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欢:狂傲枭凤》 第一章 枯萎吧,纸鸢 空洞的房屋张开他的血红大口,吞噬者那卑微的生命。芸芸众生的一朵也不过是浮云神马,红色的月亮来不及擦那滴落的血泪,一滴滴渗入地下。 五十年不得一见的血月却在今夜现身,整个大地都被那血泪染得通红,黑漆漆的夜晚在今夜展现出别样的风采,那寂静深夜的叫喊显得尤为惨烈。 “啊,不要杀我。”之后再无声息,“纸鸢,母亲问你,如果母亲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好,你会不会恨母亲。”她温柔的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母亲你是两个吗?” 我歪倒自己的小脑袋看着母亲,可是我只见过一个母亲,“傻孩子,你当然只有一个母亲了,母亲只是随便说说。” 我的头被她按在怀里,母亲怎么了,我脑子转转,也许母亲是想父亲了,今天一天我也没见父亲,我也有点想呢,想到这,我甜甜的蹭蹭母亲。看到孩子可爱的动作,她的心有些动摇,她要是这样做了,这孩子会恨自己一辈子。 眼前又浮现出那幕她永远不能忘怀的画面,她最爱的人抱着她的腿闭上了眼睛,她不自觉的的看向自己的脚腕,当时他就这么抓着自己瞪大眼睛看着她,我感觉母亲的手把我圈的原来越紧,母亲今天真的好奇怪,“鸢儿,不要怪母亲。” 说完她推开了我,一只手臂伸向我的心脏。等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穿过我的皮肤,到达我的心脏,母亲在干什么,心脏一阵紧缩,好痛的,真的好痛。 我痛苦的弯下身,可是母亲还是没有松手,依然握紧我的心脏,看着女儿惨白的脸色,她明白她早在伴月死的那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母亲,好痛,母亲,真的好痛。” 我想推开她的手,低下头我看到了真个光晕,那种光亮好像是从我心脏出来的,耀眼的连我母亲的手臂我都看得不是很清晰。 “纸鸢,记住,你要活着,这是母亲送给你的礼物,现在下去。” 她翘起地上的地板,“母亲,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我继续抱住母亲,不知为什么,母亲今天很奇怪,总觉得我现在要是不抱着她,也许我会永远失去她。 “快下去,记住母亲的话,你不会死的,只要那个炼月还在你的身体里。”说完她焦急的看看门口,就把我推向了木板的入口。 “啊。不要。”等我跌落下去,我才知道那是一条小溪,河水很冰凉,薄薄的凉意透过那些毛孔钻入我的五脏六腑,我顿时觉得全身都凉透了。 还有我不会游泳。我在水里扑通了一阵,终于抵不过水流,淹没在水流中,那一刻死忙的绝望逼近我,我知道也许我快死了,当时我并不知道死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呼吸不上来,肺部好像被憋得快爆炸了,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那种快爆炸的感觉也在慢慢远离我,那一刻我感觉到舒服,也许这样也挺好,当时我是这么想的,身体慢慢的下沉,就在死神已经悄然而至那瞬间,我的身体突然乍现白光,我艰难的闭上眼睛,嗯,也许是死前的那道追魂光吧,多年之后我还能记得那道光给我带来的希望。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等我醒来看到周围的水还在流动,动了动手指,看来我还活着,随着水流飘了不知多久,我才出了那条狭窄的河流,来到了一个大湖中,我抓住水中的浮木,半个身子倚在木头上,母亲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不要鸢儿了吗,我伤心的痛哭着, “吵死了。”我抽泣的看向岸边,“真是的,那个臭丫头又骗我。” 看着岸边站起来的身影,我有救了,可是他却头也不回朝远处走去。“哥哥,救救我。” 我大声对那个远处的身影喊道。那个身影总算是停住。回头看向我这,怎么会有个小孩,这可是纳溪,只有本派的人,才可入内。 “小孩,你从哪来的?”他对我喊道。“哥哥,救救我,我快死了。”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那个人吼道,为什么母亲离开了我,父亲离开了,以后都不会有人呢理我理我,为什么,我这么讨厌吗,他们都不喜欢我。“切,我为什么要救你。” 他双手抱胸好笑的看着我,和我说话的空档他已经来到了岸边,所以我能看清的样貌。明朗的大眼睛镶嵌在那白皙的脸庞上,他很帅,淡蓝色的瞳孔就像大海,我在很多小书中看到他们说大海是蓝色的。高挺的鼻梁使他的脸很力挺,也很深刻。 看着小女孩紧盯着自己的面容,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外貌的吸引力,到也没放在心上。“因为你是个漂亮哥哥,漂亮哥哥都是好人。”我奶声奶气的说道,我自觉说的很有道理。 “哈哈,这小孩蛮有意思,今天我就要交给你另一个道理,不,一个真理。” 他足尖点水从岸边飘到我身边,一把把我从浮木上抱起。“我给你一条生路,就看你能不能走出去了。” 他带着我来到岸边,拔下一朵红艳艳的花插在我的头上,“这是我送你的生还礼物,还有这些碎银和干粮,你从这条路直走穿过牡丹亭,就可以到达外边” 我知道这位哥哥不喜欢我,他不想我呆在他的身边。“你要送我走。”我转头看向他的眼镜,我很喜欢这双眼睛,好像能然浮躁的心情变得安静。 “哈哈哈,你这个小孩,笑死人了,你以为我会收留你,真是下贱。”说完他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我想叫住他的,可是我无法忽视他刚才的凶狠。 虽然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可我看到那清澈的蓝眼睛中满是粗暴。嗯,我不想要那个哥哥了,我自己也可以走的,自此我踏上了和他完全相反的道路。 “啊,不要。”又一次从梦中惊起,我坐在草席上喘息着,几乎每天晚上我都可以梦见那天发生的事,我恨他们,是他们一步步把我推向深渊。 “梨花呀,这是妈妈新给你做的衣服,你看你这小脸蛋可喜人了,你看那些你的姐姐不都是过的好日子吗,你何必在这睡草席。” 带着强烈脂粉味的手绢擦擦我额头的薄汗。 “哎哟,你看你连睡觉都出汗,这孩子越看越中意呢。” 我遏制住自己胃里的翻腾,我讨厌这个女人,从我进入这间妓院起,她就不断地告诫我,勾栏之内的女人是多么的幸福和自在,当时我还信以为真,从那时起,我就接受了各种教育,胡弦,歌技,书画,甚至是舞蹈,我以为终于有人对我施与援手,当时心中的喜悦让我对知识更加的渴求。 五岁的我就那么生长起来。我读书读得如饥似渴,从书中我了解到我呆的地方是妓院,并不像妈妈说的那样美好,是被世人所唾弃的行业,也读了许多民间流传的野志,里面介绍了娼妓的放荡和恶毒。 十岁的那一年我确实了解了娼妓,我站在其中一个姐姐的房间的窗户的角落里,听到里面的*言乱语,听到那痛苦却带着快乐的呻吟,先开始,我以为姐姐生病了,可是当我戳破窗户上的那层纸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男人骑在姐姐的身上,本想去救姐姐,我却发现姐姐紧紧攀着男人的双肩,我明白了这就是娼妓。 我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再听那些肮脏的话语,整个身子蜷缩在墙角,够了,够了,不要再叫了,?;;;眼泪不受控制的下落,每一滴都灼烧着我的内心,骗子,都是骗子,母亲你不是说我不会死吗,此刻我却感觉自己要死了,和那次窒息的感觉一样,这次我又体会到了。 哭着哭着我就晕了过去,我梦到了那个哥哥,在我头上插了一朵大丽花的哥哥。梦到他对我的咒骂,梦到他凶狠的眼睛。 等我醒来,我已经回到自己的床上。 披满红色缦布的大床上,我就那么睁眼到天明,从那刻起,我丢弃了那代表着热情的红色大床,因为我知道也许有一天我也要和一个莫不相识的男人躺在这个红色的大床上。 从那刻起我丢弃了红木雕花的梳妆台,因为我知道美丽是这个大院最要不得的东西。从那刻起我丢弃了所有的感激,因为我知道我是赚钱的工具,这么廉价的感情我扔给了狗。 从那刻起我离开了生活五年的闺房,因为我知道我此时享受的,彼时要加倍还给她。从那刻起我不在说话,因为我知道虚假的情感不在需要语言。 我转过头不想在看到她的脸和闻到她身上浓烈脂粉味道,不知何时我已经把这种味道记在心上,也把它同虚伪划上等号。 “这孩子,原来那么讨喜的孩子怎么变成了哑巴了,真是的。”说完她扔下新衣,骂骂咧咧的出了门。 看着房间的门终于关上,我送了一口气,捡起地上的丝绸的外衣,老鸨还真是下了血本,用力的攒紧了新衣。 “老板,你这可收新衣服。”我拿起手中的外衫,摊开在桌子上给他详看,老板的眼睛盯着那上好的绸缎。 “姑娘,你可想好了,这可是最新款,这种衣服在市面是很难买到的。”、 他不确定询问,这么好的衣服,怕是任何一个女孩都舍不得呢,听到他的询问,我摸摸这这上好的绸缎,抬起头对着老板说道:“这正是我卖的原因。”只有奇缺的物件才能卖高价。 “既然如此,你出个价。”老板笑眯眯的看着那件衣服,这要是卖给那些大小姐们,不知道能卖到多高的价钱呢,今天真是发了,“一百两。” 我竖起一根手指,这个价钱我可是参考了市场价的。“什么,一百两,你不如去抢。”老板气的竖起他的八字胡。 “老板,你可不能欺负我是个小姑娘,这件衣服在市场最少都会卖到一百五十两。” 我坐在椅子上,掐指给他算账。这丫头根本不像表面想的那么单纯吗。 “咳咳,你还真会算账。“摇摇了头,老板从钱柜中拿出一锭白银递给我。“姑娘,下次有这么好的买卖,你可还要来找我。”对着已经跑出门外的姑娘喊道。我转头对着老板招招手,看到那西落的太阳,时间不早了,我给快点,心里着急了,脚下的步伐也就不自觉的加快了。 “少爷,小心。”当我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已经来不及了,我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揉揉被撞疼的肩膀,这家伙是铜墙铁壁做的吗,我抬头想看清撞我的人,却看到一个清秀的书生,他的身材和他那张秀气的脸,还真不怎么搭。我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的胸部。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能用那种眼神看我们少爷。”旁边的书童站了出来,还真是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呢,看到周围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不行,妓院现在该开馆了,我不能再拖了,要是被老鸨发现我不在,少不了一顿鞭子炒肉。 “啊,失礼了,我也是被公子的美貌所震撼,再次多有得罪。”说完我施了一礼,缓缓离去。 到了转角之处,在他们看不到的时候,我开始狂奔,为了维持我在帅哥心目中的形象,牺牲真有点大,快了,快到了,离后门还有五十米,不,等等我,掌门的大叔已经准备关后门了,终于在最后赶上,我单手撑开们,对着门缝说道:“大叔,我是梨花呀,不好意思,刚才出去看看最新的布料,这一转也就忘了时间了,不好意思啊。” 在我的再三恳求下在,大叔才把门缝打开,让我进来。我鄙视的看了一眼大叔手中的碎银,说什么感情,还不是银子起了作用,早知道就不和他废话了,直接给他钱不就好了。 心中咒骂着守财奴,摸摸我怀里的一百两,还好它是保住了,也算是不少的收获呢。这样一想,我的心情也变的轻快了许多。 快速钻进我的房子里,拿起干活的粗麻衣准备套上。“死丫头,还不快出来,外面都在等呢。”李家丫头砸开我的房门,直接把我往外拉,“唉,你慢点,我的衣带。”“我说臭丫头,你也上点心,我们这种丫鬟比不上那些姑娘,赚钱的时机只有这个时段,快点跟我走。” 说完,她就拖着我的衣领往大堂奔去,这个丫头是我欣赏的女人,参加官府的面试,已经成功晋级,这丫头却死活不再去了,父母一直劝说,到了官府总比外面来的体面,银子也比外面的商户多,可这丫头就是认准了,官府就是假正经,还比不是那些勾栏之地,最起码烟花之地是明显的欲望,就她这惊世骇俗的思想,我想也没几个男人敢娶。 把我当死尸脱了几米,这家伙却停了下来,不是吧,平时把我单手拖个几十米松松的,今天是没吃饭,本来想调侃她几句,却看到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我也就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怪不得这丫头那眼睛能杀死人,不就是碰上自己的死敌了吗,无奈的叹口气,看来今天免不了一些唇枪舌战了。 “哎呦,看看这是谁呀,衣服可真光鲜,听说你昨天收了不少赏钱,唉,胸大就是好,你看看我就没那命。”说话同时还托托自己的胸部,看到她的动作,我低下头,这家伙我不认识,我绝对不认识,丢死人了。“切,我以为谁呢,看你那胸小的,都可忽略不计了,要不你塞两馒头,说不定王相公也摸你。” 我偷偷的看了看小李子,眼睛里直冒火,今天不仅要动嘴了,估计给动手。猫着腰我准备穿过旁边的草丛。 小李子一把拉住我的衣领,一口气就那么卡在嗓子上,这丫头手劲太大了,“咳咳咳,喂…………,放…………手。”我挣开她的手,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丫头,想谋杀亲夫啊。” 看着对面女人憋红的脸,她就觉得好笑,这家伙最怕麻烦,每次遇到吵架或打架,她都躲得远远的,这次不小小惩罚一下她,估计她又给跑了。 她亲热的攀上我的胳膊,“亲夫,你的敌人可在那。”说着她抽出自己的一根指头指着不远处的小雨,唉,不能不管了,小李子明摆着就是要把我拉下水。“嗯,那个我说,小雨,她比你大,按理说你是小辈,要尊重她的。”我柔和的解释道。“操,什么乱七八糟的,在勾栏还讲什么小辈,晚辈的,你看看哪个姑娘不是后来者居上,你说的那叫什么屁话。” 不知,她是怎么了,听到我的话更加恼火。我无辜的看着小李子,娘子,不是为夫不帮你,而是这女人太***强悍了。看到我求饶的眼神,就如那落败的公鸡,被人拔了满身毛的狼狈。小李子一把推开我,站在我前面:“小雨呀,这勾栏没人情味,难道我们这些人也要变得没人情味吗?” 第二章 断裂吧,翅膀 小李子最近变得很沉默,那天的谈话,谁也不曾再提起。 日子照样在进行,只是我们对妓院有了更深的认识,这是一个大染缸,你想保持原有的颜色是不可能的,我们需要变色龙的功力,不断的根据实际情况而改变自己的颜色。 在最初的时候我们都曾怀疑这样做是否正确,可是随着时间流淌,我们会慢慢的确定,生存才是真理,我们为生存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必要的。谁也不能对我们的努力生活而横加指责。 “你们几个小心点着,今天来的可是大主户,你们几个好好干,少不了你们的赏钱。”老鸨摸摸自己的脸,“真是的,要是我晚生几年,今天的主户肯定会拜倒在我们花裙下。”说完沾沾自喜的离开了。 我凑到小李子的跟前:“喂,今天晚上我们要好好干,这是抢钱的活。”“当然了,能包整个妓院的人,肯定是个大钱袋。”我们俩个凑到一块算计着我们的抢钱计划。 “四六分。”小李子对我竖起六的手势,切,想的美,你六我四,想都别想。“五五分。”我对她竖起五根手指。 “你这个丫头,够黑的。”她包住我的手指:“小丫头,那就用你的魅力说明一切,否则我还会坚持六四分。”她这是逼我使出绝招,“不会让你失望的。” 没知识,没智商,没品味,“三无产品。”就是我的代名词,我也乐意这样的字眼发生在我的身上。 揭开它的神秘面纱的我们,总是活在黑暗中,没有一处光明之地容得下黑暗的细菌。穿上粉红色的薄衫,我直觉告诉自己粉红色是治愈一切悲痛的良药,当然,它也会是我的幸运色。 “真是人靠衣装,平时看你也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这一换上衣服怎么就变了一个人。”鄙视的看着对面的小李子,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小李子,为了你的挑衅,我可是下了血本了,我们今天要一雪前耻。”小李子高傲的抬起头对我笑着,“自然,我们可不能输给那个小丫头。” 我和小李子都知道,小雨那天说的话很对,只是我们都不曾承认,怕承认了,就浇灭了自己心中的那团火焰。浇灭了自己唯一活下去的信念,你会饶恕那个让你理想破灭的人吗,你不会,我们亦然。 整个大厅都布满了红色的流苏,充满了浓烈的诱惑,有几位早到了爷,坐在大厅和那些姐姐们调笑着。 看着二楼都铺上了玫瑰花瓣,我反而丝毫没看到浪漫,我看到是那白花花的银子在冲我招手,我捡起地上的花瓣,要是这世界上有个男人这样像我求婚,我不会答应他的,花瓣是女人的最爱的,但没有什么比金钱更有吸引力。 时间好像也就是那么一瞬,大厅就已经挤满了大把把的男人,我缓步步下楼梯,招呼着大厅的客人,“大爷,我们可有上等的龙井,普洱,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我微微笑着,最后的一句话我故意放慢自己的语调,每个字都说的无比煽情,“这个丫头真水灵”一只猴急的手就那么蹭上我的手背,我笑着为他斟了茶,“各位大爷慢慢享受,我们的茶水可是收费的,用上好的泉水泡出的上等茶,掏点银子也是很值的。” 我继续在旁边男人的身上划圈。小雨厌恶的看着旁边的女人的动作,这个女人不是从来不屑做这些下贱的动作的吗,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清的,今天莫非是鬼上身了,摇摇头无奈的离开旁边的桌子。 而站在远处那桌的一个男人一直注视着女人低下的动作,太像了,太想她了,一想着她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他就无法置之不理。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那个女人跟他没关系,是那个女人先放手的,不是他。 可是一想到她放弃自己,却为了让别的男人抱上床,他就不可遏制自己的愤怒,今天他一定要问清楚,他到底哪里有差,为什么他就不配抱她入怀。 周围的喧嚣早已盖过他的耳语,只听一声大声的吆喝,一个美男就站在二楼的台阶上,对着一楼的宾客说道:“谢谢大家能够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的求婚仪式。” 我惊讶的看着上面的男人,我没有看错,他就是我撞到的书生,夜晚的他少了白天的清秀,却平白多了一份妖娆,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差别这么大,接下来我却被他的话惊到了。 他说是求婚仪式,我想每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领到妓院吧,这个男人的口味有点重。接下来,他就指着一楼的某个角落说道:“本人,要向素邸求婚。”听到他的话,底下炸开锅,周围的人有些被雷到,有些直接就破口大骂。 素邸,王朝第一公子,背负着世家的兴衰,是所有王公子弟的灵魂人物,对这样的纯爷们求婚,他脑子没坏吧。我好笑的看着楼上的男人,这个男人让我很惊喜,甚至让我有些热血沸腾了,我喜欢他的不按常理出牌,更喜欢他的个性。 总是把别人玩弄在股长之间的自信,让我彻底臣服,我对自己点点头,决定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粉丝了。某人还不知道今天的错误的决定毁了自己唯一的朋友,也搭上了自己整个命运。 从起初的喧闹到大家的等待,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当我们以为这会是无言的结局的时候,故事的情节出乎我们意料,那个叫素邸的,架起一把弓箭,直对着台上的男人,顿时场面变的混乱,有尖叫的,有冲出大厅的,还有一些男的钻在桌子底下,深怕自己卷入麻烦,有些胆小的女人狠狠的抱着旁边的男人,深怕他们离她而去。 如果这是一台戏剧,我想终有一天会散场,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我品着上好的茶茗,盯着这两个男人的对峙,“素素,你这样拿箭指着我,会让我更加的兴奋的,要不咱们今天就洞房花烛吧。” 上面的男人不知死活的继续说着,不远处男人铁青的脸告诉我,他是多么的愤怒,我想我要是男人被人演了这么一出,也会气急败坏吧,不过这个男人是怎么惹上台上那个变态的,一想到我今天还撞了他,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幸亏我给他道歉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他将会是他酷刑中的第几条。 我摸摸那不安分的心跳,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不需要跳这么快。 “流岩,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后面站的是流紫王朝,我就动不了你,就算你的后台在硬,也别忘了你站在谁的土地上。”战争进入白热化,两个人的眼光在空中激起阵阵火花。那些躲入桌子底下的男人是明智的,谁能保证自己在这场战争中全身而退。 至少我不能,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也悄悄的靠着墙角,准备溜出去,不过还是晚了,楼上的男人看到我的小动作,嘴角弯弯的翘起,这个女人刚才不是高兴的在看戏吗,怎么发现自己无法主宰剧情发展了,就想溜,他可不想事情变的这么简单。他抱住我的双肩,对我说道:“想逃,谁给你的权力。”他在我耳边说道。 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下来的,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看到他眼睛恶作剧的得逞,我明白今天将是我的不眠夜。“你不是一直在找凤将军的后代了,告诉你,她就是。” 他自信的看着不远处持着弓箭的男人,他的自信成功吸引对面男人的注意力。不远处男人用眼睛凌迟着我,我想象不出比这个更准确的词语。 在他的注视下,我感觉自己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我讨厌光明,一直都是。 “你是说,你今天的恶作剧就是为了想把她引荐给我。”不远处的男人不解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他从来不曾搞清楚对面男人的想法,从第一次见面叫他娘子开始,他就已经坠入迷雾中。 “是呀,怎么样,惊喜吧,为了我的娘子,我可是煞费苦心,你看我都瘦了。”说完还撒娇的对着对面的男人抛媚眼,我承认,我败了,败给这个无耻的混蛋,他根本就是玩我,是想报复我看客的身份。 “你想害死我,是吗。”我侧过脸看着他的侧脸,想要看清他的眼镜,继而能看清他的想法。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他根本不曾看过我一眼。我的眼镜移到对面的男人身上,虽然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我绝对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我很平庸的,我在心里大喊。希望他能明白,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这么多的巧合,如果你发现太多人工的痕迹,那么这个故事已经失真。 “你是凤将军的后代?”他的眼睛盛着慢慢的疑问。看着那双眼睛,我不知怎么的就是无法说出事实。旁边的男人看到我的静默,就出言打断对面男人的试探。“素素,难道你还不相信你的相公。”说完委屈的擦擦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本是试探的目光,厌恶的看着我身边的男人,他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的,对他这个男人也能做出这些表情,有时他都怀疑他的性别,思维只是瞬间的飘逸,之后,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想从我身上得到确定。 可我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事情的发展,说实话我对他们思维的转换能力深感佩服,也顿时感到一些无力,当所有的剧本都写好了,我这个临时演员还有发言的权力吗?深夜的到来的,加剧了这种寂寞。 外面变的黑漆漆,静悄悄,连犬吠都显得奢侈,这种地狱的空想也许是为了折断你我的翅膀。我看着他的眼镜,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喂,女人,你怎么睡着了,整个一头猪?”旁边的男人的叫嚣变成了我的摇篮曲。最后我的听到的就是我是头猪,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也就不得而知了,等我再次醒来,却看到自己睡在满是铁栅栏的草堆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抬头看着从上方投映出来的光亮。估摸着时辰。 应该是黎明前的黑暗,我深深的叹息,也有一些混沌,事态的发展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在我睡过去之后又说了什么,也许我当时假寐,会获得更多的信息,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真是不真气的家伙。 却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听到这种砸破地面的巨响,我就有不好的预感,不会吧,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桂花,花草妓院三等妓女,年龄不详,至今仍未接客,收入不详。亲人不详。”听着对面的男人念着我的身份资料,那个老鸨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对面的男人合上资料夹,只是盯着我看,他的眼神不是素邸的探寻,也不是流岩的玩味,而是干脆的掠夺。那种想把我抽筋扒皮的欲望。 “你们想干什么?”我本能的问道。“哈哈,你是我见过最蠢的女人,进了天牢,你说我能干什么。”什么?天牢,就因为昨晚的玩笑。 “难道你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那我就告诉你,是欺君的大罪。”他平静的对我解说道,“欺君?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连君主都没见过,怎么欺君。”我不解的问道。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说呢。”绝对的逼迫,我无言了,他都这样说了,我已是没有任何反击的可能。“你想怎么做。”不知道答案的情况下,我的心脏总是很忐忑。“等会你就不会想知道了。” 我被带出牢房,走进黑暗潮湿的走廊,这条道路走的很久,久的让我都忘记这是个走廊,倒是一个生命的尽头。 畏畏缩缩的走着,我怕了,当我看到前面男人的面孔和表情的时候,我从内心就开始恐惧,那张苍白的皮肤和空洞洞的双眼,没有丝毫的生气,像死了几十年之后突然从地里跑出来的僵尸,在加上那深陷的双颊和高耸的颧骨,我都不敢判断他是活着的。 穿一套白色的素衣,像透了索命的白无常。 可能是我的想的太入神,都不知他哪时候停了下来,我一下没停住,撞上他的后背,他转过头看向我的眼镜。“你很美丽。”我不知他怎么突然偏离了主题,我不解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拥有和我不同的眼睛,为什么,我不能拥有,为什么。”他疼惜的摸上我的面颊。手劲却越来越大,把我两个面颊都掐了进去。 我摇着头想尽量摆脱他的控制,他的眼中却充满了惊喜,看到他的表情我心里越发的恐惧,不知道是我什么样的表情给他惊喜的感觉。 当我觉得我两个面颊会被挤压到无限的时候,他放开了我。我揉揉发痛发麻的两颊。有些怨恨的看着他,“把她绑起来。”我没有反抗,他们很快把我绑成大字型,竖着立起。“今天,你的课程是练习肌肉的承受力和心理承受力。” 这是他的原话,“第一项,一百八十八鞭,第二项,万蚁穿心,就到这。”他合上他的恶魔笔记,对周围的狱卒点点头,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旁边的一个壮汉首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鞭子在空气中甩了甩,我闭上眼睛,有人曾说过如果危险来了,请你千万不要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就等于放弃最后的争取。 可结果呢,我被困在这,闭上眼睛成为我唯一的救赎。人生真是充满机缘。“第一鞭。”那个恶魔看着壮汉对我施鞭,而他悠闲的坐在红木椅子上,冲着我报数。当时我只有一个信念,我要杀了他。“第一百鞭。”在时间静止的空间里,我终于咬牙坚持到了一百鞭,快了,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牙龈都被咬的生疼。 “很厉害吗?还有八十八鞭,你都坚持了一百了,别丢人哦。”他***,他以为他是谁,我就应该任由宰割,而他就一定是那个手拿菜刀的屠夫吗?真是可笑的逻辑。心里爆出粗口,意识开始模糊,不知怎么的,它也开始附和那个混蛋,我费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哪怕只是一条缝隙。 “很倔强。你这样的人真适合这座天牢。”我根本没有力气去想他的话,我所有的痛感也在慢慢消失,这就是人们常说慢慢的麻木吧,大脑是个奇怪的物体,它会自动清除你的痛苦,使你好过点,这也许是上帝对我们人类开的那扇小窗。他一把抬起我的下巴:“还没到睡觉时间。第二项。”第一项还没结束,我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我不知道能否继续撑下去了。 两个壮汉迅速的把蜂蜜倒在我的伤口上,我疼得只能抽气,喘息。如果这是结束,我会告诉你上帝是仁慈的。 之后,他们打开几个大盅的盖子,我看到很多黑色的蚂蚁很快色的爬满我的伤口,奇怪的是,我没有愤怒,只剩下嘲笑,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扯出一个我自认为很冷酷的笑容。 你就祈祷着,这辈子我不会出去,否则我要让你体会这些痛苦。我不是君子,别人对我的杀害,我没有上帝的胸怀,我只是一个小人,我会记恨。 第三章 流浪人在天涯 我缓慢的挣开了双眼,看见的依然是阴暗潮湿的牢房,小窗的月光静静的洒在我的全身,为什么月亮不像太阳那样光芒万丈,给予它全部的热量。 我裹紧身上的衣服,把自己缩成婴儿状,没去看那些伤口,看了它们就不会消失了,让我这个受伤害的人看伤口对我来说还是有点残忍了。清冷的夜晚让我浮躁的心情也得到暂时的安宁。 我的大脑在伤口的刺激下,一直保持清醒,于是我开始思索,事情是怎么发展的,我回忆着那天之后的一切的细节,当时,流岩,也就是那个假面书生搂着我,素邸对我充满疑问,素邸和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变成我坐上了高档马车,和素邸同乘一骑。 他问了我很多问题,其中有很多是关于我的身世,我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等我下了马车我却来到皇城,觐见了皇上,你相信了一天之内我从一个妓女变成皇上的左上将吗,等我完成了法师的鉴别仪式,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我的身份根本不是皇上的御用女将,血统依然是那个花草妓院的三等妓女。 我又一次从梦境中惊醒,原来上帝的玩笑都是伴随我的心碎,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在梦里我又回到那个血腥的夜晚。有人说红色是魔鬼的颜色,这句话每每在夜里我都确信无疑。不知什么时候如此痛恨红色的我,尽然爱上了红色。 这就是恨到极致就是爱吗?我记得那晚,大家都在逃命,每个人的呼喊都是凄厉,我听到奶妈对我吼道:“大小姐。” 之后她就倒在我的面前,她的眼镜大张着看着我的面庞,她是为了救我死的,是的,她叫我大小姐,我突然想起了,我当时应该不是一般的官宦之家,到底我的具体身份是什么,我们家女仆很多,现在想想那根本不是一般商贾之家该有的风范。 我们家到底是什么身份,当时我还小,对这些身份地位没有任何概念,此时回头一看,感觉疑点很多。 “喂。旁边的人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迷迷糊糊我听到一些说话声,虽然很微弱,我四处搜索,没发现任何一个人影,“谁在那?”我对着对面的墙壁低低的说道:“果然能听到。你好,我是你隔壁的,以后我们就用这个通话怎么样,你今天受了酷刑吗?”也许是我的声音显示出我的衰弱,他才问我是否受了酷刑。 “嗯,嗯。”我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只要熬过第一个月,以后他们就不会盯着你了,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一个月?我的天呀,我可能连一个星期都挨不过去,“你也是这样过来的吗?”我的对他说道。“我吗,我的命好点,我是代人受过,他早已买通狱卒,所以我没怎么受罪。”在这黑暗的地牢里,人性的肮脏就像是水草似的疯长。 “嗯,那挺好。”我的淡淡的答道。“有没有兴趣逃狱。”这应该是奇迹一天结尾处最唯美的休止符。“啊,嗯,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我第一天进入牢房,就有人邀请我逃狱。不得不说我的运气有点太好了。“怎么不相信我。”他不高兴的嘟囔道。“没有,只是这是天牢,怎么逃?”我支起自己的头,看着洞口,他的声音从那个小洞传了过来。“这你别担心了,我自有办法。现在我过去。” 等我想明白他的话时候,他已经站在我躺的稻草旁边。“你好,我叫秀明。”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精致的五官,看着他在月光下显得尤为光滑白皙的皮肤,我就颇感无奈,这个男人的皮肤好的,让我这个女人无比艳羡。 “你好,你是怎么过来的。”我不敢相信,他瞬间就可以穿越这么厚重的墙壁。“这不用你管了,你要不要跟我走。” 我对他有太多的疑问。“为什么选择我。”最起码我要搞清他的目的,我可不想还没做出这个地狱,就走向另一个深渊,我的心里素质还没强悍到无以匹敌的地步。 “因为有人不想你死在这。”他没有经过任何的掩饰,向我坦言,这次我更惊讶了,“谁?”谁这么好心,重要的是他有这么大的能力。我从来不曾认识这样的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让我给你带句话,他只负责把你送出监狱,剩下的就靠你自己。” 这次的谜语没有谜底,你需要不断的猜测。我想起那天的血月,不自觉的抬头看着小窗外的一轮明月,今天的月亮不是血月,不知怎么的,我的心也就放下了。 我转过脸看着他的眉眼,不论信与不信,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我的身体扛不住酷刑,所以我要离开,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下定决心我开口说道:“我要离开,不过从我走出牢房开始,我们就分路扬镳。” 我捡起地上的外衫套在我的身上,“闭上眼睛。”我听话的闭上的眼睛。之后不知怎么的,我和他就站在牢房墙壁外面,看着脚底下波涛汹涌的深沉大海,耳朵里都是震耳欲聋的波浪与岩石的撞击声,而我和他只是携手站在那悬崖下,我侧过脸看着他,眼神充满无声的质问,你这是救我,还是害我,他收到我眼神传递的信息。悄悄的牵起嘴角。 我对他的表情感到很恼火。在我眼神的威慑下,他总算停止了轻笑,对我说道:“你怕了?”是疑问句,可我总觉得更像是肯定句。“是的,我怕了。”我不喜欢逞能,尤其在这种敌我不明的情况下。“抱住我。”这个男人真让我啼笑皆非,他真当自己是护花使者了,我拍开他放在我腰部的狼爪。 牢房顿时铃声大响,本是一座死城的牢房在灯火的照明下,恢复了生机。我回头看着整个牢房在黑色的背景下,透露出的一丝温馨,如果每个夜晚都有人为我点燃一盏灯,我想我的脚步将不会在迟疑,会无怨无悔的走向那种光明与温暖。“喂,你叫什么来着?”我再次回过头问道。 “啊,你说什么?”他把耳朵凑近,“兄弟,做鬼要放过我。”我冲他喊道,是的,虽然我和他离得很近,可是牢房的呐喊声和外面的波涛声,让我和他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把抓住他的腰,我用惯性把他拉了下去。我们消失在那黑色的大海中,追出来的狱卒总长,在看到隐没的衣袂时候,歇斯底里的对周围的围观的狱卒的吼道:“给我追,上报上级,同时发全国通缉令。” 就算是怒气冲天,他也不会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他的实验品,尽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逃走了,小白鼠的自我意识是他最讨厌的,再给他一段时间他就会磨掉她所有的牙齿,变成只属于他的宠物,可是却成为泡影。 “小白鼠,你最好为自己祈祷,别被我抓回来,否则我会让你知道离开我,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他仰望那布满星辰的黑暗天空,天下之大,谁又能逃得了这片星空。 崖下的波涛宛如千军万马,稍不小心,你就会被杀的片甲不留。又如那邪恶无常的暴君,时常温柔以待,时常暴虐无常,哪怕你已经低头顺目。 海水咸咸的进入我的鼻腔,呛得我的肺要爆炸似的疼。肺部的空气随着水流的进入而被挤压。 “喂,醒醒,喂,醒醒,真是的,女人就是麻烦。”他双手用力挤压我的腹部,我嘴里吐出几口海水,眼睛睁开就看到他近在眼前,我们两个都没人死,想到这,我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我太累了,“喂,喂,搞错没有,怎么是一头猪。” 他骂咧咧的背着我往前走,他这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救这个傻女人,甚至都不惜动用他这个弃棋,想想他就没法抑制自己不去杀她,他大哥对他说过,他走的这一步将是他复仇计划中出奇不意的一步,谁曾想过,就被这个女人给打破了。 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帮助大哥实现梦想,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毁了他所有的抱负,他发泄般的把她扔在沙滩上,他不想管她了,大哥说只需要把她救出就行,又没说要照顾他,想到这,他就完全放弃对这个女人的同情,他看着躺在沙滩上睡得跟死猪似的女人,没有半点心情。 等我次日醒过来时,太阳已经露出它泛白的鱼肚,而我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我来到了孤岛,没有任何一个可疑的生物,包括昨晚的生物,他已经离开了,他对我的责任也只限于此,我该知足了,剩下的我要靠自己。 我艰难的爬起,身上的伤口还是牵扯着疼痛。我拉开外衫看看伤口的情况,估计是在海水中泡了太久,我的伤口有些发炎,伤口的周围都有些发白,我需要治疗,我需要药品,这个孤岛根本不可能提供这一切,绝望也像那决堤的洪水却要把我没顶,我却注意到脚下的脚印,如果这个男人走了,他必然有一条走出这个孤岛的道路,我现在的目的就是找到这条生路。 我跟着这些脚印,来到一个山洞,那个男人早已准备好一切,他随时都可以离开,为什么要等待我到达之后,才离开,我对他的感觉是很神秘,他就像是导火线,总觉得他的后面将是一大堆炸药,随时可以把我炸向西天。 我把自己的思维拉回,我对他们的故事没什么兴趣,我就没遇到过正常人,我可不想在跟他们之中的人有任何的牵连。 我走进了黑洞,靠着手边的摸索,我顺着岩壁往前走,幸亏这个山洞只有一个出路,否则我估计我不会这么顺利的走出,眼前豁然开朗,可以说是一个大大的温泉,我想如果不是在逃难,我是很想享受一番的,但是此时此刻,早已没了这种雅致。 “你需要泡温泉。”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温泉的男人模糊的身影,热气笼罩,我无法辨认他的脸庞,不过从他的声音中,没有熟悉的感觉,看来是我不认识的人。 “你在这干什么。”荒山野岭的一个人在这泡温泉,怎么想怎么诡异,“你不要像个小刺猬,这样会让我想拔了你所有的刺。”不管说什么,我还是防备的看着他。“不想下来?明白。” 他瞬间移步到我身边,在我还没看清他的脸的时候,就把我连身体和头完全按入水里。我两个手在空中乱扑腾着,他***,这是一个疯子吧,我快呼吸不上,我这辈子是不是跟水有仇了,每次都是在水中求生。 在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把我拉出水面,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不知怎么的,一把按住我的头,把我嘴唇贴上他厚厚的红唇上。 我眼睛瞪的死大,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的脸,这次我看清楚了,他有一张刀刻般刚毅的脸庞,每根线条都写满不屈。一双眼睛此时微微闭上,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那双应该力量的双眼。 “放,,,卡。。。窝。”我费尽的吐出几个不清晰的字,显然是没有收获,他依然发狠的吻着我。就像是惩罚,我当时就是这样的感觉。我的双唇慢慢感到发麻,你才放开了我。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 比起生气,我现在更多是茫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对一个陌生女人做出这样的举动,还是说就像民间作坊流传的读本一样,男主角走火入魔了,或者是被人下了春药了,但他的表情,这两者皆不是吧,“以后我说的话,不要让我重复两遍,否则你就等着接受惩罚。” 这个男人很是霸道的宣扬自己的主权,这什么和什么,“我说,这位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认识你。” 我本不想煞风景的,更何况是一副美男出浴图在我眼前,要不是我定力尚可,我估计他现在就被摸尽吃干了,胸前那肌肉纠结的纹理,在加上腹部的八块腹肌,无疑不宣誓男主人的力量,再往下,就被那浓浓的温泉水所遮盖,当然了,我现在发扬了风格了,闭上了眼睛。 “还有,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两只手都挡住自己的视线。“你见过穿衣服泡温泉的吗?”他好笑的看着我的表情,内心还是对她有些陌生,他记得缘儿从不会这样,只是更加放肆的盯着他的裸体,逼得他自己无奈的穿上衣服,他内心有些迷茫,她是缘儿吗?“这不就有一位吗?” 虽然我是被迫的被他拉下水,但是我此时无比庆幸我是穿着衣服,否则还不知怎么应对这样的情景。“难道你是觉得脱了衣服更好。” 我的天呀,这家伙故意误导我,我无言的选择了闭嘴,这个男人咱们惹不起,说实话我遇到的哪个男人能惹得起,先是流岩,后是素邸,再是那个长的跟僵尸的狱卒总长,再加上我那个半吊子救命恩人,怎么我觉得我的命有那么一点点差呢,遇到的都不是一般人,那恶魔的个性,配合着妖孽的一般的脸,怎么都觉得天使中的恶魔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 “这是药泉,对你的身体很有好处。”我没听他说话,只是把自己全身心的放松靠在泉壁,“喂,睡着了。”我继续装睡,应该说我累的都不想说话了。只想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天明。 “缘儿,你知道吗,我有时都不明白,我是怎么了,对你念念不忘,你离开我,对我来所就是一个噩梦,就像是夺走了我的灵魂,呵呵,多么可笑的字眼,我尽然没发现你在我心中占据了这么重要的地位,灵魂?” 他自嘲的笑着。我想他是以为我睡着了,但实际上我是是清醒的,我对他的每一言每一语都记忆深刻,我没想到一个刚毅的男人会说出这么柔情的话语。 想着想着,我就真正的睡了过去,睡觉对我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你可以在睡觉的过程中得到休整,可以再睡觉中不必想今夕在何夕,就如同李白爱酒,他爱的不是酒,而是那永远的逃避。 他轻柔的抱起怀中的女人,他的动作让旁人觉得他也许抱得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稀世珍宝。他明白他们的爱情早已结束,不,准确的说是怀中的女人选择的结束,而他甚至没有选择的权力,就已经被她踢出生命的轮回,这到底是谁的错,才造就了今天的痛苦,他有时都觉得自己傻,可傻了过后,就是更深的思念。 “听着,这次,我要做出选择,而你不需要发表意见。”他决定性的亲了亲女人的额头,转身离去。 女人安静的躺在全是羽毛的红色床单上,修长的头发像飘扬而张扬的水母触手,抓住那深红的床单,身上盖的是男人离去时给她盖上的鸭绒薄被。 他从来都是如此,哪怕是旧欢,他也是真诚以待,要么不给,要给就给最好的,他的大男子主义是深入骨髓的,但哪个女人不爱这种男人,这种男人深沉如海,包容每个女人驾起她心中的小舟。 第四章 天涯何处无芳草 “喂,我说不用做的这么彻底吧!”惊叹的看着眼前红色的砖瓦和墙壁,每个琉璃雕琢都变得通红似血,每一根房梁顶柱刷的红色遍野,这个男人让我有些叹息。 我摸摸额头冒出的冷汗,对他说道:“其实所有的事情我们都不能称心如意,你也不必做的如此。”我不想打击他对我的好,有些方面我是自私,我不想放弃他的宠爱。 哪怕是宠爱的并不是我,而是那个叫做缘儿的女孩,我在心里是有些羡慕这个女人的,这个男人是全身心的付出,希望他们能有好的结果。 他拉住我的手对我轻轻的说道:“缘儿,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会给你需要的一切。”我看见他的眼镜满是真诚,表情也是无比认真的,看到远处有大片的乌云飘然而来,大滴大滴的雨水就滴落在我和他的肩头,这场雨来的很及时. 我拉住他的手奔向旁边的来听雨阁,雨滴砸落在地面上形成许多水泡,当它膨胀到极限是就会破裂,它的新生直至结束也不过短短的数秒。用一生的浮华,换来短暂的烟花,这就是它的命运。 静谧的空间洋洋洒洒的充斥着潮湿的因子,也许是潮湿了每个人心灵。总觉得有些悲怆,“丹羽,我想说,你以后不能叫我缘儿,我也不是缘儿,我叫纸鸢。” 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真名说了出来,我不想用桂花这个假名,这个假名和他的缘儿,又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的,你和她是来年各个不同的人,可是你们长的太像了,只是你比她来的直爽,缘儿总是抑郁的,带着淡淡的忧愁。”他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去接下落的雨滴,唉,我不知该说什么,还是说什么都不说。气氛一下变的尴尬,我们都还是陷落在自己的思绪中。 等待你我的是那不能相依相伴的命运,你的执着又是为何,我的忍耐又是为何,只是你在等待命运的逆转,而我在享受你的私宠,我们不过是两个一男一女在玩一场自己以为很唯美的过家家。 我低下头看着雨水打在自己脚畔,甚至润湿我的绣花鞋,都不曾自知。他走了过来,把我抱起,“你的鞋子湿了,会难受,我们回去吧。”我没吭声,只是窝在他的胸怀中,打不破的谎言,只能自然终结。而我丝毫没有这个勇气。 看着床上的红色床单,我甚至都觉得有些刺眼,红的让我心烦,我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注意到我的表情。他一把扯掉床单,把它撕的粉碎,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够了。” 他只是回头看着我,对我说:“因为它惹你心烦,所以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太决绝,我也渐渐的明白,缘儿的离开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想睡了,你也歇息吧。”我躺在床上,做出逐客的举动。闭上眼睛,好久没有这么安稳的过日子了,以前的种种好像都是过眼云烟,此刻的种种好像还在梦境。 抬头看着朗朗明月,清冷的月光代表着黑夜的统治,当黎明来临的时,明月只能隐藏于世,不是它想隐藏,而是太阳的光辉让它睁不开眼,于是它选择闭上眼,逃离它无法掌控的世界。其实月亮也是懦夫,不是吗? 他的黑暗毕竟只是昙花一现,与太阳比起来他总是胆小怯懦的服侍左右。 拉紧身上的被单,我与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丹羽有他的认同,我也有我自己的道路,谁说命运总是偏向未来,我觉得此刻当下,才是我们无法匹敌的强悍。 我叹了一口气,未来这玩意就像是赌博,咱还是玩不起,而我不想把赌注放在一个无法聊表心意的男人身上,也许是时候离开了。 我不想和他继续这样的游戏,这些天我越发感觉疲劳,他的好更像是让人窒息的洪水,没有任何的空间喘息,有时我甚至觉得他是在做戏,但转念一想,他也没必要对我这样的女人演戏,在我身上他无法得到任何的利益。进而也就放弃他的虚情假意的想法。 哎,我继续叹气,“喂,你没事叹什么气。” 听到梁上传来的嚷嚷声,我再次对我的命运慨叹,他奶奶,为什么我每次睡觉都有人陪伴,上天你也太怜惜我了吧,今天送来的简直是另一个风格,也就是梁上君子,不,准确的说是梁上小人。“你不知这是女子的闺房吗?”我反问道,这个问题可大可小,“你这女人倒是奇怪了,我为什么连睡觉的地方都要选择。” 我郁闷了,这是哪门子歪理,说的义正言辞的,把我都搞糊涂了,好像一切都是自然不过的事情,只是我一人在这大惊小怪。我清清嗓子,对他说道:“你倒是有理,我可没有和陌生男子共处一室的习惯。” 我拉开了被子,想看清他的位置。“呵呵,说你蠢吧,你还真给面子,前几天你不是和一个不太熟的男人共处一室了吗?”我当场愣在那,他在说什么,“想不起来了,所以我才说女人下贱来着,见一个爱一个。和谁睡过都不自知吗?” 我彻底明白了,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在房梁常驻,今天要不是他开口我估计我还是不会发现,这么说,我这几次换衣服他都在了。 我压抑自己的怒气,沉声说道:“你都看到了,是吧!”我气得牙齿都在颤抖,他***,他到底知不知道“非礼勿视”呀,真是!他听我没在答语,以为是不相信呢,再次强调“真的,我什么都看见了。” 他激动的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这次他的动作总算是让我找到他的具体方位。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么黑,你能看到什么。”房间内没有点蜡烛,即使我无法熟睡,我也依然会熄灭蜡烛,“练武之人,要是没有这样的眼力,他也就白练了。”他说的真切,我听得更真切,“既然这么注重习武的修养,那你还在梁上,怎么不敢下来,和我面对面,还是说你害怕了?” 我心中燃起熊熊烈火,他可以不打招呼的情况,私自进来别人的房间,这是哪的礼仪,前所未闻。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对你的没什么兴趣。”他眼神冷冷的看着我眼中的熊熊烈火,我气恼的抚摸着额头,这个家伙误会了,他不会以为我对他有什么别的企图吧,想到这,原来的怒火更是起了燎原之势,“给我搜,搜仔细点。” 外面的火把照亮了半边天,房屋四周人声鼎沸,我诧异的看向外面,“闭上嘴。”不知何时他已经下来,“你。。。。”还没等我后面的话说完,他已经捂住我的嘴巴,我愤怒的睁大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清亮,我在他的眼中看见了自己,满脸都是狐疑,脸色也略显苍白. “听着,等会别惹麻烦。”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着,我伸出自己的左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脚上,他***,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什么资格指挥我,他强忍着疼痛,抱着脚,愣是没有吭声,估计这次的搜查和他脱不了关系。 不等我继续想下去,门外的敲门声已经响起,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呲牙咧嘴的男人,就直走向门前。 “谁呀,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我边走边说,同时脱掉自己的外衣,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内衫,咯吱一声,我打开了那古旧的门扇,门外的人看我只穿着内衫就出来,颇有一些尴尬,很多人都背过身,其中一个男子在沉默片刻后,对我说道:“这位姑娘,你有看过这个男人吗?”说完把画像放在我的面前,“没见过,不过你们大晚上的这是在干什么呀?” 我一把扯过他们放在我面前的画像,“那请关好门窗,这个男人是统驭的杀手,最近已有多人丧命。”说完他就招呼着那些侍卫离开了我的内院,待他们走后,我拿出手中的画像,细细端详,这不就是那个狱卒总长吗,他怎么成了杀人犯了?不过以他的性格杀几个人倒也不奇怪了。 想到这,我也就释然了,关上了门扇,插上门闩,“喂,你可以出来了,他们已经走了。”我捡起门后的衣服,穿在身上。 他从梳妆台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这个古簪是谁给你的?”他急切的拿着簪子快步走到我的面前。“那是我的传家宝,和你好像没有关系吧!” 我一把夺过我的银簪,说来这个银簪也甚是奇怪,有时是会变成木质的,有时又是银子的,还有时是金子的,我都搞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材质的,倒是花样一直没有变化,否则我自己也会认不出来吧。“我问你这是谁给你的?” 他一手提起我的衣领,我稳了稳身形,才勉强站住。“我说你是不是疯了,这本来就是我的,我妈妈给我的传家宝,你用的着来质问我吗,你有病呀!”我现在已经到了气急败坏的地步,我帮他赶走了那帮人,结果呢,他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所以我才说现在这个世界,好人难当。 “你说什么,这是你的。”他不可置信的盯着我看,抓住我衣领的手也有些颤抖,我越来越搞不懂男人了,这些男人难道是用小脑想问题的吗,我重复几遍了,他怎么就是听不懂呢。“是的,你到底让我说几遍。” 我厌烦的拍开他放在我衣领的手。“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的。”他好像看到了鬼,跌跌撞撞的冲出房间,我拿着手中的古簪,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算了,本来也不是我该管的事,于是某女就那么泰然处之的睡觉了,而某男却在月光的沐浴下,狂奔一宿,不停的奔跑才能让他烦躁的心情得到暂时的平息。 该说什么好呢,命呀,某男的命还不如某女呢。 寒风陡峭,罗曼轻飘,屋内的森冷和屋外的银装素裹,形成鲜明对比,多瓣雪花在空中游荡,像离开家的孩子,迷惘而没有退路。 刚走进房内的男人,感受到屋内冰冷的空气,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有够懒,哪怕冻着,也绝对不起身生火。该怎么说呢,对和猪一样的女人。 “喂,死女人,你给我起来,你倒是很会享受。喂,给我起来,你再不起来,我就动手了。”迷迷糊糊中我听到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我想我是做梦吧,这个时候谁会来我的闺房。 我翻个身继续我的美梦。梦中我又梦到我的火锅,这个季节吃火锅是最爽的,可惜呀,没人会做。哎,梦中的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死女人尽然无视他,他霸气的拔起腰中的小刀直接戳向女人的脸部,睡梦中我感到面前一阵冷风。本能的我的头往旁边偏了一点。 他惊讶的看着女人的反应,这个女人尽然能躲开他的剑锋,不可能,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几个人能躲开他第一剑客的利剑,而且还是在睡着的情况。感觉到灼热的目光,我迷糊的睁开眼睛。 入目的就离我脸不到一根头发距离的匕首,在我耳朵边躺着几根发丝的残骸,在我把头全部转过去,刀刃就贴着我的鼻梁,我的头停在那,不敢再动分毫,“喂,快点把这个给我拔了。” 我连说话都不给大声,怕那刀子直接切了过来。“切,要拔你自己拔。”说完两手一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哎,我说吧,男人靠不住,关键时刻你绝对不能依赖他,我把头缓慢的往后撤,直到撤出危险地带,我才抬起头,对着坐在我床边的男人大喊道:“你是不是疯了,嗯?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是谋杀,我差点死了。” 我的指尖指着他的鼻梁,另一只手拿起床上插着的匕首,“怎么着,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我承认有一刻,我非常想让他死去,一个拿命开玩笑的人,我不想跟他客气。“那就别忍了,来杀了我呀!”对面的女人真好笑,她以为凭她那手无缚鸡之力,还能杀得了他。 他嘴角上扬,伸出一根手指对我勾了勾,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能怎么样。本来克制的怒气就如那找到出口的洪流,无法阻挡。 我的怒气占据我全部的思维,我甚至没有时间多去考虑,我抓着手里的匕首,直接划向他的手掌,就是这只手差点要了我的命,那我就废了你这双手,当时满脑子都充斥着这种骇人的想法。看到对面的女人的瞳孔变得赤红,那双杀气浓重的眼眸。 让他有一丝战栗的感觉,他很少面对这样的情况,只有一次为了杀掉那个男人,那个恶魔般冷酷的男人,他才真正的感到恐惧,可是这次他又有这种感觉,而仅仅是面对她,他就感到无法遏制的颤抖,是的,比上次还要可怕,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笑容早已无法维持,要不是他那所谓的男子气概,估计他早已落荒而逃。 在他被这股杀气压倒的空档,女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刀插在男人宽厚的手掌上。“啊”响彻云霄的呐喊震落冬天门窗上的积雪。 那厢,丹羽正在做晨练的准备,就被这痛苦的呐喊震撼,“这好像是秀明的声音。快,你们几个守卫跟我过去。”如果他没听错,应该是从那个女人的院内传出的,秀明今早偏偏要去叫那个女人起床,说什么吃白饭的女人,宫洺阁不需要,真是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该死。 他心里咒骂着,匆匆带着几个侍卫向缘羽院奔去。 . .那是为了缘儿特制的,院落的名字也是为了纪念他和她而题写。可这一切都不过是梦,从那天开始他就明白这个女人不是缘儿,他没有缘儿的大胆,也没有缘儿的忧郁,至此他对这个女人是有些懊恼的,为什么不同的人要生成同一张脸,想到这,他就无法不去做戏. 本是希望从她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中套出关于缘儿的消息,可这并不代表他要妨碍别人对她的磨练,比如说一直很讨厌这个女人的秀明,因此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道。 匕首瞬息又抵在他的脖子上,看到血丝慢慢的变浓变红,我就感觉到一种渴望,渴望见到更多的血,闻到更浓烈的血腥味,“住手。”一声冰冷而又严厉的制止声打断我的行为,我看向门口站着的男人,他的眼中没有爱慕,没有眷恋,只有深深的恨意,原来是真的,我的猜测是真的. 他根本不曾喜欢过我,虽然早有这个觉悟,可是当事实摆在面前,还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每个女人也有自己的虚荣心和自尊心,哪怕她喜欢这个男人,也希望这个男人爱自己,人就是这么矛盾的产物,可笑又可悲的生物。 血红的双眼在看到丹羽眼神所流露出的情感时,慢慢找回了理智,是呀,我可不想我的双手沾满血腥,我慢慢把刀撤离秀明的脖颈,臀部缓缓的坐回了地面,门口的男人看见我的松动,冲过来抢过我手里的匕首,他的爱原来也不过如此,我对他仅报的希望也在瞬间崩塌,那丝希望也化为一缕青烟,不知所踪。 第五章 枯藤老树昏鸦 夜黑风高,正是我逃离的好时间。我简单的打包了行李,说是行李,也只不过是几件粗布麻衣,“羽哥,就这么放她走了?”他颇有一些不甘,看到手掌心包裹的白绸,眼里闪过一丝愤恨,“你的手要是不想要了,你倒是可以叫她回来。” 丹羽自己都不敢相信平时温柔可人的女人发起狠来,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想起老官医的话,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女人。 “你的手掌要小心点,别忘了老中医的话。”他叮嘱站在夜风中的男人,“那个女人本以为是猪投胎的,没想到却是一头驴。” 他恨恨的看着在黑夜中踽踽独行的纸鸢,老中医担忧的嘱托还在耳边,“你的手掌再差一点就废了,哎,说明对方留情了,否则你的手怕是神医也救不会了,不过呀,也是会留下病根的。” 老中医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总是这么不懂得自爱,好好的手掌就被戳出汤勺大的深洞,也不知他们是惹上什么仇家了,又对丹羽叮嘱几句,才缓缓的背上药箱离去。 丹羽看着消失的单薄身影,一阵心慌。他没有出言打发纸鸢走人,可他却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会离去,看似薄弱的身躯只是为了掩盖她内心的倔强和高傲,正是如此,他知道这个女人会离去,不为别的,只为她从不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 “纸鸢吗,我记住了。”风起衣袂,如墨的发丝随风扬起,在夜空中荡起千层波浪。 我不自觉的回头看向那红似火的庭院。有一些不舍,有多久内心没有感到平静,也曾以为这也许是个可以停留的港湾,却不曾知道,港湾这种谎话是那话本中独有的情调。 站在房檐的白衣男子也在女人转身的瞬间,消失在黑幕中。我继续前行,对未知不解,才是我们前进的动力。 这都第几天了,没吃没喝的,全身一阵酸臭,引得行人频频侧目,“喂,这是男的女的?”有些好事者问着路人,我理理杂乱的头发,这还用所本姑娘绝对是女的,从外表就能看出来呀,我挺挺自己的胸膛,这不是很明显吗,你见哪个男的会有高耸的胸部。 “别看长了一副娘们的身体,倒是还有胸肌。”听到这句话我一头栽倒,我气恼的瞪着说话的人。 我说你是睁眼瞎呀,本姑娘这傲人的身材在你眼里尽然成了胸肌? 说话的人被我瞪得不知所以然,他不就说了一句胸肌吗,这个乞丐怎么就用眼睛凌迟他,要是别人说他有胸肌,他可高兴呢,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算了,我现在这身打扮让人误会也属正常。 我匆匆的离开了集市,尽量远离人群,我可不想在被人当做猴子,从头到尾的观赏。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每一次的转动,都代表着下一个高峰的开始,谁又能阻止它的方向,唯有时间。 不知怎么走的走的,我就偏离了城市的轨道,向郊区走去,这都是惯性呀,专挑人少的地方走,能不迷路吗,哎,我再次对我的方向感感到无奈,该怎么办,我踢着小路上的石子,晃晃悠悠的走着,希望能遇到村里的人,给我指条明路。 终于看到一户人家,这毕竟不是什么大都市,走几里地能遇上一户人家,已经实属不易。我飞奔过去,牵起木板门上的铁环,敲打着门板,一定要有人,我在心里默念。 门在我千呼万唤中的祷告声中终于打开,是一位老妇,满脸的皱纹写满了人世的沧桑,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而声音也只是如那断了弦的琴音哑制,“婆婆啊,我是路过的,本是投奔亲戚的,却不曾想亲戚早已搬走,所以想讨一碗水喝。”我轻声对老婆婆说道,就怕自己声音太大吓到老婆婆。“哎呦,那当然了,你这丫头长的可真俊俏呢!” 我很想说婆婆你的眼神也不太好,我现在的形象别说是俊俏,就连干净都算不上,可婆婆看到我的表情,也只是笑笑,就进屋去给我端水。 放目远处,我看到屋后一片青山,不知是绿的太浓,还是天气的原因,总觉的青山不绿,反而有点泛黑,也许是离这比较远吧,毕竟在我这只能看到冰山一角。老妇人蹒跚的来到我身边,我这才从那浓郁的黑色醒过神来。 “谢谢婆婆。”我微笑着接过婆婆手里的水碗,“丫头呀,要是这的亲戚不在了,你就暂时住我这吧,我家里也没什么人。” 她好言对我说道,我心口一热,很多人生来是看客,看着别人倒霉,看着别人失败,看着别人哭泣,看着别人被骂,然后安慰自己,原来我比她强,原来的羡慕和嫉妒也在别人摔倒的时候得到平衡,人性的肮脏在嫉妒面前显露无疑,我想起曾经在一本小传中看到,说西方有一个说法,说人有十宗罪,其中嫉妒就算是一种,当时也是一笑而过,没怎么当回事。 可自从在妓院生活,我就明白女人之间的争斗是多么残酷,可以为了一件漂亮衣服,断了别人的手指,可以为了一位恩客,大打出手,还可以为了美貌,毁了别人的容貌,这就是女人,多么可怕的动物,嫉妒就像是一颗种子,当你种在黑暗的角落时,你以为它不会发芽生根,但在每个黑暗而血腥的夜晚,也许它就崭露头角。所以不要把嫉妒别人最为你人生的一部分. 你可以羡慕,羡慕之后奋起直追,而不是等待着别人的失败,来获得你的成功,那你的成功也太卑微了。人在困境中,就会想到以前的种种,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哎呦,你这个丫头怎么总是心不在焉。”老婆婆抱怨着,对面的丫头虽然脏乎乎的,但是别有一番韵味,如果稍稍梳洗,倒也是美人一个。“婆婆,你刚才说什么?”我尴尬的问着对面的婆婆。 “我说呀,你不如住在我这吧!”她笑着来着我的手,看着婆婆额头的皱纹就那么随着微笑上扬,我想也许暂时住在她这,也挺好的,等时机成熟了,我在离开。打定了主意,我也就放松的跟着老婆婆进了屋。 也许你以为这就是故事的结尾,那你就错了,故事往往是出人意料的,这世界根本没有纯粹的对与错,当你以为是喜剧的时候,往往有个大逆转在你的不知道的拐角。悲剧其实本质就是喜剧的一种隐射。 “哎呦,你这丫头,快来来,我给你洗洗。”老婆婆枯枝般的手擦在我的脸上,我的皮肤和她疮痍的双手接触,我可以感到有些不适的摩擦,脸庞没一会就变得通红,别看老婆婆人已经到了暮年,可是多年累积的力气倒是不减。 “谢谢了,老婆婆。”我委婉的拒绝她的再次蹂躏,怕她在这样擦下去,我给掉一层皮。老婆婆也适时的停了手。 “丫头,我的儿子也快回来,等他回来,我们在一块开饭。”老婆婆尽然有个儿子,这让我吃惊不少,但毕竟寄人篱下,再多的怨言也只能烂在肚子里。“好的。”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应承了下来。 其实我从小时候开始就有点别人的碰触,尤其是陌生男人,想到要和一个陌生男人住在一个院落里,我还是有些忐忑,虽然前面也和几个男人接触过,尤其是丹羽,甚至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一段时日,可那是因为他宠着我,所以我放松了一些戒备,自从知道有些事情终不会是我的那刻,我就越发的反感陌生男人。 男人是什么,男人就是一种见异思迁的动物,他们可以口是心非的说着爱你,然后对你进行行为的攻击,他们的爱意总是通过嘴唇来说,可他们的背叛往往是通过行动,这样一种选择性利益的雄性动物,难免为我所介怀。 “哎呦,大熊呀,我们等你多久了,今天怎么这样晚。”听着老婆婆的真情的呼唤,我的眼神也飘向门口的方向,那个男人很配这个名字,虎背熊腰。 那宽阔的肩膀正承载着今天的猎物,满身的血腥,更衬托他的勇猛,当时我的大脑里立刻浮现出两个字:“巨人。”是的,并不是他的身高多么异于常人,而是那庞大的体积不得不让人侧目,这就是力量。 “哎,妈,今天的我们几个打几只山鸡和野猪。”他自豪的拍拍胸膛,胸膛随着他每次的拍击都在剧烈的颤抖,我都怕那胸膛的肌肉会随着他的每次拍打而掉下来。可能是我的眼神太过专注,他终于注意到我:“妈,家里有客人。”他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倒是显得我稀奇了。 “你说这个丫头啊,她是路过的,家里也没有投靠的人,我就让她暂时住在这了。”老婆婆慈祥的拉着大熊的手放在脸盆中,不一会脸盆中的水就变成了泥巴水。 看着虎背熊腰的人被老婆婆收拾的服服帖帖,我甚至感觉这根本不是老妇人与野兽的画面,而是老妇人与小儿子的情景,该怎么说呢,有些诡异,却相当和谐。 “你小子,没见过姑娘啊,再不准看人家姑娘了。”老婆,婆打了大熊的肩头,才使大熊收回自己的视线,憨憨的对着他娘傻笑,我知道那种眼神,那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想占为己有的眼神。 我心里更觉得反感,我并不排斥男人对女人的喜爱,可未曾相识就用那种眼神,让我觉得这种感情并不是喜欢,而是明显的占有,和对美好事物的一种向往。 我轻轻的咳嗽,对大娘说道:“老婆婆,我们开饭吧,大家都饿了。”我出言打断这尴尬的话语。“就是,就是,你看大娘这个记性,来,来,进屋。”我们三人就走进了茅草屋,整个房间没有多余的装饰和家具,所有的家具也是用兽皮和兽的骨头和牙齿做成,使房间看上去有些粗犷和不修边幅。简单的很。 一碗蔬菜稀饭,一盘咸菜,在加上粗面馒头,就已经是这个家庭的全部的食物,我都不敢想象这样的食物是怎么能过活的,“丫头,今天大熊打了一些野鸡,明天我给你炖上,今天就凑合的吃吧。”我顿时有些了悟,他们是靠运气和实力吃饭的,竟有些靠天吃饭的意味。 “大娘不必了,这样挺好的。”虽然对食物有高要求的我,也不能在这样家中太任性了。谁知本来不发一言,只是偷瞄我的大熊,突然说道:“你太瘦了,给多吃点,明天让娘给你炖上吧。”我快速的接话道:“不,不用麻烦了。” 我真怕我的一些言语或者行为会让大熊误会,那我就罪孽深重了,而且我也不想接受他对我的好,因为我无以为报。“你这个小姑娘,可不许在客气了。”老婆婆拉住我的手,就此我们的谈话也以老婆婆的总结性语言了断了。 深夜来袭,我们都睡了,大熊搬去了柴房,老婆婆睡在大熊的房内,而我睡在大娘的房间内。一切都让我有些感动,患难的我,也能有人伸出双手,这让我颇有一些患难见真情的意味。 可是真情的实效又是多久,一秒,两秒,还是说只是一眼。在农村的生活有些艰苦,但也很安逸。新鲜的空气伴随着郁葱葱的树木,总让人心旷神怡。 大熊也每次对我越发的好,每次都偷偷背着他娘给我带些小吃,而每次的眼神都更加炽热。我也越发的不安,到时候了,我也该离开了,想到这,也颇有些不舍,可是想到在这么下去,我会更加的不安,于是在夜晚的晚饭的时候,我提出自己想继续寻找家人,老婆婆只是沉思,却一直没说什么。 但大熊看我的眼神却有些愤恨,那种眼神倒是像我背叛了他。“这样吧,你今天先睡吧,明天早上,我叫大熊送你。”当听到大娘松了口,我也是喜上眉梢。高兴的握住大娘的手说谢谢。大娘只是对我笑笑,不过再也不是安详,我也说不上,总觉得她的眼神闪烁,让我捉摸不透。 饭后我就回到房间,早早的入睡了,明天还要赶路,不早点睡,怎么有力气。过了一会儿,听到门栓吱吱的响声,虽不刺耳,但是在夜晚还是显得有些胆战心惊,我盯着门口,是谁,突然门被打开,大熊低着头进了门。 “大熊,你走错门了。”我其实心里害怕的要死,可是我还是在做抵死的挣扎。“为什么要走,你不是要做我的媳妇的吗?”他离我的床越来越近,我急切的把被子盖在身上。“大熊,我们不合适,我也从来没说要做你的媳妇,你知道的我不适合这个地方。”我尽量的劝说,希望能阻止他的冲动。“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你。” 他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的眼镜,执拗的想得到答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喜欢你。”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同时不喜欢一个人也没有理由。“骗人的,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会不喜欢我。”他突然俯身把我压在身下,“你放手,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放手。”我的双手推搡着他的肩膀,可是他却丝毫没有移动。 只是胡乱的在我脸上亲着,我闪躲着他的亲吻,这是什么事情,我双脚乱踢着,大声喊道:“救命,救命。”用尽我平身最大的力气,希望能有人救我,对了,大娘呢。可一切都没给我太多的时间考虑,他就开始扒我的衣服,“救命,你放手。”我大声的抗拒。可他好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动作却越发的凶猛,不是吧,我不要,谁来救救我。我在心里大声的喊道。 “铛铛。”大门响起了敲门声。有人来了,那我会被救的,我心里高兴的想着。透过床边的窗户,我看到大娘去开门了,什么大娘一直在,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断断续续的听到他们的对话,“大娘,不好意思,我路过这,想借宿。”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低沉。 大娘却对那个男人说道:“不好意思,夜已经深了,我一个妇人,实在不好收留。”听到大娘的拒绝,我更加大声的呼喊,希望能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千万别走,求求你,千万别走。 大熊的双手已经抚摸上我的浑圆,我更加大力的推搡着他,谁奈我的力气越来越小,想必是刚才的挣扎耗费了我全部的力气,怎么办,谁来救救我。“哦,大娘说的是,打扰了。”不是吧,这位男子就站在门口,转身离开,大门咯吱一声关上了,关上我全部的念想和希望,我的眼泪也从眼角滑落,为什么,全部的好就是今晚的饕餮盛宴。他们从对我好开始,就已经想好了回报,一切只不过是我想的清风雅致。 我颓了,奄奄一息的苟喘着,大熊看到我放弃了抵抗,瞬间欣喜的摸上我的面颊。“桂花,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他的满眼都是喜悦,我的头却偏向一边,没有看他一眼。 第六章 青山妩媚 两声巨响,让抓住我两颊深陷的大熊停止了的动作,看向大门的方向,从窗户我们可以清楚的看见大门被撞开,刚才的男人穿着一身锦缎黑色绣边宏服,他从大门口看向刚才大喊救命的窗户,这个死女人,宁愿做别人的禁脔,都不做他的小白鼠,这让他很挫败,他一定要把这个女人绑起来,好好问问,问她是否后悔逃离他的魔掌,问她还敢不敢在跑了。 他飞快的踹开我们房间的门,闯了进来,犹如天降,不知是不是他在关键时刻救了我,我尽然有片刻的惊喜和对他的崇拜,一身黑衣的他,尽显淋漓,一身劲旅却显张扬。 他一把推开趴在我身上的大熊,脱下自己黑色的披风盖在我光裸的上半身,把我抱起,他看着摊在地上的男人,只想嘲笑,一个只配跪在地上的男人,给他擦鞋他都不要。还敢动他的宠物,找死。 他抱着我,一只脚踩向大熊的裆部。看到这我知道他要做什么,要说恨,我比他更甚,只是他和大娘毕竟救过我的命,此恩不报我也不安心,我双手快速的搂上他的脖颈,“就这次,饶了他吧,他们对我有恩。” 听到女人话,他的脚愣在当空,他看着脚下的男人,他有些不甘心,这样的男人,这个女人还处处维护,而脚下的男人吓到双腿哆哆嗦嗦,脸色惨白,切,他为什么要听一个宠物的话,他就是看脚下的男人不顺眼,他的脚利索的踩在预定的目的地,之后就是一声惨叫。 我一直抱着他的脖颈,没敢看他,不知为什么我就是知道。哪怕我求情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饶了大熊,“要不是这个女人给你求情,你现在早去见阎王了。”说完他看着怀里的女人,径直做了出去。 他和我共乘一匹黑马,在黑夜中策马奔腾。“你是谁?”我在他的怀里为他,他只是怒目而视,“你这个蠢女人,不是说要报仇的吗,怎么连仇人都不记得了?”他不会是那个僵尸狱长吧,不会吧,应该不是,绝对是我瞎想了。 “怎么认不出来,这倒也是,我这段日子是肥了一些。”我说你那是什么审美观,原来的你很病态,而现在的你却让人觉得健康英俊。当然这些话,不能对他说,否则他还不知道怎么折腾我呢。 “你别一副受虐小媳妇样,再说又不是我想强暴你。”我转头瞪着他,“喂,你给我滚。”他为什么总是在我伤口上撒盐。旁边栖息的飞鸟惊起一片。他摸摸自己的耳朵,对我更大声的说道:“你个傻女人。” 不知他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转念又想到他刚才突然的神降,要不是他的解救,我还不知成什么样呢,算了,就当被狗咬了,我也没在说话,就这样我们融合在这浓浓的黑夜。 “喂,醒醒。”有什么再拍打我的脸部,我皱着眉毛看着眼前的男人,苍白的脸色依然是他的肤色,只是脸上比原来丰腴。眼睛也不不在是空无一物,也有了神采,短短一个月没见,他的形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是冬去都可以春来,为什么人不能发生变化呢。 “喂,你看够没有,我告诉你,可不能打我的主意,我不喜欢你这种小受型的女人。”听到他的话我一下坐了起来。“你说什么,我是小受型的,你到底长眼睛没有,我明明就是小攻型的。” 我拍拍自己的胸膛,想告诉他我也是有力量的。他嗤笑着看着我的动作,“就你还小攻型的,那我算什么。”我一把推开他,“你一个大男人和我个女人,怎么比。” 他微笑着看着我的动作,突然凑了过来,抱住我。我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总是这么冰凉,就和他的心一样,他是怎么过冬的,我好奇的摸上他的额头。 “你的额头没有温度,你不会是死人吧。”本事温情的画面,因为我的一句话破坏殆尽。他嫌恶的把我拖上马背。“今天我们要过黑森林。” 黑森林,我并不陌生,到处都是关于它的传说。黑森林,故名多里迷宫,就是不管你走多远,都无法逃离它的地狱,“为什么我们要过黑森林,有路不走,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不解的想转过头问他,他把我的头搬正,让我无法回头,“我们现在走的路太远,黑森林会更近。”不对呀,为了避远就近,却给自己增加生命的危险,没有必要呀,除非他为了躲避某人,或者是时间不容许他拖拉。 我想起了那张画像,那明明画的就是他,他什么时候又成了杀手,从一个监狱监管人员到罪犯,这个路程他倒是走的顺风顺水。 “你到底想避开什么。”我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记住了,男人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他抱紧我的腰部,狂奔向那个大娘家背后的青山,难道说那天我看到绿如墨的森林就是黑森林,倒也算是名副其实。 骏马快速的前行,丝毫没感到压力,不一会我们就到了黑森林的边缘,他一把拉住缰绳,“下马,以后的路我们给自己走。”我翻身下马,“可是如果光凭双脚,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出去。”为什么有交通工具却不用呢,我不明白。 “黑森林荆棘遍野,瘴气又重,马根本无法前行。”哎,我就说吗,连马都过去,你还想着人能过去,要是过去,倒也是一个奇迹了。“哦,我知道了。” 我回头不舍的看着黑马,它一直停在我们放手的位置,不曾走过,都说马是有灵性的,我一直这样认为,我曾经也梦想过能有自己的一匹骏马,黑或者白都无所谓,只要我喜欢,它也喜欢我就成了,不知是不是在妓院呆久了,我忘记了原来的梦想,开始变的颓废,变的怕麻烦,只想安静的一个人活着。 “听着,进了森林,你要紧跟着我,绝对不要单人行动。”他抓住我的手,拽着我进入黑森林,我看着前面的男人,他的手纤细的却充满着力量,我低头看着他的手,他到底躲的是什么,他以前经历了什么,现在又在干什么。整个森林在白天也无法看清太阳,耸立的树木伸出它的爪牙遮盖了这片天地。 早晨的太阳对于这片天地的雾气,也想出任何好的办法,只好任其发展。在这片森林我体会到什么叫仙境。 每个绿色的藤蔓蔓延在每一处角落,很多野花围绕在你的周围,你如众星捧月般的恒立在天地之间。 浓郁的香味点缀整片森林,走到哪都是花香,走到哪都是绿色,你的眼睛放眼看到的景色,让你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在尘世中呆过,还是说那只是一场噩梦。我看的傻了,如果能呆在这样的地方了却一生,我也是愿的。 “闭上眼睛。“听到他的厉声对我吼道。我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想闭上自己的双眼,把自己的隔绝在这样美好的景色外面。 一双手挡住我的双眼,紧紧的遮住我能看到的景象。我有些生气,这个男人搞什么飞机。 “听着,这些都是假象,这些会迷惑你,如果不想死,就给我闭上眼睛。”这次我听话的闭上眼睛,他拉着我的手前行,不知是不是看不到,所以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手上,在那一刻我没有害怕,好像已经把全部的一切都给了他,他的双手就是我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那一刻我无比安心。 我不怕了,哪怕前方是深渊,我也会跳下去。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听到他说:“睁开眼睛吧!” 他放开了我的手,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完全跟前面不同,什么绿色都看不到,放眼望去,全部都是黑色,连树木都是纯色的黑色,花朵也不曾看见过一朵,这个世界中只有黑色。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哪个是真面目。 “我们已经通过的第一段,马上我们将进入第二段,记住我说的话,不论谁跟你搭话,绝对不能回应,而且绝对不能答应,更不能说自己的姓名。” 他再次握紧我的双手,不知道怎么的,我好想也不在那么担心了,不管前面是什么,我们只要走过去就好,我要加油。 “孩子,你见到我的孩子没有。他走丢了,怎么办,你帮帮我,怎么办?”一位妇人拉着我的手不放,我想起当我父母离开我之后,我居无定所的日子,那段日子很难熬,直到我被卖到青楼,我才明白,父母早已离开,我能做的只有自己生活下去。 我没有在看那位妇人一眼,当你把孩子丢了,你知道孩子在经历着什么苦痛吗,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这个险恶的世上。 我坚定的迈着步子向前,更加用力的握紧前面的男人,不过奇怪的是他的手变的松动,好像随时会松开似的,不对,我快步的走到他的面前,他的眼睛没有转动,只是盯着一角发呆,整个眼眶里盛满泪水,脸色也越发的苍白无力。 他不会是陷入了回忆吧,第二段,应该是利用我们内心的软弱来攻击我们。我一把抱着他,“这次换我来抱你。”我在他耳边私语。 “你知道吗,不管我们经历过什么,我们能做的是用此时此刻埋葬过去的悲伤,如果不能,那就请你记住那些伤痛,把这些伤痛背负在身上,直到有一刻你不需要这些负担,你就扔了它,那时候,我相信你会跑的更快。”我在他耳边柔和的慢慢的诉说着。他的头总算是动了动,然后眼睛看着抱着他的女人,他听到女孩对他说的话,那是一个只有经历过苦痛的人才能明白的苦楚。他的眼泪就那么滑落了,多久了他把苦痛压在心底,却不曾苦痛的力量越发沉重,直到他不堪重负。 “喂,你没事抱着我干什么,放开。”听到他有生气的话语,我欣喜的松开他的双肩,“你也真够弱的,别人小小的幻术,你都能中招。”他还嘴道:“你不是刚才也中招了吗,还不是我把你救回来。”听到他还能跟我呛声,我就知道他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可他的眼神中隐隐约约的总是伤痛,我明白有些痛真是如影随形,当你以为它已经消失不见的时候,却又在不经意被提起,每次提起都是另一轮的血肉模糊。 “该第三阶段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要保持清醒。”他拉拉我的手,示意我向前走,我的心脏不听使唤的在乱跳,森林满是死寂,没有声音,没有虫鸣,没有动物的吼叫,甚至都没有风声,要不是入目的都是参天大树,我会怀疑我是不是进错了地方,我进入的是不是就是一个密室。“纸鸢,不太对劲。”他也注意到这些不寻常。“嗯,我也感觉到了,小心点。”我嘱咐道,其实也是告诫自己一定要谨慎。 突然一声巨响,四面八方冲出所有猛虎和狮子,把我们团团围住。 原来这才是第三关。面对猛兽,我们也不过是多了智商的小白兔。“你爬上树,快。”他大声的对我吼道,声音里全是戒备,我听到他的话,立马爬上最近的一颗大树,我该感谢我在妓院的那些生活,使我练就了爬墙翻墙的本领,当然爬树也就轻松了许多。 看见我安全上树,他拔出插在腰间的长剑,那是一柄拥有日月光华的亮剑,发出冷冷的剑光,剑锋的尖锐逼人胆寒。他的四周被围的水泄不通,四面受敌,我在树上看的一清二楚,怎么办,我并不会武功,不下去显得我见死不救,下去了我又成了他的拖累,我纠结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带头的一身血红的狮子朝天一声凄厉的怒吼,我甚至感觉到我周围空气的颤抖。 它想干什么,我屏息紧紧的看着那头狮子的举动,它的举动很反常,从来没有听说过狮子尽然像狼似的吼叫,不过在这个深林,一切皆有可能。 听到狮子的吼叫,所有的猛兽开始攻击中间的男人,每一次扑击都能见血,这帮猛兽根本是训练有素,有计谋有战略,不同的猛兽的占据着不同的方位,并且攻击的部位也有所不同,每一个猛兽都像是有默契的协同旁边的猛兽作战,我再次肯定自己的想法,这帮野兽是被人驱使的,至于驱使他们的人,绝对能力超凡。 “小心!”看到他后方的空缺,我就担心下一次会是致命的伤害,他已经快站立不住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在这么下去,他真的会命丧黄泉。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不断的往外涌出,而他的力量也在慢慢的消失,现在他紧靠自己的毅力来强迫自己的站住。 最后一击了吗,他在心里嘲笑的想着,这些野兽到更像是人类,喜欢逗弄着猎物,直到他们死亡。而他此刻倒是化为一头猎物,等待着野兽的宰杀。 这个场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他难道真的要死在这样的地方,并且是用这种方式吗。他背后的野兽也发现了他背后的弱点,四脚点地,准备奋力跳起。 如果不阻止,他真的会死。看到地下那一滩滩血迹,家丁和女仆被杀害的画面又清晰地呈现在我脑中,怎么办,不能够,真的不能让他死在我的面前,血,全是血,这么多血,我该怎么擦掉,他感觉到后面的猛兽的蠢蠢欲动,当他回头的时候,却在视线之内看到女人发生的变化,她的眼珠竟然变成了血红色,怎么可能,一头本事乌黑的头发瞬间变成了银发。 在黑夜中那银丝张狂的飘摇,那个女人怎么回事。他担心的看着树上,应付着周围的野兽,一刹那,或者更短,刚才还生机勃勃的野兽,全部瘫倒在他的四周,他惊讶的看着与他并肩而战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是他所认识的女人吗,那血红色的双眸,让人不敢正视,一头银发越发显得女人美丽,是的,美丽,看到这个女人的瞬间,他能想到只有这个词,那种不同凡人的美丽,美丽的让你不敢与她靠近,怕自己的罪孽沾满她那无垢的眼神。 “你在看什么。”我好奇的问着,“你,嗯,你,你,没什么。”他只是一再的张嘴,却没说出什么,“喂,到底怎么回事。”我诧异的看着他的欲言又止,心口却传来阵阵刺痛。 我想起来了,母亲当时把手伸向我的心脏,我感觉到的就是这种痛,痛的连指尖都会紧缩。他看着女人倒地,看着女人一头银发变成黑发,在看着女人慢慢的闭上了那血红的双眸。 一切发展的太快了,等他回过神来,女人已经昏迷,你到底是谁,他看着静静躺在他怀里的女人,刚才的能力根本不是正常人所能达到的速度。 每一招丝毫没有犹豫,剑剑刺向那些野兽的心脏,而她完成这些动作的时间只有一秒而已。怎么可能,他苦苦练习数十载,也抵不过她的一挥刀。 第七章 血浓于水 “纸鸢,你觉得人生中是什么让人们组合在一起?”母亲把我抱在膝头,低头温柔的询问着,“母亲,我觉得是孤独。” 我揉揉自己的小脑袋,皱眉研究了很久,才说道。母亲挺到我的答案只是轻笑,“等你长大以后,你就会明白,孤独是一种最起码的组合,但也是最无奈的组合,你慢慢的就会了解,这世上有很多情感也可以把大家聚合到一块,永远不要孤独,好吗,纸鸢。” 母亲温柔的揉揉我的乱发,帮我梳理干净。也许那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为什么,她没有阻止,为什么她连我也要放弃。到底父母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为了什么。 缓缓的我挣开了双眼,还是永远望不到边的颜色,我脑子一片空白,我怎么在这,我想起我是在一棵树上,之后我好像跳了下来,然后那些野兽就全部死亡了,还有我记得他看我的眼神,尽然有惊艳。 不对,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我四处打量,看到他靠着一棵树,睡着了,脸上没有血色,身上却是红色遍布,我探身过去,把手放在他的鼻端,还好,有呼吸,我舒了一口气。 “喂,别睡了。”我两只手用力摇晃他的双肩,都说人在快死的时候,都极度疲劳,如果让他继续睡下去,他说不定就醒不来了。“好吵。”他缓慢的睁开了双眼,眼睛直视勉强睁开一条缝。“你失血过多了,这附近有没有草药能够止血。”我问道,说实话我对医药毫无常识。 “这附近除了我俩,就没有活的生物。”他牵起自己的嘴角对我细细说着。 “那你身上有没有金创药,或者别的药品。”我激动的问着,如果没有他必死无疑。“咳咳,很少见你这么关心我。”他打笑道。“我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流血过多了,要是再不救治,可真的没有回天之术了。” 我摸上他的额头,本是冰凉的额头,越发显得透凉。我反复的在我各个衣袋里翻找着,我记得我有随时带着止痛散的。这是在妓院生活中养成的习惯,谁都有不听话的时候,对老鸨来说我们就是一帮需要经常教训的家畜,所以药品也成了每位下等妓女的必需品。 “啊,找到了,在这,虽然这个药品不是什么治伤圣药,但也管点用。”我洋洋洒洒的涂抹在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他一声痛的都没有发出,我在心里暗暗佩服,这才是铁血男儿。每个伤口都做了简单的处理,我用自己的手绢裹着他受伤的手腕,他哑然的看着女人的动作,手绢不是很大,却很精致,上面绣的是一只浴火凤凰,那火红的颜色可以燃烧每个人的热情。 火凤绣的栩栩如生,他都不曾知道这个女人有这么精致的物件,也许他对这个女人还不够了解,从他在牢房里遇见她,他就被她那双犹如清泉的双眸所感动,之后哪怕他给他最严酷的惩罚,他要惩罚她给他那份感动,他早已是一个心死之人,为什么还会被她所触动,不甘心的他对她越发的残酷,当她逃离的时候,他才明白那双琉璃色的眼眸,蕴含的是深深的反抗,反叛世俗,反叛所有理所应当,和他的逆来顺受不同,这个女人有天生的反骨。 所以他才会记恨吧,当所有的事情败露,他离开了狱卒的位置,开始他的逃命生涯,他犹然记得黑蜈蚣对他临行前的威胁,“如果你失败了,就别指望会有全尸。” 可他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他不想死,他想找到那个与他性格完全不同的女人,他想再次确认这个女人是否拥有能让他追随一生的能力,当他不断的追逐女人的脚步,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在郊外和她擦身而过他本是没有注意那个乞丐,可是当她踢着石子远去的时候,他想起那个女人在带着脚镣在走廊时的低头顺目。 对,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姿态,于是他万分肯定这个脏脏的人就是他要找的人,他都惊讶自己对女人的观察入微。 随着他半个月的窥探,他发现这个大娘明显就是想把她的儿子和那个傻女人撮合在一起,而那个长的跟熊一样的男人每每见到那个傻女人都是精光乍现,只是那个傻女人丝毫没有戒备心,那晚他一直躲着这家大门前的大树上,当他听到她的呼喊,他慌了神,他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快速的去敲门,听到那个老婆子的拒绝,他所有的耐心早已被磨光。 他就那么闯了进去。当他看到那个男人的身躯尽然压在那个女人的身上的时候,他的火就蹭蹭的往上冒,这次他尽然主动的想要一个人死。可当他准备废了这个男人的时候,他还听到了女人替他求饶的声音,他不自觉的脚上多了几分力道。抱着他的时候他才感觉到安全,是的,安全,他的心好像才慢慢的落回。 “你叫什么名字?”我抱着双膝和他肩并肩坐着,“我叫百鬼。”可能是受伤,他没有多和我调侃。“百鬼,倒是很适合你。” 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想到僵尸,想想那时候我和他的关系,再看看今日,恍如隔世。“是不是因为我长的丑,所以你才觉得我适合百鬼这个名字。”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的,倒是让我不知刚如何回答,我频频摆手,“绝对不是,你长的挺帅的。”如果他在以前问我,我会说是,但时至今日,他的眼神让我明白一件事,他不在是个木偶,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真的?”他不相信的看着我的表情。“真的,你都可以当四大美男了。” 我肯定的点着头,“那我就姑且相信你,以后不要看别的男人,我都这么帅了,你就没有理由看别人。” 我说这是什么理论。“啊,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侧过脸,转移视线。“就是字面意思。”他简单的回答道。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看着他的脸,我才发现他的皮肤已经近乎透明了,这是缺血的典型症状,这附近根本没有食物,再加上他血液的流失,根本没法补充,这样他可能连今晚都熬不过去。 我拔下头上的水草簪子,它不知怎么回事,这次变成了木质的,我无法下手,他***,为什么这时候变成了木质的,“喂,把你的剑拿来。”我有些气恼的对他说道,他不解的看着我,但还是什么都没问,就把剑递过来,我抓住剑柄,另一只手握住剑锋,轻轻的在手掌一划,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喝下去。” 这是最原始的方法,他不是缺这个吗,我就给他补血。他睁大眼睛看着我:“谁让你这么做了。”老大我都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你能不能不在抱怨了,“快点喝,很疼。”手掌传来尖锐的疼痛。他生气的扭过头不理我。我说这是什么情况。“如果你想走出这个森林就给我喝,而且我已经割开了,你总不会是想让我白流血吧!” 我把流血的手掌伸向他的嘴巴,他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发狠的吸着流出的血液。她的血液尽然有股香甜,怎么可能,作为杀手他闻惯了血腥味,但却不曾知道原来血液也可以这么好闻 他贪婪的吸着入口的甘泉,我抽回了手。“够了,你总不希望我昏倒吧!”在我一声呼喊下,他终于找回了理智,他怎么了,为什么觉得那个血很有吸引力,为什么? 他刚才差点不能自控。怎么回事,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觉得她身上有很多谜团了,这些谜团到底是什么。 我也发现了他刚才的眼神和他的举动,从一开始的不愿,到后面的无法克制,血就这么好喝吗?我讽刺的看着他嘴角的猩红。他注意到女人嘲讽的笑容,他第一次在很尴尬的情况下低下头,他一直以自制力胜于常人而自豪,此刻他却觉得他也不过如此。 这种强烈的情感逼得他无地自容。我也注意到他的异常,也就没在此事上多做停留。“我们还有多久,可以走出这个森林。”我打断他的思考,对他提出我的疑问,要是明早上我们走不出,不仅他撑不过,估计我也够呛。 “据史书上记载,应该只有着三关,我们已经闯过去。”他拿着剑在地上划拉着,“为什么史书上有记载,却没几个人活着出去?”我提出了自己的质疑,所谓的史书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不是史书的问题,而是人们最难战胜的是自己。”是呀,我想起前两关无疑不是攻克人的心理弱点,我们也不是差一点失足吗?“你不觉得刚才的攻击很蹊跷吗?”我对这神秘的深林有太多的疑问,如果他能全部解答,那最好不过。 “嗯,我也这样认为,那些动物应该是别人控制了,我们遇到的应该是傀儡师。”我听着他细细道来,什么傀儡师,我从没听过这个职业。“估计我们所有的行动都在他的掌控中。”他的剑在地上划出深深的一道,“听着,以后你要和我寸步不离。”他紧紧的盯着我的双眸,无比认真的看着我。“嗯,我知道呢。” 透过死去狮子的睁大的瞳孔,他看到了那个白发女人和那血色双眸,“呵呵,有意思。”旁边的人听到他的嬉笑,也凑了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你在那自言自语个什么劲呀。”他可是什么都没看到,也不知道流岩在高兴什么。 “不告诉你,不过你要是把你的情报拿来跟我分享,也许我会考虑告诉你。”明知他可能会耍诈,可是还是无法抵挡自己的好奇心。“好,可以,给我看。”他急切的靠近流岩。“凛夜,你也有点耐心,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找到你。” 想到他为了拉这个笨蛋入伙,拿出自己最珍贵的银针作为他入伙的条件,他就感觉有一把刀子在切割自己的心脏,就像那西洋人切牛排的刀子,每每的都是一刀到底。 “还不是我有你需要的才能,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唉,说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他现在只好奇这个,能让这个老男人心动的东西,必定会让人大开眼界。 “别吃惊哦。”流岩调笑的看着瞪大眼睛的凛夜,男人双手放在太阳穴,用幻术再现了刚才的情景,男人盛着慢慢的好奇心观看着,可是这有什么意思,这不是他们经常会看到的情景,几个善男善女被逼入绝境。 他无聊的打着哈欠,当他决定要削削这个老妖怪的时候,他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刚才还唯唯诺诺的女人瞬间变身成了无比女金刚,这种变身的概率为多少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这个女人很强,最重要的是她不费吹灰之力,也就是说她的真实实力还没发挥,没发挥的情况下就达到这个程度,他不敢想象要是这个女人使出全力是不是可以毁灭世界。 当然他只是这么一想。不过这个女人有点熟悉,到底在哪见过,这个身形,这种笑容,对了,他脑中灵光一闪,是那个他借宿的女人,那个让他一晚都只能靠跑步平息自己的女人,是她没有错,拥有水草古簪的女人,她是凤家唯一的传人,他看到她刚才的能力,不愧是开国元勋的力量,不愧是历史上唯一女将军的力量,不愧是百年让大家津津乐道的凤女后人。 而他的职责是不是从那一刻开始已经生效,他还记得父亲的话,他们家世代都受凤家庇护,所以他们祖先曾经立下重誓,永远守护凤女到最后一刻。而烨家每一代总有一位德才兼备的男人嫁给凤女,既然说是嫁,从某种意义上,已经决定了身份地位。可烨家为了报恩,同时也是壮大自己家族和子孙的能力,他们甘愿居下。 这一代很不巧的是他是各方面最强的,也就是说他要担负起这个职责,当然也不是最为凤女的丈夫,就毫无尊严可言,刚好相反,除了地位和身份外,凤家对每一代的女婿都是毫不吝啬的,同时也是百般爱护的,同时也可以在自己的家族获得至上的地位,这是因为这些,所以每一代的烨家男子都是彪悍的,为了能够站在烨家的最高峰,他没有刻意的接近这个位置,可是这个位置倒像是给他量身定做,用他爷爷的话说。 “你生来就会使家族的荣耀。”也就是说那个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再次明确自己的身份,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还是无法一时半会接受这个事实。“凛夜,她将会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玩具,不论放在哪个位置都能发挥光和热,真不愧是丹大阁主看上的女人。” 流岩完全被兴奋的心情所取代,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反常,“你是说,掌握半个国家命脉的宫洺阁的阁主?”