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两个亿》 中了两个亿1 “妈卖批,一个破车有什么了不起,装什么逼。” 江小亦甩了甩身上被溅起的水渍,怒指着路上一辆飞驰的白色宝马740破口大骂。 低头看着脚上湿透的山寨版耐克,这可是昨天刚从路摊上和老板讨了半天价不肯卖,最后以叫城管相要挟,老板不得已以五十块钱亏本给甩卖。 谁料…… 在地上跺了几脚。 呯…… 门被重重推开撞到墙上然后又弹了回来。 双脚一撇只见一鞋甩到床底。 冲了一个热水澡一头栽进床上,滑开手机,对着屏幕默念。 ”范冰冰……” “韩国美女……” 一脸淫笑,这个过程几乎每天都会重复。 万里无云,丽日临空。 “江小亦,你还不快起床,太阳都晒到屁股上面来了,你想气死老娘……” 实在hold不住老妈的唠叨,被老妈从被窝揪起,靠着竹椅没精打彩。 “小亦哥还没有睡醒呀!” 手上拧着一篮子菜,咧着牙露出两小酒窝,香儿简单打了个招呼。 匀称的身段,甜美的容颜,尤其是颈项下的那对俏峰更为显眼,香儿自从学校毕业后被分配至村委会上班。 江小亦没有直接回应,用那色咪咪的眼睛抛了一个媚眼,对其吹了一口哨。 当初好好读书的话,也许还有可能追求她的希望,如今无车无房无存款…… 哎…… 肠子都悔青了。 那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他正注视着电脑屏幕,虽然满脸的疲惫,但眼神格外有神。 他的办公桌上,乱,散放着文件和食物袋。 “安瑞……” 见其没有反应用手在其背后拍打。 “啊……” 一阵惊吓鼠标滑落吊在空中晃悠。 片刻。 “江小亦。” 许久未见俩人相佣。 从旁边抓起一滑轮皮椅,用脚一把踩着并示意江小亦坐下。 “可以呵,最近混的不错呀。” 环视整个屋内,带着一丝羡慕的眼光。 安瑞毕业后一直在家以写小说谋生,见到江小亦前来高兴不亦乐乎,仰头举指。 “好久不见,别来无羔。” “在家呆了半年,我想找份工作。” 江小亦挪了一下坐姿,挺起胸膛用手理了一下衣领,告之其来意。 只见安瑞的手指关节在电脑桌上敲了几下,眼睛注视着江小亦。 “写小说?” 操…… 写小说…… 学校写遍五百字的作文都是含着泪把字数完,有次为了凑字数把家里所以亲戚的名字都写上,最后老师以为我把家谱给拿来了。 江小亦推了下桌上的键盘,一脸难为情说道: “你让我看小说都费劲,就我这脑子还叫我写,恐怕是浪费时间,不行……不行……我不想当太监。” 其实安瑞写了几部小说除了拿点稿费,也没有赚多少钱,也真不知道是什么意念让他如此坚持不渝。 “你赚钱了吗?” “……” 在我的印象当中能赚钱是最重要的,面对我的反问,安瑞支支吾吾讲不出话。 “不说就是没有了,你看我们长这大都没有去外面闯荡过,外面的世界那么大,要不然我们去看看。” 其实这几年不少在外面打工回乡的人,都已经造了房子开上小汽车,有不少还在外面开起了小公司呢。 在我的怂恿下安瑞似乎也有些动摇了,他用手背拖举着下巴,默默注视着电脑屏幕。 而我倒是多了一份着急,用脚尖点了一下桌子下的主机开关,屏幕立马一片漆黑。 “你看,电脑都说话了,说明你呀应该放弃写小说,去寻找属于自己美好的未来。” 见其还是无动于衷,我严肃地又冲他说起我们村的张大嘴。 “你看我们村口的张大嘴,就凭他那智商,在学校哪次不是考倒数第一,就一次考倒数第二那还是我请假没有来,就去年在外面呆了一年,回来可好开着小车,还领着一漂亮的女朋友。” 听完好像被我的“诚恳”所打动,只见他站起身子用手拍了一下桌面大声喝道。 “你这是在侮辱我的职业……,不过我喜欢。” 说完便弯下腰抓起我的手搂在怀里。 本来是要他帮我找工作的,没想到好好的竟然把他也拉“下岗”,不过心里倒充满成就感。 当天安瑞为了答谢我,决定留下我晚上请我下馆子。 在穿梭的人群中,我们选了一家生意比较好的川菜馆。 推开玻璃门,我们找了一张靠收银台近的桌子坐下。 看来这家馆子味道应该不错,从客人洋溢着笑容的脸上看得出来。 靠旁边一张桌子坐着一头乌黑发亮,五官精致,浓眉大眼的姑娘,正在用筷子挑选辣椒统一放进一个小碟子里面。 我偷偷瞄了她一眼,正好被她发现,只见她面不改色地用眼瞅了我许久,然后冲我笑了。 根据我以往的判断,他绝对是被我刚才那一眼给深深吸引住,只要她接下来能配合我,说明凑合做朋友就有戏了。 挪开凳子我起身跳到她的旁边坐下,儒雅的问道: “美女,一个人吃饭呀,这老板也真是放这么多辣椒,不知道辣椒吃多了会上火吗?” 看起来这方式还比较凑效,她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和两颗小虎牙尤为可爱,端起装满茶水的杯子喝了一口。 感觉火候已到时机成熟,开始大胆地问她是否对我有感觉。 只见她用手挠了一下头发,从容地说道。 “我不是对你有感觉,我是对你身上那件穿反了的衣服有感觉。” 顿时低下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果然平时穿时都是字母开头,现在咋一看开头的却是数字。 突然脸一红,用手遮挡胸前的一排字体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现在是吃饭的高峰,人也特别多,任我脸皮再怎么厚,也不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换衣,只能老老实实低着头趴下不让大家注意。 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半功夫不见一个人来,我有点按耐不住拿起一对筷子对着安瑞喝道。 “哥们,你请我是来吃筷子吗?” 也许是天天写小说写傻了,坐了半天也不见老板来问,就这么干等着也不去叫。 看到一个中年妇女端着一盘菜从侧门走出来,无奈我敲打着桌子冲她喊道。 “大姐,大姐这都坐了半天了,菜谱也不拿过来。” 只见她把手上的菜端到顾客面前放下,用身上穿着的围裙擦了一下手,一面朝那乌黑长发的姑娘,笑呵呵的迎面冲我说道。 “叫我大姐,她就是我闺女,和你年龄一样大,你说该叫我什么。” 我倒反应极快,扔下手里的筷子叫了一声“妈”。 中了两个亿2 其实我也是脱口而出,并不是想趁机占她便宜,还好她也是一个比较爱开玩笑的人,圆呼呼的脸上挂满笑容直接配合着我应了一声,然后把菜谱张开放在我面前。 耸了耸肩膀我把菜单推到安瑞面前。 “你点吧。” 其实早就想点了,因为中午被老妈拽起来没有心情吃饭,一直到现在都是肚腹空空。 最后我们俩人总共点了两菜一汤,要了两瓶啤酒。 