昨日已遣人将你转醒的消息,送出给家主,不出数日,家主必归。”王世元笑道。 第三章 拜师赐名 五代十国是中国历史上最混乱不堪的一段,藩镇混战武力更替,北方皇权进入到一段跌宕起伏的时期,短短五十余年,社会之动荡,在中国的历史上,世所罕见,举目四望,就一个字:乱。五代为: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十国:吴、南唐、前蜀、后蜀、南汉、楚、吴越、闽、南平、北汉十个世家政权,期间,你方唱罢我登场,纷繁复杂的各方势力你来我往,争权夺利,打来打去,好不热闹。李石头也是好不闹心,要是赶上一个太平盛世,那可多好,偏偏的是这么一个光景,唉,愁人呐。 李石头自从醒来后,对着王世元一顿的连环马屁,老王头自然满心欢喜,每天的吃食,都能见到肉食,加上李石头年轻,自然恢复的很快,没几天就能被王二的搀扶着下地走动了。 王家庄是开元帝御赐给王彦章的庄园,庄园面积极大,有数百户庄户,皆是王家的私产。王世元本是王彦章远亲,平时庄内大小事宜,都出于王世元之手,王彦章的家眷都在大梁东都开封汴城,庄内所产以年为计,报备主家即可,有王家的大树在,王世元的小日子在这乱世里,过得倒挺逍遥。 “王老伯,您早啊!”李石头打着招呼。 “呦,公子恢复的可真快啊,来来来,快坐快坐。”王世元连忙把李石头让座道。 “王老伯,我听说义父不日就来庄上?” “嗯,前些天将军在莱州公干,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时日,算着时辰,今日晚间应该就能道庄上。”王世元捋着自己没几根的山羊胡子说道。 “王老伯,义父到庄上可是有什么大事?”李石头好奇的问道。 “唉,说来可就话长喽!我料家主应是为了盐场之事,路过此处。”王世元停下捋胡子的手,说道;“登州临海,本是产盐之地,这鱼盐之利本是丰厚,奈何这乱世,山贼路匪如同草芥丛生,路途又素不太平,损耗遗失林林总总,能剩下三四成的浮利,就是烧高香了,难啊!”王世元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想来以义父的威名,还怕些许小贼吗?”李石头吃惊地问道。 “非也,都是这乱世,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没用的。” “盐场不在王家庄这儿吗?这盐场,可是王老伯的管地。” “王家庄距离盐场还有上百里的距离,不在老汉的管辖之内,家主义子窦方在盐场照管,唉,但是这窦方啊,为人倒是忠厚,他终究是个白面书生,一言难尽啊。”王世元边说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依老伯之言,这窦方可是暗弱之人?” “岂止是暗弱,他明着也很弱啊!窦方之父在行伍之时,是家主的亲兵校尉,因护卫家主而战死,家主体恤,将窦方收为义子,安置在盐场,本想不欲窦家绝后,留一线香火,嘿,怎想来,这窦方性格平顺,做事懦弱,掌震一方不甚得力啊。”王世元咂着嘴嘀咕道。 “哦,是这个样子啊!” “老汉只是有此一想,公子做事有勇有谋,为家主掌震一方,倒是上选,就是你这年龄略小一些。。。” “小侄多谢王老伯提携!恩同再造!”李石头不等王世元将话说完,马屁先跟上,这事可马虎不得。 “公子言重啦!”王世元也是一愣,嗬,这小子反应倒是挺快,嗯,不错不错,这个小机灵鬼,很好。 晚间的时候,王彦章一队人马到了王家庄,主仆久别重逢,自是相谈甚欢,庄内杂务谈罢,王彦章问道:“世元,吾新收义子,你观此人如何啊?” “禀家主,老汉同此子相处数日,听其言观其行,此子,有勇有谋,腹有韬略,临变不惊啊。难得,将来是一干才!”王世元点点头说道。 “哦,世元对此子赞誉有加啊!谅他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天资?”王彦章扬了扬眉,问道。 “确实不俗,家主可同其详谈一试。”王世元说道。 “嗯,唤其来见,若真如世元所说,倒是可以委以小任,缓缓培教。”王彦章点点头。 李石头在王二的搀扶下,来见王彦章。 “小子李石头,见过义父。”李石头向王彦章拱手行礼,缓缓说道。 “嗯,石头啊,伤势如何了?”王彦章问道。 “王老伯疼惜,安排人照顾的很是得力,现伤势已无大碍,谢义父关心。”李石头答道。 王世元和王彦章都点点头,嗯,这小子会说话。 “上次见面,事起肘腋,你能随机应变,很是难得,我来问你,你可识文断字啊?” “小子倒是略识些许文字,皆是草莽所学,只因,幼时家贫,无人授教,小子不识文典。”李石头假模假样的答道,哼,识文断字,劳资脑袋里的东西拿出来,能吓死你们。 “可曾习武啊?” “小子不曾习武。”李石头答道,唉,这一世的身体,可真要命,瘦的皮包骨头不说,背后还有两个窟窿呢,真倒霉。 “石头啊,你可想学文习武?”王彦章问道。 “小子愿意,但凭父上安排。小子定竭尽全力,将来好报效父上厚恩!” “嗯嗯,不错。”王彦章点点头,不错,这小子很懂得感恩嘛!他转头看向一名亲兵,“邓飞虎!” “末将在!”一名面带刀疤的亲兵抱拳答道。 “你随本将征战多年,现托付你一件要事,此子曾救我一命,今后你就跟随他,教他武艺,辅他行事,你意下如何!” “听凭将军安排!”邓飞虎抱拳领命。 李石头赶紧对邓飞虎行礼;“小子拜见邓师傅!” 邓飞虎急忙回礼道;“公子快免礼,快免礼。” 王彦章对邓飞虎点点头,又看向李石头说道:“我儿这名字略为粗俗,入我将门,需更名啊!” “请父上赐名!” “嗯,我儿心有巨勇,就取名心勇,君子者:仁、义、礼、智、信,表字信义,我儿意下如何?” “李心勇,字信义,谢父上赐名!”李石头拜谢道。 第四章 想办法搞点钱花 王彦章在王家庄盘桓了两日,带着改名后的李心勇等人去了盐场。 窦方早已收到信报,带领众人早早的在盐场外三十里的歇马山迎接王彦章。盐场所在的村子名叫沽河湾,也是王彦章的一处私产,这个村子临海,是沽河的入海口,比王家庄要小得多,但是有大量的盐田。大梁一朝沿袭唐制的盐铁政策,盐铁管制一律在官,专管专营,但是这海水就在那,靠海的渔民,自古就有晒盐制盐的风俗,正所谓鱼过千层网,网网都有鱼,顶风冒险的私盐贩子,那也算屡禁不止,一本万利的买卖,谁又能抗拒呢,财帛动人心啊。 沽河湾王家的宅院内,大排宴宴。酒宴毕,窦方和王景元将鱼盐账册报给王彦章,王彦章看了看,眉头一皱。 “这半年的收成,怎么这么点啊?”王彦章不满的问道。 “禀父上,这半年来,附近的贼寇众多,官家抽不出兵将剿匪,贼寇沿路行凶,鱼盐货物多数被贼寇夺去,我。。。我。。。。”窦方为难的直摇头。 “此事暂且不提,信义我儿,此为王景元,是世元的胞弟,以后,就由景元教授你,识文断字,你以后要跟景元,多多请教,多多学习!” “是,父上!”李心勇转头对着名叫王景元的老头深深一揖;“小子李心勇拜见王师傅!” “这就是心勇啊,公子快免礼。”王景元已经收到家兄的信报,见李心勇待人有礼,心甚欢喜。 “方儿,你收拾一下,随我回东都开封,我另有安排,这盐田之事以后就交予心勇,飞虎和景元留于此处,辅助心勇!”王彦章缓缓说道。 “喏。”众人皆作揖领命。 王彦章在沽河湾住了几天,就带着一众人离开了,临走只是叮嘱李心勇要好生习得文武艺,对于盐场的营生,并未多做安排,只是照例做好就行。 李心勇送别远去的王彦章,心中万般思绪飘过,按照上一世的历史线,王彦章在朱全忠死后,就不被大梁朝皇室所信任,最后被猪队友拖死,没有几年的光景了啊!但是这个事情没法对王彦章说,那样的话也太匪夷所思,况且自己现在人微言轻,能做的太少啦。 王家宅院,书房内。 “公子,这就是盐场户籍名册田产账簿,还请公子过目。”王景元递给李心勇一摞账簿说道。 “王师傅,这个您按例做就好了,我初来乍到,对这些也不懂,师傅您经验丰富,还得仰仗您老人家啊!”李心勇推辞道。 “也好,公子还是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业上,待到我朝科举开科,取仕方是正途。老夫不才,可将平生所学之微末学问相授!”王景元缓缓说道。 “是是是,就依先生之言!”李心勇嘴上恭敬说道,肚子里嘀咕:劳资还用你教,我教你还差不多! 李心勇看了看一旁黑铁塔一样的冯飞虎,这个冷兵器时代,太危险了,还是得留一手好,想到此处,开口道;“邓师傅,义父曾言,要我跟您习武,邓师傅可愿倾囊相授啊?” “全凭公子吩咐,末将有家传内家三十六路天罡连环拳法,另将军曾传我王家铁枪术,长拳短打,马上步下,但凡公子想学,某必无所保留!”邓飞虎抱拳说道。 “王师傅、邓师傅,义父有言在先,学不止境,那从明天开始,小子就拜托二位啦!”李心勇抱拳作揖说道。 “喏。”王景元和邓飞虎回礼答道。 李心勇同学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心无旁骛的开始了文武艺勤学苦练中,谦虚勤勉的态度让王景元和邓飞虎很是满意,日复一日,不觉间过了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李心勇同学通过王景元和邓飞虎,基本搞清楚了自己所处的状况,盐场的沽河湾有庄户将近两百户,每年所产五成给家主,三成是朝廷的赋税,留下的两成是庄内的收成,这个日子说不上富裕,紧巴巴的,想在这乱世里安身立命,那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无财不聚兵,哪一个年代都一样,得想办法搞点钱花啊! “王师傅,您请看,小子的字可有进步啊?” 王景元看着李心勇递过来的笔墨字帖,点点头说道;“公子的笔力,又有进益啦!不错不错,公子在书法一途,可算小成啊,老夫佩服!”王景元对李心勇的表现,甚是欢喜,说来也奇怪,李心勇小小年纪,自己讲过的孔孟之道、四书五经,只讲一遍,他居然能全部记住不说,还能和自己举一反三、引经据典的侃侃而谈,天才啊,就像以前就学过似的。 “王师傅,今日天气晴朗,你我师徒去外面散散步可好!” “好,好!” 二人漫步走向庄外,沿着盐田走去。 “王师傅,这个粗盐成本耗费几何啊?” “禀公子,这粗盐,只需命庄户反复晾晒,就可得,无甚耗费,只是泥沙杂物居多,成色一般,口味苦涩,不似井盐价高,普通百姓倒是用之无妨,高宅大户,通常是不用的!” 李心勇眼睛一亮,说道;“王师傅,那为何不提炼细盐呢?” “细盐?提炼?敢问公子,何为提炼啊?” “就是把粗盐变成细盐,去掉苦涩的味道!可否卖出高价?” “这个恕老夫做不到,如果真能按公子的说法,提出细盐,去掉苦涩之味,自然能卖出高价!”王景元好奇的说道。 “嗯,这样,王师傅,我先搞一些试一试,这要真弄成了,说不定,这是一条生财之道呢!”李心勇对着王景元眨眨眼睛说道。开玩笑,后世粗盐提纯的方法有三种:网膜脱卤、轮流浸泡、电渗析三种方法,当然,前两种可具备操作性。晒盐从海水中可以提取的卤盐,含有大量的氯化钾、氯化镁,又苦又涩,及其影响口感,通过温度的控制,按照溶解度,是可以把粗盐里的氯化镁、氯化钾双向加水进行提纯的,这对李心勇来说这简直不要太容易。 “如若真像公子所言,那可不得了,老夫可将售价翻三翻!”王景元兴奋地说道。 “好,事不宜迟,说干就干,我这就去做个实验先!”李心勇掉头就往回走。 第五章 要发财啦! 几日之后,李心勇拿着一小袋提炼的细盐,递给了王景元。 王景元瞪大了眼睛,捏了一小点,含在嘴里尝了尝;“公子,这就是你所说的提炼之法,提出的细盐吗?” “正是,王师傅觉得口感如何!?”李心勇笑眯眯的看着王景元。 王景元没有说话,只是眼睛越瞪越大,他复又捏了一点扔进口中,这次吃多了,老头齁的把舌头伸出了老长就像夏天太阳底下的狗,不停的呸呸呸。 李心勇贴心的把手抚到老头身后,“王师傅,你感觉咋样!” “好,好,好!”王景元连说了三个好!“公子,这可是好东西啊,色泽洁白,结粒均匀,颗粒细密,入口即化,口感绵厚悠长!实乃上品也!” “可售高价?”李心勇问道。 “那必须得高价啊,就这种品相的细盐,老夫有生之年,能够得见,幸甚幸甚啊!”王景元已经抑制不住激动,止不住的夸奖道。 “王师傅,这个可否不走官家渠道贩出!”李心勇接着低声问道。 “那必须走私盐啊,官盐可卖不出高价来,就这种品相的极品,漫说三倍,五倍的价格,也有人要!”王景元似乎对于贩卖私盐的事,根本不上心,难道他就不怕官府追究吗? “王师傅,这个官府对私盐这块,会不会查的。。。。”李心勇还是不放心,小声问道。 “哎呀,无碍,谁人不知葛从周大人就是胶东路最大的私盐贩子,要不他兖州的那几千顷好田土,是怎么来的啊!大家心照不宣嘛!官家盐引的量打满,无碍无碍,哈哈哈,好东西好东西啊!”王景元还沉醉在细盐的惊喜中,捧在手里,就像遇到了奇珍异宝一样! 李心勇也感慨到,上天给你关上了一扇门,真的会打开一扇窗啊!盐是工业化学之母,一点也不为过,工业化学的三酸两碱(盐酸、硫酸、硝酸、纯碱、烧碱),其中的盐酸、纯碱、烧碱都是以盐为主要原料生产的,每生产一顿的纯碱或是烧碱需要消耗一吨半不到的盐,可以说工业化学是由强大的制盐业所推动的。这个时代没有大规模的工业化学,如果能把自己脑子里的化学知识放出来,就还不像是开了挂一样,天予之,不取反受其祸!开了这个头,后面什么印染、冶金、轻工业、火药等等方面,都需要用到大量的盐,如果能把这些都搞出来,那意味着海量的财富,在远超这个时代的科技加持下,还怕什么,什么兵荒马乱,什么动荡,一边去,我看,谁敢动我! 想到此处,李心勇说道;“王师傅,你看能否置办一处作坊,专门做这个细盐啊?” “嗯嗯,对对对,此事,事不宜迟,这哪是盐啊,公子,这分明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发财啦,发财啦!”王景元点头如捣蒜。 王景元已经被胸中的激情所点燃,他枯燥的人生似乎找到了方向一样,立马赶回村里,招呼了不少的庄户,开始操办建作坊的事情。原来窦方在的时候,小窦同学是一个白面书生,只知道每天摇头晃脑的读书,从不过问盐场的事情,庄子上的大小适宜,那也是大管家王景元在操办,在庄户的心里,老王头那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自然威望极高。 未出半月,几大间新房子就出现在了沽河湾村的旁边,王景元和李心勇在作坊处四处查看着。 “王师傅,这个提炼之法,不能外传,必须是咱们自己庄子上的人,才能来干活!”李心勇低声地说道。 “那是自然,这个公子请放心,咱们沽河湾是御赐的皇庄,连人带地那签的都是死契,这些生老病死都归王家,家主既然把公子放在这,公子就是他们的天,连朝廷也管不着咱!”王景元摇着脑袋说道。 “哦哦,好好,这样好!”李心勇不住的点头,脑子里想到了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对了,王师傅,咱们庄上,有护院吗?”李心勇问道。 “有啊,当然有啦,这附近的豆山、角山、喇叭沟、摩云岭,那可都有山贼,谁不害怕啊,咱们庄子上有一哨护院,二十来人,都是家主营中退下来的老兵。不足之处,就是这些人都有一定的残疾,不过没关系,看家护院,那肯定能尽死力。”王景元解释道。 “那这样,王师傅,回头让邓师傅把护院都召集起来,天天的,操练着,功夫不能荒废了,他们不用作盐工,干好护院就行,人数就是少点,等回头这个细盐赚了钱,咱们再加人,我是怕招贼啊!还是人多点,心里踏实。怀璧其罪的道理,您也应该懂!”李心勇安排道。 “是是是,还是公子想的深远,我回头就和邓师傅商量一下!”王景元点头答应道。 李心勇望着作坊的几间房子,怎么看都别扭,对对对,水泥!要解决水泥的问题,就得有石灰,要有石灰就得有能源,煤炭哪里去搞哇!唉,头疼,这开局缺五少十的凑不上顺子啊! “王师傅,这一片多盖房子,多起仓房,这个细盐,要多制一些,我还有其他的用处!”李心勇说道。 “放心公子,必须要多制作啊,这可是银子啊,发财啦,发财啦!”王景元已经满眼都是小星星了。 “王师傅,从今天起,这个作坊安排专人看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在这干活的人,要穿特制的衣服,不许从这带走任何的东西!” “是,这个一定要做好保密,事以密成,公子说得对,公子说得好!”王景元深以为然。 “这是双流法细盐提炼的工艺流程,王师傅,你看找几户可靠的庄户人,细细研究一下,先试制一下。”李心勇掏出一份锦帛递给王景元,“王师傅,这个我只能交给您,事关重大,万不能流到别人的手里!” “是,公子!老夫万不敢有负公子所托!”王景元颤抖着接过锦帛,眼含热泪的对着李心勇深深一揖,这份信任,王景元已经感动的稀里哗啦了。 第六章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 “此处不妥,要点在于下盘一同发力,重心在腰眼,这样!”。邓飞虎手足并用比划着,边说边拍了拍腰部的位置,示意给李心勇看。 “邓师傅,这个招式,用拳我感觉斜扫要比直击好呢!”李新勇说道。 “不尽然,要看敌手的反应,若对方是未做抵挡,斜扫直击均可,若对方抵抗,不可斜扫,直击为宜,斜扫有破绽,容易给对方留出胸前的空门!”邓飞虎解释道。 “嗯,邓师傅说得对!”李心勇又把招式重复的几次,点点头说道。 邓飞虎,看着李心勇的招式,有模有样的,点头说道:“公子,这一套三十六路天罡连环拳法,公子已经习得纯属,但是公子切记,一力降十会,日常的苦桩和背靠,万不能停啊!” “是,定遵邓师傅教导。”李心勇深深一揖答道。 师徒二人,又练了一阵,坐下喝水,李心勇问道;“邓师傅,庄上那一哨护院,您训练的怎么样了?” “尚可,这些人都是家主营中的老兵,稍做训练,行军布阵,可做以一当十!”邓飞虎说道,似乎又欲言又止。 “邓师傅有话说?”李心勇问道。 “公子,这一哨护院,武器和护甲,实在是。。。。”邓飞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哦,邓师傅说的这些可否在集市采买到?” “买倒是能买到一些,但是成色差很多,只能卖到布甲和皮甲,武器也只有短刃,铁甲、长枪、战马、弓弩这些,是在搞不到,就算搞来,朝廷命令蓄私兵十人以上,这不好办啊!”邓飞虎说道。 “邓师傅,这么个乱世,谁会计较这个,以后咱们的庄子上有了些许起色,不免被人觊觎,腰里别个死耗子,那也算个武器啊,第一批细盐王师傅已经发出去了,这两天就能带回一笔银钱,以后,咱们的护院队伍还得养的多多的,人多力量大嘛!还有武器和护甲不能马虎,这个银钱不能吝啬,再者回头邓师傅,你帮我找几个铁匠,我要做一种新的武器。” “喏!”邓飞虎答道。 “你说的养私兵的事,我觉得啊,这样,你和王师傅商量一下,他地头熟,看和当地的捕快、民团能不能挂一些空名,我们自己掏钱养兵户做工户用,就是求个平安多点劳力,地方得官老爷没必要较这个真,再者有义父的威名呢,这点脸面还是要给的。”李心勇说道。 “嗯,这个办法较为妥当。就算被发现,顶多也就是多安置些干活的劳力,谁也说不出什么!”邓飞华咧着大嘴憨笑道。 两人正在聊天的时候,王景元急匆匆的跑来,老头擦着一头的汗,上气不接下气:“公。。。。公子。。。。公子。。。。。老。。。。老夫。。。。。银。。。。。银钱。。。。。” 李心勇赶紧给老头倒了一碗水,递给王景元,“王师傅,王师傅,你别着急,喝口水,慢慢说!” 王景元喝了一大口水,顺了顺气,说道:“公子,细盐的银钱,回来了!” “是吗?这一批卖了多少钱?” 王景元伸出了两根手指头,“这个数!” “200两?” “不,是2000两!公子啊,哈哈哈哈!发财啦!”王景元已经有点乐的合不上嘴了,可要知道,沽河湾盐场一年的收益也就3000多两,这一批细盐就几乎挣了一年的银钱,他怎么能不开心呢。 “好好,哎呦,王师傅,不巧的很,这笔钱,可能要花出去呢!”李心勇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花,使劲花,咱们有的是粗盐,大不了再做一批细盐,又是2000两,哈哈哈哈,太爽了!”王景元豪气的拍着胸脯说道。 “这件事,也需要王师傅你知道,护院们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更不要提护甲了,马匹啊,弓弩啊,等等的,都需要置办,要不那么多银钱咱们赚回来,没点得力的人守着,王师傅您能放心啊?”李心勇缓缓的说道。 “对,对对对,公子说得极是,这第一笔钱就先安置护院们的武器护甲!”王景元听李心勇说的有道理,点头称是。 王景元说到做到,不仅给护院购置了短刀和长枪,还置办了锁子甲,第二批细盐的银钱回笼的时候,还带回了一批战马,这可是稀罕货,在这个年代,有了军马那就是机动部队了,这可就牛了。王景元和登州官府还打了招呼,花了50两换回了200的军户空额,邓飞虎悬着的心算是放到了肚子里,只是弓弩实在没法解决,这个朝廷管制的太严格,即使是这样,李心勇也算是满意了,慢慢来。要知道在古代,所谓的打仗执殳前驱,那个殳就是一根木棍,哪有后世的电视剧里演的那么多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烧饼油条包子麻花啥的,兵是抓的壮丁,发一根棍,去,比卡丘,能活算你命大,不能活算你正常发挥,现在这个状态李心勇同学的护院亲兵已经跑赢了百分之九十的藩镇武装,绝对的精兵啊,还是机动性极佳的骑兵。 这一日,李心勇同学正在书房研究着,是不是要搞些肥皂之类的东西,穿越过来后,这长长的头发实在让人烦恼,唉,盐有的是,弄点石灰和醋,就能搞出来烧碱,搞点动植物油脂,从药房搞点香料,妥妥的弄出点脂肪酸钠出来,嗯,必须搞,洗澡太痛苦了。对对,还能搞出来甘油,要不挣点猛活,搞点大动静,不不不,太吓人了,算了,还是爱好和平。 “公子,公子!”王景元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王师傅,这一批卖了多少银钱,对了,动物油带回来没有啊?”李心勇问道。 “不好了,公子,我们送盐的队伍被山贼抢了?”王景元气愤的说道。 “什么?劳资的东西他们也敢抢,瞎了他们的狗眼!谁,谁干的?”李心勇问道。 “是豆山的草上飞!” “草上飞,豆山这伙贼人,有多少?” “据说有两百多人呢!大头目草上飞据说武功高强,心狠手辣!” “哼,咱们的人有伤亡吗?” “有,这一批货,去了十二人,回来了九个,另外三人据说被扣在了山寨,回来的人带来了一只断手,据说是马家的老四的,山贼说再出300两,就放人!”王景元断断续续的说完。 “哼,敢动劳资的人,还想跟劳资要钱,不光没有门,连窗户也没有!王二,告诉邓飞虎,点齐人马,小爷要让豆山这伙贼人知道,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 第七章 两手都要硬 邓飞虎须臾就将沽河湾的护院们集合好了队伍,高头大马,铠甲明亮,短刀长枪,好不威风。 “禀公子,队伍集结完毕,请公子指示!”邓飞虎吼道。 “将士们,你们都曾是跟随我义父南征北战的勇士,义父体恤大家,担心大家解甲归田后日子不好过,给大家留了这一处世外桃源,现在外面兵祸连天,咱们现在还能有这太平日子,托陛下洪福,谢义父的义举。大家都是举家前来,我也未曾薄待大家,每月的利钱、吃喝不曾少各位一分,沽河湾就是咱们大家的家,现在,豆山的贼人,抢了我们卖盐的银钱,伤了我们的庄户,还把马老四的手砍了一只,咱们沽河湾的汉子,能答应吗?”李心勇吼道。 “不答应!”一众护院吼道。 “这口气咱们咽的下吗?” “咽不下!”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出发,踏平豆山,救回我们的人!” “啊。。。。。!” 豆山的聚义分赃厅内,大头领草上飞正在大口吃着肉,他端起大碗吼道:“兄弟们,今天宰了肥羊,还有三个生口,哈哈哈,来,喝!” “大王威武!” “大王威武!” 一众小喽啰开始拍着马屁,喝起了酒。 “报。。。。报大王!山下来了一哨人马!”一个小喽啰跑进大厅,急吼吼的喊道。 “哼,可知是哪路人马?” “报大王,来人没有通报,见人就砍,寨门已被攻破,弟兄们死伤惨重!大王,来的这一哨人马好生厉害,二当家在率众抵抗,名小人来报大王!”小喽啰颤抖着说道。 “哼,胆敢来本大王的地盘撒野,让他们见识见识本大王的厉害,小的们,抬本大王的狼牙棒出来,本大王要去会会他们!”草上飞挥手喝道。 “是!”小喽啰应声而去。 “杀!”邓飞虎带领着沽河湾的护院们一路砍杀,直冲山贼的大寨。 豆山的山贼本身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兵荒马乱的年月,老百姓没有吃喝,朝廷的赋税又重,没有活路怎么办呢,也只好落草为寇,混一口吃喝,要真说这伙贼人多么厉害,倒不至于,充其量是盘踞在此的一伙流民。邓飞虎等人据是战场下来的老兵,手里都沾过血,加上这段时间邓飞虎带着勤加操练,本就实力不弱的护院们,那更是战斗力爆表。双方以对阵,一伙是手拿木棒藤条的流民散匪,一伙是枪明甲亮的刚铁之师,用一触即溃来形容豆山的山贼也不为过。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邓飞虎喝道。 “吾乃豆山大王,威武大元帅,九天十地草上飞是也!你是何人,单干来本大王的山寨撒野!”草上飞吼道。 “哼,废话真多,吃我一枪!”邓飞虎催动战马,持枪便刺。 “邓师傅,抓活的!”李心勇在后面大声喊道。 “末将领命!”邓飞虎答道。 草上飞心里那个气,哼,当劳资是摆设吗?你们想抓活的就抓活的,让你们知道知道劳资的厉害!草上飞挥舞着狼牙棒和邓飞虎迎面站在一处。 一个回合,草上飞就感觉手里特别特别的轻,咦,我心爱的狼牙棒呢?我去,天上呢,这是怎么飞走的啊!啥时候的事啊!狼牙棒,你快回来啊,你不要离开我!在草上飞吃惊的同时,邓飞的长枪已经横着扫了过来,一枪抽在草上飞的后背上,草上飞真的飞了起来,他唧一下,摔出了好远,滚了好几个滚,才停下,然后止不住的吐血,然后就再也起不来了。 “众贼人听令,降者不杀,一律蹲下,双手抱头!”李心勇吼道,众护院也也跟着一起喊。 豆山的山贼看大首领被人家一下子就抽飞了,现在躺在地上跟喷泉一样在吐血,二当家的头分明就挂在黑铁塔般大汉的马上,我滴个乖乖,这伙人也太厉害了!惹不起,惹不起啊!赶紧蹲地上投降!不是不想跑,是跑不了,因为腿都吓软了! “搜!”李心勇命令道,跟随在后面的护院拍马直奔山寨的后院,不长时间,带出两个人,抬出一个人,三个人皆是鼻青脸肿,看起来没少受委屈。被抬出的人是马四,马四因为失血过多,出气多进气少,分明是要活不成了,李心勇看的一阵火气,眼睛都红了!劳资的人,你们也敢动,气死我了! “这是谁干得!给劳资站出来!”李心勇面对众山贼吼道。 一众山贼,体如筛糠,没人敢动。那不是废话嘛,看这小爷的架势,谁站出来,那还不得被千刀万剐啊!不能动不能动,千万不能动啊! “没人承认是,来人啊,把他们挨个砍了!”李心勇命令道。 两名护院下马,拔出短刀,从人群中拉出一个调成振动模式的小瘦子,就要砍头,小瘦子眼看就活不成了,连忙告饶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说,是不是你干得!”李心勇吼道。 “不是小人,不是小人啊,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小瘦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那你说,这事谁干的!”李心勇指了指被揍的沽河湾三人,反问道。 “小人没有参与,是大当家他们干得,是他们!” “好啊,你把人指出来,我饶你不死!” “好好好!”小瘦子听说能活命,连忙磕头如捣蒜的说着。 在小瘦子的告发指认下,不大一会,在山贼人群中被拉出了几人。 “是你们干得是?”李心勇问道。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几个人哆哆嗦嗦的连连磕头。 “这人呢,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我也不是不讲理,这样,我的人有一个快死掉了,你们呢,帮我一个忙怎么样?”李心勇笑着说道。 “爷爷请说,什么忙我们都帮!” “是吗!这可是你们说的!” “是是是,听凭爷爷调遣!” “好,我这马家的四小子,眼看就要咽气了,你们几个呢作恶在先,回头啊,黄泉路上,帮我照顾照顾我这枉死的兄弟,你们看可好啊!”李心勇笑着说道。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邓师傅!” “末将在!” 李心勇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没有说话。邓飞虎转身,对着护院们一挥手,护院们手里的短刀,手起刀落,几名作恶的山贼再也发不出告饶的声音,一腔血喷出了好远,在地上红了大大的一滩,其余的山贼被吓得哆哆嗦嗦,人群中弥漫着一味尿骚味。 不是李心勇心狠,只能说,这个时候的人命是真的如同草芥,更何况李心勇极其护短,敢在自己头上动土,那肯定是要掀桌子的,不然留着他们过年啊。 “公子,剩下的山贼要不。。。”邓飞虎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不不,这些人,我自有用处,他们也就是一伙流民,我们要一手抓经济军事建设、一手抓思想建设!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这些人那可都是上好的劳动力,这豆山,我宣布,从今天起,是我的啦!” 第八章 豆山会 “公子,这个喷泉怎么处理?”邓飞虎指着躺在地上快要断气的草上飞问道。 “他敢断我沽河湾的人一条胳膊,我就要他两条,来人,砍了他两条胳膊,把他挂在寨门口,晒成人干,让他们都知道,我沽河湾的风格,谁敢做我的初一,我就当他的十五。”李心勇狠狠的说道。 “喏!”邓飞虎答应道,指挥护院砍了草上飞的胳膊,奄奄一息的草上飞剧痛之下,发出声嘶力竭的呻吟声,人群中的尿骚味更大了。 李心勇在邓飞虎的耳边交代了几句,邓飞虎对着豆山山贼们大声喊道;“即刻起,山寨所有人,集中在聚义厅,开展我爱豆山生活会活动。不准缺席,不准请假,违令者斩!都听明白了吗?” “公子,我查了一下,山寨尚有不少银钱和粮食,如何安排,请公子示下!”邓飞虎抱拳问道。 “这些山贼也是些苦命人,要是有一口吃的,谁愿意做山贼呢!”李心勇缓缓说道。 “公子宅心仁厚!” “如果把这些人带回沽河湾,倒是能缓解一下劳动力不足的问题,但是,恐怕时间不长,这豆山又会啸聚一批流民,占山为王,到时候,又要来剿寇,这次死的是马四,下次呢,下下次呢,这就是个死循环!”李心勇嘀咕道。 “公子可有良策?”邓飞虎挠挠头问道。 “如果想一片土地不长杂草,最好的办法就是种上庄稼!用良币驱除劣币,同样的道理,科学和光明不去占领,愚昧和黑暗就会去占领,所以,这个座山,我们不能放弃,而且还要经营好!” “公子,您的意思,咱们也占山为王!?”邓飞虎吃惊地问道。 “非也,反正这地方咱们要握在手里,我想好了,盐场有的是盐,产盐多了也没人管,这座山看能不能把这些山贼改造一下,搞一个烧石灰的作坊!”李心勇搓着手说道,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想睡觉来枕头。沽河湾是没有石头的,豆山的山势险峻,山体也够大,本是个上好的聚兵之所,如果用来制作石灰,起码石头、木材,这个原料的问题可以就地解决,这么多山贼,用得不好,就是200张等饭吃的嘴,用的好,那就是200个上好的劳动力,另外豆山的位置在沽河湾的西北方向,是沽河湾的门户,任谁占着这里,也没有握在自己手里放心啊。 “银钱和粮食就留在山寨,这些天,就有劳邓师傅了!这些山贼之中为恶害民的,不能留,尽早除去,不能手软。余下的大部分还是有用处的,将来的石灰烧制出来,我有大用,回头多建一些房屋,我有大用处!”李心勇继续叮嘱道。 “喏,谨遵公子安排!”邓飞虎拱手道。 豆山的聚义分赃厅内,激烈的诉苦生活会,正在进行着,山贼们一个个挣得面红耳赤,十来天了,山贼们都在努力的证明自己出身寒苦,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季氏之忧不在颛顼,而在萧墙之内,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大首领和二当家被枭首之后,众山贼已经是无头的苍蝇,跟随二人的几个首恶之徒,也被砍了头,一些小恶之辈,在日复一日的诉苦生活会中,往日的一点一滴,被扒了个干净,愤怒的大多数,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群众的力量,好些人是被横着从聚义分赃厅抬出来的。 “批评和自我批评要相结合,不能一味的相互指责,邓师傅,此事你要加以引导啊,还有就是口号,从社会群体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口号要多喊几遍,要深入人心,才有效果,最好是密封的空间内,长时间的单向沟通,会严重影响人得信息接收完整度,嗯,比如说:为人民服务!同心同德共建家园!为豆山的明天更好而奋斗!邓师傅,你觉得怎么样?”李心勇眼睛亮晶晶的对着邓飞虎说道。 “喏!”邓飞虎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这些山贼,这几天的变化还是很大的,原来就是一群吓破胆子的小绵羊,但是通过诉苦生活会,谁家饿死了多少亲人,谁家遭遇了什么不幸,谁家遇到了什么不公,谁家的祸事从天而降,等等等等,按公子的说法,叫什么共情,唉,自己也不懂有的时候公子说得一些话,这些山贼还真是一群苦命的老百姓,越在一起聊这些事,胆子越大,自己就很不幸,结果大家都很不幸,越聊投机,越聊越感觉是同命人,竟然不知不觉间形成了一个公子所谓的:共情群体。 “邓师傅,我感觉时间上差不多了,这个诉苦生活会,还要持续的开,但是,事情也要开始做了,明天我来跟大家讲一讲,石灰作坊的事,要提上日程了!”李心勇说道。 第二天,豆山山寨的校军场,山贼都被集合在一起,李心勇站在高台上,对着众人喊道;“豆山的兄弟们,大家上午好!” “公子好!”众山贼七嘴八舌断断续续的说着。 “大家好!”李心勇继续大声喊道。 “公子好!”众山贼的声音大了一些。 “大家好!”李心勇继续用更大的声音喊道。 “公子好!”众山贼的声音大了很多,也整齐了很多。 “今天我来豆山,想跟大家谈谈,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怎么做!我相信大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做山贼,谁都想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靠什么,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有人说了,这个世道太乱,好啊,那我们就在这个离乱的世道里创造一个太平的世外桃源,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需要我们用自己的双手去改造,去守护,你们可愿意!” “愿意!”众山贼热泪盈眶的喊道。 “下面我宣布,今天,成立豆山会,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豆山会的成员,本公子就是豆山会的会长,凡本会的会员,每月发放一两银子的月钱,但是,要根据个人能力和技能,为本会做贡献,凡是贡献大的,加月钱,背叛本会的,当然也有处罚,大家可以看看寨门口哈,我不多说,下面我来宣布几项认命!” 第九章 吃软不吃硬 “张富贵!” “到!” “现任命你为豆山保安队长,我命令,由你组织30人,组建豆山保安队,保护豆山的生产生活安全!” “喏!” “王有财!” “到!” “现任命你为豆山石灰生产队长,我命令,由你组织50人,组建豆山石灰生产大队,建立豆山石灰生产作坊!” “喏!” “周兴旺!” “到!” “现任命你为豆山能源队长,我命令,由你组织30人,组建豆山能源供给大队,建立木炭作坊,为山寨提供能源供给。” “喏!” “吴胖子!” “到!” “现任命你为豆山后勤队长,我命令,由你组织20人,组建豆山后勤大队,解决豆山饮食问题!” “喏!” “冯大全!” “到!” “命你组织50人,组建豆山基建大队,解决豆山的基础建设问题。” “喏。” “刘大山!” “到!” “我命你组织豆山宣传队,你要找能说会道的20人,给我拉人进山寨,人越多越好!” “啊?公子,人多了,粮食会不会不够吃啊?”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来解决,你只管拉人,就可以了!” “喏!” 李心勇安排着豆山新的的人事安排,各就各位之后,李心勇对着邓飞虎说道;“邓师傅,还得辛苦您在这坐镇,守住豆山,沽河湾无忧,豆山若失,沽河湾亦不存。” “喏,听凭公子号令。”邓飞虎答道。 “细盐的事情是王师傅在操办,已经形成了小气候,我觉得还不够,还要再多几个进项,方能保证山寨无虞啊!”李心勇嘀咕道。 “莫非公子又有了新的主意,那个细盐我可听王管家说了,盈利颇丰啊!哈哈哈。”邓飞虎听到李心勇还有新的发财之道,也很感兴趣,公子可真厉害,这细盐一项每一批带回的银钱,都几乎是往常一年的收益,通过这些收益,现在沽河湾换回了很多的粮食、布匹,有些庄户已经开始有余钱和余粮来养些猪羊鸡鸭之类的了,这在以前是万万不敢想象的,日子在一天天变好,以前的庄户一家家饿的满脸菜色,现在普遍的已经有了红光了。 “过些天邓师傅就知道了,哈哈哈!”李心勇答道。 第一批石灰出窑的时候,李心勇兴奋的差点跳起来,摸着自己黏糊糊的头发,他笑了,唉,心心念念的肥皂就要造出来了,这可是个划时代的东西,哇哈哈哈,这可比细盐赚钱多了! 盐热过滤后就能得到碳酸钠,再与熟石灰反应就能得到烧碱,把动植物油脂和烧碱反应就能得到脂肪酸钠,有了脂肪酸钠,加点香料就是银钱,娃哈哈哈,爽! 又是几天之后,在沽河湾的王家宅院内,李心勇、王景元、邓飞虎三个人面前放了几块奇形怪状的东西,似乎还散发着香味,很好闻。 “公子,此物何名!”王景元好奇的问道。 “香皂是也!”李心勇学着王景元,文绉绉的答道。 “哦!有何妙用啊?” “那妙用可就多了,去清水来!”下人们端来了几盆清水,请两位试试! 李心勇开始教两位怎么洗脸,并讲解着香皂的妙用,确实是好东西,王景元倒是无大的变化,邓飞虎的大黑脸,似乎都洗白了一些! “王师傅,此物如何?” “甚为奇妙啊!” “哈哈,可先进行试用!不急着售卖!” “公子,这又是为何啊?” “这个呢,市场需要培养的,人们接受也需要一个过程,慢慢来!以后在售卖细盐的同时,可以先投入市场一批,先出一些试用装!不急着推广售卖。” “此物如此奇妙,不进行售卖,可惜,可惜啊!”王景元连连摇头。 “今天的撤退,是为了明天大踏步的进攻,王师傅,不急,让子弹飞一会!” “哦,公子,老夫还有一事不明,何为子弹?”王景元认真的问道。 “哈哈,类似箭羽的东西,等回头我做给你看!”李心勇笑着答道。 “公子真乃神人也!此物可食用否?”邓飞虎拿着香皂咬了一口,味道一般,颇为苦涩,连忙吐出。 “哈哈哈。” “报。。。。报公子,山寨送来急报!”下人跑进来报告道。 “传!” “禀会长,角山黑虎寨的大当家玉面飞龙送来英雄帖,邀公子赴宴!” “玉面飞龙,哪路神仙啊?”李心勇对着王景元问道。 王景元摇摇头说道;“公子,玉面飞龙此人,在这一带颇为侠义,非是打家劫舍的乱匪,坊间传言,草上飞早年也曾在玉面飞龙麾下效力,会不会,是因为草上飞的事情,来找公子寻仇?” 邓飞虎摆摆手说道;“王管家此事,我看绝非如此,草上飞伏诛已有月余,如若寻仇,早已动手,我觉得图财的可能比较大!” 李心勇笑着说道;“我这个人呢,吃软不吃硬,玉面飞龙,呵呵,如果真要是来硬的,我不介意平了他的山寨,正好扩大香皂的生产规模,也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山寨最近网罗点人,太费劲了,这兵荒马乱的,还真不好弄来许多人,好多村子都荒了!” 王景元也说道;“如果真要是把角山平了的话,那此去登州城再无大碍,喇叭沟和摩云顶两伙较大的山匪贼人,离我们较远,近处的就剩下一个角山黑虎寨了,其余的小毛贼,还真不用放在眼里!” “嗯,王师傅说得对,我们现在有细盐、香皂两项,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好东西可以做,这个商路的安全最重要,如此这般,我先去会会这个玉面飞龙,好则好已,不好咱们也能把他变成好!”李心勇淡淡的说道。“邓师傅,现在我们有多少人马?” “禀公子,沽河湾、豆山,共有戴甲骑兵50人,补兵100人,其中有三分之二为新补充兵源,新兵水准略差!”邓飞虎说道。 “嚯,这么多啦!”李新勇士吃惊道。 “是的,公子,现在我们的细盐生意,为保万一,现在都是武装押运,兴许是黑虎寨闻到了气味!”邓飞虎答道。 “嗯,邓师傅平时不能松懈,还要保证训练量,军事力量是我们长治久安的凭证,没有一支强有力的武装力量,哪来的底气啊!队伍还要扩大,你控制好节奏和步伐!我们的生意将来可不止一个登州,还可以往莱州、青州、兖州等等,甚至于东都开封发货!到时候需要的人会越来越多!”李心勇豪迈的说道。 “喏!”王景元和邓飞虎眼睛也闪着光,公子的这番话语,让他们也感觉颇为一震,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第十章 玉面飞龙洗玉面 王景元为李心勇备了一份礼物:烧酒、肉食、布匹等等,由邓飞虎率领30骑兵护送,出发去黑虎寨赴玉面飞龙的宴会。 年关降至,胶东大地一片萧瑟,过了豆山一路的凄凉,李心勇不禁的感慨:“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至璧山,将军空老玉门关,伤心秦汉,生民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 “好诗词啊公子,公子大才!”邓飞虎拍手叫好道。 “噢,您是武人啊,莫非邓师傅对诗词一道也予以钟情?”李心勇笑问道。 “就是听公子吟来,过瘾!” “那我给邓师傅来一首更过瘾的?”李心勇打趣道。 “好哇,我早看出公子乃是大才啊!” “听着!”李心勇心血来潮,高声吼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安史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李心勇的声音在原野上回荡着,一哨骑兵的双眼都湿润了,少主一首诗词,道尽了老兵心头的倾诉,吟出了老兵满腔的热血。 “少主威武!” “少主威武!” “来来来,我再教大家唱一首歌,大家,一边唱着歌,一边行军,可好!”李心勇来了恶趣味。 “好哇,好哇!” “大家跟我一起唱!”李心勇开始吼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像抗!” 一群彪形大汉的嘶吼,飘荡在原野上,似有金戈铁马的金属交错声一般,震山撼岳! 黑虎寨聚义厅内。 “报大当家,山下来了一哨人马!”小喽啰禀告道。 “可看清了旗号,是哪一家的人马?”玉面飞龙问道。 “来的人马并未打旗号,但是唱着很奇怪的歌!”小喽啰苦着脸说道。 “奇怪的歌?”玉面飞龙一脸的问号。“那是谁家的人马?这么高兴吗?还唱着小曲?” “大当家,小的听着不似小曲,这小曲的调门,我也未曾听过,很新奇!” “小的们,走,咱们去见一见,我倒是想看看是谁家的人马,如此特别!”玉面飞龙大手一挥说道。 李心勇一哨人马已经到了黑虎寨的寨门,邓飞虎递上请帖,片刻,玉面飞龙率队出了寨门,但见来人一人两马的配置,枪明甲亮,长短武器齐备,队列整齐,心里不禁暗暗吃惊,就是葛从周大人的亲兵也做不到啊,这配置、这纪律、这气势,这是哪路神仙啊?这是小喽啰呈上拜帖,哦,原来是他!李心勇,信义公子!王彦章的义子!是个狠角色,但是也太年轻了啊,看着十几岁的样子! “哎呀呀,原来是信义公子,久仰久仰,信义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啊!”玉面飞龙客气的拱拱手说道。 “哎呀,飞龙兄,您客气了,承让承让,飞龙兄的大名在胶东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弟佩服之至啊!”李心勇也开启了马屁模式。 “信义公子里面请,里面请,大家里面请!”玉面飞龙客气的说道。 一众人进了聚义厅,早已摆好了好多桌酒宴,说是酒宴,一桌放好几坛子酒,然后就是一盆一盆的肉,用肉堆满了桌子,这就是山贼招待客人的最高规格,李心勇已经无力吐槽了,真是一群土老帽! “信义公子,请!”玉面飞龙端起一大碗酒,邀请道。 “谢飞龙兄款待,小弟就不客气啦!”李心勇等人也端起大碗,说道。 这个时代的酒,没有那么高的酒精度数,纯纯的粮食酒,度数极低,还甜丝丝的,嗯,这饮料还真不错。几碗酒落肚,李心勇开口问道;“感谢飞龙兄款待,也不知飞龙兄唤小弟来,所为何事啊?” 玉面飞龙眯了眯眼睛,笑着对李心勇说道:“信义公子,为兄有一个不请之问,最近登州出现了一种细盐,色泽洁白,口感醇厚,好东西啊,听说出自贤弟之手?” “对啊!”李心勇从桌子上的肉里面捡了一根骨头,兀自啃了起来,根本想都没想的回答道。 “哦,贤弟回答的干脆!”玉面飞龙暗暗吃惊,原想信义公子会不承认,没想到竟然回答的如此干脆。 “就是我做出来的,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啊!”李心勇笑着回答道。 “信义公子,你看细盐这么好的货品,是,卖的挺贵的,哈!从沽河湾的盐场,到登州,那么远那么远的路程,世道这么乱,是,万一谁要是打起贤弟细盐的坏主意,是,哈哈哈,贤弟啊,你我一见如故,愚兄想帮帮你啊!”玉面飞龙笑着说道。 “哈哈哈,是吗?小弟先谢谢飞龙兄啦,好说好说!”李心勇说道。 “是,都说信义公子,为人大气豪迈,行事光明磊落,果然不俗,不俗啊贤弟!”玉面飞龙高兴的说道。 “飞龙兄过誉啦,过誉啦,哈哈哈!” “来来来,贤弟,咱们在干一碗!” “好,飞龙兄请,一起,一起!” “贤弟,咱们这干喝酒有什么意思啊,来人啊,上舞女!”玉面飞龙一声招呼,立马从偏厅翩翩走出了很多舞女,开始跳舞。李心勇瞥了一眼这些舞女,看这些舞女舞步整齐划一,动作很是娴熟,不似抢来的民间女子,李心勇心头一动,这黑虎寨不会是官府的暗桩? “来来来,飞龙兄,咱们再干一晚,高兴,高兴啊,能有飞龙兄的大力支持,我何愁大事不成啊!来,干!”李心勇举起酒碗,扔了骨头,喊道。 “好贤弟,信义公子,咱们一言为定!干!”玉面飞龙高兴的喊道。 “飞龙兄,小弟还有一物,比之细盐,获利更为丰厚啊!”李心勇眨眨眼说道。 “噢!信义公子,此言当真!” “停停停!你们全都退下!去去去,全都出去!”李心勇突然起身大吼道。 众人没想到信义公子突然变脸,皆是吃了一惊。玉面飞龙知道此事机密,挥挥手,众人退下。 “飞龙兄,请命人打来一盆温水!” 玉面飞龙命人打来一盆温水,“贤弟,不知要温水何用啊?” “飞龙兄,请!”李心勇递给玉面飞龙一块香皂。 “贤弟,此物何用啊?” “飞龙兄,请洗个脸先!”李心勇笑着说道。 第十一章 在商言商 玉面飞龙手握香皂,开始洗刷刷,哇塞,玉面飞龙果然是玉面,还是块青玉。原来的脸脏兮兮的黑乎乎的,看着不明显,现在洗干净了才发现,原来玉面飞龙的脸上有一块很大的暗青色胎记,难怪叫玉面飞龙,还真是名不虚传。 “飞龙兄,觉得效果如何!?” “哎呀,想不到想不到啊,我的天啊,这个香皂,果真乃神物也!洗过之后,面部清爽,手感极佳,嗯,还有丝丝香气,为兄甚为满意啊,哎呀,为兄都感觉自己是个美男子啦!哈哈哈!”玉面飞龙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飞龙兄,此言差矣,你本来就是个美男子嘛!”李心勇忍住内心的呕吐感,马屁不断的说道。 “是,我觉得也是,哈哈哈。” “飞龙兄你觉得此物,价值几何啊?”李心勇问道。 “嗯,贤弟,恕我直言,此物造价几许啊?”玉面飞龙低声问道。 “唉,飞龙兄不知,此物乃是羊脂猪油经特殊工艺,添加七七四十九种草药,历经八八六十四道工序,熬制九九八十一天,方才制成,得来殊为不易啊!”李心勇摇着头说道。 “啊,这么复杂啊?” “嗯,岂止是复杂,一旦一道草药的剂量没有控制好,或是工序顺序错了,熬制的时候火候的大小没有掌握住,就全废了,那是相当的不容易啊!成本算来七八两是挡不住的。。。”李心勇痛心疾首的说道。 “啊,贤弟,如此说来,我觉得此物,怎么也要最少十两银子一块!”玉面飞龙炸着胆子说道。他盯着李心勇的眼睛又说道;“甚至卖的更高!” “飞龙兄,我有一个想法,你看这样可好,你来提供羊脂和猪油,我来做,我呢,给你一块香皂九两九的价格,卖给你,你去哪卖,卖多高的价格,你自己说了算,多卖出来的钱,都是飞龙兄你的,你看可好?” “啊,贤弟,此话当真?”玉面飞龙兴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喊道,这个价格他有信心卖到20两,甚至更高。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李心勇拍着胸脯说道! “贤弟,三天内,我就把羊脂和猪油送到沽河湾!”玉面飞龙说道。 “飞龙兄,只要你的羊脂和猪油到位,我肯定最短的时间内做出香皂!”李心勇说道,接着他似乎为难的说道:“就是那个草药和木炭什么的耗费比较多,飞龙兄你也知道,我的沽河湾穷的很啊,你能否先把香皂钱付一下,要不这会严重影响到生产的效率啊。” “啊,这样啊!”玉面飞龙想了想;“没问题,我先给贤弟三千两,你也别九两九啦,十两一块,我先订购300块,你看如何!” “飞龙兄,小弟怎么敢耽误了您得发财之路呢!我回去后,一定抓紧安排!”李心勇拍着胸脯说道。 “来来来,贤弟,喝酒,喝酒!” “那细盐的事?” “细什么盐,这个香皂重要!来来来,贤弟,干!” “好,干!” 众人都看傻了,这人脑子有大,不过信义公子是真能忽悠啊,就那个香皂竟然卖十两银子一块,现在沽河湾和豆山,几乎家家户户人手一块,那可是信义公子发放给大家的,当然,信义公子说了,要人人讲卫生,勤洗手勤洗脸,不能邋里邋遢的,要不容易生病!好家伙,合着,这香皂这么值钱呢! 李心勇一行人在黑虎寨吃吃喝喝满堂欢笑满堂春,喝得那是昏天黑地,晚间众人宿在黑虎寨。 “公子,莫非真的要将香皂交予陆黑虎售卖?”邓飞虎揉着额头问道。 “是啊,这是一个很好地销售模式,邓师傅你日后便知!”李心勇喝着醒酒茶,缓缓说道。 “可是这些山贼,万一,唉,这些人绝非忠义良善之辈啊!” “无妨,邓师傅,这陆黑虎在角山一带盘踞日久,如果,他只是一个啸聚山林打家劫舍的匪徒,你觉得朝廷能放任不管吗?” “公子的意思,这陆黑虎背后还有操控之人?” “那是不言而喻的,如果我猜的没错,而且,操控之人远远不是一个登州知府这么简单,甚至在更上面!”李心勇用手指了一下天,轻声说道。 “公子言之有理,如果,陆黑虎能在角山做大,麾下数百兵丁喽啰,比之豆山那可是皓月之对盈烛,差距甚大啊!” “邓师傅了然!此事,暂不急在一时,缓缓图之,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义父,邓师傅你也知道,义父为人刚正不屈,镇守北境多年,久不在朝中,虽说无拥兵自重之嫌,将来难说被有心之人做次。依我之见,咱们要抓紧积蓄力量,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任谁也不可信,只有咱们自己掌中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李心勇说道。 “喏,公子良苦用心,末将已经知晓,此番回到豆山,末将定加紧操练人马,早日达成公子宏图!”邓飞虎说道。 “这个练兵之道呢,我有一个思路,邓师傅,此番回豆山之后,我的想法咱们手中的人马,要改一改操练思路!” “公子,不知要如何改动?” “此番回去之后,邓师傅,按照将帅的要求,去训练兵事,月余之后,将人放出,由参训兵丁,自行进行兵丁招募,以务工为由,进行兵丁收纳,平时参与作训,亦参加劳动,可给双饷,战时参战,带来一伍人马,即为伍长,带回一哨人马,即为哨官,以带回人马计,封官调薪。邓师傅你看如何?”李心勇掰着手指头说着。 “妙啊,公子此计甚妙!” “北线至登州的商路,已经打通,暂时无虞。下一步,我打算将西线至青州、密州打通,这两处可是道阻且长,没有点实力,这盘根错节的大小势力,谁愿意放咱们顺顺利利的行商呢?” “公子所言极是,末将定将豆山人马尽快补充到位!” 第十二章 信义公子的新发明 翌日,李心勇满载玉面飞龙的香皂定银,两人依依惜别,那相见恨晚的感觉,就差烧黄纸拜把子了。 一路无语,回到豆山,邓飞虎将信义公子安排之事,开始安排落实,此不细讲。李心勇回到沽河湾,王景元为李心勇备了饭菜,二人边吃边谈。 “公子年关降至,咱们需将年节的供奉,给家主送一份,老服拟了一份礼单,请公子过目!”王景元恭敬的双手呈上一份礼单。 李心勇接过扫视一眼,对王景元说道;“王师傅用心啦,我看次礼不够厚啊!” “禀公子,按往年来说,老夫已经把供奉的礼品提高了两成份量,公子是否是觉得应该再提一些?”王景元轻声问道。 “嗯,是这样,我觉得呢,王师傅,这份礼单里,再加上细盐200斤、香皂100块,你再等我两天,我要制作一种妙物,年奉即可发出!”李心勇说道。 “啊,公子真乃心地宽厚之人啊,这份孝心,殊为难得!”王景元点点头说道,几个月来王景元是非常认可李心勇的,这孩子学文用心学武用力,难得的是谦虚有礼还能持之以恒,沽河湾的变化,王景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有此高徒他也是与有荣焉。 “唉,王师傅,您过誉啦,等我几日,就好。回头年奉可与王家庄的年奉一同发水路,从莱州港发出,不几日即可到东都,不会耽误时日的!”李心勇摆摆手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李心勇领着工匠,钻进了自己的实验室作坊,开始鼓捣了起来。这一日,他就提着一个盒子,来到王景元的居所。 “王师傅请看!这物件,王师傅请为小子品评!”李心勇将礼品盒子递给王景元。 王景元接过礼品盒子放在桌上,缓缓打开,之间盒内流光闪烁,晶莹剔透,赫然是数个水晶杯,品相古朴,色泽雅致,殊为难得的是,数个杯子还造型一致!“啊呀呀,公子,莫非这就是公子这几日在苦心营造之物,真乃当世之奇珍啊!” “王师傅觉得此物,可为礼品否?” “太贵重啦,太贵重啦!”王景元颤抖着双手说道。 “唉,王师傅,正所谓,美女爱英雄,宝马伴良将,有此雅致之物,自当先赠予义父家人享用啊!也不失为人伦大礼啊。” “公子所言极是,老夫佩服。”王景元在杯子上摸索着,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唉,看着这副场景,李心勇心里觉得好笑,哎呦喂,这老头要是知道,这东西就是一堆沙子做的,还不气晕喽啊,哈哈哈。劳资现在手里有盐、有石灰、有纯碱,做点这破玩意还不简单,如果能有煤炭就更完美了,那样热源更稳定热值也更高,这是个问题,上一世的印象里,煤炭似乎多集中在山西路,胶东貌似不产这玩意,可如何是好,算了,先用木炭顶着用,回头再说。 王景元安排人将年奉礼物,一一装车,亲自押车发往王家庄。 李心勇看着远去的人群,心里不免也起了波澜,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了,王彦章算是自己的第一个贵人,当然不能薄待,也算有情有义,后面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呢,这混沌的乱世,还是先把自己搞得强大起来最重要,想到此处,就转身想去实验室,这时一群沽河湾的半大孩子围住了李心勇。 “勇哥勇哥,我也想要玻璃珠子!”一个小男孩说道。 “信义哥哥,我也想要那个玻璃珠子!”另一个小男孩也说道。 一群小孩七嘴八舌的围着李心勇要玻璃珠子,李心勇莞尔一笑,大手一挥豪迈的说;“走,勇哥给你做一堆,玩个够!”围着李心勇的小孩们欢呼雀跃。 信义公子和窦公子不同,一则窦公子年龄较大一些,二则窦公子平时基本不出门,只是在家里的书房读书,三则窦公子那个架子大!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所以沽河湾庄户家的孩子认识窦公子的都不多。 原来的沽河湾啊,是真的穷,有的庄户,一家都没几件衣服,冬天的时候,家里的孩子只能围在家里的被子里,根本没法出门,穷啊,没办法。 直到信义公子的到来,发明了细盐,庄户多晒的盐,信义公子给钱,庄户给信义公子的作坊干活,公子还另给一份钱,平常信义公子又是发吃食又是发衣物,对了还发香皂,唉,沽河湾的庄户,这日子,才算是过好了许多,这几个月也不再挨饿啦,甚至有的家里也有了余钱,还置办了鸡鸭鹅、猪狗羊等等的家畜家禽,孩子们也能穿上棉衣出门了。 好在信义公子年纪也不算大,平时在庄子里,就爱一个人来回的四处溜达,庄户家的孩子也喜欢缠着年纪相仿的信义公子玩,刚开始庄户还觉得尊卑有别,怕信义公子生气,后来才发现,原来这信义公子不仅脾气好,还没有架子,和庄户家的孩子们玩成一片不说,还送这送那得,好人呐,信义公子的好名声,那可不是吹出来的,那是送出来的! “狗剩,这是信义公子送给你们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庄户拿起孩子的玻璃珠子问道。 “是啊,这是信义公子给我们做的,做了好多呢,村里的孩子都有呢!好看!”狗剩扬起笑脸得意洋洋的说道。 “信义公子可真厉害,这东西可真好看,亮晶晶的!”狗剩爹笑着说道。 “那是,信义公子说了,回头要建一个大大的玻璃作坊,要让咱们村子家家都用上玻璃的窗户,比纸糊的窗户,那房子就能暖和很多呢!”狗剩笑着说道。 “这是信义公子说的?” “是啊,信义公子的意思,开春还要把村里老房子都拆了重新盖房子呢!” “我滴个乖乖,信义公子真是活菩萨啊!”狗剩爹拍着大腿说道。 “爹,我饿了!娘怎么还不回家啊!”狗剩问道。 “你等会,你娘也快回家了,你娘也是的,这收起盐来没完没了的!” “娘为啥不早点回家啊?以前娘都是早早的就回家了啊!” “你还小,你懂什么,信义公子规定的,现在不是按出工天数发月钱,是按收盐的斤数算月钱,干得多,拿得多啊!你没见咱家,最近粮食和吃食都多了嘛!” “是,咱们家还添了两只小羊,对,我先去和小羊玩一会,一会娘就回来了!”狗剩点点头跑了出去。 第十三章 年敬 登州王家庄王家大宅。 王景元和王世元见面嘘寒问暖之后,交割了年奉,王世元看了一眼年奉礼单颇为感慨道:“贤弟,你这盐场今年的收益甚为可观啊,这年奉可比往年多出了五成还有余啊!啧啧啧!” 王景元摇摇头说道:“兄长莫要打趣我了,这哪是我的功劳啊,全靠信义公子大才,如果不是信义公子,唉,那还不是老样子啊!” “喔,这么说来,信义公子出了好主意?”王世元吃惊的说道。 “岂止是好主意,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两三句话说得清的,今天天色已晚,我就叨扰了,咱们边吃边喝,我给你说说咱们这位信义公子!” 两人步入内宅,仆人上的饭菜,几杯酒落肚,王景元打开了话匣子,把信义公子制作细盐、剿平豆山山贼、研究香皂、打通角山黑虎寨、制作水晶杯、训练家兵护院等等事宜一件件给王世元讲述了一遍,王世元的下巴,合不上了,这信义公子,果然非同凡响,出手不俗,看来就算没有王彦章这棵大树,这个十几岁的少年,那将来也是一方俊杰啊。 “贤弟,信义公子,在这登州城内,可有设立商业店铺的想法,王家庄离登州城不远,愚兄倒是可以代为看管啊,这肥水总不能流了外人田。”王世元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这个,信义公子都是没有提,信义公子正在招兵买马,他的想法是想把青州、密州等地的商业通路打通,看样子,来年还有一番大的动作!”王景元缓缓说道。 王世元听完,捋了捋稀疏的胡子,说道:“看来是老夫的眼界窄了,信义公子的胸怀是整个胶东啊!不过,这胶东是葛从周,葛大人的发家之地,将来的事,不好说啊!” “呵呵,这胶东之地自然是葛从周葛大人的发家之地,可也是大梁的国土,现在家主在北境御敌,刘仁恭那厮也非善与之辈,葛从周葛大人,驻地在山西路,据说和沙陀兵也是时常互动刀兵,唉,这个世道啊,将来啥样子,谁又说得清呢!” “且不说那么远,单就说这胶东路,以贤弟的看法,信义公子将来的打算是什么?”王世元满含深意的问向王景元。 王景元喝了一口酒,说道;“信义公子天纵奇才,且为人豁达,我观此子,真的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凡是书籍典章,过目不忘,唉,胶东路绝非信义公子的久居之所啊!” 王世元听了也是暗暗心惊,继续说道:“贤弟,信义公子现在手里有多少人马?” “这个我倒是没有详查过,细想,现在应该也有800左右!”王景元淡淡的说道。 “什么?这么多!”王世元吃惊的喊道。 王景元看了看四周,白了王世元一眼,低声说道:“兄长不可高声,此事极为隐秘,兄长不可泄露出去,据我所知,现在沽河湾常驻的护院兵丁就有200多人,信义公子在豆山,还有一个豆山会,我不了解详情,是邓飞虎将军在操练人吗,上月报的粮食衣物银钱费用,得有700人左右的日常利费,我说的800只是一个保守数字,现在信义公子,在推行一个新的募兵方略,只练将,不练兵,由邓将军成立了讲武堂,专门训练将领呢,而且,谁能招募来多少人,就做多大的官,这一段时间,人员暴涨,豆山山寨那一片可热闹了!” “什么,还有此种方略,信义公子的讲武堂,都教些什么啊?”王世元好奇的问道。 “我听参加过学习的护院谈过,说是,邓将军负责的是军事,信义公子呢他负责教。。。教。。。对了,教的叫思想建设,具体的我也搞不太明白,就是和原来的那一套不太一样,据说在学堂上还得唱歌呢,我倒是听他们唱过,挺有意思的!哈哈哈。”王景元嘀嘀咕咕的说道。 王世元一脸的问号:“啥,学堂上,还得先唱小曲,再上课啊,这不是胡闹吗?” “唉,兄长此言差矣,回头啊,你年节无事的时候,去沽河湾、豆山转一转,你得亲自去看一看,才知道信义公子的不同之处呢!” “哎呀,贤弟你如此一说,我还真是非常的感兴趣呢,这样,我这边安排一下,年节期间,我去一趟沽河湾和豆山,看一下这信义公子的手笔,几个月了,这小子,嘿嘿!”王世元的脑子里浮现出了李心勇那瘦弱的身影,当时第一次见面时,还剩下半条命的李心勇,趴在床上奄奄一息,是王世元安排人照顾他,才一点点把李心勇救活的,臭小子,几个月不见,还真是挺想念的。 “来来来,兄长,今日你我兄弟一聚,信义公子托我给你带了厚礼,给你看看,信义公子可没忘了你的大恩啊!”王景元说着,搬过来大箱子小箱子一堆礼盒。 “哎呀,信义公子这也太客气了!”王世元嘴上说着,但是心里满是期待,也不知道信义公子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这个就是香皂,十块!兄长可知道此物,现在多少银钱卖予黑虎寨的?”王景元神秘的对着王世元说道。 王世元手里捏着香皂,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好香啊,这个怎么也得十文老钱?” “哈哈哈,你啊,这个香皂,一块十两银子!” “多少!?十两!”王世元手里的香皂差点惊的掉在地上。 “对,就是十两,已经交割了一批了!第一批就卖了3000两!”王景元豪气的说道。 “这。。。。这。。。。这一块就。。。。十两。。。” “这十块,就价值一百两银子!”王景元握住王世元的手说道。 “我的老天爷!这也太贵重啦!” “这算什么,看看这个,水晶杯两对!”王景元又打开一个礼盒。 “哎呀,这可是个稀罕玩意啊,哪里来的这么质地匀称的水晶啊,这得多大的四块水晶才能制作出来啊!啧啧啧,这个不能收,太贵重了!”王世元推辞道。 “哈哈哈,这可是信义公子的一片心意啊!”王景元继续打开了另一个盒子,是银饼,“银饼200两,给兄长当过年的年敬!” “唉,这信义公子,出手,也,太,太豪气了,老夫跟随家主这么多年,也未曾攒下这么多银钱,这,这可让老夫怎么花啊!”王世元已经感动的有点麻木了,嘴巴说话都不好使了。 “哈哈哈,还真让信义公子言中啦,信义公子说啦,世元老伯身体康健,不妨娶两房小妾,好照顾世元老伯,哈哈哈!”王景元笑着说道。 “哈哈哈,这个臭小子!”王世元笑骂道。 第十四章 粮食问题 豆山会的第一次年终总结大会,李心勇对着豆山会的几十号骨干会员做了工作报告,总结了豆山会的整体发展状况,以及来年的工作安排,最重头的就是发年终奖。 王景元作为豆山会的财务总监,亲历了豆山会的年终奖发放过程,年终奖总共分四个档次,最少的也得到了一两银子,豆山的春节,人们都沉浸在绝大的喜悦中。 随着豆山会的人员不断增多,相应的石灰作坊、原料作坊、木炭做法、砂石料作坊、香皂作坊、玻璃作坊、铁器作坊、水泥作坊、烧碱作坊等等,全部齐头并进,整个豆山已经围绕着原来的豆山山寨,又开辟了三横三纵的水泥路为大框架的城区化新建山寨,豆山在日新月异的突飞猛进,伴随而来的生产用的烟筒和水泥材质的道路,让李心勇看到了一丝前世的乡村小工厂的感觉。越来越多的人口,也伴随着一个新的问题,就是粮食问题,人是要吃饭的,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好,后面势必要出大乱子。原来沽河湾和豆山的粮食,靠从登州城里面买一些就够用,但是现在,人越来越多,这个问题就凸显出来了。从豆山到沽河湾,一路倒是有大量的荒地,这个地原来也有主人,但是一股股流窜的山贼土匪,几乎原来的农户十不存一,地主也早就死走逃亡,满眼都是荒草。越来越多的人,那只有一个办法,买粮,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还是要积极自救啊! 李心勇想着后世的那些农具的样子,安排铁器作坊,只做了很多的铁器农具,由豆山会的宣传队,借着年终大会的时机,散发了传单,也进行了宣传。 “你听说了吗?会长可说了,咱们能领种子,山下的地,只要愿意耕种的,就可以认领呢!一家最多不超十亩就行!”路人甲说道。 “你那算什么,很明显没有认真看,我可是在豆山会的认字扫盲班上过课的,信义公子还教过我呢,这宣传单可说了,但凡认领土地的,开春可以去铁匠铺领农具呢!”路人乙说道。 “哼,你那算什么,也好意思说看明白了,信义公子的宣传单上说的是领土地和农具不假,但是去铁器铺做工,还有工钱领呢!我可是报名了!”路人丙洋洋得意的说道。 “就是不知道这个田种完了,收益怎么算啊?”路人丁挠头问道。 “你是不是傻,那个宣传单上不是说了吗?上缴豆山会两成,八成谁种的就是谁家的,豆山会派人保护农田,有剩余的粮食,也可以卖给豆山会,绝对的按市面粮价收购呢!”路人乙说道。 “信义公子,不会食言!?”路人丁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我呸,一看你就是加入豆山会没多久的人,信义公子没来的时候,大家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大家是什么日子,信义公子就是活菩萨转世,跟你说,我们家烧香拜的就是信义公子!也就是看你是豆山会的人,你要是个外乡人,我今天揍不死你,敢说信义公子的坏话,你就别想出豆山!”路人甲怒吼道,路人乙和路人丙貌似也在撸袖子,路人丁吓得瑟瑟发抖。 “别别别,各位,各位,实话说,我确实是来的晚一些,不知道咱们这的规矩,各位恕罪,恕罪啊!”路人丁告饶道。 “信义公子说了,加入豆山会,就是兄弟姐妹,大家就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同一个志向,这位同志,你的觉悟太低啦!得提高啊!”路人甲乙丙对着路人丁指指点点的说道。 “是是是,我也是从密州投奔而来,也没想到这得日子这么好,给吃的还给钱花,呜呜呜,以前真的是苦怕了,呜呜呜!”路人丁说着说着,想起在密州受的苦,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唉,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什么,同志,信义公子说了,只要我们自己努力,不弯腰,就没人能骑在我们身上作威作福,世界现在是他们,但终将是我们的!美好的生活要靠咱们自己的双手开创!走,我们带你去土地认领处认领土地!”路人甲乙丙耐心的说道。 “嗯,多谢各位同志的提携大恩!”路人丁客气的作揖道。 王景元发完年终奖和李心勇说起在王家庄的遭遇,当谈到王世元惊掉眼珠的环节时,李心勇和邓飞虎皆是捧腹大笑,王世元那胖老头对自己有恩呐,是王世元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照顾自己才活了下来,也不知道王二现在过得怎么样?听王景元的意思据说王世元年节的时候要来豆山小住几天,呵呵,那必须安排好啊。 “王师傅,你把铁器作坊的老邢给我喊来,我要做些好东西,快快快!世元老伯要来,那必须好好招待啊!”李心勇对着王景元一阵招呼。 “好,不知公子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发明啊?”王景元打趣道。 “那是必须的,世元老伯对我有活命之恩,我的弄点新奇的东西,招待世元老伯啊!对了,让人把待客的房间提前生火啊,天太潮了,要不提前生火,回头住着不舒服!” “还是公子细心,老夫我这就去安排!”王景元领命而去。 “公子,现在豆山已经有将近3000多人了,您看还继续扩大人口吸纳的规模吗?”邓飞虎问道。 “加速,不怕多,人越多越好,咱们现在做的就是劳动密集型产业,人越多越容易出规模化,对了军事建设不能停,而且你多提拔一些思想建设方面的骨干,思想工作不能放松哦!”李新勇说道。 “是公子,那粮食,这样下去,可能会不够啊!”邓飞虎忧虑的说道。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妙计,开春的春耕不要放松,作坊和农田要岔开安排,春耕很重要,不要误了农时,作坊的东西可以适当放一放。”李心勇又说道。 “好,我来安排!”邓飞虎答道。 第十五章 有朋自远方来 大年初三,王世元带着几个家丁,来到了豆山走亲戚,迎接他的是李心勇、王景元、邓飞虎。 王世元随着李心勇等人,进入了豆山之后,眼睛就有点不够用了! “信义公子,这个路有点不太一样啊!”王世元好奇的问道。 “停车!”李心勇喊道,马车停了下来。众人下车聚在一起,王世元摸了摸梆硬的水泥路,很是好奇。 “敢问公子,这是何种材料啊?”王世元不解的问道。 “世元老伯,这个材料的名字叫:水泥!”李心勇答道。 “水泥?何谓水泥啊?这个名字好奇怪啊!”王世元好奇的问道。 “哈哈,这个材料啊,说起来主要是石头、黏土、铁矿粉、石膏等等,我这只有木炭,这个温度不行,煤炭太贵了,从兖州购来的又太贵了,这个没法大量的烧制,要是能有煤炭就好了,世元老伯可有能大量购得煤炭的路子啊?”李心勇问道。 “这个,我知道,山西路产煤炭多一些,家主在北境,可以让家主过问一下啊!”王世元提议道。 “嘿,些许小事,怎么好烦劳义父呢!”李心勇挥挥手说道。 “嗯,兖州我有一老友,可代为打探,等有消息,我再报于公子。”王世元答道。 “好,好,那我先谢谢世元老伯啦!”李心勇拱手行礼道。 一路走王世元一路问,李心勇一一耐心解答,王世元看着豆山工业区的大牌子,好奇的问道;“公子,何为工业区啊?” “哦,世元老伯,小子认为,山下的田地就是农业,而相关的作坊就是工业,我正在大力发展豆山的工业,争取能做出更多更好的产品,改善百姓的生活啊!这一片区域啊,烟尘太大,免得这一处那一处的,乱七八糟,就集中在一起算了,这也好管理,就叫工业区了,小子愚见,世元老伯您可别见笑啊!”李心勇细细解答道。 “嗯,嗯,不错,很好,好,信义公子这个安排好!”王世元微微笑着说道。 王世元看着一排排的工业作坊,高耸的烟囱冒着烟,进进出出的人们,完全没有因为年节而放弃做工,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忙碌而满足的笑容,好一派热火朝天的大生产场景啊。 “信义公子,这工业区的人,难道不过年吗?”王世元问道。 “放啊,他们舍不得休,过年期间,工资双倍呢!哈哈哈。” 王世元的表情就非常精彩了,还有这种搞法呢,这信义公子可够诡计多端的啊。 