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情义十字路》 第1章 请客是不可能请客滴 时为六三年七月十四日，星期天，小暑已经过了六天，再过一天就是夏至以后的第三个“庚日”，初伏就要开始了，紧接着再过六天就是大暑了， 一年当中最炎热的季节，已经快要到黄经120度的大太阳，就像一个巨大的倒扣着的火炉一样，无情的炙烤着大地。 燕都，上午10点，锣鼓南巷95号一座三进大四合院前院（娄晓娥带儿子回来说过这是一个三套院的四合院），正对着垂花门的一间比较靠左的坐南朝北的倒座房里头，面积大概有个十四、五平米，因其门窗都向北，采光不好，这搁旧社会是客人或者下人居住的房间。 时年十八岁的穿越男符景略穿上前天刚买的已经洗过的白格子短袖衫，藏蓝色的纯棉工装裤，款式为背带式长裤，胸前有一个小口袋，换上黑色凉鞋，轻轻地跺了两脚， 走到靠在墙角的一座老旧的小衣柜前，对着挂在衣柜角上的小镜子看了看，微皱了一下眉头，侧过身子，随手拿起放在旁边擦的干干净净的破旧小书桌上正中间的头油， 往手心倒了一点，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头上抹去，随后用木梳子梳了梳浓密黑亮的头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走到放在房门外的脸盆架子前洗了洗手，用毛巾擦干净了，随后回屋拎起静静的躺在小书桌上用食品包装纸打包好的两个义利食品厂生产的果子面包。 这种果子面包选料精细，好吃又有营养，是现时段燕都风靡一时的比较奢侈高档的点心。 北海公园的白塔下，青年男女恋爱时，递上一个果子面包，这就是一份爱的传递啊。爱她，就请她吃义利果子！ 说它奢侈是因为它一个就要卖到三毛八分钱，还要三两粮票。 现在经济已经比较景气了，燕都户口每人每月可以领到一张糕点和饼干票，花费5两粮票可以买到5两糕点或饼干。 符景略今天要去拜访一下读中专学校时对自己赏识有加的校长，所以就想到了买这种面包，到了中午自己肯定要被留下来吃饭，这就免去了到时候留粮票的尴尬。 锁好房门，符景略左手拎着东西，看着院子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跳橡皮筋玩耍的小女孩，会心的一笑，现在正放暑假，是小孩子狂欢的时候， 中院传来的喧嚣声更大，那儿的空地面积大，玩闹的人更多，年龄大些的小孩子已经不满足在这四合院里玩耍了，都到外面的胡同巷子里野去了。 右手轻微的摇晃着，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调子， 没几步就碰到一个戴着茶色边框眼镜的干瘦老头正低着头拿着水壶在专心的浇不知名的绿植，比较奇特的是他的眼镜右支架用白色胶布缠着。 符景略好笑的看着四合院的小算计之王，前院的话事人—三大爷阎埠贵，这是一个可以把算盘藏在裤裆里头倒着打，出门不捡钱就是亏，一颗白菜能做四个菜的主， 走到他的身边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三大爷，吃了吗？我这天天看着您给这些小植物浇水，咋就没见过它们开花呢？” “嘿嘿，这还没到时候呢。”阎埠埠直起腰，侧过头瞥了一眼符景略左手提着的东西，神秘的微笑了一下。 “三大爷，我觉得以您的作风，应该在这些盆盆罐罐里种上葱啊蒜啊姜什么的，这每个月怎么也能省下几毛菜钱来。”符景略用右手指了指阎埠贵的绿植，调侃的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当然了，咱们这里也没法栽什么竹子，种点花花草草的也是一种情调啊。”阎埠贵又掉起了书袋。 “嗯，受教了，还是您的文化高啊，难怪能当三大爷。”符景略说完就竖起来了大拇哥，违心的捧了一句。 “哪里哪里？”阎埠贵高兴的摆了摆右手，然后又指了指符景略左手拎着的东西，说道：“你打扮的这么攒劲（好看），这是要去走亲戚啊？” “是啊，去看一位长辈，对了，我还得谢谢您，肯用这个月的糕点票换我的饼干票。”符景略点点头。 “不用不用，以后你想换什么票尽管来找我，绝对的公平公正，童叟无欺。”阎埠贵高兴的说道，他又不吃亏，一张糕点票还能找补回五分钱来。 在他的眼里，面包和饼干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逢年过节才能吃的好东西，平时他可不舍得花钱去买。 至于他手中的糕点票和饼干票去哪里了，那还用问吗？他现在有意识的想发展符景略为他的客户，两人私下里神不知鬼不觉的交易，这可比去鸽子市安全的多。 “行啊，当然没问题呀。”符景略瞬间明白阎埠贵的意思，自己确实有这方面的需要，这次找他换糕点票也是一种试探，自己以前和他只是点头之交，不是很熟，不敢贸贸然然的提出来。 符景略说完摸了一下额头上沁出来的汗珠，以手加额，看了看天上的日头，这就是没有手表的坏处啊，不经意间微皱了一下眉头，“三大爷，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噢。”阎埠贵刚应下，又连忙改口，故做亲密的说道：“等等，景略啊，我还有正事没和你说呢。” “哦，您说，您说。”符景略刚想转过身迈步离开，又不得不停下脚步来听阎埠贵说些什么。 “听说你现在红星电影院当放映员，昨天就转正了，这是不是真的啊？”阎埠贵放下手中的洒水壶，四周看了一眼，小声地说道。 “嗨，我还以为您要说什么呢？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这是不公开的秘密，您是听许大茂说的？”符景略听了有些不以为然。 “嘿嘿，是真的就行，为了庆祝你顺利转正，我说你是不是请我们三个大爷喝一顿小酒啊？”阎埠贵笑了笑，道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嗯，是这个理，您提醒的对，我差点都忘了。”符景略思忖了一会儿，缓缓的点了点头。 “还是你局气啊，咱们四合院里头这些年轻人我就最看好你了。”阎埠贵忽悠符景略请客属于有枣没枣打两竿子的行为，这会儿见他真的答应了，连忙竖起了大拇哥，不要钱的奉承话使劲的往他头上扔。 “诶，哪儿的话，这些不都是我这个小辈应该做的嘛。”符景略笑眯眯的摆了摆手。 “那咱们约到什么时候？我好去通知一大爷和二大爷他们。”阎埠贵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可不会轻易被符景略几句话糊弄过去。 “嗯……那就订在今天晚上，我等会儿回来就去东风供销社买一点散酒，不过这酒票您等会儿得多给我一些，我这个月就只有贰两，咱们这好几个人不够喝啊。 傍晚您和一大爷、二大爷提一斤大肥肉早点到我那儿去，我家里还有一些土豆和洋葱，咱们就请傻柱去做，他手艺好，咱们晚上就来他个一醉方休。”符景略故做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阎埠贵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被符景略涮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符景略看着阎埠贵的表现，忍住了肚子里的暗笑，决定再加一把火，“嗯，一斤大肥肉是比较难办，这大晌午的也已经没有卖了。这样，你们老哥仨凑一只便宜坊的烤鸭也行啊。” “你这小子，这是将你三大爷我的军啊，行了，不请就不请，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比什么都强。”阎埠贵这会儿已经回过味来了，知道符景略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也不怎么生气。 符景略也不是真的小气，这会儿请人喝小酒就真的是喝小酒，可不管饭的，粮食每个人都缺，现在吃的是定量，啥叫定量？ 就是不管你怎么吃，一个月到肚子的粮食就是粮本上规定的那么多，上饭店吃饭要给粮票，中午在工厂吃食堂也得先用粮票去换食堂的饭票。 对了，唯一不用粮票可以吃饭的地方是火车上，不过每个人也只能限购一份，如果你实在没粮食吃了， 可以到火车站去买两张最近的火车票打个来回，有钱就能混个肚圆，至于值不值，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如果你有能耐搞到额外的粮食，那是你的本事，四合院众人也只会暗地里羡慕嫉妒恨，至于你犯不犯法？那是咱小老百姓该管的吗？自会有人去收拾你。 所以请人喝小酒，肉就很重要的了，但是，这会儿的肉也很不容易吃上，现在燕都市居民每人每月发肉票三张，分上、中、下旬各一张，每票供应鲜肉2两。 没有肉票，亲娘老子来了也不好使，人食品站不卖，爱谁谁。 “唉，三大爷，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啊？”符景略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哦，你说。”阎埠贵伸出右手大度的说道。 “那我说了，说完您可别生我的气啊。”符景略又打了一剂预防针。 “说说，我像是听不进逆耳忠言的人吗？”阎埠贵听了有些不以为然，摆手催促道。 第2章 把我的外甥女介绍给他怎么样 符景略看着阎埠贵的表情，很想当着他的面说：“你是！”不过犯不上，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三大爷，您看，您现在是红星小学的七级教员（小、中、大学教员和炊事员、电话员、广播员、放映员等等服务人员的工资等级一样， 是倒着来的，一级最高。傻柱于52年18岁时参加工作从学徒工开始出道，到65年升了两级，成了8级炊事员， 阎埠贵没有什么学徒期，怎么都得升四级，小学教员起步工资就是265元。如果他是旧社会留用人员，6级都打不住，不过他一生安然无恙，姑且就算是新社会重新招募的，从这算还比傻柱早参加工作三年了。）， 每个月工资高达41块5，您大儿子阎解成每月工资32块5，也都在您的手里，他现在还没结婚，您每个月只给他5块5的零花钱（剧中阎埠贵嫉妒傻柱天天从阎解成的小饭馆里带菜， 也想叫他老伴从小饭馆给他带一个菜，阎解成不同意，反驳他时说过。），您每个月的收入都有这么多了，咱四合院第三高，犯不上天天算计这些三瓜两枣的啊。” “哟，你这还知道的不少嘛，老话说的好啊，‘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我就是个穷教书匠，本事就只有这么大，撵不上二大爷的七级钳工（剧中刘海中当上一大爷，傻柱去怼他时说过，一个七级钳工，车的东西也不错）每个月105块4毛， 一大爷的八级钳工每个月123块（钢铁、机器制造、有色金属等产业工资相对高一些。）更是望尘莫及，我也只能从别的地方找补一点，稍稍减少一点点差距。”阎埠贵边说边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一丝丝的距离。 符景略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阎埠贵拿自己和易中海、刘海中一对比，好家伙，差距实在太大了，自己成了关公后面的周仓，根本就不是一道局的，当然得使出抠门绝技了。 阎埠贵就靠着抠门和小算计，混到了今天的两间房，日子过得还算体面和神清气爽，内心未尝没有自鸣得意的意思，他还想着把这种成功的经验传承给他的子女，结果走火入魔，他的子女也跟着学反了。 交浅言深，得，符景略觉得自己没有义务再去劝阎埠贵了，更何况人家压根儿也不会听自己的，想清楚之后，假意奉承道：“看来往后我还得多跟着您学几手才行啊。” “哈哈，学会了可不要用来对付我啊。”阎埠贵笑了笑，感觉颇为受用。 “那哪能啊？最起码我也得事先告诉您一声啊。” “嗯，不错，不错，还知道尊师重道。” “好了，三大爷，不说笑了，我得走了，回见了您嘞。”符景略成功的应付了阎埠贵，心情大好，转过身继续哼着：“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调子，迈着矫健的步伐向四合院大门走去。 “嘿，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就这么难缠，不是易与之辈呀！”阎埠贵看着符景略走远了，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感慨道。 “老头子，你和谁说话呢？”这时他老伴杨瑞华拎着个畚箕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上面还有点她刚打扫出来的垃圾。 “没和谁，我说景略呢。”阎埠贵说完就拎起洒水壶，准备继续干活。 “景略？你说的是不是去年搬过来住在咱家老大隔壁的那个放映员啊？”杨瑞华又追问了一句。 “没错，小伙子长得身材高高大大的，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年纪轻轻的就是个放映员，唉，可惜了（liao）了。”阎埠贵说完就叹了一口气。 “可惜什么？”杨瑞华一脸的不解。 “咱家闺女太小了，要不然招他为女婿，就再好不过了，你想想，许大茂每个月下乡放电影往家里扒拉了多少好东西啊，往后他也能。而且红星轧钢厂还给他分了一间房子， 虽说每个月要交2块钱的房租，这其实和给他私人的也没多大区别，只要他一直在轧钢厂工作，这房子就能一直住下去。”阎埠贵谈兴来了，又放下了洒水壶，掰着手指头分析和符景略结亲的好处。 “是啊，咱闺女是小了点，差了有七、八岁啊。”杨瑞华也跟着惋惜了起来，忽然双手一拍，“对了，我正好有一个外甥女，也到了找婆家的年龄，长的还水灵，老头子，你说咱介绍给他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那外甥女我也见过，水是水灵，可你要看跟谁比，比得过中院的何雨水吗？再说你那外甥女还是乡下户口，初中毕业，人何雨水好歹还是高中毕业生， 还是棉纺厂学徒工（何雨水65年冬天准备结婚，说明她已经参加工作有两年了，18岁高中毕业）。小妮子可比她哥聪明着呢，你没见她下班就往景略屋里跑，抢着给他洗衣服做饭， 还把自己的定量从她哥那里分了出来，和景略一起吃，你那外甥女肯定没戏。”阎埠贵听了直摇头。 “何雨水呀，唉，也是个可怜的姑娘啊，又摊上一个这样的哥哥，可是她的胆子也太大了。”杨瑞华同情归同情，可现在感觉何雨水有可能挡了自家外甥女的道了，对她也有些不满了。 “这有什么，他们俩男未婚女未嫁的，发乎情止乎礼，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正常的很，谁也管不着。”阎埠贵又掉起了书袋，他是很懂爱情的，对古代才子佳人的事情也是心向往之，可惜没有实践的机会。 “不行，我还是得把我外甥女叫过来，让景略和她见上一面，万一景略看上她了呢，没看上也没损失不是。”杨瑞华是个行动派，虽然文化不高， 但长期在阎埠贵的指点下帮助家里处理抠出来的“多余物资”，人也历练出来了，她才不管那么多，先把事情做了再说，所以说“老粗出人物”，“老粗能成事”啊。 “这……”阎埠贵一下子被噎住了，忽然觉得老伴的话很有道理。 “这样，你等下碰到景略和他说一声，就说你明天晚上请他喝酒，我明天上午去我姐家一趟，把我那外甥女接过来。”杨瑞华见老伴有点意动，立马吩咐道。 “这样行是行，那这请客的粮食和钱谁出啊？”阎埠贵抠门的老毛病又犯了。 “当然是我姐啦，我给她办事，没道理还搭上咱们家的粮食和钱啊？”杨瑞华理直气壮的说道。 “好，就这么办。”阎埠贵听了很满意，老伴已经深得自己的真传了。 “如果景略真的看上了我那外甥女，咱们就先办一个订婚仪式，等过两年景略转正，年龄也到了，两人正好结婚，往后我这小姨就是他们的半个亲妈，他们还不得好好孝敬我一下。”杨瑞华开始乐呵呵的憧憬起日后的美好来。 “什么两年后转正？景略昨天就转正了。”阎埠贵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还是听出了老伴话里的错误，连忙纠正了一下。 “是吗？已经转正了，那就更好了，小伙子挺能的啊，才参加工作一年就转正了。”杨瑞华听了就更高兴了。 “咦？等等，好像不对呀？”阎埠贵突然眉头一皱，用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框。 “什么不对啊？”杨瑞华反问了一句。 “学徒工参加工作三年后才能转正，景略参加工作才一年，他怎么就转正了呢？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阎埠贵疑惑的看着自家老伴。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又没有上过班。”杨瑞华颠了颠手中的畚箕，这才想着把它放到墙角，“这事你得问许大茂去啊，他不是和景略一块儿上班的吗？” “对呀。”阎埠贵双手拍了一下。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时一位长着一张大长马脸，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瘦高个青年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垂花门里走出来。 “大茂，你这是上哪儿去啊？”阎埠贵眼前一亮，主动伸手打了个招呼。 “哦，三大爷，我现在上东风供销社一趟，准备打点酱油，昨晚上做饭就没了。”许大茂一看是自己在四合院唯二的盟友，还有一个是二大爷刘海中，应了一声。 “大茂，正好，我有个事想问问你。” “三大爷，什么事啊？”许大茂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阎埠贵跟前。 第3章 许大茂，你被人甩了 阎埠贵等许大茂走到跟前，四处张望了一眼，这才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大茂，住我家老大隔壁的放映员符景略是不是有什么来头？” “你说谁？”许大茂愣了一下。 “符景略啊。”阎埠贵提高了点音调。 “他有个屁的来头，就一乡下来的苦哈哈。”许大茂不屑的说道，所谓同行是冤家，别看他平日里和符景略称兄道弟的，可心里不知道有多厌恶他。 阎埠贵一听许大茂这说话的语气，立马就明白了，以前下乡放电影是他一个人的专属，现在人符景略转正了，往后多了一个人分一杯羹，他能高兴的起来才怪。 眼珠子一转，接着问道：“那他怎么一年的时间就转正了呢？这好像不符合轧钢厂的规矩？二大爷家的二小子刘光天已经在轧钢厂里干了两年，现在还是个学徒工啊。” “谁叫那小子会读书呢，他是中专学校毕业的，分到轧钢厂就是干部编制，又不是工人，一年的时间转正刚刚好。”许大茂郁闷的说道， 现在的干部有多难当，他可是深有体会，使出了浑身解数，四处讨好人，就想弄个以工代干，可人家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正式干部，这上哪说理去啊。 “哦，原来符景略有这么厉害啊。”阎埠贵一下子感到脸上有些发烫，刚才还在人面前掉书袋装文化人，惭愧啊，稍稍掩饰了一下窘态，接着问道：“那他又怎么干上了放映员呢？” “三大爷，有些事情我就私下里和你说了，你可别到处乱传啊。”许大茂四处张望了一眼，故弄玄虚的说道。 “明白，明白，我的口风最紧了。”阎埠贵以为能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符景略这小子中专毕业之后就分在红星轧钢厂采购处，听说他是什么商科学校毕业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分到供销社去？”许大茂说完停顿了一下，心里也有些小疑问。 “那他又为什么……”阎埠贵同样如此，不过没表露出来，手指头转了转，示意许大茂继续往下说。 “采购处嘛，估计你也听说过一些事情，想采购到计划外的物资，这就需要他们这些人大显神通了。请相关单位的头头吃个饭看个电影是平常事，别的你也不敢干啊， 还得帮人单位义务干活，轧钢厂有自己的车队，就专门留出两辆大卡车来干这个事。还有乡下的生产队，交完规定的计划物资，手里都会有剩余， 但是人家凭啥卖给你，咱不得经常下乡给人放个电影什么的打好关系啊。”许大茂说到这里脸上有点得意洋洋的，他也因此结交了不少人脉，获得了不少额外的好处。 “原来是这样啊。”阎埠贵听了若有所思。 “这小子长得好，又能说会道，就被采购处派来协调放电影的事情，顺便给我打打下手，邪门的是他看了三个月就学会了， 都怨我呀，他平时问东问西的我就应该有所防备。”许大茂说起这个就来气，打了一辈子雁，反叫雁啄瞎了眼。 “没事，你是师傅，他是徒弟，他的技术不如你，而且你还是正式的放映员，往后还是你吃香。”阎埠贵假意安慰道。 “三大爷，如果事情真像你说的这样就好了，这小子学会了放电影之后又被他们采购处长送到市办专业培训学校学习了三个月，结业之后又通过了非常严格的考试， 已经拿到了由市厅颁发的带有文化厅钢印的《电影工作证》和《技术等级证》，他的技术等级和我是一样的，现在缺少的只是经验而已。”许大茂说到这里更是郁闷的想吐血， 他从高中毕业起就进轧钢厂附属红星电影院（这个时候大企业办社会，有自己的医院、子弟学校、图书馆、电影院、体育场……如果是油田，更是了不得。）跟着他老子当学徒， 顶的还是他老子的班，花了八年多的时间，才成了现在的七级放映员，领40块5毛钱的工资，可是人家一年的时间就达到了。 “那么他拿的也是40块5毛的工资？”阎埠贵扶了一下眼镜框，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到不是，他是中专生，干部编制，按照规定转的正，拿的是七级办事员的工资，37块5毛，不是专职放映员。”许大茂说到这里多少有点安慰，自己的工资还是要高一点的。 “没事，大茂，凡事你得往好处想，往后你们两个人轮流下乡放电影，你也轻松一点不是。”阎埠贵假意安慰道。 “轻松有什么用？往后采购处有自己的专属放映员，就不会通过我们宣传处来找我啊，他妈的。”许大茂踢了一下脚下的小石块，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阎埠贵这时也回过味来了，敢情是许大茂经常私下里拿人老乡的东西，他还不知道许大茂敢明目张胆的问人老乡要钱，恶了采购处，采购处以后不想用他，这才培训自己的放映员，许大茂这是被人甩了啊。 “大茂，没事，这都是你的猜测，往后事情肯定不会像这样发展下去的。”阎埠贵假惺惺的安慰道。 “算了，不提这事啦，心烦，我先走了。”许大茂摆了摆手，转身就往四合院大门口走去。 “大茂，你酱油瓶呢？”阎埠贵见许大茂两手空空，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嘿，你瞧我这脑子。”许大茂右手猛的拍了一下额头，回头往家走去。 “那我还要不要叫我外甥女过来？”杨瑞华刚才站在老伴身旁一声不吭，现在知道符景略是干部身份，底气就严重不足了。 “这……死马当活马医，我就和景略说请他吃饭，不说相亲的事情，你和你外甥女把情况说清楚，看她愿不愿意来。”阎埠贵还是抱了一线希望，万一成了呢。 “好，也只能这样了。”杨瑞华心事重重的点头。 阎埠贵不再说话，拎起洒水壶专心的干活。 符景略拎着东西出了四合院大门，看见有三个小女孩围着门口的上马石玩“打石子”的游戏，会心的一笑，“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旧时用来显示主人身份等级和方便主人上下马的石头也成了小孩子的玩具，已经没人在意了。 高的那一块上马石大约有成人齐腰高，显示这座大四合院不是什么凡品啊，早年间可能就住过三、四品大员啊。 碰到四合院相熟的人就点头打个招呼，一路左拐右拐穿过聚在一起玩耍的小孩子，看着胡同墙壁上贴着的“晚、稀、少”，“一个不少，两个正好，三个多了”，“一个家庭有两个孩子最理想”等等宣传口号，已经不怎么惊讶了。 第4章 向老师汇报思想工作（上） 原来去年12月18日，上面就给街道下发了指示，“……在城镇和人口密度大的农村，要认真提倡节制生育。”（事实）刚开始符景略还感觉有些惊讶，认为这个时间段还有点早，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品味到了“认真”二字的意味深长。 目光在“晚、稀、少”三个字上停留了几秒钟，穿过胡同，来到锣鼓南巷公交站，由于今天是星期天，出来游玩的人比较多，公交站口等车的人已经井然有序的排起了长队。 符景略运气比较好，排在一位老大爷身后没几分钟，远远的一辆白色的半新公交车就驶了过来。 公交车稳稳的停在站口，随着前车门打开，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上车请买票，有月票的请出示。”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她站在车门口，上身穿着一件杏黄色的短袖衬衫，下身也穿着一件藏蓝色工装裤，大概自己动手改过，略略能够显露出自己的玲珑曲线。 梳着两个小辫子，长的虽不十分美丽，却也自有一股小家碧玉的清秀，她的肩膀上背着一个黄色小书包，那是用来装钱的，手里拿着一个小木夹板，上面夹满了各种面额的公交车票。 随着不时地询问乘客目的地和收钱找钱声，一股青春活力迎面而来。 符景略跟着长长的队伍最后挤上了公交车，把手上早已准备好的月票递给售票员，一个不注意，关车门的时候差点被夹到屁股。 售票员接过月票，看见他的窘态，连忙捂着小嘴咯咯轻笑起来。 没一会儿，她止住笑声，拿起月票，仔细的看了看，仿佛想要记住上面的照片和名字一般。 “咳，嗯，同志，那个我的月票。”符景略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售票员把自己的月票递回来，连忙小声地咳嗽提醒了一下。 “哦，哦，给你，不好意思啊。”售票员仿佛如大梦初醒一般，慌忙把月票递还给符景略，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一下子羞红了。 “没事。”符景略含笑接过月票，随手揣进裤兜里。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又互相别过头去，这样的场景中途还会不时的发生。 大概过了十三、四个站，售票员的悦耳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燕都外经贸大学就快到了，请需要下车的同志往后门移动。” 符景略冲售票员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往车后门挤过去，嘴里不停的说着：“同志，借过，谢谢，我要下车了。” 售票员感觉有点恋恋不舍一样，一直目送着他下车。 符景略左手拎着东西，右手冲着重新开始忙碌的售票员挥了挥手，然后迈着矫健的步伐大踏步离开，她收到了信号，微笑点头。 “这是一场美丽的邂逅。”符景略对自己说。 拎着东西来到燕都外经贸大学教职工家属楼前，这是好几年前为露国专家专门建造的，随着3年前他们撤走，学校又重新分配给了教授和高级教师。 走到3栋2单元302房前，符景略伸出右手敲响了房门。 “来了。”房间里传来一声温婉柔和的声音。 房门很快就打开了，符景略眼前一亮，认出了自家校长的宝贝大闺女曲湘筠，长的十分美貌：中等身材，长的十分匀称， 留着学生齐耳短发，脸盘白净丰满而富有神采，一双灵动的杏仁大眼闪烁着动人的光芒，身上流转着温婉、端庄的气质。 “是你呀，快进来。”曲湘筠站在房门口，很快就认出了符景略，热情的邀请道。 “哦，师姐，好久不见啊，您怎么在这？”符景略连忙收拾好心神，边说边走进了房间。 “你这说什么傻话呢？放暑假我不在家还在哪？”曲湘筠撩了一下耳旁散落下来的黑色秀发，随手关上了房门。 “是哦，是哦。”符景略暗骂自己不会说话。 “别人都是我爸当校长的时候拎着东西来拜访，你倒好，等他不当了才来。”曲湘筠意有所指的说道。 “毕业分配以来一直忙着工作，不太好意思过来，昨天刚好转正，今天就特意过来向校长汇报一下工作。”符景略当然明白师姐的意思，可这是人之常情，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要自己不那么做就行了。 “咯咯，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打官腔了？我爸现在就一个教书匠，和你一个芝麻绿豆小办事员八杆子都打不着，你向他汇报哪门子工作啊？”曲湘筠似笑非笑的看着符景略。 “学生向老师汇报思想工作，这总可以？”符景略也不是吃素的，自己毕业后参加工作也一年了，多少还是学到了一点东西。 “哟，一年不见，你还挺有长进啊。”曲湘筠点头称赞道，这个理由很强大。 “哪里哪里？”符景略说话间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曲湘筠，“师姐，给。” “这是什么？”曲湘筠接过东西随便扫了一眼，问道。 “义利果子。”符景略没想到今天会碰到她，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你这……”曲湘筠当然明白义利果子的含义，脸一下子就羞红了，没想到这个小师弟的胆子这么大。 “师姐，您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我不知道您今天在家啊。”符景略慌忙摆手解释了起来。 曲湘筠噗嗤一笑，好像是自己想多了，天下哪有这么傻的人啊，要给也是偷偷的约自己去公园后再给啊。 “小筠，谁来了？”曲湘筠的母亲系着围裙，手里拎着一把小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正在里面洗菜，准备过一会儿就做中午饭。 “阿姨，是我。”符景略连忙笑着举手打招呼。 “哦，是你呀，你这是踩着饭点来的吗？”曲母很喜欢丈夫的爱徒，开着小玩笑。 “没错，我最喜欢阿姨做的菜了。”符景略前两年读书的时候经常会从乡下提一点土豆和蕃薯什么的来校长这儿问问题，事毕就留在这儿吃饭。 “马屁精。”曲湘筠小声地吐槽了一句。 “嘿，要不你来做？”曲母的耳朵很灵，听清楚了，瞪了女儿一眼。 “还是您来。”曲湘筠连忙陪笑道。 “要不我来？”符景略搓了搓手，小声地提议道。 “得了，你还不如我呢。”曲湘筠嫌弃的说道。 “好了，小筠你去给景略倒茶，我这里用不上你们。”曲母挥了挥手，转身进了厨房。 第5章 向老师汇报思想工作（下） 符景略跟着曲湘筠来到客厅，略略打量了一下房间的格局，全苏式风格，厚重、大气。 阳台门口立着一台旧的老式铜底座风扇，此时正发出呜呜呜的声响，旁边的半新蒙布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位衣着得体的中年人，面相斯文，有些杂乱的黑发夹杂着几根银丝， 鼻梁上挂着一副黑框眼镜，此刻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报纸，丝毫没有发现有访客到来，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表明他一定在报纸上读到了什么好消息。 “校长！”符景略快步走到中年人面前微笑着打招呼。 “哦，是你啊。”曲校长抬头一看，见是符景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指了指身旁隔着茶几的另一张单人沙发，“坐坐坐，你好像快一年没来我这儿了？” “嗯，学生失礼了，您身体还好？”符景略也不客气，走到沙发边落落大方的坐下。 “无官一身轻啊，现在重新调回大学教书，能吃又能睡，身体感觉比以前好多了。”曲校长把手中的报纸折起来，搁在身旁的茶几上，笑着说道。 “这就好，要我说啊，您不当这个校长也挺好的。”符景略见曲校长的神色不似作伪，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说话的胆子也大了一些。 “哈哈，我这么多学生，也就只有你会这样说，今天留下来吃中午饭，咱们好好聊聊。”曲校长左手越过茶几，拍了拍符景略的胳膊，表示赞赏。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符景略微笑点头。 “我爸不当校长你好像还挺高兴的啊。”曲湘筠把手中的凉开水递给符景略，没好气的说道。 符景略接过，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随手抹了一下嘴巴，说：“瞧你这话说的，校长现在能够重新从事自己最喜欢的教书育人工作，往后少了许多是非，这还不应该高兴吗？” “暮气。”曲湘筠也知道这个道理，还是忍不住吐了两个字，随后从饭桌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自家父亲身旁，顺便吹吹风扇。 “校长，我听一位同学说咱们的商科学校往后就要停办了，今年秋季已经没有招生了，这是不是真的？”符景略把手中的开水杯子轻轻地放在茶几上。 “嗯，怎么说呢？咱们学校其实也是个急就章，你也沾了一点扩招的光，现在整个中专学校都在搞调整、巩固、充实和提高，以后统一由教育厅主管，不再分散由各个部门各管各的。 咱们学校嘛，不好说，有可能调整到别的学校去，也有可能调入别的学校，加强办学。”曲校长说完之后长舒了一口气， 他其实内心多少也有点庆幸，还好半年前就被调离了，要不然今天这些烦心事都要落在他的头上。 “这样啊。”符景略自然看出了曲校长的小心思，同时额头不禁冒出了一丝冷汗，暗自庆幸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如果不扩招，自己还真不一定能考上这所中专学校， 自己是三年前立春时节穿越过来的，满打满算复习了不到5个月就匆忙上了考场，开学后就知道了自己的成绩，好像是倒数第三名，真是幸运女神眷顾啊。 “好了，不提这些事情了，多说无益，往后你也不要喊我校长了，现在聊聊你的工作。”曲校长挥了挥手。 “好的，老师，我昨天正式转正了，成了红星轧钢厂的放映员。”符景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哦，不错哟，放映员的待遇是很高的，你的工资有多少啊？”曲湘筠含笑插了一句。 “37块5，当然，和您这个正牌的大学生没法比，你们参加工作之后转正就是56块。”符景略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级别太低了。 “我这还没叫你请我吃东西，你就拿话堵我的嘴。”曲湘筠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嘿嘿，没这个意思，您想吃什么？我肯定请。”符景略搓了搓手，笑着说。 “那就老莫。”曲湘筠脱口而出，神采奕奕的看着他。 “老莫？！行啊，不过预约凭证得您去弄。”符景略觉得自己不是小气的人，一脸轻松的说道，不就是十多块钱吗？ “咯咯，我和你开玩笑的，你那些钱还是拿回家去养家糊口。”曲湘筠笑了笑，暗自点头，人真的很不错啊。 “没事，请您去一趟老莫还是没有问题的。”符景略自己也想去见识一下。 “不对呀，你不是被分配到轧钢厂采购处去了吗？怎么又跑去当放映员了？”曲校长早就听出不对劲了，看自家女儿和人聊的火热，也不好打断，这会儿逮着机会了。 “是的，我现在仍然属于采购处管理，兼职是放映员，其实也算是主业。”符景略端起面前的开水杯喝了一大口。 “我不是很明白啊。”曲校长摇了摇头。 “嗯……简单点说，采购处想获得计划外的物资，就得和相关单位以及下面的生产队打好关系，放电影就算是一个比较好的交际手段了。”符景略不好把采购员的各种神通详细的说出来。 “嗯……你这好像有点不务正业。”曲校长也不是桃花源中人，自然知道一些事情，但还是忍不住提了一下。 “是有点，其实我是不太喜欢干采购员的，现在能够当放映员，我也心满意足了。”符景略说出了自己的心理话。 “哇，采购员这样的肥缺你都不想干。”曲湘筠不解的看着小师弟。 “师姐，您是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啊，为了多采购到计划外物资，得起早贪黑的去排队，四处去巴结讨好人，还得自己花钱去买小礼物送礼， 弄到东西了还得翻山越岭走小路，躲避稽查等等。”符景略在采购处也不是白呆的，平时听他们聊天倒苦水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样啊。”曲湘筠听了暗自咋舌。 “好，你不愿意干就算了，放映员就放映员，也是个体面的行当。”曲校长叹了口气。 “对不起，让老师失望了。”符景略稍稍低了低头。 “我也没什么失望的，今天和你说实话，你知道你去年为什么会被分配到红星轧钢厂去吗？”曲校长摆了摆手。 “难道是因为我长的好看？”符景略见气氛有些沉闷，主动卖了个乖。 “咯咯，你可真会臭美。”曲湘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微笑道。 “哈哈，就凭你这厚脸皮，到哪都能混上饱饭吃。”曲校长笑着摇了摇头。 第6章 我看好你 符景略见气氛好了些，主动提道：“老师，不瞒你说，其实我到现在还是很纳闷，我去年的毕业考试成绩还不错，去红星轧钢厂的指标也没几个，咋就把我给选上了呢？我还以为我也会被分去供销社呢。” 曲校长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其实把你分去红星轧钢厂是我的主意。” “哦，为什么？” “你的学习能力很强，三年的课程你两年就学完了，去年的毕业考试拿了全校第三名，很了不起， 去供销社工作是发挥不了你的这个长处的。”曲校长说完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弟子，他教了一辈子书，也没教过几个这样有天赋的学生。 符景略听完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自己前世好歹读过一所排名70多位的大学，也成功混到了管理学学士学位，如今再学习中专的课程自然轻松写意。 “哦，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呀，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曲湘筠顿时对这个小师弟有点刮目相看了。 “嘿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呀。”符景略憨笑了一下，摆摆手。 “嗯，不错，不错，还知道谦虚。”曲湘筠赞赏的点点头，她也是个学霸，过完暑假就是燕都外经贸大学大三的学生了，这种程度她努努力也能达到。 “老师，您太高看我了，其实我不太喜欢和那些机器设备什么的打交道。”符景略抬头看着曲校长，决定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免得到时候赶鸭子上架，误了大事就不好了。 “我知道，咱们商科学校本来就是偏文的，我又不指望你重新学习去当个技术员，我看重的是你的英文能力，在轧钢厂一定会有用武之地的。” “这能行吗？现在的机器大部分都是露国进口的，上面都是俄文码子啊。”符景略也只能这么说了。 曲校长右手往下一压，信心满满的说道：“肯定能行，咱们现在正集中精力搞打狗棍，暂时还腾不出手来，一旦等过个几年咱们自己的打狗棍炸响， 国际局势一定会发生有利的变化，对外交往肯定会多起来，红星轧钢厂不能总是闭门造车的，到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 符景略听了不断的点头，暗自感叹，不愧是年轻的时候在米国啃过面包、喝过洋墨水的牛人啊，仅凭自己的观察分析就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虽然说你现在的英文能力已经达到了大学毕业生的水准，但是还不能放松，要继续加强学习，往后你遇到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继续来问我。” “好，我一定不辜负老师的期望。”符景略郑重的点头。 “其实……你应该继续考大学才好啊，否则这样有点浪费你的天赋啊。”曲校长想了想，和蔼的说道。 “老师，我……”符景略面露为难之色。 “知道，你也要养家糊口的嘛，要不然你也不会考中专了，唉，算了，就当我没说。”曲校长说完叹了口气。 符景略惭愧的低下了头，这个只是明面上的原因，真实的原因自己也没法说出口。 “可惜呀，我在红星轧钢厂也不认识什么熟人，要不然可以给你做个推荐，你以后的路也能宽一点。” “老师，没事，我想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而且现在我也不愁吃不愁穿的了，比我小时候想当邮递员的梦想更高级了。”符景略主动安慰起曲校长来。 “哈哈，你还挺乐观的，行，是我想太多了。” “师弟，据我所知，你们中专学校教的英文可是很初级的东西，你光靠自学就能达到这种水准的，太厉害了，有没有什么经验和我分享一下啊？”曲湘筠实在是很好奇，一直想插话，这会儿终于逮着机会了。 “都是你爸教的好啊。” “咯咯，还有呢？”曲湘筠笑了笑，也不戳破符景略的马屁。 “嗯……死记硬背喽，我感觉自己的记忆力还行，别的就没了。” “你这跟没说有什么两样？”曲湘筠有点不满了。 “闺女，他没骗你，他的记忆力确实比较好，不过这不算什么，我还见过一位精通七国外语，会说咱们33种方言的奇才。”曲校长轻轻地拍了拍自家女儿的胳膊。 曲湘筠这才作罢。 这时厨房里传来曲母的声音，“小筠，快来帮妈端菜，准备吃饭喽。” “来喽。”曲湘筠立马站起来，随手把椅子搬到饭桌旁。 “我也去。”符景略跟着起身。 吃完饭后，曲母收拾好厨房，走进客厅看见自家老头子正和符景略坐在沙发上静静的下围棋，自家闺女坐在一旁聚精会神的观看，会心一笑。 “景略啊，阿姨想拜托你一件事情。”曲母走到两人身旁看了一会儿，小声地说道。 “哦，阿姨您说，我肯定帮您办好。”符景略右手指夹着白棋，轻轻地放在棋盘上，微笑着说道。 “你老家是农村的，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养鸡啊？” “有啊，养了十只（只能养3只是65年以后的事情），您是要鸡蛋，需要多少？”符景略秒懂。 “不是我要，我有个同事的女儿坐月子，需要一些，三十个，你家有吗？”曲母解释了一下。 “小事一桩，我明天上午就回家一趟，下午给您带过来。” “这不会耽误你上班。”曲母颇有点不好意思。 “不会，我今天晚上上夜班，明天白天没什么事情。” “这就好。” “您的这个同事是您的上级？”符景略心思一动，追问了一句。 “是啊，你真聪明。”曲母含笑点头。 “这样，我再帮您弄一只老母鸡来，咱一次性送到位。” “哦，这当然好了，但是你家里人没意见吗？”曲母担心的问道，她自然知道“鸡屁股里开银行”的意思，现在老乡就靠这个来点活钱，一般都不舍得卖老母鸡。 “嗨，没事，不是以前了，我参加工作之后家里就好过多了，您别担心。”符景略笑着说。 “好，你这孩子，让我说什么好，我这就给你拿钱去。” “不用，您明天给我也是一样的。”符景略没说不要钱，说了曲母反而不会要自己的东西，这时能弄到东西就是人情。 “农村现在能养这么多鸡吗？”曲校长不是不辨菽麦的人，好奇的问道。 “从去年开始就可以啦，现在鼓励搞活家庭副业，你只要不养个2、30只，没人管你，再说你也没那么多粮食啊。” “好，这个政策好，往后老乡的日子就好过多了。”曲校长点点头。 “是啊。” 第7章 秦淮茹上环的真相 没多会儿，曲母就从卧室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钱包，边走边说：“现在市面上的鸡蛋5分钱一个，30个是1块五，老母鸡是2块钱，一共是3块5毛。” 说完从小布袋里掏出3张一块的红色纸币和5张一毛的小票，递给符景略。 “这……东西拿来了再给也不迟啊。”符景略迟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理论上自己应该不收钱才好啊。 “拿着，不用不好意思，你这已经算帮我大忙了，要不然我找别人去了。”曲母看出了他的心思，拿钱的手又动了动，催促道。 “好。”符景略颇觉无奈，双手接过钱往裤兜里一揣。 “你们接着下。”曲母随手拉紧了小布袋钱包的绳子。 “阿姨，那个……”符景略见曲母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吞吞吐吐的说道。 “哦，有什么事你说，跟阿姨还见外呢。”曲母语气温和的说道。 “听说您是隆福医院医术最好的医生，我想向您咨询个事。” “咯咯，可不敢这么说，外人听了要笑话的，我只能说没有辜负患者的期望。”曲母笑了笑，对自己的医术也颇为自得。 “马屁精。”曲湘筠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是这样的，我们村里有一户人家，结婚十一年到现在已经生了4个儿子2个女儿，那女人才三十来岁，已经面黄肌瘦像四、五十岁的人，其户主私下里找到我说，生活的压力太大了， 不想再生了，问我能不能在城里找个医院给他媳妇上个节育环或者做个手术什么的？我一个没结婚的年轻小伙子，又不了解情况，也不好找陌生人打听。 每次回家就被他逮着询问，有点烦人，按说这样的事情在乡里的医院也能做，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符景略索性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哦，这里面确实是有原因的，你们俩都过了18岁，告诉你们也无妨，小筠，帮妈搬张椅子来。”曲母愣了一下，缓缓的说道。 “诶。” 曲母在椅子上坐好，清了清嗓子，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现在比较成熟和安全的节育措施是男性绝育术和女性上环，前者我就不多说了。 就说节育环，58年咱们国产的第一只节育环试制成功，一直在小规模的推广试用，去年上面下了文件要认真提倡节制生育， 产量一下子没有那么大，同时由于手术器械和做手术的医务人员缺乏，现在暂时也只能向城里的医院倾斜，还没有下到乡里医院去。 城里的妇女做这个手术都需要到街道那里去开介绍信，一个是上面需要了解详细的信息，另一个是防止乡下的妇女过来挤占资源，所以你这个忙还真不好帮。” “明白了，回家之后我就把道理给他讲清楚，回绝了他，乡下就这点不好，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办事员，现在都把我当成了大能人，有什么事都来找我出主意，有时候也挺烦人的。”符景略倒了倒苦水。 “理解，其实乡里医院就有男性绝育术，你那老乡可能有这个心里障碍，才会想着让他老婆上环，你可以告诉他，这个手术安全的很，没有什么后遗症。”曲母出了个主意，也不希望符景略恶了村里人。 “明白。”符景略点点头。 “如果他实在不想做也没关系，现在认真提倡的力度很大，按照当前的速度，过个两三年就能推进到乡下去。”曲母又补充了一句，考虑到有些男人就放不下这个面子。 “哦，可是这提倡不是宣传吗？还能有多大力度？”符景略有些不解了。 曲母叹了一口气，“唉，你还是太年轻，有些事情还不是很懂，上面的要求是‘认真’提倡，可怎么体现你的认真啊？现在有极个别街道把生了三个孩子的寡妇都动员去了上环。” “什么？”符景略听了大吃一惊，和曲校长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同时看向曲母。 曲母苦笑了一下，“你们也不用这样看着我，他们的理由还是很充分的，三个孩子的寡妇和人重组家庭，男方怎么都得带一两个孩子，这都已经超出了规定的标准了，‘晚上不如早上，早晚都要上’。 如果经济条件好想再生一个，可以向街道申请介绍信去取环。如果那女的真有本事嫁个一婚的，同样可以去申请取环。至于她想犯做风问题，有的是人去收拾她。” 符景略听了恍然大悟，才想起来秦淮茹上环搞不好就是街道动员的，没有介绍信她怎么可能有本事在这个时候上环？ 因为剧中有一次何雨水问秦淮茹，“秦姐，你是不是怀了槐花以后就采取了措施？”孕妇怎么可能上环？（编剧不懂） 何雨水应该想问的是你是不是生了槐花之后就采取了措施？秦淮茹给了肯定的答复，所以真实的情况是她生了槐花之后过了3到6个月才上的环，女人刚生完孩子是不可能上环的，因为还没好。 槐花在65年大概3岁左右的样子，看电影的时候秦淮茹要去找杨厂长涨工资，说明她三年学徒期已到，槐花是去年下半年出生的。 这个时候又重新提倡反对贪污和浪费，正规大医院的医务人员怎么可能会为了她去冒这个风险？ 上环是极隐私的事情，对女人的体验可不怎么好，正规大医院的职业素养才能让人放心；同样的，环上不好对身体也是有危害的，正规大医院的专业素养才能让人放心。 如果秦淮茹真的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私自去上的环，可能环都找不到，而且私下里上环是个极大的把柄和隐患，非父母兄弟不可信赖，一旦这个秘密为他人所掌握， 那么秦淮茹一辈子，至少是半辈子，她都将处在给她上环的那个人的威胁之下，她好歹也是初中文化，怎么可能会这么拎不清？ 同样的，她又怎么可能大大方方的告诉何雨水呢？捂都还来不及，高龄（秦淮茹和傻柱七六年冬天结婚，她此时已经45岁了）妇女本就不容易怀孕，到现在成功率也只有5％，她完全可以瞒过去。 符景略想清楚之后很快就回过神来，她现在上不上环的好像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啊？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自己一个前途远大的棒小伙犯不上到她门前去闲逛。 “唉，现在啊，有些事情还真没法说，来，咱们继续下棋，现在该谁了？”曲校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像到您了。” “哦，那我下这。” “行，你们接着玩，我去睡一会儿。”曲母起身打了个哈欠，搬起椅子就往饭桌边走去。 “我也去，老爸加油啊，你这局好像要输了。”曲湘筠也跟着站了起来，右手握成了个小拳头。 “去去，都是你给支招支坏了。”曲校长嫌弃的摆摆手。 “咯咯，行，那我不打扰你们哪。”曲湘筠笑了笑，给自家父亲留了点面子。 第8章 你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啊 符景略和曲校长手谈了三局，故意放了点水打了个平手就告辞离开了，刚走进四合院大门，就看见阎埠贵右手拿着个蒲扇坐在自家门前的矮凳上悠闲的摇晃，眼睛一直盯着大门这边看。 “哟，符干部，您走亲戚回来了。”阎埠贵一眼就瞧见符景略进门，立马起身迈着小碎步走到他跟前，恭敬的说道。 “三大爷，您这是？”符景略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嘿嘿，听说您当上干部了，早上我对您有点不恭敬，还请您多多原谅啊。”阎埠贵谄媚的笑着。 “嗨，您又是听许大茂说的，我算哪门子芝麻绿豆干部啊？您还像以前那样称呼我，您这样搞的我都有点不自在。”符景略苦笑着说。 “那哪能啊？”阎埠贵还是有点放不开。 “就这样，您没事我就回家了。”符景略不想和阎埠贵瞎扯。 “好好好，我听您的，景略啊，您明天晚上有没有空啊？”阎埠贵终于想起了正事。 “明天晚上，有啊，怎么啦？” “太好了，明晚我想请您吃顿饭，能赏光不？” “三大爷，我现在就一芝麻绿豆大的办事员，可帮不了您什么。”符景略一听这话，就知道阎埠贵在耍小把戏。 “就是单请您吃饭，不求您帮忙。”阎埠贵急着解释了起来。 “我可不信，我来这四合院一年多了，还从来没见过您请人喝酒，更何况吃饭了。” “我这次是真的想请您吃饭，绝对绝对没有别的事情。”阎埠贵就差点赌咒发誓了。 “好，我答应您了。”符景略看着阎埠贵的神色不似作为，以为他只是想单纯的讨好自己，就算他耍花招自己也不怕。 “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晚6点，我备上好酒好菜恭候您的大驾。”阎埠贵双手一拍，又拽上了。 “行，我一定准时到，那现在我先回家了。” “好的，您忙，您忙。”阎埠贵右手成掌，做了个相请的手势。 符景略笑着摇了摇头，让过阎埠贵往自家走去。 阎埠贵等符景略走了一段路，就开始哼起了调子，“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的城外乱纷纷……”回家的步代也轻快了起来。 “老头子，景略答应了没有？”三大妈杨瑞华站在自家房门口，还没等老伴走到跟前，就急切的询问了起来。 “老夫出手，哪有不成功的道理呀？明晚6点，景略会准时赴宴。”阎埠埠兴奋的拽起了词。 “好好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我姐家，把我那外甥女接来。”杨瑞华早就习惯了老伴的作风。 “顺便多弄点菜来吃。”阎埠贵补了一句。 “知道，用不着你讲。” 符景略走到自家门口，刚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想开门，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说话声：“刚才三大爷找你干什么？” 吓得一哆嗦，差点把钥匙扔地上了，回来一看，是何雨水，个子瘦高瘦高的，相貌秀美，留着两个垂肩小辫子，看着挺可爱的。 “你属猫的啊？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符景略为掩饰自己的窘态，故意叉开了话题。 “切，你一个大男人，大白天的怕什么？是不是心中有鬼？”何雨水也不甘示弱。 “哈哈，我心中有什么鬼？进来。”符景略笑了笑，打开了房门，右手成掌，冲何雨水做了一个相请的手势。 “那你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害的我中午饭都没的吃，在街上买了个烧饼垫垫。”何雨水也不客气，昂首进了房间，抽出小书桌前的半旧椅子坐了下来，杏仁大眼不满的瞪着符景略。 “姐姐，对不住对不住，把您给忘了，晚上我请您吃顿好的，家里还剩四个鸡蛋，咱们一人两个。”符景略连忙举手作投降状，给她陪不是。 “这还差不多。”何雨水脸色稍霁，接着说：“还有，不准叫我姐姐，我只不过比你大三天而已，你这么一叫，显得我有多老似的。” “行行行，那我以后管你叫妹妹，有大哥当多好。”符景略随后从床头拿了两把折扇，递了一把给何雨水，接着右手一晃，“叭”的一声把折扇打开，呼呼的给自己扇起来了。 何雨水也做起了同样的动作，接着说道：“我发现你大白天的喜欢锁门，这是为什么呀？” “我这屋里有贵重的东西，锁门不是应该的吗？”符景略一屁股坐在床上，正对着何雨水。 “你这屋里都是些破破烂烂的家具，唯一贵重的东西不就是一两百块钱的存折吗？”何雨水有些不以为然。 “说的轻巧，一两百块钱也是一笔巨款好不好，这都是我这一年省吃俭用存起来的。”符景略说完就差点泪流满面了，来了三年呐，才搞到这么点钱，头两年读中专， 每个月有12块5毛的补助金（大学18块5毛），想着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亏待自己，每个月吃掉10块，老老实实的学习，不敢瞎搞。中专毕业后参加工作， 每个月的工资是33块，为了保证一年后能按时转正，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不敢犯一点错误，每个月存15块，到现在也才存了180块，买一辆飞鸽自行车的钱还不够，好惭愧。 “我知道你很不容易，其实你用不着这样，咱们院里差不多住了二十多户，家家户户都有老头老太太，平时基本上都没什么事， 院子里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外面的生人进来他们都要盘个好几遍，盯的死死地。还有现在的人可不敢偷存折和贵重物品， 逮住了就得吃五分钱的花生米，再说他们拿了存折也没用，没有户口本和印章，也取不出钱来。你看，院子里基本上就没什么人锁门。”何雨水详细的解释道。 “我知道，我在这里毕竟住了也快一年了嘛，出门上锁已经养成了习惯，难道有人对我有意见？” “那倒没有，上不上锁都是你个人的事情，别人也无权干涉，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有点怪异，有点不太合群。”何雨水摇了摇头。 “嗨，没事，时间久了别人也就习惯了。” “好，你高兴就好，对了，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刚才三大爷找你干什么？”何雨水撩了一下耳旁掉下来的黑色秀发。 “嗨，没什么，他想明天晚上请我吃饭。” “他有这么好心？难道想巴结你？犯不上啊。” “谁知道呢，明天去了就晓得，难道我还能遭了他的道？” “也是。” “好了，还是说说你，我感觉我现在上你当了。” “这怎么说的？”何雨水笑吟吟的看着符景略。 第9章 雨水，我在乡下有个漂亮的媳妇 符景略认真的看着何雨水的眼睛，一双漂亮的杏仁大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想了想，说道：“当初咱俩说好了，我只是陪你演一场戏， 帮你把定量从你哥那儿分出来（剧中何雨水请于海棠吃饭时有自己单独的碗柜，傻柱问她借吃的她还不乐意，表明两人是分伙吃饭的，当然，傻柱偶尔也会请她打打牙祭。）。 可现在快半个月了，你这见天的就往我这儿跑，又是抢着帮我洗衣服又是抢着帮我做饭的，院子里的人现在都议论纷纷，认为咱俩在搞对象，这样不行啊。” “做戏做全套嘛，我哥现在已经深信不疑了，对我也没什么意见，等再过几个月咱们慢慢的冷淡下来，到时候就对外说咱俩不合适，分开就好了。”何雨水含笑说道。 “你说的倒轻巧，到时候我不就惨了，成了一个负心汉，院里的人指不定怎么埋汰我呢。”符景略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呀，现在谈对象几个月分开的多的是，咱俩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何雨水一时感觉有些口渴，起身去拿热水壶倒水， 里面的白开水已经提前放凉了，先给符景略的大茶缸加满，给他递了过去，然后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美美的喝了起来。 “不对，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想直接把我给套上？”符景略接过大茶缸，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不经意的试探道。 何雨水被说中心事，眼神有些慌乱，故作鄙视的说道：“瞧把你臭美的，本姑娘的要求可高了，你还达不到我的要求呢。” “这就好，雨水，我实话告诉你啊，我在乡下是有媳妇的。”符景略点点头，不想这小妮子陷进来。 “知道，知道，你都说了好多次了。”何雨水明显不信，颇有些不耐烦了。 “雨水，真的，我跟你说，我和我媳妇是青梅竹马，她长的那叫一个漂亮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针织女红无所不精， 家务活是样样拿手，尤其是做的一手好菜，我可不能辜负了她。”符景略眉飞色舞的说道，想把何雨水击退。 “咯咯，她做菜再好吃还能有我做的好吃？”何雨水笑了笑，更加不信了。 符景略一下子被噎住了，面不改色的说道：“嗯，是比你差了那么一丁点儿，你毕竟是谭家菜大厨的女儿嘛，受到过专业的熏陶。” “知道就好。”何雨水面有得色。 “我这嘴巴好像已经被你给养刁了，往后这可怎么办呢？”符景略哀叹了一口气。 “咯咯，那……要不还是我给你当媳妇，往后我可以精心照顾你一辈子呀。”何雨水不经意间开着小玩笑，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符景略，试探的意味很浓。 “还是不要了，我乡下真的有媳妇。”符景略摇了摇头，突然眼前一亮，“要不咱们认个干亲，你给我当妹妹，以后咱们的关系也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处下去。” “这……到时候再说。”何雨水听了心思一动，也没直接拒绝，她现在还有点不死心，干妹妹哪有媳妇好。 符景略看着何雨水的神色，也明白了她的想法，老爹跟着一个寡妇跑去了保城，一个哥哥还是个浑不吝，怼遍四合院的牛人，她只是小女生，本事也只有这么大， 往后想过好一点，也只能找个靠谱有本事的好男人了，自己现在被她当成了绩优股，就想抢个先手，握在手里。 “好，现在几点了？”两人间的谈话一时有些冷场，符景略及时叉开了话题。 “3点55了，怎么？你还有事啊？”何雨水转过身子，拿出小书桌上的闹钟看了看。 “没什么事情，我现在去一大爷家一趟，你看着点时间做饭，咱们早点吃了，晚上我还要去电影院上夜班呢。”符景略站起来把大茶缸轻轻地放在小书桌上。 “好啊，你等下也带我去，省得买电影票了。” “没问题呀。” “那我现在就去洗菜，家里好像只剩下土豆和洋葱了，要不等下做个酸辣土豆丝和洋葱炒鸡蛋，再蒸五个白面馒头，你三我二，怎么样？”何雨水欢快的起身。 “行啊，你看着弄，我去去就来。” 符景略摇着折扇慢悠悠的穿过垂花门，这时日头已经偏西，没有正午那么热了，中院又重新恢复了喧嚣，目光在抄手游廊上已经变得有些斑驳的雕花上停留了几秒种。 走到东厢房易中海家门口，此刻他右手拿着一把尖嘴钳子，左手拎着开水壶，正在小心翼翼的敲打着。 “一大爷，您这是干嘛呢？”符景略走到他的身侧，笑着打了个招呼。 “哦，是你呀，这开水壶有点漏水，我找点铝块补补。”易中海抬头见是符景略，也跟着笑了笑。 “你这个开水壶很旧了，上面已经有好几个补丁了，干嘛不买个新的？您没必要这么节省啊。”符景略没话找话说。 “嗨，不就是个烧开水的吗？补补还能用，怎么？有事啊？”易中海看着符景略的神色，试着问道。 “没啥事，我就随便逛逛。”符景略把手中的折扇收起又打开，来回做了两次。 “有事你就说，跟我还客气啥？”易中海看着符景略手里的动作，哪还猜不出他的心思。 “这……”符景略四处张望了一眼，周边的人还不少，有点开不了口。 “走，到我屋里坐会儿。”易中海秒懂，放下手中的东西，背着手往房间里走去。 “诶。” 符景略跟着易中海进了房门，看见一位面色和善的中年大妈正坐在矮凳上专心致志的补衣服，笑着打了个招呼，“一大妈，忙着呢。” “哦，是你呀，快请坐，快请坐。”一大妈抬头见是符景略，一下子咧嘴笑了，连忙起身，准备给他倒茶。 “不用，不用，您忙，我坐会儿就走。”符景略连忙伸手阻止。 “就让你一大妈倒，咱们接着说你的事，坐。”易中海走到一个小圆桌前坐下，右手成掌，冲符景略作了个邀请的动作。 “诶，一大爷，是这样的，我明天准备回家一趟，您能不能借两张这个月中旬的肉票给我？我拿我下旬的和下个月上旬的还给你。”符景略坐下思索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 “没问题呀，我们的还没用掉，我马上叫你一大妈拿给你。” “啊，太好了，谢谢您。”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易中海见符景略道过谢之后就没了下文，有点纳闷了，追问道。 第10章 自行车票 符景略闻罢，感觉自己内心的想法有些突兀，打起了退堂鼓，支支吾吾的说道：“没了，就只有这个事情。” 易中海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快了，“不对，你真要想换肉票，直接找三大爷就行了，他家人多，票也多，你压根儿用不着来找我，怎么？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一大爷，您消消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我这个事情有点儿大，这样突兀的找您帮忙有点不太合适。”符景略连忙道歉。 “你都没说什么事，咋就知道不合适呢？你先说说看。”易中海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您看啊，咱们轧钢厂今年的双过半（时间过半，任务过半）成绩十分耀眼，上级为了表彰咱们，比原计划多发了十张自行车票，我想请您帮我弄一张。”符景略接过一大妈递给来的开水杯，点头致谢。 “哦，你要买自行车啊？”一大妈饶有兴趣的插了一句。 “是啊，我现在转正了，往后下乡放电影的任务也会多一些，有辆自行车也方便一点。” “嗯，是这个理，现在自行车可不便宜，你存到这个钱了吗？”一大妈关切的问道。 “差不多存了180块，到时候差一点再找人借一借。”符景略实话实说，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不错啊，是个会过日子的人。”一大妈满意的点点头。 易中海听到符景略要自己帮他搞一张自行车票，瞬间头大了，这个忙很难帮上，同时内心深处有些埋怨他不知天高地厚，趁着自家老伴和他搭话的空隙，想了想， 还是不得其法，卖出去的人情实在太大了，不值当，只好实话实说：“景略啊，你今年才刚刚转正，是没有资格申请这个自行车票的，我的本事实在很有限，恐怕帮不上你这个忙。” “嗨，一大爷，您误会了，我不是要您去帮我申请，我这个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是想要您出面去为自己申请，您再私下里转给我，这里面的规矩我懂，绝不让您吃亏。 往年您都讲高风亮节，把机会都让给了别人，今年怎么轮，都能轮到您了。”符景略把手中的开水杯小心的放在小圆桌上，详细的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没问题，我答应了，人年纪大了，脑子就开始有些不好使了。”易中海自嘲的一笑。 “太谢谢您了，哪儿的话，您八级工的脑子都不好使还有谁的脑子好使？”符景略连忙向易中海拱手致谢。 “手表票你要吗？干脆我这次也帮你申请一张。”易中海突然福自心灵，决定送一个大礼。 “这……要，当然想要了，可是我手中现在没有这么多钱啊。”符景略突然对易中海有些刮目相看了。 “没事，我借给你。”易中海大手一挥，目光炯炯的看着符景略。 符景略一时间有些犯难了，这个人情很大，自己接还是不接呢？接了往后要还起来就有些难了，关键是自己不知道易中海想干嘛，难道指望自己就此给他养老？ 不至于，这个人情没那么大，他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还没有这么天真，肯定知道等价交换的道理。不接？那自己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戴上手表了。等攒够了钱再去鸽子市买手表票，别逗了！ 不说存在黑吃黑的隐患，一旦被人发现，往后职务升级不大不小也是个把柄。至于说给什么头头放电影，头头对自己赏识有加，送自己一张票，哈哈，自己可不会这么天真。 再一个就是去找曲校长帮忙，这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大腿，用这种小事去麻烦他，那就太掉价了，也显不出自己的能耐来。 接下易中海的橄榄枝，那这些问题都全没了，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去，亲朋好友之间的馈赠谁也说不出话来。这次不接，自己下次估计还要来找他，何必多此一举？ “那就太谢谢一大爷了。”符景略把得失全想清楚了，朝易中海拱了拱手，一脸郑重的说道。 “好好好，我明天就写申请表交上去。”易中海听了大喜，自己这次也算下了一步好棋啊。 “那就劳您多费心了，一大爷，一大妈，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吃过饭再走，我现在就去做。”一大妈热情的邀请道。 “不了，不了，我来的时候雨水就在家做了，我今天要早点吃饭，然后去电影院上班。”符景略站起来摆了摆手，婉拒了一大妈的好意。 “也好，那我就不留你了。”易中海点点头，拿起面前的大茶缸美美的喝了一大口。 “一大妈，您留步，不用送了，就几步路。”符景略走出房门，回头阻止了要跟出来的一大妈。 “好好好，您当心脚下啊。” “诶。” 一大妈看着符景略走远了，想起自家老伴刚才高兴的样子，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小声地问道：“老头子，你是不是想让景略给咱们养老啊？” “那倒不是，就算咱们有这个心思，他也肯定不会的。”易中海摇了摇头。 “为什么？”一大妈有些不解了。 “你想想看，他老家是乡下的，又是考的中专才端上了轧钢厂的铁饭碗，可想而知他家里肯定很穷，搞不好还有四个老人，再加上几个兄弟姐妹， 全指着他一个人的工资，如果再有什么穷亲戚来打秋风，负担肯定重的不得了，他哪有什么心思给别人养老。”易中海心里明镜似的，这些事情闭着眼睛就能想清楚。 “那雨水上赶着去倒贴，将来岂不是要吃很多的苦头？”一大妈首先想到了何雨水这个可怜的丫头。 “唉，小姑娘嘛，首先就看人的脸长的好不好，哪里想得到这么多东西？不过事情也不好说，景略是正儿八经的中专生，干部编制， 如果真有才干，再得到别人的赏识和提携，升起来也是很快的，搞不好雨水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也说不定。”易中海大风大浪见多了，看事情可不会那么肤浅。 “所以你也想着在景略身上押点注？”一大妈一辈子没生孩子能栓住易中海一辈子，也是有点道行的，一点就透。 “是啊，俗话说多栽花少栽刺，景略将来真升上去了，咱们今天送了他一个不小的人情，将来咱们真有事了，他肯定也会帮忙的。” “嗯，要我说，院子里的这些年轻人就景略靠的住，他是从乡下来的，心思纯朴，将来说不定真会有大出息，往后咱们应该多和人来往才是啊，别光想着人还咱人情。”一大妈点点头。 “有道理，有道理啊，还是你看的远啊。”易中海赞许的点点头。 第11章 易中海的A计划 “如果当年咱们的儿子保住了，到现在也该二十五了，咱们再好好的教育，跟着你好好的学技术，咱们再给他娶房贤惠的媳妇，那咱们现在的日子过得该有多红火啊。”一大妈忽然伤感不已，想起了二十五前自己小产后已经有6个月大的男孩子。 “唉，这也不能怨你啊，要怨就怨该死的东倭鬼子，民国二十七年（38）的冬天，我在东倭人控制的钢铁厂里当工人，害了一场大病，东倭人怕我传染，直接把我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子， 你从老贾（秦淮茹的老公贾东旭的父亲）那儿得了信，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冒着风雪偷偷的一步一步的把我拉回城里，最后找大夫把我抢救了回来，零下十多度的大冷天啊， 力强力壮的大汉都受不了，更何况你一个大肚子孕妇。孩子当时就没保住，大夫说你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是我对不起你呀。”易中海说完就痛苦的低下了头。 “嗨，说啥傻话呢，当年我逃荒冻晕在路上，要不是你好心救了我一命，我也早就没了。”一大妈想起往事也唏嘘不已。 “唉，算了，过去的伤心事就不提了，现在新社会了，咱们的日子过得有多好，这在旧社会想都不敢想，只要咱们好好的保养身体，没孩子就没孩子。”易中海叹了一口气，先安慰起老伴来了。 “嗯，要不咱们还是去乡下把承宗叫回来？他知道错了，托了好多人带口信过来。”一大妈想了想，小声地说道。 “免了，他既然那么喜欢种地，那就种一辈子的地好了。”易中海摆了摆手，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可是他毕竟是你的亲侄子啊？”一大妈有也于心不忍。 “亲侄子又怎么样？民国二十八年（39）他8岁就到了咱们家，那时咱们的条件有多艰苦，为了他我病好了又重新跑去钢铁厂上班，好吃好喝的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就指望着他将来给咱们养老送终。 可他到好，共和元年（49）为了分到3亩3分地（‘工人农民外，一切依靠自己劳动为生活，或大部分依靠自己劳动为生活，或依靠少数生产资料自己经营取得生活费， 这些人中凡没有固定职业而生活贫困着，均列做贫民，乡村及小市镇贫民分子失业者，应分配土地’。） 又重新跑回乡下他亲爹那里去了，这样的人咱们还能指望的上吗？‘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易中海说完恨恨不已，他的计划全打了水漂了。 “这……好像都是叔叔在背后挑唆的，怨不得他啊。” “他当时都18岁了，又不是3岁的小孩，已经完全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咱们当时就困难了一阵子，他就受不了乡下分地的诱惑，往后咱们年老了，如果有个三灾六难的，他不撇下咱们先跑，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这……要不咱们还是再去收养一个？要不然我这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一大妈迟疑了一下，小心的说道。 “算了，我已经五十二岁了，亲生侄子尚且这样，没有血缘关系的就更不用说了，谁能保证他不会这样做，咱们也赌不起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咱们不是缺养老的人，我将来退休也有退休金，加上存款，足够咱俩晚年优渥的生活，身后事也有轧钢厂处理， 咱们其实缺一个用心帮忙照顾的人，远亲不如近邻啊，咱们得好好的观察，咱四合院里有没有这样心善的人？”易中海摆了摆手，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打算。 “老刘家和老阎家的孩子是肯定不行了，都得到了他们各自父亲的真传，将来能不能给他们的亲生父母养老还两说？傻柱怎么样？住的离咱们家近。”一大妈觉得老伴的话很有道理，按照这个思路找起了人选。 “傻柱？哼哼。”易中海冷笑一声，“他今年都28岁了，连个媳妇都娶不上，现在还天天围着秦淮茹转，能有什么指望？”（易中海是65年在聋老太太的大力忽悠之下才视傻柱为养老人选的，剧中易中海亲口对刘海中说的，之前两人的关系很一般。） “也是，他这张臭嘴哟，怼人不分场合，不知道给人留面子，除了聋老太太，四合院的人都给他得罪光了（傻柱也算求锤得锤了），背地里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咱们真要和他走的近了，也变相的和四合院的其他人对立起来了。”一大妈还是很明事理的，看事情也很远。 “可不是嘛，这还不是关键，得罪人是难免的，有些人得罪也就得罪了，可关键是他还我行我素，不知道交朋友。 好家伙！四合院里这么多和他年龄一般大的人，一个发小好朋友都没有，人大奸臣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帮衬着。 到了轧钢厂上班也一样，仗着自己身体好，能打架，没少得罪人，将来指不定能闯出多大祸来。（估且不说65年冬天傻柱顺鸡被发现和偷阎埠贵的车轱辘， 就说他捆绑许大茂并污蔑许大茂有作风问题这件事情，许大茂光着屁股在穿棉袄的寒冬里冻了一晚上，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一年以后，要么许大茂吃花生米，要么他自己吃花生米。 还有大年初一撬开别人的门带着棒梗三兄妹去给人拜年强要压岁钱，不给就编段子毁人家，连土匪都不会大年初一去找人麻烦，这是正常人干的事吗？开全院大会连易中海都不知道该说啥，直接掉头走了。）” “也是，那你怎么不提点他一下啊？”一大妈彻底无语了，弱弱的提了一句。 “提点什么？我又不是他亲爹，有时候他连聋老太太的话都不听，惹火了他怼起来我来怎么办？” “你说他这无法无天的脾气是跟谁学的啊？按理来说他应该夹着尾巴做人才对啊？” “唉，这还不是聋子奶奶惯出来的，傻柱一闯祸她就百般维护，动不动就跑人跟前说什么，‘我都八十多了，不愁棺材板’，别人能不怕她吗？只能不了了之了。对了，这话你别当着聋子奶奶说。”易中海叹了口气。 “知道，我又不傻，聋子奶奶也是做过鞋子干过支前的人呐，咋就在傻柱的事上不明事理了呢？” “别说这个事了，我来到这个四合院之后就没见她出过燕都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传出这个风声了，就算她做过鞋子，人推独轮车的不比她强，也没见别人到处嚷嚷。”易中海端起面前的大茶缸喝了一大口。 “也是啊，算了，这些事情咱们管不着，那你心中有合适的人选吗？”一大妈问道。 第12章 易中海送白面始末 易中海放下手中的大茶缸，说道：“我正想和你商量这个事情，你觉得秦淮茹怎么样？” “秦淮茹？嗯，是个好女人啊，孝顺能干，为人处世也没的挑，屋里屋外的事情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咱四合院的年轻小媳妇她是这个。”一大妈说完竖起了大拇哥，随后就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命不太好啊， 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带着三个孩子，又摊上了个不好相与的婆婆，好在能顶替她男人在轧钢厂的工作，要不然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下去了，你的意思是？” “你看，我当年在钢铁厂和老贾的关系不错，又是邻居，他对我也算有一点香火情，56年病逝的时候还托我照顾他们家，这秦淮茹男人也算我的半个徒弟，如果咱们一直不闻不问，院子里的人背后还不知道怎么戳咱的脊梁骨呢。”易中海说道。 “嗯……是这个理，那你打算怎么做？”一大妈点了点头。 “秦淮茹现在顶了她男人的班，根据轧钢厂的规定，每个月能领27块5的工资，再加上200块钱的抚恤金，现在她的孩子还小，日子勉勉强强也能过的下去。不过随着她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她的日子也会越来越难过。 我就想着和你商量一下，咱们逢年过节的时候接济她一点白面什么的，结个善缘，将来咱们有个洗洗涮涮的事情她也能帮上忙。不过也不能多给，‘升米恩，斗米仇’，否则将来咱们可能还落不到好。” “好啊，我没意见。” “那好，往后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到时候晚上找机会亲手交给她。”易中海又叮嘱了一下。 “哦，为什么？”一大妈有些纳闷了。 “她白天要上班，你如果交给贾家老嫂子，我怕她偷偷藏起来自己一个人吃，家里的孩子们也沾不到什么光，秦淮茹不知道就不会领咱们的情了。” “咝，你还别说，这种事老嫂子还真能干的出来。” “再说了，大白天的容易让人看见，院子里的困难户这么多，要都给咱们也管不过来啊。”（剧中有一次晚上易中海就站在院子的中间给了秦淮茹一小袋子白面， 然后交代了一两句话两人就分开了，规规矩矩的很，当时的路灯很亮，刘海中也看见了，两人之间真有什么，刘海中还能放过这个扳倒易中海的机会？ 说不定这一天一大妈病了不方便或者有事暂时出去了。第二天贾张氏就没给易中海好脸色看，易中海到也干脆，再也没有接济秦淮茹了。 后来贾张氏自己都承认错误了，“那是我眼拙了，谁还没个眼拙的时候啊？”这表明易中海就送了一次白面。贾张氏平时把秦谁茹盯的死死地，秦淮茹去傻柱家多坐一会儿她都要去搞破坏。） “嗯，是这么个理，往后就这么办，坏了。”一大妈突然拍了一下双手。 “怎么了？”易中海疑惑的问道。 “刚才景略来问咱们借肉票，我好像没给他呀。” “是喔，那你给他送过去，顺便给他一张饼干票，他要回乡下老家，正好买点饼干带回去。” “好啊，还是你想的周到，如果他要给我钱怎么办？”一大妈问道。 “嗯……他要给钱你就收下，以后人情往来的机会多着呢，这点小事就没有必要太在意了。”易中海想了想，回道。 “好，我这就去。” 符景略摇着折扇慢悠悠的往回逛，穿过垂花门没走多远，就闻到了洋葱炒鸡蛋的香味，喉咙开始冒口水，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脚步。 “回来了，菜马上就好了。”何雨水站着小煤炉子前，手里拿着小铲子在锅里不断的翻炒，额头上已经泌出了不少香汗，也顾不得擦。 符景略连忙从裤兜里掏出手帕递给她，“来，擦擦。” 何雨水左手接过，胡乱的往脸上抹了抹，笑盈盈的说道：“谢谢。” “我其实没别的意思啊，是怕你的汗滴到锅里去了。”符景略画蛇添足的解释了一下。 何雨水笑嘻嘻的也不生气，随手把手帕往口袋里一揣，“啍，没收了。” “你……这……”符景略有点看不懂了。 “好了，端菜。”何雨水左手拎起小铁锅的木把手，右手用铲子把菜往放在门边小方桌上的菜盘子里划拉。 “好嘞。”符景略双手端起盘子快步走进房间，看见门边靠墙放置的小圆桌上已经摆好了两副碗筷，桌子中间放着一盘酸辣土豆丝，一盆水蒸蛋， 一个平时盛汤的搪瓷碗里放着五个白面馒头，垒的像小山一样，放下手中的盘子，不由赞道：“雨水，你可真有一手啊。” “那是，开始吃。”何雨水听了颇有些自得。 “雨水妹妹，来，你今天辛苦了，吃块炒鸡蛋。”符景略在小圆桌前刚一坐下，就拿起手中的筷子夹了一大块炒鸡蛋往何雨水碗里放。 “谢谢，景略哥，你也吃。”何雨水拿起汤勺舀了一大勺水蒸蛋往符景略碗里放。 “好好好，一起一起。” 等两人吃的差不多了，一大妈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温馨场景，满意的点点头，含笑说道：“景略啊，刚才你忘了拿肉票了，我现在给你送过来了。”随后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对哟，您瞧我这记性，谢谢一大妈。”符景略双手接过，顺手一捋，发现了一张糕点和饼干票，连忙抽了出来，递还给一大妈，“一大妈，您弄错了，这里面还夹了一张饼干票呢。” “没弄错，这糕点和饼干票是你一大爷专门送给你的，你们俩慢慢吃，我先走了。”一大妈摆摆手，转身就往外走。 “这怎么行啊？我怎么能沾你们的便宜啊？”符景略慌忙站了起来准备去追。 “别去。”何雨水连忙伸手拽住了符景略的胳膊。 “为什么？”符景略迟疑了一下，问道。 “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说。”何雨水又抻了一下符景略的胳膊。 “哦。” “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去找一大爷借肉票的？顺便再试探一下他，能不能帮你办事情？”何雨水似笑非笑的看着符景略。 “嘿嘿，你看出来了，我想叫一大爷帮我弄张自行车票。”符景略苦笑了一下，也没想瞒着何雨水，她早晚都会知道。 “这谁看不出来？你平时又不往中院和后院去，和院子里人在路上碰见了顶多点头打个招呼，开全院大会也是躲在角落里不吱声。 你今天专门去中院找一大爷，有心人都能猜个大概来，这院子里的聪明人多着呢。”何雨水详细的解释道。 “这还真是啊。”符景略恍然大悟，接着说道：“可是我真不想沾老两口的便宜啊，最起码也要给一大妈找补点钱。” 第13章 此事有蹊跷 何雨水放开符景略的胳膊，撩了一下耳旁掉落的黑色秀发，笑着说道：“景略哥，你和一大爷来往，没有必要一分一厘都要计算的这么清楚。一大爷其实是个很大气的人，你到时候回头从家里稍带点土特产过来给他不就行了。” 符景略一想也是，自己已经欠了他很大的人情了，一张糕点和饼干票而已，没必要弄的四邻皆知。 “看来一大爷现在很看重你呀，不但帮你弄自行车票，还主动送你饼干票。”何雨水羡慕的说道。 “是啊，我现在都有点怕他的看重了。”符景略想起了易中海主动提议帮自己弄手表票的场景。 “为什么？”何雨水疑惑了。 “不为什么。”符景略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不好明讲。 “其实我觉得一大爷和一大妈挺可怜的。”何雨水小声地说道。 “啥？你确定你不是在说笑话吗？”符景略愣了一下，暗自腹诽，现在可怜的人是你呀，我的雨水妹妹。 “景略哥，你才来咱们四合院住了一年多，有些事情可能不知道。一大爷和一大妈没儿没女的，心里很没底气，平时对咱四合院的大人和小孩都客客气气的。 同样的，一遇到邻里纠纷，一大爷就想着和稀泥，谁也不敢得罪。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知道了他是个老好人，不会害人，因此也愿意听他的调解，他的威望就这样树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符景略恍然大悟，可不是嘛，一个八级工，怎么说都有点傲气，谁愿意委曲求全啊？ “可他们年纪大了，又没个后，身边没有个人照顾，晚年就会很凄凉的。” 符景略一下子默然了，“他们其实应该收养或者过继一个小孩的。” “有啊，听我哥说起过，一大爷以前过继了他的亲侄子，小时候还带着我哥玩过，共和元年为了分地又跑回他亲生父亲那儿去了。” 符景略一下子恍然大悟，这才对呀，在人均寿命只有35岁的旧社会，易中海没理由明知道自己会没后的情况下还不考虑养老的问题，非要眼巴巴的等到50多岁了才考虑要一个快30岁的成年人来给自己养老。 他是已经上过当了，心灰意冷了，同时年龄也大了，已经输不起了，才没有继续收养小孩了。（其实过继和收养小孩也是有很大的风险的，《大宅门》里的抱狗丫头李香秀收养了一个小孩， 对他多好，照样当白眼狼。《正阳门下小女人》的女主徐慧真的老公更扯淡，为了一个女人，干脆跑回老家奉养亲爹去了。当然也有好的例子。） “景略哥，你在想什么啊？”何雨水见符景略不说话，摇了摇他的胳膊。 “哦，没想什么。”符景略回过神来，看着何雨水的俏脸，突然心思一动，又上下打量了两眼，暗自点头。 “景略哥，你看什么呢？”何雨水的俏脸倏地一下就红了。 “雨水妹妹，要不我给你找个靠山？”符景略提议道。 “靠山？你不就是我的靠山喽。怎么？你已经想好了将来要娶我当媳妇了？”何雨水含笑说道。 “不不不，我现在是和你说正事，不开玩笑。”符景略摆了摆手，正色说道。 “好，那你想给我找个什么样的靠山啊？”何雨水收起了笑脸。 “一大妈，怎么样？” “一大妈？”何雨水不是很明白。 “对呀，你认一大妈做干娘怎么样？”符景略内心忽然为自己的急智叫好。 “哼哼。”何雨水冷笑一声，“不怎么样。” “怎么？你不愿意？对不起啊，是我唐突了，也是，没人喜欢认干亲，哈哈。”符景略摸了摸后脑勺，自嘲的一笑。 “不是的，景略哥，一大妈心好，人善良，我当然愿意了，可是会有人反对呀。”何雨水摇了摇头。 “谁反对？一大爷？没理由啊？”符景略纳闷了。 “不是，是我哥和聋老太太。” “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反对？”符景略更加不解了。 “我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一大妈见我可怜，就想过继我给她当女儿，后来遭到了我哥和聋老太太的反对，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我想现在认干亲的话说不定他们也会反对喔。”何雨水详细的解释道。 “咝，你哥反对我能理解，不愿意自己的亲妹妹送人嘛，可聋老太太反对，这八竿子打不着啊。”符景略糊涂了。 “你不知道吗？一大爷认了聋老太太当干娘，一直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聋老太太的话对他影响很大。她说天下间哪有过继女儿的道理，女儿终究是要嫁人的，怎么可能给他养老送终？” “不对不对。”符景略摇了摇头，“这里面一定有蹊跷，现在都新社会了，招个上门女婿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她干嘛要反对？”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对我哥倒是挺好的，对我也就一般般。”何雨水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符景略知道事情复杂了，聋老太太和傻柱的关系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不过这些话就不适合和何雨水说了，管它呢，只要没危害到自己的利益，由它去。 “嗯，这剩下的菜你都吃了，我得去洗碗了。”何雨水站起来把桌子上的剩菜都往符景略碗里划拉。 “好。” 符景略飞快的吃完剩菜，把碗筷往何雨水手里一搁，“我去一下季仓满家。” “哦，你快点，时间不早了。” “知道。” 符景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自家房子的隔壁，门口坐着一位身材健壮的青年，肉乎乎的胖脸看起来十分有喜感，笑着打了声招呼，“季哥。” “哟，符干部，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来，抽根烟。”季仓满憨笑了一下，立马起身，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来抖了两下，右手拇指和食指夹了一根烟出来递给符景略。 “谢谢，我不会。”符景略摆摆手，“季哥，你们肉联厂在食品站的摊位明天早上是你当班吗？” “是啊，怎么？你想买肉？” “嗯，我手里已经有了8两肉票，你再给弄2两，凑够一斤，我拿下月的还你。” “没问题，咱俩谁跟谁呀？” “谢谢，最好五指肥膘。” “有困难，我想想办法。” “那就拜托你了。” “你什么时候去电影院？” “马上就走，你们8点钟过来，那时候第一场开始散场，人比较多，不过只能站着看。” “没问题呀，有的电影看就不错了。” “那我先走了。” “诶，您慢点。” 第14章 何雨水分开定量的原因（上） 符景略回到家坐在小书桌前，把裤兜里的肉票放在抽屉里，对站在门外洗碗的何雨水说道：“雨水，你这个月中旬的肉票我征用了，明天我从家里带一只线鸡（阉了的公鸡）过来，咱们也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好啊，你随便用，用不着给我打招呼，我的东西不就是你的吗？”何雨水欢快的回道。 符景略不接茬，现在有点拿这小妮子没办法了，从旧衣柜的侧面挂钩上拿起一个洗的有些发白的军用挎包，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红五星，红五星下面写着“为人民服务”五个红色大字，把自己的大茶缸和何雨水的小杯子放了进去。 “要不咱们带点吃的东西去，一晚上挺无聊的。”这时何雨水走了进来，取下自己身上的小围裙挂在房门后的挂钩上。 “嗯……刚才一大妈给了一张饼干票，要不咱们去春风供销社用了它。”符景略一想也有道理。 “不用，你不是从家里带回来了一些炒南瓜子吗？吃这个就挺好的，饼干你还是带回家去。”何雨水哪会这么不懂事，说完就去掀放在墙角的面缸，粮食和吃的东西都放在那里面。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第一次和我去看电影，哪能请你吃这个？”符景略摸了摸后脑勺。 “现在花生瓜子过年才能吃到，你这炒南瓜子就是最好的零嘴了，我抓两把就够了。” “这样那咱就多带点，给我包里放一些。” “好啊，你明天回家多拿一点过来。” “嗯……我家里的估计也不多了，到时候去村里买。” “那还是算了。”何雨水颇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花不了几毛钱，再说我现在也涨工资了。” “也是，那我以后跟着你可有口福了，好了，就拿这些，剩下的还可以吃几天。”何雨水盖好面缸，拍了拍手，来拿符景略手中的挎包。 “还是我来。” “没事，给我。”何雨水把挎包抢了过去。 “那咱走，我来锁门。”符景略无些无奈。 “诶。” 两人并肩走出四合院大门，正好碰到聋老太太甩着胳膊慢悠悠的迎面走来了，符景略笑着打了个招呼，“老太太，您这是遛弯去了？” “嗯，你们俩这是要去哪儿啊？”聋老太太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我要去电影院上班，雨水想跟着去看看。”符景略解释道。 “是吗？你们两个好好处啊，争取明年抱上个大胖小子。”聋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 “太太，您说什么呢？我们俩八字还没一撇呢。”何雨水倏地一下就脸红了。 “这天阴了就得下雨，姑娘啊寡妇啊，都得嫁人，各人有各人的盘算。”聋老太太意有所指的说道。 符景略对聋老太太的观感不是很好，平时见面了也只是保持表面的尊敬，这会儿听她说这话，品出点意思来了，轻轻地拽了一下何雨水身上的背包，笑着说道：“老太太，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先走了，回头再聊。” “哦，去去。”聋老太太摆了摆手。 “老太太再见。”何雨水也回过神来了。 “嗯，再见。” 聋老太太看着何雨水相跟着符景略走远了，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倒是个聪明人。”也不知道在说谁。 符景略和何雨水并肩走出巷子口，提议道：“电影院在东直门，离这里也有5、6里路，要不咱们坐公交车去？” “不用，走路也就半个钟头的事情，咱们正好消消食。”何雨水摇摇头，一脸羡慕的看着大街上往来说笑的同龄人。 “那好，咱们往这边走。”符景略也只好由着她了。 “景略哥，刚才聋老太太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何雨水低着头，看到脚下有块小石子，小心的踢着往前走。 “你急急忙忙的把定量从你哥那儿分出来，她又不傻，能看不出你急着离开你哥的小心思？” “那她有没有看出咱们俩是在演戏？”何雨水忧心的说道。 “应该没有，可能心里在犯嘀咕，有些小怀疑罢了。” “这就好。” “你用不着担心，就算她看破了，也不会告诉你哥的。”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为什么？” “你这还看不出来吗？咱们整个四合院里头，聋老太太就只喜欢你哥，你现在主动离开了你哥，在她眼里等于你哥少了个累赘，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说破阻止你？” “嗯，有道理。”何雨水松了一口气。 “雨水，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和你哥分开吃伙食？” “景略哥，人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我不把你当外人，告诉你也无妨。” “嗯，其实我也没把你当外人，要不然我哪能陪你演戏啊。” “我知道。”何雨水踢着小石子慢慢的往前走，心中在默默的组织着语言，“景略哥，你知道我哥经常下班后给秦姐带饭盒的事情吗？” “知道，这件事情整个四合院有目可睹啊，这说明你哥能耐大啊，胆子也大啊。”符景略一脸佩服的说道，牛人呐，敢于在轧钢厂的头头私下请客的伙食里砍一刀（傻柱美其名曰：许他喝工人血，还不许我喝点汤了。）。 何雨水这会儿也听出符景略话里浓浓的讽刺味道了，知道她哥这事做的不妥当，轻蹙了一下蛾眉，寻思着回家劝劝她哥，想了想，接着说道：“那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给秦姐带饭盒的吗？” “我是去年7月5号住到四合院的里来的，偶尔也能见到你哥拎着个饭盒，是不是那个时候？”符景略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开始下山了，西边已是红彤彤的一片，昭示着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回忆了一下，说道。 “还要更早，6月份就开始了，那时秦姐的男人刚去了，他就开始屁颠屁颠的上赶着送饭盒了。”何雨水的语气有些不满了。 “呵呵，那时秦姐家生活困难，你哥上赶着去帮衬，说明你哥很有善心嘛。”符景略笑了笑，言不由衷的说道。 “你都知道些什么呀？”何雨水白了符景略一眼，好话歹话她还听不出来吗。 “好好好，你接着说。” “秦姐家那时生活可不困难，轧钢厂发了200块钱的抚恤金，每个月还另发18块钱的补助，直到秦姐生完孩子去轧钢厂顶班，张婶也尽自己的最大努力经常好吃好喝的伺候她。” “这怎么可能呢？”符景略听了大吃一惊，这已经完全超出自己对贾张氏的认知了。 第15章 何雨水分开定量的原因（中） “怎么不可能？轧钢厂帮秦姐家处理好了后事之后，抚恤金就发到张婶的手里了，她家的票证和我们的都一样（秦淮茹全家都是城市户口，58年1月开始实施户口登记条例， 这才区分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之前可以自由迁徙。），再加上还有存款（秦淮茹老公的工资应该很高，要不然她家哪有钱买缝纫机？傻柱只是接济了一点吃食， 他再傻也没可能送一台缝纫机给秦淮茹，他自己都需要砸锅卖铁才能买得起。），日子过得可不差。”何雨水见符景略不信，急了，生怕他认为自己撒谎，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张婶平时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相与的人，没可能对她儿媳妇这么好啊。”符景略摆了摆手。 “景略哥，张婶是不怎么好相与，可是她又不傻，秦姐那时候成了她们家唯一的劳动力，她哪里敢虐待秦姐，万一秦姐发狠，撇下这个家跟人跑了， 那贾家就全完了，反正秦姐的非农业户口又没人敢剥夺（贾张氏反对秦淮茹嫁给傻柱挂灵堂的时候也只是说房子是贾家的，没敢说把她赶到乡下去。）。” “有道理，看来我要重新认识一下张婶了。”符景默默的点头。 “倒也不必，秦姐也是付出了代价的，她到工作前的开销都被张婶一笔一笔的记着，都算秦姐借的，工作之后每个月都要还张婶3块钱，算作养老钱。” “这……这还真是张婶的作风啊，唉，可惜了，秦姐摊上了这样的婆婆。”符景略顿时哑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感情3块钱的养老钱是这么来的。 “可不是吗。”何雨水深有同感，心想自己将来要是摊上这样的婆婆，真得绝望。 “既然是这样，那你哥就犯不上去送饭盒了。” “是啊，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从食堂抠点剩菜眼巴巴的给秦姐送了过去，可谁曾想……”何雨水说到这里有点说不下去了。 “谁曾想秦姐压根没要，也丝毫不领你哥的情，你哥他还被张婶数落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符景略立马补充道。 “你怎么知道的？”何雨水疑惑的看着符景略。 “哈哈，这猜都能猜到，去年上面抓的严，谁敢伸手就剁谁，轧钢厂里的头头们哪敢大吃大喝？你哥饭盒里的剩菜都是大锅菜，秦姐家又不缺这个东西，没必要因此坏了自己的名声。”符景略大笑，傻柱的饭盒也有送不出去的时候。 “唉，丢人现眼到此为止也就算了，可他不干，又把自己的肉票用掉了，做成好菜眼巴巴的送过去。” “这回秦姐接受了？”符景略说完就暗骂自己，这不废话吗？这自己送上门来的好东西都不知道接受，那她秦淮茹还活个什么劲？ “可不。” “那后来呢？” “后来我的肉票、糕点票、饼干票、蛋票等等都让他拿去给秦姐做人情了（剧中傻柱去找何雨水拿吃的，何雨水不想给，傻柱说：算我借的，加倍还。何雨水这才答应，借完之后还说：我好吃的都被你拿走了。 傻柱请何雨水打牙祭说不定就是在还欠账。），从去年到现在我就在你这里吃的好一点，天天基本上有鸡蛋。”何雨水说完眼晴开始沁出水雾，感觉自己太苦了。 符景略听了默然无语，伸出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景略哥，你说这是为什么？我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何雨水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地擦了擦眼睛。 符景略太了解傻柱的行为了，昔日自己念念不忘的女神落难了，遭遇不幸了，自己就想掏心掏肺的对她好，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不想看见女神落泪。 当然，如果有机会当接盘侠就更好了。后世就有人总结了两个字来形容这种行为，那就是“舔狗”。傻柱为什么一定要帮助秦淮茹，最后为什么一定要和秦淮茹在一起，原因没那么复杂， 就两个字：喜欢。（其实秦淮茹拿傻柱的饭盒也是经历了一个过程的，一开始是不拿白不拿，再到后来吃甜嘴了，离不开了，这才主动去要去拿，“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符景略看着何雨水渴求的目光，知道这些话不好对她说，想了想，“你哥大概是喜欢上了秦姐，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许从秦姐嫁进四合院的那天开始，你哥见过第一面就喜欢上了，往后找媳妇也是照着这个标准来找的。” “啊……难怪他这么大年纪了也找不着媳妇。”何雨水听了恍然大悟，一时间沉默不语。 “你该不会就因为这些事情记恨你哥？”符景略看着何雨水情绪有些低落，主动挑起了话题。 “不全是，我决定离开我哥自己做饭吃是因为我高中毕业后没多久就收到了一封信。”何雨水摇了摇头。 “信？”符景略疑惑的看着何雨水。 “是的，是我爸写给我的，他在信中告诉我，我高中毕业之后能找着工作了，往后就不再寄钱给我们了，他现在也比较困难（剧中何大清跑回来说过：可是他们年轻的时候， 还不是我给他们每月寄钱啊。这是说给在座的人听的。傻柱的回答是，没跟您说那个。表明傻柱是知道的，搞不好就是他自己收的。何雨水一点也不记恨父亲，表明她也知情。）。” “是吗？你爸也不是全无心肝的人啊，还记挂着你们兄妹俩。” “我哥一直把这件事情瞒着我，景略哥，你现在知道我的感受吗？” “知道，是有点心寒。”符景略缓缓的点头。 “其实这些还不算什么，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何雨水不等符景略回答，自顾自的说道：“从我爸走的那天开始，我就开始给家里洗衣服打扫卫生干家务，甚至还要做饭，就这样一直干到现在。” “你还要做饭？”符景略太惊讶了。 “那当然了，我哥下班回家之后累的跟狗一样，就往床上随便一躺，啥也不干。” 符景略瞬间明白了，傻柱进轧钢厂刚开始干的是学徒，以他的狗脾气不得罪人才奇怪，人家有的是办法治他，后来慢慢的干上主厨了，天天做大锅菜也累的够呛，毕竟是万人大轧钢厂啊。 “其实干这些事情到也没什么，毕竟我是女孩子嘛，可最让我难堪的是给我哥洗衣服……”何雨水说到这里就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第16章 何雨水分开定量的原因（下） 符景略秒懂，何雨水最难堪的是给自家哥哥洗内裤，傻柱是个没娶媳妇的正常成年男人，内裤上会经常多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以他的尿性可不会自己洗，都一股脑儿的扔给了自家妹妹。 何雨水小的时候懵懵懂懂，洗了也就洗了，等她年纪大一些，自己的身体发生某些变化时（她只能去求助邻居嫂嫂秦淮茹，这也是她对秦淮茹有好感的原因之一。），哪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能不感到难堪和恶心吗。 四合院里无秘密，指不定院里的人背后在怎么编排她，何雨水一个未成家的大姑娘，哪里受到了这种异样的目光，没有双亲的孩子本来就自卑而又敏感。 自从秦淮茹帮助傻柱洗衣服和打扫卫生后，何雨水就如蒙大赦，感觉自己彻底的解脱了，对她也充满了无限好感和感激，也明白了她的付出，不是每一个年轻女人都有勇气能顶住别人异样的目光去帮一个别的男人洗内裤的。 何雨水从那以后就不怎么帮傻柱洗衣服和打扫卫生了，不是因为懒，她已经干了好多年了。再加上因为傻柱不会做人，在四合院里人憎狗嫌，她也跟着受牵连，自然而然的就开始嫌弃傻柱了。 想清楚了这些，符景略对何雨水充满了无限的同情，伸出右手刚想去揉她的黑色秀发，又缩了回来，柔声说道：“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想太多，现在有秦姐接手了，你也算解脱了。” 何雨水不经意间瞥见了符景略的小动作，心中一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虽然以前生活中有着种种的不如意，但是我的内心还是很感激我哥的， 毕竟是他养活了我，还把我供到了高中毕业。可是自从收到了我爸的这封信之后，这个感激之情一下子就消散了很多，不知道你明不明白？” “当然明白，虽然你是妹妹，可在实际生活中你一直扮演的是姐姐的角色，甚至是母亲，一直都是你在精心照顾你哥的饮食起居，当你知道你哥扮演的经济支柱都是虚假的时候，自然而然不会太感激他。” “谢谢你，景略哥，我现在在棉纺厂当学徒工，每个月也有18块钱的工资，和我哥分开定量之后，我也能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和他在一起实在是太累了，我今年也才18岁啊。 往后他的事情我也不是完全不管，等我有机会介绍一个我的同学给他当媳妇，我也就彻底放手了，我也有我的人生。”何雨水听了大起知音之感，说出了自己的心理话。 “这样好，这样好，你终究只是他的妹妹啊。”符景略夸赞道，想起后来何雨水给傻柱介绍过她的一个高中同学，人家有文化，城市户口，有工作，长的可能不漂亮， 但也不能说丑，只能说一般，何雨水再傻也不可能介绍一个丑八怪给自己当嫂子，绝对是良配，结果遭到了傻柱的嫌弃。 这就是傻柱没有自知之明的地方了，拎不清，他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拿37块5的大龄厨子，长的也就那样，这种角色在燕都城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也没见人各各要娶漂亮的小姑娘，但是他自己还感觉能的不行。 这时厨子在工厂里吃饭照样要给钱给饭票，拿剩菜，那更是没影的事情，全都被刮干净了，留点汤汤水水就不错了。 厨子的好处是做小灶的时候尝个咸淡，沾点荤腥，上面的头头也会暗示他私自留点好菜跟着沾光，但也只能自己吃，想拿回家连窗户都没有，别说门呐（因为这有把头头暴露出来的风险），这就把自己的肉蛋什么的供应票省下来了。 但也就仅此而已，这时高工资才是王道，因为相应的待遇和票据会更多，工业券就是按每20块钱一张的标准发的，就四合院里他的这些同龄人，许大茂、刘海中的老大刘光齐绝对比他强的多，阎解成结婚前的工资就有32块5，不比他差多少了。 刘海中的老二刘光天转正后的工资就超过他了，经过调整，轧钢厂一级工起步就是42块4，钢铁行业是老大，绝对的重中之重，这时正大力鼓励工人提高专业技术。 后来何雨水又使劲的在老熟人于海棠面前大力推销傻柱，结果人家看上一个二婚的许大茂也没看上傻柱，实在是被打击的不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后来何雨水也算看明白了，他哥就是喜欢秦淮茹，干脆快刀斩乱麻，直接娶了她，趁着年轻还能要个孩子。 结果傻柱不干了，反复横跳，一会儿秦京茹，一会儿冉秋叶，一会儿于海棠，一会儿娄晓娥，最后兜兜转转还是找了秦淮茹。 再后来娄晓娥带着傻柱的亲生儿子回来了，何雨水立马就转变立场，站到娄晓娥那一边去了，她绝对对的起傻柱，并没有坑他。 “嗯，往后他少了我这个累赘，自己找媳妇也会好的多了。”何雨水随后叹了一口气，多少有些内疚。 “这又是从何说起啊？” “聋老太太，几个大妈，院子里的人不都是这样看的吗？”何雨水有些不解了。 符景略笑着摇了摇头，“我的雨水妹妹，你大可不必内疚，只有没有见识的人才会这么想，你只是你哥的妹妹，又不是女儿，没几年就嫁出去了，就空出一套房来了。 而且你爸每月还有寄钱过来，虽然我不知道有多少，但绝对能保证你们兄妹俩最低的基本生活，这从侧面说明你哥根本不用负担你的开销，说不定还能抠点剩余下来。 同样的，你爸在保城，不和你们一起生活，这意味着真要有人嫁给你哥，以后不用伺候老人（一大妈就要给聋老太太倒痰盂，并清洗之），这其实也是一大优势，虽然这话有些不好听，但这就是事实（于海棠就直接摆出来说了）。 所以你哥找不着媳妇，跟你压根儿没半点关系，你大可放宽心，不必心生内疚。”同时心中暗道，你哥找不着媳妇的根子就在他自己身上，想高过一生之敌许大茂的媳妇大资本家的千金娄晓娥一头， 眼光高的不得了（这时许大茂不太可能去破坏傻柱的相亲，一个是傻柱没什么把柄，第二个是傻柱这时候的相亲对象在他眼里都是乐色，怎么都比不过他媳妇，犯不上费这个劲。）。 “嗯，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好过多了。”何雨水伸手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各人有各人的缘份，也许你哥的缘份还没到呢，你现在是该为自己好好的打算一下了。” “嗯，那我以后好好跟着你过日子，嘻嘻。” “啊……” “电影院到了，你快点啊。”何雨水不再理会符景略的回答，指着前面一处灯火通明的三层建筑高兴的说道，随后就快步往前走去。 “诶。” 第17章 许大茂炫富 红星电影院是红星轧钢厂的产业，隶属于它的宣传处管理，原本只是用来招待露国专家为其专门放映露国电影的地方，露国专家撤走以后，一段时间之内又成了红星轧钢厂内部员工的福利。 再后来红星轧钢厂的头头为了落实上级的指示，“……一定要使电影这个新式的宣传工具占领文化阵地，并且得到巩固和发展”，对红星电影院进行了扩建和改造，并且对外营业。 符景略和何雨水走到红星电影院门口，门口的左边立柱下面放着一块告示牌，大约一米见方，上面写着“今日放映”四个很大的楷体粉笔字，下面贴着《地雷战》的鲜亮海报。 这时来看电影的人们三三两两的站在外面的空旷处抽烟，大声的讨论剧情，毕竟这部电影已经放映快半年了，有人来三刷、四刷也很正常。 “景略哥，现在来看电影的人好多啊。”何雨水四处张望了一眼，兴奋的说道。 “那是，今天是星期天嘛，其实昨天晚上的人更多，咱们走。”符景略不经意朝售票窗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前面井然有序的排着一支小长队。 突然，电影院楼顶上面的大喇叭开始广播了：“观众同志们请注意！观众同志们请注意！本院今晚放映国产战斗影片《地雷战》，……电影马上就要开演了，……请观众同志们赶快买票入场，……” 符景略领着何雨水走到放映室门口，刚想推门进去，门就突然从里面打开了，窜出一个人来，差点和自己撞了个满怀。 “帽（茂）哥！您这着急上火的哪儿去啊？”符景略定睛一看，发现是许大茂，连忙笑着打了个招呼。 “兄弟啊，我正要去大门口看看你来了没有，这电影马上就要开演了，还没见你人影，都快急死我了都。”许大茂见是符景略，立刻换了一副干笑的面孔。 “对不住，对不住，今天是有点来晚了。”符景略双手合十，冲许大茂晃了晃。 “还好了，时间刚刚好，也没迟到。”许大茂故意伸出左手，摇晃了两下，仔细的看了一下手腕上戴着的手表。 “行啊！帽哥，魔都牌17钻半钢防水大三针手表都戴上了，咱四合院里年轻人您是头一份啊。”符景略看着许大茂的小动作，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立刻竖起了大拇哥，故作羡慕的说道。 “哪里哪里，我这也是最近降到一百块钱了才敢买的，也是运气，去年六月份的时候卖一百八十块，当时钱不凑手，没买成，结果现在买反倒省了八十。”许大茂洋洋得意的说道。 “确实，您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帽哥，这省八十就是赚八十，这赚八十就比亏八十好，这里外里就是一百六啊，顶您四个月的工资了，这是大喜事啊，您得请兄弟我喝一顿大酒啊。”符景略使劲的忽悠，能弄一顿好吃的是一顿。 “咝，有道理，有道理啊，哥哥我也不是小气的人，这样，明天中午，你到我家来，我请你喝一顿，家里正好有一只老乡送的线鸡，反正咱们下午都没事，喝多了也不打紧。”许大茂心里琢磨了一下，可不是嘛。 “明天中午不行，我要回家一趟，要不后天中午，咱们下午同样也没事。”符景略摇了摇头。 “嗯……也行。哟，雨水，你怎么也在这？”许大茂略一思忖，点点头，这才仿佛刚发现何雨水一般。 “哦，我和景略哥一起过来看电影。”何雨水没好气的说道，她一向不喜欢许大茂，这会儿也没给他好脸色。 “这么说你们俩的好事真要成了？”许大茂也不以为意，看向了符景略。 “没有的事，都是街坊邻居嘛，带她来看个电影不是很正常吗？”符景略连忙摆手否认。 “也是，那你忙去，时间快到了，胶片我也已经给你倒好了。”许大茂认为符景略和自己是一类人，已经是个小干部了，怎么也不可能娶无依无靠的何雨水，遂不再放心上。 “那就谢谢帽哥了。”符景略冲许大茂拱了拱手。 “没事，我先走了。”许大茂摆摆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咱们也进去。”符景略拽了一下何雨水身上的挎包带子，她还在看着许大茂的背影发愣。 “哦。” 符景略等何雨水进了房间，随手关上了大门，然后指着放在墙角的杂物桌对她说道：“喏，热水瓶就在那，你先去倒两杯开水凉一凉，我现在去准备放电影。” “这个等会儿再说，我要先看你放电影。” “好。” “哇，这就是电影放映机啊，今天终于能够近距离的接触了。”何雨水飞快的走到一个大铁三角架前，上面斜斜的固定着一台电影放映机，放映机的机头此时正对着墙上的一个小窗口，伸出白皙的小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你小心点，别夹到手了，这是去年刚买的新机器，学名叫做长江fl—16—2型16毫米电影放映机，由南都电影机械厂制造，仿制的是乌克兰的kat机型，其实我们私下里都叫它‘老五四机’。”符景略走到电影放映机前边说也检查它的接线通电情况。 “哦。”何雨水收回小手，生怕摸坏了。 符景略又一一检查了放映机的传动装置、供片和收片装置、扩音机、扬声机、钨灯，又重新校对了一下镜头灯光。 “你每次放映前都要做这些步骤吗？”何雨水好奇的看着符景略的动作，小声地问道。 “是啊，发现问题及时排除，这样能大幅度减少放映事故，胶片和放映机珍贵，这样对个人和公家都好。” “我还以为你是怕许大茂背地里坑你？在放映机上做手脚呢。”何雨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符景略开始往供片盘上装胶片，闻言哈哈大笑，“你太小看许大茂了，他坏是坏，但不代表他没脑子啊，他在小事上还是很精明的。 现在电影院里就我们两个放映员，我一旦出了事，立马就会怀疑到他头上，以后我照样也能坑他。这样搞来搞去，最后我俩都讨不了好，搞不好还得丢了工作，得不偿失。 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万一那小子哪天发疯了呢？所以小心驶的万年船啊，我估摸着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嗯，也是，我哥这么多年和他斗来斗去，好像也没占到多大的便宜啊。” “呵呵，雨水，说句话你可别生气，如果没有特别大的机缘，你哥这辈子可能还混不过人许大茂。”符景略笑了笑。 “我生什么气啊？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目前我哥确实不如他。”何雨水很赞成。 第18章 收徒弟吗不收 符景略正和何雨水说着话，电影院检票员王隆推门走了进来，一脸谄笑的说道：“符哥，准备好了没有？人都已经进场了。” “好了，就等你的通知呢。”符景略说完就拧开电影放映机开关，供片盘和收片盘就开始嗒嗒嗒的转动起来，随后拨动扩音机的开关，调节了一下音量。 “就这么简单啊？”何雨水惊讶的看着符景略。 “啊，你还想怎么样？”符景略随后双手叉腰，透过小窗户往电影院大厅前的幕布看去。 “看样子我也能当个放映员啊。”何雨水若有所思的说道。 “当然能啊，你高中毕业，有文化，肯定能学会，就看你能不能吃得了这个苦了？” “这有什么苦的？”何雨水有些不以为然。 “你是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啊。在电影院里放电影是舒服一点，但是也要一直站在这里盯着幕布，还要照看着机器，防止跳片和断片。 但是下乡放电影就不一样了，天气暖和的时候还好些，到天气变冷了，感觉就不那么愉快了，如果又碰上下个小雨小雪什么，老乡的热情又很高，你就得坚持放完。 天晚了你肯定又回不了家，只得到村里的大队部猫一宿，睡肯定睡不好了。同样的，这台机器可不轻，如果有乡下生产队的人派人过来接还好，如果没有， 你得自己骑着自行车驮到乡下去，你想想那个滋味，所以放映员很少有女同志干的。”符景略把放映员的难处全倒了出来，不想何雨水真的来干这活。 “嘻嘻，我也只是随便开开玩笑而已。”何雨水听完立马就打起了退堂鼓，随后把挎包往肩上拿下来，朝杂物桌前走去，“我去倒开水了。” “嗯。”符景略盯着幕布看了一会儿，感觉没问题之后转身去拿椅子坐，却看见王隆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放映机，感到有些奇怪，“你怎么还在这？” “嗨，我随便看看。”王隆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你那里没事了吗？万一有人不买票溜进去了怎么办？”符景略倒不是嫌弃他在这儿碍事，职责所在。 “嘿嘿，我已经把门锁了。” “好。”符景略也不赶他，自顾自去工作台前搬椅子。 “那个……符哥。”王隆也不盯着放映机了，一步一趋的跟在符景略身后，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什么事说？”符景略停住了脚步。 “那个……”王隆又看了一眼正在往大茶缸里倒开水的何雨水。 “她是我妹妹。”符景略妙懂。 “哦，符哥，您能收我做徒弟吗？”王隆一咬牙，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为什么呀？”符景略太惊讶了，“你想学放电影直接去找你叔叔就行了，他是电影院的经理，叫他给你写封推荐信，你直接去市办专业培训学校学习就行了，哪里用得着跟我学啊？” “符哥，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市办专业培训学校不再招收非正式工学员，我只是电影院的临时检票员而已，如果想学放电影就只能拜师了。”王隆倒也实诚。 符景略一听就明白了，现在上面严格管控用工指标，严禁计划外招工，市办专业培训学校当然也得配合工作了，看样子面前这小子所图非小啊。 “现在电影院就我和许大茂两个正式放映员，一个萝卜一个坑，我没理由教你啊，万一你将来顶掉了我的位置怎么办？”符景略很想知道这小子准备耍什么花样。 “哈哈，我肯定不会的，天下间哪有徒弟反师父的道理？”王隆拍着胸脯保证。 “这个事情可不好说，利益当头，谁的保证都不可信。”符景略摇摇头，自己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会随便被忽悠。 “其实符哥您多虑了，您是采购处的干部啊，来当放映员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您这不是长久之计啊，您就不想着往上挪一挪？往别的地方挪一挪？”王隆开始图穷匕见了。 “什么意思？”符景略心思一动，工资升级还有三年的机会，现在可不是当薪水小偷的时候。 “您迟早是要调走的，我呢只想当个正式的放映员，和您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我现在只是想未雨绸缪，抢个先手而已。”王隆知道符景略是个精明人，不好忽悠，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咱们俩好像没什么交情？请原谅，我说话就是这么直接。”符景略很想知道王隆的底牌是什么。 “哈哈，明白，你如果直接答应了，我心里反而会打鼓。大家都是18岁的人了，都没这么天真，等价交换的道理我也懂，一句话，你帮我，我也帮你。 我悄悄的告诉你一件事情，现在轧钢厂主管后勤的李怀德副厂长和我叔叔是老同学。”王隆笑了笑，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虽然你叔叔有些路子，但是我不觉得他能帮的了我，而且我不太喜欢这种事情，你还是去找许大茂拜师。”符景略心思一动，故意装做不感兴趣的样子。 王隆听了哈哈大笑，感概的说道：“果然，我叔叔就说你不会答应，我还是想来试一试，还是他有先见之明啊。至于找许大茂，还是算了。” “哦，为什么？其实他人很好的，又是你叔叔的手下，肯定会给你面子的。”符景略出着馊主意。 “符哥，您就别逗了，许大茂是什么样的人？咱们都心知肚明，他就从来不收徒弟，跟着他学还不知道学到猴年马月？我叔叔说了，你三个月就看会了，才是我最好的师傅。”王隆又不傻，怎样可能上当。 “嗯，这样，我也不收你为徒了，往后我上班准备的时候，你有空就过来看看，能学会多少就靠你自己的悟性了。”符景略转念一想，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自己没必要完全拒绝他，谁知道往后哪片云会下雨？他真有本事学会了放电影顶掉了许大茂那也是一景。 “诶，谢谢符哥！您以后就看我的表现。”王隆听了大喜，郑重的冲符景略点头致谢。 “好了，现在没什么事你就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出去顺便把门关上。”符景略摆摆手。 “诶，符哥再见。” 何雨水等王隆关好大门走出去了，走到符景略跟前把手中的大茶缸递给他，疑惑的问道：“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干嘛不直接收他为徒啊？” “这小子的功利心太强了，背后也有点势力，容易招惹是非，将来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收他为徒就等于和他绑在了一起，智者所不为也。”符景略双手接过，对着大茶缸吹了两下，小心的啜了一口。 “嗯。”何雨水点点头，“那你怎么又答应让他来偷学呢？” 第19章 你还是去坑许大茂吧 “关键是这小子的叔叔啊，和轧钢厂主管后勤的李怀德副厂长是老同学，不看僧面看佛面，没必要和他把关系搞僵。”符景略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现在就恶了李副厂长实在是不明智。 “你说，他会不会是在骗你？如果他真有这层关系也用不着来求你呀？而且还是来给你当放映员徒弟，我实在是想不太明白。”