他惊讶的看着流岩,这个男人的信息网不可小觑。 他是怎么做到不出自家门,却知天下事的。那也就说那天他借宿的地方就是宫洺阁,他每次都是晚上去,所以没有细看,不过此时再想想,好像是叫这个名字,那个女人果真和阁主有一腿,那个死女人明明都有他这个未婚夫,怎么还可以在外面拈花惹草,这个女人需要教育,他一定要把这个女人调教成只对他一人感兴趣,剩下的男人绝对不能让近身。 还有刚才画面中的男人是谁,怎么他不认识,而且看样子应该也不是那个阁主,这么说是另一个男人,想到这,他就握紧了拳头,下一次他一定要废了这些在她旁边乱飞的苍蝇,尽然已经认定是他的未婚妻,当然他要行使自己未婚夫的权力,而且他没有和人分享的心胸。 还有半天的时间我们就彻底走出了黑森林,我的肩膀承担着他身体的重量,我这一天都显得有些虚弱,不知是不是被他吸了血,可是想起我对他的承诺,我也只好认了。“听着,百鬼,我们一定要活着离开黑森林,之后,我不会再让你找到我。” 我了解他,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我就是懂他。他来找我并不是出于什么善良,而是为了再次把我圈入他的牢中,再次凌虐我,这种凌虐也许可以不见血,但一定会见泪,我是一个自由的灵魂,如果有人想剥夺我这种权利,我决不妥协。 “为什么救我?”他偏头看着我的侧脸,感受到他的眼光,我也看向了他,他对这个女人总是猜不透,可以救他,却要走出困境之后,分道扬镳,就当想放弃心中的囚禁时候,她却又想逃离,这个女人就这么喜欢猫抓老鼠的把戏吗?女人心海底针啊,他是深刻体会到了。 想起那火焰的瞳孔和银白的发丝,他就觉得这个女人要的也许没人能阻止,她一直重申的自由也许凭她可以唾手可得,想到这,他就有些挫败,从来没有的自卑感冉冉升起,他是不是配不上和他并肩而战。 第八章 花似多情 在我们快走出黑森林的时候,我也终于看到雄鹰从我们头顶飞过。 我才舒了一口气透过雄鹰棕褐色的瞳孔,流岩看到女人搀扶着男人举步维艰的迈步,他的脑中显示出那天订婚宴上这个女人的表情,这个女人并没有华丽的外表,平凡的扎在人堆里你也许也不会看到,可是奇怪的是在那么多人中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看到女人的倔强,他看到女人的调笑,所以他才想让这个女人难受,他想看这个女人美丽的表情如何在他的举动下破碎。 当她被素邸带走,他知道这个女人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可他没有插手,他想看看这个女人能不能脱离困境,在他拐入转角的时候,他看到丹羽,他倒是惊讶了,不过他没有过问,最后他才明白原来坐着马车远去的女人正是丹羽阁主最爱的女人,听到这些传闻,他就更开心了,原来一切变得越来越有趣。 “纸鸢,你的故事我很期待,不管你的原来是什么,我都会挖出来,不管你的皮肉是什么,我都会挖出你的心脏看得真切,看你到底是谁?”他眼睛亮亮的盯着眼前的景象。 命运总是和我们做着游戏,因为它太孤单了,多少个轮回都没有人能和他交谈,有一天它总算找到如何能引起大家注意的方法,原来只有痛苦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它就像找到新玩具的男孩,无比兴奋的摆弄着手中的玩具,拆了这个玩偶的腿按在另一个人的胳膊上,当它每一次看到别人的痛苦,它就无比欣慰,原来他是这么有才,他可以影响每个人的情绪。 “快到了,你在坚持一下。”出了森林就是一个大村庄,他完全可以找到一个郎中,为他治病。而我也应该离开了,“如果,我不在囚禁你,你会不会留下来。”他虚弱的蠕动着干裂的嘴唇。 我没有转头,这个问题早到有了答案,我和他是两个不同的人,我从不会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当时的我是这么想的,多年之后我在想起刚才的感受,我才明白我是在给自己说了一个笑话,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是,只有伤害别人你才能不被伤害,当时我还天真的以为,只要我努力不去触碰别人的伤口,别人就会给我好脸。 最后我从才明白,原来世界不是这样,最起码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样,只有你在别人伤口上踩着几脚,她才能记住你,她甚至感受到你是不可以欺侮的,她甚至会选择和你做朋友。这就是人世的悲哀,那种深沉的悲哀,曾几何时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一直告诉自己撑着,也许我已经离崩溃只差一厘米。 我们都没有在说话,只是彼此听闻彼此的呼吸声,那么静那么缓。看到村口的石碑,我确信我和他已经脱离死神的魔掌,我们安全了。我把他扶着靠着石碑,他背靠着石碑坐着,“我去找郎中,你在这等着。”我擦着头上的汗。对他说道。 他只是点点头,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看着女人远离的背影,他知道这一别将是更久,这个女人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改变。 目送着女人的离去,他看看手腕上的火凤,这个燃烧着凤凰就像是那个女人,哪怕是飞蛾扑火,哪怕是粉身碎骨,她也在所不惜。他静静的等着郎中,也在等着那个女人的回头。 “你就是那个病人,真是的,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太不小心。”大夫气喘吁吁的蹲了下来对着百鬼抱怨道。 要不是刚才那个女人拿出足足一百两,就算是杀了他,他也不会跑了整个村庄来到村口。“那个女人呢?”百鬼看着大夫忙着给他包扎急救,他平静的问着,“那个给我一百两的女人呀,我很少见这么大方的主顾,一看就是大人物。” 他嘴角上扬的,开心的诉说他的好运气,可百鬼越听越生气,这个笨女人,她是疯子吗,就他这个外伤,虽说严重,但五十两绰绰有余,这个女人真不会持家,他不甘的看着手腕的手绢,死女人,为什么要到最后,你也要我欠着你的人情。 而某女却还在路上欢快的踢着正步,大步大步的朝着她的故乡进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她终于获得了自由,不知怎么回事,她感觉天空更加的清澈,连太阳公公也扬起他久违的笑脸,真是拨开乌云见天日呀。 “大哥,是不是她?”一群穿着破烂的,满脸污垢的人聚到一块指着画像上的女人说道。“我看像,你看这个女人不论她的眼睛眼,还是脸盘都像。”大哥对着旁边的小弟肯定的说道。 要说他们可是这座小山头的小霸王,前些日子一个白面书生出现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只要抓住这个女人,重重有赏,于是他们在这蹲点已有四五天之久,日夜监视,为的就是不错过。“兄弟们,只要抓了这个女人,大哥我赏大家一顿肉。” 他们有好久都没有吃肉了,不知是不是他们山头风水不好,还是说他们山头太小,总之他们经常别人抢,旁边的山头的大哥也是随时逗逗他们,每次都搞得他们连连求饶,想到这次如果能成功,他们就可以一展雄威了。 他对后面的弟兄一挥手,后面的弟兄快速的冲了出来。而某女根本没有注意到劫匪已经站在她的头顶,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她悠闲的吹着叶子,悠扬的小调就这么在她的口中化成温柔的甘泉。“别动,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路过,留下过路钱。” 几个小毛贼就挡在我的前方,我好笑的看着他们,这今是不是撞邪了,什么的事情都能被我遇上。想起这几日经历的一切,这几个小毛贼我也没放在眼里。 “我说各位大哥,我身无分文,要不你们行行好,把我劫了,我也好做你们的压寨夫人,也就不必受苦了。”前面的几个强盗震惊的看着对面的女人,这年头还有希望自己被劫的,他们这是劫人,还是救人呀。 他们几个听到大哥在一旁大喊,“你们几个冲上去,把她给我绑了。”做强盗容易吗,还要考虑绑票的心理承受力,几个小贼听到大哥的吼叫,才如梦初醒,他们几个还真被这个小女子给怔住了,要不是大哥的喊声,估计他们还给纠结一会儿。 我翻掌向上,一股热流缓缓流向我的身体,我的每一根手指都充满力量,那天我杀了狼才虎豹时的感觉再次回来,而不同的时,我已经慢慢能够控制了。 “听着,我现在给你们一条生路,马上给我滚。”我笑着说着狠话,我都不敢想象我何时可以这样口不对心了,原来我的心直口快,慢慢的在变质,虽然缓慢,但是我感觉到了,心中的黑暗却越来越盛。“哎呦,你一个女人倒是说什么混话的呢?”所谓的大哥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总算是露了个脸。 “你是他们大哥?”我询问道,他们穿的也不比我好哪去,经过森林冒险,我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而他们也和乞丐没什么分别,两厢对峙,倒也显得和谐。“是的。”他拍拍自己的胸脯,肯定的告诉我,“把钱留下。”我对他说道。 之后是沉默,所有人都不敢想象,这辈子会被别人抢。“说实话,我最近也缺钱,以后我要是有钱了,铁定还给你们。”我再一步解释道。“什么?”他们大哥掏掏耳朵,他不会听错了吧,这个小丫头尽然来抢他们强盗,这年头倒是什么人都能碰上,这不就碰上个不怕死的小妞吗? “我说小丫头,你没事呆在家生孩子就好,到大爷这撒什么野呀!”他抱着胸好笑的看着对面的小丫头,抢劫时假,劫人是真,这丫头倒是个狠角色。 我没在和他们废话,强盗的世界只有弱肉强食,所以我的指甲都注满气,这种气无形,却锋利无比,我自称它为气剑。 “哈哈,这个小丫头尽然想拿指甲杀了我们?”周围的强盗看到我的举动,都大笑我的天真,别人笑我太天真,我却笑他们看不穿。就当我已经移动到他们的跟前,举手劈斩的瞬间,一只手强有力的抓住我的手腕。 “够了,你会要了他们的命。”他用力的阻止我的手掌劈下去,我看着他的面孔,有些熟悉,他是谁?“你想要钱,我给你。”听到他的话,我的手掌慢慢的放了下来。 周围的强盗看到我的瞬间移动早已吓傻,再听到我们的对话,更是如鸟兽,四处窜逃。 “为什么挡我的财路?”我好奇的看着他的脸,到底在哪见过呢,哪呢?“你的财路就是杀人吗?”他气愤的对我吼道。“哈哈哈,你没事吧,第一他们是强盗,我杀他们,这叫替天行道,第二我劫他们的财,是为了一个年轻的生命,第三你以为你是谁,在这冲我大吼。” 她的眼神变了,从第一次在卧房见她,也不过短短一个月,她的变化很大,必经历过很多苦痛,他感觉这个女人四周被一种黑色的气息所围绕,这种气息甚至强烈到改变了她的眼神,那种清澈的眼神再也不见,看到的却是深如漩涡的深渊,一不小心就会被这股旋流所卷走,所丧命。 “你变了。”他不自觉的就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也许是看到原来的眼神不复存在,也许是感叹她的变化之大。“我变了,你认识我?”我怀疑的看着他的脸庞,不会是什么骗子吧!“是的,还记得你在宫汐阁吗?”听到话,我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梁上君子,怪不得觉得熟悉,“我们并没有交情,请你以后别干涉我的事情,这次就算了,下次我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算了。” 我侧过身,从他旁边走过。这个女人很聪明,他一直都知道,也佩服她的学习能力。可是为什么她变化这么大,他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坏,因为她的血统必然会决定她的生活不会一帆风顺,而她的这种变化也许更能适应未来的剧变,可是,说不上是什么,他就感到痛心,原来,干净执著的她,也必须给屈服于生活,他也感到一丝的失望。 看着女人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就知道是时候禀告家族长老了,他可以确信她身上流的就是凤家的血。 而他的自由也会在禀告的瞬间而化为泡影,不过没有关系,他想呆在这个女人旁边,这个女人需要他的保护。 从今天她遇到的事情来看,应该是某人的恶作剧,但谁又能排除他的恶作剧不会升级,也就说这个女人旁边的人都很不可靠,如果让这些人知道她的凤女身份,不知还会惹出多少麻烦,也就是说当务之急,他需要的是掩埋她的过去,让这些人无法查出她的真实身份,流岩对她的调查已经开始,所以他的动作必须快,把一切都安排好。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小道,瞬时变得冷清,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别人的假想。躲在暗处看着事态发展的白衣公子,却冷沉沉的看着女人的离去。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尽然敢阻止本大爷看戏。”说话的人,就是那个流岩大公子,那张善良无害的脸,不知骗的多少人对他言听计从,但这次尽然失利,关键就是他的搭档阻止那个女人,想到刚才女人身边围绕的黑色气焰,他就觉得蹊跷。 那天在黑森林看到的还是红色的气焰,怎么这次换成了黑色的,不对,到底中间出了什么问题。而站在远处大树上的俊朗青年,却是冷冷的看着女人的离去,这个女人短短数日不见,内力修为尽然这么强,还是说,她原本就有武功,只是一味的在他面前隐藏,想到这个可能,他就连仅存的愧疚也消失殆尽,要不是她很像缘儿,他现在就会掐断那个女人的脖子。 “我到看看你怎么活过这些难关。”说完如风般不在踪影,唯留树枝的摇摆。感觉后方气流的摆动,流岩警惕的看向了后方,却只看到清风吹动树枝的摇摆,不对,刚才应该有人在那,是谁,在监视他,不会是那个糟老头吧,切,糟老头还没放弃吗,不过这次倒是派了一个武功不低于他的人,看来老头是越发年轻了,连这样的人都能请到。 “阁主,你总算是回来了,像这样的事情,交给属下就好,我会密切监视纸鸢小姐的。”秀明心疼的看着大哥,他这位大哥不知突然想起什么,偏要今天去看看那个女人,不过看过之后却一直沉着一张脸。 也不知是看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估计也是那个女人又惹大哥生气了,看到手掌上的伤痕,他就无法不去想那个可恶的女人,每次看到伤痕就想起那血红的眼眸,就像是一个诅咒,日日夜夜不得安宁,只有杀了那个女人,他才能一雪前耻。 “以后,她就交给你了,切记不要冲动,不要和她起正面冲突,现在的你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如果硬碰硬,也是你吃亏。” 大哥说完,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忙了一天,他也想休息了,看到大哥的示意,他乖巧的退出房间,可大哥的话却历历在目,大哥不会是想吓唬他,所以才那样说的,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为武林高手,简直是天方夜谭,想到这,他的心里总算是舒坦了。毕竟他还有武功高过那个女人。 冲着黑暗的角落一招手,一身黑色素衣男子单腿跪在地上,“红方,你给我跟着秀明,别让他惹是生非。”他紧皱着眉头,脱掉自己的外衣,可回头看到红方还在地上跪着,虽然不说一言一语,但是从小培养的主仆之间的默契,也让他明白红方是担心他的安危,毕竟红方是他的守卫。 “红方呀,你放心吧,你不在的期间我会毫发未伤,我已经安排别人来守卫了,秀明我一直不放心他,而你去是最合适的。”他解释道。红方听到他的话语,有些松动,可他还是担心阁主的安危,但看看阁主疲劳的神态,他也没在多说什么,只身下去。 今天去看那个女人无关爱情,只是对她上次显示出的能力不放心,是的,不放心,他的计划还没实施,他不想有任何的变数,而那个女人那天在对待秀明时,所显示出的能力让他忌惮,所以他不放心这颗不定时炸弹,想去看看。 可谁知却让他证实了这一点,要么留?要么除?他只有这两个选择,留下这个女人,也不是不可以,关键是她能不能被他所用,如果把这样的问题丢给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会怎么选择,是选择为他效力,还是命丧黄泉呢。 第九章 随风潜入夜 到达浣乡时,已经接近破晓,我随便找了一家小酒坊住下,等待黑夜的再次来临,有一两个月没有回来这里,这里还是发生了微笑的变化,总觉的增加了很多新的面孔,当然了,以前我也未必认识这里所有的人,可能是许久未回来,内心还是觉得有些陌生。 果真想要熟悉一个地方需要很久,而忘却一个地方却往往很短。这就是时间的魔法。 “伙计,向你打听一个事情,最近这个乡里是不是要举行花魁大赛了?”我想看看我呆的妓院有什么活动,再作打算。“那是呀,我们的花魁大赛快要举行呀,要说也是我们乡里一大盛事,只不过名声总是不好听。” 男性伙计面露鄙视,一看也是男性荷尔蒙过剩,决定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花魁大赛就在下个月,你们肯定会大赚一笔,等着数钱吧!”我笑呵呵的打断他后面的话,决定出去走走,我很久没细细看浣乡的街头小巷,浣乡就像是一位有着绝对底蕴的老妇,虽然少了一些生气,倒也别样吸引人,那是经历过沧桑之后的释然。 青绿色的石板染着绿色的青苔,每一脚下去你都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这种别样的体验倒也觉得新鲜。 “哎呦,这是谁呀?”看到撞上我肩头的男人,我抬起头看着他,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眼睛,一看之后我火气就蹭蹭的往上冒,这丫,真让我逮着了,就是那个害我入狱的混蛋, “你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对他说道。 “有什么不敢,又不是我把你投入监狱的,再说本少爷可不是人人都记得的。”我咬着牙齿,逼着自己冷静,这家伙根本不知廉耻,可以说毫无愧疚可言。这是人性的丧失呀,人性的丧失。 “你的意思是,我能让你记住,应该感到很荣幸?”我反问道。“可不是吗,你说我要做的绝了,你的身份会不会传到王妈妈那里,她可是到处在找你呢?”他这是威胁,绝对的威胁。“我自会给她个说法,不用劳你费心。”他笑着扇着扇子,“那是,以你的聪明才智,那种老妈子,应该早都搞定了。” 嘲笑,绝对的嘲笑。“我们又不熟知,你从哪里知道我的聪明才智的?”我笑问道,这个世界强词夺理的事情多了,如果有人逼我去做,我也毫不吝啬。“恩,嗯。有意思。”说完拿扇柄敲到着自己的手掌,笑嘻嘻的离开了。 看着她他离开后的背影,我火就蹭蹭的往上冒,这是男人,整个就一混蛋。流岩是吗,你姑奶奶等着你落马的那天,我一定上去多赏他几脚。 随着夜幕的降临,各家各户幽暗的灯火慢慢的蔓延开,整条街像开满了兰花,幽暗不明,低调的奢华。 趁着黑夜我从妓院的后墙翻了进去,我今天一定要找到梨花,带她离开这里,每一个人有自己的风格,而每个集体也会有自己的气质,当然,妓院也不例外,我在这座妓院感到是深深的颓废和死亡,我对这样的氛围已经感到厌倦,我想换个地方,哪怕是换一种生活态度,也比呆在这好。 翻入院墙内,整个妓院还是灯火艳明,照着我的眼睛生疼,有多少女人在这里葬送自己的幸福,在每个男人胯下承欢,却为了短短的数银。我找到三等侍女呆的土坑,我就在那里候着,等着梨花的回来,之后我们携伴逃跑。 我拿起我曾睡过的薄单,也是,人只有往前看,也就是往钱看。放下手中的过去,我忐忑不得终日,我的银两应该没人挖去吧,那个地方很隐蔽,应该没有事情,我来到后院的茅房,这个茅房是给女眷用的,而且使我们这些等级低的,我拿着一根树枝在茅坑的底部拨来拨去。 现在你已经猜到我把钱放在哪了吧,这个地方绝对不容易发现,而且就算是发现了,偷去的人,用钱的时候也是不爽的,这么臭的银两够他受得。 感觉到树枝好像是碰到坚硬的东西,我欣喜的拿起旁边的钩子,把那个布袋勾了上来,一股恶臭立刻散发出来,我捂住鼻子,那钩子把布袋挑开,然后拿干净的布子包着银两,放到旁边的准备好的木盆中,银两上的污秽飘在水的上方,我拿钩子把银两拉了出来,之后用新的布袋包上。 “呵呵,我也是有家底的人。”兴奋的我手舞足蹈,这个世界我现在能相信的也只有钱了。听到笑声的争吵声和脚步声往我这边走来,我惊讶的躲在茅房之内,是谁会这个时间来后院,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屏息没有出声。 “王鸨子,也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抠了,这次的花魁大赛,就以你们的实力还想挣个第二,还拿这么一点银子糊弄我,你这个做妈妈的,也太不疼女儿,才留不住人吧。” 我悄悄的支起身子,蹲在墙角的夹缝中往外看,那个男人,应该是王员外,每一届花魁大赛都有他做裁判,这次王妈妈和他谈话,估计也是为了花魁大赛的事情。 “不是我抠,你也知道这几年比不上原来的了,原来我们妓院还算的是前三甲,可这几年早已不是当年的光景,再加上我这人吧,也越来越老了,精力也不如从前,你说这次要不再翻本,我们妓院就没法在浣乡落脚了。”王员外边抠着指甲,边斜眼看着王妈。 “不是我说你王妈妈就你这点银子连给我弟兄们下酒钱都不够。”他依然低着头,剔着指甲。王妈妈见识不妙,这是嫌钱少,可这已经是她能拿出的最多银两了,这几年生意每况日下,都有些入不敷出,要不是前几年积累了一些钱,估计她早已被赶出浣乡了。 看出王妈的尴尬,他顺言说道:“我看那小翠,还蛮漂亮的,听说还是个雏。”王妈妈本是一筹莫展的眉眼,总算是听到王员外的话,而喜笑颜开。 “王员外说的是,那可是我们准备捧的头牌。”王员外听到这,总算是正眼瞧了王妈妈一眼。“我吧,你也知道刚刚丧妻不久,身边总觉得少了什么?”王员外的话充满了暗示,我就是傻子,我也能听出来。 “这样,小翠的开第一夜,就留给王员外,王员外想哪时候来就来,我也不会收你一分银两。”王妈妈讨好的看着王员外,“还是王妈妈明事理,行了,准备好节目,到时候别给我丢人。”说完把刚才的银两揣到怀来。徐徐而去。 二王妈妈站在那,看着那个王员外消失在后院,才咒骂道:“什么东西,老色狼。”骂完之后,扭着她的水桶腰一步一停的离开了。小翠吗,我想起来了,就在我快走的时候,老鸨从人贩那买来的,是有几分姿色,可也太年轻了,只有12岁,这个老鸨这么早就让小翠接客,看来我选择离开这个妓院是对的,这个妓院撑不了太久了。 梨花是个真实的人,虽然有时候我对她的话也很气愤,可我明白她说的更多是真话,每句话都刺得我鲜血淋漓,可却发人深省。最重要的是她不曾想过伤害我,她说的话也是希望我能够更进一步。所以我对她是又爱又恨的,不管去哪我都给她说一声,然后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我窝在土坑房子的角落里,等待黎明的开始,黎明的时候也是妓院休息的开始,这种颠倒黑白的生活让我从最初的排斥,到现在的欲罢不能,我爱上了黑夜的寂寞。爱上那种冰冷的孤独感。 我睁着眼睛就那么窝在角落,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黑暗,即使看不清,我也要睁大眼睛。过了不知多久,我听到姑娘们闲聊的嗤笑声,我知道她们马上要回来了,而等她们熟睡,就是我离开的最佳时间。 梨花还是跟以前一样,直接脱了衣服躺在土炕上,可见今晚她又是操劳一夜,我曾经问她为什么这么拼命,她却给我说,如果上天真的给过她什么,就是这副健全的身体,她要舍命的给自己一个全新的未来,我当时有些被她的话撼动。 我知道她的未来意味着什么,可是我没有阻止,因为我何尝不是这样,为了梦想舍弃众多。听到她们渐缓的鼻息,我慢慢的走到梨花的跟前,捂住她的嘴。她睁开眼睛看着,我在她的眼中看到惊恐,我细声细语对她说:“梨花,是我,你不要出声,咱们出去说。” 她披上外衣,我们俩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月夜朦胧,隐隐约约透露着白天的气息。 “喂,你这个丫头,偷跑也不叫上咱们姐妹,你太不够朋友。”她声音比刚才略微大了一些。“臭丫头,小点声。”我暗示她声音不要这么大,别让哪个起夜的听了去。“梨花,我准备离开这个妓院。你要不要跟我走。” “什么,疯女人,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卖身契还在这个妓院,你想跑哪去。”至于卖身契的事情,我早已想好了,“这个你放心了,这个妓院不会长久,咱们要找个新落脚的地方” 她还是有些怀疑对面的女人,对面的女人是很聪明,可是缺乏社会经验,她所接触的世界只有这个妓院,别是被什么人给骗了。 “梨花,哪怕是咱们没找到新的落脚的地方,对咱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咱们还可以回来。”我对她说道,“到时候还要回来,那你现在还跑啥呀。”她好笑的看着我,就当我们的谈话陷入僵局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焦灼。 “怎么想逃?”我不管置信的看着站在黎明第一道曙光中的小雨,梨花看到来人是小雨,不断的给我挤眉弄眼,“小雨呀,你说什么梦话的呢,我和你梨花姐谈谈花魁大赛的事情,你怎么就说我们是逃跑呢。” 我灵机一动改变了说话的初衷,“你以为我小雨是傻子呀,你们的谈话我从头听到尾,现在想蒙混过关,是不是太迟了。”这个女人怎么累成这样也能不睡觉,我就想不通了,她是不是连睡觉都想的怎么赚钱的呢,我算是服了,她比我和梨花更甚一筹呀。 我和梨花对视一眼,就知道这个丫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你放心,我也可是很重情重义,只要你走的时候带上我,我自是什么都不会说。”我没想到她也想逃离,“小雨呀,你在这干的好好的,为什么想离开?” 我对这个问题比较好奇,我要确定她的理由,要不谁知她是不是玩反间计呢。“就像你说的,我们这个妓院早已不如从前,不论是对我的收入,还是对我以后的发展,这已经不在是个好去处,我要去更好的地方。” 她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这一点我早都知道,但是她倒是也是个聪明的人,最起码是有远见卓识的。听到我和小雨的对话,梨花也算是从迷雾中走了出来,点点头,对我说道:“如果要走,也算我一个。” 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虽然小雨和我们不是一条心,可现在情况是,我必须带着她走。于此这样,我也坦然的接受。 “收拾好细软,我们现在就走,把东西都带全了,我们没有再回来的机会了。”我对她们说道。看着他们俩走进房间,我舒了一口气,如果说这次的游戏,是个不知输赢的比赛,那就拉入更多的人入伙,哪怕是输了,我也不会输人。 趁着太阳刚抬眼的功夫,我们就翻墙离开了这个妓院,在翻墙的时候,我和梨花倒是驾轻就熟,可是那个小雨每天就想着赚钱,连翻墙都不会,也是,在妓院,像我和梨花这样不安分的毕竟是少数。 我们绑着床单,把小雨拉过墙,说实话这个小妮子有点重量,梨花和我的手都被勒红了,就说外表看着娇小无比,可是脱了衣服,指不定肥肉都长了哪了呢。 我们快速的奔跑,看到有人影了,才放慢了脚步,幸亏是早晨,很多人还没这么早起来务工,这倒是给我们更多的方便跑路。 “哎,我们到底是去哪呀,老娘我跑不动了。”梨花抱怨的说道,她是个喜欢随遇而安的人,不像我喜欢挑战,“梨花呀,马上到了,坚持一下,我们要去的第一妓院。”我对他们俩说道。两人听到我的话,皆是不可思议。 “哎,疯丫头,你没病吧,好不容易跑了出来,你却又跑到另一间妓院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行有行规,而且卖身契还在王妈妈那呢,你说我们去了第一妓院会怎么样。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 妓院也有妓院的风尚,如果一家妓院的雅人跑到另一家妓院去,作为妓院是绝对不能接受,而且妓院之间也有默契,不论他们是怎么样的竞争关系,只要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都会帮妓院,我是知道的,但是我要赌,大赌伤身,小赌怡情。 “不进去,我们永远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我握住手中的空拳,这次我一定要在浣乡最大的妓院工作,我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有站在顶尖的人才会知道一些事情,而在那个小妓院是不可能接触到这些达官贵人的,小雨也出声阻止:“桂花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再怎么样,咱们也进不去第一妓院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审查的有多严。”小雨叫住我,我讨厌桂花这个名字,有够俗气。 “小雨,梨花,想不想赚大钱,这以后就是我们金山银山,只要咱么这次拼了,以后绝对比呆在王妈妈那强。”我对他们自信的说。 小雨有些动摇,想到这是最大的妓院,里面哪个恩客不是体面有钱的,想到白花花的银两,小雨弱弱的说了声:“桂花姐,你确定我们进去之后,他们不会报官。”小雨已经开始动摇了,我感觉到了,我再接再厉。 “你放心吧,这次我有把握。”我自信满满的对小雨和梨花说道。梨花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脚步要比前面慢了很多,就这样我们一步一挪的进入了浣乡最大的妓院,每个妓女都曾企及的梦想。 “哎呦,这是什么风呀,尽量大早上的,就吹进来几位女客,该不是进错了地方吧,对面才是小倌店。”说完,招呼的女人就打算离开。 “姐姐,怕是我们没进错,我们要找的正是这里。”而小雨和梨花听到拉客女人的话,早已羞红了脸,可我对这些倒是并不介意,“哦?那是找哪位美女呀,我也好给你引见引见。”拉客的女人也是常年面对众人,自是不会怕了我们这些黄毛丫头。 第十章 润物细无声 “怎么的,老娘多年没被人叫牌了,这是哪位大爷呀,看上奴家,奴家一定好生伺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看那一身红透的华服上面,绣着朵朵牡丹,各个争相斗艳,好生华贵。 一身乌黑的直发长长的垂吊在脑后,随着她的每一摇每一摆,而随之飘摇。 “我只是来应聘工作的。”我对这样的女人没有兴趣,无关乎身份和地位,只是我觉得我更喜欢简单的事物,而她注定不简单。“哦?小姑娘,你是在耍我了?” 她的眉毛一挑,打量面前的小姑娘,身材不算高佻,眉眼尽显清秀,只是眉宇之间更多的是不屈,这个女孩自带一股倔强,这倒是少见,在他们风花雪月之地,这样的人是活不好,也是活不长的。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她摸着自己的红唇,有趣的看着女孩。“因为你需要人手,而我又有这方面的经验。”花魁大赛将近,更方面客源都有所增加,人手成为至关重要的因素,对于他们这样的大馆,更是需要人来应承。“有经验?你原来在哪干的?” 她只是不明白,这样的小姑娘尽然已经在这个风月场所摸爬滚打了许久,“我原来在王妈妈的馆里。”我的坦言道。“是她呀,她近来是有些老了,你投奔我这是对的,不过我想问的是,你的卖身契,在谁那?” 不愧是老奸巨猾的老鸨,直接问了我的要害,小雨和梨花在我背后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正是我一定要见你的原因。”我肯定的说道。“说说看。”她的语气慢慢变缓,迟疑的成分也越变越少。“我免费给你打工,而你只需要把我的卖身契转过来就好。” 小雨和梨花是后来的女仆,并不是王妈妈买的,所以无关乎卖身问题,而我不一样,我几乎是从小在那长大,而王妈妈本来也没打算让我做女仆。“小丫头,你可知一个卖身契值多少钱,你觉得她会让我这么容易让我买了你吗?” 她本是对这个女孩有一丝期待的,可是听她说了这么天真的话,她就觉得这个女孩不过如此。“哈哈,落雨妈妈,这个问题根本不是我该考虑的,我现在正在失踪,失踪的人没有任何价值可言,说白了,就是一张破纸。” 一张破纸能值多少钱啊,就看落妈妈怎么做了,我相信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丫头,女人可不要太过聪明,还让不让周围的人活了。” 我笑了,这个女人没有架子,这对她这样的人来说很难得。“落妈妈,聪明的是你,并不是我。”我可不想给老鸨留下我太过聪明的印象。我更想留下的是诚恳的印象。“丫头呀,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好。”我只是简单的应承。 “你觉得人生中什么最重要。”她把我的感官搞混了,我以为她会问我为什么,或者别的相关问题,可是她却问了一个无关乎我离开的问题。“活着。”我随口说道。“好一个活着,为了你这两个字,你我收了,不过我有个条件,你没有工资,而你的卖身契归我。” 这是明显的霸王条约,但是无所谓,现在的我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我暂时不会离开这里,而留在这,对我来说可以是暂时的居所,也没什么不好。 “自然是,落妈妈尽管放心。”一切安排妥当,我们也就安心的住在第一妓院,这的生意好的没话说,整个妓院都透露出生机。“桂花呀,你去那两桌看看,别耽误了客人。” 领头的王姐时不时提醒我们不要冷待了客人,是呀,这么一大间妓院,如何做的风生水起,靠的不就是精细吗,咱们不能丢了自己的本分。 花魁大赛将近,个位娘子也是相当的重视,白天练习,晚上还要接客,安排的满满的,每个女人都是盛装打扮,就希望到时候能够夺个名次,给自己明年带来更多的收入。 这期间倒是有一个女子不曾有过这种举动,当时我还很纳闷,是她自暴自弃,还是说认为自己没有希望,听他们说她叫柳眉,赋予江南女子的柔情,总是带着淡淡的忧愁。 就像是烟雨红尘之下的一抹柳条。可当我看到她总是和一个男人在一块的时候,我明白了,她是心系一人,再多的杂草也入不了眼。 大家对她的举动也没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条路都可以走下去,只是方向不同而已。 “落妈妈,王公子不久就会来交赎金,也希望落妈妈开恩,圆了我这个梦。”连声音也带有悲情的味道,“不是,柳眉呀,你在想想,虽说这几年你不争不抢,但也算是我们妓院的前几名,落妈妈觉得你还是留在这,比较好,再说了,那王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罗妈妈看人还是准的。” 听到落妈妈的声音,那女子尽然急了:“落妈妈,这几年我也是尽心尽力的对我们妓院,我也年纪大了,也想给自己找个后路,希望落妈妈不要为难。”一切好像陷入了僵局。我适时的敲了门。“进来。”里面传来落妈妈温怒的声音。 我低着头,速速的把灯盏换了,把茶水放下,就速速扭头离开。之后也没再听他们说什么。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女子是适合给自己找个人家,嫁了的。 就当我们还沉浸在花魁大赛的喜庆中,柳眉却悄悄的离开了妓院,嫁给了王公子,一切都很美好,周围的娘子也很羡慕她,哪个妓女不希望自己有个好归宿,只是在别人那是梦,在她那却成为了现实。怎能不让人羡慕。美好的日子让人心情愉悦,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满满。 夜晚的寂寞敖红了我的双眼,今天又睡不着了吗,不知是这几天太过忙碌,还是有其他。总之,每到夜晚我都是孤枕难眠的。我披着单衣走进了花园,看着夜色已经很深了,而妓院的喧哗也淡淡散去。“怎么睡不着,过来喝几杯。” 听到声音,我才发现,在不远的凉亭内坐了一人,石桌上放了几坛好酒,我也没客气,利落的走了过去,拿起一坛就开始喝,其实我不胜酒量,可是偏偏生了两个酒窝,这是好,还是坏呢。 “那天的话,你听到了吧。”我有点懵,哪天的话呀,“柳眉那个丫头呀。”她边喝边说。“我就知道会这样,只是她不会幸福,哪怕我给了自由。”我明白感情这老鸨在这喝闷酒,就是为了柳眉,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老鸨对妓女的态度,倒更像是别人抢了他的女人。 “落妈妈,你也看开些,这一行就是这样,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我也抱着坛子不撒手。“我不是心疼自己丢了赚钱的工具,只是为什么冥冥明白以后她不会幸福,她还是要选择这条路。” 我知道她是亦有所指,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落妈妈呀,女人有时候就是那飞蛾,哪怕是明知会死,但她也会不顾成本的扑上她爱的人。”这不就是女人,女人太过感性。“呵呵,你倒是会说。”她憨笑着听我说话。“夜晚真迷人,要是这一觉不睡不醒,也是好的。”我对着浓浓的夜色自叹。 落妈妈看着盯着月亮的女子,有一刻,她觉得这个女孩像是那天上的嫦娥,也许下一秒就会奔月,那么飘渺,那么遥不可及。 “你爱过吗?”她问道。“没有,而且这辈子也不会爱。”我把目光转向了落妈妈。“可惜了。”她说道。我问:“可惜什么?”我不明白。“爱,是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东西,你却放弃了,你放弃的也许就是人生的体验,你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这真不像是妓院头头说的话。“爱不了,我没这个能力。”我天生不会爱人,当然也不明白怎么被爱。 我们的谈话在太阳的出升中结束。我也喝多了,回房倒头就睡。事后,我们谁也没在提起柳眉,在加上花魁大赛的到来,多多少少给我们增加了喜悦,“桂花,你的事情,落妈妈怎么说?”小李子,也就是梨花,对我说道。 “现在还不清楚,我估计没有问题。”我继续收拾着手里的脏衣服。“你也是的,怎么就相信她呢,别到时候折了夫人又折兵。”小李子还是不放心,毕竟我们和落妈妈也没什么交情,凭什么帮我们这个大忙。“你觉得我们没有价值是吗?” 我突然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她。她左右看看,尴尬的停顿一下,才说道:“也不是了,我只是觉得人手到处都是,不必非我们不可。”她说的是没错了。 “小李子,我问你,培养一个女仆需要多长时间,需要培养一个有眼力的女侍从又需要多长时间,我再问你,培养一个相貌过得去的女侍从又需要多长时间,还有你觉得我的卖身契在她的手里,是当摆设的吗? 也许她和王妈妈是一个打算,人说时间是最好的利器,每天在这样的环境下,没准哪天我就入市了呢。”这时候梨花才有些明白,对呀,她怎么没想到呢,那个落妈妈也不是傻子,要不是有利可图,她也不会这样帮她们。 “那你就说错了,也许比你想的要更多。”一个好听的男低音想起,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说这些人,是不是无孔不入呀。“你怎么在这。”又是那个混蛋,流岩。我每次看到他,准没好事,他就是那瘟神,靠近谁,谁倒霉。“小美女,几天没见,想我了。” 他单腿翘起坐在走廊的石板上,“我说,大少爷,你没事能不瞎听女人说话吗,很没品。”我继续手里的工作,洗着衣服。“你的身份就足够,落妈妈留着你,她也是明哲保身。”“我的身份?你什么身份,三等妓女的身份,让她如此忌惮。” 我吊儿郎当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三等妓女?要不说你很有意思呢,果真没有让我失望,记住了,你的身份迟早都会揭开,越来越想看到你的表情了,肯定特别精彩。” 我的身份,其实我早有一些预感,只是我在心里否定了,也许并没我想象的那么尊贵,可是听了他的话,我心中的火苗再次点燃,但我还是极力否认了他的说法:“你要是知道,可以和我讲讲,我的身世我自己都不知道,没想到作为大少爷的你,尽然对这个感兴趣。”我继续搓洗那些堆着如小山的衣服。“没想到呀,曾经的宰相之女,尽然流落到妓院。真是造化弄人。”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哦?你自己都说了曾经的宰相,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哪怕是落马的宰相,也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来妓院工作吧。”我含笑质问道。 “问得好,但如果她父母双亡呢,这一切是不是就变的合理了。”他打开那把折扇,轻轻摇晃。听到他的话,我身体先是一僵,之后,笑道:“你的想象力挺丰富的,你不适合当大少爷,适合当小说家。” 我可笑的收拾起衣服,搭在旁边的晾衣绳上。“我的结论是不是我杜撰的,到时候自有定论。”我这时候更加确信他对我的这些假想,还没有确定的证据,也就是说他知道了一些,但不是全部,他只是知道了很少的一部分。 到了夜晚,我平躺在木板床上,感觉背部的酸痛有所缓解,想起下午他和我的谈话,我心里还是一阵阵痛,这个男人为了什么要揭开这些血淋淋的事实。只是图一时的好玩,他知不知道这样很残忍。 “还没睡?桂花呀,今天那位公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我握住她在我旁边的手,在黑暗中我们彼此只是紧紧依偎着,互相取暖。“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说对一件事,那就是我确实是父母双亡,不过剩下的我也在找答案。” 听到我的话,她反握住我的手,很温馨,我也握紧她的双手。“放心吧,一切事情总有一天我会查明。”我是为自己,也是为了那些关心我的人。 “嗯,我也相信,说不定,到时候我还给靠你呢。”她笑嘻嘻的给我开玩笑,“是啊,那好呀,随时等着你来投靠我。”以后每每想起今天的对话,我都觉得特别对不起梨花,是我害了她,是我给了她,太多的希望。 “你确定他是这样说的。”丹羽正襟坐在华贵的降龙椅子上,椅子坐落在高高阶梯的顶端,那是个能够俯视底下一切的高度。“是的。”他也不敢相信那个穷酸的女人,会是什么宰相的女儿,而且听上去还是蛮离奇的身世。 “秀明啊,你没被他发现吧。”丹羽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个公子哥不可小看,虽然他一直和他有些交情,可是毕竟不是自己人,谁也猜不出他是怎么想的,对这样的危险分子,他还是要小心。 “应该没有,因为那个女人的反应不像是演戏。”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并没有串通,但也不能排除那个公子哥是故意演戏,看来这次这个女人不仅是他一人对她感兴趣。 “最近小心点,还有不要去惹那个男人,我们对他一无所知,他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就怕秀明一冲动,别惹了什么麻烦。“嗯,我知道了,丹羽哥,你放心了,我会小心的。” 他不是不了解自己的冲动个性,这些也给自己造成了很多的困扰,所以他也不断在克制。不过今天他还是没有克制住,其实在他们躲在围墙下的时候,流岩就已经发现了他们,而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想搞点恶作剧,他们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他就给他们下点猛料,同时也可以刺探一下这个女人的真假。 谁知,躲在围墙下的男孩,在他离开之后,就把他堵在黑暗的小道,想问出更多关于那个女人的信息,不过可惜了,他没打算说,同时也对丹羽的能力表示怀疑,就派这么个愣头青来监视这个女人,他可真看不起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本身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 丹羽的判断力真是越来越差了,难道真的是为情所困,所以看不清事实的真相,不会呀,以他对那个女人的态度来看,更像是仇人,不像是爱人。事情进展的越来越离奇,不过他是喜欢的,总比无趣好得多。 第十一章 闻郎江上唱歌声 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召开了,话说历史上只有一次被改了时间变成了一年一度,但后人发现一年一次和前几年的花魁人选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也就少了许多趣味性,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来参观浣乡的花魁大赛,于是改成了三年一度。 “去请画师去,咱们今年可一定要摘得花魁。”落妈妈信誓旦旦。院内的姐妹也是满心希望。每天不论时间,雅苑都是一片热闹非凡,每个人像是不眠不休的机器,活的潇洒肆意。画师来了,听说还在外国留过学,不像咱们的国画只写意,国外的油画更注重写实,所以深得姐妹的欢心,画出来的人就跟真人照镜子一样,清晰美丽。 当然了,我们这样的侍女是没有资格的,都是紧着那些具有夺魁希望的姐姐们,我们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桂花,你去把这些画送到组委会那去,这就是我们今年参赛的人员。”落妈妈喜笑颜开的拿着画卷直说好,也大手笔的给我一锭白银。 我拿着那些画卷就朝着码头走去,听说今年的花魁大赛将在海上举行,听到这样的消息,每个人都是欢欣鼓舞,不知道舞台到时候会怎么搭建,听说乡长拿出今年的税收的一半来办理这次的盛宴,怎能不让人期待呢。 当我看到那蔚蓝的大海在太阳的照射下,泛出波波金光的海浪,就开始艳羡那水中的游鱼,在这样的美景下,谁能不沉醉。“你是第一妓院的吧,来把画卷交给我,然后签上你们妓院的名字。” 在码头的旁边搭建了一个临时凉棚,我看到不同的妓院的侍女送来不同的画卷,我交给了组委会的人员,之后签上我们妓院的名称,这就算报过名了,到时候我们妓院要想出线,就必须打败不同的妓院,站上领奖台,都说女人是斗鸡. 我越来越相信这句话,女人总是不停的攀比,比智慧,比外貌,比穿戴,比钱财,只要能比的,她们就不曾放过,这次的花魁大赛倒是更像是斗鸡大赛了,想到这,我就觉得好笑,也为这样的比赛感到恰到好处,这不就刚好满足了女人的虚荣心吗,前人的智慧果真无与伦比啊。 “小丫头,你参加没?”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浪荡公子,“我说流岩大少爷,你能不能找点事做,别天天跟着我这个小丫头屁股后面。”说完我就迈开大步,离开了码头,流岩看着女人的离去,突然大笑,好个小丫头尽然说他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等等,这是刚才那个小姑娘落下的。”他对着工作人员说道。 “哦,是第一妓院的,好的,给我吧。”看着工作人员收下了手中的单轴画卷,他就一阵欣喜,丫头,这次我可是帮了你,给你个出名的机会,以后你会感谢我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但是我却不曾想过出名,最起码不是这样的出名方法。“落妈妈,我们今天是来送报名名单的,按照规矩,我们是要宣读的,你要看是否正确,是否有漏掉的。” 工作人员拿出一卷白绸,开始宣读,周围的姐妹都是欢喜异常,每念到一个名字,我们都会鼓掌欢笑,“第一妓院,桂花。”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大厅都没了响声,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报名呀,他们是怎么搞得,“我说,这几位大爷,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没有报名呀。”我第一个冲上去,想要解释清楚。“怎么可能搞错,这个名字和画卷还在我们组委会保存,如果有疑问,可以去查询。” 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旁边的姐妹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好像我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环视一周,看到她们嘲笑的眼神,我心里变得越发冰冷,在女人的眼里,难道只有这些吗?当我看到落妈妈的时候,我开始忐忑,不会连她也是如此吧。 “这件事,一定是搞错了,行了,快点去准备,在这看什么热闹。”说完遣散了大家,我的头还是如灌了几公斤的汤,不知里面晃得是什么。一只手突然拉住我的手,我抬头看着她,是落妈妈。 “这件事看来是他们搞错了,放心吧,我相信你,但尽然你已经上了名单,改名字是不可能了,你就参赛吧。”我说这是什么事呀。 我回到房间,小雨和梨花就凑了过来,“喂,听说你参赛了,你也太不仗义,连我们也没说。”我彻底无言了,到底是哪个混蛋陷害我,我回想了那一段路程,根本没有可能被掉包,对了,我好像碰上了那个浪荡公子,难道是他,他当时确实笑的很奸诈,肯定是他,只有他会搞这样的恶作剧,但要想他去说清楚,那是不可能的,我按着太阳穴,为自己遇上瘟神,感慨。 “我说,姐妹们,你们也想想办法,我该怎么办,我可不想上去丢人现眼。”我翻身爬起,看着他们俩,希望他们能给我出个主意。“我说吧,这就叫自作自受。”小雨转脸过去,继续睡觉。 “哎,桂花你今天就睡了吧,明天早起,咱们再说。”说完也扭过头,睡觉去了。我说这是怎么了,我真是很冤呀。得了,我平躺在木板床上,内心总是觉得有些孤单,一点光线都没有房间内,却能看到暗灰的阴影,像个人,也像个物。别想了,再想去,我估计我内心都可以拍个恐怖片了。我闭上了双眼,双手拉住被子盖住了头,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鸢儿,妈妈今天给你做的红烧排骨,你可是最爱吃的。”小时候的我总是很贪吃,最喜欢的就是新鲜的排骨。妈妈总是一周做那么一次,我也乐意接受,直到有次,妈妈说一句:“纸鸢啊,妈妈以后想你吃素。”妈妈拉着我的手,逆着光站着。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她的伤痛。“为什么,妈妈,排骨很好吃的呢。”我奶声奶气的问道。“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听完故事之后,你看你还喜欢吃肉吗?” 我非常喜欢听故事,就坐在妈妈的膝头,听着故事。“每个动物它都是有生命,如果我们把它杀了,它死了,你说它恨不恨呀,我们吃它的时候,它就把恨意放在肉里,我们没吃一口就是吃它们的毒素。” 我听着,听着,就抱紧了妈妈,好吓人啊,原来动物是这样想的,它在想谁叫你们吃了我,我就给你们下毒。我抱着小脑袋,撅着嘴,无比伤心的说:“动物真可怜。”妈妈继续说道:“当毒素在我身体里太久,我们就会中毒,中毒的症状是什么呢,就是脑袋变笨了,身体不好了。”我害怕的抱紧自己的脑袋,我不想变笨,好可怕呀。 “鸢儿,以后再不吃肉了,我以后吃菜。”我发誓式的握紧了小拳头,从那刻开始我只吃素,而妈妈也和我一样吃素。我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发生那件事之前,才听奶妈说道:“你妈妈现在吃素,是因为她现在信佛。佛家有规矩,不可杀生。”我不能理解,“那妈妈不用杀,叫厨师去杀。”我觉得这不是很容易解决吗。“孩子呀,你吃了,就等于间接的杀了他们。”原来是这样。 好久没想起这个故事,我和妈妈的点点滴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淌出来,让我措手不及。 为什么妈妈要在我家发生巨变的前夕,突然转变那么大,母亲的温柔娴淑,得到了包括家奴在内,所有人的认可。可母亲在无人的时候,低着头不肯看我们家一眼。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众人面前恩爱的夫妻,是不是真像我看到的那样美好,还是说,美丽的谎言掩盖了黑暗底下的罪行。 天色在我回忆过去的时间中飞逝,领头敲着木邦子,喊道:“快起床了,早起的鸟有虫吃。”她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这句,我说早起宣言能不能改一改,每次都用这一句,会让人没有斗志的。 当然了,我只是想想,毕竟领头是李姐和王姐,咱们只是小罗罗,做好本分就好。我艰难的爬起身子,真累,,没睡好就是这个下场。下次我一定要睡觉,我告诫自己。 李姐看到从房间走出来的桂花,顿生反感,小小姑娘,就这么有心计,不知长大了成什么妖精呢。我一抬头就看到李姐的臭脸,“落妈妈叫你,你快去。”我无言了,估计又是昨天的事情,我说为什么我这么为难,而那个混蛋却逍遥自在。 我扶着自己的脑袋,离开了内院,来到落妈妈住的院子,敲敲门:“落妈妈,是我,桂花,她们说你叫我。”我拍打着门,“要死了,这么早。”说实话我也不想这么早的,但看李姐的臭脸,如果我不立即去,她就会扯了我的脸皮。“嘿嘿,是有点早,我怕耽误你的事。”我讨好的说道,谁叫我昨天闯了祸呢。 “行了,进来吧,尽然名单是有你,你就不能丢我的脸,从今天开始排练,还有你那可笑的衣服是从哪找来的。” “落妈妈,我就一侍女,没必要穿的那么好。”落妈妈理理自己的乱发,“记住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了,还有你那个黑眼圈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把自己当回事呀,真是的。” 我的耳膜被她震得生疼,我真没发现她有大妈的潜质,“哎呦,我的姑奶奶,这衣服不是这样穿的。”“我的天呀,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呀,连这个都不知道,这叫香氛。” 我一早上就在她的大呼小叫中度过,可想而知,我是受了多少茶毒,终于熬到了午饭,就当我以为可以放松一下,谁知她用冲了出来,“你看看你抓筷子的方式,太男人了,给我改。”我说她到底想干什么,是在进行人类改造吗? “落妈妈,她只是一个侍女,你不用如此认真。”李姐嘲讽的看着一手拿着蹄子,一手还在夹菜的女人,就这种女人还想参加花魁大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简直就是上天的一个玩笑。 “你叫我怎么不认真,最后有个整体排名的,我可不能输了阵。我调教的每个女人都应该是完美的。” 我说我什么时候晋升为小白鼠了,自从离开百鬼,这种久违的感觉,再次来袭。我想到那个帅气的男人,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是把他抛弃了,说抛弃有点难听,应该是和他分路扬镳了。他不会再来找我报仇什么的吧。想到这个可能,我后背就冒出冷汗,那个男人咱惹不起,惹了就像是贴了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放心吧,在我的强制教育下,她肯定会变成淑女的。”周围姐妹听到落妈妈的话,都忍着笑,淑女,怎么看,那个女人就是饿死鬼投胎,还淑女,这辈子淑女就是那个女人的噩梦。看着周围的人一副看笑话的场面,我就知道昨天的事情,我得罪了多少人。 我恨死那个混蛋了,要不是他,我现在能沦落到过街老鼠的这种地步吗?要是在被我遇上,我一定要废了他。当时我是这么自信满满的,可是我再次遇上那个男人,他是没废,废的是我。 今天一天都要在落妈妈的皮鞭下,练习什么笑不漏齿,怎么样能笑得妩媚,什么姿势能让众人颠倒。我说我为什么学这个。“少废话,每个受邀者都会上次走秀,你准备出丑吗?”上帝,救救我,在这样被她折磨下去,我估计不用等到大赛开始了,我就已经跑路了。 “我说落妈妈,要不你让别人顶替我吧,院内比我强的,多得是。”我泪光闪闪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发发善心,饶了我这个小女子,我怕承受不住,跳了江。“臭丫头,想都别想,你的画像是画假的,别人一对比,就发现是冒名顶替的,到时候我们妓院就要被取消资格。”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我就要在这棵花魁大赛的树上,吊死不可。我气愤呀。“什么都别想,给我老老实实的努力。”她切断了我的一切念想,就想着把我训练成标准的标本,“落,妈妈,有人走淑女风,我们就走豪放派,你觉得怎么样?”只要不让我继续练这些走,站,坐姿等,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去。“这年头,谁兴泼妇呀,哪个男人不想找个软绵绵的女人。”我的提议再次被驳回,而我只能安稳的坐在板凳的前端,背部不能靠上,两只脚不能翘起,腰背部跟上了铁板似的。 等我从落妈妈的房间出来,整个人已经成了一滩烂泥。我几乎是举步维艰。“小丫头,怎么这么没有斗志啊,这可不像你。”听到那个混蛋的声音,我的头部一寸一寸的慢动作转移到后方。 “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可能会杀了你。”我克制着握紧了拳头,这个混蛋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要是能杀了我,我还能出现在你面前,而且我这是帮你,这么好的机会,有几个女人这么好运的,你就是交了我这个好朋友。” 我转头,告诉自己,不要在回头,他是空气,我今天没有看到他,我目视前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看着小丫头跟僵尸式的步伐,他就知道这个小丫头没少受罪,也是,那么爱自由的女人,被他的计谋搞成了烂白菜,想想他就觉得很有成就。笑嘻嘻的离开了第一妓院,丫头的痛苦就是他最大的的快乐,他的快乐那是绝对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 各大妓院那是风风火火的筹办着大赛,丝绸坊和胭脂坊每天都是人来人往,不仅有女人,还有些公子哥专门搬个小板凳,带着家丁坐在这两作坊的街道上,美名其曰是守卫治安,其实是看美女,原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女,也为了赶着时髦,出来采购。 只为了花魁大赛上能寻觅如意郎君。花魁大赛所带动的不仅仅是妓院的生意,而是整个经济行业,这也怪不得乡长花了重金,力求打造最完美的盛宴,一切都是为了更多的收益。 就当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却传来了柳眉的噩耗,短短半个月,柳眉就从美女成为了鬼魂野鬼,给本是喜庆的节日,涂上了淡淡的寒霜。我想起了落妈妈的话,她的每一句都预示着柳眉的悲剧。是柳眉错了吗,她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为了自己最爱的人抛弃一切,你说她何错之有,难道这是落妈妈的错吗? 落妈妈哪怕是有私心,但那天月下喝酒,已经说明她不是只有私心,那到底是谁错了,才造就今天的残局,是那个可笑的男人,更是这个婚姻制度的死结。 第十二章 青山相待,白云相爱 柳眉,不知她从哪来,但我知道的是,她死的很不值,关于她的死也有多种版本在妓院流传,有人说她是病死,病来如山倒,所以她死的很突然,也许有说是因为王公子的正妻,咄咄逼人,直到柳眉逝世。 可是我哪一个都不相信,一个如此专情的女人会自杀,那是天方夜谭,再说病倒的传闻,我觉得可信度也很低,首先,她是附有江南女子的忧郁,可是她的身体一直不错,要说是病死,有点牵强。我更相信另一个版本,她是被乱棍打死的,当然这也是少数人所传,但我深信不疑。 王公子的正妻是出了名的彪悍,由于家底丰厚,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连王公子也给看她的佛面。 更别说小小的一个妾,那天正是大赛前的休息日,我们所有的姊妹都打开了靠近街道的门窗,看着几个家仆推着轮车,从我们的门前走过,不曾有过棺材,只是一袭白布盖子她的身上,我当时很愤怒. 姐妹更是对那个薄情的王公子恨之入骨,短短数日,那个如花的女人就此凋谢,她为她的选择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却更认清了男人的真面目,爱你时,你是仙,他是凡人,他可以说的天花乱坠,当你成为他的,他就可以随意玩弄,还无顾忌。 王姐,我们的领头,素来和柳眉有些交情,听说还挂点亲戚,更是气愤异常。我们也频频过去,安慰她,告诉她人死不能再生,可是这样虚假的矫情,只是使人平添了几分伤感。 看着窗外的绵绵雨丝,我突然意识到,原来那个柔情的女子是真的香消玉陨了,我和她不熟,可是她总是浅浅的笑着,带着特有的笑容,让人心安,爱情吗?它的重量到底是几斤几两,还是说一分不值。 那个雨夜,我走到乱坟岗,我要亲眼证实一下,她是怎么死的,只有尸体才能告诉我答案,我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就那么鬼使神差的来到那个阴森的地方. 每一步都走的异常心安,我不怕见到鬼魂,真的,即使见到了,我也会告诉他们,你们可以走开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当我到了乱坟岗,我发现了那块白布,当我一步步走向她的时候,我害怕了,我怕真的是我想的那样,那样我会不会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我迟疑了一会儿,我在等,我不知道在等些什么,我只知道我在等着自己的答案,我是要知道什么,还是确定些什么,有时候我也不是很明白。 最后我还是决定一看究竟。我拉开了白布,我以为会看到白森森的柳眉,可是我错了,我甚至都认不出那是她了,那个美丽的女人,满脸的淤青,脸比平时胖了一倍,身上也全是伤口,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我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胆小鬼,怕见了真实,其实真实就是残酷的,我一直在美化,殊不知没看到,不等于没发生。 我后退着,近乎逃离着离开了那个地方,回到房间,我按压着跳动的心口,是吗?这世界上的感情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是虚幻的,看不见,它更像是利剑,伤害着每个靠近的人,鲜血淋漓的躺在那,直达死亡,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去。 母亲,父亲,你们的爱情是不是值得你们一辈子去珍藏,而我是否是你们爱过的证明,我心中的堡垒在一块块坍塌,所谓的感情,一再的欺骗我,它告诉了我,什么爱情,什么友情,不过是个屁。 我平躺在黑夜中的木板床上,看着熟睡中的梨花和小雨,如果有一天我被他们出卖了,我会怎么做,我思考着,是杀了他们,还是放了他们,我想我会杀了他们,我不能原谅在我心上一再插刀子的人,我不曾想过,我那夜的胡思乱想会成了真,准确的说是有一半成真了,我是不是应该高兴呢。 第二天就是初赛了,我穿着一身蓝底白花的拖地长裙来到了会场,围观的观众频频看着我,本是怯懦的我,也愈发的大胆,今天浓烈的妆容是落妈妈的手笔,临走时,她只对我说了一句:“你可以选择失败,但失败之后,你是否有能力偿还它的影响,如果不能,就不要做。”我听出她话中的威胁,但是如果抛开一切说,她说的是真话,我只是个小小的丫鬟,怎么能忤逆一切,我没法。 我捧着一个白色的绣球站在台上,拿出在原来妓院所学的舞蹈,再加上我自己的创意,舞蹈着,所久我只告诉自己,不要哭,我记得母亲对我说过:“你知道女人为什么要化妆吗?”我当时不解:“为了更漂亮。”妈妈摩擦着我的头发,对我说道:“此地是妆台,不应有悲哀。” 我记得当时我还不太懂,可当落妈妈给我化妆,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我突然明白了母亲的那句话。白色的绣球在空中频繁的转换,变着不同的方位,直到最后一刻,我都只盯着绣球,那刻我感觉绣球就是我遥远的一个梦,遥不可及。我无数次想抓住这个梦,可梦就是梦。 台下的人看着那悲怆的舞蹈,甚至有人偷偷的抹着眼泪,灵魂的舞蹈是能打动人心的,我用心的舞着,底下的人用心的看着,亦如我。等我把最后一个动作跳完,台下的人安静数秒,之后想起深切的掌声,我却在这如雷的掌声中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在梦里我想起那次我顺着暗溪漂流,那种无助,那种孤独,直入骨髓,冰凉的溪水在吸我的魂魄,我每一刻都在和生命抗争。梦里的我哭的泣不成声。 “落妈妈。这个丫头想必是受了很多苦,连梦里都不得安生。”王姐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孩,而另一个领班,李姐却是冷眼旁观,她觉得这个丫头就是一个妖精,今天的晕倒,估计也是她的算计,让大家可怜同情她,这样她才能胜出。 “是呀,这个丫头心里藏着事呢,累着呢。”落妈妈缕缕睡梦中女孩的头发,我又感觉到妈妈抚摸,是妈妈吗?这次请不要在留我一个人,带我走,带我走。 “给我出来。”一个咆哮的声音打断了这边的愁思,所有的姐妹都挤在院中,看着院内男人动作,男人像疯了一样,每一间房间都被他踹开,“臭丫头,别让我找到,找到我一定有你好看。” 落妈妈闻声起身,来到院内,正看到男人气势汹汹的奔来,她本能的一闪身,就这一估摸的时间,男人已经看到床上的女孩,是她,那个弃他而去的女人,他用了半个月调理身体,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来找这个女人,他要报复,他要这个女人生不如死。可当他真的看到女孩病倒,他却觉得心里缺了一块,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抱起女孩。 “丑女人,闪开。”他对着门口的几个女人吼道,然后直接抱着女孩离开,没人敢拦着他,也许是他的气势太过迫人了。 总之所有的人都被定格了,大家都在猜想,那个帅气的男人和桂花是什么关系,情人,相好的,还是其他。看着男人离去,落妈妈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去,去,去,还不快准备后面的比赛,要是有时间就多练习,在这看什么戏呢。”所有的人都做鸟兽状,迅速的散了场。 看着怀中女人苍白的脸,他把了把脉象。这根本不是什么疲劳过度,而是中了毒。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什么东西她都敢吃。他抱着女人,快速的移动,那个女人为了她,流了很多血,这次,他也愿意就她,只为了还她,这份人情。 “素邸,怎么样,她还有没有的救?”百鬼着急的拉着素邸的衣袖,人们只知道素邸的箭术了得,却不知他的医术同样高明,百鬼能想到了只有素邸了。“如果我没记错,她就是上次我送入你们牢房的女囚犯。你怎么和她在一起了?” 素邸清洗着双手的血污。回头看着男人焦急的面孔,他和百鬼的认识,纯属偶然,之后两人成为至交,为了他,百鬼才毅然决然的进入了悬崖的牢房,当了狱卒。所以百鬼的事情,他不能不管。“她救过我的命,我不能置之不理。” 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为了还人情,他有很多方法,甚至可以救了她之后,把她扔到大街上去,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能那样做。“百鬼呀,我很了解你,我很少看到你为哪一个人,如此上心,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素邸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是心中一惊,百鬼的身份一直不简单,虽然他们是朋友,可是依然不是很明了。 他们交的是心,而不是身份和秘密。于是他看得很淡然,“没有,我能喜欢上那个丑女吗,而且曾经还做过女犯人,我不不会找这样身世不清白的女人的。”素邸听到这句话,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别为了儿女私情误了正事。”素邸是个冷情的人,他不想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栽在女人身上,而且这个女人的身份还一直没有确定,不确定的东西就代表着危险。这是素邸一直来的理论。“肯定的,你就放心吧,先说说她的病情。”被素邸这么一说,他浮躁的心情也得到而来平息。 “她没什么大碍,就是以后不能生育了。”素邸拿起桌上的茶杯,痛快的喝了几口,“什么,你说什么?”本是平息的心脏,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不受控制的乱跳。“我说,她今生很难会有所出了。”再次听到这句话,他的心还是一阵阵的疼,此时这个柔弱的女人只是静悄悄的躺在床上,没有生气,到底是谁?为了什么? “如果你是想帮她把元凶揪出来,我倒是能帮点忙。”素邸由原来的痛饮,改成了慢酌细饮。百鬼焦急的等待着素邸的下文,素邸看着百鬼火急火燎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怕是已经喜欢上那个女孩了,一切还是晚了吗? “素邸,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素邸这个男人颇有些智谋,否则也不会稳坐当今圣上的身边。 “首先,凶手一定是她身边的人,因为这个毒药是带着特有的苦味的,如果不是熟人,她不会放心的喝,第二,下毒的人不懂药理,因为这种毒药重在慢慢的让人痛苦,而她却选择了下猛药,也就是增加了药量,从这也可以看出对方是很恨她的。”素邸看着百鬼的表情,之后又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个祸害,迟早会出事。 “但是,奇怪的是,按照对方所下的药量,她今天应该不仅仅是晕倒那么简单,但奇怪的是,她没有生命危险。这倒是奇特。”素邸想到这个问题,就觉得这个女孩是个奇迹,也应正了这个女孩没他们想的那么简单。百鬼根本没听到他后边的话,他只是知道,这个女人失去的东西,也许是作为女人最重要的东西。 纳溪的湖水静静的流淌着,不曾因为任何一人停止脚步,就像一个无情的屠夫,载着自己的使命开始它的征途。“师傅,已经打听到小师妹的下落。”挪揄纳溪恭敬的对着上座的老者说道。“终于要见到你们的女儿了,她在哪?”老者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拐杖。“最新消息,这个女人出现在浣乡花魁大赛上。” 要不是这个女人出现在这种人多的地方,他估计还找不到这个女人的下落,他想起那天,他就那么坐在岸边,那个小女孩,对他浅笑,两边的酒窝给人欢喜,但他讨厌微笑,那种微笑太过炫目,之后他就把女孩赶出了纳溪这片土地。因为纳溪谷有古训,绝对不容许女人进来。所以这里清一色都是男人。 可是谁曾想到,那个小女孩会是纳溪谷唯一接受的女弟子,师傅为此曾罚他闭门思过五年,这应该说是本门最重的刑罚了,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师傅如此生气,师傅在那个女孩到来的前几天,突然出谷,说是替友人收尸。 可是他却忘了师傅的嘱托,当时他就没仔细听,就是这种吊儿郎当的心态,让她把小师妹推出门外。可是这一切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这个纳溪谷,它是有祖训的,想到这,他的心里也就平衡了一些。 “好,好,你加紧派人,一定要保护好她,我们马上启程去浣乡。”看见师父佝偻的身影,他快速的扶助他的身体,师父一直都在等小师妹,他说过:“只要小师妹一天不出现,纳溪谷,一天就没有真正的传人。” 作为大师兄的他,还是没让师父回心转意,师父心意已决,一定要把全部功法传给小师妹。还说只有小师妹才配的起他们纳溪谷,对此,他不是没有怨言,但是他更知道师父的命令不能违背。 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小队人马快速的向浣乡移动,未来之所以神秘,是因为它来源于过去,却指向未来,此时此刻的现在是为了怀念过去,还是为了美好的明天,谁又能知道呢? 这边,我的病情也在好转,慢慢了有了生机,可是我总觉得从我晕倒的那刻开始,我的心里就被钉上一根钉子,说不清道不明。 “百鬼,你别忙了,我等会自己喝。”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中药,我就头疼。“我想知道我的病情,我到底是怎么了。”我现在也有了精力去理清头绪。百鬼百般不情愿的坐在床边,他本是想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了,可是再拖,总有一天这个女孩会知道,他怕到时候这个女孩会恨他。 第十三章 天堂的鸟,地狱的门 春风吹落一片沧桑,天堂与地狱也不过一瞬,我们就以相隔千年。我拾起窗台上的一片绿叶,已经过了七天了,七天的时间我改变了很多,有人说我的学习能力很强,往往从一件事中学到很多,其实不是的,不是我想学,只是要是我不学习,我的未来谁帮我? 又有谁能同情一个弱者,直到永远。看着压低的黑云,总是强迫着天空低下它蔚蓝的头颅,然后告诉大地,谁才是主宰。 “进来。”我把掉落的衬衫套在身上,勉强能够遮住自己的裸体,我的头发再不曾束缚过,太累了,束缚是种罪孽,我是怕了,也厌了。“你怎么又站在窗前,而且不穿衣服。” 百鬼侧着脸,把长衫往我身上套,我看着他拙劣的动作,就像笑,这个男人,知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不是这样的关心,而是理解之后的关心。因为没有理解的关心,就像是空洞的形式,没有任何内容和内涵。我想起有人给我说过,女人可以没有眉毛,但不能没有内涵,是的,我这没有用美貌,是我觉得眉毛,更具我的特色,其实我很想笑的,内涵? 多么可笑的字眼,内涵的女人,我估计没几个讨人喜欢的。内涵这个东西,就像是一个魔咒,束缚了多少少男少女,也包括曾经的我。 “我是想穿的,可是衣服好像不怎么合作。”我现在对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总是找出很多的理由,迫使百鬼屈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想占有他的关心,所以使出这些幼稚的把戏。事实是,我还乐此不疲。 百鬼第一百次觉得女人这种生物的出生,是为了折磨男人的。他闭着眼睛给我套上外衫。这次我没脱,我不想驳他的美意。“把桌子上的粥喝掉吧,你的决定,我会考虑的。” 经过女人的多次疲劳轰炸,他渐渐的明白,原来这个女人要的只是一个懂她的人,可是可怜的是,他并不懂,竟然不懂,他就不能牵制她的步伐。他选择尊重。 “谢谢你,百鬼,你会永远陪着我吗?”我想他陪在身边,不需要任何身份,只是互相搀扶着走完一生。我想这也是不错的选择,是友也是亲。“我会的,但是你要好好注意身体,如果有一天,你不好好吃饭,我就离开你。” 他端起桌子上的粥,递给我。我当时还是被触动了,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好,只可惜不是我要的人。 “百鬼,你说你以后会找个,你爱的,还是爱你的?”我好奇这个古今不变的话题。“我爱的。”他没有迟疑,我知道答案的,但是想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那你觉得我会找个什么样的呢?” 我想看看别人对我的看法,是不是跟我的想法一样。“你会找个爱你的。”我笑了,这点他也了解的很清楚,是的,我不会找我爱的,因为我会怕,怕我爱得深,而迷失了自己,这点他很明确。也许大家都很明确。 我喝着淡淡的百合粥,明天将是新的开始,一切从0开始,可是每个人都忽略了,0前面还有负数呢,0不是真正的起点,更不会是终点,只能说它是另一个开始。我看着桌子上残落的水草古簪,我就觉得好笑,这个簪子就预示着那永远纠葛不清的命运。 “明天送我回去吧,老住到这,也不是办法。”我不喜欢这个老宅,总透露出死亡的气息,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吧。而且我也不喜欢那个总是阴沉着脸的,素邸。他总是隔一段时间,给我把把脉,可每次看到他的脸,我的病就加重一分。 “素邸,这个人很好的,你也别光抱着成见,你的命还是他救得呢。”我听到这,就来气,谁准许他救得,说的还理直气壮的。“我说,百鬼,这天底下,只有他会救人吗,为什么,你偏偏找他?” 我根本就不想欠他这个人情,要不是他,我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是他一步步把我推下悬崖的。“哎,你们的恩怨,就因为这次他救了你,就算了吧。”百鬼也颇感无奈,这么好的两个人,却偏偏合不来,而他夹在中间,也很无奈。 “我已经给落妈妈,打好招呼了。”百鬼拿起吃剩下的残羹冷炙,走出了房间。落妈妈吗? 原来也没细想,这段时间,恐是时间太多了,想了许多,总觉得这个落妈妈可不像,我平时看到的那么简单。一切好像变的越来越有趣了呢,我等待的恐惧也要来了吧,这次的事件还没结束,我刚怎么回去面对那残破的友情。 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要是原来的我,肯定会选择逃避,但这次不同了,我选择面对。 今晨的太阳带着独有的忧伤,普照着大地,也普照着每个人的心底。我穿着自己剪裁的白色衬衫,登上黑色的马靴,棕色的宽大的马靴裤,在镜子里转了一圈,真正的新生,指的就是抛弃过去的种种,成为今天的你我。 拿起茶桌上随意斜放的水草古簪,挽起一个发髻,随意的插在头上,这个古簪的含义不言而喻。剩下的头发只是随意的披在脑后。 推开门进来的百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瘦弱的女人,坚忍的打扮,他从那刻才真实的感觉到女人的话,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她,自由而肆意。好像风,又像雨,完全捉摸不透。他的眼神透着一股明了,“纸鸢,我们走吧。” 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一个眼神就足矣。 我拿起手边的包袱,跟随着他的步伐,迈出了素家古宅,素邸没有来送行,怕是再起事端吧,我骑上了高头大马,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古宅,古宅那腐老的气息是那么浓厚,让我喘不过气来,估计只有像素邸那样的男人才能居住下来,因为他的灵魂就跟这个古宅一样,早已失去了活力。 “驾,驾。”我甩着马鞭,驰骋在广阔的草地上,离进城,只有短短数小时了,我的心里还是雀跃的,我的心里激动的跳动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它跳动的如此激烈,还是因为原来它都不曾真正跳过?我想到自己的胡思乱想,就受不了。 “站住。”我们听到后面传来的马蹄声和呐喊声,我和百鬼几乎同时拉住了缰绳,转头看着来来者何人?“这是我们主公给你的信,请你务必读完。” 来人把一封血红的信封交给了我,我和百鬼都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据我所知,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主公啊,阁主倒是有一位,不过那位估计不会给我写信,剩下的人,我几乎就不认识了。 可能是好奇,我忽略了送信人的轻蔑,我无谓的拆开了信纸,上面的字体仍然是血红的柳体,处处彰显着娟秀,这应该是女人的字,我心想着,读了起来。 “美丽的小姐,数日前见你优美的舞姿和那独特的神韵,就思念无比,在下在第一妓院设宴,为你接风洗尘。”没有留署名。我抬头看着送信的人,穿的倒是光鲜照人,不是寻常百姓家。 我收起信纸,对送信人说道:“知道了,替我转达谢意,还有我恭候他的大驾。”说完牵起缰绳,狂奔而去,卷起千层尘土。 百鬼盯着女人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是认识的人吗? 看神情不像啊,那种信纸,怕是没有几家用的起,红色的纯色信笺,加上烫金的边纹,可别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我拿起马背上行囊中的水袋,喝了几口水,看着不远处的城门,我的回忆缠绕着那悲伤的回忆,有多久没有这么靠近真相了,怕是许久了吧,我的回忆也在渐渐回来。多次的梦魇,只为了记忆的切实,而可能是我的内心一直怕接受真相吧,所以迟迟不能回忆起来,可是自从想通,回忆如那潮水般流向我,我想起小时候许多丢弃的回想。 我想起我父亲是当时朝野的最大官宦,被称为宰相,我想起母亲的柔情随着时间在变质,直到满眼的仇恨,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想来还是胆战心惊的。我抬起头看着蔚蓝的蓝天,连云彩都成为了奢侈。 母亲,你的恨意从哪来,和家里的毁灭有没有关系,如果跟你有关,你是为了什么?什么样的恨意让你愿意舍弃我和父亲。 “百鬼,你先回去,告诉落妈妈我马上回去,我需要去个地方。”有些事情想起来就必须做,否则我怕随着时间流逝,我就越发的胆怯。 我来到了流岩的小筑中,轻轻走了进去,我没打算敲门,那个家伙跟他谈礼仪,反而显得好笑,不过这个家伙还真放心啊,连门童都没有,门也一推就开,还真是变态的自信心。“还是来了,我以为你病傻了呢。”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我讨厌这种耍猴的把戏。“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我转头笑着看着他,其实内心翻江倒海。“你想知道的太多,但你了解的太少。” “你的自信心迟早一天,我会给你打碎的。”我握紧手里的马鞭,恨不得当场抽他几鞭。“我也期待那天的到来。”真是欠扁的话。“你不是很了解我的事情吗,我想知道。”我没和他纠缠下去,我直接问了。 “你想知道,就要告诉你吗?”这个混蛋,他的信息还真不是好套的,“说说看,你的条件。”我眼睛一挑,看着他,等着他的敲诈,以他的个性,不敲诈我,都不是他的风格。 “陪我一夜。”他挑起我的下巴,正对他的眼睛,我的瞳孔印着他的瞳孔,彼此相应得辉。“哈哈,你说什么,陪你一夜。你流大少爷,还需要女人来陪?”我捂着肚子看着他那妖媚的眼神,这么近距离我才发现,这个家伙长了一双狐狸精的眼睛,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也是他人生最大的败笔。“当然,我就想看你臣服在我脚下时的卑微。” 这个男人拿出那把折扇不断的吹着他那凌乱的头发。“这么想看,可以啊,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们的交易成立。”就这样我回到了第一妓院,显然我不够受欢迎,因为我的缘故,今年“第一妓院”只勉强拿了第三名,创了历史新低。 落妈妈倒是依然亲切,欢快的走出来迎接我。“我说,你这是什么穿着,前面学的东西,又还给我了,你这样怎么见客人啊,真是的,搞得跟男人一样,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落妈妈虽然是抱怨,但看到旁人的看热闹,我更喜欢这样直接的表达。“快跟我来,别人等你多时了,你也是,半路又跑哪去了?”我被她拉着,直接进来了包间,一个很雅致的房间,我也很少进来的,清静之地。 “哎呦,阿萨,对不起啊,这个丫头就是这么没有规矩。”阿萨,我细细盯着来人详看。“你的小丫头,好像对我很感兴趣呢。”阿萨带着面具,我看不到脸,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美男子,否则用得着这么遮遮掩掩。我自在的坐在落妈妈的身边,“不是,我只是对你的面具更感兴趣。”我随口的说道,对这个人我真没法感兴趣,我讨厌丑男的。 “呵呵,第一次说有对我面具感兴趣的,不过你也算是识货,这可是彩冰锻造,没几个人带的起。”我嗤笑一声,男人总是以为钱可以打动所有女人,“自是,主公自是和我们的身份不一样。”我也直言不讳的嘲讽着,如果和我们一样,为什么还要来这风花雪月之地。 “小丫头脾气还不小呢,也怪不得呢,落妈妈相中的人,怕也不是一般人。”这什么和什么啊,“你的身份,你了解多少。”本是调情的时间,怎么突然转变成正经了。“你是谁?”我警惕的看着面具下那张,也许会真实的脸。 “我是来帮你的人,我们需要你的加入。”我笑了,加入什么啊,我这人只适合单干。“说说。”我的每个指尖都充满对对面男人的怒气,如果他是想拿我的身世和我做交易,那他就打错算盘了。 “你的能力你应该已经了解了一些,你的身份,想必也是知道一些,我们想要建立一个新的世界,需要你的力量和身份。”经过落妈妈的了解,她觉得这个女孩很有主见,而且总是可以突破惯有的想法,所以落妈妈,强烈给他建议了这个女孩。 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个女孩,他在她的身上,看到别的女孩所没有的英气和硬气,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孩的身份,如果被那几拨的人知道了,只怕到时候争夺她也是必然,还不如早点下手。 “不,我没兴趣。”我转过身,就冲着木门走去,新世界?那是狗屁,哪个世界中没有悲伤,哪个世界没有受苦的人,如果这些无法改变,为什么还要改变世界,不如改变自己,这不是更快。 他旁边的侍卫一下冲过来,挡住我的去路,我回过头看着面具男,这算是什么,逼宫吗? 那个侍卫正是下午来送信的愣头青,早都看他不顺眼,还真是会挑时间,我正火大呢,我指尖的黑色气流轻轻缠绕他的胳膊,只听到一声断裂的声响,他就已经跪倒在我的脚边,“痛吗?记住这个痛,以后不许在我身边出现。”我低头在他耳边轻语。虽是轻言轻语,可是凭着落妈妈和面具男的功力,他们可是听得真切。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想起她身边围绕的气流,他也觉得一阵心寒,这个女人的能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她就像是一颗钉子,钉在他的心上,他总是不舒服,总觉得不安。这样的能力,谁拥有了,谁就是世界的主宰。 如果被那几拨的人所获的,还不知是怎么样的光景,头痛啊。他看向了落妈妈,而落妈妈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背影,她原来以为这个女人的身份和血统值得一用,却没发现她有这样的能力。事情变得复杂了。 第十四章 我们是糖,甜到忧伤 “桂花,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活不过两天呢。”小雨刻薄的声音穿刺着我的心膜,“是啊,我也以为,不过我的命还是很大,不是吗?”我俏笑顾盼。再多的伤痛,我只能咽到肚子里。说我傻也好,说我很天真也很好。梨花频频拉着小雨的手臂,希望她不要在说下去了,可是小雨只是刚开始,哪会那么容易收场。 “我就说怎么了,这样一个为了出名不顾朋友情谊的人,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还不是她自己想出名,所以才上了榜单的,这次倒也好了,她成了二等妓女,而且特许可以只卖艺,而我们呢,我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声声如雷,却让我更加瞧不起小雨,我一直知道这个女人总是把自己的卑鄙,合理化,但是让我没想到是她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小雨,你还不足以来教训我。” 我忍她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原本只是因为女孩那嫉妒心,可是今天的她,让我认识到过往的种种只是我纵容的恶果,“你说什么,难道你还想教训我不成。”她那泼妇的姿态,实在滑稽,不过也颇得我心,毕竟泼妇就是泼妇。 “你一直说是我抢了你们的位置,我想说,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凭着自己的能力,坐上这个位置,却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再者,朋友能够爬上枝头,你可以不为之高兴,你也不能毒害吧,到底是谁不顾多日的情分,孰对孰错,自有定论,怕是你自己心虚,来个大呼小叫。” 我甩甩自己的衣袖,离开了她们,如果说曾经我期待过她们的道歉,今日,也是给了我当头一棒啊。 我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迅速的关上,我怕下一秒我会挣脱这张虚伪的面孔,露出自己的悲伤,在谁跟前哭,我都不会在她面前哭。我靠着门扇滑落在地面,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流出来,我怎么也擦不干净。 擦了它还是会流出来,索性后来就不擦了,让它流个痛快,省的烦我心。“我说你哭够了没有,哭的我头疼。”是谁?我抬起头,左右察看,“上面,真是笨。”又是那个梁上君子,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我都怕有一天我再见他,已是百年之后。 “我说你那么喜欢房顶吗?”我都忘了自己的哭泣,问出心里所想。“喜欢啊,因为房顶总是高高在上,最重要的是它足够的孤单。” 谁又曾想,今天的宿命只为了谱写明天的辉煌,辉煌过后的悲凉,更加寒冷刺骨。“我拿起头上的古簪子,直接把气力凝结在上面,刺向他的胸口,“尽然这么痛,就刺破它,那就不痛了。” 他突然飘然落地,在我的正对面挺立。他拿着手中的古簪,“我也很想刺破它,不过不是现在,我现在还有想要做的事情,你要跟我会一趟本家。”他把古簪还给了我,他只是那么凝视着我,我忽然大笑不止,“疯子,以后不要让我在闺房遇到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对他说的,丝毫没有兴趣,对不需要的知道的事情,我不会感兴趣,这是基本的常识,因为好奇有时候也是致命的杀伤力。 “每次见你,我都能感觉到新的感受,你总像个谜。”我站起来看着他,没有说话,我们就像是站立在天枰的两端,谁也无法称量出对方的重量。“如果你不见,也是可以的,不过也就代表着你放弃了作为我妻子的资格。” 他想看看,是不是这句话能够让这个女人动容,不过失败的还是他,女人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张嘴说了一个字,却没有出声,但那个字就算是不说,光是看口型,他也知道是什么字。 “滚。”对,就是滚,他觉得他的男性自尊,完全被这个女人踩在脚底,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曾把他放在眼里,他更像是尘土,那一粒尘埃不曾迷了她的眼。 我看着夜幕中的星辰,想着刚才那个男人的表情,我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火了,但我不想让这个男人在我身边徘徊,我讨厌这样要死不活的状态。纵使心里有千分愧疚,我也知道我必须这么做。 我看着床上的夜行衣,今天的做法已经决定了我日后的行动,做?还是不做?结果是做。因为我想知道答案。我要知道真相,那个被别人遗忘的真相。 流岩已经给了我一些材料,我的父亲在死后被示众,而母亲的尸体面目全非,家里一百二十口,全部命丧黄泉,而父亲的也在短短数日从忠臣成为了奸臣,人人得而诛之。曾经的皇帝封号:“肝胆轩辕。”成为了最后的祭奠。 有谁不会说这是阴谋,这更像是一场戏,听众听得此起彼伏,演戏的却经过沧桑。穿梭在夜幕中,我快速的向王员外的庭院推进。据他给的资料,王员外是当时封锁我家院落的小头目之一,也就说他可能知道一些什么,至于知道多少就不得而知。 “说说看,当时是什么情况,坐在椅子上,盯着跪在我脚下的王员外,“对不起,我当时只顾着拿金银财宝了,当时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看着他瑟瑟发抖的身躯,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我一挥手,他的衣服又被扯掉一部分,“再说一遍,我不是陪着你来玩游戏的,如果你真的喜欢玩,我也乐意奉陪。” 王员外惊恐的看着黑衣人。刚才这个黑衣人进来的时候,他就很大声的对门外的人喊道,可是没有人答应,他好像被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中,在这个世界中只有他和这个黑衣人,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害怕。 他抹了一把汗,停顿了片刻,支支吾吾的说道:“是的,当时是有些风言风语,说轩辕丞相是被人陷害的,而当时查封的人正是右丞相,要说最清楚这件事的应该是现在护国丞相。”这些还用他说,世人都知道,我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废话,“我问你宫洺阁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的手指放在他的脖颈上的大动脉。 “我说,我说,你别激动。”他颤颤巍巍的往后移动着,就怕一个不小心,被划伤。“当时轩辕丞相对皇帝秘密的提出了制裁宫洺阁的决定。”我吃惊的意识到,我们家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远比想象到的复杂。 “这件事,既然是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对他的话还是抱着迟疑的态度。这个老家伙非常不老实。“这件事我也是听护国丞相的儿子提起的,要不,我也不知道还有这件事的,而且从当时发生的事情来看,很有可能的,因为轩辕丞相的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不过却是在他上报宫洺阁的事情之后。” 宫洺阁确实拥有这样的实力,拥有全国重要经济命脉为什么十几年屹立不倒,我想必是有它的生存之道。看来我跟宫洺阁还是很有缘分的,我和他见面的时候快到了,我笑着消失在星光之下。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进来的仆人看到的就是老爷几乎裸体的跪在地板上,老爷的脸色铁青,就好像遇到了鬼。 旁人也是怪异的看着老爷的表情,大家忙做了一团了,这件事还是被老爷硬压了下来,他说,所有的仆人如果有人泄露出去,他一定让他全家好看,这件事也就没有流露出去。我沐浴在阳光下,喝着冰凉的酸梅汤,今天的天气变的异常的炎热,前几天还是刮风下雨的,今日却已成为风和日丽,我抱着我捡来的猫咪,斜卧在躺椅上。 “我说丫头,你也够享受生活的了,这样我心里会很不平衡的。”说话人就是落妈妈,自从上次的时间之后,落妈妈许久没来我这了,不知今天是吹的什么风,把她吹来了。“落妈妈,我这两天的演出已经排的很满了,你还有什么不满啊,就说今晚吧,我就要去王员外家进行庆贺。” “哼,我还不知道你,一晚上就演出一场,我们妓院就属你牌子大,没几个像你这么爱惜自己了。”落妈妈不满的抱怨着,是啊,这个妓院给予我的特殊待遇还真是很多呢,再次说明我当时的选择是个明智的选择。 “落妈妈。怕你今天不是来抱怨的吧,你的收入就算没有我,也一样多如牛毛啊!”我不知道她到底要表达什么?“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她拿手帕捂着嘴巴,微笑的看着躺椅上女人,这个女人果真不简单,她的能力,那天她也见识到了,本是一直拿不定主意。 不过今天见了她之后,她就决定,先不说拉不拉拢的话,最起码现在还不能和她成为敌人,到时候指不定,哪时候就能用上她了呢。“是这样的了,我希望你帮帮小雨,她最近一直嚷着要成为艺妓,吵的我是头痛啊,你看着办吧!” 小雨?这个丫头的野心还是那么大,艺妓吗?以她的个性并不适合做艺妓,她这种人最容易迷失自己,到时候她失去的不仅仅是肉体,也许是更大的伤害,不过跟我又有何相干,这是她的选择。 “你应该知道,每个艺妓都有自己的风格,要不然很难在这一行混下去,就算我教她也没用,这一切都要看她自己。”我立着身体,对着落妈妈冷淡的说道。“别的事情我也许还能帮上,但这个工作你还是交给别人吧,我做不来。”说完我抱着三色猫,离开了院落。 落妈妈看着女人离去时候的冷冽,她已经明白了,谁是毒害她的凶手了,果真和她猜的没错,是被她至亲的人所骗啊,怪不得这次回来性情大变啊。想到这,落妈妈也喜庆的离开了,看来留着小雨那个丫头,还有点用。毕竟那个丫头还能牵动她的情绪,这就是以后的砝码。 “百鬼,落妈妈那的事情,先不要调查了,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是她的对手,稳着点好。”我对着黑暗中的人说道。“我知道了,那流岩那边,你打算怎么办?”百鬼并不知道我和流岩的恩怨,我也觉得没必要提及。 “帮我查出他的身份,记住一句话,一定不能让他察觉,如果有任何迹象,立马停止,他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我怕你受伤害。”以流岩阴狠的手段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知道了。”他淡淡的答应道,“还有,不要委屈了自己,你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相信的人,如果你有个什么,我绝对不会饶恕你的。”我就怕他为了我,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随着他声音消失的,还有他的身影,不知怎么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就觉得悲伤,这个男人也许注定只能活在黑暗中,那种痛苦也许只有他自己能体会,我们旁人再多的关心,也是徒然。 夜晚总是我爱的,因为夜风可以醒脑,使我时刻保持警惕,所以我越发的喜欢夜晚的诡异和静谧。“你好,我是第一妓院派出的艺妓。”我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管家简单大方的领我们达到了偏厅,要说这个管家倒是有大家规范,怎么就给这个混蛋做了管家,这个世界也许就是不可理喻吧。 “桂姐姐,你说我这样打扮怎么样啊?”跟我一块来的是我的伴舞,我看着她青涩的面孔,是不是我也曾有过,这样的面孔,而我逝去的青春,是谁买的账,那时候的我到底在做些什么,为什么现在的我,幡然醒悟,好像浪费了很多年呢。 “很不错,显得很娇媚。”我声音中带着淡定的肯定。“桂姐姐,今天真的会让我当伴舞吗?”她娇羞的拉着我的胳膊,像我撒娇道,我有时候都想不通,为什么女人一跟我在一起,我就成了男人。“当然了,我少一个伴舞,而你的舞蹈又很不错。” 听到我的话,小菲高兴的羞红了脸,“真的?”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真的。”我突然觉得有点像那些娶了小妾的士大夫,哄着他们娇小的陪侍。人生总是充满了幽默,每个都像是笑话。 那厢小雨知道这件事后,气得把茶杯砸向了镜子。“小雨啊,你别放在心上。”梨花安慰的看着小雨,说实在话,她也很不喜欢这个小雨,本来她们俩个也是水火不容的,可是自从看都桂花登上那个花魁大赛之后,她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她就觉得是桂花欺骗了她的感情,为什么她可以混的风生水起,而自己还是只能赚些小钱。所以当小雨提到要下毒的时候,她没有阻止,也没有赞同,她不知道的是,没有阻止代表的就是赞同。 看着地上碎成千片的玻璃碎片,梨花慢慢的发现自己越发的无法容忍小雨的嫉妒心,和她无缘无故的坏脾气。不过一切都晚了,以为她莫名的嫉妒,使自己丢失了自己唯一的朋友,当她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能跟自己唯一说话的人,要不她怕自己以后真的在这个偌大的妓院中,孤孤单单。她害怕会融合不到任何团体中。 一想到小雨那黑森森的脸,我就感到莫名的快感,这也许就是每个抱着仇恨的人都会做的吧,就是复仇。我不会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但我也不是什么君子,别人扇了我一巴掌,我还让她扇我另一边。 小菲看着桂花姐姐的笑容,她就打了一个寒战,怎么感觉这么冷,以后还是别惹桂花姐姐生气,那个眼神好可怕。 “我说你们这些娘们,到底就是贱,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是王员外的儿子,王公子,也就是柳眉的先夫。我看着那喝醉的嘴脸,就想起那晚我看到的尸体,那个美丽的女子的凋零,还没绽放,就先学会凋零,是这个男人逼她早早上了路,一想到这,我更是看这个男人不顺眼。 第十五章 水帘洞耍猴 “这不是王公子,当时我可与柳眉姐姐有些交情呢,她就那么香消玉殒了,我甚是可惜。”我手中掂量着胡琴,拿松香擦拭着马尾做成了弓。“是啊,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咱们不谈旧人了。” 这么快就变成了旧人,旧人,新人,许是你们男人说的算的。“王公子啊,宴会快开始了,你一身酒气在这后庭,也不好看,还是去前厅,看个热闹。”我已经想赶人了,真以为自己是风流才子呢,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根烂黄瓜,没人要也没人怜。“这位妹妹说的对啊,我一定会捧你们的场的。”说完一捞衫摆,跨门而出,带走了那一身的酒气。 “姐姐,那是谁啊,柳眉又是谁?”菲儿倒是问上了,“能是什么人,可不就是这家主子的宝贝儿子。”我轻蔑的看着男人在夜色中摇晃的身影。“刚才那位公子,就是王员外的儿子。”我在年幼的菲儿眼里看到了爱慕,年轻女子总是这么容易动情,“菲儿,他可不是咱们攀得起的人,我们做艺妓的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知足。” 我很怕她是第二个柳眉,早早的切断她的念想总是好的。“可是我看那公子面善。”听到她的话,我就知已经晚了,这丫头怕是已经惦记上了。“善与不善,可不是凭眼睛就能辨别的清的。”