王世元一行人走了好久,才把工业区逛完,“信义公子,这。。。这些都是在这几个月内建起来的?” “嗯,是啊!年后我打算在边上再修几条路,把几个作坊再建一些,对了,还有仓房啥的,砖一直烧着呢,就是煤炭啊,唉,是个难题!”李心勇揉揉眉头说道,他对于能源问题确实颇为头疼。 “还要建啊?”王世元当然知道这些作坊价值几何,想来这里面的砖石瓦料哪一样都不会是大风刮来的,一排排的新作坊外墙涂得石灰,白墙黛瓦,甚是好看,来来往往的干活的人,怎么也有上千人,这一天光吃饭就得多少钱啊!唉,好一个信义公子,好大的手笔。 “是啊,世元老伯,这点才哪到哪啊!”李心勇笑着说道。 王世元又望着前方一排排的新建的房屋,有不少的孩童在门口玩耍,问道:“信义公子,这一片怎么这么多孩童啊?” “哦,这个区域是居民区,现在豆山上再也不是山贼窝了,这个区域主要是平时豆山人们的住宿区,所有孩童,现在是过年期间,如果是平时,这些孩童都要去学堂上学的!” “这豆山还有学堂?” “有啊,当然有啦,不过豆山的学堂,学的不是四书五经和孔孟之道,是信义公子编的书呢!”王景元说道。 “哈哈哈,信义公子大才!老夫算是开了眼界啦!” “好了,世元老伯,逛了这么长时间了,咱们赶紧吃饭去,都预备好了!” 众人结束了参观活动,来到豆山大酒店的豪华大包间。 王世元已经震惊的麻木了,再多的好奇的话都不想说了,这间酒家甚是奇怪,不似饭馆,又不像旅店,哦,这窗子都是水晶的,好奢侈啊!咦,这桌子上的铜锅好生奇怪。 “信义公子,这是何物啊?” “此物为火锅是也!”李心勇答道。 “有何用处啊?”王世元好奇的问道。 “来人啊,上菜!”李心勇大手一挥,几名年轻的女子端着切好的一盘盘牛羊肉片和蔬菜就开始摆桌。 “世元老伯,请!” “。。。。”王世元懵了,这肉和菜都是生的啊!可可怎么吃啊。 众人看的哈哈大笑,王景元可是尝试过的,他可是知道这火锅的美味,只见王景元用筷子夹了薄肉片在锅里涮了涮,沾了酱料,夹给王世元;“兄长,你尝一下,这可是信义公子特意为你准备的啊!” 王世元把肉片放入口中,瞬间,眼睛一亮,此物真乃人间美味也!那就别客气啦,王世元也不说话,抡起筷子就开始招呼了,天大地大,肚子最大,面对如此美食,岂可辜负啊!开炫。 李心勇、王景元、邓飞虎也纷纷开动,一时间肉香菜香飘荡在房间内。 王世元一顿猛吃根本停不下来,终究最后口舌之欲败给了肚皮容量,王世元歇了歇,打着饱嗝说道:“信义公子,此真是人间美味啊!美味!嗝。。。” “世元老伯啊,你别急,我早就打造了好些个这种火锅,等老伯回去的时候带两个,什么时候想吃了,您老小锅一放,小炭火一生,小肉片往锅里一搁,呦呦呦,美!老伯您就成老神仙啦!哈哈哈。”李心勇笑着说道。 “啊,公子此言当真?”王世元惊喜的说道。 “当然了,世元老伯,您对小子有活命之恩,这点算什么!小子将来还想给您养老!”李心勇诚挚的说道。 王世元愣了一下,眼睛湿润了,信义公子不仅有大才,还知恩图报,不忘旧情,难得啊! 第十六章 乱世之源 一桌火锅宴席如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众人用的甚是满意。 王世元开口道:“信义公子,老夫半条命都快没啦!” 李心勇笑着说:“哈哈,世元老伯言重啦,您老可能不知道,这两位第一次吃火锅,比您老还猛呢!” 众人皆是哈哈哈大笑。 “世元老伯是歇息呢,还是溜达溜达消化消化肚子里的饭菜呢?”李心勇问道。 “哦,听这意思,信义公子还有好东西给老夫看啊?”王世元吃惊的问道。 “哈哈,世元老伯,请!”李心勇笑着让道。 “信义公子这是。。。”王世元好奇的问道。 “邓师傅已经安排了阅兵式,午后便开始,请世元老伯一同参加!”李心勇说道。 “好好!” 豆山的校军场,此时已经是人山人海,校军场的高台上搭着棚子,李心勇、王景元、王世元在喝着茶,邓飞虎在点着各队参加阅兵的名单,张富贵穿着铠甲在各队列之间穿梭,做着叮嘱。 三阵鼓响,李心勇、王景元、王世元站在高台之上,邓飞虎、张富贵等将领骑马在高台之下,张富贵催马出列,大声吼道:“报告会长,吉时已到,豆山百姓子弟护卫队申请检阅,请会长批准!” 李心勇大声吼道;“准!” 张富贵抱拳大声回道;“喏!” “第一队,短刀队!出列!”张富贵吼道。 只见豆山校军场从东边走来一支队伍,队列整整齐齐,横向十人,纵向十排,迈着正步齐刷刷的,嘴里高呼着“一二一”的口号,从校军场高台边走过的时候,李心勇吼道;“同志们好!” “会长好!”短刀队齐声呼喊道。 “同志们辛苦啦!”李心勇吼道。 “保卫豆山!”短刀队齐声呼喊道。 短刀队齐刷刷抽出短刀,动作整齐划一,队员纷纷将短刀竖起举在胸前,齐刷刷把头甩向高台,望着他们的信义公子!队伍未见丝毫凌乱继续往前走。 “第二队,长刀队!出列!”张富贵吼道。 “第三队,长枪队!出列!” “第四队,轻骑队!出列!” “第五队,破甲队!出列!” “第六队,铁甲队!出列!” 。。。。。。 共十队人马参加检阅,那就是千人,还是训练有素的队伍。千人的队伍逐队经过高台通过检阅后,全部整齐的排列在台下。 张富贵此时吼道;“唱队歌!起!”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像抗!。。。。。”整齐的歌声在校场回荡着,就连校军场外面参观阅兵式的百姓们很多都跟着唱了起来,有这么一支雄兵守卫着豆山,他们感觉很放心,这支军队的名字起的好啊:豆山百姓子弟护卫队!连口号都是保卫豆山! 台上的王世元虽然现在胖胖的,但是,想当年那也是跟随王彦章四处征战过的勇士,歌声已经击穿了他内心处最脆弱的那一处心防。这队伍浩荡的气势,就是家主的雄狮,也不见得有这般气魄!胶东路眼下没有战事,大梁一朝所说边疆的仗打的起灰,也没有在胶东路募兵的消息,信义公子聚这么多兵,只有一个目的!王世元暗暗心惊,眉头锁的紧紧的。 阅兵式很快结束了,回到豆山大酒店的王世元依然紧锁着眉头,回到房间之后,王世元对着李心勇问道:“信义公子,你这可是一支雄兵啊!” “世元老伯,这支雄兵可算威武!?”李心勇嬉皮笑脸的问道。 “很是威武!” “哈哈哈,那世元老伯面带担心,是为哪般啊?”李心勇问道。 “信义公子,私蓄兵丁可是等同谋逆!”王世元低声说道。 “世元老伯,我这可不是私蓄,我是明蓄!” “明蓄?” “明蓄啊!” “你别说这些人都是兵户!?” “是啊,都是!我粮食多,养得起,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了!”王世元目瞪口呆,对啊,人家这都是兵户,没问题啊!就是家里粮食多,再多也饿不死,你管多少呢!全是兵户,那么爱谁谁,谁也说不出个啥啊! “世元老伯,你还想说什么!?” “信义公子啊,这兵者,乱世之源啊!” “信义一生本心: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李心勇望着远方淡淡的说道。 “信义公子,高士也!”王世元喃喃的说道。 “世元老伯,生逢这乱世,我可以不用这种力量,但是我不能没有!如果我没有这种力量,早就被豆山的草上飞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如果我没有这种力量,黑虎寨的玉面飞龙会和我心平气和的说话吗?如果我没有这种力量,我的细盐还想在登州售卖,哈哈,老伯,我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李心勇苦笑道。 “唉,但是。。。信义公子啊,你可要想好,这个事情是瞒不住的,养兵和谋逆,那就是一念之间啊,你的想法很危险,而且朝廷的人怎么看,家主将军也无法保全你啊!”王世元担心的说道。 “哈哈哈,老伯啊!小子这么跟你说,对我有恩的人,我终生铭记涌泉相报,想要害我的人,我斩草除根挫骨扬灰,什么谋逆不谋逆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对于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脑子里装的,可不单纯的就是忠君思想,更多的是乱世活下去的谋略! 王世元呆呆的看着李心勇,像看怪物一样,愣了半天说道:“信义公子你现在有多少兵力?” “我也不清楚,拉出来两千的精兵,应该问题不大!”李新勇答道。 “啊,信义公子啊,开元帝是不会容忍的,朝廷也不会答应,你这是很危险的啊!你可知道,这一旦走漏了风声,朝廷势必来围剿你的!!!”王世元颤抖着双手说道。 “哈哈哈,他要战,我便战!何足惧哉!”李心勇笑眯眯的望着王世元。 “信义公子,你可知这会连累家住将军!?” “世元老伯,难道没有我,义父在朝廷就不受猜忌不受排挤吗?大梁这朝廷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的事情还少吗?”李心勇反问道。 “这。。。。公子,这是一条险途啊!” “世元老伯,我和你的看法恰恰相反,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可以战死,不想被冤死!”李心勇想到王彦章历史上的结局,恨恨的说道。 第十七章 飞龙哥的哥 寒月如钩,豆山的夜晚,喧闹异常,工业区时常传来异响,仿佛是对这个世界的怒吼。王世元在豆山大酒店的豪华客房,内心的震撼已经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后生可畏啊,如此少年绝非池中之物,可信义公子的一番话,又让他无言以对,去年家主在北境,连连败阵,究其原因根本不是家主怯战,也不是将士用命,后方的粮草供给被蛀虫克扣的七七八八,前方的将士饿的眼冒金星,不败才怪。信义公子啊,信义公子,是荆山璞玉,还是乱世之妖,唉,世事两难全,得失总相伴! “呦,世元老伯,你这两个大熊猫眼,这是昨天睡得不好吗?”李心勇笑着问道。 “信义公子说笑啦!房间很舒服,是老夫心思太重啦!” “哎呀,世元老伯,我对您可是毫无保留的,小子把话放在这,就算这世道沉沦,世元老伯,有信义的一方天地,就有世元老伯的安身之所!”李心勇诚恳地说道。 “唉,老夫先谢过信义公子啦!”王世元还是沮丧的摇摇头。 “别这样啊,世元老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走,咱们去吃早饭,今天咱们去沽河湾,我带您去看点新玩意!” “信义公子啊,你还有多少新玩意啊,老夫来这一趟,这心脏都快吓得从嘴里跳出来了!”王世元连连摆手道。 “哈哈哈,世元老伯,你这叫爱之深责之切,关心则乱啊!走走走,既来之,则安之嘛!”李心勇拍了拍王世元的手说道。 “你啊,你啊,唉,走!” 吃罢早饭,一队马车出了豆山,奔沽河湾而去,王世元发现沿路都是清理杂草的百姓,割草烧草的、清土平整的、翻地挖渠的、堆肥积肥的,好不热闹,一派准备春耕的模样。 “信义公子,这是。。。春耕时间尚早,他们这是?” “这是豆山会新近分得土地的百姓,在做春耕准备呢!美好的生活还得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四方的百姓不停的往豆山来投奔,我这的粮食也不够吃啊!哈哈哈。”李心勇答道。 “嗯,这个是对的,农者,国之本也。嗯,很好很好!”王世元难得开心的笑了,看来这信义公子也不是满肚子的穷兵黩武啊,还是心怀百姓的。 “饭碗嘛,端在自己手里最可靠,万一开元帝这皇帝老儿跟我扯点里格楞,登州、密州、莱州啥的,我买不到粮食,我还不得饿死啊!”李心勇嘀咕道。 “你。。。唉。。。。”刚有点笑容的王世元被噎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感情这小子还在憋着打仗的事。 马车队伍陆陆续续的驶入了沽河湾。 如果说豆山是李心勇大规模的生产基地的话,那么沽河湾就是李心勇的研发基地和原材料供给基地,李心勇带着王世元,逛了不少的作坊,王世元也感觉出了怪异之处,问道;“信义公子,这沽河湾的作坊,为什么不似豆山那般规模庞大啊?” 李心勇笑着说道;“世元老伯,真慧眼也,此处乃是小子的研发基地,是专门做新发明研究之用的,而豆山的作坊是用来做商业生产放大的,确实两者有很大的不同!” “老夫好有一比,此处是人的脑子,而豆山是手和脚,信义公子,老夫说的可对否?” “世元老伯,真乃高人也,一语中的啊!来来来,世元老伯,我带你看点好东西!”李心勇对着身边的人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禀信义公子,已经准备好了!”下人回禀道。 “好!请世元老伯咱们去试验场!”李心勇招呼道。 一群人聚在了试验场,远远的眺望,试验场内早已栓了几只羊和两头驴,还有几堵砌的墙,王世元不明就里的问道;“信义公子,这是。。。” “哈哈哈,世元老伯,你也曾战场杀伐,你来看看此物如何!来人,开始!”李心勇命令道。 几个下人抬着一个木箱子,掏出了几个黑乎乎的铁球,朝着羊群扔了过去! “轰轰轰!”几声巨响,伴随着烟尘腾空而起,几只羊几乎被炸成了碎片,两只驴已经被弹片炸出了数个血窟窿,伤口甚是恐怖。王世元的嘴巴长得大大的,手在颤抖着,这一幕看的老头都快尿了,这是什么妖法! “世元老伯,敢问这威力如何?” “威力。。。甚大。。。甚大!”王世元擦擦额头的汗,这太匪夷所思了。 “世元老伯,如果谁来豆山剿灭我,我就把这成箱的轰天雷,扔出去,你觉得会不会打退他们呢?”李心勇笑道。 “这。。。信义公子,兵者,国之大事啊,切不可轻开战端啊!”王世元哆哆嗦嗦的说道。 李心勇没有答话,转头对下人说;“继续!” 下人们退出了两门铁炮,看起来比较笨重,两个大铁球被塞入炮膛,用火把点燃了铁炮后面的导线,伴随着嘶嘶声“彭、彭”两声闷响,前面的墙轰然倒塌碎成一地。 “世元老伯,你还觉得这个战端,由谁来轻起好呢?哈哈哈”李心勇搂着王世元的肩膀说道。 “信义公子,这。。。古人云,家和万事兴,还是莫要打仗的好!”王世元一副我劝你要善良的样子。 “是是是,世元老伯说的是!小子定牢记世元老伯的告诫。”李心勇笑嘻嘻的答道,王世元看的一阵火大,这小子,分明就是一副:你来打我呀,你来打我呀的样子,唉,这信义公子骨子里怎么是个无赖啊,脑壳疼! 就在李心勇同学耍无赖的时候,有亲兵禀告:“禀公子,角山黑虎寨玉面飞龙大当家已到山寨,说是来给公子拜年的!” “好啊,世元老伯,新鲜玩意已经看完了,咱们回豆山呗!接着吃火锅!”李心勇说道。 “嗯!”王世元劝也劝不动信义公子,这小子就是油盐不进,王世元有点不高兴的噘着嘴答应道。 马车队回到豆山大酒店的时候,李心勇见到了很久没见的玉面飞龙陆黑虎。 “哎呀,这不是飞龙兄吗?飞龙兄过年好啊!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啊!”李心勇抱拳客气道。 “信义公子,过年好,大吉大利大吉大利!”玉面飞龙回礼,抱拳客气的说道。 “飞龙兄,这位是?”李心勇对着玉面飞龙身旁的一个彪形大汉问道。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结拜兄长,下山虎宋大刀,现是摩云岭二当家!”陆黑虎客气地介绍道。 “哦,久仰久仰!”李心勇抱拳客气道。 宋大刀假假的也举拳回了一礼,倨傲的不得了。嘿,李心勇就有点不高兴了,这货几个意思啊,这飞龙哥的哥,有点不着调啊。 第十八章 正月里来不杀人 众人在豆山大酒店的豪华包间坐定,火锅宴依旧热烈,有两个人吃的不开心,一个是王世元,他被李心勇吓到了,另一个是李心勇,他被飞龙哥的哥气到了。 此时的玉面飞龙也看了看全程黑脸的李心勇甚为不悦小表情,笑着说道;“信义公子,来,我敬公子一杯,祝今天咱们的生意顺顺利利,也祝贤弟红红火火大吉大利哦!” 李心勇敷衍的举起杯,和陆黑虎说道;“那就借飞龙哥的吉言啦!呵呵。” 两人不咸不淡的喝了酒,宋大刀斜眼看了一下陆黑虎问道:“陆大当家,正事是不是该谈谈啦?” “好说,好说!”陆黑虎清了清嗓子,对着李心勇说道;“贤弟可曾听说过云峰双煞?” “没听说过!”李心勇痛快的答道。 “哼!”宋大刀听到李心勇的回答,甚为不悦。 “哎呀,贤弟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云峰双煞在江湖上,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啊!”陆黑虎说道。 “我不想欺瞒飞龙兄,在下确实是真的没听说过!请飞龙兄详说一二!”李心勇说道。 坐在对面的宋大刀,那个脸色越来越黑。 陆黑虎接着说道:“信义公子且听我给你讲讲这云峰双煞,双煞双煞,当然是两人啦,这双煞里的天煞唤作九天大鹏,善用一对熟铜双锏,两臂一晃,万人难敌啊!地煞唤作陆地阎王,善用一对梅花银锤,锤法精妙,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双煞纵横莱州城多年,现雄踞云峰山,拥兵2000余人,麾下成名的战将数十员,其中最有名的四大金刚:铁背龟、双头蛇、啸天雀、追风虎,号称四绝,皆是万人敌。云峰山被双煞经营多年,底蕴深厚,连葛从周大人都怯于交手,那在莱城一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陆黑虎摇着脑袋说的津津有味,宋大刀听的洋洋得意。 李心勇转头问向王世元:“世元老伯,你可听说过这云峰双煞!?” 王世元皱了皱眉头,说道:“云峰双煞老夫倒是略有耳闻,在莱城附近,数云峰山的势力最为强大,朝廷几次招安,均被云峰山拒绝,莱城知府派兵剿灭云峰山,接过反被云峰山反杀进莱州城,那可是一方的霸主啊!” “哼,现在知道双煞的厉害了?”宋大刀撇撇嘴说道。 李心勇呵呵笑道:“那敢问飞龙兄,这和我有何关系啊?” 玉面飞龙路陆黑虎为难的说道:“不瞒贤弟,这香皂的生意,为兄已经卖到了莱州城,那是相当的火爆,云峰双煞已经得知此物的妙用,这位宋当家就是云峰双煞的结义兄弟,宋寨主现为摩云岭二当家,他有心拿下莱城的香皂供应商路,才有了今日之行,愚兄冒昧啦!” 待到陆黑虎说完,宋大刀高声说道:“信义小子,且不说我两位哥哥,我摩云岭雄踞莱城和登州之间,你这香皂若想向莱城行销,必过我摩云岭,哼哼,若是本当家不同意,你一块香皂也别想卖到莱城!哼!”宋大刀说完,筷子往桌子上一摔,那气焰之嚣张,就别提了。 “二当家,二当家,你别这么说啊,大家都是绿林朋友,你这是何必呢,有钱大家一起赚嘛!”陆黑虎中间说和道。 “哦,我听明白了!”李心勇笑了笑,对着王世元说道:“世元老伯,你会劝人,你帮我劝劝这位宋大寨主呗,我也爱好和平,不想动刀动枪,您帮帮小子可好!” 王世元苦着脸拱拱手,他可是知道这摩云岭的厉害,在登州和莱城之间,摩云岭啸聚着山林有上千人的一伙山贼,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登州知府多次围剿,奈何登州城才几百人的老弱兵丁,每次都被摩云岭打的落花流水,好不凄惨。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良民遇到强人,理也没有那么好说清啊! 王世元刚拱拱手,还没开口,就听到宋大刀说道:“就凭他,哪里来的老杂毛,给本当家滚一边去,和你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是给你脸面了,滚一边去!” 王世元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想当年那也是跟随家主南征北战的主,想不到竟然被一个山贼头子辱骂!“你。。。你。。。。” “世元老伯,你莫要生气,咱得讲道理!”李心勇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讲个屁,老夫讲不了,这混账玩意,打死都不冤!”王世元气的没剩几根的胡子上下一跳一跳的。 “哈哈哈,您老先别动怒,大过年的,哈哈哈。”李心勇心里暗爽,老王头啊,你啊你啊,亏你活了这么大岁数,这么个乱世道,你还想用爱发电,仁慈礼仪这一套在山贼面前岂能奏效啊!拳头大棒才是他们唯一听得懂的语言啊! “飞龙兄,我行听听你的意见!”李心勇说道。 “贤弟,这香皂的生意,获利甚为丰厚,愚兄肯定是想和贤弟一起发财,共进退的,信义公子就是我亲兄弟啊!”陆黑虎说的很仗义。 “好,承蒙飞龙兄不弃!”李新勇说道,他转头看向宋大刀;“这位宋当家,既然你来我这,想来你心里也有自己的一套章程,可否讲来让我听一下啊?” 宋大刀看着李心勇年轻的脸庞,轻蔑的笑了笑,说道:“以后,从登州发往莱城的香皂,每块我摩云岭拿走八两的银子,如不答应,哼哼,以后但凡带着香皂货物的商队,摩云岭见一队,杀一队!” 李心勇耸耸肩道:“我一块香皂造价就得十两,宋当家又要八两,加上车马、人工、运输、税费等等,一块香皂就得20两以上的售价,谁还肯买啊?” 玉面飞龙陆黑虎为难的说道:“其实这个香皂在莱城也能卖到20两以上,就是卖的慢了许多,毕竟这么高的价格,没有多少人用得起啊!” “那怎么行,这不是断了咱们的活路吗?”李心勇笑着说道。 玉面飞龙也很是为难的一脸苦相,摩云岭他惹不起,角山黑虎寨满打满算也就几百人,抛开老弱病残,能上阵的有200人,就很不错了,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哼,你同意也得同意,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宋大刀喝道。 “嗯,现在是正月,我不想杀人,你回你的摩云岭,回去之后呢,你们把脖子都洗干净,出了正月,我亲自去一趟,给你们挨个放血,宋当家,你看可好啊!”李心勇笑嘻嘻的一脸灿烂。 第十九章 差一个字,口误! 众人听闻皆是一惊,心里都在想,这信义公子还是太年轻了,摩云岭和云峰山同气连枝,那可是两个大山头,连官府朝廷都没有办法,啊,年轻人啊,就爱说大话,岂不知忍一时风平浪静的道理啊。 宋大刀听完,腾地站起来,喝道:“好好好,你有种,小子,别吹牛,我等你来我摩云岭,出了正月,你若不来,我也带人平了你的豆山,哼!再会!”宋大刀说完就往外走。 “不送!”李心勇笑嘻嘻的说道。 “贤弟,要不还是和宋当家再商量商量?摩云岭和云峰山不好惹啊,贤弟,贤弟啊,其不可年轻气盛啊!”玉面飞龙也劝道。 “哈哈哈,飞龙兄,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吗?”李心勇大笑道。 “唉,贤弟啊,你可要大祸临头啦!” “大祸确实要临头啦,不过这临谁的头,还不一定呢!”李心勇摇摇头说道。 玉面飞龙也是无语了,他也料到会是这么个结局,原来豆山的草上飞,就是因为开罪了信义公子的人,就被信义公子干净利落的除掉,别看这小子一脸的笑嘻嘻,下手可狠着呢。 “下一步贤弟如何打算啊?”陆黑虎关切的问道。 “这有什么好打算的,在遥远的西方世界啊,有一个叫修昔底德的老头,他曾经说过,在一个新的力量崛起的同时,势必面临着旧的力量的衰败,他不死,我可怎么活啊,莱州城的商路,我肯定是要的,将来的莱州、密州、兖州、青州等等,这些商路,都必须要打通,一步一步来,既然摩云岭先蹦出来了,那就拿他练练兵呗!小事情,小事情,来来来,飞龙兄,你我兄弟难得一见,今天不醉不欢哈!”李心勇端起酒杯,对着陆黑虎说道。 陆黑虎端着酒杯,心中一阵苦涩,自己的实力实在是不够看,原来还以为自己和信义公子能平起平坐,现在信义公子完全是自己仰视的存在了,但是这信义公子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又不像是在说大话,自己心里是真没底啊。 “飞龙兄,喝酒啊!” “贤弟,我是真为你担心,我怎么喝得下啊!” “唉,飞龙兄无须担心!”李心勇对着门外的亲兵说道:“邓师傅,命令豆山会安保队长张富贵跑步到这报道。” “喏!” 不长时间,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了包间内,对着李心勇立正敬礼道;“会长好,豆山安保队长张富贵前来报到!” “我命令,张队长马上组织参谋部拟定对摩云岭的歼灭计划,要求如下:摩云岭大小头目务必落网成擒,不得擅自杀害摩云岭的大小喽啰,那可都是好劳力,摩云岭物资尽数收缴,行动计划今天能搞出来?” “能!” “好,那就组织好思想工作队,准备剿灭之后的就地思想改造工作,具体的物资调配你去安排!” “喏!”张富贵领命而去。 陆黑虎已经看傻眼了,他吃惊的说道;“贤弟,你不是说正月里不杀人嘛?你这是。。。” “啊,飞龙兄,我刚才喝酒了,话没说清楚,是正月里不杀好人!差一个字,口误,呵呵,口误!飞龙兄见谅!来来来,我赔酒一杯!” 王景元看着信义公子的表演,直想笑,这小子太能装了,对于附近各个势力的情报工作,早就展开了,作战方案都是现成的,原来计划的最先反水的可能就是角山黑虎寨,没想到摩云岭先跳了出来,唉,这猎人啊,通常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啊! “贤弟,这是要平了摩云岭吗?” “嗯,对啊!” “他们可有1000多人马呢?” “嗯,对啊!” “贤弟,你就这么有把握吗?” “嗯,对啊!”李心勇看着陆黑虎说道;“飞龙兄,反正大年节的,你也没啥事情,我正式邀请你参加观摩我对摩云岭的剿灭行动,你看可好啊?” “啊,这是贤弟你们豆山的机密行动,我去合适吗?”陆黑虎吃惊的说道。 “合适,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好着呢!同去同去!” 张富贵很快的时间,去而复返,这次他带来了两名随从,抱着几个册子。 “报会长,参谋部对摩云岭的剿灭计划共甲乙丙,三个方案,以目前的人员配置和可调动的资源,最大利配比,参谋部一致认为,乙号方案最为稳妥,请会长过目!” 李心勇打开递来的乙号作战方案,溜了一眼,问道:“可否投入一部分铁炮和轰天雷,做做实战实验嘛,你们也练习了挺长时间了,试一下!” “喏!” “点齐人马,今天连夜出发,我不想摩云岭的这些王八蛋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李心勇说道。 “喏!” “王师傅,有劳您守家,我们去去就回!”李心勇对着王景元深深一礼说道。 “公子此去,定马到成功,邓师傅你要照顾好公子,拜托了!” “王师傅放心,有末将在,定保公子无虞!” 豆山的人马组织工作很快就完成了,2000多人齐聚校军场,黑压压一大片。 李心勇骑马在高台上喊道:“各位过年好,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有个临时的小活动,咱们去一趟摩云岭,具体的作战任务张队长已经和你们吩咐了,我就不多说了,但有一点,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望各位务必严格执行!” “喏!”豆山校军场回荡着几千人的声音,陆黑虎看着这阵势,心里暗暗吃惊,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信义公子从哪变出来这么多人啊!摩云岭完了,这次他们算是踢到铁板了! 豆山今夜无眠,信义公子出征平灭摩云岭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豆山,人们都在议论着,有的在家烧香祈求,有的在喝酒谈论,按下豆山不说,单说行军马车里的两人。 “公子,我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大动刀兵!”王世元低声说着。 “世元老伯,人家都打上门了,我这是先下手为强啊!” “公子,你这般动用这么多人马,势必被官府看到,哪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事泄,朝廷怎么会看着你做大。” “呵呵,做大就做大呗,本来我也没想做小啊!哈哈。” “公子就这么有把握吗?” “世元老伯,你可听说过五胜论?” “五胜论?” “对啊!” “还请公子告知以详!” “夫五胜论,乃是:知战时者胜;知多寡者胜;以有虞对不虞者胜;上下同欲者胜;将能而君不预者胜!此乃五胜也!”李心勇说道。 第二十章 炮轰摩云岭 王世元呆呆的望着李心勇,此刻他的内心波涛汹涌,几个月前这还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他这么短的时间内,脑袋里都装了这么多东西吗?家主说他以前可是个四处流浪的小乞丐啊。 “公子,你能说得再详细一些吗?” “好的,世元老伯。”李心勇定了定说道;“这第一呢,就是知战时者胜,行军打仗,要把握好战时,也就是天时,目前大梁谈不上什么承平,只能算是众多军阀势力里比较大的一个,北面、西面、西北、西南、南面、东南,强敌环伺,边境战事不断,朝廷焦头烂额,苛捐杂税,百姓民不聊生,如能辟一方净土,收容百姓,自然是大功德一件,小子所举者,农、工、商三位一体,共同发展,为的就是安民,在此基础上发展保卫力量,这摩云岭要断我商路,我必除之,这是发展的需要,也是把豆山势力合理化外延的渠道点,此即是天时,大天时决兴亡,小天时决利钝,不乘此天时,殊为可惜!”李心勇缓缓说道。 “第二呢,知多寡者胜,我的人马总体数量比摩云岭要多,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个质量数量的问题,豆山的人马,训练有素,属于军事经济相绑定的,他们都属于既得利益者,愿意为了豆山的美好共同努力,我出2000人,这2000人都是实战者,反观摩云岭,又有多少是实战者呢?大部分是流民,为了一口吃的,混个日子而已,真实战力十不存一,我用2000人对他摩云岭一二百人,世元老伯,这个账怎么算,都应该是我赢啊!” “第三,以有虞对不虞者胜,豆山的人马作训一直是邓师傅在抓,从未松懈,阅兵您也看到了,敢问世元老伯,义父的铁枪军可否做到如此的纪律严明、令行禁止否?对于豆山周边的各个势力的情报收集,我早就成立了参谋部进行汇总和分析,作战方案都堆满了几间屋子,就算他摩云岭不来找我的麻烦,我也得去找他!” “第四,上下同欲者胜,豆山会的人,全部都是生产军事两手抓,利益共同体,没有压迫关系,树立的方向就是发展和壮大豆山,所有人的思想,都是为了豆山的美好而共同努力奋斗!” “第五,将能而君不预者胜,我清楚的知道我能做什么,刘大山能说会道,我就让他去搞宣传,吴胖子后勤搞得好,我就让他去管后勤,张富贵有统兵的能力,我就让他去统兵带将,让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事情安排好,只要过程方向对,我只要结果。” “以上就是小子所谓的五胜论,孙子兵法里也有提到,我只是活学活用而已,天地道将法,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之欢!”李心勇叨叨叨叨的说着。 王世元刚开始听的还有点想反驳,越听越心惊,他原来还觉得自己的弟弟王景元为什么围着信义公子这么个小孩子转,合着不是弟弟不能识人,是自己眼瞎,信义公子真是大才啊! “信义公子,老夫心服口服,老夫愿为公子马前驱,肝脑涂地!”王世元诚恳的抱拳说道。 “世元老伯,怎么说您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前番的话,小子绝非虚言,有信义的一方天地,就有世元老伯的安身之所!”李心勇拱手说道。 “哈哈哈,好孩子!我信你能做到!”王世元点点头说道。 从豆山到摩云岭,路程不算近,一夜赶路,将近拂晓的时候,豆山的人马赶到了摩云岭。摩云岭的规模远非角山黑虎寨能比,寨子的外围都是砖砌的矮墙,初春时节,天气尚为寒冷,摩云岭上稀稀疏疏的站着些许喽啰兵,看到豆山的人马一到,摩云岭的喽啰兵都乱成了一团。寨墙之上很快就出现了几个头目模样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宋大刀赫然就在这群人中。 “喂,豆山的小子,你不说出了正月才来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宋大刀,看到寨墙外黑压压的人群,他也慌了,他去豆山的时候,只是看到作坊里里外外忙碌的百姓,哪里知道,豆山有这么多兵丁啊! “呦,这不是宋当家吗?我那天啊,喝酒了,酒话怎么能信呢,对!”李心勇高声喝道。 “小子,你使诈!” “宋当家,那可是你说的,我豆山的人,从你这过,都要弄死,我可是心里好怕怕的呢!那还不赶紧过来求饶啊!” “小子,你带这么多人马过来哪是来求饶的,分明是来攻打我摩云岭的!” “不不不,我爱好和平,见不得血,我就是来求饶的,还请宋当家给条活路呢!” “小子,你别承口舌之利,放箭,射死他!”宋大刀命令道,摩云岭的寨墙上,喽啰兵丁纷纷搭弓放箭,可惜豆山的人,站的太远,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宋当家,我可是来求饶的,你不同意饶了我就算了,还拿弓箭射我,那我没办法了,我只好打的你同意饶了我哈!”李心勇嬉皮笑脸的高喊道,豆山的人都哈哈大笑。 “张富贵!” “到。” “铁炮一轮齐射!” “喏!” 张富贵举着令旗号令道:“全体都有,装弹!” 一字摆开的几十门铁炮,被装入了实心铁弹。 “全体都有,点火!” “轰!轰!轰!”几十门铁炮嘶吼着,对着摩云岭的寨墙张开了血盆大口,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热兵器是超越整整一个代差的存在,终于露出了他狰狞的面目。摩云岭的寨墙就像一张破旧的纸,被人用双手紧紧的攥成了一团,不停地揉搓着,直到搓成了一堆碎片。寨墙在一轮齐射之后,多处寨墙已经坍塌,人体的器官、残肢断臂、碎肉血块泼洒的四处都是,烟尘之下的哭爹喊娘一阵阵的传来,痛苦的呻吟和撕心裂肺的疼痛嘶嚎仿佛带着魔力,让摩云岭的大小喽啰已经肝胆俱碎。 “张富贵” “到!” “第二轮齐射!” “喏!” 张富贵晃动令旗,喊道:“冷却炮身!”豆山的兵丁用湿布敷在炮身上,又给炮膛做了擦洗,然后用干的棉布擦干净了炮膛。 “全体都有,填药填弹!” “全体都有,点火!” “轰!轰!轰!” 第二轮齐射,摩云岭的寨墙几乎都塌了,摩云岭可没有水泥,寨墙都是土堆的,外面用条石和砖块用泥砌筑而成,这种没有内部稳定性的结构,在铁炮的轰击下,没有任何的抗击打性。 “报会长,第二轮齐射完毕,请指示!”张富贵请示道。 “剩下的,就交由邓将军指挥,降者不杀,抵抗者杀无赦,从速结束战斗,尽最大可能减少我方伤亡!” “喏!”邓飞虎带着张富贵领命而去。 “豆山骑兵队,冲锋!”邓飞虎吼道,数百的豆山骑兵挥舞着马刀和铁棍冲进了摩云岭大寨。 第二十一章 摩云岭的惊喜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喊杀声、呐喊声、号令声、哀求声、痛呼声、呻吟声、爆炸声、刀斧声。。。摩云岭的的拂晓,被各种各样的声音渲染成了一副人间炼狱的场景。摩云岭的头目已经被豆山铁炮队的实心铁弹轰成了肉渣,和着坍塌的寨墙混成了混沌的一片。摩云岭大小的喽啰被豆山的铁炮队先轰了一顿,紧接着是豆山的轻骑队,砍了一顿,之后是豆山的长枪队,一顿捅,再之后是豆山的长刀队,于是一顿砍,最后出场的是短刀队,短刀队带着绳子,挨个捆猪一样,把投降的人一个个都捆了,没有投降的,基本上前面的三件套吃了个痛快,死尸上布满了大窟窿小眼。法国的拿破仑有一个基本的战法,基本流程是先拿大炮轰,再用骑兵砍,最后步兵收拾战场,李心勇同学深得拿破仑真传,并且将作战序列安排的更细密,训练的也更加娴熟,几波循环下来,摩云岭基本上安静了下来,清点活口,还剩下来800多口人。 “禀告会长,战斗基本结束,已将摩云岭匪徒全部擒获无一漏网,共斩杀负隅抵抗匪徒137人,重伤无治者35人,共俘匪徒846人,我方伤七人,无人阵亡!”号令小兵报告道。 “麻蛋,打这么一群窝囊废,居然还三个负伤,在搞什么飞机!让张富贵个王八蛋滚过来,我要踢死他!这仗怎么指挥的!饭桶!白痴!”李心勇听到自己这边居然有受伤的,立马不乐意了,骂骂咧咧的嘟囔道。身边的参谋部的成员和王世元等人,都被这个战损比,惊的下巴快掉地上了,这位小爷居然还不满意! “公子,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了!”王世元也劝道。 “唉,世元老伯,你有所不知,这摩云岭就是一群土鸡瓦狗一般,他们的合理成绩应该是零伤亡才算合格!这还给我伤了七个,唉,真是上火!”李心勇气乎乎的说道。 王世元很是无语,你干脆吹口气把人都吹死算了,还零伤亡,打仗哪有不死人,这个成绩已经是奇迹了! “报,会长,会长,嘿嘿嘿,张富贵前来报到!”张富贵快马前来报到,一偏腿飞身下马,一个立正,对着李心勇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兴奋地喊道。 “你个王八蛋,白痴,饭桶,二百五。。。”李心勇没脑袋没屁股的开始了大骂,身边的豆山会士兵都惊诧了,平时这些人都是还怕脸上带着刀疤的邓将军,没想到平时嬉皮笑脸平易近人的信义公子也有发脾气的时候啊!居然,居然还这么凶! “公子,您别生气!嗯,咳咳,你们怎么回事啊,看把公子给气的!”张富贵深的信义公子不要脸的真传,转过头去对着小兵们一顿训! “嘿,你他喵的,劳资骂的就是你,你少给劳资转移火力,说,为啥咱们还有七个受伤的!那可都是我豆山的子弟兵啊,你是怎么带的兵,指挥的是个狗屁啊!”李心勇揪住张富贵的耳朵,近乎于贴着张富贵的耳朵,大喊道。 “公子,你也知道,这打仗嘛!是,嘿,都是几个新入伍的小子,想立功,跑得太快了,被轰天雷给震出的杂物伤到的,都是轻伤!对了,咱们这轰天雷啊,那可真是个好东西,公子,这轰天雷可是得多生产点,您可不能小气,下次多批几个单位的用量,参谋部这些书呆子,算的不对,有些参数出了错,我觉得下次,尤其这个巷战类型的或是半封闭空间完全可以加大使用量,太爽啦!”张富贵完全无视信义公子的责骂,脸皮之厚,让人叹为观止,转移话题之快,让人五体投地,人才啊! “是吗?那玩意,好使?哈哈哈,那绝对差不了,下次肯定加大用量,就是那个延时性设计略长,下次得调教一下!”李心勇松开张富贵的耳朵,和张富贵凑在了一起讨论起了轰天雷的用法。 “是是是,公子一言中的,这个延时性确实长了一些,要是能再短那么一小点点,那就非常完美啦!公子高见!”张富贵挑着大拇哥连连说道! “好好,回去我就跟火器作坊的人说,对了,轰天雷的载具投放实验了吗?” “实验了,比普通硬弓,要远一倍半的距离,可以实现公子说的超常规距离打击!这次的效果非常棒,如果能给轰天雷再减轻一些皮重,能投放的更远!” “好好,很好,嗯。。。不对,麻蛋,你小子给劳资下套!刚才问你为啥有人受伤!你跟我打岔!我踢死你个王八蛋!”李心勇踢腿对着张富贵的屁股一阵佛山无影脚。 “公子,我这身上脏,别把您得新鞋弄脏了!”张富贵嘴上说着,赶紧跑,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给劳资站住,我踢死你!”李心勇拔腿就追。 众人看着二人相互追逐,不禁好笑,信义公子啊,尽管是在耍活宝,可他们心里明白,他们的信义公子是真拿着豆山这些子弟兵的命,当人命啊! “报!报,会长!”号令小兵又来报。 “说!”李心勇站定了喘着气吼道。 “报会长,缴获摩云岭府库内钱13万贯左右,白银9万5000余两,黄金3万余两,珠宝玉器字画等若干箱,刘大山队长已经安排人在封存装车。这是账册,请会长过目。”号令小兵汇报到。 “好,刘大山这老小子,不好好干他的宣传,咋还干起收破烂的买卖了?”李心勇溜了一眼,心道,这摩云岭盘踞这这么多年,就这么点家当,真寒酸,还以为有什么大惊喜呢!真穷!他把账册顺手递给了王世元。 王世元接过账册,细细的看了起来,这摩云岭多年的积蓄,尽数被公子可窝端了,唉,还真是千日打柴一日烧啊! “把刘大山给劳资赶紧喊过来,我有事找他,赶紧滴!”李心勇命令道,接着,他转头对王世元说:“清点财物的事,就拜托世元老伯啦!” “公子你客气了,这个老夫干得得心应手,公子请放心!”王世元抱拳答道。 第二十二章 放她们回家 刘大山屁颠屁颠的跑到李心勇身边,一脸猥琐的笑容,附在李心勇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此话当真?”李心勇一脸坏笑的问道。 “嗯嗯,当真,当真!”刘大山猥琐的笑容更灿烂了。 “快前方带路!让本公子看看!”李心勇笑嘻嘻的说道。 “喏!”刘大山就跟地主家的恶奴才一般在前面带着路,一脸的谄媚笑容。额,人家本来就是信义公子家的奴才。 “张富贵,你他喵的回来,把俘虏都集中到校军场,本会长一会要训话!”李心勇命令道。 “喏!在呢,在呢,没跑远!”张富贵贱兮兮的答道。 刘大山这个恶奴才,带着李心勇穿堂过院,来到了后院的一处房间,来来往往的兵丁正在清点财物,清理俘虏和尸体,好乱啊! “公子,就在这里面呢!”刘大山谄媚的笑道。 “是吗,你确定很漂亮很漂亮的那种!”李心勇坏笑道。 “嗯嗯嗯!”刘大山闭着眼使劲点头。 李心勇推开房间的门,只见屋内有三名年轻的女子,前面两个虽然被捆了,还是挡在前面,看样子是丫鬟,后面还猫着一个呢,莫非就是刘大山说的绝美女子?李心勇把两个丫鬟扒拉开,果然在后面有一个一身白衣的绝美女子,和自己年龄相仿,好白哦!嗯,一看就是大家的闺秀,不像是这土匪窝里的苗子! “你是谁!”李心勇问道。 小姑娘紧咬牙关,一声不吭,翻了李心勇一个巨大的白眼! “嘿,不说是,哈哈哈,刘大山,绑走!本公子正缺一个压寨夫人呢!咩哈哈哈!”李心勇大声的坏笑道。 “喏!”刘大山咧着大嘴笑着答应道,看来这记马屁拍对了!自家公子好这一口啊!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土匪!强盗!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这些土匪!不得好死!”绝美的小姑娘大声骂道。 “哎呦,骂人都这么好听!刘大山,等回山寨给你记一大功!哈哈哈!”李心勇嬉皮笑脸的说道。 “末将得令!”刘大山答道。 摩云岭校军场。李心勇站在高台之上,整个山寨其他喘气的都被集中在了校军场。 李心勇高声喊道;“将士们,你们辛苦了!” “为了豆山会!”几千个声音在台下响起,声音里有喜悦,有兴奋,也有疲惫。 “你们辛苦了!” “为了豆山会!”这次的声音高了一个调门! “今天,是不平凡的一天,是豆山会自成立以来的第一场战斗!你们的成绩将刻入豆山会的会史,将来,你们儿孙,将以此为荣!几个月来,你们不辞辛苦,刻苦磨练,今天,用实战检验了一切,你们是成功的,是光荣的,是不可战胜的!” “哗哗哗!”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当然领着大家鼓掌的刘大山鼓掌最卖力!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还要继续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刻苦锻炼,绝不放松,因为,敌视豆山会的人,是不会轻易让我们喘息的,所以,同志们,大家还要再接再厉,争取早日拿下下一个胜利!” “哗哗哗!”又是热烈的掌声! “豆山会的今天得来不易,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刀枪。我们豆山会的宗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弄死他!” “哗哗哗!”热烈的掌声! “今晚参战的每一个人,将由后勤部,没人颁发奖金,具体数额,按杀敌数量和贡献度,逐级呈报,三日内,后勤部,必须落实完成!” “喏!”张富贵高声答道。 “好哇!” “好!” “哗哗哗!”热烈的掌声又响起来了! “我宣布,摩云岭,从今天开始,属于豆山会了!一切规定,同豆山会,驻防人员按参谋部事先拟定名单,今天上午进行交割。具体后期改造和扩建事宜,由后勤部提供方案和落实计划!全体人员,进行聚餐,调整休息,午后拔寨回豆山,一应缴获和俘虏,全部押回豆山!” “哗哗哗!”热烈的掌声。 训话完毕,李心勇也累了,刚想找个地方补个觉,王世元走了过来:“公子,我听说你绑了山上的女眷?” “你听谁说的?” “可有此事?” “有啊!” “公子不可!” “为何?” “此事有伤公子名节,有辱公子家风,望公子慎重!” “那你说咋办?” “送她们回家!” “怎么放?” “给其川资路费!让其自行回家!” “世元老伯,那几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姐,还没出山寨的大门,就被人抢走了,你信吗?” “呃,那可否咱们出人送其回家?” “咱们送其回家?人家家里人一看,自己女儿在土匪窝里打混过,你想过她们的后果吗?” “呃,哎呀,老夫还有事,公子先歇息!”王世元突然意识到这件事的麻烦之处,哎呀,这还真是烫手的山芋啊! “世元老伯,你还没回答我呢!” 王世元急匆匆而去,这个烫手山芋,可不能接手,算了,公子爱咋折腾咋折腾! 嘿,这老头跑的可真快!哼,狡猾狡猾滴! “来人!”李心勇朝门外喊了一声。 “公子!”亲兵回答道。 “给那几位姑娘松了绑,给她们弄点吃的喝得,别再饿死啦!” “喏!公子放心,早已经把吃喝送去,夫人绝不会挨饿!”亲兵一本正经的答道。 李心勇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甚是精彩;“你莫要胡说!” “公子,放心,我懂,小的嘴最严啦!”亲兵朝李心勇挤了挤眼睛,一副大家都是男人那种了然的意思。 “唉!”李心勇无奈的摇摇头!完了,自己这好色之徒的帽子算是扣严实啦! “人就关在隔壁?” “是的公子,公子可是要现在。。。”亲兵笑眯眯的问道。 “你想什么呢!”李心勇干想说什么,走出了两步,又转身回来;“待会单独找一辆马车,做的隐蔽些,需要宣扬,回头把人安置在豆山!反正我那个院子也大!” “喏!”亲兵点头领命。 “嗯,你真的嘴严?” “公子放心,小的嘴是最严的,张将军爱下棋悔棋,邓将军喝了酒爱撒酒疯,刘将军爱吃着臭豆腐挖鼻孔,冯队长上厕所不爱带纸裤衩擦擦。。。。这些人的八卦,小的从没跟别人说起过,真的,公子,小人的嘴巴是嘴严的!”亲兵一脸严肃的说道。 “尼玛!唉,你给劳资滚!”李心勇垂头丧气的回了屋。 第二十三章 你就是常知府啊 回豆山的队伍,走在胶东辽阔的土地上,一路甚是荒凉,午后的阳光很好,如果没有队伍里长长的俘虏队伍,将更显的威武。路边路过的百姓对着队伍驻足观看,指指点点。 “你知道这是哪的人马吗?”路人甲问道。 “这我哪知道啊!这一天天兵荒马乱的!”路人乙回答道。 “我知道,据说是昨天夜里从豆山方向来的!”路人丙说道。 “豆山方向?难道是信义公子的人马!”路人甲说道。 “信义公子?”路人乙不明就里的说。 “信义公子是谁啊!?” “你们这群棒槌,信义公子都不知道!唉,信义公子那可是王彦章王督军的义子,我可听说了,在豆山做工给钱,种地还发种子呢!”路人丁高声说道。 “真有那么好!?” “你们知道什么,我反正过几天就过去投奔,我邻居三姨家二小子的朋友的隔壁的大伯的小姨的表嫂有一个亲戚,已经过去了,信义公子对百姓可厚道了!” “切,你这八百杆子都打不住的亲戚,我信你个鬼啊!”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豆山的队伍路过台城地界的时候,前队被拦住了。 “报!”号令兵。 “报来!”李心勇问道。 “报公子,前方,台城知府拦路!” “台城知府?” “就在前方,要见队伍的领军长官!” “走,去看看!” 台城府出动了一队府兵,拦住去路,为首的一员小将银盔银甲甚是威风,器宇轩昂,颇有风范,手中擒着一把大号的鬼头刀,胯下一批枣红马,威风凛凛。 “敢问这位将军贵姓?”李心勇问道。 “你是何人?”银甲小将问道。 “我啊,李心勇,小名叫石头!”李心勇回答道,身边的豆山士兵都在极力的憋着笑,自己的公子又要开始表演了! “无名小辈,叫你们领兵长官出来答话!”银甲小将喝道。 “禀将军,我们领军将军昨天吃坏了肚子,一直在拉稀,现在估计在路边不知哪一块的草丛,上茅房呢!要不您先跟我说道说道,我好转答啊!”李心勇笑着说道。 “哼,你一个无名小卒,本将军和你说不着。”银甲小将不满的说道。 “哦,这样啊,那我们先走,回头我们领军将军拉完稀,自会和你谈,你看如何?” “速速退下,本将在此,我看和人敢过!”银甲小将嚣张的说道。 “噢!你这可就不讲理啦!” “你待怎样?” “嘿嘿,张富贵!”李心勇喝道。 “末将在!” “拿下!”李心勇轻轻一挥手。 “喏!”张富贵答应一声,催动战马挥动手里的镔铁大棍,奔着银甲小将而去,迎头便砸,银甲小将抬起鬼头刀就往外迎,两把兵刃碰撞在一起,发出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只见张富贵抽棍又扫向了银甲小将的腹部,银甲小将刚想抵挡,张富贵的铁棍,由扫直接变成了往下压,铁棍直奔马头而去,银甲小将的马哪受得了这一棍,马儿就觉得,哇塞,后背好重啊,莫非主人变胖了,你这么重,劳资可驼不动你啦!算了,我趴下!银甲小将的马一塌腰,他也跟着往前抢!张富贵的铁棍照着银甲小将的腰眼捅了一下,银甲小将被一棍捅落马下!跟上来的短刀手,一顿忙乎,银甲小将被绑成了粽子!唉,摩云岭的俘虏队伍,又喜提新成员一名! “哎呀,粗鲁,张富贵,你怎么搞得,我让你拿下,你你你,谁让你一个照面就把人家捅下的啊!粗鲁!”李心勇痛心疾首的说道。 “是是是,公子,下次末将保证一定用拿下,绝不捅下!”张富贵收起刚才的凶相,一脸的嬉皮笑脸的答道。 “这位将军,你有何事啊?”李心勇问道。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银甲小将被五花大绑,连嘴都被绑了布条,他怎么可能说得出来话啊。 “那将军若是无事,我可就过去了哈!”李心勇笑着说道。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银甲小将挣扎着,显然挣扎是无效的。 “公子那边还有不少兵丁呢!”张富贵问道。 “你那么大声干嘛,我看见了,我又不瞎!”李心勇说道。 “那如何处置啊!” “唉,都是好劳力啊!带回去呗,都抓住!”李心勇贪婪地望着银甲小将的兵丁。 “喏!”张富贵带人冲了上去,一顿忙活。 “报公子,跑了几个小兵,大部分抓住了!” “抓了多少人啊?” “大约50人左右!” “唉,跑了好几个,可惜了!你这个败家玩意,本来要发你1000两的奖金!哼,跑了6个,我要扣掉你6两银子!” “公子,我还抓了50多个呢!你快看看,你数数啊,50多个呢!”张富贵眼睛一亮说道。 “好,那就不罚啦!”李心勇不理张富贵,催马就往前走。 “公子,公子,50个呢,你数数啊,50减去6个,还剩44两,啊,还剩44个人呢!你别走啊!”张富贵苦着脸说道,看来公子是要赖账啊。 队伍傍晚回了豆山,自有各个管事分批领走了俘虏,先进行思想教育和改造,甚至于有的俘虏还是拖家带口来的,乱糟糟的,折腾到半夜,才告一段落。 第二天,天一亮,自有报事的号令兵前来报事,说是山下来了几个人要求见信义公子。 人被带到豆山大酒店的接待室后,王世元倒是愣了一下,因为这个人,他认识。 “阁下莫非是台城知府,常山亭常府台!”王世元拱手行礼道。 “这位老先生是。。。”常山亭吃惊地问道。 “在下王家庄王世元,是右武卫都指挥使王彦章王督军的管家,这一别有五年啦,常府台一向安好啊!”王世元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世元兄啊!哎呀呀,该死该死,看我这眼睛,哈哈哈!”常山亭笑着拱手回了一礼。 “府台此来何事啊?” “唉,说来惭愧,昨日,有府兵来报,说有一骑人马自莱州方向而来,犬子带着人就去相问,谁知被擒,据逃回去的府兵回报说队伍奔豆山方向而去,我派人打探,才知,原来在这一方天地,居然出了如此雄阔之势力!”常山亭细细说着昨天的遭遇。 “喔,老夫昨日疲累,数了一天钱,下午一直在车中睡觉,定是行至途中发生之事,府台大人,你先安座,老夫去请我家公子!”王世元和常山亭说着话的时候,李心勇走了进来。 “府台大人,这位就是我家信义公子。”王世元介绍道。 “信义公子一向安好,老夫常山亭,昨日之事,犬子冒犯了,还望信义公子大人大量,就饶恕犬子!”常山亭连连作揖道。 “你就是常知府啊?”李心勇问道。 第二十四章 恩将仇报 “小老儿正是常山亭,小老儿求信义公子大人大量,饶过犬子!”常山亭苦苦哀求道。 “公子,我与常府台曾有数面之交,可否抬抬手,此事就此揭过可否?”王世元也求情道。 “行,世元老伯都开口了,我能说什么,放人!” “信义公子,可否将昨日被擒之人,也一同放了?这些人可都是府兵,据是在籍在册。。。”常山亭继续哀求道。 “常知府,你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扣在这做苦力啊?”李心勇不等常山亭说完,就打断了他,笑眯眯的说道。 “不敢,不敢!”常山亭可是从侧面打听到,这豆山的信义公子,四处抓人,这次来要人,他都没敢多带仆人,生怕被信义公子把人扣下。 “常知府,我这个人讲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弄死他。令公子你带回去,这一篇,掀过去,以后呢,我的东西卖到贵宝地,我不希望我的人,在常府台的治下出现不愉快,我呢,耐性差,脾气也不好,火气还大,唉,还容易犯浑,一身毛病,我世元老伯,整天教训我,可我呢,就是改不了,唉,我也很头疼呢!”李心勇嘀嘀咕咕的说着。 常山亭恭恭敬敬的行着礼,陪着笑脸,在人家这一亩三分地,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常山亭父子在回台城的路上,银甲小将说道:“父亲大人,这豆山的李心勇好生无礼,竟然将朝廷官兵抓获,还私压官兵,自蓄甲兵,打家劫舍,啸聚山林,哪一条都怪杀头的!” “呵呵,人家不还活的好好的嘛!”常山亭笑着说道。 “父亲。。。这。。。唉!” “威儿啊,你不明智啊!”常山亭说道。 “父亲此话怎讲?”常威不解的说道。 “呵呵,他信义公子哪一条都够杀头的,但是这是豆山的事,是他登州知府陈汤治下的事,与你我何干?”常山亭说道。 “父亲的意思是参这陈汤一本?” “陈汤这老匹夫,鬼得很,抓住他很难!此事不急,我看这豆山的规模极大,绝非善与之辈,信义公子有心把货物卖到台城,我们先做一个顺水人情,等他商路铺开,在你我父子的眼皮底下,到时候,找他个一招知错,那还不容易吗?呵呵,做人要看长远,何必急在一时呢?”常山亭阴险的笑了笑说道。 “是,还是父亲考虑的稳妥,是孩儿莽撞了!”常威点点头说道。 送走常家父子,王世元眉头紧锁,李心勇好奇的问道:“世元老伯,你这一脸的官司,所为何事啊?” 王世元撇撇嘴,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常山亭为人阴险,面色诚挚,肚里三国,有名的两面三刀,我担心此人会恩将仇报!” “噢?世元老伯,听你之言,对此人评价可不高啊!”李心勇笑着说道。 “岂止是不高,他几次改投门庭,出卖旧主,见风使舵的本领,无人能比,我担心此番用兵,必备常山亭大做文章,他要不煽风点火,就不是他常山亭了!”王世元缓缓说道。 “哈哈哈,他自管做的他的,世元老伯,我能擒他一次,自能擒他第二次,这次我放了他们父子,下次嘛,就未必啦!” “啊,可,可是,这常山亭可是台城的知府啊!那可是朝廷命官!” “哼哼,人在山东心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得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李心勇想起了黑三郎的那首有名的诗,情不自禁的吟诵了出来! “啊,公子要。。。。要。。。造反吗?”王世元吃惊的低语道。他可是知道公子诗里的黄巢,那可是一举将大唐满朝权贵一扫而空,满街踏尽公卿骨的狠角色啊!公子以此人为诗,莫非是要反了这朝廷吗? “嘿嘿,咱们的开元帝就是造反起的家,他造的,我为何造不得!世元老伯,你看看朝廷养的诸如常山亭之流反复无常两面三刀背信弃义卑鄙无耻的地方大员那还少吗?皆是治国无方扰民有数的蛀虫!我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弄死他。哼,别惹我,我可凶得很!”李心勇心中不忿的说道。 “这。。。”王世元对这世道骨子里也是不满意的,家主这么多年受的委屈,他是知道的。 “世元老伯,开元帝顶多也就还能折腾个三四年,我不看好他,一旦开元帝陨落,义父必被朝中奸佞排斥,我不想将来,我父子生无立锥之地,死无埋骨之所,凡事,要早做打算。老伯,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既然你已知小子的志向,我想你去一趟登州城,和知府陈汤,谈一谈,如果他能支持咱们,我有心把登州城做大,如果他不同意,您也别为难,我自有办法!老伯可愿走着一遭啊!”李心勇耐心的说道。 “公子,老夫愿往!”王世元重重的点点头,公子说的虽然大逆不道,但还是很有道理的,越琢磨越觉得这个为长远计,还真不能马虎,得早做打算! “登州陈汤府台,对小子多有回护之意,此去登州,礼不能薄,府库之内,但凭世元老伯调用!” “嗯,陈汤早在潜台之时就是家主密友良朋,此番行事,我自会与之详述,我去也,公子勿念!” “有劳世元老伯!” 看着王世元的背影,李心勇想了很多,如果能把登州握在手里的话,可不可以造一些海船呢,把火炮装到船上,这沿海的势力范围,得来可不要太容易啊!海路得运输不仅成本低,体量还大,有百利无一害啊!嗯,必须搞起! 他正想得美的时候,亲兵来报:“报,公子!夫人有请!” “夫人?什么夫人啊?太平你为何笑的如此猥琐?”李心勇一脸的问号。 表情猥琐的亲兵继续说道;“公子你忘了?昨天你已经收了一房压寨夫人,就在后堂呢,她看了公子的诗文,让小的前来邀请公子,那个,过堂一叙呢!!!” “压寨夫人,我曹,呀呀呀,忘了这个事啦!唉,常山亭这个狗东西,净添乱!我早晚剐了他!”李心勇气乎乎的说道。 “我这就通知邓将军,发兵台城,剐了姓常的那老狗!”名叫太平的亲兵跟随公子日久,公子和王世元的谈话,他自然是知道的,别看表情猥琐但是心思细密,他早已猜到公子的心思。 “噗。。。我这是开玩笑呢,你来真的啊,讨厌!”李心勇笑骂道。 “呵呵,公子请!”亲兵笑道。 第二十五章 怕字怎么写 一脸色相的李心勇行至后堂房前,正了正衣襟,推门走了进去,房间内容貌绝美的少女端坐在堂,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粉面上一对明亮的大眼睛神情复杂的望着李心勇,细细的眉毛如苍山远黛,好一副俏生生的模样,看的李心勇一阵的狼心大作。 “敢问此诗可是公子所做!?”女子举着手中的纸淡淡的问道。 李心勇接过打开一看,哦,是岳武穆的满江红啊,嘿嘿,莫非这小妞是被本公子偷来的才华所感动啦!呸呸呸,什么叫偷!读书人用点别人的诗句能叫偷吗?这叫巧用,哈哈。“是!”李心勇答道。 “公子可是有心从军,报效国家?”女子又问道。 “没有!” “那公子为何蓄养如此多的军兵!”女子又问道。 “你十万个为什么啊?东打听西问的!”李心勇不耐烦的说道。 女子皱了皱眉,轻声叹道,“诗以明志,如此诗当真是公子所做,公子当为精忠报国之第一人,可公子品行却不似端正之人,公子定是作假!” “你不信这诗是我所做!?” “不信!”女子摇头道。 “好,我可以现场再做一首,你看可否!” “。。。”女子无语,赌气道;“那你便做来!” 哼哼,劳资可不是九漏鱼,作诗咱不会,抄诗一等一,我做死你! “听好!”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李心勇一口气背诵了,啊不,一口气吟诵了五首大气磅礴的豪放派诗词,吟诵的声调有点高,嗓子有点冒烟,见桌子上的水杯里有水,端起来就喝。 女子已经被震麻了,刚想制止,李心勇动作太快已经吨吨吨的开始喝了!胸怀如此大才,行为怎如此的粗鄙,果然是非常之人行非常之法啊! “公子果真大才!”女子起身行了一礼,淡淡说道。 “微末小技,不足挂齿,姑娘抬爱啦!要不要再来点婉约的那种,小姑娘应该比较喜欢那种调调!” “。。。。”女子无语了,诗词好像在这家伙看来就像大白菜一样,说来就来,这哪是才高八斗,十八斗也有啊! “我想想哈,啊对!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潮暮暮!怎么样?” 女子听完,柳眉倒竖,杏眼圆翻,怒道:“哼,公子好生无礼,我虽遭落匪巢,但未曾失身,工资何股如此轻薄于我!” 我曹,对了,这是秦少游写给小情人的,哎呀呀,心急了,这个昏招出的,唉,节奏控制得有点快啊!李心勇笑嘻嘻的说道:“哈哈哈,姑娘误会啦,诗词一道,发乎情止乎礼!先贤曾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凡得见姑娘的容颜,哪一家的俊彦能不激动啊,只能说姑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秀外慧中、质慧心兰啊!罪过罪过。”李心勇的连环马屁奉上,拱手一礼缓缓答道。 女子噗嗤一笑,“你这登徒子,做了淫诗,还振振有词,忒得不要老脸!”女子笑骂道。 “姑娘此言差矣,小生句句实情啊!” 女子被李心勇撩的小脸通红,好半天女子开口道:“尚未得知公子姓名家世?” “好说,小生李心勇,字信义,双亲已亡故,义父王彦章,小生现为白身,草居豆山。” “王彦章,可是右武卫都指挥使王督军王大人?”女子吃惊的问道。 “正是!” “啊,原来是信义世兄!”女子目露喜色的说道。 “嗯?姑娘与我父上相熟?敢问姑娘家世?”李心勇吃惊的问道。 “唉,家父潞州行营招讨使弘农郡王杨师厚!”女子答道。 呦呵,这小妞的爹也是个狠人啊,那不比王彦章差啊,杨师厚虽说最后是病死了,在这个时代几乎是位面之子啊,连朱温后面几个小皇帝都怕的要死,呵呵,抄着了! “敢问姑娘姓名!” “杨蒹葭!”女子朗声答道。 “原来是蒹葭啊,贤妹的大名如雷贯耳,人人皆言贤妹之大德大才,文有奇思,德佩孔孟,卧龙和蒹葭得一可安天下呢!”李心勇的连环马屁又开动了! “噗!”杨蒹葭被逗笑了,这厮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不知,贤妹怎会落在这摩云岭的匪巢呢?” “不瞒世兄,我是从登州游学拜会梦白先生而归,在回青州途中,被摩云岭的匪人截获,方才被擒,世兄就剿平了摩云岭,说来,我还要感谢世兄,如果不是世兄及时剿灭了匪人,想来我已被那些匪人。。。”杨蒹葭淡淡的说道。 “缘分啊,贤妹,你放心,到这,就是到家了!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把他大卸八块!”李心勇说道。 杨蒹葭微笑着点点头,心说:嗯,是没人动我一根毫毛,可你敢啊,看你那色眯眯的眼神,也不是个好东西! “贤妹你放宽心,在豆山,好好休养休养,为兄这就安排大餐,给贤妹接风洗尘!”李心勇大喇喇的说道。 “这厢先谢过信义兄的美意啦,那一日,皆是信义兄一家之力剿灭了摩云岭的匪人吗?” “是啊!” “据我所知,这摩云岭可是有上千的贼人,世兄竟然一家之力就能将其平灭?”杨蒹葭暗暗心惊。 “这有何难,摩云岭那些草寇,皆是土鸡瓦狗,在某看来一众匪人如插标卖首耳!”李心勇答道。 “世兄,你这可是私蓄兵丁啊,你就不怕。。。”杨蒹葭担心的问道。摩云岭的匪人战斗力如何,她是知道的,自己带的护卫,被人家杀了个干净,那伙子贼人可绝非信义公子口中的土鸡瓦狗!只能说这信义公子的战斗力太变态。 “怕?哈哈哈,我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李心勇豪迈的答道。 “呃。。。”杨蒹葭也是无语了,这信义公子似乎于文一道,有大才,但是怎生行事如此鲁莽,看不透啊。 “贤妹只管安心在此休养,愚兄这豆山和沽河湾,可是有很多好吃、好看、好玩的东西,回头我给贤妹一一介绍,你看可好?”李心勇邀请道。 “好,那就叨扰信义世兄了!”杨蒹葭答道。她知道,自己现在走不了,也没法走,官家、护卫都被该死的摩云岭匪人杀光了,自己这弱女子能走几步啊!出了山门就会被人抢走! “贤妹,我请贤妹先用美食如何啊?” “何种美食啊?”杨蒹葭好奇的问道。 “火锅!”李心勇得意的说道。 第二十六章 蒹葭苍苍,成对成双 灯烛摇曳,明月高悬,豆山信义公子的后宅某房间内。 “蒹葭姐姐,那个火锅好好吃啊,唉,就是肚子有点撑!”侍女脆生生的说。 “嗯嗯,蒹葭姐姐,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羊肉呢,嫩滑无比,简直是入口即化啊!好吃好吃!” “流云、绿珠,你们两个小吃货,小心吃人家嘴短哦!”杨蒹葭点着两个侍女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个小色鬼,还真会享受生活,那个火锅真的很好吃。 “姐姐,要不我们再住一阵子,信义公子说明天啊给咱们弄一个好玩的东西来,叫千里眼呢!”绿珠说道。 “嗯嗯,姐姐,信义公子还送来着这个呢,你看看!”流云递给了杨蒹葭一块香皂。 “哇,好香啊,这个信义公子还真是个妙人,这豆山也处处透着不一样!”杨蒹葭闻了闻香皂说道。 “是呢姐姐,我看这里的下人们,好像也不怕这信义公子呢,信义公子和他们嘻嘻哈哈的,一点架子也没有,可在摩云岭的时候,他好凶的啊!还杀了那么多匪人!”流云说道。 “这个人,我也看不透,咱们现在,想走也走不成,外面兵荒马乱的,外面更危险,家父和王督军同属行伍,有同殿之谊,信义公子暂时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反而会以礼相待。看看为后的机会!”杨蒹葭为难的说道。 两个小侍女,听了杨蒹葭的话,也都点点头,摩云岭的遭遇让她们心惊胆战,谁知道在回青州的路上还会不会有匪徒呢,现在一个侍卫也没了,就剩下孤零零三个小姑娘,那还不是待宰的羔羊啊。 几天来,李心勇领着小姑娘们在豆山转啊转,看啊看,杨蒹葭满眼的惊奇,她看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水泥路、石灰墙、香皂、细盐、玻璃等等各种各样的作坊,最喜欢的就是信义公子送的各种颜色亮晶晶的水晶珠子,太好看了! “这就是千里眼啊,我来看看!”杨蒹葭拿起李心勇递来的单筒望远镜,像李心勇的样子看着远方,“哇,好清楚,真的变大啦!” 三个小女生,好奇的叽叽喳喳的,传递着看“千里眼”,远处的一草一木,在小小的筒子里面变得好大哇!真的很神奇,信义公子是怎么做到的呢? “信义公子这是个什么道理啊?”杨蒹葭对着李心勇好奇的问道。 “哎呀,贤妹,这个你是难为我啊,此乃家传之秘方,不能传与外人啊!”李心勇假装为难的嘀咕道。 “那为什么他们都知道啊?”杨蒹葭指着来来往往忙碌的百姓,不悦的问道。 “他们都是我的家奴啊!不算外人,都是签了死契的!”李心勇说道。 “那他呢!”杨蒹葭又指了一下名叫太平的猥琐亲兵问道。 “他啊,岳将军也是签了死契的!”李心勇答道。 “对对对,夫人,我也签了死契的,我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死人呢!”太平笑得更猥琐了。 “哼,真小气!”杨蒹葭跺了跺脚气乎乎的说道。 “其实呢,这个也简单,我有一个办法!”李心勇色眯眯的小声说道。 “什么办法?”杨蒹葭眨着大眼睛问道。 “只要贤妹,和在下,是,咱们朝朝暮暮了,成为一家人,那豆山的一切,都是贤妹的,自然在下就如实相告了嘛!” “你无耻!臭不要脸!”杨蒹葭笑骂道。 “哎呀,贤妹,我这也是为你考虑,你想啊,这兵荒马乱的,你又深陷匪巢,这怎么也好说不好听的,没事,哥哥不嫌弃!只要你嫁了哥哥,哥哥让你吃得好穿得好,绝对不受委屈!”李心勇腆着大脸,开始了撩妹大作战。 “去你的,你不说,我还不想知道了呢,你少拿摩云岭的事恶心本姑娘,想提亲娶本姑娘的人多着呢,你后面排队去!”杨蒹葭的火气,被李心勇叨叨叨一顿说,也大了起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贤妹你未嫁,愚兄我未娶,愚兄是真心仰慕贤妹的才华和品貌!你再考虑考虑?”李心勇死皮赖脸的说道。 “哼,不考虑,你快一边凉快去!”杨蒹葭笑骂道,这几天来,李心勇已经不是第一次耍二皮脸了,信义公子什么都好,有才有貌也有钱,家世嘛,虽说是个义子,也算说得过去,人也很帅气,自己还是很满意的,关键人家还救过自己一次,听绿珠和流云打听来的消息,信义公子身边是没有丫鬟的,也未曾婚娶,都很好,就是这人,脸皮太厚,实在是没个正经!就像个二流子一样! “对了,信义世兄,我想给父王写了一封信,你能否安排人帮我送一趟啊!”杨蒹葭说道。 “那必须能啊!”李心勇拍着胸脯说道。 “好,那我这厢先谢谢信义世兄啦!”杨蒹葭对着李心勇行了一礼。 “哎呀,贤妹你客气啦!” 豆山大酒店的密室里,王景元皱着眉看着信义公子,这信义公子可真不要脸,人家杨姑娘写的家书,他竟然在偷偷看! “这小妞脾气还真不小啊!竟然还想让她爹顺手把咱们这收了!哈哈哈。”李心勇把杨蒹葭的家书递给了王景元,王景元拿过去匆匆看了一眼,手心出了冷汗。 “公子,这可如何是好?”王景元担心的说道。 “哈哈哈,王师傅,你听说过一个歇后语嘛?”李心勇神秘的问道。 “公子请讲!” “周郎妙计安天下!”李心勇笑眯眯的说了上半句。 “赔了夫人,又折兵?”王景元说道。 “我说,你来写,王师傅以你的金石手笔,抄她的笔迹没问题?” “那自然是没问题,老夫的笔力,还是拿得出手的!” “好,你这么这么改!”李心勇趴在王景元的耳边嘀咕着。 “公子,了太坏了!” “王师傅,我为了豆山,可连身子都要搭进去了,我容易吗?”李心勇坏笑道。 “哈哈哈,我怕杨姑娘为后,不会轻易放过你啊!” “不打不吵不热闹,你就按我说的这么办!明天多置办东西,下重礼,派500人,武装押运!”李心勇说道。 “那么多人啊,没必要!” “有必要,场面要做足!辛苦先生了,改出两封信,一封家书、一封聘书,您今天晚上赶出来,我怕迟则生变!”李心勇说道。 “喏,老夫定不负公子所托!这提媒下聘之人,谁去呢?” “嘿嘿,反正也得从登州过,让世元老伯跑一趟青州!他和老陈头有什么好谈的,回头我去一下登州,行就行,不行就收了他算了!不能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一样,赶紧把登州拿过来,我好造船啊!人越来越多,今年咱们的粮食缺口很大的!” “喏,公子,老夫知道怎么办了!如家兄时间不富裕,我亦可往,弘农郡王的军师文若明,与老夫乃是至交!”王景元点点头说道。 “那就你去!” 第二十七章 说媒下聘 青州弘农郡王府,弘农郡王杨师厚和军师文若明正捧着两封信在大眼瞪小眼的运气。 “千岁,这封家书,确认小郡主的笔体无异,只是这内容有些匪夷所思啊!”文若明狐疑的说道。 “若明先生请讲!”杨师厚说道。 “小郡主家书中言道,路遇匪人,被王督军义子所救,后与王督军义子一见钟情,嗯,小郡主天性淡然,不似这般豁达啊!”文若明说道。 “会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弘农郡王问道。 “若对方真是王督军义子,家世倒是尚可,信中言道这信义公子,家资颇丰有数十万银钱府库,戴甲上万,未免骇人听闻,胶东路确有数处豪强,老夫未听闻有信义公子这一号人物啊!莫非是后起之秀?”文若明纳闷的说道。 “若对方真是王督军之义子,倒还般配,总比开元皇室指婚,嫁做政治联姻之物要好太多,霏烟郡主是本王唯一的掌上明珠,她若觅得佳婿,本王倒是乐见其成。只是这消息的准确性?”杨师厚捋着胡子微眯双眼说道。 “哎呀,千岁,这信义公子送来的聘礼可不轻啊,珍玩玉器书画布匹不计其数,这黄白之物就几万两啊,不似作假!”文若明皱着眉头说道。 “下聘之人,你可认识?” “认识,此人原本也是王督军帐下好手,他们本是同胞兄弟二人,他哥哥混号乾坤玉手王世元,善打五毒钉是个暗器高手,现为王督军登州王家庄管家,实则王督军胶东路钱粮情报头目;弟弟就是下聘之人,混号入云圣手王景元,善用一支铁笔,是贴身暗杀高手,现为王督军登州沽河湾盐场管家,都是王督军家臣,此二人老夫都是熟识,不会有假!”文若明答道。 “嗯,依若明先生之见呢?” “以老夫之见,千岁,如认可这门亲事,可修书一封,给王督军。王督军回信之后,就知此事真伪!