也许是我实在饿了,又或许是这菜味道好吃,一上菜我便开始狼吞虎咽。 这顿饭足足吃到晚上八点多,店里的人都已经全部散去,我们也端起最后一杯酒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结过帐之后安瑞要我留宿他家,我也想想现在回去也有点远,还怕被老妈挨批便同意随安瑞回去。 刚进卧室安瑞就甩给我一双拖鞋,我最讨厌去我叔叔家的原因就是,每次进屋脱鞋,出来又得换鞋,为此叔叔还以为我对他有什么偏见,盯着眼前的拖鞋我细语地问道。 “你这屋里拖过地不。” “拖过,昨天刚拖的,放心很干净。” 说完他蹲下身子换上拖鞋。 为了省事我直接用脚一甩,光着脚踩在地上朝里面走去。 以极舒适的姿势半依半躺的安瑞抱着枕头躺在床上。 看着一张床就被他占去一大半,而我呆愣着站在一旁。 “这么小的床晚上怎么睡。” 他松开手中的枕头,在其旁边的床上拍打着。 我非常清楚也很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俩个大男人睡这么一点点大的床,想想都肉麻。 我扭过头透过门缝看到大厅一组装的沙发,摸了摸后脑勺心想睡俩人是不可能,但睡一个人倒是能够容纳下,于是我又屁颠屁颠的朝厅室的沙发走去。 晚上吃的太多,加上又喝了一瓶酒,一头倒下很快就睡着了。 铃…… 用手揉了揉眼睛,从身子下摸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听到是老妈的声音,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 “你这个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连睡觉都不回来,你有本事别回来。” 噼里啪啦地被老妈训了一顿,我皱了皱眉头干脆把电话一挂,其实老妈发火也是有原因的,无非就是看我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由于是家里的独子,老妈从小就希望我好好学习,长大了能有出息,谁知道小学一年级开始到初中毕业,成绩都稳定保持着班里的倒数名次,到现在回忆起来连自己都非常佩服自己。 其实这也怨不得我,看到别的同学学习成绩好时,我也想门门考试都考好,也想考个第一拿回家得瑟下,但也不知道每次考试答题时,都能成功巧妙避开正确答案。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了,从沙发上爬起来,感觉到自己的脚上有什么东西,抬脚一看吓一跳,两只脚底黑不溜秋的,心中一怒用脚在沙发上蹭来蹭去。 这该死的安瑞还说昨天刚拖过地,这难到就是他所谓拖的干净吗? 迫不及待地冲进他的卧室,两个枕头全部掉在地上,横躺在床中间,心里庆幸昨晚在沙发上睡是对的。 我把枕头捡起来往他身上砸去,他翻了个身继续睡着,接着连续叫了几声,但都装着没有听见。 我靠…… 竟然视我旁若无人。 本想找个东西捉弄他一般,左看右看屋内除了一衣柜也没有别的东西,正寻思时,见其裸露那浓密的腿毛。 我嘴角一斜轻轻跑到床边,用力抓起睡梦中安瑞腿上的毛发。 只见他像个窜天猴一样跳起,双手搓着腿并发出尖叫。 而我也被他过度的尖叫吓了一跳,盯着手上扯下的毛发往后退了几步,怕他会怪罪于我便随口说了一句。 “我请你吃早点。” 吃早点是假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自从毕业后除了大年三十吃过早点,每天几乎都是睡过头,一开始老妈还会叫我吃,但后来见叫了也不起来便没有再叫,最后早点干脆就不做我那份了。 其实我主要是想告诉他,前些天在深圳打工的同学打来电话,说他那包吃包住而且有双休日,过生日还会发红包和礼物呢,最重要的是现在还招人。 安瑞并没有因为我捉弄他而生气,倒是听我说完后兴奋地挠挠头问我那同学是谁,并执意马上要去深圳。 见他猴急的样子,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也许是用力过猛,竟然把他整个袖子从衣服上扯了下来。 我发誓这决对不是故意的,完全不知道这衣服质量承受不起这拉扯的力量。 “对,对不起。” 当我道歉把袖子还给他时,他正解开胸前的两排扣了脱下,严肃认真地说道。 “拔我腿毛和一个袖子加一起,最起码今天一天都得请我吃。” 为了岔开话题,我把手里那破烂的袖子往床上一丢,搂着他的脖子低声细语说道。 “我为你查过票了,晚上有一趟火车去深圳,我们先去准备下。” 哎呦我去…… 这家伙倒是处女座的,听到晚上有火车去深圳,这情绪转眼间就变了,抱起我就冲着脸上一亲。 这哪跟哪呀,不要看我平时不讲卫生,可以一个星期不洗澡,但是对于一个男人的吻,而且还是刚起床未洗牙的男人,我直接双手把他推到墙上。 “恶不恶心,你当你是范冰冰呀,快点收拾下要带的东西,下午我们提前出发别误了火车。” 我用手不停擦拭着脸上的污点,然后换上鞋子夺门而去。 离开安瑞的家,我朝自己家跑去,虽然行李不多但我还是想回去和老妈亲自打个招呼,要不然以她的脾气,她又是唧唧歪歪。 来到村口见两辆重型挖掘机在忙碌挖掘马路上的土石,实在受不了马达发出轰轰的巨响,我双手捂着耳朵正准备要穿过去时,被一个瘦小有些背驼的老头快速拦住。 “臭小子,绕一边去,没有看到这在修路吗?” 他是我们村当了好几界的村长,别看他个子瘦小,骂起人来牙尖嘴利,平时大家都怕得罪他。 见我被村长怒斥,不知道从哪又冒出来一个胖坨头,头上带一顶黄色安全帽,也掩盖不了他那张脸大的事实。 “算了,算了,让地过去吧。” 中了两个亿3 “让你过去还不快点。” 只见村长低头哈腰向那个胖坨头点头,然后又冲着我大吼。 本想高兴回家和老妈道个别去深圳的,没有想到无缘无故被村长训了一顿,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推开村长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途中还故意蹲下解开鞋带,又不慌不忙地系上鞋带,直接把村长给气得两眼冒青烟。 怕耽误火车,一路上我都是在奔跑,刚到家门口我已经累得气喘兮兮,也来不及敲门,飞起一脚就把门给踹开。 这一脚下去倒好,把正拿着扫把背对着门扫地的老妈给撞到。 老妈操起扫把就往我屁股上一阵乱打。 我一边用手挡住屁股不被扫把打中,一边躲进屋内。 