能说的我必是要说,至于她后面的路,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我说几个丫头,你们快着点,该你们上场了。”文质彬彬的管家急切的冲门口喊道,看来等了有一会了,我拿着胡琴,携着菲儿上了场,她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整个手心都是汗水,搞得我也有些精神不宁。 “一曲春花秋月,道尽人世苍凉啊。”听完我拉的曲子,坐在帘子后面的公子轻声细语的评价道。“既是春花必有谢的时候,尽然是秋月,总有月圆月缺之时,何来苍凉,只是心境变了,物也就变了。” 那女人他很久没见了,自从那次路遇打劫之后,他们不曾见过,今日一见,她已然变了一个人,不似在他宫洺阁时候的躲避,也不似在路遇土匪时候的彪悍,更像是那竹子,柔韧性绝佳。他都有些不敢认了。 “姑娘说的在理,只是不知,姑娘要的春花秋月是什么呢?”帘子后面的男人我感到莫名的熟悉,但又说不清楚他到底是谁,真是难为了我那木头脑袋,“我要的只是自己的春花秋月,不曾是别人的。”是的,我要的只属于自己,而不是别人的。 “姑娘的说辞到也新鲜,望姑娘能够如愿所偿。”我离开了前厅,一切的谜语总是要在血雨腥风之后才见端倪,我等着暴风雨来得那刻,只怕烧着的不只是我,还有更多人,也好,这个游戏在很早有些人就已经参与,说不玩怕是迟了。 “站住,你就是那个妓女?”一个尖锐的女声让这寂静的夜晚,颇显紧俏。“夫人,还是走吧,大人还在等着我们呢。”旁边的丫鬟急上了眉头,我却只是回头看着,从她的外表来看,她应该就是那个王公子的正妻了,是有些武将的风采,这要是放在一个男人身上,怕是遭人妒忌了,但放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就是笑话。 “这位夫人,是在叫小女?”我盯着她那庞大的身躯,暗自猜测,王公子会被她在床上压扁吧,想想那个画面,我就不经意笑出声。“你这个女妓,好生大胆,是在笑话我吗?”这就是自卑人的必修课,他们都有一颗脆弱的心。 “而且你看这还有别的妓女吗,我不叫你,是叫谁呢?”笑容重新又回到她的脸上,“夫人说的是,我这样卑贱的身份,怕是不能和夫人说话的,小女马上退去。”他***,她找我说话,还成了我的错了。 “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的胳膊顿时传来一阵灼痛,这个女人不会真的有练过武吧,那力气大的吓人。“夫人,自是说吧。”我想抽出我的胳膊,但她和我在较劲,丝毫没有放松,反而愈发紧致了。 “管好你的眼,别光看着别人的男人,下贱的东西。”我晕,只不过和王公子聊了短短数语,她这么快就知道了,怪不得那个王公子又是喝酒,又是逛妓院呢,估计他在家里也不好受。 “小女自是会管好自己,但也请夫人,管好自己的男人,别让他在糟践别的女人了,一个柳眉还不够吗?”我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离开她的掌控。我后面的话是说的有些直白,可是我也是气不过,为了一个男人,就害了另一个女人的性命,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些过了。 为了旭日的东升,你我选择了放手。我摇摇晃晃的走在黑暗的街道,刚才在王员外的府上,虽说不想喝的,可是还是没办法,万事离不开一张嘴,更离不开一个情字,菲儿,我还是早早的把她打发回去了,不想让她这么早接触这些,说是我的私心也不为过。 “旅馆谁相问?寒灯独可亲。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寥落悲前事,支离笑此身。愁颜与衰鬓,明日又逢春。”薄薄的凉意还是透着毛孔流入体内,我的身体有些发颤,牙齿也在上次的碰撞。 “杀人了,救命啊。”旁边的小巷,传来凄厉的叫喊,我的脑子根本一片空白。今个是什么日子啊,看着周围血红的小溪,我就不明白了,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夜路走多了,总是会碰着鬼的。” 从那个黑漆漆的小巷中冲出来一个男人,直接撞倒了我,我跌倒在地,刚才男人手上好像都是血迹,该不会是罪犯吧,我的神啊。我的脑子一下清醒了大半。等我站起,衙役里面的捕快已经走到了巷尾,看来想躲掉已经不可能了,要是现在慌慌张张的走了,怕是更说不清了。 “站住,你是哪家的姑娘。大半夜在街道瞎逛。”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大声的呵斥,“这位大哥,小女子是第一妓院的歌妓。刚从王员外处表演出来。”我坦诚的说道。不敢有半分隐瞒。大汉盯着女子瞧了一会,模样倒是端正,只是不知这样的女子尽然是歌妓,难免心中有些遗憾。 “说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还有你要跟我回一趟官衙。”果真是躲不掉啊,本是侥幸的心理,也彻底磨灭。“当然了,官大哥。” 一番交代之后,我也总算是从那黑暗的官衙走出,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这些官府还真是没人性啊,把一句话能问个七八遍,搞得我跟罪犯一样,最重要的是连打瞌睡都不准。 经过彻夜苦熬,我看出来了,进一趟官府,那就是扒一层皮啊。感慨之余,我又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昨晚的事情经过我根本没看清,但是半夜他们一直询问的时候,我倒是想起撞我人的脸孔,那个脸孔尽然是秀明,现在想来也就当时我喝醉了,要是平时,我估计我肯定死拉住他不放,这家伙到哪,哪倒霉。 “小姐,你可回来了。”这个丫鬟是落妈妈配给我的,美名曰照顾我的起居,我看实则是监视我吧。“是啊,喝醉了。落妈妈来过了?”我随意的一问,我对这个丫头还是有些芥蒂的,毕竟不是贴身的人。“是啊,找你好几次了,小姐,你快换身衣服,赶快去吧,落妈妈脸色不好。”我没说什么,就让丫头给我梳妆,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穿起我的骑马装而去,要不是因为有些表演,我怕是不会在穿女人的衣服了。 “落妈妈,是我,桂花。”这个俗名我是讨厌的,但毕竟在俗世,就应该拥有俗名,换句话说:“这世道就是只有更俗。”“进来吧。”暗哑的嗓音是落妈妈特有的低沉,看来那丫头说的倒也是真话,果真是心情不怎么好呢。我推门而入,看到就是一个几乎透明的脸孔,落妈妈一直都很白皙,可今日看来更是白的瘆人。 “落妈妈,我昨晚喝多了,不知你找我何事?”我坐在她床边的小凳上,那雕花的小木凳,但也颇有些雅丽。“桂花,你说这个妓院怎么样?”他突然直勾勾的盯着我,问出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当时也没了主意,“落妈妈,不知问这个是如何?”我不知她怎么突然问我这句话。 “妈妈,想求你一件事,我今日来,身体颇感不佳,我想回家乡修养一段时日,希望能把这个妓院托付给你。”原来是这件事,我还以为又是什么惊天的事情呢,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后来转念一想,她为什么托付给我啊。“落妈妈,你高估我了,你又不是不知我的性子,怕是每个能耐,你应该另觅良人。”我想把此事推的干干净净。我这人能偷懒的,绝不多干,而且做老鸨这样的事情,事情够繁杂的,到时候难为的还是自己。 “我不指望你把妓院管的多么繁华,只有一条,坚持到我回来就行,这样说了,你也就不必担心了,还有如果你能担当这个职责,我就许给你以后的自由。”这个是挺有诱惑力的,不愧是她,总能把握我心中真正想要的。 “成交。”我一口答应了,后来想来此事,也是被他算计了,他根本没打算给我一辈子的自由,更像是一辈子的煎熬。当时的我小看了她的能力,更高估了自己。 我就这么容易的站在了权力的顶峰,虽然这个权力在我们这行看来实属不易。“菲儿,告诉各厢房,今天下午开个会。”我喝着上等的普洱茶,没想到我也有做老鸨的一天,真像是小说。 “姐姐,三等妓女那边出了一点事。”菲儿满脸潮红的冲了进来。“我说你这个丫头怎么一会功夫,就变成了煮熟的鸭子。”看着她红扑扑的脸,我打算和她调笑一番。“姐姐,你还有这个闲工夫,三等女仆都闹翻了。”说着拉着我的手,就像往外面冲,我一把拉住她。“菲儿,你先别着急,先把事情说清楚。”早想到了,这些女人可不会轻易让我坐上这个位置。 “也不知她们是怎么了,今早还好好的,好像是说你身份低微,根本没有能力掌权。”“我以为什么呢,告诉她们,这个妓院只留能办事,不留闹事,有想走的,尽管走。”我反而坐回了椅子上。“菲儿,这个话不能由你传,给我叫王姐来。”还是老人更能压住她们。 上厅,也就是我们议事的地方,此时几个三院的主事都坐满了主位,就等当家的来。“我说。花姐姐,你说这个位置,怎么就轮到那个桂花坐了,这不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吗?”旁边的枫紫对着旁边的花落抱怨着,本是想这次说不定就轮到自己爬上那个位置了,毕竟熬了几十年了,也就这点盼头了,可谁知被一个小黄毛丫头占了先机,生生切断了她的念想。 “妹妹,你还真别说,听说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今天下午就烧着了。”听到里厅传来的风言风语,菲儿坐不住了,“姐姐,咱们哪时候进去啊,我都听不下去了。”我笑了,“菲儿,你看我这装扮怎么样?”我把男人的长衫改成了贴身的短衫,此刻配着我的古簪,尽显得英气十足。 “我说姐姐,你这样既不像男人,又不像女人,根本就不是妓院的老鸨,该穿的衣服。”菲儿真想不明白,为什么桂姐姐总是穿着类似男人的衣服,她听别人说桂花姐姐原来不是这样的,只说是大病了一场之后,好像就转了性子。“菲儿,差不多了,你准备一下,我们就进去了。”我对我的服装还是满意的,至于规矩这个的东西,生来就是让人来破坏的。 “哎呦,各位姐姐,都已到齐了,你看今天下午把我忙的,一下都忘了时间了。”我笑呵呵的走进了上厅,三位女人心里都有打量,她们都不曾注意过这个身份低微的女人,可是今天的她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这个女人自有一股韵味,和她们都不同的气息,这种气息让她们惧怕,说不上是什么。“妹妹客气了,你现在的地位,应该是很忙的。” 一直没有出声的年华姐姐接上了话,我对她的了解还是很少的,至于她的为人倒是很低调,对于她的传言也少之又少,至此我对她的心思也不是很了解。 “姐姐客气,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为了商议我们以后该怎么办?想来你们也知道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我刚上位第一天,就闹出这样的不愉快,想必以后不高兴的事情还在后面呢,我又没有什么经验,所以想对各位姐姐取取经。” 我微笑着看着几位姐姐,这三位姐姐倒是各有风情。先说年华姐姐,那一头一头乌黑的缎发闲适的披在脑后,感觉甚是乖顺,乍一看,很像她的个性,无欲无求,安静闲适。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让她本是中年的年纪,顿时成为了谜。让人唯一可惜的就是在她的额头上有一颗不算小的痣,虽有刘海遮盖,不过还是显露出来,让人叹息。 再说枫紫,一头紫色的头发甚是扎眼,听说是自然形成,这头紫发给她带来不同的收益,是福是祸谁又能说的清。漂亮的凤眼透漏出一股狡黠,满眼的打量,哪怕我现在是上位者,她的眼中也无任何的恭敬可言,就好像是在一看一出戏。我倒是一个供人观赏的猴子了。 而那花落姐姐倒是只顾着低头喝茶,好像对我这个当家没有丝毫的兴趣,刚才的话更像是调侃,也像是讽刺,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说这话,行此事,是怕火烧在她身上。 “妹妹,你这话说的就可笑了,你可是我们当家的,我们怎么能越俎代庖呢?”这一听就是枫紫才会说的话。每一句都带着刺啊,还真让人喘息不上,“这位姐姐,你自是知道我是当家的,怎么还敢叫我妹妹,从你的称谓上,我自是觉得低你一等,不问你,我还能问谁呢?”他***,我就说女人比较麻烦了,喜欢绕着弯子,有时候能把我自己绕晕了,我还是喜欢直话直说,省的费脑细胞。 第十六章 十四万人齐解甲 正在客套的时候,王姐神色慌乱的走到我近前,简单给几位主事的打了招呼,之后就开始在我耳边悄声说道:“不好了,有人带头,她们说你要是不涨工钱,怕是都会走。” 这是逼宫,更是给我难堪,我的脸色有些恼怒,给了她们一个脸,她们就像爬我的头上,如此甚好,更是排除异己的时候。 “姐姐,先等片刻,我去看一下。”我站起跟在王姐的后面,来到熟悉的三等妓女的院落,熟悉却陌生的环境,碰上一堆女人的眼神,更是使这个风景无比可怖。“大家,快看,这不是我们原来的同房吗,你看看,她倒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们还睡着土炕呢。” 挑头的正是一个老妇人。我站在旁边的石凳上,对着底下的人吼道:“大家静一静,我说两句。”底下众多的女人仍然闹哄哄的。好像是跟我故意作对,我微微一笑,等的就是你们的反抗。 “王姐,让她们进来。”一群或是清秀,或是妖冶的年纪轻轻的女人走进了院落。本是喧闹的院子一下变的寂静,刚才不是还很有精神吗,心里对她们有些嗤鼻。 小雨首先按捺不住了,“姐姐,这样做,是为何?”所有的人也是一脸的孤疑。“我是告诉大家,一个事实,这个世界不缺乏能够接替你们的人,如果你们是想给我这个新上位者一点好看,那你们想错了,上位者永远比你们的权力大。 你是选择接受,还是反抗到底,看你们自己。”说完我就从石凳上下来,王姐看着这个女人的安排,对她越发的佩服,她本来对落妈妈的选择感到不放心,毕竟这个女孩没经过任何的训练,怕是应付不了妓院的复杂形势,不过没想到,从早上有些暴乱,以及到现在的解决,短短数个小时,她就处理妥当,这个女人不是可以掌控的。 王姐在我下石凳上的时候,搀住我的手,拖着我下来,我心里吃了一惊,虽说王姐一直跟我关系不错,但此刻做到如此细致,看来是真的把我当上位者了。大家看着王姐扶着我下来,心里的胆怯更胜一筹。刚才的起哄的妇人,也好像被拔了舌头,悄无声息。 小雨不甘心的拿胳膊肘碰着旁边的梨花,虽说是小动作,可是我也看得真切,我当时就想到了,挑唆大家的想必也是小雨。 我和她的孽缘怕是要永无止境了,我移开了视线。“我们不走了,但是,桂妈妈,是不是也给我们这些原来的同伴,给点福利。” 我看着那个跟我说话的中年妇女,虽说是年老色衰了,但年轻想必也是有些姿色的,所以才这么大胆吧,我笑的风生水起;“这位姐姐说的对,我不会不念旧情的,但我现在毕竟在老鸨的位置,不得不为大家谋福利,还有姐姐啊,你是对我的想法表示不认同吗?” 中年女子嗤笑着,却不言语,周围的人看到她对我的态度,也频频露出嗤笑。 这个女人留不得,留着就是一个祸害,“王姐,对上位者不敬,按理该如何处罚。”我此时已是坐在石凳上,悠闲的看着这场戏码的结束,总是有些人要流点血,才能平息骚动的,既然选中了主角,我们就给添点彩。 “禀桂妈妈,如有不敬者,第一妓院将逐出妓院,永不得叙用。”王姐平淡的说道,这个女人太不聪明了,明知桂花此时要找人下手,杀鸡给猴看,结果她还冒出头来。 “是吗,打二十板,逐出妓院,下限制令。”我简单的吩咐道,我知道这对她来说处罚是有些重了,不过今天她选错了时日。所有的人都冒着冷气,这样的处罚可以说是最高的处罚了,限制令的意思就是别的妓院也不会启用她,这无疑是断了她的后路。 “是。”王姐平静的吩咐她旁边的两个女人,拉这个中年妇女,也不知王姐是无意还是有意,我们可以听到中年中年女子的每一声惨叫,我却愈发的喜欢王姐了。 周围胆小的女人已经互相抱成团,我对王姐说道:“王姐,上厅还有三个主事呢,不想让她们等太久,就派个伶俐的丫头给她们报个信,就说改日再续。”王姐办事,我是放心的。 那厢的三个女人早都不耐烦了,看见一个小丫头来报信,都想问个究竟,可是也怪了,从这个小丫头口中得不出任何的信息,只说是桂妈妈传的话。 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了,她们几个匆匆的离开了上厅,来到了枫紫的厢房,准备开个小会,看看新上任的老鸨会把这件事怎么处理。“我说姐姐们,你看那个桂花,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刚派人打听了,今天下午三等妓女是闹出了一些事,不过她都处理好了,而且现在人人敬畏她,你说这叫什么事情啊。”说话的人正是枫紫。 她对这个桂花没什么好感,看桂花那一双狐媚的眼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虽然未施任何胭脂水粉,不过还是透漏出一丝妖艳,这个女人要是想勾引哪个男人,估计也是很轻松的。一看就是祸水。 “这个女人是有些本事,今天的事情,本想给闹个三两天呢,谁知短短一日,她就解决了,我们低估了她。”说话的正是和枫紫关系颇好的花落。 细说这个花落还真跟落妈妈有些关系,说是落妈妈远房的侄女,所以她的艺名中有个落,也是落妈妈对她的恩赐。可是花落,这个名字毕竟不吉利,还没开就落了。这样的名字纵使有些悲情了。 不爱说话的年华也插了一句话,“我看这个桂妈妈,倒是有几分魄力,说不定第一妓院该会是另一番天地了。”年华对这里的每个人没有喜欢,也没讨厌,反正都是人,而这些人她都避免不了,于是她选择了接受。是种被动的接受。所以有时她也在想,要是有人能改变此时的现状,也是好的。 我回到房间,已然累摊了。我颓废的躺在椅子上,摸着手中的三色猫,三色猫窝在我的怀里,眯着眼。“百鬼,你回来了吗?”我对着阴影处低声说道,我现在慢慢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是的。”他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着女人憔悴的面孔,他尽是心疼,他想不通为什么要接受这份工作,她本来的日子本是很悠闲的。“你想问为什么?”百鬼在我跟前总是毫不掩饰的,我喜欢他这样的直白。“我是躲不掉的,与其避让,不如主动攻击,来的更畅快。”我看着黑漆漆的外面。 “宫洺阁最近有什么动作?”我询问道。“宫洺阁,一直派人监视我们。”百鬼如是说。“是谁?”我好奇会不会是那个被我差点废了手掌的傻瓜。“是两个人,不过他们是各监视各的,准确说是一个监视另一个。” 是吗,看来阁主,还是蛮了解秀明的,对他的兄弟他倒是很体贴呢,对女人可就差了一点。丹羽,你的名字我永生不会忘记,你给了一个梦,却又亲自打碎,有人说女人喜欢记仇,是事实。 “宫洺阁的生意,到底有多庞大,我想知道这个,但是切记,决不能以身犯险。”他现在是我唯一坚信的人,我不想失去这个信仰。“我知道的,你放心。”说完百鬼跳出了浓浓的夜色,他的每次离去,我都有些悲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把他拉入这个黑墨的深渊。 “一切都是命啊!”黑夜中静静流淌着我轻灵的声音。流岩给我的资料不完备,他对我是有所防范的,上面提到我跟纳溪谷有些纠葛,我想起那个冰冷的河水,此时我好想还能感觉到它在我血管里流淌,纳溪谷尽然何有有些纠葛,看来当时母亲是希望我投靠纳溪谷的,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她给我留的后路丝毫没有用上,反而把我推上了另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第二天我在镇上就成了名人,一夜风声起,把我传的神乎其神,说我一天之内,把第一妓院整顿完毕,镇上本想看我笑话的妓院老鸨,也都变的沉默不安,她们没想到走了个落妈妈,又来个桂妈妈。 “桂姐姐,你都不知道你现在都成了我府上的名人了,都说你是新一代的女性代表,好多女人崇拜你呢。”菲儿感叹的黏在我身边,名人?我对名人没什么兴趣,我要的是银子。 “这不是我们新一代的女性代表,桂老鸨吗?”一些穿着衙役服装的捕快走了进来,我就知道树大招风啊,“哎呦,这不是前些日子的捕快大哥吗,上次多亏你们相助,要不我也没有今日,菲儿,准备上好的茶叶和茶点。” 今日他们前来,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和前日的命案怕是脱不了干系,不过让我奇怪的是秀明怎么会牵扯其中,现在还不是跟宫洺阁对着干的时候,而且我对这个事件,也不是很清楚,轻易出手,怕是伤了自己。 “府衙大人,想请你在府上坐坐。”人怕出名,猪怕壮啊,这次府衙大人想拿证人这件事,宰我吗?我呸,我又不是猪,他想宰我,就宰我。我心里甚是鄙夷。 “这几位大哥,上次的事件,你们也不是很清楚了吗,我只是经过而已。”我嘱咐菲儿给他们奉茶,倒茶的时候,一个捕快,抹上了菲儿的臀部,我的火那是蹭蹭的往外冒。 我挥挥手,打发菲儿离开,我看到菲儿的慌乱,她毕竟是个艺妓,又不是任人把玩的物件。一位年长的捕快,调笑着说道:“桂妈妈,你这话说的可是搞笑了,罪犯还没落网,我们随时可以来询问案情的。” 摆明是折腾我,“捕快大哥,你这话说的,就算是再次重复,也是同样的结局,当日我复述的怕是最清楚的,这都过去几日,你再问,怕是没那日清晰了。”看来今天是躲不掉了。 “桂妈妈,你此话差异,当日没想到的事情,怕是经过了几天,更能想到。”他对答如流,一切竟在掌握,来者不善啊。“哎呦,你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件事,菲儿,把令牌拿上来。” 当时落妈妈给我的令牌,说这是平衡第一妓院和官府的令牌,想要让官府保住第一妓院,这个牌子甚是有用。菲儿把牌子递给了我,我拿着牌子,“几位大哥,可曾认得这个,如果不认识,你们可近看。” 周围几位捕快甚是惊异,她怎么会有这个令牌,这是皇家令牌,她难道和皇家还有关系,他们不能擅自拿主意了,这事给禀告府衙在说。“桂妈妈,打扰了,我们府衙任务繁忙,刚才一细想,怕是他们分配错了地方了。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就想匆忙的离开,好想我这有什么蛇蝎似的。“等等,菲儿,把给府衙老爷的礼物拿上来。这几位大哥,这有些小意思是给你们的,你们也辛苦了,还跑了这么一趟,这个是给府衙老爷的礼物,你说我刚刚坐上老鸨这个位置,难免有些不明白的,还希望,府衙老爷多多指教。” 看到我手中的碎银,几位捕快本是见鬼的脸,马上阳光普照,高兴的拿着碎银和礼物离去。送走了瘟神,菲儿就气愤的抱怨道:“姐姐,咱们根本不用怕他们,你看他们一个一个跟流氓似的。” 我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菲儿,委屈你了,不过菲儿,我们做妓女,不论是哪种妓女,被人占便宜,那是肯定的,我们不需要习惯,但是要释然。”我不能太宠着她了,否则没有了我,她根本无法适应这个社会了。 “姐姐,我知道呢,你是为了我好,我会记得的。”我拍着她的手背,表示赞同。“菲儿,三等妓女的土坑,确实该改良,我原来也住过的,很是难受,你把城里的工匠找来,我刚他们细谈。” “姐姐,你总是这么心软,你又不是没看到她们对你的刁难。”我挥挥手,让她快快去,菲儿很是无语的离去,姐姐总是这么替别人着想,要是她,她早打发这些人走了。 “你别看这个桂老鸨,还是有些见识的,不愧是落妈妈看重的人。”府衙老爷拿着沉甸甸的上好的玉鼻壶赏玩着,旁边的捕快也连连称是,这个玉鼻壶怕是花了不少银两,这个桂妈妈倒是给足了他面子,再加上她还有皇家的令牌,以后他还是小心照应着。想到这,他就喜笑颜开,看来他以后升官发财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殊不知见了我,他的升官发财道路怕是一辈子都没门了。我最近的身体经常感到疲劳,原本还没好利索的身体,现在也越发的沉重,哪怕是那个痞子见了我,也见出了端倪,“我说丫头,你用得着这么拼命吗,实在不行,我养你,你看你现在瘦的。” 看着他坦然的喝着我的酸梅汤,我就头痛,这个祸害怎么又来了,他一来,我的火气就会频频飙升。“我说,流大少爷,你以为我是你啊,需要别人养着,我自己可以养得起自己。”大少爷就是不一样,说话都很有底气,毕竟他们家的家底很厚。 “小女人,搞得跟一个帮派老大似的,你不累,谁累,听说你上次生病,是素邸帮你看的,那个家伙平时可是很小气的,对你倒是大方。”我知道他和素邸有些恩怨,似敌似友。 “需不需要找他来看看。”他盯着我深陷的两颊,这个女孩太过逞强了,身体怕是还没好,就接受这么大强度的工作。“不用了,我跟他的那些恩怨,你又不是不知道,还不是托了你的福。”听到我的话,他倒是再没劝我去让素邸看病。“那就找个名医看看吧,我家里的医生就不错。” 想揭开我生病的缘由,也好,我的病本就不需要躲躲藏藏。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如此也好,我也放心。”我对流岩说道。 第十七章 静听寒声断续 “这位姑娘,身体是有些虚寒。需要好好调理一下。”我最近总是有些手脚冰凉,我怕是体寒的症状愈发重了。“大夫,我想问你,我的体寒,有没有办法减弱,因为我现在的食欲也在下降。” 不知是不是消化系统出现了问题,我现在的饭量越来越少,而且吃了,也不消化。“姑娘,你也不必太过操心了,你的身体需要慢慢调理,一时半会也未必见效,倒是药量,可以下重一些,不知姑娘是否受得起。”大夫恭敬的询问道,不愧是在那个痞子跟前当班的人。 很有分寸,我微微点点头,“就按大夫说的做吧。”药效猛一些,我都不怕的,就怕我身体不好,那我才愁呢。“是的,那就按姑娘说的做,可能身体会有些疼痛,也请忍耐。”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等待大夫下去,那个痞子就凑了过来,“我说,你用不用这么着急,反正身体慢慢调理也一样的,何必受那个苦。”流岩他这次本是为了探这个女人的底细,可是看到她对着急毫不怜惜,也是有些不忍的,这个女人对自己还是狠得。他不知道哪怕是不用药效这么厉害的,我的身体本身也是在受罪,与其这样,还不如选择对自己身体好的。 “今日还是要谢谢你的,你上次给我的资料中提到了纳溪谷,这个地方我从未听过,要不给我细细说一下。”我坐在椅子上,眼皮有些沉重,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关于纳溪更多的信息。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刚有纳溪的故友问道你的信息,你却又打听他们的消息,只怕是这样下去会错过的。”他拿着那把粉红扇子,扇着凉凉的风。每一丝都好像吹进了我的骨缝,我厌恶的推了他一把。“你离我远点,我现在汗毛都竖起来了。” 结果这厮,倒是和我较上劲了。“难道是对我有意思,见了我就羞怯。”我说他还是这么自恋。我也没打算和他讨论下去。“对方是谁,你怎么说的?”我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我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我是怕听,但是又想听。 “你不知道,一想到我就来气,那个死人脸,一见我就把剑指在我的脖子上,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把我的房子翻了个底朝天。”看到流岩铁青的脸,我就知道那个他口中的男人是多么了得,能把这样的男人逼成这样,也属不易。“他叫什么名字?”不会是小时候见过的漂亮哥哥吧,那个蛇蝎式的男人,我可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也枉费了他一身的好皮囊。“挪揄纳溪。你打听他做什么啊,别说他了,我只告诉他,你在第一妓院,剩下的你看着办。”他倒是聪明,谁都不得罪。 “我知道了,今日还是谢谢你了,下次我就直接过来了。”菲儿搀扶着我离开了,看着身后的人离去,流岩对着墙壁后面的人说道:“出来吧。”此人不正是他们说的挪揄纳溪。“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你答应我的条件,可要尽快办到才好。”说完黑影已经离开。 “怕是有些热闹要瞧了。”流岩看着墙外树影的闪动,不知这个黑夜何时能够揭开幕纱。回到第一妓院,我就吩咐道:“如果有人来找我,一定要禀告,绝不拖延。”“是,我会吩咐下去的。”好久不见了呢,漂亮哥哥,他给我的印象很深,深到可以让我想杀死他。 我站在弄碧房檐上,看着底下的人沸沸腾腾,“有多久没见了?”我问着后方的气息,不用回头,我知道不是百鬼,那么只有那个急于找寻我的人了,这次必定会是他亲自来,为了往日的相遇,更为了他所做之事。“你的感觉很敏锐。”他的声音很沉静,没了那日的张狂。可是更让人讨厌了。“你也依然美貌。”我回头看着他一身金服,立刻让我想起几个词,“低调到奢华。” “那日,是我太过苛刻,那时我年龄尚小。”他简单的看了我一眼,顿是一眼,我也看到他眼中的清淡,他还是如此寡情。哪怕是愧疚也没丝毫表露。“今日所来何事?”我不知我家与纳溪谷到底有什么瓜葛,不过不论何种瓜葛,我与他的恩怨,终有一天要了。“师傅希望见你,师傅想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不知你是否有意?” 我笑了,笑得得意,也笑的悲凉,总以为这次他能拿出一点诚意道歉,没想到竟是为了武功绝学而来,“你是想让我说是,还是否呢?”我笑着问他。 看来他对这些武功很是看重,“这是你自己的决断,我只是觉得一个女儿家,防身即可。终有一日还是要嫁人的。”他说的坦荡,好像每一次都是为了我考虑,可是我是知他心思的,是为了劝我自动放弃这些武功绝学,可是怎么办呢,我原本是没有兴趣的,不过看他如此看重,我必然不会让。 “这还要师傅说了算,不是吗?”我瞬间离开了房檐,房檐真是个好东西,看得远。只是有些寒冷。 “看来她对你的提议,是否定的,你打算怎么办?”来人不正是宫洺阁阁主——丹羽吗,“她是忘不了当年我对他做的。”他是知道的,也想过为了自己的目的,给她道歉,可是他也知道,这个女子不会这么容易原谅他,与其这样,他还不如什么都不做,免得委屈了自己的膝盖。“女人总是小心眼的。”丹羽看着茫茫的夜色恬静的说道。 我听着从西域传来的小曲,“菲儿,你觉得这些胡曲,哪个适合我们明天的盛宴?”我很是喜欢西域的音乐和歌舞,总是豪迈中带着真情。也别有一番情景。 “我听说,那几个妓院的老鸨也会来祝贺我们十年的创立日,我们自该选些大气的音乐来鼓舞。”我笑着答应道:“菲儿,总是聪明的,我怕是过几年的要赶不上你了。”我喝着上好的普洱茶,我一直觉得普洱茶更像是一个老者,安稳的求死。 “姐姐,说笑了,我与姐姐的差距是这么大呢。”她两手划着大圈,一下逗笑了我。菲儿这个丫头很是聪明,到也少了小雨的刁钻。明天的盛宴虽说是宴请同行,同时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可是明天的恶战怕是少不了了,我跟我原来的老鸨怕是要碰个正着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百鬼,宫洺阁的情况怎么样了?”百鬼已经数日未见了,也不知道探听到什么没有。“宫洺阁的情况很是复杂,他们的经济产业直接遍布全国,主要集中在布匹和粮食上。” 也就是说国家的命脉还是掌握在他们的手中,“那么朝中,谁与宫洺阁关系慎密。”当年的事情,要不是他们左右勾结,我怕也不会让我父亲悬尸菜市口数日,此等仇恨,我容不得他们。“当年的丞相是与他们过密,不过那次事件之后,他们就稍有来往,怕是已经做了权衡。” 一笔买卖而已,宫洺阁可是不会看上的,但是丞相却成了历史第一位独揽大权的丞相,也就说是说了原来一直都是有左右两个丞相,可是把我父亲害死之后,皇上就改变了历史,变成了只有一位丞相,皇上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怕父亲功高盖主,还是另有它事。本以为会越来越清晰,却不曾想事情越发复杂了。 纳溪谷想要传授给我全部武功,这对我来说是绝佳的机会,如果能让纳溪谷为我所用,是不是更好呢。我现在势单力薄,如果有个强大的后盾,肯定会有所不同。 “菲儿,明日早晨我要去赏花,你们就不要跟我来了,我想自己清净一下。”“姐姐,你怕是又要馋酒吧。”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不是我爱酒,而是酒爱我。 次日,我就独身前往了风尘酒家,那是我常喝酒的地方,很是清净,同时也为了见见我未来的师傅,“你是纸鸢?”他的身体已经孱弱,声音中的颤抖更是瘆人,“是。” 我打量着这位老者,他满眼的泪水,倒是显得我薄情了。“终于见到素素的女儿了,真有她当你的风姿,”他激动的拉着我的手。“你母亲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倒是我辜负了她。”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但是我了解他和母亲的情感不是一般的。 “以后我所有的东西,你都要继承,可不能旁落他人。明白吗?”他急切的看着我,“师傅,我该做的必须给做,不能做的,我也必不会做。”我不想给任何人任何承诺。“好,好,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回纳溪谷?”素素的女儿确实很像素素,可是如果论秉性,纸鸢这个丫头更有英气,但却少了一点柔情,这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师傅,我正想给你说这个事呢,第一妓院是别人托付给我的,我不能舍弃,我会抽时间去纳溪谷学习,所以我也希望师傅多多体谅。”师傅悲伤的看着我,是他当时忙着处理纸鸢父母的后事,而耽搁了纸鸢,谁知道这个丫头尽然进了妓院,不知受了多少苦。 是他对不起已故的小师妹,小师妹在出事之前给她写过一封信,这封信中说道:“一定要照顾纸鸢。”可是他却没能做到,当年的小师妹尽然选择这条不归路。 而他数十年的感情,也随着宰相府的灭门,掩埋在心中最后的一块礁石,当看到酷似小师妹的纸鸢,他那翻腾的感情潮流好像找到了出路,汹涌而至。让他想起他初见小师妹时候的光景,那个如潮汐般鲜艳的女人,照射在他心目中每个阴暗角落。可曾想他的小师妹选择了一个权贵的男人。 他也曾觉得自己看错了小师妹,原来小师妹也是攀富贵之人,可是那天,当他明白,原来小师妹的身份是那么的尊贵,她是凤家唯一的后人,他好像明白了小师妹的选择,可是当她亲耳告诉自己,她不仅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而是因为她爱着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的心碎成了一片片。 他当时就发誓,要为小师妹做到最后的愿望,可是他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没能抚养这个孩子长大,所以他残破了一生,就好像缺了心的玩具,他一辈子追寻的事物都好像能看的到,却好像一直摸不到,就像晨雾之中那轮朦胧的太阳,每时每刻都有温度,却不知它的具体方向。 走到繁华的街道之间,师傅对我说的话犹然在耳边,他要把毕生所学交给我,我明明讨厌麻烦,本来想为自己在争取一下,可以还是徒然了,一切都是命运。不知那个漂亮哥哥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他那么看重的纳溪谷谷主的身份和才学,我却如囊中取物。 “哎呦,这是谁啊,可不是我们原来的桂花吗,不,不,现在应该叫桂妈妈了,你看我一时半会还改不了口。”挡住我去路的人,正是我原来所呆妓院的老鸨,真是狭路相逢。“妈妈,许久未见,你可好?”我简单的问道,“哎呦,我怎么可能好?我一下失去了三个人?”她夸张的竖起三个指头。 “妈妈,你失去的,落妈妈不是给你补上了吗?”我明知故问。“丫头,许久未见,倒是跟落妈妈学会了耍花腔了,那些钱能比得上我失去的财富。”她所领导的妓院必将被别人合并,她只不过在苦苦相撑。“王妈妈,从小你就教导我,我怎么可能白白见你失去财富,这次我决定和别人联合举办,我们第一妓院的庆典,正愁找不到合作伙伴呢,你看你有兴趣吗?” 王妈妈一听就乐的合不上嘴,这丫头总算是念了旧情。“那自是好的,听说是今晚呢,我现在就回去准备。”我笑着点点头,对王妈妈的背影吼道:“王妈妈,时间还早,不着急。”谁知她早已窜出没了人影。 “姐姐,你这是干了什么事。”我把我回来路遇王妈妈的过程说了之后,菲儿就不愿意了,“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妈妈是出了名的恶老鸨,你这不是助纣为虐吗?”我拿茶盖轻轻撇开茶水上的茶叶。“不管她是怎么样的人,她毕竟对我有养育之恩,而且在大的方面,她对我还没算亏待。”“姐姐,怎么越发同情那个老鸨了,果真是姐姐老了吗?”菲儿不高兴的开玩笑说道。 我笑着打发菲儿走了,今晚上就能见分晓了,是合并,还是崛起,这一切由你王妈妈做主。 “今晚,桂花,在此谢过各位大人,今日是我们的成立庆典,我也希望我们第一妓院,能够越走越远,也希望各位大爷,能够继续捧场,你们高兴,就是我桂花的幸事,也是我们第一妓院的幸事。” 却不知我的戏码,根本还没上演,别人的戏码却在我眼皮下发生了,“本人要打断一下桂老鸨的话了,我名叫单玉,今天要在诸位的见证下,向桂妈妈提亲。”我瞪圆的眼睛再次睁大了极大。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宫洺阁阁主,丹羽。他化名成单玉,是想做什么,他刚才说了,是像我求婚,他这是干什么,他一直喜欢的是缘儿,而不是鸢儿。他这是干什么。场面一下混乱,周围的人嘈杂的讨论着男人的身份,“这个人不是我们浣乡的人啊,自古哪有对老鸨明媒正娶的,这不会是傻子吧。” “就是说,不会是桂妈妈演的一出戏吧,故意吸引客源?”我听着周围非议的声音,耳朵都是轰轰隆隆的声音,我真希望我此刻失聪了,那我也不必听到这么惊世骇俗的话了。“这位客官,想必是喝多了,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娘子了,小舟,小鱼,还不扶这位客官下去。”我打着圆场。 第十八章 梨花初带夜月 虽然前面的闹剧已经收场,但是丹羽此时却坐在我的床上,委实让我不爽。“你坐在我的床上,还如此坦然,不知为何?”我反而像个客人似的,只能坐在茶桌旁。 “好久不见,本是故友,何必客气?”我和他何谈什么情谊,就算是有,也在那一点点的消磨中,没了踪迹。“故友?我与你最多算是故,还不算是友,说来你今天这唱的是哪出?” 我不知他今天又是想干什么?“我唱的就是这出啊,当时你留在我的宫阁中,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当时是因为我像缘儿才得到他的关照,而我毕竟不是她,哪怕名字的音都如此相像。“你的心在哪你自是明白的,怕是你今天来,不是来和我叙旧吧?” 我讨厌他的矫情,既然敢做,何必不敢当。“你都挑明了,我也就直说了,你在调查宫洺阁?”我本是知道瞒不了他多久,可是不知他来的如此迅速,也杀的我措手不及。“你这是报复?” 他淡笑着,算是承认。“是,但也不是,和我合作怎么样?”他递给我一张清单,我拿起看着清单的文字,顿时脸色清白。“给我这个是何意?”我脑子一阵空白“就算当年宫洺阁主参加你们家的事情,但是给你资料的人,怕是也脱不了关系。” 他说的是流岩,我不敢相信,“这份清单是想跟我交换?”他今时今日拿出这份清单,既是自保,同时也不想流岩无故脱身吧,“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我可以帮你,但你以后要是上位,必要互我周全。” 他说出的话自在情理中,也在意料之外,我现在的地位,还不能和他相匹敌,他倒是为什么做到这样的地步。但让我怀疑他的用心了。 “百鬼,你怎么看?”等到他离开,我问在角落里的黑影。“他们早有防范,再查也无用,毕竟你势单力薄,我觉得这时候正是凛夜能帮我们的的时候。”那个梁上君子吗,我对他还是有些芥蒂,不过百鬼说的没错,我身边有能力,并且能为我所用的人,少之又少,“我知道了。” 看着这个月的账单,菲儿就神色慌张的冲了进来。“姐姐,不好了,王妈妈带着一帮人来了。” 王妈妈,应该是上次庆典的事情,当时本来想借此机会给她一个翻身的机会,可谁知她败得一塌糊涂。怕今天也不是来和我商谈的。“菲儿,差一个腿脚快点的小厮,去请差役来一趟,还有把大厅贵重的物品给我搬进库房。”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王妈妈的处境我是知道的,本希望这次的联合庆典能够翻身,可是谁知,她连最后的机会都失去,她是恨的。不过这次的事件也算是给她沉重的一击。我穿着骑马装静坐在大厅中,等着她的到来。 站在二楼的丹羽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坐在上座的女人,许久未见她,她倒是多了英气,他双手抱肩等着好戏的上演,只要她的问题越多,他能和她合作的机会就越多。我扫到站在二楼拐角的男人,我心中的恨意更是越来越盛。我的人生倒是多处是看客。 “姐姐,来了,来了。”只见王妈妈带着她的女儿们,浩浩荡荡的进了我们第一妓院的大门。 “这不是桂花吗,毕竟也是我的女儿,为了吞并我们妓院,也算是耗尽心力啊。” 我看着她扭曲的嘴脸,要不是她的养育之恩,我不会今天还如此待她。“王妈妈,那天的事情本来就是意外,我也没想到那个傻瓜男人会突然来场什么求婚?” 这让我想起当时流岩那个混蛋像素邸求婚的场面。真是如出一辙,此时主角换了,我却又一次站在事态的巅峰上。 “不是你的刻意安排?现在还装什么清高好人,把我们踩在脚底,不就是为了往上爬。”我就算真有这个想法,也不会自己拆这个台。“王妈妈,你对我的养育之恩,我是不会忘的,至于你说的求婚事情,也是事出偶然。” 王妈妈的脸色虽然有些缓和,不过还是铁青的厉害。“王妈妈,这样吧,我准备投资你们妓院。” 也算是融资,也算是我还了她这份恩情,本来气势汹汹的王妈妈,顿时成了蔫白菜。“你说的是真的?”王妈妈不确定的看着桂花,这个女人,从小她就觉得非池中之物。 所以小时候她给了她最好的教育,就是为了以后希望这个女孩能成为头牌,能带给她妓院第二个春天。这也算是她的算盘没有打错。“自是当真,这有这么多人呢,我也不能妄言。” 我拿出早些好的白纸黑字,并且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票。 “希望大家今天给我们做个见证,我第一妓院正是入股王妈妈的妓院。而领导权还是在王妈妈的手上,我只管财政大权。”王妈妈有些惊喜的按下了手印,然后拿着那五千两银票,带着她的大队人马离开了我的妓院。 这个世界什么好,尤其是对做生意的人来说,只有钱最好了。等她走后,我继续坐回了椅子上,可是我手心都是汗,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处理这样的矛盾,还是有些胆怯。 “不错嘛,没想到,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我抬头看着站在我对面的男人,“是啊,我要是没两把刷子,你也不会现在纠缠我,你说不是吗?”说完,我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嚣张的走开了。 看着女孩刚才藐视他的行为,他知道她对他当时的冷酷,还是耿耿于怀的,毕竟当时他给了她全部的愿望,最后却又亲手驳回,是有些残酷了。看着这家妓院的规模,他的心中突然发现,也许这个女孩要的不仅是这一家的妓院,或许还有更多。 这个女孩也就是人生经历比较少,要不然的话,怕是不在他之下了。她的成长让他感到一丝危机。 “这张清单你看看。”我递给了百鬼,“这是当年宫洺阁为了收买当时的官员,所花的银两清单,虽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当年的陷害怕是和他们也脱不了关系。”百鬼拿着清单只是稍微看了一眼,之后也就没有说话。“我不管他们当时的阴谋是什么,我都会查清楚的,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当命运再次捻转,我们才发现,原来真正的阴谋是我们看不到的。再多的表面只为了最后的沉重一击。 “你这样分心,怎么能练好功。”大师兄来到我的院落,看我坐在池边,喂着池里的金鱼。 “是师傅让你来的吧,我会抽时间过去的,我打算明天就过去。”虽然我敬重他是我的大师兄,但是撇开这层关系,我和他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这是师傅让我给你的初级武功心法,你自己要调节。” 我一直记得,任何武功都是从修心开始。所以师傅的也怕我最后迷失吧。 “谢谢师傅了,也谢谢你跑这么一趟,菲儿,给大师兄倒茶。”我打开了册子看着里面的武功心法。 “不用了,我还有事,明天,纳溪谷等你。”说完就跟风般离开了,看的菲儿是一惊一乍的,“菲儿,没事的,他是我的大师兄。”菲儿的脸顿时羞红。“姐姐,你的大师兄长的可标致。” 我笑了,他的皮囊确实不错,长的确实足够的漂亮,不过谁要是敢在他的面前夸奖他的面容,他怕是会要了那个人的命吧。也是一怪人。 “菲儿,这些金鱼,你觉得他们过得可好?”我笑着问旁边的菲儿,“当然好了,每天姐姐都喂它们,而且每天可以自由自在的在里面畅游,最重要的是它们没有烦恼。”我握着鱼食的手,有一丝停顿,“菲儿,你觉得我要是把他们放在河中,它们会怎么样?”我依然盯着这些看似愉快的小鱼们。 “应该会更自在吧!” 菲儿迟疑的说着,因为她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她没有试过。 我笑着对她说道:“菲儿,如果把它们放在河中,它们会死,这就是它们的结局,活的太安逸了,就会失掉自己的本性,只能让人观赏,好时给点鱼食,不好时它们只能等死。” 菲儿听的一愣一愣的,姐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说话这么深奥,我抓起一条鱼放在手心里,看到它在垂死挣扎,跳的甚是欢腾。“姐姐,你快放手啊,你在干什么?”听到她的话,我也才回过神来,放了那条鱼。 “垂死挣扎吗?”我淡淡的看着蔚蓝的天空,静静的默念。当时我的也就像是这条金鱼,原来一切都是垂死挣扎,现在的我,不会那样的活着,让人宰割,根据别人的命运,来掌握自己的命运,太悲哀了。 第一次我因为别人的欲望,成了没人要的孤儿,第二次,大师兄把我抛弃在人流中,第三次,我成了妓院的重点培养的对象,说好听点是救世主,说难听点,那就是商品。 第四次,我以为我可以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可发现最亲近的人,伤人最痛。第五次,在我重新选择站起的时候,落妈妈给了我这个任务,让我帮她看守这家妓院,不过我再不会被人强加了,我要自己争取我想要的。我想要选择主动,主动的改变自己的命运。 听着外面的竹丝颤动,我就知道那几个女儿们又在炫技了,每次叫她们女儿,我都觉得自己老了几岁。想来也可笑,我这么年轻的女人,就已然是几百个女儿的妈妈了。 “姐姐,你也不管管她们,白天也不得消停。”我听着外面的叫喊声,“她们这么有活力,对我来说,是好事呢。”我微笑的听着外面的喧闹。本来的还算喜庆的气氛,不知是怎么了,一下变的尖刻,“菲儿,我怎么听到吵骂声了,你去看一下。” “姐姐,不好了,小雨姐姐和梨花姐姐打起来了。”我一口茶就那么噎在嗓子里,“什么?去看看。”这两个好姐妹,尽然也会打起来,走到前厅,我就看到两个女人,抓着对方的头发进行撕扯,本是盘好的发髻,此刻也被扯得散落下来,“怎么回事?” 我问着旁边看热闹的众姐妹。“谁知道呢,好像是为了昨天晚上的别人给的赏银呢?”“真是难看。”周围的女人有起哄的,有调笑的,更有添油加醋的。我倒是看不过了,在这妓院呆着的女人本来就凉薄一些。一发生点什么事,就好像无聊的生活多了一些颜料,总是大肆的涂染。 两个人也越打越厉害,骂的话也越来越肮脏。我忍无可忍的指挥旁边的小厮,“去,拉开她俩。”旁边的小厮顿时用了蛮力,总算是分开了彼此。“我看众姐妹都很有精神呢,告诉三大主事的,今天第一妓院,彻夜不眠。” 一般情况下妓院也是有时辰的,可最见不得别人的落井下石,今天就让她们也吃吃苦头。围观的女人顿时如鸟兽散了场,还有些要抱怨几句。看着两个即使分开,依然怒目相视的女人,我的头皮也就麻了,女人总是如此,让别人觉得烦了些。“你们两个,跟我来。”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在我的妓院,就应该遵守这的规矩。”我喝着茶,看着他们两个的红一块,紫一块的脸。“哎呦,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第一妓院换了主人了?” 我看着即使狼狈,依然嚣张的小雨。旁边低着头的梨花用眼睛怒瞪着小雨。怕是说她多言了,只是这个小雨,丝毫没有察觉,只是被嫉妒蒙了双眼。 “小雨啊,一而再,再而三,我是容不了你了,你自寻出路吧。”我的话说的也算是客气了,我跟她的姐妹情分早已经断了,更别说此时此刻她做的每一件丑事了。 “哼,你说什么,你这个女人尽然想赶我出门,你是什么啊,没有落妈妈的话,我是不会走的。”落妈妈?看来她还没有认清事实,“是吗,你倒是可以试试。”原来我以为她只是嘴巴不好,可是谁知不仅嘴巴不好,而且心眼也坏了。 “告诉你,梨花在那件事上也有参与,你想赶我走,那她呢?”顺着她的手指,我看到了梨花的表情,有些愧疚,但是又有一些大义凛然的味道,“你们毕竟是姐妹,走了一个,另一个留着,想必心里也不好受,你们一块走吧。”我和她们的感情早已破裂,想要修复,早已不可能。 听到我的话,梨花总算是奢望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赶走了小雨和梨花,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为什么干了坏事,还可如此理直气壮啊,想不通啊。今日也是我必须要去纳溪谷的日子,我嘱咐了三大主事,就悄悄的离开了。 “师傅,师傅,大师姐来了。”外面禀报的小童高兴的冲里面喊着,他们纳溪谷一个女的都没有,可把他伤心死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漂亮的姐姐,他自是开心的。“请她进来。” 听到里面宏厚的声音,我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师傅,我来晚了,因为需要给妓院交代一下。” 师傅听到我提到妓院两个字,明显有些不悦,不过还是缕缕自己的胡子,和颜悦色的说道:“来了就好。今天开始将由我亲自教授。”师傅尽然会亲自教授,这于我已是莫大的荣幸。 “是,谢谢师傅。”一天的训练下去,我已经感到体乏,就早早的睡了。由于也有些累了,睡得也不安稳,感觉腿手都无法安放,在黑夜中却听到两人细语。 虽然听不真切,但也确实是女人的声音,这个纳溪谷从未有女人,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暗夜中我偷偷爬起,躲在窗户下,“你准备怎么办?”女人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还能怎么办,师傅已然吩咐,由他亲自教导,我还能怎么办?” 是大师兄的声音。“你别忘了,我们的关系。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那个女声有些急切的说道。 “行了,今天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也别时时来这了,师傅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别到时候惹出更多的麻烦。”两人的交谈也就到此结束了。两人选择在我窗户边交谈,不得不说他们是有意而为。 到底是怎么样的内情,我记起了第一次见到大师兄,他很俊美,他说“那个臭丫头又骗他”,这句话我一直记得,毕竟大师兄是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的俊美男子,和他说的话,我印象极深。 看来刚才的女子应该就是他当时说到的丫头,他故意让我听到这些话,是为了什么呢。 第十九章 城府之下是沉浮 “起火了,起火了!”我赶回妓院看到的就是片片火光,我对周围救火的人吼道:“先救人,快点!” 可能是我的声音太过凄厉,周围的人都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投入到救人的行列,漫天的火光照亮了大半个天空,把我的脸色照的通红,怎么会起火,我又该怎么和落妈妈交代,我把他一一生的心血付诸一把大火,不知他会不会追回来杀了我,我睁大眼睛看着火光慢慢的消失在天际,泯灭我的最后的希望之光。 大家灰头土脸的聚在废墟周围,“到底怎么回事?”我有些着急的的问道,这件事发生的怎么这么突然,怎么就在我走后发生,却恰恰在我没有回来的时候,一切时机都是刚刚好。 “不知道,我们闻到呛鼻的烟味,等出来看时,已经是漫天大火了。”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被大火烧了,想查什么也已经很难,再说大家当时都很慌乱,估计想找到证人更是难上加难啊。“大家先别着急,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住,之后从长计议吧。”剩下的人不多了,有些死在大火之中,有些逃了,留下的也就寥寥无几了,十来个人。 不过就是这十来个人,对我来说也是很难抚养的,我所有的银两都在妓院,现在妓院没了,我的钱财也就泡了汤。 我找了一家便宜的旅店,大家挤挤也就勉强住下了,也不知道百鬼怎么样了,当时发生事情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回来没有,估计是没有回来,要是回来了,怕是早来找我了,“菲儿,这次的大火怎么就这么突然?” 我小声的在夜晚的寂静中询问者,“我也觉得,三大主事,都不在了,不知是死了,还是逃了?” 她关心的,也正是我所关心的。三大主事掌握着妓院的经济命脉,如果能找到她们,我们也就有了翻身的本钱,该怎么说呢,她们有没有参与这次纵火还是一个问题。 “姐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们都没有准备,以后我们该怎么办?”“菲儿,我想我们十几个人要重头开始了,至于三大主事,我们还是给找,不过不能把它作为我们全部的希望,用业余时间来找。” 我和菲儿聊了一夜,聊了未来,也聊了理想,菲儿的想法是嫁个好男人,她告诉她没有什么野心,也不想赚什么大钱,她只想平平安安相夫教子。 第二天,我就集合了众人,虽说是众人,其实也就十几个人,我从没见过如此惨淡的情景。“大家今天集合到一块,我也是想说一下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大家都知道我现在几乎是身无分文,如果有想走的人,可以尽管走,如果有想留下跟我继续重头开始的,那我也很高兴。” 我简单的说道,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我不怕孤独,孤独是必须的,这个世界没有谁是真正的理解你,所谓的知己也只能是一方面,而不可能是全部。 菲儿看到大家都在动摇的表情,也有些急了:“你们这些没良心的,桂花姐姐对我们也不错,不就是重头开始吗,怕什么?” 女人总是柔情过多,而少了决断,所以女人跟男人比起来,总是差了一截。菲儿的一番豪言壮语倒是燃起大家的热情,每个人好像心里有股火,只盼能在工作中发挥出来。 人生就是一场悲剧,每个悲剧角色都有自己的黑色幽默,也有自己的微笑,可阶段,还有过程总是充满了血腥和眼泪,如果流血是你我的归宿,我不曾怕过,我怕的是自己,钢必然多了一分刚强,可也少了很多的韧性和弹性。 “既然大家已经决定了,那我准备在市郊开始办起,虽然不比我们原来的地方,但是只要慢慢经营,并且有自己的特色的话,我觉得也有可能会兴起。”我说了我的想法,大家反而沉默了,“大家怎么都这样的表情?”不知她们在担心什么?菲儿说道:“姐姐,你是知道的,在市郊的话,我们接待的只能是那些庄稼汉或者是小商业手工者。” 是啊,本来都是一些知识分子和有钱的人,突然降了这么多的级别,怕是很难适应。 “大家的担心我已经明白了,既然大家都不想接待这样的人,那我们干脆就不提供这样的服务。”我本来就不想赚这样的钱,因为我的内心还是有些傲气的,这样的钱赚的总是让人不痛快。 “以后我们只卖艺。”从此我的妓院再也没有卖身的人。虽然刚开始屡屡碰到不顺意的事情,可是我们的妓院还是在市郊开了起来,地方也不大,我们几个女人自己铺砖,自己收拾房屋,为的就是节省一切开支,大家每天都很辛苦。很多姐妹一躺下就能睡觉。每天大家都是腰酸背疼的。 经过一个月的装修,我们的房子尽然显得有些文人的恬淡,当时装修的方案,大家也是经过多次的苦思冥想,大家说了多个方案,最后敲定了这个方案,尽然我们不是原来的妓院,那就干脆不走寻常路,我们的装修就不该像别的妓院那样,脂粉味太重。 虽然时间已经流逝,我却更加厌恶你我的嘴脸,所谓的感情不过是互相吹捧,你不吹她,哪怕你做的再好也是徒然,我突然不明白,什么叫生活,后来我明白了,生活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把真实的生活过假了,这才是生活的真谛。我明白,可是我不想做,有时我是了解自己的,不是我不能做,而是不想。 “姐姐,现在房子已经没问题,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大家在夜晚的烛火下互相品着茶,这可能是我们最惬意的时候了。 “大家集思广益吧,我现在也有些黔驴技穷了。”每天都在想该怎么办,可苦了我这个本来很小的脑袋。其中一位年龄偏大的女人第一个站起来说道:“我觉得我们搞个脱衣舞最好,我曾经在我们那个城里看过一次,真的吸引了很多人。” 这是个好主意,只是有一点,它会不会跟我们的初衷背道而驰了呢,“要我说,直接来个画画比赛了,你说要是妓院搞个画画比赛,那可是从未听闻,我们直接出名了。”大家听到她的话,都笑了起来。“姐姐,你说笑了,要是你这样做了,我们肯定会出名,不过是臭名远扬!” 也是,妓院如果太过高雅,也不合适,这是两个极端。“恩,我们的妆容也要变。”我插话道,现在的艺妓虽然也是浓妆艳抹,但是少了一些内涵,我觉得从细节着手也不失是个好的选择。 “还有我们的歌舞要重新排练,要以新奇为主。”我发话道。大家也只是频频点头,再无言它。我开始在菲儿的脸上试验我最新的创作妆容,我在它眉心画了一朵绚丽的梅花。高雅却也不失妩媚。 大家看过之后,也是发表了多方见解。经过不同的改良,妆容更显鲜艳。最后我们开始排练歌舞。 我起了一个美好的名字“飞天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每个男人都想娶一位仙女,可是仙女是天上有的,不在人间,那我们就自己的创造。 “你们几个拉住绳子,千万不能松手。”我们把结实的布料做成了绳子。两三个人拉住绳子的一端。 大家齐心协力把她拉向空中。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我们在下面放了一些软垫,并把这些软垫做成了道具,看上去反而很和谐。 不错,仙女是每个男人的梦中情人,这不就刚好满足了他们的梦想吗,我们又用水泡了一些香皂,木管子一沾着,在一吹,漫天的气泡,煞是梦幻。 一个月忙下来不论是舞蹈,还是细节,我们都很成功的完成了这个编排,就等着最后的宣传了,就当一切已经开始步入正轨,却下起了鹅毛大雪。 好好的夏日却飘起大雪,这样的大暑之下尽然下起大雪,我们也是不敢相信,看着窗外的大雪,听着大雪压断枝条的声响,我想起那个血月之夜,当时的事情我还没完全理清,但是当时的心情我依然记得,那种彻底的心凉和心痛,每每想起都是一番凉透。 正盯着窗外的夏雪,却看到远处有个黑影,渐行渐近。看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估计也是跟我有关,否则不会来这个市郊。我转头对着屋内的人说道:“都散了吧,大家各忙各的,不要在这种雪天出去。” 我遣散了众人,等着我贵客的到来,不管是谁,我也想也不会是坏事,因为已经没了争取的本钱,再坏的事情也会是好事。 直到他敲响了我房屋的门,我才惊醒,我怎么又走神了,我走了过去,开了门,一开门我看到百鬼,我心里是百感交集,好久未曾与他相见,他消瘦很多,而且他的衣服还是单薄的夏装,在这样的冬日他走的如此之慢,难免让我有些心疼。 “你快进来吧。”我让开了门,他走了进来。 “你瘦了很多,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我给他倒了一杯暖茶。他端坐在那,依然是不苟言笑。“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他说的很是恬淡,可是我的心里却是波涛汹涌,我身体发生的变化我不是不知道,在加上我屡次在危险的时机下发生了异变,如果说还不知道,那也就是傻了。“恩,我早有怀疑。”我看着窗外的雪,不在言语。 “你的身份已经知道了,那就要小心,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个事情我能瞒得住吗?即使我不说,可是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怕是早有戒心。 “我师父既然能找到我,那说明我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该来的总要来。”“这也正是我要说的,既然你知道躲不了,又何必打探,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也打探不出什么,只有等我们有一定的实力的时候,才能保护自己,并且查明真相。” 我知他说的是真话,也是为我好,我也有心想改变这个局面,毕竟我的对手实力不俗,如果仅凭我现在的模样,只能是鱼肉,任人宰割。 “你说的是,你现在我的别院里休养,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在当时我还有些钱的时候,我就在远郊买了一个小宅子,想着以后也是一个容身之地,“恩,我留在这里也确实不方便。” 百鬼点点头说道。“最近我银两也不是很多,这是10两银子,你拿着。等我后面有了收入,会给你送去。”他倒也没客气,拿上了,只是10两毕竟太少,对他来说可能也不够花费,何况他的身体还是这样,他说是受了小伤,我看不仅不小,还很大。否则以他的性子是不会说修养的。 送走了他,我看着夏天的雪竟渐渐的停了,心中窃喜。“菲儿,你进城,给通告栏,发个通告。”官府有通告榜,而我们民间也有自己的榜单,我们有些特殊的活动,都会贴了告示,敬告大家。 “姐姐,你亲自动笔?”我本来识字也不多,可是最近闲来无事,也常练练,毕竟是我们自己的事,还是想自己动手来的好。“是,拿墨来。” 摊开雪白的卷纸,沾上饱满的墨汁,我写上了几个大字。“仙女下凡,不得不看。敬候大家,市郊云韵。”看到我写的几个大字,“姐姐,你就写这么几个字?”我看了看我写的内容,我还觉得多了呢,我本来就不喜废话,现在亦如是。 “够了。你去贴了去。”菲儿狐疑的拿着纸卷走了,我也把众人招来,做最后的策划和合计。大家也算是尽心尽力,就等着后天的到来,在这期间我去看了百鬼一次,也与他说了我后面的打算,然后嘱托他自己照顾好自己。 大家虽说对这个“仙女下凡”抱有疑惑,可还是经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频频打听,这无疑给我们云韵造了势。 那晚的盛况多年之后,我都不曾忘怀,那是我们的努力苦心经营,所带来的盛况。到了夜晚,满目的灯火竟然照亮这个偏僻的小角落。 很多文人名流也出现在我们这个弹丸小的妓院里,虽说是妓院,可是并没有那么多的脂粉气,更是多了一份高雅。更是使那些进来的男人不敢放肆。 “欢迎大家的到来,大家都知道我们第一妓院发生了火灾,可是我们不想沦为乞丐,还是想凭着自己的努力,重正第一妓院的盛况。今天大家的捧场,我们云韵楼感激大家的支持,我们必将不会让大家失望。请大家欣赏我们的飞天舞”说了冗长的开场白,我尽没发现我何时话这么多了。 古典的音乐响起,曼妙的身姿从天而降,那种身段,那种妆容,更让人产生幻觉,此时此景是不是真是仙女下凡,再加上周围闪动的泡泡,更是多了一分幻灭。大家的屏息倾听,眼睛都不曾眨过。我该说什么呢。 看来今天的茶酒钱也够我们挥霍一阵了,再加上我们的酒和茶都是精挑细选的,虽不精致,但是也够小巧,也很有寓意,再加上价钱也不像别家那样很要钱。所以茶酒生意竟然比第一妓院还多了几成,也算是薄利多销吧。 菲儿凑到我身边高兴地说道:“姐姐,你的算计还真是多,我本想你就那么寥寥数字怕是没人会来,倒没想到大家更加蜂拥而至了。” 我的嘴想必也咧到了眼角,这样好的生意,不多几日,我们就会有资金来运转,想必大家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想来那日我离开纳溪谷,大师兄的话说的颇有一些道理,他说:“你这个女人野心太大,只是生错了女儿身。”看来他倒是知道我的心性,所以才给我演了那么一出戏。也是给我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第二十章 风轻云淡总是情 “感谢大家来捧场我好友开的云韵,我流岩为了恭贺她新开的云韵,特此带来三箱珠宝贺喜,拿上来。”他吩咐道小厮说道,只见三箱闪亮的珠宝晃着我们大家的双眼,大家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我再次被他惊呆了,他每次的举动都是城里人们的谈资,这次他又不负众望,总是在不该出现的场合,以最华丽的出场方式鼓动大家。我与他似敌似友,我知道他父母的死和他们家绝对脱不了关系,可是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也只能等来日我有机会查清了。 他当日的情景再次成为了城里人谈论的焦点,大家在想,这个云韵楼是何等光景尽然吸引了流大少爷的侧目。一时间我们云韵楼更是拔地而起,大家争相恐后的进入云韵楼,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我有时都想告诉自己的,这是浮云。 “姐姐,城里最近出了一件大事。”我听到这句话还是高兴的,毕竟我不想成为大家舌头底下的谈资。“什么事情?”我问道。 “上次城里不是发生了命案吗,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做的,城里昨晚又死了一人,就在第一妓院附近。”上次的事情我可谓是亲生经历,当时我也成了目击证人,为了这事我也是花费了一些银两,没想今日,又有此种事情,到底还是有人按耐不住了,第二日,我就赶到城里,想看看此事的发展。 “菲儿,官府的人怎么说?”我派菲儿去打听情况,“这事情官府不让对外公布,不过听说是死了一个女人。”女人?我不明白了,是第一妓院的人?“是谁,能知道吗?”我着急的说道。“官府不让传言,所以大家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我就说我们有缘,这可不在哪都能碰上呢。”流岩这样的男人总是摸不清,“你的三箱珠宝,我没有收的理由,那天是不想在众人面前拨了你的面子,我会差人送到你的小居。”我拱拳准备离去。可是他在插身而过的瞬间,却说道:“本是你的钱,我也是借花献佛。”我一下转身,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我的钱,难道说这是第一妓院的钱。 “你是说”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道:“有人托我把那些还你,并且他让我帮你转达,三箱珠宝的底部有他给你的一封信,请一定要看。”说完也就扇着自己的玫瑰扇子离去了。 他是潇洒的,可是我潇洒不起来,我不敢相信,这件事会是这么诡异的结局,到底是谁还了我这些银两,不管是谁,他肯定知道第一妓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百鬼,怎样了?” 尽然从外部无法打探,我也就冒险让百鬼潜进去探个究竟。“我晚上在他们的房顶蹲了一宿,总是听到死的人是谁了。”他故意再次停留,倒让我更加心急了。“你倒是快说啊,是谁?”“你的猜测没有错,确实是三大主事之一。”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可是随之又再次升起。“是花落,花大主事的。” 我本想会是枫紫,没想会是花落,“凶手找到没有?”我问道他。“这件事已经被上面压了下去,听那县衙说,这件事不会再查了,就当是外地流窜作案了。” 如果没有猜错,一定是流岩利用自己的家庭势力,把这件事压了下去,毕竟死去的只是一个妓女,大家也不会在意。 “流岩这次倒是卖了两个面子。”百鬼冷冷的问道:“怎么说?”“这次给我们送回银两的人,并不是流岩,而流岩帮我们只是一个顺水人情,他真正要帮的另有其人,而我们真正要感谢的人,也是另一个。” 流岩是聪明,这样的美差他是一定会做的,有一点我还没想通,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请到他。 “也快天亮了,我先离开,免得云韵楼的人操心,我给你带了一些银两来。” 给了他10锭黄金,我就匆匆离去,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他的担心也就越甚了。当时他所受的伤,正是落妈妈所伤,那个所谓的落妈妈,表面上是原来第一妓院的妈妈,可是实际上尽然是当今的皇子。当他那日尾随他,发现了这个秘密的时候,他知道他能有命回来已经不错了。 可是他不敢说于纸鸢,她怕她知道后,会更加的危险。也就亏了那日他多了一个心眼,蒙了面,否则那些人估计早已找上门来了。回到云韵楼,“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回来了。” 她是我们十人中最长的那位,“怎么了?”一回来就大呼小叫的,“我们现在的生意是好了,可是人手不够,你不知道,又要采办,又要排练,还要应酬。我们是有几个胳膊啊。” 生意好了,也愁,这不就又有这么一出。“行了,我知道了,决定,让你和那位大姐,一块搞采办,你们剩下的事情也就不用理了。” 该是分工的时候了,大家没有分工,也就不能明确。事情也就容易出现差错,出了错你连是谁做的都找不到。“那几位年轻的后生,他们以后只管歌舞,而菲儿,管道具和妆容。” 我大概的分了一下,毕竟我们也就十个人,再分也就是这么几个人。“还有,我有一个事情想和大家商量一下。”大家也就知趣的围了过来。“我们云韵楼是越办越好了,我准备扩建。”地方太小了,大家总是容不下,人手也不够,我也准备找些人手来。 自从上次酷暑飘雪,城里都是议论纷纷,都说古代有窦娥含冤,这次又是谁含冤,竟然感动了老天爷,而乡下更是迷信,说的玄乎其玄。 说来也奇怪,那次飘雪之后,天气就没晴过,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再下似的,更是让大家对现在的实事抱有自己的意见,听说当今皇上已经年老。最近更是缠绵于病榻,怕是将不久于人世,各厢王爷都蠢蠢欲动,城里城外被围了便。事态一处即发,老百姓的每天都是提心吊胆,就怕一天皇位更迭,引发祸乱。 “事态多变,为保周全,需要你助,旧识落妈”拔下刚射在我头旁边的断箭,上面就戳着这么一张纸条,落妈妈?已经所久未见,我知道第一妓院没了之后,他肯定会来找我,可是我没想到却不是为了妓院的事情,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此事还是让人猜不透,我就找来百鬼商议。“百鬼,你说落妈妈怎么和皇权有关,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这样的事情也要参与。”一个女人家,不会是为了自己的心爱的男人才冒这个险吧,那就太不值得了。 “恩,我一直有事瞒着你。”百鬼知道迟早也瞒不住,因为已经到了家门口。我的脸色有些变化,我真不敢想象连百鬼也对我有所隐瞒,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是通透的,看来还是我太天真,看到女人的变化,他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个女人从来就不怎么信任人,但如果信任了。那必是百分百的交心。 “落妈妈不是女的,我这次所受的内伤也是他所伤。”我听到这句话,更是脸色突变,什么?他不是女的,怎么可能? “百鬼,你疯了吧,这件事可不能开玩笑。”落妈妈在这一行已经干了十几年了,而且从他的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破绽,他甚至连喉结都没有,怎么可能是男的?“我本来也不敢相信,可是亲眼所见,容不得不信。”“你是说,你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才被打成了重伤。”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被人认出来没有?”我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后,问道。竟然落妈妈的秘密让他发现了,他的处境就很危险。“没有,你放心,不过你这次去赴约一定要小心,这个落妈妈不简单。”那张纸条的背面写了约会的地点,竟然是第一妓院?我当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说落妈妈还是想跟我算算毁了他心血的旧账? 在去时的路上我本是有些忐忑,这黑灯瞎火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在寂静的街道,只有我走路时牵动的布料摩擦声,此时更是有点吓人,我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就到了第一妓院,废墟依然还在,也让我有些感伤,毕竟也是屹立了十年,突然一朝崩塌,最重要的是毁在我的手下,怎么能不叫人痛心? “你是谁?”一把清冷的尖刀此时就搁在我的脖子上,我虽然有些武功,可是这次师傅送我出谷的时候,再三嘱咐道:“鸢儿,你不能在把功夫外露,否则会有杀生之祸。” 我知道师傅是怕我的身份曝光,所以我现在是尽量少用武功,和常人无异。我声音低缓的说道:“本人就是桂花,落妈妈曾经的手下。”我故意放低的声音是为了怕自己的太大声,我的皮肤就直接被那把尖刀割破了。 “请。”听到我的回答,他直接放下了刀子,这难道还成了暗语不成。我揉揉自己紧绷的脖子。他又拿出一个黑布条,直接蒙上我的眼睛,落妈妈的手下都这么不讲礼貌,都是直接动手的? 被他拉着四绕八绕的,根本不知道方向。总算是揭开我的黑布条。我看到的倒是另一番景象,不等我细看。我就发现我旁边站了另一个人,而刚才的那个莽夫早已不见了踪影。我只是轻轻的看了一眼,我就知道是落妈妈,而他此时确实穿着男装。 “你不惊讶?”他突然侧过脸问我。“惊讶什么?”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是不想说,而且我对他这种苦苦的隐瞒也是有些不满的。 “我是男的。”听到他的话,我一下笑了,“落妈妈,你有这种嗜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听到女人的话一下就笑了出来。“看来还是生气了。”他那种很有把握的表情,委实让人不爽极了。 “我隐瞒了十年的身份,只是为了保自己的一条命。” 他的眼睛看着远方。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悲伤,这世道哪个人没有自己的秘密,像我也是有的。“你到底什么身份?”“你肯定想不到,一个堂堂皇子竟然成了妓院的老鸨。多么可笑。“他的嘲讽更是让我听着难受,看来他的故事也足够的曲折。 “我是十六皇子,不过历史上的他已经死了。”我依然记得十六皇子早在十年前就死了,不对,十年前,那不正是落妈妈创办第一妓院的时候嘛。 “到底怎么回事?”“我母亲在我六岁那年,被其他妃嫔所害,而我也成了母亲偷奸所生的孩子。父王本是要杀了我的,可是时隔外族来犯,父王就把我送去当了质子。” 我听明白了,也就说他本来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可是母亲被人污蔑,而他的身份也就变了,这时,刚好有了战事,他的父王也就一箭双雕,又可以解决自己的国家大事,同时也能让这个孩子受到应有的惩罚。 “那你现在是为何?”当时的十六皇子已经在敌方后方暴毙。“为何?你不是心中已经有数,我要报仇,我当了十年女人,就是为了有一朝洗刷自己所有的耻辱。” 他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就是谁遇上这样的事情也不是那么能够释怀的。“我帮不了你,你要的是这世上最高的位置,而我这样的小卒,怕是没什么能帮得上的。”他的野心我能够理解,可是我并不想参与。 “凤家后人会没有能力?”他的声音满是鄙夷,他还是知道了,明明知道瞒不过,但还是想尽力一试。“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察觉的。“从你来我妓院的那刻,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从见到我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那么他收留了我,也是别有目的了。 “怎么判断的?”我不想成为棋子,可是我早已经是他手中的棋子了。“你的古簪和你的面容。”我静静的听着,没有言语。“你的面容太像你的母亲了。”他认识我的母亲?这都是什么样的缘分啊。 “在我六岁那年,有一次我在后宫见到你的母亲,你母亲是陪着你父亲来拜见皇上的,由于你父亲在和父王商量国家大事。所以你母亲也就在御花园等着。” 原来是这样,也算是偶遇,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为什么他还记得。 “你母亲送给我一条红绸缎。”他从衣间抽出那条红缎子,我看见那个鲜艳的红,我的眼泪就止不住掉了下来,这条带子我记得,是母亲是要送我的生日礼物,可是还没等我的生日过,我们家就生了这么许多的变故。“你母亲告诉我,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送给她的女儿,这是她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的眼泪不住的滑落,母亲还记得,我把红绸握在手中,我不敢想象,母亲那时就知道会有他日的变故,为什么不逃,为什么?“谢谢你,非常感谢。”我知道母亲那次进宫已经是最后一次了,而这个生日礼物她交给了他,也就是说母亲还是看好他的,既然如此,我也会看好他,也定会还了这份人情。 “说说你的计划。”我擦干了自己的眼泪,问道。“谢谢你,你母亲是个很好的母亲。”听到他的话,我的眼泪又有些止不住了。“我看你今日也是很心伤,你今日先回去,我们改日再议。” 他摸了摸女人的头,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可是看到女人哭的这么伤心,他就知道母亲在这个女人心中的地位。就和他当日失去母亲是一样的痛。可能是同病相怜,他就不自觉的摸了摸她的头,希望能够安慰她。 我没注意他的动作,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只是知道,我满脑子都是母亲昔日的笑颜。我有时都在想我有一日会不会想不起来了,那我该怎么怀念。 看着手中的红绸缎,我想起那日,母亲问我要什么的时候,我说到的话:“那一抹红,很是好看呢。”我指着我的丫鬟头发后方所系的红发带,说道。 回到房间,我看着窗外那黑沉沉的天空,都几天了,为什么还是这样天气,何时才能是晴天呢。我对着红绸缎说道:“既然是缘分,不管是孽缘还是其他,我都会帮他,因为母亲是你放心的人,我也是放心的。” 第二十一章 血馒头 作为本书的作者,我实感辛苦,每天都是阴谋,最怕阴谋的我,为了绝对的精彩,不惜废了这么多脑细胞。本以为这世界是纯白,最后才发现,有人聪明,有人奸诈,于是有了阴谋,大家只不过为了利益,开始自己的谋划。 我常说我是笨的,因为我一直在坚持着自己的执着,本以为坚持就是胜利,殊不知这反而成了我的执念,也阻碍了我的发展,所谓的自缚,也不过如此。什么时候拨开自己所有自己的蚕丝,才是重新的开始。我不怕开始,我怕的是过程。 本书前面十几章都是为了后事的铺垫,真正的阴谋从第十九章开始,如果你已经别前面冗长的铺垫感觉的厌烦,那我想说请你期待我的下部作品吧。下一部作品是一部恐怖悬疑小说,名字已经想好,大概的构架已经出现。 不过还是不能告诉你,为什么呢,既然是恐怖小说,必要的气氛还是要的,神秘感是绝对要的。你们就期待吧,我对恐怖片一直热衷,而且也很热爱悬疑小说,也看了很多,可是现在的悬疑小说很多没让我感到恐怖,甚至有些我看到一半就不会再看,也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同样作为写手,我也对作者的辛苦感同身受,可是作品的好坏是另一番事情了,我体谅作者的心情,也明白每个作者的辛苦。 不过我们只是说悬疑恐怖小说的话,我觉得写的好还是少,所以这次我想尝试一下,我并不一定会写出多么好的作品,可是我想空白就有填补的需要。也曾读过让我深感神秘和恐怖的悬疑小说,那部作品时隔这么多年我依然记得,这就是作品的力量,同时也是作者的力量。 既然是这部作品的番外,我就言归正传了。这部作品的人物众多,已经写到这的话,几乎所有主要人物已经出场,以后所有的故事都是围绕着他们展开的,我不太喜欢言情过多的故事,我的故事有情,可是我觉得如果只是写情,不是我的风格,我想表现的很多东西,我想通过我的作品表现出来。 有时候难免有些激进,不过你要是知道我从小的梦想,也就能体谅,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做恐怖分子的头头,为什么呢,我一直觉得我愤世嫉俗,虽然本性很纯良,甚至有时很天真。可是如此的天真只是觉得人生应该是单纯,也是我心里最想给自己造就的世界,可是当你发现现实与理想的差距的时候,你就会变的愤世嫉俗了。也就是大家常说的愤青。 我是绝对的愤青,我对现实总是有很多不满,有些人说那是不会生活,我说是的,我不会生活,可是我无比热爱生活,从我喜欢的颜色你就不难看出。大红色,那种艳丽的颜色没几个人会无比钟爱,可是在我的内心却是喜欢这样的火焰颜色,既是燃烧也是毁灭,是希望也是最后的挣扎,我喜欢这样危险的颜色,就像是我是一个危险的人一样。 我的作品中时时会出现血,会有红色,血腥是我要的,不流血就没有警醒。每个人对作品中的人都有自己的见解。这部作品中,单我自己来说,流岩这样的男人我会让他作为自己的男友,虽说我对爱情不曾有过兴趣,可是这样的男人身上拥有的危险气息,足矣吸引每个喜欢冒险的人。很多人可能会说,你的作品中没有一个男人是不危险的,我想说是的,因为我是喜欢这样的男人的,痛到极点就会是爱。 而我个人认为像素邸那样的男人会是朋友的最佳选择。简单而又忠诚,甚至骨子里有点老实。我觉得这样的朋友才是靠得住的。而百鬼适合当部下,有些人说他对女主角感情,那么坚实,为什么女主角不曾动心,她不是没有动心,她只是明白,她可以为百鬼做任何她能做到的事情,可是不会爱他,因为他的身世决定他的命运不会那么简单,跟一个注定悲剧的男人,你也会注定是个悲剧,所以女主角不会爱。 而丹羽这样的男人太过沉浸在过去,他为了已经失去的女人,找寻了一辈子,最后也不过是徒然,他是足够的痴情,他为自己的一生写满了对那个叫缘儿女人的爱,我们对他是敬佩,这世界痴情的男人不是没有,只是他不曾为我们所痴情,那这个世界,我想说,就是没有痴情郎。 还有几个男主角,只是我不想一一做评论了,如果这个世界中没有你中意的男人,不妨在小说世界中找找,因为总有一款适合你。曾经有人说现在的言情小说看多了,你就嫁不出去了,我觉得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因为小说中的男人总是高富帅的,可是现实生活中又有几个。 我估摸着我写到五十章应该就会完结吧,太累了,对着电脑太久了,会老。我的短篇小说《第十根烟蒂》已经完结了,本来那部作品是准备些长篇的,谁知道最后因为各方面的原因也就改成了短篇,那是我第一部关于现代的作品,我很少写现代的作品。 希望我这部作品也能在手机小说中站到一席之地,虽说我不奢求出版,但是还是希望能有一定的收入,因为写手太穷了。希望我下一部作品能够成功升级为VIP,这样我也不用天天喝着凉白开了。大家给点力吧,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饭碗。 最近也时常在想,为什么别人升个VIP跟玩似的,我就有点难了,竟然因为我作品的名字被挡了下来,后来细想,我觉得可能更多的是作品还不够好吧,所以决定再接再厉了。这两天我也是狂写,写的我都头疼了。预祝我下部作品能够成为收费的作品。 这两天我呆的城市炎热的让人心烦,我每晚我的眼珠都是红的,因为被热的。倒是有点像吸血鬼了。如果明天下雨,我就写个三四章。在下部作品中我将变身为一个刑警,而这位女刑警本身也是罪犯的一个目标,为了查明罪犯的真实身份也是几经周折。过程有点恐怖,而且这位罪犯也是有心理问题的变态,所以在场面上可能有点暴力和血腥,甚至有点不可想象。 怎么说着说着就漏了嘴,果真聊天不能聊太久,否则就露底。关于血馒头的故事,我们都读过鲁迅的作品,对他笔下的人物,更是有很深印象。 鲁迅笔下的人物很是深刻,正是因为这种深刻,所以他的作品到处充满了悲哀,看完他的故事我就时常觉得人性中,社会中那么多的陋习能不能有所改变呢,最后我发现了,那是无法改变不了的,也正是因为有了人性的弱点,我们才有这么多的故事。 你说是好还是不好了,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是不好的,而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又是好的。人生到处充满了矛盾,还是马克思老先生看的透彻。我既没看透,也不能看轻,所以总是苦苦平添了一些烦恼。 外面又是一片阳光灿烂,最近我越发喜欢下雨天,那种凉凉的晚风一吹,倒是很有一番韵味。而且我发现了一个规律,又是雨天,时间会变慢,生活也会惬意,越是阳光灿烂人也越发劳累。 本来这一章是想写搞笑的,写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尽然写成了散文。也好,也是好久没有写散文,因为散文的市场没有小说大,我也就不在写,这倒不是说散文就没有好的作品,不过能写好的没几个。要说小说成名的会更加容易一些。 作为写手我还是太过稚嫩了,我需要更多地现实素材,也需要更多的实践,我也时常在想如果我以后有机会出国上学,我想是对我最好的奖赏了。外国和我们不同的生活情况,以及不同的文化背景,应该会是我生命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聊到这了,我就想说说我对不同国家的印象,如果说想要去浪漫的地方,不用说一定要去法国,原来觉得法国的浪漫只是虚名,可是自从看了法国的许多电影,我发现法国人对浪漫的情节是根深蒂固的。在说说亚洲的国家,如果是为了我自身考虑,我可能会去日本,因为我原来学过一阵日语,对日本也是有很多好奇,我对他们的文化也很有兴趣。 再说说意大利,我觉得意大利的男人将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那如大卫似的身段,加上阿修罗似的雕塑脸庞,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动心的。 在这我把西班牙额外拿了出来,是因为这个国家曾经让我最喜欢的一位女作家驻足,了解这位女作家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三毛。他的丈夫荷西就是西班牙人,他们的爱情也开始在西班牙,这个拥有最美丽的舞蹈的地方,充满了热情和动感。 虽说这一章是题外话,可是却句句都是有料的,如果不看是会后悔的哦。这一章既然是题外话,我就不多写了,到这也就可以了。 第二十二章 杀人是否偿命 天气渐渐变的没那么热了,那日特殊的大雪,也在气温的回升中,再无踪影。而我也在云韵楼中找到了自己的地位,扩建也很成功,一切好像都步入了正规,我反而更加不安,在我看来这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越发的吓人。 那日的雪也在酷暑之下,消融完全。可是我们的故事却更加的曲折难解。 “你应该明白,你是我们的希望,也是凤家的希望,如果你不能得到凤女的认可,一切就变得没有意义了,你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自己看,你是要怎么选择。”烨家的掌权人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底下正在受刑的男人。 “凛夜,我是怎么教你的,从小我就告诉你,你存在的意义就是作为凤女的保护者,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施刑的人,每打一鞭都要报出数,这让受刑的人,越发觉得难熬。 我坐在红色漆木的桌子旁,看着夜晚静静的来临。在这期间,落妈妈曾经找过我一次,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十六皇子,他告诉我,以后有事他会来找我,而我现在最需解决的就是资金的问题,哪怕我已经收回第一妓院的银两,可是比起招兵买马来说,这些银两是远远不够的,我能提供的就是他的后备资源。 而他给我的承诺是,等他成功之后,放我自由,从此世界上再无凤家后人之说。我赌了,我赌了这份自由,也赌了我要的未来。 天色渐晚了,我坐在桌子旁,依然看着满天的星辰,我特想知道这个世界有透彻的情感,我们是不是因为彼此由太多的隐瞒,所以爱也就变的不再纯净,是不是我们要的太多,所以失去的更多呢。 此时在寂静的夜晚,却想起笛声,笛声离我是越来越近,虽然我并不精通音乐,但是也能听出,此人表达的情感是多么诡异,有悲痛,有占据,有更多的亵渎。在这样的夜晚,配上这样的音乐,委实有些恐怖。 绿色的树木在夜晚的渲染下,竟显得有些悲怆,每个树木好像都化成一个人,站在那看着你,虽然有些害怕,但是我还是等在那,可是等他完全站在我的面前,我有些不可思议,尽然是丹羽。 “你的笛声不好听。”其实他的笛声很特别,只是我自己不喜欢而已。“是吗,我的未婚妻尽然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吹了。”那次的求婚,从那之后,他就一直称我为未婚妻,先开始我还据理力争,后面我也就懒得管了,随他。 “我的聘礼你可喜欢?”什么聘礼?我心里犯着嘀咕,“真是贵人多忘事,不就是前不久我送回的银两。”什么?委托流岩给我送回的银两,是他夺回的,我怎么也没想到是他。 “那些不是你的吧,怎么能算聘礼。”我就不明白了,难道聘礼也可以借花献佛吗?“此言差矣,上面写了第一妓院吗,既然是我给你的,当然是聘礼了。”这我就无话可说了,因为银两上面并没有印着我们第一妓院的字样,这就不好说到底是谁的。 “没想到堂堂宫洺阁的阁主也有耍无赖的时候?”我就不信了,连这样的事情做起来,他也能这么有理。“我的未婚妻还是这么单纯,这个世界最好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我看着他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得漆黑,他那纯白的衣裳,此时在月光的照射下,竟显得熠熠生辉。 怎么看都是一个天使,可是那颗魔鬼的心脏,总是隐藏在黑暗中。我是天真了,跟这帮没有规则的人打交道,我却一直记得世界法则,那吃亏的是我。我微微点头:“受教了。” “你不是都派人调查你父母的死因吗,我今天就带给你一个消息,不过我需要你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他一直都知道我在调查,因为我曾经都调查到他的身上了。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他上次的求婚时对我最好的反击,是想告诉我我的世界,他说了算。原本以为是笑话,此时看来,应该还有更多的阴谋,跟他们这样的人接触,我时常发现自己老了,应该是心老了。 “什么条件?”不会又是嫁给他吧,他喜欢的人又不是我,而是缘儿,他这样做事为何,就因为长得像吗,那是他已经用行动告诉了,我只是那个女人的影子,他此时这么做,不可笑吗,看来他的秘密很多。 “嫁给我。”果不其然,听到他的话,我是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更加心惊。“丹羽,你不喜欢我不是吗,你这样做,到底想干什么?” “看来你的决心不够。”说完他就站起身准备走了,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下定决心,可是我根本不想跟一个不爱我,我也不爱他的男人有染,“等等,换了个条件。” 我不能拿我下半辈子的幸福赌一个我都不明白的未来。“看来你很不想嫁给我。”他转过脸盯着我看,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你呢?”喜欢我,在我看来更像是笑话。他的喜欢就是这么参杂着利用吗,那他的喜欢也太不值钱了。 “喜欢我?丹羽,你是把我当傻子吗?”在他那寄宿的时候,我不是没看出他对我的感情,他的爱情是很轰动,可是他的爱情也只给与那个女人,我不过是个影子,哪个女人会想做影子。 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就是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可依然想往上走,哪怕是头破血流的女人。“你还在恨我?”恨他?也许有吧,一个为了自己爱的人,不惜伤害别的人,这样的人,这样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可能是我的表情特别不屑,他说道:“也是,我的心都已经死了,那我们换个条件吧。”他的哄骗倒像是一个玩笑。“说说看。”我期待他的另一个条件,“条件就在你的身上。” 我讨厌他的眼睛,每次好像都带着淡淡的嘲笑,而每次的对话都有他的笑声,那种笑更像是逗弄一个宠物,我的力量还不能跟他抗衡,可是迟早有一天我要为了我的父母,取代宫洺阁。 “是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虽然讨厌,但是我更加明白只有直面惨淡的人生,才是真正强大的理由。 “你头上的水草簪子。”他想要的是我娘给我的遗物。我娘给我的东西很多,可是也很少,他尽然想要这个,在加上前面我所经历的关于这个古簪的奇怪之处,我觉得这个古簪子必然有什么过人之处,我不能给他。这是我的第一个感觉。 “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这个发簪对我的意义非凡。”我是很想知道关于十年前的事情,可是我更明白,有些东西,有些事物我不能不择手段,因为那会是另一个极端。 “哎呀,很期待你发现真相的那天。”说完,我抚了抚衣袖离开了,又是孤单一人在星辰一下,不知他拿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可是总有一天我会知道所有的真相,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日子照旧进行着,我们不仅在歌舞上有所创新,甚至在茶饮发面也有了更多的想法,生意也是越来越好,前面大家还有疑虑认为妓院如果改革是否会成功,现在好像大家的心都放在肚子里,事实已经说明了,妓院不是只能出卖身体。 昨天菲儿去了一趟城里,带回许多小玩意,大家争相把玩着,在市郊的我们,虽然日子清净了一些,但还是想念城里的繁华,不过我并没有打算重新踏入城里的打算,因为在市郊最保险。 而且我现在的处境是有更多的人关注着我,如果我进城发展的话,一个是目标太大,难免让他们有所顾忌,呆着市郊是最能保全自己的方法,而扩建我也不打算进行的过大,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大一倍就好,因为原来的场子太小了,最多容纳五十几人。 今天是八月十五,我们十几人做了一些月饼,月圆之夜,我们几人挤到一块,喝着菊花茶,品着自己做的月饼,如果那也能叫做月饼的话。 “菲儿,不是我说你,你看你做的月饼也太丑了吧。”旁边的大姐调侃着菲儿,菲而据理力争:“大姐,不是我说你,你做的也不怎么好看吧,还说我呢,你看看,这个都成椭圆形的。” 她刚说完,大姐的狼爪就伸了过来,菲儿直接躲在我的身后,“桂花姐姐,你看她们总是欺负我。”说完还对着剩下的人伸伸舌头。周围的人被她可笑的神态逗的笑开了颜。 “让开,谁是桂花?”一帮捕快直接推开了看门人,冲了进来,今天是团圆之夜这些人也有这等闲情雅致?“在下就是,不知你们有何贵干?”我讨厌他们的鲁莽,对我们一介女人也如此大动干戈,我有些反感。 “上次的杀人事件,有了新的线索,有人反映你就是杀人凶手。” 他说的是我上次酒醉之后在巷子遇到的那件事。上次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我只是个目击证人。“捕快大哥,我上次的事情不是已经查清了吗?”“本来已经封案了,可是最新有证人证明你就是凶手。” 证人,那天的事情只有我和凶手两人知道,哪来的第三者,还是说凶手自己跳了出来,就是为了陷害我,可是不可能啊,案件重新查办的话,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好消息。 旁边的姐妹都不敢相信,这是怎么回事?而我已经被他们拖着往外走,倒是菲儿反映的很快,对那些捕快喊道:“你们没有任何证据怎么就能抓人!” 我知道的,本来这件事已经平息,可是现在却无故被再次提起,他们肯定是有备而来,没证据?我倒是怕证据太多。“菲儿,没事的,你们先回去。” 我还没来得及做过多的交代,我就被他们拉走了,也好,我也省得走路了。 路上的行人很少,估计今天是团圆夜,只有寂寞的人才会在这大街上独行。等我到了府衙,已经有几个人跪在地上,而坐在位子上正是府衙大人,府衙大人那副肮脏的嘴脸,正对着我微笑着,“下面的跪着的人抱上名来。” 我就这么被背后的人一推,我已经跪倒在硬硬的石板上,不过比起膝盖的疼痛来说,我心里更痛,因为跪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却是小雨,为什么,当时我给了她一条生路,可是此时她却想要我的命。 我想起当时,别人对我再三劝说,希望我不要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可是我依然相信,哪怕我和她们不复感情可言,可是也没有仇恨到要杀死对方,我错了,当她给我下毒的时候,她已经想我死了,此刻膝盖的疼痛隐隐传来,我却捂住了心口,这个世界不是你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好,而你的善良在她的眼里却成了软弱可欺。 “还不快报上名来。”惊堂木响的空洞,“小女叫小雨,曾经是桂花的好朋友。” 我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而脑子中却是一片空白,好像有人把我脑子挖空了。“犯人可是你旁边的桂花?”府衙大人又问道。她轻蔑的看了我一样,对官府大人说道:“此人正是。”四个字却深深入耳,当事实摆在面前,所有的希冀都成了泡沫。 “跪在下面的女子,你叫什么?”这就是所谓的审案的程序,就凭着对话就能办案吗?“我叫桂花,曾经是第一妓院的老鸨,现在是云韵楼的主事。” 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想着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我虽然是痛心的,可是此时此刻我要是再不振作,我怕我的命不保不说,我可能还会连累别人。 “很好,你对小雨姑娘的指正有什么可说的?”这是我说就能解决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案件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不应该是府衙的功能吗? “当然有,第一她说她能作证,也就说她当晚也在现场,那么谁是凶手就难说了,第二当时事情发生了,她为什么不报官,而此时却来报告大人。” 我静静的说完我的话,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当时的心里是多么难受,那种被人污蔑的委屈和痛恨,都让我喘息不上来。 “嗯,桂花说的有道理,小雨你为什么此时才来报官?”小雨不是傻子,这样的问题再好说不过了。这个问题我知道难不住她,但还是想听听她的解释。“大人,请明鉴,当时我也在第一妓院工作,而桂花是老鸨,小女子不敢,此时来报官,是因为我已经不再第一妓院工作了。” 这个问题很完美的被她解释了,而且也很有信服力。这次她是有备而来,凭她的能力根本不会想的这么全面,也不会会用这么迂回的方式,看来她的背后肯定有人,是谁?是谁想要我的命,还是说想要别的东西? 流岩看在跪在外面的女人,也是有些不忍,这个疯女人,月圆之夜突然闯进他的庭院,一直吵着要见他,他本来不想理睬的,可是这个女人却一直不停不休,于是他听了她的请求,竟然是想让他救人,他从来不是大善人,他也没必要为了一个没有利益可图的事情,大晚上奔去府衙,可让他没想到的是。 这个傻女人竟然就跪在外面不起。已经快天亮,他看着日出前的那一刹光明,他对着管家说道:“把外面的那个女人叫进来。”菲儿吗,看来那个傻女人也有个很傻的手下呢,为了她这份护主的心,他就好心的帮她一次。 希望这次不是亏本的生意,他在心里对着自己说道。 那边十六皇子那也得到了消息,“背后的人查出来没有?”他当时做老鸨的时候,对女人是非常了解的,那个小雨根本没有这份智慧,看来有人已经提前动手了,是等不及了,还是说怕他得到凤女呢,“还没有,背后的人隐藏的非常深,只是留下一些弃子。” 凤女还不能死,他需要她的力量,和公众对凤家的信任,这种信任会让他拥有民心,这对上位者,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第二十三章 善良是武器 “没想到流大少爷尽然会来我这。”说话的正是宫洺阁主丹羽,“有什么不可,感情都是沟通出来的嘛。”说完一本正经的坐在木椅子上,丝毫没有当客人的自觉。 “稀客啊。”丹羽虽然不知道他来到底是为何,但是也猜到一点,估计是为了那个女人。“我们来下一盘棋吧。”流岩提议。丹羽也乐意奉陪,他到想看一下,流大少爷是怎么说服他的。“好啊。” 一盘棋下的下的是惊心动魄,你来我往,他是知道流大少爷本事的,但没想到在下棋方面也是高手,期间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埋头下棋。站在旁边的红方,甚至觉得他们不是在下棋,而是在厮杀,他甚至有种幻觉,好像看到空中冒起的硝烟。 半个时辰之后,流岩走了。而丹羽却只是站起来看着院内的风景,不发一言。 