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此一举,皆合礼数!此去北境德州府,快马三日可打来回,不影响回聘!”文若明说道。 “嗯,先生此言有理!” “另外,霏烟郡主提到信义公子在胶东路平定摩云岭之事,可通过莱城、台城的眼线,收回翔实情报,信鸽往返三日,足矣!”文若明说道。 “嗯嗯,这个很重要,本王的霏烟郡主,已经懂得为本王解忧了,很好很好!” “还有,我明日和如云圣手王景元,再细细攀谈一番,我与他颇有私交,寄希望能探得实情!” “那就有劳若明先生了!”杨师厚拱手对文若明施了一礼。 “千岁折煞老夫了,霏烟郡主幼年丧母,老夫虽是她的老师,早将她视做女儿看待,此事若桩桩实凿,老夫当亲至登州,为霏烟郡主主持大婚!”文若明回礼答道。 “若明先生啊,辛苦辛苦!”弘农郡王点头说道。 翌日,青州馆驿。 “景元兄!” “若明兄!” 文若明和王景元见面寒叙道,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 “昨日,我已和弘农郡王禀明此事,聘礼,千岁已经全数收下,现在王府正在筹备回聘之礼,景元兄还需耐心等得几日,毕竟霏烟郡主那可是王爷唯一的掌上明珠啊!哈哈哈。”文若明说道。 “理解理解,此事若成,必有厚报啊!”王景元面无烟火色的塞给文若明一张礼单。 “好说好说,既然是景元兄所托,定当全力以赴,不知这信义公子为人如何啊?景元兄你我相交多年,还请以实相告啊!”文若明亦是风轻云淡的将礼单收入袖中,朗声问道。 “我家信义公子,幼年凄苦,曾在沙家堡救过家主一命,才被家主赐名收做义子,信义公子年方十六,仪表堂堂,允文允武,为人豁达豪迈,腹有治世大才,数月图治,沽河湾、豆山一代,已蓄甲万余,所积银钱几十万,绝非空口,若明兄可曾听说过《满江红》一词?”王景元滔滔不绝的说道。 “噢!景元兄吟来!”文若明来了兴趣,追问道。 王景元饱含深情的朗声将岳武穆的《满江红》吟诵一遍。 文若明听完,呆如木鸡。“此为信义公子所做乎?” “然也!” “信义公子真乃大才也!吾辈之楷模啊!其胸襟浩浩如海,其志向明明如月!难得难得啊!” 文若明佩服的说道。 “信义公子不仅仅制文,武功亦是不俗,轻取豆山破敌数百,无一伤亡,踏平摩云岭,俘敌上千,灭敌二百,仅伤三人,如此战绩,若明兄,吾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王景元说道。 “啊呀,信义公子果真不俗,真神将也!难怪霏烟郡主一眼万年,郡主真慧眼也!”文若明吃惊的说道。 “岂止如此,将来这一对璧人大婚之时,还望若明兄一定要亲临豆山,现豆山的风貌大变,累民万余,田地丰实,工业发达,作坊云集,每日车旅如织,细盐、香皂、玻璃、石灰、木石、纯碱、火炭等等贩遍登、泰、莱、密、维等州府,兴旺之象,老夫所言尚不达十之一二啊!”王景元的吐沫星子在噗噗的往嘴巴外面喷着。 “一定一定,此等良缘,成之即是功德啊,届时还要叨扰景元兄啊!” “一家人,说甚叨扰,若明兄到豆山,如归家耳!哈哈哈!” “哈哈哈!” 文若明从驿馆出来的时候,瞄了一眼王景元塞给自己的礼单,东西太多没来及细看,映入眼帘的是白银1000两!我滴个乖乖,人家王景元手指头缝里漏一点,顶自己干十年!不服不行啊!这个婚必须结成,自己要是给信义公子去主持大婚,那还不得再给一个1000两啊,文若明的眼睛都笑的变成了月牙,这蓝蓝的天空都成了一条线! 三日后,弘农郡王府书房。 “王督军已经回信,老将军盛赞王爷功绩,信中言道信义公子为人至诚,为子极孝,做事勤勉,有治世之才啊,王爷,真良配也!”文若明看着王彦章的回信,止不住的夸奖道。 “很好,很好,接下来的事情,就有劳先生了!”杨师厚捋着胡子微笑道,昨天莱州和台城的线报已经回传,摩云岭一战的战报,做不得假,这个成绩,杨师厚自信盛年的自己也做不到,看来这个姑爷比自己还要强悍得多啊! 第二十八章 登州内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王景元已经出发了了数日,带走了不少财货,李心勇那个心疼啊,娶个媳妇要了自己半条小命,这哪成啊,对面坐着的邓飞虎、张富贵、刘大山等人,看着公子两色不善的转眼珠,几人心里都在想,完了,这次不知道,是哪个山头要倒霉啊!这绝对是一脸的贪财相! “公子,你这是因何惆怅啊?”邓飞虎问道。 “唉,邓师傅,话说我穷啊!穷日子过怕了,我心里难受!” “噗!”众人就差晕倒了,信义公子真会开玩笑,你这日进斗金的,还哭穷,唉,这是搞笑吗? “参谋部的情报里,哪个山头的家底厚实一点啊?搞点外快!” “报告会长,桃花顶、光棍山、招虎山、喇叭沟,附近的这四处底子最厚,行动计划早就制定好了,按原计划是下个月开始的收编计划,但是登州那边一直没有谈下来,怕是船坞推不动,人会堆住,到时候空转,将造成成本攀高!”张富贵分析道。 “放屁,赶紧搞起,劳资要钱,要很多很多钱,老王头一下子抽走了好几万两,我这心里空落落的。”李心勇红着眼睛说道。 “喏!”张富贵答道。 “摩云岭的人思想改造工作推进的怎么样了?” “很顺利,最多不超过十天,基本完成,现在已经开始投入半工半学的状态了!”李大山汇报道。 “很好,这个事情不能贪快,要吃透!”李心勇说道。 “公子,登州那边一直没消息,怎么办,要不来硬的算了!”张富贵说道。 “嗯,再等三天,世元老伯,要是不回来,发兵登州城!老子不发威,他们还真把我当成病猫了!” 三天之后,王世元仍没有回来,豆山的大军整装待发! “这是又要打仗啊,信义公子半个月前不是才打了一仗吗?”路人甲问道。 “你懂个屁,上次就三个新兵受伤了,还是轻伤,去的人最少的发了这个数!”路人乙伸出五根手指,表情夸张的说道。 “最少的五两啊!这可比在作坊做工挣得多多了!”路人甲吃惊的说道。 “那是,我可听说了张将军一个人就发了2000两呢,不过张将军仁义,单拿出了1000两,给后勤部门的兄弟发了双薪,他说不上阵,也有赏,张将军好人啊!”路人丙说道。 “信义公子这次也不知道发了多少兵,我的训练时长不够,没有选上!”路人丁垂头丧气的说道。 “你才来多长时间啊,我这都练了两月了,还没份呢!”路人乙说道。 “那要多长时间才能选上出战的名额啊?”路人丁问道。 “最少三个月!邓大帅说了,平直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路人乙说道。 “信义公子说了要爱好和平,不同意多打仗呢!我看呐,就应该多打仗,你看附近的土匪多猖獗啊,要是能都扫平了,也是件好事!”路人丙说道。 “关键是多打仗,能多赚点钱啊,要不平时训练那么苦干嘛啊!”路人乙说道。 “就是,就是!”路人丁说道。 向登州出发的大军有一辆马车比较特殊,里面坐着杨蒹葭,躺着李心勇。 “信义公子,你不觉得咱们这样发展的太快了嘛!”杨蒹葭生气问道。 “我都给你爹下聘了,过些天,就有消息了!”李心勇说道。 “哎呀,世兄你也真是的,人家都没同意呢,你怎么就私自做主呢!”杨蒹葭红着脸说道。 “大姐,快别装了,为了娶你,我算是放血了,你要不给我生个十个八个的,可对不起我下的聘礼哈!”李心勇坏笑道。 “你真讨厌,这事还不知道我父王同不同意呢,让你胡说!”杨蒹葭的手拧住了李心勇的耳朵,一顿拧。 “哎呀,疼!”李心勇挣扎道。 这两人整天混在一起,李心勇上一世又不是个初哥,撩妹技术在线,好女怕缠男,都说着男追女隔重山,这山也分大小啊,很明显,李心勇面前的山,就是一个小土包而已。李心勇那甜言蜜语成吨成吨的往杨蒹葭耳朵里灌,杨蒹葭的少女心性她哪招架得住,两人目前也算是恋奸情热,唉,好一对狗男女! “大姐,你快快松手,我再送你一首诗如何!?”杨蒹葭扭着李心勇的耳朵就像抻猴皮筋一样,变幻着各种姿势,李心勇哪受得了啊,疼的呲牙列嘴,赶紧想法要叫停杨蒹葭的疯狂举动。 杨蒹葭的小手被李心勇握住,停止了抽拉拧拽抻提揪扯等动作,说道;“那看你诗做得怎么样啦!快快吟来!” “嗯,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李心勇坐直了身子,捂着耳朵,一字一字背诵完,啊不,吟诵完。 杨蒹葭呆住了,她烦死了不正经的李心勇,但是,她爱死了,一本正经的李心勇,慢慢的杨蒹葭一头青丝的小脑袋靠在了李心勇的肩头,“公子就会赚人家眼泪,你坏,你坏!” 这次李心勇耳朵倒是不疼了,改成了腰间的细肉遭了殃,唉,苍天啊,这十几岁的小姑娘可真难搞啊,太能整活了,疼死本色狼啦!杨蒹葭的小手拧着李心勇的腰,远眺着马车外面,又问道;“公子,你跟我说是去登州逛逛,怎么我感觉这仪仗队伍,有点多!” “不多不多,才5000人马!”李心勇感觉到杨蒹葭的小手停了下来,随口说道。 “什么,你这是要去登州干嘛?”杨蒹葭吃惊的问道。 “去逛逛啊,咱们都要成婚了,我不得采买点婚礼用的东西啊!” “嗯。。。嗯?我父王还没同意呢,让你胡说!”车里又传来了李心勇同学的痛苦呻吟声,可疼可疼的那种呻吟。 就在豆山的大军进发登州的时候,登州府台衙门内,陈汤已经被知州薛明义控制了起来。 “陈大人,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可知私交匪类,该当何罪吗?”薛明义得意洋洋的说道。 “薛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汤摇着头说道。 “哼,陈大人,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还嘴硬,把嫌犯带上来!”薛明义大喝一声。 第二十九章 云峰山的来信 一身伤痕的王世元被拖了上来,薛明义指着王世元,大声叫道:“陈大人,你可认识他!” “当然认识!” “哼,此乃豆山、摩云岭两处匪人的眼线,你可知道?” “不知道,据老夫所知,豆山是信义公子招募的兵户民团,摩云岭老夫不知!” “还嘴硬,摩云岭已被李信义剿灭,现在在摩云岭作威作福的就是豆山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还有,登州城内有多处私盐店铺倾销的就是豆山匪人所产之物,还有,角山的匪人,和豆山的匪人,皆是一丘之貉,他们售卖的香皂,也是豆山所产!”薛明义高声喝道。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不和你做口舌之争!” “陈大人,你是争不过,你的知情不报、私交匪类,我已写明,密信已经发往东都尚书台,你等着掉乌纱!苏大人,把咱们的陈知府请进内堂!”薛明义命令道。 “喏!”登州城府兵指挥使苏牧应道,他大手一挥,陈汤被兵丁押进了内堂,看管了起来。 “薛大人,豆山的匪人,可不好对付啊,你我此招,可是凶险万分!” “胆小不得将军做,苏大人怕了吗?” “呵呵,我还真是怕,信义公子乃是王督军的义子,把他弄急眼,后果不堪设想!”苏牧担忧的说道。 “王彦章那老匹夫,温太尉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他算什么,哼!”薛明义一脸的不可一世。 登州城外,探马来报。 “报会长,登州城到了!”号令兵报道。 “去,把张富贵给劳资喊来!”李心勇随口说道。怀里的杨蒹葭小声的说道:“你可真粗鲁,怎么能劳资劳资的呢!也不知道那么多的好诗句,是怎么从你嘴里出来,你简直,简直。。。” “简直什么!小妞儿,有话直说!有屁快放!”李心勇在杨蒹葭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坏笑着说道。 “简直是,简直是出口成脏!” “哈哈哈!脏就脏!起码还有口!” “报公子,张富贵前来报到!”张富贵铁塔一般在李心勇的马车前站定,行了一个军礼:“公子好!夫人好!” “张富贵,我命令,直接用铁炮把登州城门给我轰开,甭跟他们废话,进城再说,降者不杀,凡事抵抗者,杀无赦!分兵封锁各个出口,不得走脱一人,府台衙门是重点,你懂得哈,挖地三尺把世元老伯给我找出来,他老人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这一城百姓陪葬!听明白了吗?”李心勇放开怀里杨蒹葭,站在马车上对着张富贵命令道。 “喏!”张富贵领命而去! 杨蒹葭望着肃立在马车上的李心勇,突然觉得很是陌生,那个没正经厚脸皮的男人,突然之间变得高大的,需要自己仰望!不对,他貌似是来登州寻仇的,“你刚才说什么,你要这一城百姓陪葬?” “但愿他们没有把世元老伯怎么样,世元老伯真要出点什么差错,呵呵,对不起,我肯定要这登州城,鸡犬不留!”李心勇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为什么?”杨蒹葭吃惊的问道,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多大的仇怨,竟要屠杀一城的百姓! “因为世元老伯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世元老伯,我早就死了!”李心勇望着前方坚毅的说道。 登州城的府兵完全没有戒备,看着远处冲来的豆山部队,还没来得及关城门,就被攻破了,抵抗还是有的,最激烈的就是西城门,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西城门就遭受了三轮铁炮齐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府台衙门被团团围住的时候,薛明义和苏牧还在喝着茶水,做着升官发财的春秋大梦,豆山的骑兵直接杀入府台衙门,刀架在薛明义和苏牧的脖子上的时候,两个人还是懵的,速度太快了!快的都来不及反应! 信义公子的马车驶入登州城的时候,城门的守卫已经换成了豆山会的兵丁,短刀队的人正在四处补货,没错,这群人不是来打仗的,就是来进货的,抓的人越多,赏金越高,每抓到一个府兵,就意味着赏钱能多拿!要不是参谋部有明令,登州的百姓估计会全部被绑走! 李心勇和杨蒹葭携手走进府台衙门,有熟识的将领纷纷对二人行军礼和问好。 张富贵走到二人近前站定,行了一个军礼:“公子好!夫人好!” 杨蒹葭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别乱叫!”四周太嘈杂,杨蒹葭的声音被淹没了。 “我世元老伯呢?”李心勇问道。 “在后堂,受了。。。受了刑!”张富贵吞吞吐吐的说道。 “麻蛋,带我过去!”李心勇的脸沉了下来。 登州府台衙门的后堂,某个房间内,一身伤痕的王世元躺在床上,慈祥的看着眼前的李心勇和杨蒹葭。 “公子,你来啦,老夫事情办砸啦!对不起你啊!”王世元痛苦地说道。 “世元老伯,别说这些,大夫说了,您这都是皮肉伤,不碍事,剩下的事,您别管了,好好养伤,您看,我把蒹葭也带来了,我还等着您给我主持婚事呢!”李心勇压住内心的愤怒,挤出一丝笑容对王世元说道。 “嗯,好孩子,老夫肯定要主持你的婚礼啊,咳咳咳。。。”王世元说了几句话,咳了起来,又吐了一口老血。 李心勇看的是真心疼啊,这老头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没有他,自己可能早就落地成盒了。 “老伯,你好好休息,外面太乱,我先去处理一下!蒹葭,你替我陪陪世元老伯,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视的几个人里面的一个,拜托啦!”李心勇严肃的对着杨蒹葭鞠了一个躬。 杨蒹葭和王世元都楞了一下,杨蒹葭轻声说道:“兄长,你放心,有我呢!” “好!”李心勇快步离开房间,因为他内心的愤怒已经快压不住了! “孩子,你。。。你。。。你不应该。。。陪着。。。我啊!”王世元两行清泪流了出来。 “老伯!您怎么哭了!?”杨蒹葭着急的问道。 “孩子啊,你不了解信义,信义这孩子。。。太重情义,恐怕,这登州城,要血流成河了!”王世元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老伯,老伯!大夫,来人啊!”杨蒹葭着急的大喊道。 门外站着好几个大夫,急忙跑了进来,对着王世元各种汤药一顿灌,一名年老的大夫擦擦额头的汗,对着杨蒹葭说道:“夫人,没事,老爷子这是又累又困又饿造成的,精神不济,没有大的问题!” “哦,那就好,那就好!”杨蒹葭长出了一口气,悻悻的说道。 府台衙门的大堂上,李心勇坐在正堂,他使劲搓了搓脸,朝下面望了望,开口道:“说说,咋回事?” 张富贵开口说道:“禀公子,王世元老伯出事,是因为被人盯上了!” “谁?” “现在查到的是,薛明义提前接到了来自云峰山的来信!”张富贵答道。 “又是他喵的云峰山!”李心勇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喝道。 第三十章 春暖花开埋汝骨 李心勇已经怒到了极点,反而平静了,“信呢?” “在这,刚从薛明义家中取来!”张富贵把信呈上。 李心勇把信看了一遍,“把薛明义带上来!” “带薛明义!”亲兵喊道。 披头散发的薛明义被带了上来,方才还气焰嚣张的薛明义呆呆的望着端坐在大堂之上的李心勇,这信义公子好年轻啊!也就十几岁的样子。 “薛明义,云峰上和你什么关系?”李心勇平静的问道。 薛明义傲娇的把头转向一边,不理睬李心勇。 “很好!”李心勇对着名叫太平的亲兵说道:“你去教教这位薛大人怎么说话!” “公子,这个我不专业啊!” “没学过?” “这个真没学过!”太平为难的答道! “没关系,我现教也来得及,你去把他的手指踩碎两根,记住哦,不是切掉,是踩碎,一定要碎哈!”李心勇耐心的解释道。 “喏!”太平领命,朝着薛明义就是一脚,踢翻了之后按住薛明义的左手,用长刀的刀鞘开始砸手指,很显然太平对这个业务不是很熟悉,狠狠的几下之后,他对碎的状态和结果都不是很满意,太平又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砸啊砸。薛明义从太平砸的第一下开始,就扯开了嗓子不停的讨饶,他哪里知道信义公子能动手绝不吵吵的性格啊,惨叫声不绝于耳,在府衙内来回的回荡,都是薛明义凄厉的声音。 “报公子,砸完了!” “这个业务熟悉了吗?” “嗯,还行,就是这个刀鞘不顺手,要是有一把锤子或是榔头就好啦!”太平为难的摊摊肩膀说道。 “陈大人,这府衙我不太熟,麻烦您,能给找一把锤子吗?”李心勇朝坐在下垂手的陈汤说道。 “好好,信义公子请稍等,我马上让人送来!”陈汤干脆的答道,这位小爷,惹不起,一点要伺候好喽! “谢谢!”李心勇对陈汤客气了一句。 李心勇看了看趴在地上疼的直抽抽的薛明义说道:“薛大人,你现在学会说话了吗?” “学会了,学会了!下官学会啦!” “好,我问你,你和云峰山是什么关系!?” “云峰上双煞是温太尉的义子,就是温太尉的手,打家劫舍的钱,八成都送到了东都温太尉的府上!” “好,为什么盯上了王世元!?” “摩云岭其实是云峰山的一个小分支,作用和云峰山一样,温太尉下令要除掉豆山,所有帮助豆山的外部势力,不管是官面的还是民间的,要一律除掉。” “很好,温太尉在胶东路出了云峰山,还有那几个类似的势力!?” “我知道的不多,据我所知,云峰山、摩云岭、桃花顶、铁门山、九里沟、光棍山、翡翠顶、招虎山这些都是。” “黑虎寨是吗?” “不是。” “喇叭沟呢?” “喇叭沟不是。” “为何他两不是。” “黑虎寨太小,喇叭沟不肯投到温太尉麾下。” “很好!” “告密王世元的人是谁。” “是府兵指挥使苏牧!” “嗯,好!带苏牧!” 苏牧被人五花大绑的带了进来,他可比薛明义乖多了,上来就跪地上磕头如捣蒜。 “苏大人,你会说话吗?”李心勇问道。 “会会会,小人会说话!”苏牧快速的回答道,废话,敢说不会吗,劳资的手指头还想要呢! “那就好,苏大人,你为何要告密王世元?” “下官鬼迷心窍,下官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啦!”苏牧回答道。 “何人指使,何人诱导?” “是薛明义,薛明义说事成之后有白银2000两的奖赏!” “何人向你告发!” “是白马大街商家何氏商铺的东家何大川!” “好,带何大川!” 肥肥胖胖的何大川被踹了进来,他惊恐的看着端坐在大堂上的少年,咦,知府大人怎么坐在下垂手啊。 “你是何大川?” “正是在下!” “是你向苏大人告发的王世元?” “是。。。不是。。。是!” “到底是不是?” “是!” “何人向你告发!” “是何氏客栈的伙计何松!” “他如何得知其中消息的?” “他趴墙根听到的,有些是他猜的。” “带何松!” “大人,小的知错啦,饶了小的,晓得不该偷听,小的错啦!”何松在堂外就开始大喊。 “带进来!” “官爷饶了小人,饶了小人,小人知错了!”何松磕头如捣蒜的告饶! “何松,可有人指使你!” “无人指使,是小人无意间偷听到的,起了贪心,小人知道错了!” “好!你们很好!张富贵,今天战损情况报一下!” “报公子,今日伤16人,其中1人伤势较重,阵亡4人!斩杀115人,俘获764人。”张富贵答道。 “阵亡人员死在何处何场战斗?” “都是在围攻府衙的时候牺牲的!” “伤的呢!” “也是大部分发生在围攻府衙的时候受的伤!” “好!府衙的俘虏是单独关押的吗?” “是,都集中在偏院!” “很好!” “我命令!”李心勇喊道。 “到!”全体在府衙内的豆山兵丁全部肃立回答道。 “全部府衙内参战府兵一律就地处决,行刑地在府衙门口!薛明义、苏牧、何大川、何松抄家,诛三族,这四家的三族但凡有喘气的,全部弄死!鸡鸭鹅狗猪牛羊兔全给我砍喽,一个不剩,记住哈,不许有喘气的,就是地里的蚯蚓,也给劈两节,不是横着劈,是竖着劈哦!都听清了吗?” “听清了!” “我不想这些人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你们速度快点,咱们还有很多别的事要忙呢!就着开春种地,正好把这些人回头都剁碎了拉到地里,肥肥地,将来庄稼长势旺!” “喏!” 薛明义、苏牧、何大川、何松等人已经瘫坐在地缩成了一团,这信义公子可真狠啊! 陈汤皱了皱眉,问道:“信义公子,这样是否不妥啊?” “有何不妥?陈大人请讲!” “他们这些人,有的可是朝廷命官啊!杀朝廷命官,那可是等同谋逆啊!”陈汤低声说道。 “哈哈哈,然后?” “然后。。。朝野震怒,势必朝廷会发兵反扑!”陈汤说道。 “再然后呢?” “朝廷会对公子用兵!” “你的意思,朝廷就是想跟我比比谁的拳头大对嘛?”李心勇问道。 “呃。。。是!也可以这么说!”陈汤老实的回答。 “他们没有我的拳头大!人多不见得就能打赢!我要的就是朝廷派兵来剿灭我!”李心勇兴奋的说道。 第三十一章 人多好办事 陈汤听着信义公子的话,无奈的摇摇头:“唉,信义公子的想法倒是很别致!” “没办法,因为,我一点点去邀请人,太慢了!我不怕朝廷来剿灭我,来的人越多,我越高兴,来的人越多,我越兴奋,还省的劳资一点点去抓人,他们都直接送来,我给他们送锦旗!”李心勇笑着说道。 陈汤挠挠头,问道:“敢问公子,不知这锦旗为何物啊?” “就是牌匾,表扬信!” “哦!”陈汤听的云山雾绕,看样子信义公子地起根就没把朝廷放在眼里,他哪来的信心,这么大把握,简直是迷之自信。 “敢问公子你为何需要这么多人呢?又如何安置,粮又从哪里来?这些,你都考虑过吗?”陈汤问道。 “哦,那陈大人去过豆山吗?”李心勇并未直接回答陈汤的话,而是反问道。 “老夫没有去过豆山,但是听世元兄描述过!老夫心里很是向往!”陈汤回答道。 “这样,陈大人,反正呢,我也要在你这胡折腾一阵。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您就当放个假,旅旅游,您呢去一趟豆山,有人会安排你全部参观一遍,十天左右,到时候咱们再相谈,您看可好?”李心勇建议道。 “也好,这登州城,你就看着折腾,老夫去豆山看看!”陈汤说道。 转天,参谋部安排专人护送陈汤、王世元等人返回豆山。李心勇和豆山会的骨干开始对登州城进行重新的管理梳理,最重要的就是造船坞。按照豆山的工业体系,在登州附近新开辟了工业区的范围,相关的指导工作和工人招聘在宣传部门的推动下,对登州城的百姓进行了全面宣传和安排,府兵的思想改造工作,也在同时推动。薛、苏、何三家的资产盘点可乐坏了李心勇,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三家的家产居然高达百万之巨,难怪明末李自成能从京城权贵手里搜刮到那么多钱!古人诚不欺我,呸呸呸,劳资现在就是古人! 李心勇也草草盘算过手里的筹码,按照冷兵器时代的战略推演来说,战损比一旦超过两成,势必造成局部溃败,也就是说,朝廷如果发兵在十万人以内,只要自己能扛住两到三轮的前锋攻击,基本上就是安全的,按照可展开战斗面来说,顶多对方可投入的展开兵线来说在一到两万人,三到五个批次的进攻,手里必须要有三万到五万的直接锋线人马,就能形成完全的绝对优势。目前大梁一朝也是四周强敌环伺,苛捐杂税之下,土地兼并日趋严重,地方豪强并起,朝廷能发出剿灭的兵力,大概率不会超过五万,只要自己能拿出两万人,那就妥妥的能赢。 春天来了,一年之计在于春,农事不能放下,还是得把一些事情提提前啊。 “摩云岭的那一部分人思想改造的进展如何啊?”李心勇问道。 “基本完毕,个别的不服从分子,已经进行了深化处理!”刘大山回答道。 “没那么多时间等他们,如果实在接受不了,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死硬分子直接处理掉,你又不是他爹,哄孩子也要有个一限度!”李心勇说道。 “喏!”刘大山应道。 “登州这边的改造情况呢?” “现在正在进行初步的政策宣传,诉苦生活会工作,还没有开战呢!” “那就加加速,白天是政策宣传,晚上离开进行诉苦生活会!早点形成共情群体!积极分子要尽快加入进来,豆山会的门槛也不要设的太高,那样不利于团结别人!” “公子说的这些,我马上安排执行!”刘大山边记录,边回答道。 “根据薛明义的供词,咱们在春耕前,还要进行几次大的作战,把温太尉这个王八蛋在胶东的钉子,全部拔了!一定要确保在春耕前完成!” “公子,为何如此着急,要在春耕以前结束呢?”张富贵等人不解的问道。 “唉,你们啊,这个叫战时经济学,我们不停的聚集人口,但是人是要吃饭的,我们可以买一些粮食,但是大部分,还是要种粮的,所以从去年豆山的铁器作坊就不停的生产农具,为的就是将来,我们的势力变大了,能让跟随的百姓安安心心的种好田,做好工!我们豆山会不会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也不是争权夺势的豪强,我们要做的就是维护好我们所占领的每一寸土地,让跟随我们的百姓,有一个安生日子过,如果谁想破坏掉我们的这个梦想,谁就是我们的敌人!” “嗯嗯,公子所言极是!”众人叹服道。 “下一步的节奏,就是扫除豆山周边的杂鱼势力,重点是温太尉的那几个钉子,做到除恶务尽,人,我要!土地,我要!财物,我也要!我的我的都是我的!整体的行动思路再做一下调整,由西向东,逐个拔除,将来在云峰山、桃花顶、光棍山一线设重点防卫力量,把我们的势力范围丛登洲推向莱州和青州一线,整个胶东,要握在咱们的手里,地方的官员,就地解散,要搞倒查,看看有没有欺压良善、贪赃不法的行为,如果有,从速处理,不能姑息,要充分的发动百姓检举,刘大山,你的队伍还要加大,将来的工作量非常大,豆山会的声音要布满胶东路的每一个府城、县城、村镇,人员你看着组织,要忠诚,要充分了解我们的政策!”李心勇说的嗓子冒烟,喝了一口水。 “喏,定不负公子所托!”刘大山应道。 “下一步,我制定了几个行动的代号,参谋部详细落实一下。第一个:拔钉子,负责人是张富贵,行动目标,拔除豆山附近的杂鱼势力!保证在春耕前完成各个势力的清除是你的考核标准!” “喏!”张富贵答道。 “第二个:春雷,负责人刘大山,行动目标,将胶东路我们所辖土地按豆山模式,进行春耕,相应的农具、种子、土地等等资源的分配和落实,你要在春耕前落实到位!这关系到我们今年会不会挨饿,夏粮进仓就是你的考核标准!” “喏!”刘大山应道。 刘大山的心里美滋滋,感觉自己越来越重要了,看来上次给公子弄了一个压寨夫人,效果杠杠的,嗯,要是再有漂亮妹子,还得继续努力踅摸啊!这招真好使啊! 第三十二章 造船 刘大山兀自陶醉着,李心勇接着安排着。 “第三个:新苗,负责人冯大全,行动目标,将胶东路的路网和云峰山、桃花顶、光棍山一带,打造成胶东的前沿抵抗堡垒,水泥也攒了不少了,该用就用,另外各个收纳的地区,配属地方性作坊的营造,还由你来负责!” “喏!”冯大全领命道。 “第四个:新生活,负责人杨蒹葭,行动目标,建立健全地方管制,尤其是妇女工作,按照豆山模式,开展妇女也是半边天工作,刘大山你要分出一部分人给蒹葭,帮她建立健全妇女保障制度,凡是愿意进作坊的妇女,利益是必须要保障的,那可是很大一部分劳动力,不能都存在家里,要发动起来!” “信义世兄,我怕做不好,我能否推荐一人!”杨蒹葭第一次被李心勇拉着一起开会,还是有些不适应,夫唱妇随,她也没有反对,内心是激动的,可还是心里没底。 “推荐谁?” “梦白先生!” “嗯,可以,梦白先生是你的老师,我也见了两次,老先生心怀天下,很是不俗,可以!还是你来主抓,梦白先生辅助你,好!” “嗯,好!”杨蒹葭点点头!这信义公子还真是用人不疑,这才多长时间,自己已经进入豆山会的中枢核心,不会是因为他要娶我? “第五个:铜墙铁壁,负责人冯飞虎,邓师傅,你负责调度将来云峰山、桃花顶、光棍山一线的防卫工作,提前调度资源,对朝廷的反扑,做好必要准备!这个是最重要的,重中之重,就是能不能守住,由你来组织,我才放心!” “喏!”邓飞虎知道,大将押后阵,果然最艰巨的任务公子派给了自己,这就是信任啊! “以上五个行动代号,由参谋部立即组织专人协调,行动方案,再优化一下,重点是相关的数值,今天晚上我就要看到!你们参谋部的人员,今天要抓紧!后勤部的工作,不能松懈,最近这段时间就要把储备的物资,逐批次的释放出来,重点是运输,登州还有一份海船,也可以尝试海运,具体的找庞青云调度!”李心勇安排着。 会议结束后,众人散去。杨蒹葭望着李心勇,说不出的感觉,就是很好奇,最后憋不住问道:“兄长,这些会议时候你所谈的事情,是你临时想起来的,还是你早就做过思虑啊?” “这还用想吗?都在脑子里。再者说,你不要喊我兄长了!咱们都要成亲了,你老是一口一个兄长的,弄得好像咱两是近亲似的,你就喊我勇哥,好不好啊大姐!”李心勇皱着眉苦笑道。 “谁是你大姐!”杨蒹葭促狭道,她想起一件事:“老师推荐的庞青云,你打算把他放在哪里啊?会上你可都提到人家了!” “我打算让他去造船!” “造船?” “对,造船,造好多好多的船!” “是军船吗?” “军船、民船都造,以后水路、海路,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我不懂,是用来打仗嘛?” “不单纯就是用来打仗,目前胶东路最大的问题是能源问题,我急吼吼的向往西发展,其实,我最想要的是山西路的煤炭,那可是好东西,如果,有了煤炭,我就可以把我们的武器代差再次提高一个档次,现在万事俱备,差的就是能源这一块!” “木炭不也是能源吗?” “没错,但是木炭的热值也就那样了,还得是每天,如果能用上鼓风机来打氧,就能达到一千四五的热值,咱们就能炼钢了,之后就能造出更好的铁炮,甚至是枪支,目前的炼铁作坊还是太弱了!我已经写信给义父,让他帮忙寻找采买煤炭呢,这个运输是个大问题,陆路不仅量少,成本高,风险也大!” “你说的那种煤炭,我知道,好像兖城也有,兖城,就在父王的治下,要不我跟父王提一嘴,看能不能买一些!” “傻姑娘,你想多了,最近的行动一旦开始,咱们和朝廷基本就会撕破脸,我都不是咋面对咱们的父王呢,呵呵。” “你啊,就不该这么早亮明旗帜,朝廷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也不一定,谁拳头大,谁说了算,开元帝也自顾不暇,中原才是他的大本营,胶东路人家还没放在眼里。最大的可能就是,我打疼他,他息事平人,封咱们一个名头,咱们上表服从朝廷,然后大家和和气气,也就这么个套路,如果真把我惹急了,谁的日子也不好过。” “也是,我听父王说,现在朝廷也很难,天灾人祸的,去年不少地方都出了反叛,开元帝头疼得很呢!” “呵呵,别的地方咱们管不着,管好咱们自己这一块就行!事已经安排完了,咱们去拜访一下梦白先生!”李心勇建议道。 “嗯,梦白老师对你的那首《满江红》可是赞誉有加呢!” “是吗?我再给他做一首别的?” “哼,看把你能的!” “对了,太平,你去通知庞将军,一起去梦白先生家!” “喏!”猥琐亲兵领命而去。 登州梦白先生家的书房内。 “信义公子,真乃大才啊,嗯嗯,这首《长相思》也不错,就是颇为伤感了些!很有味道,嗯,很有味道!”梦白先生摇着头说道。 已经和梦白先生深谈了两次,李心勇把自己对胶东路的发展设想和梦白先生和盘托出,梦白先生对这位信义公子,从排斥厌恶到认同向往,也经历了一个过程,人嘛,总是会变的,这中间还夹着一个杨蒹葭,要不然,这倔老头早就掀桌子啦。 “先生,这是我们这次来略备薄礼,还希望先生笑纳。”杨蒹葭双手呈上礼单。 “哎呀,你这孩子,来就来呗,还带礼物!”梦白先生接过礼单,扫了一眼,下巴一下拉的老长。“不行不行,这。。。这。。。这礼太重啦!恕老夫不能。。。” “先生,您还真得笑纳,因为这里面还有一个缘故。”李心勇笑着说道。 “噢?是何缘故啊?”梦白先生纳闷的问道。 “先生举荐之人,万金难求啊!” “你是说青云?” “对!” “报,庞青云将军到!”亲兵通报到。 “快请,先生,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李心勇笑着说道。 “不知信义公子,对庞将军作何安排啊?” “造船,造很多很多的船!将来我要庞将军做我的水师元帅!”李心勇答道。 第三十三章 公子的耐心不好 初春的胶东大地,烽烟再起,这次的始作俑者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此时的少年正在拍着桌子骂人。 “桃花顶、铁门山、九里沟、光棍山、翡翠顶、招虎山这几处已经全部攻克,现在剩一个云峰山了,按时间来说,张将军估计今天就能率军攻到云峰山!”一名叫杨濂的参谋汇报道。 “我说的不是这些,为什么这么大的战损,都是一些草寇而已,完全可以多用一些炮弹解决嘛!人最重要,麻蛋,你赶紧给张富贵这个王八蛋去信,告诉他,别给我省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人最重要,这可都是好劳力啊!几个破土匪窝,死了几十人了,他搞什么飞机!”李心勇继续骂道。 “是,会长!我马上安排!”杨濂点头说道,这位小爷的脾气,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耐心是真不太好。 “勇哥,这些地方的人大约将近两万人呢,都安置在豆山吗?”杨蒹葭问道。 “不,先就地改造,豆山留5000人,在登州船厂放3000人,这个位置光棍山和桃花顶得好好经营一下,各放5000人,剩下的都放到沽河湾晒盐去。”李心勇盘算着说道。 “那云峰山呢?” “云峰山那一块,就地驻扎!”李心勇说道。 “公子,从台城、密城等地,按登州的模式,已经进行了统管,相应的钱粮,已经成册,还请工资过目?”杨濂呈报道。 “嗯,还不错!”李心勇看了看点点头,把账册递给了杨蒹葭,杨蒹葭看了一眼,眼睛瞪的老大! “勇哥,这几个地方的贪官污吏好有钱啊,怎么会这么多!”杨蒹葭吃惊的问道。 “哼,尽是民脂民膏!”李心勇气乎乎的说道。 登州、台城、密城都已经握在李心勇手里,轰轰烈烈的春耕已经发动起来,冯大全领着基建的人手,四处建作坊修路,忙的昏天黑地,但是扩张的太快了,有点消化不良,好在刘大山的宣传很到位,百姓们比较支持。这个时代的老百姓太苦了,只能是看天吃饭,朝廷的苛捐杂税又多,几乎缴纳完朝廷的捐税,十不存一二,百姓没有余粮,活都活不成,哪里还有心思琢磨别的,能有口饭吃,就烧高香了。信义公子发粮食、发农具、发种子、还发钱,乖乖,农闲进作坊还能赚到工钱,用望风来投去形容,也不为过,一时间,胶东路变得特别的热闹,田野中四处都是开荒种地的农忙景象。许多盘踞在胶东多年的匪巢,在豆山会如钢铁洪流般的大军清剿下,为之一空,也算是乾坤清朗。最新奇的一点,就是信义公子的豆山会,在胶东的各处在开学堂,男娃娃女娃娃都要去上学堂,学的也很新奇,不是原来的四书五经,而是信义公子新编的书。 近半个月之后,张富贵返回豆山,这货不光灭了云峰山,什么双煞四绝,都变成了农家肥,这小子刹车片秃噜了,直接顺手把莱城也给拿下了,要不是李心勇下令,这小子就该往青州下笊篱了,那可是未来老丈人的地盘,李心勇怕耳朵疼,赶紧叫停了张富贵。 “朝廷这次发了多少兵?”李心勇问道。 “这次才发了一万!领兵的是牛存节,嘿嘿,被邓大帅一顿铁炮轰跑了,就是抓的人不太多,才3000多人!我全带来了!嘿嘿!”张富贵笑嘻嘻的说道。 “嗯,抓的人是少了点,你回家看看老婆孩子,还得赶回去,这次多带点轰天雷和炮弹啥的,别替我省钱,告诉邓大帅,给我使劲揍这群王八蛋,他打的越疼,咱们越安全,不用手软!” 李心勇说道。 “喏,公子,下一步是不是往兖州使使劲啊?拿下来算了!”张富贵建议道。 “不,做事要循序渐进,咱们等夏粮入库之后再说,刘大山现在的压力也很大,大盘打了之后,他也是焦头烂额,这些地盘咱们都消化了之后,再琢磨别的,目前来说,不适宜大举用兵了!”李心勇叮嘱道。 “嗯,好好!” “还有就是推到一线的人马,日常作训和思想教育,也不能松懈,我在豆山培养了一批思想改造教官,你这次带去,在一线,把思想工作好好抓一下,尤其是那个诉苦生活会,不能停!要常抓不懈!” “公子请放心,这个事情,您都交代很多次了,一直推行着呢,效果很好!” “嗯,我预判,朝廷的第二波反扑就要来了,这次人数会更多!不能大意,你得抓紧赶回去!” “喏!” 李心勇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朝廷的第一次反扑,显然是低估了自己的实力,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的,甚至第三次。按历史线算来开元帝还能活三年,估计这家伙现在身体已经垮了,底下的几个皇子已经开始打来打去了,嘿嘿,朝廷能拿出来十万人马对付自己吗?除非完全不顾及四周环伺的强敌,自己的赢面还是比较大的!不能马虎啊,春耕之后,得赶紧组织作训,第三批的讲武堂学员也要毕业了,嗯,是得扩大一下兵马的规模了!也不是自己耐心不好,属实是这个世道逼得,命运像弹簧,你如它就强,来,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 另一边,青州文若明家中。 “若明兄啊,叨扰啦!”王景元客气的说道。 “是景元兄啊,来来来,里面请!”文若明客气回礼道。 “此次前来,我是想向若明兄打听一下,王府的回聘准备的怎么样了啊?”王景元笑着问道,麻蛋,这老小子都准备一个多月了,还没准备好吗? “景元兄,你不来问,我还想去找你呢,王爷说了,就在这几日,就启程,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文若明笑着回答道。前几日的线报已经传回,牛存节被邓飞虎一顿铁炮轰的北都找不着,邓飞虎的轻骑重甲都追杀到潍城城下,不解气的邓飞虎,拿铁炮轰了潍城城墙一顿,才撤的兵,这豆山的信义公子太霸道了,两三千人追着一万人打,那场面,呵呵,绝了! “哦!是啊,那太好了,我赶紧通知信义公子,赶紧准备大婚的一应事宜!”王景元笑眯眯的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我听说胶东一带最近不太平,打来打去的,景元兄可要早做安排啊!”看破不说破,谁还不知道你们家那小爷现在在胶东闹的天翻地覆慨而慷,赶紧收收手,别把回聘的队伍给伤着。 “无碍无碍,些许小事而已。公子娶妻那是大事,自然协调各方,先偃旗息鼓啊,哈哈哈!”王景元打着哈哈说道。 “如此甚好!甚好!” 第三十四章 文若明的路途见闻 弘农郡王王府回聘的队伍从青州出发,第一站就是莱城,邓飞虎率领1000多人的骑兵,在青莱交界处迎接,领队的文若明看着严阵以待队列整齐的人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信义公子短短数月,将胶东数州收入手中,有这么一支队伍,何愁天下不得啊! “景元兄,这位是?” “这是邓飞虎邓将军,曾是家主的贴身亲兵校尉,现为信义公子的武道教师,豆山兵马大元帅!”王景元介绍道。 “邓帅!久仰久仰!邓帅大名如雷贯耳啊!”文若明拱手行礼说道。 “哪里哪里,您就是若明先生,信义公子的大媒人,请受末将一拜!”邓飞虎对着文若明深深一礼。 “好说好说,邓帅客气了,老夫就是跑跑腿,动动嘴,应该的,应该的!哈哈哈!”文若明客气的说道。 “刘大山!” “到!” “鸣礼炮,回程!”邓飞虎命令道。 “喏!” “轰轰轰!”几十声礼炮齐声嘶吼。 “邓帅,敢问这队伍。。。”文若明试探的问道。 “哦,这就是护送若明先生和景元先生的礼宾队伍!一路护送您二位回豆山!” “您也回豆山吗?” “一起回去啊,信义公子大婚,我这做老师的能不在场吗?哈哈哈。”邓飞华大笑道,废话,劳资怎么说也是公子的老师,能不在场吗! “哎呦,我可听说朝廷已经发过一次兵了,您要是带着人马回豆山的话,朝廷再要发兵而来,那可如何是好啊!?”文若明担心的问道。 “哈哈哈,若明先生放心,这1000人马就是护卫队,不瞒您,单这莱城就有公子的两万多人马,在密城和吕城还各有一万人,总计五万余人,互成犄角,朝廷发兵,自有将领抗击。另外东面台城、登州公子已经招募了十万兵丁正在作训,可朝发夕至,可保无虞。公子曾言,如果朝廷胆敢在公子大婚期间动兵,一线将领就不必克制,继续往西推进,沂州、海州、泗州这三州,公子就不客气了。当然,青州、兖州在王爷治下,公子还是有叮嘱的,不许我们去攻打,毕竟还要顾及翁婿之情嘛!哈哈哈!”邓飞华笑着说道。 “啊。。。啊哈哈哈,是是是,毕竟是一家人嘛!”文若明擦擦额头的汗,笑着说道。这信义公子,惹不起啊,无风三尺浪,他不招惹别人,那就是烧香拜佛,乖乖,压在一线的就十五万人马了,谁知道他在豆山还有没有后手啊! “两位先生!请!”邓飞虎让道。 “邓帅请!” 回聘的队伍,从莱城奔台城,丛台城奔登州,再有登州奔豆山,一路的颠簸,所行之处,已不是早先人烟荒芜的场景,不少的路段都在修路,各种车辆拉着一车车的石子在铺路基,更有的地方整段的水泥路面已经成型,这水泥路面好,平平整整,马车一点也不颠簸。道路两旁很多农田已经开始春耕,繁忙的人群,有男有女,一副农业大生产的样子。 “邓帅,这莱州、台城我也来过数次,感觉这里以前没那么多人啊,现在怎么任便多了很多啊!”文若明好奇的问道。 “哈哈哈,先生,这还只是莱台一代,如若先生到了登州豆山一带,人更多!” “这是为何啊?” “我家公子说了,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人多好办事,尤其这春耕,耽误不得,饭碗得端在自己手里,公子分地、分粮食、发种子、发农具、发钱,只要你来,这些都有,种地长出的东西,自己留八成,两成给公子就行!”邓飞虎说道。 “八成。。。。这些农户自己留下八成!?” “对啊,八成!” “乖乖,留下那么多啊!” “嗯!这么给您说,这些土地呢,不管以前是谁的,现在都是公子的,这些农户,都是公子的佃户,只是这佃户可以留的分成多了一些而已。” “八成也太高了!” “嗯,非也,这些农户留的粮食多,也是有说法的,豆山的人马,叫豆山百姓子弟兵,打仗的人马可都是从这些农户家里出的,百姓们留的粮食多,才能多生养孩子,孩子多了,就有更多的人去种地,去从军,太细的的东西,我也不懂,反正公子是这么说的。”邓飞虎答道。 “景元兄啊,这信义公子不俗啊!”文若明转头对着王景元说道。 “哈哈哈,这才到哪啊,等到了豆山,若明先生你再惊讶!”王景元笑着说道。 一日后,回聘的队伍到了豆山,王景元虽然只是离开了豆山月余,但是能清晰地感到豆山的变化,那叫日新月异,原来的三横三纵,早已经变成,八横八纵,居住区新起的房子向外拓出了老大一片,从远处看去,甚是壮观。宽敞的水泥路平坦笔直,公子好大的手笔啊。 “这就是豆山?”文若明已经惊得双手颤抖了。 “这就是豆山!这边这一大片,是工业区,各种的作坊,那边是居住区,看来公子规划的商业区也已经开始建造了,哦,就在那边!”王景元介绍着。 文若明看着豆山工业区高耸的烟筒,居住区白墙黛瓦的二层楼,哇,那个窗户居然是大块的水晶!太奢侈了!来来往往的人们,好繁华啊,东都开封也没有如此多的人啊! “这豆山现在有多少人啊?”文若明问道。 “老夫出发走的时候,豆山户册三十余万!现在多少,老夫还真是不知。”王景元笑着答道。 “景元先生,您这都是老黄历了,现在豆山已经大约有50多万人了!不少的百姓都是携家带口慕名而来的!”刘大山回答道。 “哦,是吗!?这么快啊,难怪公子着急春耕的事呢!”王景元说道。 文若明麻了,东都开封的人口也就百万,这一个小小的豆山,居然短短时间发展成这样,实在是匪夷所思啊,匪夷所思! 第三十五章 新婚大礼 李心勇和杨蒹葭已经在豆山大酒店处迎接着众人。 “文先生!”杨蒹葭看到文若明,眼含热泪的招呼道。 “霏烟郡主,老夫有礼了!”文若明赶紧行礼。 “先生快快免礼!先生旅途劳顿,辛苦先生了!”杨蒹葭赶紧搀扶着文若明说道。 “若明先生,小子信义,见过文老先生!”李心勇对着文若明深深一礼! “这就是信义公子啊,真是一表人才啊!嗯嗯,好,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器宇轩昂,真俊才也!”文若明真心看着李心勇不错,不住的夸奖道。 “老先生里面请,一路劳顿,小子略备酒水饮食,还望文老先生不要嫌弃啊!”李心勇赶紧笑容灿烂的往里面让道。 “好说好说!”文若明拱拱手答应道。 豆山大酒店的朝豪华大包间内,一众人正在享用火锅宴,文若明对这种新奇的吃法,甚是喜爱,吃的有点撑,好半天揉着肚子,才将王爷的书信和聘书礼册等等,递给了这对准新人。 杨蒹葭看着父亲的书信,羞红了脸颊,看来父王是同意这门亲事了,悬着的一颗心算是落了下来。李心勇看着王府的回聘礼册,也是不禁暗暗乍舌,这老丈人家底挺厚实啊,他哪知道,牛存节战败的消息一传到青州,杨师厚就把回聘的礼单翻了三番,这要是信义公子再往西推,就到青州了,自己的老窝还要不要?北面刘仁恭那王八蛋就够他头疼的,在加上东面来一个更猛的信义公子,他哪受得了啊。 “谢谢文老先生鸿雁传书啊!既然王师傅邓师傅也回来了,还请三位,代为操办我和蒹葭的婚姻大事!” “好说好说!” 日子是弘农郡王早就选好的,没几日后,豆山大酒店,就举行了隆重的婚礼,人们载歌载舞,青炉合衾酒,披红骑白马,新郎官李心勇阴谋得逞,骗得压寨夫人一枚。 一夜辛苦,信义公子两股战战。 “兄长。。。” “还兄什么长,你这小妞儿,还不改口!”李心勇凶巴巴的说道。 “相公!”杨蒹葭羞涩的喊道。 “娘子,多喊几声!”李心勇笑道。 “哎呀,相公,相公,相公!”杨蒹葭抓住李心勇手喊道。 “嘻嘻,娘子!”李心勇翻身抱住了杨蒹葭。 “相公,我离家游学,已有一年多,现在又嫁给了相公,其实我很想念父王,你我既然已经成亲,什么时候回青州省亲,看望一下父王!”杨蒹葭摸着怀里的李心勇说道。 “现在还不行!” “为何呢?” “娘子莫要着急,我现在让人在修水泥路,这个路修得很慢,冯大全已经在组织追加了人手,但是,这个进度怎么也得两到三个月,我的想法夏收之后,有了粮食,我拿下沂州、海州、泗州,这样,咱们就不用惧怕朝廷半路杀出了,我心里也踏实,万一,我这刚娶进门的小媳妇被人给抢了去,那还不是摘了我的心肝啊!”李心勇说道。 杨蒹葭在李心勇额头打了一下,笑着说:“你的心肝饿了,咱们起来吃口饭,昨天大婚,我都没怎么吃饭,你听,肚子都叫啦!” “好好好,都依娘子!”李心勇刚想起身穿衣下地,怎奈腿软的不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杨蒹葭吓了一跳,说道:“相公,何故对妾身行此大礼啊?” 李心勇一脸苦笑,他喵的,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妖精,害的劳资腰都快断了。“为夫少年落魄,四海漂泊,感谢娘子垂爱,能得遇娘子,我三生有幸,唉,气氛都烘到这了,要不我给你磕一个?听我说谢谢你,感谢有你,温暖了四季!谢谢你,感谢有你,世界更美丽!”李心勇这个戏精又开始表演了。 “相公!”杨蒹葭哪知道自己嫁了一个戏精,抱住李心勇的头,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直流眼泪。 和新媳妇吃罢早饭,李心勇刚要去见王景元,就见王景元急匆匆而来。 “公子,朝廷又发兵了!” “多少?” “十万!” “我曹,这群瘪犊子,这是急眼了啊!哈哈哈” “一路4万,北面攻打莱城,牛存节统兵;一路6万,南面攻打密城,朱友珪统兵。” “呵呵,这事弄得,本来我还想夏粮收了之后再修理他们,算了,让邓师傅去对付牛存节,张富贵去对付朱友珪,另外,让庞青云走海路,去海州城用舰炮给我轰他个稀巴烂。豆山的讲武堂那批人放出去,让肖成墨从登州带五万直接插到临城和兖城之间,给我切了朱友珪的后路。台城和登州作训的十万人即刻开赴前线。豆山这8万人练的都起老茧了拉出去练练兵,具体的人员调动,你和邓师傅、张富贵你们商量。麻蛋,还敢来,这十万人,我收下了!此次务必把沂城、海州、泗州这三个地方拿下,就当朝廷送我的新婚大礼!” “公子,要不要把兖城也一并拿下?” “暂时不要,我得给老丈人留点面子!” “好,那我这就去安排!公子还有别的需要叮嘱吗?” “最好能抓住朱友珪,好跟朝廷谈条件,名不正言不顺,要朱友珪捉住,可做的文章,那就多了去了!把刘大山喊来,他又来活了!”李心勇安排道。 “喏!”王景元答应道。 豆山大酒店,某房间内。 “世元兄,我听说朝廷又发兵了!”文若明忧心忡忡的说道。 王世元喝了一口茶,对文若明说道:“唉,原来我对公子是没有信心的,现在我看明白了,朝廷这是在抱薪救火啊!” “此话怎讲?”文若明说道。 “这个道理还是让陈老弟给你说说!”王世元朝陈汤笑了笑。 陈汤放下茶杯,对着文若明一礼,说道:“我观信义公子行事,虽唐突,但不失礼数,虽暴虐,但不违大仁,朝廷此次必败,有时间我二人陪若明兄去一趟沽河湾,若明兄就知道了,现在的信义公子,手里握着就折服群雄的利器啊!” “哦?信义公子有何神兵利器?可荡平群雄吗?”文若明吃惊地问道。 “呵呵,若明兄去了就知道了!”陈汤笑着说道。 第三十六章 有德者居之 号令兵从豆山信义公子的宅院把指令发出来后,整个豆山动了起来,一队队的豆山会的成员,手拿着武器,在各级的联络官的组织下,分批有序的开出了豆山。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文若明朝马车里的王世元和陈汤问道:“莫非信义公子要和朝廷对抗到底吗?” 王世元答道:“不见得,若明兄,朝廷啊,唉,这是又给信义公子开战的借口啦!可惜了朝廷的十万兵丁,估计用不了多久,都会变成豆山的一份子啊!” “世元兄所言极是,朝廷此番用兵,我看临城、海州、泗州,恐怕是保不住了,兖城信义公子垂涎已久,只因这层翁婿之情,未曾动手,临海泗三州,呵呵,悬了!”陈汤捋着胡子笑道。 文若明听的愣愣的,好似两人并不担心信义公子会战败,朝廷发出来的可是十万大军啊,统兵的那可是牛存节,大梁名将啊!上次只是发兵一万,兵力少了一些,是错判了力量对比,这次可不一样了,那是十万啊!就算是弘农郡王,对付这十万大军,也会头疼!他们不会是脑子坏掉了! 从豆山通往沽河湾的水泥路已经修好了,笔直而宽阔,路旁还载了行道树,排列整齐,甚是规整好看,路旁的农田里,有百姓在忙春耕,一派的农忙气息。 几十里地本就不远,到了沽河湾,三人直奔火器试验场,早有兵丁准备好了各种需要演示的武器。 “世元兄,此为何物啊?”文若明看着木箱中圆滚滚黑乎乎的铁球问道。 “嘿嘿,一会若明兄便知。”王世元笑着答道,王世元对着人群中喊道:“程飞鸿可在?” “末将在!”人群中走出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伙子。 “演示开始!”王世元命令道。 “喏!” 程飞鸿朝远处挥了挥手,只见几个兵丁牵了两只羊,抱着几只鸡走到了火器试验场的中央,固定好之后,快速离开。 “投掷手准备!”程飞鸿挥着令旗吼道。 “放!”随着程飞鸿一声令下,只见两枚小巧的黑铁球被抛了出去,落在了羊和鸡附近。 “砰!砰!”两声闷响,就好似两声闷雷,紧接着硝烟腾起,硝烟散去后,王世元和陈汤领着文若明走到了火器试验场的中央。羊已经被炸成了一块一块的羊肉,内脏散落了一地,鸡,还剩下一地的鸡毛! 文若明张大了嘴,他吃惊的看着王世元,这种武器太匪夷所思了! “世元兄此物何名?” “手雷!可以随身携带,巷战遭遇战可以手抛,射程较近;如果是阵地战,可以使用机簧弹道投射器,是普通弓箭射程两倍!”王世元解释道。 “继续!”王世元对着程飞鸿命令道。 “喏!” “炮兵都有,火药装填!”程飞鸿晃着令旗命令道。 “填弹!” “点火!” “轰轰轰!”三门铁炮嘶吼着将炮弹射向了试验场远方的水泥墙。 只见试验场的水泥墙轰然倒塌,这个可是豆山的水泥墙啊!如果是普通的泥灰或是石灰墙,要比这个塌的更狠。 “世元兄,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铁炮?”文若明颤抖着双手指向远方。 “然也!”王世元答道,“继续!” “喏!” “火枪手列队!”程飞鸿挥舞着令旗。一排兵丁整齐的排着队,手里举着一根木棍。 “预备!” “放!” “砰砰砰!砰砰!”爆豆子一样的声音,从木棍里传出,只见远方的穿着铠甲的稻草人,被打的支离破碎! “世元兄,这又是何物啊?”文若明已经见怪不怪了。 “此乃火枪是也!”王世元笑呵呵的说道。 “此皆火器?哎呀,这。。。这也太厉害了!难怪信义公子能纵横胶东半岛,原来是手里有如此神器啊!”文若明拍手感叹道。 “别说朝廷十万大军,他就是五十万,一百万,来多少,也不行啊!”陈汤笑着说道。 “敢问这些都是信义公子所做?” “然也!” “此武器的作坊多否!” “很多!已经在逐步分批次装备兵丁部队了,但是现在煤炭不太够,从山西路运来的煤太少了,严重影响生产速度啊!”陈汤摇摇头说道。 “这可是好东西啊!”文若明想说家主在兖城就有煤炭,但是王爷还没有点头,自己不能当家。 “若明先生,我家公子现在率众胶东路,有此神器,可安然否啊?”陈汤笑问道。 “安然安然呐!”文若明心想,你是安然啦,我都快吓死啦,这玩意怎么破啊,不行,我得赶紧报告王爷,姑爷太猛了! 晚上豆山李宅,王世元和陈汤将今天试验场的事情向信义公子报告了一下。 “嗯,呵呵,文老先生,没被你们吓着?”李心勇笑着说。 “应该是吓着了,我认为更多的是无奈!”陈汤说道。 “不碍事,如果能走到一起是好事,如果走不到一切,就让我那老丈人一家来豆山养老,也省的被开元帝给玩死!”李心勇说道。 “我有一事不明,朝廷也有眼线,为啥不调弘农王爷来对付咱们,而是让牛存节呢?”陈汤说道。 “呵呵,这事很简单,有个老话咋说的:“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开元帝那老东西是怕我这狗咬住不松口啊!哈哈哈!”李心勇笑道。 “此战之后,火器将不再是秘密,各方势力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进行技术渗透,没关系,咱们只要搞到了稳定的能源来源,我就有信心,把科技再抬高一个代差,到时候,仍然是咱们站在不败之地!”李新勇说道。 “我刚想说,这文老先生知道后,王爷会不会跟你要火器呢!你就先自己说了!哈哈。” “要,肯定是会要的,好东西嘛!大家都喜欢!就是条件吗,这得谈谈!把煤炭的事,直接抛给文老先生,不用温情脉脉的了,天命无常,唯有德者居之!好东西在他们手里,也糟蹋了,他不给,我可要去自己拿了哦,到时候他更没面子!”李心勇说道。 “我觉得也可行,先谈谈嘛!”王世元说道。 “嗯,先谈谈,条件都好说,煤炭,我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第三十七章 老婆管账 “你们在一起谈的话,我都听到了!”杨蒹葭噘着嘴说道。 “听到就听到呗!” “你们想算计我父王!” “这话说得,拿地盘是朝廷的,是大梁开元帝的,王爷的采邑在淮南道,那兖城的煤又没写着你们家的!再者说了,你都嫁给我,你现在叫李杨氏!”李心勇笑着说道。 “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我有个办法!给!”李心勇递给杨蒹葭一串钥匙。 “这是什么啊?” “这事豆山府库的钥匙啊!都是你的了!你管你爹要点东西,你心里还有负罪感吗?” “嗯,好像没有了!” “我这么跟你说,将来咱们的孩子,是不是跟老爷子喊姥爷啊!” “嗯。” “咱们的家业是不是得传给咱两的孩子啊?” “嗯。” “那外孙子跟姥爷要点东西,肿、么、啦?”李心勇拉着长声音说道。 “好像也对哈!” “就是嘛,一家人,分什么你我,你看你相公我,多大方,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多好!” “嗯”杨蒹葭被李心勇绕进去了,傻白甜一样摸索着豆山府库的钥匙,就像一个被人卖了的小孩,还在帮人家数钱! “对嘛,老婆管账,天经地义,以后豆山的钱,那就是你蒹葭的钱包啦!好不好!” “好!” 李心勇也是一阵头疼,麻蛋,这么傻的媳妇会不会影响自己的下一代啊!都说儿子随妈,好家伙,这感觉有时候蒹葭的脑子里智商是负数,急需充值的那种! 诸州城外。 “牛将军,就此别过,遥祝牛将军旗开得胜!”朱友珪拱手抱拳道! “郢王殿下,同祝同祝,愿殿下旗开得胜!”牛存节对着朱友珪抱拳行礼! 十万大军,兵分两路! “冯廷谔!”朱友珪喊道。 “殿下!”冯廷谔应道。 “发兵密州城!” “喏!” “密探回报了吗?”朱友珪低声问道。 “已回报这两天,一直是博王殿下的王氏在陛下身边侍寝。”冯廷谔答道。 “哼,这个野种,他还真以为他能上位吗,痴心妄想!给贞娘带个口信,要多去宫里,不能让博王家的狐媚子占尽了风头!”朱友珪低声嘀咕道。 “喏!” “我听闻牛将军大败而归,被几千流寇撵着追到了潍城?此事当真?”朱友珪轻蔑的笑道。 “千真万确,据说这一股流寇,甚是厉害,密城的流寇和莱城的流寇同是一股,子振枢密的刘夫人有一相好温将军,温将军与我相熟,胶东路的流寇不少都是上缴五成的浮利给温将军,温将军分出一半给刘夫人,刘氏这个国夫人的性子殿下也知道,如果没有这些外财,子振枢密多少家底也不够糟蹋啊!自从两月前,胶东路的流寇几乎被一扫而空,温将军再无进项,可恼坏了国夫人!这些可是温将军对小人亲口所说!”冯廷谔说道。 “你的意思整个胶东路的流寇都被一扫而空?这股荡平流寇的势力和打败牛将军的是一处吗?”朱友珪吃惊的说道。 “正是!” “可有这股势力的情报?”朱友珪问道。 “没有,很是奇怪,以前的很多线探,在胶东路都神秘的失踪了,要么联系不上,要么经久不回,我也很是纳闷!很多消息也是通过多方渠道打听而来!”冯廷谔为难的说道。 “呵呵,有点意思!”朱友珪邪笑道。 “牛将军的统兵能力,在本朝,绝对能排进前十,此行殿下还需谨慎啊!”冯廷谔提醒道。 “哈哈哈,无妨,些许流寇匪人,能有什么厉害之处,本王天兵一到,还不纷纷叩首而降!”朱友珪张狂的说道。 “。。。。”冯廷谔心里无语了,唉,殿下啊殿下,你当活王八倒是有一套,行军打仗你还真是狗屁不懂啊! 豆山李宅书房内,李心勇看着最新的前方飞鸽密报。 “夫君,早些安歇!”杨蒹葭走了进来,对李新勇说道。 “你看看,前方最新的军报!”李心勇把密报文牒递给了杨蒹葭。 “牛存节率四万人马奔莱城而来,朱友珪率六万人马奔密城而来?”杨蒹葭大惊失色的问道,声音已经有了颤声。 “怎么,夫人怕了吗?”李心勇问道。 “有点,这可是十万大军啊!据我所知这个牛将军可不简单,上次吃败仗,可能有很大的原因是误判了我们的实力,这次一定是有备而来!” “你倒是不担心朱友珪哈,他可是带了六万大军啊,比牛存节可多了足足两万呢!” “呵呵,这个朱友珪,我见过,很聪明,口才也很好,但是,他的聪明没有用对地方,喜欢钻营权谋,并非真才实学,说是志大才疏,也不为过!” “哦!夫人看人挺准啊!这个朱友珪,和你夫君我比起来,如何啊!” “根本没法比,他虽然贵为郢王,哪一天被废为庶人,未可知,据我所知,博王的夫人王氏,颇有手腕,虽然博王是开元帝捡来的外姓子,但是博王深得圣心,立储的希望比较大!夫君虽是白身,但是志向远大,腹有良谋,有统军之才,有治世之能,现在又虎踞胶东,早晚也是一方霸主!朱友珪这么个草头王如何与我的夫君相比较呢!”杨蒹葭分析的头头是道,李心勇迷茫了,自己这媳妇,有的时候脑子很灵光,有的时候呆呆傻傻的,嗯,这是典型的战略大师兼战术白痴啊! “夫人,我有一事想跟你请教,据说这朱友珪的亲娘原是一名营妓,可有此事啊?”李心勇好奇的问道。 “你无聊不无聊!”杨蒹葭没好气的说道。 “据说这朱友珪的媳妇张贞娘,喜欢陪着皇帝老公爹睡是不是真的啊?” “。。。” “那个朱友文的媳妇王氏,也喜欢陪着皇帝老公爹睡是吗?” “。。。” “当朝枢密使敬子振的媳妇刘夫人,也是老皇帝的女人,刘夫人前后转了四手,还做过烟花之地花魁呢,后来刘夫人又被老皇帝赐给了敬子振,老皇帝还继续用,这刘夫人在外面还一堆相好,敬子振现在很严重的颈椎病就是帽子太多太重压出来,是真的吗?”李心勇咧着嘴笑道。 “你这是从哪里打听来的乌七八糟的东西啊!”杨蒹葭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我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吗?”这些宫闱秘史,本就上不得台面,但是挡不住李心勇一颗八卦的心啊! “是。。。真的。”杨蒹葭答道。 “哇欧!夫人啊,这老皇帝,啧啧,还真是癞蛤蟆娶青蛙呀!” “夫君,这是什么意思啊?” “长的丑,玩的花呗!” 第三十八章 老牛好坏呦 最先报回豆山的是张富贵坐镇密城发来的战报,密城驻守的豆山统军将军侯大勇,是豆山讲武堂的第一批学员,全是李心勇的嫡传战斗战术思维,行动极其不要脸,战斗极其不讲武德,战术阴损毒辣坏,他根本就没想防守密城,直接在必经之路上设伏,最损的是,这货居然在路上埋了炸药,不是地雷哦,是炸药,而且是分批次分段位埋了好多批,更要命的是和炸药一起埋下去的,还有很多小铁块和石子。当朱友珪同学的队伍走进这条通道的时候,完全没有放出斥候,两侧山上的埋伏,直接被朱友珪无视了,这个代价,就是当这六万人走进埋伏圈的时候,队伍被预埋的炸药直接切成了几截,前后端被侯大勇的炮队堵住一顿轰,两侧山上的轰天雷,跟不要钱似的,然后就没有然后,这就是一边倒的屠杀。顷刻之间朱友珪的六万大军,土崩瓦解,豆山的降者不杀的口号,响起的时候,战斗基本就结束了。豆山侯大勇的队伍,近乎于零伤亡的成绩,完成了密城保卫战。 邓飞虎莱城的战报就稍微的戏剧性一些。小心谨慎的牛存节同学,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大军一点一点往前挪,根本不敢展开作战面,前军中军后军排出了一个很典型的十零零阵型!进入莱城地界后,行动的更慢了,对于豆山的铁炮,牛存节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他用了一个很典型的诈败设伏计策。原计划是派出叫阵的小股骑兵,诈败的时候,把豆山的人马引入包围圈,利用地势,用弓弩大面积的收割豆山军。计划很完美,但是,不幸的是,前面的诈败,变成了真败,莱城的豆山统军将军是姜飞鹏,这货也是豆山讲武堂第一批的学员,但是姜飞鹏同学是个老实人,不像侯大勇那么多花花肠子,他的战术非常硬朗,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当诈败的队伍出现在莱州城附近时,他直接命令用机簧投弹器投射了大量的轰天雷,紧接着出动了板甲重骑兵,诈败变成了真败,一路追杀到牛存节的埋伏圈的时候,骑兵吃了牛存节的亏,队伍出现了一些战损,好在是重骑兵,豆山的骑兵从容撤出了战斗,损失不是太大,也算是一胜一负,平手。之后的日子,姜飞鹏同学就派出了炮兵队和简易版的布人甲,粘着牛存节,做超弓箭射距的远程打击,莱城打成了消耗战。 海州庞青云的战报一直没有传回。 穿插到兖城一侧的肖成墨的战报也没有传回。 一线部队的战况瞬息万变,李心勇没有过分的干预,两个交战的区域分别有邓飞虎、张富贵坐镇调度,他和王景元、王世元、陈汤等人研究了一下临城、海州、泗州的耕地、交通、资源、人口等数据情况,最后决定,还是组织一次对牛存节的快打,在春季拿下三州,比较有利。如果能有三州作为谈判的筹码,大概率朝廷会妥协,这样,豆山就会处在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 莱城府台衙门内。 “邓帅,公子的密信!”传令兵把一封密信递给了邓飞虎。 “下去!”邓飞虎挥了挥手,传令兵离去。 邓飞虎仔细看了一下信义公子的密信,眉头皱了起来,对着亲兵喊道:“把姜飞鹏将军喊来!” “喏!” 邓飞虎和姜飞鹏,把最新制定的行动计划分别发出,命令侯大勇北上,汇同姜飞鹏,夹击牛存节;肖成墨由临城西直接穿插至泗州,直取泗州。张富贵则先取临城,之后向海州进发,同庞青云形成夹击海州的态势,一旦实现战略意图,马上建立从潍城至临城、泗州一线的第一道防御体系。 此时的牛存节已经得到了朱友珪战败的消息,气的老牛同学在军帐里来回踱步,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唉,竖子不可与谋,竖子不可与谋啊!”牛存节抬头望天,一脸的失望。 “将军,我们的粮草,唉,已经断粮五天了,前些日从泗水下船的军粮,在临城和兖城附近,分别被不明来历的流寇截获,这可如何是好啊!”一个花白胡子的行军主薄一脸苦相的说道。 “刘主薄,我料定此事就是豆山匪人所为,贼势汹汹,二殿下又遭新败,唉,棘手啊!” “如果不是郢王这根搅屎棍,十万大军在将军手里,自是游刃有余,子振枢密这权衡之术,误国啊!” “先生慎言,郢王毕竟是天家之人,效力军中,已是恩宠,也怪我等无能,没法分兵搭救二殿下,唉!”牛存节沮丧的说道。 “为今之计,不如先退往青州!” “不可,青州在弘农郡王手里,他可是信义小儿的岳父,如何容得我等!” “那该如何是好啊!?” “可否,就地取粮?”牛存节的就地取粮,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抢老百姓的粮食。 “将军,请三思啊,就地取粮一途,唉,此地多战乱,皆是流民居无定所的,无粮可取啊!”刘主薄为难的搓着手。 牛存节来回踱着步,最后一拍大腿,娘的,人不狠站不稳,脸皮薄吃不着! “点齐一万人马,分成五路,绕道密城北,向台城南部进发,改旗易帜,用豆山会的旗帜,去豆山会的地盘抢粮!” “将军,万不可分兵啊!现在我们就剩下三万多人,数日交战损失很大,而且还有大量伤兵,如若分兵,必受分兵之祸啊!”刘主薄担心的说道。 “无妨,将骑兵多付予这支人马,快去快回,就算抢不来粮,打着豆山会的名义,滋扰百姓,哼哼,劳资给他来一个李代桃僵,让他们也难受难受!”牛存节恨恨的说道。 “唉,遵命,小人这就去安排!”刘主薄无奈的点头答应,他也知道这个就地取粮很缺德,百姓本就过得穷苦,在这开春的时候,正应该安民耕种,才是国之大计,怎奈行此兵事不说,还要做下如此缺德之情,唉,可惜自己满腹经纶不得施展,竟还要行伤天害理之举,作孽啊! “刘主薄,快去,莫再犹豫!”牛存节心一横,说道。 “喏!” 两人商量好了这个缺德计策之后,就安排人去执行了!可他们哪知道,一个大口袋已经朝他们张开了口! 第三十九章 朝野震动 老牛同学派出了考斯普雷豆山会的抢粮队,在行至密州北的时候,就遇到了在此等候多时的侯大勇,侯大勇早就得到了线报,从牛存节的抢粮队出了军营,就有线报的飞鸽密信传到侯大勇的手里。 “骑兵,骑兵!他敢给劳资用骑兵!哈哈哈。”侯大勇笑的阳光灿烂。 “在密城北有三条路可以去台城方向,两条都不好走碎石太多,骑兵的马匹根本受不了!只有落霞沟一条路可以走,马上传令,给我在落霞沟的台城方向挖沟,多挖,挖深点,沟里放生石灰!落霞沟两侧设伏,娘的,还想跟劳资玩瞒天过海!老子让你有来无回!”侯大勇安排道。 “喏!” 傍晚时分的落霞沟,行人稀少,初春的山阳坡已经有了些绿意,季节轮转,这是大自然的力量!一大队骑兵打头阵,后面是稀稀疏疏的步兵队伍,这些人已经饿的七荤八素,断粮已经两天了,实在没吃的,不少的士兵干脆坐在路边边走边歇脚。 山上埋伏的侯大勇,从望远镜里看着这一队人马,摇摇头,叹气道:“公子说了,士者、气也!这群窝囊废,已经彻底完蛋了!收网!” 战斗的过程很简单,因为老牛同学的考斯普雷抢粮队,都饿的快走不动路了,还战斗个屁啊!还没接触呢,抢粮队的士兵就像见到亲人一样,热泪汪汪的扔了武器,抱住豆山会士兵的大腿:“爷爷,我投降,给孙子口吃的!一小口就行!” 老牛同学在军营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进又不能进,退又不能退,一个个兵丁饿的东倒西歪,这可如何是好啊! 正在老牛愁眉不展的时候,见远处一队人马接近了,呦这不是早上出发的抢粮队吗?对对对,看,就是咱们的人呢! “喂,抢到粮食了吗?”一边有气无力的喊 “抢到啦!啦!啦!”一边兴奋的回答。 军营里沸腾了,有吃的了!有吃的了!苍天啊大地啊,挨饿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快快扶我起来,我看看,就算是能看见粮食口袋,我也心里舒服点! 抢粮队进入军营后,立刻摆出了战斗模式,原来,抢粮队的后队人马,早就被姜飞鹏擒获了,姜飞鹏给牛存节来了一出猕猴桃里放土豆!嘿嘿,反正也差不多,但是呢,军营里也没怎么炸窝,炸不动了,饿的!就算有些许抵抗,也几乎没有费太大的力气,老牛剩下的两万多人已经是饿的头发晕、腿发软,还真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 军报是在第二天传回豆山的,李心勇看着战报,心里美!哈哈哈,要是朝廷能再剿灭几轮,也不用干别的了,人就乖乖的送上门了,嗯,又到手好几万人,造水泥、修路去,冯大全这个王八蛋整天的哭穷,要人要人,劳资往哪给你变人去啊! “把牛存节接回豆山,不许动粗,客气点!我要见见他!”李心勇对着杨濂说道。 “公子,那个朱友珪呢!?” “他我就不见了!” 杨濂觉得自家公子好生奇怪,皇子不见,呵呵,五大三粗的武人倒是对人家挺客气。 “夫君,是不是前方战事都平定了!”杨蒹葭看着李心勇高兴的样子问道。 “嗯,还算顺利,目前来说只完成了一部分战略目标!” “还有一半没完成吗?” “是啊,三洲之地,还没到手呢!他们敢来招惹我,就得做好割地赔款的思想准备!这次也不多吃多占,就拿他三个州!”李心勇轻飘飘的说道。 “十万大军退军了吗?” “退军?人都抓了,往哪退啊!你赶紧算算这些人怎么分!” “啊!又是好几万人!”自己这个夫君那是真不吃亏啊!一下子又多出了好几万的劳动力,豆山的发展模式,经过李心勇每日每夜没羞没臊的解释呢,她基本上也搞明白了,最大的变数目前来说就是劳动力,只要有了充足的劳动力,就能产生源源不断的财富。 东都开封皇宫内。 “陛下。。。”敬翔恐惧的望着开元帝朱全忠。 “子振啊,郢王被流寇擒获啦?”开元帝朱全忠有气无力的说道,一副风烛残年油尽灯枯的景象。 “陛下,臣也是刚刚得到线报,二殿下已在胶东路被贼人擒获!”敬翔小心的说道。 “这股贼人,是个什么路数啊?” “陛下,还有一事。。。” “何事啊,子振,你我也共生死三十年了,你但说无妨。” “陛下,贼人已将临、沂、兖、海、泗五州攻陷!”敬翔低声的说道。 “啊。。。。”开元帝的发出了一声惊呼!“贼势怎如此凶猛!?” “前番牛存节将军已经发兵剿灭过一次,也是大败而归,这次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臣担心,再行征讨恐难奏效,不如。。。” “你说下去!” “不如先行安抚,待到西线平定,将葛从周大人调回,以葛大人的雄才,定能将贼人剿灭!” “通美就是胶东人,贼人占了胶东,通美定不能善罢甘休啊,嗯,可行!”开元帝点点头! “陛下明鉴!” “赞正呢?有没有回来?” “牛将军被贼人所俘!” “赞正也是我朝良将,唉,通美在西线有多少兵力可调啊?” “暂时可以抽调出大约5万,还需重新招募,这次务必一击即中,臣计划再募兵20万,由葛从周大人统兵,一举荡平贼人!”敬翔说道。 “善!” “陛下,现在要先稳住贼人,臣听闻贼人头领那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号称是王督军的义子!