不是吹牛我这一身的铜皮铁骨,也就是这样被老妈练出来的,我被逼到梳妆台前,眼见无路可逃,一把抓起梳妆台桌子上放的一瓶玻璃装保湿霜放在屁股上。 老妈怕把心爱的保湿霜给打坏,立马把手中的扫把丢掉,双手叉着腰骂声不断。 “哎呀浑小子,还敢拿我的保湿霜挡,你知道我这瓶多少钱不。” 多少钱我不知道,只知道她已经用了二年了,一直用这个牌子。 为了平复老妈的心情,我嬉皮笑脸地把手中的保湿霸放回梳妆台,揉捏她刚被门撞到的背说道。 “老妈我要去城里赚大钱,回来跟你买一柜子的保湿霜。” 听说我要进城她用手背贴在我额头上,疑惑的眼神冲着我说。 “你没毛病吧,突然一下子要进城。” 我当时就甩开她的手,抖了抖身子用舌头舔了一圈嘴唇,很严肃地告诉她我没有病现在很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 没有想到她不但不信,竟然还捂着嘴巴弯着腰笑得合不拢嘴。 我也懒得理她,转身回房间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服。 老妈偷偷站在门口,看见我正在往背包塞衣服,平时凶巴巴的样子一下了变得温柔起来,抽泣着鼻子抢夺我手中的背包说道。 “去外面闯闯也好,总比窝在这个穷山沟里好。” 虽然她每天唠唠叨叨,还经常时不时地会打我,但此时能看出她心里面也非常不舍得我离开,我也不忍心阻拦她,只见她默默无语低着头往包里塞了一件又一件。 不一会儿功夫,背包被塞的鼓鼓的,我拉开背带小心翼翼的搭在肩上,要知道这满满的可全是老妈的爱呀。 出门时老妈塞了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给我,我没好意思要,但她硬塞在我裤兜里。 “路上要小心,到了记得要给老妈打电话报平安知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这句话,我的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我用手擦干眼泪不停地点着头,心里有说不完的话要对老妈说,但又开不了口。 为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抖了抖背上沉甸的背包转身离开,没有走几步时又被老妈叫住,只见她又拿出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了四个煮熟的鸡蛋递到我手里。 “这个鸡蛋带上,路上饿了就吃,还热的。” 握着鸡蛋我向她鞠了一躬,终于我没能忍住,把从来没有说过的话含着泪对她说。 “老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赚好多钱回来,你自己注意身体。” 别看我平时淘气老惹老妈生气,但我心里还是很心疼她,只是我不善于表达。 我把鸡蛋揣进口袋,拥抱了一下和老妈做最后告别,心里面特别不是滋味,不敢回头,生怕见到老妈后又会痛哭流涕。 走了刚到百米,见香儿推着一辆女式自行车正向我迎面走来,我迅速擦干眼泪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她。 “小亦哥你这是去哪啊背着个包。” 香儿见我低着头不说话,她停下脚步主动问我。 这时刚好旁边无人,我掏出老妈给我的鸡蛋拿出二个给香儿,告诉她我将要去深圳找工作。 她用脚蹬了一下自行车的支架,把自行固定好后,把手腕上的一条银色手链扣在我的手上,垫起脚尖对我说。 “ 我也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这个手链送给你,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 就这样我一路看着香儿送我的手链,一边幻想着这次去城里一定要好好努力赚好多钱回来娶香儿。 来到村口,又见那两辆挖掘机的排气管冒着黑烟,正忙碌着填埋路中间的大坑。 此时我害怕被村长发现,站在原地扫视周围,突然挖掘机立马停了下来,从里面下来的是那个胖坨头。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村长呢,吓得准备想跑的。 胖坨头这家伙倒是语重心长的走到我跟前说道: “小伙子呀,你要过快点过,要不然呀,这里等下我又要封路了。” 听说要封路我拔腿就跑。 待我来到安瑞家时,他手拉一密码箱,肩上还背一个挎包早已在门前等候多时。 怀着美好的梦着我们经过几次转车终于来到火车站,看着来来往往穿梭的人群,我放下背包耸耸肩对着人群深吸了一口气。 只见有六个售票窗口,四个窗口前放着暂停售票告示牌,其中两个却排队都排到侯车室了。 我揪起头发摇摇头,正纳闷为排队买票发愁呢,突然一个大妈用手搭在我肩上,非常热情地冲着我和安瑞说道。 “两小弟这是要赶哪去呀。” 开始以为她是这里车站的工作人员呢,便向她诉说我们正要买票去深圳票。 没有想到话音未落,她迅速从口袋掏出两张至深圳的票。 “最后两张,带卧铺的。”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傻了眼盯着她手上的票,正要用手去取时,被她用手拍了一下。 “一百六十元一张,最后剩二张要多一张没有。” 操,售票窗带卧铺的可卖一百八一张的,看了看窗口排的长长大军,我心想不用排队还可以省二十块钱,这么好的事一出门就遇上了,心中一阵狂喜。 我和安瑞决定一人来一张,接过票后我对着排队的人群望去,得瑟的甩下手中的票说道。 “这群傻逼……” 中了两个亿4 直到广播里传来开往深圳的列车即将要检票时,我和安瑞兴奋地从侯车室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拿好手中的票冲过检票口时,被检票员一把挡住。 “请出示票。” “这不是票吗?” 分明两张至深圳的票,而且没有折叠过,我大声对着售票员喝道。 “这张是假的。” 我抢过票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票的背面右下角看到一行“天天打印”。 当时就傻了眼,我气的把票撕成碎片扔在地上不停用脚去踩。 本想着能省下二十块钱,谁曾想倒亏一百六十块钱,透过窗口看着火车徐徐渐进,我环顾四周恨不得找到那个卖假票的大妈把她大卸八块。 错过了最后一趟列车,我和安瑞垂头上气的背着包决定在附近找一家旅馆住下,为了能省下些钱,我们挨个向旅馆问住一晚要多少钱。 “就这里了别找了,走的腿都快断了。” 