红方耐不住性子问道:“阁主,为什么放他走?”“红方啊,你看看棋局。” 他和流岩这盘棋谁也没输,但是谁也没赢。红方走到棋盘附近近看,这一下他的瞳孔突然放大,怎么可能,流岩的黑子尽然显示出一个”死”字,在上方看着都有些触目惊心。“阁主,他这是什么意思?” 红方不明白,面对对方如此的挑衅,阁主怎么可以无动于衷。 “流岩吗,真是不可小觑。”他们这盘棋是死局,而如果细究起来,这盘棋应该是流岩更甚一筹,因为这个死字说明了一切,他不是不知道流岩背后的家族力量,这个家族上百年来一直能独善其身,不是没有原因的。 “那阁主我们应该怎么做?”丹羽突然笑了,这次的游戏更有意思了,尽然有人想加入,他是乐意的。 “看来凤女需要多活一段时间了,也好。”“红方,找人顶替这件事。” 一个小罗罗就能把这个罪名顶下来,他本来是想用最小的代价杀了凤女,可是没想到阻止的人很多,他现在还不想跟这几股势力闹翻,而凤女他会等,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杀也好。“可是阁主,我们下了那么多的功夫就这么白流了吗?” 红方不明白,为什么区区一盘棋就能让他的努力白费。“红方,炒菜讲究火候,而做事也一样,如果时机不对,就算你在努力,做出的也不会是一盘好菜。” 红方明白,作为执行者,他要做的就是把阁主的命令贯彻到底,问的再多也是徒然,而且他对阁主的能力是深感佩服的,他相信阁主的判断。“红方,秀明最近在干什么呢?” 他喝着茶,看着刚才的那盘残棋,秀明虽然不是他的亲弟弟,可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在很多个孤独而又黑暗的日子里,他们都是这么互相搀扶着走完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光。所以他对秀明的感情是铁打,是无坚不摧的。 “秀明少爷,最近好像在习武,说是要好好增进自己的武力,打败一个女人。” 那个小子尽然还记着那个仇呢,秀明很少有这么执着的干一件事,看来是真的伤到他的自尊了,那个女人的潜力真是无限啊,也可以说凤女的能力是无限的,怪不得每个君主都希望得到凤家的扶持。“你下去吧,把那件事办好,不要留下把柄。” 他不希望给那个暗中调查他的人留下更多的信息。 而我再次入狱,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命运的轮回,在黑暗潮湿的监牢里我想起了那次入狱所受的种种酷刑,而那时的实刑的人现在却成为我的家臣。 这是不是对我的一种补偿呢,而这次我又会遇到什么的样的情况呢,正在想着,那个府衙大人就走了进来,带着两个粗悍的老婆子,看来我是免不了皮肉之苦了。 “哎呦,这不是云韵楼的主事吗,你看看你怎么在我的监牢里呢?”这个混蛋上次收了我的财物,怕是这次会胃口更大了。贪婪的人总是张着他的血盆大口到处吞噬。 “府衙大人,你的胃口太大了吧。”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反正今天他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我,“是吗,要是你能放点血,我也就考虑少让你受点苦。” 又是要钱,这种人就是吸血虫,如果你给了他第一次,他就会想要第二次,我不想再给了,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给他给钱,上次给了他一些是希望不要再惹麻烦,可是此时麻烦已经找上门来,那给钱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 就当一切就要进入下一个轮回的时候,突然有个衙役跑了过来,在大人耳边言语一番,大人的脸色发生了变化,变成了猪肝红,那种变脸的本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完成的,技术难度之高让人惊叹。 “哼,今天算你走运。”之后就带着两个老婆子离开了,我心里也是舒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躲过一劫,不知明日又是如何。看着黑森森的牢房,我想起那个同样阴森的地方,那次是秀明救了我,这次又会是谁。 师爷想不明白,为什么大人突然改变了主意,说只是把那个桂花暂时收押。可想到自己收了别人的五十两银子,他就有些心虚。 本来这件事他已经感觉到了大人的态度,他在大人这么多年了,自然是知道大人的情绪,这件事本来稳稳地,可是没想到大人态度突然转变,而自己这次已经收了别人的银两,想到那个女孩给他银两时,他还趁机摸了女人的大腿,他不能忘记那个柔软的触感,他本来还指望再次顺水推舟,再次占了女人的便宜,看了这次要泡汤了,想到这,他就无比悔恨,为什么上次没有提出更多的要求,估计那个女孩也会满足他的。 小雨的心情是舒爽的,毕竟她最恨的女人已经入了大牢,也不枉她多掏了五十两银子,为的就是万无一失。 小雨也时常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恨桂花,她知道桂花也是无路可走,才会选择呆在妓院,否则以她的品行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地方,可是最可笑的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可是命运却给了不同的答案,有时她都在想,为什么这些机会没有给她,如果是她,她可以做的更好,看着桂花步步高升,看着桂花一直在坚持走自己的路,哪怕是头破血流,也坚持着站立,她就无比愤恨,为什么只有她不畏任何困难,依然坚持自我,而她变的如此世俗,命运为什么如此不公。 一想到这,她手中的茶杯就被她捏碎,血顺着每个指缝缓缓往下流。 滴落在地上,那个扎眼的红色让人触目惊心。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被关押着,那个混蛋大人也没再找过我,我有时在想这会不会是黎明前的黑暗,可转念一想,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已经过去了四天,四天的时间,我就那么躺在地上,想着种种过往,很多事情在我心里留下了斑斑痕迹。 我知道这些痕迹是没法复原的,这种疼痛会伴随我一生,当我背着这些包袱走在我人生的每个岔口,我都会告诉自己,正是有这些负重,我才不可以丢下我自己心中的选择,每个选择我都会无比慎重,直到自己的理想变成现实。 黑夜再次来临,只是它不管来不来,我在牢里都是黑暗,窗外下起了绵绵细雨,也是在这样的夜晚,我走到了坟场,我看到了柳眉的尸首,那个雨夜就是一根根细线,缠绕着我的心脏,然后收紧,收紧,直到窒息。 一个女孩就这么香消玉损,留给我的只有那个残破的尸首。这就是记忆,因为记忆,所以我们会因为一个场景,一个人,或一个物而想起一件事,或者是一个人,然后每每想起都是一番争斗。 “大人,云韵楼的人已经来闹了好几次了,要是再没证据,而不放人,我怕毁了大人的清誉。” 师爷看着大人难看的脸色说道,他也很想直接给这个桂花判了罪,可是不知怎么的,上面知道了这个消息,频频给他们施压,而云韵楼又是隔三差五的要来闹个几次,这样下去怕是要引起民愤了,到时候他的师爷的位置也就难保了。 今天是第五天,我在牢房里静静的呆着,只能听着老鼠叽叽喳喳的吵闹,每个夜晚都是它们最活跃的时候,这时候我才明白老鼠的交流方式原来只有夜晚。在这期间,我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探视。 我知道的那位大人是不会给我这样的待遇的。我不明白我与他素来没有什么仇怨,到底是什么让他转变的这么快,这背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平时我没有静下心来想想,此时想来也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怎么看都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大人,你倒是说话啊,你看云韵楼的人又站在外面了!” 师爷头痛死了,这些事情每次都给他处理,而大人只是坐在里屋喝茶,而他却要站在室外给那些闹事者苦口婆心的讲解缘由。 想想他就觉得头痛,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劝说大人快点放人,现在上面都给他们发了一个责罚公文,问为什么迟迟不放人了。在这样下去他的官位也就不保了,再别说平时还能收些小恩小惠了,现在可好,要是连工作都丢了,那才惨了。 府衙大人咬着牙听着外面的骚动,他一切本来已经想好,这次他想通过这次的冤案把这个女人所有的资产收入囊中,同时还能报了他的仇,可是没想到的是在最后的关头遇到这么多的困难,“师爷,告诉外面的人,今晚就会放了她。”他只能下了这个决定,没有别的选择。 外面的女人听到这个消息,都高兴的散了场,而躲在暗处的小雨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怎么可能,连府衙大人,还有那个人都在背后出力了,为什么没有成功?” 她不敢想象,本来已经成为定局的事情,怎么突然就变了卦,她要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小雨快速的移动了郊外的一片草滩上,这是他们说好的会面地点,她要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改变,等了一刻钟,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出现了,没错,这就是每次和他接头的男子,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叫什么,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很是神通广大。 “为什么?”小雨按耐不住个性,直接问道。“不为什么,不过你倒是很准时。”红方本来还担心这个女孩不会过来,谁知她还是准时来了,这也就省了很多的功夫。说完一阵白粉就在空中飘扬,之后就是女孩的倒下。 红方对着后面的人说道:“按我说好的去办。”之后后面的人就扛着女孩离去了,红方明白这个女孩是牺牲品,但是也属咎由自取,因为她太想让桂花死去,却并没有那个能力,既然已经卷入,那么这个事情就应该有人来顶住。而他们需要牺牲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女孩,因为她在以后没有任何的用处。 等到小雨再次醒来已经在黑暗的牢房里,她的意识有一阵的空白,后面才反应过来,是那个男人把他打昏了,在看到周围的环境,她明白了她成为了替罪羊,她不服,为什么她苦苦经营,为什么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而我此时已经走出了监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我自由了,这对我就是最好的福音。菲儿在门口翘首期盼,看到了我直接就扑了上来。 “姐姐,你终于出来了,她们都在家里等着我们呢,我们快回去吧。”说完就拉着我往前走,我知道她们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不管这种感情是建立在什么之上。 “哎呦,你们可回来,我可是炒了很多好吃的菜。”我们围坐在一起,大家闲谈着这次的事件。“我说主事,你怎么就成为了罪犯呢?”我笑了笑,“人怕出名呗,可能有人觉得我们生意越做越好,所以给我们出了这么一个难题。” 我以为她们会大笑了。可谁知她们都是一脸沉思。“姐姐,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你离开之后,我们的生意是有所下降了。”“你们也不用担心了,我不是回来了吗。”我没想让她们知道太多,这毕竟是我的事情。她们也插不上手。 “姐姐,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她们的沉默让我心里一惊,不会又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吧,我那脆弱的心脏真的经不起第二次了,“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我试探的问道,她们都是一脸沉重,“喂,你们倒是说啊,到底怎么了?” 我心急如焚,很少见她们集体默哀。突然大家笑成了一团,“姐姐,你好搞笑,看把你吓得。”看着她们捂住肚子摊在地上,我心里也就舒了一口气,可是想想她们尽然敢骗我?我开始跟她们的打闹成一片。 而房顶上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本能的看了房顶一眼,“姐姐,你怎么了,怎么盯着房顶啊。”我对她们说道:“没有,只是突然走神了,好了,快吃吧。”也许刚才是我多心了,我怎么感觉房顶上有人。 “红方,情况怎么样?”丹羽问道。“阁主,请放心,一切安排妥当。”丹羽点点头,对着空气说着:“凤女,留着你一条命,我迟早会去取。” 他本来想着如果这个女人柔弱一点,哪怕她能靠着周围人一点。 也许他就不会杀了她,只是当他抛出了一个橄榄枝,这个女人却严词拒绝,既然做不成同伴,那么只能做敌人,为了防止凤女的势力扩张,他必须在她还没发芽之前,斩断一切可能。想起那个女人拒绝他的求婚,甚至他拿出了揭开真相最好的砝码。 当她依然坚持自我。这样的女人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值得敬佩的,但同时也是最强劲的对手。 第二十四章 煮酒论剑 酒,我喝过,可是太过苦涩,于是我讨厌酒,因为每次我喝了酒都能被人看出来,那种不需要隐藏的红,让人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煮熟的大龙虾,最重要的是心脏跳动的频率让人害怕。好像下一秒就会死亡似的,所以我也就不喝了。 可是作为作者的我,今天破格邀请这些主角,毕竟他们很辛苦,为了我的故事,颇费心力。 “大家都来了,今天我煮了杨梅酒,而且做了火锅,大家不要客气,要多吃些。”我首先发了言,希望他们也能吃好。“我说作为主宰我们命运的作者,为什么,剧情都发展了一半,我还没有太多的出场机会?” 说话的就是凛夜,这几个主角里面他的出场机会是少了点。还没等我解释,他又发言了:“最重要的是你让我狂奔了一晚,这是别人所没有的待遇。”“凛夜,吃肥牛,这个肉片相当好吃。” 我立刻给他布菜,我对他的角色是刻薄了些,毕竟别人也是帅哥的说,可是人物太多,有时候我也是力不从心。“少来,你哪时候让我出场?” 我郁闷的喝着小酒,迟疑了半天说道:“快了,快了,放心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场。“你让我这么久都没有出场,下次出场我要华丽的出场。” 难道他的出场方式还不够华丽,本人认为,所有人中,除了素邸和流言之外,他的出场方式算是很有特色的,“好好,你放心,没有太奇,只有更奇。”我拍着胸脯保证到。 “好的,我很期待。”说完,凛夜才吃了我夹的菜,我的心也就放下了,谁说女人比较麻烦,我看男人也一样。 “你们听说没有,最近火锅都不能吃了,到处都是废油。”说话的是流岩,这个家伙不更我唱反调,他就不爽。“这个是我自己调的,大家可以放心。”我赶快澄清,别请了一顿饭,搞得跟下毒似的。 “这我就放心了。”流岩开心的大口大口的吃着我最爱的肥牛,我恨他,这个混蛋就是生来克我的。 素邸这时候发话了,“流岩,你堂堂一个大少爷,别搞得跟没吃过东西似的。” 你看看,你看看,我们的素邸就是魅力无限,我现在看他就像是看到了天使。可能是我的眼神太过感激,素邸同志把头偏了过去,虽说他不是因为我才说的那句话,但是我还是感激涕零啊,因为我的肥牛总算是保住了。 “作者,你的小跟班怎么没来?”流岩的嘴巴就不能停,“你说百鬼啊,他最近接了新的刺杀任务,比较忙。”我边吃边说。“切,要说,我和这个百鬼还真是没怎么见过,他每次都躲在暗处,我想问什么时候才能在光明之地看到他?” 这个流岩不搞出点事情,他是不会甘心的。“他本来就活在太阳底下,只是你自己没有本事看到而已。”光明和黑暗是相辅相成的,黑暗也有光明的一面,而光明也会有黑暗的影子,这就是生活的方式。 “你那个小跟班早都怕阳光了,只是他在你那是阳光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百鬼是见不得人,他需要绝对的隐藏,只有隐藏才能使他的工作事半功倍,这是他的职业所决定的,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他对我至少没有藏头藏尾。这一点我是明白的,他的阳光从某种意义上只属于我,我很满足这种占有。 “行了,你们俩,吃个饭,闹得跟打仗似的,有没有必要。”说话的正是十六皇子,同时也是曾经的落妈妈,十年的女性生活,让他的个性有了女性的柔和,“闭嘴吧,人妖,一个男的长得跟女的似的。” 流岩对着所谓的十六皇子,从来没有好感,太过忍辱负重,有时总觉得他就是一个女人。 “你倒是长长啊,也不看看我的粉丝有多少,这年头男生女相最吃香,懂不懂?” 谁说别人像女人了,男人起来,也是真丈夫。这一句打消了在座的所有的疑影,他们都曾怀疑过他的性别,因为他太像女人,甚至连身段都有女人的纤细。一句话证明他也是有男人的冲劲的。 “行了撒,好不容易作者请我们吃顿饭,你们就吵了起来,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我说关我什么事,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和我扯上。“以后我们要经常聚聚,我觉得我们就是缺少沟通。”我讨好的化解她们的争吵。 “就是就是。”菲儿应和着。“哼,话你倒是说的好听,你也不看看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叫一个纠结。怎么可能会沟通良好。” 说话的是丹羽,要吗不说,要说就是一鸣惊人啊,“是是,是我的错,我不该本你们复杂化,我下次会注意。”我赶快补充道,就怕会打起来。 “怪不得你的头那么大呢,每天都想着那么复杂的事情。”说话的正是流岩,哪都有他,“是,是,我就是为了你们的故事,把我的头都想大了,我容易吗?” 我反问着。你说作为一个不知名,且没有钱途的写手,我付出了我的青春,付出我的脑细胞,却换来平淡一生,这样的业余职业,有几个人会干,可我干了,而且准备一直干下去。 有人说写手有几个能供得起自己的,是,我现在供不起,以后也供不起,可是我依然坚持,有时候,有些事,有些人,我们是不计报酬,不予余力的。 “是啊,你们就别一直说了。”云韵楼的众姐妹集体插话。所以说女人就是心细,要是指望男人,我估计我今晚就是历史上第一个被说死的,历史来源于创造,我就会在历史的长河上写出血糊糊的一笔。 这时候百鬼不知是从哪冒出来了,坐在我的旁边说道:“你们不会是看我不在,欺负作者吧,告诉你们,有我一天,你们就别想在作者的头上拉屎。” 我说你确定这是帮我?虽然心里这么想,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的聚会。 “哎呦,哎呦,这是谁啊,这不是传说中的护花使者吗?”说话的还是那该死的流岩吗,他那张嘴,需要被东西堵上,想到,我也就那么做了,我把一个白馒头直接塞到他的嘴里,啊,世界一下安静了。 周围的人看到我的举动,都被惊呆了,之后就是捧腹大笑。看着流岩那个可笑的样子,我的心里一下舒坦了,所以说惹谁都不要惹女人,自古就有一句话,最毒妇人心啊。 “百鬼,我告诉你这个肥牛可好吃了。”我献殷勤的给他夹我最喜欢的肉片,一般人我都不给呢,小雨这时候按捺不住了,“你的肉片是多么好吃,到处献殷勤。” 小雨的讽刺总是那么到位,我有时都觉得她是第一个能让我死的没烟的人。周围的人陷入一片尴尬,这时候,百鬼吃了一口肉片说道:“这个肉片很是好吃,怪不得你这么爱吃。” 百鬼的一句话缓和了尴尬的气氛,只是我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哪怕是用心,也是徒然,得到的是片片的心碎。 火锅的汤沸腾的烧着,暖和的烧着,烧着你我的冰凉的心,我知道很多人都非常喜欢吃火锅,我一直都没找到原因,可能是因为味道,或者是食料,也有可能是图了一个热闹,更有可能是想让自己的心不在孤寂。 突然我笑了,我总是这么感伤,一个火锅都吃出了哲学,所以才活着累,要是不想那么多,我也许活的会更自由。 “大家都别停下,今天要酒足饭饱才好。”我大声的说道,“放心吧,我们会把你吃穷的。”这次说话的是秀明,他要是不说话,我都没发现他,也许是人太多了,或者他只是一个配角,“欢迎欢迎。” 我笑着说道,看着他受伤的手掌,我发现有些伤害,你也许觉得不值一提,但是在对方的心里那也许是致命伤,我不知道为什么秀明一直记恨着,也许有我不知道的过去,也许有些伤疤已经形成,而我给他雪上加霜了。 “作者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放假啊,你不知演出你的剧本时多么的累人。”说话的是红方,大哥,我特想说的是你只是一个配角,出来也就没几次,你还累啊,“那个,你们已经演了一半了,还有最后的一半,不多了,不多了。” 我打算也就是写出五十章就完结,“可是我看别的作者都写了一百多章。” 说话的正是小雨,“那是作为有才的作者,像我这样的作者,写个五十章就不错了。” 有前途的写手写个几百章都是有情节的,但是让我这样的写手去写,五十章后面就是胡写了。我不想那么草率的写下去,五十章写完,我就决定写下一部作品了。 小时候就很喜欢给别人讲鬼故事,曾经再看周星驰和莫文蔚演的鬼片,由于我的一声尖叫吓坏了大家,甚至有人从沙发上掉了下来,之后我就知道原来恐怖片的魅力可以如此大,自己也非常喜欢看恐怖片和悬疑片,其实要说恐怖和悬疑有没有区别,那是肯定有的,但是现在很多悬疑片都加了恐怖的元素,这也就是为什么所有的悬疑片都伴随死人的原因。 “喂,喂,你想什么呢?”百鬼碰了碰我,“没什么,在想我下一部的人物。”周围的人听到我说的话,异口同声的说道:“还有没有我?”她们这么异口同声真是少见呢。“肯定是没有你们了,因为那是一部现代剧。” 跟你们能有什么关系,描写的是一个女刑警对阵变态杀人狂的故事,属于高智商犯罪。 “这个犯罪悬疑作品,你还是打算一周一更,或者是几周一更吗?”不愧是小雨,知道我是个太过懒得的写手,同时也是个缺乏灵感的写手。所以我的作品总是耗时太长,把自己和读者的耐心都磨完了。 “这次不会,下部作品力求一天一更,这可是从没有的待遇呢。”我补充道,我就是这样打算的,虽说这样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但是没办法了,一天一更才会更吸引人吧,要不我估计这个战线就拉长了。 菲儿这时候也扛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那你打算写多少章节?”很多看过我作品的人都知道,尤其是《火凤妓尾》这部作品之前的作品,我从未善始善终,总是半途而废的,最多也就写到三十多章。所以大家有这个困惑也是理所应当。 “预计是一百章,不过也要看读者的反应。”下一部作品我准备挑战更长的章节,自己的想法是一百章左右,但是要是写到五十多章没人看了,我也就停笔了。 这个还是需要读者和作者的一个互动的,不是我说了算的事。 素邸看着我,淡淡的说道:“你倒是很喜欢悬疑恐怖的作品,对言情你倒是不怎么喜欢。” 他还是了解我的,不愧是我笔下创造的人物,对我还是十分了解的,“我最近也时常发现情的重要性,可是要说它将会是我作品的主旋律,那也不会。”因为我的作品中有更多思考人生的东西,这些不是说只有情能代替的,人生有很多东西是我们孜孜不倦所追求的。 “你一个女人不写情,还能写什么啊。”流岩对她这种不柔和的性格感到悲催,要怎么说呢,这样的女人真不能叫女人。 “是,是,我以后会注意的,希望我的作品里有更多的人性化的东西。”虽然我以后会特别注意感情的融入,但是我的作品还是不会太过儿女私情,希望大家见谅。 “我说吃个饭也不安生,能不能别在讨论作品了,好入容易有所休息了,怎么又回去了。” 是啊,好不容易逃离了作品,能够安闲的吃个饭,也不知道怎么的,又说道作品了。“好好,大家还是吃饭吧。”红方走过来来,他本来是远远的看着我们,不知这时候怎么突然加入我们的饭局,他一坐下,大家也就没再讨论了,各吃各的。 不过还是没坚持多久,大家又开始讨论了。“要我说,火锅就是给这样的天,吃起来才爽快。”丹羽很喜欢吃辣的东西,看他那满满的红色汤汁,你就能猜出他是多么爱辣子了。 “这样的天,也比较舒爽。”最近温度也有所下降,不在那么炎热,是比较舒服。大家喝着自己面前的小酒,每个都是潮红满面,有些是因为火锅的热气,而有些是像我这样的,喝酒上脸。就连平常刻薄的小雨,在这样的气氛中也没再说什么。看来好的气氛,是会让大家放下警惕。 坐在床上,看着月光洒在房间的每个角落,突然发现自己也远离了尘世,好像人生再多的悲伤也不过一场梦,梦醒之后才发现,留下的只有伤口。 是梦,还是你心中所想,很难分辨。如果悲伤也有季节的话,我想秋天是最适合它的,秋天的落叶是最好的诠释,原来我觉得秋天是连空气都悲伤的季节,可是我现在才发现了,每个季节都是悲伤的,只是你的心情由你决定。 这一个番外我写的很简朴,依然没有个番外的样子,不过没关系,我还有更多机会写给大家,这次不好,还有下次,下次不好,还有下下次,机会是均等的,我期待。 第二十五章 岁月如歌 在数日后,我得知小雨被判了极刑,我有些感叹,害人的人终究难逃厄运,有些感叹的我,却收到她要求最后见一面的通知,我知道死人临死前都可以有自己的一个愿望,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把最后一个愿望给了我。 是有多么恨我,还是说她把我看得过重了,生命里总有很多人和很多事,可是如果你看得过重,那么天平的两端就是失去平衡,直至倾斜,你的人生也会是一团乱麻。 “为什么你的最后一面想要见我?”我要是她,不会连最后一面也给仇人,“我本来很想让你死,所以我不惜下毒,而且要拉着你最好的朋友一起。” 说道这,她停顿一下,我不知该怎么说话,这毕竟是对我不利的事情,我沉默的听着,“可笑的是,当我伤害了你,才发现我们原来我们都伤痕累累,你的伤我无法体会,而我的伤你也无法体会,其实大家都有自己的伤口,只是不习惯给别人展示而已,而我总以为自己是最悲伤的那个,所以我想让别人更加痛苦,让别人体会我的痛,我是不是很可笑?” 她突然开口问道,我没有回答,我也不知怎么回答她。 “你说我下毒让你今生都不能体会母亲的幸福,说实话,我觉得如果这条命能让你痛苦万分也是值得。” 我听着她的话,我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我不是对她不恨,准确的说我是很恨她的,可是已经是半个死人的她,好像再多的恨都无法说出口。 “小雨,你错了,这个世界没有完美,你错的地方就是你总把自己看成受害人,你有没有想过很多事情我们其实也是凶手。在人生的长河中,谁没伤害过几个人,这些你为什么没有考虑?” 我看着她的眼镜静静的说道,她的眼镜总是一团雾水,我不知她是在恐惧死亡,还是为了自己做的事情不值,不管哪种,一起已经随风飘远。 从牢房里出来的那刻,我感觉到新鲜空气一下涌入我的鼻腔,我在心里默念着:“这就是自由。”小雨实施极刑的时候,我没有到现场,因为该说的都说了,我对她已经在没有什么瓜葛了,就这样放任她自由的离去,我觉得也是一件好事。 “菲儿,你们几个坐着这干什么?快干活去。”作为老板我不能不管收益的问题,虽然我们云韵楼已经有了起色,可是依然不能放松,毕竟我们的地段不好,而且我们的规模也不够大。 一只鸽子落到我的院子里,我抓着鸽子,把她腿上的信纸拿了下来。“小心丹羽。”四个字让我心里的石头更狠的砸在我的心上,原来是他,是因为求婚不行,所以就想我死。我不觉得他是因爱成恨。 我更觉得是我阻碍了他的道路,原来是他唆使小雨的,这招借刀杀人很是到位,他要的东西这辈子都不会得到的,为了这些他甚至不惜要我的命。我该怎么说呢,我对他已经没有半分的情分。 我在另一张信纸写到:“明白”,然后放飞了那只信鸽,这是我和十六皇子的联络方式,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就算我帮了他,我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可是目前来说,我只有站在一边,才不会成为众矢之的,我需要一个靠山。 我一直觉得梨花会来找我,说不上理由,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这么觉得,当她坐在的对面的时候,有些怅然,也有一些惊讶。 “我没有埋葬小雨,而是对她进行了水葬。”我听着她的话,就好像在做梦,“嗯,知道了。” 我只是淡淡的回应着,我不知她今天找我到底是要干什么,不过我和她,就像我和小雨一样,无话可说。 “当时是我做错了,我也不知我是鬼迷心窍,还是别的,我就看着她给你下毒。”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希望我说些什么哪怕是宽慰的话也好,不过我只是低着头喝着茶。 “你能原谅我吗,你知道的我并不是真心想害你的。”难道害人,也分真心和假意吗,害了就是害了,“梨花,我知道你的本性并不坏,但是我想说的是,既然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何不就此放手,你过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互相再无交集。” 我不是大圣人,当别人扇了我一巴掌,我还告诉别人,你在扇我另一边吧,而且有些事情已经在我心里扎根了,有些事情发生就代表着有恒,不是所有事情都有改正的机会。不是所有的痛恨都能随着岁月消逝。 “梨花,你应该知道的,我们的友谊不可能在复原,而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了,你还是自己谋出路吧。” 说完我就离开了椅子,走到了外面,我已经没什么可以跟她说了,可能是看出我的心情,她自己走出了云韵楼。菲儿在外面看到梨花独自离去的背影,又看到我站在一个角落看着梨花的背影,菲儿明白桂花姐姐不是真正的记恨梨花,而是她放不下,也可以说她太在乎了。 不知菲儿是什么时候站在我的旁边,“姐姐,你总有一天会释然的。”是啊,总有一天会的,但是不是现在,“菲儿,今年的初雪会不会特别白?”我看着远方的天空,对着飞起的白鸽。 “嗯,今年的雪会来的早些。”菲儿知道桂花姐姐有时候会突然蹦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但是也许那是她的一种纾解,也许是种缓和,很多人可能觉得她很不合时宜,但是菲儿却能体会她的心情,也许是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长到可以明白她的心情。 我侧头对着菲儿相视一笑,今年的冬天会来的很早呢,天空的白鸽飞的那么远,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摆脱这可笑的命运,过属于自己的生活。“菲儿,我走了,一切就暂时交给你了。” 我需要增进我的武功,这是十六皇子的要求,也是师傅对我的期望。我自己也明白,武功虽然不代表一切,但是最起码是能够防身的。 “姐姐,你怎么每次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到底在干些什么?”她的好奇心倒是很重,因为这些事情毕竟是我的私事,不需要那么多人知道,而且我的身份也不适合公开。 “我只是考察一下外地的情况,看看她们的营销方式。”菲儿倒是也没有怀疑,因为她时常发现姐姐再看一些关于地理和风景的书籍,她也知道姐姐很喜欢游山玩水。 我收了几件简单的衣服,就离开了云韵楼,去了纳溪谷。我不知道的是我的行踪,已经是很多人密切关注的对象。 “红方,怎么看?”听到红方给他传来的消息,“阁主,当时没杀了她,也许是个错误。”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怕她的成长,会让他们措手不及,这种可能撼动他们的因素,放任一天就是危害。 “十六皇子,凤女的已经前往纳溪谷了。”他看着远方的白鸽,对着下面的人说道:“记住,保护她的安全,她现在不能出事。”十六皇子明白凤女现在还没有自保的能力,而她需要她的帮忙,等她自己成长为不要他的助力的时候,也是他成功之时。 纳溪谷一年四季入春,每次走入我都像走入了仙境,这是一个练武的好地方,也是个修生养性的好地方。怪不得师傅的武功修为如此之高,想必也和这脱不了干系。“师妹,你来了,师傅叫你进去。” 是我那个大师兄,依然很冷,当然了依然俊美。在我所见过的男人中,只有一个人的外貌可以和他并驾齐驱,那就是十六皇子,他们两可以说平分秋色。“好的,知道了。” 这个男人和十六皇子不同的是,十六皇子还有真心相待的一面,可是他丝毫不会对我这个所谓的小师妹给予任何的怜悯。我走了进去,看到师傅正在闭目调息。“师傅。” 我轻轻的叫道。师傅缓缓睁开了眼睛,对我说道:“你来了,你的武功比前面有所提升,不过还是要努力才好。”师傅不愧是师傅,他能感觉到我的气息。“是,徒弟会谨记。”“鸢儿,我把我毕生的武功交予你,是希望你能有一颗慈悲心,决不能把它用来残杀,明白没?”师傅知道我对父母的事情是多么执着,他们的死是我心里最大的痛处。 “徒儿知道。”我低着头没有多说什么。我知道我肯定会有负于师傅的嘱托,因为我的身份,更因为我的命运。之后,我跟着师傅练习了更多的招式,当然依然要兼顾气息。 师傅一再强调气息对我们的重要性。为了习武的方便,我也就住进了师傅给我留的房间里,房里的摆设很是简单,也很有女人的气氛,这也不知是谁住过的房间。 我打量了一下房间,就简单的收拾一下,睡到了床上,今天还真是累了,一天练着那些对我来说没有兴趣的招式,实在是无聊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后山的树林,准备开始早晨的练习。却看到大师兄在那舞剑,满山的红叶由于他的剑锋,纷纷飘落,就像是下了一场红雨,甚是好看。而他的黑发在风中飘动,很是漂亮。我都有点嫉妒了,一个大男人那个头发美得让人羡慕。 “小师妹,起得很早嘛。”他淡淡的说道。“嗯,是,因为前面浪费太多的时间了。” 武功是需要一定努力的,当然了也要有悟性。“小师妹,刚才我舞的剑法,你可知道?”这位小师妹天资还是不错的,可惜的是就是有些东西太多执着,所以很多关卡还没有过去,当她把一切都看透了,那么她的前途也是无量的。 “师兄的剑法高深,哪是我刚入门的人所能看明白的。”我自然的说道,这套剑法甚是好看。向我这样的门外汉,也只能看个热闹了。 “呵呵,看来你的母亲并没有教给你武功啊。”什么意思?这套剑法跟我的母亲又有什么关系?“从你的表情我就看出,你并不知道师傅和你母亲的事情。”师傅和我母亲?她们好像是师兄和师妹的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 “就像你所知道的,师傅是你母亲的师兄,而师傅一直很喜欢的你的母亲,可是你母亲自从出了谷就下嫁给当时的才子宰相。” 哦,好恶俗的情节。“是吗,之后呢?” 我知道就算我不问,他也是要说的,“这套剑法是师傅为了你母亲独创的,叫做落花舞,传说当时你母亲的落花舞是出了名的,也正是因为这个舞蹈,你母亲和你父亲相识,师傅为了纪念你母亲,创了这个落花舞。” 落花舞是很美的名字,我相信那个舞蹈也是很美的,只是我无缘相见了。 “师兄对我父母的事情知道的很多嘛。”他只比我大四五岁,倒是知道的很多。“我见过你的母亲,很是漂亮的,但是奇怪的是,你没有继承她的美貌。” “是啊,希望我能继承母亲的智慧吧。”我自言自语道。他第一展露了微笑,“你聪明不聪明,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你惹了不少的麻烦。”他真是丝毫没有给我台阶啊,“是啊,还请师兄多多指教了。”我淡淡的鞠了一躬。 “你不用我教导,自有人会教导你的。哦,对了,师傅让你过去跟他一块用早膳。”说完就提着剑离去了,他很少和师傅一块吃饭,我有时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师徒。 “纸鸢啊,这是你母亲曾经用过的剑,我现在交给你,希望你能继承她的好武功。”我头痛啊,不用给我施加这么大的压力吧,我本来就没想过武功要多么高深的。 天空下起了小雨,每个雨丝都缠绕着大地,我听着细雨与大地的密语,才明白早已时过境迁,纳溪谷常年都是绿色,好像在这所有的时间都已经停滞了。 在加上雨水的冲刷,绿色更显得油亮。好像一切都进入一个重新的开始。“纳溪谷就是这样常年下雨的,你今天就在房子里看看那些心法。” 师傅看到站在窗外边的女孩,想到了那个同样也是在花季的女人,那个他即爱又恨的女人,本以为女人的归宿必然是他,没想到她只是出谷短短数日就决定嫁人了。这是他从没想过的事情,当真的发生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女人从未爱过他,是他的一厢情愿。 听到师傅的话,我也会过神来,“师傅啊,我的母亲是怎么样的女人?” 我没有回头,只是看着远方问道。“每个见过你母亲的人,都不会忘记,我想她就是这样的女人。”我笑了笑。“大家都这样说。”因为早上刚听过师兄的话,所以对师傅的言辞也就不觉得惊讶。 “你还听谁说过?”师傅满是皱纹的脸,让我想到要是我的父母还在世,她们是怎么样的,是不是也如此年老了。 “大师兄。”我简单的说道。“嗯,是你师兄啊,他是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倒是有个好记性啊。”师傅和师兄肯定是有些事情发生的,因为我感觉他们的气氛越来越尴尬,也时常很少再一起。 这点是我没想到的,我知道师兄的野心很大,也是迟早会跟师傅翻脸的,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会这么快,也许只是吵架了吧。我也就没多想。 “我的时日不多了,你一定要继承纳溪谷,你记住了,这是属于你的,任何人都不能夺去。” 师傅突然义正言辞的对我说道。想来师傅已经对师兄有所防范了,并且师傅三番五次的对我说道,要我保护好纳溪谷。 “师傅,你就别多想了,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我扶着师傅在软榻躺下,“纸鸢啊,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所以我把这个纳溪谷最为赔偿,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才是这个地方最好的主人。” 第二十六章 煮熟的鸭子 我在纳溪谷已经呆了十日之久,我对云韵楼的情况也甚是挂心,于是也向师傅说明了情况。又再次离开了纳溪谷,我回头看着已经离我有些遥远的纳溪。 整个纳溪都围绕着千年的云层,那种雾气让人觉得那就是神仙所住的纳溪谷。看着这样美轮美奂的景色,我更加坚定摆脱命运的旅程。自由是我所向往,而这样被人当做棋子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在回来的路上,我想起那些在我路上准备讨要买路钱的小贼,想到这,我就觉得搞笑,他们的土匪的宣言该是改改了。 十六皇子说有人会在我回来的路上下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消息,我只能说我遇到的事情已经超出我的智商。希望今天的小贼不要让我失望,估计对方也不是来跟我玩的。 到了天黑,我总算是总到了城郊,在走过这片小树林,我就能到达云韵楼了,我猜他们应该就是在这下手。 不论时机还是地点,我觉得都是属于刺杀的好时候。这不,脑后就一阵风刮过去了。我回头看着我后面,却没看到任何人,这次派来的人看来还是有点智商的,一上来就跟我打起心理战。 你是希望我躲吗,不知你们是怎么打算的,我只有等了,我干脆坐在地上,等着他们来袭,可能是发现我没逃跑。他们反而不怎么动了,“我等着你们呢,不要让我等太久了,我还要回家吃晚饭呢。” 听到女人的话,他们都对这个女人感到无奈,她到底有没有感觉到自己遇到的问题是多么严重,他们是十个人,而她是一个人。而她好像一副胜券在握的话语,丝毫没有防备。 穿着黑衣的男人给旁边埋伏的几个人打了一个手势。该怎么说呢,本来他不想接这个活,因为十个大男人杀了一个小女人,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坦荡,本来他的意见是就他一人就可,可是买主不愿意,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想到这,他也只能说这个女孩命不太好了。 迎面的剑锋直接袭上我的面部,我两手一握,夹住他的剑锋,“你们是谁派来的。” 武功都不弱,看样子他们的打扮和战略都不是一般人,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职业杀手,能请的起这种武功的人,应该不是市井小民,真是,我的命越来越值钱,先是借刀杀人,很有技术含量的杀人方式,现在又变成了******,而且看起来价格不菲,不知前一次和这一次是不是一拨人。 我的问题,他们没有回答,我闪过周围不断闪过的剑锋,每次都是勉强躲过,我还不想把自己的全部底子显示出来,因为这将是我以后翻身自保的能力,如果太早显露,对我来说反而更危险。 我知道的,他们虽然什么都不说,要杀了我只是迟早的事情,是用自己的武功,还是等着死,我没的选择,就当我准备反击的时候,另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把我和众人分开。 看来是帮我的人,我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胳膊上几道血口子,我也就很无奈,被动果真是要挨打的。 后来的黑衣人利用空档对我吼道:“快撤。云韵楼安全。”看来我在这也只能误事了,我对他鞠了一躬,就飞快的往云韵楼走去。“想走,没那么容易。” 我拔出了母亲的剑,看来我今天只有杀了他,才能走过去了。以为死亡才是结局的我,再一次被作者坑了,因为又出现了一个护花使者,今天是我的运气太好,还是说作者你脑子坏掉了?作者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说道:“女人是很脆弱的。”女主角直接倒。 百鬼挡在我的面前,“你先回家,这有我和他,你先走。”他看了一眼一对九的黑衣人,也好,我看黑衣人已经有些对抗不了了,毕竟人数太多,如果有百鬼,我估计胜算会很大。说完我就乘着黑夜离去。 百鬼和黑衣人对峙着,而杀手看着他,他们曾经是师兄弟,曾经一切在地狱里轮回,可是今天却是刀剑相对。“百鬼,你应该知道你是被组织所通缉的人,你现在出现搅局,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一直都在主位那里说着百鬼的好话,希望主位者留百鬼一条命,但是如果此时百鬼阻挡了他们的道路,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我知道,但是这个女人我必须救。”不为什么,只是因为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很重要的,重要到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姓名而保全她。 “百鬼你的命是我保全下来的,就算是丢了命,也是由我算,哪时候由你来说了。”他很气愤,为了他的命,他甚至接了几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他却很自在的在这大义凛然。 “我知道的,但是有些人,是我一定要保护的。”就在他们在这僵持的时候,他的同伴有人突然惨叫一声,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原来有人被那个黑衣人砍断了一根胳膊,他转过头看着百鬼,对他说道:“百鬼,你给我记住,你的命是我给的,也只有我能杀死你,剩下得人想都不要想。” 说完就跳到受伤的同伴旁边,拉起对方,周围的几个人黑衣人一看情况,也就纷纷跟着撤退了,看着那些黑衣人隐秘在黑夜中,但是他不会忘记,当他消失在黑夜中的时候,百鬼看到了他的眼神,那么坚定,那么漆黑。 而跟那些对阵的黑衣人好像也是身上多了很多伤口,也随后消失在黑夜中,百鬼心里惊叹着消失人的武功之高,虽然一对几,依然保持自己不受致命伤,这是很难得的。 看着刚才还是热闹的小树林,此时却更加的寂静,只留下那一滩还未干涸的血迹。 “姐姐,你总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估计我给去找你去。”我惊魂未定,看到菲儿,听到她的声音,我才觉得我是真的回来了,果真如十六皇子所说,是谁?“姐姐,你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对着菲儿说道:“去准备点吃食。”之后我没在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要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看到桂花姐姐这样,她也就没说什么,悄悄的退去了。 “你回来了。”“恩,是。”我们总是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好像彼此就能明白对方心里所想,这也就是所谓的知己吧。“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烤鱼。” 我给他夹菜,当他挡在我身前的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我是安全的。那种感觉是自从我被迫逃亡之后,都不曾有过的感觉,只有在母亲的怀抱中才有的安定。“恩,很香。” 虽然不是我做的,但是听到他这么说我还是高兴的。“那帮人你认识?”我可以感觉到那个黑衣人更他对峙时的不同。“恩,我原来的同伴。” 他很少说他的过去,而我也是一样,虽然我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过去,但却彼此信任, “我不想强迫你去说你的过去,我只是想说的是,不管未来遇到什么,我都会想办法对你好。”不管过去,还是那不可预知的未来,他的事情我永远有一分责任,“恩,我知道。”他还是那么简单的回答,可是承诺却重于千金。 满天的飞雪,这是今年的第二场雪了,第一场雪下得非常蹊跷,给人更多的不是喜悦,而是惊恐,这一场雪承载着大家的期盼,所以欣赏起来也更加优美。 菲儿和众姐妹也是别有情致的在雪地中打起了雪仗。我在庭院里慢慢的看着周遭的变化。却感到周围的宁静得空气,不对,怎么这么静,哪怕是冬天来了,也不会这么静,没有人声和鸟兽的声音,不可能的,“菲儿,快点,你们快进屋。”我对着她们大声的说道,看来他们是一些死士了,“姐姐怎么了?” 她们不明所以的站在雪地里,没时间解释了:“想活命的,给我回房子去。”我着急的吼道,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吓人,她们都惊恐的走进了房子里,我站在外面,从外面锁住了房子。“你们在里面呆着,记住了不要出来。” 说完,我对着周围静寂的空气。我知道他们就在附近,是在等什么,现在就我一人了。“你们出来吧。” 我对着周围大声的说道。就在一瞬间,白白的雪地上站满了黑衣人,我看着领头的黑衣人,我记得这个眼神,就是和百鬼对峙的男人。我的命尽然这么值钱,我在心里嘲讽着,我区区一个小女子既然需要这么多人的对付? “今天没有人能救你。”我听到他的声音,第一次听到,很是沙哑,我可以感觉到那是很久没有说话的声音,他们杀手埋葬了多少作为人的特权。 “我知道。”百鬼今早就突然说有事,离开了。而我身边已经没有与之抗衡的人。之后就是他们蜂拥而上,我苦苦支撑。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势必要使出全力。躲闪避让,同时出击,他的剑直接从我的面颊旁边擦过去。一道血痕留在我的脸上,我用手指摸着上面的刺痛。 靠,有没有搞错啊,这个男人有没有常识,对女人来说脸有多重要,他还故意在我脸上留下伤痕,作者很无奈的说道:“女主角,请注意形象,不要骂人。”“作者,你丫给我闭嘴。”看来我们女主角已经处于暴走的状态。 什么狗屁形象,我就是为了我的形象,我一定要杀了他。不知是不是我真的动气了,还是有别的其他,我体内一股真气窜了起来,我顿时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我要杀了他,我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剩下的人在那一瞬间已经全部消失了,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了我和他。而观战的素邸看到女人拔下了头发上的古簪,满面的青丝随风飘扬,有那么一刻是动人心魄的。 在她手上的古簪瞬间变成了一把长剑,是泛着青光的一把足有一米长的宝剑,而女人的眼里好像没看到任何东西,更是藐视一切的信心。 眼里的血红就像是留下的每一滴血泪,触碰人心。素邸不曾见过这样的桂花,不曾,他只在病中看到过她的素容,那种容貌显着病态,而此时却充满着力量和惊恐,是的,是惊恐,那种眼神,想着每个看到它的人都会动容。 黑衣人有一段时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的,好像本来是自己的主场,而此时他却成为了一个宾客,一个没有任何发言权的宾客,甚至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卒。 “你不是想杀我吗?”听到女人的说话声,他才明白他今日来的目的,是的,他是要杀了这个女人。我冲了过去,剑剑直逼要害,看着女人从百米之外瞬间移动到他的身边。 那种震撼,就像是恐怖原来是演给别人的,而此时他成为了恐怖的主角,他有点慌乱,好久没有这么贴近死亡,是的,他感觉向他发出死亡邀请的正是对面的女人。 他本能的进行了抵抗,等他好不容易从女人迫人的气势中清醒过来,他身上已经多了很多血。他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步伐。开始了有预谋的攻击。 而女人还是盲目的狂打,破坏力虽然非常大,但是真正袭击到男人身上的几乎没有。 眼看形势已经发生了逆转,男人停留一下,一个转身,直接把剑插入女人的腹部,只看到女人痛苦的握住了剑,之后从口中吐出一口红血。女人这一刻好像从那种癫狂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不过此时已经大势已去。 他快速的拔出了剑,而我直接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丹羽躲在暗处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对红方说道:“看来盼望她死的人,不只我一个人。” 黑衣人看到躺在地上,只能勉强睁开眼睛的女人说道:“你的死尽然吸引了这么多的人来看戏,也值了。”还有别人,我的意识越飘越远。好像灵魂已然离开了我的范围,不敢想象,原来这就是灵魂出窍的感觉。 他要给女人最后一击,杀手是不能给对方留有任何生还的可能的。就当剑已经直接冲着女人的心脏下去的时候,一个飞镖挡开了男人的剑。 来者正是已经离去的百鬼。他本来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因为他得到了消息,他原来刺杀过的一个大臣,他的儿子正派了人来报仇。 为了引开他们,不给桂花添麻烦,他才想的离去,可是直到跑了半天的路程,他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根本没有什么复仇者,这根本就是调虎离山,想到女人身边根本没有会武功的人,他就着急的上马,往回赶。幸亏,幸亏,他勉强赶到了。 “百鬼,她对你就这么重要吗,那么我们的兄弟情义呢。”很是沙哑的声音透漏出很多的不甘。“够了,你和她都是我很重要的人,谁我都想保护。”百鬼很少说这么多话,看来今天是真的动气了。 就当一场大战不可避免的时候,旁边一个黑衣人在他的耳边耳语了一阵,他突然睁大了自己的瞳孔。 “百鬼,今天我就放过她。不会有下一次了。”之后他们大队人马就离开了这片有着各种红色的雪地。 百鬼快步走到我的身边,抱起了我有些冰凉的身体,很暖,真的很暖。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而眼睛也渐渐的失去力气,连最后一条缝也不剩。 “桂花,你给我醒醒,听到没有,你给活着,你要是死了,我就去阴曹地府找你。” 我什么都听到,我很累,真的很累,好想就这么睡过去,什么都不用再问,什么也不用再猜。只有黑暗陪伴着我,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我抱着自己,就那么坐在黑暗中。“你想死吗,原来你是个胆小鬼。” 在静谧的黑暗中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清晰,就在耳旁。 第二十七章 苍月无疑 谁?是谁,是谁再跟我说话。我那沉寂的心脏再次跳动,“为什么要死,你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是谁,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出现在黑暗中,她又是谁? “听着,我是第一代凤女,你是我们凤家的后人,凤女没有你这么软弱的,尽然为了怕伤害,你就选择死亡?”凤女,第一代,是吗,想不让我死,完成那个可笑的宿命,凭什么我要承担这些。 “你讨厌宿命,可是你想过没有,任何人生都有不如意,而你只是为你的胆小找了一个借口,你就是一个懦夫。”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但是当别人一字一句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我抱着自己的头,跪在地上。 心里越发的难受,感觉自己的心被穿透。我细细的想来,她说的对,我是想逃避了,我是怕了,我是个胆小鬼,面对这样的自己我也是很无奈,她好像听到我心里所想。 继续说道:“现在你有机会改变这种情况,你可以不必逃避,你可以勇敢面对。”我知道这是一次勇敢面对现实的机会,我要把握住,我要改变自己遇到事情就逃避的性格。 我缓缓的扶着黑漆漆的墙站了起来,这次起来好像用干了我所有的力气。重新站起来原来是这么的痛。“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对着黑黑的空间用力的吼道。 是的,我要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我就是属于龙卷风的暴风眼,又是雨又是风,强大的破坏力让人惧怕,不过暴风雨之后就是晴天。 “素邸,怎么样了?”他看着坐在床边的素邸,素邸的医术他是放心的,也是有信心的。不过看到素邸严肃的眼神和面孔,他突然没有了信心,难道这次过不去。 他在心里不敢置信的问道,怎么会。素邸拔下了此在女人头顶百会穴的银针。“百鬼,我已经尽力,她本来已经暴走了,再加上这一剑是冲着要害去的。”不可能的,为什么,怎么会。 “为什么,素邸,为什么当时你没有救他,你明明在现场?”他不能原谅素邸的见死不救,为什么,他明明可以就她的。“百鬼,这是你重要的人,并不是我的,我没有义务救。” 依然淡定的声音却用最残酷的声音告诉百鬼事实。他气氛的抓起素邸的衣领,拳头已经冲向素邸的面部。 “百鬼,你成熟一点,你不能用你的标准来要求所有的人。”近在眼前的拳头就那么停在素邸的眼睛旁,百鬼的眼眶有些发红,素邸第一次见这么悲伤的百鬼,他那一刻有一点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救这个女人,不过那只是一闪念。 百鬼放开了素邸,他是知道的,别人没有义务冒着生命危险救这个女人,何况当时在场的不只素邸一个人,当时的那些人如果能够合力帮助她,那是绝对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这不能完全怪素邸。 “素邸,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救这个女人。”他要做最后一搏。 “百鬼,你知道的,我已经说了就是最后的判决。”没法更改了,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必死无疑,他刚才只是替这个女人吊着一口气,她其实已经和走进坟墓没什么区别了。 “我只是用医术吊着她的一口气,她其实和死了没什么区别。”百鬼本来还想问为什么死人会有心跳和微弱的呼吸,但是素邸却连自己的最后的挣扎也切断了。他看着女人躺在床上,毫无生气,那苍白的脸色再次证明了素邸的说法。 “谁说她死了。”一个有些冷酷的声音传来,这是素邸的家宅,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素邸和百鬼惊讶的看着来人,那是一个很俊美的男人,甚至有些女相了,但是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表情,你将不会怀疑他的性别。 “我是她大师兄,如果你们想就她,就把人给我。”百鬼一直都知道我有在习武,可是素邸却不是很清楚,所以能免有些怀疑。 “你就是纸鸢的跟班。”面容桃花的男人有些探索的看着那个面容刚毅的男人。“不是跟班,而是她的朋友,我叫百鬼。” 他知道这个男人,也调查过,但是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是少之又少。素邸看着两人,突然插话道:“这个女人不可能有救。”这点他是敢肯定的,要不然他白做什么神医了。 听到另一个男人的说话,大师兄嘲讽的笑着说:“这位兄台,你的医术还是回家再练练吧,整个就是庸医。” 听到这个男人狂妄的说法,他就有些不甘,不可能的,在医术和箭术方面他绝对是权威,这个女人不可能有救的。 百鬼听到他对素邸的评价虽然有些不信,但是毕竟女人有了生还的可能,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奇迹,哪怕是最后的一丝光线,他也要抓住这样的机会。 百鬼走到床边抱起了女人。女人很瘦,比看到的还瘦,他甚至感觉不到女人的重量,这让他有些心疼。 他走到了男人的身边,“我可以把她给你,但是有一点,我必须也去。”他不能放任这个什么所谓的大师兄任意妄为,他知道纸鸢一直对这个大师兄没有什么好感。 男人迟疑了一下,但是为了自己的计划,他只能认同了。“好。” 听到他说的话,百鬼才放心的跟着男人的身后离开。素邸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都不敢相信,尽然有人能救这个女人的命。 “你的医术也不过如此吗?”那个痞痞的声音一听就是流岩,“你有没有礼貌,知不知道应该敲门。”素邸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在看到这个男人更加的火冒三丈,“已经有前车之鉴了,我还怕什么。” 那个得意的表情,是有点欠揍的感觉,素邸看到那个可恶的嘴脸,不可遏制自己心中的怒火,直接一掌拍在桌子上。 整个桌子瞬间倾塌,甚是恐怖。“哇,素素,你好恐怖,我好害怕。”说是害怕,可是表情却丝毫没有害怕,他更像是逗弄着一只宠物。 “以后不要出现在我家里,否则我会杀了你。” 素邸森冷的说着威胁之语,之后离开,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流岩,他很好奇是谁这次想杀了凤女,那个女人的身份估计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她现在能够自保,都很难,更别说报恩了,看来上次救了那个女人是个错误,按这样下去,这个女人迟早是死。 一想到这,他就狠狠的拍了一下脑门,告诉自己,别想那么多了,他就不信,没有机会要回报酬,想到这也就释然了,之后也消失在空气中。 素邸看着流岩离开,心里的疑惑更加的甚,这个女人到底是惹了谁,她的身份又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多的人关注她,刚才那个女人的大师兄武功非常之高,在江湖上应该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是他尽然丝毫不认识,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女人的身份就像是一个上好的烤鸭,很吸引人去探寻,也更想吃到口。 “素邸大人,皇上召见你。”天色都已经渐晚了,要是有什么的明早早朝再说也是好的,为什么这么急切,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本能的他觉得会跟那个妓女有关。 在他心里他一直不喜欢那个女人,因为她是妓女,哪怕她从未卖身,在他的眼里心里都是脏的,也只有那个傻子百鬼才把她当宝。但是转念一想,也许是刚发生了那件事,他才会联系到那个女人,估计皇上找他也不会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整装坐上了轿子,准备前往皇宫。“红方,素邸那边是什么情况?”他用隔音术问道。“好像是皇上召见,现在已经坐上了轿子。”是吗,皇上已经按耐不住了,毕竟已经年老,估计还是怕自己老不得终吧。 “人老了,担心的也就多了。”丹羽自己评论道,老皇帝的年代已经远去,该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阁主,你说什么?”红方这边没有听清阁主所说。 “红方,射箭在他的轿子。” 一支箭不偏不倚的直接射到了轿子上棱上,听到箭头和木头碰撞的声音,素邸对外面喊道:“马夫,什么情况?”他现在还不能出去,作为最佳箭手,他不是不知道出去之后,他就是活靶子。 “大人,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一只箭射在轿子上,上面还有纸条。”听到马夫的话,素邸才放心了,看来对方并不想杀他,而是想和他说什么,他掀开了门帘,拔下了箭头,上面的纸条,用很秀气的小楷写到:“大势已去,唯有新主。”短短八个字,却让他心惊,这难道是要造反,对方是想收买他,还是别的? 夺位这种事情他并不想参与,因为他没有什么野心,只想延续自己家族的荣耀。 看完纸条,他把纸张撕碎扔到了空中。“马夫,走,快。”他想快点进宫,他想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虽然不知道是谁给他的纸条,看来对方是希望他帮他,他会等着,他等着对方来找他,到时候他就能知道对方是谁,也能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快走到皇宫的时候,他掀开了门帘,往外看,皇宫依然华丽辉煌,但是总觉得有些萧条,就如那个已经年老的皇上。“哎呦,素公子,你可来了,皇上一直等着你呢。” 皇上的贴身太监满头大汗跑了过来。“快,快,还不让素大人进来。”对着旁边的侍卫大声的嘱咐道。周围的侍卫也快速的放行,老太监尽然小跑的跟着轿子走进院墙内,素邸下了轿子,跟着老太监往养心殿的方向而去。 “皇上,素大人来了。”说完,老太监就请进了素邸,素邸一步一步走进,当他走进的时候,他才发现,皇上正躺在旁边的卧床上。 “素邸?”老皇上那苍老的声音透漏出死亡的七夕,这一刻素邸才发现皇上是真的老了,以前的皇上声音如洪钟,何时皇上成了这样,他都不曾发觉,当年皇上征战沙场的英姿好像已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遥远,看来真的是大势已去,他给为自己谋后路了,当然也是为他们家族谋个出路。 “是,皇上,微臣在。”他单腿跪膝跪在皇上的床边。“素邸啊,真的是你,我这么晚宣你进宫,你觉得所谓何事?”皇上的炯炯眼睛已经浑浊,但是那些智谋依然在心中。 “微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寡人只是想和你聊聊,人老了,心就寂寞许多。”皇上最后的一句话如那风中柳絮飘的很远。 “是。”“素邸啊,我的第十六个儿子,你见过没有?”当年他听了谣言让那孩子做了人质,之后这孩子就死于非命,他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虎毒不食子,而自己却连牲畜都不如。 这样的想法这几年一直折磨着他,他不能忘怀,那个孩子被送走时候恐惧的眼神,和对他这个父皇最后的留恋,这些景象都深深的定格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微臣没有见过十六皇子,但是听说他早年就已经去世。”素邸对这个皇子悲伤的一生也有了解,那个皇上第十六个儿子,尽然死在他乡,甚至连一个葬礼都没有,当年后宫的琐事他不太清楚,他只是知道这个皇子死的可惜,还没争呢,就已经身亡。 “我对不起这个孩子,后来我才知道我错怪了她们母子,可是错事已经铸就,只能看今日弥补了。” 素邸一细想,难道皇上是要把皇位传给十六皇子,可是十六皇子不是死了吗?难道是皇上老糊涂了。“皇上,十六皇子已经死了十年之久了。”他自此提醒道。 “原来我也以为他死了,可是今年我派人暗查,我才发现他没死,但是这个孩子受了很多的苦,所以寡人希望他以后的人生不要再受苦了。” 素邸明白了,这是希望他把传位的圣旨保护好,也希望素邸能够让十六皇子即位。 果然不假,皇上拿出了黄色的绸缎圣旨,“素邸你们家一直是我朝的忠臣,我把这个交给你,是希望你能护佑十六皇子上位。我已经老了,没有能力护佑他。” 皇上无疑把他捧上了风口浪尖,现在每位皇储都争相想要上位,而他拿着就是绝对他们命运的圣旨,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皇上,微臣认为这样重大的事情不能够交给微臣。” 是呀,他不想参合进去,他只希望在这场动荡中能够保全自己。 “素邸,你放心,寡人会尽力保全你的,但是你要答应寡人,无论无何要扶植十六皇子上位。”素邸知道皇上已经决定了,再说别的已经无意。 “微臣定当尽心尽力。” 皇上听到他的话,微笑着握住素邸拿着圣旨的手。 素邸这个孩子并不笨,只是太过爱保全自己,不想惹麻烦,殊不知,只要在朝一天,你就已经处在漩涡之中,他把这个圣旨交个他是最好的,以为这个孩子很会避重就轻,这点就很重要,如果只有这一点,他还是放心交个他的,这一点只能说他能够明哲保身,也许他会为了自己的命,什么都做。 可是这个孩子身上有更难能可贵的另一品质——忠诚,就这两点这个孩子将是保管圣旨的最好的人选。 之后素邸就回了自己的府邸,不过在回来的路上,我碰到一些大臣被招进皇宫,看来这次皇上是不论如何也会让十六皇子上位的。这个老皇帝再用自己最后余光照亮儿子的前程,或者说是赎罪,面对这样的老人我们没法再去指责他做过的错事。 在人生的长河中有很多人错了,有人说过,我不怕错,我怕的是我不改,这样说也是对的,因为错误并不是可以完全避免的,我们能做的只有避免下次再犯。 想着,想着,素邸就又想起那个已经是个死人的女人,这件事跟她也有很大的关系,因为皇上最后握住他的手的时候,给他一条纱巾,这个纱巾的背景全是燃烧着的大火。 而在纱巾的中央,却亭亭玉立着一个女人的身影,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快死的女人,皇上低声说道:“这就是凤女,保她周全。” 第二十八章 怨念纱巾 每一个物件都寄托着某人的某种思念,这种思念是给未亡人以生的希望,同时也有更多的诅咒等着你,每个死的人是不是都对生活丧失信心,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很多人对这个世界有很多的留恋,这种留恋是不是就寄生在他常用的物件上,这是绝对有可能。 我相信人是有一种念力的,当你心里一直想着什么,也许这件事这个人你就能遇到。不知道是人的心里作用,还是别的其他,所以我称之为念力。 百鬼在清冷的月光下,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床边,在月光的照射下女人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甚至有些土灰,他知道那是死人的颜色,他们已经在傍晚赶到了纳溪谷,刚才也派人传来了话,说是明早她的师傅将要给她治疗,正是这样的夜晚让百鬼有些百感交集。 他想起那片漆黑的黑森林,在那样阴冷的环境中他们相互依偎,总算是熬过了难关,而此时他们不正是经历着另一个难关吗,这个女人和他的命运一样多舛。 想到这,他想起了那个女人在离开的时候给他包扎伤口用的纱巾,他还一直留着,一直放在离他心脏最近的胸口,想到这,他的手进入胸口,拿出了那个火红的纱巾,那个栩栩如生的凤凰正在浴火重生,他希望这个女人也像这个纱巾一样拥有浴火重生的力量。 他轻轻的抚摸女人睡梦中脸,“纸鸢,你给活着,这是你第三次经历生死,第一次是在黑森林,第二次是被人下毒,这是第三次了,每次都有我陪着你,这次也不例外,前两次你都活了下来,这次我希望你能活着,建立属于自己的生活,再不被命运所指挥。” 他的声音很柔和,他的话第一次超过了以往所说的全部。 为什么,我跑不出这黑色的夜幕,快点,请快点,我一定要走出这个布局,这时候我却听到了熟悉的低沉声音,“你给活着,建立属于自己的生活,在不被命运所指挥。” 这是谁的声音,还是说是我内心的声音,是,我一定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被人所指挥,这时候一道亮光闪现在远方,这时候我才真正的明白什么是希望,我心里的喜悦是再次获得了重生,我狂奔着跑向亮光。 “纸鸢,我欠你母亲的,当年你父母的死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而你变成今天这样,也是当年我未能救你,是的,这一切都怪我,我今天就把一切都还给你。” 我清楚的听到师傅的声音,但就是睁不开眼睛。从某种意义上死亡代表着解脱,尤其对那些享受着痛苦的人。 我感到一阵热流缓缓流向我的身体,我感到冰冷的身体慢慢的恢复了知觉,那是代表着生的希望。 慢慢的我感觉自己的肢体可以活动了,那股热气也慢慢消失在我的身体里,我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师傅倒在地上,我走了过去,扶起他,我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我,师傅已经死了,我把手放在他的鼻端,没有任何声息,只有那苍白的脸摆在我的面前。 可能是听到屋内的声响,大师兄和百鬼一下冲了进来,看到就是女人抱着师傅的景象,大师兄好像并不吃惊,而是淡定的说道:“师傅是为了救你而死的。” 我知道的,可是当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句话,我还是没有缓过来。“大师兄,你为什么如此淡定,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了。”大师兄突然笑了:“你觉得你的身体是一般的医术能救得了吗,你不会这么天真吧。”我抱着师傅的手在颤抖,上次的中毒根本没有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而这次是真的伤及元气了,“你什么意思?”我问道,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他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师傅把毕生的武功都渡给你了。”我明白了,师傅的身体其实已经风烛残年了,要不是有深厚的武功底子给他续命,他早都不行了,而他把毕生绝学给了我,那他自己就是死。 “那你还能笑出来?”师傅把所有武功给了我,他不是应该气愤的吗,为什么他好像反而很高兴呢。“这好像是我自己的事情。”说完就离开了这个房间,百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是啊,素邸没有说错,原来就她的办法只有这样的,而这样的方法又有几个能达到要求。 埋葬了师傅,我继承了纳溪谷,大师兄不知所踪,就好像他根本是个梦境一样。我跪在师傅的坟前,百鬼对我说道:“这是师傅给你的遗言。” 一封白色的信纸放在我的面前,我拿起了信纸,打开看到的就是师傅苍劲的笔法。“纸鸢,师傅当年为了你的母亲,参与了杀害你父母的计划。”看到这一句的时候,我呆愣了。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原来是这样,所以才说愧对于我。 “百鬼,咱们不能再被人摆布了。”这是我的宣言,既然这么想拉我进入你们的战局,那么这次换我主动加入,只是这次在和以往不同,不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我。 “十六皇子,那个女人已经进入了纳溪谷,具体情况不明,跟她一起的是百鬼。”十六皇子听着手下的回答,是他疏忽了,原本想着第一次刺杀不成功,他们至少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行到了,刚好他又是用人的时候,所以那边就没人保护,就短短数日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他有些悔恨,万一,万一这个女人死了,他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下去继续打探,一定要准确的信息。”他要了解这个女人是生是死,还有她现在的情况。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将是一次转机。“百鬼,你听说过烨家吗?”那个梁上君子我还记得。 他说他是守护凤女的一族,那说明他们是有一定势力的,而我现在非常需要能为我所有的势力。“不太清楚,只是传说他们是守护凤家的一族。”看来是真的。 他们应该还会来找我,再加上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猜他们应该知道了。“百鬼,该是我们自己掌握命运的时候了。”我和百鬼回到了云韵楼,看到门前的一片雪地,我想起那个夜晚,就是这片雪地,我倒在雪地里的那一刻,我既然是那么的放松,那是从没有的放松。 “进去吧。”百鬼看我出神,知道我可能又想到那个夜晚,其实我一直在逃避,逃避命运,逃避自己的责任,以为已经有伤口了,只要我不管它就会结疤,殊不知正是我的放任不管,它化脓了,它反而成为我的致命伤。 其实我需要做的很简单,直面它,然后给它涂药,哪怕是钻心的疼,也要忍住了,然后包扎,当我发现它又有恶化的时候,我只需要再次上药就好。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迟迟没有想明白。 我推开门进入了房子,而我看到就是一群女人顶着个核桃眼睛,跟遇到鬼似的看我。“你们是看到鬼了啊?”我调笑着,这群女人也太多愁善感了,我还没死呢,就给我哭丧。虽然这么说,但是心底还是有一丝暖暖的。 “你,你,你没死?”菲儿第一个反应过来了,扑过来抱着我,左右看着,在摸摸我的脸,我在怀疑她是不是想看我有没有温度。确定我是活着的,她才对着那帮惊讶的女人说道:“她是热的,她没死!”她的声音充满喜悦,大家听到她的声音也全部破涕而笑。 “今天晚了,明天我们再叙。”我对着她们说道,因为今晚我已经很累了,而且我希望我能把所有的心情收拾了之后,再给他们谈我的事情。“是是是,姐姐,你就早点睡吧,你的身体刚恢复,肯定是容易累的。”说完她就拖着众人离开了我的房间。“百鬼,这几箱银两是十六皇子的。” 百鬼看着那几箱银两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又有些释然:“看来你果真和十六皇子有些联系。”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那天救你的黑衣人,臂膀上带着蓝色袖标。”当时我比较惊慌,尽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那个袖标是十六皇子的徽章。”每个皇子都有皇上御赐徽章,代表着这个皇子,当一个皇子上位之后,他原来的徽章就变成了国家的象征。 “原来如此,我还是小看了一个杀手。”他也是一惊,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注意到。“你原来是那个组织的,而上次跟你对峙的男人应该就是你的同伴吧。”我不会错过那个黑衣男人眼中所特有的光辉。“看来他们都小看你了。”原来他一直认为这个女人是需要保护,殊不知这个女人一直是自我保护着的。 “原来不理是不想,此时我要争个分辨。”原来觉得自己难得糊涂是好的,可现在我要的就是分的清清楚楚。 “百鬼啊,人都是有所保留的,你保留的东西我可以不问,但它一定要对我无害才行。”我今天跟他摊牌是觉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嗯,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既然站在你的身后,就不会背后使冷箭。” 我听到他贴切的比喻,一下笑出了声。这才是我的朋友,知道我的想法,也很明确的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喝一杯?”我递上了原来酿的酒。“怎么样,这可是杨梅酒。” 我笑着说道。“不错。”我们喝了几杯,也就散了场。 等百鬼走了,我坐在我的床铺上看着那几箱银两,不是我的,本来就应该还了。再加上他现在应该很缺经费的。明天吧,明天我就送过去,我是这样打算的。 我闭上了眼睛,不知是不是经历过生死的人,看得更透了,我感觉自己明白了很多了,也看淡了很多。 第二天早上,她们早早都聚在大厅里,就等着我来讲我精彩的故事。我起来之后,看到大厅她们都有些不耐烦了,这帮女人果真是够三八啊,“我原来的分工看来是有问题的,要不然这么大早,都有功夫在这闲聊?” 年龄较大的大姐说道:“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她们推到房间里,之后锁上,就听到外面的刀剑声,之后就是有人打开了房门,原来是采购回来的小云,而她们看到的就是百鬼蹲下看着倒在地上的桂花,她就那么静静的躺着,之后就听到素邸的一番言论,她们吓坏了,她们以为桂花已经死了。 我大概描述了一下我死后重生的感觉和经历。之后就对她们说道:“我们女人有时候挺悲哀的,男人功成名就是应该,女人要是想出位,那就是另一种犯罪。” 在古代的我们,时常要以夫为纲,也就是男人是领导,而我们永远属于被领导的地位。 “以后我准备把工作分的更细,还有就是我们的舞蹈一定要多样。” 下午就跟着她们排练着新的舞蹈,这次的妆容,由菲儿主刀,因为她早就是我所决定的化妆师。上次的舞蹈也是她所化的妆,这个女孩有对颜色敏锐的调和。 “这个舞蹈演的是王子复仇的一场戏,你来反串。”我让年龄大一些的大姐来做异国皇帝,由另一位年轻女子做王子,“菲儿,她们两的妆容要更深刻一些,更硬气一些。” 我简单的吩咐道,旁边几位排练的姐妹闲聊道:“你们发现没有,这次受伤之后,她好像换了一个人,原来虽然也很拼命,但是骨子里很是颓废,而此时她好像整个人都很有精神。”“是啊,是啊,她是有精神了,把我们折腾个半死。” 听到她们的话,我对着排练的人说道:“大家休息一下,今晚的演出还是原来的,新舞的排练还是在每天下午的这个时间,现在大家可以为晚上做一下准备,没事的可以休息一下。” 她们已经养成了懒散的习惯,已经不习惯这么兢兢业业的工作,我是不是对她们要求太高了呢,最为领导者这是我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到了晚上,人流量比较大,也不需要我在这了,大家都知道这是赚钱的机会,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所以我也乐得轻松,想起房子里那几箱银两我就头疼,该怎么给他运过去。 我看见院里养的白鸽,有了,干脆让他派人来拿好了,几箱银子放在我这,我都时常感觉有很多双小偷的眼睛在盯着我。 走进自己的卧房,大厅那面人声鼎沸,这面显然静寂了不少,拿出毛笔,打开纸卷,我写到:“请派人来取第一妓院银两。”当时的银两是谁给我追回来的,至今还是没有查清楚。当时的事情也很蹊跷,算了,先物归原主再说。 放飞了信鸽,我回到了房间,点着灯笼,拿出好久都没有细细研读的书籍,在看到有个叛逆的,甚至是有些愤世嫉俗的作者写道的一句话:“如果有人挡着我的面前,我就给他跪下,我不惯着自己。” 其实有时候真的是这样,哪怕是再强的人也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有许多就是见你不顺眼的人挡着你前方的道路。 那时候你会怎么做,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我觉得是要看事情的,如果是大是大非,甚至关乎到做人的尊严,我觉得我不会跪下,哪怕是站着死。但如果只是我的任性和好强让我不屈服,那么我确实是太惯着自己了,也太骄纵自己了,因为毕竟人生在世,不可能不向别人,不向生活和痛苦低头。 听到院子里白鸽扑腾的声音,看来是回来,我放下手头的书本,走向了外头,白色的信鸽,正在那昂首阔步,我走过去,拿下纸条,上面写着:“明天晚上,我派人去拿。” 看到这几个字,我也就放心了,再放到我这,我估计天天给盯着。这时候天边又飘起了茫茫的大雪,一片片在挨上我身体的时候就已然融合,外头的冷风如刀片,每一片都深深的割着我的皮肤。我站在这样的雪天,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天空。“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悄悄的对着空气说道。 我回到温暖的屋子,坐在热热的炕上,依然点着火烛,看着那本书,等待是件催人命的事情,而此时我等待的人,我只想消磨这样的光阴。“在等我。”是那个梁山君子,他这次是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走了进来,而我的门根本没有上锁。 从我站在外面的那刻我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气息,这也许就是继承了师傅武功的好处,我的器官更加的灵敏了。 第二十九章 野花不要看 我看着他,我好久没有见他了,他憔悴了很多,不知为什么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一些愤恨,哪怕他隐藏的很好,“你是代表烨家,还是你自己?”我问道,这是一定要问的问题,如果他代表的是自己,我和他没什么可谈的,如果他代表的是烨家,那么我要说的太多。 “既是自己也是烨家。”他也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不知何时起,他就已经是烨家的符号了,他和烨家好像已经融为了一体。“看来我这个问题问的很愚蠢。”我自己都笑了,这样问他答案不用说我都知道了,但是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有时明明知道结局,依然要尝试,犹如那飞蛾扑火。 他没有吭声,只是说道:“你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明白凤女旁边是需要人保护的。” 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不知为什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女人他受了很多罪吧,“嗯,你说的是。”我淡淡的应道,这是不争的事实。“作为你的未婚夫我会时刻守护在你的身边,而烨家也将是你最强有力的后盾。” 未婚夫?我上次听到他提起,原以为是个玩笑,看来是真的,如果是以我的婚姻作为对我最好的支持,那么我同意,毕竟这个男人各方面是很优秀的,我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因为我一直记得一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 初见的再美好的光景,也经不了时间的淘洗。我更相信细水长流。 只是他眼中那隐秘的东西不是我喜欢的东西,这些往后再说吧,我此刻也只想着能解决眼前的困难,关于他对我的不喜欢,如果是误会迟早会解开的。 “嗯,我知道了,你就以我未婚夫的身份在这住下。”这个身份是很方便的,也不会惹人非议。他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痛快的答应他,他本来还准备了多种说服她的方案,可此时好像都用不上了。 “你等会。”我走了出去,这时候正是妓院散场的时候,我喊道:“菲儿,你过来一下、”我的声音有点大,我怕距离太远,她听不到,听到我的声音,菲儿快步跑了过来。“姐姐,什么事?” 我虽然不是她亲姐姐,但是她一直把我当姐姐来看,我自是把她当做自家姐妹。“这是你未来的姐夫,我的未婚夫。”我把她让进了屋,给她介绍道,菲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好强的姐姐尽然会有未婚夫,而且她多次听到姐姐说,这辈子都不嫁了的话,这次是怎么了。 她惊讶完了,一直盯着烨凛夜看个没完,我看到好脾气的凛夜都皱着眉头,我咳嗽了一下,打断了菲儿的视线。 “他以后会住到这,你给他安排个安静的客房。”毕竟他是个男人,跟我们这些女人住的太进了,不是很好。菲儿听到我的话,明白的点点头,就着手下去收拾客房了。“你今天让我很吃惊。” 今天发生在这个女人的怪事很多,这要是原来这个女人该把他轰出去吧,结果现在呢,既然在旁人跟前说她们的关系。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女人了。 “你看够没有。”我突然转身对他说道。“嗯,只是有些好奇。”好了,好奇心到这,房子收拾好,你就住进去,缺什么短什么,直接找菲儿,她是这的小主管。” 夜深了,我依然看着那本书,只是前面在没有任何人,凛夜已经住进了客房,而我也乐得清闲,淡淡的看着书,享受着片刻的欢愉。我拿起毛笔在书的旁边写下了我的目标。 “建立自己的生活。”对,这就是我的目标,也是每刻在我耳边响起的回音。 到了第二天夜里,果然十六皇子派人来拿走了那几箱黄金,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而来拿黄金的人,却让我大吃一惊,既然是柳眉,那个多情的江南女子,我像个机器人般的看着她来她去。我没有怀疑她是鬼,更不相信什么世界上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我只知道她柳眉,眉角间依然带着淡淡的愁绪。 她在走的时候往我手上塞了一封信件,我就那么木木的拿上,然后目送她远去,我依然记得那个瓢泼大雨的夜晚,我是如何看到她的尸体,我又是如何的感怀的,可此时此刻让我不解的是,人间是不是有太多的奇迹了,还是说那次的事件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过了片刻,我拆开了信封,里面是十六皇子的亲笔书信,跟他用信鸽交流了这么久,对他的字迹我还是很熟悉的。 “上次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责任,听说你的身体已经无碍,我深感欣慰,估计这次你遇到了旧相识,也就是柳眉,他的死是我安排的一出戏,她一直都是我忠诚的部下,当时因为情况的特殊,我需要有人替我安排,所以柳眉是最好的人选,她不会遭到别人的怀疑。” 我看到短短这几个字,才明白,原来是这样,而上次我却跟个傻子似的狂奔数里,只外求证一个可笑的爱情游戏,我再次为了我的行为感到汗颜。 有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却还活着。我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这句话,也想起那个为了救我的师傅,师傅当时救了我就已经气绝身亡,而遗言他没留给自己的大徒弟,而是给了百鬼,我想师傅对大师兄早有芥蒂。 再加上在我习武期间所见,我觉得师兄和师傅的感情早已名存实亡,那次救我,师傅会想到以命来救我,估计也是大师兄出的主意,他去了哪里,目的又是什么,在这场实力的角逐中,他又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的生死其实只有我自己能负责,你们谁能替我死,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对我这样说,所以说也没什么负责不负责的话。当夜晚来临,我的工作也就少了很多,云韵楼离旁边的树林非常近,我步入树林,开始联系熟练掌握师傅传授给我的武功,毕竟不是我自己的东西,要想运用自如,是需要时间的。 “你少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在黑如墨的森林中我听到了丹羽的声音,我一下笑了出来:“宫洺阁阁主,对手我一直不缺,我缺的是队友。”要说对手,他不是给我挖过很多坑吗,他这个强有力的对手可是很难得的。 “你说笑了,因为我缺的也是队友。”我看着他,他就站在不远处,因为武功的加强,我尽然可以清晰的辨别他的表情,这是再一次的邀约吗,如果我这次还是不答应,他会不会再来一次陷害呢。 “我不喜欢暗中使坏的人。”如果是队友,他不会再利用完我之后,挖坑埋了我,我心里想着想着就笑开了颜。“纸鸢,你想多了,杀你的人多了,你又能全部分辨。” 是啊,杀我的人多了,我是不能全部分辨,但是我明白的就是不是我的东西,我不强求,而他不是,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可以利用的,一种是要杀害的。多么可怕的人,在他的世界里根本没有中立者。“这位阁主,你要的我给不起,我要的你也给不起。”是的,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同路过,所以不会是同伴。“你怎么知道不是,你怎么又知道我给不起?”他的问题,他的逻辑是永远想不明白的。说了也是徒然。 我的指尖瞬间结起数丈高的气剑,用对手的逻辑思考问题,是他给我的血的教训。我直接袭击他,没有任何话语。我打的甚是猛烈,他不是想和我练练吗,这不就是个好机会,不动真格的,都对不起他。 “呵呵,看来你很有小人的风范。”多么可笑的字眼,小人,不管我今天出手是多么的突然,也算是正面攻击,而他呢。如果连这样都算是小人,那么他呢,算什么,算是小人肚子里的蛔虫? 周围的树随着我们的移动都被斩断,我和他都没有使刀剑,可是却是威力无穷。打架的同时他还不忘和我聊天:“你的武功见长啊,果真传言是真的。”‘原来他今天来是为了刺探,看我的底,我突然觉得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很没有意思。“丹羽,你的命我包了。”我停了下来,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丹羽没有想到,她会叫了自己的名字,不知怎么的,他心里还是有些喜悦的,可是当他听到后面的话,就感觉冰冷的冰戳伤他火热的心脏。他分不清是对缘儿的迷恋,所以爱屋及乌,还是说他对这个女人有些怜悯,或者是他那可笑的男性虚荣,他有些分不清了。 再次回到房间,我的心情是有些沉重的,当时也就是一时气愤才说了那句话,等我平静下来,我又觉得自己特傻,没必要跟他计较这些吧,郁闷啊。 现在云韵楼的生意是越来越好,每天都有百两银子的收入,我也改革了工资制度,改成了提成制,你能完成多少工作,你能吸引多少客人,都成了你能拿多少钱的重要条件。 大家的热情也是空前的高涨,我管理的收入也是越来越多,每天晚上都要看账本到很晚。而每当这时,都是菲儿陪着我熬夜看账本,这孩子我有时都非常的心疼,所以对她也是百般呵护。 “菲儿,你去休息吧,把小云叫过来。”小云是专门负责采购的孩子,别看这个小孩,我们是进城的时候发现她的,她是个乞丐,当时我给她扔了一个馒头,不知是出于报恩,还是别的,她一直跟着我们,直到我买东西的时候,因为我是个不会讨价还价的人,每次都是别人说多少就给多少,可是这个小女孩直接跳了出来跟那些商贩讨价还价,先开始那些商贩都看不起她,也不理睬这个乞丐,可是自从我说她是我的采购员之后,那些商贩再无他言,而且被这个小女孩砍价砍到心碎。 自使我才知道这个女孩在采购方面是很有才华的,我们云韵楼的大姐都比不上她,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收了她。她自然是乐意的接受了,就像是她是很有才的,只是没遇到伯乐的感觉。 “姐姐,我可以的,不用叫小云来了。”我看着菲儿睡眼朦胧的样子,很是无奈:“菲儿,我是想让小云办一些事情,你回去睡吧。”这时候菲儿才点点头,过了一会,小云就来了,这个女孩本来就没有名字,名字是我起的,因为我们叫云韵楼,所以她自然也就叫小云了。 “小云,来坐。”我让她坐在我的面前,小云坐在我的对面。“小云,从今天开始你要开始学习管账。”我简单的介绍道,我觉得这孩子对采购都是如此明白,只要我好好教导,她也是很有可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管家婆的。 她有些受宠若惊。“姐姐,我真可以吗?”我笑道,把毛笔递给了她。 “你可以的,而且我相信你。”这个孩子不怎么会写字,但是账本更多的是数字,所以我也不需要太过费心。这个孩子果真如我所想,对数字有种天然的敏锐。“小云,以后每天你都要到我房间来学习如何管账。直到你学会。”她很是高兴,心想我又再次遇到了伯乐。 听到这个消息,菲儿有些郁闷,为什么姐姐不交给我这个工作,难道是姐姐不信任我了。看出她情绪的变化,我对菲儿说道:“菲儿,你有你的工作要完成,以后你管云韵楼的具体事项,每天的舞蹈编排还有日常管理,而小云主管账目和采购。 以后你们俩就是这个云韵楼的两大主管。”我挺放心她们,而且我最近也有另一些事情要忙,听说皇上的病情更加的严重,各个皇子那边也是频繁的活动。 看见院内的白鸽飞回来,我就走出了院子,拔下那张纸条:“今晚议事。” 看来目前的局势会越来越明朗了。我把那张纸条死的粉碎,扔到垃圾中。我想起十六皇子还是落妈妈的时候,她给我引荐了一个男人,叫阿萨,对就是阿萨,当时我拒绝了他们的提议,可是此时我却跟他们成了一伙的,真是造化弄人啊。 阿萨这个人虽然在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也未听到十六皇子提起,不过我一直觉得他很神秘,还有那彩冰锻造的面具,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算了,我怎么现在越来越多疑了,什么事情都要翻来覆去的想。 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我就离开了云韵楼,开始往城里走,我记得我们约定的地点,也就是第一次跟他以真实身份相近的地方,应该就是第一妓院的附近,我快步的向第一妓院的遗址走去。这一直都没有重建,很多人也问我买过这块地,但是这其实也不是我的,而是落妈妈的地盘,他的意思是不能卖,暂时就这么放着。 看到那被火烧的残迹,我突然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场火是小雨和梨花放的,我刚好那时候去了纳溪谷,她们为了报复我,点燃了大火,我想起那时候小雨说的话,就是我把她赶出去的时候,我好想听过她说会让我后悔,对了,好想是有这么一句,当时我都没有在意,而且有那么多的人劝我不要给她们太多翻身的机会,但是我还是心软了,也不想赶尽杀绝。 看来火是她们放的,但是钱不是她们拿的,应该是三大主事干的好事,估计也是她们乘火打劫吧,火虽然不是她们放的,但是钱却是她们拿的。而三大主事已经死了一个,那两个又在哪里,当花落死了之后,年华和枫紫去了哪里? 一切都是围绕着第一妓院展开的,一切的背后又有什么阴谋,我不是个阴谋家,只是发生在我身上的都是阴谋,我不得不防。 虽然事后知道银两是由落妈妈那给了流岩,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当时他是想借助这些银两约我见面,可是现在想来要是银两是他拿来的,那么花落是怎么死的,这中间少了一环,我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到底是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就这样我不知不觉的到了第一妓院。 第三十章 快节奏,慢调调 又是被蒙上了眼睛,虽然知道这是十六皇子的谨慎,必要的谨慎,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理解归理解。“来了。” 解开了黑布,我看到了十六皇子,我淡淡的说道:“听说皇上召见了很多大臣。”本来我对政治并不关心,可是可笑是以前的很多事情跟国家大事有着密切的关系。 随着事情的不断深入,我也越来越明白,父母的死和这个国家有着莫名的关心。因为我父亲的位置和他的言行,都将是影响国家的大事,既然要想查清她们的死因,我就必须进入这个政坛。 “纸鸢,现在我的人虽然有些也在这政坛,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职务。”是吗,也好,我也是深入虎穴,这不就是个好机会。“嗯,也好,我也有些想查的事情。”他是知道我的灭门惨案的,当然也知道我不会只为他卖命。 “嗯,你自己小心。”之后我又被蒙着眼睛带了出去。 “听着,你和小云两个有事互相商量着来,我已经教会你们我所有能教的了,你们自己要照顾好云韵楼。等我回来。”我简单的嘱咐道,就去了烨凛夜的房间,进去之后我就直接关上了门。 他看着我,有些诧然,“你这是干什么?”说是未婚夫妇,其实我们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不,准确的说是认识的陌生人而已,彼此的相敬如宾,让菲儿和众姐妹纷纷起疑。最后我只能说他是我家里安排的亲事,之前并未见过。所以显得有些拘谨。只有我和凛夜知道,这是因为没有信任和感情所造成的。 “我想跟你说个事。”我有些难为,毕竟我们的感情还没到互相提要求的地步。 他只是看着我,没有让我说,也没有不让我说,我也只能自顾自的说下去了。“我需要你背后的力量。”虽然大家对烨家并不了解,但是这个家族能一直在背后这么多年,它的力量不可小觑。“我背后的力量?”他反问道,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他知道这个女人绝对干的不是小事,否则不会找他。“嗯,对,我想入朝为官。” 是的,我需要入朝,只有就入那个局,我才能深刻的体会到他们之间的纠葛,而这种纠葛势必会让我得到更多的信息,当然也包括我父母的死。 “纸鸢,你在和我说笑。”他很少直呼我的名字,看来是真生气了,以为我在调戏他?“没有,当然我会变装,以男人的身份入朝。”我计算过了,男人虽对我来说有些陌生,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学习怎么去做个男人,只要能查明当年的真相,一切都在所不惜。 “我说这位大小姐,这不是过家家,你这样做,你知道是什么吗?”我知道的,谁说不知道,是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罪过,欺君之罪。可是真正的欺瞒并不是如此,不是吗,我也不是想去害谁,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多也只能说是自私吧。“你知道你万一被发现了,我们烨家将会遭受灭顶之灾。”这个男人,是的,我明白,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家族重于万千,他是要守护我,同时他也是烨家的男人。 “放心,我会做好我被发现后一切的准备,绝对不会牵扯烨家分毫。”是的,这是我对他的承诺,哪怕我被砍了头,也只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此而已。他停住了,只是那么专注的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有些发毛,这是干什么,是一种检阅? “我们烨家是要守护你,但是我有权选择那些事情帮助,那些不帮助,这不是敌人主动的袭击你,如果是,我们烨家必要保护你的生命,而这次你选择了主动送死,恕我不能从命。”我看着他,觉得很是可笑,原来我以为他们是誓死保护我呢,看来任何的保护也是有限制的,这让我想起了百鬼,是不是他也是这样的,还是说我每次的事情还没挑战到他极限。 “嗯,是不是送死,还很难说,这样吧,如果这次成功,我将带给你们烨家更多的实惠。”这就是所谓的未婚夫妇,我有些茫然,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些刺痛,只有利益能让他动心,而不是感情。 “说说看。”他其实不觉得这个工作能带给他们家族什么实惠,不过尽然她这么说,他倒是想听听看。“我将许给你们一件凤家的宝物。”我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一步,也就随口一说,我想看看他的反应。“凤家的宝物?看来你对凤女的理解还不够深刻。”他淡淡的说道,对我的说法感到好笑。“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人强过凤女的宝物吗?” 其实我也挺好奇这点的,这么厉害的宝物,为什么没有人来抢。比如我头上的古簪。“那是因为凤家的宝物,只能凤女用,其余的人都无法使用,凤家宝物是一种血缘的传承。”也就是说凤家使用这么的方法保护了血统的绝对纯正,当然也保证了凤女力量的绝对。 “原来如此,看来我对凤家还是了解很少。”想当然的,这次谈判以失败告终,我很是头疼,本来以为这样的事情,只是烨家一句话的事情,没想到的是他会拒绝。这是我没想到的结果,所以还是有些惆怅。 而我也越来越发现,我比原来坚强了很多,当然这是好的说法,所谓的坚强尽让我的心变得有些冷漠,我才明白坚强不是竖起盾牌抵御一切,可能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开始伪装自己,把自己伪装成为了一个很厉害的角色,我不过还是原来无能的我,意识到这一刻的时候我,我突然感觉自己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我从来就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坚强。 