何雨水说完又走回杂物桌，去拿自己的小杯子。 “看他说话的底气和做事的风格应该不像，雨水，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现在上头正抓的严，这些头头基本上没什么人敢乱来。 而且为了一个工作名额，他叔叔也犯不上去找老同学，交情这个东西不能随便乱用，讲究的是个等价交换。”符景略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原来是这样啊。” “王隆现在就是临时工，按部就班的干下去，他叔叔自然有办法给他转正，只是这小子想要的更多，而且还不想等太久，这其实都是他的自作主张，要不然他叔叔就直接和我打招呼了。” “嗯，是这个理。”何雨水信服的点点头。 “呵呵，就算他学会了放电影，想当放映员也难。”符景略笑了笑。 “哦，这又是为什么？” “现在的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他想当正式的放映员就只有两条路，一个是找许大茂的破绽和把柄，把他弄走。”符景略边说边伸出了右手食指。 “这可就难喽，许大茂的老丈人多少还是有一些关系的，不是那么好弄的。”何雨水皱了皱眉头，她是巴不得许大茂倒霉。 “哈哈，其实我就知道他的破绽。”符景略笑了笑，许大茂可不是能管住自己裤腰带的人，这会儿估计他已经有所行动了。 “哦，什么破绽？”何雨水饶有兴趣的问道。 “秘密，不能告诉你。”这种事情符景略哪好意思告诉何雨水。 “切，我还不想听了呢，不过你可以去告诉王隆啊。”何雨水怂恿道。 “这可不行，到时候我的名声不就坏了吗，许大茂和我不但是同事，而且还是街坊，可不能当人面干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到时候恐怕就没人愿意和我来往了。”符景略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名声的，又当又立多好。 “呵呵，我明白了。”何雨水听出了弦外之音，只要不当人面就行了，“那还有另外一条路呢？” “找关系帮我挪一个好点的位置，他不就正好补我的空缺吗？可能我有点一厢情愿了，反正我这么做又没什么损失，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为什么不做呢？”符景略把大茶缸放在工作台上。 “这……您还是我所认识的景略哥吗？有点坏哟，不过我喜欢，咯咯。”何雨水说着说着就想拿小手来摸符景略的额头。 “别闹，被人看见了不好。”符景略连忙偏过头躲开了。 “这有什么呀？”何雨水有些不甘心。 “你呀。” 《地雷战》片长共75分钟，放完之后符景略赶紧关机，把最后一个胶片从收片盘上拿下来，放在工作台抓紧时间倒回来，接着还要再放一场，其它三个已经倒好了。 “雨水，你去外面看看季仓满他一家人有没有过来？如果来了就带他们到王隆那儿去，他知道该怎么做。”符景略忙活着手中的事情，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诶，知道了。” “事情都办好了？”等符景略打开放映机开关开始第二场放映的时候，何雨水才姗姗回来。 “好了，这张肉票是季哥让我交给你的。”何雨水把手中的东西递给符景略。 “季哥想得还挺周到。”符景略接过随手往裤兜里一塞，伸了一个懒腰，“有点无聊啊，你去把南瓜子拿些来嗑一嗑。” “喏，先嗑我口袋里的。” “好。” “啊……哈，终于放完了。”何雨水看着供片盘上的胶片走完了，高兴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呵呵，怎么样？还想不想当放映员了？”符景略见状笑了笑。 “确实，一次性连放两场是有点累，精神还有点紧张，生怕出什么问题坏了事。” “各行有各行的难处，干我们这一行有时一部电影能看到你吐。”符景略从收片盘上取下胶片，走到工作台前，“你帮忙把地上的卫生搞一搞，我把胶片倒好装箱，收拾收拾咱们就回家了。” “好。” 一宿晚景休提，第二天早天6点半钟，符景略就被闹钟闹醒，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光着膀子露出一身雪练似的健壮肌肉，穿着自制的运动短裤，站在自家房门外先做了一会儿热身运动，然后拿着自制的双节棍耍弄了起来。 这是他极为喜欢的运动，他前世小时候看电视剧《精武门》，看到陈真留着中分头站在海边耍双节棍的时候，帅呆了，一下子就迷上了。 后来他自制了一副瞎练，到读大学的时候学校刚好有双节棍的兴趣社团招新，就兴冲冲的跑去报名参加了，跟着练了三年，耍的也算有模有样了。 符景略现在早上练双节棍也成了四合院里的一景，他这一举动唬住了不少人，院子里的人背地里都在传他是个武术高手，其实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从来就没和人交过手，练的都是花架子。 何雨水最近一段时间每天一大早都会从家里跑过来给符景略做早饭，看他练双节棍也是每天的保留节目，每次都看得她双腿发软。 “今天怎么这么早？”符景略收起了双节棍，缓缓的呼吸了一会儿，抬眼就看见了何雨水，这小妮子的脸蛋还红彤彤的。 “你等下不是还要去食品站排队买肉吗？早点吃饭早点去，早点准备妥当了也能早点赶回家。”何雨水稳住了心神，微笑着说道。 “也是，那你弄简单一点，煮点棒子面稀饭就行了，我现在去打点凉水擦擦身子。”符景略说完就进屋拿洗澡毛巾和凉桶。 “诶。”何雨水低着头跟着进了屋。 第20章 肉联厂工人季仓满 “呼，舒服，我现在去食品站取肉，你慢慢吃啊。”符景略咽下嘴里的最后一点棒子面粥，随后把碗筷轻轻地搁在饭桌上，对坐在身旁的何雨水说道。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我也快吃好了。”何雨水夹了一块腌萝卜刚想往嘴里送。 “不用了，我拿了肉就回来，现在都7点多了。”符景略瞥了一眼小书桌上的闹钟，“你抓紧时间收拾收拾，上班迟到了不好。” “嗯。”何雨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对了，等下钥匙你就放在窗台上的砖头下面，中午你就在你们厂食堂里对付一顿，晚上咱们再做好吃的。”符景略走到小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肉票来往裤兜里一塞。 “好。” 符景略随后走到门外，从房檐下的挂钩上取下一个竹篮子，拎在手上，冲屋里喊了声，“雨水，我先走了。” “哦，景略哥再见。” 符景略一路哼着小调子出门，见到相熟的街坊邻居就点头打个招呼，等他慢悠悠的逛到食品站时，肉摊前已经没什么人了，因为肉已经卖光了。 这时候的人们想买点上好的大肥肉（大肥肉比瘦肉便宜，还有油水，吃起来确实能解馋，而且还可以把油炸出来，留着以后慢慢的炒菜吃，每天沾点荤腥。），如果又不认识肉摊上的熟人，就得凌晨四、五点钟过来排队。 “季哥，还是你们肉联厂上班舒服啊，每天就只出摊两、三个小时。”符景略走到肉摊前，笑着和季仓满打了个招呼，他此时嘴里叼着根香烟，正低着头收拾肉摊上的卫生。 “你胡扯什么呢？要不咱俩换换？”季仓满抬头见是符景略，笑着回怼道。 “哈哈，开个玩笑，你那活我可干不了，每天凌晨一两点就要起床上班，赶着去厂里杀猪，这里收拾好了还要回去收尾，不干够8小时甭想下工。”符景略笑了笑。 “知道就好，我们这活啊也就这样，工资和其他工人都差不多，也就每天能沾点荦腥，吃到点油水，能省下点定量来，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季仓满一脸凡尔赛的表情。 “嘿嘿，你太谦虚了，我可听人说你们天天肉管够，还时不时的能往外带。”符景略靠近肉摊，凑到他耳旁小声地说道。 “你听谁说的？我打不死他。我和你说实话，这肉联厂为了食品安全，允许我们在食堂吃，管够，但是这个管够可不是这些卖的好肉管够。就是这骨头，你知道的，它再怎么剔，都会剩下些肉在上面， 食堂就把这些骨头熬成汤，等熬烂了把骨头扔掉，上面的油，食堂再刮走一层，最后再往里面放大白菜、萝卜、冬瓜什么的一锅炖，两分钱一碗，你甭管拿多大的碗，也是两分钱， 再花四分钱买两个大白馒头，绝对能吃饱，这相应的定量也就能省下一些来，结果就被外面以讹传讹成肉管够了。”季仓满听了眼珠子一瞪，详细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不过这样也不错啊。”符景略听了恍然大悟。 “但是，这绝对绝对不允许往外带，这是红线，否则逮住了轻则降工资等级，调去干脏活累活，以后也不能升级了。重则开除，没得商量，谁来了都不好使，而且私人举报有奖，没人敢以身犯险。” “我说兄弟，那你下班还敢经常往家里带些猪下水什么的？”符景略说话的声音更小了，大概只有蚊子能听到。 “这个没事，都是花钱买的，当然，这个价钱会比较便宜，这也算是我们的福利之一，有时候还不够分，就需要我们内部互相协调了。” 符景略听了心中一动，微笑着说道：“季哥，往后你吃腻了，能不能也帮我搞点猪下水来？放心，价钱绝对让你满意。” “嗨，咱们兄弟之间谈什么钱啊，往后你拿从家里带回来的干蘑菇、干茄子、干豆角什么的土特产和鸡蛋、鱼干什么的来和我换，我也换换口味。” “很好，就这么说定了。”符景略听了大喜，猪下水富含蛋白质、脂肪、维生素b等等各种营养成分，对此时缺乏油水的自己是个有益的补充，而且这时候的猪都是纯粮食喂养的，猪下水也安全的很。 “没问题呀，喏，这是你的一斤肉，三指大肥膘（肥膘和三根手指并拢一样厚），我没放搭头，五指的太难搞了。”季仓满从肉摊底下拿出一提肉，肉已经用稻草系好，放在符景略面前的肉摊上。 “也行，谢谢你啊。”符景略随后从口袋里掏出肉票和钱递给旁边的出纳大姐。 “三等猪肉一斤，6毛4，收您7毛，找您6分，您核对一下。”出纳大姐双手接过肉票和钱，先把肉票往一根大铁针上一插，然后仔细的数钱，找钱。 “没错。”符景略接过，数也不数，随手往裤兜里一塞，拎起面前的猪肉，冲季仓满一扬手，“季哥，我先走了。” “诶，回见。”季仓满摆摆手，继续忙活手中的事。 “小季，这是你家亲戚啊？”出纳大姐等符景略走远了，小声地问道。 “不是，是我隔壁邻居。”季仓满摇摇头。 “哦，可也用不着这么热情啊，我都感觉你在巴结他。”出纳大姐还是很疑惑。 “嘿嘿，是有点喔。”季仓满笑笑，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说道：“您别看我这小兄弟年纪轻轻的，今年才18，可是正儿八经的中专学校毕业生，分在红星轧钢厂工作，现在已经转正成干部了，您说，我能不和他打好关系吗？” “没错啊，他们这些人的同学呀、师兄、师姐啊，还有往后的师弟和师妹什么的都是干部，能量大着呢，办起事来最少知道方法和路子。像咱们，有时候想办点事提着猪头都找不着庙门，小季，看样子你不傻嘛。”出纳大姐也是个人精，一肚子的生活小智慧。 “呵呵，这不都是跟大姐您学的吗？”季仓满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行，往后大姐有事找你可不能推辞哟。”出纳大姐提前打起预防针来。 “没问题啊，咱们谁跟谁呀，我进厂之后您就一直很照顾我来着。”季仓满暗自撇撇嘴，腹诽道，您这空口白牙的可不使。 “好，还是你小季聪明，会来事，往后常来往啊。”出纳大姐心里乐开了花。 符景略从食品站出来，又去了一趟春风供销社，把易中海给的饼干票用了，回到家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背着挎包，拎着猪肉出了门去胡同口搭公交车。 第21章 碰到了秦京茹 “红星乡公所快到了，请需要下车的同志往后门移动。”从燕都德胜门开往平昌县（已经由区改县）的公交车里传来女售票员清脆嘹亮的声音。 符景略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背着洗得发白的挎包，左手拎着一提三指大肥膘猪肉，在全车乘客羡慕的眼神中往车后门挤过去，边走边说：“同志，借过，借过，谢谢啊，我要下车了。” 下了公交车之后，符景略四处张望了一下，整条街道全长不到一公里，路面铺着薄薄的沥青混凝土，大概时间有些久了， 路面不时的能看到一些小坑，下雨时经过这些小坑就要注意了，指不定有手扶拖拉机和自行车飞快的跑过去，溅人一身泥水。 街道两旁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乡公所、邮局、供销社、信用社、粮管所、理发店和公营食堂等等机构。其中乡公所占据着街道最中心最好最大的位置，也就是“t”字横杠的正中心，这会儿符景略正好站在乡公所的正对面。 隔着10米宽的街道，静静的看着乡公所里面矗立的三层大楼，仿苏式风格，看着里面进进出出的办事人员，符景略现在对这处令全乡人敬畏的地方并无太大的感觉，因为自己也成了吃公家饭的人，可能比里面的一多半人还高级一些。 收回思绪，符景略慢慢的往街道东面走去，那边街道的尽头两边是一大片空地，每逢农历的初一、初六、十一、十六、二十一、二十六那里就会有集市， 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赶集的日子，这会儿走过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碰到村里的熟人，搭个顺风马车或者驴车什么的，毕竟离家还有个5、6里路啊。 可没走几步路，身后就传来两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姐夫，姐夫，这儿！这儿！” 符景略听着声音有点耳熟，连忙转身看了过去，还真是熟人，笑着打了声招呼，“京茹，你怎么在这？” “我今天和雅清表姐来供销社卖鸡蛋呢。”秦京茹欢快的说道。 “哦，那她人呢？”符景略左右张望了一下。 “还在里面买东西呢，我刚才站在门口，晃了一眼，看见你从公交车上走下来，都有点不敢相信，连忙跑了出来，试着喊了两声，没想到还真的是你啊。”秦京茹拿手指了指供销社的方向，叽叽喳喳的说道。 “嗯，你的眼神可真好。” “那是。” 符景略上下细细的打量了一眼秦京茹：十七岁的小姑娘身体已经长得十分匀称了，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土布裤子，两边的膝盖上都打着小补丁，上身穿着一件红色的花格子短袖衬衫，可惜的是肩膀上也有针脚缝过的痕迹， 乌黑发亮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用红头绳扎着两个小辫子，额头留着弯弯曲曲的刘海，下面是一双晶莹剔透的杏仁大眼晴，看起来十分传神，白白的脸盘加上略显尖俏的下巴，长得十分水灵可爱，让人难忘。 不由夸赞道：“京茹，有一段时间没见，你长的是越发水灵了。” “哪有，才一个礼拜没见面而已。”秦京茹听了心花怒放，害羞的低下了头，手指头不断的玩弄着衣角。 “走，咱们先去找你表姐。” “诶，哇，你买了这么大一块肥肉啊。”秦京茹在旁边引路，终于发现符景略手里拎着的东西了。 “嗯，今天中午上我们家吃饭去。” “那怎么好意思呢？”秦京茹眼神一亮，言不由衷的说道。 “这有什么呀？你天天姐夫姐夫的叫着，和我妹妹也差不多。” “嘿嘿，那好，到时候我带两个鸡蛋过去。”秦京茹笑了，她又不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大傻瓜。 “唉，跟我还这么见外。”符景略微笑着摇头。 没两步路，两人就走到了供销社门口，符景略抬头看着供销社门头上的八个大字：“发展经济保障供给”，颇有些感慨，这就是现在的超市啊。 走进供销社抬头一看，货架上面的墙壁正中间贴着一张的标准画像，随意的张望了一眼，这里面的面积大概有一千多平米，正中间开有一道穿堂门，把供销社单独的分成了东西两个部分。 西面专门卖糖、酒、油、盐、酱、醋等等吃的东西和煤油、铁锹、锄头、铁丝等等日常杂货，东面卖布匹、鞋袜和文具等等，有几节玻璃柜台里还陈列着手表、烟等贵重物品。 收银员坐在高高的柜台上，头顶上有若干根铁丝拉到各个柜台，铁丝上有一个带大铁夹子的木板，各种票、钱和购物小票夹在铁夹子上，在空中飞来飞去。 这时候里面人头攒动，都忙着购买自己所需的东西，可没人有闲心来关注这对俊男美女。 “你表姐呢？”符景略跟着秦京茹往前走，走到卖鞋袜的地方，眼睛四处搜寻了一圈，也没找到人，然后疑惑的看着秦京茹。 “刚才还在这儿呢。”秦京茹四处看了看，有点纳闷了。 “会不会她买完东西没看见你？找你去了？”符景略问道。 “嗯，有可能喔。”秦京茹点点头。 “那你平时来了街上喜欢去哪儿啊？” “我就喜欢来这儿逛逛，别的地方也没什么意思啊。” “这里的人这么多，也许是我们遗漏了哪个角落，要不咱们再回头去找一遍？到时候去门口碰面。”符景略闭上眼睛想了一下，说道。 “好哇，我去东边，你去西也。” “行。” 十多分钟后，符景略和秦京茹在供销社门口碰面，互相摇了摇头。 “奇怪，去哪儿呢？”秦京茹小声地嘀咕道。 “嗯……你们俩今天是怎么来的？有没有和村里的人一起来？会不会是找村里的人去了？”符景略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没有啊，我们早上是坐我爸的驴车来的，村里的抽水泵坏了，他拉到农机站去修了，对了，我知道表姐去了。”秦京茹说完双手一拍。 “农机站！”符景略也反应过来了。 “走，咱们去那找表姐。” “好。” 第22章 发现一条财路 符景略和秦京茹相跟着往农机站走去，一路无事，两人索性聊起了家常。 “姐夫，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怎么有空回家？”秦京茹一边说话一边不时的拿眼睛偷偷打量符景略。 “哦，今天白天不上班，我回家来办点事。你呢？你刚才说来供销社卖鸡蛋，卖了多少了啊？” “卖了30个。”秦京茹欢快的伸出了3根手指头。 “哦，这么多呀。”符景略有点小惊讶了，“价钱怎么样？” “一般般，一个5分钱，卖了1块5。”秦京茹撇了撇小嘴。 “这不是很好吗？现在市面上的鸡蛋就是5分钱一个呀。” “唉，姐夫，你不明白，咱们的鸡蛋要大一些，8到9个就有一斤，别人的鸡蛋小，要10到11个才有一斤，咱们的鸡蛋一个在集市上能卖6、7分钱呢。”秦京茹叹了一口气，小声地说道。 “那你也可以去啊。”符景略有些不解了。 “姐夫，咱们的量这么大，怎么敢随便摆出来卖？被基干民兵逮住了可不是好玩的。偷偷摸摸的少量卖太费时间了，鬼鬼祟祟的也容易被他们盯上。”秦京茹想起自己有一次差一点被抓住，还心有余悸。 “现在集市到处都开得红红火火的，怎么这卖鸡蛋也不允许吗？”符景略有些纳闷了。 “姐夫，你可能不太了解情况，这公家统购统销的粮食、猪肉、花生等等，一直都是不允许私自买卖的，基干民兵盯的死死地。其它的像什么竹条编制的生活用品、木头制品、农具和蔬菜什么的他们是不管的。 还有老乡自己养的鸡、鸭和兔子什么的，一只两只的，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的过问，都是四邻八乡的熟人，同时他们自己也都有需要。 但是鸡蛋却很特殊，统购不统销，供销社光收不卖，但是架不住别人有需要，所以只能在集市上少量的私下交易了，相应的价格会贵一点点， 量大的话只能老老实实的卖到供销社去。”秦京茹说起集市里的事情头头是道，她小学毕业之后受制于家庭条件就没读书了，那时候年纪小，跟着下地干活也赚不了几个工分，心思就花到这上面了。 平时搞点小养殖小手工什么的拿到集市上去换钱，季节到了就去山里刨点柴胡、甘草，捡点知了壳、干果什么的，拿到供销社去换东西，等年龄大了几岁就不得不老老实实的下地干活赚工分了，现在劳动之余仍然在坚持干这些事情。 “明白了，但是你可以要求供销社给你称重啊，这样损失应该会小一点。”符景略点了点头。 “唉，这有些事情不太好说，他们收鸡蛋都习惯了按个，别人的鸡蛋称重和按个其实都差不多，大小搭配嘛，咱们的30个鸡蛋也就3斤多一点，他们说犯不上，称重也多不了多少，如果我下次拿小的来照样按个，咱们又不认识里面的人，不太好斤斤计较。” “这……他们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呀。”符景略想了想，也没发现有什么猫腻。 “姐夫，我们现在的养鸡方法都是跟着表姐家学的，产的蛋会大一些，产蛋量也比较高，这样长期下来卖给供销社就损失不少钱了。”秦京茹掰着手指头说道。 “也是啊，现在村子里跟着养鸡的人多不多？” “多啊，你的办法省了很多粮食，家家户户都跟着养了，数量都和表姐家的差不多。” “这样啊。”符景略听了沉默不语，想起了一些往事，自己曾经看过一些资料，知道用煮熟的蚯蚓切碎拌在饲料里喂鸡的效果会很好，就把这个发现告诉了老丈人。 老丈人抱着姑且试一试的心态，因为蚯蚓很好养，用牛粪或者鸡粪催肥土壤就能大量的繁殖，再辅之于新鲜菜叶和米糠， 加少许粮食喂养，结果大获成功了，一家人往后就不怎么缺鸡蛋吃了，多余的还能拿去卖点钱，可惜不能大规模的养殖，也勉强算是聊胜于无了。 “姐夫，你想什么呢？”秦京茹见符景略不说话，小心的拽了拽他的挎包带子。 “哦，没什么。”符景略回过神来，看着秦京茹的神情，心思一动，“京茹，如果有人肯用5分钱1个鸡蛋的价格上门来收，你说村里人卖的会多吗？” “5分钱一个？一般人家都会卖，因为这省了很多事，家庭条件差的就不一定了，他们会偷偷的拿到集市上去零卖，能多卖一分是一分，除非有人能出到5分5，他们肯定卖。”秦京茹一下子回过味来了，这个有人搞不好就是站在自己身旁的姐夫。 “5分5，5分5。”符景略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心里在盘算这件事情的风险，和自己的利益得失。 “咱们村里有24户人家，平均大概养了7、8只母鸡，一只母鸡接照10天下7个蛋来计算，一个月就是，就是……一个月差不多是4千多个，全买下来要花220块钱。”秦京茹已经知道自家姐夫的盘算了， 也跟着掰手指头算小账，“如果称重的话大概有470多斤，5毛钱一斤就能卖235块钱，这样的话随随便便一个月就能赚15块钱了，咝……”秦京茹算完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钱太好赚了。 符景略也一直在倾听秦京茹算小账，毕竟还是她了解实际情况，这会儿看了她的表现，微微一笑，自己可不会那么傻，敢直接拿去卖给供销社，那不是自投罗网吗？而且赚这么点辛苦钱根本不值当。 自己身后就有一个大客户，红星轧钢厂啊，供销社卖给红星轧钢厂的价格可不是5毛钱1斤，具体多少自己还不清楚，不过怎么都得6毛钱朝上，供销社也是要赚点钱的，那利润怎么都得有60多块，是自己工资的两倍啊。 越想越激动，难怪80年代初就有鼎鼎大名的“倒蛋队伍”了，自己搞这么点就不得了了。 不过干这件事情还是有很大的风险的，得好好谋划一下，自己的本职工作好像是轧钢厂的采购员啊，不知道这样干合不合规矩？看样子要尽快回轧钢厂找自己的上级问问清楚。 “京茹，你今天回家之后帮我把各家的养鸡情况再核实一下。”符景略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把实际情况摸清楚了再说，不要空欢喜一场。 “没问题。”秦京茹听了大喜，自家姐夫到时候肯定不会亏待自己的。 “嗯，走，农机站快到了。” “诶。” 第23章 我的小丈夫 禹雅清双手抱着胳膊，站在农机站门口慢慢的来回踱步，心里想着表妹京茹到底跑去哪儿啊？不过到也不是特别的担心，这条街就只有这么长，京茹自己也熟悉的很，怎么走都不会走丢。 她现在主要还是在想着自己的烦心事，想着自己的婚姻问题，这两天已经因为这个问题折磨的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她今年已经19岁了，才刚刚初中毕业，前天她收到了中考未录取通知书，上面写着：请你回家安心劳动生产，她一下子就崩溃了，这从今往后就意味着她是个农民， 而她的小丈夫（比她小一岁）符景略这会儿却是个正儿八经的干部，这中间的差距，不需要别人细说，她自己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感觉辜负了小丈夫的信任，自己能重新读三年初中是小丈夫每个月硬从12块5的补助金里挤出2块钱来资助的，自己12岁读完小学之后就不得不辍学回家了，因为两个妹妹也要读书，家里供不起。 她自从记事起，家里就一片愁云惨淡，没有了一丝欢声笑语，这都缘于她可爱的母亲，自从生下第二个妹妹之后，母亲的身体就不好了，医生诊断后说她以后再也不能生小孩了。 爷爷只有父亲这一个儿子，这个消息一下子就把他们俩打击的不轻，父亲也仿佛一下子衰老了许多。 爷爷倒还好，早年间跑过码头（艺人们到外地集镇演出），不是一般人，从此心思也重起来了，仔细的琢磨起村里的年轻后生来，指望着招一个靠谱的上门女婿。 自己那时年纪还小，还不知道自己的婚姻从此不由自主了。 这样压抑难过的日子大概过了三年多，家里的气氛又完全改变了过来，又重新充满了欢声笑语，这都源于三年前立春时节的大早上，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是自己和小丈夫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小丈夫那时才15岁年纪（本体穿越，重新变回15岁），倒也长的有模有样，衣着褴褛，饥肠辘辘，瑟瑟发抖的躲在自家后院的草垛里。 说来也是怪事，那天早上家里大枣树上的喜鹊叫声就没有停过。 爷爷一大早就去草垛里拿麦秸烧火，发现了小丈夫，大为惊奇，仔细询问他的来龙去脉。 小丈夫支支吾吾不肯明言（穿越男没有介绍信和户口，也不敢撒谎，因为撒谎很容易穿帮，后患无穷。），爷爷顿时就知道小丈夫遇到了巨大的难处，成了孤儿。 爷爷不是一般人，看人很有一套，而且还有点小迷信，觉得小丈夫很有可能就是自家的大贵人，就想着让父亲收他为养子，可小丈夫却死活不同意，牛气冲天的说什么：“大丈夫取富贵只在旦夕耳！怎能换姓改名？” 爷爷大为惊奇，决定以远房亲戚的后人来投靠为由给他上户口，送他去读书，好在那时候户口登记条例才刚刚实行两年，确实存在着不少丢失介绍信和户口的人（事实），他年纪又小， 不用计较成分（“凡年在18岁以下的少年儿童及在学校中读书的青年学生，一般不划分其成分，只划分其家庭出身”。），再加上农村户口不值钱，爷爷带着他一家家去拜访，求同村人签字同意他落户，好在爷爷的面子大，同村人也没为难他，小丈夫很快就成功落户了。 落户后由于小丈夫的小学毕业证丢失（穿越男没有），不能读初中，村办小学的校长很是惜才，找学校老师出试卷考核他，他不负众望就通过了村办小学的毕业考试， 村办小学的校长给他写了封介绍信，推荐他到红星乡初中三年级插班，这事得好好的感谢村办小学的校长。 小丈夫果然不是一般人，没有吹牛，那年中考发挥出色，成功考取了燕都一所商科中专学校，吃上了公家饭，成了后备干部，这也是近几年来全村唯一一个靠读书跳出农门的人。 爷爷大喜过望，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同时又觉得自己胆子太小了，没有及早把小丈夫和自家捆绑在一起，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爷爷就死皮赖脸的去找小丈夫，对他说道：“我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孙女，你可以任选一个做媳妇，我也不求你当上门女婿，只求你将来的一个儿子跟着我姓，怎么样？” 小丈夫大概是感谢爷爷和自家人对他的恩情，帮他落了户和供他读了五个月的书，就指了自己为他的未婚妻，也许那时候就自己年纪大些，比较合适，两个妹妹年龄还小。 那时候家里条件比较差，爷爷还是把生产队长、会计和村里的几个头面人物请来喝了一顿小酒，做了个见证。 在那之后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家里又重新充满了欢声笑语，压抑难过的气氛一扫而光。 自己也挺高兴的，毕竟能够嫁给一个吃公家饭的人，不用到乡下种地吃苦了，至于爱情？那是什么东西？不是自己所能奢望的。 小丈夫也算有情有义了，硬是从不多的补助金中挤出钱来资助自己重新读初中，唉，自己终究是没有读出什么名堂来，辜负了他的期望。 自己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无论是走路、吃饭、下地劳动，面前总是小丈夫的身影：高大挺拔的身材，白净而光洁的脸庞，又高又直的鼻梁，浓浓的眉毛，黑水晶一样的大眼睛，炯炯有神，乌黑浓密的头发总是打理的整整齐齐的…… 自己最近总是回忆起这三年来和小丈夫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就会感觉甜蜜和温暖。 唉，自己再也不会躺在床头看两三页书就睡着了，经常半夜翻来覆去的合不住眼，一次次的把电灯拉开，拉灭。 去年寒冬腊月的，自己躺在被窝里居然会感觉发热，还会时不时的将被子蹬在一边，把两条发烫的大腿放在外面凉一凉……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像表妹京茹说的那样，自己思春了，唉呀，真是羞死个人啊。 唉，自己的大麻烦来了，自己现在又要重新回家种地，连个高中都考不上，也不知道小丈夫会不会反悔？那时的订婚仪式简直是个笑话，做不得数的。 小丈夫会不会在城里碰到更好的姑娘？不管自己了。好像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来家了，以往他从来不会这样做。难道他在城里真的有相好的了？ 禹雅清胡思乱想了半天，也没有理清头绪，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发现小丈夫和表妹京茹有说有笑的朝自己走过来，心底不由升起了个小疑问，“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第24章 同居的困难 符景略迈着轻快的步伐，迅速走到禹雅清面前，深情地疑视着自己长的和港剧《大时代》里的女主角“小犹太”阮梅几乎一模一样的未婚妻：一双清莹透澈的杏仁大眼睛，又圆又亮，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两道弯弯的柳叶眉， 如远山含黛，雅意深深；圆润精致的瑶鼻秀挺流畅；精巧的樱桃小嘴微微翘起，溢满了见到心上人的喜悦；丹唇外朗，皓齿内鲜，虽有兔牙之瑕，但更显气质； 秀美的颈项露出白皙的肌肤；像黑色锦缎一样光滑柔软的秀发梳成了长长的马尾辫，自然的垂在脑后，额前留着稍稍厚重一些的刘海，一颦一笑间更添我见犹怜。 “看够了没有？”禹雅清看着心上人深情地疑视着自己半天一言不发，心中无限欢喜，担忧的思绪已然去了大半，不经意瞥见站在心上人身后的表妹京茹，颇有些不好意思，娇嗔道。 “没有，我要这样看着你一辈子。”符景略微笑着摇头。 “你……你也不怕京茹听见了笑话。”禹雅清伸出白皙的玉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心上人的胳膊。 “哦，京茹，京茹在哪啊？”符景略一副我的眼里只有你的表情。 秦京茹一听符景略这样说，气的直跺脚，“讨厌，我去找我爸了，不理你们了。”说完就气乎乎的走了。 “咯咯，瞧你，哪有你这么说话的？”禹雅清捂着小嘴轻笑了起来。 符景略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未婚妻的穿着：上身穿着浅红色碎花格子短袖衬衫，下身穿着藏蓝色单裤，稍稍能够显露她的玲珑曲线，不禁暗暗点头，微笑着说道：“你终于舍得穿我帮你买的这身衣服了。” “嗯，你以后还是不要给我买这么好的衣服穿了，我家里有奶奶织的土布做的衣服，你每个月只发2尺5的布票（17尺3寸布票可以购买一个中等身高的成人缝制一套蓝布制服加一双布鞋的布料。）， 你自己都不够用，现在还在穿旧衣服。你是个干部，出门在外工作，要穿的体面一些，我在家里干活，穿得破旧一些没关系。”禹雅清的俏脸倏地一下红了，颇有些不好意思，开始絮絮低语起来。 “傻瓜，我今年又买了一身新衣服，昨晚洗了还没晾干，要不然我今天就穿过来了。”符景略听了心中更添几分爱怜之情。 “是吗？这就好。”禹雅清说完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有什么话还不能和我说？”符景略察觉未婚妻神色有异，柔声问道。 “我……我好像辜负了你的期望。”禹雅清吞吞吐吐的说道。 “哦，是吗？那你说说看，我好像没有对你布置什么任务啊？”符景略听了愕然，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我没有考上高中，以后就要回家种地了。”禹雅清说完头低的更厉害了。 符景略听了一愣，心中暗道，这算什么大事啊？我资助你去读初中本来就没指望你考上中专或者高中什么的，就算你考上了高中也不一定能够顺利毕业，更遑论考大学了。 我资助你读初中只是为了让你多学些文化，开阔眼界，能够更加知书达礼罢了，没有希望，哪来失望啊？不过这些话好像不能直接对她讲，否则实在太打击人了。 “没事，咱再接着读，我工作已经转正了，能够供的起。”符景略挥了挥手，小声地安慰道。 “还是不要了，我好像不是读书的料啊，那些化学方程式在我眼里就像鬼画符一样，还有物理公式和数学公式。而且我年纪这么大了，成绩又不是很好，还是不要再去学校了，在农村我这文化已经算很高了。”提起还要读书，禹雅清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好，不读就不读，你以后就跟着我去城里生活，帮我洗洗衣服做做饭，我来养你。”符景略想了一下，也是，快20岁的大姑娘了，天天和14、5岁的小孩子坐在教室里一起读书，心里确实有点怪怪的，很不自在。 “这……这好吗？可是咱们还没领证呢。”禹雅清一下子就心动了，俏脸也跟着倏地一下红了，声如蚊蚋的说道。 “嗨，你想什么呢？到了城里你不住我那里，我在城里认了一个妹妹，她自己住一间单独的房子，离我的住处不远，你住她那。”符景略看了看未婚妻的神情，笑了，实在是太可爱了。 “哦，这样好是好，可是粮食怎么办？我不下地劳动就没工分，年底就分不到什么粮食。” 符景略一听到这个就头痛，现在粮食是红线，鸽子市流出来的也不会太多，而且很不好买，因为人人有需要，一出现就会被人抢光。 光想靠这个筹集一个人的口粮是很困难的事情，这也意味着自己要经常走钢丝，一不留神就会有翻船的危险。同样的，四合院里无秘密，自己这样干谁都瞒不过。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万一有人看自己不顺眼，起了歹心，从背后捅自己一刀，这搞不好就得丢了工作，背个处分也不行啊，这意味着从今往后工资再也不能升级了。 “要不咱们从家里想想办法？”符景略一时没什么好主意，试着问问未婚妻。 禹雅清一听心上人说这个，脸色都变了，慌忙摇头，“绝对不行，家里现在就只有爸爸和爷爷两个人赚工分，妈妈身体不好，干不得重活，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工分。 奶奶年轻的时候在戏班子里唱过戏，腰受过重伤，现在年纪又大了，不能下地劳动赚工分，只能天天在家里织土布拿到集市上去换钱。雅婷今年已经16了，9月份开学就要读高一， 雅茜也12岁了，开学就要读初一了。家里的负担这么重，我不但不帮忙，还想着跟你去城里享福，反过头来加重他们的负担，这怎么可以？” 符景略皱了皱眉头，缓缓的点头，“嗯，是这个理，头痛啊，过两年你和我结了婚，咱们总不能这样两地分居，这个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再说我也舍不得你下地劳动，吃这个苦。要不咱们回家再去问问爷爷，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对我的家人也这么好，我真的很感激你。”禹雅清感受到了心上人的浓浓爱意，情不自禁的说道。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再说了，当年那么困难，如果没有你爷爷的鼎力相助，如果没有你全家人的节衣缩食供我读了五个月的书，哪有我的今天？” “其实，其实……”禹雅清说话吞吞吐吐的，好几次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符景略看着未婚妻异样的表情，好奇的问道。 第25章 买工分（上） “其实当年我爷爷帮你的目的并不单纯，也是存了很大的私心的。”禹雅清感念心上人待自己和家人如此真诚，不忍心欺骗。 “哦，有什么私心啊？”符景略饶有兴趣的看着未婚妻。 “他躲在房间里私下劝爸爸收养你的时候，说什么郭山甫的事情你忘了，爸爸这才意动，我当时就躲在房间里偷听到了。”禹雅清小声地说道。 “哈哈，爷爷还真是看得起我，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呦。”符景略听了大笑。 “哦，这个郭山甫是谁呀？你好像认识啊。”禹雅清好奇的问道。 “哈哈，他呀，我不认识，以前读书的时候看过，他是元末明初时期的人物，非常善于给人相面，他在朱元璋还是个小兵的时候就断言他贵不可言，就把女儿嫁给了他当小老婆， 还把两个儿子派去他手下做事情，后来朱元璋当了皇帝，他女儿就成了贵妃，两个儿子封了候，他自己也被封了国公。” “咝，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奇人啊？” “书上到是有记载，至于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玄乎？那就不知道了。不过这给人相面之术倒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要学到家，这件事情你私下里和我说说就行了，可千万不要出去乱讲。” “明白，我可没那么傻。” “看样子爷爷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不是一般乡下种地的。” “那是，小时候听爸爸说过，爷爷年轻的时候跑过码头。” “对呀，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了，一般人哪有这么大的赌性和眼光啊？”符景略双手一拍，恍然大悟。 “你不生气了？”禹雅清惊喜的问道。 “哈哈，我生什么气啊？人没心思不做事嘛，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无私对你好的陌生人？更何况那个时候？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再说了，我不也捡了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吗？不亏本。”符景略笑了笑，一点也不在意。 “我真的有这么好吗？我只不过是个乡下种地的丫头，脑子还有点笨，你其实可以在城里找个更好的。”禹雅清颇有些不自信，说完低着头不停的玩弄着衣角。 “当然有了！在我的眼里你就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了，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绝对不会去找别人，你放心好了。”符景略看出了未婚妻内心的小忧虑，伸出右手，轻抚着未婚妻的香肩，斩钉截铁的说道。 “真的？”禹雅清抬头看着心上人坚定的眼神，开心的点头，“嗯，我信你。” “姐，姐夫，咱们走了。”这时秦京茹坐在驴车上朝两人招手，大声的喊道。 “好，来了。”符景略连忙挥手回应。 “东西给我。”禹雅清连忙从心上人手里拿过大肥肉。 “也好。” 符景略和禹雅清相跟着走到驴车边上，笑着和坐在驴车前的秦京茹父亲打了个招呼，“姨父。”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从中抽出一根递了过去。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秦父笑着接过，照着太阳看了看烟上的小字，随后叼在嘴上，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划着点上。 “哦，今天回家办点事情。”符景略连忙爬上驴车坐好。 “嗯，你们都好了没？”秦父回头看了看。 “好了。”三人同声应道。 “驾。”秦父喊了一声，扬了扬手中的鞭子，大黑驴就拉着车子慢悠悠的朝大马路走去。 “我记的你今年差不了也该转正了？”秦父等驴车上了大马路，随口问道。 “是的，姨父，前天刚转的正，定的七级办事员。”符景略挪动了一下屁股，感觉下面有点小东西，咯得慌。 “工资呢？” “37块5。” “哦，这么多啊，往后你们小俩口有好日子过了，顺便也能帮衬着你老丈人家里一点了。”秦父惊讶的点点头，眼中羡慕的神色一闪而逝。 秦京茹听了一时两眼放光，心中在幻想着自己如果有这么多钱应该怎么花。 禹雅清听了淡定的微笑着，心里甜的像吃了蜜糖一样，自己要嫁的男人真有本事。 “还好了，37块5在乡下听起来很多，在城里也就那个样子，中等偏下。”符景略谦虚的说道。 “嗯，确实。”秦父点点头，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反正一路无事，索性和外甥女婿唠上了，“那你现在在轧钢厂做什么工作？” “当放映员。” “放映员？这倒也是个很好的工作，可是你不是干部吗？怎么也干上这个了？你在厂里得罪人哪？”秦父惊讶的问道。 “那倒没有。”符景略看着未婚妻跟着担忧的神色，摆了摆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想了一下，“姨父，现在上面派了不少人下来加强农业生产，你知道吗？” “知道，各个生产大队都有，本职工作是种地，兼职干一下生产大队的工作嘛，这次也不知道他们能呆多久。”秦父说完就意味深长的笑了。 “我的工作性质其实和他们的差不多。” “哦，明白了。” “对了，姨父，你知道现在村里谁家有富余的粮食吗？”符景略心中一动，想起了未婚妻的口粮问题。 “富余的粮食？有几家倒是可能有一些，不过也不多，怎么？你的定量不够吃吗？”秦父嘴里念叨了一下，闭着眼睛想了想，反问道。 “不是，我的定量勉勉强强够，是雅清，我想接她到城里生活，可她的户口在农村，如果不下地干活赚工分，年底就分不到什么粮食，我正为这个事情头痛呢。”符景略摇了摇头，把心中的难题和盘托出。 “这样啊，他们几家全部加起也没多少，根本解决不了什么大问题啊。”秦父跟着皱了皱眉头。 “也是，现在都缺粮食，事情哪有这么好解决的。”符景略自嘲的一笑。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秦父悠悠的说道。 “哦，您说说看。”符景略大喜过望，使劲抓住秦父的胳膊。 “现在生产队到年底分配粮食的具体办法你知道吗？”秦父没有直接回答。 “嘿嘿，这我哪知道？我就在村子里呆了半年就去燕都上学了，当时就光顾着复习功课，哪里有空管这些事情。”符景略傻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也是，这生产队年底分粮食是按照人头粮加工分相结合的办法来分的，不是单纯的按照工分来的。” “人头粮？什么意思？”符景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第26章 买工分（下） “这人头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也叫保底粮，比如今年，生产队到了年底结算的时候，拿出今年能分配粮食的四成按照人头分配， 确保每个人的口粮，剩下的六成才是按照各家各户的工分多少来分配的。”秦父把手中的香烟放在嘴里猛吸了一口，详细的解释道。 “哦，这么说雅清去了城里也能分到这个保底粮？”符景略顿时来了精神，这样就能解决大问题了。 “没这么简单，老人、小孩和学生等等没有什么劳动能力的人和按照规定需要照顾的人是可以直接分配的，但是雅清已经是19岁的大姑娘了，是个正常的全劳力力，是绝对不行的，要不然生产队就没人干活了。” “也是，都这样干生产队还不都得倒闭，那么雅清怎么样才能参加这个保底粮的分配？”符景略自嘲的一笑。 “给队里交钱，每个月只要给队里交5块钱就行啦。” “5块钱？！这好像是燕都贫困户的标准啊，燕都人均收入不足5块钱的就是贫困户。”符景略太惊讶了。 “没错呀，咱们现在不就归燕都市管吗。” “可是这样能行吗？不会违反规定？”符景略觉得自己是个团员，又是个小干部，还是不要去做违反规定的事情为好。 “绝对能行，现在好多木匠、泥工、石匠、篾匠等等农闲时候出门做工，只要和队里签合同，事先交5块钱就行，头几年甚至还有些人跑去城里干活， 这两年又跑回来了，他们以前都是这么干的，要不然他们在城里怎么生活？”秦父拿起手中的烟头又猛吸了一口，随后依依不舍的把它弹到了路中间。 “姨父，再来一根。”符景略见状连忙从裤兜里掏出大前门，从中抽出一根递给秦父，“可是他们都是买几个月的，我这一下子就买一年的，会不会破坏这个队里的农业生产啊？” “哈哈，这怎么可能？实际告诉你，现在队里可不缺干活的人，除了收麦子的时候，需要男女老少一齐上阵。你仔细想想看，地还是这么些地， 这干活的人是一年比一年多，缺了你家的雅清，还能误了农业生产？这不笑话吗？”秦父笑了笑，接过香烟别在耳朵里，刚吸完一根，得缓一缓。 “那队里其他社员呢？会不会心里不满？往上面写告状信？” “这有什么不满的？保底粮本来就是按人分的，也没有占用他们的份额，你这一个月交5块钱，一年就是60块，咱们队里是24户，每户平均下来能分到2块5毛钱，等于无形中他们的劳动力更值钱了。 现在社员来钱的路子太少了，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反对？往上面写告状信更是不可能了，雅清本来就是干部家属，又没有违反规定。” “那这个保底粮有多少？能管饱吗？” “不好说，要根据收成来，看样子今年要好很多，省一点应该能够保证一天三顿稀饭的。” “这样啊，60块钱，好像有点贵了，这样算下来比去鸽子市买粮食都贵的多了，不过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60就60，这个钱我花的起，也愿意花。”符景略拍了一下大腿。 “确实很贵，但是它安全合法，要不然雅清就得老老实实的在家种地了，你们夫妻俩就得长期两地分居了。” “哈哈，这我可舍不得。”符景略抓起未婚妻的玉手轻抚了一下。 禹雅清知道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难题有望解决，心中无限欢喜，不过还是不适应和心上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俏脸倏地一下就红了，挣扎着把玉手抽出来。 符景略知道未婚妻脸皮薄，不好勉强，连忙松开了她的玉手。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全程都被秦京茹看在眼里，心里羡慕的要死。 “姨父，那这个工分能不能买？”符景略想到自己有可能靠贩鸡蛋赚到一笔钱，索性再搞大一点，光喝稀饭有什么意思。 “能到是能，因为雅清是干部家属，不过它很贵。” “哦，能有多贵？”符景略听了大感兴趣。 “这工分也不是能乱买的，这首先就涉及到一个底分的问题了，队委会会根据每个人的体质和农活技术情况，评出一个基本的底分，今后一年生产队就会以这个标准上下浮动记分，京茹现在老老实实干满一天是6个工分， 雅清最起码可以评到7个。所以你想买工分得按照这个标准来，你不能随便给她买10个工分的标准。”秦父拿起耳朵上的香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缓缓的说道。 “明白了，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道道，那这一个工分多少钱？” “嗯……现在我们生产队的规定是这样的，一个男劳动力每个月必须要完成26个工分日，女劳动力是24个，不出工不计分， 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星期天了，不出工的时候外出也需要请假，不过这个问题倒不是很大。所以你能给雅清买的工分就可以算出来了。” “24乘以7是168，再乘以12，等于1680加336，总共是2016个工分，那这需要花多少钱？”符景略口算了一下。 “去年一个工分能值3分3厘，你想买的话得上浮二成，差不多需要4分钱，今年的收成好一点，到时候可能需要4分5厘。” “4分钱，2000个工分就是80块钱啊，这平均下来一个月6块钱都打不住，我的乖乖，我怎么感觉生产队好黑啊。”符景略算了一个概数，不禁吐槽道。 “要不然呢，其实你用不着买这么多，咱们这儿1200个工分就能保证一年的粮钱，其他的社员是需要用工分去换粮食再换钱，而你又不缺钱用，而且雅清一年是赚不到那么多工分的，2016个只是理论上的数字。” “能多买就多买点，刚好可以给老丈人家里补充一点。” “嗯，这样的话也行。” “姨父，咱们做这样不算违反规定？”符景略又补充了一句。 “不违反，其实大部分的社员心里也喜欢你这样干，因为你等于是在当冤大头。” “哦，为什么？”符景略实在太奇怪了。 “其实劳动力充足的人家到年底分到手的粮食基本上都是有富余的。” “这怎么可能？”符景略更加惊讶了。 “你是想说他们的日子怎么还过的这么紧巴巴的？” “没错啊。” “一个家庭过日子可不光是有粮食就可以的，衣食住行、柴米油盐酱醋茶、婚丧嫁娶，那样不需要钱呐，可钱从哪里来？不就是靠多余的粮食吗。” 符景略瞬间就听明白了，这时候的社员很难赚到钱，只能拿分到手的粮食或者农产品去供销社换东西，如果没有富余的粮食恐怕连盐都吃不上。 “你这样买工分参与分配，等于是用高好几倍的价钱从他们手里买粮食，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很高兴，往后你在村里的人缘也会好很多，这样肯吃亏的人谁不喜欢啊？” “哈哈，没想到我也有当冤大头的这一天啊，那劳动力比较少的人家呢？他们会有什么反应？”符景略笑了笑。 第27章 姐夫，你也带我进城吧 “生产队里一些劳动力少，孩子多、老人多的家庭，到年底结算的时候，按照他们挣的工分能分到的粮食不够全家人一年吃的，他们同样也需要花钱到队里买粮食， 他们和你的情况是一样的，能有啥意见？”秦父闻够了手中大前门的味道，重新叼在嘴里，掏出火柴划着点上。 “那他们哪来的钱？”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他们有什么钱？先欠着呗，生产队还能让人饿着？” “那他们拿什么还？” “还什么呀？今年欠账了，明年年底一结算，把欠账一还，得，口粮还是不够，只能让他们继续欠，要不能他们的日子就过不不去。欠个三年五载的，队委会再根据实际情况，家庭确实有困难的，也只能免了他们的债务。”秦父摇了摇头。 “那这样的话那些偷奸耍滑，不好好劳动的人，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工分，那岂不是他们也可以照样欠账？”符景略一下子就发现了其中的缺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生产队长只能口头批评他们，又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不过，你也别以为欠队里的账是好事，这意味着你平时不能吃好吃的，不能穿好衣服， 一旦被发现，队里会首先要求你还账，还要对你提出批评，往后粮食也只会给最低限额。所以那些欠账的社员都会努力挣工分，找别的渠道去挣钱争取早日还账。 同样的，那些混事儿的二溜子平时也只能过清汤寡水的生活，也没什么女人会嫁给他们，这就全看他们的选择了。”秦父吐了一口烟圈，悠悠的说道。 “明白了。”符景略听完秦父的一席话再无忧虑，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这时候也是有不少工人娶了农村媳妇的，生三、四个孩子日子虽然过的有些捉襟见肘，可照样有滋有味，敢情粮食都是从乡下生产队里买来的，如果真要靠从鸽子市上来弄，坟头草都能当柴烧了。 “雅清，要不你今天就和我回城去？”符景略想清楚这一切之后，轻轻的拿起未婚妻的玉手，柔声说道。 “可是……我去了你那里干什么呢？”禹雅清心里当然一万个愿意。 “嗯，你今天先跟我回去，我再去找找路子，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你干的临时工？一个月赚个三、五块钱也是好的。”符景略明白未婚妻的意思，如果真要叫她去城里天天跟着自己吃白饭，她心里可能更加过意不去。 “嗯，这样行，那咱回家就和爸妈商量一下。”禹雅清微笑点头。 “好。” “姐夫，你也带我进城去，我干活很厉害的，什么活都能干，你那什么临时工也给我介绍一个，反正现在是农闲，能挣个三、五块也挺不错的。”秦京茹再也坐不住了，紧紧抓住自家表姐夫的胳膊，恳求道。 “这……”符景略一下子犯难了。 “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呢？你跟着去干什么？你表姐夫和表姐难得在一起，你去打扰他们做什么？再说了，你跟着去了城里住哪啊？”秦父回头看着自家女儿的表现，又看到外甥女婿犯难的样子，小声地喝斥道。 “姨父，我不是为了京茹的吃住问题犯难，吃饭的事情很好办，我还是能管几顿的，真要找着临时工了再从家里带粮食去我那搭伙也不迟。住的问题也很好办， 雅清过去了也不跟我住一块，她会到我在城里认的妹妹那儿住，离我那儿很近，现在天气热，京茹跟着过去打个地辅就行。可是这个临时工嘛，我现在也没什么把握， 我怕京茹跟着空跑一趟。”秦父人还是很不错的，和自家老丈人是挑担（连襟）关系，平时两人关系极好，符景略不想他心里起疙瘩，详细的解释道。 “没事，找不着临时工也不打紧，我就当去燕都玩了，去那什么王府井、大栅栏见见世面也好。”秦京茹见吃住两个最大的难题解决了，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连忙表态。 “要不咱带京茹过去？你上班去了我一个人在家，人生地不熟的，心里有点慌，有她做个伴也好。”禹雅清轻轻的摇了摇心上人的大手，为秦京茹求情。 “姨父，您觉得呢？”符景略看了看秦父，征询他的意见。 “这……好，就是太麻烦你们了。”秦父的本意是不太想自家女儿去麻烦外甥女婿的，不过话都说到这了，自己再矜持就不识好歹了。 “没事，不麻烦。” “好耶，我也能去燕都了。”秦京茹得到父亲的允许，一下子乐的手舞足蹈起来。 “去了燕都一切听你姐夫的，不要瞎跑。”秦父虎着脸对自家女儿叮嘱道。 “知道，这还用你说。”秦京茹对自家父亲的话有些不以为然。 秦父摇头不再言语。 等驴车驶进村子里的时候，符景略看见村口那棵需要好几个人才能合抱的大槐树下坐满了聊天打闹的人，好奇的问道：“今天村子里有什么大事吗？这里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没什么大事啊，这里天天都这样，现在大家都闲的没事，又是大晌午的，太阳毒的厉害，啥也干不了，大槐树底下凉快，都跑这儿打闹说闲话来了，我特不愿意来，天天都有人给我介绍对象，烦都烦死了。”秦京茹抢着说道。 “哈哈，这说明咱们家京茹长得水灵，看上你的人很多呀。”符景略大笑起来。 “那可不，不过那些人我一个都看不上，我得像表姐一样，找个像你这样的。”秦京茹骄傲的仰起了头，挽着禹雅清的胳膊，一语双关的说道。 “好，有志气，我精神上支持你。”符景略朝她竖起来了大拇哥，装作没听懂她的弦外之音。 “你呀，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到时候你能找个城里的工人就算我们老秦家祖坟冒青烟了。”秦父微皱了一下眉头，给自家女儿泼起了凉水。 “爸……”秦京茹不依了。 “姨父，我看咱们家京茹搞不好还真能嫁到城里去。”符景略到是对秦京茹挺有信心的。 “爸，你听听，姐夫多会说话。”秦京茹一听，心里乐开了花。 “那还要靠你多加照拂啊。”秦父也乐意自家女儿找个好婆家。 “这没说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时候坐在大槐树底下聊天的人们也看见符景略一行人坐着驴车驶过，话题立马就转到他们身上来了。 “那不是禹家的上门女婿回来了？他这个时候回来干嘛？在厂里犯错误了？”人群中一个年轻人小声地嘀咕道。 “你小子懂什么，没看见人家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指定是来接他媳妇进城享福的。”一位老大爷拿起手中的蒲扇不经意间拍了一下大腿上的苍蝇，缓缓的说道。 第28章 禹家的来历 “真不愧是八叔，您老的眼睛就是厉害，我看八成是这样，这禹煦苍真是好命啊，她老婆给他生了三个女儿，好长一段时间他都灰头土脸的，抬不起头来， 现在靠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上门女婿，一下子就抖起来了，风光的不得了，我看往后村里的第一户非他家莫属。”坐在老大爷身边的一位中年人酸溜溜的说道。 “那肯定是啊，听说去年符哥参加工作就已经是33块钱了，还是干部编制，搞不好现在已经转正了，工资还得加，咱们大队长家一年才挣多少钱？ 满打满算全加起不够人家一半的，更别说那些五花八门的票据了。”坐在中年人身后的另一位年轻人b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记得你小子好像比那什么禹家的上门女婿大好几岁，怎么也符哥符哥的叫上了？你还能要点脸吗？”一开始说话的年轻人a讥讽的说道。 “嘿嘿，我只要娶到了秦京茹，往后符哥就是我姐夫了，我现在叫一声符哥也没什么。”年轻人b大言不惭的说道，说完还右手握成了一个大拳头。 “你他妈可真敢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秦京茹一天到晚就想嫁到城里去，咱们这些人她一个都看不上，连大队长的儿子都不给好脸色，就你？哼哼。”年轻人a冷冷一笑。 “我说你们怎么越说越扯淡了，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别影响我和八叔聊天。”中年人不乐意了，他可不想听小年轻之间的争风吃醋，“八叔，听说早年间禹家不是咱们这地儿的人，是真的吗？” “没错啊，禹老哥大概是民国十三年和老嫂子搬到这里来的，早年间跑过码头，不是一般人。还有，你有没有发现他家的女人平时全都穿戴的很整齐，即使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也一样？ 平日里在人多的地方也从来不酸眉醋眼，张东忘西，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再看看咱们这些人的大姑娘和小媳妇， 说话嘴巴张得像碗口一样大，坐的时候随便八叉着两条大腿，啧啧，根本就没法比。”老大爷说完看了看周边的妇女，嫌弃的摇了摇头。 “还真是啊，八叔，您的眼光可真毒啊。”中年人循着老大爷的目光看去，叹服的点点头，然后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您说他们家早年间会不会是官宦人家或者是……地主？” “你胡扯些什么，分地的时候他们家就被划为了中农，是咱们团结的对象，应该受到保护，现在他们家又是干部家属，你以后说话给我注意点。”老大爷狠狠的瞪了中年人一眼，小声地喝斥道。 “是是是，您老教训的是，我就是有点搞不懂他们家怎么住在村子的最西头，单门独院的，还占那么大一块地？”中年人连忙低头认错。 “那是因为当时咱们的族长不让禹老哥在村子里面建房子，他也只能到那里去了，那块地过去不长庄稼，根本没人要，他就傻傻的买了过去造房子。”老大爷摇了摇蒲扇。 “原来那是块风水宝地啊。”中年人酸溜溜的说道。 “屁，这跟风水有什么关系？禹老哥只生了一个儿子，他儿子只生了三个女儿，就这也算风水好？”老大爷一脸的不信。 “也是哦。”中年人点点头。 “要我说他们家能有今天都是因为禹老哥为人仗义，信守承诺，胆识过人，敢放手一搏，跟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关系。”老大爷神神在在的说道。 “这怎么说的？”中年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哈哈，这我不能告诉你，你慢慢的悟，说不定将来也会大有收获哟。”老大爷继续缓缓的摇蒲扇。 “嘿，您老又卖起关子来了。”中年人摇了摇头，颇感无趣。 大黑驴车缓缓的停在一座单门独户的小院前，院墙是用土坯砖垒成的，围墙上面已经扯满了南瓜蔓子，蔓子中间隐隐约约藏着不少嫩瓜。 符景略从驴车上跳了下来，递给秦父一根大前门，“姨父，中午搁家里吃饭。” “不了，我现在要把水泵拉到北沙河去，那边下午还等着用呢。”秦父摇了摇头，外甥女婿好不容易弄回一斤肉给家里人解馋，他可不会这么不识趣。 “好，那您慢点。”符景略也知道实情，不再坚持。 “姐，姐夫，我回家一趟。”秦京茹等自家父亲走了，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的往回跑。 “你回家干嘛？不是说好了在我家吃饭吗？”禹雅清有点纳闷了。 “我去去就来。”秦京茹头也不回的说道。 “估计回家拿鸡蛋去了。”符景略笑着说道。 “嘿，咱们家还缺她几个鸡蛋啊。”禹雅清颇有些无语。 “让她去拿，到时候她吃饭也自在一些。”符景略很明白秦京茹的小心思。 “也是，咱们先进去。”禹雅清伸手推开了院子的小木门，站在一旁，示意心上人先进去。 “你呀，跟我还这么客气。”符景略好笑的摇了摇头，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禹雅清跟着走了进来，随手把木门掩上。 “妈，奶奶，我回来了。”符景略一抬眼就瞧见自家丈母娘和未婚妻的奶奶坐在位于院子西南角的大枣树下织土布，连忙快步走过去，笑着打招呼。 “哟，景略回来了，快，这边坐，我去给你倒水。”禹雅清的母亲耳朵尖，听见声音抬头一看，见是自己的乘龙快婿，十分高兴。 “妈，您坐，我去倒。”禹雅清连忙伸手扶住自己的母亲。 “也好。”禹雅清的母亲含笑点头。 “妈，我看您最近气色好多了。”符景略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家丈母娘，40多岁年纪，加上长年劳作保持的健康身材，显得风韵犹存。 “是啊，多亏了你找你师母开的药，加上有一段时间没下地干活了，现在我感觉身体好多了。” “嗯，这药管用就好，我师母说了，你这身体主要靠养，往后可千万不能干重活了。” “诶，知道了。” 第29章 自留地（上） “景略回来了，让奶奶好好看看，嗯，好，又变壮实了。”禹雅清的奶奶听见儿媳妇和孙姑爷说话的声音，立马笑呵呵的放下手中的活计从矮凳子上站了起来，想着和他搭搭话，这会儿终于逮着机会了，拉着他的手细细打量。 “是吗？可能是最近天天吃鸡蛋，偶尔跟着下乡也能吃顿好的，肚子里有些油水了。”符景略看着眼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六十多岁年纪，乌黑的头发夹杂着些许银丝， 眉宇间和自己的未婚妻十分相似，有些感慨，岁月不饶人啊，想必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十足的美人。 “好啊，能吃饱就好，能吃上油水就更好了。”老太太听了十分高兴。 “奶奶，你年纪大了，眼睛已经有些老花了，往后这土布还是不要织了，害眼睛。”符景略看了一眼脚下的老式木织布机，对老太太说道。 “没事，我看的见呢，你和清清快要结婚了，我得给你们攒几床好被面。”老太太笑着说。 “奶奶，不用，我现在能挣着大钱呢，一个月有37块5，咱们到时候上供销社去买就是了。”符景略笑着说。 “好啊，景略出息了，不过你们的是你们的，奶奶的是奶奶的，我大孙女出嫁，可不能太寒酸了，这‘兴家犹如针挑土’，能攒一个是一个。”老太太边说边使劲的摇晃符景略的大手，显得心情极好。 “那您一天少干一点，我和清清结婚还要两年多呢，现在可扯不了结婚证。”符景略也知道劝不动，只好退一步。 “这公家啥都好，就是管人结婚不好，以前14、5岁的姑娘就能生孩子了。”老太太小声地嘀咕道。 “哈哈，没有办法，妈你以后管着点奶奶，这眼睛坏了还得上医院去治，搞不好还得花大钱，得不偿失啊。”符景略笑了笑，冲丈母娘使了使眼色。 “是啊，光花大钱不说，还得到处托人情找关系，麻烦的很。”丈母娘心领神会，对老太太大声的说道。 “好，那我以后少干点。”老太太一听说要花大钱，要赔本，内心开始松动了。 符景略和丈母娘相视一笑。 “妈，景略哥今天买了一斤大肥肉回来，待会儿怎么做？”这时候禹雅清双手端了一大碗凉开水过来，递给心上人之后对自家母亲说道。 “我来，你不知道怎么弄，到时候浪费了。”丈母娘说完就往厨房走去。 “那我帮您洗洗菜。”禹雅清也跟着走了。 “妈，油就少熬一点，中午全做了，大家都解解馋。”符景略补充了一句。 “好。”丈母娘颇有些无奈，她还想着多熬些油出来，留着以后慢慢吃。 “你又给家里买肉了？你那么点肉票往后留着自己慢慢吃。”老太太听了，有些心疼孙姑爷。 “没事奶奶，这‘有盐同咸，无盐同淡’，咱们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计较这些。”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好。”老太太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心里对这个孙姑爷越发满意了。 “奶奶，看样子今年的大枣又要丰收了。”符景略抬头看了看身旁有十几米高，两三个碗口那么粗细的大枣树，上面已经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小果实。 “可不，到时候大家都有口福了，咱们家这日子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老太太乐呵呵的说道。 “是啊，对了，我爷爷呢？出去干活了？”符景略问道。 “没有，在后院呢，家里的猪圈快倒了，他和你老丈人在修理。”老太太摇了摇头。 “是吗？那我过去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也好。”老太太随后松开了孙姑爷的手。 符景略走到老丈人的正房前，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房子是用青砖下的底，砌了大概有一米高，四个屋角也是用青砖砌好的，其它的墙体就没这么好了，都是用土坯砖砌成的， 外面再粉刷了一层薄薄的石灰，屋顶盖着厚实的老房瓦，这在村子里也算比较好的房子了，房子的格局是一厅两室呈一字排开，好在面积还不算小，一家人住着倒也勉勉强强。 迈过高高的门槛，走进房屋中间的客厅，抬头就看见客厅正面墙壁的正中间贴着一张的标准画像，下面靠墙放置了一张长条供桌，上面放着一些茶杯之类的日常用品。 客厅正中间放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由榉木制成，四张长条凳整齐的放在桌子底下，如果家里没客人来，这张桌子一般逢年过节才动用。 符景略慢慢的穿过客厅，来到后院，看见禹雅清的爷爷和父亲正站在离正房墙角5、6米远的猪圈边上忙活，快步走过去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爷爷，爸。” “哦，景略，回来了。”禹雅清的爷爷笑着回应道，他的大名叫禹燕谋，此刻他的右手拿着泥刀，左手拿着土坯砖往猪圈的矮墙上放。 “怎么今天回来了？有事啊？”禹雅清的父亲冲自己的乘龙快婿笑着点了一下头，随口问道，他的大名叫禹煦苍，此刻正从脚底下拿土坯砖往自家父亲手上递。 “是啊，我昨天去看望了一下读中专时的曲校长，师母一个同事的女儿做月子，需要一只老母鸡和30个鸡蛋，她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我这不回家来了吗。”符景略说完开始挽起裤腿，准备过去帮忙。 “嗯，你这个是正事，是得好好的帮忙，他们是咱们家的大贵人，不用，不用，别弄脏了你的衣服，我们马上就好了。”禹煦苍连忙伸手阻止了爱婿。 “咱们家今年准备养猪吗？”符景略朝猪圈里瞅了一眼，里面空空如也。 “是啊，公家去年就号召大家养猪了，又给大家分了自留地，今年又扩大了一些，我观察了大半年的风向，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咱们也跟着养。”禹燕谋用右手胳膊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是吗？这么好，咱们家现在有多少自留地？”符景略心思一下子就活泛了起来。 “7分，接规定各家分的自留地总数不能超过生产队耕地的百分之五，比以前少了一些。”禹煦苍伸出右手指，比划了一个七的手势。 “还算不错了，自留地可以自主经营，种啥也没人管，不收税也不计统购，往后咱们家的日子可以过的宽裕一些了。”禹燕谋乐呵呵的说道。 第30章 自留地（下） “这样的话，咱们就得好好的研究一下，争取收益最大化了。”符景略嘴里念叨了一下，忽然问道：“对了，爷爷，今年上半年咱们家的自留地里种了什么？” “哦，小部分种了菜，大部分都种了玉米，现在长势很好，到了9月初就能收获了，我估计能收个200多斤。完了之后我再准备抢种一季土豆，大概也能收个500来斤，咱们家今年的粮食就大大的富余了，养一头猪不成问题呀。”禹燕谋笑呵呵的说道。 “没错，到了年底把猪卖到乡里的食品站，还有奖励呢，咱们家今年可以过个肥年了。”禹煦苍笑着补充道。 “卖猪还有奖励？”符景略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天荒夜谭的事情。 “啊，有哇，卖一百斤生猪奖励饲料票50斤，化肥票30斤、香烟票2条、布票2尺8，你现在手里有现金，刚好全部买回来。”禹煦苍越说越开心，现在村里没有哪一家有自家的现金多，这些东西全用的上。 “咝……这会不会是假的？别人骗你们的？”符景略听了更加不信了。 “没有没有，这绝对是真的，上个月村里已经有人去乡里的食品站卖过猪了，领到了这笔奖励。”禹燕谋摇了摇手中的泥刀，丝毫不在意泥浆洒了一身，笑着说道。 “明白了，现在城里缺肉缺的太狠了，公家不得不大力鼓励社员私人养猪，连奖励这样的法宝都祭出来了。”符景略双手大力一拍，一下子豁然开朗，自言自语起来，“原来是这样啊，我的好好研究一下，研究一下……”然后慢慢的来回踱步。 “这……”禹煦苍和父亲同时对视了一眼，不晓得爱婿（孙姑爷）想干什么，只好继续干手上的活。 符景略来回踱了一会儿，随着柴火社的烟气味袭来，心中的想法渐渐的成熟了，停步站定，笑着说道：“爷爷，爸，我有一个想法，你们一起琢磨琢磨。” “哦，你说说看。”禹燕谋拿泥刀的右手突然停了下来。 禹煦苍刚想弯腰去拿土坯砖，听见爱婿的说话声就立刻站直了身体。 “我想往后咱们家的自留地就种小麦和棉花，重点是棉花。”符景略说道。 “哦，为什么？”禹燕谋问道，他没有立刻否定孙姑爷的想法，他知道孙姑爷不是一般人。 “我现在一年只发一张棉花票，呵呵，可是只有5两，啥也做不了，这个票大家都很需要，是很难很难通过其它渠道搞到的， 要想彻底解决咱们全家人的过冬棉衣和棉被问题，只能靠自留地来种了，种小麦很简单，就是拿来咱们自己吃的。”符景略详细的解释道。 “哈哈，景略，你的想法好是好，可是行不通啊，棉花和小麦不能同时种啊。”禹煦苍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为什么？”符景略感觉自己头上被浇了一大盆凉水。 “咱们这地方的棉花是3月份种植，8月份收获，而小麦呢，是9月中下旬播种，来年6月中旬收割，这就存在着一个争地问题，没办法两全其美。”禹煦苍笑着解释了一下。 “那咱们有没有可能套种？”符景略问道，自己好像曾经听到过这个词汇。 “可是可以，不过产量不是很高啊。”禹燕谋点点头，右手的泥刀在土坯砖上磨来磨去。 “这就好，那咱们重点保棉花，小麦的产量低一点就低一点，无所谓了。”符景略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向自己的左手掌心，差点还以为自己的计划要破产。 “你有办法解决粮食问题？”禹燕谋心中一动，听出了孙姑爷想法中的关健。 “嗯，我听姨父说可以花钱买保底粮和工分，这是不是真的？”符景略还想再确认一下。 “确实可以，村里就有好几户人家买过。”禹煦苍点点头。 “我准备花钱帮雅清和岳母大人买全部的保底粮和工分，这样咱们家的粮食就足够了。雅清也能安心的跟着我去城里生活，岳母大人也不用下地干活挣那几个工分了，能够好好的保养身体。”符景略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咝……这要花好大一笔钱啊，两个人一年240块钱都不够啊，你真舍得？”禹煦苍听了倒吸一口凉气，他也心疼妻子，如果真能这样，当然好了， 可女婿终归是女婿，不是儿子，现在找遍整个乡，甚至是整个县，绝对找不出这样大方的女婿出来，恐怕亲生儿子都很难找到。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们都是我的亲人，花这点钱不算什么，而且我现在已经转正了，一个月的工资就有37块5，问题不是很大。”符景略笑着说。 禹燕谋一下子被孙姑爷的大手笔震住了，同时为自己以前的小心思感到惭愧，也为自己当时做的决定感到自豪，自己真的赌对了，想了又想， 还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景略，你这样做我很感动，但是我不得不说，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败家了，太浪费了，你知道吗？ 从生产队分到的粮食是粗粮，大部分是玉米粒，再加一点点麦子，有时候还夹点土豆和白薯，拿回家还得再次加工，等于是花了4、五倍的价钱在买棒子面，实在是太亏了，不划算。” “爷爷，不亏，现在对于我来说符合规矩、安全最重，钱反而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在轧钢厂里不犯错误，兢兢业业的干活，工资等级也能慢慢的升上去了，钱自然也有了。”符景略笑着说。 “这样啊，好，那我们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干，现在迟了，那就从明年开始。”禹燕谋郑重的点头。 禹煦苍一下子心情大好，爱妻的难题解决了，浑身充满了干劲。 “爸，你知道现在一头毛猪的收购价是多少吗？”符景略突然问了一句。 “不好说，是这样的，现在食品公司收购毛猪是按照等级来的，每一百斤毛猪出肉达到77斤，评为1级，收购价是53块2，每一百斤毛猪出肉达到75斤，评为2级，收购价是51块8，以此类推， 每一百斤毛猪出肉下降两斤，低一个级别价格相应低1块4，一共分12个级别。而且食品公司敞开收购，从不拒收，现金交易，从不打白条，社员都非常喜欢和它打交道。”禹煦苍详细的解释道。 “这样啊，那能允许自己宰杀吗？”符景略问道。 “自己吃倒是可以，但是绝对不允许拿到外面去卖，当然了，在村子里私下转让到也没人管，有些人就悄悄的这样干。”禹煦苍说道。 “要不咱们养两头，一头卖掉一头杀了自己吃。”符景略想了想，说道。 “咝……这样好是好，可是粮食不够啊，咱们家的自留地9月份收了玉米之后就只能种土豆了，500来斤土豆可养不了两头猪。”禹燕谋琢磨了一下，没什么好办法。 “我说不定有办法。”符景略心中一动。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禹煦苍问道。 第31章 空欢喜一场 “爸，这砻糠（稻谷壳）粉碎之后不就变成了米糠吗？能不能拿来喂猪？”符景略问道。 “哈哈，我的傻女婿哟，这砻糠是最没营养的东西，小猪不吃，中猪吃了长不大，大猪吃了掉膘，‘雀见砻糠空欢喜’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它和米糠的差别很大，只有和米糠混合起来才能有点用，而米糠都在粮管所手里，要凭票购买，咱们很难弄得到，所以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禹煦苍笑着摇头。 “啊……”符景略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中暗道，果然还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啊，随便拍拍脑袋做决定要不得，真是空欢喜一场。 “你能搞得到砻糠？”禹燕谋没有直接否定孙姑爷的想法，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啊，我看到我们厂食堂蒸馒头的时候烧的就是砻糠，还有锅炉房里也经常见到烧砻糠，我估计我们厂一年最起码要烧掉好几百吨，我去找找关系，咱们加点钱买个几百斤应该没什么问题。”符景略说道。 “嗯……有机会你就试着搞点来看看。”禹燕谋略一思忖，说道。 “可是……它不是没什么用吗？”符景略有点灰心丧气了。 “它很有用，咱们也可以用来烧火做饭，一个是省了柴火，第二个是烧剩的砻糠灰是很好的肥料。砻糠还有保暖保肥的效果， 冬天捂在菜地里，蔬菜会长得快一些，早春的时候也可以用来发种子，我再试试看能不能用来种蘑菇。”禹燕谋说道。 “这样啊，好，我试着去弄一点，这猪还是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养，哈哈，我这书生之见，不足为用啊。”符景略自嘲的一笑。 “诶，景略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你的想法还是挺有用的。”禹燕谋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泥刀。 “对了，多养猪是没戏了，我感觉鸡还可以再多养个七、八只或者养几只鸭子也行。”符景略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这能行吗？家里养十只我这心里都有点发慌。”禹煦苍问道。 “您就放心的养，我保管咱们没事。”符景略拍了拍胸脯，笑着说道。 “哦，这有什么说法吗？或者说你听到了什么小道消息？”禹燕谋小声地说道。 “那到没有，我最近研究过生产队工作条例，其中有些条款我给你们说一说。”符景略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念道：“其中第二十八条规定：……为了多积厩肥，要提倡社员多养家畜、家禽。 ……生产队应该合理规定社员交售肥料的任务，并且按质论价，付给报酬，肥料的报酬可以记工分，可以付给粮食或者现金。超过规定的数量、质量又好的，还应该以现金或者实物奖励。” “这都是真的？”禹煦苍有些小激动了。 “当然了，这就是上头下发的文件，有可能已经下到了乡公所一级，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发到生产队里来。”符景略微笑说道。 “好，就这样干，趁着现在这个时机好，咱们多挣两个，如果到时候生产队不允许了，咱们再改过来就是了。”禹燕谋拿起手中的泥刀狠狠往土坯砖上一砸。 “没错，这里还有第四十四条，对咱们也有利。”符景略拿起手中的纸条继续念道：“……要保障社员自有的牲畜永远归社员所有，任何人不得侵犯。也就是说咱们将来即使违反了规定，也只能咱们自己把多余的给杀了吃肉，别人也不能随便没收。” “是这个理，果然，家里有个文化人就是好啊。”禹煦苍笑着感叹道，对自己的乘龙快婿越发满意起来了。 “爷爷，爸，现在天太热了，回屋休息休息，下午再干，养猪也不用急于这一时。”符景略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好，听我孙姑爷的。”禹燕谋把手中的泥刀往土坯墙上一搁，慢慢的从架子上爬下来，禹煦苍连忙伸手去扶。 符景略嗅了嗅鼻子，闻到挨着正房后面东北角建的厨房里传来的炸猪油的香气，咽了一下口水，快步走了过去。 “爸，这好像是大肥猪肉的香气啊，该不会又是我女婿带回来了的？”禹煦苍也闻到了，等父亲安全落地后笑着问道。 “你说呢，等下咱们好好喝两盅，好久没吃肉了。”禹燕谋咽了咽口水，随后拍打起身上的灰尘来。 “好嘞，这家里有个吃公家饭的就是香啊。”禹煦苍颇有些得意。 符景略进了厨房，发现秦京茹也来了，正坐在大灶前烧火，热的一头汗水，自家未婚妻禹雅清站在案板边上切菜，丈母娘则拿着一个锅铲站在大锅前小心的翻炒。 “您这是准备做猪肉炖粉条啊。”符景略走到锅前一看。 “是啊，咱们家人多，弄这个快一点，也都能解解馋。”丈母娘边说话边用搭在肩头的毛巾擦额头上的汗水。 “嗯，这厨房太热了，往后有机会的话还是弄台风扇来吹吹。”符景略在锅前站了一会儿就感觉有点热的受不了，往后退了几步。 “瞎花那个钱干嘛？农村种地的人哪有这么娇贵？”丈母娘觉得自家女婿颇有些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意思。 “对了，我这来了半天怎么没看见雅婷和雅茜呀？”符景略也知道这会儿自己的话说的有点大了，叉开了话题。 “吃过早饭两姐妹就跑到北沙河去了，说是去逮河虾，我估摸着八成是玩水去了。”丈母娘开始往锅里放粉条。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时从厨房外面传一阵清脆喜悦的声音，“妈妈，妈妈，我和姐姐在河里捡了好多螺蛳喔，还逮了五只大河虾。” 随后从厨房门口跑进来一个小姑娘，手里提着个小竹篮。 符景略定晴一看，正是自家未婚妻的小妹妹禹雅茜：12岁的小姑娘身体已经扯开了条，穿着打了不少补丁的旧衣服，乌黑发亮的短发剪的整整齐齐的，弯弯的柳叶眉，水灵灵的大眼睛，瑶鼻秀美，加上白皙的脸盘，显得十分可爱。 “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给我带好吃的东西了吗？”禹雅茜拎着小竹篮跑进厨房一看，首先发现了符景略，惊喜的问道。 “回来有一会儿了，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小饼干，等下吃完饭拿给你，给我看看，你逮到什么了？”符景略笑呵呵的说道。 “喏，5只大河虾，还有很多螺蛳。”禹雅茜现宝似的把小竹篮递到自家姐夫面前。 “是吗？给我看看，给我看看。”秦京茹听说后把烧火棍一扔，也跑了过来。 “哦，这虾确实不小，螺蛳也不少啊，挺厉害的啊。”符景略接过小竹篮一看，点头夸赞道。 第32章 吃肉 “给我也看看。”禹雅清听见心上人的夸赞声，顿时也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菜刀，转身往小竹篮里瞅去，突然脸色一变，看着自家小妹的眼睛，柔声问道：“你是不是又跑到水深的地方玩去了？” “我没有，是二姐她一个人去的。”禹雅茜弱弱的说道。 “唉，这个雅婷啊，屡教不改，这以后怎么得了啊？”禹雅清轻咬皓齿，忧心忡忡的说道。 禹雅茜吐了吐头，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三妹，咱们以后不去河边玩了，好不好？”禹雅清走到自家小妹面前，蹲下身子，双手扶着她的小肩膀，柔声说道。 “好，我以后不下水就是了。”禹雅茜就怕自家大姐和自己温柔的说话，苦着脸答应了。 “这才乖吗？”禹雅清高兴的起身，用手摸摸了自家小妹还有点湿的衣服，柔声说道：“快去打点水洗一洗，换件干净的衣裳，很快就要吃饭了。” “哦。”禹雅茜噘着嘴走了。 “姐夫，篮子给我，我倒到洗菜盆里养一养，让它吐一吐沙子，要不然不好吃。”秦京茹笑着说道。 “诶。”符景略连忙把小竹篮递给了秦京茹。 这时从厨房外面传来一阵珠圆玉润的声音，“小妹，你干什么去呀？嘿，这又是谁得罪你了，怎么不理人啊？这厨房里做什么这么香啊？难道家里来客人了？” 话音刚落，从厨房门口走进来了一位年芳二八的女生。 符景略抬头一看，正是自家未婚妻的大妹妹禹雅婷：长的亭亭玉立，身着白色衬衫搭配蓝色单裤，衣服上的补丁比较显眼，这是她去乡里读初中后新做的，穿了三年，已经很破旧了。 一条乌黑发亮的大辫子从一侧肩上顺下来，紧紧的贴在微鼓鼓的胸前，相貌和她姐姐倒也有七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眉毛，一对典型的海鸥眉，颇显几分英气。 “姐夫，我还以为家里来客人了呢？原来是你呀。”禹雅婷冲自家姐夫腼腆的一笑。 “啊，怎么？你不欢迎啊？”符景略开着小玩笑。 “欢迎欢迎，怎么不欢迎啊？您一来家里就有好吃的了。”禹雅婷笑着说道。 “呵呵，往后去河里玩可以，可不要再往水深处去了。”符景略想起未婚妻已经管不了她这个妹妹了，只好亲自开口劝道。 “嘻嘻，这您都知道了？”禹雅婷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嗯，你的心思我明白，往后咱们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了，你用不着去犯险弄这些。”符景略指了指秦京茹正往洗菜盆里倒的螺蛳，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仅此一次。”禹雅婷郑重的保证道。 “我相信你，去，去弄点水洗洗，换件干净的衣裳，准备吃饭了。”符景略轻轻的挥了挥手。 “诶。”禹雅婷低头红着脸快步离开了。 “现在也就你说话她才肯听。”这时禹雅清走到心上人身边，柔声说道。 “你天天柔声细语的和她说，她怎么会听？你应该冷着脸，沉声静气的和她说，她保证听。”符景略笑着说。 “这好像很点难哦，我以后试试看。”禹雅清听了若有所思。 符景略微笑着摇了摇头，未婚妻这个样子肯定做不到，“这屋里太热了，我去大枣树底下凉快凉快，辛苦你们了。” “诶，那你快去。”禹雅清又重新走到案板前切菜。 三个女人忙的进进出出，没多一会儿，一桌简单而又丰盛的酒菜就整治齐了。 吃饭的地方放在正屋的客厅里面，因为房子坐北朝南的关系，这会儿客厅前后门敞开，不时袭来一阵阵凉风，位置再好不过了。 一家子人围着八仙桌坐定，禹燕谋和老太太坐了主位，禹煦苍夫妇坐了左上首，符景略和未婚妻坐在右下首，秦京茹和禹雅茜表姐妹俩则坐了最下首， 禹雅婷可怜兮兮的另外拿了一个凳子挤在边上，这也是待客之道，秦京茹再熟也是客人，总不能叫客人没位置。 禹燕谋看了看桌子中正间摆放的一个搪瓷大盆，里面海漫漫的装满了猪肉炖粉条，围绕着猪肉炖粉条则摆放着四菜一汤，分别是辣椒炒鸡蛋、清炒小白菜、荤油烧茄子、荤油炒小南瓜，虾仁冬瓜汤， 再看了看面前的小酒盅，里面已经斟了八分满的红星二锅头，这是孙姑爷专门买来孝敬自己的，满意的点了点，端起酒杯笑着对孙姑爷说道：“你不来点？” “不了，我吃过饭准备一下就走了，下午还要去给师母送东西，喝的一身酒气不好。”符景略微笑着摆了摆手。 “也是，那咱们就开始。”禹燕谋点点头，说完就吱的一声，闷了一口酒。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动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来了。 吃了一会儿，符景略发现秦京茹对搪瓷盆里的大肥肉片子视而不见，对她敏感的小心思又多了一份新的认识，拿起筷子给她碗里夹了一大块，小声地说道：“吃，都是实在亲戚，不用客气。” “谢谢姐夫。”秦京茹低着头夹起肉片慢慢的往嘴里放，一会儿咀嚼的满嘴是油，随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符景略也没有厚此薄彼，给禹雅茜碗里夹了一大块，笑着说：“往后去了乡里中学，可要好好读书啊，像你二姐学习，争取考上高中。” “嗯，谢谢姐夫。”禹雅茜说完夹起肉片飞快的往嘴里塞，美美的咀嚼起来。 “来，雅婷，你也吃一块，这次表现很不错，能考上县里的高中，好好读，即使将来考不上大学，我找机会把你安排到乡公所当文书，最不济回村里也能当个民办教师，往后前途一片光明。”符景略又给禹雅婷碗里夹了一块大肥肉片子。 “诶，谢谢姐夫。”禹雅婷听到前途有保障，内心乐开了花，夹起碗里的肉放在嘴里美滋滋的品尝。 “来，媳妇，你有点瘦了，吃一块好好补补。”符景略夹了一块瘦肉到未婚妻的碗里。 “嗯，你的功劳最大，你吃你吃。”禹雅清又把碗里的瘦肉夹回给了心上人。 “好，那大家一起吃。”符景略笑了笑，重新从搪瓷盆里给未婚妻夹了一块大肥肉片子。 禹煦苍夫妇微笑着对视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 之后拘谨的吃饭气氛一扫而空，众人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吃过饭之后，符景略右手端着一碗凉开水叫住了要去帮忙收拾桌子的秦京茹，“京茹，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没？” “好了，我吃饭前过来就收拾好了，东西也带过来了。”秦京茹拍了拍手上的油渍。 “有没有和家里人说好？”符景略问道。 “说过了，我妈也同意我去燕都玩。”秦京茹点点头。 “这就好，这样，你现在趁着我在家里收拾东西的功夫，去找你哥帮我详细的调查一下我今天上午在街上和你说的事情。”符景略说道。 “是咱们村子里各家各户养鸡的事情吗？”秦京茹问道。 “对，我本来想叫你去的，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家家问东问西的不太方便。” “好，那我现在就去。” “等等，如果你哥问你这是为什么？你就说保密。” “明白。” 第33章 事情调查清楚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符景略站在院门口，看着驴车上的一堆东西：一只小南瓜、一个大冬瓜、一只老母鸡和两只线鸡，都捆好了装在一个打满了补丁的布口袋里， 大包小包的干菜，又看了看秦京茹手里拎着的鸡蛋，颇有些头痛，苦笑着对禹雅清说：“要不咱们少带一点，这么多东西怎么坐公交车啊？” “没事，你等下负责拿冬瓜和南瓜就行了，剩下的我和京茹来拿，我们去了你那儿吃饭的开销大，这蔬菜能少买一点是一点。”禹雅清边说边往身上的挎包里塞包好了的小鱼干。 “好，要不这小鱼干还是别拿了，给家里留着，雅婷和雅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需要营养。”符景略无奈点头。 “这……”禹雅清想了想，感觉心上人说的有道理，又从挎包里重新掏了出来递给妹妹雅婷。 “姐、姐夫，你们拿去吃，暑假还长着呢，我肯定还能逮到一些。”禹雅婷没接，又推了回去。 “雅婷，你的心意我们领了，还是给你和小妹留着，你往后去了县上读高中也要从家里带点好菜垫补垫补，这个刚刚好。姐夫在城里的路子多，经常能弄到好吃的， 还有啊，你去河里用笸箩逮小鱼也要注意休息，你终究是个女孩子，不要长时间泡在水里。”符景略从未婚妻手里拿过小鱼干，递给了禹雅婷。 “嗯，谢谢姐夫。”禹雅婷听了眼眶有点发红，开心的收下了。 符景略又走到丈母娘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钱，数出2块5递给她，笑着说：“妈，这是我师母给的买老母鸡和鸡蛋的钱，您收好。” “你这孩子，给我钱干嘛，家里的东西都是你们的，我要真收你的钱了，这还不让村里人笑话死。”丈母娘慌忙伸手阻止了。 “妈，您听我说，这是两码事，我们平时在家里吃了也就吃了，这老母鸡和鸡蛋是拿去卖钱了，这钱我们拿着就不合适了。再说家里有这么多人，你们平时也是要家用的，您看，那两只线鸡我就没算钱。”符景略又把手中的钱往丈母娘面前递了递。 “这……”丈母娘侧过头看了看自己的男人。 “要不你就拿着，景略是一片好意，一家人不用计算的这么清楚，来日方长。”禹煦苍点了点头。 “好。”丈母娘无奈接过。 “爷爷，这二十块钱是给雅清和妈买保底粮用的，咱们先交两个月的，往后再慢慢交清。”符景略又从手中抽出两张“大黑十”，走到禹燕谋面前递给他。 “哦，给你老丈人，他现在是咱们家的户主，让他去交。”禹燕谋刚给旱烟杆点上火，笑呵呵的摇灭了手中的火柴。 “爸，给。”符景略又走到禹煦苍面前，把钱递给他。 “这……你现在手头紧，晚些给也是一样的，现在家里还有些钱，我给先垫着。”禹煦苍这会儿又不好意思伸手去接了，自家妻子是沾了女婿的大光了。 “没事，您就拿着，我现在不缺这些钱。”符景略拿钱的手又动了动，催促道。 “好。”禹煦苍这才就坡下驴接过。 “雅茜，我给你的那包饼干也有奶奶的份，不要光顾着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吃了，也要给姐姐和家里其他人尝尝味道，知道吗？”符景略注意到小姨妹站在丈母娘身旁，有点依依不舍的表情，微笑着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黑色短发，温和的说道。 “嗯，我知道的。”禹雅茜乖巧的点点头。 “景略，上车，你回城里还要去送东西，不能再耽搁了。”禹煦苍从院门边拿了一根鞭子，冲爱婿招呼了一声，就往驴车前走去，这次回去是由他赶车。 “好。” 符景略连忙爬上驴车坐好，这会儿禹雅清和秦京茹已经找好位置坐下了。 “奶奶，我们走了。”符景略冲站在驴车边拉着大孙女的手不舍得放开的老太太挥了挥手。 “奶奶，不哭喔，我又不是嫁人去了，过几天就回来了。”禹雅清掏出手帕给自己奶奶擦了擦眼睛。 “对对对，不哭不哭，我这是眼睛进沙子了，去了城里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啊。”老太太也反应过来了。 “奶奶，你就放心，我不会让雅清受一丁点委屈的。”符景略轻抚着未婚妻的香肩作保证。 “嗯，你是个好孩子，我信你，信你。”老太太满意的点头，这才松开了大孙女的手。 “爸、妈，我也走了。”秦京茹兴奋的冲站在驴车边上的父母挥了挥手，她此刻对自己的城里生活充满了憧憬。 “去了城里听你姐夫的话，不要自作主张。”秦父叮嘱道。 “知道。” “都准备好了没？要走了。”禹煦苍坐在驴车前，转过身子往后看了看。 “好了。”符景略三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驾。”禹煦苍喊了一声，扬了扬手中的鞭子，大黑驴车缓缓的动了起来。 等驴车驶上了机耕道，离村口的大槐树有些远了，符景略看着秦京茹，问道：“事情你哥都调查清楚了吗？” “都查清楚了，数据都在这里。”秦京茹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半本折成小方块的小学生作业本，递了过去。 “哦，我看看。”符景略接过作业本翻开，查看了一下汇总数据，想了一下，对秦京茹说道：“好像和你说的情况差不多啊。” “没错，经过我哥调查，村里一共养了180只老母鸡，一个月产4千多个鸡蛋稳稳的。”秦京茹兴奋的说道，感觉自己也能小发一笔。 “嗯，对了，京茹，你哥娶媳妇了没？”符景略突然心思一动，问道。 “娶了，我家也不是很穷啊，再加上我哥长的也还算可以，在农村聚个媳妇不是什么难事儿啊，你问这个干嘛？”秦京茹疑惑的看着符景略，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事，我就随便问问。”符景略看着秦京茹疑惑的眼神，随便敷衍了过去，现在还不是揭开迷底的时候。 “景略哥，你找人打听村里养鸡的事情做什么？”禹雅清看着心上人手中的作业本，好奇的问道。 “嗯……说不定咱们家能从这上面赚一点小钱。”符景略也没想瞒着未婚妻，秦京茹都已经猜到了。 “咝，难道你是想投机……倒把？”禹雅清四处张望了一眼，小声地问道。 “贤婿，你是吃公家饭的，这种事情可做不得啊。”禹煦苍听见自家女儿的说话声也惊住了，慌忙转过头劝道。 “没事，爸、雅清，我也不瞒你们了，我在轧钢厂厂的真正职务是采购员，是有一定权限的，这件事情操作的好是不会犯规的，你们放心好了。”符景略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这样啊，那你干这件事情可千万要小心呐，可不能让人抓住把柄。”禹煦苍小心的叮嘱了一番。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嘛，我可没那么傻。”符景略点点头。 第34章 坏事了，坏事了 符景略右肩扛着一个大冬瓜，左手抱着一个小南瓜，领着禹雅清和秦京茹走到了自己位于锣鼓南巷95号四合院的小房间门口，歇了一口气，“呼，终于到家了，估摸着已经3点多了，这天还是一点都不见凉快下来。” “是啊，这大热天才刚刚开始，往后有的熬啊。”禹雅清背着挎包，右手小心翼翼的拎着一网兜鸡蛋，左手拎着干菜包，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些许香汗，这会儿站在心上人身后，好奇的观察着正在前院活动的人们。 “姐夫，你就住啊？”秦京茹拎着布口袋，里面装了三只鸡，份量也不轻，从公交站走到这儿差不多有四、五百米的距离，这会了额头也冒出了许多汗。 “啊，是不是很失望呢？等下你还要更失望。”符景略把东西放在门口，走到窗台前，从上面的小砖块下摸出房门钥匙。 “没有啊，挺好的。”秦京茹心口不一的说道。 “你失望很正常，我刚分到这儿住也挺失望的，现在住房紧张，有这么个小单间就相当不错了，筒子楼的面积就更小了，只有10来个平米， 好了，咱们先进去。”符景略推开房门，右手成掌，冲未婚妻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接着侧过头对站在身后的秦京茹说道：“京茹，你那布口袋就放在门口，放进屋里有些脏。” “诶。”秦京茹把布口袋小心的放在门口不碍事的地方。 “我倒觉得挺好的，房子面积小是小了点，但最起码是砖瓦房，比咱们老家的土坯房子坚固，也干净的多。”禹雅清一点也不嫌弃，率先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把鸡蛋和干菜包放在饭桌上。 “哈哈，真不愧是我媳妇，有眼光。”符景略走到饭桌边的厨柜里拿出两个饭碗放在饭桌上，随后拎起架子上的热水壶加满，“条件简陋，先喝口凉水歇歇，等下有空我去供销社买两个杯子来。” “这样挺好的，花那个冤枉钱干啥。”禹雅清双手捧起饭碗，小口小口的喝起来，她着实渴坏了。 “日常基本的生活支出还是要的，不能总想着节流，咱们应该想办法开源才对啊。”符景略走到书桌前，打开自己的大茶缸盖子，拎起热水壶往里面加水。 秦京茹随后跟着进了屋，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破破烂烂的家具，眉头不经意间皱了起来。 “京茹，是不是更失望了？”符景略把热水壶放回架子上，看了一眼秦京茹的表情，笑着说道。 “说实话，确实有点，不过姐夫你今年也才18岁，刚刚参加工作才一年多，以你的本事，这往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红火的。”秦京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看着符景略的那张笑脸，心中郁闷的情绪忽然一扫而空。 “哈哈，京茹，我现在对你也有点刮目相看了，先喝口水歇歇。”符景略走到小书桌前拿起自己的大茶缸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这会儿听了秦京茹的言语，大笑了一声，随手指了指饭桌上装满凉开水的饭碗。 “那是，我虽然笨了点，可偶尔也有头脑灵光的时候。”秦京茹听了有点小得意，刚准备伸手去拿饭碗，突然哭丧着脸，“啊，我的手好脏啊。” “喏，门口有洗脸盆，那里面应该有自来水，你快过去洗洗，肥皂在脸盆架子底下。”符景略一下子哭笑不得。 “咯咯，京茹有时候还挺可爱的。”禹雅清也跟着笑了起来。 “媳妇，你把网兜里的鸡蛋数出来10个，放到那个墙角的面缸里，这是给咱们自己带的，我去把南瓜和冬瓜搬进来。时间不早了，我马上就要去师母家一趟，把东西送给她。”符景略看了一眼小书桌上的闹钟，已经3点20了，连忙吩咐禹雅清干活。 “诶。” 符景略搬好东西，从布口袋里拎出一只线鸡来，放在门边的小方桌底下，对站在自己身后已经洗好手端着饭碗喝水的秦京茹说道：“京茹，你等下找个东西弄点水给它喝喝，别让它渴死了。” “要不我现在把它杀了，咱们晚上炖着吃。”秦京茹提议道。 “还是不了，明天下午你再杀，明天晚上我想请几个人吃饭，今天晚上我不在家吃。”符景略摇了摇头。 “那你送完东西不回来吗？”禹雅清拎着已经数好的鸡蛋走到门口，问道。 “回，马上就回，晚上请我吃饭的人就住咱们这个院子里。”符景略左手接过鸡蛋，右手拎起布口袋掂了掂，有一点点份量，里面还剩下一只老母鸡和线鸡。 “哦。” “对了，我的床头有两把折扇，你们去拿过来扇扇风，这鬼天气实在太热了，还有，咱们这个院子的中间有个水龙头，你们想洗脸可以直接拿脸盆或者凉桶去接水，我先走了。”符景略交待了一番。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禹雅清说道。 “嗯……你们先在家里歇会儿，不要到处乱跑，这里胡同巷子多，我怕你们到时候迷路了。”符景略不放心，又回头叮嘱了一番。 “知道，我们就在家里呆着，哪儿也不去。”禹雅清点了点头。 “嗯，那我走了。” 符景略拎着东西打阎埠贵家门口经过，被他截住了。 “好家伙，拎着这么重的礼，您这该不会又是去走亲戚？”阎埠贵瞥了一眼符景略手中拎着的东西，笑着问道。 “没错，去看望一位长辈。”符景略点点头。 “嘿嘿，又是去看长辈？景略啊，您觉得三大爷这么好糊弄吗？您该不会是去看望什么头头？”阎埠贵神秘的笑了笑，一副我早已经看穿了你的表情。 “哈哈，三大爷，这老话说看破不说破，咱们还是好朋友，您说对吗？”符景略大笑了一声，由得阎埠贵去胡思乱想。 “对对对。”阎埠贵感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后神秘兮兮的问道：“景略啊，你下午带回来了两个年轻的俊姑娘，她们是你什么人啊？” “哦，个子高一些的是我的未婚妻，个子矮一些的是我的姨家表妹。”符景略解释了一下。 “未婚妻？！”阎埠贵听了脸色突然大变。 “啊，您怎么啦？哪不舒服吗？得上医院去啊。”符景略一时间不明所以。 “哦，没什么没什么，您先忙去，我没事。”阎埠贵回过神来，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好，那我先走了，有事您言语一声。”符景略也不想多事，拎着东西就往四合院门口走去。 阎埠贵看着符景略出了四合院大门，嘴里念叨着“坏事了，坏事了”，慌忙跑回屋去找老伴。 “什么坏事了？后面有狗撵你啊？”三大妈杨瑞华坐在客厅的桌子上打着算盘，也不知道在算啥，看见老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没好气的问道。 第35章 你咋不反抗呢 阎埠贵在屋子里四处转悠了一圈，东瞅瞅西瞅瞅才稳住了心神，小声地问老伴：“你外甥女呢？” “被解娣领着去街上玩去了，你刚才不是看见她们出去了吗？”杨瑞华越发糊涂了。 “是哦，瞧我这脑子。”阎埠贵猛的一拍额头，在老伴身旁坐下，小声地说道：“原来符景略在乡下是有未婚妻的，今天已经带回来了，你说这不坏事了吗？” “咝……这是真的吗？”杨瑞华一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感到牙疼。 “当然，符景略刚才亲口对我说的，他未婚妻我也见着了，长的那叫一个漂亮啊。”阎埠贵说完还双手轻轻的拍了一下。 “那这下该怎么办？我姐要是知道了真相，认为我在故意骗她，那可就真的坏事了，而且我还从她家拿了不少粮食和蔬菜，还有一只线鸡，惹急了她搞不好还会上门来骂我。”杨瑞华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 “是啊，你姐那个脾气哟，我也很怕呀，到时候急了给我一巴掌，我这脸面可就全没了。”阎埠贵也害怕起来了。 “那晚上这顿饭咱就别请了，把东西还给我姐，就说人家男方变卦了，不同意见面，明天再把我外甥女送回家，我姐一看没什么损失，也就不会怪罪我了。”杨瑞华多少还是有点良心的，不想坑自己姐姐的东西。 “嗯，你这个办法也算中规中矩了，没什么收获，也没什么损失，可是你想过没有，往后咱和符景略的关系怎么相处？我这说好了请他吃饭，这最后又变卦了， 他这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我还指望着以后从他身上赚点小钱呢。”阎埠贵闻言点了点头，自家老伴还是有些生活小智慧的。 “那这样好了，你就和他说今天家里来客人了，不方便，你另外和他约个时间，咱们私下里再请他一顿不请完了吗？” “嗯，这样做也不是不行，咱们也只是亏一顿饭钱，和他打好关系也有很大的好处，唉，只是有点不甘心啊。”阎埠贵说完叹了一口气。 杨瑞华自然知道老伴说的不甘心是什么意思，好处没捞着，还得搭进去一顿饭钱，试着问道：“要不咱还按原计划请客？” “咝……这当然好了，不过到时候咱俩可别说露馅了。”阎埠贵摸着下巴，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 “知道，咱到时候光吃饭，啥话也不说。” “还有你外甥女那儿，也得做好保密工作，不要让她和符景略有什么接触，这样她就自然不知道实际情况了。”阎埠贵考虑事情还是很周全的。 “那我现在叫老二去找解娣她姐俩，让他领着她们玩到天黑回来，明天一大早我亲自送她回家，到时候在路上我就和她说人家没看上她，她自然也就不知情了。”杨瑞华秒懂老伴的意思。 “好，就这么办。”阎埠贵满意的点头。 符景略自然不知道阎埠贵为了一顿饭的事情搞出这么多名堂。 “晓娥姐，您这是从街上回来呀？”符景略拎着东西出了巷子口，迎面碰见了许大茂的媳妇娄晓娥，她这会儿穿着一件白色碎花短袖衬衫，留着胡兰头，手里拎着个小包，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啊，不是，我刚从娘家回来，你这是？”娄晓娥笑着回道，她对丈夫的这个同事还是很有好感的，长的英俊，有文化，待人彬彬有礼。 “哦，我师母问我买点东西，我现在给她送过去。”符景略对娄晓娥也挺有好感的，没想瞒她，笑着回道。 “是吗？那你快去，这时间也不早了，明天中午别忘了来家里吃饭啊。”娄晓娥已经听丈夫说过要请客的事情了，心里暗笑丈夫被人忽悠傻了，不过听说是请符景略，到也没什么意见。 “诶，晓娥姐再见。” “再见。” 符景略上了公交车，还在想娄晓娥的事情，她这会儿还是个花信少妇，还没有经历过各种风雨和命运的毒打，化身知性眼镜娘，人长的其实还是挺耐看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模样，两眼眯成了月牙儿， 很有治愈系的感觉，完全可以套用一句歌词，“你笑起来真好看”，人是很善良的，自己将来有机会还是要给她帮个大忙的。 约摸过了大半个小时，符景略拎着东西敲开了曲校长家的大门，开门的依然是自己的美貌师姐曲湘筠。 “我估摸着就是你。”曲湘筠笑着来拎符景略手上的鸡蛋。 “那是，有机会给阿姨跑跑腿，还不得积极一点，当心一些。”符景略笑着说道。 “妈，妈，您猜谁来了？”曲湘筠拎着鸡蛋就往房间里走去，边走边喊。 “是景略，嚯，这鸡蛋可真够大的啊。”曲母听见声音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手中的医书倒过来往茶几上一搁，瞧了瞧闺女手中拎着的鸡蛋，由衷称赞道。 “是哦，我还真没注意啊。”曲湘筠提起鸡蛋一看，也发现了这个秘密。 “阿姨好。”符景略拎着布口袋进了房间，笑着和曲母打招呼。 “嗯，你好。”曲母含笑点头。 “老师不在家啊？”符景略朝房间里随意看了一眼。 “哦，他今天上午就被人接走了，说是要开一个什么研讨会。”曲母笑着回道。 “是吗？那我这东西放哪？”符景略提了提布口袋。 “嗯……要不放阳台上？”曲母四处看了看。 “好，我这就给您拎过去。”符景略把东西拎到阳台上，把老母鸡和线鸡从里面拿了出来。 “唉，你这孩子，我就买一只老母鸡，你还给我多加一只线鸡，这叫什么事啊？”曲母柔声埋怨道。 “这搁过去拜师，我还得给老师准备十条腊肉，这一只线鸡算得了什么，您该不会真想要我十条腊肉？”符景略笑着回道。 “你这孩子，让我说什么好？晚上搁我这吃了饭再走。”曲母笑着摇头。 “不了，我乡下的未婚妻今天跟我回城里来了，她人生地不熟的，我不太放心，得早点赶回去。”符景略笑着拒绝了。 “你今年才18岁，这么小年纪就想着娶媳妇？”曲湘筠笑着问道，她把鸡蛋小心的放在饭桌上，就跑到阳台上来看热闹了。 “啊，我们15岁订的亲。”符景略也感觉很无厘头，好在自家未婚妻漂亮，也没什么好失望的。 “哇，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样的经历？你咋不反抗呢？”曲湘筠感觉很不可思议。 “干嘛反抗？我媳妇其实长的挺好看的。”符景略笑着反问道。 “好哇，我就说吗，你怎么可能是那种能屈服于命运的人？”曲湘筠笑着吐槽道。 “哈哈。”符景略大笑了一声，把布口袋折好，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水龙头把手洗干净了，说道：“阿姨，师姐，我该走了。” “要不在家坐会儿？喝口水休息休息。”曲母邀请道。 “算了，我这身上都脏兮兮的，坐着也不舒服。”符景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婉拒了。 “好。” 第36章 摊上大事了（上） 符景略的小房间里住进来了两个漂亮的乡下姑娘，其中有一个是他的未婚妻，这个消息像一阵风一样不胫而走，让锣鼓南巷95号这个平静的大四合院炸开了锅， 再加上一个平时和他过从甚密的何雨水，四合院里那些没有工作平日里闲的蛋疼的老头、老太太、大姑娘、小媳妇儿都知道这回有好戏看了，私下里议论纷纷， 互相交换着这件事情的看法，事情正在不断的酝酿和发酵着，再加上这会儿放暑假，懂事的不懂事小孩子也跟着掺和进来了，都跑到他家门口远远的看热闹。 随着工厂下班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这个事情传的也就越来越邪乎，越来越劲爆了，什么三女争夫，两姐妹共侍一人，符景略嫌弃乡下的土媳妇另寻何雨水这个新欢啦，等等等，不一而足。 这个时候，在四合院或者说在整个街道，没有什么事情比这种事情更具有刺激性的了，四合院的人们都不由自主的面带微笑，然后慢慢的朝前院走去。 现在最着急的是阎埠贵了，他现在的小算盘是根本没法打了，这会儿长吁短叹的对老伴说道：“算了，咱们老老实实的把东西还给你姐，现在事情传的这么大，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你那外甥女肯定会知道。” “呼，也好，干这样的事情总感觉对不起我姐，这下我心里彻底舒坦了。”杨瑞华松了一口气，说道。 “唉，你说这事情谁传出去的？咋传得这么快呢？”阎埠贵感觉十分郁闷。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咱院里进来了陌生人，那些个老头老太太能不过去盘问吗？人乡下小姑娘都纯朴的很，还不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吗？”杨瑞华淡定的说道。 “也是，我现在得马上出去一趟。”阎埠贵点了点头。 “你干嘛去啊？”杨瑞华问道。 “我得去公交站堵符景略啊，你事先不和他说清楚，到吃饭的时候他跑来咱们家，事情不就全露馅了吗？而且咱们还得罪他了。”阎埠贵解释道。 “嗯，还是你想的周到。” 事情的当事人禹雅清和秦京茹还对此一无所知，觉得四合院的人都挺热情的，大人小孩见了自己个儿都面带微笑，这会儿禹雅清正忙着在房间里搞卫生。 虽然平日里何雨水也会帮助打扫一下，但她终究是个学徒工，天天忙着上班，哪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啊，平时也就是囫囵吞枣的搞两下。 秦京茹则哼着乡下小曲儿站在前院的水龙头边忙着洗菜，这会儿看见好多人都远远的微笑着围观自己，还以为他们是被自己的小曲儿所吸引了，一点也不感觉害羞，还有些小得意，唱的更大声了些。 此刻站在人群中的许大茂就被秦京茹的小模样和小曲儿深深地吸引了。今天星期一，电影院白天不上班，因为白天没人看电影，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晚上只放一场，不能影响到第二天的工作和学习，今天晚上正好轮到他当班。不过这会儿时间还早，他在家里一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就和媳妇娄晓娥跑来看热闹。 “许大茂，你觉得这小姑娘长的怎么样啊？”娄晓娥开始了钓鱼。 “嗯，长的挺水灵的，小曲儿唱的也不错。”许大茂情不自禁的夸赞道。 “怎么？看上人小姑娘了。”娄晓娥的语气中已经隐含着杀气。 “那哪能啊？一个乡下小丫头片子，给你提鞋都不配。”许大茂瞬间察觉到了话语中的杀气，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家媳妇在和自己说话，淡定的改口。 “以后给我注意点，别见着漂亮小姑娘就走不动道。”娄晓娥抬起肘子就给了许大茂轻轻的来了一下，这会儿两人的关系还没受人挑拔， 比较正常，她自信也能拿住许大茂，殊不知许大茂已经开始反感她了，偷偷摸摸的在乡下和几个小寡妇滚过干草堆了。 “哎呀，好痛啊，我你还不了解吗？是这样的人吗？”许大茂立刻装作受伤的样子，心口不一的说道，内心却暗暗吐槽，哥们已经睡了好几个乡下小寡妇，别人比你温柔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怎么样？ “哼哼，我还不了解你吗，以后可千万别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情来，否则你知道后果的。”娄晓娥冷笑一声，厉声警告道。 “嘿嘿，知道知道，媳妇儿，让我看看你的手磕痛了没有？”许大茂现在羽翼未丰，有求于娄晓娥和她家的地方很多，特别是财力，可不敢独走，连忙抓起她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揉了起来。 娄晓娥大感满意，一会儿就被哄的眉开眼笑。 “您看这个事情该怎么办？”一大妈扶着聋老太太站在人群中，忧心忡忡的问道，她倒不是来看热闹了，她对符景略的感观很好，听说他惹下了这样的大事， 心里着急的不行，连忙去找聋老太太，希望她出面把这个事情消弭于无形，不要把事情闹大，害了他的前程。 “怎么解决啊？现在两个人都不在，那符家小子不是聪明人吗？他自己屙的屎自己吃。”聋老太太反问了一句，随后冷冷的说道。 “也是哦，唉。”一大妈刚附和着点头，可随后听到聋老太太后面的一句话时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心里暗道，没听说过符景略和聋老太太有什么过节呀，难道是为了何雨水这姑娘抱不平？也就没往心里去。 刘海中今天一早上班就听到了易中海去找杨厂长交自行车票和手表票申请表的消息，心中就暗自嗤笑起来，平日里装的人五人六，一幅高风亮节的样子，这会儿怎么不装了。 自打共和元年以来，四合院里推选管事人员协助街道办事以后，他就和易中海别起了苗头，不为别的，因为易中海平日里办事公道， 又热心肠，谁家有个小病小灾的，他都会暗地里去资助，四合院里的人都领他的情，所以每次他都能以全票当选，刘海中为这个事情嫉妒的发狂。 而刘海中呢，虽然和易中海的工资差距不是很大，但他养了三个儿子，还要给老家的父母养老，他是家中的老大，因此负担很重，手中的余钱也就不多了。 平日里顶多吃个煎鸡蛋解解馋，再加上他的私心很重，比较小气（比阎埠贵大方一些），碰上谁家有个小病小灾的，也只是象征性的出点小钱，别人也只能捏着鼻子领了他的情。 原本真按照规矩来选，他是选不上的，但由于他钳工技好，工资高，矮个里拔将军，他又比别人强一点，同时他又有一项特殊的本领，很能领会街道各项措施的精神意图，街道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自从刘海中当选了四合院的二管事之后，就开始抖了起来，他自觉自己怎么也是四合院的二头头了，外面的事情咱管不着，那四合院的事情咱还管不着吗？ 从此四合院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要掺和一把，撺掇着开全院大会，不为别的，他就为享受那个主持全院大会和当裁判员的感觉。 第37章 摊上大事了（中） 刘海中孜孜以求的想当头头，原因到也不复杂，缘于他早年间在钢铁厂的经历，旧社会的工头可不怎么好说话，不好好干活，把活干砸了，就是一顿棍棒教育。 他经受住了毒打，因此也练就了一身过硬的钳工本领，但也因虐成爱，种下了暴力因子，总想着有朝一日能把这一切都施加到别人身上，这也成了他青年时期的最大梦想。 新社会翻身了之后，像他这样技术好身份又纯粹的工人都得到了重用，本身有基础，轧钢厂里又大力支持，他的技术水平更是突飞猛进了，工资待遇也是节节攀升。 但他还是不满足，技术再好他也只能管自己，可管不了别人，这离青年时期的梦想差的实在是太远了，可现实总是不让他如愿，他也总感觉自己怀才不遇，只能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里过过干瘾。 刘海中今天早上得知易中海也交了自行车票和手表票申请表之后，心情也变的舒坦了，自觉看破了易中海平日里伪装成高风亮节的真面目，一下班之后就急匆匆的往家赶，准备私下里叫自家二小子给易中海悄悄的宣扬一下。 他怀着非常愉快的心情走进四合院，却看到了很多人聚在前院的各个角落里，这些人三三两两的站在一块窃窃私语，脸上还带着某种神秘的微笑。 他这会儿再傻也知道前院出大事了，可不会自作聪明的认为这些人是来欢迎自己下班的，四处张望了一眼，居然没看见阎埠贵， 就知道事情有蹊跷，也不敢擅作主张了，觉得应该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在垂花门边的人群中瞅见了自家老伴，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没一会儿，他就从老伴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顿时觉得有些牙疼，这件事情一下子就涉及到的两个强人，一个是何雨水的哥哥—傻柱，仗着能说会道，又有武力在身，平时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今天肯定会为妹妹出头，而且他还貌似有理，自己还不好教训。 另一个人是符景略，他平时爱琢磨人，知道的东西多一点，符景略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干部，直接归人事局管，一有机会就升上去了，甚至还能调到别的地方去当头头。 而且他貌似还会点功夫（会双节棍），可能不一定惧怕傻柱的武力威胁，同样这件事情也谈不上什么作风问题，两人又都没结婚，他和何雨水的关系也清白的很。 自己顶多口头上不痛不痒的批评教育他两句，可这反而会得罪他，不划算。刘海中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而且这会儿当事人都不在，也只好和其他人一样站在那儿静观事态的发展。 没多大一会儿，傻柱也相跟着秦淮茹走进了四合院，这个时候秦淮茹已经从丧夫之痛中走了出来，由于孩子们还小，生活的压力还不是很大， 同时由于刚刚过了几年的苦日子，现在的生活还有很大的改善（肉蛋副食都是按人头供应的，孩子小的时候大人也能分润一些），到也心满意足，对傻柱还没什么依赖。 同样的，傻柱现在也搞不到什么有油水的好东西，十天半个月的才会有机会，这会儿轧钢厂的头头们头上的紧箍咒还没摘掉，还是很珍惜生命的。 他还得搭上自己有限的肉蛋供应，才能搏得女神的一个小小微笑。 正是由于傻柱现在的利用价值太小，秦淮茹才和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三、五天一次的去帮他搞搞卫生洗洗衣服，算作等价交换了，倒也没奢望嫁给他（秦淮茹想嫁给傻柱是有一个发展过程的）。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像她这样带着三个孩子和一个婆婆的寡妇想找一个好人家再嫁是很困难的事情，傻柱终究是要娶媳妇的，现在能占点便宜是一点。 “嚯，好家伙，这儿聚了这么多人，该不会是来专门欢迎咱俩下班的？难道咱们之间的事情已经传的这么大了？”傻柱四处张望了一眼，就知道有热闹好瞧了，乐呵呵的说道。 “你嘴巴有点把门的，咱们之间能有什么事？也不知道这前院出什么大事了？”秦淮茹用力的拍了一下傻柱的胳膊，疑惑的问道。 “嘿嘿，咱们去找人问问不就知道了。”傻柱挨了秦淮茹一下，不以为仵，反以为喜，拔腿就向阎埠贵家门前走去，那儿正站着前院有名的长舌男。 秦淮茹也不去管傻柱，径直朝垂花门前走去，她婆婆正站在门边，跟着凑在人群中看热闹，走了没几步路，不经意瞧见站在水龙头边洗菜的秦京茹，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京茹？”秦淮茹惊讶的喊道。 “姐？！你怎么在这儿？”秦京茹抬起头，惊喜的问道。 “我就住这儿啊，就那边。”秦淮茹说完，拿手指了指中院的方向。 “是吗？那太好了，往后有空我就去你那儿串门啊。”秦京茹高兴的说道。 “行啊，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来这儿啦？”秦淮茹点了点头，问道。 “哦，我是今天下午跟着表姐和表姐夫来的，准备在这儿玩几天。”秦京茹把洗好的菜放进菜盆子里，甩了甩手上的水。 “表姐？表姐夫？谁呀？也住这里吗？”秦淮茹惊讶的问道。 “就是我雅清表姐，表姐夫就是雅清表姐的未婚夫，他在这儿已经住了一年多了。”秦京茹笑着说道。 “你是说你表姨妈家的禹雅清？她什么时候许人家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秦淮茹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想起秦京茹家确实是有一门这样的亲戚。 “她和表姐夫是三年前订的婚，这几年你就过年的时候匆匆忙忙的回家打个转就走了，和我们也不照面，自然不知道村里发生的一些事情。”秦京茹解释道，对秦淮茹的做法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大环境如此，两家平时的关系很一般，也不是特别亲密。（秦京茹和秦淮茹并不是嫡亲堂姐妹的关系，许大茂教棒梗放电影的时候说过：“你小姨和你妈还没出五服呢”。 如果两人是嫡亲堂姐妹，许大茂是绝对不会这样说的。应该是她们各自的爷爷或者太爷爷是亲兄弟，这样两人的关系在农村说来就算比较远了。） “哦，是这样啊。”秦淮茹自家知自家事，她嫁到城里之后就开始有点瞧不起乡下的穷亲戚，也不太关注村里发生的事情，自然没人来告诉她。 “姐，我菜洗好了，要不晚上过来和我们一起吃？”