安瑞合上密码箱拉把对我哀求道。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也一路走来这家旅馆算是最便宜的,于是便决定就在这暂住一宿。 我们俩人各交了二十块钱后,被一个满脸胡腮的男子领到二楼最里面黑暗的角落,他直接推开门把我们丢下便离开。 哎呦我去,这门竟然不带门锁的,我扔下背包转身正想找那个男子时却已不见身影。 无奈…… 便宜没有好货,这也是为了省钱自找的,想了想住一晚上也没有多大关系,反正明天早上又要赶火车。 推开门看到房间直接傻了眼,一张床上就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而且这床就只够睡一个人的。 幸好边上有两把椅子,我决定和安瑞商量猜拳,谁赢了睡床上,输了的睡椅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踩到狗屎了,猜三次输三次,没有办法,说出的话总不能耍赖吧,我把两把椅子靠在一起形成一个凹字形。 我刚一躺上去却掉了个四脚朝天,一把椅子的脚断了,现在只剩下一把椅子了总不可能坐一个晚上吧,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和安瑞睡一张床了。 刚睡着谁知安瑞这家伙喜欢磨牙打呼噜,喊了几声见他没有醒,便用脚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他翻了一个身了才停止磨牙打呼噜。 我的天呀,简直就要气炸了,正当要睡着了时这家伙又开磨牙了,而且还越来越响声,我以为钻进被窝里会好些,没有想到他竟然放了一个臭屁,差点没有把我醺死。 就这样搞得我一点睡意也没有,灯也懒得开我摊开被子起身决定去外面溜达一下,凑巧经过旁边一间房时,听到里面传来一女人的哭泣声,心里一阵乱想以为这女人出了什么事,见门没锁毫不犹豫地用力推开门,谁料见一又高又壮赤裸的男子骑在一女子身上,顿时傻了眼,我连忙向其道歉合上门拼命往回跑。 见那男子没有跟来我也安心躺下,我拉了一下被子准备合眼睡觉,谁知刚拉过来的被子又被拉回去了,我也不拉多总得盖一点吧,虽然这白天艳阳高照晚上还是有一丝凉意的,第二次我把被子往自己身上又拉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被一脚给踹下床,摔蒙了的我感觉到床上那个睡觉的人不是安瑞而像是一个女人。 我趴在地上向床上探了探头,果真被我猜对了是一个女人,心里真后悔进门时开一下灯难道会死吗? 这要死了半夜三更进错了房间,还爬到人家床上,这要是讲给谁听谁信,我准备悄悄地从地上爬出房间,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可刚到门口时就听到有人从外面开门,我迅速一个转身闪到一挂衣服的架子后面。 看样子进来那个男人应该是床上女人的丈夫,听到他爬上床时和那女的讲明天下午就可以接闺女。 我躲在架子后面吓得浑身发抖,落得如此下场都怪那个安瑞,恨不得现在就要扒了他的皮。 生怕惊醒床上的俩夫妻,我足足躲在架子后面站了半小时一动不功,两只腿都已经麻木了。 我探了半个脑袋看了看床上的动静,几分钟过去见床上俩个已熟睡,我扭了扭酸痛身子开始蹲在地上,然后像狗一样慢慢爬到门后,这时能感觉到我的小心脏都要快蹦出来了。 庆幸这里所有的门都不带锁,我用手轻轻扣了一下门缝,终于像死里逃生一样深吸了一口气爬了出去。 之后我担心再次进错房间,一一在每个房前都会犹豫徘徊确认一番。 找了半天推开门看到地上有一张破损的椅子,这下才确信自己没有走错房间,此时安瑞的身子完全被被子包裹着。 想想晚上受的罪,气得我直接就扑了上去,这家伙冲着我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哎呦我妈呀!这口臭直接把我撂倒,无奈我从背包里搜出老妈给我塞的衣服,就这样我用衣服当被子盖,卷缩着身孑熬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早上我们担心旅馆老板会索赔那张椅子的钱,要知道我们还没有上火车就花了近好几百了,也指不定到了深圳还要花多少呢,所以能省则省。 安瑞拉开锈迹斑斑的窗户对我说:“从这里跳下去吧。” 开始以为他是咒我的,疑惑半天我把他从窗户前推开,朝底下一眼望去,只见窗户下面停放着一辆装满细沙的农用车,我目测从窗户上跳到农用车的沙子上,然后再从沙子上跳到地上就像小菜一碟。 说干就干,我让安瑞先跳到沙子上,我把背包和他的密码箱递给了他,待他和我们的行李落地时,我本想着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手,于是乎我蹒跚学步爬到窗口纵身一跃,没有想到踩到窗帘脚一打滑,直接从二楼掉至一楼。 得亏老妈把我一身练就的铜皮铁骨,我竟然毫发无损的爬了起来,不过我兜里的两个鸡蛋未能幸免被我压的粉碎。 打开塑料袋我和安瑞一人拿了一个碎鸡蛋,一路上我们用独特的吃法把鸡蛋给啄完。 中了两个亿5 来到车站我刚好吃完鸡蛋,而吃的有些急蛋黄一直卡喉咙咽不下去,便把背包交给了安瑞保管并谎称去厕所,其实我是想去小卖部买水喝。 我靠,一到小卖部见一瓶水要三块钱,这不是坑爹,要知道我家的自来水三块钱一吨,在里面转了一圈没有见更便宜的水,我又空手而回跑进洗手间,趁机无人我拧开水龙头直接用嘴大口大口接,大约喝了得有两升水后又洗了把脸。 这次我们很顺利,一人花一百五十块钱买了张硬座。 第一次坐火车我俩尤为紧张,把背包塞进头顶的行李架后,怀着忐忑的心按票号坐了下来。 伴随着一声鸣笛响终于火车起动了,安瑞从口袋掏出一本小说便认真看了起来,而我却是东张西望的望着窗外,生怕错过外面的一人一物。 可能是上车前在洗水间水喝多了的缘故,火车途经了两个隧道后我开始有些吐意,起先我用手按了下大阳穴克制想吐,谁知见走道上一乘务员推了一个餐车经过,要知道人想吐时最怕见到带油的食物,我瞅了一眼餐车上面的鸡腿,一恶心便从胃口倒了些东西出来。 我害怕吐在地上被乘务员看到挨骂,于是紧咬牙闭着嘴把嘴里的东西全部吞了回去,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最后残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真是男人屎尿多,在车站喝了那么多的自来水顿时老二开始发涨,我从位置上站起来向后节车厢厕所方向走去,站在厕所门口轻轻敲了两下,从里面传出一句“有人”,而此时我已经双手捂着腹部弓着腰。 