我就那么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白雪发着呆,有那么一刻,我很想逃走,离开这个纷繁的世界,也为我的辛苦画上一个句号。我看着纯洁甚至是有些刺眼的白雪说道,感情是个需要一生不断学习的课题,而我永远只是一个不懂情的人,我的悲伤来的有些突然,但是细细想来也是有迹可寻的。这种强大的生死压力和对真相的渴求,既然让我有些迷失自己,我一直都在痛苦的饿深渊中挣扎。 我就那么坐着,不自觉的想到我经历的这些,这些每件事我都是被动的接受,我的心已经很累了,但是为了我的命,我徒劳奔命。 我一直都没体会到生活的魅力,我感受到的都是黑暗的一面,我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黑暗中生活太久了,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光明的事物。从小雨他们背叛我开始,我的心好像就是失去了跳动的资本,我虽然告诉自己是她们的错,这一切都是她们的不明白。 但是在我内心的深处,我却在不断的否定自己,不断的感觉造成这一切的是自己,有多少时间我没有感受过自己的真实感受,我不断的忽略自己,忙着去活着,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不在享受,而是痛苦的承担。 我走出来房间,捧起手上的白雪,静静的看着,看着它们在我手上慢慢的融化,融化成为水,也许时候体谅一切,变的成熟了,不想再跟个傻瓜似的孤独的承担。 我忘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武器并不是什么善良,而是感情,真正的感情才能打动人心,才能置人于死地。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段美好的感情。正是这种愿望,所以我才说感情是最好的杀手。 我此时此刻不在想马不停蹄,我需要休息,这是我内心的声音,真的我太累了,经历了太多,有很多的事情都是超出我极限的事情,而我一直都没有发泄,一直默默的承受着,我觉得够了,真的够了,我想休息,我想哪怕是给我一天让我远离我那繁琐的生活。 我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忘记了时间,就那么站着,任由头脑自由的联想。天空的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了起来,是到该调整步伐的时候了。 我现在最该做的是放慢自己的脚步,让自己能够调整一下紧张的心跳。“姐姐,你站在雪中多少时间了?”菲儿静谧的走到我的身侧,给我披上斗篷,这时候我才感觉的自己冰凉的指尖尽然有些麻木了。“嗯,很久了。” 我把斗篷拉拉,盖住自己的身体。“姐姐,想什么的呢?”她对姐姐越来越不了解了,好像姐姐就是一口深井,原来她以为这就是最底部了,才发现原来还有更深的源头,她可以感觉的姐姐的辛苦和孤独,人为什么感觉到孤独,是因为她的心情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其中的苦楚。 “想未来,想现在。”是的,这就是此刻我所想的,原来我太急性了,急性必然容易出纰漏,也使得自己变得更辛苦,我需要的是深呼吸,放慢自己的脚步,学会停留。我和菲儿手牵着手走进了房屋。 很搞笑的是,这是我第一次牵女人的手,同时女人的我,按理说朋友之间牵个手是很正常的,但是在我的生活中却从未有过。真的,我太过注重结果了,却忘了过程依然可以很美。 我打开了自己煮的茶叶,腾腾的热气在这个冬天带来一股温暖。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我脱下斗篷,给菲儿倒了一杯,“冬天喝一杯暖茶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生活的境遇我无法选择,但是我可以选择自己的心态。 她发现姐姐的表情有所变化,不在那么僵硬,以前她觉得姐姐就是一张拉满的弓,随时有可能会断。而此时姐姐的表情完全松动,也许姐姐终于打开了心结吧。她自己如是想。 “姐姐,今天的账目你要不要过目一下?”我笑了,现在我对这样的工作是能免就免吧,“你们看着办就好。”现在我的心静了很多,我也知道必要的耐心才是保证成功的关键。尽然凛夜这走不通,那么我就要另想办法了。 而那边凛夜还在想着那个女人的话,到底帮还是不帮,他嘴上说的那么确定,可是自己的内心有些动摇,毕竟是凤女的要求,他回答的是不是太草率了。看来这件事还是要和长老们商量一下,他起了身,走了出去。 夜色悄悄的挂上了枝头,在冬天的夜色中,显得太过冷冽没有生气。“菲儿,你回房吧,我想自己坐坐。”我打发她回去了,自己喝着茶,看着窗外,今天我就是这么发呆的坐完了一天。“百鬼,进来吧。”他在门口已经踌躇半天了,“嗯。”之后他推开门进来。“听说你去找凛夜?”他虽然住在离我们有些远小房子中,但是我的一举一动他好像都很了解。 “是,找他是希望能把我安排入朝。”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雪松。“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独立的完成一件事。”他讨厌这个女人动不动就去依靠别人,他希望这个女人是独立的,当时他喜欢她,就是因为她独特的气质,可是现在的她,变得很浮躁,没有目标,没有思想,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嗯,是啊,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做才能进入朝中。”不断的思考,我发现我的人生经历丝毫没有用处,我好想经历的事情太少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心情,就是非常的纠结,也非常的茫然,我第一次失去了目标,那种心中空落落的感觉把我打回了原型。 他没有在说话,我也没有说,只是都看着外头的雪松。第二天我就决定了,哪怕没有别人的引荐,我也要进入朝中。 我开始谋划着一切,多方打听,我才发现现在的右丞相是个老态龙钟的人,但是在朝中很有势力,大家对他都很敬仰。这样的人正适合我的角色,我找来了百鬼,说出我的计划,他看着我,第一次脸上有了笑容,就像是雪山终于融化的感觉。 我也笑了,我一直祈求命运的降临,被动的接受命运的一切,或者是祈求对方的怜悯,我一直很被动,被动的接受很多事情,从来没有主动的反抗和争取过命运。 我和他潜入右丞相府,摸清了右丞相的起居生活,而我在不断的学习右丞相的说话和走路等各个方面。经过半个月的摸底,我们基本搞清了右丞相府流动守卫的规律,而我对这个丞相已经相当的了解。 这一天我请来了烨凛夜,我知道烨家有很多的门道,当然也包括易容,这根让我以男性入朝是两个概念,这个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威胁,他当然也是欣然接受,一切都进入了轨道,我有些开心,第一次我开始真正的改写自己的命运,是我自己策划完成的。 凛夜请来了家族中最会易容的人,给我进行相应的指导,我也慢慢的掌握了这门技术了,虽然没有他易容易的好,但是外人还是看不出来的。这时候我才深刻的了解,别人的帮助是有限制的,你不能让他干超过他底线的事情,帮忙也不是没有止境的。 这晚我和百鬼又潜入了右丞相府,他绑了右丞相,当时已经过了花甲之年的右丞相惊恐的看着两个黑衣人,百鬼不愧是杀手,绑人非常有一套,既不会伤着他,也不会让他轻易的逃脱,之后他们把右丞相关进了地窖,这个地窖经过我们的观察很少有人来,这对我们来说,当然也就是很好的藏身之地。我拿出了药丸直接放入他的口中,强制的让他喝下,这个药有昏睡的作用,对身体本身没有什么副作用。 之后由百鬼把他抬进了地窖,我很快的易了容,住进了右丞相的卧房,就当一切很顺利的时候,一个家仆突然敲门。“老爷,老爷,有客人来了。”我有些心慌,我该步入这个角色,这么快就要上演,我还有些不适应。 “百鬼,你先走吧,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这半个月我们可是做了很多的工作,包括与右丞相交好的这些官人,我都是有所了解的,应该没有大的问题。 第三十一章 宰相的福利 我打开门走了出去,对外面的小厮说道:“谁来访啊?”声音经过药物处理的我,一开口自己也是一惊,根本就是个老头子的嗓门,不得不说凛夜找来的人很有方法。”是宫洺阁的阁主。”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没想到哪怕换了一个身份,他也阴魂不散。在那次入狱事件之后,我本来还一直纠结是谁用了这一招,要不是自己是受害者,我估计我都会给他鼓掌叫好,直到菲儿给我说了事情的经过,我才明白,原来是流岩救了我,而这个家伙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不久就寄来了账单,我也自然猜到了谁是主谋者,丹羽大阁主,不愧是阁主的身份,而流岩也说明了为了救我他是如何做到的,目的很明确。 我漫步走到了前厅,他悠闲的坐在那,“这不是宫洺阁阁主吗?稀客,稀客啊。”经过我们长时间的调查,宫洺阁从未和这个宰相有何瓜葛,今天来这,目的又是什么? “拜见右丞相。”丹羽起身行了一个礼。他素来是和左丞相关系甚好,今天来这,只是为了在朝廷瞬息万变的时候,能够保全自己,谁又能知道到底谁是这个朝廷的主宰呢。“免礼,免礼。”丞相招呼丹羽坐下,我心里偷笑,此刻的丹羽正襟危坐,颇有一些严肃。“不知阁主前来,所为何事啊?”我没等他开口就问道。 “那晚辈也就直说了,当年最年轻的右丞相,想必丞相大人也是知道的。”他停顿了一下,观察者丞相的反应,听到他的话,我心里在狂跳,但是还是没有把任何情绪流露出来。 看到丞相未有任何的反应,他又继续的说道:“当年的事情,右丞相大人想来也是知道的,当年的事情很是蹊跷,不是没有人怀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当年我们宫洺阁也发现了问题,就私自调查一下,发现当年右丞相是被冤枉的。”和当时年轻的宰相不同,现在的右丞相是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地位,可以说是大器晚成了,其中的辛苦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惊讶的看着丹羽,那天晚上,他拿出的小本应该就是证据,当时他想跟我做交换,但是我没有。“丞相大人,我知道你是忠臣,对我们宫洺阁来说,也只是想求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他真是聪明,两面不得罪,想在其中获得更大的利益,他想的倒是好,怕是没那么简单了。“阁主说的是啊,对我们朝臣来说,关心的只是国事,至于江湖并不是我们该涉足的地方。”我说的坦然,这样的回答应该是恰到其分的。“丞相大人说的是,也希望朝廷格局发生变化的时候,我们这样的江湖人士也能够保全自身。” 我点点头,他顺势拿出了一个本子,递给了我。我翻开了账本,上面是一个账本,不过准确的说是个类似于日记的物品。上面记载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以及其中的曲折,看来当时确实是左丞相大人一手策划,估计也是父亲的在位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威胁,再加上父亲是个太过正直的人,这无疑就成了左丞相的眼中钉。 而上面记载着本来关于我父亲的所有事情,为什么写这本账目的人如此了解,而在这其中,他提到有一个女人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她给他们提供了最新的资讯,所以他们才能如此快速的扳倒父亲,这个蒙面的女人到底是谁? 她和父亲又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如此了解父亲,想到这的时候,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这个女人不会是母亲吧,不会吧。看到丞相大人的脸色发生了变化,丹羽有些奇怪,这个丞相大人为什么眼中都是恐惧,虽然这件事是有些黑暗,但是也不至于让他变成这样吧,这毕竟不是他的事情。 当我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丹羽眼中的质问,我知道我的表情肯定是露出了端倪,就立刻调整了自己的思绪,淡淡的对丹羽说道:“这个证据我会好好利用的,当然你的要求我自会答应,也希望你好自为之。” 我可以保他一时,但是如果他不甘寂寞,硬要找点事,我可不会在原谅他。 丹羽拜过丞相大人就走出了丞相府,对着走在旁边的红方说道:“你不觉得丞相大人有些奇怪吗?”丹羽凭着自己敏捷的思维感觉到了丞相大人的怪异,但是他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对。“嗯,是有一些奇怪,不过要是谁知道当年的事情是个冤假错案,我估计都会一阵唏嘘的。”红方虽然觉得丞相大人是有些吃惊过头了。 “嗯,为了保险起见,你给我最近盯着丞相。”这个右丞相素来和左丞相是死对头,但是苦于现在的右丞相敬小慎微,所以左丞相大人一直没有机会。丹羽的脑子突然一转,实在不行就利用左丞相想铲除右丞相的心,到时候估计这个右丞相就算是有什么小算盘,也打不到自己的身上。想到这,他也释然了。 送走了丹羽,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手中的账本,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怀疑好像冥冥之中都有了证据,当时母亲眼中的恨意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想到那双仇恨的眼睛,我打了一个激灵。 母亲你不会就是那个蒙面的女子吧,还有这个类似了日记的账本,到底是谁写的,他又是怎么了解到事情的真相的。我觉得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当你好不容易从一个漩涡中爬出来,却陷入了另一个漩涡。 不管怎么样,我好想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总有一天所有的谜团都会解开,到时候我的周围将不会再有秘密,我也不需要再真是和虚假中苦苦徘徊了。 我回到了丞相大人的卧房,百鬼早已离去,还好一切都像我们预期的发展,不仅完成了十六皇子那边的任务,而且关于当年的灭门惨案我也有了眉目,颇有一些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心中也舒爽了很多。明早我就要正式的入朝了,听说皇上已经病重,每天的上朝也只是交了奏折,就匆匆的结束了。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插播一条广告,我的新浪博客已经开放,在那里会有关于写作方面的信息,当然了也希望各位读者能够在那和我沟通,多多给我提意见。我会尽量回复的。 木凤的博客http://blog.sina..cn/u/1803914830属于新浪博客 就当我以为只要熬过这段时期,查清事情的真相就可以的时候,一件事完全打乱了我们的步伐。旁边的一个小国突然崛起,而这期间我们甚至没有收到任何的风声,这简直成了神话,那是属于一个少数民族的国家,一直没有什么实力,同时也在依附着我们。百鬼口干舌燥的喝着我给他倒的茶水,“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国家叫萨奇国。” 作为丞相的我有必要知道这个国家的发家史。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他说道:“这个国家的首领是不是叫阿萨。”我想起那时候和落妈妈在一起的面具男,“你怎么知道?”他满脸狐疑的看着我。果真是他,十六皇子为什么会与他结盟,看来这次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是偶然的,而是他们蓄谋已久的。 “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他们国家进来频频骚扰边境,到底有什么阴谋。” 现在以皇上的经历根本无法应付这样的战事,我感觉他们并不是真的想攻打我们国家,只是想谋一些福利吧,我意识到不论是阿萨还是十六皇子都在进行一场豪赌。 这场战役要么就是双赢,要不就是两败俱伤,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一人得利,我倒是觉得一人得利的可能会更高。以十六皇子的心机,我怕那个阿萨并不是对手吧,再加上十六皇子毕竟有这个大国作为靠山,而阿萨只是一个小小的国家,不论从哪种对抗来说,阿萨都是输。 “百鬼这件事,咱们不能管。”他们之间的纠葛,我没必要参与其中。百鬼点点头,他好像也想到了什么,淡淡的说道:“听说那个叫阿萨的首领自小面部烧伤,所以一直常年带着面具,而且个性比较古怪。” 估计也是面部的残缺给他带来的性格多疑和自卑吧。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我想起那个冰冷的面具,那个价格不菲的彩冰制造是否能够弥补他心中的缺憾,我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无奈,只能转头对百鬼说道:“你在云韵楼多多帮我注意着凛夜。”我拔下头上的发簪,看着那古老的雕刻,当时他看到这个古簪才确认了我的身份,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一切并非他所愿,一个有自己思想的人,是随时可能背叛我的。 百鬼有些吃惊,他一直认为纸鸢是非常放心凛夜的。 我眼角看到了百鬼的表情,但是我没有吱声。 我和凛夜本来就是被命运捉弄的小丑,之间没有任何的维系,这样的感情想必是凛夜也是不放心的吧。所以他们烨家才频频来给我提亲,但是我都以各种理由回绝了。我把手上的发簪又插在了头上,这个发簪就像是我的护身符。它守护着我,而我们凤家也时代守护着这份荣耀。 冷冷的寒风尽情的肆虐,我披着外套站在风中,我依然是宰相,有那么一刻我在想象,当时作为宰相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和母亲之间那又爱又恨的故事,是从何时开始,又是从何时结束的。 “大人,你怎么站在风中。”今年的冬天漫长的让人烦躁,每天都是如白昼似的皑皑白雪。“嗯,管家啊,我只是看看雪景。”管家匆忙的拿着手中的药罐子,准备穿过我,走向厨房,我有些惊奇,这个时节是谁病了。“等等,你拿着药罐子是去干什么啊?”我有些不解。据我所知这偌大的宰相府中并没有什么亲眷。 “是府里的小丫头感染了流感,很多家仆都病倒了。”这是冬天长见的疾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免不了难受一番。 我点点头,示意他快去。冬天的寒风刀子般切割着我的皮肤,我受不住的躲进了房子,关上了房门,脱掉身上的外套,这时候,我打开了信鸽送来的信件,也不枉我在外面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拨开白色的信封,打开里面薄如蝉翼的纸片,打开灯罩,我把信件放在火上轻轻的一烤,就靠淡蓝色的字迹印了出来。“在朝上,极力撮合太子出兵。”这是十六皇子给我的命令,我很不想被人命令,但是我更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现在的我,谈自由还是太奢侈了。 这次的事件太子一直没有表态,对于萨奇国的突犯,太子一直都是沉默的,一直都听说太子是个很老实的皇子,依然想起那次在朝上见到太子时的场景。秀气的面容,如果不是他的身份,我可能会怀疑他是不是一个书生,身上并没有皇帝的霸气,也没有丹羽所拥有的心机。这样的男人,真让我有些惋惜,如果他只是官宦子弟,也许会幸运很多。 哎,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真不好说谁对谁错,就像是站队,如果你站对了方向,那么你就是对的,如果你站错了,那么你就错了。他正是想让太子死啊,在这场权利的角逐中,只有你死我亡,绝对不会有共存。 我拿起手中狼毫,在一张纸上写到:“了解。”区区两个字,却让我心绪乱飞,我心里在祈祷,请一定不要死啊,我可不想凭空背上一条人命。写完字,我把刚看过的那张纸就放在烛光上,燃烧殆尽。我看着砚台上带有特殊香味的墨汁,这是我们特别调制的,为的就是可以秘密的进行联络。 放飞了白鸽,我亲眼看着它飞向远方,心中沉重的石头才算放下。这时候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在这个深冬尽然急出了一头汗,我看着他神色慌张,询问道:“怎么了,管家。”这个管家做事平时是很有章法的,今天怎么总是跌跌撞撞。看着皱着眉头的大人,管家快速的说道:“大人,大人,不好了,现在好多丫鬟和家仆都病倒了。” 这根本不是流感的传染速度,倒有点像是中毒了,我听到他的说法,眉头皱的更深了,我有些冷声对管家说道:“你们去时候,一定要用东西捂上口鼻。”听着宰相大人的说法,管家觉得这个宰相大人有些奇怪,平时的宰相大人是非常稳重的,但是总是带着淡淡的和气,而这个人没有那种舒适感,跟现在的宰相大人在一块,他就觉得自己很压抑。 看着管家眼里的怀疑,我有些担心,该不会是看出了什么吧,其实我们能够模仿一个人的形态和说话方式,但是却无法模仿一个人的气质,正是这一点让我有些担心。“怎么了?”我出言问道。 “没什么,大人,你觉得这个病有法治吗?”看着大人冷静的面孔,管家有些忐忑的问道,他压下心中对大人的担心,他只是觉得大人最近变化很大,该不会也生病了吧。“总有办法的,你先派人照顾好他们,再去找一些大夫来,还有保护好你们自己。”我安静地做着判断。管家有些讪讪应了下来,他知道这时候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按着丞相大人说的做了。 第二天,我按时去上了朝,今天的议题无疑还是如何应对萨奇国的挑战,我快速的上前一步,弯腰施礼。“陛下,臣认为,此时只有迎战,才能显示我们大国的风范,同时也能震慑周围几个小国的宠宠欲动。” 我有些不安的看着皇上的神色,他已经病入膏肓了,但是依然坚持的坐在龙椅上。“臣认为不可,如果发动了战事,对百姓来说将是最大的苦难,而且我看萨奇国也是一种试探,如果我们此时和他们议谈,也许一切都可以平定。”对于战事来说,无疑就两种态度,要么主和,要么主战。很显然我属于主战的一派,而左丞相属于主和的。 我又据理力争的站了出来,本来就看这个左丞相不顺眼了,这时候更要好好的打击一下他的锐气,想起父母的死和他也是有很大的关系的,更是不想相让分毫。 “左丞相大人说的是,可是如果我们每每退让,势必会让对方觉得我们没有能力还击,怕是会更加变本加厉。”我再次的发言引得朝廷一阵喧闹。各位大臣也是平平的和周围的同僚交换意见。 我就不信这样的情况,你还有主和。说实话对我来说这根本不是能主和的事情,一个是为了完成十六皇子的命令,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面对别人的侵犯我们不能次次退让,否则失去的将是所有,这是多少历史教训给我们敲的警钟啊。 第三十二章 皇族出征 “右丞相所言极是,不知你可有合适的将领。”有些大臣之所以主和,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本朝没有得力的将领,这对一个国家来说,无疑是个最大的缺口,如果真想撕破也不是不可能的。我早已想到左丞相会以这个为借口,也就坦然的接上话:“左丞相大人果真考虑周全,臣也曾想过,臣认为当今太子将是最好的人选。” 经过这么多的铺垫,终于进入了正题。这时候旁边的一个大臣直接站了出来:“那怎么可以,太子以后将是要继承大统的,怎么可以以身试险。” 大统?我心里一阵嘲弄,只是你们还没有看出皇上的本意,在得知皇上和十六皇子之间有些伤悲的故事之后,我就曾怀疑过皇上的用意,再加上皇上在病重的时候,频繁的召见大臣,在我看来根本不是捧太子上位的形式,倒更像是给别人铺路,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永远的秘密,想来皇上也是知道了关于十六皇子和他母亲的冤屈,这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将是更好的挽回机会,也就说皇上中意的皇子,根本不是太子,而是十六皇子。 皇上听到这句话,眼里有些悲哀,他有些虚弱的说道:“寡人也认为,派出太子不是合适的方法。”他已经快死了,难道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去。 我看着一眼,旁边的大臣,这是平时和右丞相交好的官僚,我已经不适合在说什么了,当收到我的眼神,旁边的大臣站了出去:“陛下,臣认为,此番对太子来说也是极好的锻炼,也能提升我方的士气,同时镇压对方。”皇上的眼睛变得越发的浑浊,好像灵魂已经出窍了。 底下的大臣一时声音鹊起,有些认为不应该派太子去,觉得太子是国之根本,而有些认为只有太子去才能提高我方的士气,朝廷之上顿时变成了菜市场,这时候皇上低沉的声音细微的说道:“寡人认为既然要出兵,就由太子领兵吧,不过太子毕竟年轻气盛,怕是不能担当重任,就有右丞相一同去吧。” 什么,听到皇上低沉却依然有分量的声音,我脑子一下炸开了锅,而跟我交好的一些大臣反应倒是比我快上几分,“陛下,这个万万不可,右丞相年岁已高,让他上战场无疑是送死啊。” 听到他们为我说话,我第一次感觉原来有后援是这么好的一件事。皇上再次的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此时他还不能失去右丞相,毕竟右丞相的稳重是以后辅佐十六皇子最好的利器,他不能让刚上位的儿子就失去了左膀右臂。 我看着皇上的神色,我知道对他来说太子也是极其重要的,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要护着所有儿子的老母鸡,张开他那已经孱弱的翅膀护着他们直到最后。这时候我突然站了出来,对皇上说道:“皇上,微臣愿意陪伴太子出征。”我根本就不是右丞相,如果是我出征,也许能够帮上太子一些,最起码可以让太子全身而退。 我不知是我善良的心在作怪,还是还有别的想法,反正此时我就是这么强大的站在殿上,说着这样的话。 皇上本身有些动摇的眼睛,这时候看到我,而我只是低着头。“寡人御赐右丞相护国公,以表彰他对国家作出的贡献。”皇上非常明白,右丞相此时的决定对一个已经年高的人来说,是多么的忍辱负重,所以对右丞相的真知灼见更加的看重。我低着头低低的喘了一口气,还好一切都按着计划走了,不过就怕十六皇子会怪罪,因为朝廷这边没有人看着了。 我踏着沉重的步伐从殿堂出来,刚才的上朝对我来说真是跟打了一场仗似的,我的手心一直在冒汗,“丞相大人,请留步。”太子叫住了我,我回过头,太子快速的跟上了我,丞相大人素来和太子没有什么交情,此时也是为了探探口风。 我施了一礼,对太子说道:“不知太子找老臣有何事?”心里对他的想法也有些了解,估计他也看不出此时的我在想些什么吧。“宰相客气了,只是不知宰相大人为何会跟我同去。” 在战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死亡也是常事,对于丞相的这个年龄来说,无疑不是最好的选择。太子问得很直白,我对这个清秀的年轻男子有些喜欢,他并没有用官场上常用的客套来跟我说话,不知是他自己的个性,还是说他觉得没有必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给回答这个问题,否则他的心里还是会有疙瘩。我微笑着说道:“太子,微臣年龄已大,对微臣来说能为国家效力已经是我的荣幸了。”说到这,我停顿了一下,这样的话只是一种台面话,可是不说也是不行的。 我接着说:“再者,微臣当官这么多年,却未真正的走入战场,这次能够跟随太子上战场将是我官场上浓重的一笔,而且微臣想为自己留些后路。”最后一句话,我的声音压低了,太子有些了然的点点头,言外之意很明显,皇上马上会不久于人世,对我来说未来的靠山更加的重要,作为太子的他,无疑是最好的退路。听到我的话,太子的神色有些松动,也有一些放松。 我和他就这么结束了谈话,我有些沉重的回到了府中,真的宰相还不是放出来的时候,但是他依然在府中,这无疑是个最大的隐患,如果我不在,要是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那么我将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想到这,我有些胆寒. 我不会还没干什么就死了吧,这时候房门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我快步走过去,好像也感染了敲门者的急切。我打开了房门,看到的就是管家着急的面容,“大人,不好了,又有几个家仆死去了。” 整个宰相府都被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有些健康的家仆到我这,希望辞掉工作,说是家中有事,我不是不知道他们是怕死了,我不怪他们,因为我知道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我让管家给他们一些遣散费就把他们打发走了,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我不免对地窖中的老丞相感到惬意,没想到我只是刚刚接替这个位置,就引发这么多的事端,我有些感叹自己的不济。 病情依然在蔓延,我甚至感觉老管家也有一些异样,我知道如果我在不加以理会,整个宰相府将变成人间地狱,我很无奈的决定,要去找素邸,本来不想在我在的期间,惹出一些端倪来,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我在藏着掖着,怕是会出更大的事情。 我叫了轿夫,就匆匆的向素邸的家院驶去,这个院落我两次来过,都是自己面临死亡的时刻,所以这所院落也就打上了死亡的阴影,虽然对这个院落没有好感,但是我依然手拿金属环,叩响了素邸的大门,素邸的家仆看到我,有些惊讶,但是还是客气的把我请进屋,之后就去禀告。 我坐在大厅,静静的等待,想起第一次中毒,想起在王妈妈妓院时候的场景,那支箭,那个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流岩一个玩笑,却成就了后来一连串的故事,我有些感叹命运的捉弄,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咳嗽声,一抬头就看到素邸款款的进入了大厅。 “找我有什么事?”没有寒暄的问候,我也开门见山,因为我跟他不是朋友,所以不需要太多的客套。“我希望你救人。”此时的我已经脱掉了那一身别人的行头,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他冷笑的看着我:“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救你还不够,现在还出现给我揽活,你以为你是谁?”他有些气恼,对这个两次濒临死亡,却依然健康的女人感到气恼。 “那天你觐见了皇上,此时的你,应该明白,该如何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他一头雾水,这个女人又在说什么啊,而且她是怎么知道他见过皇上,那时候他以为皇上两日之内就会逝去,可是皇上还是靠着自己的意志,一直坚持着,他明白皇上是希望给十六皇子安排好一切。我看着他的眼睛,淡淡的说道:“右丞相府发生了一种奇怪的病状,已经相继死了几个人,我想让你帮忙看看。” 听到我的话,他的眼睛更是多了一层迷雾,“当天,皇上只接见了两个人,一个是你,还有一个就是右丞相。”听到我的话,他突然打断了我:“你真是睁眼说瞎话,当时晚上,皇上接见了很多大臣。” 我大笑的看着他,素邸的医术和箭术是很高明,可是对于政治来说,他还很稚嫩,至少比起这些经历过朝廷风风雨雨的大臣来说,他只是一个孩童。“可是皇上只给你们俩讲了十六皇子的故事。” 也就是说,皇上真正信任的人,只有他和右丞相,“你以为皇上会把那个故事告诉所有人吗,如果告诉了,现在的朝廷还会如此平静?”我反问道。他低下头,陷入了沉思,看着他紧紧皱的眉头,我知道现在他也在怀疑,我有说道:“信不信由你,如果你希望以后能自保的话,我劝你还是去救治比较好。” 说完,我没等他回答,就离开了素邸的府院,门前已经没有了那台轿子,我早已打发轿夫回去,总不能让轿夫看到我现在的容颜吧。我慢慢的走在寂静的小道上,想着我后面还要面临的问题,跟着太子出征,这对我来说虽然有很大的问题,但是也让我隐藏在黑暗中的血液沸腾不已。 我找了一个寂静的小道,把面容进行了改变,把宰相的外装套在我女装之上,一切准备妥当,我就从宰相府的后面进入。宰相府依然是肃静的,只不过多了一些阴暗,我知道这是因为死人的原因,其实对于素邸是否回来,我也没有把握,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他的专长.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就是他的人品没有问题,也绝对不是冷血的动物,至于他上次没有出手相救,一个是紧靠他的力量还不足以跟成队的专业杀手抗衡,还有一个就是对我的不信任,他从最开始把我送入监狱,那是因为我的身份并不是凤女而造就的,而此时他还是没有完全掌握我的身份,对于这样不了解的女人,他迟疑了。 素邸看着女人离去,他知道女人说的很有道理,他的家族到了他这一代已经有所衰落了,早已没有早年的光景,如果他想问自己,也为自己的后辈留一条生路的话,那么只有选择正确的队伍,才是永生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也彻底的下定了决心,说着叫来了家仆,让他准备一些基本的药用品,就骑马快鞭去了右丞相府,虽然他和右丞相素来没有什么交情,这么突然拜访有些突兀,但是此时的他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那个女人来求他,可见右丞相也是知道的,那么说来右丞相是派了那个女人来请他的,想到这,他也就了然了。 就当他快马朝宰相府里袭来的时候,十六皇子却听说了右丞相要随太子出征的消息,他高兴地同时又有些气愤,也听闻了在朝中所发生的争论,这个女人明明可以不去的,明明可以留在朝中,给他更多的方便的,怎么就随着太子出征,明明是要送死,她还要去? 他有些不明白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了,看着脸色十分不好看的主上,黑衣蓝袖标的手下都有些胆战心惊,他们知道十六皇子很少会把真实的感情表露出来,看似主人是非常和蔼的,只有他们这些一直跟随着十六皇子的人知道,十六皇子的表情不代表任何意义,因为他的表情根本不会显示他的内心,可是今天的十六皇子是怎么了,尽然看上去有些生气。 管家兴奋的跑到前厅对丞相说道:“老爷啊,太好了。素邸大人求见。” 管家当然知道素邸是谁,不是因为他的家族,也不是因为他本身,而是因为他的医术和箭术,这在全城都是数一数二的,想到府中的那些病患将不会在面临死亡,老管家就一阵欣喜,那满是皱纹的脸都笑开了花,我看着老管家那张笑容满面的脸,也有些高兴,笑意盈盈的对老管家说道:“快,快请素大人进来,备好茶。” 我大声的对管家说道,刚说完,就看到素大人被一个小丫鬟引了进来,“素大人请坐。”我对素邸客气的说道。“丞相客气了。”说完鞠了一躬,才坐在座位上,“不知大人前来是否是为了我府中病人的关系呢?”作为丞相的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还打什么官腔。 “是的,丞相大人对国家操劳半身,对我年轻后辈来说是典范,如果能帮上,小辈必然倾尽全力。”素邸在这方面绝对不会僭越,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在官场上平平安安的重要原因,该有的,该做的,他总是本分的完成,所以就算没有功,也不会有过。我点点头,对他的行为和言辞表示赞许,如果是丞相大人本人,想来也会为他的谦恭感到舒适的。 “素大人太客气的,同样都是为皇上效力,我们也不过尽本分而已。”说完宰相大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素邸跟在宰相大人的后面,就走入了里面仆人的房间,“素大人啊,这些都是病中的家仆,给。” 我递给他一张手帕,自己也拿出手帕,捂住了口鼻,现在还没有查清这种奇怪病的原因,所以所有的防范都是有必要的。素邸接过了手帕,就当他捂住口鼻的那刻,他在手帕上闻到了女人的脂粉香气,他有些狐疑的看着右丞相大人,当我接受到他投来的视线,也有些莫名其妙,就问道:“素大人,怎么了?”捂住口鼻的声音显得闷闷的。 素大人也闷闷的说道:“没什么。”也就转移了视线,他查看了一番,把脉之后,看着那些病中的家仆,对我说道:“他们确实得了传染病,这种病很少见,但是也不是不可治愈。” 听到他前半句,我的心一阵发凉,但是听到后半句我也就放下了悬着的心。“那就多多劳烦素大人了。”素大人客气的回答:“大人不必客气。”说完我走出了房间,留下素邸一人在那忙乎,又叫出管家,对他说道:“素大人需要什么,你都要尽量满足,还有好好招待,毕竟别人是来就我们的。” 我吩咐道,管家连连点头,其实就算宰相大人不说,他也是要这样做的,这是一种感激的手段。说完,管家又进入房间,伺候在素邸旁边,打着下手,看到此情此景,我也就放心的离开了,没有在去打扰。 第三十三章 出征前的战斗 素邸有些疲倦的从家仆的房子里走了出来,径直的走进了前厅,我就在前厅坐着,处理一些公文,虽说在前厅处理公文不太合适,不过为了和他谈论比较方便,我也一直走在红木椅子上,“丞相大人。” 他喊了我一声,我也抬起头,站了起来,对他说道:“快,快,素大人辛苦了,快上茶。”我热情的招呼道,“素大人,不知我家奴的病情怎么样了?”我想在走之前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丞相大人,虽然这种病很少见,但是也是可以治愈的,你不用担心,丞相大人家里最近发生什么事没有?”他试探的问道,我一听这话就有一些不安,他这样问,到底什么意思? 看到丞相大人如此迷糊的神情,素邸开口解释道:“这种病一定要有传染源才可以,可是大人府中并没有这样的时疫,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外传,如果是外传的话,外出采购的家仆却没有感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有人把时疫带给了你们。”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咯噔一声,那么言外之意,有人想杀宰相府的人。在说明白一点的话,想杀的是我。我想起那天丹羽来找我,而其中他旁边那个叫红方的人曾经出去过一次,说是方便一下,那么是他们,虽然我不是很肯定,但是我知道的是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我握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丹羽这步棋你走的够险的。 当时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让右丞相放松警惕,好实施你的计划,还是我太傻了,以为你是为自己谋个出路,其实你的出路早都选定了,你要跟的人是左丞相,看来你们的利益共同体很牢固,是我高估了你的异心。 看到我关节都握的发白,素邸明白,丞相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我心里的愤怒可以燎原,烧的我自己体无完肤,素邸,你三番五次害我,当然了,这次你并不知道是我,但是我真的不能原谅你,你这个疯男人。 我内心的张狂,席卷着我所有的理智,原来对他的仇恨更是然燃烧起。素邸叹了一口气,就叫来了管家,嘱咐了几句,就匆匆离开。 一个黑影在明亮的前厅闪现,之后站在我的旁边,对我说道:“十六皇子要见你。”看到他的蓝袖标,我才发现,就是第一波杀手来时,救我的黑衣人所采用的特殊袖标,我淡淡的答道:“知道了。” 说完男人就隐入了黑暗,我呆呆的坐在那张红木椅子上,我直接把握在手中的茶杯摔了过去,这种虚无的感觉,让我窒息,为什么一个个都像掌控别人的命运,我知道我的气愤也有一部分,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我好恨,为什么,只有我是棋子,而别人是棋手。不管过去,还是现在,都一直是、 听到茶杯摔碎传来的清脆声音,管家急匆匆的走进了前厅,就看到宰相大人一副怒容,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你怎么了?”怎么了,我想杀人,当然了这是我心里的想法,是绝对不能说的。 “没什么,素大人走了吗?”管家看到宰相大人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摸样,才大点声的说道:“走了,不过大人说,过几日还会来复诊的。”看来家仆已经没有大碍了,我点点头,才说道:“过几日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府里。” 说完,我有些疲惫的,对他挥了挥手。揉着太阳穴,看见丫鬟正在收拾刚才残破的茶杯,才想起刚才黑衣人说的话,我站起身,吩咐了轿夫,朝着暖阳阁走去,那是一家饭庄,很有自己的特色,所以一直是城里人们的好去处,其实我有些好奇,怎么不是在那个阴森的地方了,换成了这种公共场合。 到了暖阳阁我就有些叹息了,为什么没有早点来,金色的牌匾,夕阳的红粉色装饰着墙壁,真的阁如其名,就像一道暖阳照在人的心尖,这才是人们向往的家的饭菜吧,我很喜欢。走入暖阳阁,整个装潢仍然偏向暖色调。而他就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整个二楼只有他一个人,他化了妆,所以有些看不出来,但是他周身所显示出来的气质,还是让我认出了他。 看着他原来有些女气的样貌,此刻变成了充满阳刚气的面容,我还是一震。之后淡然的坐下,这个男人曾经做过老鸨,他对这些化妆术已经烂熟透心了。 他定定的盯着我,看着他眼睛一动不动的,我有些发毛。“听说你已经答应出征了。”我们彼此都知道这是不容更改的事情。“嗯,是。”我没有多说别的,也没有解释,在我看来他有些气愤,虽然他的话依然和平时一样的语调,但我却听出了其中的起伏。 “出征前你要见一个人。”他招呼着周围的小儿上菜,就在这个空档,我看到有个人上了来,他没有十六皇子这样妖孽的容貌,但是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虽然他的容貌不算一等一的好,不过他周遭的气势可是不容小觑的。我有些迷惑的看着来人,我不曾认识这样的人.,我有看了一眼十六皇子,他笑的很诡异,我更加疑惑来的人是谁了,让他有这么神秘的笑容,来人不客气的径直坐在我的对面,然后对我邪邪的一笑,我眼神飘移到十六皇子身上. 他淡淡的笑着说:“这个人你可是见过的。”我把我脑子中所有见过的男人跟他对了一下,却没有发现相符的。 可能觉得我看的时间太长,他自己做了介绍:“我是阿萨。”他很得意的等待我的惊呼,我却没有任何表现,他是阿萨,那个代着昂贵面具的男人,我有些搞笑,又不是什么美男子,当然也不是什么丑男,当时还戴个面具到处招摇过市的。他眼里有些小失望,不过很快的对我说道:“听说你要攻打我们国家了。” 他说的是陈述句,既然不是问句,我就不需要什么回答了,我没有吭声,只是夹着菜,今天一天都在忙碌,好不容易空闲了,还给陪客,我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现在还要陪着笑脸吗?十六皇子有些尴尬,对阿萨说道:“女人就是有点多愁善感。”我也没有反驳,女人的特权此时用来很恰当。 “今天见你是有原因的,你如果要攻打我们的国家,我们就要商量好对策,虽说现在的皇帝已经年老,但是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听他说到这,我拿着筷子的手,就那么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他和十六皇子。 “那说说你们的计划。”我说完之后,就继续夹着菜,好像我变成了饿死鬼,我没理他们惊讶的眼神,继续吃着我的饭,对于我最近的工作来说,已经远远超过我的负荷,要是在吃饭上在不好好犒劳我一番,我估计我内心会极度不平衡的。他们看我没有丝毫的尴尬,也就没有在说什么,继续我们之间的谈话,“这次,我希望你能让太子战死在沙场。” 十六皇子首先说道,我什么时候成了刽子手了,我突然笑了起来,对他说道:“没错,此时的我是需要你的力量,但是你别忘了,我们是一个互相的关系,你现在是把我当成你手下的杀手吗,如果你这么想让太子死去,那就派个杀手去杀了他,就好了,何必费这么多周折。” 知道我的心情不太好,阿萨也就放慢了语调,对我说道:“如果我们派了杀手去,那么朝野一定会怀疑是哪个皇子所做的,对我们以后很不利。”他还要继续说着什么,我直接打断了他,对他说道:“你搞清楚,我的手上绝对不会沾上血腥的。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阿萨愣着,没有说话,而这时候十六皇子满脸的嘲讽对我说道:“纸鸢,你还要天真到什么时候,这个时代,如果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难道你几次濒临死亡,还不能体会到这个基本的常识吗?” 我握紧了筷子,停顿一下,有继续吃着饭,对他说道:“我不会杀他的,我能做的是就是让他陷入你们的圈套,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杀他。”说出这句话,当时的我感觉自己真的很善良,直到事情发生之后,经历那么多生死,我才明白我当时说的话是多么不负责任。 十六皇子又恢复了那幽幽的眼神,没有说话,而阿萨却说道:“成交,但是条件是,你必须给他进入我们的圈套。”听到他的话,我心里也是一松,在心里对太子说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看到女人的轿子消失在街角,十六皇子有些冷冷的对阿萨说道:“你为什么要答应她的条件?”虽然太子死不死对阿萨来说影响很小,可是对他来说,那就是未来强有力的威胁。他看了一眼十六皇子的脸色,有些了然的说道:“当你做了皇帝,想杀谁就可以杀谁了。” 十六皇子明白这句话虽然有点事不关己的味道,但是他也明白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也就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出了暖阳阁,回头看着暖阳阁就在夕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也瞥见了阿萨站在二楼的窗口,他转过头,上了轿,坚定了一个信心。 我回到了宰相府,此时百鬼已经在书房等我了,我还是这么大胆,大白天就敢呆在我的书房,我快速的关上了书房的门,对他说道:“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就来了?”我有些头痛的看着他,每一次都跟鬼魅似的,有时把我也吓得半死。“你后天就要走了,你通知过我吗?”哦,是,是,这几天忙得我都忘了要跟他说这个事情了。我拍拍我那愚笨的脑袋,对他说道:“对不起啊,我最近忙得都快吐血了。” 听到我的话,他的神色总算是有所缓解。之后说道:“你走了,宰相如果还关在地窖里就不合适了。”我前面还在担心这个问题呢,现在他也提出来了,我有些茫然的说道:“那怎么办?” 总不能让我带着真宰相上战场吧,“把他转移到我居住的小房子。”听到他的话,我也舒了一口气,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那个小房子是我让他疗伤的,地段也是偏僻的,当时买它,就是看上它的僻静,没有想到此时倒是能用得上了,“嗯,也好,就由你处理吧。” 当晚上的烛光点燃,我依然在案子上写着离开这之后要处理的公文,还是现在就处理好比较好。“进来。”我说道,管家推门进入,对我说道:“老爷,你早点休息吧,明天就要上路了。”听着这话,我怎么觉得我命不久矣似的,真不吉利,我在心里想到。“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哦,对了,把我的行李都准备好了吗?” 我差一点就忘了这个事情。管家苍老的声音传来:“放心吧,老爷,都准备好了。”我点点头,管家识趣的关上了门。 我看着烛光在黑夜中一摇一摆,就像是我的命运,乎暗乎明。此时的素邸也在烛火下,读着医书。想起下午宰相大人给他的手帕,他就从他衣服的里间掏出了那个手帕,鼻子凑上去闻了闻呢,他不会闻错的,上面的问道确实是脂粉味,难道说宰相府里有和宰相想好的女子,可是宰相大人一直没有女眷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静静的看着那个纱巾。 “查清楚了没?”丹羽擦着手中的刀剑,问着红方,红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看着丹羽的神色说着:“嗯,那天我在巷尾看到一个女人换上了宰相的衣服。”被擦拭的粉亮的刀剑直接没入了地下的石板,“红方,查清楚那个女人是谁了没?” 他那天带着红方去见宰相的时候就感到有些不对劲,虽然那次只是为了迷惑敌人,所以才进入了宰相府,不仅用一本假的账本让他心神不定,而且还投了毒,想想他还真想为自己的做法叫好,不过一切都白费了,除了传染了那个疫病,其余的都算是白费了。“嗯,我感觉是云韵楼的桂花。”红方每次提到桂花这个名字都感觉很土,就像是从农村来的。 “是吗?她胆子够大的,去找证据,这次绝对是杀她的最好时机。”本来还在想该怎么做,没想到她自己挖了一个坑,那就怪不得他了,想到这,他就有些窃喜,不是他跟这个女人过不去,只是这个女人留着迟早是一个祸害。 不能利用的力量,那么只有杀之。他拔出了镶进地下的刀剑,继续擦拭着,好像刚才的行为根本不是他做的,只是在石板上留下了一个窟窿。红方恭敬的退下了,心里对那个可怜的女人表示同情。 远在他方的我,不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抉择,正是这种不同的选择,会让人进入万丈深渊。我在烛火中好像看到了过往的种种,看到我从那个暗渠流向了纳溪,却发现原来那不是我的归宿. 当我进入妓院,对妓院这个名词还没有概念的时候,我也曾以为那是幸福,可当我听到不该听的,我才明白女人一定要自爱,所谓的美好,不过是个假象。以为进入了第一妓院,那么我将活的更加的单纯,那就是赚钱,然后实现自己的幸福,最后才发现,我的幸福并不是所有人的幸福,每个人对幸福的理解都不同,于是我被出卖了。 经过不断的摔倒,不断的爬起,我又再次的进入第一妓院,却在我一次到纳溪谷的空档,被小雨和梨花钻了空子,成为了牺牲品,当所有的偶然摆在你的面前,你也许会说这还是偶然吗。 今天的太阳非常给力,每一面都透着光明,看来这是一个好兆头,希望我能圆满的完成这次任务,拿着我的行李,我坐上了马车,朝着皇宫外前行,因为有太子一同去,所以皇上要亲自在皇宫外饯行,一想到这儿,我也有些反感,我讨厌这样的场面,又不得不去。 当马车站在皇宫外的官道上,我看到了太子站在跪着接旨,我知道皇上一定会在出行之前给他一个定心丸,不知道这个定心丸是什么呢? 对于皇上来说,只能坐在高高的皇宫楼阁上,看着自己的儿子远去,他不是不知道战场上的凶险,但是没有办法,此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希望这样的举措,能够让自己的十六皇子上位的时候,保住太子的性命,也希望十六皇子能够念在太子的功劳上,放过他一命。 深深了解皇位之争的可怕,他这位做父亲的,能做的就是尽量的保护自己的儿子,而他死去之后的一切事情,他就没有发言权了。 他的眼神有些浑浊的看着儿子的马车远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生金戈铁马,浮浮沉沉,却到老了,觉得自己的做的一切,原来认为的成功,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他不能保住自己的儿子,也不能给予他们该有的幸福,这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来说,是最大的悲哀。 第三十四章 西域风情 由于是冬天,路上都铺满了厚厚的冰块,马蹄不断的打滑,很多次都差点翻车,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只能走的更加的缓慢,西域的冬天冷的毛发都要藏起,我已经有点忍受不了了。 本来身体就在前两次的重创下,留下了病根,而此时又是在这样的天气中奔走,实在是让身体更加的吃不消。身上裹上了多层大衣,但依然无法阻止寒气的入侵,此时的我都有想跳下马车,飞奔回家的冲动。这时候大部队突然就停下了,没有丝毫的预兆,这让我有些不安,该不会是遭遇什么不测了,毕竟王位之争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外面鸦雀无声,没有任何动静,这让我本是提起的心脏,更是悬在了半空。我悄悄的打开了马车上的门帘,就看到对面是一排武士,穿着黑色的套装,很是劲干,这不是是哪个傻瓜皇子搞出的名堂了,在这进行截杀,只是让自己暴露在阳关下而已。 我看了对面的杀手,发现他们并没有拿着弓箭,也就快速的钻出了马车,飞快的笨向旁边五匹马拉着的豪华马车,一看我钻进帘子,太子很快的就要拔出手中的刀剑,我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出声,之后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外头的局势,双方还在对峙,好像都在等着对方先出手,在对峙的间隙,我回头对着太子说道:“太子大人,不要担心,看对方的样子不像是真的要杀我们。” 如果真的要杀我们,不会现在还在观望,到底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这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高举手中的刀剑,朝着前方一挥,后面所有的黑衣人都蜂拥而至,虽说是蜂拥,但是绝对不是没头苍蝇他们有条不紊的开始着搏杀,刚说的话还在耳边萦绕,此刻却已是鲜血四溅了。 太子透过我掀开的帘子,往外窥探着,我们俩都密切关注着外面的局势,过了半刻,外面依然进行着生死较量,我却感觉不太对劲,对杀手来说,为什么需要这么长的事件,这根本不是杀手的宗旨,也就是说他们是在拖时间,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我就迅速的转过头,对太子说道:“他们这是调虎离山,前面就是关卡了,如果我们没有按时通过,就会按照敌军处置。” 在战时,任何一方都会被怀疑,很多细作都会混进军营,或者是冒充,所以如果没有按着时间来的,自然被看做是敌方的人。想到这,我就一头汗,这样我们还没出关,就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到时候谁又会管这帮黑衣人是否来过,只是会责罚守关的人而已。 我拉着太子的手,就下了马车,太子不解的对我说道:“宰相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快速的说:“通关的时间如果过了,我们就是死。” 国门不是时时开放的,这点他也知道,他点点头,又看着马下的士兵,问道:“那他们该怎么办?”他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腰部,就开始狂奔而起,之后才说道:“如果我们能顺利到达关卡,也就能请到救兵了。” 我快速的驱使骏马前行,在冬天的地里狂奔,不论是对我们,还是对马匹都是极大的考验,虽说马蹄上已经有了防滑处理,包了一些布条,但是这还是没有解决实际的问题。 等我们达到关卡的时候,刚好是他们正要关门的时候,还好赶上了,我心里舒了一口气,对守关卡的士兵说道:“太子已经到了,还不快接见。”我在马上焦急的吼道,谁知道那些士兵非常漠然的看着我,好像我和太子就是幽灵,根本不存在似的。 我下了马,刚想走过去训斥,冰冷的刀剑就已经搁在我的脖子上,那冰冷的刀剑根本就是刚性少年,它可不会跟我绵绵细语的说着爱慕,只会让我明白男人的血性,我双手举起,放在身体的两边,一动都不敢动,我怕我动了之后,我的大动脉就会喷出血来,我可不想亲眼见到自己血流成河。 “很聪明的丫头。”听到他的话,我就是一惊,丫头?他是怎么知道的,幸亏他的声音不是很大,而太子还在后方的马匹上,应该是没有听到。 他又凑到我耳朵边,说道:“不要害怕,只有我知道。”突然我感觉他的声音我很熟悉,应该是我认识的人,可是他的脸蒙着面,我看不清,我有些急切的想从他的眼睛看出一些端倪,不过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要太想知道我是谁,当你知道的那刻,你就会死哦。”他说的倒是轻巧,你说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不要吗,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个太子别出什么事了,否则我真是说不清了。 这时候太子却从我身边飘然而过的时候,说道:“纸鸢小姐,看来你还不想害我,你可让我输了哦。”这是什么意思,此刻我的脑子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也就是说太子及其党羽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而他们一直等着我进入圈套,然后收网。我还傻傻的以为,太子是个比较单纯的人,结果单纯的是我。想到这,我脸上一阵苦笑。 太子站在我的对面,表情诡异的说道:“怎么样?凤女,作我的女人。”这是恳求,还是要求,是作为我活着的理由吗,我真是造了什么孽了,到哪倒是腹黑男,就不能给我一个阳光干净的男人吗,想来也只有百鬼算是对我真情实意了。而此刻他却离我有千里之远。 百鬼打了一个寒颤,他有些不安了,这个女人才走了三天,他怎么就有些心神不宁了,要不要去看看,可是又想到那个关在房间的宰相大人,他有些不放心,看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保证后方不出问题了,他在心里这样说道。 短短的三天,他却迎来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却没有来找过他,他一直知道他会来,但是没有想到他会来的那么迟。 “烨家的人?”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有些刚毅,“是的,我想该见见你了。”百鬼虽然不太喜欢这个有着较好家世的男人,但是想到别人也是来拜见,不可显得太过小气,也就请他进了屋。趁着倒茶的功夫,他对凛夜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的?”那个女人肯定不会告诉他,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你不用管,我只想说这次的事情,你们最好是放弃比较好。”凛夜只是不想看着那个女人做了冤魂,通过他的消息网,他已经知道女人是十六皇子身边的人,也打听到一些消息,而这些消息说明左丞相早已是太子的人,包括一直和左丞相交好的宫洺阁也是他们那边的人,这次的出征根本不是这么简单地事情,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当听完凛夜的介绍,百鬼的脸色微变,这个女人独自入了虎穴,看到百鬼的神色,他反而更加镇定了,“你去不了。”他看出了百鬼的心思,“那你打算怎么办?”百鬼有些不甘的问道。 “我去,我们烨家毕竟是守护她的。”听到这,百鬼有些窃笑,“守护,她三番五次出事,你们在哪?”所谓的守护也是有底线和时间限制的吗,那么还要他们守护干什么? 凛夜只是听着他说,然后说道:“前面是她自己放弃了守护,要想我们守护她,必须给有她的首肯,否则一切都不行。”虽然他们世代保护凤女,但是双方也要有一种契约关系,也可以说是婚约,凤女只有答应了婚约,烨家才会行使保护的权利。 百鬼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的内心无比焦急,但是他也明白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只有有一定背景的人才可以,对他个从小杀手行业的人来说,只见过尸体,所以此刻的他没有任何的行动力。他在等着对方的说法。“我会前往的,你放心,只是我想你这边也是难走开的,还是保护好这边比较好,剩下的我会处理。” 说完就离开了百鬼的房间,百鬼紧握着拳头,由于过于用力,骨节都有些发白,可见他是多么的生气,他只能看着,却不能有任何的动作。 我也已经被关进了马车,全身捆绑,什么都看不到,我只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本来以为可以见到西域独特的风情,却被这些混蛋绑成了粽子,我有些气恼,听到外面呼啸的狂风,我知道我们正在出关。 哪怕我的眼睛看不到任何的美景的,看那冰冷的空气还是让我哆嗦,这的冬天明显比关内要冷很多。刚才在出关的前刻我已经有些受不了了,而此时更是让我有些心烦。外面的马蹄声完全被风声所淹没,我能感觉到的也只有寒冷而已。 过了大概有半天的时光,马车突然停下来,我有些担心的看着外面,太子他们早都知道我的身份,而此刻又绑着我,该不会是杀人灭口,一想到这,我更是寒冷异常。 一个大头兵掀开门帘,直接把我扛了一下,之后我就被装进一个硕大的红皮箱子里,这又是干什么,之后我就感到一阵温暖,在之后我就听到他们和一个男人的对话,“老板,住店。” 原来他们是要投宿。我心里也就放松了一点。之后的一切我就听不到了,我想应该我被这些人抬进了房间。再次见到光明,已经到了黑夜,西域的黑夜特别的长,长的就像是那无边无际的寂寞。他们点了我的穴道,不让我开口求救,我曾经试图打开这些穴道,却发现,他们的手法根本不是中原所用的手法,每次的突破都会让血液逆流,也只会让我更加的难受,渐渐地,我也就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该不会这是家黑店吧,可是越听越不像,更像是往我这个方向前来,也就是说有人来救我,是十六皇子,还是百鬼,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两个人,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我看到来的人,尽然是凛夜,我有些惶恐,我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刻他会来,他看出我的处境,在我身上点了几下,我也就恢复了活动能力。 “你怎么来了?”我挣脱着身上的绳子,同时抽空问道。“先别说这些了,我们快走。”他拉着我快速的往下跑去,这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有一帮人来救我,心里也就更加的有底气了。 但我和凛夜跑出客栈的时候,太子就站在雪地里,盯着我们,手中的刀剑在这样的大雪天冷冷的放着光,看来要想逃走,先要过他这一关了。凛夜拿手挡了一下我,示意我后退,我知道他的意思,这是让我不要插手,可是他自己行不行,看这个太子的样子,也是一个练家子,我前面就是被他柔弱的外表给欺骗了,我有些担心的看着凛夜,我从来没有看过他使用过功夫,也不知道他的功夫到底在什么阶段,能不能抵抗的了太子的攻击,但是此时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了。 因为在我的后方,我看到了那个把剑架在我脖子上的男人,他蒙着面,让我看不清面容,可笑的是,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来,此时的我都有些恨自己了,我的记性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 他从剑鞘中缓缓的拔出了自己的剑,我明白,此时也只有我自己能够救自己了。我也缓缓的把手伸入衣袖,拿出了藏在其中的古簪,古簪握在手中,慢慢的变成了锋利的宝剑,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凛夜看到古簪,有些不可思议的原因,凤女的传承中这个古簪,可以说是最有分量的了。看到握在我手中的古簪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对面的男人更加确定的说道:“你果真是凤女,看来他们说的没错。”他突然冲了过来,直逼我的要害,我顺手抵抗他的攻击,他的刀剑抵着我的剑锋,我们俩隔着刀剑对峙着,这种感觉很奇妙,我甚至可以看清他的眼睛,我们有点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对面的场景,我也只能靠着余光观看着,凛夜抽出自己的数十根银针,当我看到他的兵器,我差点就晕了过去,这家伙该不会是想用绣花针迎战那泛着冷光的刀剑吧,我该怎么说呢,太有胆子了。就在这个空档,对面的男人突然跳起,直接要从我的天灵盖上劈下来,我艰难的拿出剑,让了过去。 他停了下来,对我说道:“你还是关心自己吧。”我有些好笑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的功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要是我全力以赴,他必死无疑,但是此刻他却希望我全力以赴。真是找死,我更握紧了手中的刀剑。 就在我全力以赴的这段时间,他已经频频的受伤,但是他凭借自己的实战经验,都巧妙的避开了要害,一时我们俩也有些僵持不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发现了自己的弊端,由于我是速成的,所以基本功,也就是体力根本没有他强大,如果时间推迟下去,那么谁赢谁负就很难说了。再加上他的实战经验比我多得多,所以更有可能对我进行强有力的反攻。想到这,我有些着急,一着急,手上的刀剑也就乱了章法。 这时候凛夜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也发现了问题,但是太子根本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他又再次投入了战斗。就当我乱砍一气的时候,他抓住了瞬间的机会,直接戳上我的肩膀,由于巨大的伤痛,我手上刀剑直接被丢在了地上。我的手顿时显得很无力,他笑道:“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凤女,不过也是靠着自己血脉的寄生虫。” 靠着自己的血脉,我心里冷笑着,想着,要是你想要,我送给你好了。看着他张狂的摸样,我那躁动的心也慢慢的平复了,现在还不是发泄自己情绪的时候,我要想办法战胜他。我撕下袍子的一角,绑在我流血的肩膀上。又撕下另一个布条,从地上的剑拾起,把布条和刀剑绑在了一块,我害怕自己因为疼痛而在关键时刻松手。 他看着我的举动,眼里的笑意慢慢消退,他没想到这个女孩会这么快调整好,而且从她的动作,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信心和决心。 这种胆魄不是可以靠经验就能得来的,应该是与生俱来的冷静和沉着。这时候他才真正的在心底,对这个女人有一丝敬佩。在他发愣的时刻,我拿剑划破了他的面巾,他的面容就那么坦坦荡荡的摆在我的面前,我的眼睛瞬间睁的老大。 第三十四章 西域风情 由于是冬天,路上都铺满了厚厚的冰块,马蹄不断的打滑,很多次都差点翻车,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只能走的更加的缓慢,西域的冬天冷的毛发都要藏起,我已经有点忍受不了了。 本来身体就在前两次的重创下,留下了病根,而此时又是在这样的天气中奔走,实在是让身体更加的吃不消。身上裹上了多层大衣,但依然无法阻止寒气的入侵,此时的我都有想跳下马车,飞奔回家的冲动。这时候大部队突然就停下了,没有丝毫的预兆,这让我有些不安,该不会是遭遇什么不测了,毕竟王位之争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外面鸦雀无声,没有任何动静,这让我本是提起的心脏,更是悬在了半空。我悄悄的打开了马车上的门帘,就看到对面是一排武士,穿着黑色的套装,很是劲干,这不是是哪个傻瓜皇子搞出的名堂了,在这进行截杀,只是让自己暴露在阳关下而已。 我看了对面的杀手,发现他们并没有拿着弓箭,也就快速的钻出了马车,飞快的笨向旁边五匹马拉着的豪华马车,一看我钻进帘子,太子很快的就要拔出手中的刀剑,我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出声,之后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外头的局势,双方还在对峙,好像都在等着对方先出手,在对峙的间隙,我回头对着太子说道:“太子大人,不要担心,看对方的样子不像是真的要杀我们。” 如果真的要杀我们,不会现在还在观望,到底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这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高举手中的刀剑,朝着前方一挥,后面所有的黑衣人都蜂拥而至,虽说是蜂拥,但是绝对不是没头苍蝇他们有条不紊的开始着搏杀,刚说的话还在耳边萦绕,此刻却已是鲜血四溅了。 太子透过我掀开的帘子,往外窥探着,我们俩都密切关注着外面的局势,过了半刻,外面依然进行着生死较量,我却感觉不太对劲,对杀手来说,为什么需要这么长的事件,这根本不是杀手的宗旨,也就是说他们是在拖时间,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我就迅速的转过头,对太子说道:“他们这是调虎离山,前面就是关卡了,如果我们没有按时通过,就会按照敌军处置。” 在战时,任何一方都会被怀疑,很多细作都会混进军营,或者是冒充,所以如果没有按着时间来的,自然被看做是敌方的人。想到这,我就一头汗,这样我们还没出关,就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到时候谁又会管这帮黑衣人是否来过,只是会责罚守关的人而已。 我拉着太子的手,就下了马车,太子不解的对我说道:“宰相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快速的说:“通关的时间如果过了,我们就是死。” 国门不是时时开放的,这点他也知道,他点点头,又看着马下的士兵,问道:“那他们该怎么办?”他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腰部,就开始狂奔而起,之后才说道:“如果我们能顺利到达关卡,也就能请到救兵了。” 我快速的驱使骏马前行,在冬天的地里狂奔,不论是对我们,还是对马匹都是极大的考验,虽说马蹄上已经有了防滑处理,包了一些布条,但是这还是没有解决实际的问题。 等我们达到关卡的时候,刚好是他们正要关门的时候,还好赶上了,我心里舒了一口气,对守关卡的士兵说道:“太子已经到了,还不快接见。”我在马上焦急的吼道,谁知道那些士兵非常漠然的看着我,好像我和太子就是幽灵,根本不存在似的。 我下了马,刚想走过去训斥,冰冷的刀剑就已经搁在我的脖子上,那冰冷的刀剑根本就是刚性少年,它可不会跟我绵绵细语的说着爱慕,只会让我明白男人的血性,我双手举起,放在身体的两边,一动都不敢动,我怕我动了之后,我的大动脉就会喷出血来,我可不想亲眼见到自己血流成河。 “很聪明的丫头。”听到他的话,我就是一惊,丫头?他是怎么知道的,幸亏他的声音不是很大,而太子还在后方的马匹上,应该是没有听到。 他又凑到我耳朵边,说道:“不要害怕,只有我知道。”突然我感觉他的声音我很熟悉,应该是我认识的人,可是他的脸蒙着面,我看不清,我有些急切的想从他的眼睛看出一些端倪,不过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要太想知道我是谁,当你知道的那刻,你就会死哦。”他说的倒是轻巧,你说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不要吗,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个太子别出什么事了,否则我真是说不清了。 这时候太子却从我身边飘然而过的时候,说道:“纸鸢小姐,看来你还不想害我,你可让我输了哦。”这是什么意思,此刻我的脑子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也就是说太子及其党羽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而他们一直等着我进入圈套,然后收网。我还傻傻的以为,太子是个比较单纯的人,结果单纯的是我。想到这,我脸上一阵苦笑。 太子站在我的对面,表情诡异的说道:“怎么样?凤女,作我的女人。”这是恳求,还是要求,是作为我活着的理由吗,我真是造了什么孽了,到哪倒是腹黑男,就不能给我一个阳光干净的男人吗,想来也只有百鬼算是对我真情实意了。而此刻他却离我有千里之远。 百鬼打了一个寒颤,他有些不安了,这个女人才走了三天,他怎么就有些心神不宁了,要不要去看看,可是又想到那个关在房间的宰相大人,他有些不放心,看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保证后方不出问题了,他在心里这样说道。 短短的三天,他却迎来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却没有来找过他,他一直知道他会来,但是没有想到他会来的那么迟。 “烨家的人?”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有些刚毅,“是的,我想该见见你了。”百鬼虽然不太喜欢这个有着较好家世的男人,但是想到别人也是来拜见,不可显得太过小气,也就请他进了屋。趁着倒茶的功夫,他对凛夜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的?”那个女人肯定不会告诉他,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你不用管,我只想说这次的事情,你们最好是放弃比较好。”凛夜只是不想看着那个女人做了冤魂,通过他的消息网,他已经知道女人是十六皇子身边的人,也打听到一些消息,而这些消息说明左丞相早已是太子的人,包括一直和左丞相交好的宫洺阁也是他们那边的人,这次的出征根本不是这么简单地事情,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当听完凛夜的介绍,百鬼的脸色微变,这个女人独自入了虎穴,看到百鬼的神色,他反而更加镇定了,“你去不了。”他看出了百鬼的心思,“那你打算怎么办?”百鬼有些不甘的问道。 “我去,我们烨家毕竟是守护她的。”听到这,百鬼有些窃笑,“守护,她三番五次出事,你们在哪?”所谓的守护也是有底线和时间限制的吗,那么还要他们守护干什么? 凛夜只是听着他说,然后说道:“前面是她自己放弃了守护,要想我们守护她,必须给有她的首肯,否则一切都不行。”虽然他们世代保护凤女,但是双方也要有一种契约关系,也可以说是婚约,凤女只有答应了婚约,烨家才会行使保护的权利。 百鬼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的内心无比焦急,但是他也明白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只有有一定背景的人才可以,对他个从小杀手行业的人来说,只见过尸体,所以此刻的他没有任何的行动力。他在等着对方的说法。“我会前往的,你放心,只是我想你这边也是难走开的,还是保护好这边比较好,剩下的我会处理。” 说完就离开了百鬼的房间,百鬼紧握着拳头,由于过于用力,骨节都有些发白,可见他是多么的生气,他只能看着,却不能有任何的动作。 我也已经被关进了马车,全身捆绑,什么都看不到,我只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本来以为可以见到西域独特的风情,却被这些混蛋绑成了粽子,我有些气恼,听到外面呼啸的狂风,我知道我们正在出关。 哪怕我的眼睛看不到任何的美景的,看那冰冷的空气还是让我哆嗦,这的冬天明显比关内要冷很多。刚才在出关的前刻我已经有些受不了了,而此时更是让我有些心烦。外面的马蹄声完全被风声所淹没,我能感觉到的也只有寒冷而已。 过了大概有半天的时光,马车突然停下来,我有些担心的看着外面,太子他们早都知道我的身份,而此刻又绑着我,该不会是杀人灭口,一想到这,我更是寒冷异常。 一个大头兵掀开门帘,直接把我扛了一下,之后我就被装进一个硕大的红皮箱子里,这又是干什么,之后我就感到一阵温暖,在之后我就听到他们和一个男人的对话,“老板,住店。” 原来他们是要投宿。我心里也就放松了一点。之后的一切我就听不到了,我想应该我被这些人抬进了房间。再次见到光明,已经到了黑夜,西域的黑夜特别的长,长的就像是那无边无际的寂寞。他们点了我的穴道,不让我开口求救,我曾经试图打开这些穴道,却发现,他们的手法根本不是中原所用的手法,每次的突破都会让血液逆流,也只会让我更加的难受,渐渐地,我也就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该不会这是家黑店吧,可是越听越不像,更像是往我这个方向前来,也就是说有人来救我,是十六皇子,还是百鬼,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两个人,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我看到来的人,尽然是凛夜,我有些惶恐,我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刻他会来,他看出我的处境,在我身上点了几下,我也就恢复了活动能力。 “你怎么来了?”我挣脱着身上的绳子,同时抽空问道。“先别说这些了,我们快走。”他拉着我快速的往下跑去,这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有一帮人来救我,心里也就更加的有底气了。 但我和凛夜跑出客栈的时候,太子就站在雪地里,盯着我们,手中的刀剑在这样的大雪天冷冷的放着光,看来要想逃走,先要过他这一关了。凛夜拿手挡了一下我,示意我后退,我知道他的意思,这是让我不要插手,可是他自己行不行,看这个太子的样子,也是一个练家子,我前面就是被他柔弱的外表给欺骗了,我有些担心的看着凛夜,我从来没有看过他使用过功夫,也不知道他的功夫到底在什么阶段,能不能抵抗的了太子的攻击,但是此时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了。 因为在我的后方,我看到了那个把剑架在我脖子上的男人,他蒙着面,让我看不清面容,可笑的是,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来,此时的我都有些恨自己了,我的记性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 他从剑鞘中缓缓的拔出了自己的剑,我明白,此时也只有我自己能够救自己了。我也缓缓的把手伸入衣袖,拿出了藏在其中的古簪,古簪握在手中,慢慢的变成了锋利的宝剑,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凛夜看到古簪,有些不可思议的原因,凤女的传承中这个古簪,可以说是最有分量的了。看到握在我手中的古簪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对面的男人更加确定的说道:“你果真是凤女,看来他们说的没错。”他突然冲了过来,直逼我的要害,我顺手抵抗他的攻击,他的刀剑抵着我的剑锋,我们俩隔着刀剑对峙着,这种感觉很奇妙,我甚至可以看清他的眼睛,我们有点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对面的场景,我也只能靠着余光观看着,凛夜抽出自己的数十根银针,当我看到他的兵器,我差点就晕了过去,这家伙该不会是想用绣花针迎战那泛着冷光的刀剑吧,我该怎么说呢,太有胆子了。就在这个空档,对面的男人突然跳起,直接要从我的天灵盖上劈下来,我艰难的拿出剑,让了过去。 他停了下来,对我说道:“你还是关心自己吧。”我有些好笑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的功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要是我全力以赴,他必死无疑,但是此刻他却希望我全力以赴。真是找死,我更握紧了手中的刀剑。 就在我全力以赴的这段时间,他已经频频的受伤,但是他凭借自己的实战经验,都巧妙的避开了要害,一时我们俩也有些僵持不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发现了自己的弊端,由于我是速成的,所以基本功,也就是体力根本没有他强大,如果时间推迟下去,那么谁赢谁负就很难说了。再加上他的实战经验比我多得多,所以更有可能对我进行强有力的反攻。想到这,我有些着急,一着急,手上的刀剑也就乱了章法。 这时候凛夜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也发现了问题,但是太子根本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他又再次投入了战斗。就当我乱砍一气的时候,他抓住了瞬间的机会,直接戳上我的肩膀,由于巨大的伤痛,我手上刀剑直接被丢在了地上。我的手顿时显得很无力,他笑道:“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凤女,不过也是靠着自己血脉的寄生虫。” 靠着自己的血脉,我心里冷笑着,想着,要是你想要,我送给你好了。看着他张狂的摸样,我那躁动的心也慢慢的平复了,现在还不是发泄自己情绪的时候,我要想办法战胜他。我撕下袍子的一角,绑在我流血的肩膀上。又撕下另一个布条,从地上的剑拾起,把布条和刀剑绑在了一块,我害怕自己因为疼痛而在关键时刻松手。 他看着我的举动,眼里的笑意慢慢消退,他没想到这个女孩会这么快调整好,而且从她的动作,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信心和决心。 这种胆魄不是可以靠经验就能得来的,应该是与生俱来的冷静和沉着。这时候他才真正的在心底,对这个女人有一丝敬佩。在他发愣的时刻,我拿剑划破了他的面巾,他的面容就那么坦坦荡荡的摆在我的面前,我的眼睛瞬间睁的老大。 第三十五章 天空的鱼儿 大风狂躁的袭来,顺着风,我整个衣服都在风中被熨烫,变得相当的展。我用力的把手中的剑戳在地上,才勉强不被风刮走,风雪迎面而来,根本没有时间和场地让我躲避,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看这个样子,想继续打下去,是不可能了。能保住自己的命,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风儿依然刮的猛烈,我连呼吸都有些急切了,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怎么办?我脑子一片空白,这种情况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就在这时,迎面的风雪更是牟足了劲吹了过来,手中的剑我已经握不住了,我咬着牙支撑着,但是还是没能抵抗住,我整个人撞上后面的石块,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就见到自己正在军营里,军营里的温暖气息包裹着我,让我有些舒服的翻个身,就看到趴在床头睡着的菲儿,她怎么会在这?突然我想起了在昏倒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我一下坐起身,对着菲儿说道:“凛夜呢?”我没有问其他人,因为找到了凛夜也就自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凛夜不是在云韵楼吗?” 就好像失忆的人一样,我发现我的晕倒前和晕倒后的认知,完全的不同。这让我有些怀疑自己的大脑。“菲儿,我怎么在军营里。”菲儿听到我的话,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不是你自己要为国争光的吗?” 什么和什么啊,我眉头皱的更紧了。可能看出我的不解,她也就慢慢的向我解释。“皇上听说你是凤女,决定由你跟随太子出行。”不可能的,我应该是宰相的身份啊,“那么宰相大人呢?”我有些急切的问道。“我说姐姐,你是不是傻了。宰相大人当然是在自己的府中了。” 怎么可能,难道我刚才经历的都是梦吗,这不会是跟我自己开玩笑吧。“你醒了。”从帐外走进来一个人,来人正是太子,他和颜悦色的对我说着:“小姐的身体可真不怎么好啊,才经历这么一点风霜就病倒了。” 我不是和他对峙吗,怎么现在丝毫看不出任何的不满。他走到我身边,给我递上了汤药,我准备下床给他施礼,他却扶着我的胳膊,让我坐在床上,亲手给我喂药,这个场景说不出的诡异,我越发觉得我前面经历的那些应该是梦境。 可在他给我喂药的间隙,我却用眼睛不小心看到,他的袖子间有些血迹,不对,我记得那天我刺伤了他,那么也就说那天我经历的都是真的,并不是什么梦境,那么为什么他们要极力隐藏这段事实。还有菲儿为什么也要骗我,还是说她也是被人骗了? 一时间我千头万绪,却一直没有找到解开这个谜题的关键。如果刚才发生的争斗都是真的话,那么为什么他们又要演这场戏给我看呢?我现在有好多的问题想不通,最后在狂风之前,我割开了对面男人的面纱,想到这我就差点惊呼出来,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秀明,是丹羽情同手足的弟弟,那么也就是说宫洺阁已经完全的介入这件事了。 我说那时候听到他的声音,就感觉很熟悉,原来是他,我有多久没有见他,差不多都要忘记有这么一个人,他又以这样的姿态出现了。而且他变了很多,原来的他和丹羽比起来,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这也就决定了,谁将是领导者,而谁又是别领导者。 可那天的对峙,我没有看到原来的秀明,全新的秀明没有以前的意气用事,反而多了几分沉稳。这样的改变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他的改变也绝对跟他这段时间的失踪有很大的关系。不得不说丹羽是个很好的领导者,他深深的明白什么样的人需要什么样的修炼。 喝完了药,我就有些发困的睡了下去,看到我已经睡熟,菲儿和太子才相继出去,“太子,你说她会不会发现了?”菲儿有些担心,刚才看到姐姐看太子的眼神,她就有些不确定姐姐是否知道了,她非常了解姐姐,刚才的眼神绝对不是专注,而是探索。 “怎么可能,现在的她只会怀疑自己的大脑。”太子有些好笑的想着女人刚才的纠结表情。 看来这一招棋虽然走得有些险,但是绝对有必要。想到那个凛夜还被关在另一个军营中,他就越发感到有成就感。那个女人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守护者是什么样的惨状吧,想想他就痛快,他的痛苦一定要有人感受才行,从小他就被寄予厚望,不同的人,不同的眼睛都盯着他,你知道吗,他有时都觉得,一个人的眼神是可以杀人的。 他早都听丹羽说了,凤女是不可能跟他们合作的,那么他就要把自己的痛苦多倍,甚至百倍的让对方感受。这就是他活着的意义。 躲在帐外,听到她们的谈话,我的心里更是凄凉,因为已经感到事情有些不对,所以在喝药的时候,我就有意让药在口里含着,之后睡下,等他们离开,我才躲在她们的帐外偷听,原来是这样的。 太子你是太放心我了,还是认为你的伎俩一定能够骗过我,随后,我就快速的回到自己的帐内,假装睡下,想起当时的场景,那么也就说凛夜也在他们的手上了,看来我要先把凛夜的位置弄清楚,在想办法。 百鬼听说宰相已经回朝,因为在不堪劳累,听到这个消息,他就知道如果此时再不把宰相送回府中,那么一切都要被揭发了,关键是如果把宰相送入府中了,就难保他不会说出他们,这到底该怎么办,一时之间,百鬼也没有了主意。 而此时我却在军营养病,说我有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原来留下的病根而已,但是太子和菲儿一定要我卧床休息,看来是怕我发现什么,也怕我能随意走动。 中午送饭的小厮进来,打开了食盒,一样样朴素的菜式就那么摆在我的桌子上,我随口问道:“你每天都要给我一人送饭啊?”当时的我完全是存着侥幸心理,希望刚好给凛夜送饭的也是他。但是随后他的话,让我失望了。“嗯,是的。”凛夜你到底死那去了,我有些焦急了,我怕时间拖得越长,他的情况会更加不可知。 “可是奇怪的是,我们后方的食堂一直要做两人的饭,你说奇怪不奇怪?”他纳闷的向我说道,看来果真凛夜就在这,“哦,这样,估计也是哪位将领生病了吧。” 我赶快打岔道,因为此时菲儿已经进来了,要是让她知道我在问这些,一定会疑心。此时还不能让她知道我已经完全清醒了。“嗯,也有可能,那么小儿就退下了。” 看到菲儿进来了,那小厮也非常有眼力见的离开了。此时的我对菲儿的感情可以说是非常矛盾的,要说原来我也万分的信任她,可是此时的她呢,别说信任了,能不害我,我已经觉得是万幸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太子的人,还是说她一直都是呢。 不对,她不会从开始就是太子的人,因为我分明记得当时我们俩去王员外家里演出时候的场景,她对王员外的儿子,王公子可是眉目传情,那时她的单纯不像是骗人的,也就是说太子等人利用她的单纯,收买了她。 “姐姐,你可好些了?”就在我浮想联翩的空档,她已经坐在我的床边,我立刻回过神,笑道:“你这丫头,当然是好多了,天天喝着药,再不好,那才有鬼。”我没有露出半点破绽,依然当她是我的姐妹。“姐姐你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多人关心你。” 说这话的她,显得有些落寞,菲儿是个可怜的孩子,我都知道,从她对我的感情,以及对别人的态度,我就可以看出她是个非常害怕寂寞的人,甚至到了缺爱的程度,她无比渴求别人对她的关心。“菲儿啊,任何的关心都是有限度的,别人不可能无止境的关心你,而你要选择自己爱护自己。”我看着她的表情也有些伤感。这样的女孩就算是做错了什么,我好想也恨不起来了。 “姐姐,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她停顿下来,看着我的脸,那脸色之间还有些凝重。看到她的脸色,我问道:“什么事?”她该不会告诉我,她已经背叛我了吧,那么我该如何反应,“还记得梨花吗?” 这一句一出,我就知道我多虑了,当时我的心情有一丝的失望,其实内心我无比希望她向我说明为什么背叛我,告诉我她也是不得已的。“她怎么了?”我许久未听到她的消息了。 “梨花姐姐嫁给了王员外。”我心里一惊,那个混蛋老头,都那么老了,还要娶梨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梨花是自愿嫁的?”我有些不相信菲儿说的话,梨花这个人,我是有一定了解到的,她身上自有一股傲气,这种傲气根本不会让她做出此等事情来。 这也是为什么我和她交好的原因,可是为什么她变化如此之大,也是,自从她小雨走得近了,我对她的了解也越来越少,人的变化总是不可预知的。菲儿继续说道:“当时她在嫁人的前一晚找到了我,她说她要嫁人了,却发现连个恭贺她的人没有,看到她的模样,我也就心软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她说她嫁给王员外,就是想告诉你,哪怕没有你,她也能活得很好。” 傲气如果是在可许的范围之内,就是对自己有利的,但是如果超出了范围,那么就是伤害自己和他人的利器。 “为什么你现在告诉我这件事?”当时她没有说,而选择了现在说,这让我有些好奇。“姐姐,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菲儿今天很反常,平常的她是不会这样对我说话的,今天的她才让明白,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有面具的,这种面具只是为了自保,也为了更好的活着。“是什么?”我就那么看着她,“找一个爱我的人,做一个贤妻良母。” 这倒是很符合她的性格,我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美好愿望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心里是这么想,但是嘴上却没有说什么,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突然她站起身,走出了军帐,在走出的时候,我听到她轻轻的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有自己的原则,那么我希望当所有一切都覆水难收的时候,你依然能够坚持自己的做法。” 她说的很轻,但是我字字听得真切,怪她吗?我想我是有不满的,好像每一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幸福操劳着,真的恨她,好像也没有必要。 我坐了起来,拿出师傅给我的那本书籍,细细的品读,很少有时间能够坐下来,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休息了。 终于等到了夜幕降临,我走出了帐外,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我就快速的查找,希望能够查到凛夜的行踪,终于我看到了有一个比较隐蔽的军帐,有两个人看守,这是除了主帐之外,唯一一个有两人看守的军帐,很奇怪。打探好了地形,我就又偷偷的溜了回去,等待时机救他。 又等待了夜幕的降临,我走到他们后方,在靠近两人看守的不远处,放了一把火,看守的人一看杂物间尽然起了火,就快速的跑了过去,要去救火。 我趁机溜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我点燃了桌上的灯火,拿着灯笼在周围照着,希望能找到凛夜,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些木桶和刑具,看来是这里没有错了,我欣喜的在旁边继续勘察着,终于发现他,他被吊着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我快速走过去,“凛夜,醒醒,凛夜。” 我在他面前轻声唤着他,但是他丝毫没有反应,该不会是已经死了吧,不会的,如果死了,他们不会还留着他,我把手指放在他的鼻端探了一探,还好,还活着,但是看他的伤情应该很重,如果再不救治,估计也撑不过明早了。我有些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外头一时乱成了一团,两个侍卫发现了火情,就大声的叫道救火,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被惊动了,外面嘈杂一片。我必须快点想出办法,先让他活下去再说。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当时我和百鬼在黑森林,也是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他伤的很重,最后却因为我的血活下来了,当时我就怀疑我的血有些特殊的用途,但是苦于没法证明,也没法知道它具体的用途,也就不了了之了。 此时想来,也只有听天由命了。我拔下头上的发簪,它变成了木质的,跟上次一样,这是它在保护我,不想让我伤害自己,不过没办法了,我用力在手上画出一道血痕,凑近他的嘴边,也许是本能,他的眼睛虽然没有张开,但是嘴巴却本能的张开,喝着我喂给他的血。 看来还没有到死那么严重,只要他还有求生的意识,一切都有可能。想到这,我也就舒了一口气。 这时候我听到外面,太子在大声的责问那几个守卫,“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起火,看到附近有什么人没有?”看来迟早他会来这里查看,我也就悄悄的在凛夜耳边说道:“活下去,我会来救你的。” 之后,就快步的趁乱加入了围观的士兵中,太子的注意力全在那几个守卫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我,我也就放心的继续陪着众人,直到众人都散了场,我也就回去自己的账房,一进军帐就看到菲儿正坐在我的床上等我,我吓了一跳,她是从哪时候来的,我有些担心的想着,千万别让她发现什么,看到我,菲儿的眼里都是疑问,“姐姐,你身体不好,怎么还出去?” 我知道要是此时我打马虎眼,凭她对我的了解,我肯定会穿帮,于是说道:“我听到外面有人喊着火了,就出去看看,你哪时候来的?”我也试探性的问道,听到我的回答她的脸色有所缓解,淡淡的说道:“你生病的呢,没事别出去了。” 菲儿何时可以限制我的自由了,这个落差更加让我明白我此时真正的被他们所控制,我必须自救,当然也要救凛夜。这时候菲儿也发现我手掌上的伤痕,当时为了快速的止血,我就把袖子上的里襟包扎在伤口上了,“哦,刚才大家都乱哄哄的,不小心碰到了,就划了一下。” 我简单的说着,不想她继续问下去,她倒是没有继续问,只是说着:“姐姐,生病了,就不要操那么多心了。”她这是怪我出去了吧,我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第三十五章 天空的鱼儿 大风狂躁的袭来,顺着风,我整个衣服都在风中被熨烫,变得相当的展。我用力的把手中的剑戳在地上,才勉强不被风刮走,风雪迎面而来,根本没有时间和场地让我躲避,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看这个样子,想继续打下去,是不可能了。能保住自己的命,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风儿依然刮的猛烈,我连呼吸都有些急切了,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怎么办?我脑子一片空白,这种情况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就在这时,迎面的风雪更是牟足了劲吹了过来,手中的剑我已经握不住了,我咬着牙支撑着,但是还是没能抵抗住,我整个人撞上后面的石块,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就见到自己正在军营里,军营里的温暖气息包裹着我,让我有些舒服的翻个身,就看到趴在床头睡着的菲儿,她怎么会在这?突然我想起了在昏倒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我一下坐起身,对着菲儿说道:“凛夜呢?”我没有问其他人,因为找到了凛夜也就自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凛夜不是在云韵楼吗?” 就好像失忆的人一样,我发现我的晕倒前和晕倒后的认知,完全的不同。这让我有些怀疑自己的大脑。“菲儿,我怎么在军营里。”菲儿听到我的话,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不是你自己要为国争光的吗?” 什么和什么啊,我眉头皱的更紧了。可能看出我的不解,她也就慢慢的向我解释。“皇上听说你是凤女,决定由你跟随太子出行。”不可能的,我应该是宰相的身份啊,“那么宰相大人呢?”我有些急切的问道。“我说姐姐,你是不是傻了。宰相大人当然是在自己的府中了。” 怎么可能,难道我刚才经历的都是梦吗,这不会是跟我自己开玩笑吧。“你醒了。”从帐外走进来一个人,来人正是太子,他和颜悦色的对我说着:“小姐的身体可真不怎么好啊,才经历这么一点风霜就病倒了。” 我不是和他对峙吗,怎么现在丝毫看不出任何的不满。他走到我身边,给我递上了汤药,我准备下床给他施礼,他却扶着我的胳膊,让我坐在床上,亲手给我喂药,这个场景说不出的诡异,我越发觉得我前面经历的那些应该是梦境。 可在他给我喂药的间隙,我却用眼睛不小心看到,他的袖子间有些血迹,不对,我记得那天我刺伤了他,那么也就说那天我经历的都是真的,并不是什么梦境,那么为什么他们要极力隐藏这段事实。还有菲儿为什么也要骗我,还是说她也是被人骗了? 一时间我千头万绪,却一直没有找到解开这个谜题的关键。如果刚才发生的争斗都是真的话,那么为什么他们又要演这场戏给我看呢?我现在有好多的问题想不通,最后在狂风之前,我割开了对面男人的面纱,想到这我就差点惊呼出来,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秀明,是丹羽情同手足的弟弟,那么也就是说宫洺阁已经完全的介入这件事了。 我说那时候听到他的声音,就感觉很熟悉,原来是他,我有多久没有见他,差不多都要忘记有这么一个人,他又以这样的姿态出现了。而且他变了很多,原来的他和丹羽比起来,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这也就决定了,谁将是领导者,而谁又是别领导者。 可那天的对峙,我没有看到原来的秀明,全新的秀明没有以前的意气用事,反而多了几分沉稳。这样的改变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他的改变也绝对跟他这段时间的失踪有很大的关系。