秦京茹高兴的邀请道。 “不了不了，我还有一大家子人呢？”秦淮茹自然不会把秦京茹的话当真，她不懂规矩自己还不懂规矩吗，现在城里可不兴随便请人上门吃饭，即使受到邀请，赴约人还得自觉的带粮票。 “那好，我回去做饭了。”秦京茹也只是表面客气一下。 “对了，你表姐夫是哪一家啊？”秦淮茹心头开始活泛了起来。 第38章 摊上大事了（下） “就这一家啊，我雅清表姐你应该见过呀。”秦京茹用手指了指正在擦窗户的禹雅清。 “哦，对对对，你瞧我这脑子，雅清这两三年出落的越发水灵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秦淮茹轻拍了一下额头。 “那是，自从她和表姐夫定亲之后，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好，而且表姐夫咬紧牙关又重新把她送回学校读了三年书，今年才刚初中毕业，以前她家还不如我家呢。”秦京茹羡慕的说道。 “是吗？那这么说符景略就是你表姐夫喽？”秦淮茹眼神一亮，若有所思的问道，院子里各个房间住的人她还是知道的。 “对呀，你们俩应该认识？他也在轧钢厂上班啊。”秦京茹用右手小指撩了一下耳旁掉落下来的黑色秀发。 “哦，认识认识，我俩的关系可好了。”秦淮茹撒了个小谎，其实她和符景略只是点头之交，见面了顶多打个招呼而已。 “是吗？那太好了，姐，咱不聊了，我做饭去了。”秦京茹端起了洗菜盆。 “好好好，有空来中院找姐玩哦。”秦淮茹微笑着点头，心里开始琢磨怎么和符景略拉一拉关系，倒也不是想占什么便宜，毕竟两人只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只求以后有什么事有个帮忙的路子。 想法很好，现实很骨感，一会儿秦淮茹就要面临着艰难的选择了。 “刚才那个洗菜的小姑娘你认识啊？”秦淮茹心情愉快的走到婆婆贾张氏身边，贾张氏好奇的问她。 “认识啊，她是我娘家的远房堂妹。”秦淮茹还沉浸在和秦京茹相认的喜悦之中。 “哎呦喂，这下坏事了。”贾张氏猛的一拍巴掌。 “怎么啦？”秦淮茹疑惑的问道。 “这……”贾张氏往四周瞧了瞧，“你跟我来。”说完拉起儿媳妇的手进了垂花门，往抄手游廊没人的地方走过去。 “到底怎么啦？”秦淮茹跟着婆婆停住了脚步，疑惑的问道。 “我估摸着呆会儿傻柱肯定会去揍你那什么堂妹夫符景略。”贾张氏也是道听途说，到现在她也没搞清楚秦京茹和符景略的真实关系。 “什么？原来你们是在看他的热闹啊？”秦淮茹大惊，这才想起来何雨水和符景略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啊，要不然大家闲的没事怎么都跑到前院来了？”贾张氏反问道。 “坏了，那等下他们打起来咱们该怎么办？”秦淮茹两手一拍，着急的问道。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帮亲不帮理啊，你堂妹夫那个放映员不比傻柱强多了，往后能帮咱们家的地方也多着呢，就是往后棒梗长大了跟着你堂妹夫学放电影， 那咱们家也要跟着发起来，你看看人许大茂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傻柱也就只能弄点剩菜剩饭，还没多少。”贾张氏看问题很透彻，凡事都以利益为导向。 秦淮茹闻言苦笑，真要是堂妹夫就好了，啥也不用说了，可现在还隔了一层，关系还没拉上，傻柱可是现实的好处，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太可惜了，想了想，“不行，我得去拉住傻柱。” “嗯……这样也好，咱两边都不得罪，那你赶快去找傻柱。”贾张氏想了一下，觉得儿媳妇的想法很高明。 “诶。” 这时傻柱听了长舌男胡明训一番添油加醋的说词，肺都气炸了，怒道：“没想到姓符的这小子长的浓眉大眼的，心思却这么龌龊。” “没错，傻柱，你得弄他呀，要不然丢了你这四合院第一的名头，往后还怎么在锣鼓南巷这一片混啊？”胡明训挑唆道，四合院里的年轻一辈都吃过傻柱的苦头， 现在符景略天天早上在家门口练双节棍，貌似很强的样子，都希望傻柱去碰一碰他这块硬石头，可他们却不知道他是铁嘴水上漂，练的是花架子。 “这还用你说，我不打的他叫爷我跟你姓。”傻柱撂下狠话就四处开始找东西。 “傻柱，傻柱，以你的实力其实用不上这些东西，万一搞出人命来可就坏了。”胡明训看到傻柱要去捡阎埠贵家花盆下的砖头，吓坏了，连忙使劲拉住了他，他看戏归看戏，可不想他闯大祸。 “嗯，这次就便宜这小子了，就让他尝尝我铁拳头的厉害。”傻柱又不是真的傻，稍稍冷静了一下，举起右手比划了一个大拳头。 符景略对前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下了公交车刚想哼一曲就被阎埠贵打断了。 “呼，终于等到了您了。”阎埠贵站在公交站台旁长舒了一口气。 “哟，三大爷，您这么早就准备好了酒菜等我呀，这太阳还没有下山啊。”符景略抬头看了看西边的天空，调侃的说道。 “景略，我正要和您说这个事情呢，对不起啊，今天晚上我家里有客人，不太方便，要不改天我再请您一顿？”阎埠贵说道。 “哦，没事，您太客气了，还专门跑到这里来和我说一声，其实我今天也不怎么方便，不过您盛情难却，我也不好推辞，现在这样正好。”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太好了，我还以为您会生我的气呢。”阎埠贵双手一拍，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哪儿的话啊，远亲不如近邻，我怎么会为这点小事生您的气呢？往后咱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对对对，那咱们回去。” “好，您先请。” “一起一起。” 走到半路，阎埠贵左思右想，还是提醒了一下符景略，“您等下回前院的时候小心点，事情可能不太妙啊。” “哦，我能有什么事啊？”符景略听了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 “反正前院聚集了很多人准备看您的热闹，您当心一点。”阎埠贵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是吗？”符景略心中留了个心眼。 “要不您先进，我在这里凉快凉快。”走到四合院门口，阎埠贵突然站定，笑着说道，他一向有事则躲，不想掺和。 “行啊。”符景略不疑有他，迈步进了大门，看见前院站了许多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孙子，我等你很久了。”符景略心里多了些提防，继续往前走，大概走了十几步，就看见傻柱站在路中间，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语气不善的说道。 “傻柱，你想干什么？”符景略平日里见了傻柱还会叫一声柱哥，现在听了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不能善了。 “我想干什么？我想揍你。”傻柱话音过落，一个碗大的拳头就向符景略脸上砸去。（傻柱是很冲动的，而且不分对象，剧中有一次秦京茹和他相亲， 不告而别，托阎埠贵带一封信给他，他读了大怒，以为是阎埠贵唆使的，拿起一根大木柴就想去干阎埠贵，好在被易中海拦住了。） 好在符景略有所准备，一个侧身躲过了他的攻击，真要砸实了自己准的破相，得，还废什么话，直按开干，拿起手中的布口袋就往他脸上砸去，趁着他愣神的功夫，瞅准他的胸口跳起来就是一脚。 “行，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可这还不够看呐。”傻柱见符景略躲过了自己致命的一击，心中还有些欢喜，夸赞道，话音刚落，一片黑影就飞了过来盖住了他的脑袋，紧跟着他的胸口就挨上了重重的一脚。 傻柱的身体素质很好，硬受了这一脚，只是往后踉跄了两步，居然没倒下。 他反应很快，立刻伸手抓掉头上的东西，拿在手里一看，原来是一只破布口袋，顿时大怒。原来这破布口袋装了一天的鸡，上面都是鸡屎鸡尿，符景略在曲校长家放完东西不好意思乱抖， 就随便卷了起来拿在手上，感觉以后可能用的着，也没扔掉，这会儿扔在傻柱的脸上，和他的嘴唇来了个亲密接触，那个酸爽可想而知。 “孙子，我不打到你叫爷爷，我是你孙子。”傻柱往地上狂吐了几口唾沫，愤怒的吼道。 第39章 铁嘴水上漂 符景略见一脚没踹倒傻柱，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碰到硬茬子了，和他硬碰硬自己肯定不是对手，立刻往后退，和他拉开距离，随即大喊了一声：“许大茂，双节棍。” “明白。”站在人群中的许大茂大声应道，拔退就往符景略家跑，知道自己报仇雪恨的机会到了，从小到大被傻柱打了无数次，吃了无数次亏，一次都没赢过，都快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了。 秦淮茹从垂花门出来去找傻柱时，他就已经站在路中间堵符景略了，她以为他只是想和符景略讲道理，也就没走过去。 这会儿见傻柱真的和符景略打了起来，他还吃了个小亏，顿时有些着急，慌忙跑过去拉住傻柱的胳膊，大声的说道：“算了，傻柱，都是误会，一切等雨水回来了再说。” “不行，我今天非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小子不可，让他知道知道锅是铁打的！”傻柱又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的说道，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而且还是当着全院这么多人的面。 “傻柱，听姐一句劝，冤家宜解不宜结，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你就这么莽撞乱来，到时候雨水回来了怎么办？”秦淮茹总觉得这件事情透着邪性，这会儿见符景略不断后退，还以为他怕了，使劲的拽着傻柱的胳膊。 “不行，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揍他一顿，你起开。”傻柱抬起胳膊轻轻的晃开了秦淮茹抓着的手，他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而且是报仇不带隔夜的那种，怎么可能会被秦淮茹三言两语的说动。 “我不管你了。”秦淮茹见说不动傻柱，也有点生气了，跺了一下脚，朝刘海中快步走去，指望他去阻止两人干架。 而此时禹雅清站在房门口，看见心上人刚回来就有中年人打他，神色一下子变得慌乱了起来，忧心忡忡的对站在身旁拿着菜刀准备切菜的秦京茹说道：“这下该怎么办？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肯定啊，姐夫要吃亏了，他现在一个劲的往后退，可能打不过那个中年人。”秦京茹说完就举起了手中的菜刀，她在乡下见过人干架，都是全家老少一起操家伙上的，又随手操起锅里的小铲子递给禹雅清，“姐，你拿着这个，咱们一块上。” “好！”禹雅清见秦京茹这么勇敢，也不害怕了，双手接过了小铲子。 两人正准备出发，许大茂跑了过来，看见秦京茹举着菜刀横眉怒视的样子，顿时吓住了，心中暗想，果然还是乡下土妞虎啊，看来以后这些乡下小姑娘也不能随便招惹了，如果到时候想不开给自己来一下，顿时觉得下身一阵发凉。 “你是谁？来我家干什么？”秦京茹把手中的菜刀往许大茂身前一横，喝问道。 “别误会，自己人，自己人，我是来帮忙的。”许大茂立马举手解释道。 “哦，你是来拿这个的吗？”秦京茹拿起手中的菜刀一举，问道。 “啊，不是，不是，时间来不及了，等会再给你们解释，你们俩快让开，我要进屋里。”许大茂吓了一大跳，慌忙摆手。 “哦。”禹雅清和秦京茹闻言立刻走到一边，给他让开一条路。 许大茂见状立刻跑进房间，四处张望了一眼，只见一条木制的双节棍静静的挂在小书桌上方的墙壁上，顿时大喜，连忙跑了过去取了下来，立马飞奔出屋。 符景略见秦淮茹也没能阻止傻柱，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了，能战方能言和，只好沉下心来和他周旋，边退边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嘴里还不忘大放厥词：“傻柱，刚才看在雨水的面子上，我脚下只用了三分力气，再往下我可不会脚下留情了。” “好啊，你有什么真本事尽管使出来，我倒要见识见识。”傻柱摸了摸已经有些隐隐作痛的胸口，又多加了几分小心。 “傻柱，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弄成这个样子，有什么事情咱们一起坐下来聊聊不好吗？”符景略决定耗耗他的锐气，顺便拖延一下时间，双节棍还没拿到手。 “呵呵，怕了，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揍死你。”傻柱见符景略言语中有退缩之意，更是得意，冷笑了两声。 “好，傻柱，刚才是你偷袭我在先，我还没做好准备，要不你让我先热热身？这样我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符景略想起了《精武英雄》中的船越文夫和陈真比武之前搞得一系列小动作。 “这……”傻柱愣了一下，他打架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 “你该不会是怕了？”符景略激道。 “行行行，你热身。”傻柱挥了挥手。 “诶，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嘛，傻柱你是这个。”符景略冲傻柱比划一个大拇哥，随后开始扭脖子，扭腰抬腿，做扩胸运动，装模作样的挥舞了几个拳击动作，不经意间朝自家门口望去， 只见许大茂已经拿到了双节棍在冲自己招手，心里有数了，随后瞥见秦京茹手里拿着菜刀，禹雅清手里举着小铲子，准备上前来帮忙的样子，顿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好了没有？”傻柱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心中的戾气消散了一些。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符景略继续做着小动作，心中想着该怎么拿到双节棍。 这时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刘光天对身旁的阎解成问道：“成哥，你说这两人在干什么？打架就打架，这还怎么聊上了？符兄弟也是，搞那么多名堂，直接干傻柱不就完了吗？” “我估计傻柱要吃亏了，这符兄弟是习武之人，上场打架之前肯定要活动活动筋骨，小人书上不都是这样写的吗？”阎解成煞有介事的说道。 “嗯，有道理，有道理，还是成哥你见多识广啊。”刘光天一脸信服的点点头。 “傻柱，你妹妹来了。”符景略拿手往傻柱身后一指。 “雨水来了？”傻柱转头往身后看去。 符景略趁傻柱转头不注意，立马往自家门口跑去，同时冲许大茂大喊：“快，双节棍给我。” “好嘞。”许大茂闻言把双节棍往符景略身前一扔。 符景略跳起来双手接过，心下大定，立刻转身站好。 傻柱转头没瞧见自家妹妹，知道上当了，回头就瞅见符景略拔腿往家里跑了，大怒，紧追了上去。 符景略见傻柱追到跟前，拿起双节棍舞了一个流星赶月的动作，做好了准备，笑着说道：“傻柱，要不咱们就此罢手言和，我真的很不想打伤你。” “哈哈，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拿来吓唬我。”傻柱看见符景略舞双节棍的动作这么简单，杀伤力几乎全无，大笑了一声，抬起脚就向他下身踢去。 符景略早防着他这一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拎起双节棍就是一个“毒蛇吐信”，朝傻柱小腿上扫去，收回，他吃不住痛，连忙伸出双手去捂。 符景略又抓住机会朝他右手上点去，收回，接着点他的左手，收回，不敢朝他头上点去，怕把他打废了，收回，扫他的胸口，收回，点……嘴里学着李小龙不停的喊叫，“啊哒”，“啊哒”，…… 没一会儿，傻柱就躺在地上滚来滚去，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胳膊、腿和胸口，嘴里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第40章 开个全院大会吧（上） “太好了，姐夫好厉害啊。”秦京茹见符景略挥舞着双节棍，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可恶的中年人打翻在地，眼睛里冒起了小星星，把手中的菜刀随手往许大茂脚下一丢，拍着小手大呼小叫了起来。 “是啊，是啊，刚才咱们还为他担心来着。”禹雅清跟着把小铲子扔在一块，激动的说道。 站在两人身旁的许大茂也惊讶的合不拢嘴，没想到符景略的双节棍这么厉害，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还要继续和他交好，不经意瞥了一眼脚下的菜刀和小铲子，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离他家的女人远远的，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惊人的一幕同时也把四合院的众人都震住了，站在人群中的刘光天不断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厉害啊，想不到这短短的双节棍这么厉害，符兄弟还真有两把刷子，往后傻柱在咱们院是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那是，我刚才就说了，傻柱肯定要吃大亏，符兄弟可是专门练过的，叫什么‘食过夜粥’，傻柱全靠一身蛮力，平日里欺负欺负我们还成，碰到符兄弟就得抓瞎。”阎解成洋洋得意的分析道，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叫好。 “嗯，还是成哥有学问呐，‘食过夜粥’，这句话很有水平，要不咱们也去找他学两手？”刘光天赞道。 “恐怕他不会教啊，像这种独门绝技他怎么可能会随便教给外人？换你你会吗？”阎解成摇了摇头，故意给刘光天泼冷水，心里却打定主意和符景略好好来往，学个一招半式的。 “肯定不会呀。”刘光天摸着光光的下巴说道，心里却打着和阎解成一样的主意。 这时候抱着这种想法的人有很多，比如棒梗小朋友，他这会儿就站在他奶奶贾张氏身边，看着符景略把双节棍舞的虎虎生风，三两下就把傻柱打翻在地，羡慕的两眼放光，他拽着贾张氏的裤腿，肯求道：“奶奶，我也想跟着符叔叔学双节棍。” “没问题啊，他是你小姨父，实在亲戚，叫你妈去和他说一声就行啦。”贾张氏笑呵呵的说道，心里乐开了花，自家有这样一门亲戚，往后这四合院谁敢小看自家。 “真的？！”棒梗激动的问道。 “那还有假，你妈刚才亲口和我说的。”贾张氏瞥见周围的人投来羡慕的目光，故意加大了点声音，生怕别人听不见。 “太好喽。”棒梗跳起来欢呼。 “哼，咱们走。”聋老太太这会儿也站在贾张氏身边，冷哼了一声，在一大妈的搀扶下，颤巍巍的朝傻柱走过去。 “切，狗拿耗子。”贾张氏等聋老太太走远了，小声地吐槽道。 等秦淮茹离开傻柱走到刘海中身边的时候，符景略开始做热身运动，她连忙劝刘海中去阻止两人干架。 刘海中却摆手拒绝了，他已经看出了点名堂，傻柱搞不好要吃大亏，果不其然，符景略挥舞着双节棍没两下就把傻柱打翻在地上。 秦淮茹顿时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置信，事情反转的太快了，同时心中暗爽：“傻柱，叫你不听老娘的劝告，这会儿你自己知道锅是铁打的了？” 爽归爽，秦淮茹还是不想失去傻柱这个现实的好处，连忙朝他走了过去，准备帮忙把他搀回家。 刘海中四处张望了一眼，易中海和阎埠贵都不在，知道自己现在不出面善后是不行了，背着手慢悠悠的向傻柱那儿踱过去。 说来也巧，易中海今天由于要加工一个非常特殊的工件，下班比往常迟了一些，等他走到四合院门口的时候，发现阎埠贵正背对着自己大笑，嘴里还念念有词，“好好好！” “老阎，你笑什么呢？”易中海伸出大手轻拍了一下阎埠贵瘦小的肩膀。 阎埠贵肩膀被袭，回头一看，见是易中海，笑着说道：“老易，你来的太迟了，没瞧见好戏，傻柱被符景略打的老惨了。” “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把话说反了？”易中海摇了摇头，压根儿不信。 “我骗你干嘛？喏，那边，傻柱现在还躺在地下呢。”阎埠贵伸手指了指傻柱的方向。 “咝……这是怎么回事？”易中海顺着阎埠贵的手指看去，看不清楚，傻柱已经被一群人围起来了。 “你听我慢慢道来……”阎埠贵又拽起了词。 易中海听完阎埠贵经过艺术加工的说词，不禁皱起了眉头，“你刚才怎么不阻止他们啊？” “老易，你也知道，傻柱是什么样的人，我能阻止的了吗？老刘刚才也在现场，照样也没去阻止，凭良心说，咱们三个人单打独斗哪个都不是他的对手。”阎埠贵双手一摊，一脸无奈的说道。 “嗯，那你说，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易中海点了点头，阎埠贵说的是实情。 “还能怎么办？开全院大会呗，咱们内部处理，真要报到轧钢厂保卫科去，他们俩肯定没好果子吃，同样的，一旦街道知道了，咱们仨也得跟着吃瓜落儿。”阎埠贵回道。 “也只能这么办了，那处理意见呢？”易中海问道。 “嗯……事情都是傻柱一手挑起来的，人符景略属于被动反击，这好像叫做那个什么正当防卫，就不予追究责任了。同样的，傻柱由于受了不轻的伤，就让他自己花钱治伤，也不予追究责任。”阎埠贵想了一下，笑着说道。 “这……恐怕聋老太太不会同意。”易中海心里顿时犯难了，他和聋老太太的关系很好，而聋老太太又非常喜欢傻柱。 “她肯定会同意的，一旦这件事报到轧钢厂保卫科，傻柱肯定会背上处分，以后他的工资也就很难升级了，人符景略顶多被口头教育一番，以后出手别这么重了。”阎埠贵胸有成竹的说道。 “嗯，有道理，那符景略和何雨水的事情呢？”易中海又问。 “老易，咱们又不是没年轻过，他们俩之间的那点事情根本就不叫事，你看现在的男女青年不都相跟着去公园里划船游玩，去电影院里看电影，背底里有没有拉手亲嘴？咱们谁知道？”阎埠贵说道。 “嗯……你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怕就怕傻柱依依不饶啊。”易中海缓缓的点了点头。 “没事，我估摸着这些事情搞不好都是何雨水这小丫头一手搞出来的，她是在和符景略演戏，好脱离他哥，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她要真有良心的话，肯定会在全院大会上说出实情，替符景略挽回名声。”阎埠贵摸了摸下巴，侃侃的说道。 “理由呢？”易中海惊奇的问道。 “符景略的未婚妻你是没见过，长的那叫一个漂亮，何雨水和她相比，简直就是‘繁星比皓月，寒鸦比凤凰’，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符景略的脑子进水了才会抛弃未婚妻选择何雨水。”阎埠贵笑着说，又拽了两句词。 “是吗？好，那就按照你的办法来，咱们再去找找老刘，和他交换一下意见。”易中海相信阎埠贵不会撒谎。 “得嘞。”阎埠贵笑着应道，感觉自己越来越重要了。 等易中海和阎埠贵联袂走了没多远，四合院门口又缓缓走进来了一个瘦高的姑娘，正是何雨水，此刻她的俏脸已经变得惨白。 原来刚才易中海和阎埠贵的谈话她一字不漏的都听进去了，说来也挺巧的，她是学徒工，每天下班之前还要开小会，总结一天的工作经验和教训，所以下班迟了点，正好听见了两人的谈话。 第41章 开个全院大会吧（中） 何雨水失魂落魄的往四合院众人围观的方向踱去，自家哥哥的死活还是要关心一下的，同时心中暗自垂泪，哀叹自己的命运，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这么优秀的好男人，结果人家早已经有未婚妻了。也是啊，没有人是傻瓜，自己能看上的人家也能看上。 埋怨景略哥？可是他早已经和自己把话说的清清楚楚了，是自己不相信，心存幻想啊。景略哥待自己极好，自己从来就没有享受过这种关爱，也许景略哥是怜悯自己，要不然半个多月前才不会答应陪自己演戏呢。 现在怎么办？就这样做景略哥的妹妹？以后有这样一个哥哥做依靠也不错。不行！最少要先见过了景略哥的未婚妻再说，看她有没有资格做自己的嫂子？对！就是这样子。 暗自下定决心的何雨水不知不觉的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符景略收回双节棍，把它握在手里，看着傻柱躺在地下来回打滚的滑稽样子，嘴里还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对自己和别人第一次实战就能取得如此大的战果也颇觉满意。 “符兄弟，厉害，厉害啊！”季仓满和符景略在四合院的关系最要好，第一个跑了过来，竖起了大拇哥，笑着夸赞道。 “哈哈，一般一般。”符景略笑着拱了拱手。 “明天下班了我给你整一个猪心来怎么样？”季仓满小声地说道。 “哦，可以可以，我今天刚从家里回来，带了些鸡蛋过来，等下给你拿几个。”符景略忙不迭的答应。 “不忙不忙，鸡蛋的事情以后再说。”季仓满连连摆手。 “也好。”符景略点点头，朋友贵在交心，不急于一时。 “姐夫，你实在太厉害了。”一会儿秦京茹拉着禹雅清跑了过来，激动的说道。 “还好了，要不然还得指望着你拿菜刀来救我呢。”符景略微笑着拍了拍秦京茹的香肩，对她的行为表示赞赏。 “你都看到了？”秦京茹不好意思的问道。 “嗯，做的很不错，下次继续保持。”符景略笑着点头，眼含鼓励。 “好。” “你没受伤？”禹雅清走到心上人身旁，一脸担忧的问道。 “没有，好着呢，你看。”符景略伸出双手放在未婚妻面前，微笑着说道。 “嗯，这就好。”禹雅清这才放心下来。 许大茂随后跟了过来，看着傻柱滑稽的样子，哈哈大笑，悄悄的用脚尖踢了一下他的屁股，“傻柱，你也有今天啊。” “孙子，你给我等着。”傻柱听见许大茂的说话声，知道刚才屁股上的那一脚是他偷袭的，恨恨的说道。 “哟呵，说话声音还这么大，看样子没什么事嘛。”许大茂又给傻柱大腿上来了一脚。 “咝，孙子，你给我等着。”傻柱这会儿也只能放狠话了。 “嘿嘿，等着就等着，你现在能把我怎么样？怎么样？”许大茂开心极了，他是记吃不记打的主，这样羞辱傻柱的机会千载难逢。 一会儿聋老太太在一大妈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了过来，看见傻柱滑稽的样子，以为他伤的很重，眼晴里充满了哀伤，随后冷冷的盯着符景略，语气不善的质问道：“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老太太，您自己也看到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对我对手的，而且动手的时候不是对着我的脸就是下身，您说谁狠？我对他已经够手下留情的了， 我真要是对着他的脑袋下手，他早就废了？您别看他现在嘴里叫个不停，其实都是些皮肉伤，我真要是奔着他的关节和骨头去， 他还有这么好？”符景略对着聋老太太的眼神夷然不惧，大声的说道，这番话不但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围观的四合院众人听的，自己可不想给别人留下心狠手辣的坏印象。 聋老太太自知理亏，不好再说什么了，随后侧过头看着站在身旁的刘海中，说道：“他二大爷，你看这事该怎么善后啊？是不是让符家小子给傻柱子赔点医药费和营养费呀？误工费就算了，毕竟傻柱子也有错。” “这……”刘海中顿时犯难了，他又不傻，事情全都是傻柱引起的，符景略一点错都没有，人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他都打上门去了还不允许人家反抗， 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他要是真敢这样判，不但符景略要恨死他，四合院众人背后全都要骂他，以后绝对没人选他当二大爷。 符景略听了聋老太太的话语，一下子对这个貌似无害的孤寡老人心生恶感，也不急着反对，决定看看刘海中的反应再说。 “要不咱们等老易和老阎来了我们商量商量再说？我现在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啊。”刘海中还没傻到家，没理由为了聋太太和傻柱得罪一大片人，况且傻柱平日里对他也不怎么尊重，该怎么怼还怎么怼。 “傻柱，没什么事你就先起来？”秦淮茹随着聋老太太脚后跟就到了，刚才见她说话，插不上嘴，这会儿见事情僵住了，符景略要吃亏，立刻蹲下身来去扶傻柱。 聋老太太见状用手中的拐棍轻轻的打了一下傻柱的脚底板，傻柱在秦淮茹的搀扶下本来顺势就要站起来，这会儿收到信号又躺着不动弹了。 符景略本来就对聋老太太和傻柱之间的关系有所怀疑，全程都盯着她，这会儿瞧见她的小动作，心中暗自冷笑，对她的恶感更甚。 秦淮茹也发现了傻柱的小动作，知道已经扶不起他了，干脆也不费这个劲，直接站了起来，准备看热闹，心中也在冷笑，老娘给你台阶下也不知道下，我家的远房亲戚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没一会儿易中海和阎埠贵联袂而至，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易中海走到傻柱身边，瞧了瞧他滑稽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欢喜，扫了一眼围观的四合院众人，大声的说道：“都别围着了，时候不早了，都回家弄饭吃，晚上7点半钟准时到中院开全院大会。” 四合院众人这才三三两两的散去回家，一路和熟人交流着看法。 “刘光天和阎解成，你们俩帮个忙，先把傻柱搀回家。”易中海瞥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许大茂，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刘光天和阎解成吩咐道。 “诶。”两人同时应道。 “你们俩当心一点。”聋老太太看着两人扶起傻柱起身走了，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在一大妈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跟上。 何雨水走到现场的时候事情已经到了尾声，全程一言不发，默默的跟在聋老太太和一大妈身后，她现在也不好公然去见符景略，否则肯定会被人背后骂作吃里扒外。 秦淮茹一下子两手空落落的，想过去和符景略说几句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况且两人还不是很熟，想起家中的小槐花还要喂奶，只好迈着失落的步伐走了。 “老刘，老阎，要不现在到我家坐一会儿？咱们三个人先交流一下看法。”易中海看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对站在身侧的刘海中和阎埠贵说道。 “好啊。”两人同时应道。 “你也回家弄饭吃，不要想太多，会没事的。”易中海想了一下，走到符景略身前，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温和的说道。 “嗯，谢谢一大爷。”符景略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大茂，咱们也回家。”娄晓娥走到许大茂身旁，拿手指捅了捅他的胳膊。 “嗯，符兄弟，明天中午，千万别忘了到我家吃饭啊。”许大茂应道，走的时候还不忘伸手和符景略打招呼。 “好啊，谢谢帽哥。”符景略笑着举手应道。 第42章 开个全院大会吧（下） 符景略双手扶着禹雅清的香肩往前走，笑着说道：“咱们也回家做饭吃。” “呆会儿不是有人请你吃饭吗？”禹雅清疑惑的看着心上人。 “改日子了，他说他家今天有客人。”符景略现在也搞不懂阎埠贵说的是真是假，难道是看见自己有麻烦了，想敬而远之，这倒也符合他的为人处世之道。 “哦，对了，你不是说你在院子里认了一个妹妹吗，她今晚会和我们一起吃饭吗？”禹雅清又问。 “不会，今晚就咱们三个。”符景略想起了何雨水跟在聋老太太和一大妈身后孤独而又落寂的身影。 “哦。” 没一会儿符景略手里拿着折扇站在禹雅清身边给她扇风，她这会儿正忙着发面，同时也在深刻的反省自己。 有些忙不能随便乱帮，否则很容易把自己也给陷进去，就比如和何雨水的关系处理上，自己就没有把握好，现在风气还比较保守，不是后世，搭伙吃饭和洗衣服已经有些出格了，好在也没几天。 暗自庆幸今天把未婚妻接到城里来生活了，否则时间一久就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了。以后要深刻的吸取这个经验教训，凡事不能想当然，到了哪座山就要老老实实的唱哪座山的歌，否则就要碰的头破血流了。 至于和傻柱干架，到是收获极大，正所谓“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自己一战立威，以后那些个什么“鲶鱼头、嘎鱼尾、鲤鱼刺、甲鱼腿”想找自己的麻烦，就得掂量掂量了。 至于说得罪了傻柱和他背后的聋老太太，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少得罪一个人固然好，但也绝对不会多一个朋友，自己本来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与此同时，何雨水跟着聋老太太和一大妈回到了傻柱的房间里，先帮忙把傻柱扶到床上躺好。随后刘光天和阎解成就告辞离开了，一大妈站了一会儿，叮嘱了傻柱好好休息，托言回家做饭也离开了。 何雨水心情跌到了谷底，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冷冷的盯着傻柱一言不发。 聋老太太也一样，找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抚摸着傻柱手上和胳膊上青青紫紫的淤痕，长吁短叹起来，眼睛里充满了哀伤。 过了一会儿，傻柱突然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小声地说道：“可憋死我了。” 这一突然变化让聋老太太和何雨水当场石化。 “傻柱子，你没事了？”还是聋老太太反应快，惊喜的问道。 “哪里没事了？你看我这手上、胳膊上、腿上、胸口上和背上，都是淤痕。”傻柱边说边撩起衣服和裤腿。 “那你当时怎么躺地下了？”聋老太太好奇的问道。 “唉，不躺下不行啊，光挨打没有还手之力，太憋屈了，那什么鸟双节棍的攻击太邪门了，一招接一招，连绵不绝，我再多站一会儿恐怕会被打的更惨。”傻柱叹了口气，他打架还从来没碰到这种情况。 “那这么说符家小子真的手下留情了？”聋老太太忽然想起了符景略刚才对自己说的话。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样，如果他真对着我的头打，估计我真要废了，最起码我明天没法见人了。”傻柱多少还是有些感谢符景略手下留情的。 “这么说我刚才真的得罪他了？他现在肯定以为我要讹诈他？”聋老太太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暗道失策。 “得罪就得罪，区区一个放映员，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傻柱虽然心里有些后悔，但还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唉，我今年都八十了，得罪他也就得罪了，他拿我没什么办法，可我真为你担心啊。”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道。 “奶奶，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还能把我的工作弄丢了？我三代雇农，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傻柱颇有些不以为然。 “我不是说这个，你本来在院子里和许大茂是死对头，现在又多了一个符家小子，他们有的时候真能背地里使小手段坏你的事啊。”聋老太太忧心忡忡的说道。 “我景略哥是个光明磊落的男子汉，他才不会干这些龌蹉的小人行径呢。”何雨水听了直撇嘴。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景略哥景略哥的，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也太狠了，要不是为了你，我能这样吗？”傻柱听了何雨水的话大怒。 “你都知道些什么呀？从今往后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看到你没什么大碍我也就放心了，我现在去弄饭吃了。”何雨水说完就站了起来，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嘿，这都是什么亲妹妹呀？有她这样的吗？”傻柱握起拳头狠狠的朝床边砸去。 “也许咱们真的误会她了，我呆会儿亲自去和她说说。”聋老太太看着何雨水的举动若有所思。 “有什么误会呀？” “傻柱子，听太太一句劝，以后不要动不动就用武力解决问题，要动脑子，知道吗？”聋老太太拄了拄手中的拐棍。 “知道了，知道了。”傻柱不耐烦的说道，从这件事情上他多少也受到了点教训。 “还有，少和秦淮茹来往。”聋老太太又叮嘱了一句。 “啊……”傻柱顿时不乐意了。 “唉，你自己好自为之。”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完就站了起来，颤巍巍的往外走，知道自己的话全白说了。 “您哪去儿？我正要给您做饭呢。”傻柱一瘸一拐的起身，疑惑的问道。 “去给你妹妹出主意。” “哦。” 何雨水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忙活，准备煮点棒子面稀饭，再炒个辣白菜凑合一顿，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雨水，你是不是很想嫁给符家小子？”聋老太太颤悠悠的进了何雨水的小屋子，见她不太愿意搭理自己，也只好主动开口了。 “是又怎么样？”何雨水在符景略的点拨下对聋老太太的印象已经有些不好了，再加上她刚才那些居心叵测的话，更是印象大坏，说话的语气就有些不恭敬了。 “我有办法能让符家小子一定娶你。”聋老太太老神在在的说道。 “什么办法？”何雨水极有兴趣的问道，也顾不上对她的厌恶了。 “呆会儿开全院大会，肯定要提你和符家小子的事情，你到时候就说符家小子曾经摸过你的奈子，他肯定就要娶你了。”聋老太太附在何雨水耳边小声地说道。 “什么？”何雨水一下子惊呆了，俏脸倏地一下通红起来。 “你好好琢磨。”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了，脸上还带着某种神秘的笑容。 何雨水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就这么干，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突然，阎埠贵的话语在她耳旁闪过，“她要真有良心的话。” 良心？对！良心！何雨水瞬间清醒了，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那和狼心狗肺之徒有什么区别？不对，不对，这会把景略哥给毁了，如果事情传到了轧钢厂，他肯定会受到处分，甚至是开除工作。 而自己呢，名声也会坏掉，恐怕以后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就算嫁给了景略哥，哪里还会有什么幸福？ 何雨水想清楚之后又惊又怒，想不明白聋老太太为什么要出这种狠毒的主意？难道是为了自家哥哥除去一个对头？或者说她只是无心之失？可这也会把自己给害了呀。 第43章 反客为主 晚上7点半左右，四合院全院大会开始了，会场就放在中院，因为这儿的面积最大，在靠近垂花门门口的地方摆了一张四方桌，易中海在主位上坐了，刘海中坐了左上首，阎埠贵坐了右上首。 四方桌前面东西对放了两张长条凳，符景略和禹雅清、秦京茹坐了东边这一条，傻柱坐了西边那一条。聋老太太名义上和傻柱没什么关系，不好赤膊上阵和符景略唱对台戏，和一大妈一起在人群中散坐着，脸上挂着某种神秘的微笑。 何雨水已经识破了聋老太太的险恶用心，对和她关系亲密的自家傻哥哥越发的嫌弃了起来，自然也不会为了他和自己最喜欢的景略哥唱对台戏，她从家里带了一个小板凳独自坐在人群的角落里。 四合院众人有带了板凳过来的就在院子中间三三两两的随便散坐着，没带板凳的就四散在廊柱下面和各家门前的角落里看热闹。 刘海中抬起左手看看手表，对易中海和阎埠贵小声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开始？” “好。”两人同时点头。 随后刘海中站起身，威严的扫视了一下四合院众人，大声地问道：“人都到齐了没有？” “就差许大茂了。”长舌男胡明训回道。 “大茂媳妇，这是怎么回事啊？”刘海中看向坐在人群中的娄晓娥。 “哦，我们家大茂今天电影院上晚班去了。”娄晓娥微笑着回道。 “行，我知道了，咱们今天召开这个全院大会，主要讲两件事情，这第一件呢，就是傻柱和符景略在前院公开打架的事情，大家也都看见了，影响很不好， 咱们今天就来议一议，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处理？下边就请咱们院资历最深的一大爷来主持这个会议。”刘海中边说话边做手势，倒颇有些小头头的风范。 易中海等刘海中落座，拿起面前的大茶缸轻啜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别的就不多说了，事情的经过大家都知道了，何雨柱，我问你，为什么要主动挑衅符景略？而且还先动手打他？” “姓符的这小子在乡下已经有未婚妻了，还来欺骗我妹妹给他洗衣服做饭，我能不揍他吗？”傻柱理直气壮的回道。 “嗯，你妹妹给符景略洗衣服做饭这件事情是咱们的下一个议题，等下再说。现在事情很明显，是你先主动挑衅符景略，并且先动手打他，他一忍再忍，最后才被迫还手打你，我说的对吗？”易中海说道。 “没错。”傻柱倒也光棍，直接承认了，这事也没法否认，四合院的人差不多都看见了。 “好，还算有一个男人的担当，我现在说一下我的处理意见，鉴于整件事情都是你挑起来，你要承担全部的责任，本来是要罚你扫一个月的院子和公共厕所的， 不过你已经受到了不小的教训，就不再做另外的处罚了。当然，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就上报到轧钢厂保卫科处理。”易中海盯着傻柱，沉声说道。 “嘿嘿，同意同意，我没什么意见。”傻柱刚想撩起裤腿和衣服准备卖惨时，一听这话，立马忙不迭的答应了，哪头轻哪头重他还是知道的，真要报到轧钢厂保卫科，他准得吃一个处分，以后工资也别想升级了。 “对于符景略，其实我还想表扬几句，他年纪轻轻的，遇到事情知道忍让，而不是一味地好勇斗狠，这种精神是很可贵的。鉴于他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动手反击， 而且下手还极有分寸，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我的意见是不予追究责任。二大爷、三大爷，你们说呢？”易中海说完左右看了一眼刘海中和阎埠贵。 “同意。” “没意见。” “好。”易中海点点头，接着竖起了右手食指，继续说道：“我再补充一句，在咱们院里打架斗殴是绝对不允许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谁和谁有什么矛盾，都不能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 这是咱们院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往后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直接报给工厂保卫科或治安所，让他们去处理。” 四合院的年轻人听了心中凛然，暗自告诫自己，真要和人干架也得跑到外面去，否则报到保卫科和治安所，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那我妹妹和姓符的小子之间的事情是不是也得说道说道啊？”傻柱心里很不爽，自己挨了一顿毒打，而符景略一点事情都没有， 现在就想看着他在这件事情上栽跟头，凭啥这小白脸这么有女人缘，未婚妻这么漂亮，还想着来撩拨自家妹妹，太无耻了。 “这正是咱们开全院大会的第二个内容，大家都知道，最近半个月以来，咱们中院的何雨水把自己的定量从她哥哥那里分出来了，天天跑到符景略家里去搭火吃饭，偶尔还帮他洗洗衣服。 其实这件事情本来很平常，根本用不着咱们来开全院大会讨论，但是由于符景略在乡下有未婚妻，咱们就来听听他们俩的解释。”易中海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尽量把事情往小的方面说。 众人听了一下子精神倍增，知道今晚全院大会的戏肉来了，都坐直了身子准备看一场好戏。 符景略轻抚了一下禹雅清的玉手，示意她安心，然后不慌不忙的站起身走到四方桌前，微笑着说道：“各位街坊，这其实是个天大的误会，我和何雨水在半个多月以前就已经结拜成了异性兄妹， 之后她就跑到我那儿搭火吃饭了，偶尔也帮我洗洗衣服。我想这天下间妹妹和哥哥在一起吃饭，妹妹帮哥哥洗洗衣服应该不算是什么大事。 当然，我们俩也有错，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家。雨水，快过来，咱们现在一起给四合院的街坊鞠一个躬，让大伙做个见证。”说完不断的朝何雨水招手。 众人听了一片哗然，私下里议论纷纷，觉得符景略说的很靠谱。 傻柱听了顿时哑口无言，难怪自家妹妹那么生气，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啊，自己干的都是些什么傻事哟？和自己的义兄弟打架，还没打赢，太丢人了。 站在廊柱下的刘光天小声地对身侧的阎解成说道：“可不是吗？符兄弟的未婚妻这么漂亮，何雨水跟她压根儿没法比，符兄弟脑子进水了才会选何雨水。” “这到也是，我感觉坐在符兄弟未婚妻身边的那个小姑娘都比何雨水强一点。”阎解成摸着下巴，一双眼睛盯着秦京茹放光。 “我的乖乖，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成哥好眼光啊。”刘光天仔细的盯着秦京茹看了两眼，信服的点点头。 “嘿嘿，那是。” “可她终究是个乡下姑娘啊，而且还很凶悍，你没瞧见她拿菜刀的样子，太可怕了。”刘光天现在也快到找媳妇的年龄了，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可惜我妈托人给我介绍了个姓于的姑娘，约了这个星期天见面，要不然我肯定先去找这个小姑娘聊一聊。” “唉，你爸虽说抠门了一点，对你们还是挺不错的，不像我爸，只顾着我们家老大，根本就不管我和老三的事情。” “嘿嘿，彼此彼此，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坐在主位的易中海听了符景略的说词，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不用绞尽脑汁为他开脱了。 “好一招反客为主啊，真是个聪明人啊。”阎埠贵颔首赞许道。 “什么意思？”刘海中疑惑的问道。 阎埠贵微笑着摇头。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不对，你在撒谎！雨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你大胆的说，太太一定给你做主！” 第44章 完美解决 符景略循声望去，见是聋老太太在说话，心里跟吃了个苍蝇一样感到恶心，不就是打了傻柱一顿嘛，也没把他怎么样，就仿佛跟动了她的心头肉一样，三番五次的给自己下绊子，这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不觉心中疑云大起。 四合院众人听了聋老太太的说词，顿觉愕然，纷纷朝她望去，见其脸色平静，信心满满，不似作伪，真以为她知道什么内情，顿时又来了看戏的劲头，纷纷朝何雨水看去。 傻柱也一样，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不知道聋老太太又想出什么幺蛾子，现在不是挺好的吗，符景略虽然成不了自家妹夫，成义兄弟也不错啊。 何雨水听到符景略的说词，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知道景略哥一直在为自己着想，自己不用说出和他一起演戏的实情。 如果真说出来了，自己的行为在外人看来就是忘恩负义，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就是哥哥一手养大的，而不会去了解真实的情况。 何雨水笑吟吟的起身，准备走到四方桌前和自己的景略哥一起给大家鞠个躬，给这件事情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至于聋老太太的那个什么烂计策，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会了又听见了她的暗示，微笑着点头，面不改色的继续往前走。 聋老太太见何雨水点头，以为她听懂了自己的暗示，兴奋的不断用拐棍敲击着地面的小石子，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何雨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易中海等何雨水走到符景略身侧，和蔼的问道。 “是的，一大爷。”何雨水微笑着点头。 “好，那你说。”易中海伸出右手示意了一下。 何雨水转过身子，走到符景略的面前，笑盈盈的说道：“景略哥，咱俩已经结拜21天了，不是什么半个多月了，你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记了，妹妹好伤心啊。” “对对对，雨水妹妹，是哥哥的不对，这样，明天晚上我杀一只线鸡，弄几个好菜，请三位大爷吃一顿饭，让他们给咱们做个见证，顺便庆祝庆祝。”符景略故意轻拍了一下额头，心知里面必有什么变故，面不改色的说道。 “要不把我哥也叫上？”何雨水这会儿瞧见傻柱凄惶的样子，一时有些心软。 “没问题呀，如果他愿意，明天的晚饭也可以让他做。”符景略笑呵呵的应道，这会儿正是显示自己宽容大度的时候，自己现在还立足未稳，也没赚到多少钱， 没必要和他正面硬刚，他现在的把柄还不够多，口蜜腹剑是自己的强项，以后有机会该坑还得坑，该使绊子还得使绊子。 “我当然愿意了。”傻柱听见了两人的说话声，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乐呵呵的说道。 “行，就这么办，明天下午记得早点过来，那只鸡还等着你来杀呢。”符景略笑着说道，有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好嘞。” 众人等了半天，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结果，顿时大失所望，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大秘密，搞了半天，没想到就是傻柱一时冲动引起的小误会。 “那景略哥，咱们还要不要给大伙鞠一个躬？”何雨水见事情圆满解决，内心无限欢喜，微笑着问道。 符景略笑而不答，转身看着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问道：“三位大爷怎么看？” “算了，这都是你们俩的私事，用不着让别人知道，而且结拜这个事情有些江湖习气，还是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的好。”阎埠贵摆了摆手。 “明白，三大爷高见。”符景略朝阎埠贵竖起了大拇哥，对他高看一眼。 “老易，你看这会是不是开到这？”刘海中看现场已经开始乱纷纷的了，感觉这个会已经没有再开下去的必要了。 “算了，散会，何雨柱，你看看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啊？”易中海用手指着傻柱，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嘿嘿。”傻柱自知理亏，不好意思的笑了。 “没什么事了，大家都散了。”刘海中站起来大手一挥，高声说道。 符景略冲三位大爷拱了拱手，笑着发出了邀请：“明晚还请您三位务必赏光。” “行，明天我一定准时到。”阎埠贵扶了一下眼镜框。 “我也一样。”刘海中说完就端起大茶缸，咕咚咕咚一口气把里面的凉水喝光了。 “差不多就行了，用不着太丰盛，你现在的手头也紧。”易中海说完就和刘海中做起了同样的动作。 “诶。” “对了，景略啊，明天记得带你的未婚妻和亲戚去治安所办理寄住人口登记，要不然被街道查到了也是个麻烦。”阎埠贵提醒道。 “哦，那我需要带什么东西去？”符景略问道。 “带上你的户口证就行了。” “明白了，谢谢三大爷。” “不用。” 随后符景略走到何雨水面前，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微笑着说道：“晚饭没吃好，走，到我那儿去，给你留了一个白面馒头，还有点剩菜。” “诶，谢谢景略哥。”何雨水笑着点头。 “媳妇，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结拜妹妹，她叫何雨水，雨水，她就是你嫂子，禹雅清。”符景略领着何雨水走到禹雅清面前，微笑着介绍道。 “你好。”禹雅清微笑着说道。 “您好，嫂子。”何雨水恭敬的点头。 “姐夫，还有我呢？”秦京茹感觉自己被无视了，一脸委屈的说道。 “对对对，雨水，这位是你嫂子的表妹，秦京茹，京茹，你以后喊雨水姐姐，她好像比你大一岁。” “诶，雨水姐姐好。” “京茹妹妹好，太好了，我以后也有妹妹了。” “媳妇、雨水、京茹，咱们先回家，等下还要安排你们住宿的事情。” “要不嫂子和京茹妹妹都到我那儿去住？” “那是当然，雨水，不瞒你说，我早就在打这个主意了。” “咯咯，难怪你要认我当妹妹了。” “哈哈，你才发现啊，晚了。” “哎呦喂。”忽然从人群中传来一声杀猪般的痛苦尖叫声。 “雨水，这好像是聋老太太的声音。” “好像是哦，景略哥，咱走，别管她，我等会儿还有话对你说。” “行，我现在也很烦她。” 原来聋老太太见何雨水没有听从自己的计谋去坑符景略，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没一会儿见傻柱也笑呵呵的和他打成一片，更加怒火中烧了。 等刘海中宣布散会之后，人群渐渐散去，她坐在那儿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突然有些恍然若失，就挣扎着站起来想回家。 说来也巧，她刚才兴奋过度，不断的用拐棍拄地面，不知不觉就把一个小石子拄到了自己脚底下，这一站起来就踩的踏踏实实的。 一个重心不稳，就要往旁边栽倒，好在一大妈就站在她身旁，把她扶住了，要不然四合院众人就得准备吃席了。 “怎么了这是？”易中海听到喊叫声，慌忙跑了过来。 “应该是崴到脚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了轻微的骨折声。”一大妈回道。 “唉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老太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易中海叹了一口气，焦急的问道。 聋老太太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劲的直摆手。 “不行啊，得送医院去，何雨柱！何雨柱！”易中海大喊。 “这儿呢，这儿呢。”傻柱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你快背上老太太，咱们送他上医院去。”易中海吩咐道。 “这……”傻柱愣了一下，他今天受伤了，感觉有点背不动。 “这样，你和你一大妈把她扶到院门口去，我去叫俩三轮车，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易中海看了看傻柱一脸凄惶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完就往外跑。 “诶，这个能行。”傻柱点头应了，连忙去扶聋老太太。 第45章 四合院的风水源头 开完全院大会回来，符景略相跟着禹雅清、何雨水和秦京茹走回自己的房间。 “景略哥，你等一下，我和你说一件事情。”何雨水等禹雅清和秦京茹先进了房间，伸手拽住想跟着进屋的符景略，小声地说道。 “哦，什么事？”符景略心里早有准备。 “我觉得你以后应该对聋老太太保持警惕。”何雨水小声地说道。 “嗯，我知道，对了，她是不是教过你说什么话？”符景略想起聋老太太在会场上的反常表现。 “这……”何雨水不好意思的看着符景略，那样的话女孩子家家的实在不好说出口。 “雨水，咱们已经是兄妹了，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当然，如果涉及到你的隐私，那就算了。”符景略看着何雨水的表情，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到也不是，她教我在全院大会上说你曾经摸过我的这里，这样你就肯定要娶我了。”何雨水红着脸，声如蚊蚋的说道，随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月匈部。 “什么？！”符景略差点叫出声来，着实一阵后怕，何雨水如果真这样说了，那自己的这一辈子就算完了，工作肯定得丢，搞不好还得去吃几年的窝窝头，甚至是捡肥皂。 名声坏了，回乡下劳动都讨不了好，未婚妻也肯定要和自己断了，如果遇到治安强化的时候，自己可以轻轻松松领一颗五分钱的花生米，老老实实的到地头去听蝈蝈叫了，心中暗自咒骂起来，这死老太婆，太他妈毒了。 “景略哥，刚听到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确实心动了，后来转念一想，这样做只能害人又害己，我就没理会她了。”何雨水小声地道。 “我的好妹妹，你做的对，我真得好好感谢你。”符景略双手扶着何雨水的香肩，柔声说道。 “不用，咱们兄妹之间用不着这么见外。”何雨水摇摇头。 “对对对，你先进去吃饭，我在外面好好想想。”符景略说话间松开了何雨水的香肩。 “好。” 符景略双手抱着胳膊，走到门口两三米外来回踱步，暗自警告自己，现在风气比较保守，往后和女性朋友交往也得注意保持距离，特别是自己还未结婚的情况下，一不小心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给讹上。 这次是运气好，何雨水足够聪明，如果是娄晓娥这种傻白甜，或者其她脑子不够用的蠢女人，自己搞不好就遭了聋老太太的道。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恨自己？急着坑死自己。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打了傻柱？不对，不对，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一定有什么内情自己还没想明白，符景略如是想。 难道是自己破坏了某些潜规则？或者说自己有能力打破这些潜规则？潜规则，潜规则……符景略嘴里不停的咀嚼着这三个字。 是了，聋老太太不是一般的孤寡老人，她的身份很可疑，贾张氏这种人都怕她，她怼贾张氏时曾经说过：“你结婚的那会儿，老太太就是这个院的祖宗。” 秦淮茹33年出生，51年18岁时就嫁到了四合院，那么她的丈夫贾东旭也就是贾张氏的儿子怎么都得比她大个2到3岁，要不然领不到结婚证。 贾张氏嫁到四合院应该早于30年，那时的聋老太太只是一个中年妇女，她何德何能敢这么说，除非整座四合院都是她家的。 符景略又想起聋老太太曾经对许大茂说过一句这样的话：“不懂规矩是，在这院里，只要我老太太在场，就不许交头接耳，懂吗？” 这样看来，聋老太太的身份很不纯粹。 65年冬天她还曾经要傻柱背着她去倒卖粮票，一卖就是62斤，那时候燕都老百姓手里的都是燕都地方粮票，是有使用期限的， 只有当月才有效，过期作废，而她一个月的定量不超过28斤，这就很可疑了，说明除了易中海，背后还有人在给她上供。 