也不知道里面的家伙什么时候出来,实在憋不住的我又冲后面一节车厢寻找厕所,刚走到车厢中间就听到背后厕所里的门开了,我捂着肚子转身想回去时,但是为时已晚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小男孩进去了,我一个大男人总不可能去欺负一个妇女吧,于是又扭着去下节车厢。 世界上好心人还是很多的,再次冲到后节车厢厕所时,一个也准备上厕所的帅小伙子,见我憋的面红赤耳很有礼貌的让我先进,解开裤子后那滋味“吊”爆天,由心的感谢那帅伙子祖宗十八代。 坐车一天的火车,晚上八点终于抵达深圳,而我一天也是奔波于座位和厕所之间。 拿好背包我俩满怀喜悦的走出车站,望着眼前夜晚霓虹璀璨,车水马龙就连空气仿佛都和家里不一样,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样。 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老同学,他问我在哪个位置,我打量着四周看到背后挂着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便告诉其我们在“鸟骨饭”门口,他叫我们别走开站在原地说马上会过来接我们。 好家伙,按照他的吩咐我们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离开,我们足足等了他一个小时也不见人影,最后他打来电话急匆匆地问我们,说怎么没有找到我们说的那个“鸟骨饭”。 那么大一个广告牌竟然看不见我也是醉了,我当时有些愤怒,气得我转身想重复一遍给他听时,看着广告牌完全蒙逼了,原来我把“鸡骨饭”念成“鸟骨饭”。 当时想还好语文老师没有在,要不然他肯定会被我活活气死。 实在不好意思让他知道我说错地址,便拿了十块钱封口费给安瑞,叫其千万别乱说,而他收到十块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此事。 一把拉着安瑞我们往前又走了一百多米,然后打电话给我那同学,告诉他我们在商贸宾馆等他,过了不一会儿终于见他从一辆黄色的出租车下来。 几年不见的他现在变得比原来高大,比我想象当中要帅点,要知道读书时一餐要吃三大碗还骨瘦如柴,所以同学们都喜欢叫他三碗。 三碗见我俩非常热情,一人发了一支中华香烟,不抽烟的我见是中华便也装起逼来。 在深圳闯荡了几年,如今的三碗已是公司的一名管理,工资收入稳定可观,自然而然出手也大方,尤其是我们多年未见。 抽完烟后,三碗说要请我们搓一顿,满腹高兴地被他领着我们来到一家高档酒店。 刚进酒店,门口两排穿着统一礼服的小姐,很有礼貌的向我们躹了一躬,这小飘飘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的,我的眼神一直盯着她们看,凑巧撞到一把椅子摔倒在地。 真他妈的倒霉在众多美女面前失礼,为了缓解如此尴尬,我快速的从地上爬起了说道。 “地滑,地太滑。” 来到一包厢我们三人围着一张大桌点了十几个菜,我说浪费别点那么多,可是三碗非要点说是为我们接风。 你爷爷的,要说这城里吃东西花样还真不少,只见份量少许的菜却占用了一个超大的盘碟,简直就是坑人吗。 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不是我付钱,我学着三碗用桌子上的湿巾擦了擦双手,然后夹了眼前盘中一朵艳丽的花朵往嘴里送,嚼了二口便停了下来,这分明就是萝卜吗,能够用萝卜雕刻成这么别致我也真佩服那个人。 尽管萝卜好看,但是在读书时代早就吃腻了,所以对于萝卜而言,我更倾向于旁边的那盘清蒸鱼,鲈鱼张大着嘴身上单一的撒上葱花,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活的呢。 迫不及待的我用筷子夹了一块肉吃了起来,舔了舔嘴唇,发现这鱼嫩如豆腐,香如蟹肉,清爽可口,就冲这味我连续夹了几次。 三碗叫服务员为我们倒满一杯酒,接着分别向我和安耐敬了一杯,我怕浪费桌子上的菜,只顾着吃菜也就喝了二杯酒,倒是三碗和安瑞喝了几瓶。 这顿饭我们足足吃了一个小时才吃完,最后结帐时服务员望着桌上十几个空盘也傻了眼,出门时还听到在后面议论纷纷。 三碗拦了一辆黄色出租车,我们把背包塞进后备箱后上了车,我扒在玻璃窗前望着路边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和夺眼的路灯,心中甚是喜悦。 等了几个红灯绕了几条街,出租车终于在一花园式的小区停下,我和安瑞拿着各自的背包随三碗进了第二栋的楼梯。 中了两个亿6 刚刚吃饱爬了不到一楼我肚子便有些难受,我甩了一下背上的背包冲着三碗气喘兮兮说道。 “三碗,你不是在厂里上班吗?怎么带我们来这里。” 也许是刚才吃饭时酒喝多了,他扶着安瑞的肩膀醉醺醺地说道。 “哦,我们公司有宿舍,但也可以在外面租房子住,每个月会补贴一点房租费。” 主要是公司没有夫妻房,而大多数的夫妻为了能在一起方便,所以选择在外租房子,只要登记好了后公司也同样会给予相应的补贴。 对于刚出来找事做的我们并没有什么要求,听到这里心想这公司待遇真好,如果我也能进就好了,我用手捂着肚子抬头仰视着前面的三碗说。 “你公司真好,现在还招人才吗,能不能把我和安瑞给弄进你公司。” “那必须的,我们公司是专接外贸单,做不完的订单,现在大量要普工,明天我带你们去面试。”三碗转身搀扶着扶梯低头对我说。 哎呦我去,好家伙安瑞听说三碗公司招人,竟然毫不犹豫的丢下手中的密码箱和背包上前拥抱他。 倒霉的我站在安瑞身后刚好被他的密码箱给砸中脚,我用手拼命揉捏着砸中的脚尖叫起来。 第二天,我兴奋的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心里面巴不得早点去三碗的公司面试上班赚钱,为了面试出门之前我俩精心着装,从背包里掏出去年过年时买的小西装,虽然现在四月份的天气,再加上深圳这地方的气候,穿上小西装有些闷热,但为了能面试过关我丝毫不在乎。 见我穿着小西装,安瑞拉开密码箱捣腾着半天,拿出一件掉了两个纽扣的洁白衬衫穿上,我告诉他没有纽扣部分肚皮露了出来,本以为他会告诉我说,露就露呗一个大男人露点肚子怕什么,他竟然瞅我一眼后双手把衬衫打了一个结。 