不得不说丹羽是个很好的领导者,他深深的明白什么样的人需要什么样的修炼。 喝完了药,我就有些发困的睡了下去,看到我已经睡熟,菲儿和太子才相继出去,“太子,你说她会不会发现了?”菲儿有些担心,刚才看到姐姐看太子的眼神,她就有些不确定姐姐是否知道了,她非常了解姐姐,刚才的眼神绝对不是专注,而是探索。 “怎么可能,现在的她只会怀疑自己的大脑。”太子有些好笑的想着女人刚才的纠结表情。 看来这一招棋虽然走得有些险,但是绝对有必要。想到那个凛夜还被关在另一个军营中,他就越发感到有成就感。那个女人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守护者是什么样的惨状吧,想想他就痛快,他的痛苦一定要有人感受才行,从小他就被寄予厚望,不同的人,不同的眼睛都盯着他,你知道吗,他有时都觉得,一个人的眼神是可以杀人的。 他早都听丹羽说了,凤女是不可能跟他们合作的,那么他就要把自己的痛苦多倍,甚至百倍的让对方感受。这就是他活着的意义。 躲在帐外,听到她们的谈话,我的心里更是凄凉,因为已经感到事情有些不对,所以在喝药的时候,我就有意让药在口里含着,之后睡下,等他们离开,我才躲在她们的帐外偷听,原来是这样的。 太子你是太放心我了,还是认为你的伎俩一定能够骗过我,随后,我就快速的回到自己的帐内,假装睡下,想起当时的场景,那么也就说凛夜也在他们的手上了,看来我要先把凛夜的位置弄清楚,在想办法。 百鬼听说宰相已经回朝,因为在不堪劳累,听到这个消息,他就知道如果此时再不把宰相送回府中,那么一切都要被揭发了,关键是如果把宰相送入府中了,就难保他不会说出他们,这到底该怎么办,一时之间,百鬼也没有了主意。 而此时我却在军营养病,说我有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原来留下的病根而已,但是太子和菲儿一定要我卧床休息,看来是怕我发现什么,也怕我能随意走动。 中午送饭的小厮进来,打开了食盒,一样样朴素的菜式就那么摆在我的桌子上,我随口问道:“你每天都要给我一人送饭啊?”当时的我完全是存着侥幸心理,希望刚好给凛夜送饭的也是他。但是随后他的话,让我失望了。“嗯,是的。”凛夜你到底死那去了,我有些焦急了,我怕时间拖得越长,他的情况会更加不可知。 “可是奇怪的是,我们后方的食堂一直要做两人的饭,你说奇怪不奇怪?”他纳闷的向我说道,看来果真凛夜就在这,“哦,这样,估计也是哪位将领生病了吧。” 我赶快打岔道,因为此时菲儿已经进来了,要是让她知道我在问这些,一定会疑心。此时还不能让她知道我已经完全清醒了。“嗯,也有可能,那么小儿就退下了。” 看到菲儿进来了,那小厮也非常有眼力见的离开了。此时的我对菲儿的感情可以说是非常矛盾的,要说原来我也万分的信任她,可是此时的她呢,别说信任了,能不害我,我已经觉得是万幸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太子的人,还是说她一直都是呢。 不对,她不会从开始就是太子的人,因为我分明记得当时我们俩去王员外家里演出时候的场景,她对王员外的儿子,王公子可是眉目传情,那时她的单纯不像是骗人的,也就是说太子等人利用她的单纯,收买了她。 “姐姐,你可好些了?”就在我浮想联翩的空档,她已经坐在我的床边,我立刻回过神,笑道:“你这丫头,当然是好多了,天天喝着药,再不好,那才有鬼。”我没有露出半点破绽,依然当她是我的姐妹。“姐姐你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多人关心你。” 说这话的她,显得有些落寞,菲儿是个可怜的孩子,我都知道,从她对我的感情,以及对别人的态度,我就可以看出她是个非常害怕寂寞的人,甚至到了缺爱的程度,她无比渴求别人对她的关心。“菲儿啊,任何的关心都是有限度的,别人不可能无止境的关心你,而你要选择自己爱护自己。”我看着她的表情也有些伤感。这样的女孩就算是做错了什么,我好想也恨不起来了。 “姐姐,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她停顿下来,看着我的脸,那脸色之间还有些凝重。看到她的脸色,我问道:“什么事?”她该不会告诉我,她已经背叛我了吧,那么我该如何反应,“还记得梨花吗?” 这一句一出,我就知道我多虑了,当时我的心情有一丝的失望,其实内心我无比希望她向我说明为什么背叛我,告诉我她也是不得已的。“她怎么了?”我许久未听到她的消息了。 “梨花姐姐嫁给了王员外。”我心里一惊,那个混蛋老头,都那么老了,还要娶梨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梨花是自愿嫁的?”我有些不相信菲儿说的话,梨花这个人,我是有一定了解到的,她身上自有一股傲气,这种傲气根本不会让她做出此等事情来。 这也是为什么我和她交好的原因,可是为什么她变化如此之大,也是,自从她小雨走得近了,我对她的了解也越来越少,人的变化总是不可预知的。菲儿继续说道:“当时她在嫁人的前一晚找到了我,她说她要嫁人了,却发现连个恭贺她的人没有,看到她的模样,我也就心软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她说她嫁给王员外,就是想告诉你,哪怕没有你,她也能活得很好。” 傲气如果是在可许的范围之内,就是对自己有利的,但是如果超出了范围,那么就是伤害自己和他人的利器。 “为什么你现在告诉我这件事?”当时她没有说,而选择了现在说,这让我有些好奇。“姐姐,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菲儿今天很反常,平常的她是不会这样对我说话的,今天的她才让明白,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有面具的,这种面具只是为了自保,也为了更好的活着。“是什么?”我就那么看着她,“找一个爱我的人,做一个贤妻良母。” 这倒是很符合她的性格,我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美好愿望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心里是这么想,但是嘴上却没有说什么,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突然她站起身,走出了军帐,在走出的时候,我听到她轻轻的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有自己的原则,那么我希望当所有一切都覆水难收的时候,你依然能够坚持自己的做法。” 她说的很轻,但是我字字听得真切,怪她吗?我想我是有不满的,好像每一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幸福操劳着,真的恨她,好像也没有必要。 我坐了起来,拿出师傅给我的那本书籍,细细的品读,很少有时间能够坐下来,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休息了。 终于等到了夜幕降临,我走出了帐外,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我就快速的查找,希望能够查到凛夜的行踪,终于我看到了有一个比较隐蔽的军帐,有两个人看守,这是除了主帐之外,唯一一个有两人看守的军帐,很奇怪。打探好了地形,我就又偷偷的溜了回去,等待时机救他。 又等待了夜幕的降临,我走到他们后方,在靠近两人看守的不远处,放了一把火,看守的人一看杂物间尽然起了火,就快速的跑了过去,要去救火。 我趁机溜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我点燃了桌上的灯火,拿着灯笼在周围照着,希望能找到凛夜,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些木桶和刑具,看来是这里没有错了,我欣喜的在旁边继续勘察着,终于发现他,他被吊着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我快速走过去,“凛夜,醒醒,凛夜。” 我在他面前轻声唤着他,但是他丝毫没有反应,该不会是已经死了吧,不会的,如果死了,他们不会还留着他,我把手指放在他的鼻端探了一探,还好,还活着,但是看他的伤情应该很重,如果再不救治,估计也撑不过明早了。我有些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外头一时乱成了一团,两个侍卫发现了火情,就大声的叫道救火,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被惊动了,外面嘈杂一片。我必须快点想出办法,先让他活下去再说。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当时我和百鬼在黑森林,也是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他伤的很重,最后却因为我的血活下来了,当时我就怀疑我的血有些特殊的用途,但是苦于没法证明,也没法知道它具体的用途,也就不了了之了。 此时想来,也只有听天由命了。我拔下头上的发簪,它变成了木质的,跟上次一样,这是它在保护我,不想让我伤害自己,不过没办法了,我用力在手上画出一道血痕,凑近他的嘴边,也许是本能,他的眼睛虽然没有张开,但是嘴巴却本能的张开,喝着我喂给他的血。 看来还没有到死那么严重,只要他还有求生的意识,一切都有可能。想到这,我也就舒了一口气。 这时候我听到外面,太子在大声的责问那几个守卫,“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起火,看到附近有什么人没有?”看来迟早他会来这里查看,我也就悄悄的在凛夜耳边说道:“活下去,我会来救你的。” 之后,就快步的趁乱加入了围观的士兵中,太子的注意力全在那几个守卫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我,我也就放心的继续陪着众人,直到众人都散了场,我也就回去自己的账房,一进军帐就看到菲儿正坐在我的床上等我,我吓了一跳,她是从哪时候来的,我有些担心的想着,千万别让她发现什么,看到我,菲儿的眼里都是疑问,“姐姐,你身体不好,怎么还出去?” 我知道要是此时我打马虎眼,凭她对我的了解,我肯定会穿帮,于是说道:“我听到外面有人喊着火了,就出去看看,你哪时候来的?”我也试探性的问道,听到我的回答她的脸色有所缓解,淡淡的说道:“你生病的呢,没事别出去了。” 菲儿何时可以限制我的自由了,这个落差更加让我明白我此时真正的被他们所控制,我必须自救,当然也要救凛夜。这时候菲儿也发现我手掌上的伤痕,当时为了快速的止血,我就把袖子上的里襟包扎在伤口上了,“哦,刚才大家都乱哄哄的,不小心碰到了,就划了一下。” 我简单的说着,不想她继续问下去,她倒是没有继续问,只是说着:“姐姐,生病了,就不要操那么多心了。”她这是怪我出去了吧,我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第三十六章 逃亡路,绊脚石 在黄昏时分,眼光斜斜的照耀着最后一片大地,马上就是真正的夜晚了。我看着对面的秀明,摘掉了面罩,他显得有些生硬,和原来比起来他越发的成熟,可是这种成熟让我觉得是种扼杀。 “你怎么知道的?”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午饭时我潜入了后堂,在伙食中放入了酣睡药,他是怎么躲过这劫的。“当你第一次走到外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我看到你那天就在火灾现场,而火灾现场就是烨家少爷的关押之处,当时我就有所怀疑你了。” 刚怎么说,他对我有一种亲近感,这种亲近感不是因为他和我之间的关系,而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些相像,具体我也说不出是哪点像,每次看到他,我好像就看到了自己的一部分,这种感觉很奇怪,听到后面越发临近的马蹄声,我知道要是在跟他耗下去,怕是坐在我后面的凛夜就会没命了,秀明也听到后面传来隐隐的马蹄声。 他突然笑道:“这种时刻你会怎么做,前有追兵,后有我,真是好奇。”看着他的笑容,那种笑容我记得,是丹羽所特有的笑容,那种志在必得的笑容,委实很刺眼。 坐在我后面的凛夜突然想要挣脱我绑在腰间的绳子,而我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再次把他的手用绳子绑在我的腰间,他此时软的已经就像是面条了,他的意思我明白,他是想留下来,让我自己走,但是他低估了我和他之间的恩怨,这时候,我不自觉的看到秀明手掌留下的黑疤,就是相似的两人才无法和平相处,凛夜在后面,微弱的说道:“放下我吧,你快走。” 这次换我笑了,“你错了,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我,现在逃避也没有用。”秀明拔出了剑,我也拔下了发簪,这个场景真实熟悉,这还没几天呢,我就又和他拔刀相向了,后面的马蹄声更近了,我心里有些着急,如何才能迅速的脱身呢,突然我看到了秀明腰间别的玉佩,又想起,那晚从王员外家出来之后,在巷口碰上他,后来我查了死者,发现他和秀明有着很大的关系。这绝对是个逃跑的契机。 “你为丹羽拼命,但是他却让你杀了自己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 看到他拿着剑扑过来,我开口道,手里也拔出剑抵着他的攻击。“你以为现在说一些话,我就能相信你吗?”我把剑锋一让,躲在他的后方,向他的颈部砍去。“当年轰动一时的京城首富不就是你的父亲吗?” 我查了死者是他父亲的管家,也是他父亲的亲弟弟,当年他父亲被宫洺阁的阁主陷害,一家流离失所,而宫洺阁的阁主趁机霸占了他们家的产业,当时他的父亲就因病身亡了,剩下的孤儿寡母也被宫洺阁清剿,只有他还年幼,一岁而已。 所以宫洺阁主留下了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他的叔叔,也就是他们的管家携带着老爷所掌握的证据找到了我的父亲,把这些证物亲手交给了作为丞相的父亲,希望他能给他老爷一个公道,但是父亲不久就被灭门。 管家发现事态不对,就开始了逃亡的生活,虽然当年的事情不是丹羽所做,但是作为他的父亲,也就是宫洺阁的阁主当时犯下的罪孽,他也必须要付出代价。听到我的话,他的手有些停顿,就在这时,我把剑搁在他的脖子上,“秀明,你被丹羽所谓的兄弟情义冲昏头了,要是当时你有一丝怀疑,去查查,你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这些信息我没有费多少力气就知道了,但是他却被骗了十几年,不得不说他太信任丹羽了,也在内心没有设防。看到他的眼睛有些涣散,我想他势必也想起了什么。 “秀明啊,你就算在修炼十年,也不是丹羽的对手,他的心机,不比他的父亲差,而你却亲手杀了自己唯一的亲人,你的叔叔,这些事情你自己去查,我不会杀你,现在我给你选择的权利,是放我们走,还是继续阻挠?” 我把剑从他脖子上移开,他一下就单腿跪在了地上,现在的他明显已经没有了斗志,我心里叹了一口气,是为自己当时好奇心,也为了今天能够逃过一劫,要是当时没有查那次的杀人事件,我也就不会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奥秘。丹羽果真聪明,当时害怕秀明知道他杀的人是谁,就让秀明闭关修炼武功,等到这件事平息,没有人提起时,再让他出来。美名曰是为秀明好。 “你走吧。”他悠悠的说道,声音微弱的就像是一个病人,我也没时间理会了,立刻上马,重新把凛夜的手臂绑在我的腰上,快速的往前奔去,后面的追兵有一时间停息了,想来是看到了秀明,可是稍过片刻,又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我握着缰绳的手都有些发木,可是后方的呼吸却越来越弱,这样不行,就算他是铁人,经过了这些伤痛和颠簸,怎么可能保持生命的延续,我停了下来,有拔下了簪子,很快速的划破。手掌上传来的刺痛,让我有瞬息的窒息,不知为什么我身上对痛的感觉越来越敏感,这种扩大了几倍的疼痛经常让我有了痛不欲生的感觉。 “喝掉。”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声音在颤抖,但是没办法,现在我的血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他的救命稻草。我的手掌放在他的唇边,他只是勉强的睁大眼睛看着我,好像从来没有见我似的。 “为什么救我?”他的问题让我一愣,为什么救他,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要不是他今天提起,我可能会忘记原来我和他的关系就像是一种利益的捆绑,充满了无奈和变化,而我此时救他只是出于自己的本能。 “你的血不太好喝。”他的回答有些孩子气,我有点郁闷,我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呢,他就很自觉地喝掉了,喝完还撇撇嘴。“难喝你也给喝。”他有的选吗,说实话我也不想自残,可是比起一条人命,这点血就当为了健康所放的血吧,说不定还能促进血液循环呢。 我继续赶着路,而后面的马蹄声就不曾平息过,看到前方的吊桥,我心里一阵窃喜,看来终于有摆脱后面尾巴的机会了,我侧耳说道:“等一会抓紧了。”说着就飞奔着朝桥上驶去,沙尘扬起,到处都是生土的味道,我有些不适应,但是依然很快的加紧了马肚子,穿过了小吊桥。 下马,拔下剑,一刀挥了下去。吊桥就向对面掉下去,立刻贴着对面的崖壁上,看来效果不错,他***,让你们这帮孙子再追?心里是笑开了花。马上那位就算是受着伤,依然也要在嘴上赢我。“最毒妇人心啊!” 我把剑握在手中,它又变成了簪子,要说这簪子是绝对的宝贝,可以幻化成刀剑的古簪,我想这世间也仅有一把了,它只认凤家的血脉,自从它存在,就一直属凤家所有,从未易主。 “我要不毒,那就轮到别人对你毒了。”我有些不屑他的话,这个世界有时候很简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系。“这倒是,造孽的都是你做啊。”他有些感叹,我一下笑了。“放心吧,有你造孽的时候。”他笑的全身乱颤,“你这风格真像是流岩。” 流岩确实是有头脑的商人,他的买卖不是具体的物件,而是信息,这种信息的买卖是无形的交换,有形的价值,这是需要大量人脉和头脑才能完成的。“你认识他?”我从未他听说过他,我只知道素邸和百鬼交好,但是却未曾听说凛夜的任何信息,这也是为什么我对他总有戒心的原因,一个不了解的人,更像是潜伏的威胁,随时会向你发动攻击。 “当时你和百鬼在黑森林的那段,我和流岩就在他的幻术中观看到了。”听到他的话,我想起那时确实有种被偷窥的感觉,“那么那时候你就已经确定我就是凤女,从而在后面就来找我,希望保护我,是吗?” 怪不得他那时候会突然跑来,说那些没头没脑的话。而那时百鬼已经向我表达了忠心,在加上我对他一无所知,所以就拒绝了他,没想到命运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这个起点。“是啊,谁想那时你还严词拒绝了。” 我继续驱使着马匹先前进,有时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样,本来大家关系一般,可在某个关键点上,就会成为挚友。我想我和他就是这样,而我和百鬼却不是,当时他是为了追捕我,后来却在追捕我的过程中,在那位大娘的房子里救了我,从此我们的关系就变得很好。 可他是我在他名垂一线的时候救了他,当时百鬼在黑森林也受过伤,但是却没有他这么重,也没有拖这么长的时间,也幸亏凛夜有一副好身体,否则经历这么多的折磨,怕是也会死的。 不知何时,前方突然冒出了一帮人,我有些懊恼,都怪我,不该掉以轻心,但是再一细看,我就笑了,这不是那帮我曾经差点杀死的山贼吗,再一看这条路,这也是当时我回城里的路,那么说明我们离市郊已经不远了。还有素邸那边该怎么办,宰相府那边又是怎么样的,一想到这,我就觉得自己的头变的异常大了。“看来你们的命,我今天必须收回了。” 领头的大哥本来还想给我上演一出戏码,但是听到我的话,在细细端详了一下我,立刻变了脸。敲打着旁边人的脸,“他***,你孙子眼睛没长吧。”说完就点头哈腰的给我赔不是,“你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吗,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其实在这个时刻,我根本不想和他较真,就说道:“你只要帮我一件事,这件事就算了。” 我相信他也不想在和我有所冲突,我把他拉向僻静的一角,然后递给他一张纸条。“派一个机灵的人把这张纸条送到这个地址。” 等女人绝尘而去,他叫道:“小三,过来。”后面的小三很狗腿的跑了过来,“老大,那位姑娘就这么放了我们?”他有些不甘相信的问道,老大听到他的话,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去把这张纸条送到这个地址,记住了一定要送给他,还有就是记住了,不要偷看里面的内容。”小三笑着说道:“老大,你开玩笑了,我从小就不识字。” 说完就快步的跨上一匹马,带着纸条离去,这个地方在城郊,应该不能找,小三在心里对这个姑娘还是有所畏惧的,他还记得那个姑娘那天连眼睛都好像要溢出血似的,红的不像人类,更像是妖魔。 “你把什么交给了他?”靠在我身上的凛夜有些虚弱的问道。“我把我们的命交给了他。”我淡淡的说着,“你也真敢啊?”他吃惊的问着,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也能想到他是怎么看我的。 “人算不如天算,交给这样没关系的人,也许才最保险。”我现在好像对生死已经不在那么看重了,经历了这么多,也看开了许多。“还有你少说些话吧,嫌自己命大是吗?”他一路上和我说了很多了,他的生命力顽强到让我有些惊讶。 我要快一点把他送到素邸那里,这次又要求他了,怎么办呢,只有他的医术我比较相信,虽然和他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但是他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想到这,我更加加快了马鞭。 等赶到素邸的府中时候,才知道他已经出去就诊去了,我有些烦躁的在门厅中踱着步,他怎么还不回来啊,看见凛夜的脸色都有些发青了,我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只是勉强的睁着眼睛,他深刻的知道如果闭上眼睛,那么他将会一觉不醒。“素少爷,你回来了,有客人来了,等你很久了。” 素邸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不知是不是大夫这个职业让他的性格变得这么慢的,我快速的迎了上去,“素邸,你快救救凛夜。”我有些急切的拉着他的胳膊往里面走。“等等。”他稳住了身形,对我说道:“怎么又是你,我和你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随时帮你吧?”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我,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来找他帮忙,而他对这个女人一直没有什么好感。“现在人命关天,等你救活他,我们有什么好商量。”我着急的说道。 他看了我半响,然后才说道:“人在哪?”听到他说的话,我的心里一阵欣喜,拉着他就往里走去,他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凛夜说道:“这个男人又是谁?”我也没忌讳的说道:“他是我的未婚夫。” 而他听到我的话,脸色变得很差。“那么百鬼又是谁?”我愣在当场,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再说了我和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感情一直不是很好,只是现在他才对我有所坦诚。“他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以后再跟你细说这个问题。” 听到我的话,素邸的脸色总算是有所缓和,而这时凛夜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素邸走到凛夜的身边,把了脉,然后拿出背着的药箱,从中取出装饰华丽的针盒,在他的身上扎针,素邸边扎针,边说着:“你就是烨凛夜?” 我对凛夜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很爱睡在悬梁,而他是烨家的继承人,剩下的我也不太清楚。“你认识我?”凛夜也有些吃惊,对他和他们家族来说,他们就是隐秘的存在,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好说我们家也是百年的基业,对你们烨家也是有所耳闻的,你的拿手绝活不就是施针吗?只不过你的针法是为了杀人,而我的针法是为了救人而已。” 凛夜笑着说:“是啊,要说还是你的工作高尚,同样的物件却有不同的用处,这就要看使用者了。” 当时流岩找到他,并且希望跟他合作,其中对重要的就是他独特的针法,当时在黑森林中看到这个女人之后,他的宿命也就开始运转,他放弃和流岩的合作,转而开始保护凤女,他们家族之所以百年不衰,最重要的就是依靠凤女的力量和血脉,要是没有凤女的保护,他们家族也将在不久衰落,要想保护家族,为了长盛不衰,他必须做出牺牲。 只是他的态度在经历过这件事后发生了变化,他发现自己以前把自己的懦弱都撒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想逃脱命运,他想脱离这个宿命,追求自己的生活,可是当这个女人出现,他所有的计划被打破了,于是他恨这个女人,当她豁出命救他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以前他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怒气。 第三十六章 逃亡路,绊脚石 在黄昏时分,眼光斜斜的照耀着最后一片大地,马上就是真正的夜晚了。我看着对面的秀明,摘掉了面罩,他显得有些生硬,和原来比起来他越发的成熟,可是这种成熟让我觉得是种扼杀。 “你怎么知道的?”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午饭时我潜入了后堂,在伙食中放入了酣睡药,他是怎么躲过这劫的。“当你第一次走到外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我看到你那天就在火灾现场,而火灾现场就是烨家少爷的关押之处,当时我就有所怀疑你了。” 刚怎么说,他对我有一种亲近感,这种亲近感不是因为他和我之间的关系,而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些相像,具体我也说不出是哪点像,每次看到他,我好像就看到了自己的一部分,这种感觉很奇怪,听到后面越发临近的马蹄声,我知道要是在跟他耗下去,怕是坐在我后面的凛夜就会没命了,秀明也听到后面传来隐隐的马蹄声。 他突然笑道:“这种时刻你会怎么做,前有追兵,后有我,真是好奇。”看着他的笑容,那种笑容我记得,是丹羽所特有的笑容,那种志在必得的笑容,委实很刺眼。 坐在我后面的凛夜突然想要挣脱我绑在腰间的绳子,而我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再次把他的手用绳子绑在我的腰间,他此时软的已经就像是面条了,他的意思我明白,他是想留下来,让我自己走,但是他低估了我和他之间的恩怨,这时候,我不自觉的看到秀明手掌留下的黑疤,就是相似的两人才无法和平相处,凛夜在后面,微弱的说道:“放下我吧,你快走。” 这次换我笑了,“你错了,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我,现在逃避也没有用。”秀明拔出了剑,我也拔下了发簪,这个场景真实熟悉,这还没几天呢,我就又和他拔刀相向了,后面的马蹄声更近了,我心里有些着急,如何才能迅速的脱身呢,突然我看到了秀明腰间别的玉佩,又想起,那晚从王员外家出来之后,在巷口碰上他,后来我查了死者,发现他和秀明有着很大的关系。这绝对是个逃跑的契机。 “你为丹羽拼命,但是他却让你杀了自己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 看到他拿着剑扑过来,我开口道,手里也拔出剑抵着他的攻击。“你以为现在说一些话,我就能相信你吗?”我把剑锋一让,躲在他的后方,向他的颈部砍去。“当年轰动一时的京城首富不就是你的父亲吗?” 我查了死者是他父亲的管家,也是他父亲的亲弟弟,当年他父亲被宫洺阁的阁主陷害,一家流离失所,而宫洺阁的阁主趁机霸占了他们家的产业,当时他的父亲就因病身亡了,剩下的孤儿寡母也被宫洺阁清剿,只有他还年幼,一岁而已。 所以宫洺阁主留下了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他的叔叔,也就是他们的管家携带着老爷所掌握的证据找到了我的父亲,把这些证物亲手交给了作为丞相的父亲,希望他能给他老爷一个公道,但是父亲不久就被灭门。 管家发现事态不对,就开始了逃亡的生活,虽然当年的事情不是丹羽所做,但是作为他的父亲,也就是宫洺阁的阁主当时犯下的罪孽,他也必须要付出代价。听到我的话,他的手有些停顿,就在这时,我把剑搁在他的脖子上,“秀明,你被丹羽所谓的兄弟情义冲昏头了,要是当时你有一丝怀疑,去查查,你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这些信息我没有费多少力气就知道了,但是他却被骗了十几年,不得不说他太信任丹羽了,也在内心没有设防。看到他的眼睛有些涣散,我想他势必也想起了什么。 “秀明啊,你就算在修炼十年,也不是丹羽的对手,他的心机,不比他的父亲差,而你却亲手杀了自己唯一的亲人,你的叔叔,这些事情你自己去查,我不会杀你,现在我给你选择的权利,是放我们走,还是继续阻挠?” 我把剑从他脖子上移开,他一下就单腿跪在了地上,现在的他明显已经没有了斗志,我心里叹了一口气,是为自己当时好奇心,也为了今天能够逃过一劫,要是当时没有查那次的杀人事件,我也就不会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奥秘。丹羽果真聪明,当时害怕秀明知道他杀的人是谁,就让秀明闭关修炼武功,等到这件事平息,没有人提起时,再让他出来。美名曰是为秀明好。 “你走吧。”他悠悠的说道,声音微弱的就像是一个病人,我也没时间理会了,立刻上马,重新把凛夜的手臂绑在我的腰上,快速的往前奔去,后面的追兵有一时间停息了,想来是看到了秀明,可是稍过片刻,又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我握着缰绳的手都有些发木,可是后方的呼吸却越来越弱,这样不行,就算他是铁人,经过了这些伤痛和颠簸,怎么可能保持生命的延续,我停了下来,有拔下了簪子,很快速的划破。手掌上传来的刺痛,让我有瞬息的窒息,不知为什么我身上对痛的感觉越来越敏感,这种扩大了几倍的疼痛经常让我有了痛不欲生的感觉。 “喝掉。”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声音在颤抖,但是没办法,现在我的血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他的救命稻草。我的手掌放在他的唇边,他只是勉强的睁大眼睛看着我,好像从来没有见我似的。 “为什么救我?”他的问题让我一愣,为什么救他,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要不是他今天提起,我可能会忘记原来我和他的关系就像是一种利益的捆绑,充满了无奈和变化,而我此时救他只是出于自己的本能。 “你的血不太好喝。”他的回答有些孩子气,我有点郁闷,我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呢,他就很自觉地喝掉了,喝完还撇撇嘴。“难喝你也给喝。”他有的选吗,说实话我也不想自残,可是比起一条人命,这点血就当为了健康所放的血吧,说不定还能促进血液循环呢。 我继续赶着路,而后面的马蹄声就不曾平息过,看到前方的吊桥,我心里一阵窃喜,看来终于有摆脱后面尾巴的机会了,我侧耳说道:“等一会抓紧了。”说着就飞奔着朝桥上驶去,沙尘扬起,到处都是生土的味道,我有些不适应,但是依然很快的加紧了马肚子,穿过了小吊桥。 下马,拔下剑,一刀挥了下去。吊桥就向对面掉下去,立刻贴着对面的崖壁上,看来效果不错,他***,让你们这帮孙子再追?心里是笑开了花。马上那位就算是受着伤,依然也要在嘴上赢我。“最毒妇人心啊!” 我把剑握在手中,它又变成了簪子,要说这簪子是绝对的宝贝,可以幻化成刀剑的古簪,我想这世间也仅有一把了,它只认凤家的血脉,自从它存在,就一直属凤家所有,从未易主。 “我要不毒,那就轮到别人对你毒了。”我有些不屑他的话,这个世界有时候很简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系。“这倒是,造孽的都是你做啊。”他有些感叹,我一下笑了。“放心吧,有你造孽的时候。”他笑的全身乱颤,“你这风格真像是流岩。” 流岩确实是有头脑的商人,他的买卖不是具体的物件,而是信息,这种信息的买卖是无形的交换,有形的价值,这是需要大量人脉和头脑才能完成的。“你认识他?”我从未他听说过他,我只知道素邸和百鬼交好,但是却未曾听说凛夜的任何信息,这也是为什么我对他总有戒心的原因,一个不了解的人,更像是潜伏的威胁,随时会向你发动攻击。 “当时你和百鬼在黑森林的那段,我和流岩就在他的幻术中观看到了。”听到他的话,我想起那时确实有种被偷窥的感觉,“那么那时候你就已经确定我就是凤女,从而在后面就来找我,希望保护我,是吗?” 怪不得他那时候会突然跑来,说那些没头没脑的话。而那时百鬼已经向我表达了忠心,在加上我对他一无所知,所以就拒绝了他,没想到命运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这个起点。“是啊,谁想那时你还严词拒绝了。” 我继续驱使着马匹先前进,有时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样,本来大家关系一般,可在某个关键点上,就会成为挚友。我想我和他就是这样,而我和百鬼却不是,当时他是为了追捕我,后来却在追捕我的过程中,在那位大娘的房子里救了我,从此我们的关系就变得很好。 可他是我在他名垂一线的时候救了他,当时百鬼在黑森林也受过伤,但是却没有他这么重,也没有拖这么长的时间,也幸亏凛夜有一副好身体,否则经历这么多的折磨,怕是也会死的。 不知何时,前方突然冒出了一帮人,我有些懊恼,都怪我,不该掉以轻心,但是再一细看,我就笑了,这不是那帮我曾经差点杀死的山贼吗,再一看这条路,这也是当时我回城里的路,那么说明我们离市郊已经不远了。还有素邸那边该怎么办,宰相府那边又是怎么样的,一想到这,我就觉得自己的头变的异常大了。“看来你们的命,我今天必须收回了。” 领头的大哥本来还想给我上演一出戏码,但是听到我的话,在细细端详了一下我,立刻变了脸。敲打着旁边人的脸,“他***,你孙子眼睛没长吧。”说完就点头哈腰的给我赔不是,“你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吗,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其实在这个时刻,我根本不想和他较真,就说道:“你只要帮我一件事,这件事就算了。” 我相信他也不想在和我有所冲突,我把他拉向僻静的一角,然后递给他一张纸条。“派一个机灵的人把这张纸条送到这个地址。” 等女人绝尘而去,他叫道:“小三,过来。”后面的小三很狗腿的跑了过来,“老大,那位姑娘就这么放了我们?”他有些不甘相信的问道,老大听到他的话,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去把这张纸条送到这个地址,记住了一定要送给他,还有就是记住了,不要偷看里面的内容。”小三笑着说道:“老大,你开玩笑了,我从小就不识字。” 说完就快步的跨上一匹马,带着纸条离去,这个地方在城郊,应该不能找,小三在心里对这个姑娘还是有所畏惧的,他还记得那个姑娘那天连眼睛都好像要溢出血似的,红的不像人类,更像是妖魔。 “你把什么交给了他?”靠在我身上的凛夜有些虚弱的问道。“我把我们的命交给了他。”我淡淡的说着,“你也真敢啊?”他吃惊的问着,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也能想到他是怎么看我的。 “人算不如天算,交给这样没关系的人,也许才最保险。”我现在好像对生死已经不在那么看重了,经历了这么多,也看开了许多。“还有你少说些话吧,嫌自己命大是吗?”他一路上和我说了很多了,他的生命力顽强到让我有些惊讶。 我要快一点把他送到素邸那里,这次又要求他了,怎么办呢,只有他的医术我比较相信,虽然和他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但是他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想到这,我更加加快了马鞭。 等赶到素邸的府中时候,才知道他已经出去就诊去了,我有些烦躁的在门厅中踱着步,他怎么还不回来啊,看见凛夜的脸色都有些发青了,我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只是勉强的睁着眼睛,他深刻的知道如果闭上眼睛,那么他将会一觉不醒。“素少爷,你回来了,有客人来了,等你很久了。” 素邸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不知是不是大夫这个职业让他的性格变得这么慢的,我快速的迎了上去,“素邸,你快救救凛夜。”我有些急切的拉着他的胳膊往里面走。“等等。”他稳住了身形,对我说道:“怎么又是你,我和你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随时帮你吧?”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我,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来找他帮忙,而他对这个女人一直没有什么好感。“现在人命关天,等你救活他,我们有什么好商量。”我着急的说道。 他看了我半响,然后才说道:“人在哪?”听到他说的话,我的心里一阵欣喜,拉着他就往里走去,他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凛夜说道:“这个男人又是谁?”我也没忌讳的说道:“他是我的未婚夫。” 而他听到我的话,脸色变得很差。“那么百鬼又是谁?”我愣在当场,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再说了我和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感情一直不是很好,只是现在他才对我有所坦诚。“他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以后再跟你细说这个问题。” 听到我的话,素邸的脸色总算是有所缓和,而这时凛夜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素邸走到凛夜的身边,把了脉,然后拿出背着的药箱,从中取出装饰华丽的针盒,在他的身上扎针,素邸边扎针,边说着:“你就是烨凛夜?” 我对凛夜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很爱睡在悬梁,而他是烨家的继承人,剩下的我也不太清楚。“你认识我?”凛夜也有些吃惊,对他和他们家族来说,他们就是隐秘的存在,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好说我们家也是百年的基业,对你们烨家也是有所耳闻的,你的拿手绝活不就是施针吗?只不过你的针法是为了杀人,而我的针法是为了救人而已。” 凛夜笑着说:“是啊,要说还是你的工作高尚,同样的物件却有不同的用处,这就要看使用者了。” 当时流岩找到他,并且希望跟他合作,其中对重要的就是他独特的针法,当时在黑森林中看到这个女人之后,他的宿命也就开始运转,他放弃和流岩的合作,转而开始保护凤女,他们家族之所以百年不衰,最重要的就是依靠凤女的力量和血脉,要是没有凤女的保护,他们家族也将在不久衰落,要想保护家族,为了长盛不衰,他必须做出牺牲。 只是他的态度在经历过这件事后发生了变化,他发现自己以前把自己的懦弱都撒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想逃脱命运,他想脱离这个宿命,追求自己的生活,可是当这个女人出现,他所有的计划被打破了,于是他恨这个女人,当她豁出命救他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以前他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怒气。 第三十七章 苍茫大地,你的血泪 凛夜躺在床上安详的睡着,我也舒了一口气,就怕他因为我而牺牲了,虽说并不是我把他至于这种地步的,但是他也是因为我才入的虎穴,要说没一点责任也是不可能的。“上次是你吧?” 素邸也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问我。我有些不解,他指的哪次呢?“宰相府,你冒充宰相。”他说的是肯定句,我有些吃惊,当时的我已经易容了,并且不论是体型还是别的方面都做足了功课。“不要那副表情,你的漏洞本来就很多,比如你递给我的手绢就是最好的证明。” 等我缓过神了,我才想起,当时我确实是给他一块手绢,而那手绢并没有什么特别啊,“因为味道,那个味道我一闻就觉得熟悉,当时没有想起来,事后我才想起是你身上的味道,毕竟我也给你看过几次病了。” 这就是所说的,人算不如天算吧,当你什么都计划好了,还是有些事情来搅局,让你意想不到。 “现在一切事情都向着你不利的方向发展,你好自为之吧。”他没有多说什么,当然,我也明白他说的是事实,现在太子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想继续冒充已经不可能,而我还关押着真正的宰相,“城里最近怎么样了?” 我离开也有数日了,不知情况是否变得更加的明朗了。“皇上已经卧床不起,我去看过,他已经没有再次上朝的力量了。”看这个样子,不久就会病故,“圣旨是不是在你这?” 当时十六皇子的探子已经给他报过,说当时皇上给人以密旨。“十六皇子在皇上跟前也有探子?”素邸还是不敢相信,要想在皇上身边安插探子是很难的,这位皇帝一直是聪明有加的,这次为什么会放任自己的心腹做别人的探子,还是说这是在他许可的范围之内的? 那么连皇上都给十六皇子造势了,看来十六皇子要是有实力,是完全有这个可能坐上皇上这个宝座的,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能不能找好队了。 我没有接话,十六皇子忍辱负重数十年,要是没有一点本事。能躲过各方的追杀吗?“密旨我有,但是我一直怀疑被你关押的丞相也有。”也就说密旨给了两个人,如果一方出现问题,还有另一个。 “那么是时候摊牌了。”我高兴的说着,如果是这样的事实,那么我的作为并不会影响我。“还有站错队,也未必能在这场战争中成为赢家,所以你要小心。”他的话让我心里一惊,我从未想过这个事情,觉得我就算不是赢家,但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我有些讪讪的笑着:“不会的,我了解他,当他还是落妈妈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薄情的人。” 当时他把他苦心经营的第一妓院给我打理,我就明白他对我还是信任的,“也许。”他说着收拾着药箱,“这是我给他开的药,等他醒了,你们就离开吧。”他拿着药箱离开了房间,我没有在说什么,也知道他是看在和百鬼的交情上,才一再对我做出让步的,我也不能太得寸进尺了。 坐在窗户边,我看着外头院内的风景,不知道纸条到百鬼手里没有?按道理应该是到了,他应该能处理妥当的。 不知不觉,几天来的疲惫,让我睡着,等我醒来,已经到了夜晚,灯火通明。我走到床边,却没有看到凛夜的人,他怎么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我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会睡着,就冲到外面去找人,就看到他穿着里面白色素衣扶着墙往外走去,我跑了过去,有些气愤的问道:“你是不是疯了?”他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命看的如此清淡,“烨家出事了。” 他紧紧的皱着眉头对我说道,我有些不甘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烨家一直是很隐蔽的,为什么会出事? 接下来他解答了我的疑问:“太子已经动手了。”为什么太子一直对烨家的人耿耿于怀,甚至要对他们动手。“皇位之争在所难免,你站在那一队,这一队就不可能容得下你。” 还是为了我,我突然握住他的手:“你先休息,我会想办法的,以你的身体受不了,而且也未必会解决问题。”既然已经站了队了,那么我的上司是不是应该为我解决问题呢,我不能只有血的付出,而没有任何实质的报答。 他一把推开我,说道:“素邸说的话并不是都是吓人的,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十六皇子成功了,会不会背弃你,到时候不仅你会遭殃,跟着你的人也会。” 我被他推的差点坐到地上,只能看着他慢腾腾的往外移步。不是的,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站稳脚跟,追了上去,从背后敲晕了他,直接拖着他进了屋。然后就找来我的马匹,飞奔着去了云韵楼,菲儿已经离去,当我站在云韵楼的外边,我才第一次正式的意识到这个问题,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时间细想这个问题了,看到我的意外归来,她们都很兴奋,对我问长问短,我也没时间跟她们说太多。 就说道:“你们几个把凛夜从素邸的宅子里接回来。好好照顾,这是要给他买的药,还有尽量补充他的营养。我这两天不能回来了,好好照顾他。”说完连一口气都没有喘就上了马,找到十六皇子现在的联络地点,暖阳阁从我上次来,到现在依然没有变化,变化的只有我们这些人而已。 我匆匆了走了进去,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小儿,我要朱玉白菜。” 这是我们的联络暗号,小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客官请到里间食用。”说着我就被请到了里面的包厢。里面坐的正是十六皇子,装潢都是暖色调,很温暖,可是我此刻的心情却糟糕到了极点。“烨家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我着急的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此时的我丝毫不见往日的淡定,淡定是给那些经历过风雨的,或者还未经历风雨的人说的。“你自己罔顾了我的命令,现在一切都晚了。”他表情平静的喝着酒。“哪怕当时我没有答应你配合杀了太子,但是此时烨家受了重创,对我们来说绝对也是一个打击啊?”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在他的眼里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你对烨家了解多少?”他更加平静的看着我的眼睛,“不太了解。”虽然我很不想说这句话,但是这也是事实。“烨家的根基在京城外,而你所作所为无疑是助长了太子的嚣张气焰。你连自己的人都管不好,你真太让我失望了。” 他说的是菲儿,这算是计划之外的变化了,谁也没想到菲儿会是内奸,而当时的我并没有响应十六皇子和阿萨的决定,只是觉得自己想保住太子的一条命,谁知道现在我要看别人让不让我保命了。 此时的我才明白权利斗争的残酷性,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会实现的,从一开始作为十六皇子和太子来说,他们就非常清楚他们要做的就是你死我亡的事情,而我还是抱着自己可笑的幻想,希望自己既能获得权利,又能保护他人的性命,权利斗争之下必有流血牺牲,这一点我认识的有些晚了。我发现每当我成长一些,现实总是先我一步。“烨家我必须要保护,你应该知道我和烨家的关系。” 一损俱损的关系,让我深刻的认识到,他们对我的重要性,“我先说清楚,你最好不要妄动,否则后果很严重。”妄动?什么叫妄动,此时的我才明白,我给任何人卖命,都不如给自己卖命强,所有的利益之争中,先要保护自己的命运,才能争取更多人的利益。 “很严重?你指的哪方面?”这次我也是吸取了前面几次的教训,先问清楚后果之后,在行动。“太子早都想动烨家了,他和烨家早有瓜葛,你要是参合一脚,只会死的更惨。”我继续问道:“到底是什么瓜葛?” “当年他有一个哥哥,烨家为了保护凤女,杀了他。”他说的凤女是指我的母亲?可能是看出我的疑问,他继续说着:“是的,是你的母亲。” 听到他的话,我有些无力。看来梁子早已结下了,谁说上辈的恩怨不会涉及小辈,那绝对是无稽之谈,他的手指着我头上的发簪说道:“为了你的发簪。”我恍恍惚惚的从暖阳阁走了出来,一切都好像是宿命,一切都按着既定的计划在进行。我头疼的扶着自己的太阳穴,上了马匹,我还是回到了云韵楼,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太多让我没法理解的事情了,我需要整理一下头绪,在进行进一步的行动。 回到了云韵楼就看到凛夜站在门前廊柱旁,我低下了眼眉,有些心虚,我走到他的面前,他叹了一口气:“是不是没有办法?”他的声音中依然透漏着虚弱,我更加低下头,有点像做错事的孩子,他突然两手放在我低垂的下巴处,用力把我脸扳正,“说话。”他说的声音虽然微弱,可是力量十足。 “对不起。”我的声音低到我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他的双手从我的下巴处滑落,之后他无力的靠在门廊上,“那你到底能做什么?”他反问道,我依然没法回答,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他突然站直身体对我说道:“你一直被人保护着,却没有能力保护别人。”他的嘲讽口吻让我更加的惭愧。 第二天,凛夜就看到了放在他床边的信件,上面用特殊的青墨写到:“你说得对,该是我为你们做些事的时候了,如果我出了意外,希望你能帮助百鬼,因为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也希望你能带我照顾他,不管他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伸出援助之手。” 凛夜放下信件,看着窗外,他此时也是爱莫能助,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已经收受了重创,需要更多的时间,此时也只能依靠这个女人了。希望她能成功,他这是此时他为她能做的。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已经骑行到了关外,又一次站在关外的土地上,当时的种种又再次浮现,我太天真了,以为我能阻止很多事情的发生,最后才发现,我不过也是不想沾上血腥而已。 突然凛夜发现在窗户外有个黑影,他的功力已经尽失了,所以直到现在才发现来人,也不知道对方站了多长时间了。“谁?”对方听到他的话,也很礼貌了走了进来,坐在他的桌旁,“听说你出事了,没想到还活着。” 来的人正是流岩,当时他为了让凛夜帮他付出了多少代价,可是最后他还是跟着那个女人跑了,想到这,他就不能解气,今天他就是想看看他的落魄,以满足自己的报复心。 “看也看完了,能走了吧。”凛夜根本没有心和他吵架,他想的都是自己的家族,“你让那个女人一人前去,也太不是男人了吧?”流岩的消息网已经细致到如此地步,让凛夜的心里还是一惊,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个男人。 “总有人要出面解决,很多事情都和她有关,她是不是也应该负起责任呢。”凛夜可不想像百鬼似的惯着这个女人。流岩嘲笑的看着凛夜,然后说道:“虽然你这样说,但是还是逼迫我来帮忙,不是吗?”这个男人总是在人前装的跟钢铁战士似的,在私底下又心软的厉害,所以他才时常说这个男人是无可救药的讨人厌。“我可没求你,是你自己要来的。” 凛夜好笑的摊开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这个动作无疑让流岩更加的气恼,他没好气的说道:“你真是护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帮着他,而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凛夜也向着这个女人。 “是我的使命。”在凛夜的心里,记得这个女人把他的双手绑在她的腰间的触感,很温暖,他对女人所有的戒备好像也片刻在那温暖的触感下,所融化,融化的就剩下最后的守护。 “真够可笑的,你的转变也够快的,吃错药了吧?”他恨恨的说道,虽说他也帮过这个女人,可是他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是他们又是为什么?他有些不明白,他也无法理解这帮人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行了,帮不帮,一句话。” 凛夜打定主意,流岩不可能拒绝这么好的条件,当他完成他交给他的任务,他将自己的针法传给流岩,这对流岩来说,是最大的吸引力,也是他一直觊觎的。 “成交。”流岩握住他的手,就怕他会反悔似的,走出了门,在走出门的时候,还是传来他细弱的唠叨:“一帮疯子。” 对他来说,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只有利益能驱动一个人去干一件事,而这帮人完全是脱离他的逻辑的。在他看来难免有些可笑。走出大门,他就对前面的人说道:“该行动了,记住我先前说的话。” 前面的黑衣人很是慎重的点了点头,对流岩来说这只是收回自己的回报而已,小事一桩。他有恩于杀手组织的头目,而这次他也主动要求对方给予他回报。 当我到了烨家一片静寂,这种近乎绝望的安静,让我的心一下沉到谷底,该不会已经晚了吧,我跑进每间屋舍,可是都没有看到人,当我在门厅转了半天,依然没有看到人的时候,我准备离去,就在离去的时候,我突然听道一声苍老的声音,很微弱,但是确实存在,我仔细的辨认,寻找,终于在一棵树下找到他,他被埋在土里,这些混蛋太过分了,既然活埋人,我有些气愤的刨着土。 “你是凤女吧?”他的声音已经残破到了极点,我抬起头看着他,然后点点头,土埋得太深了,已经到了他的下巴处,我想他连喘气都有困难吧。“凤女啊,你停下来吧,我经脉已断。马上将不久人世了。” 我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他的眼睛都涣散了。我停了下来,凑到他的跟前,问道:“老先生,你想说什么?”看他的年纪,应该是烨家的长老了。 再给凛夜脱衣服治疗的时候,我发现他背上有很多旧伤,那些伤口是鞭伤。我当然也明白这是怎么造成,这应该是长老给他的惩罚,我听十六皇子说烨家的家法很重,那时我才确定那些伤痕是他的家人造成的。这也形成了他外刚内柔的性格。 对这位长老我有感激,当然也有气恼,任何人都不能只靠肉体的惩罚解决事情,而且,当然也是最重要的凛夜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受这些罪,这些鞭子不仅抽在他的身上,也抽在他的心上。 第三十七章 苍茫大地,你的血泪 凛夜躺在床上安详的睡着,我也舒了一口气,就怕他因为我而牺牲了,虽说并不是我把他至于这种地步的,但是他也是因为我才入的虎穴,要说没一点责任也是不可能的。“上次是你吧?” 素邸也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问我。我有些不解,他指的哪次呢?“宰相府,你冒充宰相。”他说的是肯定句,我有些吃惊,当时的我已经易容了,并且不论是体型还是别的方面都做足了功课。“不要那副表情,你的漏洞本来就很多,比如你递给我的手绢就是最好的证明。” 等我缓过神了,我才想起,当时我确实是给他一块手绢,而那手绢并没有什么特别啊,“因为味道,那个味道我一闻就觉得熟悉,当时没有想起来,事后我才想起是你身上的味道,毕竟我也给你看过几次病了。” 这就是所说的,人算不如天算吧,当你什么都计划好了,还是有些事情来搅局,让你意想不到。 “现在一切事情都向着你不利的方向发展,你好自为之吧。”他没有多说什么,当然,我也明白他说的是事实,现在太子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想继续冒充已经不可能,而我还关押着真正的宰相,“城里最近怎么样了?” 我离开也有数日了,不知情况是否变得更加的明朗了。“皇上已经卧床不起,我去看过,他已经没有再次上朝的力量了。”看这个样子,不久就会病故,“圣旨是不是在你这?” 当时十六皇子的探子已经给他报过,说当时皇上给人以密旨。“十六皇子在皇上跟前也有探子?”素邸还是不敢相信,要想在皇上身边安插探子是很难的,这位皇帝一直是聪明有加的,这次为什么会放任自己的心腹做别人的探子,还是说这是在他许可的范围之内的? 那么连皇上都给十六皇子造势了,看来十六皇子要是有实力,是完全有这个可能坐上皇上这个宝座的,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能不能找好队了。 我没有接话,十六皇子忍辱负重数十年,要是没有一点本事。能躲过各方的追杀吗?“密旨我有,但是我一直怀疑被你关押的丞相也有。”也就说密旨给了两个人,如果一方出现问题,还有另一个。 “那么是时候摊牌了。”我高兴的说着,如果是这样的事实,那么我的作为并不会影响我。“还有站错队,也未必能在这场战争中成为赢家,所以你要小心。”他的话让我心里一惊,我从未想过这个事情,觉得我就算不是赢家,但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我有些讪讪的笑着:“不会的,我了解他,当他还是落妈妈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薄情的人。” 当时他把他苦心经营的第一妓院给我打理,我就明白他对我还是信任的,“也许。”他说着收拾着药箱,“这是我给他开的药,等他醒了,你们就离开吧。”他拿着药箱离开了房间,我没有在说什么,也知道他是看在和百鬼的交情上,才一再对我做出让步的,我也不能太得寸进尺了。 坐在窗户边,我看着外头院内的风景,不知道纸条到百鬼手里没有?按道理应该是到了,他应该能处理妥当的。 不知不觉,几天来的疲惫,让我睡着,等我醒来,已经到了夜晚,灯火通明。我走到床边,却没有看到凛夜的人,他怎么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我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会睡着,就冲到外面去找人,就看到他穿着里面白色素衣扶着墙往外走去,我跑了过去,有些气愤的问道:“你是不是疯了?”他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命看的如此清淡,“烨家出事了。” 他紧紧的皱着眉头对我说道,我有些不甘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烨家一直是很隐蔽的,为什么会出事? 接下来他解答了我的疑问:“太子已经动手了。”为什么太子一直对烨家的人耿耿于怀,甚至要对他们动手。“皇位之争在所难免,你站在那一队,这一队就不可能容得下你。” 还是为了我,我突然握住他的手:“你先休息,我会想办法的,以你的身体受不了,而且也未必会解决问题。”既然已经站了队了,那么我的上司是不是应该为我解决问题呢,我不能只有血的付出,而没有任何实质的报答。 他一把推开我,说道:“素邸说的话并不是都是吓人的,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十六皇子成功了,会不会背弃你,到时候不仅你会遭殃,跟着你的人也会。” 我被他推的差点坐到地上,只能看着他慢腾腾的往外移步。不是的,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站稳脚跟,追了上去,从背后敲晕了他,直接拖着他进了屋。然后就找来我的马匹,飞奔着去了云韵楼,菲儿已经离去,当我站在云韵楼的外边,我才第一次正式的意识到这个问题,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时间细想这个问题了,看到我的意外归来,她们都很兴奋,对我问长问短,我也没时间跟她们说太多。 就说道:“你们几个把凛夜从素邸的宅子里接回来。好好照顾,这是要给他买的药,还有尽量补充他的营养。我这两天不能回来了,好好照顾他。”说完连一口气都没有喘就上了马,找到十六皇子现在的联络地点,暖阳阁从我上次来,到现在依然没有变化,变化的只有我们这些人而已。 我匆匆了走了进去,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小儿,我要朱玉白菜。” 这是我们的联络暗号,小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客官请到里间食用。”说着我就被请到了里面的包厢。里面坐的正是十六皇子,装潢都是暖色调,很温暖,可是我此刻的心情却糟糕到了极点。“烨家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我着急的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此时的我丝毫不见往日的淡定,淡定是给那些经历过风雨的,或者还未经历风雨的人说的。“你自己罔顾了我的命令,现在一切都晚了。”他表情平静的喝着酒。“哪怕当时我没有答应你配合杀了太子,但是此时烨家受了重创,对我们来说绝对也是一个打击啊?”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在他的眼里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你对烨家了解多少?”他更加平静的看着我的眼睛,“不太了解。”虽然我很不想说这句话,但是这也是事实。“烨家的根基在京城外,而你所作所为无疑是助长了太子的嚣张气焰。你连自己的人都管不好,你真太让我失望了。” 他说的是菲儿,这算是计划之外的变化了,谁也没想到菲儿会是内奸,而当时的我并没有响应十六皇子和阿萨的决定,只是觉得自己想保住太子的一条命,谁知道现在我要看别人让不让我保命了。 此时的我才明白权利斗争的残酷性,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会实现的,从一开始作为十六皇子和太子来说,他们就非常清楚他们要做的就是你死我亡的事情,而我还是抱着自己可笑的幻想,希望自己既能获得权利,又能保护他人的性命,权利斗争之下必有流血牺牲,这一点我认识的有些晚了。我发现每当我成长一些,现实总是先我一步。“烨家我必须要保护,你应该知道我和烨家的关系。” 一损俱损的关系,让我深刻的认识到,他们对我的重要性,“我先说清楚,你最好不要妄动,否则后果很严重。”妄动?什么叫妄动,此时的我才明白,我给任何人卖命,都不如给自己卖命强,所有的利益之争中,先要保护自己的命运,才能争取更多人的利益。 “很严重?你指的哪方面?”这次我也是吸取了前面几次的教训,先问清楚后果之后,在行动。“太子早都想动烨家了,他和烨家早有瓜葛,你要是参合一脚,只会死的更惨。”我继续问道:“到底是什么瓜葛?” “当年他有一个哥哥,烨家为了保护凤女,杀了他。”他说的凤女是指我的母亲?可能是看出我的疑问,他继续说着:“是的,是你的母亲。” 听到他的话,我有些无力。看来梁子早已结下了,谁说上辈的恩怨不会涉及小辈,那绝对是无稽之谈,他的手指着我头上的发簪说道:“为了你的发簪。”我恍恍惚惚的从暖阳阁走了出来,一切都好像是宿命,一切都按着既定的计划在进行。我头疼的扶着自己的太阳穴,上了马匹,我还是回到了云韵楼,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太多让我没法理解的事情了,我需要整理一下头绪,在进行进一步的行动。 回到了云韵楼就看到凛夜站在门前廊柱旁,我低下了眼眉,有些心虚,我走到他的面前,他叹了一口气:“是不是没有办法?”他的声音中依然透漏着虚弱,我更加低下头,有点像做错事的孩子,他突然两手放在我低垂的下巴处,用力把我脸扳正,“说话。”他说的声音虽然微弱,可是力量十足。 “对不起。”我的声音低到我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他的双手从我的下巴处滑落,之后他无力的靠在门廊上,“那你到底能做什么?”他反问道,我依然没法回答,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他突然站直身体对我说道:“你一直被人保护着,却没有能力保护别人。”他的嘲讽口吻让我更加的惭愧。 第二天,凛夜就看到了放在他床边的信件,上面用特殊的青墨写到:“你说得对,该是我为你们做些事的时候了,如果我出了意外,希望你能帮助百鬼,因为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也希望你能带我照顾他,不管他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伸出援助之手。” 凛夜放下信件,看着窗外,他此时也是爱莫能助,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已经收受了重创,需要更多的时间,此时也只能依靠这个女人了。希望她能成功,他这是此时他为她能做的。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已经骑行到了关外,又一次站在关外的土地上,当时的种种又再次浮现,我太天真了,以为我能阻止很多事情的发生,最后才发现,我不过也是不想沾上血腥而已。 突然凛夜发现在窗户外有个黑影,他的功力已经尽失了,所以直到现在才发现来人,也不知道对方站了多长时间了。“谁?”对方听到他的话,也很礼貌了走了进来,坐在他的桌旁,“听说你出事了,没想到还活着。” 来的人正是流岩,当时他为了让凛夜帮他付出了多少代价,可是最后他还是跟着那个女人跑了,想到这,他就不能解气,今天他就是想看看他的落魄,以满足自己的报复心。 “看也看完了,能走了吧。”凛夜根本没有心和他吵架,他想的都是自己的家族,“你让那个女人一人前去,也太不是男人了吧?”流岩的消息网已经细致到如此地步,让凛夜的心里还是一惊,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个男人。 “总有人要出面解决,很多事情都和她有关,她是不是也应该负起责任呢。”凛夜可不想像百鬼似的惯着这个女人。流岩嘲笑的看着凛夜,然后说道:“虽然你这样说,但是还是逼迫我来帮忙,不是吗?”这个男人总是在人前装的跟钢铁战士似的,在私底下又心软的厉害,所以他才时常说这个男人是无可救药的讨人厌。“我可没求你,是你自己要来的。” 凛夜好笑的摊开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这个动作无疑让流岩更加的气恼,他没好气的说道:“你真是护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帮着他,而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凛夜也向着这个女人。 “是我的使命。”在凛夜的心里,记得这个女人把他的双手绑在她的腰间的触感,很温暖,他对女人所有的戒备好像也片刻在那温暖的触感下,所融化,融化的就剩下最后的守护。 “真够可笑的,你的转变也够快的,吃错药了吧?”他恨恨的说道,虽说他也帮过这个女人,可是他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是他们又是为什么?他有些不明白,他也无法理解这帮人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行了,帮不帮,一句话。” 凛夜打定主意,流岩不可能拒绝这么好的条件,当他完成他交给他的任务,他将自己的针法传给流岩,这对流岩来说,是最大的吸引力,也是他一直觊觎的。 “成交。”流岩握住他的手,就怕他会反悔似的,走出了门,在走出门的时候,还是传来他细弱的唠叨:“一帮疯子。” 对他来说,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只有利益能驱动一个人去干一件事,而这帮人完全是脱离他的逻辑的。在他看来难免有些可笑。走出大门,他就对前面的人说道:“该行动了,记住我先前说的话。” 前面的黑衣人很是慎重的点了点头,对流岩来说这只是收回自己的回报而已,小事一桩。他有恩于杀手组织的头目,而这次他也主动要求对方给予他回报。 当我到了烨家一片静寂,这种近乎绝望的安静,让我的心一下沉到谷底,该不会已经晚了吧,我跑进每间屋舍,可是都没有看到人,当我在门厅转了半天,依然没有看到人的时候,我准备离去,就在离去的时候,我突然听道一声苍老的声音,很微弱,但是确实存在,我仔细的辨认,寻找,终于在一棵树下找到他,他被埋在土里,这些混蛋太过分了,既然活埋人,我有些气愤的刨着土。 “你是凤女吧?”他的声音已经残破到了极点,我抬起头看着他,然后点点头,土埋得太深了,已经到了他的下巴处,我想他连喘气都有困难吧。“凤女啊,你停下来吧,我经脉已断。马上将不久人世了。” 我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他的眼睛都涣散了。我停了下来,凑到他的跟前,问道:“老先生,你想说什么?”看他的年纪,应该是烨家的长老了。 再给凛夜脱衣服治疗的时候,我发现他背上有很多旧伤,那些伤口是鞭伤。我当然也明白这是怎么造成,这应该是长老给他的惩罚,我听十六皇子说烨家的家法很重,那时我才确定那些伤痕是他的家人造成的。这也形成了他外刚内柔的性格。 对这位长老我有感激,当然也有气恼,任何人都不能只靠肉体的惩罚解决事情,而且,当然也是最重要的凛夜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受这些罪,这些鞭子不仅抽在他的身上,也抽在他的心上。 第三十八章 杂乱的步调 等我走出宅院,心里越发的沉重,长老死了,死的时候很平静,好像就是等待了许久,只为这样的结果,我有些不敢想象,那个清秀的男孩,以他区区二十几岁的年龄就有这样的计谋,当时的他还让我有种要保护的欲望,看来我的眼光一直是不准的,就如此时。 太子杀了烨家所有的人,这是我从长老的口中得知的消息,而他们的尸首我却一个也没有找到,我只记得长老对我说的话:“凤女,这是你欠我们烨家的,这一辈子你都要对凛夜好,而且要为我们烨家重正门楣。” 长老用他最后一口气说了这番话,他以他的死亡告诉我,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残酷,他是解脱了,却换来我更沉重的包袱。 我骑上了马匹,脑子里想了很多,但是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我已经习惯于被动接受发生的事情,我也更加的明白很多事情哪怕你付出全力,也无法改变分毫。原来的我还是太过幼稚,随着事件的发展,我也看清了很多东西,也明白了很多苦痛,不是可以分享的。 就在这时,我的马匹突然狂奔了起来,让我一时之间没法招架,差一点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马儿好像受了惊吓,往前狂奔着,我也只能伏在马匹上,等着它的平复。就当我以为它还要狂奔一阵的时候,它又蓦然的停止了,我看了马匹一眼,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匹马好像受了别人的指挥,等我抬起头来,我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太子大人,顿时所有的的疑问都得到了答案,我看着他,可是他却没有给我丝毫喘息的机会,说道:“看到了吗,死亡是多么令人欢喜的事情?” 他是再问我,又像是自问自答,我没有说话,一是不知道说什么,二是不知道他的目的。 “凤女,你知道我找你多久吗?”他笑的诡异,我还是瞪着他,一切都计划好的他,给过我发言的机会吗,从在朝上逼迫我跟他前去西域,再到后来的绑架,再到后来的否认发生的一切,他不是一直都是有计谋的吗? “你想干什么?”我冷冷的问道,他和我的关系可以说势同水火,前一代的恩怨已经普及到我们年轻的一代,这让我有些冤枉,也有一些无力。“当年你的母亲让我品尝了亲人在我面前死去的感觉,那么现在也是你该偿还的时候了。” 他的意思我明白一些,他是想让我信任的,或者是信任我的人,一个个死在我的面前吗?“真期待你的表情,不过刚才的表情我可不喜欢,少了一些歇斯底里呢?”说着他开始窃笑,就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得意而又猖狂。 过了一会儿,当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风轻云淡中只有刚才的对峙,我有些不甘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而有个问题也缠绕在我心中,烨家人剩下的尸首在哪? 还有凭他刚才的武功,是怎么做到指挥马匹的,还是说还有别的东西在他背后,这些杂乱的想法,让我有些喘不上气,我刻意的回避掉这些问题,继续前行,可是越走我越发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很浓烈,浓烈到让人想呕吐的感觉,我顺着空气中的味道,就看到黑衣人正在跟太子打斗,这又是什么情况。 令我更加不可置信的是,跟他打斗的黑衣人正是上次杀我的人,黑衣人中已有很多人受了伤,但是太子的力量也在随着时间消逝,那么也就说,时间拖得越长,黑衣人的胜算也就越大。 就在那一瞬间,我做出了决定,我从来没有坚定的想要除掉一个人,在我看来利益的不同,不必引起死亡,但是此时,我更加确定,只有死亡,能够结束我们之前的争斗。我拔下头上的簪子,跳下了马,手中的剑在感到我的杀气后,变成了一把冰冷而锋利的剑,我站在黑衣人的外围看着他,然后说道:“你确定我们只有一人死了,才能结束我们之间的仇恨?” 我再次确定性的问道,听到我幽幽的话语声,黑衣人和太子的动作不约而同的全部停了下来,然后太子用他染红鲜血的剑,指着我说:“唯有死亡,才能结束我对你的仇恨。” 他的童年想必也是痛苦的,因为在他的眼中我从未真正的看到喜悦和幸福,从小兄弟就因为我母亲的关系去世,可是父皇却为了凤女的身份,迟迟不能对凤女下手,他的母亲无法承受失去儿子的痛苦,最后病死于榻上。 这对他来说可以构成对我最大的仇恨,我不知道当时母亲为什么会指挥烨家杀了他的兄弟,我不管前代的恩怨,此时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结束我们这一代的恩怨。 听到我的话,所有的黑衣人把视线都放在我的身上,他们的头目有些吃惊。他走了过来,拉着我就想离开,所有的黑衣人也做好了撤退的准备,可是不论他拉我的手是多么的有力,我依然未动分毫。我对这个黑衣人说:“看样子你不是来杀我的,倒是来保护我的。” 听到我的话,他没有回答,只是停顿了一下,就又开始死命的拉我。看出他此行的目的,我更加放心了,就扯开了他的手,很快速的向太子冲了过去,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我的招数也更加的大胆。 黑衣人有些无奈的,又都撤了回来,在我的周围,加入了我和太子之间的争斗,我真该感谢上帝,要不是他,我没有这么好的时机,铲除太子。你知道当一个人充满力量的时候,任何外力都无法与她抗衡,我此时就是这样的状态,这次的我没有任何的迟疑,因为目标很明确,我要做个了结。, 当我的刀剑从他的腹部划过,他的腹部多了一道血痕,幸亏他的反应够快,要不然,这一刀要是结结实实的砍中,那么现在的他也只能倒地了,我迅速了转到他的身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甚至没有感觉到我的移动,我就已经到达了他的身后,这也只是短短一秒的时间。 从他惊恐的瞳孔中我看到自己的身影,拿着一把清冷的刀剑,正一步步接近他的要害,他却没有时间做出防备,这难道就是凤女的能量,凤女的潜能无疑这时候让我受益,突然,一把刀,挡住我的方向,把我的剑化开,滑向另一个方向。 看到我的剑锋偏移,我看到太子的喉头动了动,直到这时候他才恢复了呼吸,我看向站在太子身边的人,竟然是秀明,当时我也有些惊愕,我以为我的话,已经足够引起他的注意了,他这是认贼作父啊,可是他的表现,完全没有像我想的那样,甚至是两个极端,此刻的他依然是作为丹羽的爪牙,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了解了真相的他,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说实话,当时的我只想速战速决,我也想到会有救兵前来。 第一,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第二,我没有想到会是秀明,当我看到秀明的那刻,我知道我已经错失了杀太子的最佳机会,我没有和他做过多的纠缠,迅速上马,离开了这里,在这期间我没有说过一句话,应该说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看见我离去,黑衣人也迅速的隐去,空荡荡的草地上好像再也见不到任何踪影,秀明看到女人渐渐远去的身影,以至看到她之后,才对树上的人说道:“下来吧。”丹羽这时候才从树上跳下,“秀明,刚才的动作很惊险,你不该出手的。” 丹羽刚才本来打算救太子的,谁知在他旁边的秀明突然冲了出去,让他有些始料不及。这也不太像是秀明的性格,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现在的秀明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人。太子黑着脸,听着他们说这话,他有些不悦,他知道他们一直在周围,却在最后时刻出来救他,这多少让他觉得自己不受重视。 “太子,刚才凤女的力量你已经看到,要不是我们贴身保护,怕你很难逃脱。” 丹羽只是沉稳的说明事实,这句话却让太子想起刚才的惊险场面,刚才凤女的速度和招式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那根本不是正常人所能拥有的力量,凤女不愧是他们的振国之宝,只是这个振国之宝不是在他的囊中,那么就必须除去。 丹羽的话语中透漏出邀功的味道,在他看来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作为世代为商的家族,这种本能贯穿他们的一生。利益成为他们所有行动的驱动力。“嗯,这次你们是有功,当我做了太子,必将让你们宫洺阁成为最大的富商。”丹羽眼睛一暗,这位太子明显在避重就轻,像这种所谓的未来的事情,多少是靠谱的。 但是嘴上还是客气的说道:“谢谢太子,丹羽毕竟携手宫洺阁为你登基做好万全准备。” 随着夜幕的降临,几位男人谈话的声音也消失不见,这里变得依然静寂无比。我回到云韵楼看见了百鬼,他在我的门前踱来踱去,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毕竟我闯下的祸很大,在他身边我也见到另一个人,竟然是十六皇子,这真是少见,他是从来都不来我这的,既是避嫌,也是为了避险,我这早已经被很多人盯上了,他要是来这,无疑是很不安全的。 我把缰绳拴在马槽前,就快去了走了过去,这两个大男人就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两个人各占门前的一片天地。百鬼还是消瘦了很多,看到他如刀削的下巴,我就有些心疼,其实我不是不知道他在受组织的追杀,当时他在牢中做狱卒怕也是在执行任务,对他们来说伪装术是必修课。 可是当他太执着于要抓住我的同时,他也丢掉了组织的信仰,到最后他自己可能也发现他要的生活并不是杀手的生活,而是有血有肉的生活。有一次在月光下,我请他吃肉,是那种烤熟的肉片,上面撒着盐巴和调味品,很香的肉片。 我就问道为什么当时想要追到我,他说当时的他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活物逃出自己的手掌,我是第一个,所以他才一路追杀着我,我又问,那么为什么要在大娘的房子里救了我,他说我杀人,但是从不侮辱人,我当时一口酒,直接喷到他的脸上。 他的脸色铁青,瞪着那双眼睛看着我,我一时手抖,拿起桌上的抹布就擦他的脸,想起那件事我就想大声的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百鬼出了冰冷之外的另一个表情,那就是无奈。 我没有看十六皇子,直接冲到百鬼的身边,握住他的手,就是很激动,激动到自己不知道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女人免不了被感动,不管她是多么强势的女人,绝对会被执着的男人所感动,而感动之后,会是什么呢? 他笑着把我拥入了怀中,这是第一次主动的抱我,我有些迟疑的抱住了他,我想我是爱他的,是那种细水长流的爱,不需要轰动,不需要强烈,只需要平淡如水,却让我生死相许。 旁边的十六皇子有些呆住,他一直以为凤女和百鬼是很好的雇佣的关系,却没有想到他们发展的这么快,他今天站在这,不是没有私心的,他以为他冒着生命危险来见这个女人,会让女人不计前嫌,因为毕竟是他没有出手相帮,因为他有自己的宏图大略。 百鬼的身躯看上去是单薄的,可是很有力量,我可以感觉到温暖慢慢的滋润我冰冷的全身,我轻轻的推开了百鬼,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十六皇子,对他说道:“皇子,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刚才太子不仅是来警告我,还是来试探我,这种试探,意味着他们要发动政变,再加上现在的皇上已经无法上早朝了,那么发动政变对现在年老的皇上来说,他没有丝毫的阻止能力。“你确定?” 十六皇子眉头紧皱,他不相信这么快,太子就会动手,毕竟皇上还没死,如果现在动手,名不正言不顺。“信不信由你。”我冷冷的说道,在我看来十六皇子完全像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是个好帝王,当时绝对不是一个好朋友,好父亲和好丈夫,他也一样,我不曾怀疑过他的执政能力和他的手段,我就是怀疑他作为我的朋友,是不是还是对我犹如初见。 “你决定什么时候离开?”十六皇子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我拉着百鬼的手顿了一下,但我还是快速的拉着百鬼的手,推开了我的房门,对在门外的人说道:“政变结束我就离开,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帮助你政变。” 之后,我关上了门,就像是关上我的心门,而他永远将被我拒之门外,有些人说犯错是一时的,只要他改就是好同志,在我看来犯错是有区别的,如果只是小的错误,不涉及本质,那么我相信你的话,他可以改变,可是此时的他,已经让我深深的明白,什么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最可笑的是,我觉得这对他来说竟然合情合理,我没有反驳他的语言。 对他来说,从小遭到遗弃,本是皇子的命运,却过得犹如乞丐,最后尽然迫使自己成为老鸨,我想对他来说这是自尊和人格的双重考验,所以比起这世间所拥有的东西,他更相信权利。 百鬼静静的看着我,我喜欢他的脾气和性格,不会太吵,我讨厌男人跟女人一样多话,话太多,那么虚假的东西也就太多,而百鬼无疑是最好的,他不会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只是适时地插两句,给我力量和勇气,同时还能以一种我能接受的态度告诉我,我哪个地方做错了,我喜欢这样的他,低调却不失性格,很有自己的主张。 我以为他只会这么静静的看着我,可是他却开口了,“凛夜今早一直等着你归来,但是无奈身体欠佳,还是回去了。”我点点头,然后低下头,闷闷的说道:“结果早已猜到,他只是在等而已。” 百鬼帮我倒了茶,然后在背后帮我垫上靠垫。我靠在软软的靠垫上,那些冰冷的记忆也好像有些柔软了,我的声音缓和下来,我继续说道:“烨家长老让我复兴他们家族,可是,百鬼,你知道吗,在长老死前的那刻,我在他脸上看到了解脱。” 那种表情我记忆深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幸福的表情,对长老来说,死竟然是幸福的,我也了解了凛夜的心态,现在的凛夜心里都是苦的,他正处在苦海之中,什么时候他的小舟沉了,那么他也就解脱了。 第三十八章 杂乱的步调 等我走出宅院,心里越发的沉重,长老死了,死的时候很平静,好像就是等待了许久,只为这样的结果,我有些不敢想象,那个清秀的男孩,以他区区二十几岁的年龄就有这样的计谋,当时的他还让我有种要保护的欲望,看来我的眼光一直是不准的,就如此时。 太子杀了烨家所有的人,这是我从长老的口中得知的消息,而他们的尸首我却一个也没有找到,我只记得长老对我说的话:“凤女,这是你欠我们烨家的,这一辈子你都要对凛夜好,而且要为我们烨家重正门楣。” 长老用他最后一口气说了这番话,他以他的死亡告诉我,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残酷,他是解脱了,却换来我更沉重的包袱。 我骑上了马匹,脑子里想了很多,但是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我已经习惯于被动接受发生的事情,我也更加的明白很多事情哪怕你付出全力,也无法改变分毫。原来的我还是太过幼稚,随着事件的发展,我也看清了很多东西,也明白了很多苦痛,不是可以分享的。 就在这时,我的马匹突然狂奔了起来,让我一时之间没法招架,差一点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马儿好像受了惊吓,往前狂奔着,我也只能伏在马匹上,等着它的平复。就当我以为它还要狂奔一阵的时候,它又蓦然的停止了,我看了马匹一眼,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匹马好像受了别人的指挥,等我抬起头来,我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太子大人,顿时所有的的疑问都得到了答案,我看着他,可是他却没有给我丝毫喘息的机会,说道:“看到了吗,死亡是多么令人欢喜的事情?” 他是再问我,又像是自问自答,我没有说话,一是不知道说什么,二是不知道他的目的。 “凤女,你知道我找你多久吗?”他笑的诡异,我还是瞪着他,一切都计划好的他,给过我发言的机会吗,从在朝上逼迫我跟他前去西域,再到后来的绑架,再到后来的否认发生的一切,他不是一直都是有计谋的吗? “你想干什么?”我冷冷的问道,他和我的关系可以说势同水火,前一代的恩怨已经普及到我们年轻的一代,这让我有些冤枉,也有一些无力。“当年你的母亲让我品尝了亲人在我面前死去的感觉,那么现在也是你该偿还的时候了。” 他的意思我明白一些,他是想让我信任的,或者是信任我的人,一个个死在我的面前吗?“真期待你的表情,不过刚才的表情我可不喜欢,少了一些歇斯底里呢?”说着他开始窃笑,就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得意而又猖狂。 过了一会儿,当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风轻云淡中只有刚才的对峙,我有些不甘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而有个问题也缠绕在我心中,烨家人剩下的尸首在哪? 还有凭他刚才的武功,是怎么做到指挥马匹的,还是说还有别的东西在他背后,这些杂乱的想法,让我有些喘不上气,我刻意的回避掉这些问题,继续前行,可是越走我越发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很浓烈,浓烈到让人想呕吐的感觉,我顺着空气中的味道,就看到黑衣人正在跟太子打斗,这又是什么情况。 令我更加不可置信的是,跟他打斗的黑衣人正是上次杀我的人,黑衣人中已有很多人受了伤,但是太子的力量也在随着时间消逝,那么也就说,时间拖得越长,黑衣人的胜算也就越大。 就在那一瞬间,我做出了决定,我从来没有坚定的想要除掉一个人,在我看来利益的不同,不必引起死亡,但是此时,我更加确定,只有死亡,能够结束我们之前的争斗。我拔下头上的簪子,跳下了马,手中的剑在感到我的杀气后,变成了一把冰冷而锋利的剑,我站在黑衣人的外围看着他,然后说道:“你确定我们只有一人死了,才能结束我们之间的仇恨?” 我再次确定性的问道,听到我幽幽的话语声,黑衣人和太子的动作不约而同的全部停了下来,然后太子用他染红鲜血的剑,指着我说:“唯有死亡,才能结束我对你的仇恨。” 他的童年想必也是痛苦的,因为在他的眼中我从未真正的看到喜悦和幸福,从小兄弟就因为我母亲的关系去世,可是父皇却为了凤女的身份,迟迟不能对凤女下手,他的母亲无法承受失去儿子的痛苦,最后病死于榻上。 这对他来说可以构成对我最大的仇恨,我不知道当时母亲为什么会指挥烨家杀了他的兄弟,我不管前代的恩怨,此时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结束我们这一代的恩怨。 听到我的话,所有的黑衣人把视线都放在我的身上,他们的头目有些吃惊。他走了过来,拉着我就想离开,所有的黑衣人也做好了撤退的准备,可是不论他拉我的手是多么的有力,我依然未动分毫。我对这个黑衣人说:“看样子你不是来杀我的,倒是来保护我的。” 听到我的话,他没有回答,只是停顿了一下,就又开始死命的拉我。看出他此行的目的,我更加放心了,就扯开了他的手,很快速的向太子冲了过去,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我的招数也更加的大胆。 黑衣人有些无奈的,又都撤了回来,在我的周围,加入了我和太子之间的争斗,我真该感谢上帝,要不是他,我没有这么好的时机,铲除太子。你知道当一个人充满力量的时候,任何外力都无法与她抗衡,我此时就是这样的状态,这次的我没有任何的迟疑,因为目标很明确,我要做个了结。, 当我的刀剑从他的腹部划过,他的腹部多了一道血痕,幸亏他的反应够快,要不然,这一刀要是结结实实的砍中,那么现在的他也只能倒地了,我迅速了转到他的身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甚至没有感觉到我的移动,我就已经到达了他的身后,这也只是短短一秒的时间。 从他惊恐的瞳孔中我看到自己的身影,拿着一把清冷的刀剑,正一步步接近他的要害,他却没有时间做出防备,这难道就是凤女的能量,凤女的潜能无疑这时候让我受益,突然,一把刀,挡住我的方向,把我的剑化开,滑向另一个方向。 看到我的剑锋偏移,我看到太子的喉头动了动,直到这时候他才恢复了呼吸,我看向站在太子身边的人,竟然是秀明,当时我也有些惊愕,我以为我的话,已经足够引起他的注意了,他这是认贼作父啊,可是他的表现,完全没有像我想的那样,甚至是两个极端,此刻的他依然是作为丹羽的爪牙,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了解了真相的他,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说实话,当时的我只想速战速决,我也想到会有救兵前来。 第一,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第二,我没有想到会是秀明,当我看到秀明的那刻,我知道我已经错失了杀太子的最佳机会,我没有和他做过多的纠缠,迅速上马,离开了这里,在这期间我没有说过一句话,应该说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看见我离去,黑衣人也迅速的隐去,空荡荡的草地上好像再也见不到任何踪影,秀明看到女人渐渐远去的身影,以至看到她之后,才对树上的人说道:“下来吧。”丹羽这时候才从树上跳下,“秀明,刚才的动作很惊险,你不该出手的。” 丹羽刚才本来打算救太子的,谁知在他旁边的秀明突然冲了出去,让他有些始料不及。这也不太像是秀明的性格,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现在的秀明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人。太子黑着脸,听着他们说这话,他有些不悦,他知道他们一直在周围,却在最后时刻出来救他,这多少让他觉得自己不受重视。 “太子,刚才凤女的力量你已经看到,要不是我们贴身保护,怕你很难逃脱。” 丹羽只是沉稳的说明事实,这句话却让太子想起刚才的惊险场面,刚才凤女的速度和招式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那根本不是正常人所能拥有的力量,凤女不愧是他们的振国之宝,只是这个振国之宝不是在他的囊中,那么就必须除去。 丹羽的话语中透漏出邀功的味道,在他看来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作为世代为商的家族,这种本能贯穿他们的一生。利益成为他们所有行动的驱动力。“嗯,这次你们是有功,当我做了太子,必将让你们宫洺阁成为最大的富商。”丹羽眼睛一暗,这位太子明显在避重就轻,像这种所谓的未来的事情,多少是靠谱的。 但是嘴上还是客气的说道:“谢谢太子,丹羽毕竟携手宫洺阁为你登基做好万全准备。” 随着夜幕的降临,几位男人谈话的声音也消失不见,这里变得依然静寂无比。我回到云韵楼看见了百鬼,他在我的门前踱来踱去,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毕竟我闯下的祸很大,在他身边我也见到另一个人,竟然是十六皇子,这真是少见,他是从来都不来我这的,既是避嫌,也是为了避险,我这早已经被很多人盯上了,他要是来这,无疑是很不安全的。 我把缰绳拴在马槽前,就快去了走了过去,这两个大男人就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两个人各占门前的一片天地。百鬼还是消瘦了很多,看到他如刀削的下巴,我就有些心疼,其实我不是不知道他在受组织的追杀,当时他在牢中做狱卒怕也是在执行任务,对他们来说伪装术是必修课。 可是当他太执着于要抓住我的同时,他也丢掉了组织的信仰,到最后他自己可能也发现他要的生活并不是杀手的生活,而是有血有肉的生活。有一次在月光下,我请他吃肉,是那种烤熟的肉片,上面撒着盐巴和调味品,很香的肉片。 我就问道为什么当时想要追到我,他说当时的他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活物逃出自己的手掌,我是第一个,所以他才一路追杀着我,我又问,那么为什么要在大娘的房子里救了我,他说我杀人,但是从不侮辱人,我当时一口酒,直接喷到他的脸上。 他的脸色铁青,瞪着那双眼睛看着我,我一时手抖,拿起桌上的抹布就擦他的脸,想起那件事我就想大声的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百鬼出了冰冷之外的另一个表情,那就是无奈。 我没有看十六皇子,直接冲到百鬼的身边,握住他的手,就是很激动,激动到自己不知道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女人免不了被感动,不管她是多么强势的女人,绝对会被执着的男人所感动,而感动之后,会是什么呢? 他笑着把我拥入了怀中,这是第一次主动的抱我,我有些迟疑的抱住了他,我想我是爱他的,是那种细水长流的爱,不需要轰动,不需要强烈,只需要平淡如水,却让我生死相许。 旁边的十六皇子有些呆住,他一直以为凤女和百鬼是很好的雇佣的关系,却没有想到他们发展的这么快,他今天站在这,不是没有私心的,他以为他冒着生命危险来见这个女人,会让女人不计前嫌,因为毕竟是他没有出手相帮,因为他有自己的宏图大略。 百鬼的身躯看上去是单薄的,可是很有力量,我可以感觉到温暖慢慢的滋润我冰冷的全身,我轻轻的推开了百鬼,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十六皇子,对他说道:“皇子,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刚才太子不仅是来警告我,还是来试探我,这种试探,意味着他们要发动政变,再加上现在的皇上已经无法上早朝了,那么发动政变对现在年老的皇上来说,他没有丝毫的阻止能力。“你确定?” 十六皇子眉头紧皱,他不相信这么快,太子就会动手,毕竟皇上还没死,如果现在动手,名不正言不顺。“信不信由你。”我冷冷的说道,在我看来十六皇子完全像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是个好帝王,当时绝对不是一个好朋友,好父亲和好丈夫,他也一样,我不曾怀疑过他的执政能力和他的手段,我就是怀疑他作为我的朋友,是不是还是对我犹如初见。 “你决定什么时候离开?”十六皇子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我拉着百鬼的手顿了一下,但我还是快速的拉着百鬼的手,推开了我的房门,对在门外的人说道:“政变结束我就离开,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帮助你政变。” 之后,我关上了门,就像是关上我的心门,而他永远将被我拒之门外,有些人说犯错是一时的,只要他改就是好同志,在我看来犯错是有区别的,如果只是小的错误,不涉及本质,那么我相信你的话,他可以改变,可是此时的他,已经让我深深的明白,什么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最可笑的是,我觉得这对他来说竟然合情合理,我没有反驳他的语言。 对他来说,从小遭到遗弃,本是皇子的命运,却过得犹如乞丐,最后尽然迫使自己成为老鸨,我想对他来说这是自尊和人格的双重考验,所以比起这世间所拥有的东西,他更相信权利。 百鬼静静的看着我,我喜欢他的脾气和性格,不会太吵,我讨厌男人跟女人一样多话,话太多,那么虚假的东西也就太多,而百鬼无疑是最好的,他不会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只是适时地插两句,给我力量和勇气,同时还能以一种我能接受的态度告诉我,我哪个地方做错了,我喜欢这样的他,低调却不失性格,很有自己的主张。 我以为他只会这么静静的看着我,可是他却开口了,“凛夜今早一直等着你归来,但是无奈身体欠佳,还是回去了。”我点点头,然后低下头,闷闷的说道:“结果早已猜到,他只是在等而已。” 百鬼帮我倒了茶,然后在背后帮我垫上靠垫。我靠在软软的靠垫上,那些冰冷的记忆也好像有些柔软了,我的声音缓和下来,我继续说道:“烨家长老让我复兴他们家族,可是,百鬼,你知道吗,在长老死前的那刻,我在他脸上看到了解脱。” 那种表情我记忆深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幸福的表情,对长老来说,死竟然是幸福的,我也了解了凛夜的心态,现在的凛夜心里都是苦的,他正处在苦海之中,什么时候他的小舟沉了,那么他也就解脱了。 第三十九章 流血政变 生活教会我们的是智慧,是告诉你如何在糊涂和聪明中取舍,人有时必须糊涂,因为这是生活的智慧,当我明白这些的时候,也越发的明白生命的魅力。 此时的我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准确的说是皇宫的青石路上,平整而光滑,今天走之前,我选择了血红的凤衣,是我云韵楼的姐妹们给我做的,经历了这么多,她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从小他们就听说凤女是如何保家卫国的,此时真正的见到,他们心中的梦想好像一瞬息变成了现实。 火红的凤衣穿在我的身上,就如燃烧的熊熊火焰,有些炽烈的骇人。我的头发依然是那么自然的用古簪别起。脚下冰冷的石板把它所特有的温度传入我的身体,我知道这就是皇宫的温度。 现在是午夜,周围冷寂的寒光照着这寒风萧瑟的夜晚,外围的呐喊和惨烈的叫声已经渐渐的离我远去,本是人多的皇宫,此时也没有任何走动。我大摇大摆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这种感觉很怪异。 就像是这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我抬头看着月光,又是血月,周围的一切都被血色所笼罩,我依然记得在我记忆深处中的血月,很美丽,是种真实而残酷的美丽。今天依然是血月,它好像是有生命的,哪里有流血,哪里有搏杀,它就在哪里出现,皇城外的血水四溅已经是它最好的保护色。 我抬起头撩起被风沙吹乱的头发,今天我是来面见皇上的,在这样一个血光四射的夜晚觐见,我缓慢的向着他的寝殿移动,推开他的门,在这期间我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 我坐在他的床边,他的眼睛睁开看着我,这一切都发生的刚刚好,我说道:“你知道我来的目的?”