且已经强娶了弘农郡王的霏烟郡主!贼焰甚是嚣张!” “你的意思是要先稳住贼势?” “募兵作训需要大约半年,以目前的情况,怕是贼人长驱直入,后果堪忧啊!” “别的地方还能抽调人马吗?”开元帝腾的站立起来。 敬翔沉默的摇摇头。 开元帝颓然的坐下,问道:“你怎么打算的,说!” “陛下,现在普宁公主、金华公主和真宁公主,都尚未婚配,还请陛下指婚,如贼子能归顺我大梁,也算无上功德!” “唉。。。也只好如此啦!” “陛下,以臣之见,还需要赐予高官显爵厚禄,先稳住贼人,止住贼人的攻势,再缓缓图之,方可啊!陛下!”敬翔越说声音越小,跪在地上,把头压得很低。 第四十章 我有一个梦想 李心勇看着战报,皱皱眉,这群王八蛋,便宜仗顺风仗打起来一点也不踩刹车!这他喵的一下子弄下来五个州,不是说好了三个州吗!这,这事弄得! “怎么了夫君,怎么一脸的愁容啊?”杨蒹葭给李心勇斟着茶问道。 “这群王八蛋,一不小心搞下来五个州,有点麻烦啊!” “呦,速度可真快啊!” “快倒是快,咱们没有那么多人去管理,就会消化不良,不是什么好事!这群王八蛋,回头再修理他们!这里面还有一个事,兖城,他们顺手拿过来了,你给咱爹去封信,回头还给咱爹,若明先生不是还没走呢嘛,你出面比较合适,给老先生解释解释,别出误会。”李心勇苦着脸说道。 “嗯,夫君说得极是。”杨蒹葭答道。 “我估计这次朝廷应该肉疼了,很快招降的人就会来!呵呵!” “招降,也得有条件!?”杨蒹葭问道。 “呵呵,我现在也不想再打仗了,地盘太大了之后,不好管啊,管理人才是个大问题!” “那就谈和呗!” “夫人所言极是,就依夫人!” 豆山大酒店某豪华包间内。 “先生,此事皆是误会,还行先生将实情与父王相告,兖城必交予父王。”杨蒹葭对文若明说道。 “郡主殿下,老夫倒是觉得此事可再议。”文若明若有所思的答道。 “哦,先生此话怎讲?” “王爷也被朝廷相猜忌,开元帝亦是风烛之年,诸皇子势必内斗。王爷手中青、淄、兖三州,皆是驻防,实乃朝廷治下之地,如兖城能在郡主手中,同在王爷手中无异,不必在乎对外的虚名。”文若明笑着说道。 “嗯,先生所虑深远。夫君的意思,让我全权处置,我就依先生之言。” “郡主和信义公子琴瑟和谐,老夫老怀甚慰!可喜可贺啊!” 杨蒹葭微微一下,接着说道:“若明先生,不知您何事回青州?” “还需一些时日,老夫正在和世元兄研究信义公子的教材书籍呢。信义公子大才啊!”文若明捋着胡子笑道。 大梁的和谈使团在十天后来到了豆山,带队的是户部尚书李振,师团里还有一个特殊的人物普宁公主朱令淑。 使团被安置在豆山大酒店,负责接待的是王世元和陈汤。 “兴绪兄,别来无恙啊!”陈汤拱手一礼。 “陈大人,一向安好?”李振回礼道。 “兴绪兄,请用茶,今年的新茶!” “陈大人,咱们还是先谈公事,你看可好!” “好!” “此番贵军横扫胶东,朝野震动,天威虽未降下,但四海震荡,陛下有怀仁之德,爱才之意,特任命本官为安抚使,路行胶东,全权处理此番事宜,不知贵军的想法若何啊?”李振晃着脑袋说道。 “呵呵,兴绪兄,我豆山正在进行组织筹备,下个月,计划投入40万大军,将对徐州、亳州、宋州、陈州发起攻势,东都三月之内收入囊中!”陈汤淡淡的说道。 “。。。”刚才还有些翘尾巴的李振,立马蔫了。 “我豆山现有大军80万,信义公子仁德,纵横天下,指日可待!”陈汤义正严词的说道。 “陈大人,本使是来议和的,非是与诸君下战书,本使只管本使的事,陈大人何必咄咄逼人呢?再起刀兵,生灵涂炭,为陈大人之愿否?”李振说道。 “呵呵,在下倒想听听李大人的条件是什么?”陈汤把球又踢给了李振。 “咳咳,陛下仁德,封信义公子为信义侯,赐婚普宁公主,绶胶东路兵马大元帅,普宁公主带嫁银100万两,其他格论公主下嫁同赐,贵军停止进攻,退回临、沂、兖、海、泗五州之地。还望信义公子上顺天恩,早日伏绶!”李振虚空抱拳说道。 “好,兴绪兄,此事我会将相关条件告知信义公子。各位远道而来,已为各位来使备好了饭菜,请!”陈汤已经知道对方的条件,开口说道。 “请!” 豆山李宅书房。 “哼,这个开元帝可够抠门的,净整这没用的,弄那么多名头有屁用,闹了半天才赔100万两!他想屁吃呢啊!”李心勇骂道! “。。。”陈汤无语了,也难怪,信义公子是纯粹的实用主义者,这些虚名,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哼哼,懒得和他拉磨,明天我和他谈谈!” “喏!”陈汤答应一声,离开了。 “开元帝要把令淑姐姐,嫁给你呢!?”杨蒹葭笑着说道。 “唉,这就是政治产物,回头给她预备一间房,给她留着养老就好了!”李心勇答道。 “令淑姐姐可是有名的大美人呢!”杨蒹葭坏笑道。 “你夫君我,对夫人用情至深,天地可鉴,其他庸脂俗粉,为夫视红颜如枯骨耳?什么。。。大美人啊?” “哈哈哈,当然了,令淑姐姐文采也好,性子比较柔弱,唉,可惜了,要便宜你了!”杨蒹葭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你和普宁公主相熟?” “还行,我在东都时,常走动的没有几个,令淑姐姐算一个。” “哎呦,这么巧吗?” 豆山大酒店会议室。 “兴绪兄,这位就是信义公子!”陈汤介绍着。 “信义公子,久仰久仰!”李振拱手行礼。 “李尚书,你好,同了个仰!”李心勇随口说道,众人皆是一愣,嘿,这是什么问候用语啊,没听过。 “李尚书昨天说的条件,陈大人已经跟我说了,我说说我的想法可好?”李心勇笑着说道。 “信义公子请讲!”李振答道,这小子要狮子大开口了,来,反正自己也是来磨洋工的!拖得越久越好! “我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有一天,我脚下的这个国家会站立起来,真正的实现百姓安居乐业,人人不再挨饿!” “我梦想有一天,不再有群雄豪强,大家同席而坐,共叙手足之情!” “我梦想有一天,不再有猜忌成风、不再有势力倾轧,大家和谐的生活在一起!” “我梦想有一天,这片土地不以地域、门阀为标准评判人,而是以品格优劣真才实学来评判人。” “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李心勇发着神经,众人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信义公子,你想表达什么意思?”李振皱着眉说道。 “你们想停战,可以,拿100万糊弄我,不可以!” “朝廷的封赏是恩赐。。。” “别整虚的!” “信义公子请直言!” “得加钱!”李心勇表情坚定的说道。 第四十一章 能伸不能屈 李振听得李心勇的话,牙齿咬的吱吱响:“信义公子要加多少钱?” “200万两?”李心勇挖挖耳朵说道。 “恕本使直言,信义公子可知本朝一年的国库收入是多少?”李振被气笑了。 “不知啊!” “呵呵,信义公子,大梁一年的地、贸、关、平、盐、织、茶、马等等收满,才600余万两,拿出100万两,已是大梁的最大诚意,还望公子脚踏实地,勿要鲸吞狮口!”李振气恼地说道。 “那我不管,不给钱,我就往西推,徐、亳、宋、陈四州之地,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李心勇翻着眼皮看着房顶,一副无赖的表情。 “公子可曾想过,这大军过境,黎民涂炭之苦,徒增国殇啊!” “管我鸟事,你不给钱,我就往西推,实话跟李大人你讲,三天后要是还没有答复,可就不含徐州了哦!” “为何?” “因为那时候,徐州已经是我的了啊!?”李心勇耸耸肩,双手一摊,一脸的无辜。 “你。。。。” 有一句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在战场上失去的,在谈判桌上,是永远拿不回来的! 从战略位置上来说,整个淮北以徐州为战略中心。徐州原称彭城,因上古时此处为彭国,彭城因此得名。三国的时候,曹操设徐州,陶谦让城池给大耳朵,就是这里。唐朝的时候,彭城就改叫徐州了。徐州战略位置之所以很重要,是因为两条河,一条是汴水,从荥阳北面的黄河,流经开封,过商丘流到徐州;另一条是泗水,泗水发源自曲阜,流经曲阜,过沛县,在徐州与汴水相和,向东南流入淮河,淮河和长江之间一条邗沟把淮安和扬州相连,这就是京杭大运河的一段。从地势来说,山东与中原相连,地势平坦,没有任何的山川可以据守,山东的鱼盐之利,又是任何的中原政权都不会放弃的,在山东的南面就是两淮地区,经常是中原和江南的战场大规模拉锯的四战之地,徐州就是其中的阵眼之一!这个地方也就是逐鹿中原的敲门砖! 只要不是一个白痴,就能看出来,李心勇如果拿下徐州,就意味着,那是要逐鹿中原!很显然,李振不是一个白痴,他当然看出了信义公子的目的,他也知道信义公子能做到,他更知道信义公子已经看出来他已经知道了信义公子能做到。李振此行的目的两个:稳住信义公子,拖住信义公子!开元帝连自己女儿都舍了,如果自己过分刺激他,这小子发了狠,别说四个州,就是被人家再攻下一个州,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回去就得被开元帝当球踢! “公子,此事,我。。。我需要请示公主!”李振皱皱眉结巴的说道。 “呵呵,请!”李心勇客气的伸出一只手让了一下。 豆山大酒店,普宁公主的房间内。 “公主,刚刚信义公子提到一个条件,他要求陪嫁的银钱要提到200万两!老臣不敢定夺,还请公主示下!”李振跪在地上,低声说道。 “什么?信义公子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普宁公主大惊失色的说。 “信义公子扬言,如不答应,三天之内拿下徐州!” “哼,口出狂言,我大梁其实他一个粗野匪类能够摆布的!” “公主。。。” “此事万万不可,父王麾下千军万马,戴甲之士百万,还惧怕他一个小小的信义公子!”普宁公主貌似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这个。。。既然信义公子已经出面,还请公主为老臣做主!”李振哐哐磕头,老头心想,你们马上就要成婚,回头我夹在中间受夹板气,姑奶奶呦,赶紧的,你们两口子掐去,劳资躲得远远的算了,回头溅一身血,不值当! “带路,本公主去会会他!”普宁公主气的脸色铁青说道。 豆山大酒店的会议室,信义公子和普宁公主坐在了一张会议桌的两侧,会议室的气氛变得很是怪异。 “你就是李信义吗?你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行礼!”普宁公主脸色铁青的说道。 “呵呵,你见了本山大王,为何不行礼!”信义公子吊儿郎当的回敬道。 “哼!” “呵呵!” 场面有点尴尬,陈汤和李振各自劝着各自一边的主子。好半天,普宁公主开口道;“嫁妆100万两,不能再加一文钱!” “哼!李大人,你是赐婚使,对吗?” “正是!” “烦请贵使团即可返回开封,一个月后,劳资把开封拿下,到时候开元帝的五个女儿,劳资喜欢哪个娶哪个!”李心勇又开始耍开了无赖。 “这个。。。”李振为难道,走是不可能的,趁早死了那个心,能不能走还不是眼前这小爷一句话的事,指不定半路老命就没了! “信义公子,既然两方坐在一起,您二位是主子,我们是臣子,凡事好说好商量,天家有意接纳,如果玉成一家,都是自家,正所谓普天之下皆是王土,何必在此时斤斤计较呢?”李振苦苦劝道。 “公子,李大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样,李大人,既然我家公子开口提到200万两,贵方也要给出一定诚意嘛!凡事商量商量,有商有量嘛!”陈汤也在说和着,就跟菜市场买菜讲价一般,双方在僵持着所谓的“嫁妆”,其实就是战败的赔款嘛! “呵呵,好哇,既然信义公子要提高嫁妆的银钱,那我来问你,天家嫁妆你要200万两,你回天家聘礼打算回多少呢?”普宁公主气乐了,笑着问道。 “呵呵,这才是商量事的态度嘛!哼,知道的你要给我当老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玩仙人跳呢!”李心勇讥笑道。 “你!。。。。你!” “别生气,这样,你们这个聘礼多长时间送到豆山?”李心勇问道。 “公主的嫁妆,都在路上,事发突然,宫廷内务造办处正在采买事物,陆续会发过来,老臣自当催促!” “也就说,这嫁妆还是空头支票呗?” “何为空头。。。支票是何物?” “呵呵,好一手空手套,你这都没带嫁妆来,我咋感觉你们是来骗婚的呢?不会是想故意稳住我,拖延我大军的进攻脚步?”李心勇腾地起身,拍着桌子吼道。 第四十二章 照单全收 李心勇大声的喝道。 李振吓得身子一震,我的天啊,大事不好,内裤被人扒掉啦,淡定,淡定!“信义公子,天家怎会如你说的这般呢!天家自有天家的威仪,怎可马虎了事,嫁妆正在分批发来,在路上,在路上啊!公子请坐,勿要动怒,勿要动怒啊!”李振的小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哼,要钱不给钱,要人。。。哼,把夫人喊来,看看这个公主是不是宫女假扮的!要是糊弄我,哼哼,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做血豆腐!”李心勇低声吼了几句,起身便走。 众人皆是错愕。 “陈大人,陈大人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啊,信义公子不会。。。”李振心有余悸的话都出现了颤音。 “李大人多虑了,公子说的都是气话,夫人过来一看便知,当然了,如果贵使团公主要是假的,老夫可不敢保证各位的安全啊,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啊。。。哦,不能不能,普宁公主,确确实实的公主,如假包换啊!” “那就好,那就好!”陈汤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 豆山大酒店的某接待室。 “令淑姐姐!” “蒹葭妹妹!” 两名如花似玉的美人抱在一起,就差痛哭流涕了。屏退了各自的下人侍从,普宁公主先开口道:“我听说你已经嫁给了李信义!?妹妹你受委屈了!” “姐姐,你说什么呢!勇哥对我很好,其实,我这条命都是勇哥救得,能嫁给公子,是我的福气。”杨蒹葭幸福的说着。 朱令淑摇摇头,不相信的说道:“妹妹,莫非是他威胁你!你怎么说胡话啊,这可是匪巢啊!” “姐姐,你才到这,时间长了你就知道!” “我记得原来跟在你身边的是流云和绿珠,我看好像换人了,她们俩呢?”朱令淑问道。 “呵呵,嫁人了呗!” “啊,嫁人啦?” “嗯,流云嫁给了侯公子,绿珠嫁给了姜公子,她们都随军去了外地,一时半会看样子是回不来。” “都嫁人了啊!” “女大当嫁,夫君说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人生短暂,在最好的年华,遇到合适的人,美好不可辜负!” “看妹妹的样子,对信义公子还是很满意啊!”朱令淑酸溜溜的说道。 “嘻嘻,我的夫君不就是姐姐的夫君吗,我可听说了,赐婚呦!”杨蒹葭笑着说道。 “唉,蒹葭妹妹,今日我见过这信义公子了,恕我直言,公子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浪荡子,言语无状、举止粗鲁,真不知妹妹看上他哪里好!”朱令淑摇着头说着。 “令淑姐姐,他就那样,人越多,越没个正经,属于人来疯那种,其实,夫君很有才华的。” “才华和他沾边吗?” “哈哈,沾边,真的。” “唉,我看他一点都沾不上!” “姐姐,你来看一下!”杨蒹葭掏出一个随身的小册子递给朱令淑。 小册子装订的很精美,杨蒹葭娟秀的字体,小册子上写的都是李心勇给自己吟诵过的诗词。 朱令淑刚开始不以为然,看了两首之后,后面越翻越快,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杨蒹葭说道:“蒹葭妹妹,几年不见,你的诗文已经变的如此高了吗!就是这诗词怎么感觉铁马金戈的气息比较重呢!” “哈哈哈,这是夫君写给我的诗词,你还觉得他是个粗鄙之人吗?” “什么,这是公子做的诗词。。。。”朱令淑呆住了。 “姐姐,我告诉你个秘密,你不用搭理他,夫君其实也不想打仗,如果不是朝廷发兵来,豆山也不会和朝廷动兵事的,以夫君目前的兵力储备和武器配置,朝廷就是再发来多少兵,也是给夫君送劳力,没用的。如果朝廷不对豆山用兵,还好,一旦夫君掀了桌子,大梁怕是要伤筋动骨的。”杨蒹葭已经算是豆山的中枢核心人物,豆山的基本情况她是了解,但是她好心的劝解,朱令淑并不理解,也不买账。 “妹妹你说什么呢,朝廷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好像豆山抬抬手,大梁就得社稷覆亡灰飞烟灭似的。”朱令淑略带情绪的说道。 “呵呵,姐姐,咱们不争这个,夫君其实真的不缺钱,他在乎的也不是钱,一百万两百万的银钱,他根本没放在眼里。”杨蒹葭笑着说道。 “什么?妹妹,你这大话说的,有点。。。” “哈哈,姐姐,夫君的钱袋子可是我在管,他有多少钱,我相信在整个豆山,我是最清楚的!”杨蒹葭淡淡的说道。 “。。。。”朱令淑无语了。 “姐姐,既然你已经来豆山了,就安心住下,我估计夫君是不会放你再回东都了,明天,我带你在豆山转转,老在房间里,把人都闷坏啦!夫君弄出来好多好玩的东西,我也有几个作坊,是专门生产女子用的小物件!” “女子用的小物件?”朱令淑好奇的问道。 “嗯,是夫君发明的,有清洁面部的洗面奶、还有洗头发的洗发水、还有那种有很特殊香味的香水,还有女子们穿的内衣裤呢!。。。”杨蒹葭叽叽喳喳的说着。 本来心烦意乱的朱令淑都已是心如死灰了,见到多年前的好姐妹在土匪窝里活的还挺开心,她也不知是自己敏感过度还是杨蒹葭缺心眼,只好答应道:“好,既然是妹妹你的作坊,姐姐自然要去看看!” 翌日,天气晴朗,陈汤和李振还在会议室里磨着牙,杨蒹葭和朱令淑轻车简从,到了豆山工业区,杨蒹葭领着朱令淑挨个介绍着这些作坊的用处和生产的东西,对于自己的几个专门生产女子物件的作坊,介绍的尤为仔细,作坊基本是前店后厂的设计风格,非常人性化,作坊有专门的售货店铺,朱令淑感受了一次豆山的工业化制品的魅力,从刚开始的无动于衷,到后来的新奇,到喜爱,再到沉醉,半天的时候,够了!杨蒹葭送的东西,朱令淑就四个字:照单全收。 公主殿下都觉得自己哪是公主啊,就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土妞儿,这世界之大,还有这么多好玩好用好吃的有意思的东西呢。难怪蒹葭这家伙一脸的满足呢,原来这货已经尝到了甜头,自己已经被父王抛弃了,无情最是帝王家,天家女子,不是用来政治联姻,就是结交势力豪强,有几个是幸福的呢,自己起码在这还有蒹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也不知道父王还不会发兵,如果真是发兵,自己该如何自处啊!真是越想越愁。 “姐姐,来试试这个,这是内衣!”杨蒹葭对着发愣的朱令淑招呼道,还拿着内衣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了一下示意道。 第四十三章 朱友珪之野望 朱令淑变成了杨蒹葭的小迷妹,整天跟着杨蒹葭就像疯狗一样四处乱窜,搞得李振想跟她商量一下大婚的事,都没有时间,李振也很无奈,很明显陈汤也不着急,半个月来,李心勇也没有露面,朝廷的聘礼陆续的到达了豆山,也带来了开元帝的圣旨,奇怪的是信义公子不见了。 此时的信义公子正在登州港,有三批煤炭从辽北运了过来,信义公子乐的直搓手,不住的拍庞青云的肩膀,就差抱着庞青云亲两口了,当黑乎乎的煤炭下船的时候,信义公子就差在地上翻跟头了。 “庞将军,就这个煤炭,你要大大的收购,回头多造一些运输船,用炮舰护送,我要很多很多煤炭,还有就是铁矿石,那东西在冀北比较多,回头我给你一个位置,你单独安排人当地接洽一下!” “喏!” “回家,劳资要搞一波新发明啦!” 东都开封皇宫内。 “陛下,臣已经收到来自豆山的详细线报。”敬翔说道。 “子振啊,说与朕听!”开元帝虚弱的说道。 “豆山匪首李心勇,字信义,右武卫将军王彦章大将军义子,此子曾替王彦章挡过两箭,死里逃生后被王彦章收为记名义子,并未带在身边,来往亦不多。现娶妻杨氏,为弘农郡王霏烟郡主,为李心勇平灭摩云岭之时,一并掳走抢来的。豆山区域本有一小股土匪山贼,被李心勇收编后,经改造,豆山匪人称之为思想建设诉苦生活会,成立豆山会,四处吸纳山匪强人,实力不断壮大,现已据有整个胶东路,内部消息,豆山已经偃旗息鼓,在推行大规模的春耕运动,开荒种地,豆山本无意和朝廷相抗,只因朝廷发兵,李心勇此人桀骜不驯,喜怒无常,从不吃亏,才和朝廷发生兵祸,普宁公主的可靠线报,豆山今年基本不会大动干戈。所以西线调兵的计划,可以暂缓!”敬翔小心翼翼的说道。 “也好,郢王放回来了吗?” “放回来了,不过郢王现在,脑子有点不太好,陛下,您要见他吗?” 开元帝点点头。 “传郢王!” 朱友珪迈步走进内宫。 “孩儿给父王请安!” “郢王殿下,请把你在豆山匪巢的见闻说一下!”敬翔说道。 “不,首先有一件事,我要声明,我不是怯战被俘,我是被敌方的轰天雷扎伤了,昏死中被俘的。” “郢王殿下,请把你在豆山匪巢的见闻说一下!”敬翔皱皱眉说道,这郢王脑子炸坏了。 “嗯,可以,豆山人豆山魂,豆山都是英雄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你要记心间,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朱友珪开始介绍豆山这一个多月来的所见所闻,没日没夜的思想改造,朱友珪同学也算好好洗了个澡,虽说是墨染鸬鹚黑不久,起码是黑过。 开元帝和敬翔越听,眉毛皱得越紧。这股匪人好生厉害,这才短短一个多月,自己的儿子,就已经被搞成这样了,那要是普通百姓,那还了得吗? “停!”开元帝命令道。 “好,下次提问,要先举手哦!”郢王呆呆的说道。 “朕的十万大军,现在都在豆山匪首李心勇手里?”开元帝问道。 “是?” “他因何不放人!” “会长说,世界是平等的,谁都有追求自有、平等的权利,人生而有四大自由:言论自由、信仰自由、免于饥饿、免于恐惧,所有敌视豆山的势力都是纸老虎,我们要直面恐惧,才能消灭纸老虎,所有的兄弟姐妹团结起来,为了豆山的美好,共同努力,共同奋斗,只要我们的梦想一样,志向相同,就是同志,同志之间不分高低贵贱,是有分工不同,所以我们的十万兄弟同志,有的继续训练,好保卫豆山,有的去修路,保证百姓的交通出行方便,有的去帮百姓建房子,让百姓有住的,有的去修水渠,百姓好能安心耕田,有的去作坊里做工,能继续创造财富,我们来自五湖四海,只要用我们的双手,就能开创美好的生活,能改变命运的只有我们自己!” “你闭嘴,朕的十万大军,被李心勇这个王八蛋给拆碎了不说,还都二次利用了呗?哇啊啊啊,气死朕了,呜呜,真的十万大军啊!”开元帝欲哭无泪,气的暴跳如雷。 “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再招惹豆山这帮神经病,此事我已给普宁公主发去密信,由公主从中调度,如果用得好,不失为一把利刃!”敬翔坏笑道。 “你的意思是,让他去对付徐温的牙军?”开元帝问道。 “未尝不可啊,怎么说他现在也是驸马爷啊!” “子振言之有理!” “你这个窝囊废,给朕滚!”开元对着朱友珪骂道。 “我不是窝囊废,你以后要喊我同志!”朱友珪愣愣的说道。 “害朕丢了十万大军,你这个废物、白痴、窝囊废!滚!”开元帝继续骂道。 “郢王殿下,您先回府!”敬翔也劝道。 朱友珪向敬翔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愣愣的走出宫殿。 走出宫殿的朱友珪长出了一口气,他仰头看了看天空,残星点点,孤月高悬,“悠悠苍天,何薄于我啊!你们等着,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全部付出代价!” “殿下,回府!”冯廷谔说道。 “嗯!让你做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此人是原台城府台常山亭之子,名叫常威,台城被豆山军攻破时,常山亭被公审处死,家产都被没收了,常威跑得快,没被抓到,他对豆山痛恨的咬牙切齿,此人武功高强,颇有头脑!” “好,给他钱,让他务必经营好咱们对豆山的情报线!我要清楚的知道豆山的一举一动!”朱友珪吩咐道。 “这件事是否和三公主通个气?” “你脑子坏掉了?三妹嫁给了他之后,就是他的人了,谁能保证三妹还会站在我们这边!” “也是,不过我听说三公主和子振枢密还是有书信往来的!” “那是明面的,谁也没法管,咱们要做的是上不得台面的,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他说的没错,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上次吃亏就吃在稀里糊涂狂妄自大,根本没有搞清楚人家的底细,就跳入事先设好的口袋和陷阱里了!” “殿下所言极是!” “我们要吸取上次的教训,也要发展我们自己的侦查暗探力量!将来有大用!”朱友珪斜眼狠狠的望了望皇宫的方向。 第四十四章 弘农郡王要备伞 看着陈汤递过来的大婚流程,李心勇皱眉说道:“太麻烦了,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减减!” “这是天家的礼仪规范!对方比较坚持。”陈汤回答道。 “谁,谁比较坚持?”李心勇追问道。 “朝廷礼部司仪郑坤、鸿胪寺主薄熊灿、太常寺律令贾宇此三人循规蹈矩,甚是繁琐,我也觉得是小题大做!”陈汤也不满的说道,虽说公子的婚礼,还是二婚,也很重要,但是这个礼仪也要有个限度,不能吹毛求疵矫枉过正啊。 “岳太平!” “到!”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回公子,我都听到了!” “你在亲兵侍卫营里挑几个身手好的,去给他们三个按摩按摩!” “公子,按摩为何物?” “就是让他们一个月不能下床,最好也一个月不能说话!去!” “等等,公子此事的有个理由!”陈汤说道。 “理由啊?啊,太平,就说他们踩坏了豆山大酒店的草坪!去!” “喏!” “公子,我还是觉得不妥!虽说他们行事唐突乖张,但终究来说还是朝廷命官!” “我打的就是朝廷命官,在劳资这一亩三分地,我惯着他这毛病,到这,是龙盘着,是虎卧着!哼,陈大人,你别怕,不用受他们任何委屈,你说话硬气点,你使劲惹祸,没事,我给你兜着!” “嗯,好!”陈汤摇摇头离开了。 李心勇打发走了陈汤,立马钻进了家里的实验室,现在的豆山军,倒是装备了一部分前置装弹的燧发枪,但是那个枪管问题很大,损坏的太快,很明显钢材不过关。故障率高不说,还有卡弹、炸膛等等的问题,这样高的不稳定性,是很难保证形成有效的战斗力的。得解决这个根本的问题,就是枪管的钢材质量问题,再有就是子弹的底火问题,别的都好办,现在有煤炭了,要不要搞搞蒸汽机啊,那玩意要是弄出来,基本的有源性动力就解决了,劳资再也不用为了劳动力,四处抓人了。一边想着前世的一些知识点,怎么利用现有的条件,快速成型,李心勇开始了自己的工艺方案撰写和草图设计的工作。 青州弘农郡王府。 文若明将豆山的教科书递给了弘农郡王杨师厚,笑眯眯的说道:“姑爷是个妙人啊,王爷请看,这一套教材极得天地造化之精妙,全不似四书五经之古板,取材万事万物形成之原理,大有再造乾坤之势,妙啊!” 杨师厚板着脸翻着看了看,皱着的眉头缓了缓,问道:“霏烟在豆山过得可好啊?” “郡主和姑爷,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姑爷本性旷达,天资颇高,日常多研究机簧器械奇技淫巧之物,老夫回程之时,姑爷已有月余未曾出门!郡主在豆山经管财政府库,足见姑爷用情至诚,信任至深啊!”文若明笑着说道。 “哦!是吗?嗯,不错,本王还觉得这信义小子粗鄙之人,巧用手段,看来霏烟误打误撞,也算觅得良配了啊!”杨师厚的眉头舒缓了很多。 “王爷,兖城的事,可交割清楚!?” “豆山的人已经退出兖城,已交割完毕,这些人还算识趣!哼。”杨师厚撇着嘴说道。 “王爷,您糊涂啊,没必要让豆山的人,退出去!” “此话怎讲,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王爷,扯虎皮做大旗啊!”文若明挤挤眼睛笑着说道。 “哦!你的意思。。。” “嗯,没错,有事豆山的人去顶,我们暗中继续掌管这兖城就好!一举三得!”文若明捋着胡子笑笑。 “嘶。。。有道理!有道理!有这帮混不吝在这闹,连朝廷的赋税,也不用出了,哈哈哈,好好好!”杨师厚拍着桌子大笑道。 “那老夫明日修书一封,知会邓帅,就以两军共同作训相邀,让邓帅派一小股人马驻守在兖城和郓州之间,就算朝廷来人清剿,也先从西边来啊!”文若明阴险的笑笑,分析道。 “若明先生,言之有理,此计甚好!”杨师厚肯定道。 “王爷,我和信义公子约定好,咱们可以向豆山购买一部分火器,信义公子已同意,王爷,此乃大事,因事涉机密,老夫未曾信中提到,便自作主张,还望王爷赎罪!” “嗨,先生何罪之有啊,这件事做得好!本王得到的情报中,这豆山的火器甚是厉害,先生在豆山可亲眼看过啊?” “岂止是看过,威力大,杀伤力抢,打击距离也远!好东西啊!王爷,现在豆山的工业作坊已经建成绵延数十里的很大大片,老夫返回之时,还在继续扩建,嘿,那场面,真是再造天地啊!” “信义这小子,这么大的动作,他想干什么啊?莫非是有志逐鹿中原吗?”杨师厚不解的问道。 “哈哈哈,王爷,看来您有时间,还真应该去豆山看看,您得这位郡主驸马,哈哈,是个妙人,知者为其心忧,不知者为其何愁!” “此话怎讲?” “信义公子啊,已经被朝廷封为信义侯,哈哈,上一次朝廷损兵折将,连开元帝的三公主都被送到了豆山信义侯的床上,名义上是三公主的嫁妆,实际上就是朝廷赔偿豆山的军资银钱100万两啊!据老夫通过豆山的高层了解所知,其实信义公子本心不欲开战,但是朝廷如果开战,他必打的朝廷肉疼加心疼,这打蛇随棍上的本事,信义公子做的熟练的很啊!” “哦,哈哈哈,这小子!三公主已经下嫁到豆山,会不会影响霏烟啊!?” “不会!姑爷和郡主的感情甚笃,人所共见。三公主本来下嫁豆山就非常理,可笑朝廷的礼仪官员还搬弄是非,一个月前,被姑爷的亲兵一顿好打,之后,就乖乖的举行了简单的婚礼,算是草草了事,唉,朝廷的脸面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啦,可笑可笑!” “还有此事啊?” “据郡主说姑爷到现在还未与三公主圆房呢!郡主好心劝过姑爷,姑爷扬言就当家里再多一副碗筷!哈哈哈,开元帝这老脸,我看是丢尽了!” “哈哈哈,开元帝自诩英雄一世,后辈子女难堪大用啊!大梁气数休矣!” “王爷所言极是,姑爷想把水泥路修到青州、兖城、淄州三州,现在登、台、莱、密等州主路已经修好,相互的串联正在铺设路基,据说将来海州、泗州、徐州等地也会陆续铺设,好东西啊,下雨天也不泥泞,甚为平坦,以后的货运速度和物资增援,都会大大的加快!” “嗯,好,此事本王觉得可行,将来河北道的刘仁恭那厮再来生事,未尝不可让信义去找找他们的麻烦,可行可行,此事由你全权处理!”杨师厚吩咐道。 “喏!”文若明答应一声,似乎想到什么事:“王爷,河北道刘仁恭,王爷莫急,听姑爷的意思,他有心想先巩固淮北徐州一线的防备!” “此事你我做不得主,也得看刘仁恭那下三滥会不会生事,晴天先备伞!”杨师厚担忧的说道。 第四十五章 钢铁洪流我之愿 早春三月的登州城外,几辆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在豆登线水泥路上,护卫亲兵们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周围。 “夫君,你给姐姐也做一首诗!”杨蒹葭提议道。 “没心情!”李心勇气乎乎的说道。 “出都出来了,你就开开心心的嘛!整天闷在屋子里鼓捣你那破图纸,妾身是怕夫君忙坏了脑子!” “我的脑子好着呢!” “好着呢,就作一首诗!” “没心情!” “你确定没心情!”杨蒹葭在自己肚子上摸了摸! “有了!有心情了!”杨蒹葭已经有孕,李心勇刚开始得知这个消息,也满是兴奋,这段时间情况特殊,两人没法同房,嘿,这小妞竟然想着法的捏合自己和朱令淑圆房!这次春游就是杨蒹葭的诡计。自己这段时间正在研究枪管、底火、火车雏形的事,哪有心情想这些啊。看到杨蒹葭威胁味道十足的摸肚子杀,李心勇怂了。 “两位娘子请听好,小生有诗一首,请两位赏鉴!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李心勇信口就来。 杨蒹葭和朱令淑都是诗词各中能手,自然能领会这诗词中的意境和气势磅礴。 朱令淑开口道:“听夫君的诗词,以诗言志,可是要做一番大事业啊!?” “嗯,大事业谈不上,我就是想让百姓的日子过得舒服一些,我顺便挣一些小钱花!” “呵呵,以夫君目前的家资,这小钱是多少啊?”朱令淑笑着说道。 朱令淑到豆山生活了两个月的三公主,已经差不多了解豆山的情况了,每天来来往往送货运货的大小商人,那几乎是天南海北四面八方,海量的财富一轮一轮的被送到了豆山,从最初的吃惊,到后来的麻木,朱令淑才知道自己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新婚之后,这一个月来,信义侯从未与自己同房,他是不是厌恶自己啊?她自信容貌不输于杨蒹葭,莫非是杨蒹葭善妒专宠?派人盯梢后,才知道,信义侯每天晚上也未曾和杨蒹葭在一起,而是自己没日没夜的领着一群工匠叮叮咣咣的做着东西,唉,这人,看不懂,如此两个大美人在侧,他竟不为所动。要说这人不行,人家杨蒹葭已经怀孕了,信义侯不像是有心无力啊!? “小钱钱嘛?那自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啦!”李心勇说道。 “妾身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夫君!”朱令淑开口道。 “二夫人,但说无妨!” “呃。。。”朱令淑心里很厌恶二夫人这个称呼,但是她也知道,先后有别,谁让杨蒹葭先一步被抢上山呢,自然是先进门的是大夫人,后进门的是二夫人啦,她收起不悦说道:“夫君,依你目前的财力,说富有四海,也不为过,为何醉心于财富聚敛,你所图为何啊?” “唉,二夫人,你有所不知啊,为夫之所以如此贪财,并非为自己聚敛财富,而是为了发明创造改善民生啊!”李心勇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发明创造?改善民生!?”杨蒹葭和朱令淑反复咀嚼这八个字。 “现在脚下的水泥路,两位夫人觉得如何?” “水泥路路势平坦,质地坚硬,行车走马殊为快速,自然是极好!” “可如果说,将来炼钢作坊制成铁轨,铺设铁轨道路,用煤炭燃烧催动多达几十节的车厢,拉人拉货,比马车还要快数倍,两位夫人,觉得此物如何呢?” “。。。” “现如今,大梁雄踞中原但是四方强敌环伺,一旦强敌入侵,神州陆沉,还是一片混战,百姓涂炭,现在的胶东路再燃战火,这是我不愿看见的,而今的战斗,还是以刀枪剑戟的冷兵器为主,我现在费尽心血研究的就是火器,是热兵器,虽说目前略有小成,但是不足之处还很多,试想将来,如果能用钢铁制成战车,而不是人推马拉,再辅以类似连弩性质的火器重炮进行组合,这样的钢铁洪流,四方强敌,还敢犯我疆土否?我大梁百姓岂不是可以宽心生活安享太平乎?”李心勇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夫君这想法,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朱令淑摇着头不相信道。 “夫君要努力呦,我看好你!”杨蒹葭鼓励道。 “你们看这马车外路边的田地,里面辛苦劳作的百姓,他们的是那么的勤劳善良,他们也本应该安安乐乐的生活,这世界本就是由千千万万他们这样的人所组成的。让他们过得好一点,就能创造出无限的可能!民如水君如舟,可载舟亦可覆。我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更有力量,更有干劲,过得更好,而且,还要保住这一切。” “半年前的胶东路,我不知道你们看没看到过,盗匪横生,民不聊生,田地荒芜,兵祸连连,十室九空,饿殍遍野。现在呢,起码大家能吃饱饭,有衣服穿,有钱能赚,这就是最基本的改变,我坚信这种变化,将来可以推行到更多的地方,到时候能有更多的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 杨蒹葭和朱令淑被震撼到了,正经起来的信义公子,其实他的家国情怀,他的民生夙望,颇有一种先贤古风的气势。 夫妻三人正在谈人生,谈理想的时候,前方田地里出现了一阵骚乱。 “什么情况?” “报告侯爷,前方田地里百姓出现了纠纷!” “把人带过来!” 不长时间,几个布衣百姓被带到了李心勇的马车前。 “你们为何事争吵啊?”李心勇问道。 “回禀老爷,小的们家中分得的田土里禾苗已经长出,县里的胥吏非要说当初土地分发不均,要收回,这不是要了小的命吗?小的们委屈,故而争吵。”一个鼻青脸肿的布衣百姓委屈的说道。 “哼,你休得胡言,我说这田土分配错了,就是错了,岂容你等聒噪!”一个胥吏装束的人大声喝道。 “官家,小的也是有田土领种文书的,这是豆山的大印,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被打的百姓小声嘀咕道。 “哼,这土地本就是陆老爷的,你们这些泥腿子,得了失心疯了,豆山的大印算个屁,这一块还得陆老爷说了算数!” “你们的陆老爷是谁啊?”李心勇好奇的问道。 “那自然是陆成虎,陆老爷啦!” “陆成虎,这么耳熟啊?” “那是,陆老爷的哥哥,就是陆黑虎陆军爷,豆山香皂的行销之权,就是陆军爷在操办,陆军爷和信义公子,那是至交,你们这几个刁民,踩死你们,就更踩死几只臭虫一样,还不快滚!哼!”胥吏大声的呵斥道。 第四十六章 负荆请罪 杨蒹葭和朱令淑早已经气得不行,她们并不知道陆黑虎和李心勇的那些小故事,但是知道这陆黑虎是掌握着香皂在登州的行销之权。 “看来是时候搞一下内部的卫生清洁了,这房子时间长了不住人,就落满灰尘!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啊!”李心勇打定主意,对着两位夫人说:“两位夫人,这事有点小麻烦,咱们该看的也看了,回豆山!” 杨蒹葭和朱令淑点点头。 “太平,把人都带回豆山!” “喏!” “啊,你们放开我!我可是登州的胥吏,你们凭什么抓我!陆老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豆山李府书房。 坐在李心勇对面的是两个人,一个是王世元,一个是牛存节。 “世元老伯,现在有一个比较棘手的事情,需要你出面!” “侯爷请吩咐!” “我要你组建豆山巡察院!” “此部院作何之用!” “您二位先看看这个!” 王世元和牛存节,看着李心勇递过来的案卷,越看越气,豆山这朗朗乾坤,竟然有如此欺压良善的事情发生! “一个团体、一个组织,最可怕的就是从内部被击溃!我要求你们务必做好内部的清理工作,对于违法乱纪、欺压良善、执法不公、贪赃卖放,等等,只要是损害豆山利益的内部敌人,务必进行及时的、彻底的、无情的快速处理,办成铁案,办成公案,还百姓一个公平公正的朗朗青天!你们可愿意!” “老夫愿意!” “末将愿意!” “牛将军,这几个月,你一直在讲武堂学习,咱们也谈过几次话,你的想法,我了解,未来的两年内,豆山应该不会出现大的战事,而你,又公正耿直!我希望你能在这条战线上,发挥你的特长!用军人的铁血,肃清内部的敌人!” “末将愿意,能为侯爷解忧,是末将的荣幸!”牛存节朗声答道。 “世元老伯,你对地方比较熟悉,由你来辅助牛将军一下,将来牛将军将巡察院建立起来后,你再抽身出来。” “侯爷放心,老夫定不负侯爷所托。” “巡察院的立院之本,在于公平公正公开,所有案犯无论品级大小,无论门阀贵贱,无论功绩大小,违法必究,执法必严,行事要证据确凿,个别的要组织公审,用百姓的眼睛去检查我们的工作!”李心勇慷慨的说道。 “喏!” 登州陆府。 “大哥,我可能惹祸了!”陆成虎着急的说道。 “二弟,何事,你慢慢说来!”陆黑虎问道。 “前几日,小弟派下面人,想去收点田土,怎奈,派去的人,被人抓了,回来人禀告,说是豆山来的人,抓的,而且现在都被带去了豆山!” “什么?” “大哥,我,我,我也是刚知道。。。” “家里的香皂生意他不香吗?你干嘛要掺乎田土的事情啊,你可知道信义公子,啊呸,信义侯,现在对关心的就是春耕的事,为了让百姓种地,开元帝的宋州、亳州都能吃了再吐出去!你糊涂啊!” “是是是,大哥你说的是。。。” “你又不瞎,你难道看不到吗?现在,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在跟着侯爷做作坊生意,你是生产、还是运输、还是销售哪一个不比田土来钱快啊,你啊你啊!你是不是傻!?” “大哥,大哥,事已经出了,你再骂。。。我。。。我。。。”陆成虎发着哭腔说道。 “你可知道侯爷最恨什么嘛?” “不知!” “就在这登州城,府台衙门前面,侯爷一口气把薛明义、苏牧、何家这三家的人,抓了三家的三族一个干净,但凡喘气的都挨个砍了脑袋,好几百人啊!兄弟,你是在作死啊!”陆黑虎心有余悸的说着。 “大哥。。。我错了!” “侯爷最恨的就是动他的人!这胶东路几州的百姓,侯爷又是发种子又是发农具的,早就视作自己的子民,你可知道我现在的生意都是走海运发往辽北,我都不敢挣本地人的钱?” “侯爷别看平时嘻嘻哈哈很好说话,那是翻脸就砍人的主儿,你啊,你啊,你寒惨我了!”陆黑虎无奈的叹道。 “大哥。。。”陆成虎瘫坐在地上。 “为今之计,我同你一起去豆山,你只有负荆请罪了!你有没有一条活路,就看天!”陆黑虎说着脱了外套! “大哥,你脱衣服作甚!”陆成虎吃惊的问道。 “麻蛋,你这么全须全尾的去,侯爷还不气死!” “啊?” “大哥先帮你画个妆先!”陆黑虎举起老拳恨恨的说道。 豆山李府。 “侯爷,我教弟无方,特来负荆请罪,这个王八蛋,你是杀是留,我没有一句怨言!”陆黑虎大义凛然的说道。 李心勇挠挠头,他看着被揍成猪头的陆成虎,也是一阵为难,这玉面飞龙陆黑虎也算是最早支持自己的人,杀了人家的亲弟弟,势必心里留疙瘩,不杀,自己推行的春耕,影响又不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侯爷,陆老板深明大义,能带着弟弟投案自首,这本身就是一个义举,理当酌情轻判,死罪可免,还望侯爷明鉴!”王世元看出了李心勇的为难,开口说道。 “好,就依世元老伯的,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参与人员务必严惩,此事在当地影响极坏,需要公审,让百姓知道,侵吞田土的后果!此事由刘大山的宣传部立即组织刊印宣传册,传阅各州府,将此事的前后起因、处理结果、防治预案做详细的介绍,再有人敢顶风作案,一律严肃处理,勿谓言之不预!”李心勇说道。 “喏!”王世元和牛存节答道。 就在众人为此事件的处理结果讨论的时候。一彪人马冲进了豆山在兖城西部布防的军营,喊杀声震天,事起突然,骤然间杀到的兵卒对着豆山人马展开了无差别的攻击,雪亮的马刀随着骑兵的手腕上下翻飞,豆山的兵卒在刀光剑影里送掉了性命。 “豆子,赶紧去沂州将情况汇报张将军!”一个满脸是血的校尉大声喝道。 “二叔,我不走,咱们和他们拼了!” “闭嘴,快走!”满脸是血的校尉把一个年轻的号令兵扶上战马,他用刀背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战马吃痛,如同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二叔。。。”名叫豆子的年轻号令兵紧紧的抓住缰绳,眼含热泪的冲了出去,奔着沂州而去! 他的身后,豆山军营,一片火海! 第四十七章 窝囊气 孔子曾经评价晋文公和齐桓公言道:“文公谲而不正,桓公正而不谲!”意思就是说,晋文公善行诡谲诈术都是下三滥的招数,不管是薅头发揪耳朵插眼睛,能打胜仗无所不用其极;齐桓公就要光明磊落的多,变态的招数保留着用,有所谓有所不为。 孔夫子周游列国,言必谈礼乐,那是因为礼乐是维护秩序的法宝,孔子说过一句话,叫做: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思无邪,可不是薅头发揪耳朵插眼睛无所不用其极,而是真正的中规中矩,合乎礼乐。 宋襄公说:“君子不重伤、不擒二毛,古之为军也,不以阻隘。周之余,不鼓不列也!”这哥们,的意思,战场上,受伤的敌人,不杀!上年纪的敌人,不杀!不耍阴谋诡计,什么陷阱啊大坑啊什么的,是万万不能够挖的,作为已故亡周朝的后人,敌人没有列好队,都不能攻其不备!那是真讲究啊!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诡谲诈术。 当然这也是因人而异,前面所说的这位晋文公,背井离乡四处漂泊二十年,没有那好衣服也没有好烟的日子,让他倍受刺激,有点心理变态,也能理解,但是这个风气一旦开了头,就相当于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有些东西放出来,可就收不回去了! 不讲究的人后来呢,就越来越多,也不能说人家做事不讲究,毕竟,这兵者,诡道也!不耍点阴谋诡计,怎么取胜啊! 名叫豆子的号令兵把消息传回沂州的时候,张富贵同学怒了,点齐五千人马,直奔兖城。张富贵同学,猛是真猛,自从跟随公子一会打的一直是顺风仗,哪里吃过亏啊,脑子一热,连问问对方是谁都没问,什么也没搞清楚,就出兵了,结果,张富贵同学在半路就被人伏击了,这次被削的不轻,损失了几百人,灰头土脸的折回沂州,不过,好在这次总算知道挨得谁的打! 军报呈到豆山,李心勇看到刘鄩的名字时,莞尔一笑,这货应该挺能活的,按上一世的时间线,刘鄩现在应该在四十多岁,正是好时候,这可是一员智将啊!麻蛋,这口窝囊气吃的,哼!开元帝你行!你背后搞我的小动作,劳资就去弄你亲闺女! 气乎乎的胶东路兵马大元帅黑着一张脸,到了普宁公主的院子,为了显示公主的身份显贵,房子都是单独修的,光占地就好大的一片。普宁公主身边的仆从杂役丫鬟婢女按规制是八十人,实际能有上百人,天家贵胄,岂能含糊,只是到了豆山之后,被李心勇强制轰进了作坊一大批,普宁公主身边现在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丫鬟婢女。 “驸马,非诏不得求见公主!”一个年老的宫中女官,对着正要迈进公主小楼大门的李心勇厉声斥责道。 “哦,谁的诏命啊?” “那自然是我大梁普宁公主的诏命!” “如果没有诏命,我想见自己的媳妇,还见不到呗!” “驸马怎如此粗鄙,天家贵胄,岂是尔等想见就见的!还不速速退下。” “嘿,这是哪家的规定?” “此乃我大梁宫廷典制礼仪,驸马非公主诏命,不得宣见!” “呵呵,此处是豆山,不是你的大梁宫廷!你给劳资滚蛋!” “你。。。驸马,你这是藐视皇恩,藐视皇恩啊!” “你给我一边去,你这皇恩,还用藐视吗?都他喵打上门来了!滚!” “老身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扞卫我大梁的皇室尊严!”老宫女死命的拦着李心勇嘶吼道。 “嘿,给脸不要脸,来人!把这老棺材皮,拿下,教教她说人话!”李心勇转头说道。 “喏!”岳太平业务熟练的掏出一把铁锤,把老宫女拉到一旁。 “你放开我,我是大梁三品宫廷司仪,尔等是要殴打朝廷命官吗?”老宫女惊恐的对着岳太平喊道。 岳太平才不管她这一套呢,微微的猥琐一笑,“怎们会呢,公子说了,就是教教您怎么说人话!来来来,你把手伸出来,我的准头练的很好地,包你满意!” 老宫女被岳太平提小鸡一样拎到了一旁,大铁锤梆梆两下,老宫女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一旁的小宫女和丫鬟婢女,吓得一个个脸色惨白,这驸马果然是心狠手辣的土匪头子。 “老身。。。是。。。大梁。。。三品。。。宫廷司仪。。。” “岳太平,接着砸,砸到她会说人话,为止!手指头不够,就脚指头,脚指头不够就脑袋瓜!这种盛饭的口袋造粪的机器,我豆山多她不多,少她不少,不用惯着她!在这就得守我豆山的规矩,让她大梁宫廷,看她还宫廷不宫廷,拿着鸡毛当令箭!”李心勇好笑的看着撕心裂肺惨叫的老宫女。 “公子,咱们豆山啥规矩啊,我都没听说过!”岳太平愣了一下问道。 “啊,对对,是啊,咱们豆山的规矩,就是要听我的话,谁不听话,就是没规矩!”李心勇高声说道。 “夫君到妾身的府邸,是来立威的吗?要不把妾身一起处置了算了!”朱令淑气愤的说道,李心勇刚才的话那么大声,她自然都听到了,更何况,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就这么对待自己身边的宫女,着实也没把自己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一会再收拾你!”李心勇也没有给朱令淑好脸色。 “老身。。。啊。。。。啊。。。”岳太平一锤子一锤子的砸着,嘿嘿,老东西的骨头还真硬,唉,可惜还是没有铁锤硬啊! “老身。。。错了!驸马爷。。。老身。。。再也。。。不敢啦!。。。啊!”老宫女痛苦的认着错。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哼!”李心勇甩下一句话,扛起朱令淑,直奔公主的卧室。 半个时辰后,李心勇穿戴整齐下楼,对着岳太平一挥手:“撤!” “公子霸气!”岳太平一脸的猥琐笑容。 “那是,本公子攻克乃还!去实验室!哼,真解气!” 第四十八章 没良心炮 豆山李府和公主府两个院子本就不远,公主府里老宫女杀猪一样的叫声凄惨无比的回荡时,早有下人将信义公子大闹公主府的事情报予杨蒹葭,待到下人回报信义公子已经离开时,杨蒹葭收拾了一下来到了公主府。 普宁公主还躺在床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这怎么也不像是夫妻圆房后幸福的状态。 “姐姐,你和夫君?”杨蒹葭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道。 “唉。。。”朱令淑两行清泪流出,然后默默无语。 “这是怎么回事啊?” “妹妹,这都是命啊!呜呜呜。。。”朱令淑委屈的哭了起来。 杨蒹葭一时也是手足无措,什么情况,咋还哭了啊?“姐姐,都是女人,这些都不叫事儿,快别哭了,日子久了习惯就好啦!” “妹妹,我的命好苦啊,父王把我推出来,就是为了安抚夫君,夫君话里话外的意思,父王又发兵袭击了夫君在兖城的队伍,现在可好,我里外不是人!夫君都恨死我了!呜呜呜。。。”朱令淑委屈的哭诉着。 “好哇,他是拿你来撒气了啊!姐姐,你别哭了,我给你出头!他李信义好大的本事啊,他的脸脸被人家打了,没本事找回场子,回家拿自己媳妇撒气!看把他能的!哼!”杨蒹葭越说越气,以她对信义公子的了解,这件事十有八九可能不止普宁公主说的这么简单! 豆山火器作坊李心勇的实验室内。 “你怎么来了?”李心勇看到杨蒹葭翩翩而来,惊讶的问道。 “哼,你糟蹋完令淑姐姐,拍拍屁股走了,人家到现在还哭呢!”杨蒹葭没好气的说道。 “是吗?” “可不嘛!你这是抽的什么风,又打人又发火的,搞得满城风雨的!” “唉,我被人给阴了!” “什么情况啊?” “这事,我也就是瞎猜的,刘鄩的部队,摸到了兖城,把我两百多人的队伍给端了!之后又中途设伏,把增援的张富贵打了闷棍,又损失了五百多人,这里里外外就是将近七百人,你夫君我啥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啊!” “刘鄩?那不是葛从周大人收付的一个降将吗?” “问题就在这,葛从周那么大岁数,也就是吊着一口气呢!还有几年好活,能调动刘鄩的不见得是葛从周!” “那就是开元帝,他肯定在想着法子给咱们添恶心呢!” “呵呵,夫人言之有理!我的看法可能和夫人略有不同!我倒认为不见得是开元帝,西面的沙陀兵虎视眈眈,他怎么可能会无故把西境兵力抽出来往东打呢!而且,这个手笔,是不是有点太小了啊?” “夫君言之有理,如果是开元帝,采取动作,不会简单的就袭击一个200人的小队伍,势必大举进攻!” “呵呵,而且,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次调兵还不见的能见得了光,你信吗?” “夫君的意思,这次袭击是私自调兵?” “十成里要占到八成!” “那是为何啊?” “你想过没有,咱们把胶东路占了,除了开元帝的税负受影响,还有谁利益受损啊!?” “你是说,原来的那些盗匪势力的背后黑手!” “夫人真聪明!”李心勇夸奖道。 “去,没正经,你这不是很明白吗?那还欺负令淑姐姐!” “有两个原因!” “什么?” “第一,普宁身边有朝廷的线报,而且还不止一股!我悄悄做掉了几人,但是,还有!我的一举一动,我相信东都,一清二楚!” “你布下的迷魂阵?” “嗯!” “那第二呢!” “哦,第二啊!那你不是怀孕了吗?我确实别的够呛!” “噗。。。”杨蒹葭气的在李心勇的胳膊上一顿锤。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杨蒹葭继续问道。 “我这不正在搞应对的办法呢嘛!喏,就那个玩意!”李心勇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圆桶状的东西。 “这是什么?” “呵呵,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没良心炮!” “没良心?” “对,良心大大滴坏啦!哈哈哈!” “夫君是打算亲自出马吗?” “嗯,我的人都被揍了,我要是不把刘鄩的稀屎打出来,就算他昨天拉的干净!不打他一个万多桃花开,他就不知道为什么花儿这样红!他敢杀我七百人,我要杀他十倍百倍偿还!哼!豆山的烙铁他也敢摸,我倒要看看他手上打不打水泡!”李心勇闭着一只眼睛微微笑着说道。 杨蒹葭心里咯噔一声,就是这个表情,上次在登州王世元养伤的房间内,就这样笑过,接过砍了好几百的人头!完了,夫君这是懂了杀心了。杨蒹葭知道,已经没法再劝了,劝也是听在耳朵里听不到心里了。 “我出发之后,你看好家,王景元、王世元、陈汤都可信任之人!” “夫君,你什么时候出发!?” “一会就走!” “这么急吗?” “我喜欢有仇当场就报喽,要不时间长了,我怕忘了!” “。。。” “还有就是,我最讨厌一句话就是: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可是,夫君,我觉得这句话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 “有个屁的道理,说这句话的都是窝囊废大白痴,迟到的正义,要他何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可能是这个君子没实力报仇,或者说这个仇不算大。你夫君我有这个实力,我不报仇,我留着他们过年啊!我不把他们打死,难道等他们老死吗?哈哈哈。” “夫君,我还是担心你,你可得平平安安的回来啊,要不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杨蒹葭苦着脸摸摸肚子说道。 李心勇亲了亲杨蒹葭的额头,说道:“一定!” 信义公子统帅的大军在第二天下午即到达了沂城,之后20万大军在沂城驻扎下来,三天后,由海路经海州运来的辎重到达沂城,辎重到达后,直接分配到各个战斗序列,大军连夜开拔,直奔兖城,经过兖城未做停歇,大军向郓州方向进发。 在郓州城下,一小部分的刘鄩的部队进行了战术拉扯,小股的刘鄩军向濮州退却,李心勇派出斥候,紧紧咬住对方的行踪,各股刘鄩军在不断的撤退过程中减减的聚合在一起,退濮州、退滑州、退郑州、最后刘鄩的五万人吗聚成一团,退到了怀州城。刘鄩已经退无可退,再退就是沙陀兵李存瑁的地盘,他不敢去,背水一战,刘鄩也是无奈,这个信义公子可真难缠啊,这是非要和自己死磕到底的节奏吗,这个王八蛋足足追了自己五个州! “通知大军把怀州给我团团围住,勿使一人漏网!围城结束后,立马组织炮火预备!不给刘鄩这个王八蛋任何喘息的机会,我们累,他们更累!去!”李心勇命令道。 第四十九章 瑟瑟发抖 怀州城的炮击在豆山大军围城结束后,随即展开,铁炮结合没良心炮双管齐下,残破的城墙没有两轮的炮火准备,基本上就从正面坍塌,紧接着是轰天雷的长柄机簧投掷器,长柄机簧相对于原来的普通型号,射程更远,可抛射数量更多,对于密集型集群杀伤效果比普通的点式杀伤要更好,就是费钱是真的,好在李心勇事前有言在先,为了豆山死去的家人们,报仇雪恨,不计代价! 不管是阵地战还是巷战,豆山的大军采取的基本是无接触远超火器打击,各种枪、炮、轰天雷就跟不花钱一样,拼命招呼。更要命的是,李新勇要求的是攻击队伍务必三波次轮候式打击,一波打完,另一波补充,根本不给刘鄩反扑的机会,刘鄩绝望了,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意味着阵地的丧失和士兵生命的流失,早知道这个结局,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东都那位大人物的要求! 刘鄩的投降使者已经被李心勇杀了三波,豆山的大军也不接受俘虏,这次的豆山大军比较奇特,据说和豆山的人打仗,不是不会死人吗?这事怎么回事,他们原来都是抓活的啊!跑,一时间恐惧在刘鄩的大军中蔓延着,士兵渐渐的汇聚到怀州城的一角,杀红眼的张富贵,调来了为数众多的没良心炮,这玩意谈不上多么的高精尖,其实就是喷射式炸药包投射器,毫无精确性可言,但是,对于集群杀伤效果极佳,战斗是在黄昏结束的。刘鄩被炸断了一只胳膊一条腿,甚是凄惨。 历史上的刘鄩是被梁末帝毒死的,做到了中书令,可惜了,他的历史有可能会被改写了。 “介绍一下,我就是信义公子!”李心勇对着刘鄩面无表情的说道。 “信义侯真是好手段!”刘鄩有气无力的说道。 “少他喵跟我废话,杀了我700多人,这个账是不是得算一算啦?” “呵呵,信义侯对末将一路追杀,杀了何止是700人,恐怕7000人都多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这个人很公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多少就是那么个心意,我那700多人死的委屈,我怕万一要是中间有个错漏啥的,不合适啊!” “你。。。。” “所以啊,冤有头债有主,谁起的这念头,我得跟他好好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 “商量一下,以后别来找我麻烦呗!我挺忙的,真的!以后别老是因为这些事,打扰我!” “是国夫人刘氏的诰命!” “敬翔家的那个吗?!” “嗯。” “好嘞,你先休息!”李心勇转头对着亲兵说道,“安排人给他止血,不能死了!” 豆山的大军在怀州休整了一天,过郑州,朝着汴州进发,两天后豆山的大军在东都开封城外扎营。一时东都开封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战云密布下一股紧张的情绪紧锁在开封每一个人的心头,瑟瑟发抖。 开元帝皇宫内。 “逆贼,逆贼啊!刘鄩何故要招惹他啊,唉,这可如何是好,速调朕的龙骧、神武两支大军回援!”开元帝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陛下,不可啊,如果龙骧、神武两只大军撤回,无异于门户大开,届时河东路的沙陀兵,势必直入中原,中原将再无险可守,灭国之祸临头,大梁危矣!”敬翔急忙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朕的掌上明珠都舍弃了,他还要怎么样啊!得寸进尺!” “陛下,大军围城,现在形势于我不利,臣以为,谈,要比打好!” “怎么谈?人家都打上门来了,摆明了就是来杀人的!” “此事蹊跷,如果真是冲开封而来,应是大军自东而来,可为何是从西而来呢!臣料定,其中必有蹊跷啊陛下!”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可可。。。可是这逆贼大军围城!” “陛下稍安勿躁,李尚书上次回来,曾言到道,信义公子虽为人跋扈,但是根骨重情重义,臣已派李振出城接洽,陛下宽心,城内尚有十万禁军,臣已做了部署,一时半会,不会有大的闪失!” “也好,也好,子振,万不可轻心啊!” “臣知道,陛下宽心!”敬翔擦了擦额头的汗,心虚的说道。 “陛下,李尚书请求觐见!”小太监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说道。 “准!” “吾皇万岁万万岁!”李振对着朱全忠行礼道。 “兴绪无需多礼,快快平身,城外情形如何啊?” “禀陛下,臣已拜会信义驸马!”李振喘着气说道。 “他待怎讲?” “驸马在兖城的队伍被刘鄩杀了200多人,后又袭击了沂城,杀了500多人,总计700人。驸马知道后,亲率大军20万,一路追杀经兖、郓、濮、滑、郑五州,于怀州,将刘鄩一举击溃,刘鄩8万天雄军,已被一路斩杀余人,现刘鄩已重伤被擒,剩余一万余人尽皆被擒,就在城外待斩,臣来时,驸马已经在命人磨刀啊陛下!”李振惊恐的说道。 “啊。。。这是为何啊,朕从未下诏,这刘鄩怎生的去招惹他干嘛啊!”开元帝拍着大腿说道。 “禀陛下,据刘鄩说,是国夫人刘氏的诏命,传令者是都尉温华!”李振继续说道。 “什么?贱人坏我大事!坏我大事啊!”开元帝痛心疾首的嘀咕道。 “兴绪公,驸马可提了退兵条件?”敬翔追问道。 “惩处首恶,割地赔款!”李振答道! “啊!子振,你意下如何?”开元帝对着敬翔问道。 “陛下,以臣之见,先安抚住驸马,退兵方是要事,其他的皆可商量!” “那刘氏。。。”开元帝支吾的说道。 敬翔的老婆国夫人刘氏,原是蓝田令的女儿,黄巢举兵,刘氏被尚让所得,黄巢兵败后,尚让投降了时缚,尚让被杀后,刘氏一度沦为烟花女子乞生过活,时缚知道后,将刘氏收入房中,时缚死后,又被朱温搞到手,朱温玩腻了之后,又把刘氏送给了敬翔为妻。刘氏嫁给敬翔后,仍经常出入朱温的寝宫,敬翔惧怕朱温,敢怒不敢言,刘氏抱了朱温的大腿,自是骄横无比,东都的权贵、外藩的将领对国夫人争相攀附,刘氏和这些人做的那些脸红心跳的龌龊事数不尽数,敬翔对刘氏惹不起、躲不掉,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年又岂止难堪二字,唉,子振同学也不容易啊。 “陛下,别说刘氏,就是臣的性命,如能退兵,臣也舍得啊陛下!”敬翔大义凛然的说道。 第五十章 铁壁合围 开封城外,豆山军的大营。 “驸马,此二人就是首恶,那妇人乃是敬翔敬子振之妻,国夫人刘氏,此人假借权柄结交外藩,收胶东暗隅之好,典军都尉温华,就是传令之人,多年前刘氏曾流落烟花之地,温华当时还是小校,曾是刘氏恩客,多年来刘氏暗隅之事,多经温华之手,二人现已成擒,请驸马发落!”李振将情况详细说着,将审问的记录和案卷交予了豆山之人。 “有劳兴绪公啦!”李心勇客气的说道。 “驸马客气了,这是老臣的分内之事,乱臣贼子作祟,搅得国无宁日,老臣也甚是痛心啊!”李振痛心疾首的指着刘氏和温华说道。 “兴绪公高义,首恶已擒获,兴绪公大功一件啊!”李心勇笑着说道。 “为国除奸,应当应分,职责所在啊!但不知道驸马,此间事了,何时休兵啊?”李振追问道。 “不急,我这大军前些时日长途奔波,需要休整几日,兴绪公勿急嘛!”李心勇笑着说道。拿这两个死狗来糊弄劳资,呸,美得你,我20万大军的开拔之资谁来出,想让我自掏腰包,门都没有啊,反正是你大梁的军队先动的手,不把劳资哄高兴了,把你这开封城平了! “驸马,这几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人心惶惶啊!帝都人心浮动,吾皇寝食不安,此实非人子本分啊!再者,这也有损驸马德望!”李振摇摇头,担忧的说道。 “德望?哈哈哈,兴绪公,你是跟我开玩笑的?我豆山700条人命,就拿这对狗男女来搪塞我,刘鄩既然是朝廷的兵将,我自然要找朝廷要个说法,能干的出这等丑事,就该想好会是个什么结果!”李心勇咄咄逼人的说道。 “驸马可否给老臣提个醒,老臣也好去跟朝廷商量啊!”李振对李心勇眨眨眼睛低声说道,“此番驸马爷料理了这刘氏,子振公可是高兴的紧啊!”李振坏笑道。 “好说,兴绪公代为小子向朝廷开口,上次一个公主陪了100万,这次害我700条人命,呵呵,我焉能善罢甘休啊!哈哈哈。”李心勇眯了一只眼笑着说道。 “是是是,老臣自会将情况详细的上达天听!”李振在心里盘算着,上次去豆山,信义公子抬手就赏了自己五万两银子,那可是三万两啊!这次要是能帮着信义公子向朝廷多打点秋风,又岂会少给?哈哈,发财啦! “有劳兴绪公了,我打算从明天开始杀人,也不多,一天杀700!反正还有一万多的俘虏呢!等这些俘虏杀完,我可就要进城杀人了哦!”李心勇微微笑着说道。 “驸马,老臣这就回城,还请驸马静候佳音!”李振急匆匆而去,这信义公子说翻脸就翻脸,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急眼杀了自己啊,赶紧撤! 开元帝皇宫内。 “什么?他要杀人,俘虏杀完,就要进城杀人?这可如何是好啊!”开元帝听完李振的禀报后,大惊失色。 “陛下,还是早做筹谋!”敬翔说道。 “如何筹谋?皇城只有十万禁军,城外二十万大军,一旦被攻破,信义小儿,残暴好杀,还不将朕碎尸万段啊!”开元帝是真的怕了,李振刚才说李心勇在用天雄军的7万人头在开封城外筑造京观,那可是人头啊,好恐怖! “陛下不如花钱买平安,此事虽发生突然,终究刘鄩是朝廷的兵将,现首恶均已被擒,信义所图,无非财货而已。”李振好心的提醒道。 “对对对,给他银钱,让他赶紧走!”开元帝说道。 “如果只是给银钱的话,实乃不妥,有损陛下天威啊!”敬翔说道。 “子振你待怎讲?” “陛下,就算是赔银钱,也需要找一个借口,如果只是赔银钱的话,后世史吏将如何书写陛下啊,陛下万万不可大意啊!” “对对对,没关系,朕还有金华,还有真宁,子振,赶紧安排赐婚,万不能让信义小儿杀进城中啊!” “喏!陛下,这银钱赔偿之数?”李振追问道。 “卿等自议,朕只要速速退兵!”开元帝摆摆手说道,他的头感觉好疼好疼,屁股下的龙椅好烫啊! 开封城外,豆山军的大营。 “驸马,这是我等商议的条件,请!”李振递给李心勇一个小册子。 “嗬,又来一位哈!我跟你说,兴绪公,上次娶进门的那个,我就不满意呢哈,又来!”李心勇皱着眉头说道。 “驸马,这可是朝廷天恩,不能辜负!”李振大声说道,接着压低了声音说道:“朝廷三百万拿不出,顶多240万两!公子看可否?” “也行,勉勉强强!银钱来的时候兴绪公可自留下十万,就算小子给兴绪公的孝敬钱,兴绪公都送了我两房媳妇了,我也得表示一下不是!哈哈哈。”李心勇笑道。 “那这些战俘,我可否。。。?” “兴绪公啊,你多想了,昨天啊,你走了之后,兵丁们杀红了眼,不小心都给杀了,一个也没留啊!唉,这些兵丁将领非要冲进城去再杀个痛快,我是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大家,我也难啊!” “啊!!!驸马,万万不可啊,万万不可!” “是是,我也知道,这毕竟是我老丈人的皇城嘛,哪能胡来呢!是,赶紧把钱送来,我赶紧撤军,兴绪公意下如何啊?” “是是是,我这就去安排一应事宜!” “那个公主就算了,我家已经有一个了,那玩意,咱不稀罕,来点实在的哈!”李心勇嫌弃的说道。 “好好好,驸马可要千万稳住大军啊!老臣这就回城,打点安排银钱之事。”李振不敢耽误,立马回城,这小祖宗不是说一天杀700吗?怎么一口气都给杀了,还要进城,乖乖,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的开元帝皇宫已经乱作一团。 “什么?刘仁恭那厮已经发兵十万兵指德州!?”开元帝手中的军报已从手中滑落。 “陛下李存瑁发兵五万正在迫近泽州啊!”敬翔急忙说道。 “报,陛下,寿春告急,十万兵马围城!” “啊,徐端美,欺我太甚!啊。。。噗!”开元帝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陛下,陛下!”敬翔大喊道:“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子振。。。子振。。。如何。。。是。。。好啊?”开元帝断断续续的说道。 敬翔咬咬牙,说道:“陛下,臣有一计,乃是驱虎吞狼,可解燃眉之急!” 开元帝艰难的起身,拉住敬翔的手:“子振,快快说与朕听!” 第五十一章 顺手牵羊 开封城外,豆山军的大营。 “驸马,这次朝廷拨出足足300万两国库帑银,敕封驸马为信义国公,还请驸马能为国解忧,早罢刀兵啊!”李振捧着圣旨,对李心勇说道。 李心勇正在忙着烤一只羊,认真的样子非常投入,似乎对于朝廷的封赏也不怎么上心,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兴绪公的口味是咸一些还是淡一些啊?” “啊,老臣口比较重!” “哈哈,好好!”李心勇捏了一把细盐,在羊肉上面又撒了些许。 “驸马,老臣有一事,想跟驸马细说。”李振低声说道。 “兴绪公请讲。” “驸马,这件事,老臣也很难为情,但是强敌环伺,容不得老臣虚与委蛇,大梁现在的情形危如累卵啊。北方刘仁恭已发兵十万,直指德州,令尊贤明公正在率龙骧军御敌;河东道李存瑁发兵五万,已迫近泽州,洛阳的张全义太保已统兵出发,可保不失。但是还有淮南道一处,徐端美十万大军,兵围寿春,情势万分紧急啊!朝廷已无兵可派,还望驸马早伸援手,扶保大梁江山社稷于将倾!”李振一副大义凛然忧国忧民的说道。 “兴绪公,你说的这些,关我鸟事啊,这朝廷也忒小气,给个公爵,就要我去退十万大军!哈哈哈,我那便宜老丈人自己想法去,银钱到手,劳资明天就回豆山去,家里两房媳妇还等我回去好好过日子呢!” “。。。”李振无语了,这信义公子是要吃干抹净擦擦嘴就撤啊! “驸马,你听老臣一言,封赏之事,可以再议,公爵之上,郡王亲王皆可商量,前面种种,误会居多,还请驸马不要苛责,正所谓: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陛下观驸马实乃人中龙凤,早有结纳之心,更何况你与普宁公主,现已结为伉俪,更是天家的姻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驸马难道忍看大梁国土,被列强分解蚕食吗?如普宁公主将来为驸马诞下一儿半女,小儿若问,外祖姨舅何故被外敌欺压,驸马将作何以答!?”李振叨叨叨的说着。 “呃,兴绪公,你这口才可以啊!说的我都心动了!哈哈哈。” “驸马可有援手之意。” “有啊!” “老臣替大梁万千子民谢驸马高义!” “停,我只是说有意,但是嘛,兴绪公,你懂得,我也是个商人嘛!无利还得起早的事,我是不会干的!”李心勇厚着大脸笑着说道。 “老臣明白,只要公子愿意出手相援,条件,都好商量嘛,毕竟,驸马您现在也是天家之人,一家人有什么都可以谈嘛!” “哈哈,兴绪公啊,你可真是个妙人啊,我算是服了您了!我能是天家之人,也是兴绪公这大媒给操办的啊,无论何时,小子也不能忘了兴绪公的大恩啊!来来来,兴绪公尝尝这烤羊腿!”林信用扯了一只羊腿,递给了李振。 “谢驸马,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呜呜,烫,呵呵,真香啊!”李振对着烤羊腿大快朵颐,看来驸马也有意出兵,若是能将徐端美抵御于外,那也是大功一件啊!哈哈,李振越想越美,突然觉得这羊腿怎么这么好吃呢! 开平帝皇宫内。 “当时臣,力劝驸马,晓知以大义,虽斧钺加身而不退,泰山压顶而不弯,终劝得驸马回心转意,愿为朝廷马前驱,驸马已同意出兵,荡平徐端美这乱臣贼子,一举平定东南,马踏两淮!奏凯而还!”李振正振振有词的吹着牛皮,那慷概激昂的劲头,哦!开平帝和敬翔也看愣了,有那么夸张吗?唉,这货怎么这么能装啊!莫非是大口袋成精! “嗯,兴绪很好,不错,爱卿帮朕了却一桩大心事啊,好,好,好!”开平帝连着说了三个好。 “嗯,陛下,兴绪此举妙啊,如此,既能退去豆山之兵,又能将豆山和徐端美两股势力相互纠缠在一起,寿春之围,自然而然,就解了!”敬翔说道。 “当真是妙计啊!此乃一石三鸟啊!”开平帝笑着说道。 “陛下,这封赏可否把饵下的大一些?”李振说道。 “如何?” “这个公爵,可就差点意思了!” “嗯,嗯嗯,确实是,这个可以望上加,赏赐嘛,能做大事,自然配得起大赏!只要信义小儿,愿意解寿春之围,可以封其一品郡王,他的家人嘛,可以同诏赐诰命!”开平帝高兴的说道。 “臣谨遵陛下口谕!” 朝廷为豆山的大军补充了粮食草料军饷,豆山的大军终于开拔了,开封城压抑的气氛,慢慢消解,大军撤走后,留下了一个人头砌筑的京观,甚是吓人,京观附近还有两个木桩,缚着一男一女两具骨架,据说是被驸马凌迟处死了,好像是一个姓刘一个姓温。 豆山的大军过宋州,至亳州,过亳州,至颍州,寿春就在颍州的最南端。此时的寿春已经被徐端美攻破,徐端美已经得到了线报,在东都薅着开平帝头发一顿打脸的李信义,已经把开平帝扔在一边,奔着自己而来,都说这李信义不好惹,短短时间,就一统了整个胶东半岛,哼哼,自己十万两淮精锐,正想会会他。而李心勇想确是,想把徐州和寿春这两个淮北的交通要道握在自己手里,如果没有这宗事,这两个地方,自己想方设法,也会夺取! 双方的车马炮在寿春摆好后,没有任何的寒暄,直接开干。不宣而战也是豆山军一贯坚持的优良传统,按照信义公子的说法,这叫能动手就不吵吵。豆山一方一开始就动用了大量的火器,在这一点上,吴军一方,已经知道,可是呢听说是一回事,真正的挨了打是另一回事啊!当没良心炮的炸药包在城内爆炸的时候,吴军的士气,立马崩溃了,巨大的冲击波,几乎把爆点附近的士兵炸成血沫肉渣,稍远一些的人,虽然没有身体外伤,内脏已经受到冲击波的震荡,不停地吐血,眼看是活不成了,原来吴军为了对付豆山军,还预备了强弓和弩车,不能说没有用,毕竟也发射了几下,对豆山军也造成了些许伤亡,但是和豆山的火器比起来,那根本没法比,那种感觉就像:吴军对着豆山军的脑门噔弹了一个脑嘣,然后,豆山军从兜里掏出ak47对着吴军一顿突突! 心有余悸的徐端美同学,手疾眼快,嘴里大喊着:兄弟们顶住,然后,自己赶紧就溜了,麻蛋,谁跟豆山的神经病打仗,那就是脑子有病! 第五十二章 烽火连三月 “嘿嘿,这徐端美跑的倒是挺快哈!”李心勇哈哈笑道。 “跟咱们对上,他也就剩下跑啦!”张富贵说道。 “这边的事完了,我就得赶回豆山了!” “公子,下一步什么作战计划啊?” “计划?什么计划?” “不把地盘往大了扩一扩嘛?” “没那个心情,地盘不是越大越好!夏粮很重要,这块的粮食你给我好好的收上来,还有镇守一方,就要造福一方,豆山的工作队随后就到,展开工作的时候,你尽最大努力的提供帮助!军队的作训,不能放下,大的战事,尽量放到秋天以后,尽量的避开夏天作战!” “公子,这是为何啊?” “别问我为什么,按我说的做就好了!还有,就是,你得徐州和寿春两头跑,不能死待在一个地方偷懒哈!” “喏!” “我这趟回去,要搞一个新鲜玩意,将来的后勤物资补充,就不用这么费劲了,以后往返豆山的时间也将大大加快!” “公子可是你常说的火车?” “嗯,差不多样机也该弄出来了!这算着都出来快两个多月了,我不在豆山,也不知道他们搞成什么样了!”李心勇望着这远方说道。 暮春的淮南已经绿峥峥的,剧烈的大战之后,寿春城内的百姓也逐渐的安定下来,宣传部的人,正在做百姓的宣传工作,但是粮食还是不够吃,在这个时代水灾、旱灾、蝗灾、瘟疫、兵祸、苛捐杂税,哪一项都能把百姓折腾得家破人亡,生民十分不易。 李心勇望着远方,不禁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富贵,这个时代,真的不适合我!” “公子何出此言啊,不过刚才那首诗,怪好听的!弄得我这心里挺不是滋味!”张富贵说道。 “一场大战之后,徐端美势必反扑,你只管坚守城池就好,我料定,他会反复拉锯几次,无需管他,淮南道多战乱,百姓的底子薄,他势必加税,老百姓没了活路,到时候暴民四起,有他杨端美忙活的,让他自己去收拾烂摊子,你们可别脑子一热,给我拿下一大片地,回头咱们做了冤大头,去填大坑!一定要按参谋部定的计划执行,记住了吗?” “喏!末将谨遵公子钧令!”张富贵答道。 几日后,留下两万大军驻守寿春,李心勇带领十八万大军奔濠州而去,夺取濠州之后,奔袭楚州,定扬州,一个月时间席卷东南,豆山军的威名一时名声大振。这个过程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真正的对抗战斗基本没有,豆山军严格执行李心勇的作战思维,能远距离打击的,就避免近距离肉搏,用科技代差和强大的火器直接碾压对方。 最让李心勇惊喜的是攻取扬州的过程,庞青云从登州海州调集了几十艘大型炮舰,调用炮舰直接对扬州守军进行了数轮火力扫荡,基本上实现了步炮协同、水路协同、炮骑协同等课题的实验和实践,很是宝贵。张富贵、肖成墨、姜飞鹏、庞青云、程飞鸿等一批将领,越发的成长的成熟化、技术化。 这段时间最忙的就是刘大山,原本胶东路的登、台、莱、密、沂五州之地,已经把刘大山累的吐了血!年初又拿下海州、泗州、徐州三州,兖城已还给弘农郡王,但是就这三个州已经让刘大山已是强弩之末,现在又拿下寿州、濠州、楚州、扬州四个州,刘大山已经快要疯了,再多的管理人手,也架不住地盘大了管不过来啊,原来的管理体系人才储备早就已经见底了,豆山的讲武堂在疯狂的扩建,教培体系的完善成熟,如果是攻城,可能是瞬息之间的事情,但是培养人才不可能瞬息完成,需要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这就出现了一个矛盾,较快的扩张速度和薄弱的人才体系储备。李心勇已经认识到了这个问题的紧迫性,他紧急叫停了无限的扩张步伐,避免出现因为管理缺失和消化不良造成反噬。 东都开封开平帝的皇宫内。 “信义郡王自从月初破除徐端美在寿春的十万大军后,连克濠州、楚州、扬州,已将前线大军推至长江边。杨端美的求和请罪信呈报到了礼部,还请陛下定夺!”敬翔说道。 “嗯,好好,好哇!真没想到,信义王真是一把利剑啊!” “据线报,信义王在寿春时,曾作一首诗词,对百姓疾苦甚是挂心啊!” “如果是真情流露,信义王,当是大梁之幸!” “陛下,还有一件事,豆山那边已传回确切的消息,普宁公主已怀有身孕!”敬翔低声说道。 “什么?信义王在外征战三个月,普宁怀孕了?”开平帝一脸的狗屎表情。 “陛下多虑了,据可靠的消息,应该是信义王出征前去过公主府,这孩子应该是信义王的!”敬翔苦笑着说道。 “哦,子振,如果说把这个孩子控制在东都,能否控制住信义王?”开平帝一脸的阴险问道。 “陛下,万万不可,此事不妥,信义王,一向吃软不吃硬,臣建议由李振任安抚使,带厚礼和朝廷的封赏,去豆山宣示天恩,还需要做普宁公主的功课,与其虎口夺食,不如釜底抽薪!”敬翔说道。 “嗯,也是,信义王!嗯,可不能让他再来开封,太吓人啦!”开平帝摇摇头说道。 江宁城吴军大营内。 “麻蛋,这该死的豆山军,真是可恨!”徐端美气乎乎的骂道。 “明公,明公不必气恼!豆山军已据有扬州!这不是好事,也不是坏事!”军师严可求微微笑道。 “军师此言何意啊?扬州乃我吴国腹地,今如鲠在喉,芒刺在背,军师此事好在哪?”骆知祥不解的说道。 “呵呵,明公、主薄,两位试想,扬州远就是张颢的老巢,今番被信义王占得,用树倒猢狲散这句话来形容张颢的残余势力,也不为过!用别人的刀,杀咱们的仇敌,岂不是一件美事!信义王所倚仗者,火器也,淮南马上要入夏了,呵呵,倒时候,有的是机会,再把失去的地方抢回来!”严可求分析道。 “严军师所言极是!火器入夏必定受潮,且夏季两淮多雨,未尝不可将几州,再收入囊中啊!”骆知祥说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严可求说道。 “嗯,那我们抓紧积蓄力量,待雨季到来,杀回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徐端美点点头狠狠的说道。 第五十三章 豆山里程碑 豆山李府内宅。 “姐姐来啦?快坐!”杨蒹葭放下手中的账册,招呼着来串门的朱令淑。 “妹妹,你的肚子好大啊!”朱令淑笑眯眯的看着杨蒹葭的肚子。 “呵呵,你别急,过两个月,姐姐的肚子也不会小!” “京城传来消息,朝廷的安抚使,要到豆山了,说是夫君在淮南平乱有功,对咱们豆山赐了封赏!”朱令淑说道。 “嗯,都是夫君拼来荣耀,咱们就捡现成的了,哈哈!” “是啊,都快三个月了,也不知道夫君什么时候回来!”朱令淑低着头嘀咕道,自己这一胎怀的很突然,要说感情,肯定不如蒹葭和夫君的感情深,自己的身份又如此的尴尬,一时间搞得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唉,姐姐,你多虑了!实话和你说,夫君那一次是故意的,他其实很忌惮你身边的人,那些人里面有不少是朝廷的暗探,而且背后的势力很复杂,如果姐姐你能听我一句劝告,你把她们都送去作坊,让景元老伯,单独给你安排一批豆山的人,要不将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蒹葭担心的说道。 “你。。。早就知道?”朱令淑吃惊的说道。 “是啊,那个被打的老宫女据说就是被夫君剐了的刘氏的暗探,多悬啊,要我说,赶早不赶晚,回头都换掉,靠谱点!” “嗯,我考虑考虑!” “姐姐,你我已经嫁给了夫君,豆山的情形,你来了这么长时间,你也了解啦,现在哪里去找这样一个世外桃源啊,能有一方太平天地,也算是你我之福,万不可一步踏错啊!” “妹妹所言极是,如果不是夫君出手,大梁国祚还不止能不能保得住呢,京城传来的消息,德州方向龙骧军还算得力,可西北张全义就快顶不住了,已经被沙陀兵打的丢盔卸甲的!”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父王给我的回信,倒是很放心义父那边,前些日子,支援了义父一批火器,据说义父已经反转了局面,可保北境无虞!” “妹妹,你说能不能支援朝廷一批火器啊?”朱令淑撇撇嘴问道。 “姐姐,我看你是昏了头了,我觉得三位老先生不会同意,夫君也不会同意!” “唉,要是没有前面那两场仗,兴许还有个商量,哪怕是高价买呢!这就是命!”朱令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姐姐,出嫁从夫,不是妹妹说你,既然你已经嫁到了豆山,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更何况,你还有了夫君的骨肉,你啊,还是的多想想以后,以后这肚子里的小东西才是你的天呢!”蒹葭笑了笑说道。 “嗯,我去找景元老伯,把我身边的仆从换掉,省得心烦!” 五月中旬,李心勇回到了豆山,这货家都没回,直接去了豆山实验室,当他看到火车的样机的时候,趴在样机上一顿亲,这可是好东西啊!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有了这玩意,哈哈,拉人拉货拉原料,都能大批量快速到达,神器啊! 随着海运的扩大化和实用化,从辽北源源不断的带来了海量的煤炭和铁矿石,有了稳定的能源和原料之后,相继炼钢炼铁技术又有了一个全面的提升,相对原始低标的工业钢也造了出来,提前备好的几处炼钢做法都已经开始夜以继日的加紧生产,有了工业钢,按照李心勇的图纸,基本的工业车床陆续的出炉,小型的蒸汽机已经出了样品,火车的样机就是不太成熟的小型化蒸汽机的实用化标本,而且下一步蒸汽机船用的实验也正在进行。这段时间可忙坏了冯大全,因为他在不停的组织修公路的同时,随着炼钢作坊的扩大,他早就接到了新任务,修铁路! 夜里的豆山李府书房。 “夫君,你这一回家,我们这大的小的四口,你都不管,净鼓捣你这破图纸,是不是在外面有新欢了!”杨蒹葭挺着大肚子不满的说道。 “看你说的,怎么会呢,这可是好东西,这个叫机关枪,能连续发射暗器的那种枪!” “连续发射?” “那个枪不好用,装子弹很费劲的,我听说,打不了几次,枪管就坏了!” “哈哈,新枪管已经生产出来了,这次用的是新炼的钢材,不仅结实耐用,还拉了膛线,打的还准呢!” “那也不好用,装那个枪弹太费事了,耽误时间!” “夫人莫急嘛!这是新的子弹!” “铜钱做的?” “嗯,就是贵了一些!” “哎呦,这得多少铜啊!” “那没办法,要不怎么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呢!哈哈。” “别弄了,饭都热尔好几次了,我和姐姐就等着你呢,你还在这弄这破图纸,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啊!”杨蒹葭作势要撕李心勇画的图纸。 “停,停,停,夫人手下留情,我这不是太兴奋吗!走着,明天再说!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咱们一家五口,吃饭去!” 几天后,豆山火车作坊内,豆山会的高层几乎全部到齐,今天李心勇命令全部豆山会的高层齐聚火车作坊的试验场。 一辆黑乎乎的铁块组成的钢铁巨兽,趴在两道铁轨上,众人看着很是新鲜,随着李心勇一声“实验开始!”钢铁巨兽开始头顶冒起了白烟,声音越来越大,慢慢的几个铁制的车轮向前慢慢的推了出去,火车启动了!实验成功。 “今天是豆山不平凡的一天,是豆山里程碑的一天,现在,我宣布!”李心勇兴奋的大声说道。 “冯大全,我命令,立即加大对铁路修建的投入,另外豆山会治下所有州城必须通铁路!不要考虑钱,你只管建设,具体的线路你派专人来拟定!” “喏!” “张富贵,我命令,由你单独成立铁路巡查部队,专门保护铁路线路的治安和保护!” “喏!” “周兴旺,我命令,继续快速加大炼钢作坊的建设,务必保障铁路的建设使用!” “喏!” “另外,景元师傅,这个火车的调试,要分客运和货运两种!具体的研究调试和使用,你来拿一个章程!” “喏!” “杨蒹葭,全力保障铁路建设的财政支持,不许抠门耍小气!” “我去你的!”杨蒹葭没给李心勇好脸。 “唉,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惹不起啊!” “朱令淑,我命令,豆山成立豆山铁路大学!由你来统筹组建和授课老师选拔,专门培养研究、生产、实用化等等的各方面铁路人才!” “啊,夫君,我来做啊!”朱令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算是真正的融入到豆山中枢核心了吗? “你有疑问啊?” “没有,那就你!” “嗯!”朱令淑重重的点点头,原来的自己是一个和亲产物,甚至于被自己的父王拿来取悦别人,而自己的男人,把自己才真正的当做一个有价值有尊严的人,这就是变化,这就是不同,她摸着自己鼓起的肚子,笑了。 第五十四章 亲友团还乡团 豆山李府内宅,大床之上躺了三个人,一男两女,男的正在给两个姑奶奶捶着腿。 “小李子,轻一点,本夫人的腿都被你锤疼了!”蒹葭命令道。 “嗻!”小李子同学学着清宫太监的声调回应着。 “哈哈哈!”蒹葭和普宁都笑了。 “笑一笑,十年少,两位夫人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夫君,有你真好!”朱令淑动情的说道。 “都是缘分啊!对了,你两现在这么个情况,去哪我也不放心,家里特别想念或是有走得近的亲人啥的,可以邀请他们来豆山嘛!吃喝消费一条龙,全部我报销哦!” “夫君,何为报销?” “就是我掏钱呗!傻瓜!” “那我给我父王写信!本来想回家省亲的,现在这么多事情,我也走不开,我给父王写信,邀请他和哥哥来豆山!”蒹葭说道。 “好哇!都来,可以走水路,也可以走水泥路,从豆山一直到登州、台城、莱州、青州的水泥路都修好了,来一趟顶多也就是两天的事!” “夫君,我父王肯定来不成,我能邀请我哥哥和两个妹妹来豆山吗?”朱令淑小声说道。 “当然可以啦!就是从东都到豆山的水泥路没有修好,他们在路上估计时间会耽误的长一些!” “嗯,那我明天给他们写信!” 先到豆山的是杨蒹葭的亲友团,弘农郡王杨师厚、文若明等一众杨家人走水泥路到了豆山,一路的见闻,让老王爷止不住的夸赞。 “信义小子,别来无恙啊!”弘农郡王笑眯眯的说道。 “呦,父王,按礼数,我得给您老磕一个!”李心勇趴地上就给老王爷磕头,按说,李心勇已经是大梁朝的信义王,尊贵程度他和杨师厚是同一个级别,但是人家杨师厚是自己的岳父老泰山,姑爷给丈人爹磕头,于情于理都是这么个礼数。 “哈哈,快起来了,我可没礼钱给你哈!你个小王八蛋,铁炮卖那么贵,劳资那点银子,都被你坑走啦!”杨师厚笑骂道,众人哈哈大笑。 李心勇起身趴在杨师厚的耳朵边说:“一码归一码,小子这又发明了新东西,更带劲!” “是吗?好货?”杨师厚一听,两眼发光的问道。 “必须好啊!杠杠的!” “那劳资要先看货!” “莫问题!” 豆山李府。 好吃好喝好招待,一番接触和攀谈了解,弘农郡王看到女儿在豆山的地位,也是老怀甚慰,自己最珍爱的掌上明珠在豆山那可是握着钱袋子的实权人物,信义王这小兔崽子虽说是几乎用明抢的方式,把女儿掳走,但是结局嘛,还是不错滴,老王爷很满意,可是亲友团来一次又怎么可能只是来看望一下女儿这么简单啊。乱世纷扰下,弘农郡王虽说是隶属于大梁朝廷,归开平帝节制,明面的效忠朝廷,就跟“反清复明”的口号一样,大家心里跟明镜一般,弘农郡王那就是割据一方的豪强,青州、淄州、兖州三州之地那是姓杨不姓朱。年初,弘农郡王在文若明的活动周旋下,付出了巨量的银钱,从豆山换取了一些铁炮和轰天雷,一番训练试用,那体验感,简直是爽的爆棚!收到霏烟郡主从豆山发出的邀请信的第一时间,王府不是在准备省亲的礼物,而是在准备采购的清单,没错,是采购清单! “贤婿,你说的这个火车,真的能比马车快两到三倍吗?”弘农郡王问道。 “当然,前些天已经进行了试车,效果还不错,他们正在车间进行大批量生产的定型定样,初步的规划,是三条线路,一条,是从豆山到登州然后转台城、莱州、青州、淄州,终点站在德州。第二条是,从豆山走莱州南线奔密州、海州、楚州,终点站在扬州。第三条是从豆山到密州南线的基础上,过沂州、到徐州、亳州、颍州,终点站是寿州的寿春。今年的财政预算,也只能够支撑修这些了,要是有余钱的话,我还想把从徐州到宋州、汴州,把铁路修到东都开封呢!”李心勇掰着手指数着。 “你想得美,你以为开平帝是本王啊,他的心才没那么大,你想咋折腾咋折腾啊!哼。”杨师厚听了点点头,但是没忘了损两句开平帝,在坐的朱令淑有点小尴尬。 “呵呵,父王请放心,我自有妙计让朝廷接受我的条件,而且只要打通的豆开铁路,豆山的商品就能快速的抵达开封,对朝廷来说是一个大利好啊!谁不喜欢钱啊!” “本王也喜欢,你莫得废话,先把到德州的铁路修好,本王大力支持,银钱方面我可以支持你部分哦!” “小子那就先谢过父王啦!” “你先别忙谢,这是我这老骨头这次来豆山,想订购的东西,你这次便宜一些哈!” “我曹,父王,你要这么多啊!您这是。。。”李心勇看着弘农郡王递过来的采购清单,一阵牙疼,好大一批订单,大部分是军械,大到铁炮、枪支、弹药、轰天雷、护甲、刀剑,小到香皂、香水、机制布匹、衣帽鞋袜、水泥、钢筋,甚至于连罐头、饼干等物品也有采购订单,涉及门类众多,总额达到上百万两的大单啊! “你小子,厚道点,本王是照顾你生意,对了,我可听说了,登州港的船坞里还有军舰呢,我的青州也有港口,回头卖我两艘军舰哈!”弘农郡王那可一点也不带客气的,这哪是来的亲友团啊,分明是还乡团,说得好听是采购,就是明要嘛! “父王,我能问一下,您老要这么多东西,这是要干嘛啊?” “哼哼,我和你义父商量好了,他过几天也会来豆山,估计他不会少买,入秋的时候,我们打算收拾一下刘仁恭,这老小子这些年没少给我们找麻烦,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弘农郡王笑着说道。 听到弘农郡王说完,李心勇心里明白了,合着杨师厚和王彦章这是要买点硬手的货,抢刘仁恭的地盘啊!那必须得大力支持啊。 “父王,刚才您说,我义父也来豆山?” “是啊,我两同一天启程的,他从德州赶过来,估计要慢个一两天!” “啊,是啊!” “你啊个屁啊!怎么的,不欢迎啊?” “欢迎欢迎!你们都是爹,我能不欢迎嘛!”李心勇没脾气的答应着,一旁的文若明看的只想笑,你小子已有认怂的时候啊!看你怎么喊高价宰人,看来下次来买东西,还得老王爷出面,这老丈人确实比自己有面子的多,能省不少钱! “霏烟,给你爹弄点啥好吃的啊!”杨师厚对着杨蒹葭说道。 “父王,都已经准备好了!”杨蒹葭笑着说道。 “待会吃完饭,您老要不要去看看新的军械演示啊?”李心勇转着眼珠问道。 “不急,等老王头来了,一起看!”杨师厚说道。 第五十五章 两个爹 豆山李府,今天又来一波采购团,啊不,亲友团,其中的一位贵客,就是信义王的义父,左监门上将军,龙骧军都指挥使,紫金光禄大夫,检校司空,王彦章王贤明,这一大堆头衔,听着都累。 弘农郡王杨师厚和司空王彦章自然是认识,其实呢,这两个老头是商量好的,就是来豆山薅一波羊毛,然后去对付北面的刘仁恭。 “贤明兄!” “弘农王爷!” 两只老狐狸假惺惺的相互抱拳行礼,那个携手揽腕的热乎劲,嘿,装的真像! 李心勇直接趴在地上磕头,因缘际会,没有王彦章的提携,自己可能早死在沙家堡了,能有一个最初的安身立命的窝,是王彦章给他的,王彦章那算是他的天使投资人啊。 “信义我儿快起来!”王彦章笑着说道。 李心勇把杨蒹葭、朱令淑一一给王彦章介绍着,此时王彦章的内心也是波涛汹涌,来豆山前,王彦章其实也很纠结,自己这个义子,太厉害了,几乎把整个胶东路尽收囊中,把半只手已经伸向了两淮,逼得大梁朝廷连战连败,刘鄩那也是一方悍将,跨州过府一路追杀,最后也剐了,徐端美在两淮可是只手遮天的人物,杨行密打下的基业,几乎被徐端美尽数掌握,那势力不比开平帝差,这小子一顿拳打脚踢,占了徐端美四州之地不说,把徐端美撵着打的满地找牙。当初的那个小乞丐,瘦的皮包骨头,现在身板也壮实了,还娶了媳妇,呃,还娶了两房媳妇,呵呵,不错,这小子对劳资礼数倒是挺到位,平时的问安书信也都不差事,嗯嗯,看来我老王头眼光还是很好的嘛! “父上,您和王爷,都是我的爹,您二位又是熟识,咱们就一起吃个团圆饭!” “好!” “好好!” 豆山李府大排宴宴,豆山高层悉数作陪,场面好不热闹。邓飞虎等一众将领热泪盈眶的和王彦章说长论短,王景元和文若明等人一起说着铁路大学的发展,朱令淑还给两个老头敬酒解释着,杨师厚拉着女儿的手问长问短,其实走近了一听,咦,这没羞没臊的老头居然跟女儿在谈压价买东西的事,真是老不羞,为了省钱,脸都不要了。 第二天,豆山军械作坊的实验场地,杨师厚、王彦章等人都在当场,观摩新的火器实验。 “各位,这是豆山火器研究所,最新研制的枪械,这一版设计,为后装式填弹,填弹速度更快,而且枪管用了最新的精炼钢材,耐久度更好,枪管膛线由豆山第二机床厂,制造的最新工业机床加工,膛线纹路优美,排布规则,深浅适中,射程相比上一代产品有效射程提高一倍半,精准度提高两倍,偏差度提高三倍,枪支配备战术刺刀,亦可作为近战利器,整体枪支重量控制的比上一代更轻一些,适合挑刺劈砍,枪支长度控制的亦符合人体工程学,用着舒服,能将使用疲劳感降到极低,下面有请试枪队!” 一队持枪士兵,步入火器试验场,队列整齐,站定之后,整齐的向李心勇行了一个军礼。 “预备!” 士兵整齐的平端枪支。 “放!” “砰砰砰!”子弹破枪而出,精确的击向远方的标靶。 杨师厚和王彦章吃惊的看着这批新型号的枪支,两人双眼发光,看起来这枪很不错嘛! “下面要演示的是迫击炮,该武器,不如铁炮射程远,好在便于携带运输,非常适合于遭遇战,设置简易,操作简单,使用灵活。。。” “预备!” “放!” “轰轰轰!” 杨师厚和王彦章,更兴奋了!好东西,好东西啊!这个必须买! “下面要演示的是新版的野战开花炮,此版野战炮,设置了铁车轮,便于运输,能更快的进行炮火支援,射程略次于上一代的实心铁炮,但是杀伤力和杀伤半径远远超过实心铁炮,也更适宜于对敌方密集人员进行有效杀伤。。。” “预备!” “放!” “轰轰轰!” 杨师厚和王彦章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我曹,这个更猛!这个这个,必须要拿下啊,多少钱都要! 接下来李心勇又给介绍了,新版的轰天雷、地雷等等,包括新式刀剑护甲等。 杨师厚和王彦章已经麻了,这是什么脑子想出来的东西,这玩意如果投入战场,简直是碾压一样的存在,几乎就是掌握了战场必胜的密码啊! “姬河宽!” “到!” “做战术演练!” “喏!” 经典的“三三制”配合打法战术演练,在火器试验场开始了操演。 杨师厚说道:“次战法很是新颖啊,进攻防守,相得益彰啊!” “嗯,此阵法不俗,颇有颠倒八门金锁阵的味道,且活学活用,进攻面呈扇面展开,组与组之间还能相互支援配合,进攻防守进退有据,嗯嗯嗯,很不错,这个阵法,配合着火器来用,如果能再有远程的炮火支援,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啊!”王彦章点点头说道。 不愧是久经战阵的沙场老将,一眼就能看出这“三三制”的精妙之处,简直是句句渡点在妙处,李心勇听的也是暗自心惊。 “您二老,看这火器还能入眼否?”李心勇试探地问道。 “入眼入眼,很好!那是相当的不错啊!” “豆山军正在进行部队的的改编,全部围绕着新的火器,进行的队伍编制!” “哦,如何个新的编制法?” “简单的来说,就是按照“三三制”的原则,三三的九,就是三个战术小组,设班长一人,就是十人,三个班一排,就是三十人,三个排为一连,连级设置传令兵、医护兵、宣传队、炊事兵等等,大约120人左右,三个连为一个营,营级加设侦查连队,大约在500人,三个营为一团,团级配备加强火炮营,其实是四个营,大约2000余人,三到四个团为一个师,师级部队再加设骑兵团,大约在一万多人不等,三到四个师为一个军,军级别设置军法团、情报团、野战医院、思想整肃团、军属近卫团等,大约在五、六万人左右,基本上是这么一个配置。”李心勇掰着手指头说道。 “贤婿,你现在有多少个军啊?”弘农郡王眨眨眼睛问道,其实这老狐狸是想知道李心勇的真是军队数量。 “我这个改编还没有彻底完成呢,初步计划是保留8个左右的军,裁撤的人员,放到地方性的保卫力量,比如说城内的巡查院、铁路的保卫队、还有作坊的安保队之类的,也需要大量的人啊!” “乖乖,八个军,保守来说,也有四十万的人马啊?”杨师厚说道。 “其实没必要养太多的兵,以后啊,这兵在精而不在多,反应的更迅速、穿插的更主动、情报工作收集的更全面,将会是以后的战术特点!” “嗯,我儿不错,总结的很好!”王彦章点着头,止不住的夸奖道。 第五十六章 价钱可以商量 豆山李府。 “都跟你说过,财不外漏,你就是不听,父王可说了,你显摆的那些好东西,他可都惦记上了哈!”杨蒹葭没好气的抱怨道。 正在勤劳给两位夫人捏腿的李心勇同学,咧嘴笑着说:“怎么,舍不得啦?” “那可不一样,父王是父王,咱们是咱们,夫君辛苦弄出来的东西,怎么能便宜了别人,怎么也得为小的往长远看啊!”杨蒹葭摸着肚子说道。 “我觉得蒹葭妹妹说的也在理,这些武器装备,莫不如把一些淘汰掉的,打个折卖给他们两家,反正也还可以用,倒也不伤了和气!”朱令淑建议道。 “嗯,二夫人言之有理,我看甚妙,既不伤和气,还能废物利用!”李心勇说道。 “这价格嘛,我觉得到时可以商量!”朱令淑欲言又止的说道。 “商量什么,这个不能商量,该多少就是多少,不能坏了规矩!”小气的杨蒹葭说道。 “妹妹,新的一批装备制造破费银钱,这总不能全部自己掏,再者旧的装备淘汰下来,换成银钱,还能加快新装备的制造,夫君也说了,这个新的装备,完全优于旧的装备,不怕这中间出现反噬,我们还是占得一定的优势,如果这个代差优势在咱们这一边,完全可以放手卖出去,这中间的复利可不是小数啊,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两家买了东西后,马上新的买家,就会上门,因为这个竞争可是不小啊!我们还可以在卖军械的同时再搭配着卖其他的商品。”朱令淑淡淡的说道。 不得不说,朱令淑的眼光明显要比杨蒹葭的眼光,看得更远,看得更深。 “说得好!我是在想,能不能这个铁路的建设,他们能担一些,那玩意可是太费钱了!”李心勇对着朱令淑竖起了大拇指。 “我觉得这个可以商量,毕竟买那么多东西,指着马车,拉到猴年马月去啊!”杨蒹葭说道。 “夫人威武,明天就把这个想法,抛出来,让他们知道!哈哈哈。” “夫君,我得到消息,两淮连降暴雨,怕是今年又要闹粮灾啦!唉。”朱令淑叹气道。 “呵呵,不怕,闹粮灾好,我正愁憋急眼的徐端美来找我麻烦呢,这可好,有他忙活的了!估计一时半会,他也没空来捣乱了!正好,咱们安心收了夏粮!”李心勇高兴地说道。 “我倒是觉得,越这样,他反而会更加的铤而走险!” “此话怎讲!?” “夫君,越没粮食吃,怕是他越会,发动灾民,在夫君我们的地面来添恶心!” “嗯,还真是,不怕,咱就不怕人多!横的竖的,咱都接着!” 接下来的日子,杨师厚和王彦章参观了豆山的各种作坊,对豆山的各种工业制品,发生了浓厚的兴趣,甚是萌生了买作坊,各自回自己的地盘也建作坊的念头。杨蒹葭适时提出了修建铁路的想法,两家都表示十分的支持,他们其实想得更多的是,铁路修好了之后,豆山的商品就能源源不断的快速运达,那可是钱啊,之后他们再加价卖出去,就能换回更好的武器,又能占更多的地盘,这个模式,他们看的很清楚,自然是欣然答应! 半个月之后,两家分别和豆山签署了各种的订货契约合同,杨师厚和王彦章才各自返回自己的地盘。这个初夏,豆山沉浸在一种兴奋的状态中,豆山的工业区已经变得非常庞大了,从豆山到歇马山的水泥路两侧,几乎分布着各种各样的工业作坊,其中最大的就是属各个炼钢作坊和火器作坊,尤其是蒸汽机的投入,现代工业的雏形越发的明显。 杨师厚和王彦章走后的一个月,李振才到了豆山,同行而来的还有朱令淑的妹妹:金华公主。 普宁与金华两姐妹自来亲近,金华素来敬仰普宁姐姐的才华,在内宫之时,姐妹两人经常的食同桌衾同眠,当初得知姐姐要像货物一样送到土匪窝,金华公主还偷偷使劲哭过好几鼻子呢。普宁的信到开封的时候,金华第一时间找到了开平帝,要开看望姐姐,开元帝自然是应允了,本来围城的时候,就差点送出去,呵呵,现在送出去也不晚! 李振就更不用说了,这货那可是和豆山打交道的专家,每次李振出马,豆山的事情,都办的明明白白的,开平帝那是相当的高兴李振的业务能力,封赏不断,尤其是借豆山军之手一举重创徐端美的吴军之后,李振被开平帝委以重任,升官又发财,李振家里现在拜的都不是菩萨,早晚三炷香摆的都是信义王,贵人呐! “兴绪公,别来无恙啊!呵呵。” “信义王,您风采依旧,哈哈哈!” 李心勇和李振寒暄了几句,李振说了自己的想法。 “信义王,老臣此次前来,五件事。”李振笑呵呵的说道。 “嘿,兴绪公你这事还真不少!”李心勇笑道。 “呵呵,这第一件事呢,就是给信义王加爵,赐一等亲王爵!” “谢陛下隆恩!”李心勇假假的抱了抱拳,连欠身都没有欠身。 “第二件事,赐婚,金华公主,你就收了!” “不要那玩意,咱家有两了,不缺!” “信义王,你这话就不对了,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不要!” “金华公主容貌清丽,芳华绝代,乃是京城第一美女啊!” “不要!” “你收了金华,嫁妆50万两!” “要!”李心勇都没打磕巴,立马拍手答道,李振都是一愣,麻蛋,这货就是个财迷啊! “第四件事,朝廷想采买一些豆山的商品!” “这个可以!” “能否价格上,是,你懂得,信义王!” “我懂,价钱可以商量!” “第五件事!” “你等等,还没说第三件事呢?” “第三件事说完了,赐婚之后就是赏银嘛!” “哦!你继续!” “这第五件事,就是,信义王能否看在一家人的情面上,出兵西北,沙陀兵太厉害,洛阳岌岌可危啊!”李振为难的搓着手说道。 “嘿嘿,这才是兴绪公来豆山的目的!” “信义王。。。老夫。。。唉。。。” “我这一时也抽不出人手啊!你也知道,两淮我这投了太多人,徐端美咬牙瞪眼睛的,就憋着和我拼命呢,北面两个颜老头和王老头,前些日子刚走,把我家底都掏空了,兴绪兄,我也不容易啊!我现在兜比脸还干净呢!”李心勇为难的皱了皱眉说道。 “我懂,我懂,你看这样可否?能否提供给朝廷一些军械,朝廷花钱买,大价钱都行!” “这个。。。嘶。。。” “信义王,朝廷毕竟是朱家的,开平帝两个女儿都给了你,你不得表示一下啊!” “那个。。。嘶。。。” “信义王,依你的实力难道还怕朝廷对你有别的想法嘛!” “那不是,就是。。。” “就按弘农郡王和王司空的价格,朝廷愿意双倍购买!” “成交!”李心勇痛心疾首的拍着桌子,大声宣布道。 “你。。。”李振头有点发晕,啊,好疼啊!这货,就是钱袋子成精啊!李振同学凌乱着,此时,没有风中二字!只是快中风而已! 第五十七章 牛存节的骨头 初夏的夜空,微风舞动,晶莹的露珠挂在路边的草叶上,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小虫子在扯着嗓子吱吱的叫着,没有任何的节奏,刹那间,小虫子们都停止了叫声,地面传来了一队马队的微震,疾驰而去,为首的中年男子,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脸的横肉,络腮胡子打着卷,看起来就一副凶神恶煞,背后的长刀随着战马的奔驰,一颠一颠,刀柄上刻着一个“牛”字。 密州童河岸的工棚内,几个甩掉衣服的汉子在喝着酒。 “这他喵的才几月啊,热得要命,白天还要干活,就说这个桩子,哎呦,太麻烦了!监工的那个年轻人,唤作什么来着,黄监工,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哪天我非宰了他不可,哼!”一个高个的汉子喝着酒,叫嚷着。 “你少说两句,咱们哥几个从台城出来是为求财的,可不是为了生事,老三,你喝多了,赶紧去睡觉!”一个矮胖的汉子喝了一口酒,嘴里嚼着花生,说道。 “大哥,常言道,人越老胆越小,我啊,我看你是胆子越来越小啦,哈哈哈,这么个破差事,算个屁啊,大不了,咱们哥几个接着回狮子山,一样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怕个鸟啊!”名叫老三的汉子嚷嚷道。 “就是,大哥,不行的话,咱们回去,这苦哈哈的,也挣不到几个钱,何必呢,哪有在狮子山的时候自在!”一个瘦小的汉子嘀咕道。 “老五,你闭嘴。。。”矮胖子喝道。 “你们两,呵呵,唉,真是活够了,胶东路已经变天了,你们啊,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老三和老五斜着眼睛问道。 “呵呵,这叫坐井观天!” “什么坐井观天,坐天观井的,我就知道狮子山的日子好,咱们桃花顶多大的山寨啊,好几千人呢,就咱们狮子山那也是几百人的大山头!那时候多爽,要啥有啥!虽说这信义公子厉害,他总不能不吃饭不睡觉,咱们就抽冷子回去,这还有几十个兄弟,都是咱们狮子山的,一并带回去,照样做没本的生意!”老三和老五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带劲。 老大和老四摇摇头,这几人乃是结拜的异姓兄弟,原来一起在狮子山落草,狮子山属于桃花顶的小分支,在开春信义公子的一声号令下,胶东路的各个匪巢尽皆灰飞烟灭,这哥几个就是在那次的扫荡下被豆山的大军给抓了俘虏,后来被到铁路建设部门,进行铁路建设的施工。 “你们两知道个屁!知道了老二怎么死的吗?”老四低声的说道。 “老二不是被豆山的人,给杀了吗?”老三和老五醉眼迷离的说道。 “唉,你们两个吃货,就因为老二不好好配合思想工作,直接就被当场给宰了!那一场,咱们狮子山被杀了一百多人,但凡前面手上见过红的,都被宰了!一刀一个,当时你们两喝得烂醉,叫都叫不醒,这就是实情!”老四心有余悸的说道。 “什么,手上见过红,就杀!?那我们不是都得被宰掉!”老三梗着脖子,说道。 “你们两是真不长脑子啊,人家要不是看大当家的面子,你两以为,能活啊?” “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我看也不像,你看豆山这些人,也没啥特殊的嘛!还不是一个肩膀上扛个脑袋!他们也是普通人,就咱们哥四个的武艺,到哪不混口饭吃啊?” “呸!你知道个屁,人家豆山的人,跟你打仗哪里还用刀剑啊,人家用的是铁炮,是轰天雷,是能放暗器的长枪!你还没到人家身边呢,就被人打爆了脑袋!”老四喝道。 “呸,我不信,让你说的,他们跟天兵天将似的,哼,有什么好怕的!在这整天修那个破桥墩子,没劲!”老三说道。 “呵呵,你知道什么,棒槌,听大哥的,豆山的不是牛吗?哈哈,有他们哭的那一天!”老四神秘的笑笑说道。 “你也就快活快活嘴呗,修那个桥墩子,能有什么出息!?我不干了,我要回狮子山!”老五讥笑道。 “走肯定是要走的,但不是现在!”矮胖男人阴险的笑笑,说道。 “大哥这事话里有话啊!” “呵呵,现在还不能跟你们说,将来你们就知道了!时间不会太长的!哈哈哈。” 童河工棚的指挥部内。 “马营长,叶总监,安好啊?”一脸烟尘的牛存节疲惫的问好道。 “牛院长好!”马营长和叶总监齐声问好道。 “长话短说,我还要赶往海州,在这也不会停留很长时间!”牛存节说道。 “是,下官已收到上峰敕令,全力配合牛将军的一切行动!”马营长行了一个军礼说道。 “好,马上逮捕韩大成、符从义、张定国、刘初八、蒋山、冯大虎、齐老九等人,领所部工程采购督办董兴茂、副督办黄平安,一律逮捕!马上组织豆山会骨干,分头抓获,巡察院会派专人督办抓获,反抗者、逃跑者,一律击毙!马上执行!”牛存节宣布着命令。 “喏!”众人领命而去。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几个月来,牛存节持节巡察院,大杀四方,用李心勇的话来说,不管是权贵子弟还是平头百姓,只要是损害豆山的利益的,一律严查,简单粗暴,现场办案,公子说了,乱世要用重典,不能对一切丑恶事物心怀仁慈,快刀斩乱麻,哪怕杀错,也不能放过! “放开劳资,放开劳资,你们凭什么抓劳资,劳资是豆山出来第一批人,我跟公子还一起吃过饭呢!你们算什么东西!”董兴茂大声地叫嚷着! “董兴茂,你认识我吗?”牛存节喝道。 “哼,你算个什么东西!”董兴茂嚣张的嚷道。 “我是牛存节!现任巡察院院长!”牛存节淡淡的说道。 “牛。。。牛存节!哼,你一个降将,有什么资格审问我!?”董兴茂大声的说道。 “看来你是知道,那我就不废话了,你贪污了白银两万三千九百五十两,童河的桥墩有多少个用的是钢筋,有多少个用的高粱杆,你还需要我说清楚吗?”牛存节淡淡的说道。 “啊,牛大人,你不能冤枉我,这不是我,不是我啊!” “冤枉,呵呵,我也希望你是冤枉的!但是,证据凭证皆在,这是卖你高粱杆的宋家庄百姓的口供,这是你在豆山银行的存单记录,这是你家里搜出来的脏物记录,这是你在密州养的两房小妾的口供!你还需要我在继续往外拿吗?这还有很多,我说累了!”牛存节把一堆证据摔在董兴茂的脸上。 “牛大人,我是王有财的弟子,你抬抬手,抬抬手啊,冯大全是我干爹啊!牛大人!饶命啊!” 牛存节摇摇头,说道:“董兴茂,你知道为什么公子要我做这个巡查院长吗?就是因为老牛我的骨头硬!拖出去,斩!” “牛大人。。。牛大人。。。。”一声声的嘶吼声,在夏夜的童河工地回荡着。 第五十九章 金华小鹦鹉 “姐姐,呜呜呜。。。那恶人,要送我去服苦役!”小美人带着哭腔跟姐姐告状。 普宁公主正在和李振聊天,这段时间因为西北军情紧张,开封城又是风风雨雨的,群情汹汹。 普宁公主虽然性子比较淡,身份在那,在东都还有一些志同道合的闺中密友的,和李振一番交谈,才得知,不少的故交,不是远嫁,就是离散,这动荡的朝局,实在是千疮百孔啊!心头图添了一层压抑,想着自己在胶东这一方小天地里,还过的挺安然,不禁喟叹,人世的变化无常,谁能想到,当初被所有人不看好的自己,被当做取悦匪徒强人以身饲虎的自己,居然活的还挺泽润,也许是怀孕的缘故,普宁公主原本瘦弱的身体,反倒竟是胖了些许! 看着自己妹妹吸着鼻子,普宁公主浅笑一声,唉,夫君这没正经的家伙啊,肯定是吓唬金华了,当初的自己不也是这样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普宁公主并没有说话,只是摸着金华的头,满是姐姐对妹妹的疼爱,是把妹妹留在身边也挺好,朝廷如此动荡,谁知道陛下会把妹妹送给谁呢?无情最是帝王家,起码在这,是安全的,姐妹之间也有一个照应。 “他。。。他。。。他还说姐姐坏话呢!” “哦?他是怎么说的啊?”普宁也不生气,缓缓的问道。 “他。。。他说姐姐,业余爱好:保媒拉纤!什么大海媳妇,什么邹寡妇侄子什么什么的,我听不明白!”金华就像一个多嘴多舌的小鹦鹉一般,嘚嘚嘚嘚给姐姐说着。 “哈哈哈,哎呦!哈哈哈。”普宁公主挺着肚子,笑的没法弯腰,只能是捧着肚子笑。 “姐姐,你笑什么啊?他说你是牙婆,你还笑!”金华公主有点丈二和尚摸不住头脑。 李振和信义公子多番接触,以他对信义公子的了解,那肯定是不如普宁公主这个枕边人,但是他也知道,信义公子,此人相当的护短,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人,越是不起眼的人,越不能得罪,疼下而傲上,而且行为举止不拘一格,只要不提钱就能是好朋友那种人! “金华公主,是不是信义王和你开玩笑啦啊?”李振问道。 “没有,姐姐让我询问他,我住在哪?他好忙的,就把我晾在一边,他那书房,走马灯一般,找他的人都排着队,我都没法子张开嘴!我刚刚,就在刚刚,有一个传令的小兵卒,就那个接咱们的小兵,名叫二狗的男孩,他说,“冯大叔让大海赶紧去海州,建港口!”什么什么的,然后他就说:“大海是不是邹寡妇家的侄子啊?”,然后二狗说:“对对对,大海刚娶的媳妇,还是二夫人保的大媒!”,然后他就说:“呵呵,二夫人还有这个业余爱好呢啊!”,你们听听啊,他说你是牙婆子,姐姐,你还笑,你咋不生气啊!”金华这小鹦鹉,嘚嘚嘚嘚的又开始了学舌。 “哈哈,我知道了,兴绪公,看来朝廷不用担心淮南的吴军了,徐端美的不着好了!”普宁公主笑着说道。 “公主此言极是,不出意外,朝廷的南线将再无战事,我得赶紧把消息传给子振枢密!南线的兵力可以调往西北路了!”李振笑眯眯的摸着胡子说道,一副的智珠在握的模样。 “嗯,军械的事情,我觉得问题也应该不大,我认为,兴绪公完全可以替朝廷暂且应下,回头可以用修建铁路的条件,拉扯价格,把军械拿到手里,兴绪公大功一件不说,这批军械投入西北,可保西北再无战事,于国于民,皆是利好,另外前段时间,弘农郡王和王司空,可是从这儿带走了一部分军械,利剑在手,焉有不出鞘之礼,我推断不出两个月,刘仁恭就要肉疼了,朝廷北线的压力也不会很大,也可以调向西北,算上原在洛阳的驻军,届时三路大军并进,用上这批火器军械,我大梁在西北有一番作为,未可知啊!到那时候,兴绪公,你可是有我大梁开疆拓土、开天辟地、握定乾坤之功啊!”普宁公主低声,细细的说道。 李振听着普宁公主的话,越听眼睛越亮,普宁公主可惜是个女儿身,这智慧这眼界这胸襟,巾帼不让须眉啊,这才叫长远的战略剖析,不禁为普宁公主竖起了大拇指,此番高见,基本上把大梁现有的困局一击而破!“公主殿下,真高见也!您与金华公主,叙一些体己话,老臣就先告退了,还望公主万万保重身体,您身体康健实乃大梁之福也!”李振说完,缓缓退出,麻蛋,赶紧回去写密信,劳资又要升官发财啦!果然这豆山就是劳资的福地,来一次发一次,信义王,老臣爱你呦! “姐姐,你为什么不生气啊,信义王这人,好粗俗啊!” “呵呵,你啊,傻丫头,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他!” “姐姐好偏心,你向着他说话!”金华噘这小嘴气乎乎的说道。 “金华,你觉得豆山怎么样!?” “挺好玩的,我原来还以为豆山是荒山野岭呢,姐姐,你当初嫁过来的时候,我担心死了!没想到这的人比东都开封还多呢,还有那么多的好吃好玩好用的东西!”金华说道。 “你喜欢就好,既然父王已经赐婚了,你就得担负起天家儿女的责任,儿女一旦离开父母,就要为自己负责了!” “嗯,姐姐,有你在,我就不怕!” “呵呵,姐姐刚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当时可害怕了,夫君这个人呢,没有架子,他对自己身边的人,是不分高低贵贱的,你切记不能拿在皇宫时候的那些身份去说事去压人,要吃大亏的,还有,你现在已经是夫君的人了,不要再他他的喊,也不许再喊人家小贼什么的,你要喊夫君,这是为人妻的本分,他可以不要求不介意,但是你不能够不懂事,金华,我和你说的,你记住了吗?”普宁公主耐心的说道。 “嗯嗯,姐姐,我记住了,我再也不喊他小贼啦!” “还有,金华,你带来的那些人,我会把她们全部换掉,你不要问,你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你只要知道,这是为你好,就可以了!” “可是,姐姐。。。她们。。。” “不要问为什么,我是你姐姐,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的!” “哦。。。”金华懦懦的答道。 “我会给你换一批人的!” “谢谢姐姐!” “还有就是以后,你见了蒹葭,你要喊蒹葭姐姐或是大夫人!这还豆山,不是大梁!你的公主身份不值一分钱,人家的大夫人身份,却能要你的命!你知道吗?” “可是姐姐,这里也属于大梁啊!”金华瞪着明亮的大眼睛天真地问道。 “唉,我的傻妹妹啊!我多么希望你能快些长大啊!你只需要记住,这儿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在我们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大梁了!我们的世界里只剩下夫君了。”普宁望着玻璃窗外的景色,痛心无奈的说道。 第六十章 普宁的秘密 “这位就是三夫人,哎呀,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啊,颇有二夫人的神韵呢!”王景元对着金华和普宁深深一礼。 “景元老伯,您可不能这么夸奖她,她还是个孩子,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景元老伯,您要多多提醒!”普宁公主客气的说道。 “一定,一定,二夫人言重啦,三夫人那是天家之人,您可折杀老夫啦!”王景元笑着说道。 “金华,快见过景元老伯!”普宁公主对着金华说道。 “妾身见过景元老伯!”金华对着王景元款款施了一礼。 “哎呦,三夫人客气了,客气了!”王景元又继续还礼道。 “对了,景元老伯,金华从东都带来的那些仆妇婢女,还是都换掉,放到作坊去,还麻烦景元老伯,从豆山给物色几个得力的人手,我已经和大夫人打过招呼了,此事就有劳景元老伯了!” “好好,一定一定,此事包在老夫身上!”王景元满口答应道。 看着王景元渐渐远去的身影,金华公主不解的问道:“姐姐,你为何对这个老伯这么和气礼貌啊?我听说他就是一个管家!你何必对一个下人还这么屈节呢,姐姐都丢了皇家的颜面呢!” 普宁公主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你可知道,在整个豆山,除了夫君,就是这个王景元,在豆山的实权派里面,王景元是最得夫君信任的,你不要看这老头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他可是一个武林高手,而且,他手里就掌握着豆山的情报体系。” “情报体系?”金华吃惊的说道。 “嗯,豆山的情报体系叫“海燕”,统领这个情报体系的就是这个王景元!唉,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刚来豆山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多么精明,实际上一举一动,都被人盯得死死的,是不是很可笑?”普宁苦笑道。 “那后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夫君告诉我的。” “啊,小贼这么可恶吗?他是不是又笑话你了?” “没有,他很坦诚。” “哦,我知道了姐姐,你的意思是,我不能自作聪明,其实人家知道咱们的一举一动嘛!”金华说道。 普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爱怜的摸了摸金华的头。 “呵呵,姐姐,今天天气好,咱们出去转转!我还没有见过大海呢!咱们去海边看看大海好不好!?” “姐姐有事情要忙,我派人带你去好不好?” “嗯!” 沽河湾的村边,今天来了一位奇怪的女客人。 金华公主坐在马车里,望着外面宽阔的海面,一阵海风吹过来,带来这咸腥的味道。普宁公主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我们的世界已经没有大梁了。。。”金华的双眼,默默的流出了两行清泪。 金华公主的年龄要比普宁公主小一些,年龄小不代表心智就差,在深不见底的大梁皇宫,傻子是没法存活的,金华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杨蒹葭和姐姐都已经有了孩子,在豆山的地位自然是稳稳的了,可自己呢,什么也没有,听姐姐的意思,杨蒹葭掌握着豆山的钱袋子,而姐姐手里有豆山铁路大学,听姐姐的意思,信义小贼可不止要建这一所大学,还要建豆山大学,人家一个管钱,一个管人,桌子上的菜分的明明白白,自己初来乍到,什么也没有,哼,可恶的信义小贼,对,父王就是这么叫的!姐姐还不让叫他小贼,我偏叫,小贼小贼小贼! 苦恼的金华公主正在运气,跟一个被人拍了两巴掌之后的河豚一样,气鼓鼓的,这时马车外传来了一个男孩的声音:“三夫人,沽河湾到了,您要下来走走吗?” “哦!”金华答应道。 姜卫东给金华介绍着沽河湾存的情况,他就在这长大,村里的一草一木,家长里短,自然是清清楚楚。 “姜秘书,我想看看夫君在沽河湾住的地方!” “这个。。。三夫人,咱们还是看看别的!” “为何?不能看吗?” “嗯,倒也不是,他在沽河湾的住所,就是一处挺机密的实验室,平时村里的人,都躲着走,挺邪性呢!” “哦,怎么个邪性法?” “公子有的时候会研究一些新奇的术法,都是在沽河湾做实验,您还是不去为妙,他那住的地方,都炸过好几次了!” “啊!爆炸过啊!” “嗯,有一次很厉害的,几乎塌了好几间房呢!” “那还是算了!不去了!”金华公主心有余悸的摆摆手,说道。 “三夫人,咱们可以去盐场看看,那么老大一堆呢,从远处看,挺好玩的!” “嗯嗯,走!” 傍晚回到豆山的金华公主,一脸的兴奋。 “哎呦,你这身上弄得都是啥啊?嘿,你这是,你这是钻进盐堆了吗?”普宁拍了拍金华的衣服,问道。 “呵呵,我在盐田堆了个大雪人!哈哈。”金华兴奋的说道。 “唉,姜卫东带你去盐场玩了啊?” “嗯,盐场干活的那些人,知道我是夫君的三夫人后,还送了好些东西呢!什么鸡、鸭、鹅、鱼、虾。。。哎呦,还有两只小兔子呢!”金华公主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数着。 “呵呵,好,沽河湾的庄户,对夫君啊那叫一个感激,我也去过那里,据说以前的家家连饭都吃不起上,饿的东倒西歪的,勉强吊着一口气活着,自从夫君到了沽河湾之后,一切都变了,人们也吃上饭了,日子也过好了!他们对夫君感恩戴德呢!” “姐姐,我还看到了。。。” 普宁公主一下子紧张的望着金华。 “我看到了真宁。。。唔唔。” 普宁公主一下子捂住了金华的嘴。 “你别告诉我,下午和你玩盐堆雪人的人是真宁!?”普宁惊恐的看着妹妹。 金华的嘴被姐姐捂着,没法说话,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普宁瞬间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姐姐,姐姐,莫非宫里的传闻是真的!?” 普宁点了点头,说道:“你不该去见她!” “为什么啊,姐姐,我也是听二狗跟我说的,他说沽河湾有一个小姑娘和我长得挺像的,原来是你身边的婢女,后来好些人都被放到了作坊里,只有她年纪小,被放到了沽河湾生活!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普宁摇摇头,整理了一下情绪开口说道:“我出宫的时候,真宁的生母宜贵嫔,把真宁塞到了我的轿子里,要我把她带出宫,她怕二哥下毒手,你也知道他的心有多狠!” “唉,我懂了,这事那小贼知道吗?” “我没有告诉他!” “噢,嘻嘻,你是不是怕小贼色心大起,不放过真宁啊?”金华眨着眼睛问道。 “去你的,这件事,你可不要跟外人说,烂在肚子里!”普宁公主叮嘱道。 “嗯嗯嗯,我知道了!那我以后还能去找她玩吗?” “你想去就去,可能现在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普宁公主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六十一章 夏粮收获 豆山李府。 “公子,夏粮收获,这个开镰仪式,您得参加一下!”王世元说道。 “那玩意还得我出面啊?”李心勇不屑的说道。 “公子现在是朝廷敕封的信义王,胶东路你最大,农者国之根本,公子还是要出面的!”王景元也劝道。 “好,还需要谁出面啊!”李心勇挠挠头说道。 “按规程,公子属胶东路身份、官职、功绩等等最大最高最尊贵的,理应全家上阵,为百姓做一个表率,让百姓看到公子的决心,可两位夫人都已有孕,行动上。。。”陈汤为难的说道。 李心勇想了想说道:“嗨,她们两闲也闲不住,一天天的挺着个大肚子,一样没事往外跑,无碍,选开镰仪式的地方不要太远,那就依陈老先生的意思,我们全家齐上阵,好!” “喏!” 第二天,信义亲王李心勇带着大夫人杨蒹葭、二夫人普宁公主、三夫人金华公主,一家人在众人簇拥下,到了豆山山脚下的麦田。 李心勇用镰刀割了一把麦子,然后把麦子抛向远方,大声喊道“开镰喽,五谷丰登呦!” 三位夫人也学着李心勇的样子,做了一遍。 众人齐呼“开镰喽,五谷丰登呦!” 紧接着就是百姓们齐刷刷的割麦子的场景,甚是热闹。 李心勇抓了几个麦穗,看了看,上一世他学的可不是农学,但是农村长大的他,对农业这点事,也不陌生,手里的麦穗肯定不是冬小麦,好像也不是荞麦,麦穗比较小,颗粒也不大,看来这个选种育种如果好好搞一下,丰产还是有希望的! “公子,您和三位夫人可以回府了,剩下的事,老夫操办即可!”王世元说道。 “嗯,好好,那就辛苦世元老伯了!” “公子这是哪里话,这是老夫应当应分之事!” “老伯,这茬麦子割完,还要种些什么啊?” “按说呢,要歇歇地的,可是前些年荒了不少年头,开春地里烧了草,还施了肥,地比较肥,种些豆子、高梁、谷子,还是可以的,百姓也多积攒一些粮食。”王世元捋着没剩几根的胡子笑眯眯的说道。 “是啊,今年淮南入夏雨水大,收成不好,咱们胶东路可是风调雨顺啊,这一波夏粮,新建的那么多粮仓,不至于空着啦!”陈汤说道。 “嗯嗯,百姓要是有余粮,可以收一些,但价格,万不能让百姓吃亏啊!” “是是是,公子所言极是,民心不可违啊!”王世元叹息道。 “世元老伯、陈先生,我觉得这个种子,是不是能搞一搞选种啊,你回头安排人专门的研究一下,我觉得这个种子啊、肥料的、水利啊、病虫害防治的什么的,要是搞起来,能提高不少的产量呢!”李新勇建议道。 “喏!”王世元和陈汤拱手领命道。 淮南道的军报,李心勇已经收到了一些,徐端美正在用小股的人马,进行袭扰试探,从庐州方向和泰州方向不断的涌来,双方的试探,互有胜败,徐端美没有吃大亏,李心勇也没有占到大便宜,可以说不温不火,毕竟今年入夏以后淮南路连绵的雨水,庄稼歉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粮食的歉收,对双方的用兵制约性还是很大的,这个年代,除了李心勇的胶东路及其周边,别的地方连硬化路面都没有,后勤物质支援是个大问题,想发动大的战争十分的难,一个物资运输就是天大的问题。 豆山李府。 “嗯,麻蛋,这帮人是活腻味了!”李心勇看着王景元递过来的情报密信,拍着桌子吼道。 “公子息怒,这种抢粮的事,老夫认为,可以分三步走!”王景元说道。 “王师傅请讲!” “侵占民粮,可以按匪类处理,由牛院长出面牵头操办剿灭,此其一也;百姓受损之后,当有安抚,被抢脏粮如数退还,不足之罚过填补,需要有人操办,老夫保举一人,此其二也;事态汹汹,当责成宣传部进行舆论疏导,做合理的正面宣传,把公子惩恶扬善的功绩公之于众,以安民心,此其三也!”王景元建议道。 “王师傅此言甚善!不知道王师傅所推荐为谁?”李心勇问道。 “吴兴宇!” “吴胖子啊?” “然也!” “也是,吴胖子做事踏实人也憨厚,那就让他去,回头王先生就出调令!” “喏!” “王爷,牛存节前来报到!”牛存节对着李心勇抱拳行礼道。 “牛院长啊,好久不见啊!”李心勇让座道。 “在下感公子知遇之恩,敢不效命!此番在淮南几个州,在下,共斩大小官员三十七人,查办贪赃枉法之徒一百八十一人,这是查办名册,还请王爷过目!” “牛院长,辛苦了!有牛院长把关,才能保证咱们豆山的肌体健康,不至于腐败横行,牛院长当属头功!”李心勇笑着说道。 “王爷谬赞了,这是在下的本分!” “牛院长,我还有一件紧急的事请,要交予你去办!” “王爷请吩咐!” “登州、台州、密州、临城、潍城等地啊,几年的春耕组织的很好,但是呢,你也知道,总有一些人想不劳而获,现在夏粮已经开始收了,有些人打起了歪主意,有明抢的,也有压价收粮的,也有骗粮的,呵呵,我想让牛院长辛苦一下,线报都在这,好几处呢,赶紧把这股风刹刹车,要不就失控了,百姓辛苦耕作,可算有了收获,得有人为他们撑腰,所有伤害百姓利益,试图还想拿着大梁的地契说事的,就处理干净了,我想想这事就心烦,还有那些里通外藩,想把胶东路的粮食,从百姓手里骗走然后转卖到其他豪强势力的,这类人更可恨,国之蛀虫,我觉得可以抄家,还望牛院长万不能轻纵,需雷霆手段,震慑宵小之辈!” “喏,在下已为王爷打造了一支两千余人的执法队伍,有景元大人的支持,做起事来更是事半功倍,请王爷放心,不出旬日,定能让此事风平浪静!”牛存节拱手领命道。 “好,有牛院长,我放心,密州那个案子,就办的很漂亮!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我会坚定的支持你!” “多谢王爷!” “眼下就有一件大事,需要你去做!你只管去做事,不用担心后果,有谁不服,让他们来找我便是!” 第六十二章 公子怒了 莱城草帽山山寨。 “大当家,今天又抢了十几车粮食!”一个小喽啰禀告道。 “好,有赏,去王账房那里领赏!”一个大胡子高声喝道。 “大当家,这胶东路可以啊!自从咱们到了这,这次几天啊,抢了好些东西了!”另一个小喽啰拍马屁道。 “哈哈哈,那是,也不看看本当家是谁,这无本的买卖,劳资从十岁就干!” “大当家厉害啊!以大当家的勇武,以后这莱城第一山寨,非大当家莫属啊!” “哈哈哈!喝!” “大当家,我可听说,以前这草帽山也有过绿林好汉,开春的时候被全部剿灭了!” “噢?朝廷的兵将剿的吗?” “不是,好像是什么信义公子的兵将!” “本当家也听说过这个人,嗨,山高皇帝远的,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来来,喝!喝个痛快!” “。。。” “轰轰轰!” “什么声音?” “报大当家,是寨门方向传来的爆炸声!” 一轮炮火预备之后,一对骑兵杀入草帽山土匪的大寨。 “报郝团长,草帽山已结束战斗,击毙流窜土匪六十五人,抓获俘虏一百三十二人,这股土匪是从青州流窜而来!” “清点物资,把人都处理掉,茶山附近还有一股匪人呢,刚刚巡察院发来的密信,王爷只给了十天时间,哪有空跟他们磨牙,敢来豆山的地盘送死,咱们就成全他们,全部砍了!” “喏!” 台城驻军大营内。 “牛院长!” “姜军长!” 牛存节和姜飞鹏坐定后,牛存节掏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了姜飞鹏。 “嘶,这人竟是刘仁恭的细作?”姜飞鹏吃惊的说道。 “嗯,现已查实,还请姜军长协助!” “好,牛院长,您跨州过府不辞辛苦,末将定全力以赴支持牛院长的工作。”姜飞鹏转头对着亲兵说道:“把韩团长请来,就说有军情商议!” “喏!” “还真看不出,这姓韩的藏得够深的啊!” “嗯,小动作不少啊,他手里好几条人命呢,不止台城,在临城,这家伙还有上百亩的田土,都是巧取豪夺啊!官不大,事不小!” “末将韩国义,前来报到!”一个魁梧的汉子在帐外喊道。 “拿下!” “军长,属下犯了什么错,要如此对待属下啊!” “哼,你自己看!”姜飞鹏把小册子甩给了韩国义。 “啊,军长饶命啊!军长饶命!”韩国义扫了一眼小册子,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人查到了。 “饶命,那些冤死在你手里的百姓,你可曾饶过他们的性命啊!” “这。。。” “牛院长,案犯已擒获,还请牛院长示下!” “斩!” “姜军长饶命啊!牛院长饶命啊!。。。”韩国义被兵丁托了出去,一会求饶之声消失了。 “牛院长我已命人给您预备了些许酒菜,你我小酌一杯?” “也好,中午就没吃饭,早就饿透了!酒就不喝了,一会还要赶往密州!”牛存节摆摆手说道。 “牛院长辛苦了!” “没办法啊,王爷催得急,只给我十天时间,好在登州、台城、莱州、这三州,基本上差不多了!” “这些人啊,唉,真是不知死活,牛院长请!” “姜军长请!” 两个战场上曾经的对手,如今坐在了一吃饭喝酒,忆往昔,自然话就多了起来。 “牛兄,你我当初也是各为其主,小弟多有得罪,这杯酒,小弟先自罚一杯!”姜飞鹏一饮而进,又倒饿一杯,说道:“牛兄,这杯酒,你我共饮,如何?” “来!干!”牛存节也不客气,举杯便饮。 牛存节喝完酒,用手抹了一把嘴,放下酒杯朗声说道:“痛快!想当初你我对垒之时,何曾想到,今日还能共饮一杯啊!?哈哈哈。” “牛兄,王爷对你信重啊!牛兄现在手握生杀大权,老弟可是眼红的紧!哈哈哈。” “唉,王爷言道,只有分工不同,哪有轻重之分啊,我观王爷乃是旷达雄奇之人,将来不可限量,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颇有赳赳古风!” “牛兄高见啊!王爷,大才也,胶东路能有今日之成就,皆王爷一手推动,实属难得啊!” 就在两人交杯换盏的时候,几艘军船靠近了豆山的沽河湾盐场,军船上面挂着大大的吴字。 “报,王爷,沽河湾盐场被袭!”岳太平通报道。 正在吃夜宵的李心勇,把筷子啪的摔在桌子上,腾的横身而起,“备马!” 沽河湾是信义公子最重要的一环,担负着整个工业体系的工业原料细盐的原料供应,平时也是有驻军的,他自是不敢小觑其重要程度,唯一的攻击点就是海路的舰船,而最大的危险源就是吴杨的徐端美,这货在淮南地区几次三番的偷袭自己,看来这是在憋大招啊! 李心勇到了沽河湾后,清点了损失情况,部分的民房被烧毁了,盐场外有两艘舰船被炮火击沉,被俘虏的吴军有不少浑身湿透的蹲在地上,足有几百人,沽河湾也死了几十口庄户,沽河湾的驻军倒是损失不大,有十几人在最开始的贴身战斗中阵亡,其余的只是挂了彩,有一些轻伤的。李心勇看的很是心疼,但是没有办法,这既是冷兵器时代的特点,人的生命还是太脆弱了。 “麻蛋,是徐端美这王八蛋的人吗?”李心勇问道。 “禀告王爷,是徐端美的人,偷偷摸上来的,我们在迎击的时候吃了一些亏,跑了三艘船,击沉了两艘!” “这些俘虏,我不想他们再看见明天的太阳,麻蛋,徐端美既然玩阴的,劳资陪他玩个够!哼!全给我砍喽!”李心勇嘶吼着。 “喏!” 豆山的队伍,都是李心勇一手打造的,其执行力还是非常强的,尤其是沽河湾和豆山就是李心勇的大本营,敢来这搞偷袭,呵呵,那不是在李心勇的脸上啪啪的打吗? 一时间人头滚滚,哭爹喊娘之声,咒骂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漆黑的夜,终究归于平静, 在沽河湾的李心勇,发出了一道道命令,传令兵就像利剑一样向不同的方向射去,人们清晰地知道一件事。 公子怒了! 第六十三章 二踢脚 豆山李府内宅,三位夫人已经知道了沽河湾被袭的事情。 “完啦完啦,夫君又要出去杀人啦,唉!这次又要血流成河了!”杨蒹葭担心地说。 “是啊,这该死的徐端美,是不是闲的!非来捅夫君这个大马蜂窝,夫君那有仇必报的性子,唉”普宁急的直搓手。 “唉,夫君啊,吃甜吃咸就是不吃亏!”杨蒹葭摇摇头。“上次的刘鄩,被夫君撵了五个州,杀了七万多人,唉!”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那个刘鄩和国夫人刘氏被夫君给千刀万剐了不说,还在东都城外面用人头筑了一个很大的京观,那么老大个儿呢,好吓人呢!”金华夸张地比划道。 “这一走又不知多长时间呢!”杨蒹葭和普宁异口同声的嘀咕道。 “你们商量啥呢?”李心勇走了进来,嘻嘻笑着。 “夫君沽河湾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啊?”杨蒹葭试探着问道。 “呵呵,来了几个小毛贼,被我都砍了!” “啊!都砍啦?” “对啊,徐端美个狗东西,敢来豆山撒野,呵呵,来而不往非礼也!”李心勇眯着一只眼睛笑着说道。 杨蒹葭和朱令淑心头大骇,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夫君又是这个样子!上次刘鄩那次,他就这样! “夫君消消气,气大伤身!” “呵呵,我不气,广陵就在扬州,已经被我占了!他徐端美还剩一个老巢江陵,那对不起了,三日之后,江陵必将是一片火海!”李心勇笑着说道。 “啊,夫君又要远征啊!” “谁要远征啊,我才没那个瘾呢!家里大美人小美人的一堆,我吃饱撑的啊!这次让庞青云去,直接用舰炮,轰他个王八蛋!” 杨蒹葭和朱令淑听完放心了,两人不住的拍着胸口,这颗悬着的心,算是放到肚子里了。只有金华略有一点点失望。 “你们这是怎么了啊?” “她们两个是担心你呗,怕你又要发兵亲征死外边!大傻瓜。”金华口无遮拦的说道。 “哈哈,是吗?嘿,你咒我是!为啥你不担心啊!”李心勇追问道。 “我,我有什么担心的,她俩怀了你的娃儿,当然担心啦,这你要是有个万一,她们到时候孤儿寡母的,可就惨啦!”金华这大嘴巴还在嘚嘚嘚嘚的说着,杨蒹葭和朱令淑的脸都要气绿了。 “原来是这样啊,本王不能厚此薄彼,你这送上门的三夫人也不能闲着啊,大家还是水平一致的好!” “啊。。。什么水平啊,还要一致?我就不用啦,你要干什么!我还小呢!”金华惊恐的说道。 “是吗?呵呵,两位位夫人,早些歇息,为夫我要震一震夫纲!” 李心勇提着金华的衣服领子就往隔壁而去,杨蒹葭和朱令淑一阵苦笑。 三天之后,庞青云率领豆山水师出发了,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找徐端美的晦气。 夏粮的收割入库已近尾声,这些事是陈汤在负责,今年的夏粮收成很不错,登州、莱州、台城、密州、沂城都没有耽误春耕,加上前面宣传的到位,这五州的百姓,今年不用挨饿了!甚至后来被收入豆山囊中的海州、泗州、徐州、寿州普遍的收成也不错,相对来说,楚州和扬州可就惨了,因为水灾的缘故百姓几乎没什么收成,还得豆山救济,地盘大了自然就有大了的烦恼,不可能面面俱到,每一个头疼的点,一旦放大,就根本刹不住车。 李心勇现在最关心只要两件事,一个是修铁路,另一个就是连发机关枪,铁路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修完的,要慢慢来,但是这个连发的机关枪,他还是比较的上心的,那可是宝贝啊,以后对付沙陀兵铁骑的利器。 卧房内。 杨蒹葭和朱令淑得知李心勇不去远征后,两人心里踏实了很多。 “刚才吓死我了,还好,他不去打仗,你知道吗姐姐,每次夫君带着那种笑,就是要杀人!” “就算夫君不亲自去,估计徐端美也要难受一阵子了!” 另一处卧室内。 皑皑一片浑似雪,梅花点点挂枝头。 正在震夫纲的李心勇,突然停止了动作,金华公主不满的对李心勇又捶又打,见李心勇停止了动作,好奇地问:“哼,良心发现了?” “嘘,别出声!”李心勇捂住金华公主的嘴,拉过被子给金华公主盖好,示意她不要动。李心勇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右手抄起手枪,左手轻轻的抻出了一把短刀,悄悄的躲在门后面。 不一会,一前一后两条黑影窜进了卧室,李心勇抬手就是两枪,因为怕伤到金华,枪口压得比较低,直击两人的大腿部位,瞬间的两声枪响,引来了保卫的亲兵们。近距离中了枪的两个黑衣人,其实已经在中弹的瞬间,就丧失了抵抗能力,李心勇并没有再次补刀,他担心还有刺客,用被子裹住金华公主,死死的挡在身后,亲兵冲进来之后,李心勇才放下紧张的防备,瘫坐在床上。 很快,口供就被审了出来,两个刺客是刘守光派来的,刘仁恭已经被刘守光控制起来囚禁在大安山醉生梦死呢,可问题是,自己没有和刘守光发生正面冲突啊?莫非两个爹已经动手了? “继续审,看这里面有没有徐端美或是李存瑁或是朝廷的事!”李心勇命令道,他心里这个不爽啊,麻蛋,打扰劳资振夫纲,你们行,哈!是得让你们知道知道我脾气不好啊! “喏!”亲兵领命而去。 金华公主被吓的还在缩成一团,这豆山太可怕了,看来失身相对于丢掉小命来说,还真是不值一提!这家伙虽说可恶,但是还挺可靠嘛!刺客冲进来的时候,他是保护我的,死死挡在前面,金华公主想到此,心里甜丝丝的。 听到动静的杨蒹葭和朱令淑赶了过来,看到屋子里地上一摊血,金华死命躲在李心勇身后,两人知道,这是出大事儿了。 “夫君这是怎么了?” “没事,原以为是个窜天猴,没想到是个二踢脚!麻蛋,大意了!” 第六十四章 豆山的高考制度 这一晚上过得很折磨,前面沽河湾被偷袭,豆山的李府又进了刺客,看来不少人要找自己的麻烦啊!分开睡,李心勇不放心,一家四口挤在杨蒹葭的大炕上,夫纲肯定是震不成了,半截就半截。 第二天一早,王景元赶来,老爷子两只眼睛里满是血丝。 “王师傅,吃了吗?太平,给老伯拿一副碗筷!” “好嘞!” 王景元也不客气,端起了岳太平端过来的粥,呼呼吃了起来,看来老头饿坏了。一碗粥下肚,老头呼了一口气。说道:“搞清楚了,看来是个大动作,是徐端美和刘守光拉起了手,不过现在不确定,后面有没有契丹人的事,昨天公子抓的两个人,有一个刺客昨天晚上服毒死了,外围拉网一共抓了二十多个,这一批派来的刺客水准不低,咱们这边折了十来个人,跑了一个最厉害的!” “哦,王师傅,今天你就歇歇,让下面人去忙就可以了,咱们豆山有完备的户籍制度,想躲,是躲不掉的,让亲兵团全员实弹配合搜捕,拒捕直接击毙,活口不活口的不重要,蒹葭和普宁大着个肚子,我不要万一!” “喏!” “既然已经搞清楚了是谁派来的,就好了,这些人就不要留了,豆山的夏粮没有一粒多余的给他们吃!” “公子,你看给他们选一种死法?” “哦,埋了污染土地,崩了浪费子弹,砍了,擦刀还浪费布料!”李心勇很为难。 “要不毒死!”岳太平建议道。 “什么狗屁主意,那不浪费毒药吗?不过日子!” “那就勒死!” “我不想给他们留全尸呢!” “呃。。。”岳太平无语了,看来把人给弄死也是个技术活啊! “这样,王师傅,你回头找刘大山要一个说书先生,把他们干的这些不是人的事编成故事,就在进豆山大路边支上说书的摊子,哎,对,来来往往的人呢,都看看,咱们豆山的待客之道!” “公子,那这些俘虏。。。” “手筋脚筋挑了,衣服扒光,要光的一条线也没有哦!挨个绑路边的树上,让人好好参观参观!” “公子的意思是,把这些人饿死?” “渴死也行!老百姓想报仇的,那可不许拦着哈!俗话说得好,冤有头来债有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们自己做的孽,自己慢慢还!” “我懂了公子!还是发动百姓的力量呗!” “保卫豆山,人人有责!对于这种不择手段破坏豆山长治久安的敌对分子,不能采取怀柔政策,要充分的发动百姓,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豆山的全体百姓服务滴,这叫为百姓服务!”李心勇义正严词的说道。 “嗯,好,我马上联系刘大山,让他的人动起来!” “嗯,我觉得也是,从昨天晚上的两件事中,我们也要反思自己,好战必亡,忘战必危,我们不能只是一味地搞生产,还要把对敌斗争工作抓好,经济建设和保卫家园不冲突,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好,好!” “还有就是,普宁的豆山大学、豆山铁路大学、豆山工程大学,都建的差不多了,让刘大山给我把宣传机器发动起来,凡是十五以上五十岁以下的人,都可以来上学,但是,要考试!只有通过考试的,才能上大学,以后的豆山官员任用,必须要有大学毕业证书,学制两到三年,吃住,参加考试的吃住也,报销来回路费。第一次的高考,就定在两月后!” “嗯,好!” “公子,我能去上大学吗?”岳太平问道。 “必须能啊,但是得考试通过!” “考什么呢?” “考豆山的那些教材啊,我亲自命题,很简单的,放心!” “公子威武!” 豆山李府。 “夫君,听说豆山两个月后,要组织高考?”杨蒹葭问道。 “嗯,对啊!” “夫君你可是想组建豆山的官员体系?” “算是,这么多地盘,总得有人管啊,要不还不全乱套了啊!” “那朝廷那些人,夫君打算怎么处置啊?”朱令淑问道。 “全杀了,扔地里去做肥料呗!” “啊!”朱令淑大惊失色。 “开玩笑的,怎么可能呢!但是,想做豆山的官,必须用我豆山的这一套东西,要不,有多远滚多远。” “以夫君之见,什么样的人,才堪大用,在豆山的管理体系里生存呢!”蒹葭问道。 “这个说起来可就有点复杂了,我的观点就是,全心全意为豆山服务,全心全意为百姓服务,学以致用,理论结合实际,不要耍嘴皮子的,要实干的!” “想法倒是很好,夫君这么做就不怕天下的读书人骂你吗?”普宁说道 “我不这么做,他们就不骂了吗?” “。。。” “平时闭口谈心性,临死一跪报君王,风萍飘尽身如絮,百无一用是书生!” “夫君,不要说这么绝对,你不也是读书人吗?”蒹葭笑道。 “我可不是,我是要饭的小叫花子!哈哈哈” “夫君你就瞎编!如果你是要饭的小叫花子,你怎么懂那么多呢?那些发明、那些诗词、那些典章、还有制度、教材,这可都是你想出来的,这小叫花子能想出来的嘛?”蒹葭不满的开始拆台。 “我听她俩的意思,你确实很厉害,除了人流氓一些,说真的你还真是挺有才华的。”金华低声说道,蒹葭和普宁听了噗嗤一笑。 “你小三,你懂什么,再胡说,我就要震夫纲了哈!”李心勇虎着脸说道。 杨蒹葭笑道:“夫君,貌似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噢,夫人的问题,太大,我一时半会也回答不上,不过呢,这个也好回答,起码呢做事要不愧于心!感情都是需要双向奔赴的,一旦进入到单向付出环节,这势必出现信息误差,任何形式的合作模式都会出现裂缝,就像合同契书一样,如果不是自愿、平等、公正的原则,合作不会长久!”李心勇越说越来劲,但是他突然发现三位夫人都在恶狠狠的盯着他,也是,这三个压寨夫人,貌似都是自己抢来的,谈个屁的自愿、平等、公正原则啊。 “啊,当然,这个合作原则,也包括了代偿的时间段,有优先级,也有劣后级,比如说你们三位,虽说来路不正。。。” “什么!”三位夫人齐声怒吼道,这夫君也他不要脸了。 “口误口误,虽说夫君我呢,获取三位夫人的手段见得光,但是呢,我的后期后期维护成本高啊!对,我没有限制你们的自由,你们爱干嘛干嘛,我百分之两百的信任,对!”李心勇已经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言多有失! 杨蒹葭和朱令淑还好,神情比较淡定,毕竟这两人在豆山已经站稳了脚跟,不仅有了属于自己的小产业小金库不说,在豆山的体系里也形成了不可小视的夫人体系,已经有了有一定的话语权。可怜的是两手空空的金华,屁也没有,撇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李心勇瞥了一眼金华,心想,得给这小妮子找点事儿干,要不她能闲出屎来。 第六十五章 医学院启动 “小三!”李心勇喊道。 “你才小三,你们全家都是小三!”金华气乎乎的说道,老娘怎么说也是大梁的公主,混到这步田地,你还好意思喊我小三,我呸。 “哦,三夫人,我打算把豆山的医疗体系建设起来,你可感兴趣啊?” “医馆吗?” “差不多!就这个,感不感兴趣?” “还行,你怎么知道我懂医术?” “三夫人是质疑豆山的情报体系吗?” “。。。”金华想到了姐姐说的话,果然,这家伙太阴险了,他肯定早就知道了。 “那好,回头和你详细说说,得把医疗体系搭建起来!” “哦!好。” 豆山被袭击的事情,很快全豆山都传遍了,经过刘大山的加工,基本形成了一个比较清晰的版本。 “听说了吗?前两天的事?”路人甲问道。 “什么事啊!”路人乙答道。 “前几日,徐端美的人来沽河湾捣乱来啦!”路人甲神秘的说道。 “嗨,你说这事啊,我当然知道啊!”路人乙说道。 “你知道个茄子,我小舅子是给景元先生家送菜的刘三家伙计,我跟你说,我的消息是最准的,沽河湾一地的人头,敢来咱们豆山撒野,唠唠,信义公子,能惯他们毛病,全部砍啦!”路人甲说道。 “我知道,听说啦,沽河湾海边的血都红啦一大片呢!”路人丙附和道。 “什么啊,你们这消息都不准确,还有一波人啊,竟然跑到豆山来行刺公子,痴心妄想,公子身边的岳太平知道吗?我可听说书的先生说了,那岳队长江湖人称昊天神锤,一锤打出方圆十米不管人畜虾蟹跳蚤虱子全部化作飞灰啊,威力之强,世所罕见,一众刺客,那是束手待擒啊!”路人丁侃侃而谈道。 “咦。。。”众人皆是一顿鄙视。 豆山政务管理中心。 陈汤看着杨蒹葭的计划书,说道:“大夫人,这个预算可不低啊!” “嗯,昨日我精确算过,银钱耗费确实不少,夫君说了,这个有利于豆山的百姓寿元延长,而且以后的行军打仗,还要有随行的战地医院,普通士卒也能随时救治,用处颇多,先生还是执行!”杨蒹葭解释道。 “嗯,长远来看,确实很不错,人手方面,老夫这暂时没有太合适的人选啊!这医者一道,非是浸淫日久,水准一说,难言高低啊!这医学院,本就是业精于专,不能马虎啊!”陈汤摇摇头说道。 “无妨,夫君已定下操办之人!” “哦!何人啊!” “三夫人!” “三夫人,金华公主啊!” “嗯,三夫人的母妃就是医术世家之女,颇有传承,由三夫人组织操办,也算相得益彰。金华妹妹快见过陈老大人!”杨蒹葭介绍道。 “妾身金华,见过陈老大人!” “嗯嗯,好,老夫这就起草文书,给三夫人批地拨人,先把医院兴建起来,这医学院好早日开办起来!” “多谢陈老大人!”金华对着陈汤款款一礼。姐姐曾和自己说过,这陈汤也是夫君的起家班底元老之一,这老先生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杨蒹葭和金华做完文书交割,便离开了。 一个瘦高的中年人对陈汤说道:“老师,信义王爷这么大肆重用妻族是否不妥啊!?” “伯阳此言差矣,王爷必有自己的深意啊!”陈汤说道。 “老师,大夫人掌管府库帑银,毕竟是正室,这理所应当,二夫人治办的几所大学,也滴水不漏,学生甚为佩服,可这三夫人,一看就是心浮之人,我恐这医学院要烂尾啊!” “伯阳无需悲观,我料定王爷必是已成竹在胸,有了可实操的规程,三夫人就是推到台前的人物。目前大夫人和二夫人,已经相续怀了子嗣,三夫人立足未稳,急需一个事情,能在豆山存一席安身之地,你定要尽心辅佐,不可马虎。”陈汤说道。 “是,学生遵师命而行!”孙伯阳虽然一脸的不情愿,没办法,既然老师都安排了,那就接受。 几日后,孙伯阳和三夫人就医学院相关事宜接洽,医院建造、学科设立、物料储备、人员组织等等,一番深入了解才知老师的先见之明,果然王爷已经做了周密的安排,三夫人只是在医学领域的一些小见树,真正的大的规划体系,王爷已然全部进行了预排,好在有三夫人这个中间的沟通桥梁,信义王爷的想法能够传达出来,孙伯阳执行中的问题也能向上反馈,果然,此事还真就需要这么一双眼睛,起一个上下连贯的作用,三夫人很合适啊! 豆山李府。 “姐姐,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觉得豆山好了!”金华仰着小脸笑着说道。 “为什么啊,你又知道什么了?呵呵。”普宁笑着问道。 “在东都的时候,大家都闷在皇宫里,虽说锦衣玉食,感觉活的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了无生趣,整天的不是女德就是女经,睁开眼就是礼仪规程。”金华抱怨道。 “哈哈,你啊,这是在抱怨吗?”普宁说道。 金华的眼里闪着小星星,说道:“但是在豆山,不一样,这没有规矩,想干嘛干嘛,每天有很多事情做,如果这个医学院能建起来,就能救很多很多人呢,夫君说了,这只是一个小开始,将来啊,登州、台城、密州、莱城等等的,都要建医院呢,说这才叫服务百姓的普惠性!” 普宁摸了摸金华的小脸,说道:“你现在觉得夫君还是个小贼吗?” “嘻嘻,我觉得他确实挺厉害的,别人没想到的,他早就想好了,老谋深算的。”金华笑着说道。 “跟着你做事的是孙伯阳?”普宁问道。 “恩恩,就是这个人,刚开始觉得他做事很不爽快,后来慢慢才觉得,这人心可细了,尤其是账目,抠的特别仔细呐!” “那肯定啊,这个孙伯阳可是夫君亲手带出的那一批人里的一个,你万不可轻慢待人。” “不会的,姐姐,你教我的,我都记着呢,凡事要多放权,多听别人的建议和意见,不能任性而为。嘻嘻!”金华笑着摸了摸普宁的肚子。 “医学院如能顺利推动起来,你在豆山就算站稳了根基,这是夫君对你的信重,万不能儿戏啊!”普宁抓住金华挠肚子的小手,叮嘱道。 “我懂,知道了姐姐。” 第六十六章 江南 王濬楼船下益州, 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 一片降幡出石头。 江南,长江之南。北临长江,南靠大山,一群大山:九华山、黄山、天目山、莫干山、龙门山、会稽山、四明山、天台山,东面大海,中间是太湖,这一片平原湖泊纵横,河网密布,自古就是:花柳繁华地,富贵温柔乡。风轻轻,水柔柔,吴侬软语,人间天堂。 在春秋之前,江南一带,尚是一天荒芜,当时江南地区还是一个原始未开化地方,人们还断发文身,跣足而行,就是不穿鞋就出门。一直到了春秋中期,才有了一些改变,而带来这些改变的,是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女人:夏姬! 怎么说呢,这位传奇的夏姬,原本是郑国的公主。郑国原本也出过狠人,但是夹在晋国和楚国之间,后来慢慢的,就不行了,晋国和楚国谁觉得自己行了,都拿他练练手,就是一个出气筒。郑国姓姬,所以夏姬的娘家就是姬姓,但是呢,她嫁给了陈国的司马夏御叔,从夫姓,就变成了夏姬氏,所以,就叫夏姬。 据说啊,这个夏姬是个美得冒泡的大美人,生性又特别的淫荡,啊不,好交朋友,什么妲己飞燕小潘什么的,根本没法比。夏姬在出嫁前就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不清不楚,嫁给老夏八个月,老夏就喜当爹!生的孩子叫夏征舒,这夏征舒究竟是不是老夏的孩子,各位看官自行脑补。老话说的好,好女费汉,夏征舒十二岁的时候,老夏毕业。 老夏毕业后,夏姬也没闲着,继续交朋友,陈国两位士大夫:孔宁、仪行父,先后和夏姬打得火热,这老哥俩玩的挺嗨,本着好朋友齐分享的原则,还把陈国的国君陈灵公拉了进来,小三口变成了小四口,一女三夫,夏姬也算是时间管理大师了。就陈灵公这个谥号,就知道,这国君拉胯到什么程度,这三个家伙整天在夏姬家里瞎胡搞,你吃肉就别唧嘴啊,不行,喝嗨了玩美了,还要把不知道亲爹是谁的夏征舒喊来,讨论夏征舒的长相,比比三个人谁是他的亲爹,这事就玩脱了,夏征舒一天天长大,这气,叔叔能忍婶婶忍不了啊,终于一怒之下,宰了陈灵公,吓跑了孔宁和仪行父。 陈国和楚国当时是盟国,夏征舒弑君,楚国就出兵灭了陈国,夏征舒被五马分尸。夏姬落在楚庄王手里后,楚庄王也直流口水,这时候另一个传奇人物就登场了,巫臣!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里的三户,就是楚国芈姓的三大氏族:昭氏、景氏、屈氏。巫臣就是屈氏的贵族,和跳汨罗江的那哥们,是同族。巫臣从见到夏姬的第一眼,就吃了秤砣,铁了心,那叫一眼万年啊,他就劝楚庄王,不能贪恋美色,要大局为重。楚庄王还就真信了,但是,楚庄王的弟弟子反也相中了夏姬,不辞辛苦的巫臣又来劝子反,你不能贪恋美色,此女虽美,然则不祥,克夫乱国,美女有的是,要不您换换?子反虽然心里膈应,但是还是听了劝,不过,子反是个狠人啊,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最后楚庄王把夏姬赐给了楚国的贵族襄老。结果第二年晋楚大战,襄老挂了。襄老的尸体都没抬回来,襄老的儿子黑要就把夏姬给霸占了。巫臣急的爪心挠肝,跟夏姬约定,这得人都大大滴坏,咱们回郑国过小日子去!计划很完美,实操很拉胯,夏姬回郑国问题不大,但是巫臣毕竟是楚国重臣,怎么可能走得掉。一拖就是八年,晋齐交战,齐国向楚国求援,巫臣就是楚国使者,结果这厮溜到郑国,接上夏姬妹妹,直接投向晋国了,巫臣为了当时已经四十多岁的夏姬,抛家舍业,也算是真爱。 巫臣和夏姬逃到晋国过起了没羞没臊的日子,可气坏了楚国的子反,子反暴怒,一气之下,杀光了巫臣全家,还不解气,把襄老的儿子黑要也给杀了。巫臣为爱走天涯,不想大意丢老家,深深自责,发誓要让楚国永不安宁。巫臣献计给晋景公,联吴抗楚,重点来了,晋景公也不傻,那吴国人连鞋都不穿,联合他们,还抗楚,抗个毛线啊。于是巫臣亲自跑到吴国,也就是现在的江南,教吴国人怎么种地耕田,怎么排兵布阵,怎么说话,怎么吃饭,等等等等。 在巫臣的帮助下,吴国在春秋后期已经强大到可以和楚国抗衡,两国之间战争不断,从侧面来说,巫臣也是吴国或者说是江南地区,王者带青铜上分的第一人。 江南也就是吴越之地,真正成为富饶的地方,当然也不是因为巫臣一个人就能做到的,真正让其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是三次衣冠南渡。 第一次就是五胡乱华,当时的司马家得位不正,而且特别的擅长搞自己人,弄得国力空虚,北方的游牧民族趁机南下,为了躲避战乱,大批的汉人渡过长江,跑到东晋。这些汉人不仅带了人口,还带来了北方的中原文化和技术,使江南第一次成为了政治文化中心,东晋以后的宋齐梁陈加上三国时候的东吴,都是把国都放在了江宁,也就是金陵,所以也叫六朝古都。 第二次的衣冠南渡就是唐末的黄巢之乱后,各地的军阀纷纷独立,打的不亦乐乎,又出现了西晋末年的那一幕,也就是正当下。 第三次是北宋被金国所灭的靖康之耻,因为与本文时间线不交叉,所以就不细谈了。 话说这江南地区从最早的荒蛮之地,变成后来的首善之地,也是因为一段真挚的爱情开始的啊!虽然过程比较狗血,人物也不是那么伟光正,但是,历史就是历史,千疮百孔,让人回味。 闲话说完,书归正传,雄壮的豆山水师,在经过好几天的颠簸之后,整齐的排列在了江宁城外的江面上。 “传令,第一轮齐射,预备!”高大的豆山蒸汽军舰上,一个身形魁梧的将军对传令兵说道。 “喏!”传令兵挥舞着手中的令旗,打出了旗语。上百艘大大小小的豆山军舰将船身摆横,船侧的射击孔缓缓打开,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就像一只只凶猛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狰狞的獠牙一般,炮口的方向指向了水雾弥漫的江宁城。 第六十七章 夜猫子进宅,朱友珪到来 豆山李府。 “嘿,今天是个好日子,美好的日子都能成,嘿,明天又是好日子。。。”李心勇哼着歌翻看着手里的图纸。 杨蒹葭和普宁喝着茶,唠着家长里短,听到李心勇挺开心的哼着小曲,杨蒹葭好奇的问道:“夫君是不是有什么美事儿啊?这么高兴啊!” “也不算高兴,就是掐着日子,庞青云应该差不多到江宁了!呵呵。” “夫君的意思,庞将军应该和徐端美开战了吗?”普宁说道。 “嗯,不会交战,怎么会是交战呢,那必须是痛痛快快的把徐端美那个老王八蛋爆锤一顿啊!” “他这也算是自取其祸!难道沽河湾那些无辜庄户就该死吗?”杨蒹葭说道。 “夫人言之有理,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他杨端美敢来,就别怪我过去啦!” “那夫君打算这一战打到什么程度呢?”普宁问道。 “什么程度啊?我也不知道,打爽了算!哈哈,便宜庞青云这厮了!哼,我的原则呢,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刀枪,我又不是他亲爹,我凭啥惯着他啊!他徐端美可没少在淮南搞小动作,别以为我不知道!一笔一笔都给他记住呢!” “看来夫君可不是想按着一个江宁城啊!?”朱令淑笑道。 “哼,他敢动我一个沽河湾,呵呵,江宁城、润州、通州、常州、苏州、湖州、秀州、杭州、越州、明州,这几个先霍霍一遍,让徐端美长长记性,他要是记不住,过段时间,再给他来一遍,反正炮弹也是用从他那抢来的钱造,来呗!”李心勇眯着一只眼睛微微的笑着。 杨蒹葭和朱令淑看着李心勇的样子,完了,又是这个模样,这徐端美固然可恨,就是可怜江南路的百姓了。 “夫君能否去信让庞青云,少杀一些百姓?”两位夫人轻声说道。 “你们俩呢,怀着孩子,母性泛滥,我能理解,可你们想过没有,不是我多杀少杀的事,那片地方的百姓就是徐端美的私产一样,我要是不适当的削弱一下,就会被徐端美所用,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李心勇没有明确的拒绝,也没有明确的同意。 “夫君,毕竟大规模的杀戮,对你德名不利,万一以后你要是有问鼎中原称孤道寡的时候,这就会是你的污点,千秋史书所写,你也是个暴君!我们的孩子,也会因你杀戮之举而蒙羞。”朱令淑越说越激动。 李心勇皱皱眉头,盯着朱令淑看了好大一会儿,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咱们即将出生的孩子好,但是,你把你的妇人之仁先收起来!当今之乱世,还德名,什么是德,不让百姓挨饿受冻是德,不让前方的将士战败枉死是德,现实点大姐,至于世人所议的虚名浮德,不要也罢!” “你来豆山也几个月了,所见所闻所感,我在尽我最大能力开创一个太平盛世,我不求一统寰宇勒马九州,但求,我的一方天地百姓安居乐业,谁来破坏这份安宁,呵呵,打扰劳资安宁的人,我让他永世不得安宁!” “没有人能在这个纷乱的世界里独善其身,你我,皆是过客,站的位置不同,就有不同的视野,你我所想,最大的分歧,无非还是你的心,终究还没有和我贴在一起!” “这破世道,唉,好孤独啊!” 李心勇一口气说了很多,最后,长叹一声。 “夫君。。。” “你们也不用想太多,慢慢来,让你们一下接受我的想法,也不现实。眼下呢,咱们家的状态,嗯,囊有钱,仓有米,腹有诗书;身无病,心无忧,门无债主。我还算满意,算了,早些睡,困了!” 一个月后,江南的战报传来。 庞青云一路吃着火锅唱着歌,看着风景打着炮,好不惬意,顺着水路一路的狂轰滥炸,将徐端美的江南老巢来来回回翻了个底朝天,原来只是淮南路闹水灾,收成欠佳,要是咬咬牙,从江南路匀一些粮食,日子还算过得去,紧紧巴巴,倒不至于出大乱子,可庞青云的炮舰游弋在大江上,几乎封闭了整个水路交通,一时间淮南路吴杨政权的所辖州县,暴民四起,搅的天翻地覆。 江南路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京杭运河和沿海沿江的区域城镇,被庞青云的炮舰,就像犁地一样被翻了一遍又一遍,徐端美那些水师的小船,根本没有什么重火炮,顶多也就是一些长弓硬弩,连豆山水师的船边都够不到,跑又没有豆山水师的蒸汽船跑得快,基本上在普一接触,就被豆山的水师击溃。庞青云这次带的弹药量非常的充足,这就是水师比陆战优越的地方,后勤资源比较充足,拉得多载的满,反正公子也交代了,一定要打疼了徐端美,那种新版的开花弹,也确实够劲,原来的实心弹也就一个线性攻击,这个新版的开花弹,就大大的不同了,一炸一大片,一片顶五片,加量不加价,杀伤效果相当的良心! 其实,徐端美很快就认清了现实,这仗根本就没法打,太窝囊,吴杨的第一波求和使者,被庞青云剁碎了扔进了长江,庞青云继续他的犁地业务,就像一个本本分分、任劳任怨、辛勤劳作的老农民一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不停的轰炸着不同的城镇。很快第二波求和使者来了,赔偿的银钱数量在成倍的往上翻!条件很丰厚,没办法,自己没法答应,因为公子有言在先,起码也得杀两拨使者,第二波使者的命运还是被剁碎了扔进了大江,庞青云继续着他的犁地业务。 杨端美的心态已经崩了,这豆山的水师也太变态了,再让这神经病继续犁地,自己也甭想活了,啥都炸没了,自己难道下半年吃土吗?徐端美也不知从哪打听到,豆山那小祖宗极其好色,尤其是对漂亮的大美人,根本迈不动腿,兵围开封的时候开平帝就是送女儿保平安的!嗯嗯,对,女儿咱也有,送呗!他开平帝朱全忠都送出去两个了,我才送一个,不丢人! 徐端美的使者带着江南第一美人杞国郡主徐知诺上船的时候,庞青云也拿不定主意了,你要说信义公子不好色,鬼才信呢,他家那三位夫人,哪一个不都美得直冒泡,哪一个又不是连抢带讹弄来的!这个可就有点棘手了,你要说都剁碎了,这万一公子哪天想起来,啊,好哇,江南第一美人煮熟的鸭子都飞了,那还不剁了自己啊!这可不行,家国大义是小,自己的小命是大啊! 深思熟虑之后,庞青云把赔偿的银钱又狮子大开口了一下,徐端美自然是想赶紧把这杀神赶紧打发走,给庞青云大箱子小箱子好一顿送,目的只有一个,你赶紧滚远。 得到庞青云准备回程的消息后,李心勇也接到了另一个消息,朱友珪要来豆山,这就有点意思了,按照时间线,这小子要对自己的亲爹动手了,莫非,是来借刀的? 第六十八章 埋下一颗种子 朱友珪要比庞青云先到豆山,倒不是朱友珪的脚程跟快,完全是庞青云这货太能划拉,庞青云牢记信义公子的人生信条,人生一世,财色二字,啊不,是事业和爱情!庞青云一路走来,一路收银钱,来的时候沉甸甸的满仓的军火炮弹,回的时候满登登的满仓的黄金白银,这一趟,收获满满啊! 上次在密州,朱友珪被豆山的人打了伏击,被俘虏后,进行了历时月余的思想改造教育,算是个半成品,他深刻的知道豆山的厉害之处,这次来豆山也是半公半私。 大梁朝廷在西北根本顶不住李存勖的沙陀兵,已经被打的满地爬,上次敬翔出的馊主意,南线已经太平无事,不就是驱虎吞狼吗?吞的挺好,西北的李存勖是不是也能吞一下呢?要是信义王能出手,那可就太好了,正因如此,朝廷要派一个和豆山有一定交情的人,去说和一下。当然这个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李振李兴绪最合适,他有成功的经验。但是呢,李振刚急匆匆的从豆山赶回开封,就押着从豆山买来的军火去了洛阳,甘蔗哪有两头甜,总得先顾上最重要的,那肯定堵上西北的窟窿是当下最重要的啊。左看看,右看看,别说去豆山见信义王,就是提起信义王这三个字,好些大臣都尿裤子,唉,只好把在豆山当过俘虏的朱友珪给拎了出来,就你了,赶鸭子上架也得去! 朱友珪当然不愿意去啦,这豆山他一辈子也不想再去!但是架不住敬翔劝啊! 你怕个屁,两个妹妹都在豆山呢,他信义王要是提刀子宰了你这大舅哥,你那两个妹妹还不闹得他鸡犬不宁的啊,去去,包你万无一失! 朱友珪后来想了想,也对,虽然豆山的军队挺可怕的,但是咱在豆山内部有亲人啊!两个妹妹都在豆山,三妹妹据说还怀孕了,那我就是信义王孩子的舅舅啊!我不可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再者说,李振那老小子,听说发财都发惨了,就是从豆山吃的回扣,不行,这趟必须去,这可是肥差啊。 打定主意,朱友珪也不执拗,摆出一副大义凛然为国分忧的架势,接过了出使豆山的任务。 深夜,开封敬翔的府邸。 “二殿下可知此行的真正目的?”敬翔高深莫测的问道。 “将四公主的陪嫁之物押运至豆山,代朝廷慰问两位公主近况和生活情况啊,这个父王跟我说了!”朱友珪愣愣的说道。 “唉,二殿下,非也非也!你来看看这个!”敬翔掏出一个西北军情的小册子,递给了朱友珪。 “我曹,我曹,这是真的吗?”朱友珪不相信的追问道。 敬翔没有答话,默默的点点头。 “二殿下,知道此去豆山的主要出使任务了吗?”敬翔继续问道。 “还请子振枢密告知以详!”朱友珪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低声说道。 “嗯,这是今天上午才传来的捷报,第一批军火到洛阳的时候,张全义就组织了反击,效果很好,不,是非常非常好,李存勖的大军已经退去了。西北的事,二殿下就不要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去继续采购,这次李振买回来的量不是太大,我担心用不了多久,所以就有赖二殿下了,殿下手中握着的,乃是大梁的国运和未来啊!” “子振枢密,我懂,我懂,看妹妹送嫁妆是小事,买军火才是最重要的大事!” “魏王千岁能一路凯歌,一举拿下怀州、泽州、潞州,实属难得,全赖兴绪带去的这一批火器啊!” “莫非,上次将四公主送去豆山,就是为了换去一批火器?”朱友珪吃惊的说道。 “四公主能为大梁善尽千金之躯,老臣佩服!”敬翔虽然嘴上夸奖着,但心里还是暗骂朱全忠的卑鄙无耻,唉,为了这烂掉底的江山,自己两个闺女都搭进去啦!我呸! “也不知,我那两个可怜的皇妹在豆山过得怎么样!?每每想到此处,唉,我心甚痛!我心甚痛啊!”朱友珪配合着敬翔掉了两滴鳄鱼眼泪,假惺惺的惋惜道。 “尚好,尚好,二殿下勿忧,据兴绪公几番来往豆山回报,两位公主在豆山倒还生活的较为体面,且三公主已怀有身孕,信义王对我大梁皇室还是留有颜面的。据悉,三公主和四公主,分别在主管教书育人、治病救人的事务!” “那就好那就好,唉,就是管的这两个事务,不是什么紧关节要的,可惜了。。。”朱友珪叹息道。 “二殿下,非也,豆山的体系较为特殊,此两项在我大梁可能不是重要之事,但在豆山,那可是举足轻重的啊!” “哦!” “老臣还有一件事,需密告二殿下,此去豆山,务必将此消息面告于三公主!” “子振枢密请讲!” “老臣已收到来自江南的密报,豆山的水师,已经把江南轰了个稀巴烂,这徐端美不自量力,在淮南搞一些偷袭的小伎俩也就算了,居然想出偷袭豆山的疯狂行径,也该着有此劫数,那信义王的不吃亏的性子,呵呵,徐端美被打的也乖乖送出了女儿!” “哦,子振枢密,为何说起此事啊?” “这里面文章可就大了!二殿下,只需将此事告知于三公主,三公主自会料理,这杞国郡主徐知诺乃是江南第一美人,据说甚是美艳,据传闻,李德诚之子李建勋和郡主,呵呵,你懂得!”敬翔神秘的往朱友珪挤挤眼睛,那种你懂得的意思,坏,真坏! “子振枢密的意思,这徐知诺不检点?” “非也!” “她会威胁到三公主在豆山的地位吗?” “不好说。” “那子振枢密,这个消息又有什么用处呢!?” “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等到它生根发芽时,必将让豆山和吴杨都闹得不可开交!到那时,二殿下,汝之砒霜,我之蜜糖啊!呵呵。” “哦!子振枢密,高!实在是高!”朱友珪嘴上夸奖着,心里在骂,麻蛋,敬翔你这活王八可真坏,到时候这把火看我怎么放的大一些! 第六十九章 朝廷需要很多很多火器! 朱友珪带着大箱大箱的银子到达豆山的时候,自然受到了豆山的欢迎。豆山大酒店的豪华包间内,朱友珪被热情的豆山高官将领们,灌成了一只虾米,接下来的几天,可怜的朱友珪几乎都没清醒过,豆山大酒店的菜,什么味道他都不知道,再喝下去,自己别说买火器了,直接买棺材算了。 “殿下,这豆山不对劲啊,上来就是喝酒,我怀疑他们这是故意的!”冯廷谔说道。 “可不是吗,这是要喝死我啊!呕!” “殿下,赶紧让三公主出面,你写一封信,属下想办法去送信,再这样下去,要耽误事儿啊!” “好,好!呕!” 豆山李府。 “夫君,二殿下既然已经到了豆山,请准我见见他!”普宁公主说道。 “去呗,那毕竟也是你的哥哥,可有一宗哈,他要是敢打你的坏主意,或是你肚子的坏主意,你夫君我,可饶不了他!”李心勇说道。 “夫君这是说的哪里话,妾身的哥哥是什么人,不会做有失身份的事情的!”普宁说道。 “但愿如此!你带上金华,也算你娘家人来看你们。” “谢夫君成全。” 看着普宁离开的身影,李心勇兀自摇摇头,这一幕被杨蒹葭看到:“夫君,你是不是不愿意普宁见郢王殿下啊?” “朱友珪就不是个好东西,这货十有八九是来搬弄是非的!”李心勇撇撇嘴说道。 “呵呵,毕竟人家是兄妹啊!” “狗屁,他们家乱着呢,什么父父子子,君君臣臣,无情最是帝王家!” “夫君,现在的世道,别说人家,你说将来咱们家会不会。。。” “我哪知道,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李心勇想到了法国那位路易十四的名言,就顺嘴处溜了出来。 “唉,如此大的利益面前,谁又能轻易的看破放下呢!”杨蒹葭轻叹了一声,说道。 “这次大梁胃口不小,一口气要两百万的火器!”李心勇说道。 “夫君的意见呢?” “哈哈,有钱不赚,王八蛋!”李心勇笑道。 “那夫君不怕人家腰杆硬了,翻过来修理你啊!”杨蒹葭笑道。 “呵呵,真正的强大,哪有买出来的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简单了,咱们现在出去的东西都是第一批的那些火器,咱们自己在做升级换代,而且,将来的钢材会越来越优良,生产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好,永远比他们要超出一个代差,试问这天下,除了咱们家,谁又能完备的制造出来这么多好东西,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造出来的,就算他能造出来,能有我们的好,就算和咱们的差不多,那也没有咱们这么熟练的操练作训啊!所以,大胆的卖,开心的赚,有为夫在,安心数钱!”李心勇自信的说道。 豆山大酒店。 “哎呀,我苦命的妹妹们啊,看见你们,为兄这心里,唉,就像针扎的一般!苦了你们了!”朱友珪这个影帝,又开始了他的苦情戏码! 金华看着郢王朱友珪夸张的表情和做作的言辞,皱皱眉说道:“皇兄,其实你不必如此,我们还好,不瞒皇兄,我好像还胖了十来斤呢!” “。。。”朱友珪看了一眼金华公主,嘿,这小妞儿还貌似真的长胖了一些,原来窄窄的小脸也有肉了,唉,你可真是没心没肺啊,一点也没少吃啊! “金华!”普宁看了一眼金华公主,金华公主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皇兄,此来豆山,可是有其他的皇命?”普宁问道。 “呃,朝廷需要大量的火器!” “兴绪公,刚刚运走一批啊?!” “那点火器哪够啊!现在洛阳已经解围了,怀州、泽州、潞州三州张全义已经尽收囊中,这么多年,李存勖有多难对付,皇妹你应该知道啊,全靠了这批火器,朝廷太需要豆山的火器了,越多越好啊!”朱友珪兴奋地说道。 “皇兄,朝廷这是在饮鸩止渴啊!”普宁痛苦的摇摇头说道。 “不不不,这不是饮鸩止渴,这是国之利器,是社稷柱石啊!” “皇兄,这里面的事情,你还没看清全貌,夫君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跟随他的脚步,按他的规则去玩这个游戏,唉!” “皇妹,你还需要从中周旋啊,力保为兄买到火器,助我大梁,开疆拓土啊!”朱友珪兴奋的说道。 “皇兄,我尽力,那个火器也是需要加工生产的,谁也没有神仙法术,没法变出来,需要时间的!”普宁无奈的摇摇头,她知道,自己如论如何也无法阻止朝廷的脚步了,这一步迈出,下面,势必还要继续加速,豆山的火器,就像一剂毒药一般,已经激起了大梁高层的万丈雄心! “嗯嗯,对了,皇妹,我还打听到一件事,那个吴杨那边的杞国郡主徐知诺,你可要担心啊!”朱友珪貌似担心的说道。 “徐知诺?徐端美的长女郡主?”普宁问道。 “对!就是她,据说是江南的第一大美人呢,已经被徐端美送给信义王了,应该就在来豆山的路上!” “呵呵,来呗,皇兄,她来她的,跟我有何关系啊!”普宁笑道。 “我的傻妹妹啊,你咋就不知道担心呢!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已经没法侍寝了?”朱友珪摇摇头问道。 “皇兄我现在这样还怎么侍寝啊?呵呵。”普宁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说道。 朱友珪转头看向金华。 “皇兄,你也别看我,我也没法侍寝了!”金华耸耸肩膀说道。 “啊?难道,你也。。。” “嗯!”金华点点头。 “信义王不会就你们三个妻室?”朱友珪不相信的说道,自己还十几个小妾呢,信义王不可能就只有三个女人啊。如果真是那样,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三个大肚婆,徐知诺一旦到了豆山,那还不是专宠啊!到时候,两个妹妹基本就是歇工状态,还吹个屁的枕边风啊,连枕头都挨不着。 “皇兄,你不了解信义王,他还真不是一般的男子,他对于床帏之事根本不感兴趣!” “笑话,不感兴趣,你们三个都怀孕了?你皇兄我,妻妾十几个,到如今才两个孩子!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外界传言信义王贪财好色,朱友珪打死也不信啊,到底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啊,自从嫁给了信义王,就处处维护他,哼,他干的那些破事,谁不知道,护得住吗?反正我是不信,朱友珪一脸的笃定。 第七十章 你好!我是杨蒹葭 豆山李府。 “夫君!” “二夫人辛苦了!三夫人辛苦了!” “夫君,朝廷要从豆山再大肆购买火器!”普宁试探的问道。 “噢?他们不是刚刚才买走一批吗?”李心勇不解的问道。 “不够用啊!西北在打仗,李存勖不好对付啊。上一批火器到了洛阳,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张全义已经收复了一些失地,要向把这些地方守住,还需要再买一批火器。”普宁解释道。 “喔,倒不是不行,毕竟是老丈人的地盘,对!不过呢。。。是。。。嗯。。。”李心勇打着哈哈说道。 “夫君,你就别绕弯子了啊,你直接说多少银钱,西北那边要得急,再者说,你不许再安排人去灌二皇兄的酒了,再灌人都要醉死在豆山啦!”普宁不满的说道。 “是是,二夫人说的是!” “痛快点,我好给二皇兄一个准确的消息!” “这个事情不小,你呢,容为夫和那几个老头明天商量一下,可好?” “嗯,行,夫君你抓一些紧,西北那边真的挺着急的!” “嗯嗯,嗯嗯嗯!”李心勇不住的点头,急死你们,劳资要的就是你们心里痒痒,急得要死!不然,劳资怎么卖高价! 豆山大酒店。 “二殿下,常公子的人已经发来最新的消息,庞青云的水师,最晚后天就能到沽河湾。”冯廷谔对朱友珪禀告道。 “这个该死的徐知诺,唉,奇了怪了,为什么信义王这厮身边的女人都能怀孕呢?本王妻妾众多,确是子嗣稀疏呢?”朱友珪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也很努力嘛,这付出和回报差距也太大了! “殿下不必为此事气馁,殿下年龄尚轻,无需为此事烦恼,当今之计,最重要的是获取豆山的火器,如果这一批的火器到手,完全可以截留下一批,日后当有大的用处,陛下龙体已是草木之秋,殿下当为天下苍生计,大宝不可轻授他人啊!”冯廷谔建议道。麻蛋,你小子从八岁就开始乱搞,身体早就垮的一塌糊涂,你的那几个孩子,有一个是你的啊! “冯卿家言之有理,所言极是啊!明日备礼,普宁留下的那份名单,咱们挨家送!”朱友珪大手一挥,送呗,反正也是朝廷的银钱,真要是能把火器搞到手,这点银钱算什么。 “喏!” 庞青云的水师徐徐靠岸,早有接应的人员进行接洽工作,成箱的金银搬下船,从豆山到沽河湾的火车已经通车,虽然距离不太长,但是贵在新奇,不少的百姓也赶新鲜乘坐过这钢铁巨兽,确实要比马车平稳许多,速度也要快,商人们,也体验到了这火车的妙用,沽河湾,已经开辟了码头,四面八方的商人,已经习惯于从豆山订货,然后从沽河湾发货,豆山的水师竟然还有货运的业务,水师还有武装舰船护送,安全性大大滴好,再也不用担心水贼海盗。 “郡主请!”庞青云不敢大意,给杞国郡主徐知诺让着路。 “有劳将军了!将军一路照顾,将军大恩,知诺感激不尽!”杞国郡主徐知诺神色复杂的望着庞青云,深深一礼说道,这个人一手将江南打了个稀巴烂,把父王的大好基业打的摇摇欲坠,她好恨。但是,豆山的实力确实很强大,她在船上的这些天,也亲眼见了豆山火器的厉害之处,她知道,以父王目前的实力,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和豆山相抗衡的,差距太大简直是云泥之别,选择对抗是极其不理智的。父王把自己献出来,就是为了安抚豆山的信义王这个色鬼,让两方都冷静下来,她不是不知道,这不是上上策,但是没办法啊,小胳膊拧不过大腿,门牙打掉了,也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咽,看看以后的情形。 “郡主请,这是发往豆山的火车专列,请公主上车!”庞青云介绍道。 “火车?”徐知诺好奇的问道? “对,这火车比马车要快的多,安全性、舒适性都要远胜马车,请郡主上车!”庞青云说道。 “嗯,好!”徐知诺也不扭捏,登上了去往豆山的火车。徐知诺进入火车包厢内后,哇,这里面别有洞天啊,这车厢规格还很高嘛!地上是木地板,还铺了厚厚的地毯,木材和钢材装饰的车厢还很温馨,车厢顶棚是一个水晶的吊灯,真皮的座椅看起来很是舒适,连车厢的窗户都是整块水晶的,看起来很是奢华。 “郡主,看来豆山方面对郡主还是很用心呢!”徐知诺身边的婢女小心的恭维道。自从郡主得知自己作为礼物将要被送往豆山的命运后,就整日偷偷的一个哭泣,命运如此,谁也左右不了,她和徐知诺一起长大,自然很是心疼,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尽量劝徐知诺往宽处想。万一这徐知诺有个想不开,后果是很严重的。 “嗯,这豆山新鲜东西还真不少!”徐知诺苦笑道。 “郡主你看,这桌子上的水杯还是一套水晶的呢!我给郡主倒杯水喝!”婢女说道。 “嗯!”其实徐知诺并不口渴,十几岁的少女,无非就是觉得新奇而已。 金刚制作的水壶,居然里面还是热水,保温效果一流,婢女也甚是惊诧,“郡主,这居然还是热水呢!” “丹霞,你也喝一杯,一路上,我都没见你喝过水呢,一定口渴了!” “嘻嘻,好!”名叫丹霞的婢女笑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 不长时间,火车发出了一声悠长的汽笛声,随之缓缓启动,火车包厢内的主仆二人,惊讶的看着窗外的一切在急速的后退,太神奇了!这就是豆山的魔力吗? 一年之前,哪里听说过这么一支力量啊,父王徐端美说是辅佐吴国杨氏,其实自从父王出掉了张颢之后,基本上吴国的大权就牢牢的掌握在父王的手里。吴国雄踞江南,完全不怵中原的大梁王朝,其底气就是麾下的几十万雄兵,就在年初暮春的时候,父王和兄长们还要雄心壮志踏马中原,顺利的攻取了寿州的寿春,掌握了迈进中原的咽喉之地。 但是,短短数天,父王和兄长们就被豆山的火炮赶出了城,死伤无数,紧接着就是连丢数州,海州南部、楚州、扬州、寿州、濠州,接连丢失,父王被气得大病一场,紧接着淮南入夏后一直下雨,正是接着天气的有利时机,想用兵收复失地,这该死的豆山水师,就来了。 整个江南一片涂炭,火炮的炮弹一枚砸过来,就是一片的焦土,可怜的江南无辜百姓,死伤甚巨,很多座多年经营的城池,也被豆山的舰炮轰的千疮百孔。父王和兄长们已经扛不住豆山的连番打击,自己竟然背上了拯救江南百姓的使命,以色侍人讨人欢心,自己这和王昭君有何异议,每每想到自己的苦楚,徐知诺就不由得生出一种无力感,身如浮萍今生注定要飘零了。 火车在豆山靠站后,徐知诺缓缓的走下火车,在站台边看到了一个服饰华美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这女子十分的俊俏美艳,说不出的一身贵气,就是腹部高高隆起,看来是有孕在身。 “你就是知诺妹妹!你好,豆山欢迎你,我是杨蒹葭!” 第七十一章 大口径舰炮 豆山李府。 杞国郡主徐知诺见到了传说中的杀人魔王李信义,很普通的一个年轻人,谈不上风雅英俊,就是扔到人堆里都不甚起眼的年轻人,穿着很普通的薄衣短裤,脚上连袜子都没有穿,赤着双足,等着一双木屐拖鞋,头发简单扎了一个马尾,连束发戴冠都没有,如果不是衣服没有破洞,这就是一个乞丐打扮! “吴国杞国郡主徐知诺见过信义王!”徐知诺小声说着,给信义王行着礼,刚才来的路上和杨蒹葭倒是聊了几句,她觉得杨蒹葭还是很不错的,人很和气,当她得知信义王的三位夫人都是被抢来所得的时候,心里也平衡了很多,既然大家的来路都不那么光彩,丢人就一切丢呗,自己也就没那么特殊了。 “哦!你就是徐知诺啊!倒是个挺漂亮的小美人哈!”李心勇色眯眯的笑道。 “夫君,你能正经点吗?”杨蒹葭不满的说道。 “哦哦,好好!”李心勇收起色眯眯的笑容,心里嘀咕道,这就不是正经的事,还得装的一本正经的,唉,真难伺候。 一会儿的时间,一大一小又来了两位女子,杨蒹葭拉着二人的手,说道:“妹妹,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大梁的普宁公主,是二夫人,这位呢是大梁的金华公主,是三夫人!这位就是吴国的杞国郡主徐知诺,以后你就是四夫人啦!” “徐知诺见过三位姐姐!”徐知诺懂事的给三位夫人行礼。人在矮檐下的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妹妹快请起,妹妹江南第一美人的称号,当之无愧啊,就是我见了你,也心动不已啊!”普宁笑着说道。 “姐姐说笑了,都是些登徒子胡编的,姐姐莫要当真!”徐知诺虚应了一句,外界传言果然不虚,这信义王家里的三位夫人,个个都美若天仙,还真是花团锦簇啊。 “大家也见过面了,就算熟人了,我能忙我的事去了!”李心勇嘟囔道。 杨蒹葭见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去去,真是的!妹妹第一天进门,你也不说陪陪!赶紧滚!” “谢夫人!”李心勇踏拉这拖鞋扬长而去。徐知诺看傻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杀人魔王吗?不对劲啊,还是这杨蒹葭很厉害?也不对啊,明明杨蒹葭的性子很平和,近乎于柔弱,哦,对了,一定是杨蒹葭母凭子贵,信义王惹不起这杨蒹葭。 看着吃惊的徐知诺,普宁公主开口道:“不用管他,他就这样,咱们姐妹聊聊天就好!” “就是,管他干嘛,早滚早安静!剩的祸害人!”金华公主也附和道。 徐知诺听到普宁和金华这么说,更加吃惊了,她们不都是抢来的吗?怎么一点被抢来的觉悟都没有,好像这豆山是几个女人在当家一样。不对,一个这么个,个个还这样吗?徐知诺就像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一样,她脑子里回荡着两个字:惧内! “妹妹,你来的太是时候了,不瞒妹妹你,我们姐妹三人,都已经怀有身孕,以后床帏之事伺候夫君,就有劳妹妹了!”杨蒹葭笑着说道。 “。。。”徐知诺呆了,别啊,你们还是争一争,老娘是真的不想伺候他! 豆山大酒店。 “二殿下,庞青云的水师,已经到了豆山!”冯廷谔说道。 “知道了,徐知诺可否已经到了李府?”朱友珪问道。 “已经入府!” “冯卿家,你说要是把徐知诺毒死在豆山,徐端美那老狗,会不会气的跳脚!”朱友珪邪笑道。 “这个。。。二殿下,此事万万不可,豆山的海燕组织是很厉害的,绝不逊色于公子的地下力量!我担心一旦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啊!”冯廷谔赶紧回答道,这个想法太疯狂了,以信义王的性格,谁要是敢动他身边的人,信义王势必会拼命,但是现在朝廷和殿下急需的是豆山的火器,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呢!? “嗨,我就是这么一说呗,哈哈哈!”朱友珪随口说道。 “二殿下莫要吓唬下臣,此时此地,还需多加小心,信义王本非善类,一旦殿下因言获罪,下臣万死莫赎啊!”冯廷谔垂的很低,尼玛,朱友珪这个大嘴巴,你快消停会,胡说八道被人听去,信义王这王八蛋,还不搞死个人啊! “好好,本王多加小心便是。呵呵,徐端美已经被吓破了胆,毒死徐知诺意义不大,还不如毒死杨蒹葭,毒死她,杨师厚那老王八蛋,肯定得发疯。。。”朱友珪还在憧憬着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冯廷谔捂住了嘴,你他喵的,胡说八道惯了啊,也不看看这是在哪?你活腻味了,我还没有活够啊! 豆山李府。 “这次庞将军收获颇丰啊!”李心勇笑道。 “都是托公子的洪福,公子威镇寰宇,雄霸天下,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我对公子的敬仰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庞青云向张富贵认真请教过怎么才能让公子放心、让公子信任,张富贵好死不死的对庞青云传授了一套无敌马屁大法! “停!老庞,你不适合学张富贵那套马屁大法!”李心勇紧急叫停了庞青云。 “啊,公子,这是为何啊?”庞青云不明就里,张富贵说明明公子很迟这一套的啊! “你啊,唉,老庞你的脸皮不够厚,那张富贵的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你跟他学什么啊!这个套路不适合你!” “哦!” “这次去江南,做的不错!开花弹的效果还可以?” “嗯,开花弹的效果确实不错,但是还有一些小问题,有几批的底火不行,那个开花弹哑了不少,另外这个可能是射程的事情,随行的参谋部的人和火器所的人,已经进行了记录,最后的爆点偏差比较大,他们想把这个精确度能控制的更好一些。” “嗯,很好,就是要在战斗中总结经验,这样的经验更有意义!” “嗯,他们记录了很多数据,这次的火炮上舰,也进行了不少实验,但是普遍的这个炮口直径还是有些保守了,姬河宽所长说了,如果把军舰的护甲和龙骨改成钢材的,大口径火炮就可以固定在军舰上,那个威力就可以提高不止两倍!准确性也会更好!” “嗯,确实是,将来咱们豆山的水师,就可以无敌于天下啦!哈哈哈。”李心勇开心的大笑道。 第七十二章 事态汹汹 幽州燕王府。 “你的意思王镕现在正被梁军围攻!?”刘守光问道。 “明公,赵王无故被袭,此时正是用兵之时,如明公能发一支奇兵,解救赵王于危难,则幽州南端的门户,尽在明公手中,此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全也!”孙鹤苦苦劝道。 “哼,这王镕老儿甚是可恶,想当初我两家曾经结盟,奈何他弃我而去,现在兵临城下,想到我了,哈哈,他想得美!”刘守光拒绝道。 “明公,天下大势,分合在于大义,明公如能救赵王,此番必让赵王感激涕零,以后敢不效死命啊,如若不救,晋王从西来,控幽州南部隘口尽失,则幽州危矣啊明公!”孙鹤苦苦求道。 “哼,你休要再说,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只需要静待时日,赵梁两方必有一方败下阵来,我们直接进场,收拾残局即可大获全胜!哈哈哈,真乃妙计也!”刘守光哈哈大笑道。 孙鹤无语的摇摇头,深深一礼,退出宫去。这个刘守光已经让他彻底无语了,简直是鼠目寸光,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啊!幽州,危如累卵也。 赵国镇州王府。 “昭诲我儿,前方如何了?”王镕惊恐的问道。 “父王,此番王彦章来势汹汹,前方将士正在殊死抵抗,但是王彦章手里的火器甚是厉害啊!前方将士损失颇大!”王昭诲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王镕已经没了主意,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父王,王彦章此番来,并非他一家,据儿臣所知,王彦章此番乃是和杨师厚兵合一处而来,此番连克博州、棣州、贝州三州之地,全是仰仗购自豆山的火器!那火器甚是厉害啊,一弹打来,就是死伤一片,前方将士已是闻火器而溃了啊!父王,如不是在冀州有坚城易守难攻,你我父子早成了砧上之肉矣!”王昭诲恨恨的说道。 “早知这朱全忠全无信义可言,何必弃刘而从朱啊,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王镕说道。 “父王此时说这话又有何用呢!刘守光做的就是作壁上观的打算!再者刘守光蠢笨如猪,囚父弑兄,奸淫父妾,与禽兽何异!父王远离此人,并无过错!”王昭诲说道。 “昭诲我儿,你可有退兵之策!”王镕痛苦的问道。 “父王莫急,大梁虽攻势甚急,我观军报所述,其攻势必不长久,前三州火器所费甚巨,已渐有疲态。父王可修书一封,向晋王求救,假意称臣,多一份保障。以晋王雄才,必发兵来救!如果能击退梁兵,还可北向挤压幽州的势力范围,此计一举三得也!”王昭诲淡淡说道。 “我儿好计策,好计策啊!我这就给晋王写信!”王镕搓着手焦急的说道。 德州督军司空府。 “弘农王爷!” “贤明兄!” 王彦章和杨师厚见面寒叙几句,话入正题。 “此番弹药消耗颇巨啊!”王彦章说道。 “嗯,这冀州城,城高坚固,易守难攻,贤明兄,不如改变一下方向!”杨师厚说道。 “嗯,王爷,我也是这么想的!冀州城就算打下来,也不利于久守,此处粮秣运输补给问题很大,不如东向,沿永济渠,把东光、南皮、长芦攻取,在此处掉头,吃掉沧州,再南下,把盐山、无棣、乐陵三地攻取,王爷意下如何!?”王彦章建议道。 “贤明兄,你真乃当世用兵第一人也!”杨师厚点点头夸奖道。 “嗨,王爷谬赞啦!实是没想到这赵王王镕如此的不禁打,博州、棣州、贝州三州之地,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全部拿下!”王彦章无奈的说道。 “哈哈哈,信义曾言,你我也不必贪多,来日方长,火器会源源不断的运来,但是那个火车的轨道必须要开始铺设,马虎不得,我听说,从豆山发来的不少火器都已经堆在青州了,但是从青州发来德州,确甚是不便,早知如此,当早些修建这铁路的轨道啊!悔不当初,没有听信义之言!唉,都怪老夫啊!”杨师厚叹了一口气,沮丧的说道。 “王爷不必如此,此番用兵,已尽得三州之地的夏粮,即便赵王王镕把此三地收回,夏粮亦不可收回矣,他棋差一着,试看今秋,必无力南下!”王彦章说道。 “贤明兄,依我之见,你我从速调整主力人马的进攻方向,对沧州地区进行反向包围!” “嗯,好!此计可行!”王彦章答道。 潞州城外晋军军营。 “禀告晋王,我主命我前来纳降!”使者恭敬的把降书高高捧起。 “哦!王镕是不是被杨师厚那老儿修理的不轻啊!哈哈哈。”李存勖朗声大笑道。 “晋王殿下,此言差矣,我赵王实是为殿下守门耳,君不闻唇亡而齿寒乎!南向后梁王彦章、杨师厚皆世之名将,打遍天下,罕逢敌手!我主抗衡二人数载,保国土不失,境内百姓不亡,殊为不易。我主素有仁德之名,况且北面幽州之刘守光,囚父弑兄,奸淫父妾,德伦灭失,人人皆可得而诛之。我主请降晋王,非降于晋王之武力,实乃不甘与刘守光之流为邻,我主愿自降于晋王,请晋王除此奸邪!”使者叨叨叨的说着。 李存勖呵呵一笑,“你少来,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不知道你们赵王,正被王彦章和杨师厚的联军在地上摩擦的都出火星子了!呵呵。” 使者紧张的擦擦汗,说道:“晋王,我家王爷的降书,已经都带来了,是。。。哈哈。。。” “我懂!废话少说,别说你们赵王,我这也很郁闷,麻蛋,不知道大梁的这帮窝囊废们,从哪搞来这么多的火器,我这目前也是损失惨重啊!哼!”李存勖越说越火大,麻蛋,从出生就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那晋王,我家王爷那边。。。”使者紧张的说道。 “再等等,反正已经被人家都揍成那样了,还怕啥啊!” 江宁徐端美的府邸。 “中原传来的战报!”徐端美把战报递给了严可求。 “嘶,这杨师厚和王彦章能有此般战斗力都是不稀奇,那张全义,就有一些匪夷所思了啊!”严可求不解的说道。 “此事并无不妥,大郡主已至豆山,据飞鸽密信回传消息,大夫人杨蒹葭就是杨师厚的女儿,而开元帝可是往豆山送了两位女儿啊!”骆知祥笑着说道。 “是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知诺发回的消息,豆山有数十公里的工业区,夜以继日的在赶制火器!我们竟然愚蠢到和这样的怪物开战,害的江南的百姓尽遭涂炭!唉,我之过啊!我之过啊!!”徐端美痛苦的摇头说着。 “唉,明公,此言差矣,正所谓,不知者不怪,方今我江南杞国大郡主已是豆山的四夫人,依我之见,可启动和豆山的火器贸易!当速速启动!事不宜迟啊!”严可求说道。 “臣附议!”骆知祥也附和道。 “好!就辛苦严军师啦!”徐端美对着严可求深深一揖。 第七十三章 皇位轮流坐 开平四年的夏天,中原大地打成了一锅粥。 大梁朝廷的张全义、晋王李存勖、赵王王镕、幽州王刘守光、弘农郡王杨师厚、司空王彦章等等等等,在潞州、冀州、沧州、贝州、博州、泽州、相州你来我往,薅头发抠眼睛,各种招数齐出,一个个打的鼻青脸肿。相对来说,被豆山狠抽了一顿的吴杨政权反而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治水患抚流民。 豆山正在热火朝天开足马力的生产着火器,卖了一批又一批,赚的盆满钵满。李府,四位夫人,都已有孕,信义王李心勇没有任何的花拳绣腿,从速搞大了徐知诺的肚子,然后安安心心快快乐乐的投入到了新武器的研发之中,看傻了杨蒹葭和普宁,这就是一个怪物,哪一个割据一方的豪强不是沉迷女色啊,自家夫君甚是不合群,从不在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似乎是把喝啤酒喝咖啡的时间全都用在了设计火器图纸上了!看不透,信义王好变态! 豆山李府。 “太平,公子可在府内!”王景元问道。 “王师傅,公子正在画图!”岳太平恭敬答道。 “哦,好!”王景元推门就往里走,这个老先生,岳太平可不敢拦,这老头被他拦过一次,结果,老头敢脱了鞋追着打他! “公子!”王景元进门看到了图纸堆里的李心勇。 “哦,是王师傅来了啊!太平,太平,给王师傅倒茶!”李心勇客气的打着招呼。 “喏!” “府里的夫人们呢?” “老大去作坊了,老二去学校了,老三去医院了!” “那四夫人呢!?” “别提那货了,自从知道自己怀了孕,天天哭的哞哞的,唉,懒得管她,回头麻烦王师傅您写个帖子,不行,还是找徐端美退货算了!真闹心!”李心勇坏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公子说笑了,哄哄就好了,对了,老夫来有一事,想和公子商议。”王景元笑着说道。 “王师傅请讲。” “就是这个铁路的修建事宜,按公子的指示,现在参谋部拟定了,从徐州到开封的线路,从徐州到寿春的线路,从徐州到扬州的线路,还有从青州到德州的线路,从德州到沧州的线路,从德州到邢州的线路。。。这些线路是不是太多了啊,公子,你看要不还是删减一些!”王景元问道。 “不不不,王师傅,我觉得很好,修,修得越多越好,这不是铁路,这就是财路啊!”李心勇兴奋地说道。 “公子这个铁路的修建还需要地方的豪强实力配合啊,如若不然,推进起来很是困难?”王景元为难的说道。 “哦?王师傅,这个主要难在哪呢?”李心勇随口问道。 “这个。。。主要还是地方豪强普遍认为,此举大大侵犯了地方的权益,怕公子的手伸进去,干扰地方的统御管辖。” “呵呵,豆山养那么多人马,难道就是为了好看吗?谁有意见,麻蛋,那就打到他没意见为止!”李心勇说道。 “好,就是这个修建铁路的成本,就又得望高调整一下啦!”王景元为难的说道。 “不不不,王师傅,你理解错了,我觉得这个事呢,应该还能小挣一笔呢!呵呵”李心勇坏笑道。 王景元皱起了眉头,然后慢慢的舒展开,朗声笑道,“哎呀,公子啊,你这一条铁路修过去,简直是青天高三尺啊!哈哈哈!” “不刮白不刮,刮呗!” “好,老夫这就起草手令,由参谋部拟定具体的操作方案!”王景元说道。 “辛苦王师傅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倒是公子你,既然四夫人已经娶进门,就已经是我豆山的人,公子万不可因徐端美的种种不轨,而苛待与她啊!此非君子所为,更何况四夫人已经怀有身孕,更不可言语不敬,夫妻之道,贵在一个诚字!”王景元缓缓的说道。 “是是是,王师傅说得极是,小子定不会薄待四夫人!”李心勇乖乖的点头称是,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反驳的话,这老王头能扯着他说一天! “嗯,好,公子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就请公子在画图的间隙,常去看望四夫人喔!”王景元叮嘱道。 “一定,一定!”李心勇又乖乖的答道。 待到王景元离去,李心勇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李心勇对着岳太平招了招手,说道:“你赶紧去把门关好,插死,记住谁也不许进来!” 岳太平为难的扣了扣脑袋,问道:“那万一有谁,有重要的事,来和公子商量呢?” “就说我死掉了!” “啊!公子,这么烂的借口,谁信啊?”岳太平苦笑道。 “那你就好好发挥一下,编一个大家会信的理由!” “那好!” 豆山大酒店。 “麻蛋,这豆山的人在搞什么!?咱们都来了两个多月了,为什么提供给咱们的军火还没有制造出来!”朱友珪暴跳如雷的吼道。 “二殿下莫要高声,隔墙有耳啊!”冯廷谔低声说道。 “有耳,爱有不有,劳资还怕他们偷听吗?!这群王八蛋,收了劳资的钱,然后就开始磨洋工,哼,我看就是故意的!” “殿下,你说会不会是我们这次买的这一批火器的量有些大啊!?” “不可能,那为什么发往德州和青州的火器,就没停过!我可派人数着呢,都发出去好多批了!”朱友珪大声喊道。 “唉,也是,这个事情,还是由三公主出面从侧面问一下,比较合适。” “那你明天宣普宁来这,见我!”朱友珪说道。 冯廷谔看傻子一样,看着朱友珪,心想,你他喵的也不看看这是在哪?人家豆山的人拿正眼看你吗?要不是因为你是三公主的哥哥,估计早被豆山的人打死八回啦!唉,智商是硬伤啊。“二殿下,三公主已怀有身孕,且行动不便,明日还是下臣亲自去一趟李府!” “嗯,也好!” 第二日,冯廷谔一早就去李府候见,同三公主相谈一番,火急火燎的赶回酒店。 “二殿下,我打听到了,我打听到了!”冯廷谔兴奋的说道。 “冯卿家,你速速说与我听!” “这豆山啊,看似信义王什么也不管,可是呢,但凡大事,都是信义王拿大的方向,确定调子,然后才能执行。三公主也曾侧面问过信义王,为何不给朝廷发货,信义王说,这叫什么熵增理论,只卖火器就容易打破平衡,豆山的商品也要一起卖才行!”冯廷谔断断续续的说着。 “可以啊,就一起卖呗!这是好事啊!” “问题就在这,豆山要修一条从徐州到开封的铁路,但是宋州的知府是常海亭,他的弟弟在台城被豆山的人给砍了,都上要从宋州修铁路,常海亭一百个不乐意。豆山现在的借口是通商不畅,先可着交通便利,成本低的地方生产、发货!”冯廷谔说道。 “麻蛋,这都是借口!” “殿下,这个,我认为是个好事呢!” “为何?获取不到火器,坏我大事,还成了好事了?” “殿下试想,如若豆山的铁路通到开封,商品就能大肆卖到开封,届时如果殿下拿下商品的行销之权,你懂得,那可是海量的财富啊!”冯廷谔转着眼珠说道。 “对对对,冯卿家言之有理!三公主的意思也是同意修铁路吗?”朱友珪高兴地说道。 “三公主说,此事乃是信义王的阳谋,谁也无法阻挡,如果信义王抽出手来的话,可能会让不同意修铁路的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就不美了!” “嗯,且不管别的,这个与我大大的有利,可以修,马上修书一封,让常海亭老实点,皇位轮流坐,父皇还能扛几年啊,还不是我来做皇帝啊!哈哈哈,让那老狗招子亮一些,不听招呼,到时候我要他的狗头!” 第七十四章 大郡主怀孕了 严可求经过六七天的海上颠簸,终于在沽河湾下了船,这一路几乎要了严可求的老命,豆山的船现在都已经换成了蒸汽动力,一天就可以从沽河湾到江宁,完全不在乎风浪,吴国的船就惨了,船小不说,走得还慢,有点风浪颠簸的厉害,严可求晃的七荤八素,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王世元迎了上去,“严司马,一别多年,别来无恙啊!” “世元兄,哎呀呀,世元兄风采依旧啊!”严可求对着王世元深深一礼说道。 “严司马一路舟车劳顿,甚是辛苦,我早为贤弟准备好了馆驿,还请司马移步,早去馆驿休息!”王世元客气的说道。 “有劳世元兄挂怀,下臣已到豆山自是君臣之礼不能相忘,先去给郡主请安奉礼才是,不急不急啊,世元兄。”严可求说道。 “嗯,司马所言极是,请!”王世元让道。 当严可求登上豆山的火车时,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东摸摸西碰碰,哇塞,好新鲜啊! “世元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火车!?” “然也!” “这火车当真比马车快三倍?” “然也!” “哎呀呀,稀奇稀奇啊,老夫从没见过,这种车,也算开了眼界!” 两人正在谈话期间,火车一声汽笛鸣过,缓缓的发动了。严可求紧张的抓着座椅边的扶手,两只眼睛盯着窗外一点点后退的景物,呦呵,这火车真的动了呢! “严司马,不必紧张,火车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此物要比马车平稳得多,司马可以闭目养神,不消片刻即可到达豆山!” “好好好,哈哈哈,此物甚是新奇啊世元兄,姑爷可真是妙人!妙人!”严可求打着哈哈,按尊卑来说,严可求并无封爵,亦非徐端美同族,更不是吴国杨氏皇亲,这“姑爷”二字,严可求是不能叫的,因为尊卑有别,他正确的称谓应该是称呼李心勇为信义王,其实他就是憋了小心思,想表明,李心勇娶了杞国郡主,那就是吴国徐家的姑爷,拉近乎呗!抬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和你勾肩搭背了,你还能捶人家一顿啊! “哈哈哈,现在豆山的铁路网已经满布胶东,北面已经修到了青州,正在修到德州的线路。南面已经从豆山修到了徐州,从徐州到寿春的线路正在修,公子还计划了好几条,据说马上要启动的是从徐州到扬州的,还有从徐州到开封的,对了还有从德州到邢州的、到沧州的也在修。”王世元捋着没剩几根的胡子,缓缓的说道。 严可求心中一紧,如果这铁路从徐州修到扬州,以后淮南豆山所占之地,再想收回,无望矣。唉,别说扬州、楚州、濠州、寿州这四州之地了,连江南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个问题呢,还扬州,想屁吃呢嘛?但是这么大的建设量,这豆山哪来的这么多钢铁和银钱啊!莫非这信义王的钱,当真是大风刮来的?“世元兄啊,这铁路线路建造花费甚巨,贵造就不担心民生问题吗?”严可求不解的问道。 “嗨,严司马多虑了,这些铁路不仅军用,还可民用,还可货用,民间行商走货串亲戚,那可是大大的方便啊!”王世元骄傲的说道,原来李心勇发了疯一样建造铁路,多数人不理解,可是随着铁路的投入使用,人民才发觉到,这还真是个好东西啊!有些货品便宜了不说,来往行商也方便了许多,再也不用担心长距离运货的烦恼了,一些远处的亲戚走一趟,翻山越岭不说,来往花费也非常多,现在可好,一张火车票朝发夕至,那是相当的搜易贼啊! 严可求摸了摸火车车窗的整块玻璃,啧啧称奇的说道:“这豆山也太奢侈了,这火车车窗是整块的水晶,这得多大的一块水晶啊!还有这吊灯,这水杯,啧啧啧,太奢侈了!老夫一介蔽地草使,世元兄你这规格,正的有点高哇!”严可求高兴的说道。 王世元一时哭笑不得,你他喵的就是土包子进城,都说着严可求运机莫测,握算如神,这一看可倒好,就是一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嘛! 王世元陪同严可求来到了豆山李府,知道这主仆必有要事相谈,王世元推辞一番,便退到一边。严可求对着杞国郡主按君臣之礼,一顿又是跪又是磕,一顿操作猛如虎啊。 “严伯伯,你快起来,别整这些虚礼啦!”徐知诺劝道。 “郡主不可,信义王随是徐家的姑爷,但郡主出嫁从夫,信义王是大梁御赐亲王爵位,大礼不能废,郡主再等会,还差几个头,马上磕好了!”严可求严肃的说道。 徐知诺也是无语了。 一顿忙活之后严可求直了直老腰,站在徐知诺面前。 “丹霞,快搀着严伯伯上座。”徐知诺说道。 丹霞马上去搀扶严可求,严可求一路船舶、火车、马车的,搞得疲惫的不行,尊卑有别,有心拒绝,可是再不坐下,是真受不了了,“谢郡主!”老头唧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严伯伯,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也一直把您当家中长辈看待,到了我这里,就不要讲那些虚礼啦!”徐知诺重复着这句话,她生怕严可求初到一个地方,会不自在。 “郡主殿下宽仁,老夫感之不尽,实在是老骨头啦,不禁折腾。” “那严伯伯你就在豆山多住一些日子!丹霞,你去小库拿一些补品让严伯伯带走,好补补身体养养精神!”徐知诺淡淡的说道,丹霞听完转身而去。 “郡主殿下,这属实使不得啊,逾越规矩啦!使不得啊!”严可求心想,这大郡主可以啊,挺心疼我这老骨头的,嗯,小时候没白疼你! “司马公,你看一下,可还够用?”丹霞大包小袋子抱来了一堆。什么人参、鹿茸、虫草、茶叶、糖块、饼干、罐头。。。嗯,够开一个小店了! “我的天啊!郡主这万万不可,老夫可受不起郡主的这份赏赐,太贵重啦,太贵重啦!”严可求感动的热泪盈眶,郡主也太大方了,这一堆东西得多少银钱啊! “不碍事,严伯伯,你尽管拿去,这些东西有的是,小库房都快堆满了!”徐知诺无所谓的说道。 “什么。。。堆满。。。满了!?”严可求惊呆了,这信义王是得多宠爱大郡主啊,就这人参也得几百两银子?乖乖,这一堆东西怎么也值个上千两了! “唉,严伯伯,此事说来话长,还望你莫要推辞!” “信义王对郡主看来还是非常信重宠爱啊,这份姻缘也算珠联璧合、琴瑟谐调啊!”严可求恭维道。 “噗。。。”小婢女丹霞在边上禁不住笑出了声。 “你这死丫头,笑个屁,笑笑笑,就知道笑!”徐知诺看到噗嗤笑的婢女丹霞,气的不打一处来,张口骂道。 严可求看的一脸懵,刚才还一脸的春风和煦,咋这就晴转多云了啊? “哈哈哈,司马公,大郡主怀孕了!”小婢女丹霞说道。 第七十五章 杞国郡主的心结 豆山李府。 当严可求得知大郡主徐知诺怀孕的消息后,表情异常的精彩,这可就有点猝不及防了,嗯,也对,毕竟信义王和杞国郡主正是青春年少之时,育有子嗣,再正常不过。情报里可说了,这信义王有两位老师,一位是王景元,虽然老王头已经老迈,当年在江湖上那也是混号入云圣手的暗杀高手;一位是邓飞虎,也就是现在的豆山兵马大元帅,江湖混号八臂人熊,一身横练的铜肌铁骨,最擅长铁桥硬板的功夫,在投入王彦章麾下时,那是一方成了名的英雄好汉,罕逢敌手。李心勇有此二人为师,习武之道,从未间断,虽然从未见过信义王出手,但也应知,其收下功夫必然不俗。更何况情报里也说了,这信义王,平时虽贪恋女色但并不沉溺,后宅之内只有四位夫人,并无其他侍妾歌姬,子弹充足,怀孕再正常不过! 大郡主这一胎来的妙啊,想来大郡主已在豆山有了一定的地位,不然,这么多好东西,大风刮来的啊!哼哼,老夫给你来一出裤裆放屁,兵分两路!打定主意,严可求说道:“老臣恭喜大郡主!贺喜大郡主!大郡主喜怀子嗣,江南无忧矣!” “这何喜之有?司马公难道也来取笑与我吗?”徐知诺痛苦的说道。 “大郡主何出此言啊?大郡主虽是明公的掌上明珠,但这信义王也算是一方雄主,这门亲事,妥妥的算是强强联合,何来取笑之说!”严可求假装惊诧的说道。 “呵呵,强强联合,难道司马公不知我与建勋公子早有婚约在身,建勋公子人品贵重,乃是谦谦公子,文韬武略,也是人中龙凤,就因为江南抵不住豆山的武力欺压,就将我作为礼物送予豆山这淫贼,吴国一国之脸面何在?尊严何在啊?信义王手段狡诈,卑鄙无耻,我今怀有这恶贼的孽种,如何面对江南几十万流离失所的无辜百姓!这又何喜之有呢?”徐知诺痛苦的诉说着,不禁两行清泪默默垂下。 “唉,大郡主谬误啦!”严可求摆摆手说道。 “我江南一地,受豆山炮击,百姓流离失所,皆是我亲眼所见,司马公此为实情否?” “确为实情。” “吴国将士死伤无数,无良计御敌,连连退却,可为实情?” “确为实情。” “父王为讨贼人欢心,将我以礼送至豆山,以女赠敌,可是实情?”徐知诺说完,已经近乎于泣不成声,满腹的委屈,不可与人言,今天算是来了一个大爆发。 “这个。。。” “我到这豆山,如羊入虎穴,信义淫贼,对我蹂躏欺辱,今怀孽种,实非我愿,可恨我完璧之身,没能早予建勋公子,反落贼人之手。。。呜呜呜。。。。” “这个。。。” “既然如此。。。我又有何喜可贺?喜在何处?” “殿下可否听老臣一言?”严可求顿了顿,说道。 “司马公请讲。” “大郡主,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大郡主的心情,老臣能够理解,但是,当今形势,老臣还要与大郡主讲说分明。”严可求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当今天下,群雄并起,乃是大争之世,明公必将取代杨家,权掌吴国江山。然,江南一隅,也非皆是弱旅,需要励精图治,方可成就大业。大郡主出身高贵,自有高贵家门的责任和担当,岂可等同于寻常人家的小儿女。中原战火已成胶着之势态,大梁张全义、晋国李存勖、赵国王镕、幽州刘守光、杨师厚、王彦章,已经打的头破血流。其中张全义就是得到了豆山的火器支持,一路将李存勖反推到潞州;而德州王彦章、青州杨师厚,那就是豆山的外围势力,一个是信义王的义父,一个是信义王的老丈人,他们是一丘之貉,据我所知,他们二人在攻打王镕和刘守光之前,来过豆山,获取了大量的豆山火器,这才能迅速的取得博州、贝州、沧州、冀州、邢州五州之地。大郡主请细思,年初,我吴国将士在寿州大获全胜的情势下,被豆山一路碾压,一口气丢掉了寿州、濠州、楚州、扬州四州之地啊!?” “司马公,莫非皆是因豆山的火器?”徐知诺眯了眯眼睛问道。 “大郡主明鉴!我观多方情报,信义王虽是雄主,但并无侵吞天下、问鼎九州之志,似乎更倾向于割据一方,安享太平!大郡主可有同感?”严可求分析道。 “司马公这么一说,还真是,那淫贼,平日里除了练功,就是摆弄他那些奇技淫巧的物件,甚至都不愿意出门!”徐知诺点点头说道,她倒是颇有同感,来豆山两个月了,信义王大多数时间就是待在府里,几乎不出门,虽然她心里痛恨信义王,但大家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这个她还是知道的。 “这就对了,张全忠、杨师厚、王彦章得到了豆山的火器,才能在战场上纵横无敌,这就是关键所在,如果咱们吴国也能获得这种火器,大郡主,你懂得!此后,我们吴国就可以在江南开疆拓土,立于不败之地,楚地的马家、洪都的钟家、闽地的王家、越地的钱家,将来还不是我吴国的囊中之物吗?以郡主一身之奉重,得徐氏之满门兴盛,大郡主,这之中的孰轻孰重,殿下能拎得清?”严可求把一个很沉重的真相剥开,放在了徐知诺的面前,虽然很残酷,但是现世就是这么血淋淋的,没有那么多的诗情画意,至于自己还沉浸在对建勋公子的妄想中的那点小儿女心思,简直就不值得一提。 “司马公,我知道你说的这个道理,可我就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这有什么,大郡主应当知道,信义王的另外三个夫人,哪一个不是他用强横的武力夺来的,你这点事,不丢人,怕就拍被人揍疼了,还不自知,这就可怕了!简直是愚蠢。” “司马公,我。。。我。。。好。对了,您此来,不会是为了火器而来!?” “正是!老臣此来,就是为了和豆山谈火器采买之事,还请大郡主以豆山李府四夫人的身份,多多从中斡旋,玉成此事!”严可求说完,对着徐知诺严肃的深深一礼。 “司马公不必如此,司马公有所不知,这信义王脾气怪异,对外人弑杀无度,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对内部人极其宽仁,我自会与他提起此事,他若不允,我要他好看!”徐知诺挺了挺还很干瘪的肚子,自信的说道。她两个月来所见所闻,已经摸清了李心勇惧内的脾气,更何况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和那淫贼算不得爱情的小结晶,她还是有几分底气的。 “哈哈,大郡主多多费心,就有劳大郡主啦!”严可求笑着说道。 第七十六章 夫纲难震 豆山李府的晚间家宴。 李心勇认真的啃着鸡爪子,对徐知诺问道:“我听说老严头到豆山了,你和娘家人谈的可还开心愉快啊!?” 