真被他的聪明打败,我用手拍打着有些起皱的口袋没有理会他。 出门走在大马路上,招头望着炽热的太阳,用手擦拭额头上不停冒出的汗珠,真后悔这么热的天气穿这么多,我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心想老天爷要是现在来场甘露降降温那该多好呀。 路上行人见我热的用手扇打着脸上,又身穿着厚厚的小西装纷纷回头议论,不过我当着视而不见,尽管满汗淋琳,心想到要面试后就可以上班乐的合不拢嘴。 “到了,这就是我上班的公司。” 跟着三碗我们终于到了一个满是工厂工业园,一栋栋车间宿舍错落有序很是气派。 而我似乎对这漂亮干净的厂区不甚感兴趣,此时就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脱去小西装,把里面浸透汗水的衣服拧干。 他走进保安室和两个保安琢磨一会儿,在一个本上上签了个名字,便把我和安瑞领到一间培训室。 培训室四周墙上贴着各种标语牌,少说多做,苦干精干巧干……。 一个身材长得高挑皮肤细腻,带着一副眼镜的女人坐在讲台前,翘着二郎腿正用指甲刀磨着指甲,而台下坐着男男女女几十号人埋着头正在填写试卷。 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面试的地方,我还以为是像电视里面演的一样,老板单独面试提问呢,害得老子白穿了这么多衣服。 趁三碗上前和讲台前的女人打招呼的功夫,我迅速脱去小西装叹,顿时发现背上已经被捂出痱子,我把手伸进背里越抓越痒。 待三碗走后,讲台那个女人冲到我跟前,看到我抓痒挤眉弄眼的表情,她还以为是我对她意思,舞动着屁股低声细语说道。 “这么晚才来呀,试卷我已经为你放在桌子上。” 少跟我来这一套,虽说你身材高挑,翘臀丰满但两个哺育器还是不及我香儿。 我把脱去的小西装腕在肩上,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 想不到进个厂做个小小的的普工也要考试,我拿起桌子上的试卷一看,还好这些题和学校出的不一样,要不然我真他妈的会选择弃考或者交白卷。 不过试卷上的题倒和学校出的不一样,但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出得这么狗血的题。 首先第一题测试色盲,要我们在一群密密麻麻模糊不清的格子里找出不同颜色的数字。 看到这么简单的题目不禁眉开眼笑,要知道我在学校时,经常隔着老师的衣服,猜她里面穿得是什么颜色的内衣,有次和同学打赌,我猜穿的是黑色他们不相信,第二天专门到她凉晒衣服的地方查看,结果我以一敌五获胜。 轻松的拿起试卷旁边的圆珠笔答完第一题。 旁边的安瑞悄悄用手推了我一把,原来他天天对着电脑写小说,眼睛有些近视分辨不清楚数字想看我答案。 从小到大都是我去抄别人的答案,想不到现在也有人抄我的答案,我心存自豪地向其索要十块钱后才给他答案。 其实我们没有必要这么认真考试的,只因为三碗以他是管理身份,早已经和那些面试官通了消息,很快我和安瑞交了试卷,领了一套工服被安排到一个宿舍,一路上我盯着左手拿着的小西装,右手拧着的工服直摇头,真不知道想要说什么好。 很高兴我们终于面试过关了,但也很不幸的事是我们没有分到跟三碗在一起,而被分到另外的一个车间流水线上组装产品,发现每天都是重复做着同一件事情,每天准时上班打卡下班吃饭,感觉就像坐牢房一样。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过去两个月了,我终于拿到了人生当中的第一份工资,除去水电费实发了一千块钱,虽然不多但我拿着那点钱感觉“吊”爆了。 当天晚上刚好不用加班,为了庆祝下发了工资,我请安瑞和三碗去大排档搓一顿,我点了一份最爱吃的田螺,由于他们俩个人吸不到肉,很快一盘满满的田螺便被我一个人啄光,谁知道第二天起床我的嘴唇肿的像块腊肠,不好意思见人托安瑞帮我写了张请假条,一开始以为是昨晚吃田螺上火所以并没有在意,当我发现嘴唇越来越肿,后来直接影响到我吃饭,最后不得已才决定去找医生查看。 为了省钱我找到一家小诊所,推开那摇摇欲坠的大门,只见一老头身穿白色大褂,带着一副老花镜趴在桌子上看报纸。 中了两个亿7 老头见我的到来先是把报纸折叠放一旁,用手指顶了一下眼镜框架斜视着看我。 也许是刚才被报纸遮挡住没能看到他的脸,当他拿掉报纸时我傻了眼,只见他瘦削的脸满是皱皮,眼内还能看到白色的分泌物。 看样子他应该有七八十岁,我的心不禁一颤,这老家伙这么老能看病吗?看到他一脸的皱褶我都有些害怕,于是我又想找别的一家看。 正当我要转身离去时,老头驼着背站起来叫住我,回头一看心想说不定这死老鬼或许就是民间李时珍呢,心想还是算了,反正都已经来了给他看一下也不会死,于是又冲着老头说我是看病的。 很显然他的耳朵有些聋,反复大声讲了好几遍老头才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楚,但直觉告诉我好像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一般的医生都会问哪里不舒服,而他没有问,直接用他那皮包骨的手给我把起脉,把完后一声不响的从背后抽屉里抓了几大包中药。 我就搞不明白,我的嘴唇肿成这个鸟样,他给我抓这幺多中药有什么用,要知道我喝水都成问题,更别说这么几大包中药了。 我推开面前的几包中药,然后怕他又听不见便大声说道。 “大爷,我到底是什么病呀,为什么嘴肿得厉害。” 哎呦我操,听他说完我简直要疯掉。 他竟然叫我好好保重身子,否则胎儿会流掉。 搞了半天他不但耳聋还眼瞎,我一个大男人阳气方刚站在他面前,竟然把我当作女人还是怀孕,后来看他一大把年纪也不容易懒得和他计较,最后用手捂着肿大的嘴来到正规的医院。 一进医院,我瞅了一下整个大厅,密密麻麻的病人来来往往,心想这医院生意这么好,肯定能治好我的嘴,向廊道里探了探头。 看到一门上的牌子写着口腔科,于是便跟在拥挤的人群后面排着队,好家伙排了一个小时终于轮到了我时,医生叫我先挂号,我不懂什么意思,记得在家里有病时,直接找医生看了后交钱打针,这也没毛病呀,我也一进门就找医生的呀。 一脸懵逼的样了以为我听错了,于是很有礼貌对医生问道。 “什么挂号。” 操…… 也不知道现在的医生是什么素质,只见其不耐烦地大声吼道。 “找门口那位小姐。” 就冲这爆脾气我捂着嘴巴一边走着,心里一边嘀咕咒他老婆给他带绿帽子。 不过气归气,我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向门口走去找那他说的小姐。 