我的声音很平静,这就叫做经历。“是啊。”他的声音孱弱到要仔细辨认。我继续说道:“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为什么他能成为一代明君,这绝对和他的审时度势分不开的,“这是我最后一道圣旨,我希望由你宣读。” 他从他的枕边拿起圣旨递给我,我接了下来,接着他盯着我看,看的很入神,这让我有些反感,他说道:“你和你的母亲真像,当时你的母亲就穿着火红的衣服站在我的旁边,多少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她的容颜。” 是吗,我曾经看过史书,当时皇上已经病故多年,可是迟迟没有人能够上位,这时候老皇上得到了我母亲的竭力相助,成功成为当今的皇上,“她已经死了。”我冷冷的说道,当年我们家的惨案可以说是皇上的默许,他虽然没有参与其中的。 但是要是没有他的默许,这件事当年怎么会以那么戏剧化的场景收场,陷害我的父亲,杀害我们全家,这些帐,虽然不是他造成的,但绝对是他的默许,那么他也是刽子手之一。 “当年为什么?”我问道,这个问题缠绕了我多年,作为皇上,明明他是可以力揽狂澜的,为什么他要放任事态的发展,“你的母亲没有选择皇室,而选择了宰相,这对我来说就是潜在的威胁,而你的父亲是一代忠臣,他的声威甚至超过了我。” 他说道这,听了一下,做了深深的喘息,他还想继续说什么,我却捂住他的嘴,这些就够了,是啊,这些理由足够他决定让太子和丹羽勾结杀了他们。他瞪大眼睛看着我的眼睛,我慢慢的放开捂住他嘴巴的手,然后对他笑道:“那么今天的结局也是你想要的。”他闭上了眼睛,没有在看我,而是点点头,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我会做什么。 他不想在苟延残喘了,这段日子他已经下不了床了,但是还是被那些太医拿药供着,想要自杀,却没有勇气,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被人杀掉,但是他宁愿选择被别人杀死。我拔下了簪子,在他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他的脖子上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他的嘴巴就已经溢出了鲜血。他那微弱的脉搏终于脱离他的心脏,找寻自己的归途。 我拿着圣旨,站了起来,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管是多么厉害或者是强势的人,最后的下场好像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我推开了古老的雕花门楣,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等待着进城的官兵,也等待着下一位帝王的诞生。 风儿围绕着,掀起我的长裙,让我的长裙顺着风飘扬,我的一头黑发,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全部散开,在红与黑中,你能辨清你是什么颜色的,只能说黑在红中越发醒目,而红在黑中独有特色。 白净的皮肤反射着幽幽的血光,这样的景色怕是没几个人见过,当进城的官兵看到的就是这样摄人心魄的美景,一位红衣女子在高台上,在她的背后使巍峨的皇宫楼阁,她站在风中,衣裙被带起,就如在烈火中得到永生的凤凰,那是传说中的火凤啊,他们定定的看着,就怕一闭上眼睛就看不到这样震撼的场面,多年之后,在这场政变中活下来的很多人依然记得女人那炽烈的红衣,只是再也见不到她的容颜。 太子突然大喊一声,“给我上!” 一时之间,刚才的停顿,又恢复了原来的躁动,我看着底下的人在互相厮杀,我没有加入他们,我看到丹羽在那其中,而秀明却不见踪影,这倒是少见,只要丹羽在,那么宫洺阁所有的人力应该都加入了这场混战,十六皇子领着他的黑衣军团加入其中,他们不是杀手,却胜似杀手,刀刀毙命,绝不做多余的动作。 我密切的关注丹羽的一举一动,这个男人手中我母亲的日记,是我迫切想要要的,想当初他用一本假日记换的宰相府的死亡,我不得不说他是聪明而睿智的。 血色的月光慢慢的变弱,我抬头看着那轮血月,发现大片的乌云笼罩着它,夺去它的光辉,不一会整个世界连那微弱的月光也不见了踪影,但是只是在底层的空地上点燃了火把,继续在黑暗中搏杀,我明白这是一场光明正大,不需要遮掩的战斗。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已经摆在桌面上了。轰隆隆的雷声就是这最好的背景音乐,如那敲响的战鼓,鼓动着每个人去厮杀,一道道的闪电不经意的划破天空,给黑蓝的天空硬生生扯出一道道白色口子,看来暴风雨马上要来了。 就当双方还是势均力敌,只是人数在减少,这难免让太子和十六皇子有些着急,在这样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谁也讨不了便宜,我也有些不安,难道今晚还是分不出胜负吗,那么我的自由何时才能到来,我也有些着急了,就当这是,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甚至盖过了响彻四方的雷鸣声。我有些吃惊,所有的力量早已上了这个战场,难道还有不明的力量? 是他们预计好的,还是突发的,到底是谁的人马,我不知道的是,太子和十六皇子也是如是想,他们也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来的人,是作为谁的援军。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一个结果,这种等待无疑是熬人,终于马蹄声停止了,他们快速的下马,来的人也是黑衣军团,只是他们袖子上没有蓝袖标而已。 那么这些人就是想杀我又救了我的人,十六皇子还是有些防备的看着来人,而太子的眼睛却暗了下去,这是天要亡他啊,他记得这帮人,当时这是他们护送着凤女离开,他差一点在那死去,但是还是没能逃脱掉。 太子扯下头上的发簪,一时头上的头发到处乱飘,他拿着手上的金簪大声的吼道:“今日,我必与大家同生死,说完,就划破自己的手掌,血色顺着他的指缝流出,大家一时都变得激昂无比,太子一方的人,更是猛如野兽,窜入皇子的阵营杀敌。这算是最后的一搏吗,明知已然没有胜算?我在嘴里念道。 十六皇子一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事态就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太子的人砍伤,这时候皇子才意识到,如果此时不把他们打倒,更待何时?黑衣人快速的下马,加入了皇子的阵营,这对已经疲乏不堪的双方来说,就是最后强心剂。 刚才汹涌的太子一方,被黑衣人的势力迅速遏制,那股杀气也慢慢的退下,结果已经出现了,只是时间问题了,我看到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流岩,他真是会算账,算的感觉是时候分胜负,他才出现,又可以让皇子记住他的恩情,还可以以最少的兵力赢得最大的胜利。 太子一方渐渐的有些支持不住,太子也受了伤,在下面厮杀的皇子看向了我,虽然我和他相隔很远,但是我知道他在看我,我把手中的圣旨放入怀中,之后握着手中的古簪冲入了人群,迅速的分出胜负吧,手中的簪子泛着冷冷的光逼视着每个靠近的人。我冲向了太子的方向,擒贼先擒王,这是最基本的。 太子已经受了伤,还要应付我,已经非常勉强了,就当这是,丹羽突然走了过来,我在打斗的空档,看到他的剑正搁在一个人的脖子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好姐妹,菲儿。我停下了动作,丹羽有些得意,丝丝笑容爬上他的脸庞。我看着菲儿,她消瘦了很多,她一直在追寻自己的幸福,我不能说她有错。 但是不顾一切只为了追寻自己想要的,这才是大错特错,因为不顾一切,就代表着你要牺牲,牺牲你目前的境遇,你目前的境遇是否值得你去冒险,这些她不曾想过,她一心只想着自己一定要得到。 我看着她,有些恍若隔世,最后一眼,我告诉自己,这是我看她的最后一眼,我跟她的缘分止于此地。我看着丹羽然后说道:“丹羽,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是的,这个问题一直缠绕着我,他是第一个真正对我表现出友好的男人,那些在宫洺阁发生的事情,我不认为完全是做戏,其中的一些在我看来是有感情的。“你想问缘儿是不是真的存在?”是的,他说得对,这个问题是我最想知道的,这个女孩如果真如他所说和我很像的话,而女孩的名字,缘儿和我的名字纸鸢的发音不是很像吗?鸢鸢和缘缘。 “是的,他存在过,不过只是存在于我的父亲脑子中。”我有些疑惑的听着他的解释,他的意思是他的父亲认识我的母亲。怪不得日记会到他的手中,事后多年,我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奥秘,对丹羽的父亲来说我的母亲是他的最爱,他一生都爱着他,而缘儿是他给我母亲取得小名,这个名字是独属于他的。 后来为了她,他参加了那个计划,可他却惟独找到这本日记,并且收藏下来,他想要看看在日记中,在我母亲的心中是不是有他的出现,在他至爱的心中会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听到他的话,我好想一切都明白过来,但是好想又什么都不明白,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但是此刻的我就是这样,我笑着对丹羽说:“丹羽啊,你就算想找个人质,也不应该找菲儿,她早已背叛了我,我会为一个背叛我的人,放弃杀掉太子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在半个月前,他这样做,我也许不会下手,可是此时对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这就是成长的魅力。丹羽的眼神本来是充满笑意的,在听到我的话,一时间有些涣散,这代表着他也拿不准我的想法。我一把扯过太子,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之后他瞪着惊恐的眼珠紧紧的盯着我,而他的头颅掉在了地下,他的身体还在我的旁边,就那么电闪雷鸣之间,命运就发生了改变。 事后,十六皇子问我:“你当时内心是不是很矛盾?”我对他很坚定的说道:“没有矛盾,因为太子是为我自己杀的,不是为你。”这就是为什么我可以如此坚定。 太子的血溅的到处都是,包括菲儿的身上和丹羽的脸庞,说实话,当时的我是很恶毒的,那刻我想的是,热腾腾的血不能溅在我的身上,一定要溅到他们两人身上,我要他们俩记住这件事,并且深深的刻在脑子里,当热热的血撒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的脸上,我要他们记住这种触感。 这是我刻意的做法,所以效果相当不错,丹羽松开了紧抓着菲儿的手,而菲儿两眼无神的看着慢慢倒下的太子躯体。丹羽在牢中对我说道:“你知道吗,你当时的那一剑杀掉的是我多年的梦想。”这句话我信,对他来说宫洺阁的强大,他的势力扩大,这是他从小就开始谋划的事情,可是就在那短短数秒,他所有的努力都化作烟雾。 菲儿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她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了,眼前的女人还是她那个心软的姐姐吗?他不敢相信挥刀的女人会是自己认识的姐姐。我没有在看着她,对她我不是没有情感,只是更多的是她对我的背叛,这是我不能饶恕的。 几个人很快速的冲到丹羽的身边,绑了他。而他好像还在自己的梦中,不知今夕是何年。我看着他被很安静的带走,他没有任何的表情,周围的打斗也在太子的陨落之后,得到了平息。 我身上没有溅到一滴血,十六皇子有些惊异,这个女人的功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太可怕了。我甩了一下手中的剑,剑上的血就突然隐去了,就像从来没有引过血。把发簪插在头上,周围的官兵给我让出一条路,我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下面官兵的敬仰之情,大声的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寡人决意传帝位于十六皇子,望皇子谨遵祖训,为天下百姓谋福。” 说完底下的人大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十六皇子接了圣旨,快速的走上了台阶,享受官兵的跪拜,而我早已走下楼梯,在众人低垂的头颅旁边离去。 我是太子,我没有想到我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当她的刀锋割上我头颅的时候,我都没有机会惨叫,就已经归于尘土。你想问我最后她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吗?这本来是个秘密,可是要是不找人倾诉,我想我会憋疯的。 她在我耳边对我说:“你的命运开始不尽如人意,可是你却一错再错,甚至选错了自己的结局。”是的,她在我耳边说了这样的一句话,那一刻我既然有些颤抖。 是的,我知道那就是我想要的答案,我一直责问老天的不公,我甚至怪命运不曾垂怜,却忘了,我可以无法选择自己的过程,但是却可以美化过程,哪怕路上都是荆棘,我也可以看做是人生的历练,是让我更加成熟的标志。这一些我了悟的太晚了。 第三十九章 流血政变 生活教会我们的是智慧,是告诉你如何在糊涂和聪明中取舍,人有时必须糊涂,因为这是生活的智慧,当我明白这些的时候,也越发的明白生命的魅力。 此时的我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准确的说是皇宫的青石路上,平整而光滑,今天走之前,我选择了血红的凤衣,是我云韵楼的姐妹们给我做的,经历了这么多,她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从小他们就听说凤女是如何保家卫国的,此时真正的见到,他们心中的梦想好像一瞬息变成了现实。 火红的凤衣穿在我的身上,就如燃烧的熊熊火焰,有些炽烈的骇人。我的头发依然是那么自然的用古簪别起。脚下冰冷的石板把它所特有的温度传入我的身体,我知道这就是皇宫的温度。 现在是午夜,周围冷寂的寒光照着这寒风萧瑟的夜晚,外围的呐喊和惨烈的叫声已经渐渐的离我远去,本是人多的皇宫,此时也没有任何走动。我大摇大摆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这种感觉很怪异。 就像是这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我抬头看着月光,又是血月,周围的一切都被血色所笼罩,我依然记得在我记忆深处中的血月,很美丽,是种真实而残酷的美丽。今天依然是血月,它好像是有生命的,哪里有流血,哪里有搏杀,它就在哪里出现,皇城外的血水四溅已经是它最好的保护色。 我抬起头撩起被风沙吹乱的头发,今天我是来面见皇上的,在这样一个血光四射的夜晚觐见,我缓慢的向着他的寝殿移动,推开他的门,在这期间我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 我坐在他的床边,他的眼睛睁开看着我,这一切都发生的刚刚好,我说道:“你知道我来的目的?”我的声音很平静,这就叫做经历。“是啊。”他的声音孱弱到要仔细辨认。我继续说道:“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为什么他能成为一代明君,这绝对和他的审时度势分不开的,“这是我最后一道圣旨,我希望由你宣读。” 他从他的枕边拿起圣旨递给我,我接了下来,接着他盯着我看,看的很入神,这让我有些反感,他说道:“你和你的母亲真像,当时你的母亲就穿着火红的衣服站在我的旁边,多少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她的容颜。” 是吗,我曾经看过史书,当时皇上已经病故多年,可是迟迟没有人能够上位,这时候老皇上得到了我母亲的竭力相助,成功成为当今的皇上,“她已经死了。”我冷冷的说道,当年我们家的惨案可以说是皇上的默许,他虽然没有参与其中的。 但是要是没有他的默许,这件事当年怎么会以那么戏剧化的场景收场,陷害我的父亲,杀害我们全家,这些帐,虽然不是他造成的,但绝对是他的默许,那么他也是刽子手之一。 “当年为什么?”我问道,这个问题缠绕了我多年,作为皇上,明明他是可以力揽狂澜的,为什么他要放任事态的发展,“你的母亲没有选择皇室,而选择了宰相,这对我来说就是潜在的威胁,而你的父亲是一代忠臣,他的声威甚至超过了我。” 他说道这,听了一下,做了深深的喘息,他还想继续说什么,我却捂住他的嘴,这些就够了,是啊,这些理由足够他决定让太子和丹羽勾结杀了他们。他瞪大眼睛看着我的眼睛,我慢慢的放开捂住他嘴巴的手,然后对他笑道:“那么今天的结局也是你想要的。”他闭上了眼睛,没有在看我,而是点点头,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我会做什么。 他不想在苟延残喘了,这段日子他已经下不了床了,但是还是被那些太医拿药供着,想要自杀,却没有勇气,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被人杀掉,但是他宁愿选择被别人杀死。我拔下了簪子,在他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他的脖子上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他的嘴巴就已经溢出了鲜血。他那微弱的脉搏终于脱离他的心脏,找寻自己的归途。 我拿着圣旨,站了起来,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管是多么厉害或者是强势的人,最后的下场好像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我推开了古老的雕花门楣,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等待着进城的官兵,也等待着下一位帝王的诞生。 风儿围绕着,掀起我的长裙,让我的长裙顺着风飘扬,我的一头黑发,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全部散开,在红与黑中,你能辨清你是什么颜色的,只能说黑在红中越发醒目,而红在黑中独有特色。 白净的皮肤反射着幽幽的血光,这样的景色怕是没几个人见过,当进城的官兵看到的就是这样摄人心魄的美景,一位红衣女子在高台上,在她的背后使巍峨的皇宫楼阁,她站在风中,衣裙被带起,就如在烈火中得到永生的凤凰,那是传说中的火凤啊,他们定定的看着,就怕一闭上眼睛就看不到这样震撼的场面,多年之后,在这场政变中活下来的很多人依然记得女人那炽烈的红衣,只是再也见不到她的容颜。 太子突然大喊一声,“给我上!” 一时之间,刚才的停顿,又恢复了原来的躁动,我看着底下的人在互相厮杀,我没有加入他们,我看到丹羽在那其中,而秀明却不见踪影,这倒是少见,只要丹羽在,那么宫洺阁所有的人力应该都加入了这场混战,十六皇子领着他的黑衣军团加入其中,他们不是杀手,却胜似杀手,刀刀毙命,绝不做多余的动作。 我密切的关注丹羽的一举一动,这个男人手中我母亲的日记,是我迫切想要要的,想当初他用一本假日记换的宰相府的死亡,我不得不说他是聪明而睿智的。 血色的月光慢慢的变弱,我抬头看着那轮血月,发现大片的乌云笼罩着它,夺去它的光辉,不一会整个世界连那微弱的月光也不见了踪影,但是只是在底层的空地上点燃了火把,继续在黑暗中搏杀,我明白这是一场光明正大,不需要遮掩的战斗。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已经摆在桌面上了。轰隆隆的雷声就是这最好的背景音乐,如那敲响的战鼓,鼓动着每个人去厮杀,一道道的闪电不经意的划破天空,给黑蓝的天空硬生生扯出一道道白色口子,看来暴风雨马上要来了。 就当双方还是势均力敌,只是人数在减少,这难免让太子和十六皇子有些着急,在这样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谁也讨不了便宜,我也有些不安,难道今晚还是分不出胜负吗,那么我的自由何时才能到来,我也有些着急了,就当这是,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甚至盖过了响彻四方的雷鸣声。我有些吃惊,所有的力量早已上了这个战场,难道还有不明的力量? 是他们预计好的,还是突发的,到底是谁的人马,我不知道的是,太子和十六皇子也是如是想,他们也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来的人,是作为谁的援军。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一个结果,这种等待无疑是熬人,终于马蹄声停止了,他们快速的下马,来的人也是黑衣军团,只是他们袖子上没有蓝袖标而已。 那么这些人就是想杀我又救了我的人,十六皇子还是有些防备的看着来人,而太子的眼睛却暗了下去,这是天要亡他啊,他记得这帮人,当时这是他们护送着凤女离开,他差一点在那死去,但是还是没能逃脱掉。 太子扯下头上的发簪,一时头上的头发到处乱飘,他拿着手上的金簪大声的吼道:“今日,我必与大家同生死,说完,就划破自己的手掌,血色顺着他的指缝流出,大家一时都变得激昂无比,太子一方的人,更是猛如野兽,窜入皇子的阵营杀敌。这算是最后的一搏吗,明知已然没有胜算?我在嘴里念道。 十六皇子一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事态就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太子的人砍伤,这时候皇子才意识到,如果此时不把他们打倒,更待何时?黑衣人快速的下马,加入了皇子的阵营,这对已经疲乏不堪的双方来说,就是最后强心剂。 刚才汹涌的太子一方,被黑衣人的势力迅速遏制,那股杀气也慢慢的退下,结果已经出现了,只是时间问题了,我看到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流岩,他真是会算账,算的感觉是时候分胜负,他才出现,又可以让皇子记住他的恩情,还可以以最少的兵力赢得最大的胜利。 太子一方渐渐的有些支持不住,太子也受了伤,在下面厮杀的皇子看向了我,虽然我和他相隔很远,但是我知道他在看我,我把手中的圣旨放入怀中,之后握着手中的古簪冲入了人群,迅速的分出胜负吧,手中的簪子泛着冷冷的光逼视着每个靠近的人。我冲向了太子的方向,擒贼先擒王,这是最基本的。 太子已经受了伤,还要应付我,已经非常勉强了,就当这是,丹羽突然走了过来,我在打斗的空档,看到他的剑正搁在一个人的脖子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好姐妹,菲儿。我停下了动作,丹羽有些得意,丝丝笑容爬上他的脸庞。我看着菲儿,她消瘦了很多,她一直在追寻自己的幸福,我不能说她有错。 但是不顾一切只为了追寻自己想要的,这才是大错特错,因为不顾一切,就代表着你要牺牲,牺牲你目前的境遇,你目前的境遇是否值得你去冒险,这些她不曾想过,她一心只想着自己一定要得到。 我看着她,有些恍若隔世,最后一眼,我告诉自己,这是我看她的最后一眼,我跟她的缘分止于此地。我看着丹羽然后说道:“丹羽,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是的,这个问题一直缠绕着我,他是第一个真正对我表现出友好的男人,那些在宫洺阁发生的事情,我不认为完全是做戏,其中的一些在我看来是有感情的。“你想问缘儿是不是真的存在?”是的,他说得对,这个问题是我最想知道的,这个女孩如果真如他所说和我很像的话,而女孩的名字,缘儿和我的名字纸鸢的发音不是很像吗?鸢鸢和缘缘。 “是的,他存在过,不过只是存在于我的父亲脑子中。”我有些疑惑的听着他的解释,他的意思是他的父亲认识我的母亲。怪不得日记会到他的手中,事后多年,我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奥秘,对丹羽的父亲来说我的母亲是他的最爱,他一生都爱着他,而缘儿是他给我母亲取得小名,这个名字是独属于他的。 后来为了她,他参加了那个计划,可他却惟独找到这本日记,并且收藏下来,他想要看看在日记中,在我母亲的心中是不是有他的出现,在他至爱的心中会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听到他的话,我好想一切都明白过来,但是好想又什么都不明白,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但是此刻的我就是这样,我笑着对丹羽说:“丹羽啊,你就算想找个人质,也不应该找菲儿,她早已背叛了我,我会为一个背叛我的人,放弃杀掉太子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在半个月前,他这样做,我也许不会下手,可是此时对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这就是成长的魅力。丹羽的眼神本来是充满笑意的,在听到我的话,一时间有些涣散,这代表着他也拿不准我的想法。我一把扯过太子,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之后他瞪着惊恐的眼珠紧紧的盯着我,而他的头颅掉在了地下,他的身体还在我的旁边,就那么电闪雷鸣之间,命运就发生了改变。 事后,十六皇子问我:“你当时内心是不是很矛盾?”我对他很坚定的说道:“没有矛盾,因为太子是为我自己杀的,不是为你。”这就是为什么我可以如此坚定。 太子的血溅的到处都是,包括菲儿的身上和丹羽的脸庞,说实话,当时的我是很恶毒的,那刻我想的是,热腾腾的血不能溅在我的身上,一定要溅到他们两人身上,我要他们俩记住这件事,并且深深的刻在脑子里,当热热的血撒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的脸上,我要他们记住这种触感。 这是我刻意的做法,所以效果相当不错,丹羽松开了紧抓着菲儿的手,而菲儿两眼无神的看着慢慢倒下的太子躯体。丹羽在牢中对我说道:“你知道吗,你当时的那一剑杀掉的是我多年的梦想。”这句话我信,对他来说宫洺阁的强大,他的势力扩大,这是他从小就开始谋划的事情,可是就在那短短数秒,他所有的努力都化作烟雾。 菲儿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她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了,眼前的女人还是她那个心软的姐姐吗?他不敢相信挥刀的女人会是自己认识的姐姐。我没有在看着她,对她我不是没有情感,只是更多的是她对我的背叛,这是我不能饶恕的。 几个人很快速的冲到丹羽的身边,绑了他。而他好像还在自己的梦中,不知今夕是何年。我看着他被很安静的带走,他没有任何的表情,周围的打斗也在太子的陨落之后,得到了平息。 我身上没有溅到一滴血,十六皇子有些惊异,这个女人的功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太可怕了。我甩了一下手中的剑,剑上的血就突然隐去了,就像从来没有引过血。把发簪插在头上,周围的官兵给我让出一条路,我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下面官兵的敬仰之情,大声的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寡人决意传帝位于十六皇子,望皇子谨遵祖训,为天下百姓谋福。” 说完底下的人大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十六皇子接了圣旨,快速的走上了台阶,享受官兵的跪拜,而我早已走下楼梯,在众人低垂的头颅旁边离去。 我是太子,我没有想到我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当她的刀锋割上我头颅的时候,我都没有机会惨叫,就已经归于尘土。你想问我最后她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吗?这本来是个秘密,可是要是不找人倾诉,我想我会憋疯的。 她在我耳边对我说:“你的命运开始不尽如人意,可是你却一错再错,甚至选错了自己的结局。”是的,她在我耳边说了这样的一句话,那一刻我既然有些颤抖。 是的,我知道那就是我想要的答案,我一直责问老天的不公,我甚至怪命运不曾垂怜,却忘了,我可以无法选择自己的过程,但是却可以美化过程,哪怕路上都是荆棘,我也可以看做是人生的历练,是让我更加成熟的标志。这一些我了悟的太晚了。 第四十章 红木棺材 暴风雨终于来临了,和预期的一样猛烈。大雨冲刷着地板上的殷殷血迹,要刷去这世上所有的血腥,可不论它多么有力,依然在阳光升起之后,看到血的污渍和痕迹。 宫洺阁全部的人不是被抓,就是叛逃了,一时间,人人自危,太子死后,葬于平民陵墓,不给于任何皇家待遇,秀明失踪,再无他的半点消息,改朝换代无疑是需要死亡的。 而凛夜和百鬼那一夜无眠,他们的脑子中都是对未来的恐慌,直到次日清晨,他们起的大早,看到的就是一对人马护送,徐徐向云韵楼赶来,他们俩心中都在嘀咕,到底是收尸还是欢送,这一切在人马未到来之际,成为悬念。 护送的官兵总算是走到了门前,但是却让他们俩看到了红的发凉的棺材,那红色的棺木好像是被血染红了,红彤彤的照在每个人的脸上,百鬼和凛夜心中一沉,就听到为首的官兵说道:“凤女已经为国捐躯了,你们应该感到高兴。” 多么可笑,明明是死亡,却因为的目的的不同,性质也发生了改变。百鬼没有说一句话,他想确认,他不相信拥有特殊能力的凤女,会死在那场无意义的战争中,他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女人的死亡方式。 他走到棺材跟前,细细的打量着棺材,这里面会是她吗? 他不断的问自己,他想要确认,但是又迟迟不想打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心里猛地一横,用力的推开了红木棺材盖子,看到就是女人白皙的面庞和紧闭的双眼。 昨天依然在他身边俏丽的女人,今天就这么安静的躺在棺材里,他脑子有些发懵,凛夜看到百鬼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结果。他也有些神伤,这个女人心地不坏,有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命运的玩笑。 十六皇子问一直守着他的黑衣人,“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做?” 他也有些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否是对的。黑衣人没有说话,依然是那么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就像是他的影子,可以随时为他出卖自己的生命,但是却无法跟他共享胜利的喜悦,一时之间,十六皇子的心里有些疼。 他是得到了王位,得到了权利,这些都是他向往已久的,可是但他真正的得到了,他反而没有了目标,变得很茫然,这些真是他想要的吗,但是有一点他很明确,他一定会做好自己的龙椅。 一场暴雨之后,天空一尘不染。丹羽由皇上亲自下旨,定于这个月月末斩首示众。十六皇子记得他对那个女人的承诺,就是那本她母亲的日记本,这是她唯一的要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父母的死对她来说是毕生的追求。也是她的一道坎,对于真相的追求,让她失去了一些,也获得了一些。 那本日记最后到了百鬼的手里,是十六皇子派人送来的,是在抄丹羽家的时候发现的,这本日记已经有些泛黄,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百鬼翻开了日记本,上面记载了一些关于爱情的故事,他们怎么相知相许的,光是看前面就已经让百鬼有些头疼了。 这完全是一本爱情笔记吗,但是这是女人最后的遗言,他一定要看到最后,所以他还是扶着头疼的脑袋,继续看着,直到日记过半,他突然发现女人的心情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来甜蜜的爱情蒙上了阴影,百鬼也来了精神,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能让一切风云聚变。 女人写到,我听到他和他贴身奴仆说的话了,他说他当时娶我,完全是希望自己能够保住自己的宰相之位,甚至可以说他有点要挟圣上的意思。毕竟凤女在他手上,当她无意中听到了这一切,她发现一切好像变成了谎言,所有的甜蜜好像都是陷阱,她看男人的眼神也越发的冰冷,因为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觉得这是在作秀,这是对她的再一次撒谎。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他的仇人已经在肆意报复他,她不知怎么的,她要让男人付出代价,为欺骗她付出代价,她主动联系了旧相识,宫洺阁阁主。她要他身败名裂,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仇家也参与了其中。 那就是太子,太子成为了幕后主宰,当她发现了一切,已经为时已晚,她那时才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的鬼迷心窍,她把孩子放进预先准备好的暗渠中,希望疼她的师兄,能够代为抚养。但是命运还是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孩子是按照预计进入了纳溪谷,可是却没有碰到师兄,因此而造就了女人坎坷的一生。 百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故事很长,长的他都有些烦躁了,同时他也有些感伤,他总觉得事情并不是像前代凤女所写的那样。 最少那不是全部,这是他的直觉,是作为男性的直觉,对他来说故事里所发生事情,并不像是凤女所想的都是做戏,这个世界没有这么好的演员,在他看来宰相当时所表现的那些言行,绝对是一个男人爱上女人之后的自然流露,这其中到底还发生了,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你以为故事就这么结束了,那么你就错了。因为故事才刚刚开始。云韵楼的所有人安排在明朗的月光下送走纸鸢,对他们来说,纸鸢就像是月亮,虽然不像是太阳那样耀眼,但是却自有魅力,虽然她没有太阳那样炽烈,却依然照耀着每个黑夜,她是黑夜中的唯一光亮,这就是她给别人的感觉。 午夜中的坟场,按理说应该是恐怖的,或者是诡异的,但是此刻他们站着的每个人,丝毫没有感到害怕,更多的都是悲戚。他们挖了一个很深的坑,这是白天就挖好的,此刻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把人埋在地下。 当血红色的棺木在黑夜中下葬的那刻,百鬼和凛夜都感觉到了诡异,是的,只有此刻他们感觉到了诡异,他们都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哪个地方不对劲,突然,棺木被打开了,穿着红衣的纸鸢直挺挺的坐在棺木中,一时之间大家都被吓得半死,是的,吓个半死,难道这是诈死。我坐在红色棺木中,透着月光,我的身上被照的红红的,我看着黑夜中并排站着的人们,笑出了声。 “喂,我说你们都是什么表情?”惊恐中带着惊喜,我站了起来,在他们注目的眼神之下站了起来,他们就那么愣愣的看着我站起,走到他们身边。有些不经吓的女人,直接哭了出来。最后还是百鬼在惊吓中清醒过来,摸摸我的脉搏,再看看我的气色,之后确定似的对大家宣布倒:“她是活着的。” 回到云韵楼,凛夜就打发大家回去睡觉了,我也落得清静。百鬼拿出日记本,跟我大概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有些感怀。那厢,十六皇子在自己的书房批改着今天收到的信件,他对着在黑暗中的黑衣人说道:“该是醒的时候,你说我不杀她,是不是作对了?” 他现在连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没有,唯一对他忠心的就是形同鬼魅的黑衣人。黑衣人停顿了很久,才说道:“皇上,你做的是对的。” 沙哑的声音宣告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他才想起原来这是自己的声音。在黑衣人看来,皇上当时是想杀掉凤女的,因为凤女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希望凤女能够下嫁于他,这样才对他来说是助力,而不是阻力。当凤女拒绝皇上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皇上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凤女当然也不是傻子,她也明白皇上的心思。 她打消了皇上的顾虑,说道:“我可以死亡,世上再无此人。”听到这句话,先开始皇上有些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是真的,后来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凤女的意思是假死,当世人知道凤女已经死去,那么就没有任何政治力量会再来利用她,那么对他来说,也就没有任何威胁了。 如果可以不流血牺牲,对于见惯生死的皇上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他默认了,然后就合计上演了这么一出假死的闹剧,然后宣告世人,从此世上再无凤女之说,因为唯一的凤女已经离世。听到我的介绍,百鬼和凛夜有些面面相觑。凛夜说道:“那么以后你怎么办?” 不在和政治势力合作,那么也代表着凤女将另谋出路。我浅笑着,品着我面前的茶,曾经年少时以为精彩才是全部,当你经历风雨之后,你才发现,平平淡淡那才是真。所谓的刺激最后将会成为负担和责任。 “我将做生意,凛夜我一直觉得你很有原则,这对做生意来说,是最好的品性。”算是我对长老的承诺吧,我想复兴烨家,让他们成为衣食无忧的家族,代代兴盛,不需要做什么首富,树大招风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就如丹羽一样,最后为了更近一步,必然会成为政客的工具。 百鬼听到我的话,垂下了眼眸,难道我不在纸鸢未来的计划中?他有些伤心。我看到了百鬼的表情,然后说道:“百鬼将是我的私人保镖,守护我一生一世。”是的,我决定嫁给百鬼,虽说他有很多的故事我还不知道,但是曾经已经过去,我是活在当下的。 第二天,我就把云韵楼转给做账的小女孩,她很有天赋,再者也是一个人精,转给她,我完全相信云韵楼将要发扬光大。下午,我,凛夜和百鬼,我们三人就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了。 云韵楼的所有姐妹站在夕阳中目送我们离去,我看到了她们的泪水,听到他们的嘱托,对我来说都是最美好的回忆,别了,我原来的老鸨生活,别了,我将开始新的生活,别了,我将塑造没有曾经,只有未来的生活。但我也知道在这些姐妹中,唯一缺了一人,那就是我最好的妹妹,菲儿。 在夕阳下,百鬼在背后,我坐在前面,完全的靠在他的胸膛。“你不后悔?”他还是问道了这个问题,这几天他都担心,女人会不会在哪天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曾后悔过。”我回答的自信满满。 他没有在说什么,可是他嘴角的微笑却说明了他的喜悦。当我们到了另一个城市,虽说没有京城那么广阔,但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我们三人定居了下来,开始我们的宏图大志,过了没几日,菲儿出现在我的菜园前面,那时候我正采摘着西红柿,当我抬起头,直起腰,看到的就是她,她憔悴了很多,她很温柔的看着我,我有些恍若隔世,曾经,是的,曾经,我们也这么自然的笑着相对。 我把她请入了家门,虽说我们现在还是清贫的,我相信的是万事开头难,走过这些艰难的岁月,未来会更加的香甜。“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了一个消息。”我坐在她的对面,“什么?” 我不觉得我和他们还有什么瓜葛。“丹羽还有两天就要处斩了,在死前他想要见见你。”说实话我早已收拾掉以前发生的种种,也不想再跟以前的人有关系了。“菲儿,过自己的生活吧。” 说完,我就站了起来,走入了卧房,我的意思很明显,我希望她离开,不希望她在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在里面没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就当我准备出去赶人的时候,她突然说道:“姐姐,你不好奇秀明吗,你不去见丹羽,你会后悔的。”说完就离开了。 我坐在床边,想着菲儿的话,秀明,说实话我有点担心他,这个人有些任性,可是却没有坏心。他也算是悲剧性的人物了,他的命运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百鬼回来看到的就是我落魄的表情,当他听到我要去见丹羽,他有些不悦。 “我还是要去见他一面,毕竟秀明的下落还不明。”我可不想秀明因为我的揭发,而死。再说我现在也许能够救他,为什么不救,毕竟是一条人命。百鬼不管如何都要陪我去,最后只能让凛夜留守,我又再一次踏上了去京城的道路。当我到达了监狱,以前的两次入狱又一次在我眼前显现。两次的入狱是我生命的转折点。 “你来了。”他的声音沉静有力,可以让别人浮动的心平静下来,我坐在他的对面说道:“秀明在哪?”这才是我此行的目的。他嘲讽的笑着,有些自嘲的说道:“你来见我,就是为了秀明?” 我没有吭声,我看到他的绝望,人在死之前,是不是哪怕是一点,也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怀。“秀明被我关在你的房间内。”他神秘的向我说道,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耍我?”他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你没听过吗,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说完,他就走出了探视的房间,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中,我知道这条黑暗的通道,隔开了阴阳两界。 我细细的品味着他的话,我的房间,我的房间,到底是哪个,就在这时,百鬼提醒了我,“纸鸢,你不是对我说过,当时丹羽对你非常好,好到为你装修房子吗?” 是啊,我拍了一下脑门,这就对了,丹羽把秀明关在宫洺阁我住过的房间内,说完我就和百鬼上了马匹,快速朝宫洺阁奔去。到了我住过的房间,依然是红的渗人,我推开门,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到底在哪,难道这个房间有密道,给快点找到了,已经过了快五天了,在找不到,我估计他也会死的。 我把房间的每个地方都搜了一遍,可是还是没有找到。我有些气恼的一屁股坐在床上,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当时丹羽对我的被褥做了更改,那么所谓的密室会不会在床下,想到这。 我就在床上摸了起来,终于在床尾发现了密道入口,我按了一下,密室的门打开了,就当我刚提起腿,准备走进去的时候,百鬼拦下了我,先我一步走了进去,我跟着他的后面走了进去。 里面很阴暗,当我摸到墙壁,黑色的通道内一下点燃了通道内的所有火把,不得不说这个设计很有创新意识,我和百鬼继续往里面走去。 第四十章 红木棺材 暴风雨终于来临了,和预期的一样猛烈。大雨冲刷着地板上的殷殷血迹,要刷去这世上所有的血腥,可不论它多么有力,依然在阳光升起之后,看到血的污渍和痕迹。 宫洺阁全部的人不是被抓,就是叛逃了,一时间,人人自危,太子死后,葬于平民陵墓,不给于任何皇家待遇,秀明失踪,再无他的半点消息,改朝换代无疑是需要死亡的。 而凛夜和百鬼那一夜无眠,他们的脑子中都是对未来的恐慌,直到次日清晨,他们起的大早,看到的就是一对人马护送,徐徐向云韵楼赶来,他们俩心中都在嘀咕,到底是收尸还是欢送,这一切在人马未到来之际,成为悬念。 护送的官兵总算是走到了门前,但是却让他们俩看到了红的发凉的棺材,那红色的棺木好像是被血染红了,红彤彤的照在每个人的脸上,百鬼和凛夜心中一沉,就听到为首的官兵说道:“凤女已经为国捐躯了,你们应该感到高兴。” 多么可笑,明明是死亡,却因为的目的的不同,性质也发生了改变。百鬼没有说一句话,他想确认,他不相信拥有特殊能力的凤女,会死在那场无意义的战争中,他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女人的死亡方式。 他走到棺材跟前,细细的打量着棺材,这里面会是她吗? 他不断的问自己,他想要确认,但是又迟迟不想打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心里猛地一横,用力的推开了红木棺材盖子,看到就是女人白皙的面庞和紧闭的双眼。 昨天依然在他身边俏丽的女人,今天就这么安静的躺在棺材里,他脑子有些发懵,凛夜看到百鬼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结果。他也有些神伤,这个女人心地不坏,有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命运的玩笑。 十六皇子问一直守着他的黑衣人,“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做?” 他也有些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否是对的。黑衣人没有说话,依然是那么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就像是他的影子,可以随时为他出卖自己的生命,但是却无法跟他共享胜利的喜悦,一时之间,十六皇子的心里有些疼。 他是得到了王位,得到了权利,这些都是他向往已久的,可是但他真正的得到了,他反而没有了目标,变得很茫然,这些真是他想要的吗,但是有一点他很明确,他一定会做好自己的龙椅。 一场暴雨之后,天空一尘不染。丹羽由皇上亲自下旨,定于这个月月末斩首示众。十六皇子记得他对那个女人的承诺,就是那本她母亲的日记本,这是她唯一的要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父母的死对她来说是毕生的追求。也是她的一道坎,对于真相的追求,让她失去了一些,也获得了一些。 那本日记最后到了百鬼的手里,是十六皇子派人送来的,是在抄丹羽家的时候发现的,这本日记已经有些泛黄,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百鬼翻开了日记本,上面记载了一些关于爱情的故事,他们怎么相知相许的,光是看前面就已经让百鬼有些头疼了。 这完全是一本爱情笔记吗,但是这是女人最后的遗言,他一定要看到最后,所以他还是扶着头疼的脑袋,继续看着,直到日记过半,他突然发现女人的心情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来甜蜜的爱情蒙上了阴影,百鬼也来了精神,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能让一切风云聚变。 女人写到,我听到他和他贴身奴仆说的话了,他说他当时娶我,完全是希望自己能够保住自己的宰相之位,甚至可以说他有点要挟圣上的意思。毕竟凤女在他手上,当她无意中听到了这一切,她发现一切好像变成了谎言,所有的甜蜜好像都是陷阱,她看男人的眼神也越发的冰冷,因为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觉得这是在作秀,这是对她的再一次撒谎。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他的仇人已经在肆意报复他,她不知怎么的,她要让男人付出代价,为欺骗她付出代价,她主动联系了旧相识,宫洺阁阁主。她要他身败名裂,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仇家也参与了其中。 那就是太子,太子成为了幕后主宰,当她发现了一切,已经为时已晚,她那时才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的鬼迷心窍,她把孩子放进预先准备好的暗渠中,希望疼她的师兄,能够代为抚养。但是命运还是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孩子是按照预计进入了纳溪谷,可是却没有碰到师兄,因此而造就了女人坎坷的一生。 百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故事很长,长的他都有些烦躁了,同时他也有些感伤,他总觉得事情并不是像前代凤女所写的那样。 最少那不是全部,这是他的直觉,是作为男性的直觉,对他来说故事里所发生事情,并不像是凤女所想的都是做戏,这个世界没有这么好的演员,在他看来宰相当时所表现的那些言行,绝对是一个男人爱上女人之后的自然流露,这其中到底还发生了,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你以为故事就这么结束了,那么你就错了。因为故事才刚刚开始。云韵楼的所有人安排在明朗的月光下送走纸鸢,对他们来说,纸鸢就像是月亮,虽然不像是太阳那样耀眼,但是却自有魅力,虽然她没有太阳那样炽烈,却依然照耀着每个黑夜,她是黑夜中的唯一光亮,这就是她给别人的感觉。 午夜中的坟场,按理说应该是恐怖的,或者是诡异的,但是此刻他们站着的每个人,丝毫没有感到害怕,更多的都是悲戚。他们挖了一个很深的坑,这是白天就挖好的,此刻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把人埋在地下。 当血红色的棺木在黑夜中下葬的那刻,百鬼和凛夜都感觉到了诡异,是的,只有此刻他们感觉到了诡异,他们都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哪个地方不对劲,突然,棺木被打开了,穿着红衣的纸鸢直挺挺的坐在棺木中,一时之间大家都被吓得半死,是的,吓个半死,难道这是诈死。我坐在红色棺木中,透着月光,我的身上被照的红红的,我看着黑夜中并排站着的人们,笑出了声。 “喂,我说你们都是什么表情?”惊恐中带着惊喜,我站了起来,在他们注目的眼神之下站了起来,他们就那么愣愣的看着我站起,走到他们身边。有些不经吓的女人,直接哭了出来。最后还是百鬼在惊吓中清醒过来,摸摸我的脉搏,再看看我的气色,之后确定似的对大家宣布倒:“她是活着的。” 回到云韵楼,凛夜就打发大家回去睡觉了,我也落得清静。百鬼拿出日记本,跟我大概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有些感怀。那厢,十六皇子在自己的书房批改着今天收到的信件,他对着在黑暗中的黑衣人说道:“该是醒的时候,你说我不杀她,是不是作对了?” 他现在连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没有,唯一对他忠心的就是形同鬼魅的黑衣人。黑衣人停顿了很久,才说道:“皇上,你做的是对的。” 沙哑的声音宣告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他才想起原来这是自己的声音。在黑衣人看来,皇上当时是想杀掉凤女的,因为凤女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希望凤女能够下嫁于他,这样才对他来说是助力,而不是阻力。当凤女拒绝皇上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皇上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凤女当然也不是傻子,她也明白皇上的心思。 她打消了皇上的顾虑,说道:“我可以死亡,世上再无此人。”听到这句话,先开始皇上有些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是真的,后来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凤女的意思是假死,当世人知道凤女已经死去,那么就没有任何政治力量会再来利用她,那么对他来说,也就没有任何威胁了。 如果可以不流血牺牲,对于见惯生死的皇上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他默认了,然后就合计上演了这么一出假死的闹剧,然后宣告世人,从此世上再无凤女之说,因为唯一的凤女已经离世。听到我的介绍,百鬼和凛夜有些面面相觑。凛夜说道:“那么以后你怎么办?” 不在和政治势力合作,那么也代表着凤女将另谋出路。我浅笑着,品着我面前的茶,曾经年少时以为精彩才是全部,当你经历风雨之后,你才发现,平平淡淡那才是真。所谓的刺激最后将会成为负担和责任。 “我将做生意,凛夜我一直觉得你很有原则,这对做生意来说,是最好的品性。”算是我对长老的承诺吧,我想复兴烨家,让他们成为衣食无忧的家族,代代兴盛,不需要做什么首富,树大招风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就如丹羽一样,最后为了更近一步,必然会成为政客的工具。 百鬼听到我的话,垂下了眼眸,难道我不在纸鸢未来的计划中?他有些伤心。我看到了百鬼的表情,然后说道:“百鬼将是我的私人保镖,守护我一生一世。”是的,我决定嫁给百鬼,虽说他有很多的故事我还不知道,但是曾经已经过去,我是活在当下的。 第二天,我就把云韵楼转给做账的小女孩,她很有天赋,再者也是一个人精,转给她,我完全相信云韵楼将要发扬光大。下午,我,凛夜和百鬼,我们三人就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了。 云韵楼的所有姐妹站在夕阳中目送我们离去,我看到了她们的泪水,听到他们的嘱托,对我来说都是最美好的回忆,别了,我原来的老鸨生活,别了,我将开始新的生活,别了,我将塑造没有曾经,只有未来的生活。但我也知道在这些姐妹中,唯一缺了一人,那就是我最好的妹妹,菲儿。 在夕阳下,百鬼在背后,我坐在前面,完全的靠在他的胸膛。“你不后悔?”他还是问道了这个问题,这几天他都担心,女人会不会在哪天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曾后悔过。”我回答的自信满满。 他没有在说什么,可是他嘴角的微笑却说明了他的喜悦。当我们到了另一个城市,虽说没有京城那么广阔,但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我们三人定居了下来,开始我们的宏图大志,过了没几日,菲儿出现在我的菜园前面,那时候我正采摘着西红柿,当我抬起头,直起腰,看到的就是她,她憔悴了很多,她很温柔的看着我,我有些恍若隔世,曾经,是的,曾经,我们也这么自然的笑着相对。 我把她请入了家门,虽说我们现在还是清贫的,我相信的是万事开头难,走过这些艰难的岁月,未来会更加的香甜。“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了一个消息。”我坐在她的对面,“什么?” 我不觉得我和他们还有什么瓜葛。“丹羽还有两天就要处斩了,在死前他想要见见你。”说实话我早已收拾掉以前发生的种种,也不想再跟以前的人有关系了。“菲儿,过自己的生活吧。” 说完,我就站了起来,走入了卧房,我的意思很明显,我希望她离开,不希望她在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在里面没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就当我准备出去赶人的时候,她突然说道:“姐姐,你不好奇秀明吗,你不去见丹羽,你会后悔的。”说完就离开了。 我坐在床边,想着菲儿的话,秀明,说实话我有点担心他,这个人有些任性,可是却没有坏心。他也算是悲剧性的人物了,他的命运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百鬼回来看到的就是我落魄的表情,当他听到我要去见丹羽,他有些不悦。 “我还是要去见他一面,毕竟秀明的下落还不明。”我可不想秀明因为我的揭发,而死。再说我现在也许能够救他,为什么不救,毕竟是一条人命。百鬼不管如何都要陪我去,最后只能让凛夜留守,我又再一次踏上了去京城的道路。当我到达了监狱,以前的两次入狱又一次在我眼前显现。两次的入狱是我生命的转折点。 “你来了。”他的声音沉静有力,可以让别人浮动的心平静下来,我坐在他的对面说道:“秀明在哪?”这才是我此行的目的。他嘲讽的笑着,有些自嘲的说道:“你来见我,就是为了秀明?” 我没有吭声,我看到他的绝望,人在死之前,是不是哪怕是一点,也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怀。“秀明被我关在你的房间内。”他神秘的向我说道,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耍我?”他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你没听过吗,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说完,他就走出了探视的房间,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中,我知道这条黑暗的通道,隔开了阴阳两界。 我细细的品味着他的话,我的房间,我的房间,到底是哪个,就在这时,百鬼提醒了我,“纸鸢,你不是对我说过,当时丹羽对你非常好,好到为你装修房子吗?” 是啊,我拍了一下脑门,这就对了,丹羽把秀明关在宫洺阁我住过的房间内,说完我就和百鬼上了马匹,快速朝宫洺阁奔去。到了我住过的房间,依然是红的渗人,我推开门,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到底在哪,难道这个房间有密道,给快点找到了,已经过了快五天了,在找不到,我估计他也会死的。 我把房间的每个地方都搜了一遍,可是还是没有找到。我有些气恼的一屁股坐在床上,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当时丹羽对我的被褥做了更改,那么所谓的密室会不会在床下,想到这。 我就在床上摸了起来,终于在床尾发现了密道入口,我按了一下,密室的门打开了,就当我刚提起腿,准备走进去的时候,百鬼拦下了我,先我一步走了进去,我跟着他的后面走了进去。 里面很阴暗,当我摸到墙壁,黑色的通道内一下点燃了通道内的所有火把,不得不说这个设计很有创新意识,我和百鬼继续往里面走去。 第四十一章 找到与发现 你相信宿命吗?原来的我从来不觉得宿命会带给我什么,可是最后我发现原来我的命运和前世有着种种的关系,这个前世不只是指我的,而是我的祖辈。 这都是后话。当我们进了密室,密室的门就快速的关上了,里面的空气闷闷的,有些潮湿。我和百鬼摸索着往前走,虽然有灯的照亮,但是密室之间有很多的通道,所以我们也是不断的尝试,最后终于在拐角找到了他,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我们俩扶起他,开始找出口,刚才进来的门早已关上,我想这个密室肯定还有别的出口,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 “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在空旷的密室中,传来空洞而深沉的声音。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我低低的问道,“好像不管我们怎么转,又都回到了原点。”他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黑森林,当时的情景和现在有点像,可是当时更多的是幻术,可是此时,我没有感到有幻术的影子,百鬼继续说道:“这是死局。” 百鬼幽幽的声音在黑暗的密室中就像是最后的审判,丹羽的心机让我叹服,哪怕是死亡他都能找到垫背的。我心底对他的怨恨是绝对有的。“为什么这么说?”什么叫死局?我有些不懂。“看过象棋吗?这就是根据象棋的一盘棋来设置的,而这盘棋刚才我们转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是死局,这样的死棋很难破。甚至是破不了。”听到他的话,我心里咯噔一声。 “秀明的脉搏越发的弱了。”我感到他的呼吸变得很浅。百鬼看了秀明一眼,然后对我说道:“这个密室的空气很稀薄,再加上他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才会这样。” 我知道的,如果我们不能迅速的走出这个密室,那么我们会因为氧气和食物的关系,而走向死亡。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刚才走了半天了,我们依然没有找到出口。坐着的时候我不断的想关于死局的问题,突然想起母亲告诉我的一句话:“如果是死局,必须要毁灭。” 这句话我原来以为她的意思是,如果你遇到了死局,那么你必死无疑,但是现在细细想来,这句话好像是破局的关键。 我拔下了簪子,此时不拼,还待何时?木簪子在我的手上,变成了泛青光的刀剑,周体都被气体缠绕,我把自己所有的功力放在了刀剑上,就是想加大刀剑的力量,“你这是干什么?” 百鬼扑了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我却用力的推开他,“你是不是疯了?”他大声的叫道,密室中不断传送着他的呐喊。声声都传入我的耳中,我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其实我知道的,我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功力,我把自己的所有未开发的潜能全部调动起来,这样对我来说是很大的损伤,后果也非常严重,但是此时此刻,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百鬼再次爬了起来,向我扑过来,还没靠近我,就被我剑身缠绕的气体击退。他有些无力的看着我,看着我走向了旁边的一道墙,我挥舞起刀剑,用尽全力向墙上砍去,这一剑力道之大,让昏睡中秀明,也睁开了眼睛,轰隆一声巨响,墙面裂开一道缝,之后迅速的扩大,不一会整个墙体就坍塌了。 我看到的就是一道门,当我看到那扇石门,我的心里一喜,看来是找到出口了,刚才积蓄的力量在看到这扇门的瞬间,好像都用完了,我一时间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我跪倒在地上,拿着剑支撑着整个身体,百鬼看到我体力不支,快速的奔了过来,扶着我。“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你的功力有可能会全部丧失。” 我惨白着脸,虚弱的笑道:“放心,只是体力有些透支,功力还在。”不过不得不承认,我的身体受到了巨大的损伤。 “快开门。”我对百鬼说道,百鬼走了过去,推开了石门,显然这个入口通着另一个地方,但是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能出去就行,百鬼拉起我,我站了起来,我指了指秀明,示意他去扶着秀明,我扶着墙慢慢的走出了石门,百鬼随后带着秀明走了出来。秀明微弱的睁着眼睛,对我说了两个字:“谢谢。”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等我们回到我们的房子,已经是一星期之后了,而丹羽早已被砍了头,听说他的头就挂在城门上,而他的眼睛一直圆睁着,我知道他死不瞑目,他想要的这一生都没有得到。 对他来说是最大遗憾。我的小菜园的很多菜已经熟了,很新鲜,我和百鬼继续照顾着秀明,希望他的身体能够快速恢复,而他在这期间没有在和我们说什么,我们也没有问,只是觉得丹羽已经死了,过去的种种就让它随风而去。过了一阵子他就离去了,没有和我们打招呼,只是悄无声息的离去了,我和百鬼可以理解他的想法,经历过苦痛的人,都不想再回忆过去,而我和百鬼无疑是过去的人物。 凛夜不愧是烨家的人,小本生意被他做的风声水起,我和百鬼帮着他继续扩大规模,虽说只是蔬菜的批发,但是凛夜很有自己的想法,这对他来说是他逃离自己的宿命最好的方式。 他的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多,我对他的亏欠好像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淡了,我们三人快乐的生活,好像以前的种种只是一场梦,醒来之后一切依然平静安详。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也未必有什么不好,可是糟糕的是当你以为结束的时候,它还有后续,我们安详的饿生活,还是被人打破了。 一群军官带着很多士兵闯入我们的小镇,平静的小镇多了几分萧瑟,大家避之唯恐不及,我惊愕的同时,也意识到我平静的生活快结束了,因为他们都是禁军,禁军来到这个小镇,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为了我。 说实话,我跟现在的皇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为什么突然有了这样的变故,凛夜和百鬼也发现了不对劲,早早的就回到我们的小房子,我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他们回来正看到我慌乱的收拾着,百鬼抓住我的手。“你在干什么?”看到他抓住我忙着不停的手,我被迫停了下来,没等他开口。 我就说道:“他这是要反悔,你们和我要分开才行。”我怕我会连累他们,从他派出的军官我就能看出,我也不会忘记,那是黑衣军团的精锐,他的决心早已表明。 “你先冷静一下,你以为现在离开了,他们就找不到你了吗?”百鬼的说的没错。可是我要是不离开,我现在就会失去自由。能拖一阵,是一阵。一直不说话的凛夜也低沉的说道:“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当时的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年了,皇上怎么会突然反悔?” 是的,我也想不通呢,怎么的他就想到要找我了。正说着话呢,外头已经开始喊话了:“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皇上钦点的,皇上有旨,让凤女速速回京。”躲是躲不掉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跑的再远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凛夜的脸色有些阴沉,百鬼也好不到哪去,来的太快了,根本没有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我出去,你们好好过你们的日子,记住了,不要管我的事。”其实我明白的,这次我绝对是有去无回,不管皇上是出于什么原因让我回京,答案只有一个,他这是让我死。 我快速的走了出去,对领军的军官说道:“我就是凤女,可以走了。”快点离开这,才是保护他们最好的方式。军官突然说道:“凤将军,你请慢。” 他喊我凤大人,是一种尊称,他也知道我是护国将军,当时十六皇子昭告天下,凤女已经离世,但是她所做的种种无疑不是为了国家社稷,于是追封为护国将军。我有些不明白了,我都没有反抗,我都说了,要跟他们走了,他们这是干什么? “皇上有旨,希望烨大人和百大人一同去,也好了却你的心事。”在我看来就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这是了却自己的心事啊,他想赶尽杀绝? 就这样,我们三人又一次踏上了回京的路程,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回京,此后我再无看过京城的繁华。他们对我们还算是客气,处处礼让,一时之间,我也有些搞不清皇上的目的,他这是干什么? 走了两天,我们就已经到了京城的边缘,走到那片曾经我遇到黑衣人袭击的树林中,已经慢慢淡忘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为首的军官,对我们挥了一下手,示意我们停下,大部队一时之间都停了下来,等待着什么。我轻声问着百鬼:“怎么了?”好好的走着,怎么就突然停下来了,百鬼说:“你上次的损伤还没复原吧。” 上次我强迫自己打开所有的穴门,强制性突破自己的底线,其实对我功力的损耗很大,我没有说话,百鬼继续说道:“周围有一股杀气。”听他说完,我闭上眼睛,屏息感受周围的空气,是的,百鬼说的没错,确实有一股杀气,只是这股杀气隐藏的很好,不容易察觉。 发现我们有所察觉,那个人走进了我们的视线,潇洒的身姿,穿着红色的大袍子,整张脸被彩冰所遮住,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晶莹剔透,甚是好看,彩冰锻造的事物之所以名贵,在于它的稀有和特别,特别在哪呢,特别在它虽然是冰块,却在阳光下不会融化,依然冰凉透骨。“好久不见,凤纸鸢。” 这是第一次他完全的叫出我的名字,在我的印象中,他永远是嘻嘻哈哈,不会这么严肃,但是此时的他,确实很有肃然的味道,听到他的话音,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他的说的话里。“嗯,是啊。”之后我没有再说什么,没有客气的寒暄,有时我挺冷情的,因为我相信真正的现实它不都是热的,如果太热,就太虚伪。他的嘴角轻轻的扬起,带着特有的弧度,说实话我只是感觉他在笑,因为他的面具,实际上我什么也看不到。 “纸鸢?跟我走吧?”他说的一字一顿,好像在无数次强调他的意思。 他这句话一出,所有的军官瞬间拔出了凉飕飕的宝剑。一声声宝剑出鞘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的胆量我很佩服,但是我跟他没有什么可说的,在我看来人生最大的失败,就在于出卖自己的国家,这应该是人最大的耻辱。“阿萨,曾经在第一妓院我就回答过你,不要让我重复。” 我们永远不会同路,因为我们从不在一条路上。他点点头,然后说道:“我知道你的脾气,但是皇上尽然知道我要找你,你又不想跟我们有任何的联系,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是的,我知道,如果我不站队,那么我就只有死,但是我答应过自己,从那次政变之后,我将不会进入任何纷扰之中,尤其是国家和政治方面。听到他的话,为首的军官有些蠢蠢欲动了,我看这样子是要打起来了,我可不想在这样无聊的事情上浪费人血。我就说道:“阿萨,你可以走了,我没什么可以和你说的了。” 阿萨听到我的话,也知道,多说无益了。就消失在空气中,只是空气中还能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我还会来的。” 当我们达到皇宫,就被很客气的请到皇上的书房,等候皇上下朝。在等候的时间中,我的所有思绪,都围绕着如果他这么办,我该怎么办,他要是这么办,我该怎么办,紧张的手中都冒着汗水。只听到宫里的太监用尖细的嗓门喊道:“皇上驾到。” 我和百鬼,凛夜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这就是皇上的待遇,他走了进来,但是我只能看到他的鞋子,尊贵的黄色上面绣着几条龙,他扶起跪在地上的我,对他们俩人说道:“平身。”此时的他是无害的,温柔的替我擦拭身上的灰尘,如果,我们彼此之间能够真诚相待该有多好,只是当人们的角色发生了变化,你就不得不跟着角色演绎。 “路上辛苦了。”皇上温柔的对我们微笑着,有一时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我认识的十六皇子了。百鬼看到刚才皇上的贴心,只是他不喜欢,所以也就快步上前,挡在我和皇上之间。你知道我最喜欢他什么,是永远不管在何地,不管对方是谁,他都能为我挺身而出。皇上看到他的动作,也没有在继续他的动作。 只是说道:“我在祈愿宫给你们摆宴,你们都要来。”他一直,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他什么都没有说,一句狠话都没有,没有目的,只有温柔,这样的他委实让我害怕和担心。这会不会是鸿门宴? 百鬼在去宫殿的路上,一直拉着我的手,皇上没有一同去,因为他刚下朝,需要换身衣服,我们先去。凛夜说道:“你们觉不觉得皇上有些奇怪?” 何止是奇怪,简直可以用怪异来说了,虽说只有半年未见,但是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还是说他这是装的。 皇宫里人很多,多数都是些奴仆,从我们身边走过,都会失礼,可以说这一路,我们就是在不停的点头中度过的。终于到了祈愿殿,坐了下来,等待皇上的归来,小小的四方桌上放着各种器具,我们三人虽说各有担心。 但是看到这样华丽而高贵的器物,也有些晃花了眼。怪不得那些人要不断的争夺这个位置,这个位置代表着权利和享受,有时甚至是为所欲为。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宫人尖细的嗓音,皇上来到了上位,坐在上面,对我们示意坐下。“纸鸢啊,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有半年了吧?”开场白是典型的叙旧,我也连声附和着。“嗯,是,许久未见。” 虽说我连连称是,但是也不卑不亢,没有拍马屁,他很满意我的说法,然后继续道:“你们尝尝,这可是御膳房,新做的菜单,我也是第一次食用。” 我们免不了要来一些客气,宴席就在叙旧和客套中结束了,皇上在宴席上希望我们能留在宫中,他说宫中太过冷清,看到这些旧相识,他心里也就不再寂寞了,话是这么说,我可不这么认为,尤其是经历过阿萨的遇见。 第四十一章 找到与发现 你相信宿命吗?原来的我从来不觉得宿命会带给我什么,可是最后我发现原来我的命运和前世有着种种的关系,这个前世不只是指我的,而是我的祖辈。 这都是后话。当我们进了密室,密室的门就快速的关上了,里面的空气闷闷的,有些潮湿。我和百鬼摸索着往前走,虽然有灯的照亮,但是密室之间有很多的通道,所以我们也是不断的尝试,最后终于在拐角找到了他,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我们俩扶起他,开始找出口,刚才进来的门早已关上,我想这个密室肯定还有别的出口,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 “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在空旷的密室中,传来空洞而深沉的声音。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我低低的问道,“好像不管我们怎么转,又都回到了原点。”他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黑森林,当时的情景和现在有点像,可是当时更多的是幻术,可是此时,我没有感到有幻术的影子,百鬼继续说道:“这是死局。” 百鬼幽幽的声音在黑暗的密室中就像是最后的审判,丹羽的心机让我叹服,哪怕是死亡他都能找到垫背的。我心底对他的怨恨是绝对有的。“为什么这么说?”什么叫死局?我有些不懂。“看过象棋吗?这就是根据象棋的一盘棋来设置的,而这盘棋刚才我们转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是死局,这样的死棋很难破。甚至是破不了。”听到他的话,我心里咯噔一声。 “秀明的脉搏越发的弱了。”我感到他的呼吸变得很浅。百鬼看了秀明一眼,然后对我说道:“这个密室的空气很稀薄,再加上他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才会这样。” 我知道的,如果我们不能迅速的走出这个密室,那么我们会因为氧气和食物的关系,而走向死亡。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刚才走了半天了,我们依然没有找到出口。坐着的时候我不断的想关于死局的问题,突然想起母亲告诉我的一句话:“如果是死局,必须要毁灭。” 这句话我原来以为她的意思是,如果你遇到了死局,那么你必死无疑,但是现在细细想来,这句话好像是破局的关键。 我拔下了簪子,此时不拼,还待何时?木簪子在我的手上,变成了泛青光的刀剑,周体都被气体缠绕,我把自己所有的功力放在了刀剑上,就是想加大刀剑的力量,“你这是干什么?” 百鬼扑了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我却用力的推开他,“你是不是疯了?”他大声的叫道,密室中不断传送着他的呐喊。声声都传入我的耳中,我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其实我知道的,我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功力,我把自己的所有未开发的潜能全部调动起来,这样对我来说是很大的损伤,后果也非常严重,但是此时此刻,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百鬼再次爬了起来,向我扑过来,还没靠近我,就被我剑身缠绕的气体击退。他有些无力的看着我,看着我走向了旁边的一道墙,我挥舞起刀剑,用尽全力向墙上砍去,这一剑力道之大,让昏睡中秀明,也睁开了眼睛,轰隆一声巨响,墙面裂开一道缝,之后迅速的扩大,不一会整个墙体就坍塌了。 我看到的就是一道门,当我看到那扇石门,我的心里一喜,看来是找到出口了,刚才积蓄的力量在看到这扇门的瞬间,好像都用完了,我一时间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我跪倒在地上,拿着剑支撑着整个身体,百鬼看到我体力不支,快速的奔了过来,扶着我。“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你的功力有可能会全部丧失。” 我惨白着脸,虚弱的笑道:“放心,只是体力有些透支,功力还在。”不过不得不承认,我的身体受到了巨大的损伤。 “快开门。”我对百鬼说道,百鬼走了过去,推开了石门,显然这个入口通着另一个地方,但是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能出去就行,百鬼拉起我,我站了起来,我指了指秀明,示意他去扶着秀明,我扶着墙慢慢的走出了石门,百鬼随后带着秀明走了出来。秀明微弱的睁着眼睛,对我说了两个字:“谢谢。”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等我们回到我们的房子,已经是一星期之后了,而丹羽早已被砍了头,听说他的头就挂在城门上,而他的眼睛一直圆睁着,我知道他死不瞑目,他想要的这一生都没有得到。 对他来说是最大遗憾。我的小菜园的很多菜已经熟了,很新鲜,我和百鬼继续照顾着秀明,希望他的身体能够快速恢复,而他在这期间没有在和我们说什么,我们也没有问,只是觉得丹羽已经死了,过去的种种就让它随风而去。过了一阵子他就离去了,没有和我们打招呼,只是悄无声息的离去了,我和百鬼可以理解他的想法,经历过苦痛的人,都不想再回忆过去,而我和百鬼无疑是过去的人物。 凛夜不愧是烨家的人,小本生意被他做的风声水起,我和百鬼帮着他继续扩大规模,虽说只是蔬菜的批发,但是凛夜很有自己的想法,这对他来说是他逃离自己的宿命最好的方式。 他的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多,我对他的亏欠好像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淡了,我们三人快乐的生活,好像以前的种种只是一场梦,醒来之后一切依然平静安详。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也未必有什么不好,可是糟糕的是当你以为结束的时候,它还有后续,我们安详的饿生活,还是被人打破了。 一群军官带着很多士兵闯入我们的小镇,平静的小镇多了几分萧瑟,大家避之唯恐不及,我惊愕的同时,也意识到我平静的生活快结束了,因为他们都是禁军,禁军来到这个小镇,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为了我。 说实话,我跟现在的皇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为什么突然有了这样的变故,凛夜和百鬼也发现了不对劲,早早的就回到我们的小房子,我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他们回来正看到我慌乱的收拾着,百鬼抓住我的手。“你在干什么?”看到他抓住我忙着不停的手,我被迫停了下来,没等他开口。 我就说道:“他这是要反悔,你们和我要分开才行。”我怕我会连累他们,从他派出的军官我就能看出,我也不会忘记,那是黑衣军团的精锐,他的决心早已表明。 “你先冷静一下,你以为现在离开了,他们就找不到你了吗?”百鬼的说的没错。可是我要是不离开,我现在就会失去自由。能拖一阵,是一阵。一直不说话的凛夜也低沉的说道:“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当时的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年了,皇上怎么会突然反悔?” 是的,我也想不通呢,怎么的他就想到要找我了。正说着话呢,外头已经开始喊话了:“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皇上钦点的,皇上有旨,让凤女速速回京。”躲是躲不掉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跑的再远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凛夜的脸色有些阴沉,百鬼也好不到哪去,来的太快了,根本没有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我出去,你们好好过你们的日子,记住了,不要管我的事。”其实我明白的,这次我绝对是有去无回,不管皇上是出于什么原因让我回京,答案只有一个,他这是让我死。 我快速的走了出去,对领军的军官说道:“我就是凤女,可以走了。”快点离开这,才是保护他们最好的方式。军官突然说道:“凤将军,你请慢。” 他喊我凤大人,是一种尊称,他也知道我是护国将军,当时十六皇子昭告天下,凤女已经离世,但是她所做的种种无疑不是为了国家社稷,于是追封为护国将军。我有些不明白了,我都没有反抗,我都说了,要跟他们走了,他们这是干什么? “皇上有旨,希望烨大人和百大人一同去,也好了却你的心事。”在我看来就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这是了却自己的心事啊,他想赶尽杀绝? 就这样,我们三人又一次踏上了回京的路程,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回京,此后我再无看过京城的繁华。他们对我们还算是客气,处处礼让,一时之间,我也有些搞不清皇上的目的,他这是干什么? 走了两天,我们就已经到了京城的边缘,走到那片曾经我遇到黑衣人袭击的树林中,已经慢慢淡忘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为首的军官,对我们挥了一下手,示意我们停下,大部队一时之间都停了下来,等待着什么。我轻声问着百鬼:“怎么了?”好好的走着,怎么就突然停下来了,百鬼说:“你上次的损伤还没复原吧。” 上次我强迫自己打开所有的穴门,强制性突破自己的底线,其实对我功力的损耗很大,我没有说话,百鬼继续说道:“周围有一股杀气。”听他说完,我闭上眼睛,屏息感受周围的空气,是的,百鬼说的没错,确实有一股杀气,只是这股杀气隐藏的很好,不容易察觉。 发现我们有所察觉,那个人走进了我们的视线,潇洒的身姿,穿着红色的大袍子,整张脸被彩冰所遮住,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晶莹剔透,甚是好看,彩冰锻造的事物之所以名贵,在于它的稀有和特别,特别在哪呢,特别在它虽然是冰块,却在阳光下不会融化,依然冰凉透骨。“好久不见,凤纸鸢。” 这是第一次他完全的叫出我的名字,在我的印象中,他永远是嘻嘻哈哈,不会这么严肃,但是此时的他,确实很有肃然的味道,听到他的话音,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他的说的话里。“嗯,是啊。”之后我没有再说什么,没有客气的寒暄,有时我挺冷情的,因为我相信真正的现实它不都是热的,如果太热,就太虚伪。他的嘴角轻轻的扬起,带着特有的弧度,说实话我只是感觉他在笑,因为他的面具,实际上我什么也看不到。 “纸鸢?跟我走吧?”他说的一字一顿,好像在无数次强调他的意思。 他这句话一出,所有的军官瞬间拔出了凉飕飕的宝剑。一声声宝剑出鞘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的胆量我很佩服,但是我跟他没有什么可说的,在我看来人生最大的失败,就在于出卖自己的国家,这应该是人最大的耻辱。“阿萨,曾经在第一妓院我就回答过你,不要让我重复。” 我们永远不会同路,因为我们从不在一条路上。他点点头,然后说道:“我知道你的脾气,但是皇上尽然知道我要找你,你又不想跟我们有任何的联系,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是的,我知道,如果我不站队,那么我就只有死,但是我答应过自己,从那次政变之后,我将不会进入任何纷扰之中,尤其是国家和政治方面。听到他的话,为首的军官有些蠢蠢欲动了,我看这样子是要打起来了,我可不想在这样无聊的事情上浪费人血。我就说道:“阿萨,你可以走了,我没什么可以和你说的了。” 阿萨听到我的话,也知道,多说无益了。就消失在空气中,只是空气中还能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我还会来的。” 当我们达到皇宫,就被很客气的请到皇上的书房,等候皇上下朝。在等候的时间中,我的所有思绪,都围绕着如果他这么办,我该怎么办,他要是这么办,我该怎么办,紧张的手中都冒着汗水。只听到宫里的太监用尖细的嗓门喊道:“皇上驾到。” 我和百鬼,凛夜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这就是皇上的待遇,他走了进来,但是我只能看到他的鞋子,尊贵的黄色上面绣着几条龙,他扶起跪在地上的我,对他们俩人说道:“平身。”此时的他是无害的,温柔的替我擦拭身上的灰尘,如果,我们彼此之间能够真诚相待该有多好,只是当人们的角色发生了变化,你就不得不跟着角色演绎。 “路上辛苦了。”皇上温柔的对我们微笑着,有一时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我认识的十六皇子了。百鬼看到刚才皇上的贴心,只是他不喜欢,所以也就快步上前,挡在我和皇上之间。你知道我最喜欢他什么,是永远不管在何地,不管对方是谁,他都能为我挺身而出。皇上看到他的动作,也没有在继续他的动作。 只是说道:“我在祈愿宫给你们摆宴,你们都要来。”他一直,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他什么都没有说,一句狠话都没有,没有目的,只有温柔,这样的他委实让我害怕和担心。这会不会是鸿门宴? 百鬼在去宫殿的路上,一直拉着我的手,皇上没有一同去,因为他刚下朝,需要换身衣服,我们先去。凛夜说道:“你们觉不觉得皇上有些奇怪?” 何止是奇怪,简直可以用怪异来说了,虽说只有半年未见,但是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还是说他这是装的。 皇宫里人很多,多数都是些奴仆,从我们身边走过,都会失礼,可以说这一路,我们就是在不停的点头中度过的。终于到了祈愿殿,坐了下来,等待皇上的归来,小小的四方桌上放着各种器具,我们三人虽说各有担心。 但是看到这样华丽而高贵的器物,也有些晃花了眼。怪不得那些人要不断的争夺这个位置,这个位置代表着权利和享受,有时甚至是为所欲为。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宫人尖细的嗓音,皇上来到了上位,坐在上面,对我们示意坐下。“纸鸢啊,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有半年了吧?”开场白是典型的叙旧,我也连声附和着。“嗯,是,许久未见。” 虽说我连连称是,但是也不卑不亢,没有拍马屁,他很满意我的说法,然后继续道:“你们尝尝,这可是御膳房,新做的菜单,我也是第一次食用。” 我们免不了要来一些客气,宴席就在叙旧和客套中结束了,皇上在宴席上希望我们能留在宫中,他说宫中太过冷清,看到这些旧相识,他心里也就不再寂寞了,话是这么说,我可不这么认为,尤其是经历过阿萨的遇见。 第四十二章 逃出升天 皇上多次挽留,我们只能住进皇宫,皇宫成为了我们被软禁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我们三人无法离开这个地方。我知道皇上是不想阿萨得到我的力量,可是他却忘了,如果你剥夺了一个人的自由,那么他离反抗也就不远了。 已经快半年了,我们只能在皇宫内活动,好吃好喝,就是不让你出宫,甚至连上厕所都有人陪同,不知他是过度谨慎,还是没有自信,在这种生活之下,让我对他的变相保护有些反感。 阿萨这个人我不是很了解,总是觉得在他烂漫的外表之下,是极深的城府,果不其然,他在半年后也踏入了皇宫,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甚至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只带了一队护卫,十来个人还不够皇上塞牙缝的呢,皇上做好足够的礼节,在外人看来这就是正常的接待外来使者,客气周到之中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我没有参加晚宴,是接待阿萨的晚宴,在我看来太过虚伪。 也好,趁这个时期我也总算能够清净一些,旁边的大部分的士兵都调到晚宴会场和周围了,这对我来说,绝对是绝佳的放松时间。我坐在迂回的走廊上,享受着午后的阳光,身上渐渐的有了暖意,我闭上眼睛,虽说是午后的阳光,但它毕竟刺眼。 突然我感到头上有一片阴影,我莫名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我前面站着的人,是流岩,多久没见了,前前后后有一年的时间了,发动政变的时候,他选择了适当的时机,在关键一刻选择了十六皇子,他的生意经很地道。 在他的阻挡下,阳光在我身上消失了,我突然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心里却在默念,千万不要是邪风才好,我可经受不起。他也回了我一个微笑。“当然是为了故人而来,叙旧嘛。” 他说的理所当然,好像我们是多年的旧相识。我也没有在说什么,因为他已经坐在我的旁边了,没有他的阻挡,阳光再次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我慵懒的靠在旁边的石柱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要是叙旧,你早来了。” 我在皇宫内住了小半年了,想要叙旧,他总都会来,今天来不知又是什么事情。“等一会我们要上演一出戏,你要配合。”配合你个奶奶,把我当玩偶,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闭上眼睛,继续假寐,对我来说,他就是空气。 他站起身,就在这时,我听到走廊尽头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他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我定定的看着他,他移开了目光,很快的,脚步声就走进了我们,站在我的面前. 我被五花大绑的带走了,没有太多的话语,甚至容不得我去细问,我就被绑着进入了进入了宝华殿,说是大殿,它也不属于上朝的大殿,只是皇上接待重臣和外来贵宾的地方,虽然我不知道皇上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是,我再次陷入他们的政治陷阱,我将再次成为他们的政治砝码,由不得自己。 我跪在冰冷的大理石面上,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和坐在他下方的阿萨,曾经我们三人也是这样在一块的,只不过那时我不用跪着,他们也不是那么高高在上。皇上冰冷的面容告诉我,他是多么的生气,我不知道是我让他生气,还是阿萨,或者是两者都有。 “你是说这就是已经死亡的凤女?”皇上冷冷的问着阿萨,他的这句话让我有些懵,这是什么意思?阿萨站了起来,像皇上行了一个特殊的礼节,两手抱胸,之后才说道:“是的,此女正是已经死亡的凤女,换句话说,凤女根本就没有死。” 他们俩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想拆穿,继续上演着可笑却也现实的戏码,而作为群众演员的我,却倍感苦楚。 皇上继续说道:“凤女已经死亡,是我亲眼所见,不可能有假,今天的你说的凤女,我看一定是假的,冒充的,阿萨族长,你可要睁大眼睛,细细端详。”多么可笑啊,明明是我,经过他的口,什么都可能是假的。阿萨只是示范性的,在我旁边看了一圈,然后说道:“皇上,臣认为我没有看错,此女正是风女,有她头上的古簪为证。” 他自称为臣,只是因为他的势力不够大,他有自己的国度,但不能完全的做主,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苦苦相逼的原因,他想得到凤女,他深知,凤女的力量是一种舆论力量,同时也是一种政治力量。 “人都是假的,簪子想要作假,更是容易。”皇上应答如流,就好像他早都知道有这么一天,有这么一天会面对阿萨的质问。 阿萨眼睛中冒着火光,他有些气恼了,他准备了很久,就是为了今天揭开这个事实,再用一些手段带走凤女,可是此时的皇上完全是有备而来,丝毫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这让他有些气恼和着急。 突然他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拔出了旁边士兵的刀剑,直指我的咽喉,对皇上说道:“既然此女不是凤女,并且是假冒的,这种大罪,只有死亡才比较适合她。” 他这是要挟,要挟皇上,如果不说出真话,那么凤女只有死亡了,他也好奇皇上会怎么应对。一时,皇宫大殿上没有了声响,大家好像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事情的发展,大气都不敢出。皇上看着得意的阿萨,更加冷冷的说道:“在我国土之上,所犯罪行,应由我国执行,请族长不要越俎代庖。”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在他的脑子中没有意外,他算的很准,他知道阿萨会当面质问,也更加明白只有保全或者杀掉凤女才是他所能做的,当然了,后者是他最后的选择。 刀剑依然抵着我的脖子,我甚至可以感到它的冰冷,听完皇上的话,阿萨放下了手中的刀剑,丢给了旁边的士兵。 不愧是这个大国的皇上,一家之主。原来的十六皇子虽然有了苦难的磨练,有着惊人的意志,但是经过政治的风波之后,他更有一番谋略,是他小看了十六皇子,还以为是原来没人可以依靠的老鸨,此时的他竟然有一丝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悔为什么没有遏制住他的咽喉,至少不能让他这么快,这么容易的坐上宝座,就算是坐上,他也应该有自己的筹码,遏制他的行为,能够威胁他。 可是一切都晚了,现在想来他是太天真了,忘记了经历这种东西,对人的成长是多么大的助益。 “可是作为假冒凤女,我们总不能置之不理吧?”他咄咄逼人的继续问道。皇上嘴角上扬,自信满满的说道:“族长所言极是,殿下跪着的女子,将会被发配为军妓。”听到皇上的话,我立马抬起头盯着他的脸,不知他是坐的太高,还是离得太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不敢相信,我会是这样的结局,更不敢想象本是一场闹剧,我却成为了输的最惨的那个。我垂下了头颅,一头黑发飘散了下来,遮住了我的脸,阿萨有些看不清女人的脸,说实话,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只是,他只是想得到凤女的帮助,并不想把她逼向绝路,他心里有了一些歉意,可是又想到这可能是皇上的诡计,那仅存的歉意也化为了泡影。 当我被绑着进入牢房的路上,我看到着急跑过来的百鬼和凛夜,他们的面容都是急切和愤怒。百鬼一把搡开挡住他的士兵,走到我的面前,对我发问:“是不是真的?” 他再问我是不是被发配为军妓了,这是他想问的,他不敢想象的是堂堂凤女会被发配军妓,他不管这是不是皇上的缓兵之计,在他看来,这是对女人极大的侮辱,哪怕她曾经也是妓院,却只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何时做过这么低等的事情。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发展,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再别说其他人了,凛夜也挤进来,站在我的面前,脸色相当的难看,他说道:“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事情发生的。”我相信他的话,凛夜总是那么理智,在他的心里我相信感情也是很重要的,只是他更希望理性的表达。 在我看来,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反而轻松了,很奇怪,我住在皇宫里的这些日子,一直在想,也一直在等着事情的到来,我不断的猜想,事情会怎么发生,我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直到刚才在殿堂上,我终于得到了宣判,不用再惶惶终日了. 可是高度紧张之后的放松,并没有让我的心情愉快,反而更加的忧愁,我刚怎么办,这样的下场,别说别人了,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但是转念一想,事情并没有发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那么也就是说不到最后一刻,随时都有转机,在这么想的空档,我已经住进了单人牢房,第三次入狱,我早已没有了新鲜感,还是黑漆漆,而又冰冷的牢房,在我看来这刚好用来思考人生,思考我的要的人生。 在这期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菲儿出现了,以送饭宫女的身份出现的,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她跟我简单地聊了一下,嘱咐我道:“皇上只是用了计谋,不会让你去做军妓的,你放心的等待吧。”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安心的在牢里睡了吃,吃了睡,不知多么自在,虽说有些寂寞,但是总比外面尔虞我诈强得多,也省心得多。百鬼和凛夜没有来过,我也想过他们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但是又一细想,就冲着皇上的心计,他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就让他们闹事的,估计现在已经摆平了,并且已近安抚过他们了。 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女子总是对生活充满了怨言,最后她死在自己的生活态度上,是的,因为她从不试图改变,准确的说是不试图正当的改变,他总是抱怨生活的不公,之后去埋怨别人,认为他的不幸,是别人造成的. 在这样反复轮回中,她永远得不到解脱,在这样静寂的牢房里,我想起她,我的好朋友,她最后诬告我,最后死亡,一切都顺理成章,我明白造成她这样恶果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我们无法选择环境,无法选择遭遇,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如何应对,如何面对。哪怕是相同的经历,也会让人产生不同的结果。 