徐知诺翻了李心勇一个大白眼,压住内心的厌恶,说道:“夫君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哦,老严头这次来可带了不少银子啊,你别说那是给你带的零花钱哈!” “司马公此来,是想买些许豆山的火器,夫君可应允否?” “这点小事啊,四夫人拿主意即可!” “我拿主意?你的意思这事,我说了算吗?”徐知诺吃惊的看着信义王。 “嗯,你也算这家里的一份子,总得给你肚子里的孩子攒点奶水钱!?” “去你的,这可是你说的,此事我说了算!” “嗯嗯,你说了算!” 徐知诺原想用自己的肚子去威胁一下这卑鄙无耻的信义王,没想这淫贼竟然答应的如此痛快,仿佛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哦,好。”徐知诺颇有一点小失落。 “话说,好像知诺妹妹还有一点,自己的小产业呢哈!这样,你回头去各个作坊也转一转,喜欢哪些啊,就建一些自己的作坊,金华可是都建了好几处自己的作坊了呢!”杨蒹葭笑着说道。 徐知诺愣了一下,她知道这几房夫人在豆山都有自己房头的产业,泾渭分明,这是李心勇默认的一种发展模式,每个夫人每个月有统一分发的月钱,其实,大头还在于各自房头的作坊产出。听到杨蒹葭的话,她知道,这是允许自己走进豆山的产业核心了,心头泛起了一丝感激,这蒹葭姐姐对自己是真不错,可惜了,一颗好白菜被信义王这王八蛋拱得乱七八糟。“多谢蒹葭姐姐,我来日先去转转,看建哪一类的作坊比较合适!” “我倒有个建议,老四你是江南人,江南的丝织业很发达,可以搞纺织类的作坊嘛!也可以搞一些女士成衣、内衣类的作坊,那可是好东西呢!”李心勇笑着说道。 “嗯,我觉得这个也挺好,到时候可以和金华彩妆类的作坊,形成产业互补呢!”普宁也建议道。 “嗯嗯,夫君虽然人品差劲点,但是做生意的眼光很好的,我觉得夫君的这个想法也很好!”金华也肯定地说道。 “你放屁,劳资哪里人品差了!” “你敢凶我!?”金华斜着眼睛瞪着李心勇,把自己的小手横放在肚子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三夫人言之有理,我卑鄙,我下流,我人品差的一塌糊涂,您慢用!吃好喝好!唉!这他喵的小白兔怎么一个个都变成了小刺猬啊!”李心勇无奈的叹息道。 几位夫人看到李心勇促狭的样子,纷纷莞尔一笑。 此时此刻的严可求就有点遭罪了,豆山的酒怎么这么大劲儿啊,一口下去就像一道火线直冲进胃里,烧的五内俱焚,这股火力熊熊而起的同时,一阵眩晕直冲天灵,好家伙,就像挨了一板砖一样,豆山给严可求接风的有文有武,王世元、王景元、陈汤、张富贵、庞青云、姬河宽等人一杯一杯的劝着酒,严可求的脸被喝的跟红布相似,最后被侍卫抬回了房间。 第二天,严可求的脑袋就像挨了几闷棍一样,疼的不要不要的,他严重怀疑自己喝多了以后,豆山的人下了黑手,唉,喝得太多了,什么也不记得啦。昨天酒席宴间,自己和豆山的高层委婉的表示,自己要参观一下豆山的工业区和各种作坊,豆山的高层当时一口答应了,这是正事儿,严可求起身开始豆山为期十来天的参观学习生活。 十几天之后,严可求正式向王世元提出了要购买火器的要求,并且提交了购买清单,王世元满口答应,因为采购的量太大,达到了几百万两的规模,王世元领着严可求面见了李心勇。 李心勇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严可求了,徐知诺早将购买火器的具体细节告诉了李心勇,看来徐端美这个便宜老丈人的胃口可不小啊! “严司马,您好啊,十几天了,看得怎么样啊?”李心勇笑着问道。 严可求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心中波澜阵阵,这个年轻人可太厉害了,不说那么多的作坊,但就这治理管理一道,各个地方豪强就棋差一着啊,这豆山的人,福利待遇之高,简直是骇人听闻,一个普通的技术工,一个月也能赚到几两银子,如果是高级一些的技术工,那就上不封顶了,都是玩了命的生产,就这,好多产品还供不应求。“信义王,老夫心服口服外加佩服啊,不得了不得了,如今贵我两方化干戈为亲戚,实乃幸事,百姓之福啊!” “哈哈哈,司马公,我听内子说,您是她的术业启蒙导师,就这半师之谊,您这购买火器的要求,看您的面子,我也必须同意啊!” 李心勇的几句话,让陪坐在一边的徐知诺也很有面子,哼,算你识趣,说话算话这一点,还是不错的。 “哎呀呀,老夫多谢信义王啦!没想到信义王是如此的宽以待人,老夫汗颜啊!”严可求一直悬着那颗不安的小心脏,终于踏实了。 “不过我有一事相商,不知司马公愿听否?”李心勇笑着望着严可求。劳资要开始提条件了,你准备好了吗? “啊,信义王但说无妨!老夫洗耳恭听。”严可求光棍的答道。麻蛋,就知道你没憋着好屁,来!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打算把铁路修到江南去,现在隔着一个长江,豆山的货也只能卖到扬州,我打算回头在江南设立一个商品集散点,然后把江南地区的铁路修起来,卖货就方便了!”李心勇说道。 “哦?不知信义王想在江南卖什么商品呢!”严可求追问道,这可是个好事,严可求马上嗅到了这里面的商机,那将是海量的财富啊! “这个就看内子的心情了,我想这一块将来让她负责。”李心勇随意的说道。 一旁的徐知诺也愣了一下,这个事以前没跟自己提过啊,那按信义王的说法,江南一块豆山的一切事务,莫非就是自己当家做主了?“这个。。。这个。。。夫君,你说的可是将豆山江南的事务交予妾身管理?” “这有何不可啊?” “这。。。就是有点。。。突然。嘻嘻!”徐知诺开心的笑了起来,原以为自己将会是金丝雀的命运,没想到信义王对自己能如此的信任,把这么重要的一大块交给了自己,要知道,江南的吴越地区,水米桑蚕物阜民丰,那是相当大的一块肥肉啊! “那你可要管好哦!管的不好,为夫可是要打你的屁股呦!”李心勇开玩笑道。 “你敢,你敢打我,我就打你的娃!”金华的招数,徐知诺已经学会了,好用得很! “唉,这这。。。司马公让您看笑话了,我这夫纲难震啊!哈哈。”李心勇苦笑道。 第七十七章 和平发展互惠协议 豆山李府。 李心勇和严可求谈了很多,不仅仅是火器和商品、铁路,包括中原的形势,豆山的发展,淮南的经营,江南的对接,等等等等。 严可求以前对信义王李心勇的认识,停留在情报、传言、他人之口的种种了解上,真正的两个人当面锣对面鼓的深谈过之后,老严头都想抱住李心勇亲一口,这个年轻人完全不是外界传闻的那样贪财、好色、嗜杀、暴虐,真实的信义王李心勇,是一个积极向上、阳光乐观、平易近人、腹有才华的人,以信义王的眼光格局,完全称得上是一个明主,甚至于圣主,他对手下人,对黎民百姓,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悲悯情怀,是掩藏不住的,尤其是那种不经意的流露,更显的真实。 如果能在信义王手下做谋臣,那该是一个多么幸福的事啊!严可求不由得开始羡慕起王世元、王景元、陈汤等人。吴国和豆山再也不能打仗了,不是不想打,是真心打不过,豆山的科技与狠活,他已经看的很透彻,那种足以摧毁一切的科技力量,看来豆山还是保留了许多,本身人家就没有下死手,如果信义王真的想灭了吴国,平了江南,那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大概率还是轻而易举就能实现的那种。 “信义王,依老夫观之,你和郡主殿下,可说是珠联璧合、琴瑟和谐。老夫乐见其成,老怀甚慰,好哇,好!”严可求感慨道。 “司马公,其实呢,是小子不懂事,刚开始呢,忙于新火器的研发设计,忽略了知诺的感受,唉,有点小误会,可咋说呢,这叫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您老说是?”李心勇死皮赖脸的说道。 “嗯,信义王能说出这番话,老夫替郡主高兴,信义王是真把郡主放在了心上啦!” “那必须的啊!这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采福纳吉娶回来的啊,容易吗?” “哈哈哈,信义王还真是童心不泯啊。” “呵呵,我觉得呢,我和知诺就像豆山和吴国,是一样一样的,为什么要打仗呢?大家和和气气的做做生意,一起发财,它不香吗?”李心勇诚挚的说道。 “嗯,对对对,信义王说的好!老夫也有此感!”严可求附和道。 “司马公,我觉得,咱们两家,不应该只是靠这么一层翁婿关系维持着,不牢靠不说,这也让知诺太难堪了。”李心勇说道。 徐知诺听完信义王的话,眼角闪着泪光望着他,这个登徒子到底想说什啊? “哦,信义王有何高见?”严可求饶有兴趣的追问。 “司马公,依我之见,两方能够长治久安,在于利益的一致性,文化的认同感,还有就是安全的互动环境,缺一不可。” “信义王请详言!” “首先是文化的认同感,在这一点上,我觉得问题不大,因为大家同种同源,不存在各中的纠纷和曲解。” “第二点就是安全的互动环境,现在豆山的实控领土,实话讲,在这个时代位面,我讲一句不夸张的话,如果,我想踏平九州,一统寰宇,问题不大,我有这个信心,也有这个实力,但是,攻取下来和经营管理好,是两个概念,我不想因为后续的管理不到位,造成对无辜百姓的二次伤害,目前豆山在大力的发展教育,比如说工程类、交通类、行政管理、商业管理等等,各方各面,科学和光明不去占领,愚昧和黑暗就会去占领,我认为更应该用科学的知识去武装头脑,才能更好的有的放矢,解决实际问题。如果只是为了占领而去占领,这是没有意义的,只能徒增仇恨和资源的浪费。尽管贵我双方的实控面积存在犬牙交错的情况,我之所以还剩下江北的一些地区没去占领,其实,是我不想,而不是我不能,这一点很重要,我可以保证,在我的控制下,只要贵方不首先动武,豆山的人马是可以做到不对贵方进行大面积的杀伤性攻击的,我的这个承诺可以落在纸面,形成协议。但是,如果再发生类似袭击沽河湾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介意踏平江南,将敌对势力一扫而空,无非就是消化的慢一些罢了。” “第三点是利益的一致性,说得通俗一点,谁也不嫌银子压手,越多越好,我打算利用良好的交通打通商品货物的销售途径,降成本压得更低,获利也更加的丰厚,包含并不限于水泥路、铁路、海运、河运等等形势,相信司马公也看到了豆山现在的生产发展规模,这也是我想要实现的一个梦想,在我的下一代,要实现交通的便捷,让豆山的商品货物销往整个世界,各方势力都能在这个体系里得到丰厚的利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众乐乐我之愿也!”李心勇说着把手放在徐知诺的肚子上,轻轻地爱抚着,仿佛在抚摸着一件绝世的宝物一般。 严可求和徐知诺认真的听着李心勇的诉说,两人都在想着一件事,如果真如信义王所说,双方铸剑为犁,化干戈为玉帛,这将是一件美事,两地的百姓的幸事! 严可求听完,立即起身,严肃的躬身一礼,说道:“感念信义王宽仁,老夫为两地百姓谢过信义王,信义王可立即命人起草这个协议,我全力支持,我相信我主亦会同意,信义王所言之众乐乐,亦是吾辈所愿!” “夫君,你说的这个双方不再开战的协议是真的吗?”徐知诺开心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比真心还真呢!”李心勇在徐知诺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 “嗯,好,这个协议好,妾身再也不用在姐姐们面前,低人一头了!” “嗯,改天我就让人起草,让司马公带着火器和和平发展互惠协议一起回江南!” “夫君,我可以再回到江南吗?”徐知诺犹豫了许久问道。 “随时可以回去啊!从豆山坐船大半天就能到江宁城啊!”李心勇说道。 “你就不怕,我一去不回啊!” “哈哈,你的心要是不在这,我强留你,又有何用!?” 徐知诺听完反而沉默了,自己现在这样怎么可能回江南,这一路颠簸,肠子还得吐出来,反而在豆山,如果抛开双方敌对的情势不谈,李心勇杨蒹葭等人对自己是真的很不错,吃喝用度从未薄待,言谈举止未曾讥讽,相对的比自己的父兄更加的尊重自己相信自己,难道是自己的感觉一直以来错了吗?还是自己就从未看清!? 第七十八章 刘守光,大明白 豆山和吴国签署和平发展互惠协议之后,消息就像撒了欢的野狗传遍到了四方豪强的耳朵里,反应最激烈的就是刘守光,这哥们既是一个势利小人,王镕儿子王昭诲骂他囚父弑兄,奸淫父妾,德伦灭失,那可不是瞎编的。 刘仁恭是个大神仙,喜欢躲在大安山,炼个丹、画个符、自攥一良方啥的,好干点这方面的事儿,但是呢,你要是太平盛世,到不伤大雅,可目前幽州的情况,强敌环伺:北有契丹、西有李存勖、南有王镕、杨师厚、王彦章,也就东面是大海,大海倒是没找他麻烦,可大海上有更加恐怖的敌人时常出没,那就是来自豆山的炮舰。不解如此,幽州还内忧不断,天灾人祸,这么个光景,你刘仁恭怎么可能安心在大安山干这些勾当呢!结果就是大孝子刘守光趁着自己的亲爹去山里炼丹,迅速夺了权,囚禁了刘仁恭,您老不是喜欢炼丹吗,得嘞,以后炼个够,别的嘛,您老也别操心啦! 杨师厚和王彦章对着王镕一顿推,这刘守光人虽然混蛋,可他不傻,孙鹤和他说的那些话,他又岂不知援助王镕能换的王镕的感激,力保南境的平安呢,可是他做不到啊,北面的契丹虎视眈眈,他根本不敢抽调兵力,西侧的李存勖,他更惹不起,南面的战报,他又不瞎,他可是听说过豆山火器的厉害,你们都是大哥,我惹不起,麻蛋,当不起大爷,我当孙子总行!劳资直接投了算球的。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 开平四年秋,刘守光的使者孙鹤由海路到达了登州城,之后,孙鹤乘火车一路南下到达了传说中的豆山。 豆山李府。 “公子,此次刘守光前来的使者孙鹤已经献上了降书顺表,打算归顺豆山,公子需要拿一个主意!”王景元说道。 “这个主意怎么拿啊,他刘守光太恶心人啦,我耻于与之为伍,可是他占得那些地方真心不错,我倒是挺想要的,呵呵!” “那就加大对弘农郡王的火器援助,往北继续推!” “不不不,没必要,我倒是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多占一些城池,现在最重要的是经营好我们已有的地方,做好消化工作,把我们已经占有的地方,变成我们的堡垒,今年夏粮收成还是不错的,秋季应该也差不了,不出意外,到了入冬时节,将会有大量的流民涌入我们现有的州郡,提前做好安置工作!这些百姓才是我们的后续发展的基础。” “好的,这个我记下了,回头让后勤部门赶紧多制作一些冬衣,中原一直在打仗,从夏天的时候,其实就有不少的流民涌进了临近的州郡,吸纳的工作一直没有停止,刘大山已经四个月没回过豆山了!” “我估计这个情况到冬天的时候,还会加剧!”李心勇撇撇嘴说道。 这时,岳太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公子,大夫人可能要生了!” “是吗?见红了?”李心勇着急的问道。 “稳婆们说,大夫人只是胎动的厉害,暂时不会生,三夫人没敢让她们走,几个稳婆都在后面候着呢!”岳太平说道。 “嗯,金华做得对,给人家安排住处,安排吃喝,好生伺候着,我和王师傅谈完事,马上过去!” “喏!”岳太平领命而去。 “好事啊!公子也算是开枝散叶了!”王景元捋着胡子笑着说道。 “哈哈,种子好,地也肥,那肯定种啥都长得好啊!”李心勇笑着说道。 “公子可想好了,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狗剩怎么样?” “。。。”王景元无语的望着李心勇。 “那就狗蛋?” “。。。” “我哪会起名字啊!还是先生来!”李心勇摆摆手说道。 “嗯,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公子的子嗣将来不会少,依老夫之见,可以取一个见字,比如,长子就叫:李见礼!” “好好好,王师傅说得对!比我那起的狗剩、狗蛋可好听多了!”李心勇拍着手说道。 王景元哈哈笑道,指着李心勇说道:“术业有专攻,公子胸中沟壑,志不在此,公子心中装的是天下百姓苍生,自然不会专注于此微末之道。” “先生过誉了,我起名字是真的不在行,哈哈。” 豆山大酒店。 “孙大人!这是我家信义王提出的几点合作意见,请您过目!” “景元兄辛苦您了!这是我家主上叮嘱的,一定要亲手交给您!”孙鹤掏出了一个小册子呈给了王景元。 “哦,孙大人,这是何物啊?”王景元面无烟火色的问道。 “此乃前朝柳公字帖,笔力洞达,精彩飞动,骨力苍健,赠予景元兄鉴赏!”孙鹤笑着说道。 王景元翻开小册子,果不其然,一张礼单夹在字帖间,嗬,这刘守光够下本的啊,投个降而已,送这么多啊! “唉,孙大人,这个就不必了,你我这般交情,何须如此呢!” “不不不,景元兄,此非我之意也,乃是主上亲命,我也是上支下派,没得办法啊!”孙鹤为难的说道。 “呵呵,孙大人,恕我实言相告,贵造降书我家公子已经看过,我家公子的一贯方策乃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不干涉其他地方豪强的内部管理,也不干涉地方豪强之间的相互博弈,我豆山奉行的是中立观念。所以贵造的降书,公子不接受。”王景元把小册子还给了孙鹤。 “景元兄,这个,我已经送出去了,跟我可就没有关系了,此事成与不成,不影响你我私交!” “呵呵,孙大人,可曾听闻我豆山与江南徐家所签署的和平协议一说?” “嗯嗯,听说了,此事现在各个豪强之间,已经都知道了,我估计赵王的使者和晋王的使者,都已在来豆山的路上!”孙鹤无奈的说道。 “嗯,其实呢,大家还是有可能坐在一起好好谈谈的。打来打去的,何必呢!?”王景元说道。 “是是是,我幽州担负着北据契丹的重任,这契丹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万不能放契丹人进入中原啊,我主上也是为了此事,殚精竭虑,宵衣旰食,实属可贵啊!” “嗯嗯,幽州城确实很重要,燕王责任重大啊!” “方才景元兄,提到豆山和江南徐家的协议一事,可是想和我幽州。。。” “然也,不过。。。我豆山,弘农郡王的霏烟郡主现是豆山的大夫人,大梁两位公主都在豆山分别是二夫人三夫人,江南徐家的杞国郡主是我豆山四夫人,四位夫人均已怀了公子的子嗣,幽州想要和豆山也和平共处,总要拿出一些诚意,这银子,呵呵,孙大人,你觉得豆山缺银子吗?”王景元笑笑望着孙鹤说道。 第七十九章 邢州危机 仪州晋军大营。 李存勖望着远方的漳河水,眉目之间满是愁云。 “明公,我有一计,可退敌军。”一个中年将领行礼说道,此人正是典谒将军郭崇韬。 “噢,安时请讲!”李存勖抬头说道。 “张全义自攻取潞州后,沉寂两月有余,今番再战,定然是已经补足了火器弹药,如我军还继续纠缠,必备陷入正面胶着,不弱分兵三路。”郭崇韬沉思一下,静静的分析道。 李存勖抬手示意,让郭崇韬继续说下去。 “张全义此番出兵,兵势骄横,正面交锋,我军虽可以勇抵御,但是不免陷入被动不利的胶着状态,不如分出一支骑兵,断张全义的后军粮草辎重,前拖后打,必收奇效。”郭崇韬说道。 “嗯,那第三路呢?”李存勖问道。 “第三路则直出邢州,以援赵为借口,出兵袭扰王彦章部,与王镕可约定南北夹击,定能一战得邢州。据探查,王彦章和杨师厚,已将兵力调至沧州、冀州两州,此时,邢州、贝州已然空虚,正好可以避实就虚,能解冀州之围,可破王、杨之敌,可命将士细心收集敌方火器,王、杨之火器和张全义之火器,同属豆山,但明显王、杨两部的火器,相对张部,数量更多,我军可在此两地进行扫荡拉网,收集一部分火器,或用或收集研究,皆可,此可谓,围魏救赵之计。”郭崇韬缓缓的说道。 李存勖点点头,说道:“这豆山的火器甚是厉害,我听说,江南的徐端美,幽州的刘守光都已经派出了使者去豆山了,呵呵,看来这豆山就是开门做生意嘛!我觉得安时此计可行,有一点就是,邢州拿下即可,万不可袭扰贝州,马上派出使者和豆山接触,谈火器的购买事宜。” “喏!”郭崇韬答道。 “邢州!邢州就有劳骑督将军走一趟!”李存勖说道。 “喏!”周德威领命道。 赵国镇州王府。 “昭诲我儿,晋王的密信,晋王发来一支骑兵,由骑督将军周德威统兵,已向邢州进发,约我赵军与其形成夹击之势,将邢州的王彦章所部,合围歼灭!我儿认为可否?”王镕问道。 王昭诲思索片刻,答道:“儿臣认为此番用兵,晋军就是面子活,他们不是真想救我赵国,可派出一支弱旅,虚与委蛇,虽说王部、杨部兵势很猛,但是已经转向沧州,其背后还是豆山,这是关键,我听闻江南的徐端美、幽州的刘守光都已经派出了使者去豆山了,要不,我们。。。” “我儿何意?”王镕焦急的问道。 “王彦章、杨师厚所倚仗者豆山之火器,张全义逼得沙陀兵纷纷后退,亦是豆山火器,徐端美、刘守光所图,豆山火器。难道父王还看不清吗?非要像徐端美一般,被人用火炮轰个稀巴烂,才能看清现实吗?”王昭诲痛苦的说道。 “那可如何是好?难道。。。要不然。。。”王镕结结巴巴的嘀咕道。 “为今之计,只有和豆山取得和平协议最重要,割地赔款总比身死国丧要好!” “嗯,对对对,昭诲所言极是,不能身死国丧!” “信义王平大梁攻吴杨,兵锋之盛,无人能挡,大梁和吴杨纷纷献上公主、郡主,赔银求和,我们为何不能,我们的实力远不如大梁和吴杨,为今之计,应该速速和豆山和亲!” “嗯嗯,把合欢郡主送去豆山,合欢郡主年纪正宜婚嫁!” “这还远远不够,这信义王不禁好色,还贪财!” “备足银两,锦帛米粮多多准备,只要能不打仗,怎么都行!”王镕已经吓破了胆。 看到王镕这副样子,王昭诲心中一阵难受,大哥王昭祚被送到大梁作为质子,就是他心底的痛,现在又被人打上门来,王镕已是惊弓之鸟,还能指望他做什么,平时就知道求仙问道,国事大撒把搞得一塌糊涂,唉,赵国的实力相对来说在这群雄并立的今天,实在是太弱小了,连大梁、吴杨都无奈的投送自己女儿,自己可怜的妹妹,看来也只能作为礼物送往豆山了。 邢州行军大营。 “把这封信送往仪州,亲手交给晋王,邢州危机已解除,哼,王彦章的铁枪军也不过如此!何足惧哉!”周德威豪气的说道。 “大帅威武!小人领命。”亲命领命而去。 “大帅,这邢州不对劲啊,王彦章的铁枪军几乎一触即溃,完全不像是要和咱们拼命,好像约定好了一般,见到我们晋军就撤,我料其中必有蹊跷啊!”行军司马说道。 “哼,怕什么,我有两万沙陀铁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王彦章的铁枪军又如何,还不是本帅的手下败将吗?哈哈哈,痛快!” 邢州被晋军攻破的军报很快传到了王彦章的手里,王彦章笑了笑,“呵呵,这晋王的吃相也太难看了,果如信义所言,李存勖定要出手,传令,把人马撤回贝州,坚守贝州城即可!万不可出城迎战,用火器做好贝州城的防守即可!” “喏!” 瀛洲平舒城内。 单廷珪来回的踱步,手下亲兵不时的谁送来军报。 “报将军,鲁城守将江奎章已将杨师厚第四次击退了,据探马回报,杨师厚的人马,已经回转奔盐山方向而去,鲁城保住了!”传令兵禀告道。 “好,好好好!太好了!”单廷珪拍着手说道。 “报将军,晋军周德威大帅已经在邢州击溃了王彦章部,王彦章部人马已退回贝州!” “很好,哼哼,豆山的人,也不过如此,二殿下还是多虑了,什么火器,狗屁!还不是将领无能嘛,哄骗殿下说豆山的火器如何如何厉害,哼,只要将士用命,一样能打胜他们!”单廷珪忿忿不平的说道,二殿下刘守光把降书送往豆山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在他的认知里,这个很丢人,虽说沧州一战,确实没怎么占到便宜,这单廷珪还是有一个优点的,那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真硬! 第八十章 敬翔的怒吼 大梁开封敬翔的内宅。 “二殿下,不知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啊?”敬翔小心的问道。 “子振枢密,我有一事想和您请教一下!”朱友珪客气的行了一礼,说道。 “二殿下客气了,但说无妨!”敬翔答道。 “父皇是否有意将皇位传于博王啊?”朱友珪面无表情的问道。 敬翔怔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此乃陛下家事,臣下岂敢妄断啊!” “呵呵,子振枢密,你就不用和我打马虎眼了,贞娘也时常服侍在父皇身旁,博王家的王氏可是深得父皇的欢心,可博王毕竟只是义子,这个。。。”朱友珪嘀嘀咕咕的说道。 “二殿下,常言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大宝传于谁,自有陛下圣断,还请二殿下切勿以此为念,此次二殿下从豆山采购来火器,陛下龙颜大悦,但就这一点,那可不是擅长吟诗作对的博王可以做到的,难道将来靠吟诗作对去退晋王的几十万沙陀兵吗?”敬翔摇摇头说道。 朱友珪也愣了一下,他倒是从敬翔的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子振枢密,我懂了,这次能够从豆山采购回火器,也是有条件的,子振枢密可同意豆山的铁路修建的建议否?” “唉,此举近期看倒是利国利民,远期,怕是尾大不掉啊!”敬翔担忧的说道。 “子振枢密此言何意?” “诸葛武侯临薨之时,后主命长使杨仪问于武侯,丞相百年之后,谁可继任,武侯答曰:蒋琬;杨仪续问道蒋琬之后呢?武侯答曰:费祎;杨仪续问道费祎之后呢?武侯默默流泪,摇头不语。”敬翔四十五度角仰望的天空,缓缓的说道。 “子振枢密不必如此悲观,大梁还是有希望的!”朱友珪叹了一口气说道。 “二殿下既已去得豆山,当知豆山一月生产多少钢材、生产多少火炮、生产多少枪支、生产多少火药、生产多少棉纱、囤积了多少粮食?他说他爱好和平,不乐见与人交战,可如果他改变主意了呢?谁能阻拦?”敬翔追问道。 “这个。。。”朱友珪无语了。朱友珪心里明镜一般,豆山简直就是一个怪物,绵延几十里见方的各种作坊,没日没夜的加紧生产,产出的东西,肯定不是用来过年的礼物。 “铁路修过来之后,豆山倒是可以将商品快速便捷的运到大梁,售卖之后,朝廷也能在此过程中获利,但是,朝廷就无形之中变成了豆山的附庸,唉,此局,无法破!” “无法破?” “无法破!以豆山如今的实力,你若是不答应,明天豆山的大炮就能架在开封城外,轰到朝廷上上下下都答应,你信吗?” “嗯,这种事,他李信义,干得出来!普宁说,这杀人魔王,就是因为徐端美偷袭沽河湾,杀了几十人,打扰了他和金华公主圆房,他一口气在江南徐端美的老巢,十几个大城,轰死了几十万人,上百万人无家可归,太狠了!” “普宁和金华都已经怀了信义王的孩子,这是一个天大的好事,大梁暂时无忧矣,但是为后呢,谁敢保证普宁的孩子或是金华的孩子会不会和大梁反目成仇?”敬翔担忧的说道。 “是啊,这个怎么办啊?如何是好?”朱友珪听敬翔分析完,也是一脑门子官司,孙子兵法曾言到: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就大梁现在的情况,敬翔能想这么远,还是很称职的。 “铁路的事,我会保举殿下出任协调指挥使,陛下可一定要和豆山方面打好关系基础,老夫观这天下,以后大家都需要依依东望,唯豆山马首是瞻啦!唉。。。” “嗯,本王先谢过子振枢密了!”朱友珪兴奋的答道。 “铁路一旦修好,二殿下可邀请普宁公主和金华公主来东都省亲嘛!一来常回娘家看看,维系一下感情;再者,也让环伺大梁的豪强看看,大梁和豆山的关系有多密切,这很重要;第三点嘛,二殿下,如果你能得到豆山的支持,将来大梁的皇位,即使没有传给你,局面反转,也未可知啊!”敬翔神秘的笑笑说道。 “。。。”朱友珪恍然大悟,对啊,完全可以取得豆山的支持嘛,以豆山目前的底蕴基础,局面反转,那简直不用太简单。且不说大梁周边的各个势力,就是现在的王彦章、杨师厚等人都已经卸下了温情脉脉的棉纱,强横的秀着肌肉开始走向前台,隐隐的已是一方的霸主。什么刘守光、王镕,被王彦章、杨师厚二人压着打的根本抬不起头来。这就是实力,这就是底气。“子振枢密,言之有理,听君一席话,真如醍醐灌顶啊!请子振枢密受我一拜!”朱友珪说完,对着敬翔深深地一礼拜下。 “二殿下,不必如此,老夫也是想到哪里说到哪,对了张全义已经把潞州攻下,但是现在问题很严重,不是出在火器,而是后勤粮草,这个很是头疼啊!”敬翔苦笑道。 “哦?这是为何啊?”朱友珪问道。 “唉,二殿下,你不曾久经战阵,前方一人作战,后方就需要几人为之服务,粮草补充因为道路、天气等等各方面的原因,真正能到将士手里的,能有朝廷实拨的三四成,就很不错了,而且,一路的颠簸、浪费、辗转、克扣、损失等等,哪一项都很要命,军中无粮,必是大乱!汉初三杰,萧何居功至伟,也是因为后勤工作做得好,前方打胜仗的可能性就大,反之,粮草不济,必定军心大乱,未战已先败!”敬翔慢慢的说道。 “嗯,看来这行军打仗,还真不是单纯比拼谁的的武器好,后勤也很重要啊!咱们大梁的粮食前方将士还够用吗?”朱友珪说道。 敬翔欣慰的望着朱友珪,说道:“二殿下有所不知,呵呵,军中的粮食就从未够用过!” “啊!那怎么办啊?”朱友珪吃惊的说道。 “二殿下,可听说过米肉?”敬翔脸上浮起痛苦的神色,说道。 “何为。。。米肉?” “就是死人的肉,行军打仗,车载盐尸以从,这还不是再正常不过吗?丰年且是如此,更何况这已经大战几个月,粮仓早就空了!”敬翔说道。 “呕。。。这。。。那朝廷拨出,发往前方战线的那么多粮食银钱。。。” “殿下以为,那些保家卫国的将军们,良田美宅、娇妻美妾、锦衣玉食都是陛下所赐吗?还是军功累世所得?他们豪饮滥赌奢侈无度,就是用人命堆出来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敬翔突然厉声的打断了朱友珪的话,几乎是吼出了心底的话,他和徐端美的严可求,是一样的想法,他们是多羡慕斗山的人啊!那他喵的活的才叫人! 第八十一章 破船还有三千钉 离开敬翔的府邸时,朱友珪迷茫了,在他的眼里大梁是一个国泰民安的世界,自从被豆山在密州俘虏后,他看到的、听到的有了些许的不同,在他完全了解了豆山后,感觉更加立体,今晚听敬翔讲了一番话之后,他震撼了,大梁的百姓过得太苦了!虽然自己能做的很有限,但是这么个乱世,这么个烂摊子,当真交到自己的手上,又能走多远呢! “殿下,殿下,王府到了!”冯廷谔提醒道。 “哦!好,明日你我去一下宋州!铁路的修建,事不宜迟!”朱友珪目光坚定的望着冯廷谔说道,仿佛他已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喏!”冯廷谔答应道。 郢王府内。 “殿下!”郢王妃张贞娘对着朱友珪行了一礼。 “平身!今日未曾进宫?”朱友珪问道。 “今日博王家的王氏伺候在陛下身边!”张贞娘低声答道。 “哦,以后你不用去了,普宁说得对,指着这种关系,又有什么用呢,命运还需要操在自己的手中,盼着别人可怜你,一辈子都是废物!你明日和我同去宋州!”朱友珪说道。 张贞娘的嘴角抽搐着,委屈的撇了撇嘴,两股清泪从眼中无声流出,这些年,宫闱之内的不耻之事数不胜数,开平帝本就性格暴荡,自从皇后张惠死后,更是肆无忌惮,皇城内装了多少不可对外人道的秘密,她算是局内之人,自然是知道一二,就算是寻常人家,也不会出现那种有悖人伦大礼的事,可在大梁皇家,似乎乱的一塌糊涂,只要是开平帝看上的女人,就没有人能逃出他的魔掌,皇室的皇子们甚至纷纷献上自己的妻妾给开平侍寝,这本该是讳莫如深寡廉鲜耻的事,为了能登高位,皇子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竟然是趋之若鹜。 “你怎么哭了?贞娘,你肿么了?”朱友珪看着王妃张贞娘黯然垂泪的样子问道。 “殿下,臣妾谢过殿下!这东都,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殿下你带我走!以后去哪都带着臣妾,好不好!?”张贞娘噗通跪在地上,低声的说着。 朱友珪搀扶起张贞娘,摸着张贞娘的头说道:“嗯,贞娘,我答应你!” 宋州城府台府。 常海亭喝着茶问道:“二殿下的邸报,到了吗?” “禀大人,已经到了!”下人回禀道。 “信上怎么说?”常海亭放下茶杯说道。 “二殿下正在赶往宋州的路上,不日就到达宋州,应该是为了铁路的事!” “哦?那二殿下的意思是同意修铁路喽?”常海亭皱起了眉头说道。 “看着这意思是同意豆山修铁路!”下人答应道。 “嗯!威少爷在吗?” “在府中!” “你去威少爷请来!” “喏!” “叔父!”常威走进常海亭的书房后,立马见礼说道。 “威儿免礼!你看看这份邸报。”常海亭将邸报递给了常威。 常威将邸报展开看了一眼,眉头不禁慢慢皱起,开口道:“叔父,二殿下的意思要将宋州打造成自己的豆山啊?” “然也,听二殿下的意思,上次去豆山,三公主和四公主已经同意,将来在宋州和二殿下合伙开办一些作坊,此事信义王已经点头。看来这二殿下,是要把豆山的模式搬过来啊!”常海亭捋着胡子说道。 “叔父,我觉得会不会是豆山的人,在诓骗二殿下呢?”常威不相信李心勇会那么好心,每一个作坊都是会生金蛋的鸡,他李心勇好财如命,怎么会轻易的同意呢! “不管,此事若能办成,对各方都是大大的有利!不止在宋州,据说啊,信义王的那位四夫人,就是徐端美的大女儿,还要在江宁办作坊呢!哈哈哈!”常山亭嗤笑道。 “我看这信义王是昏了头,如此机密的东西,居然就堂而皇之的拿出来,是否也太儿戏了啊?”常威质疑的说道。 “非也非也,据我所知,王彦章在德州、杨师厚在青州他二人,已经在建相应的作坊呢!”常海亭笑着说道。 “噢!当真如此?哈哈,这信义王看来是得了失心疯啊,起家的秘术就放心的拿出来与人共享,当真不怕别人学来对付他吗?”常威笑道。 “威儿,此番事若成,于我常家,是一件大利好的事情,你我需全力配合二殿下,以前的仇恨先放一放,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重要的是,咱们得有一定的实力,才能跟别人叫板!”常海亭叮嘱道。 “叔父,这个道理我懂,孩儿并非鲁莽之人,孰轻孰重,自然知道,你我叔侄,在这大梁的荫庇之下,自是还需要积蓄力量,将来大事可图!”常威点点头说道。 “嗯,大梁虽然腐朽,但是你须知道,这破船还有三千钉,一时半刻,不会倾覆,你我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积蓄力量,操练兵马,囤积粮食,将来若有机会,能有一番作为,未可知啊!”常海亭分析道。 “孩儿明白!”想到自己父亲的惨死,常威自是心中怒火丛生,可豆山太强大了,他尝试过几次对豆山的袭击和破坏,均无效果,搞得常威很是沮丧。自从投到二殿下的麾下,常威借着朱友珪的名义和银钱支持,私底下积聚了一些人手和力量,但是还显得比较弱小,别说跟豆山比,就是盘踞在徐州的豆山一部侯大勇的人马,对他也可以说是轻松碾压,这就是实力的严重不对称。 “还有就是,那个铁路,赶紧和徐州方面谈谈,不要再找他们麻烦了,他们爱怎么修怎么修,我觉得如果再滋扰下去,怕是你我会反受其害!”常海亭低声叮嘱道。 “嗯,好,我这就交代他们,不许再滋事!”常威答应道。 “给徐州的侯大勇送的金帛米粮,他可收下了?” “东西倒是收了,但是送的五名美女被退了回来!” “哈哈,都说着豆山的信义王惧内,看来这也是有样学样啊!我听说这侯大勇的妻室原是信义王大夫人的婢女,呵呵,看来此人深得信义王信任啊!” “确实如此,侯大勇此人用兵诡谲不定,好出奇谋,在豆山威望甚高,麾下精兵五六万,是一支不可小视的力量!” “威儿,既然如此,更应该将此人紧紧的抱住啊,五名不行,就五十名,哈哈,继续送,送到他接受为止!此人如能和你我同心,何愁大事难成啊!?”常海亭阴笑道。 “喏!”常威答应一声。 第八十二章 沙陀李氏和朱全忠的恩怨情仇 提起河东晋地李存勖,不得不说一说李存勖的老爹李克用。 晚唐五代的枭雄李克用是沙陀人,这个沙陀,其实是一个地名而非是族名。《新五代史》中有一段话:西突厥有铁勒、阿史那、延陀等为大;别部有同罗、仆骨、拔野古等数十,盖其小也;又有处月、处密诸部,又其小者也。什么意思呢,西突厥有很多的部落,如果分出来大中小三极,比如大的部落,实力也比较强的,那就是:铁勒、阿史那、延陀等部落,这些部落实力比较大,相对来说小一些的第二梯队,就是:同罗、仆骨、拔野古等部落,大约十来个,虽说没法第一梯队相比,当也算实力不俗。最差的就是第三梯队:处月、处密这些部落,缺吃少喝不说,还老挨欺负,沙陀就是西突厥处月部落的称呼。 这个沙陀在哪呢?史料上说:金娑山之阳,蒲类之东,有大碛,名沙陀。金娑山就是今天新疆天山的东支博格达山,蒲类就是今天新疆巴里坤湖附近,碛就是沙漠,大碛就是一大片沙漠。整句话的意思呢,就是说,在山的南边,湖的东面,有一片大沙漠,名字叫沙陀,是不是还有蓝精灵不知道,反正这一块各个部落的突厥人可是不老少。 唐贞观十二年,也就是公元638年,西突厥的酋长是乙毗咄陆可汗,这货拉了一个小山头,叫北庭,网络了一帮小弟,什么处月、处密、射脾等等,前面也讲了各个梯队的级别,你就能知道这货明显是攒鸡毛凑掸子,小山头拉起来之后,乙毗咄陆就有点膨胀,人红是非多,难免就有点飘,唉,贞观十六年,也就是公元642年,这货咋咋呼呼的,居然攻打伊州,也就是今天的哈密,哈密那地方可不是就产哈密瓜这种水果啊! 整个河西走廊,从武威、张掖、酒泉,再到哈密,相当于哈密就是天山山脉的东大门,而且哈密地区的哈密盆地,是一大片沃土,这东往西的一条线,哈密、高昌、交河、员渠、渠犁、乌磊、轮台、延城、南城、温宿、桢中、疏勒等等这些天山山脉南段的城镇就像是一串珍珠一样,串成了一条,最东端就是哈密。贞观一共是二十三年,这贞观十六年,正是李老二心黑手狠的时候,那怎么可能惯他毛病。结果,乙毗咄陆直接被大唐安西都护郭孝恪削放屁了,没办法,打不过,就认怂呗,投降! 到了永徽三年,也就是公元652年,西突厥的酋长变成了叶护贺鲁,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觉得他行了,接着叛接着被削。李治收拾不了自己的媳妇,那收拾这周边的小国家,在行的很,梁建方一顿穷追猛打,处月九千多人就被抓了俘虏。 到唐贞元六年,也就是790年,吐蕃人来了,这次沙陀人学聪明了,降了吐蕃,可是呢,这给吐蕃人当炮灰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个时候,唐朝的振武节度使范希朝就喊话沙陀酋长朱邪尽忠,来我这,我带你上分!朱邪尽忠带族人欣然前往,回归后的沙陀人,被安置在盐州,也就是今天的陕西定边和内蒙古盐池县附近。 沙陀人,朱邪尽忠、朱邪执宜、朱邪赤心等几代追随大唐帝国东征西讨,几代生死、累世军功,最终,朱邪赤心被大唐赐姓李氏,朱邪赤心就是李国昌。李克用就是李国昌的第三子。《旧五代史》有记载:献祖讨庞勋,武皇十五,冲锋陷阵,出诸将之右,众谓“飞虎子”! 什么意思呢,李国昌在镇压庞勋之乱的时候,李克用才十五岁,这哥们别看年纪小,冲锋陷阵勇猛无敌,大家都叫他飞虎子!会飞的老虎,那不就是如虎添翼吗!很猛很猛的那种。 李国昌病死后,李克用就成了沙坨李氏的主要领袖。沙陀自进入河东后,长期经营代北地区,形成了强大稳定的军事政治力量。 唐僖宗中和四年,黄巢从长安退出,但是黄巢的大军余威尚存,中原藩镇朱温、时缚、周岌等等根本难以抵挡,纷纷求救于李克用。对李克用来说,那就是想睡觉,来枕头,一阵穷追猛打,黄巢败亡于泰山野狼谷,李唐朝廷能续命二十年,李克用当居首功。 朱温朱全忠在汴州设宴请李克用,盛情招待。席间李克用有点飘,那,对朱全忠一顿冷嘲热讽,朱全忠完全理解不了李克用的这种沙陀幽默,结果,在杨彦洪的撺掇下,趁李克用酒醉,兵围馆驿,李克用带到汴州赴宴的三百多人,都被朱全忠给宰了。 逃出生天的李克用,整顿兵马,就想折回去削朱全忠,这个时候李克用的夫人刘氏,非常明智的劝说李克用:老公你是来讨贼的,虽然朱全忠不是个东西,但是如果两边现在打起来,说也说不清,更何况现在急需补充粮草,在人家的地盘上,非吃亏不可!要不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站着一个更成功的女人!李克用冷静下来后,听了夫人的劝告,退兵,写信骂朱全忠! 朱全忠也是一个枭雄,人不狠站不稳,宰了撺掇他的杨彦洪,一口大黑锅嗖的一声,都甩给了杨彦洪。朱全忠给李克用回信说:老弟啊,都是这个杨彦洪搞事情啊,我已经替你杀了他,我们还是好朋友,好不好哇?杨彦洪死无对证,当然李克用也绝不相信朱全忠的鬼话,麻蛋,想搞死劳资,劳资跟你没完! 司马光在《资治通鉴》里说朱全忠是一时之忿,呵呵,这怎么可能,诸侯豪强并起的时代,李克用这样的强劲对手,如果能顺手搞死李克用,朱全忠做梦都会笑醒,这样能轻松除掉李克用的绝佳机会送上门,朱全忠怎么可能放弃呢,如果不下死手搞李克用,那就不是枭雄本质的朱全忠了。 李克用差点掉了脑袋,哪能就这样算了,先后八次上表,要求唐朝朝廷同意自己征讨朱温。唐朝朝廷当然也知道,这事呢,朱全忠干得不地道,是朱温的问题,但是呢,唐朝朝廷又不敢得罪汴州的朱全忠,只好下诏册封李克用为陇西郡王,平息李克用的怒火。 李克用被朱全忠阴了一道,自此,双方就结下世仇,两边你打我来我打你,这一打就是二十年。 李存勖继承了他爹的优良传统,只要腾出空儿来就抽大梁。也不知朱全忠可否为当年的事而自责过,即使有,也可能是自责计划不周密,没能一举斩草除根。 前尘过往,纷纷扰扰,谁又能说得清呢,一本烂账。 第八十三章 各怀鬼胎 潞州梁军行营。 “父上,仪州方向奔来一支人马,看样子是来切我军后路的!”张继祚说道。 “不怕的,他来他的,现在已入晋地,我军已经占得先机,徐徐推进,不可妄动,我得知,李存勖已经分兵,去攻打邢州,我们只要静观即可,王彦章岂是善与之辈,待到两方交战力竭之时,我们再一举击之,可大获全胜!”张全义说道。 “那绕道我方后面的那支人马,待做何处置呢!”张继祚问道。 “根本不用理他!泽州、高平几乎已成白地,哼,神仙也没招,他们怎么来的,还会怎么回去,饿就饿死他们!”张全义说道。 “会不会和兴绪公运送火器的人马碰到一起呢?” “哈哈,那李存勖的人,就算是倒霉妈妈给倒霉的孩子开门,倒霉到家了!”张全义大笑道。 洛阳城李振的临时府邸内。 “你的消息确切吗?”李振对着下人问道。 “千真万确啊,尚书大人,情报来源绝无问题!”府中下人回禀道。 “宋州,宋州啊,呵呵,看来这二殿下是做了后手了啊!”李振默默念叨着。 “尚书大人,赵岩赵大人鞭打了这次的压粮官,他说。。。”下人哆哆嗦嗦的不敢往下说。 “他说什么?讲!” “赵大人说,再有下次,定斩。。。定斩不饶!” “哼,均王殿下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德薄虚名之辈,大事难成啊!”李振痛心的说道。 “张汉杰参奏尚书大人,私收豆山巨贿的奏疏,被子振枢密压下了,子振枢密说让尚书大人,早做打算,赵岩、张汉杰、袁象先之辈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下人低着头说道。 “就凭他们,也配和老夫过招吗?一群乌合之众!可惜均王殿下目盲啊,居然信重这些沽名钓誉之辈。”李振气愤的说道。 “尚书大人,能发往潞州的火器,基本上已经都发出了,下一步。。。” “回开封,二殿下不是要修铁路吗?正好,有了铁路,豆山的火器才能更快的到开封!以老夫和信义王的交情,此事可合作之事甚多,这个烂摊子,就留给三殿下和赵岩他们,老夫倒要看看,这些烂泥怎么往墙上糊,哼!”李振气乎乎的说道。 “尚书大人,大梁局势诡谲异常,上次在豆山,信义王几番诚挚的邀请,不如。。。不如尚书大人去豆山辅佐信义王,岂非美事啊!?”下人建议道。 “呵呵,信义王雄才大略,他日必成霸业,我此次回开封,就是要讨一道旨意,专门去和豆山做交易,大梁已经没落了,未来的希望在豆山!”李振望着远方,捋了捋胡子,脑子里出现了那个想法跳脱的年轻人,没有正经的年轻人似乎正要揽着自己的肩膀,灌自己酒。呵呵,人生一世,能得一明主辅之,也不失为一件快事!李振下定了决心,走向书房,快速写了一封密信,对着下人低声耳语了几句,将密信递给了下人。 洛阳城赵岩的府邸。 “都尉将军,今天打的痛快啊!打得好!哈哈哈。”张汉杰哈哈大笑道。 “哼!李兴绪这老匹夫,自以为和豆山关系好,就像高人一等,我呸!劳资搞死他!”驸马都尉赵岩嚣张的说道。 “呵呵,就凭他!要不是前方将士需要这批火器,那运粮官直接斩了算球!哈哈哈!”张汉杰又大笑道。 “哈哈,汉杰贤弟,这运粮官是李兴绪老儿的狗腿子,哼,正好这笔火器买卖,哈哈哈,有人背黑锅,就是他了!”赵岩阴险的笑了笑。 “不过这晋地的人,可真下本啊,翻了三番,爽,这笔买卖做的,值了!”张汉杰坏笑道。 “此事要隐秘些,和晋地的银钱交割完了之后,这批火器才能放出,小心晋地的人耍诈!”赵岩低声说道。 “明白,这叫不见兔子不撒鹰!哈哈哈。” 两人肆无忌惮的大笑着,门外一个站岗的士卒,听到二人的谈话,气的牙齿咬得咯咯响,这帮王八蛋,居然把大梁花大价钱从豆山买来的火器,翻了几番加价卖给了晋国的李存勖,唉,这不就是给敌人递刀子吗?典型的卖国贼啊,这就是大梁的皇亲国戚,这就是大梁的现状,不打败仗就是见了鬼了!可惜张将军还领着将士,在前方流血拼命,呵呵,大梁可真是烂到家了。 仪州晋军行营。 “和洛阳方面都交割好了吗?”李存勖低声问道。 “回主上,都已经交割好了,这批火器的运送路径,也已经摸清楚了,现在万事俱备,只等梁军入网。”郭崇韬答道。 “好!只要这批火器到手,呵呵,料他张全义,怎么吃进去的潞州和怀州,我让他怎么吐出来!哈哈哈。这件事做得好!非常好!”李存勖兴高采烈的说道。 郭崇韬清了清嗓子说道:“主上,这种以战养战的策略,恐难持久啊,而且,这豆山的火器,属于消耗品,并非普通的刀枪剑戟般,如果不能形成长期的那种持续供应,势必会耗尽所得,还望主上明鉴!” “嗯,你所顾虑的,确实是一个问题,安时可有良策啊?”李存勖问道。 “据说赵王已经把合欢郡主送出,人,已经在去豆山的路上!信义王贪财好色,欲取得豆山的信任,两样东西最好用:银两、美女!”郭崇韬说道。 “安时的意思,本王也要把皇室的女儿送去豆山吗?”李存勖有点小激动,声调明显有点高! “。。。”郭崇韬没有再往下说。 “和豆山那边的人接触过了吗?”李存勖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很快理智战胜了冲动。 “已经接触了一轮,对方是豆山信义王的心腹姜飞鹏,姜飞鹏的妻室曾是信义王大夫人的婢女,姜军长表示银两只是一方面,重点还是人,必须要皇室的嫡女,而且。。。而且人还得漂亮!” “麻蛋,豆山的人,不要太过分!”李存勖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屈辱。 “主上明鉴,可否为瑶英公主指婚!?”郭崇韬说道。 “那可是本王的亲妹妹啊!”李存勖瞪着眼睛看着郭崇韬。 “主上,大梁的普宁、金华亦是大梁皇室嫡女,徐端美的杞国郡主也是嫡女,杨师厚的霏烟郡主也是嫡女。。。” “行了!别说了,你去安排!” “喏!” 第八十四章 小人得志 梁开平四年秋,整个河东路狼烟四起,对于已经习惯了战火洗礼的无辜百姓,早已失去了对家园的眷恋,无数的流民,携家带口四处流浪,饿的皮包骨头,如行尸走肉一般,一步一步往前挪动。 “爷爷,我饿。。。”一个饿的如芦柴棒的小女孩物理的呻吟道。 “小丫头,再忍忍。。。忍忍,前面就是德州地界了,德州啊,有大白馍馍。。。”依着拐杖的老头小声的嘀咕着。 “爷爷。。。我。。。我走不动。。。走不动了。。。”小女孩木呆呆的呻吟道。 “好孩子,到了德州就有吃的了!来爷爷这还有一块树皮,你吃一点!” “爷爷,树皮。。。好苦哇!”小女孩嘀咕道。 爷孙两人的低语,很快淹没在了流民的人群中,一队兵马懒洋洋的穿过流民的方向,也向德州方向行进着。 “段将军,此行不妙啊!我听闻这王彦章得到了豆山的支持,火器甚是凶猛!三殿下此举,无异于火中取栗啊!”战马上的大梁将军嘀咕道。 “哈哈,康将军,多虑了,虽说这王彦章也算是一方豪强,可也是我大梁的治下藩镇,他总要给均王几分薄面,康将军不必担忧!”另一个大梁的将领大笑两声朗声说道。 “均王可是有点操之过急啊!” “康兄,你有所不知,三殿下与二殿下势同水火,这大位之争在所难免啊!” “唉,段兄多虑了,三殿下是嫡子,二殿下算个什么东西,其母不过是亳州营妓,还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呢!哈哈哈!” “哈哈哈!康兄,你啊你啊,唉,陛下这点丑事,你就不要再提了,不过,这个野种居然想和三殿下争大位,他也配!?哼。” “就是,二殿下这次去豆山居然还买回来了不少火器,唉,三公主也是糊涂,这嫡庶有别,怎么就拎不清呢!你看看那野种得意的样子,一副的小人得志,唉,三殿下可郁闷坏了!” “你我这次去德州,万不可与这王彦章起争执,此人性如烈火,前番被我等多次克扣粮饷,我料定他必不会好言相向,康兄还需要知晓啊,均王的大事为重!” “我自有分寸,三殿下的大事为重!” 德州司空府。 王彦章正在演武厅练枪,一条混铁大枪被耍的虎虎生风,破音之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禀大帅,国舅段凝和奉义将军康延孝已经进入德州地界。”小校禀告道。 “噢?这两个王八蛋,也敢来老夫的地盘,呵呵,带了多少人马?”王彦章问道。 “不到五百人,应该都是亲兵?” “这次可押运了粮草军饷?” “据探马回报,这二人未曾押带任何粮草饷银,俱是轻装而来!” “哼,真当老夫是泥捏的吗?要不是弘农郡王和信义的支援,我这德州早就饿殍遍野了,这狗屁朝廷是真指望不上了,劳资没有多余的粮食去喂这群废物!你去安排一队人马,乔装打扮一下,装作是李存勖的人,把这群兔崽子给我揍出德州地界,麻蛋,前番几次克扣劳资的粮饷,哼,新账旧账一起算!”王彦章恨恨的说道。 “喏!” 段凝自从把妹妹送到了开平帝的龙床之上,到处以国舅自居,打着这皇亲国戚的名头要是不干点天怒人怨的事,那才见了鬼呢!开平帝睡了段凝的妹妹后,亲封段凝为威卫大将军,领怀州、郑州刺史,这可把段凝给牛批坏了,赖汉子得不着毛驴骑,有了毛驴骑,那可了不滴。自从他做了怀州、郑州两州的刺史,嘿嘿,但凡大梁朝廷发给王彦章、杨师厚的粮饷,他都要来一个雁过拔毛,当然各种借口早就找好了,只要是能贪点钱,那是无所不用其极,朝里有人好办事,更何况他又紧抱着三皇子朱友贞的大腿不松手,王彦章、杨师厚二人,也拿他没什么好办法,粮饷不足的奏疏到了尚书台,就被留中不发,呵呵,至于前线将士有没有吃的喝的,他才不管呢! 段凝和康延孝二人此次来德州,自是得了均王朱友贞的授意,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德州方面手里的火器,本来均王朱友贞还想花钱从豆山买一批,这狂妄自大的段凝,为了在均王面前显摆自己的与众不同,拍着胸脯打包票,自己出马,王彦章、杨师厚必然会乖乖的奉上火器,唉,这人啊,还真是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啊。 段康二人自认为德州是王彦章的地盘,那也属于大梁的治下,一路大喇喇的行军,连斥候都没有放出,行至高唐地区,就被一哨人马袭击,对方来人打着晋军旗号,上来就是一顿炮轰枪击,根本不给段康二人任何的反击机会,顷刻之间,就被敌方打的落花流水,段康二人别看治军无方,但是,有一点比较厉害,那就是逃跑,嘿,就跟那受惊的兔子似的,一听到炮响,第一时间就是拍马往回撩,一口气逃到武水,都不带停歇啊,可怜了段康二人骑的马,都跑的口吐白沫。 “段兄,歇。。。歇歇!跑。。。跑不。。。跑不动了!” “是。。。是啊。。。唉。。。嗓子。。。嗓子都。。。冒烟。。。冒烟啦!” 二人气喘吁吁的说道。 “麻蛋,李存勖这王八蛋,不是占了邢州吗?怎么突然出现在德州了?” “此事好生蹊跷啊!” “有什么好蹊跷的?” “这李存勖哪来的那么厉害的火器?此事还不蹊跷!” “哎呀,我的康老弟啊,你啊你啊,你可知赵岩和张汉杰这两个王八蛋,在偷偷的卖火器给沙陀兵,据说那价格翻了好几番,发财都发惨了!麻蛋,没想到这卖出去的火器,居然用在了你我身上!” “什么?赵岩和张汉杰是疯了吗?竟然卖火器给李存勖他们!?”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只要是能换点银钱,他们什么事干不出来?更何况,这里面岂能少了三殿下的一份好处?” “真是小人得志,麻蛋,咱们可真倒霉,怎么办,咱们还去德州吗?” “鬼才去呢,太危险了,我可不去了,赶紧撤,为了那三瓜两枣的,把小命搭进去,那就不值当了!” “也是,快撤,真要命!” 第八十五章 赚点小钱 青州弘农郡王府。 杨师厚神情精彩的望着文若明,笑着问道:“你的意思这事是王彦章的人做得?” “千真万确!”文若明老神在在的笃定说道。 “呵呵,做得好,那两个兔崽子,本王早就想除之而后快呢!太不是东西了!” “据可靠的消息,洛阳方面有人在和晋地的人做私下的交易。”文若明撇撇嘴说道。 “噢?你的意思是李兴绪吗?” 文若明摇摇头,说道:“非也,李兴绪没那么傻,虽说这李兴绪也是贪财之人,可他没有那么蠢!” “洛阳,洛阳,嗯,莫非是赵岩和张汉杰这二人?”杨师厚正色问道。 “此二人,贪财好色、品性极差、蠢笨如猪,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二人!”文若明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唉,这次张全义要难受啦!一旦李存勖得到火器,张全义辛辛苦苦打下的潞州,就保不住了!”杨师厚惋惜的摇摇头说道。 “王爷,此事对我们来说,并非全是坏事!” “哦?先生此言何意?” “王爷,李存勖肯花大价钱从赵岩、张汉杰手里买火器,说明他们已经被逼无奈,才行此等下策,不管是我们手里的火器,还是大梁朝廷手里的,都是出自于豆山,他赵岩、张汉杰能做得,为何我们做不得,这中间的利差,甚是丰厚啊!”文若明点头说道。 “哦!先生的意思,我们也卖一些火器给李存勖吗?”杨师厚皱眉说道。 “有何不可!依我之见,两边打的时间越久越好!我们完全可以把从豆山买来的武器,加价卖给双方,让他们去狗咬狗,我们好从中获利,既然朝廷腐败无能,我们又何必顾惜这点脸面呢?”文若明分析道。 “先生之言,颇有道理,容本王想一想!” “王爷,此事不必多虑,依老夫之见,入冬前,我们没必要再大兴战事。将购自豆山的武器,分批的卖给各方!李存勖、王镕、刘守光、张全义都可以,就算我们不卖,相信姑爷也会卖,如此的大好时机,万不可错失啊!”文若明说道。 “嗯,以信义的性子,肯定也不会放过此等机会,好,就依先生之言,此事还需和贤明公事先通个气。” “好,老夫亲自去一趟德州,面见王司空。” “那就有劳先生了!” 德州司空府。 “若明先生,别来无恙啊。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王彦章客气的说道。 文若明拱手行礼道:“贤明公,老夫此番前来,是有一桩大生意,想和贤明公商量啊!” “哈哈,若明先生,莫非也要和信义一样,为商做贾?”王彦章哈哈笑道。 “诚如贤明公所言,正是如此!”文若明低声正色说道。 “若明先生还请细言!”王彦章见文若明表情严肃了起来,直了直身子,严肃的说道。 “贤明公,当此乱世,局势已成糜烂之态,几方势力,犬牙交错。德州与豆山,父子之义;青州与豆山,翁婿之亲。目下豆山的发展,贤明公你我皆知,豆山如旭日之东升,冉冉而起,未来之天下,无人能敌。中原地区,连番战火涂炭下,已是十室九空。各处豪强,皆在空耗积蓄。如此这般的光景,必不能持久,我料定各方在入冬时节,必定偃旗息鼓,仅冬衣柴碳粮秣后勤之物,就已是强弩之末。德州和青州,自有豆山方面的支持,不必为此事而头疼。但是,德州和青州关于前面的倾耗,还需要寻得一个有利的资源回补的手段!”文若明细细的分析道。 “噢!若明先生言之有理,不知着资源回补,是何种手段?”王彦章点头问道。 “中原势力可分几处,强大者自然是大梁、晋地,次者幽州刘仁恭、刘守光;镇州王镕;目前各方相互倾轧,如果他们手里都有了一定的火器,那场面,呵呵,既会大量的消耗其银钱粮秣,又能把其自身的兵力底蕴进行压降,局势纠缠的越久,其各方的根基就会越虚弱,这种长期的消耗,本身就是一种取死之道,而又不得不为。贤明公,让他们各方都陷入这汪泥潭,可愿否!?”文若明说道。 “妙,妙!若明先生此计甚是缺德啊!哈哈哈。”王彦章笑着说道。 “正所谓,仁不为君、义不行贾,此乃天道,吾辈实为顺天道以挟大局。贤明公世之英雄,当此大争之世,万不可做小儿女态,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文若明劝道。 “嗯,好,就依若明先生之言。”王彦章点头和道。 本身德州和青州两方面,在夏秋的军事行动,本身就是李心勇怂恿的,按李心勇的说法,兵将士卒,需要多多练兵,最好是实战练兵,在这一点上,豆山也是如此,通过一点一点的蚕食周边的地盘,锻炼兵将士卒的实战经验,这种通过实战得来的经验,要比作训场得来的要直观和有效,能大幅度提升其作战能力和整体协调性,毕竟目前的豆山、德州、青州三地的作战思路已经和其他地域豪强,已经大不相同。其他的地域性豪强,还停留在骑兵冲锋、枪兵压阵、弓兵拉扯这样的战术体系,顶多也就是弓步骑协同,完全是冷兵器时代的特色,而豆山、德州、青州三地的作战思路,已经是炮骑协同、步炮协同、枪阵防御穿插等,完全是更基于热武器时代的作战思路,其外在体现,那就是更有效的打击力度,更远距离的控制范围,更快速的攻击速度,完全超出一个时代的代差所形成的的鸿沟,已经不是能够用智慧和勇气,就轻松填平的。 “既然贤明公同意此计,在下来为贤明公细细排布一下我们的出货方和资源的排布,尽量实现利益最大化。”文若明捋着胡子笑眯眯说道。 “好,那就有劳若明先生啦!若明先生,请,已经为若明先生准备了一桌薄酒小菜,你我,边吃边谈,如何?”王彦章拉着文若明的手,拍了拍,客气的问道。 “贤明公客气啦!老夫敢不从命啊!哈哈哈。”文若明回了一礼,笑着的说道。 第八十六章 燕赵悲歌地 河北,顾名思义就是黄河以北。太行山以东,燕山以南这片土地,因为在黄河以北所以就叫做河北。 河北在古书上有时也被称作河内,河内是古代燕国、赵国所在的地方,所以河北也被称为燕赵之地。河北这块土地,总体来说地广人众,三国的时候,曹白脸和刘大耳朵喝酒吹牛批,刘大耳朵就说道一人:河北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今虎踞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极多,可为英雄否?曹白脸奚落人的酒话就没必要提了,但是刘大耳朵的说的河北袁绍,他的势力范围,就是河北,十八路诸侯讨董卓,袁绍能做盟主,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实力在那摆着,这也是他鹤立鸡群的底气。 提起河北燕赵地来,不得不说的就是二国二人。 春秋时期,晋国是由六卿掌权的,六个大的家族你争我夺,勾心斗角打的昏天黑地,最后多次交锋后,剩下了智氏、赵氏、魏氏、韩氏四家。其中,晋国的智氏是四家里最强的,经常的刁难欺负韩赵魏三家,《资治通鉴》开篇就是说的,韩赵魏三家分晋,三家分晋之后,才有了后来的韩国、赵国、魏国。这里面的赵国,最初的发展重心,在山西的北部,后来把都城迁徙到了邯郸,在后来,赵国灭掉了中山,就成了河北的大国。在河北的北部是燕国,燕国在前面一直温温吞吞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一直狗到战国的后期,燕昭王“金台招贤”,树高台,重金招揽天下贤能之士,那时候就有一个狠人到了燕国,这个人就是乐毅。战国后期,七雄里面可以说是东西二强,东面的齐国,西面的秦国,就是这个乐毅,统领五国联军,一口气扫平了齐国七十多座城池,几乎将齐国灭国,一战成名,燕国也算跻身强国行列。所以,按照国家坐在位置来说,燕国、赵国,合在一起,就是燕赵之地。 前面说的二人,又是谁呢? 第一个,就是:豫让。豫让本是智氏智伯的家臣,三家分晋,赵襄子是领头之人,后来智氏被灭,因为前面智氏一直欺负赵氏比较凶,赵襄子可以说是对智氏恨之入骨,这赵襄子也是个变态狂,他竟然用智伯的头骨当酒杯用,普通人想想就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这货还乐的美滋滋。这件事,可气坏了豫让,豫让发誓要行刺赵襄子,不杀赵襄子,誓不罢休。豫让跟名改性,混进了赵家,意图行刺赵襄子,结果被人家发现,赵襄子虽说是个后现代人体结构局部综合利用艺术大师,但是,他却很感念豫让的行为,他觉得豫让是一个义士,就让人放了豫让。第一次行刺不成功,豫让做了深度的复盘,对自己做了很大的调整,把自己的容貌毁掉,又吞了碳火,把自己的声音毁掉,就连豫让的媳妇,也认不出自己的时候,豫让才采取了第二次的刺杀。豫让藏在了赵襄子必然经过的一条路上,这条路有一座桥,豫让就藏身在桥下面,他想在赵襄子经过的时候,突然的冲出来,砍死赵襄子。但是“蹲草”的豫让,好死不死的,还是被人发现了,第二次行刺失败。赵襄子甚是钦佩豫让的执着,赵襄子也很烦恼,老是被人盯着的感觉,当然是不好啦,他就问豫让,这个梁子怎么才能揭过去,智伯已经被自己搞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自己怎么才能让豫让满意。豫让自叹无法杀死赵襄子,就要了赵襄子的衣服,对着赵襄子的衣服一顿捅,捅爽了,大吼了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穷”,嗯,不对,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吼完,就自杀了。豫让行刺的地方,就发生在今天的邢台,那座桥后人管它叫“豫让桥”,豫让行刺的事,同样传遍了赵国,赵国的侠士们,为之唏嘘不己,按说呢,下单的智伯,已经挂了,豫让杀不杀赵襄子,智伯也没法给出五星好评了,没有必要这么较真,但是这豫让,那是相当的敬业,知己所托,能慷慨赴死终人之事,难在难得。 第二个,就是荆轲,这哥们刺秦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就用多做叙述了,倒是临出发时,高渐离的一曲高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唱出了一个法师对刺客的千古眷恋,大家同是脆皮,前面没有肉,还得守高地,只能舍命往前冲,命苦啊,那场面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悲歌也就成了挽歌。 自古,河北多出慷慨悲歌义士,就是这么一个传统,也算是地方特色,不仅如此,还颇具草根逆袭的开创性。比如说,三国时期的大耳朵团队,刘大耳朵就是涿郡楼桑村人,他自称是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该说不说,中山靖王刘胜这厮就是一个播种机,有名有姓的孩子就一百二十多个,子又生孙,孙又生子的,好多好多的人,都说是中山靖王之后,也没毛病,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刘胜也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孩子啊,这个事,说不清。张飞也是涿郡人,关羽是山西解良人,三人桃园结拜,才有了起家的班底,说是草台班子,也不为过。同时期的曹白脸是宦官世家,孙策乃是籍父之名,袁绍袁术四世三公,相对于这些官二代官三代,刘关张三兄弟,就要惨得多,没有资本、没有根据地,一路流浪,最后三分天下有其一,那是相当的了不起。 秦国和赵国的长平之战,一战之失,就被秦军坑杀四十万士卒,但是赵国的总人口也就三百万多人口,几乎可以说壮年的男子被屠杀殆尽,长平之战发生在公元前260年,而赵国真正被灭国是公元前222年,长平之战后,在国力被掏空的前提下,还坚持了整整38年,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抛开人文的性格特点,正经来说,河北的地理位置,非常的特殊。因为从唐末,东北地区的游牧民族崛起,整个河北的北部地区,就变的异常的重要。五代之后的,辽、金,都是能征善战的游牧民族,在冷兵器时代,哪个都不好惹。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李心勇,当然知道被拱手送出的燕云十六州,对于后来的大宋王朝,那意味着什么,大宋几百年的中原只能用血肉之躯去抗衡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下铁蹄! 第八十七章 主仆见闻 一场秋雨一场凉,入秋后的雨水,洗涤着冀州的大地,本应该长满庄稼的田地里满是荒草丛生,原来的庄户,不是逃荒跑掉了,就是被抓了壮丁,本该如同珍珠一样洒满冀州大地的村庄,已经如同黯然失色的石子,留下了一处处的断壁残垣,了无生气。 一队豪华的马车穿行而过,人马打着一面面的大旗,上面写着大大的“晋”字。 其中最豪华的一辆马车内,一名身着名贵华服的妙龄女子,手握书卷正在细细品读一册诗卷。 “珠儿,这诗册俱是信义王所做吗?”妙龄女子微促眉脚问道,美眸之中透出不相信的神色。 名叫珠儿的婢女缓缓答道:“这些诗卷是安时先生送来的,安时先生怕公主路上无趣,权作消遣,想来不会有错!” 妙龄女子正是晋地的瑶英公主,自小生在皇家的瑶英公主,远比其他的同龄人,知道的天下之事要多。前面也讲过,晋地的李存勖一系,那是源自西域的处月沙陀人,自然,瑶英公主的眉宇之间是那种西域特有的俊美,秀气挺拔的鼻梁,深邃明亮的大眼睛,细细的眉毛就像是弯弯的新月,点点朱唇齿如编贝,皮肤白的亮晶晶的,好一个瑶英公主,当真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我听闻这信义王,脾气暴虐,嗜杀成性,贪财好色,实非良配,倒是,安时先生好似还非常看好,唉。”瑶英公主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 小婢女珠儿说道:“公主不必担心,奴婢也听闻过一些关于信义王的传闻,我听闻这信义王,确实是不吃亏的主儿,但是呢,他对几位夫人非常的好,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从不苛待自己的妻妾,还有呢,我听说在豆山,女子的地位非常高,可以上学,可以从军,可以去作坊做工,还能行商呢!全不似其他地方的女子,必须围着自己的夫君转圈,比较的开明、自由!” “嗯,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也听人说起过,这信义王对女子倒是非常的宽容,但愿他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瑶英公主担忧的望着窗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她从别处得来的消息,可不是很乐观,开封城外几万人的大京观,可不是闹着玩的,江南的徐端美策划了一次对豆山的暗杀,结果江南上百万人,被信义王轰的无家可归,可以说,这信义王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目下,虽说晋地和豆山还没有直接的冲突,但是,似乎是豆山在有意的控制扩张速度,保持着很大的克制,不管是对大梁还是吴国,豆山的节奏,基本上都是进五退二的原则,从不是一口咬死。 “公主,我可听说豆山有好多好多适合女子用的小物件,甚是方便呢!其中还不乏信义王的妻妾开办的作坊,这信义王也真是个妙人,竟然应允自己的妻妾从商做贾,呵呵,有趣有趣。”珠儿吃吃笑道。 “呵呵,这有什么好笑的,信义王几乎把持着海运、水运的线路,豆山的蒸汽船,在海面、水面上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去年对江南吴国的战事,几乎没有怎么上岸,军舰上的巨炮,直接就将沿岸的城市摧毁殆尽,有如此的实力,发往各地的商品货物,几乎是水路运达,兴许是体量太大,也兴许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呵呵。”瑶英公主自己说着笑了起来。 “公主,要不要,将来,咱们。。。也在豆山搞几个作坊!” “你说什么呢!我觉得信义王是不会同意的。” “那是为何?”珠儿不解的问道。 “信义王的大夫人,乃是大梁弘农郡王杨师厚的嫡女,杨师厚名为异姓王,其实质,就是划地割据的一方豪强,整个夏天杨师厚和王彦章,相互配合,将赵国王镕的地盘几乎挤压的没有剩下什么,幽州的刘守光,也丢掉了沧州,这里面如果没有豆山的授意,我是万万不信的!”瑶英公主缓缓说道。 “公主的意思,杨师厚和王彦章是信义王撺掇的,才对王镕和刘守光开始了蚕食?” “这是不言而喻的。可以说杨师厚几乎是投向了豆山,所以,信义王的大夫人,慢说是开作坊,她就是烧掉几处作坊,我估计信义王,也会拍手赞同。”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啊!”小婢女珠儿撇嘴说道。 “哼,岂止啊,我听闻大梁的三公主、四公主也没闲着,安时先生说,这二人在豆山也有不少的产业,别的地方都是不许女子干政,这信义王倒好,唯恐天下不乱,唉。。。” “这不正好吗,咱们回头也搞起。。。” “唉,此事以后休要再提,前途未卜,一切皆是道听途说,哪里能做得真啊,待到到了豆山再说。”瑶英公主摇摇头,缓缓说道。 主仆二人谈话间,马车慢慢驶入了贝州,贝州还没有通火车,但是,水泥路已经修好了一些,当马车队伍行驶到水泥路上之后,原来颠簸泥泞的驿道那种痛苦,似乎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太平坦了,这感觉,倍爽! “哇,公主,这个路的感觉好棒啊,一点也不颠,原来那破路,身子都快颠散架了!啊,这才叫路呢!”珠儿畅快的感慨道。 “嗯,这应该就是水泥路!” “水泥路?” “嗯,就是一种像石头一样的东西,很坚硬,豆山都是用这种东西铺路,安时先生派到豆山的使者回来说,不仅如此,如果是到了德州,还有一种更厉害的路,叫铁路!”瑶英公主满是期待和憧憬的说道。 “更厉害?铁。。。铁路?公主这铁路是什么路啊?不用是用铁铺的路?”珠儿好奇的问道。 “嗯,还真是,安时先生的使者说,豆山的人出远门都是走铁路,而且这个铁路有专门的车,叫火车,不用牛马,而是烧煤!”瑶英公主笑着说道。 “什么,不用牛马?烧煤?煤不是用来生火做饭的吗?那个黑乎乎的东西还能用来拉车?”小珠儿一脸的不相信,一副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样子。 “嗯!我也不相信啊,过了贝州就是德州,到了德州,你就能看到了!”瑶英公主笑着说道。 “嗯,嗯嗯,听着就挺好玩呢。”珠儿笑道。 晋地瑶英公主的车队在进入贝州后不久,就迎面遇到了迎接的豆山军队,豆山的军队很奇特,一水的骑兵部队,整齐列队,一人二马的配置,甲胄鲜亮,很是威武。 “所部豆山军第三军二师一团团长许世涛,前来迎接瑶英公主大驾!”一个身材魁梧的小将军朗声问道。 第八十八章 悲天悯人 豆山李府。 李心勇望着坐在对面的王景元和陈汤,用手捏了捏一页纸,问道:“这些瘪犊子玩意,在宋州搞什么飞机?修铁路还得咱们出一笔钱?呵呵。”二流子翘着二郎腿,眯着一只眼睛没好气的笑着。 他的这个表情,让王景元和陈汤心里沉了一下,这时候陈汤开口道:“公子,最近大梁也订购了不少的火器,是不是相互之间留一些颜面,目前普宁公主和金华公主都怀有身孕,一旦开战,势必影响两边的和谐。。。” 李心勇抬起一只手,打断道:“停,哪那么多的和谐,劳资要是跟他和谐,普宁和金华还不知道现在跟着哪个野汉子睡觉呢,别找理由,马上入冬,让侯大勇去宋州教教他们怎么做人,我不介意把宋州并入豆山,夏粮和秋粮的收成还不错,再扩大几个州进来,我不介意,这条从徐州到开封的铁路必须要修,铁路所用土地我不会掏一分钱,谁不同意,我就打到他同意,还有那个常海亭,麻蛋,搞三搞四,让侯大勇把常海亭他们家的脑袋都给我砍干净喽,一个秋天磨磨唧唧的,想屁吃呢?他侯大勇要是想回家抱孩子,早点说,劳资亲自带兵去,豆山的作坊没日没夜的生产,发给他们的武器,他们拿着生锈玩呢?窝囊废!”李心勇絮絮叨叨的骂着。 王景元和陈汤无语了,现在的信义公子越来越暴躁,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公子,大梁的有些人就是贱皮子,夏天的一顿打,还是没有长记性,居然开口跟豆山要一百万两的银子,做过路费,想钱想疯了。 “还有,就是段凝和康延孝,这两个王八蛋,竟然大摇大摆的从博州、魏州走城门一样,肖成墨干什么吃的?王师傅你亲自写一封信,狠狠的骂他一顿,丢人,一寸山河一寸血,前方将士守土有责,只要不是豆山的人马调动,不管是谁,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可以带着刀枪在豆山的土地上耀武扬威,路过也不行!凡是豆山的势力范围内,都要对豆山带有百分之二百的尊重,谁敢踩过线,老子就要砍了他的腿!让肖成墨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这两个王八蛋给我砍喽!”李心勇十分不满的说道。 陈汤一脸的无奈,说道:“公子,如此一来是不是。。。就暴露了我们的战略目标啊?有点明显,要是反噬。。。” “给他们八个胆子,谁敢来,我都打放屁他,段凝和康延孝这两个王八蛋没少为难义父,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两,还敢腆着大脸往我的地盘上跑,哼,好大的胆子,这送上门的人头要是不砍,别人怎么看我,弄他!”李心勇忿忿的说道。 “还有,邢州我已经看上了,洛州也不错,相州也很好,这些地方王镕这样的二杆子搂在兜里可惜了,不行的话,我来帮他管管,太可惜了,让姜飞鹏别在贝州狗着了,动手!”李心勇说道。 “哦,对了,公子,晋地的和亲团,可是在路上,按日程来说,应该快到德州了!”王景元说道。 “景元老伯的意思,是我为了一个女人,这三州的地方,晚点再说?”李心勇反问道。 “公子,老夫不是这个意思,是火器生意啊,是否会受影响。。。”王景元说道。 “嗨,王师傅不必担心,不影响,小事情。他爱买不买,他不买,我就卖给别人去打他,呵呵。在这件事上,他没有选择,不必担心,放心大胆的搞,不用顾及任何一方。”李新勇说道。 “要不要先派一个使者过去?先把时请说明白,免得双方误会!?” “没什么好误会的,我就是故意的,他能怎么样!不服气,就来打我呗!眼看过了秋就入冬了,难道还要这三州的百姓,在明年继续挨饿吗?就因为这些混账王八蛋的无能,那么多老百姓都要跟着倒霉,唉,最应该被宰了的就是王镕,自己几斤几两心里一点必数也没有!自己那点实力,根本撑不起野心,狗拉八泡屎,泡泡舔不净,纯粹是害国害民,呸!”李心勇越骂越气,相州、洛州今年夏天大旱,有的地方颗粒无收,已经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情况,一直到秋天,都没见到几滴雨水,这个冬天,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将会冻饿而死,这个情报送到李心勇的手上时,李心勇的内心是痛苦的,本来自己是完全有能力把这几个州拿过来的,最起码,这几个州的百姓,在自己的治下,就算是今年吃不太饱,起码,不会被饿死,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每一天都在无声的消逝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在李心勇的心间回荡着。 “公子宅心仁厚,老夫佩服,邢州、洛州、相州三州的百姓,如果能归到公子治下,是他们的福气,起码几十万人,能熬过这个冬天啦,公子,功德无量啊!”陈汤轻声的点头说道。 “陈老先生,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哪有那么好心,我就是为了扩充实力,多占地盘嘛,哈哈哈!”李新勇解释道。 王景元和陈汤点点头,心想:你小子啊,唉,明明做了好事,还不承认,任谁看不出来目前邢州、洛州、相州三州那就是三个赔钱的大坑,需要巨大的粮食投入,银钱投入,基础建设投入,哪一笔都是不小的投入。 “现在,整体胶东路的几个州还算太平?”李心勇顺嘴问道。 “禀公子,目前胶东路的各个州府夏粮和秋粮的收储,都很顺利,这个冬天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王景元说道。 “普宁的工程大学在实验集中抽水机的样品,一旦定型,立刻进行批量生产,秋收完了之后,还得把几个州的百姓组织起来利用这个冬天,把水渠修好,作坊的建设需要保障,农田这一块也不能放下,毕竟粮食是很重要的!”李新勇说道。 “嗯,对,这几州新的粮仓建设,我建议尽量的靠近铁路线,这样调运的时候,能节省不少的人工和运输成本呢!”陈汤说道。 “嗯陈老大人说的有道理,我觉得可行!”王景元说道。 “嗯嗯,对对对,确实如此!”李新勇说道。 “沧州的情况,基本收拾利索了,是否考虑铁路线的铺设?”王景元问道。 “整呗,这事不能等,对了,对于新扩进来的几个州,务必做好百姓的宣传和管理工作,豆山新培训的这一批思想改造学员都派出去,稳扎稳打,万不可狗熊掰棒子,掰一个丢一个啊!”李新勇说道。 “杨濂是个人才,抓的不错,效果很好!”王景元说道。 “嗯,我也听说了,挺正直的一个人,关键能力还很不错!回头把他放到邢洛相三州那,这么大才干的人,就得放到重要的岗位上去发光发热嘛!”李心勇赞同到。 第八十九章 滚 徐州的豆山第五军军部行营。 “侯军长,信义王发来的信报。”号令兵把一份密信呈给了侯大勇。 侯大勇接过信件,挥了挥手。 看了信义王发来的信件,侯大勇的表情变得异常精彩,“哈哈哈,王爷霸气!”侯大勇把信件递给了参谋长彭涛。 彭涛看完信,挠挠头,笑着说道:“看来,二夫人和三夫人那,咱们哥俩算是,得罪死了!呵呵。” “管那个干嘛!王爷说了怎么办,就怎么办!安排下去,明天就出发,阻拦者一律就地反击,不许滥杀俘虏,一个宋州算个屁!”侯大勇摸摸下巴嘀咕道。 “侯军长的意思是,直接推倒汴州?”彭涛不解的问道。 “呵呵,我的想法是,直接推到郑州算球的,一点点这么家雀吃食似的,没劲,省得以后他们转腰子!” “这是不是有点鲁莽啊!?” “鲁莽?王爷哪次不是进五退二的原则啊,将来陈老大人也好和大梁讲条件,咱们推就完了!” “也是,物资这一块肯定是没问题,现在铁路线已经修了过来,完全没有后顾之忧,那就推!” “我在想,要不要通知一下寿春方面,让他们也动一下,呵呵。”侯大勇坏笑道。 “我估计老师绝不会单独安排,一整个秋天,我们都在看戏,我估计北线的第三军、第四军也会有动作的。”彭涛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 “呵呵,王爷已经给了指令,你也不用纠结了,照办!” 彭涛挠挠头,又看了一下信义王的密信,内容很简单:让一切阻碍滚出宋州!简简单单的九个字。 豆山第五军,总计约六万人,一整个夏天到秋天,基本上都在按照李心勇制定的新版步兵操典制度,在徐州西部的萧县地区进行作训。队伍集结的很快,根据彭涛制定的作战计划,本次总计投入的兵力大约不到五万人,一线战斗队伍占了大头,基本上在三万人左右,基本的作战指令下发以后,队伍出发,第一站目标就是砀山。 砀山是大梁开国皇帝朱温朱全忠的出生地,在大梁一朝地位无比神圣,平时就驻有大量的大梁部队,加之开春的时候,豆山一路席卷,把泗州、海州、徐州、亳州等地尽皆占据,大梁也在暗中调集了大量的兵力,本来想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下,对豆山进行反扑,结果还没来得及自己出手,对面豆山的大刀已经砍了过来。 兵者,诡道也。行军打仗,讲得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哪有那么多的利益和客气,豆山的作战思路也是相当的接地气,能取胜,那就是好样的。侯大勇本身就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全不似姜飞鹏、肖成墨、姬飞鸿等将领,规矩这玩意儿,在他看来就是用来破坏和挑战的。 砀山还沉浸在深秋早晨的阳光中时,豆山的军队已经是兵临城下,没有任何的花哨,直接把新式的大口径火炮支起来,对着砀山城门一顿轰。大梁砀山守城的兵丁,看到豆山的旗帜,就知道大事不好,反应快的兵丁,早就开始在脱衣服换衣服,准备撒丫子跑路,神经病才和豆山的人打仗呢! 砀山的城门在两轮齐射之后,千疮百孔的城门轰然倒塌,骑兵枪队顺利进城,几乎没有什么抵抗,砀山大梁守军的配合程度,远远超出了侯大勇和彭涛的预期,大梁守城的将领,就差激动的握着侯大勇的手,唱“谢谢你感谢有你”啦。接管砀山后,留下约一千人,接管砀山,紧接着,下一站,是虞城。 大梁虞城的守卫力量还不如砀山,更具戏剧性的是,大梁虞城的守卫将领,直接出城二十里献降,那叫一个贴心,一枪一弹都没用浪费,虞城搞定。侯大勇和彭涛,都觉得不好意思,这仗打的属实无趣,太简单了,几乎是大军所指,所向披靡。虞城之后的下一站就是宋州城。 当侯大勇的第五军在宋州城外摆好架势的时候,朱友珪的使者到了侯大勇的军营。 “使者所来何事啊?”侯大勇阴阳怪气的问道。 “侯将军,这么说就么意思了?你我两方本是秦晋之好,将军如此大兴刀兵,就不怕家主夫人责罚吗?”使者厉声质问道。 “怕,怎么不怕,我可是胆小的很,有一点必须要先说说清楚哈,我这可不是大兴刀兵,据说呢,有一批豆山的火器被晋王李存勖的部队给劫了,我部奉命去往泽州调查此事!都是公干,贵使还请多多谅解。”侯大勇不咸不淡的说道。 “一派胡言,砀山、虞城两地已被贵造占据,何必还要找这么蹩脚的借口。”使者愤怒的大声质问道。 “嗯,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这个,反正呢,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了!”侯大勇耸耸肩膀假装无奈的说道。 “这。。。这去泽州调查,也没有必要带如此多的人马?”使者继续质问道。 “世道太乱,我胆小,没办法,小命最重要啊!”侯大勇笑着答道。 “侯将军,为了两方和睦,还请马上撤军,免去刀兵之祸!”使者说道。 “呵呵,不可能,我接到的命令是去泽州调查火器被劫事件。” 使者摇摇头,心知已经无法再做协调沟通,说道:“难道侯将军,真以为我大梁是泥捏的吗?我大梁也是有火器的,如果贵造还不速速撤军,休怪我宋州守军不客气!” “哎呦,看把你能的,你他喵的还长脾气了,这样,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千万别和我客气,有什么破盆破碗赶紧搬出来,怎么比划比划,真墨迹。”侯大勇不耐烦的说道。 “你。。。侯将军,你这人,怎生的如此粗鲁,不讲道理,如贵造不撤军,我大梁宋州守军将誓死守卫城池,你休想讨到任何便宜!”使者恶狠狠的说道。 “唉,说完了就赶紧滚,我还着急赶路呢!”侯大勇不客气的说道。 “哼,那就战场上见!”使者也很光棍的说道。 “滚!”侯大勇下了逐客令。 大梁的使者气乎乎的转身离开。 “传令兵!”侯大勇吼道。 “到!” “一炷香后,开始攻城,抵抗者,杀无赦。”侯大勇命令道。 “喏。” 第九十章 摧枯拉朽 大梁的使者慌慌张张的逃离豆山第五军的军营同时,宋州城内的紧张情绪已经高到了一定的程度,不少的富家大户,携儿带女,已经在往宁陵、睢县方向逃离,就像是一棵已经腐朽到极点的大树摇摇欲坠,大树里面寄生的虫子,纷纷的在往外面爬。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使逃出了宋州城,外面不过是一个更大的战场而已。 豆山的炮弹,毫无意外的砸向了宋州城,爆炸声、燃烧声、嘶喊声、求救声在宋州城内响起的时候,朱友珪混进逃亡的人群,急匆匆的奔着汴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宋州城和砀山、虞城还是不太一样的,宋州城是宋州的一州主城,城池坚固,守卫兵丁几千人,最主要的是知府常海亭和豆山解不开的仇疙瘩,他想拼死抵抗。在豆山的第一轮炮火齐射中,许多宋州城头的守兵,就被大炮轰成了渣渣,这种开花弹比原来的实心弹,杀伤范围更大,威力也更大,炮弹爆点四周会形成一个短暂的冲击波爆圈,破片伤害是直接性的抛射附带物理撕裂,那是精准的点杀,而冲击波爆圈是范围杀伤,只要你在这个爆圈之内,爆圈内的冲击波能够轻易的将人体内脏震伤甚至震碎,有的人离炮弹的爆点不远,看起来,外表没有伤痕,但是晃了两下,就瘫倒在地,嘴巴、鼻孔、眼睛甚至耳朵都在往外淌血,之后抽搐几下,就没了气息。即便如此,宋州城的守兵,还是有不少在搭弓射箭,从城墙的垛口处对着城外的豆山biubiu,可惜射程太近,根本够不到豆山军,宋州也有两门豆山的第一代铁炮,这宝贝那可是朱友珪私底下扣下的一些火器,可惜没有炮弹,跟废铁也差不多,守军的将领,绝望的看着远处的豆山军,在准备第二轮的齐射,科技的代差,已经不是兵丁的数量所能够填补的了,这就是科技的力量,摧枯拉朽,横扫一切。 第二轮齐射结束时,宋州城的城墙,塌了一段,城墙之上已经没有几个能够站立的士兵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堆满了往下方逃跑的通道部位,人体的残肢、鲜血、局部的脏器随处可见,活脱脱的人间地狱,这就是热兵器的战场,带给宋州城守军的震撼不单纯是那轰隆隆的炮声,更多的是城墙上这惨烈的一幕。在古代的时候,士兵的军服多是红黑两色,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两种颜色的衣服,能最大限度的弱化战场上鲜血带给人的压迫感,不是那么明显,有一定的遮蔽作用。可宋州城的城墙上那是活生生的现实世界,城墙的砖石是灰色的,一道道殷红的鲜血飚过的时候,留下了一道道黑红的痕迹,那种特殊的腥味,让人直想呕吐,从远处看去,就像一个绞肉机在不停的死咬着宋州守军的肉体,撕碎,再撕碎,直到所有的生命消失殆尽。 三轮炮火齐射后,宋州的城墙之上彻底的沉默了,宋州城的城门已经被轰了个稀巴烂,这个战斗过程,实在是让人没有什么好写的,这个差距太大了,一种近乎于一边倒的屠杀而已。豆山的军队冲进宋州城后,直奔府台衙门,兵丁和管事早就跑了,空空荡荡,挺有骨气的使者也跑没了影儿,合着就是一座无主之城。 侯大勇做了守城安排之后,立即安排大部队,开往宁陵,大军到达宁陵之时,宁陵近乎于一座空城,侯大勇当机立断,兵马不歇,立即开拔兵指睢县,睢县的情况和宁陵类似,侯大勇也不墨迹,既然你们能跑,那就看谁的腿快,继续往前推。当侯大勇的骑兵追到雍丘时,虞城的那一幕又上演了,守备献城投降,侯大勇略作安排,兵指陈留,当侯大勇把陈留团团围住的时候,一个老熟人出现了,常海亭。 常海亭指挥着一路退却的兵丁,聚集了大约三万多人,终于在陈留组成了一支不小的抵抗力量,当然还有被常海亭婉言留下来的朱友珪,后面再退就是开封城,对于朱友珪和常海亭来说,这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陈留城派出了使者,不同于宋州时候的那个使者,陈留城派出的使者,低眉顺眼,一味的求和,把侯大勇的耐心几乎耗光,最后使者被侯大勇乱棍打出了豆山军营,侯大勇的回复只有两句:“要么战,要么降!” 侯大勇的耐心很差,使者走后没多久,豆山的火炮就嘶吼着开始啃食陈留的城墙,大梁的士兵听到炮声,如同潮水一般,纷纷后退,局势已经失控,比丢失城池更可怕的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感,这还只是豆山的大炮,谁知道这群神经病还有什么大杀器啊! 陈留唾手而得,三日后,豆山四万五千大军兵围开封。老流氓朱全忠听到消息,立马带着人跑路去了洛阳,但凡朝里有点点关系的,都跑了,开封城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无数显贵成群结队的往洛阳方向进发。护送开平帝西行的禁军大约是十万,这个时候的开封算上留下的禁军和残兵败将大约还十五万左右。围城的侯大勇根本不管大梁还剩余多少兵力,支起大炮,就一个字,轰! 该说不说,开封的大梁守军,还是有不少的血勇之人,居然组织了两波反攻,可惜的是,都被豆山的火器压制的抬不起头,丢下了两万多的尸体后,学乖了,以后的时间基本不再出城。开封打成了胶着战。 侯大勇和彭涛研究了一下目前的局势后,当机立断,留下一万人,继续轰击开封,然后分兵继续往西推,开封的西面是中牟,中牟几乎是望风而降,中牟的西面是郑州。郑州的大梁守军有模有样的抵抗了几天,几乎全线退往了荥阳。 按说拿下郑州,已经远远超出了信义王给侯大勇的任务目标,但是就形势来说,其实郑州拿下来,并不是重点,荥阳西面的汜水关,倒是非常的有战略意义。 汜水关又叫虎牢关,如果宝鸡是是关中的西大门的话,这个汜水关就是洛阳的东大门,也是洛阳东面的屏障,大耳朵三兄弟和三姓家奴打的不亦乐乎的地方,就是这儿。 目前唯一的不利点,就在于身后,还戳着一个开封,没有拿下,始终如芒刺在背。侯大勇也担心一旦后方被掐断,自己就将被东西夹击。 拿下郑州的第三天,侯大勇的一颗悬着的心算是放到了肚子里。因为从兖州方面西进的姬飞鸿到达了开封。姬飞鸿是第四军的军长,他的战略目标就是开封,从兖州,一路扫平郓城、鄄城、濮阳、滑州、武阳,然后从西北方向兵指开封,信义王的原计划是由侯大勇从东往西打,姬飞鸿在水军协助下,沿黄河西进,然后掉头从西往东打,奈何,侯大勇这小子不讲武德,一路推得太快,当姬飞鸿的五万人到了开封城下时,侯大勇留下的一万人,已经把大梁的十万守军打的肝胆俱碎,龟缩在开封城,头都不敢露。 第九十一章 兴绪公,拜托了! 侯大勇的第五军,是纯陆路进发,豆山的铁路线直到了徐州,再往西道路很差,物资就有点拉胯。可姬飞鸿不一样,他的第四军,有庞青云的水师协助,一路水师帮忙提供物资的运输,姬飞鸿的火器使用起来,可是不带心疼的,自从姬飞鸿到了开封城下,大炮几乎连着轰了一夜,开封城虽然是一座大城,可也架不住,两边这么摧残啊,没几天,开封城的守军就坚持不住了,开城投降。 这个事不能说开封的大梁守军没骨气,只能说姬飞鸿这货实在是没底线。如果说侯大勇是个诡计多端的街溜子,那姬飞鸿就是科班的爆破专家,姬飞鸿的进攻手段,相对于侯大勇第五军只是大炮轰几下外,那可就花样特别的多了,没良心炮远距离抛射、土工作业的炸药炸城墙、集束式炸弹抛射,更要命的是,这货居然升起了热气球,在开封城上方进行定点空袭,这就有点缺德了。姬飞鸿的几套骚操作下来,开封城的守军有点叫苦不迭,这货太缺德了。东面的豆山军顶多就是轰城墙,麻蛋,这西面的太损了,飞到你头顶上,哪人多,往哪扔炸弹,晚上那有灯火,往哪扔炸弹,整个开封城的西半边几乎是一片火海。 几天之后,沿着黄河水路陆续的豆山第四军四万多人,陆续到达了汜水关前,第四军和第五军顺利会师,紧接着水师的炮火就倾泻到了汜水关的城墙上。豆山水师的大口径舰炮,比陆军的野炮,那可是厉害多了,汜水关的大梁守军在第三天的时候,全线西撤,惹不起,跑。 汜水关西面的巩县、偃师,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全部拿下,在开平四年秋天白露这一天,豆山7万大军,兵围洛阳。 洛阳皇宫内。 “子振枢密,这可如何是好啊,豆山的信义王,简直是欺人太甚!”开平帝气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陛下,保重龙体,臣已让李兴绪火速入宫,此事还需要兴绪公出面,方可平息豆山的怒火。”敬翔说道。 “对对对,李兴绪和豆山的人有面子,让他去,赶紧去!”开平帝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敬翔皱了皱眉,说道:“二殿下前番去宋州,得知的情况,此番豆山大怒,皆是因为铁路修建事宜,常海亭多方阻挠,豆山才大怒兴兵,这常海亭。。。” “哼,如果没有豆山的火器,这洛阳早就被李存勖这王八蛋占据了,常海亭误我,误我啊!”开平帝痛心疾首的叹道。 “陛下,不仅如此,这常海亭据说在宋州还训练有一支两千余人的私兵,其意图,再明显不过,此人居心叵测啊!”敬翔咂咂嘴,继续说道。 “什么?真是狼子野心,这世道是怎么了?一个豆山就让人够头疼了,杨师厚、王彦章怎么也算是于国有功,他常海亭算个什么东西,也想造反吗?哼!”开平帝气愤的嘟囔道。 君臣二人谈话间,有小太监前来报事,“陛下,户部尚书李振,前来觐见。” “宣,快宣!”开平帝大声说道。 李振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跑到开平帝的面前,长身一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爱卿,快快平身!”开平帝看着风尘仆仆的李振,心里无限的感慨,这才是我大梁国之柱石啊。 “陛下,老臣从高平连夜赶回来,这怎么弄得到了如此地步,唉,万不可与豆山为敌啊!”李振搓着手焦急的说道。 “兴绪言之有理,朕也是一头雾水,按说信义王不应该如此,前番几次的火器交易那是相当的融洽,大有两家和好的趋势,饶是如此,此番大举兴兵而来,期间定有蹊跷啊!”开平帝无奈的说道。 李振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陛下,以臣之见,需要速速派出一德高望重的使者,前往豆山军营,了解清楚具体的情况,豆山绝无可能毫无原因的大举兴兵,以臣对驸马的了解,他绝非好战之人,定是有人惹怒了他,驸马其人极其护短,如有侵害,他定会百倍讨还啊!” “兴绪公说得极是!可眼下,派谁去好呢?”敬翔点头称是,继续说道。 开平帝和敬翔两人都同时望向了李振,李振自然知道这二人所想,开口说道:“陛下,老臣两次担任赐婚使,和豆山的高层颇为相熟,老臣愿为陛下粉身碎骨鞠躬尽瘁!” “哎呀呀,兴绪啊,爱卿真是我大梁国之柱石啊!有兴绪,无忧矣。”开平帝欣慰的说道。 “是啊,兴绪公,拜托啦!”敬翔深深一礼说道。 “陛下,子振公,老臣必不负重托!只是,豆山做事,行为乖张,老臣此去,须要圣上准许老臣便宜行事!”李振缓缓说道。 “嗯,兴绪此去,可全权代表朕,代朕行事,言出法随!”开平帝拍着大腿,言语中肯的说道。 “臣,遵旨!”李振回礼答道。 李振看着渐渐放松的开平帝和敬翔二人,咽了一口吐沫,开口说道:“陛下,老臣此去高平,有一事不得不告知于陛下!” “兴绪快讲!言无不尽,朕恕你无罪!”开平帝朗声说道。 “陛下,高平火器被劫持之事,此事背后有赵岩和张汉杰的影子,只是老臣苦无证据啊!”李振低声说道。 “哦!这两个混蛋,莫非私通晋地?”开平帝皱眉问道。 “老臣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抓到的都是小鱼小虾,手里拿住的活口,不少已经被人做了手脚丢了性命!”李振痛恨的说道。 “哼,老三这厮,越来越混账了!这样,兴绪,你先去解决豆山的事情,高平的事,朕会派人去调查,如果老三真的自绝于天下,朕绝不姑息!”开平帝坚定地说道。 “臣,遵旨!”李振没有再往下说,能做的,他已经做到了极致,天子之下可不是单纯就是臣子,还有皇子啊!开平帝春秋之期已近天年,谁能承接大宝,天知道! “兴绪,此番你的责任重大,大梁的国运系于你一身,切不可大意啊!”敬翔不住的叮嘱道。 “子振公,兴绪此去,定全力以赴,不辱使命!”李振拱手一礼,一脸沉重的说道。 第九十二章 这事儿,能商量 大梁的使者团,来到了豆山的军营,这次来的使团领队,是李振。这李振老头是大梁的户部尚书,更要命的是,这老东西是信义王的大媒人,他喵的,还做了两次!信义王拜天地这老东西都是主持,还主持了两次!娘希匹,侯大勇和姬飞鸿看着李振运了半天气,也是一阵的牙疼。 “兴绪公,别来无恙啊!末将有礼了!”侯大勇和姬飞鸿对着李振一顿行礼。 “两位将军,客气了!老夫也是赶鸭子上架,托大了,托大啦!”李振谦虚的回礼道。 “兴绪公,里面请,里面请!”侯大勇和姬飞鸿客气的让着李振。 李振大喇喇的也不客气,就好像李振就是豆山人一般。 李振毫不客气的坐定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红本本,递给了侯大勇和姬飞鸿。 侯大勇和姬飞鸿打开看了一下,嘴巴张的老大,一脸的震惊。 “还希望两位将军,能够对此事保密!”李振说道。 侯大勇和姬飞鸿重重的点头,李振手里的小红本本,不是别的,是豆山会的执行委员证,千算万算,果然李振这货早已投向了豆山,既然都是自己人,侯大勇和姬飞鸿心里也踏实了。 “兴绪公,我等不知兴绪公竟然也是豆山之人,慢待之处,还望兴绪公多多包涵一二。”侯大勇和姬飞鸿说道。 李振摆摆手,说道:“此番兴兵,信义王有无特殊叮嘱?” “呃,主要还是铁路,老师说大梁朝有些人还抱有幻想,我们就是要扫除不必要的麻烦,让诸如常海亭一般的官员,能乖乖的听招呼。” “所占之地,信义王可说了如何处置?” “这个倒是没有说。” “所耗军资呢?” “这个也没有说。” “哦,这样,你们把军营后撤三十里,想不要轻举妄动,老夫马上回洛阳,争取一下条件,之后的事,你们别管了,我会亲自到豆山和王爷汇报。” “喏。”侯大勇和姬飞鸿领命道。 “对了,去豆山铁路和水路哪个快一些?”李振问道。 “还是水路,铁路南线修到了徐州,常海亭这个老东西瞎捣乱,要不就能到开封了。北线的铁路修到了济州,在往西没有推进。先生如果是去豆山的话,可以走水路到济州,然后做火车去豆山,北边河面上就停有水师的蒸汽军舰,半天就可到济州,铁路的话从济州到豆山不出一天时间,就能到豆山,其实还是铁路舒服,还快!” “嗯,好,我马上回洛阳,开平帝定下调子,我亲自去豆山!”李振说完就往外走,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冲冲,那个,去也匆匆。 看着李振远去的背影,侯大勇颇具玩味的对着姬飞鸿说道:“师弟,这老李头藏的可够深的哈,没想到,居然早就是我豆山之人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以王爷的实力,目前就是隐忍不发而已,真要会发起狠来,抖抖手,这各方的豪强,会陨落一大半。”姬飞鸿轻蔑的笑道。 “哈哈哈,那倒是,公子配置的机关枪,你投入实战了吗?” “没有,完全没必要!这些弱鸡,还不配我投入使用,难道师兄用了?” “没有,我也觉得没必要,太浪费了,好钢用在刀刃上!” “师兄,咱们真的要后退三十里吗?” “嗯,就依老李头的意思办,这一次估计老师也很别扭,咱们也别把二夫人和三夫人得罪的太狠,撤!不说别的,就那个小红本本,也值三十里啊!”侯大勇咧着嘴说道。 “哈哈,那倒是,在豆山能做到执行委员的,不就那几个老头嘛!惹不起啊,哈哈哈!”姬飞鸿笑道。 豆山大军在李振离开后,向东面后退了三十里扎营,洛阳城紧张的情绪瞬间放松了一些,洛阳城头的将士兵丁,看着撤退的豆山大军,都不住的拍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传令兵将这个消息送到了开平帝的皇宫。 “陛下,陛下,大喜事啊,豆山军退军了!李兴绪马到成功啊!”敬翔兴奋的奏报着。 “啊!是吗?好好好!”开平帝大吃一惊,巨大的惊喜之下,腾的站了起来,连说了三声好。 “陛下,看来这豆山还是很卖李兴绪的面子啊,此事看来有的商量!”敬翔建议道。 “嗯,李振此番退敌有功,封抚远候,加太子太保,对豆山的谈判,由其全权负责。”开平帝大喜之下,开口说道。 “臣,遵旨。”敬翔答道。 “陛下,礼部尚书李振在宫外求见!”小太监说道。 “宣!” “喏!” 片刻,李兴绪进宫面见开平帝,一番行礼之后,李振开口说道:“禀陛下,所赖陛下洪福,豆山军已经后退三十里,此番,豆山兴兵,主因臣已得知,乃是宋州知府常海亭,因私怨对豆山铁路修建一事,万般阻挠,豆山才发来大军,酿成今日之祸端!”李振说完,重重磕了一个头。 “哼,这常海亭真是可杀不可留,就因为他一个人,朕的丢失了六州之地,唉,这可如何是好啊?”开平帝面脸愁容的说道。 “陛下,臣以为,这事儿,其实也能商量!”李振说道。 “好,爱卿快快平身,说一下你的想法。”开平帝闻言一喜。 “陛下,豆山信义王,所好者有二,一美人,二财货。前者普宁公主和金华公主都已是信义王的妻室,此番能消除豆山的,也只剩下财货了。”李振说道。 开平帝听到一阵的不痛快,麻蛋,你这不是废话吗,劳资也喜欢这两样!娘希匹总有这不开眼的东西,神经病啊,没事找这豆山的不自在干嘛?这不就是给人家递刀子吗? “传旨,立即缉拿常海亭,是杀是留,交给豆山!具体怎么谈,李爱卿可有头绪?”开平帝问道。 “陛下,老臣,即刻启程,去豆山,面见信义王,商定具体的事宜!”李振说道。 “嗯嗯,好好!这城外的大军。。。”开平帝担忧的说道。 “陛下请放心,城外豆山的大军绝不会轻启战端,还请陛下下旨,千万莫要再去挑拨他们就是。” “嗯嗯。” “还有,陛下,老臣此去,须得三公主、四公主的大力支持,况且,两位公主已经怀有身孕,老臣总不能空手而去!?”李振为难的说道。 “那不能够,朕的女儿,不能薄待,你是户部尚书,国帑亦可用,具体的份量,李爱卿便宜行事即可。”开平帝大手一挥,说道。 “喏!” 第九十三章 吃相难看 李兴绪率领豆山的使团在三天后到达了豆山,豆山发达的交通系统,让大梁整个使团叹为观止,这个速度,在这个时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的。 豆山的发展速度,就算是李振,看了也是一阵的震撼,太快了,几乎可以说是日新月异,上次离开也就三个月的时间,好些整片整片新起的工业区作坊已经拔地而起,一批批的居民区鳞次栉比,豆山的大街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行色匆匆的人流来来往往,来自各地的客商载满货物,西域的、蜀地的、辽北契丹的、岭南的、新罗的、倭国的。。。各各地域、国度、肤色的人,仿佛豆山就成了一个中心点一般。唐之一朝,异常强盛,可以说是万国来朝,八水长安各种异域来客不盈于目,这种繁华,如今出现在了豆山。 “侯爷,这。。。这就是。。。这就是豆山吗?”李振身边一个瘦高的副使者吃惊的问道。 “呵呵,刘副使,切勿高声,失了我等使者的身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些许小事耳!”李振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教训着身边姓刘的副使者。 “是是是,侯爷所言极是,这豆山的风貌还真是。。。啧啧,让人眼花缭乱啊,难怪豆山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有如此的工业制造业底蕴,纵横天下有何难事啊?”刘副使感慨道。 从踏上豆山的蒸汽军舰的那一刻,刘副使就已经被豆山强大的军事实力所折服,那种横行在水面的巨大钢铁怪兽,已经让他内心震撼的无以复加。到了济州,又坐上了传说中的火车,他已经是无话可说了,豆山的火车居然不用任何牛马骡驴,而是烧煤,巨大的铁疙瘩,跑的比马车还要快得多,当路边的树木飞快的向后方退去的时候,他都有一种灵魂脱壳而出的感觉,巨大的汽笛声,仿佛拉响在他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一节一节的车厢居然连在一起,形成了移动的共同体,哐当哐当的车轮声,欢快的向前疾驰,透过整块的水晶窗户向外望去所有的景物都在变得动了起来,河流、原野、城市、人群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部跟着哐当声,跳跃了起来,这就是豆山的火车,可以载客,也可以拉货,这种巨大的快速的运输力量,是多么的无与伦比,如果说其他的地方豪强,为了后勤物资头疼不止,豆山根本就不用头疼这些,因为有火车,这种新的交通工具,已经在后勤上打败了同时代的所有对手。当他到达豆山的时候,看到了豆山繁华的商业区,安逸舒适的居住区,当然,最震撼的是成片成片的工业区,全都是高耸的烟筒,车间巨大的轰鸣,仿佛是这个时代最强的声音,许多统一制服但不同颜色的作坊作业人员,带着竹编的盔帽,紧张的忙碌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创造着海量财富,这就是豆山,这就是这片土地上的无冕之王! “欢迎欢迎,欢迎欢迎!”豆山大酒店前面欢迎的人群,出现了许多穿戴整齐的小男孩小女孩,手中捧着鲜花和彩带,这倒是挺新鲜,就是这个花嘛,咦,怎么是菊花,靠,这群狗日的豆山人,这是要闹哪样?设灵堂吗? 李振稍有不快的看着王景元,问道:“景元兄,这。。。这花!” 王景元哈哈笑道:“兴绪公,公子可说了,您是豆山的老朋友啦,这暮秋采菊,本就是祈求延年益寿的吉事,公子感佩兴绪公两次持婚大恩,愿兴绪公寿比山高福如海深!” “喔!哈哈哈,好,好!嗨,是老夫狭隘啦!哈哈哈!”李振开心地说道。 王景元就差擦擦额头的汗了,这信义公子可真是坑爹,非要弄鲜花,这暮秋时节,往哪搞鲜花去,也就有菊花,还好自己把这事圆了过去,好险好险! “兴绪公,来来来,抱抱!”李心勇开心的一把抱住李振,搞得李振甚是尴尬。 “信义王爷,你啊,还是这般胡闹!哈哈哈。”李振用手点指着李心勇笑骂道。 “快快快里面请!”李心勇客气的说道。 这一幕,直接看傻了大梁使团的其他人,都说兴绪公和豆山方面有交情,看着杀人魔王信义王和兴绪公的感情颇好,信义王见了李振,就像是孩子见了亲妈撒娇一般,唉,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刚想抬腿往前走的李振,一眼瞥到了人群之中的普宁和金华,只见二人挺着大肚子,正微笑着望着他,李振立马挺直了身子,正了正衣冠,然后咕咚跪倒在地,朗声大喊道:“大梁户部尚书抚远候领太子太保李振,参见普宁公主、金华公主,二位公主万安!”身后的使团成员见正史李振侯爷跪倒在地,立马意识到,我去,对啊,人家信义王还是正牌的驸马爷呢,这货家里还供着两个公主呢!使团的其他人,也跟着跪倒在地,紧接着使团在李振的带领下,开始了一整套三跪九叩的大礼操作。 “兴绪公,快平身!您年事已高,又舟车劳顿的,这些俗礼就免了!”普宁公主开口微笑说道。 “公主,万万不可,公主乃是我等主上,此礼万不可废啊!”李振坚定的说道。 李振领着人好一顿折腾,才算结束。不过李心勇心里倒是很恶趣味的想,要是让普宁和金华分开露面,嘿嘿,老东西,累死你们,哈哈哈。 众人在豆山大酒店的超豪华接待室坐定,早有服务人员端上了各种水果和小糕点,大梁的使团又被震了一下,这也太奢侈了。 “来来来,大家一边吃一边唠,都好商量,别客气,这些都是南平王刘隐发来的一些岭南的水果,大家尝尝,军舰来回顶多两天,怪新鲜的,来来来,到了豆山就是客,千万别客气哈!”李心勇剥了两个香蕉递给了普宁和金华,哦豁,这家伙全然不顾别人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开始撒狗粮,更神奇的是,普宁和金华就像是被投喂的小猪仔一般,接过来就吃,看来这是被投喂的习惯了! “王爷,老臣此番前来,可不是为了吃水果啊,贵造数万大军还在洛阳城外磨刀呢,吾皇那可是如芒刺在背辗转难眠啊!”李振说道。 “哦,好说好说,我明天写一封信,让他们赶紧滚回来!侯大勇和姬飞鸿这两个王八蛋,太过分了,吃相怎么这么难看呢!我一再的说,要和我老丈人好说好商量,能把铁路修过去就好嘛,何必动刀动枪的呢!过分!太过分了!”李心勇气愤的说道。 第九十四章 爱好和平的豆山 李振就像看外星人一般望着信义王,你小子就是嘴上这么说呗,还不知道你,哼,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呢! “信义王,老臣仅代表洛阳城几十万被围百姓感谢信义王,如豆山大军能退回,洛阳之幸事,中原之幸事,大梁之幸事!”李振朗声说道。 “好好好,就依兴绪公所言,马上退兵,马上退兵,这侯大勇和姬飞鸿,哼,等他们再回豆山,我非抽死他们两不可!”李心勇爽快的答应道。 “信义王,我也相信,这绝对是一场误会!”李振说道。 “嗯嗯,那肯定是啊,兴绪公,你也知道,我豆山是最爱好和平的呢,那些整天喊着动刀动枪的人,都被我骂跑了,豆山绝对不留这样的祸害,我的愿望就是这个世界充满爱,各个地方豪强都能各罢刀枪,大家铸剑为犁,从此天下太平!”李心勇舔着个大脸高声说着。 普宁和金华看着自家夫君疯狂的彪演技,禁不住的恶心的想吐,一阵干呕,这个谎话精,就没一句实话。 “咦,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咋还吐了?”李心勇关心的问道。 “噢,没关系的夫君,我们这是正常的孕吐!”普宁和金华连连摆手,示意李心勇继续。 别管真假,李心勇的这个说法,起码是豆山的一个态度,但是呢,你要是当真,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大梁的使团内,不乏经历开封围城的人,豆山军所筑造的京观到现在还矗立在开封城外,那是几万条鲜活的人命啊,国夫人和刘鄩的骨头风化的都能敲鼓了,江南几十万人,怎么过这个冬天,还没个着落,你说你爱好和平,呸,我真是呵呵了。 “信义王,老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李振拱手做礼问道。 “兴绪公但讲无妨。”李心勇回礼说道。 “据老臣所知,导致此次刀兵之祸的罪魁祸首就是宋州知府常海亭,此人用心险恶,将私怨凌驾于一州百姓,对铁路的修建百般阻挠,百死难赎其罪,此人已押解至豆山,还请王爷发落。”李振说道。 “此事啊,绝对是一个误会,很大很大的误会,这个常海亭,我听冯大全说,豆山前前后后送出了几百万银两的礼金,他死活就是不同意呢,太恶劣了,此人必须严办啊兴绪公。”李心勇拍着大腿说道。 “。。。”李振无语了,这信义王打蛇随棍上的功夫,唉,没谁啦! “兴绪公,我豆山别无所求,只要让这常海亭把私吞的这几百万两银子还回来,本王保证,绝不再踏入京畿道一步!不不不,绝不踏入汴州一步,嗯,宋州也退出去,还有北面那几个州也退出去,连脚印我都让他们擦干净,拉出去的屎都打扫回豆山!” “。。。”李振根本接不住了,这信义王是真敢开牙啊,一张嘴就是几百万,这纯粹是要把大梁的血放干啊。 “兴绪公,我豆山真的是爱好和平的,这样,为了表示我豆山的诚意,大梁可能一时半会也凑不齐这么多银子,啊不,一时半会也搜不全常海亭家的银子藏在哪,这样好了,可以分期的啊,比如说这个月搜多少,下个月搜多少,都能商量的。”李心勇真诚的说道,仿佛豆山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大梁对豆山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豆山很大度,想尽一切办法,给大梁各种赎罪的机会,真够无耻。 “王爷,我会认真考虑王爷所列举的问题,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弥补豆山的损失,这个几百万的银子,我需要询问常海亭,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李振无奈的答道。 “嗯嗯,兴绪公,我觉得这事也好办,虽然说常海亭是朝廷亲命的一方大员,但是我相信这不是朝廷的意愿,绝对是常海亭的个人行为,朝廷也绝不会放任其肆意妄为的,对,兴绪公。”李心勇微笑着说道。 “嗯,是是是,信义王爷说的是,这是朝廷应该做的。”李振点头说道。 “兴绪公所言极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朝廷不见得有银两,啊不,朝廷不见得能从常海亭家搜到银两,此子十分狡猾,也许会将银两藏在其他不为人知的地方,也可以以其他的方式补偿豆山,比如说煤、铁、铜、粮食、棉花、木炭等等,都可以,待到搜到了这些藏银,豆山也可以等价的抵消这些物资嘛!”李新勇建议道。 李振眼睛一亮,这个建议倒是不错,如果信义王只是要银两,神仙也没办法,要是换成其他的物资,这个就好办了,中原地区本就物产丰富,李振思索了一下说道:“信义王爷的这个建议很好,老臣认为可行。” 李心勇听李振说完,说道:“兴绪公,豆山还是爱好和平的,我相信铁路修到洛阳,对朝廷只会有利,不会有害,豆山的商品能及时的到达洛阳,好东西很多嘛!这里面的利润不用我多少,相信和豆山合作的每一个人,都能在这个过程中得到巨大的收益!嗯,在这一点上,我坚信肯定是这样的。” 李振思索了一下说道:“嗯,我感觉这个事,将来铁路修到洛阳之后,信义王可以把豆山的商品货物,分成两个大的分类,一类不能在民间大肆流通的,可以官营,另一类可以在民间大肆流通的,可以民营!” 李心勇拍手说道:“嗯嗯,兴绪公知我,而且,我的意见把民营的份额搞得大一些,这样再来一个公开招标,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大梁的使者团,听完李心勇的说法,立马活跃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兴奋,豆山的商品行销权意味着什么,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太棒了,要发财了! 李振皱皱眉,继续说道:“信义王爷,我想知道,豆山方面是否还有其他的诉求?” 李心勇听完李振的话,不由的定了定神,望了一下身边的普宁和金华,开口说道:“诉求?兴绪公怎么能说这诉求二字呢,本王那也是大梁的姑爷,两位公主尚且在此,豆山怎么说也是大梁朝廷的属地,此次发兵完全是为了大梁的未来,常海亭从中作祟,纯粹是破坏大梁的长远发展,说是国之蛀虫,也不为过。豆山要求,惩处首恶,胁从不问,返还案犯所匿脏银,尽快开通铁路建设事宜,就这些,豆山的诉求是想把豆山的商品卖到大梁的每一个角落,让大梁百姓都能用上便宜好用的豆山商品,吾愿足矣。” 第九十五章 大爱无疆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无耻的李心勇,大义凛然的宣扬着自己的想法,没有人能反驳自己的观点,因为无耻的李心勇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这种近乎于圣人一般的情怀,任谁也无法轻易的进行反驳,甚至于质疑,天下太平当然是最好的结局。 李振微笑着,轻抚颌下胡须,点点头,这才是自己心目中认可的明主,宽大的胸襟、睿智的头脑、绝对的实力,当然,还有特别特别厚的脸皮。“信义王天下为安的情怀,老夫也深感认同,很好,如真能实现,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啊!” “正所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不管以后会怎么样,目前来说,我豆山是真的想和各方和平友好的相处,信义有违此誓言,天地不容!”李心勇恶狠狠的发着誓,不由的不让人相信。 “那个。。。信义王可否再卖一批火器给大梁!?”李振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豆山作为大量的属地,义不容辞,只是这价格嘛。。。嘿嘿,兴绪公你懂得,我这看似烈火烹油繁花似锦,也是罗锅子上山,钱紧啊!”李心勇为难的说道。 “信义王放心,就依王爷开的价格,大梁这边绝对是现银现钱,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火器的运费单独出,这个规矩我懂!”李振讲信义王答应出货,赶紧连忙抛出条件。 “好说好说,此事兴绪公找陈汤陈老大人相商即可。”李心勇说道。 “还有,信义王可否卖一些粮食给大梁,大梁从春到秋,多少地方都在打仗,也没有什么收成,实在是粮草方面亏得厉害。”李振为难的说道。 “当然可以,豆山作为大量的属地,义不容辞,只是这价格嘛。。。嘿嘿,兴绪公你懂得!”李心勇一副奸商的嘴脸,那模样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嗯,既然信义王爷应允,自然这个价格由豆山说了算,毕竟这批粮食是为了缓解大量百姓的兵灾人祸,还望信义王爷多多体谅啊!”李振说道。 “那肯定是要体谅的,这个事兴绪公就和世元老伯协商,我相信,豆山还是能匀出一部分粮食的,虽说不能让朝廷满意,解一个燃眉之急,还是没问题的。”李心勇奸笑道,哼,大梁和晋地打的火花四溅,谁不知道他们缺的是军粮,还好意思说是救济灾民百姓,糊弄鬼呢!劳资这粮食有的是,就是很贵哦,有本事,你就别买,看你怕不怕饿! “王爷,那洛阳围城的兵马。。。”李振又为难的开口道。 “你和景元师傅商量去,退兵,必须退兵!”李心勇拍着胸脯说道。 “老臣,多谢信义王仁德大爱,实乃大梁之福,天下之福,幸甚幸甚啊!”李振对着李心勇深深一礼,缓缓说道。 “嗨,这这这。。。兴绪公,只要是你,这豆山对兴绪公,有求必应,全力以赴啊!哈哈哈。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哈哈哈!”李心勇哈哈大笑,发财啦发财啦,这买卖做的,就一个字,爽! 大梁的使者团一行人不由的内心满是感叹,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兴绪公出马,有面子!要停战,可以;要退兵,也可以;要火器,卖;要粮食,卖!哎呦,看来这兴绪公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在这豆山,兴绪公也太有威力了!真他娘给力!看似艰难无比的任务,兴绪公一出面,漫天的乌云,散了! 反观豆山方面的一众人等,皆是风轻云淡,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一个个的老神在在,品着茶叶,吃着糕点,一点也没挂在心上。尤其是普宁公主和金华公主,这两大梁嫁到豆山的公主殿下,似乎也对豆山兵围洛阳的事,没怎么放在心上,姐俩对着桌子上的水果,一顿猛攻,果壳果皮摞的老高,也难怪毕竟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耗费,能理解,可你们俩的亲爹被围在洛阳天天吓的死去活来,这心也太大了!当然,这也就是使团的人心里想想,谁敢张嘴说啊,信义王的凶名那可不是闹得,信义王对李振客气,那是因为人家李振两次赐婚,有面子,别人,呵呵,那就是待宰的鸡鸭一般,得了,老实闭嘴跟着兴绪公捡点便宜功劳算了! 大事议定,剩下的李心勇就不参与了,那就是王世元、王景元、陈汤等人的事情了。谈判完毕,紧接着就是接风宴席,大梁的使团在和谐、欢快、安详、团结友爱的氛围里,被豆山的人灌的醉倒了一片,豆山的酒太邪性了,那个度数有点高,口感是真好,感觉是真不错,就是太容易醉了! 回府的马车内。 普宁公主开口道:“夫君,算上前些日子到豆山的瑶英公主,加上先前到豆山的南汉增城公主、赵国的合欢郡主、幽州的怀燕郡主,四个大美人呢,就在眼巴巴等着。姐姐生完见礼之后,一直在坐月子,姐姐可是催促了好几次了,夫君就收了她们,别让我夹在中间太难做啊!” 金华接话头嘀咕道:“就是,夫君,我和知诺也这样大着肚子,你那么好色,搞得都没人侍寝啦,哈哈哈,多对不起你那贪财好色的名声啊!” “嘿,你们两个,真是欠收拾,蒹葭还在坐月子,我这呼啦啦搞进家一堆莺莺燕燕,不像话,过段时间再说!”李心勇还带着上一个时代的想法,思想压力比较大,完全无法理解这个时代女人的思想。自己的媳妇还在坐月子,自己就狂收小妾,嘿,太畜生了。不过这也就是他这么想,可在外人眼里看来,是信义王嫌弃晋地、赵地、幽州、岭南的条件不够丰厚,不予结交,做人好难啊,李心勇自问自己是真真的正直帅气小郎君,可惜,世人总是误解自己,很是苦恼,不应该,不应该,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做人太难了! “蒹葭姐姐出月子,我也该生了,我这出了月子,金华和知诺又得接着生,这哪有个头啊!夫君就别推辞了,回头我找景元师傅问个好日子,就一起办了,可好?” “嗯,好,都依你!都依你!”李心勇闭上眼睛敷衍的答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普宁说道。 第九十六章 豆山速度 短短三天时间,李振分别和王世元、王景元、陈汤议定了退兵、火器购买、粮食购买的相关协议,豆山方面自然不会放过狠宰大梁一笔的机会,最后争执的焦点在于豆山所占的土地,不用想,信义王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你想让他再吐出来,那是比登天还难,但是豆山也讲理,不在扩大化,也就说,豆山军队踏足的地方,就是豆山的代管区域,豆山的嘴脸很是无耻,自称自己就是大梁的臣民,就是为国分忧,至于赋税嘛,美其名曰,代管费用,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大梁想再拿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这样导致的结果,那就是双方的势力范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控制范围的分布犬牙交错。 段凝和康延孝已经被肖成墨一路追杀,斩首于卫州汲县,不用说,现在黄河以北的博州、贝州、魏州、相州、卫州、洛州,这六州之地,已经被豆山收入囊中,据说在邢州嘚瑟了一阵子的周德威,也被肖成墨的第三军一顿胖揍撵到了仪州,峻极关已经握在豆山手中。 开平四年入冬前的豆山,隐忍了一个秋天,在入冬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地把地盘进行了扩大,紧接着而来的就是铁路线的修建,冯大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过豆山了,一车厢一车厢的铁轨随着铁路往德州方向、徐州方向没日没夜的运输着,安置的流民很多都投入到了大基建之中,杨濂接过了黄河北道六州的任命,带着不少人,去黄河北道六州组织农田的划分和水渠河道的修建工作,看来这个冬天是闲不下来了,信义王爷有命,必须保障明年的春耕,农者国之本的道理,信义王爷懂,他也懂,好在原来的胶东路的农田改造,效果良好,旧有的登州、莱州、密州、兖州、沂州、海州、泗州、徐州、亳州等地已经形成了成熟的操作体系和制度,开平四年的夏天和秋天,两季粮食产量还是很不错的,属地的百姓,在豆山轻赋薄役的政策下,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回复着生产,新的思想带动着新的生活,豆山属地的很多无主荒地,在农闲时,已经被安置的流民和逃荒而来的百姓,有序的安排着开荒,虽是暮秋,可到处还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态势。 原来满目疮痍的中原腹地,在豆山大军到来之后,已经逐渐的焕发了新的生机,尤其是刘大山的宣传工作做的很到位,每一处城市镇店,都进行了无差别无死角的彻底宣传,这个事,刘大山做得得心应手,当然过程中伴随着就有土地所有者的瓜分和清算,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声音,终究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都被无情的镇压了,清算收益账单送到豆山的时候,差点没把李心勇高兴死,就连李心勇也不禁的慨叹,都说后世的基尼系数高,麻蛋,在这个四处战乱的时代,这基尼系数也不低,很多的社会财富其实就是高度聚集在少数的掌权者手中,尤其是以前的一些遗老遗少或是门阀大族,绝对的掌握着巨量的社会财富,好得很,既然这些财富收回了,那就进行合理的再分配,各种各样的作坊在各个地方如同雨后春笋般的拔地而起,倒是成了另一道风景线,蔚为壮观。 围困洛阳的豆山第四军、第五军,已经撤回了汜水关,姬飞鸿的第四军按豆山的调令驻守在汜水关和河阳一线,侯大勇的第五军赶赴开封驻守,原来驻守在海州的第六军孙德胜,调防至亳州鹿邑一代,驻军位置非常刁钻,孙德胜第六军的驻地和开封的侯大勇第五军、寿春的周捷第七军互成犄角,相互连通的铁路线和水泥路正在抓紧修筑中,这就是豆山的速度,在以前都是难以想象的,基本上各方的势力豪强也都看清了一个现实,从胶东路崛起的豆山势力已经把手伸到了中原,而且,是很强势的那种,任谁也无法打断,毕竟豆山的实力在那摆着,原来中原的霸主大梁,已经被压缩在洛阳京畿道附近,其余的地方已经是去控制,其实根本就谈不上控制,因为豆山在做疯狂的渗透,这种渗透是发自底层百姓的,更要命的是,豆山给这些渗透人员提供了大量的火器和武器,枪杆子里出政权,那是实实在在的真理。 豆山李府。 正在抱着孩子的杨蒹葭和普宁公主闲聊着,“夫君这阵子又在瞎鼓捣什么啊?” “不清楚,听二狗说,什么手摇电什么的,我也搞不明白。”普宁转头对这个小婢女说道:“翠儿,你去把姜卫东喊来!” 名叫翠儿的小婢女做了一礼,领命而去,不大一会儿满头大汗的二狗同学来到了李府后宅。 “见过大夫人,见过二夫人!”二狗对着杨蒹葭和普宁作揖行礼道。 “二狗,夫君在忙活啥呢?”杨蒹葭问道。 “老师在研究一种很神秘的东西,他说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叫做电。”二狗挠挠头回答道。 “电?做什么用的啊?”普宁问道。 “老师说,这个现在的飞鸽传书太慢了,不方便,这个电要是能发明出来,就能发电报,回头,几百里,上千里的距离,就能瞬间得知,甚是方便呢!”二狗兴奋的说道。 “什么,那不成了顺风耳了吗?”杨蒹葭吃惊的说到。 “嗯嗯,大夫人说得对,就是那个意思,老师说,要是这个电报能发明出来,以后还能民用,还能赚钱呢!”二狗嘀咕道。 杨蒹葭和普宁扶额苦笑,看来夫君这又在琢磨生财之道啊。杨蒹葭挥挥手,让二狗同学离去了。 “夫君这人可真是奇怪,新收的那几房妻妾,也不见他圆房,就知道鼓捣他那点破铜烂铁,还真是让人看不明白!”杨蒹葭苦笑道。 “何止是你看不明白啊,外人都说信义王贪财好色,呵呵,世人对夫君的误读那可太多了!”普宁点点头说道。 “哇。。。”蒹葭怀里的小见礼啼哭了起来。 “哎呦小祖宗,刚喂的你,怎么又哭了?”杨蒹葭皱眉拍着怀里的小婴孩。 “哈哈,你说他爹,他不乐意了呗!”普宁笑着说道。 第九十七章 满载而归 围困洛阳的豆山大军早已经退去,一个月后返回洛阳的李振,受到了全城的热烈欢迎。 大梁洛阳皇宫内。 “兴绪真乃大梁国之柱石,扶社稷之将倾,解危难于倒悬,兴绪居功至伟啊!”开平帝开心的说道,他是真高兴,不单单是解了洛阳之围,还有李振带来的火器和粮食,这可是好东西啊,这些宝贝,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几方势力打来打去,剧烈消耗的就是资源,巨量的资源,在这样的巨大消耗下,如果没有正向的转入,势必导致资源和政体的倒挂,大梁就是这样,已经被多方势力不断的拉扯,拉扯的国力异常虚弱。开平帝看得明白,敬翔也看得明白,李振也看得明白,这个局不好破,谁败谁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不辱使命,现豆山已将大军退到汜水,并取得豆山的火器、粮食等物资,以解我大梁燃眉之急,另普宁公主特呈奉十万两白银,孝敬吾皇,祝吾皇千秋无期,吉寿得永!”李振叩首唱喝道。 “好,好,好,很好,朕的普宁越来越懂事了!”开平帝笑着说道。 “是啊,陛下,此番前去豆山,得亏普宁公主从中多方斡旋,才能顺利的谈妥多方条件,普宁公主,功不可没啊!”李振顺杆爬的说道。 “朕的好普宁,她过得怎么样?” “信义王的大夫人,已经诞下一位小世子,正在坐月子,豆山后宅之事都是普宁公主在操办,公主做事平稳端正,思虑周祥,深得信义王信重,有珠联璧合之妙,琴瑟和谐之美!”李振的拍马屁功夫那可不是盖的,姥姥,这么多年的朝官,那也不是白当的,这可是基本功。 “兴绪公此番辛苦了,如无兴绪公为国分忧,真不知社稷何状、黎民百姓何状啊!兴绪公功德无期!”敬翔对着李振也是一顿恭维,两只老狐狸相互的挤挤眼,嘿,一副我懂你的意思,这就有点假了。 “子振枢密,言重啦,言重啦,老臣愧不敢当啊,愧不敢当,此乃臣子本分,自当为陛下为大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耳!”李振也是个影帝,一副的大义凛然。 “兴绪爱卿,朕要封你做抚远国公,没有兴绪,朕的江山几之不存啊,这都多亏了兴绪啊!”开平帝笑着说道。 “谢陛下隆恩,臣誓死追随陛下,敢不效死命!”李振又开始用头捣蒜。 “爱卿快快平身,此去豆山可有什么新的见闻?”开平帝好奇的问道。 “这个。。。”李振打着结嘀咕着。 “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开平帝大手一挥说道。 “陛下,臣此去豆山,得知一事,信义王已经将晋地的瑶英公主、南汉的增城公主、赵国的合欢郡主、幽州的怀燕郡主四人,纳为妾室,看来各方豪强,都在和豆山搞关系网的搭建,此事不可小觑啊!”李振担忧的说道。 “什么,这些人下手可真快啊!”开平帝吃惊的说道。 “兴绪公,此事,普宁和金华是怎么个态度?”敬翔问道。 “子振枢密,普宁公主就是此番纳妾的操办人,普宁公主并未就此事过多解读,公主言道一事,信义王醉心于奇技淫巧之物的研发和设计,对于男女床帏之事无甚兴趣。最近,信义王正在发明一种能够千里传音的东西,据说可跨州过府,不啻江河湖泊山川阻隔,指令时发时收,非常的便捷!”李振眉飞色舞的说道。 “什么?还有此种事物?”开平帝好奇的问道。 “确有此事,老臣俱是亲眼所见,目前测试的结果,从沽河湾到登州、豆山等三地已经可以实现信息互通,信义王称之为电报,只需须臾之功,即可将电文翻译成文字,胜过快马传信、飞鸽传信百倍千倍。”李振缓缓地说道。 开平帝和敬翔听完,摇摇头,唉,这李信义究竟是何方妖孽啊,原以为就是这乱世中的一根搅屎棍,没想到这根棍子是如此的之粗,粗到难以想象,能把天捅个窟窿! “兴绪,这莫不是信义王会什么魔法不成?”开平帝还是难以相信的问道。 “陛下,子不语怪力乱神,此事皆为老臣亲眼所见,绝无虚假!”李振坚定的说道。 “嗯,陛下,兴绪绝无可能诓骗陛下,这豆山所产匪夷所思之物,不在少数,陛下又何必大惊小怪呢!”敬翔摇摇头说道。 “嗯,子振言之有理!”开平帝心情尴尬的默认了,是啊,这豆山就是一个怪物房,出产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各种怪异的东西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陛下,这是信义王赠予微臣的一个小物件,请陛下御览!”李振从衣服兜里抠抠抠,掏出一个单筒望远镜,双手奉上。 小太监把望远镜呈到开平帝面前,开平帝看着这怪模怪样的东西,看的一阵头大,“兴绪,此为何物啊?” “此物唤作望远镜,可目视远方之物,如在眼前!”李振说道。 “竟有如此神奇?快快快,朕来观上一观!”开平帝也来了兴趣。 在李振的指点下,开平帝像个小孩一般抄起望远镜,对着四周一顿看,刚一上手,就差点把望远镜扔出去,之间数十丈外的远方事物大如牛斗,把开平帝反倒吓了一跳,这有点太夸张了! “真乃神物也!这也是信义王所发明制造吗?”开平帝哈气的问道。 “然也,豆山所产之物,绝非仅此一种,很多很多,所以,信义王能制作出来电报机,老臣一点也不吃惊,臣以为,这再正常不过!”李振答道。 “兴绪,是否还有其他更劲爆的东西!”开平帝问道。 “这个。。。”李振望向开平帝左右的太监宫女,闭口为难道。 “你们先下去!”开平帝命令道,左右太监宫女退下后,开平帝说道:“兴绪但讲无妨!” “陛下,豆山已经产出一种能够连发的火器,名曰机关枪!”李振正色说道。 “机关枪?连发?”开平帝好奇的问道。 “对,连发,原来的枪械,只能点射,这机关枪好生厉害,碗口粗的木桩,在此枪连射之下,须臾便成为碎片,威力甚是巨大啊!”李振说道。 “。。。”开平帝和敬翔已经被震惊的无以复加,这种武器一旦投入到战场之中,会造成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另外,信义王好像在研究一种钢铁战车,刀枪不入,可避豆山火器,而且要将这种连发的机关枪,放在战车上,还要加装大口径的火炮,一旦这种钢铁战车投入使用,估计就可以天下无敌了!”李振无奈的说道。 “。。。”开平帝和敬翔听得麻了。 第九十八章 什么叫做公平 豆山李府后宅。 自从晋地的瑶英公主、南汉的增城公主、赵国的合欢郡主、幽州的怀燕郡主四人被收入李府,豆山的李府就变得更加热闹了,原本巨大空旷的府邸,瞬间变的有那么一点点小拥挤。不说别的,就那吃饭来说,原本一张桌子,只有李心勇和杨蒹葭举案齐眉,之后变成了李新勇和杨蒹葭、普宁三个人,再后来多了金华,再后来又多了徐知诺,而今一下子又多了四个人,普宁就命府里准备了两张饭桌,当然菜品是一样的,只是杨蒹葭、普宁、金华、徐知诺一桌,瑶英、增城、合欢、怀燕四人一桌。杨蒹葭、普宁、金华、徐知诺这一桌甚是热闹,这四人来豆山时间已久,又各自有自己的小天地,共同语言自然要多一些,在豆山的归属感更强。相对而言,另一张桌子上的光景,就有一些不妙了。除了无辜的南汉增城公主,其余的三人,边吃边运气,毕竟到现在为止,晋地、赵地、幽州,相互之间几多倾轧,相互攻伐不断,真是一言难尽。少妇桌和少女桌的区别,最大的不同,就是少妇桌要么大肚子,要么带孩子,心里想的基本上都是未来,而少女桌,都没有和子嗣,心里想的大多是当下。 作为一家之主的李心勇基本上很少出现在家里的饭桌旁,更多少时候,要么埋在书房,要么在实验室,有几个课题,是他梦寐以求要实现的。至于其他的事情,他还没有心情搭理,上一世的记忆还在他的脑海盘桓,当下这个乱糟糟的世道,又有什么比安全感来的更迫切呢?如果不能安安稳稳的在这个时代立足,别的都是胡扯,但是,想要达到这一点,就需要绝对的实力。目前豆山的控制范围和军事实力发展的都很顺利,这是他欣慰的,能在年底前把这一切稳定下来的话,是基本目标,目光放长远一些,还是得考虑北面的威胁和周边如同杂草一般的那些地方豪强,还是需要该修整的修整,该消灭的消灭,卧榻之旁,虽说没有猛虎,但是一群鬣狗也挺烦人的。 李心勇比对着手里的图纸,拿铅笔勾画着一些要点,不停的书写着。 杨蒹葭抱着孩子,走了进来:“夫君,还在忙哦?” “蒹葭,你来了!”李心勇抬头看着杨蒹葭说道。 “夫君,你这忙到什么时候才算一站啊,知道你为了豆山的发展废寝忘食,可也要注意身体啊!”杨蒹葭责怪道。 “是是是,夫人所言极是!”李心勇从杨蒹葭怀里接过小见礼,亲了亲儿子,很明显小见礼不是很待见这老爹,呜呜的抱怨了两声。 蒹葭随手拿起一张图纸,问道:“夫君,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是什么啊?” “噢,这个可是好东西,他的名字叫发电机!” “发电机?发电机不是那种手摇的吗?这个又是什么啊,你休要骗我!”杨蒹葭不满的说道。 “哎呀,夫人,你说的那个手摇的属于小型的,便于携带的那种,这个呢,是那种比较大型的,将来这个电被制造出来以后啊,可以用来照明、取暖、做饭、做工,好多好多用处呢,可不是就用来发电报!”李新勇解释道。 “照明?夫君的意思,这个还能用来替代油灯吗?”杨蒹葭好奇的问道。 “对啊,现在的玻璃工艺已经很成熟了,加上灯丝就能制造出电灯泡,这个大型的发电机被制造出来以后啊,就可以把整个豆山照亮如白昼,到时候,你想啊,就连路上在夜晚都是亮堂堂的,可别提房子里面啦!嘿嘿,到时候两口子行房,再也不用摸黑啦!哇哈哈哈,那感觉,哈哈哈!”李心勇说着说着就奔着下三路去了。 杨蒹葭听着李心勇前面说的还满是憧憬,后面越来越下道,唉,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竟然被自家夫君说成了行房必备,她也是苦笑无语,真没个正经。“哎呀,你真是的,好好的物件,被你一说,都成什么了!”杨蒹葭接过李心勇怀里不停蠕动的小见礼,转身就要走。 嘿,孩子都有了,你还羞涩个什么劲啊!李心勇一把抱住杨蒹葭,“哪里跑?要不要做点爱做的事啊夫人!?” “夫君快松手,休要胡言乱语,一个见礼都让我忙的七荤八素,新来那么多妹妹,你可别祸害我了!”杨蒹葭羞红了脸低声说道,这大白天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呢,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嘿,都老夫老妻的,你还给我来欲擒故纵啊!”李心勇不依不饶的说道。 “真不是,夫君,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这都一个多月了,新来的四个妹妹,你都没怎么见过几次,这么下去,不合适,这也讲一个雨露均沾,如果夫君只在我这花功夫,这不公平。”杨蒹葭低声嘀咕道。 “公平?什么叫做公平?谁爱叫她们来的啊,我还不知道?还不是瞄着咱们家那点宝贝吗?哼!”李心勇想起这事就来气。 “夫君,话不能这么说,女子本就柔弱,虽然来豆山,有些不是她们的意愿,可这生米已经进了锅,你若是再不把她们当做家人视之,她们又如何自处呢!纳之以礼,待之以厚,才能家宅兴旺啊!”杨蒹葭说道。 “哎呦,我怎么听着酸溜溜的呢!”李心勇嬉皮笑脸的说道。 “夫君,你是豆山的主心骨,将来是要做大事情的人,妾身从不贪图独占夫君,但是,也不想将来我李家变得衰败,自古至今,多少个朝代,大族世家,衰败的开始就是从子嗣稀薄开始的,所以,夫君,你还需要多多努力,不止是这攻城略地安民兴业,还有一点就是这家宅的子嗣兴旺,也很重要!”杨蒹葭耐心的说道。 李心勇点点头,杨蒹葭说的很对,确实有道理,子嗣稀薄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可现在自己家里就有好几个大肚婆,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啊!不过也是,按目前的发展情况,其他地方豪强,就算是拍马也追不上啊,豆山有自己这个挂蔽存在,几乎就是这个时代的bug。 “以夫人之见,我该和哪位夫人,先搞一下呢?”李心勇极不要脸的问道。 “嗯,妾身觉得,晋地的瑶英公主,是当务之急。”杨蒹葭说道。 “为何?” “夫君不是一直很头疼煤炭的资源吗?”杨蒹葭眨着眼睛说道。 “对对对,可这种关系,又能维系得多牢靠呢?我不看好!”李心勇否决道。 “先试一下,如果瑶英能和夫君同心,有些事,就好办一些。”杨蒹葭说道。 “嗯,好,就依夫人之言。为夫攻克乃还!”李心勇拍拍胸脯说道。 第九十九章 绿肥红瘦 豆山李府后宅,李心勇今晚宿在瑶英公主的房内,满是西域风情的瑶英公主,让李心勇心旷神怡,哎呀呀,这女人和女人之间好大的不同啊,都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古人诚不欺我。 一夜满堂春色,明朝雄鸡报晓。 一夜风萧雨骤之后的瑶英依偎在李心勇怀里,初冬时节的天气,已渐渐有了寒气,但是豆山有一种名字叫做暖气的东西,弄得房间内甚是暖和,饶是如此,初经人事的瑶英公主还是很依赖身边的男人,就像一条弯弯曲曲的藤蔓般攀着一棵大树。 “夫。。。夫君!”瑶英羞涩的轻声开口唤道。 “嗯,醒了?”李心勇轻抚着瑶英的身子,问道。 “嗯,夫君,我听闻府里的人说,夫君好才情,能吟的好诗句,可否给妾身,做一首小诗啊?”瑶英调皮的挠着李心勇的胳膊,低声的说道。 “唉,诗文一道,本为抒怀,为夫也是胡乱吟诵,早听闻夫人乃是晋地有名的才女,为夫所吟不妥之处,夫人可不要笑话啊!”李心勇先给自己树立了一个谦虚的人设,唉,吟诗咱不会,背诗一等一,哈哈,来呗,谁怕谁。 “夫君休要谦虚,夫君给几位姐姐做得诗文,皆是落地惊风雨的好词句,切莫敷衍!”瑶英不依不饶的说道。 “嗯嗯,听着哈!昨夜风啸雨骤,浓睡不知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如何?”李心勇张口就来。 瑶英公主听完,咂摸着其中的滋味,都说着信义王杀人如麻,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诗词绝艳的妙人,真是好词句,就是这初冬时节,哪来的海棠?还绿肥红瘦?哎呀,这个老色批,坏死了。想到昨夜种种,瑶英公主爬到李心勇的身上,一顿无敌粉拳,床帏之事,他也能作诗一首,锤死你这登徒子算了。 一阵打闹,李心勇把娇喘微微之态的瑶英公主双拳攥住,说道:“瑶英,你我已是夫妻,有一事,我不得不提!” “夫君,请讲。”瑶英安静了下来说道。 李心勇抱紧了瑶英轻轻说道:“夫人觉得豆山如何?” 瑶英眨眨眼睛调皮的说:“夫君,其实你不问,我也要说,来豆山之前,安时先生就详细介绍过豆山的情况,这段时间,我也四处看过,实话讲,要比安时先生所说,还要让人震撼!” “哦?安时先生,莫非是郭崇韬郭安时吗?”李心勇问道。 “嗯,安时先生学究天人,能文能武,在我晋地,与兄长亦师亦友,是我晋地的擎天柱石也不为过。”瑶英公主骄傲的说道,看来这小丫头对郭崇韬满是崇拜和敬佩之情。 “早就听闻安时先生才学过人,有安邦定国之策,气吞天下之才,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李心勇的马屁大法开始运转起来。 “先生曾言,以豆山之底蕴,傲立于东方,当是山东诸豪强之最,民生、思想、军事、农业、商业在各个势力之间,一骑绝尘。妾身到豆山后,才知道,已豆山目前的实力,别说一个小小的胶东道,就是河南道、河北道、淮南道估计也放不下夫君的雄心!妾身说的可有道理!”瑶英公主缓缓说道。 “哈哈哈,都说着女人胸大无脑,美极变呆,我的瑶英夫人,不仅人美,脑子还好,怎么办啊,为夫越来越喜欢你了!”李心勇一脸的猪哥样子望着瑶英公主。 “夫君,当下局势,妾身也知道一些。恐怕豆山方面整个夏天、秋天都在隐忍,是为了避免火器的能效发挥?”瑶英公主低声开口说道。 李心勇暗暗心惊,不得不佩服这个瑶英果然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是啊,枭雄之后怎么可能是一个漂亮的花瓶呢?还好还好,这是自己的女人,要是落到别人被窝里,这绝对是个大麻烦! “其实,豆山的火器已经开发出来了第二代,也不用特别的在意天气,雨水可能会间接的导致火药受潮,但是影响也不会太大。”李心勇心虚的说道。 “呵呵,妾身已经嫁到了豆山,以后自是李家之人,你我夫妻一体,难道夫君还不能推心置腹吗?”瑶英公主皱眉问道。 “非也非也,这火器豆山有很多种,不仅仅炸药一种,有底火触发型、有引线爆破型、有打击触发型、有媒介引燃型等等多种,夫人误会了,非是单纯一个天气就能使其能效大减的,况且以前诸多火器,流于诸多豪强,纯是为了将以前的库存去掉,不然都压在仓库里,就浪费了大量的银钱,这个中间有误会,夫人万不可曲解为夫,不是不能和夫人实言以告,实在是夫人不了解豆山的深层策略。”李心勇耐心的解释道。 “哦,那好,但是,以后,妾身还希望夫君能对瑶英心意如一,莫要欺瞒。”瑶英眨着大眼睛严肃地说道。 “嗯嗯,那必须的啊,为夫骗谁也不可能骗你啊,那不能够,这样的大美人,我骗你,那不是一种罪过吗?”李心勇嬉皮笑脸的搪塞着。 “夫君,我看蒹葭姐姐、普宁姐姐、还有金华、知诺,都有自己的事情,夫君不会想把我也当做金丝雀一般养着!?”瑶英挠着李心勇的胳膊讪笑道。 “这个,怎么会呢?夫人有什么感兴趣的吗?”这枕边风真是厉害,李心勇有点顶不住了,瑶英公主太厉害了,几句话几乎让李心勇崩溃,自己火器最大的漏洞,似乎已经被人家看穿,好在自己比较的机智,给搪塞了过去,这个女人,太聪明了,不好糊弄啊! “那夫君想让妾身做些什么呢?”瑶英一脚把球又踢回了李心勇这边,哦豁,这是一个好中场选手啊。 “嗯,这样,夫人,今天你和我一同去和景元师傅唠唠,景元师傅是我的授业恩师,你我夫妻要以师礼待之,可否啊?”李心勇商量道。 “嗯嗯,听闻景元老伯,早年也是江湖中的个中好手,更何况你我大婚,景元老伯乃是执宾,自然要以长辈之礼待之,夫君不用提醒,妾身也知其中关节。”瑶英点头说道。 聪明人一点就透,省话是真的,技术宅李心勇扶着老腰站起来边穿衣服边感慨,后面还有三块田要耕,要不要搞点六味地黄丸吃,娘的,好饭吃多了也伤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