站在医院门口半天,只见进进出出的病患者也没有见他所说的什么小姐呀,我一边寻思一边反问着自己。 等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小姐,最后我干脆就不找,直接到街上一药店买了一盒祛火的药便回到宿舍。 直到中午安瑞吃过饭回到宿舍,看我躺在床上用被子盖着全身,便掀开被子开口问我。 “你不是说去看医生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迫于面子不好意思告诉他,我没有找到医生,我只能撅着肿大的嘴巴向他说。 “看,看了,医生说没事,叫我多注意休息。” 双眼眉头一皱见我甚是心虚,安瑞转身从床头柜子上的塑料袋里取出一快餐盒递到我面前。 说实话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看到安瑞放我面前的盒饭,更加勾起我的食欲,接过盒饭打开一看,竟然是我爱吃的西红柿炒蛋,好家伙我像个饿死鬼一样,忍着疼痛不一会儿功夫就吃光了。 过了几天我的嘴唇终于好了,眉开眼笑的拿着镜子照来照去。 既然嘴唇好了于是决定去上班,想不到隔了几天没上班,公司招了一批新员工,刚好有一个美女被安排到我旁边,只见一头棕色的长发梳成有些松散的麻花辫垂在肩上,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双古井无波的棕色眼眸,精致的五官,抿着小嘴,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见后都会垂涎三尺。 由于刚开始她很多都不是很熟悉,所以碰到不懂的难免会问,面对这么漂亮的女人,再加上我与身具有的“热情”。 一来二去我们很快就熟悉了,得知她叫小梅老家在GZ,在我的精心策划下很快她对我产生好感。 有一次晚上不加班,我约她去公园玩,她说已经八点了担心不安全不愿意去,当时我就急了,要是时间早我还不愿去呢,在我的连哄带骗下她终于和我一起去了。 来到公园见一对一对的情侣,趴在草堆边亲亲我我好似羡慕,而小梅似乎也猜到我带她来这的用意,低着头害羞细声说道。 “这么晚了,带我这里干嘛。” 我便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说是看星星,其实当时天空根本没有星星,老司机都知道这套是老把戏。 环顾四周,见不远处有一座假山,后面刚好有一块平坦的草坪,四周刚好被绿化带给遮住。 喜出望外的我拉着她就冲向假山后面草坪走去,不大不小刚好能容下俩个人。 刚开始小梅半推半就不好意思,这把我给急的呀!恨不得捡起旁边的一木头,当头就给她一棒打晕,不行,做为一个男人碰到困难一定要想办法,这一棒打下去得醒来后怎么办。 冷静片刻,眼见半个小时过去了,刚好看到手腕上香儿送我的手链,想想女人最喜欢这玩意了,我试着想用这链子去引诱她,虽然是香儿在我离家时送我的礼物,也万分舍不得送给别人,但为了让小梅放下对我的戒备,万般无奈只能舍弃手链了。 于是我解开手链递到她手里,含情脉脉的冲小梅骗她说,这是我家的传家宝非常值钱,现在将要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保管。 终于她拿着手链对我放下戒备,见机成熟,我像一只饥饿如狠的狮子扑向羚羊一样把她压在身下。 哎呦我去,竟然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由于小梅当天穿的刚好是一条腰带绳子松紧裤,我一紧张把腰上的绳子拉反了,现在打了一个死结,任我怎么扯都没能把她的裤头扯下。 中了两个亿8 由于找得是个偏僻的地方没有光线,我埋着头解了半天也解不开,也尝试着用牙齿咬过但都以败告终。 真他妈的活见鬼了,这么晚了公园里竟然还有巡逻员,刚好两个穿着制服的巡逻员经过,见旁边的草丛有动静,便打着手电筒朝着里面射去,手电简的光线正好照到我为小梅解裤头。 哎呦我去,本来就紧张现在可好,又被巡逻员发现吓得两眼直发愣,而小梅也被突如其来的打搅怕得快速缩到我身后。 只见一平头穿制服的巡逻员,用手指着我并大声吼道。 “别动,就这样双手放在头顶蹲下。” 当时的我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听从他说的用手放在头顶然后蹲着。 见我老实蹲下后,平头巡逻员用手电简射了一下我的脸部,然后从背后掏出一根警棍指着我说。 “真不知道羞耻,竟然敢在这交易。” 什么?听到他说交易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以为我和小梅在从事色情交易。 “哎,哎,这位警察同志,你,你搞错了,我们没有,真没有。” 这哪能行呀!我刚想从地上爬起来解释,只见另一个巡逻员也拔出警棍喝道。 “还没有,刚刚就被我们看到你正在解这个女人的裤头,人赃俱获还抵赖,走,跟我趟回派出所。” 啊…… 任由我百般解释,这俩家伙也不相信我们是“良民”,最后硬不过他们手中的警棍,我和小梅被他俩带到派出所。 一到派出所就有一个胖子,吹胡子瞪眼坐在我面前问道。 “姓名,年龄,家住哪里。” “江小亦,二十五岁,家住窝里镇坑外村。” 我怕这家伙指不定掏出一把枪来,电视上面都是这么演的,我不敢怠慢便一口气告诉他我的身份。 听我报完身份后,这家伙又把目光扫向小梅。 “你收了她多少钱呀。” 真他妈的服了他,要问我就一直问下去,干嘛又去问她呢? 小梅本来就胆子小,去公园都是我骗去的,被这胖子一问吓得浑身发抖哭泣着说道。 “我没,我没有收他的钱,只收了一个手链子。” 胖子递过手链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物证,根据国家法律第三百六十五条,嫖娼,拘留三天罚款一千,叫家人过来赎人。” 嫖娼,我一脸蒙逼了,跳进黄河恐怕都洗不清了,我拉着那胖子的手求饶着。 “警察叔叔,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不是嫖娼,你听我说。” 哪知我拼命抓住他的手,想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不但不信还说要告老子袭警。 无奈我只能在拘留所里呆了三天,反正有吃有喝的又不用做事,出去还得天天在流水线组组拆拆倒不如就呆在拘留所呢。 