随之我又想到了菲儿,她同样背叛了我,但是她和小雨不同,小雨更多的让人觉得可怜,可悲,可是对待菲儿,我更多的是又爱又恨,她的心地很善良,也没有坏心思,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改变她的生活,她想通过自己的选择,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是她选错了方式方法。所以你没法责怪她的不忠,她只是太想改变了,太想要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我按照约定,被送往了军营,在这途中,一直有士兵押送我,我想起在我离开皇宫大牢前一天,菲儿往我狱中送饭的时候,对我说道:“皇上说,让你在途中借机逃走。” 我以为这是信号,可是我发现我错了,这些押送我的士兵把我看的很严,甚至有些寸步不离,我感觉到事态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是哪里不对。心里虽然焦躁,但是也无计可施。在途中我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到了驿站,他们准备换马匹,同时也会在这个驿站休息一会,我的身体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太累了,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而我完全是靠走的。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皇上的计谋,坐在桌子上,他们大口吃喝,而我手被拷着,所以无法移动自如,只能小口吃饭,小口喝酒,走了两天了,这是第一次正正经经的能够吃上热饭。旁边的小二继续给我们上着菜,可是很不巧的是,我的手没抓稳筷子,筷子掉在了地上,在我旁边布菜的小二,看到我的手非常不方便,就帮我夹菜,那几个士兵看到后,一把抓住了小二的手,呵斥他。 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终于被我等到了,我一推掌把小二手里的筷子打了出去,再借助他的力量,让筷子扔在空中,迅速的那我的掌中的气流把筷子推了出去,还好我的功力在恢复中,虽说没有百分百恢复,到是那时候为了走出迷宫所强行用功的亏损,已经慢慢的补了回来。 筷子不偏不倚的插在他们放在桌子的手上,之后快速的拔下头上的簪子,簪子在我手中变成了锋利的刀剑,就这么一刹那功夫,已经让小二以及周围的人傻了眼,我冲到小二的身边,看到我手上提着剑往他那冲了过去,他有些惊惧的瞪大了眼睛,身体的上半身本能的后撤,我有些好笑的站在他的身边,把手上的剑递给了他。他不知是该接,还是不接。 我说道:“帮我砍掉锁链。”一路上士兵对我的严加看管,让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对,这根本不是放我走的意思。所以现在的我,只能自救了。 他愣愣的挥着剑砍断了我手上的铁链,之后把剑交个了我,我也没有和他客气,狠狠的修理了一顿那两个混蛋士兵,但是他们罪不至死了,我可不想在背上两条杀人罪。“皇上,凤女逃走了。” 黑衣军团的首领对皇上报告,皇上黑着脸,握紧拳,他本来想在皇宫里杀了她,可是半年了他都下不去手,直到阿萨前来,他知道必须做个了断了,阿萨的个性他了解,他想得到的东西,就会不择手段的得到. 对他来说凤女的作用已经不大,可是对阿萨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武器,总的算来,他不可能在风女身上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精神,他刚登基不久,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又想保住凤女,又想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那是不可能的,那么唯一的解决方案,当然了,也是最划算的方案,就是杀了凤女,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的对黑衣人说道:“把菲儿叫过来。” 当时政变之后,菲儿就没有地方去了,就投奔到他的身边,要不是看她和凤女有过亲密的关系,他也不会留她,事实证明确实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但是这次的事情,为什么凤女这么快就察觉了,包括百鬼和凛夜还没察觉,她是怎么察觉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这个丫头听到了什么,之后告诉给了凤纸鸢。 第四十二章 逃出升天 皇上多次挽留,我们只能住进皇宫,皇宫成为了我们被软禁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我们三人无法离开这个地方。我知道皇上是不想阿萨得到我的力量,可是他却忘了,如果你剥夺了一个人的自由,那么他离反抗也就不远了。 已经快半年了,我们只能在皇宫内活动,好吃好喝,就是不让你出宫,甚至连上厕所都有人陪同,不知他是过度谨慎,还是没有自信,在这种生活之下,让我对他的变相保护有些反感。 阿萨这个人我不是很了解,总是觉得在他烂漫的外表之下,是极深的城府,果不其然,他在半年后也踏入了皇宫,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甚至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只带了一队护卫,十来个人还不够皇上塞牙缝的呢,皇上做好足够的礼节,在外人看来这就是正常的接待外来使者,客气周到之中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我没有参加晚宴,是接待阿萨的晚宴,在我看来太过虚伪。 也好,趁这个时期我也总算能够清净一些,旁边的大部分的士兵都调到晚宴会场和周围了,这对我来说,绝对是绝佳的放松时间。我坐在迂回的走廊上,享受着午后的阳光,身上渐渐的有了暖意,我闭上眼睛,虽说是午后的阳光,但它毕竟刺眼。 突然我感到头上有一片阴影,我莫名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我前面站着的人,是流岩,多久没见了,前前后后有一年的时间了,发动政变的时候,他选择了适当的时机,在关键一刻选择了十六皇子,他的生意经很地道。 在他的阻挡下,阳光在我身上消失了,我突然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心里却在默念,千万不要是邪风才好,我可经受不起。他也回了我一个微笑。“当然是为了故人而来,叙旧嘛。” 他说的理所当然,好像我们是多年的旧相识。我也没有在说什么,因为他已经坐在我的旁边了,没有他的阻挡,阳光再次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我慵懒的靠在旁边的石柱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要是叙旧,你早来了。” 我在皇宫内住了小半年了,想要叙旧,他总都会来,今天来不知又是什么事情。“等一会我们要上演一出戏,你要配合。”配合你个奶奶,把我当玩偶,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闭上眼睛,继续假寐,对我来说,他就是空气。 他站起身,就在这时,我听到走廊尽头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他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我定定的看着他,他移开了目光,很快的,脚步声就走进了我们,站在我的面前. 我被五花大绑的带走了,没有太多的话语,甚至容不得我去细问,我就被绑着进入了进入了宝华殿,说是大殿,它也不属于上朝的大殿,只是皇上接待重臣和外来贵宾的地方,虽然我不知道皇上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是,我再次陷入他们的政治陷阱,我将再次成为他们的政治砝码,由不得自己。 我跪在冰冷的大理石面上,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和坐在他下方的阿萨,曾经我们三人也是这样在一块的,只不过那时我不用跪着,他们也不是那么高高在上。皇上冰冷的面容告诉我,他是多么的生气,我不知道是我让他生气,还是阿萨,或者是两者都有。 “你是说这就是已经死亡的凤女?”皇上冷冷的问着阿萨,他的这句话让我有些懵,这是什么意思?阿萨站了起来,像皇上行了一个特殊的礼节,两手抱胸,之后才说道:“是的,此女正是已经死亡的凤女,换句话说,凤女根本就没有死。” 他们俩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想拆穿,继续上演着可笑却也现实的戏码,而作为群众演员的我,却倍感苦楚。 皇上继续说道:“凤女已经死亡,是我亲眼所见,不可能有假,今天的你说的凤女,我看一定是假的,冒充的,阿萨族长,你可要睁大眼睛,细细端详。”多么可笑啊,明明是我,经过他的口,什么都可能是假的。阿萨只是示范性的,在我旁边看了一圈,然后说道:“皇上,臣认为我没有看错,此女正是风女,有她头上的古簪为证。” 他自称为臣,只是因为他的势力不够大,他有自己的国度,但不能完全的做主,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苦苦相逼的原因,他想得到凤女,他深知,凤女的力量是一种舆论力量,同时也是一种政治力量。 “人都是假的,簪子想要作假,更是容易。”皇上应答如流,就好像他早都知道有这么一天,有这么一天会面对阿萨的质问。 阿萨眼睛中冒着火光,他有些气恼了,他准备了很久,就是为了今天揭开这个事实,再用一些手段带走凤女,可是此时的皇上完全是有备而来,丝毫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这让他有些气恼和着急。 突然他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拔出了旁边士兵的刀剑,直指我的咽喉,对皇上说道:“既然此女不是凤女,并且是假冒的,这种大罪,只有死亡才比较适合她。” 他这是要挟,要挟皇上,如果不说出真话,那么凤女只有死亡了,他也好奇皇上会怎么应对。一时,皇宫大殿上没有了声响,大家好像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事情的发展,大气都不敢出。皇上看着得意的阿萨,更加冷冷的说道:“在我国土之上,所犯罪行,应由我国执行,请族长不要越俎代庖。”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在他的脑子中没有意外,他算的很准,他知道阿萨会当面质问,也更加明白只有保全或者杀掉凤女才是他所能做的,当然了,后者是他最后的选择。 刀剑依然抵着我的脖子,我甚至可以感到它的冰冷,听完皇上的话,阿萨放下了手中的刀剑,丢给了旁边的士兵。 不愧是这个大国的皇上,一家之主。原来的十六皇子虽然有了苦难的磨练,有着惊人的意志,但是经过政治的风波之后,他更有一番谋略,是他小看了十六皇子,还以为是原来没人可以依靠的老鸨,此时的他竟然有一丝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悔为什么没有遏制住他的咽喉,至少不能让他这么快,这么容易的坐上宝座,就算是坐上,他也应该有自己的筹码,遏制他的行为,能够威胁他。 可是一切都晚了,现在想来他是太天真了,忘记了经历这种东西,对人的成长是多么大的助益。 “可是作为假冒凤女,我们总不能置之不理吧?”他咄咄逼人的继续问道。皇上嘴角上扬,自信满满的说道:“族长所言极是,殿下跪着的女子,将会被发配为军妓。”听到皇上的话,我立马抬起头盯着他的脸,不知他是坐的太高,还是离得太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不敢相信,我会是这样的结局,更不敢想象本是一场闹剧,我却成为了输的最惨的那个。我垂下了头颅,一头黑发飘散了下来,遮住了我的脸,阿萨有些看不清女人的脸,说实话,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只是,他只是想得到凤女的帮助,并不想把她逼向绝路,他心里有了一些歉意,可是又想到这可能是皇上的诡计,那仅存的歉意也化为了泡影。 当我被绑着进入牢房的路上,我看到着急跑过来的百鬼和凛夜,他们的面容都是急切和愤怒。百鬼一把搡开挡住他的士兵,走到我的面前,对我发问:“是不是真的?” 他再问我是不是被发配为军妓了,这是他想问的,他不敢想象的是堂堂凤女会被发配军妓,他不管这是不是皇上的缓兵之计,在他看来,这是对女人极大的侮辱,哪怕她曾经也是妓院,却只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何时做过这么低等的事情。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发展,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再别说其他人了,凛夜也挤进来,站在我的面前,脸色相当的难看,他说道:“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事情发生的。”我相信他的话,凛夜总是那么理智,在他的心里我相信感情也是很重要的,只是他更希望理性的表达。 在我看来,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反而轻松了,很奇怪,我住在皇宫里的这些日子,一直在想,也一直在等着事情的到来,我不断的猜想,事情会怎么发生,我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直到刚才在殿堂上,我终于得到了宣判,不用再惶惶终日了. 可是高度紧张之后的放松,并没有让我的心情愉快,反而更加的忧愁,我刚怎么办,这样的下场,别说别人了,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但是转念一想,事情并没有发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那么也就是说不到最后一刻,随时都有转机,在这么想的空档,我已经住进了单人牢房,第三次入狱,我早已没有了新鲜感,还是黑漆漆,而又冰冷的牢房,在我看来这刚好用来思考人生,思考我的要的人生。 在这期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菲儿出现了,以送饭宫女的身份出现的,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她跟我简单地聊了一下,嘱咐我道:“皇上只是用了计谋,不会让你去做军妓的,你放心的等待吧。”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安心的在牢里睡了吃,吃了睡,不知多么自在,虽说有些寂寞,但是总比外面尔虞我诈强得多,也省心得多。百鬼和凛夜没有来过,我也想过他们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但是又一细想,就冲着皇上的心计,他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就让他们闹事的,估计现在已经摆平了,并且已近安抚过他们了。 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女子总是对生活充满了怨言,最后她死在自己的生活态度上,是的,因为她从不试图改变,准确的说是不试图正当的改变,他总是抱怨生活的不公,之后去埋怨别人,认为他的不幸,是别人造成的. 在这样反复轮回中,她永远得不到解脱,在这样静寂的牢房里,我想起她,我的好朋友,她最后诬告我,最后死亡,一切都顺理成章,我明白造成她这样恶果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我们无法选择环境,无法选择遭遇,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如何应对,如何面对。哪怕是相同的经历,也会让人产生不同的结果。 随之我又想到了菲儿,她同样背叛了我,但是她和小雨不同,小雨更多的让人觉得可怜,可悲,可是对待菲儿,我更多的是又爱又恨,她的心地很善良,也没有坏心思,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改变她的生活,她想通过自己的选择,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是她选错了方式方法。所以你没法责怪她的不忠,她只是太想改变了,太想要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我按照约定,被送往了军营,在这途中,一直有士兵押送我,我想起在我离开皇宫大牢前一天,菲儿往我狱中送饭的时候,对我说道:“皇上说,让你在途中借机逃走。” 我以为这是信号,可是我发现我错了,这些押送我的士兵把我看的很严,甚至有些寸步不离,我感觉到事态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是哪里不对。心里虽然焦躁,但是也无计可施。在途中我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到了驿站,他们准备换马匹,同时也会在这个驿站休息一会,我的身体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太累了,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而我完全是靠走的。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皇上的计谋,坐在桌子上,他们大口吃喝,而我手被拷着,所以无法移动自如,只能小口吃饭,小口喝酒,走了两天了,这是第一次正正经经的能够吃上热饭。旁边的小二继续给我们上着菜,可是很不巧的是,我的手没抓稳筷子,筷子掉在了地上,在我旁边布菜的小二,看到我的手非常不方便,就帮我夹菜,那几个士兵看到后,一把抓住了小二的手,呵斥他。 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终于被我等到了,我一推掌把小二手里的筷子打了出去,再借助他的力量,让筷子扔在空中,迅速的那我的掌中的气流把筷子推了出去,还好我的功力在恢复中,虽说没有百分百恢复,到是那时候为了走出迷宫所强行用功的亏损,已经慢慢的补了回来。 筷子不偏不倚的插在他们放在桌子的手上,之后快速的拔下头上的簪子,簪子在我手中变成了锋利的刀剑,就这么一刹那功夫,已经让小二以及周围的人傻了眼,我冲到小二的身边,看到我手上提着剑往他那冲了过去,他有些惊惧的瞪大了眼睛,身体的上半身本能的后撤,我有些好笑的站在他的身边,把手上的剑递给了他。他不知是该接,还是不接。 我说道:“帮我砍掉锁链。”一路上士兵对我的严加看管,让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对,这根本不是放我走的意思。所以现在的我,只能自救了。 他愣愣的挥着剑砍断了我手上的铁链,之后把剑交个了我,我也没有和他客气,狠狠的修理了一顿那两个混蛋士兵,但是他们罪不至死了,我可不想在背上两条杀人罪。“皇上,凤女逃走了。” 黑衣军团的首领对皇上报告,皇上黑着脸,握紧拳,他本来想在皇宫里杀了她,可是半年了他都下不去手,直到阿萨前来,他知道必须做个了断了,阿萨的个性他了解,他想得到的东西,就会不择手段的得到. 对他来说凤女的作用已经不大,可是对阿萨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武器,总的算来,他不可能在风女身上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精神,他刚登基不久,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又想保住凤女,又想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那是不可能的,那么唯一的解决方案,当然了,也是最划算的方案,就是杀了凤女,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的对黑衣人说道:“把菲儿叫过来。” 当时政变之后,菲儿就没有地方去了,就投奔到他的身边,要不是看她和凤女有过亲密的关系,他也不会留她,事实证明确实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但是这次的事情,为什么凤女这么快就察觉了,包括百鬼和凛夜还没察觉,她是怎么察觉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这个丫头听到了什么,之后告诉给了凤纸鸢。 第四十三章 黑黑相配 想起昨天那两个士兵可笑的样子,就非常解气,当黑衣军团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人被倒吊着,脸上画着乌龟,上衣被剥掉。一看到黑衣军团,两个士兵好像看到了救星,不断的喊叫。 黑衣军团的首领慢慢的走到他们的身边,看了他们一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的头颅就掉了下来,顺着地板滚了一圈,在他们乱滚的头颅上,那双眼睛依然带着喜悦。只是一个手势,大队的黑衣军团就消失在尘土中,只留下两颗头颅。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皇上的想法,如果说在皇宫大殿中,我还对他抱有幻想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我是一丝都不再有了。为了不让别人,就要毁灭,我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理所应当,因为他是皇上,他必须守护自己的宝座和国家,但是对于我来说,太过残酷。 想到自己要过的逃命生涯,我就感到一阵焦虑,有一句话说得好,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我现在就是一只没有目标的蚂蚁,随时可以被人踩死。我化装成了老太婆站在城墙上,看着不远处的小镇,这不是我居住过的小镇,我也庆幸当时为了装成丞相,学了化妆术,否则我必然是死定了。 我就那么站在城墙上,不知过了多久,感到自己的腿有些麻了,我才走下了城墙,走进了城里,果真城里的官兵都在大肆搜索。墙上也是到处贴着我的画像。我叹了一口气,好像把所有的抱怨都吐掉了。 “你们几个不知道我是谁吗,还敢搜我的身。”一声尖锐的大叫打断我的思路,我顺着声音看向城墙口出搜索的士兵正在对一位穿着华丽的大叔搜着身,这一看不好,此人正是王员外,他怎么到这了,看到旁边的砍柴大哥,我拉住他,问道:“哎哟,那个吵架的人是谁啊,穿的可真好。” 砍柴大哥眼里都是轻蔑,说道:“还能是谁,就是王县官。”看着背着厚厚柴火的男人,我突然明白过来,看来王员外是被贬到此处的,跟他还真是有缘,想起那次夜闯王员外的府邸,在我的逼问下说出了一些内幕,那时他的表情要有多惊恐就有多惊恐,后来被我一吓,竟然尿裤子了。我嘴角带着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砍柴的大哥有些莫名的看着老妇人嘴角的笑意。 “今晚不得出门,官兵将要搜房,如有出者,立斩。”门外的敲锣大汉大声的说着,他的声音传遍每个街道,现在已经到了日落时分,马上就要天黑了,他们这是彻底清查吗,本是“天高物燥,小心火烛”的温馨提示,变成了催命符。 我有心头疼。我现在根本没有地方住,如果住在旅店,他们一定会有所察觉,那里应该是他们的重点查找地方。可是在这,我是举目无亲啊,就在这时,我灵光一闪,我怎么忘掉王员外了,他现在大小是个县官,躲在他的房子比较安全。 说完,我就快速的在屋顶上飞驰起来,准备进入他的官邸,不过就在这时,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后面,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此刻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我的敌人,我没有回头,就在我快速的往前冲去,他也紧跟随后。 在一个阁楼后,我突然转身,挡在他的前面,“为什么跟着我?”他一身白衣,脸上也蒙着白色面纱,我看不清他的脸,也无法辨别他的身份。 听到我的问话,他笑了,声音很低沉,他没有说话,只是丢给我一个手绢。那个手绢我认识,是我当时给百鬼包扎用的手绢,在黑森林外。他是怎么得到的,看他的身形不像是百鬼,要是百鬼,哪怕他变装,我也是能认出来的。“我不管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手绢的,你现在拿着这个,是想干什么?”我完全看不懂他这是耍的什么把戏。 “堂堂凤女,被人追的到处跑。”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我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壮着声音,质问道:“我在问你是谁?”他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明日午时,在花溶洞见。”之后就没了踪影。 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每天都要猜忌,此人是敌是友,现在我能体会那些逃狱后又自首的人了,这样的日子真不安逸。我马不停蹄的躲进了王员外的家,准确的说是王县官的家。整晚我都在房梁上睡得,我想起了烨凛夜,我记得他也非常喜欢房梁上,这些房梁比较宽大,完全可以睡人,而且非常安静。 就这样我睡到了天明,我被外面嘈杂的脚步声惊醒,用听到房门一下被甩上,而发出的巨响。我低下头一看,是王员外的儿子,他怎么这么急忙的躲在这间房子里,不对,不是躲着,好像是找什么东西。他狂乱的翻着,我在房梁上看着,有些不解,他这是要找什么呢,就在这时,王员外打开了门,他看了一下外头没有人,才快速的关上了门,满脸的怒气看着他的儿子,“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 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最近迷上了大烟,不时地就要吸上几口,而今天又冲他要钱,他没有给,还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谁知他就闯进他的书房来,要不是管家发现的早,他怕他被儿子害死了都不知道。、 “老头子,快把钱给我,否则我就揭发你。”烟瘾犯了的人,还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亲爸呢,“畜生啊,不学无术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威胁你老爸?”王员外的声调在最后几个字上有明显的上扬。他有时也会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坏事做得太多,才会生出这样的祸害,但是转念一想,又不是自己的错,都怪自己的儿子不争气。 “威胁,老头子,我告诉你,你做的丑事,谁不知道啊,就是没有证据,我今天一定要找到证据。”他只是想通过这一招,让王员外给他钱,他需要钱,他需要纸醉金迷的生活,那种超脱于世外的仙境,他要不断的进入。 我在上面看着他俩争吵,后来我干脆就躺倒在横梁上,不再理会。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当我闭上眼睛养神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就看到丫鬟站在打开的门前,而一把刀子正中王员外的胸口,他的儿子还紧紧的握着那把刀子,王员外的眼睛圆睁着,从房梁上,甚至有些可怖。 我也有些吃惊,没有想到最后争吵会演变成死亡,片刻的惊愕后,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如果事情闹到了,官府的人必然会来,那么也会引来黑衣军团,我快速的顺着房梁走上了房顶,快速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在一个小道内,我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从空无一人的小道上,我又快速的进入了人流中,一切好像都没有被人发现了,我心中庆幸,还好没有引起黑衣军团的注意,以我现在的势力,我还不能和黑衣军团抗衡,毕竟那是那个腹黑男的精锐。 果真,不一会儿,大街上就骚动起来,一队黑衣人就直冲着王县长的官邸而去,我摸摸头,看来王员外的儿子这次是难逃一劫了。我拿着手中的账本憨憨的大笑,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想就是我说的这样, 看这个样子,现在黑衣军团所有的注意力肯定会被这次杀人事件吸引,我应该趁机把这个账本公布,那么这个小镇也就不太平了,一直以来都是那个腹黑男给我制造问题,这次也是我给他制造问题的时候了,我粗略的一翻,发现有很多高官都是上面的常客,所以说王员外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下证据,牵制那些人,可是谁知白白丧了命,还留下自己犯罪的证据。 在铁的证据面前再多的狡辩都是徒劳的。关键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能够既不暴露自己,同时还能很好的公开这本账本。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方法来。 突然一只飞镖直冲我的面颊而来,我侧过身,勉强避过,两根手指很险的夹住了飞镖。 我顺着飞镖飞过来的方向,发现站在树梢上的白衣男子,是晚上见到的蒙面男子,他到底是谁,看了半响,他微笑的离开,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眼底所显现的就是这个意思,我看着飞镖,上面既然写着纳溪谷,对了,我怎么把这个忘掉了,纳溪谷还是我的地盘呢,虽然那个地方没有多少面积,也没有多少地方,但毕竟也是一个容身之地,虽说不能长久躲藏,但是躲避一时,也是可以的。 他这是给我提示吗,还是有别的意思,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纳溪谷,之后在想办法公开这本帐本。主要的兵力都被吸引到王员外的府邸了,守门的人寥寥无几,我的易容术很好的做了伪装,由于主要兵力已经不再,守门的人也已无心守门,我也没有经过多少盘问,就快速的穿过了城门,路上我买了一匹马,就快速的往纳溪谷驶去,一路上虽有很多关卡,但是我不断的易容,也许今天我是一位高挑的男性大侠,明天也许我就成为了花枝招展的俏女人。 就当我快要逼近纳溪谷的时候,由于身上的水壶已经没水了,我下了马匹,走进一家农舍,想要接点水喝,就在这时,我听见了农舍里面的对话,“儿子,这次的任务很重要吗,你都两天没睡了。” 苍老的声音无疑不透露着心疼,她就这一个儿子,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谁会当那守门的护卫啊,“娘,你是不知道啊,这次抓捕的是个女人,听说会易容术呢,现在我们查人不能只看性别了,还要看身高和体型。” 我心里暗骂,这个混蛋脑子反应的就是快,他这是发现了我会易容了,当时混入宰相府,给他通报过,虽没有提及我易容的事情,但是凭他的智商,想想也是知道我易容进入宰相府的,现在他是明白过来了,我的安危就受到威胁了,想起这个易容术还是凛夜教我的,我就有些唏嘘,也不知道他们俩最近怎么样了,也没有个音信。因为此,我也没有打上水,就快速的想要穿过关卡,但还是被守城的人拦了下来,说是所有的过城门的人,都要等人来验证之后,才可放行。 我们这些人就只能选择旁边的驿站住下,不休多时,就听到外边想起的阵阵马蹄声,看来是黑衣军团的人,他们等的就是黑衣军团,我早该想到的,要是我今天不能躲过此劫,也算是我的命了,怪不得别人。 我们这一群人只能听着命令,并排站在黑衣人的面前,他一个个扫视我们,眼神锐利的让人害怕,有些经受不住的,直接两腿发软倒在地上,其实我可以理解,他的眼神有多少可怕,毕竟是杀人无数的人。他看到有人摔倒在地,就给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只见手下快速的就把此人拉下去了。 快了,快到我了,我的心脏就如一面小鼓,不停的敲到,心脏砰砰的乱跳。我甚至产生了想闭上眼睛的想法,这就是为什么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人们都想闭眼的原因,因为害怕,所以想逃避。我强睁着眼睛,很自然的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我现在能为自己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自然。 快到我了,还有一个,我甚至感到了黑衣首领的冰冷气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外面的马匹突然受了惊,到处逃窜,大家也是抱头到处躲避,时间来了,我现在要不要趁乱逃走,可是我在一想,如果我逃走了,那么黑衣人甚至不需要辨别就知道是我了。 目标太大了,也太明显了,我该做什么,现在只有等待,突然,打斗声又传入我的耳朵,我抬头一看,就看到不远处有个白衣人在和黑衣军团的人打斗,看来刚才的马匹受惊也是他所为,他这是在帮我,我有些不可置信。突然我想起了那个约定,是的,就是那个花溶洞再见的约定,由于事情发生的突然,很多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我完全忘记了,明日午时,花溶洞见的约定。 他当时是想跟我说什么,是想跟我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此时有些懊恼自己的记性,要是当时我能准时赴约,说不定我就能知道他的身份了,不过现在想已经有些晚了。白衣人在我想事的时刻,已经靠近了我,之后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带我翻身上马,快速的逃离了黑衣人,我看着渐渐远去的黑衣人,有些感叹的抓着他的腰,“到底是为什么?”他却大声的问道:“什么?” 是吗,马匹飞快的行驶,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有风声。黑衣军团没有追来,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几次回过头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不会还有什么阴谋等着我吧。 天空一声炸响,一束美丽的烟花在蔚蓝的天空上炸开,绚丽异常,只听到他悄声的说道:“糟糕。” 虽说只是细微的声音,但是我却听得真切,因为顺风的原因。果不其然,在我们不远处,有成对的人马正面跟我们对峙,此时的情景对我们非常不利,今天真是在劫难逃啊,对面的弓箭手跟我们只有百米的距离,我看到在阳关照射下闪闪发亮的箭头,我甚至有些怀疑以那个腹黑男的个性,他会不会在箭上淬了毒。 一只只箭头都指向了我们,我在他的身后,感到阵阵的凉意,如果箭飞了过来,对他来说是致命的,而我在他的身后,生存的几率要大很多,粗略的一估计,我就知道这是没有胜算的战斗。 他向后倚靠,对我轻轻的说道:“我正面攻击,我背后包抄,别告诉我你不行,我的命就在你的手上了。” 当他说前两句的时候,我就想对他说我不行的,结果他像是早知道我会说似的,早早的劫了我的退路。 此时我说是,也不是,我说不是,也不是。他***,真像是绕口令。我也只能点点头了,毕竟别人是来救我的,我要是都豁不出去,那叫别人情何以堪。 他像是知道我所想,对我大声的说:“放心吧,死不了,就凭他们取不了咱俩的命。”他的这句话无形中给我莫大的勇气,哪怕是砍头,在临行前也有人给你壮行,就是这种感觉。 第四十三章 黑黑相配 想起昨天那两个士兵可笑的样子,就非常解气,当黑衣军团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人被倒吊着,脸上画着乌龟,上衣被剥掉。一看到黑衣军团,两个士兵好像看到了救星,不断的喊叫。 黑衣军团的首领慢慢的走到他们的身边,看了他们一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的头颅就掉了下来,顺着地板滚了一圈,在他们乱滚的头颅上,那双眼睛依然带着喜悦。只是一个手势,大队的黑衣军团就消失在尘土中,只留下两颗头颅。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皇上的想法,如果说在皇宫大殿中,我还对他抱有幻想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我是一丝都不再有了。为了不让别人,就要毁灭,我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理所应当,因为他是皇上,他必须守护自己的宝座和国家,但是对于我来说,太过残酷。 想到自己要过的逃命生涯,我就感到一阵焦虑,有一句话说得好,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我现在就是一只没有目标的蚂蚁,随时可以被人踩死。我化装成了老太婆站在城墙上,看着不远处的小镇,这不是我居住过的小镇,我也庆幸当时为了装成丞相,学了化妆术,否则我必然是死定了。 我就那么站在城墙上,不知过了多久,感到自己的腿有些麻了,我才走下了城墙,走进了城里,果真城里的官兵都在大肆搜索。墙上也是到处贴着我的画像。我叹了一口气,好像把所有的抱怨都吐掉了。 “你们几个不知道我是谁吗,还敢搜我的身。”一声尖锐的大叫打断我的思路,我顺着声音看向城墙口出搜索的士兵正在对一位穿着华丽的大叔搜着身,这一看不好,此人正是王员外,他怎么到这了,看到旁边的砍柴大哥,我拉住他,问道:“哎哟,那个吵架的人是谁啊,穿的可真好。” 砍柴大哥眼里都是轻蔑,说道:“还能是谁,就是王县官。”看着背着厚厚柴火的男人,我突然明白过来,看来王员外是被贬到此处的,跟他还真是有缘,想起那次夜闯王员外的府邸,在我的逼问下说出了一些内幕,那时他的表情要有多惊恐就有多惊恐,后来被我一吓,竟然尿裤子了。我嘴角带着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砍柴的大哥有些莫名的看着老妇人嘴角的笑意。 “今晚不得出门,官兵将要搜房,如有出者,立斩。”门外的敲锣大汉大声的说着,他的声音传遍每个街道,现在已经到了日落时分,马上就要天黑了,他们这是彻底清查吗,本是“天高物燥,小心火烛”的温馨提示,变成了催命符。 我有心头疼。我现在根本没有地方住,如果住在旅店,他们一定会有所察觉,那里应该是他们的重点查找地方。可是在这,我是举目无亲啊,就在这时,我灵光一闪,我怎么忘掉王员外了,他现在大小是个县官,躲在他的房子比较安全。 说完,我就快速的在屋顶上飞驰起来,准备进入他的官邸,不过就在这时,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后面,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此刻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我的敌人,我没有回头,就在我快速的往前冲去,他也紧跟随后。 在一个阁楼后,我突然转身,挡在他的前面,“为什么跟着我?”他一身白衣,脸上也蒙着白色面纱,我看不清他的脸,也无法辨别他的身份。 听到我的问话,他笑了,声音很低沉,他没有说话,只是丢给我一个手绢。那个手绢我认识,是我当时给百鬼包扎用的手绢,在黑森林外。他是怎么得到的,看他的身形不像是百鬼,要是百鬼,哪怕他变装,我也是能认出来的。“我不管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手绢的,你现在拿着这个,是想干什么?”我完全看不懂他这是耍的什么把戏。 “堂堂凤女,被人追的到处跑。”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我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壮着声音,质问道:“我在问你是谁?”他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明日午时,在花溶洞见。”之后就没了踪影。 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每天都要猜忌,此人是敌是友,现在我能体会那些逃狱后又自首的人了,这样的日子真不安逸。我马不停蹄的躲进了王员外的家,准确的说是王县官的家。整晚我都在房梁上睡得,我想起了烨凛夜,我记得他也非常喜欢房梁上,这些房梁比较宽大,完全可以睡人,而且非常安静。 就这样我睡到了天明,我被外面嘈杂的脚步声惊醒,用听到房门一下被甩上,而发出的巨响。我低下头一看,是王员外的儿子,他怎么这么急忙的躲在这间房子里,不对,不是躲着,好像是找什么东西。他狂乱的翻着,我在房梁上看着,有些不解,他这是要找什么呢,就在这时,王员外打开了门,他看了一下外头没有人,才快速的关上了门,满脸的怒气看着他的儿子,“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 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最近迷上了大烟,不时地就要吸上几口,而今天又冲他要钱,他没有给,还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谁知他就闯进他的书房来,要不是管家发现的早,他怕他被儿子害死了都不知道。、 “老头子,快把钱给我,否则我就揭发你。”烟瘾犯了的人,还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亲爸呢,“畜生啊,不学无术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威胁你老爸?”王员外的声调在最后几个字上有明显的上扬。他有时也会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坏事做得太多,才会生出这样的祸害,但是转念一想,又不是自己的错,都怪自己的儿子不争气。 “威胁,老头子,我告诉你,你做的丑事,谁不知道啊,就是没有证据,我今天一定要找到证据。”他只是想通过这一招,让王员外给他钱,他需要钱,他需要纸醉金迷的生活,那种超脱于世外的仙境,他要不断的进入。 我在上面看着他俩争吵,后来我干脆就躺倒在横梁上,不再理会。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当我闭上眼睛养神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就看到丫鬟站在打开的门前,而一把刀子正中王员外的胸口,他的儿子还紧紧的握着那把刀子,王员外的眼睛圆睁着,从房梁上,甚至有些可怖。 我也有些吃惊,没有想到最后争吵会演变成死亡,片刻的惊愕后,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如果事情闹到了,官府的人必然会来,那么也会引来黑衣军团,我快速的顺着房梁走上了房顶,快速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在一个小道内,我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从空无一人的小道上,我又快速的进入了人流中,一切好像都没有被人发现了,我心中庆幸,还好没有引起黑衣军团的注意,以我现在的势力,我还不能和黑衣军团抗衡,毕竟那是那个腹黑男的精锐。 果真,不一会儿,大街上就骚动起来,一队黑衣人就直冲着王县长的官邸而去,我摸摸头,看来王员外的儿子这次是难逃一劫了。我拿着手中的账本憨憨的大笑,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想就是我说的这样, 看这个样子,现在黑衣军团所有的注意力肯定会被这次杀人事件吸引,我应该趁机把这个账本公布,那么这个小镇也就不太平了,一直以来都是那个腹黑男给我制造问题,这次也是我给他制造问题的时候了,我粗略的一翻,发现有很多高官都是上面的常客,所以说王员外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下证据,牵制那些人,可是谁知白白丧了命,还留下自己犯罪的证据。 在铁的证据面前再多的狡辩都是徒劳的。关键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能够既不暴露自己,同时还能很好的公开这本账本。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方法来。 突然一只飞镖直冲我的面颊而来,我侧过身,勉强避过,两根手指很险的夹住了飞镖。 我顺着飞镖飞过来的方向,发现站在树梢上的白衣男子,是晚上见到的蒙面男子,他到底是谁,看了半响,他微笑的离开,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眼底所显现的就是这个意思,我看着飞镖,上面既然写着纳溪谷,对了,我怎么把这个忘掉了,纳溪谷还是我的地盘呢,虽然那个地方没有多少面积,也没有多少地方,但毕竟也是一个容身之地,虽说不能长久躲藏,但是躲避一时,也是可以的。 他这是给我提示吗,还是有别的意思,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纳溪谷,之后在想办法公开这本帐本。主要的兵力都被吸引到王员外的府邸了,守门的人寥寥无几,我的易容术很好的做了伪装,由于主要兵力已经不再,守门的人也已无心守门,我也没有经过多少盘问,就快速的穿过了城门,路上我买了一匹马,就快速的往纳溪谷驶去,一路上虽有很多关卡,但是我不断的易容,也许今天我是一位高挑的男性大侠,明天也许我就成为了花枝招展的俏女人。 就当我快要逼近纳溪谷的时候,由于身上的水壶已经没水了,我下了马匹,走进一家农舍,想要接点水喝,就在这时,我听见了农舍里面的对话,“儿子,这次的任务很重要吗,你都两天没睡了。” 苍老的声音无疑不透露着心疼,她就这一个儿子,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谁会当那守门的护卫啊,“娘,你是不知道啊,这次抓捕的是个女人,听说会易容术呢,现在我们查人不能只看性别了,还要看身高和体型。” 我心里暗骂,这个混蛋脑子反应的就是快,他这是发现了我会易容了,当时混入宰相府,给他通报过,虽没有提及我易容的事情,但是凭他的智商,想想也是知道我易容进入宰相府的,现在他是明白过来了,我的安危就受到威胁了,想起这个易容术还是凛夜教我的,我就有些唏嘘,也不知道他们俩最近怎么样了,也没有个音信。因为此,我也没有打上水,就快速的想要穿过关卡,但还是被守城的人拦了下来,说是所有的过城门的人,都要等人来验证之后,才可放行。 我们这些人就只能选择旁边的驿站住下,不休多时,就听到外边想起的阵阵马蹄声,看来是黑衣军团的人,他们等的就是黑衣军团,我早该想到的,要是我今天不能躲过此劫,也算是我的命了,怪不得别人。 我们这一群人只能听着命令,并排站在黑衣人的面前,他一个个扫视我们,眼神锐利的让人害怕,有些经受不住的,直接两腿发软倒在地上,其实我可以理解,他的眼神有多少可怕,毕竟是杀人无数的人。他看到有人摔倒在地,就给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只见手下快速的就把此人拉下去了。 快了,快到我了,我的心脏就如一面小鼓,不停的敲到,心脏砰砰的乱跳。我甚至产生了想闭上眼睛的想法,这就是为什么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人们都想闭眼的原因,因为害怕,所以想逃避。我强睁着眼睛,很自然的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我现在能为自己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自然。 快到我了,还有一个,我甚至感到了黑衣首领的冰冷气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外面的马匹突然受了惊,到处逃窜,大家也是抱头到处躲避,时间来了,我现在要不要趁乱逃走,可是我在一想,如果我逃走了,那么黑衣人甚至不需要辨别就知道是我了。 目标太大了,也太明显了,我该做什么,现在只有等待,突然,打斗声又传入我的耳朵,我抬头一看,就看到不远处有个白衣人在和黑衣军团的人打斗,看来刚才的马匹受惊也是他所为,他这是在帮我,我有些不可置信。突然我想起了那个约定,是的,就是那个花溶洞再见的约定,由于事情发生的突然,很多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我完全忘记了,明日午时,花溶洞见的约定。 他当时是想跟我说什么,是想跟我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此时有些懊恼自己的记性,要是当时我能准时赴约,说不定我就能知道他的身份了,不过现在想已经有些晚了。白衣人在我想事的时刻,已经靠近了我,之后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带我翻身上马,快速的逃离了黑衣人,我看着渐渐远去的黑衣人,有些感叹的抓着他的腰,“到底是为什么?”他却大声的问道:“什么?” 是吗,马匹飞快的行驶,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有风声。黑衣军团没有追来,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几次回过头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不会还有什么阴谋等着我吧。 天空一声炸响,一束美丽的烟花在蔚蓝的天空上炸开,绚丽异常,只听到他悄声的说道:“糟糕。” 虽说只是细微的声音,但是我却听得真切,因为顺风的原因。果不其然,在我们不远处,有成对的人马正面跟我们对峙,此时的情景对我们非常不利,今天真是在劫难逃啊,对面的弓箭手跟我们只有百米的距离,我看到在阳关照射下闪闪发亮的箭头,我甚至有些怀疑以那个腹黑男的个性,他会不会在箭上淬了毒。 一只只箭头都指向了我们,我在他的身后,感到阵阵的凉意,如果箭飞了过来,对他来说是致命的,而我在他的身后,生存的几率要大很多,粗略的一估计,我就知道这是没有胜算的战斗。 他向后倚靠,对我轻轻的说道:“我正面攻击,我背后包抄,别告诉我你不行,我的命就在你的手上了。” 当他说前两句的时候,我就想对他说我不行的,结果他像是早知道我会说似的,早早的劫了我的退路。 此时我说是,也不是,我说不是,也不是。他***,真像是绕口令。我也只能点点头了,毕竟别人是来救我的,我要是都豁不出去,那叫别人情何以堪。 他像是知道我所想,对我大声的说:“放心吧,死不了,就凭他们取不了咱俩的命。”他的这句话无形中给我莫大的勇气,哪怕是砍头,在临行前也有人给你壮行,就是这种感觉。 第四十四章 死亡,很简单 我不会什么战术,但是我还是有脑子的,由于大部分的弓箭手都对着前面的白衣男子狂射,剩下的人,根本没有时间注意到我这个坐在后排的女人身上,我通过他的掩护,很快的进入旁边的小径,我不自觉的回头一看,这么一看,把我吓一跳。 黑麻麻的箭头都冲下了他的身上,这种感觉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是那种近乎看到难得一见,又触目惊心的镜头。我没敢在回头,我怕我的心理素质还没有到可以再看一次,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千军万马挡在面前,可以毫不费力的应承。光是这份勇气足矣让我佩服了。 没敢耽搁,我快速的冲过小径,很快的绕到敌人的后方,他们只是看着前面,根本没有时间往后看,我拔下头上的发簪,手上的闪着冷光的刀剑就已经握在了手上。 说实话虽然看不上背后杀人的举动,但是在战场上,生死攸关,什么都可以发生,什么也都会发生。心里对他们说道:“不要怪我,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如果说有些人在大言不惭的说,“你的幸福不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那么我要说的是,一般情况下,你的幸福也许就是别人的痛苦。我在刀尖上注入了我的功力,可以想见,只是一刀,他们就已经全部倒下,看到倒下的士兵,我对白衣男子招招手,至于我为什么确定他是男子,因为刚才他在躲避箭头的时刻,我看到他有喉结,所以我确定他是一个男子,在细细看他的体型,所说偏瘦,但是也不至于像是女人。 他看到我向他招手,就快步移了过来,不得不说他的轻功很是了得,怪不得刚才能够轻松躲避那些飞速的箭头,他站在我的面前,我还是有些发愣,他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对我说道:“不用惊叹了,我的功底在你之上。” 是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练武的时间绝对超过我一倍,他应该是那种底子非常好的人,不像我是半路出家,最多也能算是速成吧,“谁惊叹了,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谁?”这个问题还真是纠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要做的不就是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吗?” 他说的是没错,但是我更想把账本公布于众。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列位有没有这种感觉,当别人一再陷害你,哪怕是一次,你也希望能够让他难过。有时候我也感觉自己挺幼稚的,但是我要是不这么做,我估计我会憋疯了。 他看到我站在不走,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我突然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现在回去,他们会怎么样?”我看着他,他的脸色大变,对我吼道:“你脑子是不是坏了,你以为我们这是在玩吗,这个陷阱是他们布置好的,前面有什么凶险,我们还不知道呢?” 是的,我相信他说的话,这也是为什么黑衣军团的首领没有紧追不舍的原因,“我没有傻,既然像你说的这样,我们继续前行,只会更加危险,不是吗?”他没有说话,眼睛中满满的都是怒火,但是我还是继续说下去。“我们现在要是回去,这肯定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你说呢?” 其实与其说我是为了躲避危险,还不如说是我想回到那个地方,想法公开账本,听到我的解释,他的脸色总算是有所缓解,沉思片刻,他总算是抬起头,对我说道:“好的,那就这么办。” 我心里一阵窃喜,看来我的想法可以付诸实行了。我们选择了山路,这样可以避开他们的耳目,虽说路途比较艰险,但是为了不暴露自己,这样的方法最为妥当。 就这样我们走上狭窄而又惊心的道路,每次都是贴着崖壁行走,山路也只有一只脚那么宽,每次我都不敢看下方,说实话这么惊险,我站在上方,时常会有晕眩感,他倒是丝毫不见任何恐惧,好像这就是他每天回家必经之路似的,走的如鱼得水,我是每次走完一段,都会汗流浃背。 有一次,脚下的石子有些松动,我一个没站稳,顺势就滑了下去,出于本能,我抓住了悬崖边,可是身下已经全部悬空。当时我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就怕自己成为被压得粉碎的面饼。他弯下腰,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崖壁,另一只手用力把我拉了上来,怎么说呢,我贴在崖壁上,久久不能说话,过了一阵,总算是能说话了,声音也在颤抖。 他说道:“在挺挺,我们快到了。”就这样,我们艰难的走到了那个小镇,也算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务,不知是不是他们真的被骗了,还是怎么的了,反正小镇上的士兵少了很多,看来他们是做好了在前方阻击我们的准备。 看到这样的情况,他的脸色好了很多,也为我们做的这个决定感到庆幸,“你是秀明,还是大师兄?”说实话,在我能想起来的范围之内,他们俩是最有可能的白衣男子,他楞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先别管我的身份,管好自己在说。”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这一下让我不知到底是还是不是了。他对这一带非常的熟,很快我们就找到了住的地方,虽然有些简陋,但是一般人估计也不会来,确实是躲避的佳地,我想就算是皇上也未必能想到这个地方。就是小镇山上的坟场,在它旁边有个废弃的草屋,看来原来是守坟人在这建造的休息场地,多年未有人住,已经破败了。 “你怎么想到这的?”我很佩服他的想象力,也为他的想法叫好,但是有一点让我有点心惊胆战,住到阴气如此重的地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这样的地方不是最容易产生鬼怪吗。 他看到我的表情,然后说道:“你觉得是人可怕,还是鬼可怕?”这个问题问得好,到底是人可怕,还是鬼呢,我觉得都挺可怕的。“你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你觉得是人造成的,还是鬼呢?” 是啊,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我身上发生的一切确实都是人造成的,跟鬼没什么关系。我点点头,示意我明白他的意思。之后,我们双方都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找了一个稻草堆开始休息,经过了几天的跋涉,我们都是身心疲惫,一挨上草堆,就已经开始呼呼大睡了。 梦中,我见到了母亲,她慈祥的对我笑着,依然和我小时候见到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变老,她摸着我的头发,就如小时候一样,我愣了很久,才颤巍巍的问道:“母亲,为什么,当年你要做出那样的选择?” 这是在我心里的一个结,曾经我也试图回答,得到的答案很简单,因爱生恨。但是不知可能不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我的心里总是没有着落,我想要的依然是她的回答,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想问,她这样做值得吗,为了一句话,毁灭她的爱情和家庭,甚至是生命。 她好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对我说道:“纸鸢啊,你知道为什么叫你纸鸢吗,那是希望你,自由随性,可是没想到正是这个名字,让你永远受到别人的摆布,因为这跟风筝线永远掌握在别人手中。” 她还是对我笑着,只是在温柔之外,我看到了苦涩。我还在等她继续回答,她却说道:“有些事情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你永远无法体会,你也无法选择,我想对你说的是,好好活下去,拼劲全力的活下去,我当年送走你,是希望你能活下去,并且能按着自己的想法活下去,哪怕其中你经历过苦痛,但也是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 听完她的话,不知为什么我的眼泪爬满了整个面颊。我很谢谢她给我的这一番话。 之后,她在我模糊的眼眸中消失了,泪水还在我的眼眶中,就像是手中看到的影子一样,我看着她淡出我的视线。“喂,醒醒,你怎么了?”我听到白衣男人的叫喊,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女人满脸泪水,也是吓了一跳,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我很自然的把手伸向我的面颊,一抹,我的手上都是泪水,我淡淡的说道:“没事,只是想到了故人。”之后,我就推开了他。走到了外面,阴冷的风刮着我刚流满泪水的脸,有些刺痛,我不管不顾的站在风中,想要让自己的大脑得到平息。 不再问了,也不需要再问了,是的,她的话已经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这件事该是到淡出我的生命的时刻了,它将不再是我的问题。我不是我的母亲,我执着于她的选择,没有必要,我能做的只是尊重,因为她才是当事人。 过了一会,他站在我的旁边,只是问了一句:“你还安好?”我对着他微笑,“很好。”当你打开了心结,世界更加宽广了,狭窄的永远只有我们的心胸,世界不管何时都很宽广。 “看来你已经想通了。”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份了。”听到他这句话,我很惊奇的看着他,真是没想到他会自己说出来,“我是你的大师兄。” 在等待的片刻中,我甚至有些着急,终于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我才明白过来,我听到的是事实。“你是说纳溪谷的大师兄。” 他在师傅去世之后,曾经跟我斗争过,可是不知怎么的,由于十六皇子那边事情也比较多,我也没有太注意纳溪谷的事情,等我有时间去看的时候,他早已经携带着师傅的女儿离开了,那天晚上他和师傅的女儿在我窗前不远处上演的戏码,我还记得,只是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悄无声息的离开,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出现,并且救了我。 “从你的眼中,我看到了很多的不信任,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要救你,连我自己有时候也不是太清楚。”他说完这句话,就伤感的抬起头看着远方,有人说,当你伤心的时候,一定要抬起头,这样你的泪水才不会掉下来,那一刻,我能想到的只有这句话。 过了良久,他向我讲述了长长的故事,没听到关键时刻,我都唏嘘不已,他所经历的事情并不比我少,尤其是,最后师傅的女人死在他的怀里,我控制不住的留下了眼泪,这个男人他曾经利用过师傅的女儿,可是当他迫不得已带着师傅的女儿远去的时候,他才明白有时候坚持是多么宝贵的事情,当女人死在他的怀里的时候,他曾明白他是爱着她的,爱的很深,深到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从那一刻,他发誓将不再为了自己的欲望,争名逐利,或许他是想弥补以前对我的伤害,说实话,他虽然和我格格不入,但也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在危难时刻,他为我这个唯一的同门师妹,尽了心力,我很是感激。 听完他的故事后,他接下了面纱,我有点后悔了,这位大师兄俊美的让人窒息,尤其是离得这么近的时候,我曾经说过,他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为俊美的人,他的美是超乎性别的,唯一能与他抗衡的,我看就是那个腹黑男了。 我们俩躲在小草屋里,聊着天。“以后你准备怎么办?”他两手抱着后脑勺,躺在地上,问同样躺在黑暗中的我。“走一步算一步。”没有办法,不管我如何计算,也算到敌人会走哪一步,那么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现在比较担心百鬼和凛夜,你知道的,他们俩估计现在还被软禁的,我就怕万一那个混蛋有了杀心,他们俩也活不了。”我死,是因为的身份和血缘,这是没法改变的,可是他们俩死的话,就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了。总不能我死,还要拉上两个垫背的吧。“你先想想吧,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呢。”是的,我知道,我要想逃掉,是很难的,但是他们俩还是有机会的。 这一夜我没睡着,对于我来说,失眠是很少有的事情。失眠意味着,这件事已经给了我很大的压力,甚至我有些承受不了了,一想到,他们俩可能在我死后,也被皇上杀死,我就有种莫名的恐惧,甚至比自己要死还要恐惧。 有人曾经对我说,你是个怕担责任的人,我想我是的,我怕他们的死,是因为我的原因。如果他们因为我而死,是不是意味着我连地狱都变得连进入地狱都没有资格呢。 睁着眼睛到了天明,顶着两个熊猫眼,我开始我的计划。化妆之后,我进入城镇的中心,购买了很多文房四宝,之后大写毛笔字,说实话我的毛笔字只能算是烂了,但是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第一张,这个不行,在写,第二张,不行,太烂了,我自己受不了了。他一推开门,就被遍地的纸张埋没,“你在干什么的呢?” 他不解的问道,我笑道:“想看看这些权贵下马的表情,我可是很期待的。”是的,很期待,我需要让那个皇帝知道,他哪怕做了皇帝,也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也有他无法掌控的事情。 “你真是恶毒。”他的嘴角勾起,对我说道,别看他嘴上好像不饶人,但是心里估计也乐开了花,早等着这一天呢,“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吗?”我反问道,之后继续我的宏图大业。他一把夺过我的毛笔,“我也拜托你,没事练练字吧。” 我心里想到,我倒是想练啊,你看这个世界给过我悠闲的时间吗,他占据了我的位子,开始大写特写,从他写字的势头,我就可以看出他对于权贵下马的积极态度。看着他埋头苦干,我摇了摇头,这个世界永远都有阶级,只是有些社会明说了,也比较明显,有些社会,它喜欢秘而不宣。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我研磨,他写字,一天之内,我们写了很多的布告,用官府的习惯,来完成这件事无疑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到了夜晚,万籁俱寂,我和他分头行动,在各个公告栏上都贴满了布告,上面都是某个官职的名称和他贪污的钱数。 做完这件事,已经到了黎明,我们俩可以说是勾肩搭背的走回小草屋,虽然忙了一整晚,但是心情却是无比愉悦的,这也算是我吃了那么多苦的一点回报吧。一大早,城镇就炸开了锅,这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炸的城镇的上空乌云四起。 一天,甚至不到一天,皇上的亲自下的旨意就已经铺盖了全城,“皇上旨意,布告上的所有官员将接受皇上的考察,如果情况属实,当庭力斩。”如果说,我们的布告是炸弹的话,那么皇上的布告就是良药,完全了治愈了人们心中的伤口,对于这位上位不久的皇帝,他们有了更多的信任。 第四十四章 死亡,很简单 我不会什么战术,但是我还是有脑子的,由于大部分的弓箭手都对着前面的白衣男子狂射,剩下的人,根本没有时间注意到我这个坐在后排的女人身上,我通过他的掩护,很快的进入旁边的小径,我不自觉的回头一看,这么一看,把我吓一跳。 黑麻麻的箭头都冲下了他的身上,这种感觉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是那种近乎看到难得一见,又触目惊心的镜头。我没敢在回头,我怕我的心理素质还没有到可以再看一次,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千军万马挡在面前,可以毫不费力的应承。光是这份勇气足矣让我佩服了。 没敢耽搁,我快速的冲过小径,很快的绕到敌人的后方,他们只是看着前面,根本没有时间往后看,我拔下头上的发簪,手上的闪着冷光的刀剑就已经握在了手上。 说实话虽然看不上背后杀人的举动,但是在战场上,生死攸关,什么都可以发生,什么也都会发生。心里对他们说道:“不要怪我,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如果说有些人在大言不惭的说,“你的幸福不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那么我要说的是,一般情况下,你的幸福也许就是别人的痛苦。我在刀尖上注入了我的功力,可以想见,只是一刀,他们就已经全部倒下,看到倒下的士兵,我对白衣男子招招手,至于我为什么确定他是男子,因为刚才他在躲避箭头的时刻,我看到他有喉结,所以我确定他是一个男子,在细细看他的体型,所说偏瘦,但是也不至于像是女人。 他看到我向他招手,就快步移了过来,不得不说他的轻功很是了得,怪不得刚才能够轻松躲避那些飞速的箭头,他站在我的面前,我还是有些发愣,他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对我说道:“不用惊叹了,我的功底在你之上。” 是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练武的时间绝对超过我一倍,他应该是那种底子非常好的人,不像我是半路出家,最多也能算是速成吧,“谁惊叹了,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谁?”这个问题还真是纠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要做的不就是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吗?” 他说的是没错,但是我更想把账本公布于众。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列位有没有这种感觉,当别人一再陷害你,哪怕是一次,你也希望能够让他难过。有时候我也感觉自己挺幼稚的,但是我要是不这么做,我估计我会憋疯了。 他看到我站在不走,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我突然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现在回去,他们会怎么样?”我看着他,他的脸色大变,对我吼道:“你脑子是不是坏了,你以为我们这是在玩吗,这个陷阱是他们布置好的,前面有什么凶险,我们还不知道呢?” 是的,我相信他说的话,这也是为什么黑衣军团的首领没有紧追不舍的原因,“我没有傻,既然像你说的这样,我们继续前行,只会更加危险,不是吗?”他没有说话,眼睛中满满的都是怒火,但是我还是继续说下去。“我们现在要是回去,这肯定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你说呢?” 其实与其说我是为了躲避危险,还不如说是我想回到那个地方,想法公开账本,听到我的解释,他的脸色总算是有所缓解,沉思片刻,他总算是抬起头,对我说道:“好的,那就这么办。” 我心里一阵窃喜,看来我的想法可以付诸实行了。我们选择了山路,这样可以避开他们的耳目,虽说路途比较艰险,但是为了不暴露自己,这样的方法最为妥当。 就这样我们走上狭窄而又惊心的道路,每次都是贴着崖壁行走,山路也只有一只脚那么宽,每次我都不敢看下方,说实话这么惊险,我站在上方,时常会有晕眩感,他倒是丝毫不见任何恐惧,好像这就是他每天回家必经之路似的,走的如鱼得水,我是每次走完一段,都会汗流浃背。 有一次,脚下的石子有些松动,我一个没站稳,顺势就滑了下去,出于本能,我抓住了悬崖边,可是身下已经全部悬空。当时我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就怕自己成为被压得粉碎的面饼。他弯下腰,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崖壁,另一只手用力把我拉了上来,怎么说呢,我贴在崖壁上,久久不能说话,过了一阵,总算是能说话了,声音也在颤抖。 他说道:“在挺挺,我们快到了。”就这样,我们艰难的走到了那个小镇,也算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务,不知是不是他们真的被骗了,还是怎么的了,反正小镇上的士兵少了很多,看来他们是做好了在前方阻击我们的准备。 看到这样的情况,他的脸色好了很多,也为我们做的这个决定感到庆幸,“你是秀明,还是大师兄?”说实话,在我能想起来的范围之内,他们俩是最有可能的白衣男子,他楞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先别管我的身份,管好自己在说。”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这一下让我不知到底是还是不是了。他对这一带非常的熟,很快我们就找到了住的地方,虽然有些简陋,但是一般人估计也不会来,确实是躲避的佳地,我想就算是皇上也未必能想到这个地方。就是小镇山上的坟场,在它旁边有个废弃的草屋,看来原来是守坟人在这建造的休息场地,多年未有人住,已经破败了。 “你怎么想到这的?”我很佩服他的想象力,也为他的想法叫好,但是有一点让我有点心惊胆战,住到阴气如此重的地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这样的地方不是最容易产生鬼怪吗。 他看到我的表情,然后说道:“你觉得是人可怕,还是鬼可怕?”这个问题问得好,到底是人可怕,还是鬼呢,我觉得都挺可怕的。“你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你觉得是人造成的,还是鬼呢?” 是啊,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我身上发生的一切确实都是人造成的,跟鬼没什么关系。我点点头,示意我明白他的意思。之后,我们双方都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找了一个稻草堆开始休息,经过了几天的跋涉,我们都是身心疲惫,一挨上草堆,就已经开始呼呼大睡了。 梦中,我见到了母亲,她慈祥的对我笑着,依然和我小时候见到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变老,她摸着我的头发,就如小时候一样,我愣了很久,才颤巍巍的问道:“母亲,为什么,当年你要做出那样的选择?” 这是在我心里的一个结,曾经我也试图回答,得到的答案很简单,因爱生恨。但是不知可能不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我的心里总是没有着落,我想要的依然是她的回答,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想问,她这样做值得吗,为了一句话,毁灭她的爱情和家庭,甚至是生命。 她好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对我说道:“纸鸢啊,你知道为什么叫你纸鸢吗,那是希望你,自由随性,可是没想到正是这个名字,让你永远受到别人的摆布,因为这跟风筝线永远掌握在别人手中。” 她还是对我笑着,只是在温柔之外,我看到了苦涩。我还在等她继续回答,她却说道:“有些事情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你永远无法体会,你也无法选择,我想对你说的是,好好活下去,拼劲全力的活下去,我当年送走你,是希望你能活下去,并且能按着自己的想法活下去,哪怕其中你经历过苦痛,但也是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 听完她的话,不知为什么我的眼泪爬满了整个面颊。我很谢谢她给我的这一番话。 之后,她在我模糊的眼眸中消失了,泪水还在我的眼眶中,就像是手中看到的影子一样,我看着她淡出我的视线。“喂,醒醒,你怎么了?”我听到白衣男人的叫喊,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女人满脸泪水,也是吓了一跳,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我很自然的把手伸向我的面颊,一抹,我的手上都是泪水,我淡淡的说道:“没事,只是想到了故人。”之后,我就推开了他。走到了外面,阴冷的风刮着我刚流满泪水的脸,有些刺痛,我不管不顾的站在风中,想要让自己的大脑得到平息。 不再问了,也不需要再问了,是的,她的话已经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这件事该是到淡出我的生命的时刻了,它将不再是我的问题。我不是我的母亲,我执着于她的选择,没有必要,我能做的只是尊重,因为她才是当事人。 过了一会,他站在我的旁边,只是问了一句:“你还安好?”我对着他微笑,“很好。”当你打开了心结,世界更加宽广了,狭窄的永远只有我们的心胸,世界不管何时都很宽广。 “看来你已经想通了。”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份了。”听到他这句话,我很惊奇的看着他,真是没想到他会自己说出来,“我是你的大师兄。” 在等待的片刻中,我甚至有些着急,终于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我才明白过来,我听到的是事实。“你是说纳溪谷的大师兄。” 他在师傅去世之后,曾经跟我斗争过,可是不知怎么的,由于十六皇子那边事情也比较多,我也没有太注意纳溪谷的事情,等我有时间去看的时候,他早已经携带着师傅的女儿离开了,那天晚上他和师傅的女儿在我窗前不远处上演的戏码,我还记得,只是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悄无声息的离开,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出现,并且救了我。 “从你的眼中,我看到了很多的不信任,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要救你,连我自己有时候也不是太清楚。”他说完这句话,就伤感的抬起头看着远方,有人说,当你伤心的时候,一定要抬起头,这样你的泪水才不会掉下来,那一刻,我能想到的只有这句话。 过了良久,他向我讲述了长长的故事,没听到关键时刻,我都唏嘘不已,他所经历的事情并不比我少,尤其是,最后师傅的女人死在他的怀里,我控制不住的留下了眼泪,这个男人他曾经利用过师傅的女儿,可是当他迫不得已带着师傅的女儿远去的时候,他才明白有时候坚持是多么宝贵的事情,当女人死在他的怀里的时候,他曾明白他是爱着她的,爱的很深,深到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从那一刻,他发誓将不再为了自己的欲望,争名逐利,或许他是想弥补以前对我的伤害,说实话,他虽然和我格格不入,但也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在危难时刻,他为我这个唯一的同门师妹,尽了心力,我很是感激。 听完他的故事后,他接下了面纱,我有点后悔了,这位大师兄俊美的让人窒息,尤其是离得这么近的时候,我曾经说过,他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为俊美的人,他的美是超乎性别的,唯一能与他抗衡的,我看就是那个腹黑男了。 我们俩躲在小草屋里,聊着天。“以后你准备怎么办?”他两手抱着后脑勺,躺在地上,问同样躺在黑暗中的我。“走一步算一步。”没有办法,不管我如何计算,也算到敌人会走哪一步,那么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现在比较担心百鬼和凛夜,你知道的,他们俩估计现在还被软禁的,我就怕万一那个混蛋有了杀心,他们俩也活不了。”我死,是因为的身份和血缘,这是没法改变的,可是他们俩死的话,就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了。总不能我死,还要拉上两个垫背的吧。“你先想想吧,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呢。”是的,我知道,我要想逃掉,是很难的,但是他们俩还是有机会的。 这一夜我没睡着,对于我来说,失眠是很少有的事情。失眠意味着,这件事已经给了我很大的压力,甚至我有些承受不了了,一想到,他们俩可能在我死后,也被皇上杀死,我就有种莫名的恐惧,甚至比自己要死还要恐惧。 有人曾经对我说,你是个怕担责任的人,我想我是的,我怕他们的死,是因为我的原因。如果他们因为我而死,是不是意味着我连地狱都变得连进入地狱都没有资格呢。 睁着眼睛到了天明,顶着两个熊猫眼,我开始我的计划。化妆之后,我进入城镇的中心,购买了很多文房四宝,之后大写毛笔字,说实话我的毛笔字只能算是烂了,但是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第一张,这个不行,在写,第二张,不行,太烂了,我自己受不了了。他一推开门,就被遍地的纸张埋没,“你在干什么的呢?” 他不解的问道,我笑道:“想看看这些权贵下马的表情,我可是很期待的。”是的,很期待,我需要让那个皇帝知道,他哪怕做了皇帝,也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也有他无法掌控的事情。 “你真是恶毒。”他的嘴角勾起,对我说道,别看他嘴上好像不饶人,但是心里估计也乐开了花,早等着这一天呢,“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吗?”我反问道,之后继续我的宏图大业。他一把夺过我的毛笔,“我也拜托你,没事练练字吧。” 我心里想到,我倒是想练啊,你看这个世界给过我悠闲的时间吗,他占据了我的位子,开始大写特写,从他写字的势头,我就可以看出他对于权贵下马的积极态度。看着他埋头苦干,我摇了摇头,这个世界永远都有阶级,只是有些社会明说了,也比较明显,有些社会,它喜欢秘而不宣。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我研磨,他写字,一天之内,我们写了很多的布告,用官府的习惯,来完成这件事无疑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到了夜晚,万籁俱寂,我和他分头行动,在各个公告栏上都贴满了布告,上面都是某个官职的名称和他贪污的钱数。 做完这件事,已经到了黎明,我们俩可以说是勾肩搭背的走回小草屋,虽然忙了一整晚,但是心情却是无比愉悦的,这也算是我吃了那么多苦的一点回报吧。一大早,城镇就炸开了锅,这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炸的城镇的上空乌云四起。 一天,甚至不到一天,皇上的亲自下的旨意就已经铺盖了全城,“皇上旨意,布告上的所有官员将接受皇上的考察,如果情况属实,当庭力斩。”如果说,我们的布告是炸弹的话,那么皇上的布告就是良药,完全了治愈了人们心中的伤口,对于这位上位不久的皇帝,他们有了更多的信任。 第四十五章 最后的旋律 我在小草屋里坐着,我知道刚要来了,小草屋的门被大力推开。进来的人是大师兄,“快,咱们快走,皇帝肯定知道布告是我们公布的,我们肯定暴露了,咱们必须快点走。” 我却坐在那,一动不动,他有些急切的看着我,对我吼道:“你是不是疯了,快***走。”他是真急了,从那天和女人并肩站在风里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事情要来了,当时他不确定,可是此时他才明白,女人从那一刻就下定决心,揭露腐败官员,同时她也明白这样会暴露自己,他明白凤纸鸢,是不想走了,她想在这做个了断,逃跑太累了,不只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 他害怕她放弃,可是她放弃了,他明白。那天夜里,她向他提到了百鬼和凛夜,他就应该察觉的,他真笨,当时既然没有发现她的心思。他有些懊恼。“大师兄啊,我累了,真的累,帮我一个忙,救出百鬼和凛夜,我就了无心愿了。” 当一件事我已经拼尽全力了,那么我想说,这就是极限了,说明我已经没有在这此停留的借口,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好不容易获得的江山,在他的眼里那就是全部,不会因为任何人和任何事动摇他的地位。 雨水中,他消失在我的视野中,就像很多悲情故事一样,大师兄最后在我的坚持下离开了,他非常了解我的个性,我有时候要是决定了一件事,是很难改变的。看着窗外阴雨连连,我知道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时刻了,窗外黑衣军团和这阴森的天气融为一体,甚至让我产生了幻觉,是不是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乌云遍布,我走出了草屋,雨水顺着我的面颊,流满我的全身,我看着正前方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人,这次看来他是亲自出马了,这件事对于他的意义真的就这么重要,他脱掉了黄色的龙服,却穿上了黑衣,坐在一匹白马上的他,英姿飒爽,好像根本没有受这雨水的影响。 我先开口,因为我等不及想问他:“值得吗,我有这么大的价值吗?”对于这个男权世界来说,女生是附庸,对于他来说我早已不构成实质性的威胁了,到底为什么苦苦相逼,是他的太在乎皇上的宝座,还是说他的眼中揉不下任何一粒沙子。 他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我的衣服由于雨水的原因,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上,非常难受,我有些反感他敢做却不敢说的个性了。就在这时,他终于开了口:“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自尽,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方式,第二种,和我们做最后的抵抗。”多么可笑啊,这是两条路吗,这明明就是一条路。就是死路。“我需要陪葬。” 是的,这是我的想法,哪怕是死,我是不是也应该多拉上几个人呢。他低下了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再次抬起头对我说道:“使出全力吧。”他只是这么轻轻一说。我拔下了发簪,光亮的剑出现在我的右手。 一时之间,天空的云越聚愈多,好像所有的乌云都涌向了我们这边,没有所谓的大喊大叫,就在雨中静静的展开了杀戮,平静的就像是每一个下雨的夜晚,只能听到雨滴落地面的声音,血水顺着地面上的雨水汇成一条条小溪,走向了每一个未知的世界。 三个小时过去了,大半的黑衣军团已经陨灭,我手中的刀剑变得万分沉重,这已经是第三波了,这就是车轮战,一波刚平,另一波就起。我勉强用刀剑支撑住身体,是的,我的体力已经透支,再有一波我就必死无疑了。我看向不远处的悬崖,悬崖是个好东西,我和它好像还挺有缘分的,第一次跳崖,是秀明领着我跳下了悬崖,从此我有了一条生路,当时我就在想,这就是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吧,今天,我知道,再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了,这次是死路。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过专注,他发现了我的意图,大声的对黑衣军团的人吼道:“不要让他靠近悬崖。” 他这是为什么,怕下面真的有路吗,还是说只有死在他的面前,他才能确定我是死了,他要的不就是确实的证据吗。已经晚了,我已经来到了悬崖边上。站在悬崖边上,我感觉到了下面吹上来的风,真的很冰冷,比我手中的剑和身上的伤都要凉。 我站在悬崖边上,眼睛滑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要铭记这一时刻一样。他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我,静的这个世界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笑了,笑他的痴,他太在乎皇上的宝座了,总有一天他输在自己的心上。他盯着女人的笑容,有一刻他不忍心了,是真的心软了,尤其是在看到她的笑容的时候,他真的有一种冲动,喊住她,叫她不要做傻事,可是他知道的,他没有选择,他的位置得来的千辛万苦,他不想失去。 我向后退了一步,身体就直接向后倒去,别了,我爱着的世界,还有我未完成的梦想。就在这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惊讶的向上看去,尽然是秀明。他咬牙用力的抓住我的胳膊,我可以看到他胳膊上的青筋,心里一阵暖意,他和我的缘分只有悬崖。“秀明,谢谢你,但是已经够了。” 不能说我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但是如果还是这样的世界,我觉得死也是一个好的选择。我用左手用力的拨开了他的手,他却用他另一只手继续抓住我的手,他这是在干什么,我有些迷惑的看着他,哪怕他把我救上来,我还是会死的。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把我拉了上来,之后伏在悬崖边上喘气。 我看着他,这是什么情况。就在这时,黑衣军团攻了上来,不对,是只有一个人攻上来,那就是皇上,他走得很慢,走到我的身边,拔出他的剑,我闭上了眼睛,也好,他如果想要这个结果,我可以成全,我感到面前一阵剑风刮过。可是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我睁开眼睛,尽然看到柳眉挡在我的面前,刀剑正中她的腹部。 我一把拉开了她。大声的喊道:“柳眉,柳眉,醒醒。。。。。”她睁开眼睛的一条缝,对我说道:“谢谢,那个雨夜你的关怀。”她这是在报恩,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用她的生命报了我的一次关怀,她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这个我知道,但是,没有必要,真的没有必要,没有必要这么伤害自己。之后她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我抱着柳眉的上半身,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如果你不死,死的人会更多。” 他悠悠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是啊,如果我不死,会有更多人丧命,我看了一眼我旁边的秀明,在想想还被关押的百鬼和凛夜。我再次走到悬崖边,秀明也反应过来,想要过来拉我,他一掌拍晕了秀明。我最后看了一眼柳眉和秀明。真的,够了,你们的温暖我记得。这算是上天给我的最好安慰了。 不久传来,凤女跳崖而死,前面只是她的替身。大众都有些感慨,一个国家的守卫还是死了,死的也很蹊跷,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是很清楚。五年后,十六皇子最为皇上暴病而终,国家陷入了混乱。两年中,阿萨侵入中原,成为整个大陆的统治者。 “首领,你怎么了?”阿萨看着窗外的片片落叶,对手下说道:“你知道十六皇子,输在什么伤吗,输在戒心上,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杀了凤女,也断送了这个国家的前途,把国家的战神杀了,也就等同杀了守门人。” 阿萨感慨的看着秋天的落叶,一切都成归于土,他要做的就是一位贤君,一位真正懂得生活与生命的人。 第四十五章 最后的旋律 我在小草屋里坐着,我知道刚要来了,小草屋的门被大力推开。进来的人是大师兄,“快,咱们快走,皇帝肯定知道布告是我们公布的,我们肯定暴露了,咱们必须快点走。” 我却坐在那,一动不动,他有些急切的看着我,对我吼道:“你是不是疯了,快***走。”他是真急了,从那天和女人并肩站在风里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事情要来了,当时他不确定,可是此时他才明白,女人从那一刻就下定决心,揭露腐败官员,同时她也明白这样会暴露自己,他明白凤纸鸢,是不想走了,她想在这做个了断,逃跑太累了,不只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 他害怕她放弃,可是她放弃了,他明白。那天夜里,她向他提到了百鬼和凛夜,他就应该察觉的,他真笨,当时既然没有发现她的心思。他有些懊恼。“大师兄啊,我累了,真的累,帮我一个忙,救出百鬼和凛夜,我就了无心愿了。” 当一件事我已经拼尽全力了,那么我想说,这就是极限了,说明我已经没有在这此停留的借口,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好不容易获得的江山,在他的眼里那就是全部,不会因为任何人和任何事动摇他的地位。 雨水中,他消失在我的视野中,就像很多悲情故事一样,大师兄最后在我的坚持下离开了,他非常了解我的个性,我有时候要是决定了一件事,是很难改变的。看着窗外阴雨连连,我知道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时刻了,窗外黑衣军团和这阴森的天气融为一体,甚至让我产生了幻觉,是不是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乌云遍布,我走出了草屋,雨水顺着我的面颊,流满我的全身,我看着正前方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人,这次看来他是亲自出马了,这件事对于他的意义真的就这么重要,他脱掉了黄色的龙服,却穿上了黑衣,坐在一匹白马上的他,英姿飒爽,好像根本没有受这雨水的影响。 我先开口,因为我等不及想问他:“值得吗,我有这么大的价值吗?”对于这个男权世界来说,女生是附庸,对于他来说我早已不构成实质性的威胁了,到底为什么苦苦相逼,是他的太在乎皇上的宝座,还是说他的眼中揉不下任何一粒沙子。 他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我的衣服由于雨水的原因,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上,非常难受,我有些反感他敢做却不敢说的个性了。就在这时,他终于开了口:“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自尽,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方式,第二种,和我们做最后的抵抗。”多么可笑啊,这是两条路吗,这明明就是一条路。就是死路。“我需要陪葬。” 是的,这是我的想法,哪怕是死,我是不是也应该多拉上几个人呢。他低下了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再次抬起头对我说道:“使出全力吧。”他只是这么轻轻一说。我拔下了发簪,光亮的剑出现在我的右手。 一时之间,天空的云越聚愈多,好像所有的乌云都涌向了我们这边,没有所谓的大喊大叫,就在雨中静静的展开了杀戮,平静的就像是每一个下雨的夜晚,只能听到雨滴落地面的声音,血水顺着地面上的雨水汇成一条条小溪,走向了每一个未知的世界。 三个小时过去了,大半的黑衣军团已经陨灭,我手中的刀剑变得万分沉重,这已经是第三波了,这就是车轮战,一波刚平,另一波就起。我勉强用刀剑支撑住身体,是的,我的体力已经透支,再有一波我就必死无疑了。我看向不远处的悬崖,悬崖是个好东西,我和它好像还挺有缘分的,第一次跳崖,是秀明领着我跳下了悬崖,从此我有了一条生路,当时我就在想,这就是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吧,今天,我知道,再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了,这次是死路。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过专注,他发现了我的意图,大声的对黑衣军团的人吼道:“不要让他靠近悬崖。” 他这是为什么,怕下面真的有路吗,还是说只有死在他的面前,他才能确定我是死了,他要的不就是确实的证据吗。已经晚了,我已经来到了悬崖边上。站在悬崖边上,我感觉到了下面吹上来的风,真的很冰冷,比我手中的剑和身上的伤都要凉。 我站在悬崖边上,眼睛滑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要铭记这一时刻一样。他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我,静的这个世界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笑了,笑他的痴,他太在乎皇上的宝座了,总有一天他输在自己的心上。他盯着女人的笑容,有一刻他不忍心了,是真的心软了,尤其是在看到她的笑容的时候,他真的有一种冲动,喊住她,叫她不要做傻事,可是他知道的,他没有选择,他的位置得来的千辛万苦,他不想失去。 我向后退了一步,身体就直接向后倒去,别了,我爱着的世界,还有我未完成的梦想。就在这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惊讶的向上看去,尽然是秀明。他咬牙用力的抓住我的胳膊,我可以看到他胳膊上的青筋,心里一阵暖意,他和我的缘分只有悬崖。“秀明,谢谢你,但是已经够了。” 不能说我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但是如果还是这样的世界,我觉得死也是一个好的选择。我用左手用力的拨开了他的手,他却用他另一只手继续抓住我的手,他这是在干什么,我有些迷惑的看着他,哪怕他把我救上来,我还是会死的。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把我拉了上来,之后伏在悬崖边上喘气。 我看着他,这是什么情况。就在这时,黑衣军团攻了上来,不对,是只有一个人攻上来,那就是皇上,他走得很慢,走到我的身边,拔出他的剑,我闭上了眼睛,也好,他如果想要这个结果,我可以成全,我感到面前一阵剑风刮过。可是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我睁开眼睛,尽然看到柳眉挡在我的面前,刀剑正中她的腹部。 我一把拉开了她。大声的喊道:“柳眉,柳眉,醒醒。。。。。”她睁开眼睛的一条缝,对我说道:“谢谢,那个雨夜你的关怀。”她这是在报恩,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用她的生命报了我的一次关怀,她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这个我知道,但是,没有必要,真的没有必要,没有必要这么伤害自己。之后她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我抱着柳眉的上半身,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如果你不死,死的人会更多。” 他悠悠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是啊,如果我不死,会有更多人丧命,我看了一眼我旁边的秀明,在想想还被关押的百鬼和凛夜。我再次走到悬崖边,秀明也反应过来,想要过来拉我,他一掌拍晕了秀明。我最后看了一眼柳眉和秀明。真的,够了,你们的温暖我记得。这算是上天给我的最好安慰了。 不久传来,凤女跳崖而死,前面只是她的替身。大众都有些感慨,一个国家的守卫还是死了,死的也很蹊跷,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是很清楚。五年后,十六皇子最为皇上暴病而终,国家陷入了混乱。两年中,阿萨侵入中原,成为整个大陆的统治者。 “首领,你怎么了?”阿萨看着窗外的片片落叶,对手下说道:“你知道十六皇子,输在什么伤吗,输在戒心上,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杀了凤女,也断送了这个国家的前途,把国家的战神杀了,也就等同杀了守门人。” 阿萨感慨的看着秋天的落叶,一切都成归于土,他要做的就是一位贤君,一位真正懂得生活与生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