几天没有见人来赎我们,最后派出所里的所长亲自找我寻话,只见他双手靠在背后一脸严肃说道。 “你们是打算在这过年不,为什么不通知家里人来赎人。” 哎呦我去,叫家人赎人,难道要我打电话给老妈说,巡逻队的人在公园一黑暗角落抓到我正解小梅的裤子,然后叫我老妈千里迢迢送一千块钱过来赎人……。 以我老妈的性格别说拿一千块钱赎人,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这种话打死我也不敢说。 所长见我没有理会他,气得他真摇头咬牙切齿对我说。 “好小子,你不叫人来赎的话,我们这可是要收费了,每天二十元一天,到时候一千块想赎还赎不到了。” 靠,这也还能涨价,被他这么一说要收钱我开始慌了,每天吃这么差还要二十一天,要知道老孑在厂里上一天的班也才三十几块钱呐,见所长要走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衣服。 “等下,我不是不想叫,只是我手机早就没有电了。” 一脸奸诈的所长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用他桌子上的座机打电话叫人,无奈我只能打电话叫安瑞来派出所赎我。 安瑞一接电话听到是我的声音急急忙忙训道。 “你这几天上哪去了,也不请假知道这一天没有上班按旷工处理要扣多少钱不,三天不上班就算自离没有工资了。” 这个时候我哪还有心思管他请不请假呀,心里就想到让他早点过来把我赎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半小时过去,他终于来到派出所,然后签了个字交了一千块钱罚款才把我和小梅给领走。 后来因为我和小梅在派出所拘留三天没有上班,厂里按自离把我俩一分钱不接给开除了,而小梅也因为我骗她去公园才导致的被开除,所以呢一声不响的离开不知去向。 至于我被厂里开除后并没有感到失落,反而更多的是开心,其实我早就对那工厂里的工作枯燥乏味,没有工作的我暂时住在三碗租的出租房内。 直到第二天,我懒羊羊的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想再次打电话给小梅时,听到手机里传来播打的是空号。 第一次恋爱就这样不欢而散,不理就不理干嘛连电话号码也换了,早知道就不送她香儿的手链,真他妈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好歹要走也把我香儿的手链还我吧,气得我把手机随手一扔。 被扔的手机刚好砸到桌子上的一个玻璃杯子,被砸中的玻璃杯倒下掉出一张红色名片,用脚踢开被子爬到玻璃杯旁捡起那张名片,望着名片我眉开眼笑。 原来这张名片是我们经常一起去吃饭那个饭店的,只见上面写着招服务员,按着上面的号码打去他叫我到店里面试。 由于我经常去吃饭早就和老板熟透,他见我来面试开始还不相信,而我也不好意思告诉他我是开除的,所以骗他说是以后也想开饭店特意过来学习的。 我都觉得佩服自己的想象能力,编的一口顺溜,老板爽快便答应了。 随着时间一长,渐渐的也厌倦每天都是为客人端茶倒水的日子,有一次在客人吃饭时,听到旁边一桌的俩位客人聊六合彩,一听说是中了几千块钱,我两眼发光直盯着聊六合彩的客人,忘记了此时正为眼前的客人倒茶,杯子没有倒满反而把客人裤裆倒满茶水。 申了两个亿9 手足无措的我正准备上前道歉时,只见那顾客怒火冲天站了起来大道。 “你眼瞎了吗,是怎么倒茶的,会不会倒。” 听到顾客对自己的辱骂,恼羞成怒的我不管放一个屁,因为我知道做这一行的都会被人看不起,再加上事先也是自己的不对,所以只能忍气吞声低着头弯着腰,拿着桌子上的纸巾为顾客擦拭,谁知这家伙像吃了火药一样,一脚把我踢倒在地,扔下手中的筷子横眉怒眼吼道。 “瞎了你的狗眼了吗,你知道我这裤子多少钱吗,告诉你没有两百块钱跟你没有完。” 被摔得四脚朝天的我原本想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就这一破裤子还要两百块钱一听就按耐不住了,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我吗,狠狠地甩掉手里的纸巾,不屈不扰的我从地上爬起来怒道。 “操,你以为我吓大的,两百你去抢吧。” 顿时我俩的争吵惊扰了在座吃饭的顾客,老板听到我与客人的争执,手握着一长把勺子噌噌冲到面前,先是低声哈腰向客人道歉完后转身对我一阵痛批。 虽然没有当过老板,也深知老板的不易,最后我只能和老板说不干了。 好不容易有份事做的我再次失业,漫不经心地走在大街上,就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小孩不知该往哪走,此时的心情非常“蓝瘦,香菇”。 双手踹在口袋,低着头的我用脚踢打路上的小石子,无意间见路边一小彩票店,里面挤满一堆的人群,各自手中拿着彩票,两眼炯炯有神的正盯着墙上的开奖结果,从大家失望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没有中奖。 买彩票一夜暴发户的事迹我也有听说过,但对于我而言买彩票就像水中捞月,望着大家对彩票的憧憬我丝毫没有对其抱有一点想法,反而嗅着前面摊上飘来的烧饼味走去。 搜遍全身的口袋终于在屁股兜里掏出两个硬币,来到摊前冲着正在用双手揉搓面团的老板笑道。 “老板,这饼怎么卖的。” 一脸忠厚的老板拍拍手上的面粉,非常热情的用沾满面粉的手,指着摊上的烧饼告诉我一块钱一个。 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的我,朝摊上的铁罐子里扔了一个硬币,大声向老板要了一个烧饼。 撕开烧饼袋子,抓着热乎乎的烧饼我大口口的吃了起来,咸菜馅的烧饼份量很足,就像小时候奶奶做的味道,狼吞虎咽的我几口便把烧饼吃光,打了一个饱嗝,扔掉手上的袋子。 没有走三两步,从背后冲出一只粗大的手拍打我的肩膀,不经意的我被吓得大叫,嘴里没有吃完的烧饼全部吐了出来,只听见后面一男子的辱骂的声音。 惊魂未定的我用手背擦了擦嘴巴,往后扭头看到一平头男子,手里正拿着我丢弃的烧饼袋。 蒙圈了的我双眼一眨,推开他一直停留在我肩膀上的手说道。 “哥,你,你有事。” 平头男子把手里的烧饼袋子提起在我眼前晃悠,双眼瞪得硕大十分生气的冲我怒道。 “喂,这个是你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