把这些事情全部串起来想了一遍，符景略才捋出一点头绪出来，傻柱其实是聋老太太的武力依仗，自己一下子把傻柱的威风打掉了， 往后她作威作福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而且自己平时见了她并不怎么尊敬，根本就不吃她的那一套，她不恨死自己才怪呢。 常言道：“女人是一个家庭的风水源头”，如果把这座四合院也比作一个大家庭的话，那么它的风水源头就是聋老太太。 符景略想起了聋老太太干的那几件烂事：骗娄晓娥给她丈夫的死对头傻柱买鞋；明知道娄晓娥能怀孕，非要等着她离婚了才告诉她； 把娄晓娥和傻柱锁在房间里，唆使傻柱去睡她；倒买粮票更是恶心，不但犯法，而且还是白眼狼的行径，真要有良心就应该直接交给易中海；赤膊亲自上阵各种偏帮傻柱就更不用提了。 她的这些行为全是下三滥，全都已经突破了道德底线，有她这样的榜样存在，四合院的风气能好起来才有鬼了呢。 看来往后自己想要在这个四合院里舒服的生活，就要揭穿这个聋老太太的真面目，让她现出原形，更何况她都已经对自己出手了，成了敌人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符景略如是想。 好在她有倒卖粮票这个极大的把柄在，自己只要找人死死地盯住她，再找机会告诉许大茂，让他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就能让她彻底的翻不了身，遵纪守法总不会有错？这也不是挺好的吗？ 同时自己也不用去做一些让自己良心不安的事情，好鞋不踩臭狗屎啊，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人还是要行走在阳光之下才安心啊。 “景略哥，等下我和京茹该怎么洗澡啊？”禹雅清走到心上人身旁，拽着他的胳膊小声地问道。 “你说啥？”符景略想事情太入神了，没听清楚未婚妻的话。 “洗澡，就是等下我和京茹该怎么洗澡？”禹雅清的俏脸倏地一下变得通红，小声地说道。 “对对对，你瞧我这脑子，这样，你们用水桶打水到我的房间里擦一擦，将就一下，把地弄湿了也不要紧，天热干的快，明天我再带你们去供销社买两个洗澡盆来。”符景略拍了一下额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也只能这样了。” “嗯，我在外面给你们守着。” “咯咯，不用，我和京茹轮流洗，用不着你守着。” “没事，反正我现在也闲着。” “景略哥，我吃饱了，现在回家洗澡去了。”没一会儿何雨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笑着和符景略打了声招呼。 “哦，去，好好洗啊。”话一说出口，符景略就感觉很不对味。 “咯咯。”禹雅清听了差点笑出声来。 何雨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这……” “你呀。” 一宿晚景休题。 第46章 就这么点量 第二天上午，符景略先领着禹雅清和秦京茹到街道办好了寄住人口登记，随后就搭公交车来到了红星轧钢厂，正好趁着今天上午不上班来采购处打个照面，顺便询问一下贩买鸡蛋的事情。 “科长，其他人呢？怎么就剩您老一个人在这？”符景略推开采购三科办公室的大门，笑着和科长项海川打了个招呼，他这会儿正悠哉悠哉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报纸。 “甭称老，我今年才40不到，这还用问，都钻山打洞去了，咱们三科不比一科、二科，后娘养的，得自己出去找食。”项海川把报纸往办公桌上一搁，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他也愿意和符景略贫两句。 “那是，他们多轻松啊，有上级的调拨计划，拿着单子跟去办手续就行了。”符景略走到项海川跟前，递了一根大前门给他，随后掏出火柴帮他点着了。 “你今天来了正好，省得我给电影院打电话了，你来活了。”项海川惬意的吐出了一口烟圈。 “哦，是下乡吗？” “没错，你明天下午先去大兴庞各庄放一场电影，后天下午再去门头沟军庄。” “咝……这么说，咱们科下一步是准备搞西瓜和京白梨啊？”符景略眼珠子一转，笑着说。 “呵呵，就你小子脑瓜子灵活，先搞点西瓜，京白梨要9月份才成熟，咱们先去投个石头，到时候也不一定能弄的到。” “明白，这恐怕都是李副厂长的想法。” “呵呵，你呀，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项海川拿手指了指符景略，笑着说道。 “了解，我也就在您面前说一说。” “不过下到生产队去了，要注意群众纪律，吃点喝点没什么事，不要乱伸手，拿东西要给钱。”项海川叮嘱道。 “知道，都是兄弟单位，我也是农村出来的。” “对了，你小子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平日里没见你这么殷勤啊。” “嘿嘿，有好几天没见您老了，过来看看您。”符景略从旁边拎了一把椅子在项海川对面坐下。 “少扯淡，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别耽误我看报纸。” “科长，您先看看这个。”符景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水煮鸡蛋递给项海川。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不就是一个鸡蛋吗？”项海川接过水煮鸡蛋随便看了看，他是老采购了，眼神犀利的很。 “你再仔细瞧一瞧。” “咝……它好像比平常的鸡蛋大一点点。”项海川又多瞧了两眼。 “没错，你再尝尝。” “怎么？想贿赂我？”项海川似笑非笑的看着符景略。 “这不扯吗？您见过有人拿一个鸡蛋来送礼的吗？” “不求我办事？” “不求不求，您快吃，我真是服了您了，疑心病哪这么重？” “那我真吃了。” “您快点。” 没一会儿，符景略看着项海川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紧张的问道：“科长，味道怎么样？” “嗯，挺好吃的。”项海川笑着点头。 “那它的味道和一般的鸡蛋相比有什么区别？” “我也好久没吃过水煮鸡蛋了，没吃出来。”项海川双手一摊。 “唉，完了，这颗鸡蛋算是浪费了。”符景略故意装成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行了，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跟我这绕了半天。” “科长，我能搞到这种鸡蛋，咱们科收吗？”符景略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 “废话，不收还要咱们科干嘛？你能搞到多少？一个月两千斤怎么样？咱们厂有九千三百多名员工，正好差不多每个人能有2两，可以顶个几天。”项海川抓起桌子上的报纸对折了一下，拿在手里给自己扇起了风。 “咝……”符景略听了倒吸一口凉气，慌忙摇了摇头。 “一千斤？” 符景略继续摇头。 “那你到底能搞多少？” “四千个。”符景略弱弱的伸出四根手指头。 “什么？就四千个，也就是四百来斤的样子，这么点量你还搞得神秘兮兮的。”项海川一脸鄙视的看着符景略。 “这不是才刚刚出道吗，给您这个老采购丢人了。” “唉，算了，蚊子腿也是肉，你是不是准备到乡下去收鸡蛋？” “您高见，还请您给小的指点一二。” “你给我听好了，首先，你送来的鸡蛋一定要有当地生产队的自产自销证明和盖章，这样我们科才好入账付钱，第二个就是安全，生产队毕竟是农村的最基层组织，是集体经济，即使你将来被抓住了，也很难界定你是在搞投机倒把。”项海川端取茶杯轻啜了一口。 “嗯，生产队的自产自销证明和盖章，我记住了。”符景略又复述了一遍。 “还有，你找人送东西最好晚上送过来，大白天的有稽查，不太安全，你到时候提前和我说一声，我晚点下班帮你入库。” “那晚上没有稽查吗？” “有，比较少，如果碰上了，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咝……这么说的话还是不安全啊。”符景略的心跳又加速了起来。 “唉，你胆子咋这么小呢？如果没法过关你就直接说是送到供销社去的，他们也拿你没办法。” “那我图啥？这样搞不好还要亏本啊。” “那是你的事情，就当白干了，你不冒点风险怎么行？要不然别人都去干了。” “嘿嘿，我可知道咱们三科有两辆改造好的吉普车，专门用来拉猪肉什么的，能不能借给我使使？”符景略又递了一根大前门给项海川，随后掏出火柴给他点着了。 “可是可以，不过吉普车司机出一次私活最起码要给3块钱，这鸡蛋要求保鲜，3、5天的得拉一趟，你还得给轧钢厂交汽油钱，这样一搞你可能还没他赚的多。” “没事，我不准备请司机，我自己会开。” “你会开车？”项海川惊讶的看着符景略。 “啊，我会开小轿车，我想吉普车应该没什么难度的。”符景略暗道，自己前世多少年的老司机了。 “你还会开小轿车？！在哪里开的？”项海川更惊讶了。 “嘿嘿，保密。” “嗯，我明白了，你最近去找一下咱们处长，请他给你开一张介绍信，你去车辆监理所考个驾照回来，咱们现在正缺这样的人才。”项海川郑重的点头，默默的调高了对符景略的重视程度。 “这……开大车我实在没什么把握啊。”符景略吓了一大跳，现在的大汽车毛病贼多，自己哪会修呀？难道又要当铁嘴水上漂？ “学就是了嘛。” “好，那您也给我开张介绍信。” “你要开介绍信干嘛？” “我得拿给我们生产队长看啊，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给我开自产自销的证明和盖章？” “好，那我现在给你写。” “对了，在介绍信的后面你给我加5个字：请注意保密。” “呵呵，就你鬼名堂多。”项海川笑着摇了摇头。 没一会儿符景略就拿到了一张介绍信，上面写着： 介绍信 秦家村生产队负责同志： 兹介绍我厂采购员符景略同志前往你处联系鸡蛋采购事宜。 希与接洽并协助为荷 此致 敬礼 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盖章） 63年7月16日 （请注意保密） “好了，我要先给你说好，到时候你的这些采购额度都算在我的头上了，到时候厂里的奖励可就没你的份了。”项海川收好钢笔，别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神态自若的说道。 “明白，反正我也不是正儿八经的采购员，没有分配额度，对了，科长，供销社卖给咱们的鸡蛋是多少钱一斤？”符景略目光炯炯的看着项海川。 “六毛二，这下满意了。” “嘿嘿，满意满意，那我走了。”符景略高兴的站起来，不经意间把那包打开了的大前门落在项海川的办公桌上。 “等等，你现在和我去试试吉普车，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项海川随手用报纸把香烟拨进了抽屉里。 “没问题呀，您先请。” 第47章 临时工，好卷 符景略跟着项海川步行到轧钢厂调度场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喏，就是这辆车，你上去开开试试，开慢一点。”项海川左手插腰，右手指了指两人面前的一辆简易的改装车。 “咝，这就是咱们科所谓的改装吉普啊？”符景略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车身，惊讶的问道。 “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乖乖，这还没问题吗？您看看，这也太烂了，这驾驶室的车顶好像是用帆布蒙成的，不错，还知道刷一层绿油漆来唬人，连个车门都没有，啧啧，这车厢还好一点，知道用铁皮来焊， 除了四个轮子没造假，这哪还有一点吉普车的样子啊？”符景略走到车前，指着车上的破绽，一个劲的吐槽，和自己印象中的吉普车大相径庭。 “嘿嘿，你这就没见识了，这可是正宗的米国吉普车，是咱们的战士在战场上从他们手中缴获的，你可千万别小看它，它装上机枪就是火力侦察车，装上电台就变成了侦察通讯车， 架上担架又成了救护车，米军的头头也喜欢坐着它指挥部队，跋山涉水，无处不在。”项海川得意洋洋的吹嘘道，仿佛这俩车就是他自己缴获的。 “听您这么一说它好像是40年代的老古董啊，这能上路吗？”符景略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就是米军大名鼎鼎的威利斯吉普车啊，好像听说它还有一个很牛逼的地方上，可以装上4个铁轮子当火车头用，牵引250吨的列车也不怎么费劲。 “怎么不能上路？另外一辆已经开出去干活了。” “唉，我就说嘛，咱们轧钢厂怎么可能舍得把好端端的吉普车改装成货运车给咱们用呢？”符景略叹了一口气，大失所望。 “那是，现在咱们厂的那些个大头头都没几个能坐上吉普车，这两辆还是咱们处长找关系弄来的报废车改装的。” “什么，这还是报废车？”符景略顿时不淡定了，这车开起来好像会有生命危险啊。 “放心好了，已经大修过了，再开个两三年没什么问题。”项海川神情自若的忽悠道，反正他自己是从来不坐的。 “您没骗我？”符景略有点将信将疑。 “骗你干嘛？你要不想开就算了。”项海川激道。 符景略转念一想，它再垃圾也是汽车啊，比驴车跑的快，稽查也不会来查，都知道这是给公家干活的，现在私人可不允许拥有汽车，至少安全。 “好，那我试试。” 符景略小心翼翼的从圆弧形的缺口爬进驾驶室，坐下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好家伙，几乎没什么和驾驶无关的配置，抬头看了看，还好有挡风玻璃，要不然冬天开这破车得冷死，还很人性的加装了两块简易后视镜。 “车钥匙呢？”符景略看向车外的项海川。 “没有车钥匙，你先看看你右腿膝盖往下的地方，那里有一个红色开关，逆时针往上拧到12点钟的方向，你再按仪表盘下的点火按钮，车子就发动了。”项海川走到车边指了指。 “明白了。” 符景略按照项海川的说明很快就启动了车子，缓缓的开了起来，磨合好了之后开始加快速度，在调度场外围开了两圈又把车子稳稳的停回原地，熄火，下车。 “不错，你没骗我，是真的会开啊。”项海川看着符景略不急不躁的操作满意的点头。 “那是，这破车我感觉好像拉不了多少东西？” “嗯……拉个两三百斤还是没问题的。” “明白了，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随时过来开车？”符景略问道。 “当然不行，你得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再到我这里来开通行单，要不然门口的保卫是不会让你开出去的。” “知道了，科长，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行，这里太热了，我还是回办公室去坐。” “科长，再见。” “再见。” 符景略坐公交车回了四合院，经到阎埠贵家，看见他正拿着个蒲扇坐在门口打盹，想起要给禹雅清和秦京茹找临时工作的事情，正好可以找他咨询一下。 “三大爷，您脚下好像掉了一块钱啊。”符景略走到阎埠贵身边，大声的说道。 “哪儿呢？哪儿呢？”阎埠贵突然惊醒了，低头朝脚下四处搜寻。 “哈哈，和您开玩笑的。”符景略大笑了一会儿。 “尽拿你三大爷我打镲，有事儿？”阎埠贵拿起手中的蒲扇摇了两下。 “嗯，有些小事情想向您咨询咨询一下。”符景略用脚尖从阎埠贵家门口钩了一个小板凳过来坐下。 “哦，说说看。”阎埠贵好为人师，此时也来了点精神。 “您知道哪里能找到临时工的活干吗？比如糊火柴盒什么的？” “你是想给你未婚妻她们姐妹俩找活干吗？” “没错。” “呵呵，这绝对不可能啊。”阎埠贵微笑着摇头。 “为什么？” “因为她们都是农村户口，不是本地户口，别说是到社会上找临时工干了，就是你们红星轧钢厂的家属工她们俩都不能干。” “什么？有这么严格吗？”符景略惊讶的问道。 “那当然了，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等着安排工作呢，临时工都有很多人抢着干，所以您就甭费这个心思了。” “嗯，那糊火柴盒呢？这总可以？” “我想您大概有什么误解，咱们燕都就只有一家火柴厂，需要的火柴盒量就只有那么大，所以糊火柴盒也不是谁都能干的，只有贫困户才能有资格去申请，当然，您能在里面找到熟人也可以，不过还得当心被别人举报。 您没瞧见秦淮茹的婆婆，天天闲着在家里做布鞋，她也想去申请糊火柴盒，想赚点嚼谷，可是不行啊，她家的人均生活费是5块5，这已经超过贫困线的5块了，所以她没这个资格，你三大妈、一大妈她们也都天天在家闲着。” “什么？糊火柴盒很赚钱吗？也这么抢手？” “这怎么说呢？听说加工两万个外盒可以拿到1块8毛钱，加工两万个内盒可以拿到2块5毛钱，价钱是很低，可关键是这个工作它不分天气好坏、白天黑夜，而且也没什么劳动强度，男女老少都能干， 一家五、六个人发动起来这样干一个月，少的时候能拿到30块，多的时候能拿4、50，也算是个好活计啊。”阎埠贵说完羡慕之情溢于言表，他现在放暑假正闲着，也想赚几个，可是没用。 “这……”符景略顿时哑然，太卷了，给禹雅清和秦京茹找临时工的计划算是完全落空了。 “不过我现在听说火柴厂在上机械化糊盒和包装车间了，一旦明年完工的话，估计大家想糊也糊不上了。”阎埠贵说完就叹了一口气。 “明白了，谢谢三大爷为我解惑，没事我就先走了。”符景略顿时有些意兴索然。 “哦，对了，后院的聋老太太脚扭伤了你知道吗？”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啊，怎么？伤的很严重吗？”符景略装成毫不知情的样子。 “应该不轻，听一大爷说可能好几个月不能走路了，这下可苦了一大妈了。” “是啊，唉，算了，三大爷，我先走了。”符景略叹了一口气，对一大妈充满了同情。 “诶，回见。” 第48章 兄弟，我有一事相求 符景略离开了阎埠贵家，没走几步就远远的看见禹雅清正坐在自家门口聚精会神的纳鞋底，秦京茹坐在旁边摇着折扇，跟着她学习，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姐夫，你回来了。”没等符景略走近，秦京茹就听到了脚步声，首先反应了过来。 “嗯，在家是不是挺无聊的？” “不是啊，只要不让我下地干活，都挺好的。”秦京茹笑着说道。 “哈哈，那倒也是，媳妇你呢？是不是感觉闲的慌？”符景略含笑看着禹雅清。 “还好啦，我有活干啊。”禹雅清拿起针在头发里蓖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嗯，趁现在离中午饭还有点时间，我带你们去春风供销社，把你们需要的日常用品买齐，中午吃过饭咱们再休息一会儿就去王府井逛一逛。” “太好了，来，姐夫我给你扇扇。”秦京茹高兴的把手中的折扇对着符景略使劲的扇。 “呵呵，媳妇，你先把东西收起来，我去抽屉里拿点购货券。” “诶。” 闲言少叙，符景略领着禹雅清和秦京茹从春风供销社买东西回家没多久，娄晓娥就找上门来了。 “晓娥姐，快，进来坐。”符景略热情的邀请道。 “不了，你这屋子太小了，挤进去太热。”娄晓娥摆了摆手。 “呵呵，也是。” “这个应该是你媳妇？长的可真俊俏。”娄晓娥走到禹雅清身边，拉起她的玉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道。 “没错，晓娥姐好眼光啊，她叫禹雅清，媳妇，这位姐姐叫娄晓娥。”符景略笑着介绍道。 “晓娥姐好。”禹雅清微笑着点头致意。 “你好，以后常来往啊。”娄晓娥满意的点头。 “好。” “那这位是？”娄晓娥又看向秦京茹。 “晓娥姐，这位是我媳妇的表妹秦京茹。” “哦，长的蛮水灵的嘛。”娄晓娥笑着点头。 “晓娥姐好。”秦京茹也学着自家表姐的样子点头致意。 “嗯，你好，景略，咱们走，我家大茂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娄晓娥又侧过头看向符景略。 “好啊，还劳驾您亲自来请，这怎么好意思呢？” “咯咯，和我还客气上了。” “媳妇，那你和京茹在家自己弄饭吃。”符景略拉开抽屉，从中拿了两张“贰市两”的粮票揣在裤兜里。 “诶。” 符景略相跟着娄晓娥来到后院，不经意间朝聋老太太家门口瞟了一眼，没见着人，估计坐在房间里休息。 “帽哥，听说您的手艺和傻柱有的一比，我今天可得好好尝一尝啊。”符景略跟着娄晓娥走到她家门口，只见许大茂腰里系着围裙，站在一个简易的小煤炉子边，手里拿着个小锅铲在锅里不停的翻炒，微笑着恭维道。 “哈哈，那是，要不是我当初去学放电影，而是去学厨师的话，红星轧钢厂今天的主厨就是我了，傻柱，哼哼，一边凉快去。”许大茂顿起知音之感。 “没错，要说咱们四合院的这些年轻人，我最佩服的就是帽哥您了，工资收入高不说，还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现在又深得轧钢厂头头们的器重，看来往后我得好好向您学习学习啊。”说恭维话又不用费水费电费钱，符景略说出来全无心里障碍。 “哈哈，兄弟过奖了，过奖了，您和我也差不多啊，快快快，屋里请，我这里马上就好了。”许大茂平时听到的好话还没有这一会儿符景略说的多，自然眉飞色舞了。 “好。” 符景略跟着娄晓娥进了房间，四下打量了一下她家房子的摆设，心中暗自点头，比自己的那间狗窝强多了，单面积可能就有4、50个平米， 隔成了两间，一间卧室，一间客厅，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还挺新的，最新式的收音机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真不愧是四合院首富的家啊。 “景略，你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娄晓娥把符景略领到一张大圆桌前，伸手示意了一下。 符景略看着大圆桌上的红烧鸡块、肉沫茄子、青椒炒鸡蛋、冬瓜虾米汤，旁边还放着一瓶不知名的红酒，还有三只高脚杯，“啧啧”称赞道：“还蛮不错的嘛。” “嗨，都是些家常菜，你将就着吃。”娄晓娥很快就倒了一杯凉开水递给符景略。 “哈哈，晓娥姐，您太谦虚了。”符景略双手按过茶杯，微笑着摇头。 “最后一道菜来喽，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没一会儿许大茂就端了一盘红烧鲤鱼进来了，问道。 “没什么，我说您太破费了。”符景略摆摆手。 “嗨，这不算什么，您是我最好的兄弟，这都是应该的。”许大茂解开身上的围裙递给娄晓娥，在主位上坐了。 “那就谢谢帽哥了。” “要不咱们今天喝点红酒？都是我媳妇从娘家拿过来的，我喝过一次，其实没多大味道。”许大茂拿起桌上的红酒淡定的说道。 “行啊，今天就托您的福了。”符景略笑着应道，知道自己目前能喝上红酒还真得感谢人许大茂。 “好，爽快，那我给您满上。”许大茂赞道。 “给我也来一点。”娄晓娥挂好了丈夫的围裙，走到他身边坐好。 “行啊。” 许大茂给自己也倒了满满的一杯，随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笑着说道：“我今天请符兄弟吃饭，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庆祝符兄弟正式转正，成了公家的干部，本来这顿饭昨天就要请的，但是符兄弟有事回家了，所以今天补上。” “真是太谢谢帽哥了。”符景略心中暗想，你许大茂可真会说话，摇身一变的太快了，现在知道自己的价值倍增，上赶着前来拉拢了。 “这第二个就是庆祝您痛揍了傻柱一顿，给我报了多年的大仇，我得好好感谢您，来，咱们喝一杯。”许大茂说完就激动的站了起来。 “好，我其实看傻柱也很不爽，早就想揍他了。”符景略也跟着站了起来，深知拉近一个人的距离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他一起骂他的仇人。 “好，来，咱们干杯。”许大茂高兴极了，终于找到了一个强大的盟友，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干杯。”符景略端起酒杯呡了一小口，一大桌子的菜还没动筷子，这么快把自己喝醉了不是大傻瓜么。 “喝这么急干嘛，来，快坐下吃菜。”娄晓娥连忙站起来招呼。 “好。”符景略闻言立马坐下来，拿起筷子夹菜吃。 许大茂也跟着坐下来做同样的动作。 没吃几口菜，许大茂就停下筷子，谄笑的对符景略说道：“兄弟，我今天请您吃饭，还有一事相求。” “哦，您说，咱们兄弟之间一切都好说，没什么求不求的？”符景略听了一愣，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这才是真实的许大茂啊，哪有那么容易被自己忽悠的。 第49章 晓娥姐，手中一定要留一张底牌啊 许大茂见符景略一脸真诚的样子，神色不似作伪，心中暗喜，清了清噪子，笑着说道：“您看咱电影院每个月都要给咱轧钢厂的工人放四场露天电影，往常都是我去，这往后嘛，恐怕咱们的王经理会安排咱们俩一人放两场。” “哦，这有可能吗？我没听王经理说起过啊。”符景略开始装起了傻，不知道许大茂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行，那我也就直说了，如果往后王经理安排您去轧钢厂放露天电影，我希望您推给我来放。”许大茂也不矫情，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符景略听了恍然大悟，感情许大茂打的是这个主意，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微笑着说道：“帽哥，这样也不是不行，但是……” “但是什么？”许大茂听见符景略答应了，顿时大喜，追问道。 “帽哥，咱可都不是外行了，这去轧钢厂放露天电影是有很大的好处的，事后可以陪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他们一帮头头吃一顿饭，能够和他们近距离的接触混个脸熟。 这不但对咱们往后的工资升级有一定的帮助，而且和他们混熟悉了，也会叫咱们去给一些私人放电影，这事后的好处嘛，我相信帽哥比我清楚的多啊。”符景略对许大茂的行为洞若观火。 “行，兄弟您果然聪明，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一定尽力满足。”许大茂这会儿也听明白了符景略的意思，想空手套白狼绝对不行，得拿好处来换。 “好，帽哥您吃肉，兄弟我也跟着喝点汤，我有两个条件。”符景略说话间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哦，您说说看。”许大茂坐直了身体，全神贯注的盯着符景略。 “这第一嘛，我希望您能把您和嫂子每个月的肉票都匀给我。”符景略嘴上说是匀，可压根儿就没打算给许大茂钱。 “没问题，不就是每个月1斤2两的肉票嘛。”许大茂也明白符景略的意思，立刻拍着胸膛答应了，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每个月都能从很有钱的老丈人家里弄到不少的肉蛋， 他老丈人舍不得女儿受苦，他也跟着沾了不少光，而且他跟着杨厂长他们多吃两顿饭也能吃回来不少，很公平。 “好，爽快，这第二个条件嘛，也很简单，我希望您能把您和嫂子每个月的布票都匀给我，每个月再给我1斤食用油。”符景略说完就拿起了筷子，从菜盘子里夹了一块鸡肉美滋滋的吃起来了。 “这……”许大茂一时有些犯难了，布票和油票倒也没有多珍贵，可这些都是按人头供应的，如果都给了符景略，就意味着他自己往后有需要的话就得上门去求老丈人， 可他很不想去求老丈人，他老丈人压根儿就看不起他，说他张嘴闭嘴的小农意识。 “帽哥，我这没有多要啊，您想想看，往后您一旦和杨厂长他们几个头头混熟了，过个两三年再转成了干部，那到时候您是什么光景？这里面的道理用不着我给您仔细的分析。这也就是我年轻，刚参加工作才一年， 要不然我是绝对不会把这个好机会让给您的。”符景略开始鼓惑许大茂了，心中却暗道，兄弟，你现在想当干部纯属痴心妄想，只要你的媳妇是娄晓娥，就绝对不可能，你怎么讨好杨厂长他们都没用。 “行，我代表我家大茂答应了。”娄晓娥听到丈夫有可能当上干部，立马笑着答应了，她还没傻到家，自然知道干部家属和工人家属的区别。 “我们家我媳妇说了算，我也同意了。”许大茂立马表态，他可不是傻，这场交易本来就不亏，还有额外当干部的诱惑。 “好，帽哥，不过有一点我要事先和您说清楚，如果是杨厂长或李者副厂长亲自找我去给私人放电影，我可不能拒绝。” “明白。”许大茂点点头，心中暗笑，兄弟，你丫做梦去，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现在压根儿就不认识你。 “帽哥，来，咱们喝酒。”符景略微笑着举起了高脚杯。 “好，喝酒。”许大茂心想事成，也高兴的举起了酒杯。 “来来来，别光喝酒，吃菜吃菜。”娄晓娥拿起筷子微笑着招呼了起来。 …… 半小时后，符景略酒足饭饱，悄悄的从裤兜里掏出粮票压在碗底下，这时候许大茂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晓娥姐，我先走了。”符景略摇晃了一下脑袋，一杯满满的红酒下肚，现在也稍稍有些上头了。 “怎么？现在不叫嫂子了？”娄晓娥似笑非笑的看着符景略。 “呵呵，当着帽哥的面，哪能这么叫？”符景略摸了摸后脑勺。 “明白了，你帮我个忙，把我家大茂扶到床上去休息，我搬不动他。”娄晓娥笑着点头。 “好，没问题呀。”符景略说完就去搀许大茂的胳膊。 “景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娄晓娥安顿好了丈夫之后就相跟着符景略来到客厅，看着他踌躇不前，欲言又止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这……”符景略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许大茂。 “你尽管说，我不会告诉我家大茂的。”娄晓娥还以为符景略有求于自己，不好意思开口。 “好。”符景略拉着娄晓娥的衣袖走到客厅的一个角落里，避开了许大茂的视线，小声地说道：“晓娥姐，你们家是不是可以拿到侨汇券？” “没有啊。”娄晓娥矢口否认。 符景略笑而不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饭桌上的红酒瓶。 娄晓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赧然，好奇的小声问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晓娥姐，我可是商科学校毕业的中专生，如果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岂不是废了？按照规定，100元侨汇券可以增加供应粮食6公斤、 食用油1公斤，白糖2斤、鲜肉2斤、棉布10尺。要不然你家哪能过的那么舒坦？还有余力支援你的生活？”符景略侃侃而谈。 “那你想要什么？从我手里买东西？”娄晓娥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对符景略说话的语气也不善了。 “晓娥姐，您误会了，我不是想要从您这里弄好处，我只是想提醒您，以后这些东西就不要带到四合院里来了，咱们这儿人多眼杂，指不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产生不好的想法。”符景略边说边用手指了指饭桌上的红酒瓶。 “明白了，谢谢你，景略。”娄晓娥脸色由阴转晴，微笑着点头。 “这件事情我帽哥还不知道？”符景略又追问了一句。 “嗯。” “这就好，晓娥姐，不管什么时候自己的手中一定要握有一张底牌呀，说不定到时候就能派上大用场了。”符景略意有所指的说道。 “咝……底牌？”娄晓娥听了若有所思，不断的咀嚼这两个字。 “对，好了，晓娥姐，我回家了。”符景略拍了拍娄晓娥的香肩，头也不回的走了。 “哦，那你慢点。” 说完娄晓娥开始收拾饭桌，当拿起符景略的饭碗时，看见下面静静的躺着两张“贰市两”的粮票，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嘴里嘟囔着：“这个家伙。” 第50章 姐想拜托你一件事 符景略出了娄晓娥家，被夏日午后的凉风一吹，微醉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自己和娄晓娥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交浅言深是大忌，但愿她真的能记住自己的话。 路过中院的时候看见秦淮茹站在水龙头下洗碗，额头上沁出了些许汗珠，笑着打了声招呼，“秦姐，洗碗呢？” “啊，是你呀。”秦淮茹回头一看，见是符景略，立刻展颜欢笑，问道：“你这是？” “哦，刚才许大茂请我喝酒来着。” “是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许大茂可从来不请咱院里的人喝酒，还是你的能耐大啊。”秦淮茹一脸惊奇的说道。 “还好，我们毕竟是同事，不聊了，喝完酒有点困，我回家先睡一会儿，啊……哈。”符景略说完打了个哈欠，径直朝前走去。 “诶，景略，你等会儿，我跟你说点事情。”秦淮茹赶忙甩了甩手中的水珠，快步朝他走过去。 符景略闻言站定，转过身看着秦淮茹迎面快步走来，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快到30岁的少妇，自从18岁嫁到这座四合院里来，平日里除了忙活家务，倒也没有吃过多少苦头，丈夫去世后到轧钢厂顶替工作这才辛劳了起来， 不过时间也只有半年多，面容依然姣好，常年劳动保持的健康身躯在夏日午后的阳光反射下显得结实和充满了弹性，小麦色的肌肤看着充满了生命的张力， 加上她的寡妇身份，在红星轧钢厂这个以男人为主的世界里更是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引起了很多lsp的觊觎，比如李怀德李副厂长，车间主任郭大撇子，放映员许大茂，还有大厨傻柱同志…… “什么事啊？秦姐。” “姐想拜托你一件事情。”秦淮茹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笑着说道。 “哦，你说说看。”符景略微皱了一下眉头。 “你能不能教我家大儿子棒梗舞你的那个什么双节棍啊？他学会了之后在学校也能少受点欺负。” “这……秦姐，不是我不教，我这个双节棍小孩子是不能学的。”符景略摇了摇头，随便拿话搪塞她。 “为什么？”秦淮茹不解的看着符景略。 “秦姐你看，我这个双节棍的威力是很大的，昨天我和傻柱干仗是留了很大情面的，我要是真对着他的脑袋、关节或者骨头打，他基本上就废了。棒梗才多大，基本上没有什么自制力， 真要让他学会了肯定会闯很大的祸，到时候你肯定兜不住，连带着我也要跟着受牵连，我不教是为了你、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好。”符景略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咝……我明白了，行，不学就不学，是她奶奶硬要我来说的，我也感觉有些不妥。”秦淮茹信服的点点头。 “嗯，秦姐，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符景略眼神清澈的看着秦淮茹。 “好，回见啊。” “回见。” 秦淮茹看着符景略高大挺拔的背影稍稍出神了一会儿，随后叹了一口气，怏怏向水龙头走进，继续埋头洗碗。 符景略回到家时，禹雅清和秦京茹已经吃好饭收拾妥当了，正准备拿出鞋底继续工作，见心上人回来了，微笑着迎了上去：“喝了不少啊，你看脸都红了。” “还好了，大概3两左右，朋友那么热情，没办法。”符景略笑着解释了。 “嗯，以后能少喝一点就少喝，酒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禹雅清小声地劝道。 “知道，其实我也不喜欢喝酒，但有些时候没办法。” “也是，对了，刚才我们吃饭的时候隔壁的胖大哥给送来了一副猪心，我用凉水泡在搪瓷盆里了，这样没事？” “没事，去去血也好，晚上做了刚好顶一个荤菜，对了，那个胖大哥有没有说什么？”符景略接过秦京茹递过来的大茶缸，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说道。 “没说什么，看见你没在放下东西就走了。” “行，我知道了。” “那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打点凉水擦擦脸。” “好，京茹给我扇扇风，感觉有点热。”符景略随便在床头坐了。 “诶。” 符景略被秦京茹扇了几下风，感觉更困了，干脆一骨碌倒头就睡，没一会儿鼻子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禹雅清拿着打湿了的洗脸毛巾走进来，看着心上人像个顽皮的大孩子一样睡觉又好气又好笑，走到床前帮他把脸细细的擦干净了， 随后把毛巾递给自家表妹，接过她手中的折扇，“京茹，让我来扇，你去你雨水姐姐的屋里睡一会儿。” “啊……哈，好啊。”嗑睡是会传染的，秦京茹忽然打了个哈欠，也感觉自己困了。 …… 下午三点多，符景略领着禹雅清和秦京茹来到王府井百货商店游玩，惊奇的看着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琳琅满目的商品，完全颠覆了自己的想像，这和后世的大型商场有的一拼，而人流量尤有过之。 禹雅清和秦京茹这两个第一次进城的乡下土妞更是如此，这会儿两人正怯生生的站在一个橱窗前，贪婪的欣赏着里面陈列的商品。 禹雅清还好一点，毕竟也是初中毕业，知道的东西多一些，穿着打扮也属上乘，懂得矜持，倒也让人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秦京茹就不行了，衣着破旧，小学文化，知道的东西又少，偏偏胆子又大，这时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姐夫姐夫，快过来，这个是什么？” 符景略收回思绪，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两人身后，抬头看着橱窗上的八个大字“自力更生，奋发图强”暗自点头，循着秦京茹的手指看去，笑着说道：“这是半导体收音机。” “那这个呢？” “照相机。” “这个呢？” “尼龙衬衫。” “这个呢？” …… 符景略回答完秦京茹的所有问题，说道：“要不咱们现在去二楼的鞋帽部看看？先看好款式，等咱们有票有钱了再来买。” “好啊好啊。”秦京茹兴冲冲的走在前面。 “你慢点，这么多人，走丢了到时候我们可找不着你。”禹雅清笑着吓唬她。 “啊，是哦。”秦京茹乖乖的停下脚步调头走回符景略和禹雅清的身旁。 符景略看着她孩子气的表现，笑着直摇头。 …… 符景略领着禹雅清和秦京茹逛到了钟表柜台前，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4点半了，轻抚了一下禹雅清的香肩，小声地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晚上还要做饭招待三位大爷呢，以后咱们有空再来。” “好啊，京茹，咱们回家了。” “哦。” 第51章 开车回家装一装 第二天上午，符景略领着秦京茹到了红星轧钢厂门口，从她身上背着的挎包里取出厂牌挂好，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香肩，说道：“你就在这里等我，别到处里乱跑。” “姐夫，你要不带我也进去瞧一眼？”秦京茹一脸羡慕的看着工厂进进出出的人们。 “不行，工厂有严格的规定，你不是我们厂的职工，不能随便进去，我可不敢违反，你看看工厂门口的那两个保卫人员，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嗨，不就是56式半自动步枪么，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在乡下就摸过，而且还实弹射击过。” 符景略听了顿时哑然，想起了这会儿几乎所有的公营大厂男女青年都要参加民兵训练，训练科目就是步兵三大战术：射击、投弹、刺杀，每年还要进行考核，红星轧钢厂也不倒外，每个星期天上午搞一次，自己已经参加过一次了，那么农村这项工作可能会抓的更严。 “好，你真的不能进，我们这里是保密单位。”符景略只好使出杀手锏，彻底的打消秦京茹的念头，因为轧钢厂确实有几个保密部门。 “哦，那我就在这里等。”秦京茹一听说是保密单位，立马不言语了。 “嗯，我马上就出来了。” 符景略昂首阔步走进轧钢厂，径直去了采购三科办公室，推门进去看见科长项海川还是一副老作派。 “科长，咱们科的改装吉普还在家吗？”符景略也不客气，走上前递给他一根大前门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在呢，还有一辆在家，怎么？鸡蛋这么快就搞好了？”项海川接过香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也不急着点上。 “那好，您现在给我开一张通行单，我要用车。” “你现在用车干吗？私用绝对不可以。” “嗨，我今天开回乡下装一装，顺便把收鸡蛋的事情安排一下，省得到时候有人暗地里给我写举报信。” “呵呵，还是你的鬼名堂多，行，我这就给你写。” “我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苦娃娃，后面又没有什么人帮忙，可不得多想想嘛。” “呵呵，我信你个鬼，拿着，对了，你准备跑多远？” 符景略接过通行单，摸着后脑勺想了想，说道：“我就回家一趟，大概二十多里地。” “行，先交5毛油钱。” “不是，科长，您也太黑了点，现在1公斤（合12升）汽油才1毛钱，我就跑二十多里地您就敢收我5毛。” “这是规定，这钱又不是我拿，工厂收的，你要不用把通行单还给我。” “用用用，给，我这一毛钱没搞到还先搭进去5毛。”符景略从口袋里掏出5毛递给项海川，嘴里不断的吐槽。 “你就知足，过去快回啊，科里还等着干正事呢。” “那你再给我开一张介绍信，我到咱们科的后勤仓库拉一点专门装鸡蛋的木头箱子。” “行，先说好了，如果弄丢了要赔钱的，一个一块。” “知道，知道，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黑心的人。” “嘿嘿，你以为我这个位置好干呐？给，拿去。” 符景略接过介绍信，又递给项海川一根大前门，“科长，我走了，回见了您嘞。” “去去。” 符景略开着超级拉风的改装威利斯吉普，先去了采购三科的后勤仓库装了大半车专门装鸡蛋的木头箱子，交了10块钱压金。 “小符，可不敢弄丢啊，丢了一个要赔一块钱呐。”仓库负责人老钱等符景略关好了改造车箱的后门，又叮嘱了一句。 “知道，谢谢您，老钱，抽根烟。” “不会，仓库里可不敢抽烟。” “明白，那我先走了。” “好，回见。” 符景略开车到了工厂大门口就被保卫科的执勤人员伸手拦住了。 “通行单。” “这呢。”符景略连忙从库兜里掏出刚开好的通行单。 “车箱后门打开一下，我们要检查。” “诶。”符景略慌忙下车。 “这是去拉鸡蛋啊？” “没错。” “行了，没什么问题，你在这个登记本上签个字。” “好。” 符景略把车子开到秦京茹身边，大声说道：“京茹，快上车。” “啊，哦。”秦京茹手忙脚乱的从圆弧形的缺口爬进了副驾驶。 “当心一点，别磕到头了。”符景略侧过身去伸手放在秦京茹头上。 “诶，姐夫，这就是小汽车，好像乡公所的头头出门也没这个小汽车坐，我这就坐上了，你可真有本事。”秦京茹一屁股坐好后，兴奋的叽叽喳喳起来。 “嗯，勉强算是，你坐好喽，不要东张西望，抓好前面的把手，我要开车了。” “诶。” 由于驾驶室两侧没有车门，而且还是第一次上路，符景略可不敢开很快，小命要紧，大概花了3、40分钟，才慢悠悠的开到秦家村村口的大槐树前停车。 “京茹，你先回家去找你哥，我先去生产队办公室办点事情，待会儿就去你家。”符景略小声说道。 “诶，那挎包给你。”秦京茹说完小心翼翼的从圆弧形的缺口爬了下去。 “好，你当心一点。” 符景略等秦京茹稳稳的站在路边朝自己挥手时，又重新启动车子径直朝生产队办公室驶去，也不管跟在车屁股后面跑着看热闹的小孩子了。 今天大槐树底下闲聊的人们见进村子的主路上驶来一辆貌似吉普车的小汽车时，感觉很奇怪，因为村子里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有个稍微有点见识的社员还以为是上头派下来检查工作的，慌忙跑去报告生产队长了。 等看到秦京茹从小汽车里钻出来时人们感觉更加惊讶了，心里都在犯嘀咕，这才出去没两天就攀上高枝了？难道老秦家也要开始发达起来了？等看到她身上依然是破旧的打扮时，心里才稍稍放下心来，看来只是来给人指路的。 等符景略的车子走远了，闲聊的人群中有好几个和秦京茹相熟的小姐妹纷纷跑了过去，把她给围住了。 “京茹姐，刚才开车的人是你在城里找的对象吗？” “哪里呀？他是我表姐夫，你这是啥眼神啊？”秦京茹一脸害羞的说道，她倒是想倒贴，可实力不允许啊，和她表姐相差的太远了。 “是哦，我刚才好像瞅见了，就是景略哥啊。”这是暗地里爱慕符景略的小姑娘。 “京茹，你表姐夫不是在工厂当小干部吗？咋又开上队伍上的小汽车了呢？”这是有点见识的小姑娘。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工厂是保密单位，门口站着两个拿枪站岗的保卫人员，我表姐夫不带我进去。”秦京茹牢记符景略的叮嘱，低调而神秘。 “那你们这次回来干什么呀？” “不干什么，过几天你们就都知道了，好了，不聊了，我得先回家去找我哥了。”秦京茹摆摆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她这是啥意思啊？”几个小姐妹面面相觑。 “京茹姐好像说我们过几天就都知道了。” “是哦。” 关于符景略在保密单位当小干部并且很有可能是在给队伍里干活的小道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流传开了。 秦家村生产队队长秦福山这会儿正坐在简陋的土坯房办公室里和副队长、生产队保管员、生产队会计等人算账，夏季公粮已经全部交完，剩下的就是全体社员分配的。 “一个人能分多少？”秦福山看向会计。 “平均一个人能有24斤麦子。” “好哇，今年看样子大家都能过个肥年了。”秦福山听了大喜。 “是啊，咱们今年的公粮已经交完90％了，下半年玉米收获了就基本归咱们社员自己分配了。”副队长兴奋的点头。 “队长，队长，上面派人来检查工作了。”报信的社员慌忙跑进了办公室。 “啥？”秦福山听了眉头一下子紧皱了起来。 “这不可能啊，乡公所没打电话过来啊。”副队长小声地道。 “千真万确，吉普车已经开到村口了。” “什么？队长，咱们得赶紧去接啊。”会计立马提醒道。 “对对对，这些事情先放一放，等下再来处理。”秦福山立马站起身来。 突然一阵嘈杂的小汽车发动机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传到了办公室众人的耳朵里。 “得，不用去了，被堵了个结结实实，还好咱们今天有事在办公室开会。”生产队保管员一脸庆幸的说道。 “走。”秦福山无奈的说道。 第52章 过了最后一关 符景略把车子开到生产队办公室门前的空地上，熄火、停车、拉手刹，抓起身侧的挎包就从驾驶室里跳了出来， 抬头就看见生产队队长秦福山和其他三个村子里的头面人物恭敬的站在车旁，笑着和队长打了个招呼，“福山叔，你们这是干嘛呢？” “哦，是你啊，和你一起来的头头呢？”秦福山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驾驶室，疑惑的问道。 “头头？什么头头？就我一个人啊。”符景略把手上的挎包背在身上，随后从裤兜里掏出大前门，递了一支给秦福山。 “景略啊，可不敢给叔打马虎眼呐，你悄悄的告诉我，他是不是中途在哪下车了？”秦福山接过香烟，和颜悦色的对符景略说道。 “哎呦喂，福山叔，您在想啥呢？我就是个工厂小虾米干部，跟你们压根儿就不是一条线的，真要下来检查哪轮到我陪同啊？”符景略顿时听明白了，拿起香烟继续递给其他头面人物。 “咝。”秦福山一听，这才反应过来了，自己神经有点过敏了，瞪了一眼跑来报信的社员，也不好批评他，人家也是为自己好，挥手示意他离开。 “景略啊，那你这次来是有什么公务吗？”副队长瞥了一眼奇型怪状的改装车，笑眯眯的问道。 “这个……要不咱们办公室里说？”符景略把香烟揣进裤兜里，故意朝四周看了一眼，装成神秘兮兮的样子。 “对对对，里面请。”秦福山也反应过来了，符景略再怎么说是开了小车过来的，肯定不是私事。 符景略也不谦让，大摇大摆的进了办公室，四个头面人物却觉得很正常。 “其实我这次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这里有一封介绍信，你们先看看。”进了办公室，符景略从挎包里掏出项海川写的介绍信，双手递给了秦福山。 “哦，我看看。” 秦福山接过介绍信看完之后微皱了一下眉头，随手递给了副队长，“你们也一起看看。” 没一会儿介绍信就在三人手中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副队长的手中，他首先开口问道：“景略啊，你现在是为队伍做事吗？” “不是啊，我现在就是红星轧钢厂一名普通的采购员。”符景略摇了摇头。 “哦，那这封介绍信是谁给你的？” “我们科长啊。” “你现在的面貌是什么？” “团员。” “这样啊，那这辆车子是哪里的？” “就我们采购科的，对了，好像是我们处长专门弄来的。”符景略故意补充了一句。 “处长？” “对。” “明白了，那你要我们怎么配合呢？” “往后只需要你们给我开自产自销的证明并盖章就行。” “知道了，队长，您的意见呢？”副队长看向秦福山。 “景略啊，要不你先去外面等一会儿，我们几个队委开个小会商量一下。”秦福山和颜悦色的对符景略说道。 “好的，不过我们科长说了，这封介绍信要收回。”符景略看向副队长，伸出了右手。 “哦，给。” 符景略双手接过介绍信，转身迈着矫健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秦福山用眼神示意会计去关门，随后问道：“你们怎么看？” “应该没什么问题，景略的小车是经过改装的，到时候他运东西估计也是用小车，路上的稽查是不会查的，咱们没什么风险。”会计是秦福山的心腹，自然明白他的顾虑。 “要我说啊，这搞不好还是咱们生产队的一次好机会。”副队长把符景略给的大前门叼进嘴里，用火柴点着了，美美的吸了一口，惬意的吐出烟圈，悠悠的说道。 “什么意思？”秦福山疑惑的问道。 “我估摸着景略八成是在给队伍上做事，你们想啊，他那辆车就是以前的老吉普改装的，现在乡公所里的头头都开不上老吉普，轧钢厂怎么可能奢侈到这种地步？ 专门把老吉普拿来改装成小货车，而且还拉不了多少东西。”副队长还有一句话没说，这样的事情居然也要保密，还要收走介绍信，不就是想不留下一丁点把柄吗？ “可是这说不通啊，他完全可以去找供销社啊，没必要到咱们乡下来啊？”会计疑惑的问道。 “呵呵，你太天真了。”副队长笑而不答。 “这……”会计顿时哑然。 “副队长说的有道理，那你说说咱们生产队有什么机会？”秦福山也是老江湖了，瞬间就明白了副队长的意思。 “你们看，景略工作的地方是轧钢厂啊，肯定有大量的煤炭，如果咱们能通过他一年买个几吨，那咱们的烧砖窑也可以重新启动了。” “嗯，这不太可能啊，景略参加工作才一年多，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啊？”秦福山摇摇头。 “好，那最起码可以通过他买点砻糠啊。”副队长也知道自己太乐观了，不过心底还保留了一线希望。 “砻糠？你怎么知道轧钢厂有砻糠的？”秦福山略带激动的问道，砻糠灰可是上好的钾肥。 “我昨天碰到禹老爷子在问农技员怎么用砻糠种蘑菇，从他嘴里问出来的。” “嗯，行，咱们以后就给他开自产自销证明，这其实对每个社员都有利，你们还有什么意见？”秦福山威严的扫视了一下屋内的众人。 “没有。” “同意。” “赞成。” “那要不要给基干民兵那儿打个招呼？我估计景略肯定是晚上来运东西的。”副队长问道。 “可以。” “那我去叫景略进来？”会计说道。 “好。” 符景略走出生产队办公室，找了一处阴凉的屋檐下蹲着，捡了一个小石块在地上乱写乱画，同时复盘自己的计划，没等多久，会计就过来叫人了。 “景略，队长叫你进去。”会计走到符景略跟前，笑着说道。 “好，我这就来。”符景略把手中的小石块随手一丢，拍了拍手中的泥土。 “景略啊，我们队委会一致同意给你开这个证明了。”秦福山不等符景略进门，就和颜悦色的对他说道。 “哦，是吗？谢谢福山叔，谢谢各位叔叔大哥，来，吸根烟。”符景略听了大喜，最后一道关也过了，连忙从裤兜里掏出大前门给大家散发。 “你准备几天送一次啊？”秦福山问道。 “三天，鸡蛋要保鲜，不能拖太长的时间。”符景略说完不经意间把手中的大前门落在办公桌上。 “行，你准备好了就随时来找我，我亲自给你开。”秦福山瞥了一眼符景略的小动作，含笑点头。 “好，谢谢福山叔，那没事我先走了，我去把这个事情安排一下。” “嗯，你去。” 符景略哼着调子，心情愉悦的跳上车子，点火，启动，径直朝秦京茹家开去。 “你们几个把这包烟分了，记得给我留两根。”秦福山伸手把大前门推到办公桌中间。 “这怎么好意思呢？”副队长从里面抽出三根装进自己的烟盒里，其他人也跟着有样学样。 “你们都等急了？”符景略把车子稳稳的停在秦京茹家门口，笑着同她和她哥秦京强打招呼。 “还好了，姐夫，你的事情办好了没？”秦京茹笑着回道。 “好了，一切顺利。” “景略，听小茹说你找我有重要的事情商议？”秦京强疑惑的问道。 “对，咱们先进屋再说。” 第53章 收鸡蛋安排 “姨父也在啊，正好。”符景略进了秦京茹家的小院子，正好看见秦父坐在院子角落里的一个小碾盘子上抽着旱烟，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 “哦，景略来了，快快快，屋里坐，小茹，快去给你姐夫倒水。”秦父见是外甥女婿，立马站起身来笑脸相迎。 “诶。” “不了，就坐这里，这个地方现在凉快。”符景略一屁股在碾盘子上坐下，也不嫌弃上面的灰尘。 “也好，你找我们家大强子有什么事吗？我也跟着听听。”秦父暗自点头，抽了一口旱烟。 “你们先看看这个。”符景略从挎包里拿出介绍信递给秦父。 “哦，我看看。” 秦父接过介绍信逐字逐句的仔细看了两遍，这才递给自家儿子。 “你刚才是去找福山叔他们了？”秦京强看完介绍信又递还给了符景略，问道。 “对，我想叫福山叔以后帮忙开自产自销证明。”符景略接过秦京茹递过来的搪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那你找我是？”秦京强疑惑的问道。 “我想请你私下里帮我收鸡蛋。”符景略说道。 “为什么？你叫姨父他们自己在家里收不一样吗？”秦京强有点疑惑不解。 “怎么说呢？我想以你出面去和轧钢厂采购科完成这些交易，把货款结出来，明面上我和这件事情没什么关系。因为我不能保证我在轧钢厂不会得罪人，也不能保证别人不会产生嫉妒心理， 这样的如果有人想找我的把柄也会无从查起，如果是我老丈人去的话，同样也能顺藤摸瓜查到我的身上，所以我就想请你当我的防火墙。”符景略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打算。 “这……”秦京强有些为难了，他自然也知道做这些事情有一定的风险。 “你放心好了，所有的关节我已经打通好了，没有什么风险，而且以后送货我都会亲自开车陪你去，这样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符景略见秦京强的脸色开始松动， 又加了一把火，“我不会让你白帮我干活的，我每个月给你5块钱，我准备干个两三年就收手不干了， 你差不多也能挣个一百好几十块钱，如果你到时候想买自行车的话，我可以帮你弄一张自行车票，当然，如果你不想干，我就去找别人了。” 秦京强听了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用探询的目光看着自家父亲。 “嗯……这事靠谱，我想景略不会害咱们家的。”秦父把旱烟杆轻轻地往碾盘上磕，颤抖的手已经显露了他激动的心情，一年60块钱不是什么小钱了，而且是额外的，收鸡蛋又不费什么劲。 “行，我答应了，那我这个鸡蛋应该怎么收？”秦京强点点头。 “我已经给你考虑好了，你不要上门挨家挨户的去收，就私底下等人送上门来，至于怎么做不用我教你。”符景略说道。 “知道，那鸡蛋咱出多少钱一个？” “5分5，记住，只收咱们村的，外面陌生人送来的一律不收。” “为什么？” “哥，你咋这么笨啊？咱们村的鸡蛋个大，而且外面的陌生人会把这件事情私底下到处传扬，对咱们的影响可不好。”秦京茹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家哥哥。 “对，你妹妹说的很对。”符景略笑着点头，顿时对秦京茹刮目相看了。 “好。” “还有一点请你记住，你收的鸡蛋一旦超过了300个，就要暂时停止收了，等我拉走了之后再重新开始。”符景略说道。 “为什么？” “一个是安全，一旦真的有人来检查发现了，你就说是买来准备办事请村子里的人吃饭用的，所以家里不能备太多的存货。 第二个就是轧钢厂采购科有规定，如果物品款项数额超过100块钱的话，就要通过银行转账，所以咱们把数额控制在30块钱以下是比较稳妥的。” “明白了。” “我这里有20块零钱，你先收收看，大后天晚上9点钟我开车过来拉走。”符景略从挎包里拿出一扎零钱递给秦京强。 “好。”秦京强接过钱后点也不点就揣进裤兜里了。 “我专门从轧钢厂里拉了一些专门装鸡蛋的木头箱子，咱们现在就把他卸下来。”符景略一口气把搪瓷杯子的水喝干净了，随手把它放在碾盘上。 “行。” “我也来帮忙。”秦父慌忙把手中的旱烟杆放在碾盘上。 事情弄好后符景略开车去了老丈人家打了个照面，之后就带着秦京茹回了红星轧钢厂去还车。 “兄弟，你这是上哪去了？我一上午来了你家好几次，都没见你人影。”符景略和秦京茹刚回家坐下来没歇多久，许大茂就探头探脑的站在门口张望。 “哦，我回了趟家办点的事情，进来坐会儿。”符景略站起身来笑着邀请道。 “不了，你出来一下，我和你说点事情。” “好。” 许大茂从裤兜里掏了好几下才掏出几张票据，依依不舍的递给符景略，说道：“这是两张肉票，这个月中旬的，先给你，这个月下旬的到时候发了再给，两张布票，一张油票，只有6两，另外一张我已经用掉了，到下个月我再给你补齐。” “行，没问题，你帽哥我还是信得过的。”符景略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兄弟，你可千万说话要算话呀。”许大茂眼巴巴的看着符景略把东西揣进裤兜里。 “兄弟我是那样的人吗？要不东西你再拿回去？”符景略又把东西掏了出来。 “不不不。” “诶，这就对了嘛，我今天下午要去大兴庞各庄放电影，到时候给你整点西瓜尝尝，顺便感谢一下你咋晚替我顶班。” “好，就这么说定了，哥们先回家做饭了。”许大茂打了个响指。 “行。” 符景略乐呵呵的走进房间，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正在纳鞋底的禹雅清，“媳妇，拿着，往后这个家你来管了。” “这是什么呀？”禹雅清一脸不解的接过东西。 “肉票、布票和油票。” “好东西啊，他怎么会舍得给你？” “我帮了他一个大忙，他感谢我的。”符景略不好说出实情。 “哦，可是咱们现在还没有扯结婚证啊，你现在就让我管家，这合适吗？” “合适，合适的很，怎么？你不想给我管家了？” “当然想了，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就听我的，大的款项我来管，生活上的小事你来管。”符景略轻抚着禹雅清的香肩。 “好。” “肚子好饿啊，咱们也做饭吃。” “诶。” 第54章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何雨柱的放映员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下午两点多钟了，符景略百无聊赖的坐在电影院门口，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手扶拖拉机的突突声，顿时精神一振，大兴庞各庄来接自己放电影的人终于到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我是庞各庄第九生产大队的民兵排排长，我姓丘。”一会儿手扶拖拉机就开到了电影院门口，从后面车厢上跳下来一个青年人，慌忙拱手道歉。 “没事，丘排长，时间还很早，来的及，而且现在天黑的晚一些，早到了也没有用。”符景略连连摆手。 “你就是放映员吗？”邱排长惊讶的问道。 “对呀。” “好年轻啊，兄弟怎么称呼？” “敝姓符，符节的符。” “哦，符兄弟，那个放映机呢？我们来帮你搬。” “丘排长，你等一下。”符景略走到手扶拖拉机后厢一看，里面已经堆了一层厚厚的麦杆，还放了一床破棉絮，不禁暗自点头，笑着说道：“你们准备的很充分嘛。” “那是，我们已经来你们电影院接过好几次放映员了，对了，这次怎么换人了？” “哦，你说的是许大哥，他现在另有任用，不负责这一块了。” “对对对，他是姓许，怎么？他被撤职了？”丘排长小声地问道。 “那倒不是，你们跟我来。” “哦，老田，你也快过来帮帮忙。”丘排长朝拖拉机手挥了挥手。 “诶。” 符景略领着两人进了放映室，指着门边的一台旧放映机说道：“就是这台，你们俩抬过去，小心一点，我来拿幕布和胶片箱。” “那个……我能问一下今天准备放什么电影吗？”丘排长问道。 “《地雷战》啊，这是你们队长亲自联系好的。”符景略回道。 “哦，符兄弟，我看你们电影院外面的墙壁上贴了不少电影海报，能不能多给我们放一部呢？”丘排长肯求道。 “这……《地雷战》要放75分钟，再放一部就很晚了。”符景略一脸为难之色。 “没事，现在是夏天，又是农闲的时候，晚点就晚点。”丘排长一听符景略的语气，感觉有戏，连忙劝解起来。 “多放一场倒也没什么，顶多我辛苦一些，就怕到时候太晚了，乡亲们回家路上会出什么事情。”符景略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没事，到时候我们民兵排分散送老乡回家，而且现在乡下也挺好的，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好，那你们想看什么片子？” “我们也不知道什么片子好看，要不你给我们推荐推荐。” “嗯……今年2月份出了一部新片子叫《冰山上的来客》，是一部惊险片，你们要不要看看？”符景略想了一下，说道。 “惊险片？”丘排长和田拖拉机手面面相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对。” “老丘，咱就看这个，人放映员肯定不会弄错的，一听这名字就有嚼头。”田拖拉机手怂恿道。 “好，就选这个，出了什么问题我来负责。”丘排长右手握拳，狠狠的砸了一下左手掌心，说道。 “行，你们把放映机抬到拖拉机上，注意点，别碰到了，我去给你们拿片子。” “好嘞。”两人齐声应道。 三人一通忙活，很快就把放映机、扩音机、幕布、片箱等等相关放映器械搬到拖拉机车厢上，用旧棉絮包裹好了。 符景略锁好放映室的大门，又去和前厅的保卫执勤人员打了个招呼。 “丘排长，咱们走。”符景略爬上车厢，坐在了丘排长对面，这会儿手扶拖拉机已经发动起来了，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丘排长也不说话，拿起手中的铁棍敲了敲拖拉机中间的护栏。 田拖拉机手收到信号，立马挂档启动，拖拉机缓缓的开动了起来。 丘排长又拿起身旁的草帽递给符景略，示意他戴上，这会儿太阳正毒着呢。 符景略二话不说，接过草帽戴上，开始闭目养起神来，拖拉机的噪音太大，也没法聊天。 经过不知道多长时间的颠簸，拖拉机停到了一个打麦场的边缘，符景略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符兄弟，到了。”丘排长推了推符景略。 “哦，几点了。”符景略立马清醒了。 “估计5点多了，太阳落山也快了。”丘排长看了看西边的太阳。 “嗯。”符景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好，开始干活了。” “符兄弟，我先去报告队长，顺便再去找些人来帮忙。”丘排长跳下拖拉机说道。 “好啊。”符景略也跟着跳下去了，准备找一个地方小小的方便一下。 “哇，晚上要放电影喽。”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在打麦场上玩耍的小孩子们一溜烟的围了过来。 符景略生怕小孩子们把放映机搞坏了，连连吓唬道：“可以看，千万别动手乱摸啊，搞坏了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田拖拉机手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过来，不断的喝斥道：“退后，退后一米，现在围在这里看也没有用，天还没黑呢，赶紧回家去拿板凳来占位置啊。” 小孩子们一听，感觉很有道理，纷纷做鸟兽散。 “田哥，还是你有办法。” “嘿嘿，以前都这样。” “那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小小的方便一下。” “行，你沿着这条小路走个30米左右，再左拐，走个20米左右，那里有一排土厕。” “哦。”符景略一听土厕心里就麻爪了，尤其现在是夏天，不太想去，可四处看了看，到处是人，跑到空荡荡的田边有点臊的慌，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找到了田拖拉机手说的地方，闪进了一间没人的土厕，运气挺不错的，里面刮的干干净净的，愉快的嘘嘘之后，才突然想明白了，现在的化肥很少，庄稼全靠土肥当家，能不刮干净吗？果然，时移则世易啊。 符景略系好皮带，怀着舒爽的心情转身准备闪出土厕，突然冷不丁的从外面钻进来一个女人，吓了一大跳，“你你你，你谁呀？怎么随便进男厕所？” “我倒想问你呢？怎么上厕所不关门啊？还有，谁告诉你这是男厕所？”女人反问道。 “啊，这……这是女厕所吗？我没注意啊，对不起对不起。”符景略自知理亏，脸一下子臊的通红，连忙道歉。 “咯咯，这也不是女厕所，你是城里人？哪家的亲戚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不是哪家的亲戚，我是放映员，今天来你们这里放电影的。”符景略感觉自己今天很倒霉，被一个女人堵在厕所里问东问西。 “放映员？！你说你是放映员？”女人突然激动起来。 “对呀，我刚刚和你们村的丘排长一起过来的，对了，还有一个拖拉机手，他姓田。” “没错了，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何雨柱的放映员？”女人突然一把抓住符景略的大手，希冀的问道。 “啥玩意儿？”符景略瞬间懵逼了。 第55章 帽哥，我可没出卖你呀 “这么说你真的认识他？”女人看见符景略的反应这么大，心中更加激动，抓他的手劲更大了些，继续往前走了一小步，差点靠上他的胸膛了。 “这个，姑娘咱有话出去说，这这这……这里不合适啊。”符景略已经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汗酸臭味，加上她又站在门口，遮住了光线，也看不出她年龄的大小，心中暗道，真要是被人看见堵在这里，自己就得当场社死。 “咯咯，老娘现在还能被称为姑娘，你们放映员的嘴是不是都这么甜啊？”女人自嘲的一笑，心知这也不是个事，随即松开了符景略的大手，转身出了土厕。 符景略心中松了一口气，也不接她的话茬，赶紧跟着闪了出去。 “哟，还是个俊后生。”女人出了土厕没走多远就站定转身，上下打量了符景略一番，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符景略从土厕里闪出来了之后就自动拉开了与这个女人的距离，眼睛稍稍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光线，盯着眼前的女人细细打量了起来：中等身材，大概26、7年纪， 小麦色肌肤，长的到也颇有几分姿色，穿着一身打了不少补丁的土布衣服，长年劳作保持的健康身躯，尤其是胸前一对鼓囊囊的峰峦，和秦淮茹有的一拼。 女人见眼前的英俊后生盯着自己不说话，眼睛还在自己胸前多停留了几秒钟，颇有些得色，随后想起了正事，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何雨柱的放映员？” “我们红星轧钢厂倒是有一个叫何雨柱的厨子，他现在就和我住同一院子，可他不是放映员啊。”符景略已经心知肚明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准是许大茂趁着自己去培训班上课的时候没人陪同，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忽悠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和他滚过干草堆或者麦垛什么的。 “厨子？”女人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随即小声的骂道：“这个天杀的！居然给老娘报假名字。” “大姐，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还要去做放电影的准备工作。”符景略已经听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多半也是个寡妇，或许和许大茂有过什么交易，也不想多事， 古语有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现在许大茂和娄晓娥的婚姻还没走到尽头，自己何必去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到时候可能落个里外不讨好。 “哦。”女人自然不会傻到告诉眼前的英俊后生实情，看着他迈着矫健的步伐就要离开了，突然心思一动，喊道：“等等，你们单位是不是还有别的放映员？” “这……”符景略顿时哑然，心中纠结起来，要不要把许大茂抖露出去。 “这样，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我说对了，你就贬眼睛，如果我说错了，你就摇头，这样你就不算出卖工友了。”女人见符景略欲言又止，顿时大生好感，还以为他不想泄露工友的信息。 符景略点点头，暗赞眼前的女人聪明，自己也不用纠结了。 “你们单位应该还有一个放映员，对吗？”女人问道。 符景略眨眨眼睛。 “他长的很高，可能比你还高一点，还有点瘦，对吗？” 符景略眨眼睛。 “他长着一张大长脸，留着两撇胡子。”女人兴奋的问道。 符景略继续眨眼睛。 “他的年龄大慨有26、7岁。”女人又问道。 符景略继续眨眼睛。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小兄弟，你忙去。”女人含笑点头。 “诶，大姐再见。”符景略闻言赶紧快步离开了这个女人，“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是漂亮寡妇，沾上了可没个好。 符景略一路疾走，心中暗道，帽哥，我可没出卖你呀。 没多久就走到了打麦场边，这时已经有好几个人站在手扶拖拉机旁聊天。 “符兄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生产大队的丘大队长。”丘排长等符景略走到身前，指着身旁不修边幅，胡子拉碴，满脸风霜的老农模样的中年人笑着说道。 “您好。”符景略连忙伸出双手，恭敬的问候的道，这是一个值得自己尊敬的人，“村看村，户看户，社员看干部”，眼前的大队长一看就是那种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起早贪黑，任劳任怨，亲自带队干活的好队长。 “哦，今天咱老汉也讲究一回，谢谢你给我们多放一部电影。”丘队长拿手在身上擦了擦，笑着和符景略握了。 “不用，巩固和发展农村的文化阵地也是我们电影院的基本工作之一啊。”符景略松开了丘队长布满老茧的铁钳子似的大手。 “好，小伙子很有水平啊。”丘队长满意的点头。 “丘队长，还请您指派两个人帮忙挂幕布，我来接线路，咱们趁着天黑之前把准备工作做好。”符景略笑着说道。 “好，丘排长，你领着小田他们几个一起帮忙干点活。”丘队长点头应了。 “诶。” 大约半小时后，符景略在三个老乡的帮助下接好了线路并且调试好了机器，放映工作一切准备就绪。 “队长，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符景略坐在放映机旁稍事休息，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自己的耳朵，循声望去，愣住了，正是自己刚才在土厕边碰到的女人。 “好，那就先开饭，人放映员肚子也饿了。”丘队长大手一挥。 “诶。”女人临走时还冲符景略抛了个媚眼。 符景略慌忙撇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小符，咱们先吃饭去，等会儿忙起来就没时间了。”丘队长走到符景略面前，和蔼的说道。 “好。” 没一会儿一行五人就到了大队部旁边的小食堂，说是小食堂，其实也就是一间矮小的土坯房，符景略跟着进了屋子，里面已经亮起了淡黄色的灯光， 定睛一看，一张老旧的八仙桌放在屋子的正中间，上面已经放好了四菜一汤，分别是红烧鸡块，估计是线鸡，辣椒炒小鱼干， 辣椒炒鸡蛋，清炒小白菜，冬瓜虾米汤，还有一个大搪瓷盆子里装满了主食，一半白面馒头，一半金黄色的棒子面窝窝头。 “现在猪肉金贵，一时间不好弄，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丘队长引着符景略坐了次席，连忙道歉。 “您过谦了，挺好的，我在城里也很少吃上这样的好饭了。”符景略笑着等丘队长先落座。 “嗯，那咱们就不多说了，开始。”丘队长在主位上坐了，双手虚按了一下，说道。 众人闻言，立即拿起筷子大块朵颐了起来。 第56章 从“廉”开始 吃完晚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符景略走到打麦场时，四下里已经坐满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都是从家里自带的板凳，由于天气比较热的关系，大人们手里都拿着蒲扇，一边不紧不慢的摇着，一边和身旁的人聊些家长里短， 小孩子们可闲不住，都站在板凳上四下里观望和打闹，不时的引起后面的人们一片骂声，现场还来了几个基干民兵，身上背着把没装子弹的56式半自动步枪，四下里巡逻。 符景略快步走到放映机前，娴熟的往供片盘上装胶片，刚才吃饭的时候已经和丘队长商量好了，先放《冰山上的来客》，因为是新片子，大家都没看过，《地雷战》已经放过一次了。 装好胶片后就拧开开关，供片盘和收片盘就开始嗒嗒嗒的转动起来，接着拨动扩音机开关，慢慢的把音量调到了最大，然后转过头来大声的问道：“后面的人能听清楚吗？” “可以。”好几个人同时回道。 符景略这才回过身来在长条凳上坐下，仔细的盯着幕布，这时候的国产电影杂音特别大，不仔细听有时候还听不清楚，也不自作主张说什么介绍了，否则根本没法看。 《冰山上的来客》主要讲述了边疆战士和杨排长一起与特务假古兰丹姆斗智斗勇，最终胜利的阿米尔也与真古兰丹姆重逢的故事。 影片中的异域面孔和迥异于内地的风土人情很快就吸了老乡们的的目光，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打麦场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了供片盘和收片盘嗒嗒嗒的转动声。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影片最终在杨排长铿锵有力的话语“向天空放射三颗照明弹，让他们照亮祖国的山河”中结束，打谷场上顿时响起了乡亲们雷鸣般的掌声。 掌声过后乡亲们站起来准备退场，丘队长见状立刻跳上板凳，大声的吼道：“都别急着走，电影还有一场，有需要方便的快去快回，马上就要开始了。”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高呼丘队长真是太能行了，一晚上可以看两场电影，有那脑瓜子灵光的人飞快的往家跑，赶紧去小小的方便一下，说不定回来还可以占个好点的位置。 没等多久，符景略就开始了第二场《地雷战》的放映，时间不早了，早点放完大家都安心。 75分钟之后，电影正式放完，符景略赶紧起身收拾。 这时丘队长走了过来，笑眯眯的说道：“不错，小符，技术相当的不错，没有一次断片和跳片。”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们放映员的基本功。”符景略停下手中的活计，谦虚的说道。 丘队长听了满意的点头，笑着说道：“好啊，小小年纪不骄不躁，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这样，等下你的放映机收拾好之后我找人帮你抬到我们大队部去， 今晚你就跟着丘排长去他们家借宿，明天上午我再安排手扶拖拉机上送你回去，可好？” “行啊，我没问题。”符景略微笑着点头。 “丘排长，你今天带人给小符帮忙，明天你再和小田一起送他回去，我给你们俩记8个公分。”丘队长又侧过头看向丘排长。 “好嘞。”丘排长一脸兴奋的点头。 一宿晚景休提。 次日一早，符景略在丘排长家吃过一顿比较丰盛的早饭，白面馒头加棒子面稀饭，粮食自然由生产队报销，背上挎包， 里面塞了昨天换洗的衣服，昨天晚上洗过澡后由丘排长的妹妹洗干净了，阴了一晚上，差不多也干了，跟着丘排长向打麦场走去。 等两人走到打麦场时，手扶拖拉机已经静静的停在路旁，放映机和相关的放映器械已经全部在拖拉机的后厢装好了，丘队长领着两个人正站在边上等候。 “小符，叔还有事，就不送你了，这5块钱你拿着。”丘队长等符景略走到跟前，从裤兜里掏出5张1块的纸币递给他。 “叔，这个我绝对不能要。”符景略连忙摆手拒绝了。 “小符，拿着，叔知道，这是惯例，你不用不好意思。”丘队长以为符景略脸嫩，在假客气，拿钱的手又动了动，催促道。 “叔，您听我说，我也是从农村走出来了，现在生产队里赚点钱很不容易，我绝对不能要，而且我们有群众纪律，我就更不能收您的钱了， 怎么？难道叔想看着我犯错误？”符景略一脸真诚的说道，心中想着“公生明，廉生威”，自己目前还没资格讲“公”，但做到“廉”总可以，虽然这个廉还很微不足道，但至少也是个。 “好。”丘队长看符景略神色不似作伪，内心暗自感动，默默的把手中的钱递给身侧的会计。 符景略转头瞥了一眼手扶拖拉机车后厢，麦秆里面隐隐约约藏了两三个西瓜，连忙从裤兜里掏出一卷钱，从中抽出两张1块的，递给丘队长，微笑着说道：“叔，这是买西瓜的钱。” “嗨，你这孩子，这是干啥哩？你辛辛苦苦的给我们放两场电影，吃两个西瓜还要收钱，这不是让人笑话我嘛，一点也不会办事。”丘队长的脸色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叔，您听我说，我们真的有纪律，拿东西一定要给钱。” “你有你的纪律，我们也有我们的待客之道，如果你的头头真要找你麻烦，让他来找我，我来和他理论理论。”丘队长坚决不肯收。 “这……”符景略拿钱的手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场面一时僵住了。 “符兄弟，现在市面上西瓜是6分5一斤，这两个西瓜还不到20斤，就只值1块钱，要不你给我们队长1块钱好了。”丘排长连忙笑着上前打圆场。 “好。”符景略收回了一块钱，继续递给丘队长。 “唉，你这孩子。”丘队长见犟不过符景略，只好示意身后的会计收下。 “符兄弟，上车，趁现在太阳还不大，咱们走。”丘排长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 “诶。”符景略身手敏捷的爬上了拖拉机后厢。 没一会儿，拖拉机就发出了突突的巨大响声，符景略连忙挥手和丘队长告别。 等手扶拖拉机走远了，丘队长放下挥舞的手臂，对身侧的会计说道：“这孩子将来也许是个人物。” “是啊，小伙子眼正心正，也很好说话，比以前的那个放映员强太多了。”会计赞许的点头。 “走，咱们算账去，抓紧时间把麦子给各位社员发下去。” “诶。” 第57章 晓娥姐，挺有雅兴的啊 等符景略背着两个大西瓜进四合院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上午10点了，院子里还是像往日一样喧嚣。 “景略，你这布口袋里圆滚滚的装的是什么呀？”阎埠贵眼尖，立刻从自家门口窜到到符景略跟前，笑着问道。 “没什么，两个西瓜。” “西瓜？！”阎埠贵顿时来精神了，西瓜倒是不贵，他也吃的起，可这会儿市面上很难见到。 “对，下乡放电影的时候人大队长硬塞给我的，没办法，我只好掏了一块钱买下来。”符景略有心借阎埠贵的嘴传扬出去，四合院就这点不好，没什么秘密，往后自己还要弄好多东西回来， 不主动解释一下别人就会认为自己是从乡下吃拿卡要过来的，一个是对自己的影响不好，第二个是容易被有心人记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把柄。 “哦，是吗？掏钱买好，掏钱买好，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嘛。”阎埠贵嘴里是这样说，心中却暗自腹诽，我信你个鬼，把你三大爷我当傻子呢。 “这样，三大爷，到时候吃西瓜的时候我给您来一小瓣。”符景略看着阎埠贵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得，逮麻雀还得洒把米，以后用得着他的地方多着呢。 “那敢情好。”阎埠贵一下子心满意足了，他的要求也不高，一天能得个枣子也高兴。 “那回见了您。” “回见。” “姐夫，你回来了。”符景略还没走到家门口，秦京茹就跑过来迎了，刚才自己和阎埠贵说话那么大声，她早就听见了。 “嗯，里面的衣服帮我晾一下，昨天晚上洗的，今天还没见太阳，等下我还要带走。”符景略把身上的挎包递给秦京茹。 “好嘞。” “怎么？你下午还要走吗？”禹雅清手里拿着个鞋底，走过来关切的看着心上人。 “嗯，下午还要去门头沟军庄一趟，明天上午回来，怎么？一天没见，想我了。”符景略轻抚着未婚妻的香肩，微笑着说道。 “哪有？”禹雅清顿时有些脸红，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符景略微笑着摇头，背着布口袋进了房间，从里面掏出西瓜放在床底下。 “这两个西瓜可不小啊。”禹雅清笑着说。 “是啊，给我的人说是一起不到二十斤，我背回来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二十四、五斤稳稳的。” “老乡白送的？” “本来是白送的，不过我不想沾这个便宜，花了一块钱买下的，犟了好久人大队长才肯收钱。” “这就好，干干净净的东西咱吃的安心。” “那是，跟我想的一样。”符景略起身拿起布口袋走到门外抖了两下，折好放在架子上，下午还要带回电影院还给检票员王隆。 “姐夫，西瓜呢？”秦京茹晾好衣服拎着挎包走了进来，谄笑着问道。 “怎么？现在想吃啊？” “嘿嘿。” “我放床底下了，等一天，我明天回来了咱再吃，到时候可能会好吃一点。” “好啊。” “对了，你去给我打点凉水，我擦一擦，想睡个回笼觉，昨晚上没怎么休息好，呆会儿还得麻烦你给我打个扇子，这天实在太热了。” “好嘞。” …… 闲话少叙，第二天上午10点多钟，符景略从门头沟军庄放电影回了四合院，手里又多了一只线鸡，也是自己老老实实掏了两块钱买的，犟了好一会儿，人大队长才肯收钱。 “好家伙，你这是见天有收获啊。”不用说，又是阎埠贵，一下子窜到了符景略跟前，一脸羡慕的说道。 “怎么？三大爷想要？三块钱，您直接拿走，我在人老乡那里买的，也是这个价钱。”符景略笑着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嘿嘿，又拿你三大爷我打镲，你这线鸡在朝阳菜市场顶多就两块钱，我想吃就直接上菜市场去了，何必多花这一块钱呢？” “得，您不要我就拎回家去了。” “去去。” 符景略还没走到家门口，秦京茹就欢快的跑了过来相迎，接过挎包就去晾衣服了。 “这咋又弄回来一只鸡啊？”禹雅清手里拿着鞋底，疑惑的看着心上人。 “情况和西瓜一样，又花了两块钱。”符景略把线鸡随手放在门口的小方桌底下，从脸盆架底下拿了块肥皂准备到水龙头那里去洗手。 “景略哥，你如果这样乱花钱的话，咱们一个月37块5的工资可不够花呀。”禹雅清忧心忡忡的说道。 “没事，我自有办法。”符景略小声地说道。 “哦。”禹雅清见心上人信心满满的样子，也不再多说。 符景略走到水龙头边细细的把手洗干净了，就着冰凉的自来水顺便洗了个脸，回屋擦干了，搬了一个矮凳子坐在未婚妻身旁静静的看着她纳鞋底，这也是一道优美的风景啊，劳动美女最迷人， 手里拿着把折扇，轻轻地给她扇风，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脑海里莫名的想到了一句歌词：“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秦京茹闲的没事，嘴里嗑着南瓜子在符景略身旁转来转去，嘴里不断的喃喃自语：“这西瓜在水里放久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坏？” “那要看你放了多久了？”符景略笑着接过了话茬。 “我这一大早就放了一个在水桶里用凉水冰了。”秦京茹回道。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放一天肯定没问题。”符景略闲着也没事，有心逗逗她。 “啊。” “哈哈，想吃就去切，我也想尝尝味道。”符景略笑着说道。 “好嘞。” “等等，你先切个三大块出来，我拿去做人情。” “明白。” 西瓜切好后，符景略先拿了一大块来到了隔壁季仓满家，进屋一瞧，他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回笼觉，因为每天凌晨一两点钟起床上早班的关系，他的作息时间正好和别人相反。 因为天气太热，这会儿他的堂客正拿着把一把大蒲扇给他扇风，她的大名叫尹小杏，眉眼长得倒也颇为顺溜，和她男人是初中同学， 城市户口，虽说没个工作，季仓满倒也不在乎，小两口结婚还不到一年，正是感情炽热的时候。 “嫂子，我下乡放电影弄了两个西瓜，给你们拿一块尝尝味道。”符景略随手把西瓜放在饭桌上，小声地说道。 “嗨，这怎么好意思呢？”尹小杏慌忙放下蒲扇起身过来相迎。 “哪儿的话，我和季哥就跟亲兄弟一样，您忙着，我先走了。”符景略摆了摆手，闪出了房间。 “这……我还没给您倒水呢。” 符景略又拿着西瓜进了许大茂家，只看见娄晓娥一个人端坐在客厅的饭桌边，左手不时的翻着一本不知名的旧书， 右手拿着一把精美的仕女扇悠悠的扇风，本以为能碰见许大茂，想旁敲侧击一下关于何雨柱放映员的事情，也没了心思。 “晓娥姐，挺有雅兴的啊。”符景略笑着和娄晓娥打招呼。 “嗨，在家闲的无聊，找些旧书看看，你这是？”娄晓娥抬头，见是符景略，笑了，随即用手指了指他手中的西瓜。 “昨天下乡弄了两个西瓜，送一点给你们俩尝尝味道，这个放哪？” “嗯……我拿个脸盘来装，谢谢你了，有好事还想着我们。” “嗨，这有什么？我帽哥呢？” “吃过早饭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干啥去了，怎么？找他有事啊？”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哦。” “晓娥姐，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许大茂不在家，符景略也不好在他家多呆，门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好。”娄晓娥也知道这个理。 接着符景略又送了一大块到易中海家，一大妈高兴的接受了，嘴里不断的说着感谢的话。 然后又赏了阎埠贵一小瓣。 最后符景略和未婚妻、秦京茹分享了剩下的一半，也没给何雨水留，放到晚上指定馊了。 第58章 第一笔交易，赚了4块8毛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晚上8点半，符景略放完电影就赶紧跑来了红星轧钢厂调度场，跳上改装的威利斯吉普，把装有双节棍的挎包扔在副驾驶，熟练的打火启动， 车辆通行单和人员通行证下午已经找项海川开好了，顺利的通过了轧钢厂保卫值班人员的检查，出了大门之后就开始加速，二、三十分钟之后就把车子开到了秦京茹家门口，她哥正站在院子门口等着。 “你终于来了，我这心里一直怦怦直跳啊，在大槐树前没碰到巡逻的民兵？”秦京强等符景略停稳车子从驾驶室里跳出来，立刻迎上前去焦急的问道。 “有啊。” “那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我估计福山叔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了。” “哦，这就好，这就好。” “没事的，你放宽心好了，咱们开始装车。”符景略见秦京强还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只好出言宽慰他。 “诶，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跟我来。” “好。” 符景略跟着秦京强进了他的卧室，看到墙角一堆小木箱子装的鸡蛋码的整整齐齐的，秦父正气定神闲的坐在旁边抽旱烟，冲他微笑着点点头，“姨父，麻烦您了，咱们开始。” “诶。” 三人进进出出，很快就装好车了。 “姨父，您在这儿守着，我和强哥去找福山叔开自产自销证明，马上就回来了。”符景略锁好车厢后门，对站在身旁的秦父说道。 “好，注意安全。” “嗯。” “福山叔这会儿可能睡觉了，咱们直接去他家找。”走到半路上秦京强开口说道。 “不用，咱们直接去生产队办公室，我估计他现在就在那里。”符景略说道。 “哦。” 符景略和秦京强走到生产队办公室门口一看，里面果然亮着灯，秦福山端坐在办公桌前摇着蒲扇。 “谢谢您，福山叔，这么晚还等着我们。”符景略笑着递了一根大前门给他，掏出火柴给他点着了。 “哈哈，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开始，这抬头写什么？” “嗯……您就写秦京强代卖。” “代卖？！” “对，您想啊，他一个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鸡蛋？只有代卖最合理。” “嗯，有道理。” “数量呢？” “300个。” “好了，拿去。” “谢谢福山叔。” “景略啊，如果你们红星轧钢厂有什么好事，可千万要想着咱们生产队呀。”秦福山意味深长的说道。 “明白，我一定尽力而为。”符景略微笑着点头。 “那你们去，路上当心点。” “诶，谢谢福山叔。” 符景略开车载着秦京强无惊无险的到了红星轧钢厂门口。 “工作证、车辆通行单和人员通行证。”值勤保卫走到车跟前瞅了驾驶室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呢？”符景略连忙从挎包里掏出东西给他。 “车厢后门打开一下，我要检查。”值勤保卫接过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又递还给了符景略。 “诶。” “走，下次早点，用不着害怕，太晚了鬼鬼祟祟的反而容易出事。”值勤保卫好心的提醒道，他又不是傻瓜，食堂的伙食改善了，他也能跟着沾光。 “诶，谢谢哥们。”符景略微笑着点头。 “还别说，你们这里抓的还真是挺严的。”秦京强等车子驶离了轧钢厂大门，一脸拘谨的说道。 “那是，我们轧钢厂可不是一般的单位，还有高射炮和高射机枪，我现在每隔半个月的星期天上午还要参加民兵训练呢。” “咝……这么厉害啊。” 符景略很快就把车子开到了采购三科后勤仓库的门口，门是虚掩着的，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里露了出来。 项海川听到动静，连忙从里面跑了出来，等符景略停稳车从驾驶室里跳出来，满脸的抱怨：“怎么这么晚才来？” “对不住，对不住，放完电影我去的有点晚了。”符景略连连双手作揖道歉。 “怎么样？现在知道实际情况了，瞧你那一脸胆小的模样。” “嘿嘿，这不才刚出道吗？”符景略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我现在给你透露一点实情，现在采购员满天飞，你只要老老实实的给厂里采购物资，不要拿到集市上去倒卖，我保你没事， 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毕竟是重点骨干工厂，要保产量，上面不会管的太死。”项海川凑到符景略耳旁小声地说道。 “科长，您不会骗我？”符景略惊疑不定的看着项海川。 “信不信由你，你如果现在能搞到猪肉，说不定李副厂长都有兴趣见见你。” “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守着我的一亩三分地。” “得，算我白说，现在称重，早点弄好早点回家睡觉。” “诶。” “老钱，别睡了，开始干活了。”项海川又跑去把仓库负责人喊醒了。 “啊……哈，哦。” 四个人一通忙活，很快就称好了重量做好了入库工作。 “走，现在跟我去办公室结账。”项海川把签好字的入库账本递还给老钱，对符景略说道。 “好。” …… “你的鸡蛋一共是35斤3两，一斤6毛2，价钱总共是21块8毛8分6厘，6厘没了，没错？”项海川坐到办公桌前，拿起桌子上的算盘娴熟的打了起来。 “没错。”符景略看了看纸上自己刚刚演算的数据，说道。 “到这里签个字。”项海川又递给符景略一张现金收据。 “强哥，你来签。”符景略接过收据又递给了秦京强。 “诶。” 项海川见状微笑着摇了摇头，他自然明白符景略的用意，从裤兜里掏出一卷钱，数好21块8毛8分，递给了他，“钱我先给你垫着，省得你们明天又跑一趟财务科。” “好嘞，谢谢科长，这样最好不过了。”符景略毫不客气的接过，反正项海川到了月底也会把自己的采购额度奖励拿走，两人各取所需。 “呵呵，不用，咱们合作愉快。”项海川接过秦京强递来的现金收据，笑着说道。 “合作愉快！” “那咱们现在散了。” “好，您再来根烟。” “行。” 符景略领着秦京强走出轧钢厂大门，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现在太晚了，去旅社住要问东问西，你到我那里挤一挤。” “好。” 走到半路，秦京强还是忍不住兴奋，小声地说道：“景略，咱们这次收鸡蛋花了16块5，这么一算好像是赚了5块3毛8？” “没这么多，还要扣掉5毛油钱。”符景略微笑着摇头。 “嗯，那也有4块8毛多了，这么算的话一个月也差不多有50块了，咝……” “怎么？你现在感觉亏了？” “那到不是，你这个钱一般人可赚不了，你能带着我喝汤就心满意足了。” “行，好好跟我干，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符景略拍了拍秦京强的肩膀。 “知道。” 第59章 放私人电影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何雨水先拎着小布包上班去了，秦京茹在忙着收拾桌子，禹雅清从小书桌上拿起鞋底拎着个小板凳坐到门口继续工作去了，符景略和秦京强则坐在饭桌边复盘昨晚的行动，计议以后做事情应该注意的细节。 “看样子往后我不能在你这里住了。”秦京强想了想，开口小声地说道。 “嗯，确实，今天一早上就来了好几个老头老太太盘查，你这三天两头的住我这里很不正常，乡下打秋风的也不是这么打的。这样，往后干完活我当天晚上再开车送你回去。”符景略缓缓的点头，自然明白秦京强的意思。 “这……要费不少油钱？” “没办法呀，你这样的身份三天两头的去住旅社也不好，很容易被人盯上盘查，而且旅社住一晚同样得花上五毛钱。” “咝……要不这样，往后你就直接替我签字拿钱就行了，我来不来的作用也不大。”秦京强大大方方的提议道。 “嗯……不好，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得。”符景略连忙摇头。 “为什么？” “我模仿你的笔记去领钱就等于是自动送把柄到我们科长手上，人心难测啊。”还有一点符景略没好意思讲，心中暗道，万一以后兄弟你和我翻脸了，说我模仿你的笔记去领的钱，你一分钱都没拿到，我不就死翘翘了。 “那怎么办？” “嗯……我去和我们科长说一说，看以后的油钱能不能少算一点？如果不行的话，也只能出这个冤枉钱了，咱们求的是安全第一。” “好。” “这二十块钱你拿去继续收鸡蛋，剩下的顺便到村子里的富余户那里帮我买点粮食，我们这个月的粮食可能不够吃。”符景略把昨晚上收到的钱从裤兜里掏出来，数了二十递给秦京强。 “好，到时候我再从家里拿一点，毕竟小茹现在天天在你这里吃饭。”秦京强接过钱随便往裤兜里一揣。 “嗯……好。”符景略也不推辞，现在粮食确实没办法。 “那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也好，你再顺便帮我把这个大西瓜捎给我老丈人家，让他们也尝尝味道。”符景略起身，从床底下把昨天还剩下的一个西瓜拿了出来。 “行，你这也算是二十四孝女婿了？”秦京强笑着应了。 “呵呵，还好了。” “就装在这个布口袋里，我媳妇昨天下午刚缝的，比较干净。” “这还挺沉的啊。”秦京强掂了掂布口袋。 “嗯，大概有十多斤，走，我现在送你去公交站坐车。”符景略拍了拍秦京强的肩膀。 “小茹，雅清，我回家了。”秦京强把布口袋往肩上一背，笑着说道。 “哥，那我也送送你。”秦京茹连忙摘下身上的围裙挂好。 “强哥再见。”禹雅清站起来微笑着点头。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符景略照例坐在红星电影院放映室值班，胶片整理好了之后就没事可做，趴在办公桌上想着给禹雅清和秦京茹找临时工的事情。 没一会儿电影院的经理王以翰敲门进来了，看着符景略懒散的样子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到是挺悠闲的。” “嘿嘿，经理您坐，我去给您倒杯水。”符景略慌忙起身让座，工作的时间摸鱼，还被主管头头抓了个正着，颇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忙了，我也闲的没事，过来和你聊聊天。”王以翰摆了摆手。 “哦，有事您吩咐。”符景略立马站直了身子表态。 “哈哈，谈不上谈不上，听说你工作的时候还一心一意的想着帮助工友进步，我感觉很不错的，以后还请你好好的坚持下去。”王以翰笑着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 “明白，我一定牢记您的教诲。”符景略已经知道了王以翰的用意了，他这是在暗示自己不要藏私，要抓紧时间教会他的侄子王隆，心中暗自思量，难道他这么快就抓住了许大茂的把柄了吗？ “嗯，我今天过来还想通知你一件事情，等下四点多钟的时候，有人会开车过来接你，你帮忙去放一场私人电影。”王以翰满意的点点头。 “可是……这以前不都是许大茂同志的活吗？我去会不会不合适？而且我也从来没放过私人电影啊，万一搞砸了怎么办？”符景略佯装不解的问道。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尽力而为就行，我相信你肯定不会给我丢脸的。” “嗯。”符景略郑重的点头。 “行，你收拾收拾，把准备工作做好，我走了。”王以翰说完就背着手离开了。 “诶，您慢走。” 符景略见王以翰出了房门，赶紧跑到大铁三角架前，把上面的放映机卸下来，这台机子是新的，接着把那台经常下乡放电影的机子放上去，这是自己第一次去放私人电影，出不得私毫差错。 符景略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新放映机，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端坐在办公桌前暗自揣摩刚才王以翰的用意，很明显，他这是在拉拢自己。 难道他已经被他的侄子说服了？或者说他已经发现了许大茂的破绽？有机可乘？心中顿时想起了在大兴庞各庄碰到的那个女人。帽哥呀帽哥，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自求多福。 快到四点钟的时候，符景略从放映室出来站在电影院门口等候，没多会儿，一台绿色的四门吉普车就稳稳的停在了自己面前， 很快从前面的驾驶室里钻出来一位面容刚毅的年青人，用犀利的盯着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的问道：“你就是放映员？” “是的。”符景略微笑着点头。 “放映机呢？” “在房间里。” “走，我帮你搬。” “谢谢。” 在年青人的帮助下，符景略很快把放映机和相关放映器械装在吉普车后备箱里，锁好放映室的大门后本想去和王以翰打个招呼，却发现他全程没有露面，心中大悟，也许他是在避嫌，不由的对吉普车里的人产生了些许好奇心。 “咱们走，你坐副驾驶。”年青人催促道。 “诶。” 符景略淡定的在副驾驶位上坐好，也没有不懂事的转过头去看坐在吉普车后座的人。 车子很快就驶到了一座小花园别墅门口，年青人熄火停车，一脸严肃的看着符景略：“你呆会儿跟着我去会客厅放电影，不要多说话，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明白。”符景略郑重的点头。 “走，下车。” “诶。” 符景略跟着年青人搬放映机的时候，瞥了一眼吉普车上下来的人物，发现是红星轧钢厂的李怀德副厂长，立马不动声色了，心中对他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 驭人有术，身旁的这个年青人是他的司机，应该是从队伍里退下来的，看样子身手不凡，做事有板有眼的，他全程不发一言，放手任其施为，高明。 符景略在会客厅里的办公桌上安装好放映机后，静静的坐在桌旁等候，年青人也同样坐在后排一言不发。 没一会李怀德就引着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人进来，恭请其坐了主位，自己则坐在侧位逢迎。 “开始。”李怀德大手一挥，小声地说道。 “好。”符景略点头应了，伸手拧开放映机开关，将音量调节到最合适的状态。 符景略这次放映的是译制片，阿尔巴尼亚的《特殊任务》，是年青人亲自挑选的，今年三月份曾经公映过，影片主要讲述的是阿尔巴尼亚警务人员与潜伏敌人巧妙周旋，并最终破获其背后组织的故事。 放映途中符景略娴熟的换片，装片，没有出现一丝失误。 电影放完之后李怀德又引着中年人出去了，全程一言不发。 等两人都走了，年青人从后座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笑着说道：“表现不错，全程没有断片和跳片。” “嘿嘿，哪里，哪里，都是基本功。”符景略憨厚的笑笑，开始动手收拾起放映机来。 “行，你先在这里收拾，我去厨房里看看有没有给我们准备饭菜。” “诶。” 没一会儿年青人就走了过来，说道：“先跟我去吃饭，吃完了我帮你收拾，到时候我先送你回电影院。” “好。” 符景略跟着年青人进了厨房，厨房案板上已经放了一大盆饭，一盘青椒回锅肉和一盘苦瓜炒鸡蛋，旁边还放了两幅碗筷。 “开始，在厨房里也没有什么讲究的。”年青人首先动手拿碗去装饭。 “诶。”符景略也不客气，跟着动起手来。 …… “这2块钱你拿着，不要出去乱说。”年青人开车送符景略到了红星电影院，临下车前递给他两张红票子。 “这……”符景略愣住了。 “不用客气，拿着，这不是我给的。”年青人拿钱的手动了动，催促道。 “好。”符景略心想，李怀德的钱不拿白不拿，不拿他还不放心，连忙伸手接过。 “下车，我帮你搬东西。” “诶，谢谢。” 第60章 借钱 符景略背着挎包从电影院回了四合院，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见未婚妻正站在那儿倚门而望，内心暖暖的，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还没吃饭？我们都等着你呢。”禹雅清接过心上人的挎包，微笑着说道。 “媳妇，不好意思啊，我临时出去给人放电影去了，没办法给你打招呼，已经吃过饭了。”符景略轻抚着禹雅清的香肩，愧疚的说道。 “没事，正是要紧，对了，傍晚的时候一大爷来过咱们家，叫你吃过晚饭去他家一趟，好像有事找你。” “是吗？”符景略听了心中一喜，估摸着是自行车票和手表票有消息了，兴奋的说道：“你们先吃饭，我洗个手就过去。” “诶。”禹雅清拎着挎包进了房间，开始招呼起饿的饥肠辘辘的何雨水和秦京茹吃饭。 符景略洗好手后径直往易中海家走去，经过垂花门时和秦淮茹打了个照面，“秦姐，你这是出去遛弯啊？” “没有，天气热，在家里也坐不住，正准备去你家找京茹拉拉话。”秦淮茹笑着说道。 “哦，她现在正吃晚饭呢。”符景略不疑有他，照实说了。 “是吗？怎么这么晚？”秦淮茹一时有些进退两难了。 “我今天下午临时有事出去了，回来有点晚了，没事，你去。” “诶，那你这是？” “一大爷找我商量点事情。” “哦，那你快去。” “那秦姐回见。” “回见。” 没走几步路符景略就看见易中海坐在家门口，穿着件白背心手里拿着个大蒲扇，一边扇风一边打蚊子。 “一大爷，您找我？”符景略不等走到易中海面着，就笑着和他打招呼。 “嗯，来了，跟我进来。”易中海点头示意道。 “诶。” 符景略跟着易中海进了屋，看见一大妈戴着个老花镜，也在纳鞋底，笑着打招呼，“一大妈，您也做鞋呢？” “哦，是你呀，在家闲的没事，做双鞋也能换几个零花，快，坐坐坐，我去给你倒杯水。”一大妈抬头见是符景略，笑着起身热情的招呼道。 “您忙您的，甭和我客气。”符景略笑着摆摆手。 “你先那坐会儿，我去给你拿东西。”易中海伸手指了一下饭桌旁的椅子。 “诶。” “你看一下，一张自行车票，一张手表票。”没一会儿易中海就从卧室里走出来，在符景略对面坐了，把手中的两张小纸片递给他。 “诶，谢谢一大爷。” 符景略双手接过，先仔细的看了看自行车票，抬头写着：“飞鸽牌自行车采购证”，还有型号：“62型飞鸽”，购车日期：“7月18日—7月31日”，提购地点写着：“王府井百货商店”，再接着是备注，背面盖着红星轧钢厂的大红公章。 再接着看手表票，正面上方大写着：“魔都17钻半钢防水大三针手表1只”，下面是供应部门：“王府井百货商店店”，有效日期等等，背面仍然是红星轧钢厂的大红公章。 “对了，你会骑自行车吗？如果用新车去学的话就有点可惜了。”易中海说道。 “会的，已经考过自行车驾驶证了。”符景略接过一大妈递过来的茶杯。 “嗯，做事情还算有章法。”易中海满意的点头。 “嘿嘿，那个一大爷，我想明天上午抽空去王府井百货商店把这两样东西买回来，不过，这个钱有点不凑手，您看？”符景略憨笑两声，虽说易中海说过要借钱给自己，但自己不能等人家主动提出来。 “可以，你想借多少？” “嗯……我已经打听过了，买手表需要100块钱，许大茂6月份就买过，62型飞鸽需要193块，我现在存了180块，您再借我120块就行了。”符景略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行，你坐会儿，我去给你拿。”易中海不加思索就答应了，他本来就想着要给符景略送一个大人情。 等了一会儿，易中海从卧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沓用报纸包裹的东西，递给了符景略，说道：“这是120块，你数数。” “不用，您一大爷我还信不过吗？”符景略双手接过，随手揣进了裤兜里，接着说道：“我给您打张借条”。 “不用，我也信的过你。”易中海大手一挥，后退两步在符景略对面坐了下来。 “这……不太好。”符景略顿时有些感动了，这时120块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了。 “没什么不好的，我说行就行。”易中海说完就端起面前的大茶缸喝了一大口。 “好，人无信不立，我半年后一定全部还清。”符景略一脸郑重的说道。 “不急，不急，你们小两口往后也要过日子，一年后还清也是一样的。” “不不不，就半年，我绝不让您失望。” “好，不用太勉强。” “一大爷，这是两张肉票，我现在还给您。”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从许大茂那里得来的肉票递给易中海。 “你这是从哪弄来的？”易中海皱了皱眉头，没接。 “哦，我帮了娄晓娥一个小忙，她给的。”符景略如果说是从许大茂那得弄来的，景中海指定不会要。 “好，那我收下了。” “一大爷，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行，以后碰到什么难题没法解决也可以来找我商量商量。” “诶，谢谢一大爷。一大妈，我回去了。” “好，天黑当心脚下啊。” “诶。” 一大妈等符景略出门走远了，连忙起身坐到老伴身旁，小声地说道：“老易，我虽然明白你的想法，可这么大的数额不打个借条，我这心里有点……” “你放心好了，我估摸着他可能用不了半年就能还请，他前途远大，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情就坏了名声的。” “哦，半年不到？确实，他现在经常下乡放电影，外快可能都有工资的一半多了。” “还不止这些，往后说不定轧钢厂的头头们也会带他出去放私人电影，我傍晚去他家的时候他人还没回来了，我估摸着他八成就是办这事去了。” “是哦。”一大妈不再言话。 符景略走到家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几个女人的谈笑声，笑着问道：“你们几个聊什么呢？怎么这么高兴？” “哦，没什么，都是些家长里短。”禹雅清接过了话茬。 “唉呀，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秦淮茹坐在饭桌边，见符景略回来了，房间也太小，很有眼色的站起身说道。 “姐，你不再坐会儿？”秦京茹坐在她身旁，嗑着南瓜子，问道。 “不了，我该回家带小槐花睡觉了。” “哦。” “秦姐您慢走，当心脚下啊。”符景略往门边移了两步，让她出来。 “诶。” “得，我也该回家了。”何雨水手中的南瓜子刚好嗑完，拍了拍小手，也跟着站起身。 “怎么？生我气了，昨天没给你留西瓜吃。”符景略笑着问道。 “那儿的话呀？天确实有点晚了，我得回家洗澡了。” “行，下次肯定记得你。” “说好了，我可是你妹妹呀，有好事可别把我给落下啊。”何雨水立刻展颜欢笑起来。 “那当然了。” 第61章 飞鸽自行车入手 禹雅清等心上人进了房间，站起身来凑到他身旁小声地说道：“景略哥，要不咱们一个月给雨水交一点房租？现在我和京茹天天在她那儿睡觉打扰她，我这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啊。” 符景略一听，顿时乐了，双手轻抚着未婚妻的香肩，说道：“我的傻媳妇，你知道我住的这间房子一个月交多少房租吗？” “多少？” “两块钱，每个月就从我的工资里直接扣掉。雨水的房子面积和我这里差不多大，你说咱给她多少房租合适？1块钱？你想像一下那个场景，雨水会要吗？而且她的房子还是私房，每个月还不用交房租。” “这……”禹雅清顿时哑然。 “你也不用觉得过意不去，她在咱们这里搭伙也不吃亏，可能还能赚点，咱们是什么伙食？她自己一个人吃是什么伙食？而且她每天晚上还省事了，不用做饭洗碗，我估计她心里还挺乐意的。” “是哦。” “其实啊，雨水从小到大是个很孤独的人，在咱们院子里也没什么真心朋友，她现在多了你们两个姐妹天天去打扰她，心里指不定有多快乐呢，你以后多关心一下她就是了，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明白了。对了，刚才一大爷找你什么事？” 符景略放开未婚妻的香肩，从裤兜里掏出自行车票和手表票递给她，笑着说道：“一大爷转让给我的。” “这是什么呀？咝……自行车票和手表票？！”禹雅清不解的接过东西，仔细的看了一眼，随即小声地惊呼道。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秦京茹一听，立马凑了过来看热闹。 “当心一点，别撕坏了。”禹雅清微笑着摇了摇头，宠溺的看着表妹。 “媳妇，你去门口看着点，我藏点东西。”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用报纸包裹的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禹雅清。 “诶。”禹雅清会意的点头。 符景略打开衣柜，把东西放在里面的一个隐密格子里，也没想避着秦京茹，然后关上衣柜门，示意禹雅清可以进来了。 “咱们现在有钱买这两样东西吗？”禹雅清小声地问道。 “钱我已经差不多借好了，明天上午咱们就把它们买回来。” “借？借了多少？” “也没多少，就借了120块，我自己已经存了180块了。” “咝，这么多啊，那咱们得还到什么时候啊？”禹雅清倒吸了一口凉气。 “差不多半年就可以啦，我现在还能挣些外快呢，喏，这是两块钱，今天下午我放电影挣的，你收好。”符景略从口袋里掏出李怀德给的两张红票子。 “好。”禹雅清已经知道了心上人在捣鼓鸡蛋，也能挣些钱，就不再纠结了。 “京茹，看好了没有。”符景略微笑的看着秦京茹，伸出了左手。 “好了，给，姐夫。”秦京茹依依不舍的把东西递给了符景略。 符景略接过往小书桌前的抽屉里一塞，笑着说道：“你们抓紧时间洗澡，我去门外给你们放哨。” 禹雅清好笑的白了心上人一眼。 …… 一宿晚景休提。 次日上午9点多，符景略等未婚妻和秦京茹收拾好了屋子，拿起衣柜上的挎包，先拿出昨晚上藏好的钱装在里面，又掏出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户口证和存折，想了想，又从自己以前积存的布票中抽出四张，放进了挎包里。 “景略哥，你今天还要买衣服啊？”禹雅清站在心上人身边，小声地问道。 “不是，我想给你买两身换洗的贴身衣物，你的那些太旧了，我估计你穿的也很不舒服。” “啊……这……”禹雅清的俏脸倏地一下子羞的通红。 秦京茹一脸羡慕的看着表姐，然后暗自叹了一口气，自己什么时候也能碰上表姐夫这样的好男人？ 符景略心有所感，侧过头看着衣着破旧的秦京茹可怜巴巴的样子，忽然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也不好意思主动提出给她买贴身衣物。 “要不……要不咱们给京茹也买两身？”禹雅清循着心上人的目光看去，也开始心疼起表妹来。 “好，咱们家的小事你做主。”符景略说罢又从抽屉里拿出仅剩的四张布票。 “谢谢姐，谢谢姐夫。”秦京茹闻言大喜，忙不迭的点头致谢。 “嗨，谢啥啊，你和我亲妹妹差不多。”禹雅清走过去抚摸着秦京茹的黑色秀发，柔声说道。 “咱们走，我来锁门。”符景略把挎包上的钮扣系好，拍了拍。 “诶。” 符景略领着禹雅清和秦京茹先去银行取了钱，然后三人步行去了王府井百货商店。 …… 两小时后，符景略左手戴着魔都17钻半钢防水大三针手表，扶着62型飞鸽自行车走出王府井百货商店，黑漆漆的车身，银亮色的车把和辐条，不断引的行人侧目。 禹雅清和秦京茹小心翼翼的拎着打包好的贴身衣物走在后面，两人俏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 “媳妇，京茹，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去试试车子。”等走到大马路边上，符景略扶着自行车忽然有了一丝冲动，笑着对禹雅清和秦京茹说道。 “诶，那你小心一点。”禹雅清回道。 “好。” 符景略说罢推着自行车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踩着脚蹬子迅速跳上了自行车，狠狠的踩了几脚，然后开始表演单手开法拉利噢不单手骑自行车了，自行车越骑越快，然后放开了双手作飞翔状，路人的行人看着都惊呆了，还有这样的牛人。 符景略一下子成了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骑了没多远，符景略停下自行车调头，又表演了一番，路上行人纷纷鼓掌吆喝，把自己当成玩杂耍的了。 “姐夫，你实在太厉害了。”符景略把自行车骑到禹雅清和秦京茹面前，跳了下来，秦京茹激动的说道。 “哈哈，还好了，年少轻狂，你姐夫我也就任性一回了。” 禹雅清含笑点头，暗地里为心上人喝彩，想了想，问道：“景略哥，那咱们怎么回去啊？” “嗯……走回去，好在路程不是太远，你们俩个人我骑自行车也能带，不过影响就不太好了。” “也是，那咱们走。”禹雅清一下子听明白了，肯定是要自己横坐在自行车前面，这样和心上人太亲密了，确实影响不好。 “等到了巷子口我顺便去治安所给自行车打钢印和上牌照，你们先回家做饭吃。” “好。” …… 第62章 秦京茹的第一桶金（上） 符景略在治安所给自行车打了钢印上了牌照，交了3元管理费，就骑着回了四合院，从阎埠贵家门口经过时又被他窜到跟前截住了。 “好家伙，你这又是自行车又是手表，票哪弄来的？该不会是上鸽子市去了？好像你的工资也不够啊？”阎埠贵羡慕的伸手摸了摸自行车锃光闪亮的车头，小声地问道。 “三大爷，这话可不敢乱说啊，票是一大爷转让给我的，钱也是他借给我的。”符景略微皱了一下眉头，详细的解释了一下，阎埠贵知道了，整个四合院也就知道了。 “明白了，我就说嘛，鸽子市现在也是一票难求啊，一张都能卖到60多块。”阎埠贵扶了扶破旧的眼镜框。 “我的乖乖，三大爷，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行情的？”符景略反将了一军。 “哦，这个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阎埠贵顿时赧然。 “三大爷，我听您家老大说您今年被评为优秀教师，学校奖了一张自行车票给您，您该不会是想把它卖掉？”符景略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别人恐怕是你老伴。 “那哪能啊？我是想看看这自行车价格能不能再降一点下来？”阎埠贵言不由衷的说道，他现在是既想要买自行车，又想把自行车票卖掉，然后去北新桥自行车信托商店买辆二手的，又怕质量没保障，正犯纠结呢。 “三大爷，这自行车的价格已经在高位上运行两年了，现在的价格已经降的比较合理了，当然，再过个两三年也可能降个二、三十块钱，不过到时候你的自行车票就过期作废了。”符景略也不知道阎埠贵说的是真是假，好意的提醒道。 “嗯，明白，我再想想，再想想。” “行，回见了您。” “诶，回见。”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三点多，符景略午休之后就拿着个折扇坐在禹雅清身旁看着她纳鞋底，顺便给她扇扇风，秦京茹坐在两人对面，手里拿着一把南瓜子无所事事的嗑着。 “姐夫，你给我们找临时工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秦京茹虽然说现在天天在表姐夫家里好吃好喝的住着，可心里也没什么底气，表姐夫不可能一年到头的供着自己，自己要能挣到钱才是真的，要不然就得老老实实的回乡下种地去了。 “这个……”符景略也感觉很不好意思，想法非常美好，现实却非常骨感。 “姐夫，是不是事情很难办啊？”秦京茹看着表姐夫是这种表情，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感觉很不妙。 “不是很难办，是根本没法办。”符景略无奈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禹雅清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心上人。 符景略只好把从阎埠贵那里得来的信息一股脑儿的告诉了两人。 “啊，那我岂不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回家种地去了？”秦京茹听了非常沮丧，美好的憧憬一朝落空。 “这……”禹雅清也颇有些无奈，同时暗自庆幸自己找了个吃公家饭的好男人。 “姐夫，你这么聪明，又这么能干，一定有办法，对不对？”秦京茹一脸希冀的看着符景略。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符景略小声地说道。 “什么办法？”秦京茹激动的问道。 禹雅清也向心上人投去探询的目光。 符景略朝四周看了一眼，小声地说道：“咱们回房间里再说。” “诶。” 符景略在饭桌边坐好，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秦京茹和禹雅清，小声地说道：“我的办法就是京茹你偷偷的去我上班的那家电影院卖南瓜子。” “卖南瓜子？可是会有人买吗？乡下这种东西多的是，人们没有零食吃了才拿来过过嘴瘾。”秦京茹疑惑的问道。 “这个南瓜子富含南瓜子氨酸、蛋白质、各种维生素、也富含胡萝卜素和其它各种微量元素以及健康脂肪油等等，具有驱虫、解毒、促消化、促进生长发育、防治糖尿病、降血压、延缓衰老等等功效，所以一定会有人买的。”符景略给两人详细的科普了一下。 “这……”秦京茹犹如听天书一般，只是知道吃南瓜子很有用，心想着往后还得多吃一点。 “原来南瓜子这么有用啊，我以前都没听人说过。”禹雅清自然听得懂心上人的话。 “我师母不是在隆福医院当医生吗？我也是从她那里听来的。”符景略决定把曲母推出来当挡箭牌，也好增加话语的权威性。 “明白了，你是想提前告诉去看电影的人这些事情，然后京茹再拿着南瓜子偷偷的去卖。”禹雅清会意的看着心上人。 “没错，我准备把南瓜子的功效写成科普小知识，贴在我们电影院贴海报的告示牌后面，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慢慢的知道这件事情。”符景略打了个响指，暗赞未婚妻聪明。 “可是，京茹这样去干算不算投机……倒把？会不会有危险？”禹雅清小声地问道。 “不算，我研究过现在的规定，南瓜子不属于统购统销物资，在集市上可以公开出售，和其它自产自销的蔬菜瓜果没有什么区别。 京茹到时候只在电影院放映大厅里面偷偷的卖，到时候再戴个口罩什么的装扮一下，我在外面放电影给她打个掩护，卖完就走，神不知鬼不觉，应该会没事的。 就算真有人吃饱了撑的去抓她，也会因为数额极小，顶多批评教育她一番。京茹干个两三年就收手了，到时候也能攒上一笔嫁妆钱。”符景略心道这才哪到哪儿啊， 曾经有一个被人称做傻子的人在非常时期直接靠卖瓜子就赚了100万块，而且瓜子还是统购统销物资，事情就是这么神奇。 “京茹，你的意思呢？”禹雅清又看向自家表妹，干这件事情毕竟多少有一定的风险。 “我干，我本来就是个乡下种地的村姑，再怎么着公家还能不让我种地吗？我真有事了姐夫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秦京茹咬牙说道，随后用水汪汪的杏仁大眼睛看着符景略。 “嗯，如果你真有什么好歹，我将来保你一生富贵。”符景略郑重的点头。 “好，我信你，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秦京茹一下子展颜欢笑起来。 “不过这件事情咱们最好保密，悄悄的进行。”符景略叮嘱道。 “明白。”禹雅清和秦京茹同时点头。 第63章 秦京茹的第一桶金（下） 秦京茹知道以后留在城里生活大有希望，兴奋的站起来朝墙角的面缸走去，前几天从家里带过来的南瓜子都放在里面。 “哎，早知道少吃一点就好了。”秦京茹掀开面缸的盖子一看，一大袋盐炒南瓜子已经干瘪下去不少。 “哈哈，还不都是你和雨水吃的多，南瓜子虽好，一天吃一把也就够了，吃多了容易上火，同时对牙齿也不好。”符景略笑了笑。 “是吗？那我以后少吃一点，姐夫，咱们应该怎么卖呀？到时候直接用手抓吗？可是电影院里黑乎乎的，不好把握呀。”秦京茹直接把南瓜子拎到饭桌上。 “嗯……咱们事先在家里用报纸包好，到时候一小包一小包的卖。” “可是咱们家哪来的报纸呀？到时候需要的量会很大呀。”禹雅清问道。 “没事，我们电影院经理办公室就有过期的，都被他们当成废品卖了，轧钢厂宣传科里也有，我去找关系买点。” “姐夫，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就开始行动？”秦京茹见事情都有了头绪，已经有点跃跃欲试了。 “行，我现在就骑车去电影院拿报纸，顺便把南瓜子的科普小知识贴好，反正今天晚上是我放电影，咱们正好试试水。” “天气这么热，你喝口水再走。”禹雅清立马起身，给心上人端来大茶缸。 “诶。”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的跑到了电影院，先锁好车子，再不紧不慢的走去找王以翰。 “经理好。”符景略敲开门进去之后就恭敬的和王以翰打招呼。 “哦，是你呀，今天下午不是许大茂值班吗？来找我有事啊？”王以翰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见是符景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嗯，我是来向您汇报思想工作的。”符景略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了。 “哦，是吗？那你说说看。”王以翰心思一动，饶有兴趣的看着符景略。 “昨天傍晚有人给了我两块钱，您说我该不该拿回家？”符景略已经知道眼前的王以翰和李怀德是老同学关系，自己收了两块钱的事情估计他也知道，自己老老实实的汇报上去，示人以诚，总不会错。 “哦，是吗？我觉得你应该拿回家去，它是你应得的报酬，不过这件事情就到我这里为止好了。”王以翰听了大为满意，他确实知道这件事情， 找符景略给老同学放私人电影也是他推荐的，许大茂现在和杨厂长走的太近了，老同学不想把自己所有的隐私都暴露给杨厂长。 “明白了，谢谢经理。”符景略微笑点头致谢，知道自己赌对了。 “嗯，帮助工友的事情还请你多费费心。”王以翰意有所指的说道。 “明白，经理，我还有一件小事相求。” “哦，你说。” “是这样的，我未婚妻是乡下的，现在正是农闲的时候，生产队也没什么活干，就想做几双布鞋去集市上卖，贴补贴补家用， 我看您办公室的旧报纸都拿去卖废品了，不知道我能不能买点过去给我未婚妻做鞋样？”符景略绞尽脑汁才找出这么一个烂借口。 “嗨，我当是什么事啊？你直接拿去就是了。” “这个不好，我还是掏钱买。” “行，我答应了，你去找财务科罗科长，以后每个月交五毛钱，所有的旧报纸你都拿去。” “诶，谢谢经理，那没事我先走了。” “嗯，你去。” 符景略离开王以翰的办公室后，先去了财务科交钱，在那里借了纸笔用美术字写了南瓜子的科普小文章悄悄的贴在告示牌后面，随后从后勤科那里拿了一叠比较干净的旧报纸就回了家，也没去惊动在放映室里值班的许大茂。 “开始，咱们得抓紧点时间。”符景略拿着报纸若无其事的进了屋，禹雅清和秦京茹两人正坐在饭桌边等的着急。 “诶。” 符景略拿起桌上的剪刀开始裁报纸，每张裁成了小学生作业本大小。 “姐夫，那咱们一张纸包多少南瓜子？”秦京茹问道。 “包两把。” “可这有多有少的没个准头啊。”秦京茹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样，我把这个茶杯擦干净了，咱们直接包两茶杯。”禹雅清说道。 “好主意。”符景略赞道。 三人一通忙活，很快就把南瓜子包好了。 “一共有多少包？”符景略看着秦京茹把最后一包南瓜子装进布口袋里，问道。 “17包，好少啊。” “景略哥，你准备卖多少钱一包啊？”禹雅清微笑着问道。 “5分钱怎么样？” “啥？”禹雅清和秦京茹两人都惊呆了。 “嘿嘿，你们俩不用这么看着我啊，我是有依据的，现在一小包瓜子也卖5分钱，咱们的南瓜子价值比瓜子高，卖5分钱也是应该。 再退一步说，咱们以后一晚上也搞不了很多东西，只能把单价卖高了，要不然就没什么意思了。”符景略详细的解释道。 “明白了，那有人买吗？”禹雅清被心上人说服了，又问道。 “应该有，现在看电影的人都是咱们这个年龄段的人，为了在女孩子面前留个好印象，肯定不会在乎花这个小钱，而且现在也没什么零嘴吃，咱们的南瓜子正好可以做个替补。” “这么说咱们的这些南瓜子能卖8毛5分钱了。”秦京茹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兴奋的说道。 “嗯，理论上的，今晚就看你的表现了。”符景略笑着说道。 “好，没问题，看我的。”秦京茹兴奋的握起了小拳头。 “那咱们开始做饭吃。”禹雅清也很高兴，如果真能卖到这么多钱，自家表妹说不定还真能在城里好好生活。 “好嘞，我来洗菜。”秦京茹笑着应了。 …… 吃过晚饭后符景略领着禹雅清和秦京茹步行到了红星电影院。 “景略哥，今天晚上来看电影的人不少啊。”禹雅清和心上人并肩走在一起，微笑着说道。 “还行，这不算什么，星期六晚上的人才叫多呢。”符景略朝四周扫了一眼，淡定的说道。 “是吗？” 秦京茹抱着个布口袋跟在两人身后东张西望，忐忑不安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这么多人的话南瓜子肯定能卖干净。 “媳妇、京茹你们先跟我去放映室，到时候我告诉你们怎么做。” “诶。” 符景略到了放映室就开始检查机器，做好电影放映的准备工作，禹雅清和秦京茹站在一旁好奇的观看。 大约半小时后，检票员王隆就敲门进来了，一脸谄笑的对符景略说道：“符哥，可以开始了。” “好，对了，这位是我表妹，她想进去看看电影，你看？”符景略指着秦京茹对王隆说道。 “没问题，请跟我来。”王隆立刻转身往前走。 “去。”符景略用眼神示意秦京茹跟上。 “诶。”秦京茹捧着布口袋忐忑不安的跟在王隆身后。 “媳妇，你怎么不去看电影啊？”符景略开好放映机之后，坐在禹雅清身旁，拿起她的玉手轻抚了起来。 “你一个人在这里挺无聊的，我陪你聊聊天。” “嗯，也好。” …… 8点半之后，一场电影正式放完，符景略稍稍收拾了一下，就领着禹雅清和秦京茹回家。 “京茹，晚上的南瓜子卖的怎么样？”走到半道上，符景略见四周无人，小声地问道。 “太好卖了，没多久，可能半个钟头不到就卖光了，我本来想出来找你们的，结果却发现门被锁了，我就老老实实的躲在最后面看电影了。”秦京茹一脸兴奋的说道。 “这就好，下次我叫那个检票员早点去给你开门。” 第64章 买自行车的连锁反应 “姐夫，我明天就回家去收南瓜子，炒好了带过来。”秦京茹兴奋的说道，她还是第一次感觉钱挣的这么容易，她以前上山里面刨柴胡、甘草，捡知了壳和干果什么的，一天也卖不了两毛钱。 “嗯……这样，你回家把收南瓜子的事情交待你妈和你姐她们去做，现在正是南瓜上市的时候，有多少收多少，往后咱们慢慢的卖，过了季节就没有了。 还有，南瓜子炒好了你也不要亲自带过来，往后我晚上去取鸡蛋的时候顺便给你捎过来，你三天两头的回家不合适，一个是容易惹人怀疑，再一个就是浪费车票钱。”符景略仔细的想了想，说道。 “明白了，那我明天回家交待我妈她们提前把南瓜子炒好。” “不过也不要一次性炒太多，往后你只在我放电影的时候拿去卖，每次卖个50包就差不多啦，再多就有点显眼了。” “50包？！这样的话我一晚上就能挣2块5毛钱了，那一个月就是75块，不对，不对，再扣掉一半，就是37块5了。”秦京茹掰着手指头算起了小账，越算越高兴。 “傻瓜，你不要本钱的嘛，最起码买盐的钱总要去掉。”禹雅清笑着摸了摸表妹的黑色秀发。 “是哦，那就去掉7块5毛的本钱好了，剩下30块，刚好咱们一人10块。” “傻瓜，我们要你的钱干嘛，活基本上都是你一个人干的，我们只是帮点小忙而已。”禹雅清微笑着摇头。 “没错，风险也都是由你一个人承担，我们怎么能分你的钱呢？”符景略接茬说道。 “不行，姐夫和姐对我这么好，我哪能不识好歹呢？而且姐夫干的事情比我干的重要的多，如果你们不分钱的话我也不干了。”秦京茹又不是真的傻大妞，心头活泛着呢，她能有现在这么一个机缘，都是自家表姐夫带来的，哪能真不懂事啊。 “好，往后这些钱分三份，你拿两份，剩下的一份给你姐，我就不要了。”符景略顿时对秦京茹高看了一眼，知道分享利益而没想着独占，也不枉自己带她出来。 “要不我和我姐一人一半？”秦京茹已经知道自家表姐夫的意思了，不想拿小女人挣的钱，名声不太好听。 “不用，京茹，就接照你姐夫说的去做，你往后一个月能挣二十来块钱，就可以解决你的吃粮问题了，剩下的钱也可以置办一些新衣服，挺好的。”禹雅清拍了拍表妹的肩膀。 “没错，京茹，你姐说的对呀。”符景略轻抚了一下未婚妻的香肩，说道。 “谢谢姐，谢谢姐夫。”秦京茹非常感动，心里暖洋洋的。 “哈哈，不用，这样我也能像姨父交差了。” “景略哥，京茹，咱们走快一点，天色已经有点晚了。” “好。”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时间再往回到吃晚饭的时候，符景略一下子就买了自行车和手表的事情经过阎埠贵的宣扬，四合院众人大都知晓了，私下里议论纷纷，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真心为他叫好的，不一而足。 比如刘海中家，一家人边吃饭边聊天是他们家的传统，这会儿他一个人单独占着一个小方桌，一口小酒一口煎鸡蛋，顺便学习揣摩一下收音机里传来的指示精神，过的好不快活。 他的家人们则围坐在另一张大圆桌吃饭，他的二小子刘光天首先打破了饭桌上的沉寂，“大哥，这符兄弟挺有能耐的，能说动一大爷给他弄自行车票和手表票，还借一大笔钱给他。” “呵呵，一大爷这是在提前布局啊，将来就指望着符景略给他养老呢。”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齐笑着说道，他也是个小干部，自觉看透了易中海的小心思。 “嗯，还是一大爷高明啊，符兄弟可不是一般人，往后这两人强强联手，咱四合院的人谁都掰不动他们了，咱爸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个二大爷算了，别再和一大爷别苗头了。”刘光天信服的点点头。 “唉，这个老易，太鸡贼了，没想到他的棋路这么深。”刘海中也承认自家老大分析的很对，想拱倒易中海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了不少，平时就搞不过他，现在他又拉拢了符景略这个文武双全的人才，那就更加玩不过了。 “爸，要不你也给我弄张自行票？”刘光齐忽然心思一动，他自觉也是个小干部，在这四合院里的年轻一辈当中也算个头面人物了，没个自行车好像配不上他的身份。 “嗯，年底，上半年的自行车票和手表票已经发下去了，到年底我争取拿个先进，还有，这个自行车我只能给你出一半的钱。”刘海中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没问题呀。”刘光齐高兴的说道。 “爸，要不你也给我弄张手表票？这个要求不过分。”刘光天可怜巴巴的看着刘海中。 “你个学徒工要手表干什么？” “我今年都二十了，明年也该转正了，现在正好开始物色媳妇了，有个手表正好，还有，我不要您一分钱，我现在也攒够了一百多块了。”刘光天谄笑道。 “你明年转正了再说。”刘海中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啊……” 同样的，阎埠贵一家也一边围坐在一起吃饭一边商量自行车的事情。 “咱们院里现在已经有了三辆自行车了，许大茂家、老刘家还有符景略家，做为咱们院的三大爷，我也不能落于人后啊，你们都说说， 咱们家是买一辆新的自行车还是去北新桥买一辆二手的？”阎埠贵扫了家里的三个儿子一眼，重新把目光落在了老大阎解成身上。 “买二手的干嘛呀？当然是买新的了，您有自行车票又有钱，买二手的不是给您这个院里的三大爷跌份吗？正好我后天去相亲，有这崭新的自行车，一准能成。”阎解成说道。 “没错，这肯定得买新的呀，这说出去我们脸上也有光啊。”阎埠贵的二小子阎解方说道。 “对对对，我也觉得咱们家应该买新的。”阎埠贵的三小子阎解旷说道。 “我也觉得老大说的对。”三大妈也放弃了卖自行车票的想法了。 阎埠贵看见局势往一边倒，心中的天秤也跟着倒了过来，略一思忖，笑眯眯对阎解成说道：“老大，咱们明天就去买新自行车，你看，这自行车买来你第一个骑去相亲，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啊……我的工资都交给你了，你每月只给我5块5的零花，怎么现在买自行车还要我出钱啊？而且我现在身上也没钱。”阎解成顿时不乐意了。 “嘿嘿，你也别跟我打马虎眼，你现在最少存了100块钱，对吗？” “嘿，你可真是我亲爹。” “我也不多要，20块就成，往后你要骑自行车费用就从这里面扣。” “行行行，钱我等下给你。” “好，来，吃饭吃饭。”阎埠贵拿起筷子开始招呼起来。 第65章 为公乎为私乎（上） 一宿晚景休提，第二天下午2点左右，符景略照例在电影院放映室值班，顺便给检票员王隆详细讲解放映机的构造。 突然经理王以翰敲门走了进来，说道：“小符，到我办公室接个电话，你们项科长找你。” “哦，来了。”符景略立马站起身来，对王隆说道：“你先把这本《长江fl—16型电影放映机图解》记熟了，到放电影的时候我再详细的和你说一说。” “诶。”王隆高兴的应了。 符景略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往王以翰的办公室走去。 “他教的怎么样？没有藏私？”王以翰等符景略走出门外，小声地问侄子。 “没有，我都能听懂，还算用心。”王隆笑着说道。 “嗯，这就好，符景略还是很靠谱的，你用点心学，抓紧时间把这个《电影工作证》和《技术等级证》考出来，工作的事情到时候我来给你想办法。”王以翰满意的点头，背着手就准备回办公室了。 “那个，二叔，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一下。”王隆小声地说道。 “什么事？” “昨晚上符景略带着他表妹到电影院放映大厅来卖南瓜子了。” “南瓜子？南瓜子有什么好卖的？”王以翰疑惑的问道。 “二叔，这南瓜子的用途可大了。”王隆把符景略的科普小文章详细的说给了王以翰听，还特别强调了它能够促进某些地方的生长和发育。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这不胡扯吗？”王以翰一百个不相信。 “我感觉应该是真的，那篇小文章现在还贴在告示牌后面，都是用美术字写的，我估摸着九成九是符景略写的。”王隆信誓旦旦的说道。 “咝，难道这是最新的研究成果？可他一个商科学校的毕业生是怎么知道的？”王以翰开始将信将疑了。 “嗨，这有什么奇怪的？他的老师同学那么多，总会认识一两个有水平的医生。” “嗯，有道理。” “二叔，您说他这算不算投机……倒把？”王隆小声地说道。 “呵呵，你也是从乡下来的，你见过基干民兵去抓卖蔬菜的吗？集市里面都是公开摆着卖。我估计她那什么表妹就是乡下种地的，你再怎么着还能不让人家种地呀？ 你真叫人抓了她还得管她一顿饭，顶多批评教育一番就送回乡下了。符景略是一个商科中专生，不把这些事情搞清楚能这么干吗？”王以翰摇了摇头，说道。 “那这么说我也可以叫我妹妹来干了？”王隆眼珠子一转，很快就想到了关键。 “符景略怎么干你也跟着怎么干，千万不要瞎弄，也不要和他的人一起竞争，还有，这件事情我不知道。” “明白，明白。”王隆大喜。 “我走了。” “二叔慢走。” 符景略快步走到王以翰的办公室，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大声的喊道：“科长，是我，有什么事吗？” “马上来我这里一趟，电话里说不清楚。”项海川大声喊道。 “明白，我这就过去。” “我挂了。” “好的。” 符景略挂了电话，急忙朝放映室走去，同时心里也在琢磨项海川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 “经理，我想请个假，我们项科长叫我现在过去一趟。”符景略在放映室门口碰到了王以翰。 “行，我准了，你快去。”王以翰笑眯眯的应道。 “诶，谢谢经理。”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没几分钟就到了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的办公室，“科长，您找我。” “嗯，这个你认识吗？”项海川把桌子上的一顶藤条安全帽递给了符景略。 “科长，您这不是笑话我吗？咱们轧钢厂的安全帽我还能不认识吗？”符景略按过细看了两眼，笑着说道。 “能搞来吗？” “可以，乡下随便哪个生产队都能做？您需要多少？” “嗯……一千顶，怎么样？有问题吗？” “多少？”符景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千顶。” “咝，一千顶？！” “没错。” “什么时候要？” “今天是7月20号，七天后，也就是7月27号中午12点之前交货。” “明白了，那价格呢？” “8毛5一顶。” “这样，您给我开张车辆通行单和人员通行证，我回家把我们生产队长请来，让他亲自和您谈。”符景略说道。 “可以，我这就给你写，对了，人员通行证写谁的名字？” “秦福山，幸福的福，山头的山。” “知道，好了，给。对了，记得叫你们的生产队长在乡里的信用社立一个生产队的户头，否则轧钢厂没法付钱给生产队。” “明白，把这个安全帽给我拿回去当样品。”符景略接过东西点点头。 “可以，你快去快回。” “诶。” 二十多分钟后，符景略开着超级拉风的威利斯改装吉普一溜烟的驶到了秦家村生产队办公室门前的空地上，熄火、停车、拉手刹，拿起副驾驶位置上的安全帽，敏捷的从驾驶室里跳了出来。 秦福山和几个队委会成员正坐在办公室里开会，听到汽车的响动声顿时一惊，还以为是上面下来突击检查的，连拖鞋都来不及穿慌忙的往外跑， 出了门口见是符景略，长舒了一口气，笑骂道：“我迟早给你吓出心脏病来，你这次急匆匆的来找我有事啊？” “我也不知道这事对咱们生产队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符景略有意卖了个关子。 “哦，有话你就直说嘛，给你福山叔我还打理伏。”秦福山就是个人精，他已经捕捉到了符景略话里的意思。 “行，福山叔，这个咱们能做吗？”符景略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秦福山。 “这不是安全帽吗？以前我带队去修水库的时候也戴过，我家里还有一顶呢，没什么难度。”秦福山接过安全帽仔细的瞧了两眼，笑着说道。 “太好了，我们轧钢厂现在要采购一千顶这样的安全帽，咱们生产队干不干？”符景略说道。 “咝。”秦福山和在场的五位队委会成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走走，景略，到屋里详细的和叔说说。”秦福山首先反应过来，热情的给符景略引路。 “诶。” “景略，这个安全帽的价格是多少啊？”副队长秦福平进了办公室不等符景略坐下，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8毛5一顶。”符景略回道。 “嗯，价格不低了，可以。”秦福平兴奋的搓了搓手。 其他几位队委会成员的表情都和他一样。 “景略，来，坐坐坐，这个你们轧钢厂应该限定了交货日期？”秦福山把符景略迎到了办公桌的次位。 “没错，七天后也就是7月27号中午12点之前交货，只能提前，不能推迟，不知道咱们来不来的及？”符景略接过妇女队长秦银娣递过来的大茶缸，说道。 “嗯，你们的意见呢？”秦福山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个队委会成员。 “这会不会太赶了？说是七天，可实际干活的时间只有六天。”民兵排长秦永生说道。 第66章 为公乎为私乎（下） “嗯，赶是赶了点，咱们应该把全队的男女老少都组织起来，加班加点的干，现在是农闲，吃点苦，少睡一会儿也不打紧，要知道一千顶安全帽就是850块， 这可是一大笔钱啊，咱们全队有24户，就算平均分，一家也能有35块多，现在6天的时间就能挣得到，这样的好机会上哪找去啊？”会计秦定安掰着手指头细算起来。 “哪有这么多啊？还要除去藤条的钱呢。”保管员秦友祥插了一嘴。 “藤条才值几个钱啊，往年卖了那么多，也没卖到100块钱，今年的刚好都在仓库里头堆着，做这个正合适。”秦定安顶了回去。 “我觉得定安叔说的对，吃点苦算什么，咱们庄稼人还怕吃苦吗？这个书上讲什么时啊机啊什么的，咱们不抓住将来肯定要后悔。”秦银娣说道。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符景略笑着补充了一句。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还是景略文化高啊，懂得多。”秦银娣微笑着点头。 “我再强调一点，景略在轧钢厂上班还想着咱们生产队，肯定是费了很大的劲在他的上级那儿替咱们争取来的，咱们可不能让他失望啊。”秦福山语重心长的说道。 “没有没有，就是我们科长直接找的我，没费什么劲。”符景略连连摆手，实话实说。 “呵呵，你不用谦虚了，我们都知道是你的功劳，也领你的情。”秦福山笑着点点头。 其他五位队委会成员也跟着含笑点头。 “我……”符景略顿时哑然。 “好了，咱们现在举手表决，同意的请举手。”秦福山说完首先举起了自己的大手。 这事对全体社员都有利，反对的就是大傻瓜，秦福平立马跟上，接着是秦定安、秦银娣、秦友祥，秦永生也只是怕完不成任务，没想着反对，见事情已经有办法解决了，也跟着举起了大手。 “好，一致通过。”秦福山笑着点头，接着看向符景略，“大侄子，这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叔可全听你的了。” “简单啊，您带上生产队的公章，跟我去轧钢厂和我们科长签合同就行了。”符景略说道。 “要不我先回家洗漱一下？你看我这……”秦福山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脏兮兮的穿着，迟疑的说道。 “好，那您快点。” “诶。” 秦福山应了一声就急匆匆的往家跑。 “那我们要不要准备一点土特产什么的？”秦福平小声地问道。 “千万别，现在上头正抓的严，可不敢这样弄，到时候害人又害己，这是很简单的正当事情，用不着搞的这么复杂。”符景略连忙摆手拒绝。 “明白了。” “对了，咱们生产队没有在乡里的信用社立户头？”符景略问道。 “没有啊，立户头干嘛？”秦定安回道。 “这笔钱数目很大，到时候轧钢厂财务科会通过银行直接转账到咱们生产队的户头上，咱们私人是不可以直接接触的。”符景略详细的解释道。 “是吗？还是公家大厂办事正规啊。”秦定安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小九九，他以为符景略肯定在中间吃回扣了，才会这么积极的为生产队跑前跑后的办事情， 现在公对公双方这么透明，哪有这个空间啊？为自己内心的那些龌蹉想法感到惭愧不已，也由衷的对符景略产生了一股敬佩之情。 秦定安能想明白的，别人也能想明白，这会儿的人们对热心集体和公家事的人还是很尊敬的，秦福平、秦银娣、秦友祥和秦永生四人听了都暗自点头。 “等急了？”秦福山跑回家先洗了个头，又叫他老婆帮忙打理了一下邋遢的胡子，再换了身干净的好衣服，才感觉有点模样了，又找出以前修水库时发的纪念挎包，就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还行，福山叔，您拿上公章和介绍信，我开车带您过去，咱们先去乡里的信用社立户头，然后再去轧钢厂签合同。”符景略说道。 “诶。” “福山叔，您坐稳了，抓好前面的把手，我要开车了。”符景略在驾驶室坐好，叮嘱了一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秦福山。 “诶，好好好，我这还是第一次享受这小汽车接送的待遇啊。”秦福山乐呵呵的说道。 “哈哈，您多坐几次就没什么感觉了。” “是吗？大侄子啊，这小汽车挺费油的。” “还好，到咱们这儿跑一趟来回给厂里交五毛钱就行了。” “哦。” …… 四十多分钟后，符景略领着秦福山进了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的办公室，笑着给项海川做介绍：“科长，这位是我老家生产队的队长秦福山，福山叔，这位就是我们采购科的项科长。” “你好，秦队长。”项海川主动伸出了大手，他是老采购出身，对乡下的生产队队长还是很尊敬的，知道他们也很不容易。 “您好，项科长。”秦福山慌忙伸出双手握了上去。 两人稍微握了一下就松开了，项海川指了指靠墙的一组旧沙发，说道：“咱们到那坐下谈。” “诶。” 符景略很有眼色的走过去给秦福山倒水。 “秦队长，事情的经过景略和你说清楚了没有。”项海川说道。 “已经说清楚了。” “那你的意见呢？” “我们队委会一致同意接下您这个活了。” “好，我再重申两点要求，一个是要绝对保证质量，否则我没法向上面交待。”项海川边说话边伸出了右手食指。 “您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一个一个的亲自检查，如果有质量问题，您砍我脑壳。”秦福山拍着胸脯作保证。 “哈哈，严重了严重了，我相信你，这第二个要求嘛就是要按时交货，绝对不能拖延。” “这个没问题，我今天回去就召集社员开会，把大家都组织起来，把您的这个活干好。”秦福山按过符景略递过来的凉开水。 “行，那秦队长咱们那边签合同。”项海川用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 “好。” 一会儿秦福山小心翼翼的把合同放进挎包里，想了想，对项海川说道：“项科长，结账的时候您能不能抵一部分轧钢厂的物资给我们，就从这个货款里扣。” “嗯……你想要什么？我事先说好，这个轧钢厂的工业品是不可能抵给你的。”项海川略一沉吟，说道。 “您可不可以卖一点砻糠给我们？”秦福山本来是想要一点煤炭的，听说不能要工业品，就改主意了。 “砻糠？这个倒是可以，轧钢厂也不愿意烧，不过我要先向我们处长打个报告，问题应该不大。” “太好了，不知道这个价钱是多少？”秦福山高兴的说道。 “20块钱1吨，5吨以下的话我们处长应该会批。”项海川回道。 “5吨是多少？”秦福山一下子愣住了。 “就是1万斤。”符景略站在旁边补充道。 “咝……”秦福山听了倒吸一口凉气，慌忙摆手，说道：“太多了太多了，给我两千斤就行。” “好，这更没问题了，到时候我派车子去你们村拉安全帽，顺便给你们捎带过去。” “好好好，太感谢您了，项科长。” “不客气。” “那项科长，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把您的这个事情安排好。”秦福山说道。 “行，景略你帮我送送你们秦队长。” “好。” 第67章 你去宣传科找于海棠报名吧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领着秦福山出了红星轧钢厂，想了又想，小声地说道：“福山叔，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讲？” 秦福山正兴致勃勃的四处观看东直门大街的景色，也没注意符景略说话的神态，随口应道：“你说你说，咱们叔侄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我觉得您刚才问我们科长要砻糠抵一部分账的事情不太妥当。” “哦，这怎么说？”秦福山已经回过神来，脸色有点严肃。 “您看，您这才是第一次和我们科长打交道，相互之间还不是很熟悉，您就提额外的要求，等于变相的增加了他的工作难度，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咱们也不知道。您其实可以等和他熟悉了之后才提这个要求的。”符景略认真分析道。 “嗯，确实有点欠考虑，我当时太激动了。” “其实这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您买2000斤砻糠没有和其它队委会成员商议，这可是20块钱的公款支出，您有这个权限吗？” “嗨，没事，前几天我和他们开会的时候聊过这个事情，他们都有这个意愿，再说了，我这也是为了生产队好，又不是为了我个人的私事。”秦福山有些不以为然。 “可是福山叔，您现在是把事情的顺序搞反了，您是做了决定之后才去征求他们的意见，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有疙瘩，私自动用20块钱的公款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咝……”秦福山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而且您的这个生产队长可是有任期的，一年要选一次，万一有人对您的这个位置有想法，把事情捅到社员大会上，您怎么办？不见得每个社员都会赞成您的做法。” “大侄子，那您说叔应该怎么办？”秦福山开始有些慌了。 “您今天回去先别说买了砻糠的事，等过个一两天，您开个队委会讨论这件事情，征得他们的同意，等我晚上去找您开自产自销证明的时候，您再当着其他人的面拜托我去帮忙，事情也就圆过去了。”符景略说道。 “好，叔回去就照你说的去办，谢谢你，大侄子。” “哈哈，这有啥谢的，我还是喜欢和您打交道，要不去我那儿坐会儿再走？” “算了，下次，天色不早了，我得赶回去布置工作，耽误了公交车就不好了。” “也好，我骑自行车带你去公交站。” “等一下，这10块钱你收好，算做你的汽车油钱。”秦福山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大黑十”递到符景略面前。 “福山叔，您这是什么意思？”符景略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没别的意思，你为咱们生产队的事情跑前跑后，又自己掏钱加油，这些钱你就拿去买点好吃，叔不是不懂规矩的人。” “福山叔啊，您让我说什么好呢？敢情我刚才给您说的事您全都忘了，这10块钱您能从生产队的公账上报掉吗？以什么名目？如果真实的记录下来，那我岂不是要吃瓜落？ 走这么点路就花了10块油钱，没有人是傻瓜，您报不掉的话就只能您私人掏钱，那往后我再给咱们生产队联系业务，您是不是还准备这么干？您就那么点家底，能掏的过来吗？” “这……”秦福山顿时哑然。 “福山叔，我也不想唱什么高调，说我心底无私什么，我给咱们生产队办事情就想捞个好名声，希望大家都领我的情，往后不给我和我媳妇娘家使什么绊子。”符景略说出了自己的长远打算。 “明白了，往后咱们生产队的哪个社员想对你动歪心思，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好，这个您拿着。”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收据递给秦福山。 “这是什么呀？” “轧钢厂用小车的收据，您不是要给我报销汽车油钱吗？这个正好，生产队的公账上肯定能报掉。5毛钱，一分都不能少啊。” “哈哈，行，我这就给你，往后哪个社员再敢拿汽车油钱说事，我他妈直接把他浸到粪坑里去。” “哈哈，这太恶心了，福山叔，咱们走，我骑自行车带您一程。” “好。” 符景略把秦福山送到公交站后又回了采购三科找项海川开车辆通行单和人员通行证，这是为晚上送鸡蛋做准备的。 “你要两张车辆通行单干嘛？”项海川疑惑的问道。 “到时候送完鸡蛋我连夜把我表哥送回乡下。”符景略回道。 “啧啧，你可真有钱。” “没办法呀，科长，您看我用车的次数这么多，这油钱是不是可以打个折啊？” “少来，这油钱又不是我收的，到时候我怎么入账啊？门口的保卫执勤人员也是有记录的。” “行行行，真没劲，科长，没事我就先走了。”符景略收好项海川递过来的单证，说道。 “等等，还有一件小事，你身高多少？” “啥？”符景略一下子愣住了，莫名其妙的看着项海川。 “我问你身高多少？” “哦，176公分，怎么了？您还想给我介绍漂亮的小姑娘？” “哼哼，你想的倒挺美，会打篮球吗？” “这是我的强项啊，大圆圈外投篮百发百中，是我们学校篮球队的主力球员。”符景略洋洋得意的吹嘘道，得益于樱木花道加神宗一郎的训练方法，自己还真的练成了一手不错的三分球技术。 “你不会是在吹牛？”项海川将信将疑的看着符景略。 “这吹什么牛啊？到篮球场上一试不就知道了，其实踢足球才是我的强项。” “你还会踢足球？不会是跟着足球跑？”项海川更加不信了，这会儿会踢足球的比较少。 “这怎么可能？我可是有点实力的，也是我们学校足球队的主力球员啊。”符景略激动的说道，自己前世从高一的时候开始按触足球，别人踢球时穿的是专门的球鞋， 自己穿的是解方鞋，刚上场踢的时候还真就是追着足球跑，靠着充沛的体能和跑不死的劲头还真在校队混了一个主力替补的位置，在煤渣球场上踢了三年的野球，后来上大学了也一直跟着系队混， 读大二的时候体育课又专门修了一年的足球，到了大三就混到院队去了。这一世到了读中专学校的时候又重新捡了起来，自己现在的水平相对而言已经算比较高的了。 “好，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死马当作活马医，你现在就去宣传科找于海棠报名，当作我们采购三科的代表，看看能不能选上？”项海川说道。 “啥意思？”符景略一脸懵逼。 第68章 顺利加入足球队 项海川看着符景略傻眼的样子，只好详细的解释了一下：“今天早上我们开例会，李副厂长宣布了一个决定，往后咱们轧钢厂也要组建自己的篮球队和足球队， 每个科室都要选派一两个代表去，再择优录取，我问过咱们科的其他人了，都是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太愿意去丢人现眼，既然你有这个自信，就去报名试一试。” “哦，这其中有什么说道说道吗？”符景略问道。 “听李副厂长说话的意思是后年要在咱们燕都开全运会了，工人的体育活动也要蓬勃的开展起来，这搞不好也是上头的精神，咱们又是重点骨干大厂，不能落于人后， 现在由他亲自在抓这个工作，你去试试看，真选上了说不定还真有和他接触的机会。”项海川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吗？行，那我去试试看，选不上可别怪我给咱们科丢人。” “不怪不怪，我本来就没对你抱多大希望。” “这就好，那我报名去了。” “去去，晚上送东西记得早一点，不要让我又等到半夜。” “明白。” 符景略优哉游哉的走到了办公二楼，远远的就瞧见广播室门口居然排起了小长队，顿时明白了，这些人大半是来和于海棠套近乎的，小半是真有点料的，走过去不声不响的排在了队伍的末尾。 “兄弟也是来看厂花的？”排在符景略前面的一个青工回头对他说道。 “不是，我是来报名参加足球队的。”符景略回道。 “你还会踢足球？” “会一点点。” “嘿嘿。”青工笑了笑，明显不信，用手指前后比划了一下，说道：“我敢说，就咱们这条队伍，还真没几个有真材实料的，三年学徒工做下来，天天累的要死，哪有心情踢那玩意儿？” “那怎么排队的人还这么多？” “嘿嘿，如果真当上了正式球员，还是有点小福利的，一年发两套运动服再加两双回力鞋，每月再多发两斤黄豆。” “你这哪听来的？” “喏，广播室门口贴着呢。” “都有吗？” “就只有足球。” “这么说咱们厂还动真格的了？不是玩家家酒啊？”符景略摸了摸下巴，说道。 “那是，如果咱们真踢出了水平，踢出了名声，往后也可以去踢表演赛了，现在的外事活动可不少啊，那不但是一种荣誉，还有实惠，比赛完之后至少可以吃一顿好的，而且还有纪念品发。” “兄弟挺有见识的啊。” “嘿嘿，我也是从厂办的兄弟那里听来的。” “是吗？咱们厂里头头的想法还挺多的啊。” “可不是嘛，就咱们这些人的水平，够呛。” 符景略听了不置可否，连忙转移了话题，“那兄弟你来是？” “嘿嘿，过来瞧瞧热闹，能和厂花近距离接触一下也是好的，听说她以后会负责足球队的后勤工作，万一矮个里拔将军把我给选上了，和她接触的机会不就多了吗？” “有道理，我看好你。” 队伍移动的速度很快，不知不觉就轮到了符景略。 “你想报什么球队？”于海棠抬头面无表情的问道。 “足球。”符景略想起了刚才的青工兄弟说的好处。 “工作证。”于海棠名字也懒的问了，又是一个来混好处的。 符景略连忙从裤兜里掏出工作证放在她的手心上，趁机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她，确实有几分姿色，再加上浑身上下洋溢一股青春活力，难怪能在轧钢厂这个男人扎堆的地方受到追捧。 “明天下午三点钟到体育场集合，参加选拔。”于海棠登记好信息把工作证递还给符景略，说道。 “好。”符景略面无表情的接过工作证，头也不回的走了，对她并没有多少兴趣。 于海棠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不假辞色。 符景略出了广播室，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五点半了，赶紧去拿自行车回家。 闲言少叙，时间一晃到了第二天上午，因为是星期天，何雨水休息，吃过早饭之后她就领着禹雅清和秦京茹去大栅栏游玩，符景略则老老实实的来到红星轧钢厂体育场参加民兵训练。 今天练的是军姿，体育场已经分了好几个方队，都是今年刚转正的正式工人，资深青年工人则已经分组去靶场练枪法了，像傻柱、许大茂这样的老油条已经被踢出了后备民兵系列。 “不要冒泡啊”，“坚持住”，“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体育场上传来教官此起彼伏的大喊声。 军训的教官全部由轧钢厂保卫科成员充任，而他们清一色的都是退伍老兵，班排小组战术运用的炉火纯青，一旦遇到紧急情况， 再集合轧钢厂的基干民兵、后备民兵，就能迅速拉起一支队伍来，只要不是碰到米军和露军这样的硬茬子，都能打的有声有色，一旦碰到弱兵，那就是砍瓜切菜了。 “敌人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还击。”喊出这句经典名言的人就是苦练了三年的副班长。 符景略这会儿也老老实实的站在方队里面一动不动，任凭汗水在脸上流淌。 时间一分一秒的慢慢过去…… 练了一上午的军姿，今天的民兵训练就到此结束，符景略又急匆匆的骑着自行车回家吃中午饭，争取多休息一会儿。 到了下午四点半左右，符景略已经成功的通过了足球选拔，站在体育场上，看着身旁的二十个队友，到也不是太失望，都是轧钢厂里的中专生、大学生，大都在学校踢过足球，不是生瓜蛋子。 “好了，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希望大家抓紧时间训练，能够早日形成战斗力，到时候我会去联系一些友谊赛，希望大家能够踢出好成绩来，为轧钢厂争光。”李怀德站在足球队面前，抑扬顿挫的说道。 “好，大家鼓掌。”李怀德任命的教练兼领队大声的说道。 “高教练，足球队我就交给你了，你放手去干，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李怀德等大家的掌声停了，握住教练的手笑着说道。 “谢谢李厂长的信任。” “那你们继续，我还有事，先走了。” “诶。” “以后每天下班后来这里训练1个小时，星期天再训练一下午，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提出来。”高教练等李怀德走了，说道。 “教练，我有时候会上晚班，怎么办？”符景略举手问道。 “嗯，那你提前和这个姑娘说一下。”高教练拿手指了指于海棠。 “好。”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就解散。”高教练说完拍了一下拍掌。 第69章 粗粮换细粮 第二天上午，符景略捧着一本《高等工业学校英语》坐在门口翻看，想着自己以后有可能还要和轧钢厂的机器设备打交道，不知道一些专有名词是不行的。 未婚妻禹雅清坐在身旁开心的纳着鞋底，时不时的用针篦一下头发，她对现在的生活极为满意，觉得自己往后一个月也能挣着10来块钱了，不再是吃白饭的，再加上心上人每个月还能挣着大钱，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蜜糖一样。 秦京茹则坐在两人的对面，手里拿着昨晚卖南瓜子得来的两块五毛钱的分票高兴的数着，已经数了好几遍了。 “姐夫，姐，要不我请你们吃根冰棍？我看到胡同口的供销社里就有的卖。”秦京茹把钱小心翼翼的藏在裤腰下的小口袋里，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我看是你嘴馋了，这冰棍也是很贵的哦，最便宜的也要5分钱，你舍得？”符景略笑着说道。 “就是，瞎花这个钱干嘛？咱们在家里又不干活，口渴了喝点凉开水就好了。你的钱好好的存起来，到时候叫你姐夫找机会弄点布票，给你扯块布做一身新衣裳。”禹雅清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嗯……姐，我就买这一次，嘻嘻。”秦京茹觉得表姐说的很对，不过话已经说出口，心里纠结了一下，弱弱的伸出一根手指头，肯求的看着她。 “好。” 秦京茹见表姐答应了，立马高兴的站起身来一溜烟的往外跑。 “唉。”禹雅清微笑着摇头。 符景略倒是无所谓，拿起折扇一边给未婚妻慢慢的扇风，一边继续看书。 没一会儿许大茂就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笑着和符景略打了个招呼，“兄弟还是这么爱学习啊。” “嗨，没事瞎看着玩，怎么？帽哥找我有事啊？” “嗯……有点小事。”许大茂搓了搓手。 “行，进屋说。” “不了，在这里说也一样。” “好。” “兄弟你家里是不是有南瓜子？我好像看见你表妹嗑过。”许大茂小声地说道。 “有是有，都是从家里拿过来当零嘴的。”符景略不动声色的回道，不知道许大茂是什么意思，难道秦京茹卖南瓜子被他发现了，这不可能啊。 “有就好，兄弟能不能匀点给我？我给你钱。”许大茂问道。 “嗨，你要吃我直接给你就是了，给什么钱啊？” “不不不，要给的，要给的。” “好，我去给你拿，不过我家里也没多少。” “行，谢谢兄弟了。” 符景略回房间拿了个搪瓷大盆装了满满的一盆，出了房门递给许大茂，“家里没什么小布口袋，将就一下，用好了还给我，对了，南瓜子吃多了容易上火，一天一小把就行了。” “明白。”许大茂双手接过，神秘的笑了一下，问道：“多少钱？” “你看着给。” 许大茂左手端着东西，右手伸到裤兜里随便一掏，掏出一张一块钱的红票子，想了想，不舍得，又塞了回去，随后掏出一张五毛的，递给了符景略，说道：“兄弟你可别嫌少啊。” “哪里，正好。”符景略也不客气，伸手接过。 “那我先回了，待会儿给你送盆过来。” “行。” 许大茂端着一大盆南瓜子乐呵呵的走了。 很快秦京茹拿着三根冰棍兴冲冲的跑了过来，“给，姐夫，姐，冰死我了。” 符景略笑着接过冰棍，把手中的五毛钱递给秦京茹，“给，刚才我帮你卖了点南瓜子。” “是吗？”秦京茹开心的接过。 符景略坐在矮凳上一边舔着冰棍一边想着许大茂的反常举动，是了，他肯定已经读过了自己的科普小文章，发现了南瓜子的秘密， 知道吃了能促进某些地方的生长和发育，这才如获至宝，这么一想许大茂的日?常生活可能都有问题，突然自嘲的一笑，自己倒底在想些啥呢。 “景略哥，你笑什么呢？”禹雅清捕捉到了心上人的神情变化。 “没笑什么，对了，媳妇，面缸里的白面是不是没了？”符景略笑着摇了摇头。 “啊，我们来的这几天见天儿吃细粮，就只剩下棒子面了。” “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去淘换点细粮来。”符景略说完立马起身，三两口就把手中的冰棍嚼碎了，把书往矮凳上一搁，朝阎埠贵家慢悠悠的走去。 “哟，稀客呀，找三大爷我有事啊？”阎埠贵坐在门口，手里拿着个大蒲扇百无聊赖的摇着，见符景略走过来，笑着打招呼。 “嗯，有点小事。”符景略用脚尖从阎埠贵家房间里勾了一个小矮凳，在他对面坐下。 “哦，你说。” “听说您家细粮有多，我想用粗粮和您换换。”符景略小声地说道。 “你听哪个天杀的说的？现在家家户户都缺细粮，我家怎么可能有多？”阎埠贵脸色有些不自然了，小声地反驳。 “三大爷，现在粮食的供应标准是大米占10％，白面占20％，您家这么多人，我可从来没见过您家吃大米饭啊。”符景略掰着手指头算道。 “嗯……我家煮稀饭喝了。”阎埠贵辩解道。 “嘿嘿，三大爷，您放心，我不是来找您麻烦的，我想用棒子面换您的大米，当然，您肯和我换白面也可以，我把差价补给您。”符景略说道，心想三大妈可是能用全国粮票换白薯的狠人，自己的要求应该不算很过分。 “可以，不过我要差价的两倍。”阎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迅即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您家一个月能匀多少斤大米和白面？”符景略没有直接答复他。 “20斤大米和15斤白面。” 符景略心中暗自算起了细账，现在大米是1毛3，白面是1毛6，棒子面里9分，差价是4分和7分，两倍是8分和1毛4， 这样一个月就需要多支出3块7毛钱，不是不能答应，不过还可以讨价还价，“三大爷，2倍实在太多了，我这一个月就需要多支出3块7毛钱呐。” “那你能出多少？”阎埠贵也知道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15倍。” “成交。”阎埠贵笑呵呵的答应了，往常他老伴都是拿到乡下去找粮食富余的人家换的，只能赚个差价，还得费车票钱，现在就在家门口换，差价还多了一半，不换是傻子。 “那咱们晚上10点以后再换，得避着点人。” “没问题，不过咱们得先对好口供，我可没赚你的差价啊。” “明白，您是看我年轻有为，故意吃亏和我换的，想和我打好关系。”符景略笑着说道。 “哈哈，孺子可教也，还有，你的脸皮真的很厚。” “嘿嘿，是嘛，我怎么不觉得？” 第70章 绿次郎傻柱 第二天上午9点多，符景略像往常一样坐在家门口看书，忽然从阎埠贵家门口传来傻柱显摆的声音：“三大爷，这是我媳妇，您老瞅瞅怎么样？” “傻柱，你什么时候有媳妇了？”阎埠贵惊疑不定的问道。 “看看，这是什么？” “结婚证？！傻柱，这还真是你媳妇啊。” “那当然了！哈哈哈！”傻柱大声的笑了起来，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符景略一听直接惊呆了，心里就是三连我去我去我去，这剧本不对呀，立马站起身，对身旁的未婚妻微笑着说道：“媳妇，我去瞧瞧热闹。”不等她的回复，拔腿就走。 “哦。”禹雅清愣了一下，对心上人的行为很是不解。 “我也去我也去。”秦京茹也是闲的无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符景略快走了几步没有进到傻柱跟前，远远的看着他身旁真的站了一个女人，刚好听见阎埠贵说道：“傻柱，你的眼光挺毒的啊，你媳妇配你太吃亏了。” “三大爷，您怎么说话的？不过我今天高兴，不和你一般见识。” “傻柱，你怎么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了，我夸你媳妇长的漂亮呢。” “是吗？好像是有这么个意思，对不住您嘞，三大爷。媳妇，走，咱们回家。” “诶，等等，傻柱，你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是不是得请我们三个大爷吃一顿啊？”阎埠贵心里又打起了小九九。 “没问题呀，今天是星期二，就这个星期天中午，我在中院摆三、四桌，把咱院子里的户主和我的一些朋友都请上，我亲自掌勺。” “好！傻柱，敞亮，你是咱们四合院的这个。”阎埠贵立马竖起来了大拇哥，接着补充了一句，“到时候我来给你掌礼簿。” “没问题啊，三大爷，回见了您嘞。”傻柱高兴的说道，他其实是一个又自卑又很好面子的人，别人越夸他他越高兴。 “回见回见，好家伙，傻柱你这次在咱四合院里是真的要出一回大风头了。” “哈哈哈。”傻柱又是一长串的大笑声。 符景略站在路边，看着傻柱领着他所谓的媳妇走到近前，大吃了一惊，原来这个女人自己见过，就是自己在大兴庞各庄上土厕时碰到的那个女人，经过这么一倒饰，还真是大变样了，盘靓条顺，已经差不了秦淮茹多少了。 “傻柱，这真是你媳妇？”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瞧兄弟你这话说的，喏，结婚证在这，你要不要看看？”傻柱微微有些不悦。 “不不不，我信你，兄弟你这眼光挺好的，直接震我一个大跟斗，恭喜你啊，兄弟，成功的脱离了单身汉的行列。”符景略连忙扬起右手掌拒绝了，意味深长的说道。 “诶，兄弟你这话我爱听，我这媳妇和你未婚妻是没法比，但是和你表妹还是可以比划比划两下子的。”傻柱乐呵呵说道。 “那是，那是。”符景略心口不一的说道，随即朝那女人瞥了一眼，那女人好像也认出自己来了，先是眼神有点惊慌，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了，还冲自己抛了个媚眼。 “当家的，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啊？”女人拽着傻柱的胳膊，柔声问道。 “哦，他是我妹妹的结拜哥哥，叫符景略，其实和我的结拜兄弟也差不多。”傻柱被一声当家的叫酥了，笑着说道。 “是吗，叔叔好。”女人微笑着问候符景略，同时眨巴着眼睛，似乎在求他保密。 “哦，嫂子好。”符景略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自己才没心情管他们的这些破事呢？只是对他们俩如何走到一起的还是充满了巨大的疑问，到时候只能去问何雨水了。 “兄弟，我媳妇叫伏恒美，乡下小地方来的，许多规矩还不知道，往后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多担待啊。”傻柱说道。 “哪儿的话，我看挺好的。” “行，我们先回家了，晚上我做几个好菜，请你喝一杯。” “要不改天，我今晚上夜班。” “也好，兄弟回见了。” “诶，回见。” 符景略看着傻柱和伏恒美相跟着进了垂花门，无语的摇了摇头，往后有好戏看了。 “走，京茹，咱们回家。”符景略轻拍了一下秦京茹的香肩。 “诶，姐夫，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的啊？”秦京茹问道。 “嗯，认识，前段时间我去乡下放电影见过。” “我就说嘛，那个女的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 “是吗？你观察的还挺仔细。” “姐夫，她不是个老实的好女人？”秦京茹小声地说道。 “嘘，你这话可千万不要到处乱说啊。”符景略急忙朝四周看了一眼，小声地叮嘱道。 “知道。” …… 傻柱领着伏恒美进了垂花门，兴致勃勃的给她介绍中院的住户情况，好巧不巧的正碰见许大茂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迎面走了过来。 许大茂第一眼就认出了伏恒美，看见她和傻柱走在一起，以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一下子头皮差点炸裂开来，立刻站定，就想转身跑掉，可一想到娄晓娥现在就坐在家里看书，腿脚就像不听使唤一样站着不动。 伏恒美也一眼认出了许大茂，咬牙切齿的看着他，随即就清醒了过来，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知道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得先过了眼前这一关。 “嗨嗨嗨，许大茂，傻眼了，这是我媳妇，怎么样？虽然没你家媳妇有钱，可长的不比你媳妇差。”傻柱见许大茂站在自己面前直挺挺的不动弹，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找的媳妇震傻了。 “啊……你说什么？！她是你媳妇？！”许大茂一听这话，彻底惊呆了，同时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不是来找麻烦的。 “怎么？你不信，看看，我们俩的结婚证。”傻柱好不容易在一生之敌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不显摆显摆怎么得劲呢？ “哦，我看看，我看看。”许大茂还是想亲眼确认一下，双手接过了傻柱的结婚证。 “怎么样？哥们没骗你。”傻柱笑呵呵的说道。 “嗯嗯嗯，挺好的挺好的，恭喜你啊傻柱。”许大茂急忙翻开两人的结婚证仔细的查看了起来，知道情况属实，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 “诶，这还像句人话，这个星期天我要在中院摆几桌，你和你媳妇记得早点过来啊。” “一定一定。” “拿来。”傻柱把手往许大茂面前一伸。 “好好好，给。”许大茂慌忙把结婚证递还给傻柱。 “许大茂，哥们回家了，媳妇跟我走。” “诶。” 许大茂看着傻柱和伏恒美进了他的房间，心中暗自嘀咕自己和傻柱从今往后的关系，连襟？挑担？ 啊呸，许大茂往地下吐了一口浓痰，急忙转身往家里走去。 第71章 裂痕 “娥子，娥子，告诉你一个惊人的消息。”许大茂快步走进家门，笑着对娄晓娥说道。 “什么消息？”娄晓娥眼睛离开了书本，抬头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丈夫。 “傻柱娶媳妇了，而且还是个乡下寡妇。”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乡下的寡妇？”娄晓娥狐疑的看着丈夫。 “嗨，我猜的，那女人二十六、七年纪，一看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不信你瞧瞧去。”许大茂刚想说我在乡下见过她，又怕惹火烧身，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是吗？走走走，看看去。”娄晓娥这会儿还和许大茂是一条心的，自然对丈夫的大仇人傻柱没什么好感，傻柱对她同样也不是很尊敬，有机会自然该呛就呛。 “诶，我估摸着这会儿他家门前肯定很热闹。” …… “什么？傻柱子带回来一个乡下媳妇？还是个寡妇？”后院聋老太太听到一大妈带过来的消息，直接当场石化，手中的拐棍掉地下了也没发觉。 “啊，他媳妇我已经见过了，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相貌还算俊俏，干活估计也是把好手，至于品行嘛，暂时还看不出来，看样子还算精明，柱子娶了她不吃亏。”一大妈笑着说道。 “唉，这个傻柱子哟，八成是中了人家的什么圈套，怎么就跑到乡下去了呢？难怪我这两三天都没看见他的人影。”聋老太太长叹了一口气，右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床沿，自己的如意算盘才刚刚开始打，就直接破产了。 “这……应该不会。”一大妈心里也跟着犯起了滴咕。 “走，你扶我过去看看。” …… 伏恒美跟着傻柱进了屋，看着宽敞明亮的大房子，还算齐全的半新家具，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左瞅瞅右看看，眼睛怎么都看不够。 “媳妇，你肩上的包袱给我，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随意一些，我去给你倒杯水。”傻柱热情的招呼道。 “诶，当家的，你还挺爱干净的啊，把这房间收拾的井井有条的。”伏恒美四处打量够了，点头赞道。 “嗨，哪是我收拾的，都是秦姐帮的忙。”傻柱憨笑着说道。 “秦姐？你还有姐姐？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啊？”伏恒美疑惑的问道。 “哦，就是咱们家隔壁的邻居，其实和我姐差不多。” “是吗？她男人就没意见？”伏恒美接过傻柱递过来的凉开水，咕冬咕冬喝了一大口。 “嗨，说起来也是可怜，她男人去年在工厂干活的时候就没了，她顶了她男人的工作，现在拉扯着三个孩子，同时还要赡养她的婆婆，日子过得挺艰难的，偶尔我也会给她带点好吃的。”傻柱说完有点澹澹的忧伤。 “哦，是吗？是挺不幸的。”伏恒美闻言苦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个所谓的秦姐也不是好相与的，八成也对自家男人有想法，暗自庆幸自己提前截了胡。 “对了，我还想和你商量一个事情，往后如果咱们有余力的话，我还想帮帮秦姐。”傻柱说道。 “啊……这……会不会不太好？别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伏恒美一听心里腻歪极了。 “没事，邻居间有点困难互相帮助怎么了？”傻柱有些不以为然。 “好。”伏恒美很聪明，心知自己现在和自家男人的感情还不是很牢固，还没有拿到工资掌控权，不好逆了他的意思。 “诶，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的好媳妇啊。”傻柱说完就要去搂伏恒美的肩膀，他现在已经吃过肉了，自然有些食髓知味了。 “干什么呢？现在还是大白天，外面还有人看着呢。”伏恒美也不是要拒绝，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咱们是合法夫妻，在自己家里怕什么呀。”傻柱搂着伏恒美肉乎乎的肩膀，傻笑道。 “唉，你呀。” 这时聋老太太在一大妈的搀扶下，颤悠悠的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眉头一下子紧皱了起来，故意用拐棍使劲的敲了两下地面。 “哟，老太太，您怎么来了？医生可说了，您这脚可不能乱动弹啊。”傻柱听见响动，抬头见是聋老太太，立马起身走过去搀扶。 “唉，你结婚娶媳妇这么大个事我能不过来看看吗？”聋老太太语气略带不满的说道。 “那到也是，来，您坐床上，小心点。” “傻柱子，这就是你媳妇？”聋老太太在床沿边坐好，冷冷的盯着伏恒美。 “啊，是不是长的挺俊俏的？”傻柱笑着回道。 “嗯，倒也有几分模样，她的底细你都清楚吗？” “知道知道，她在乡下还有个5岁的女儿，家里公公婆婆的身体还很硬朗，能挣着工分，我以后每个月再给他们5块钱就行了。”傻柱也是有苦自己吃， 睡了人姑娘不给个交待实在说不过去，而且还被人公公婆婆当场逮住了。他也确实很喜欢伏恒美，长的有模有样的，家里家外也操持的井井有条。 他这些年来相亲就没碰到过一个漂亮的，碰到了人家也看不上他，伏恒美就是最好的，虽然她长的比秦淮茹要差一些，但是人家负担轻，养一个女儿就更不是事了。 “这这这，你这个傻柱子啊，让太太我说什么好啊？”聋老太太一听，哪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可现在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 “嘿嘿，这不挺好的吗？”傻柱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他确实挺满意伏恒美的，至于人家是不是黄花大闺女，他压根儿不在乎。 “你给我听好了，往后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家傻柱子当媳妇，少搞些七个馍馍上供—神三鬼四的事情。”聋老太太冷冷的盯着伏恒美，厉声说道。 “你谁呀？没听我当家的说有什么亲老太太呀。”伏恒美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她在生产队里就能凭真本事当上厨娘，连放映员许大茂都敢去撩拨两下， 早就对聋老太太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言冷语不爽了，她这会儿啥事都没干，就被指桑骂槐敲棍子警告，等于在当面撕她的脸，说话当然就不客气了。 “你你你……傻柱子，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啊。”聋老太太一下子气的不轻，用手指着伏恒美断断续续的说道。 “快，给老太太道歉，她其实和我亲太太差不多。”傻柱轻轻的拍了一下伏恒美的肩膀，小声地说道，心里也在暗暗埋怨聋老太太说话不知轻重。 “我……”伏恒美一百个不愿意。 “老太太都八十多了，万一给你气出个好歹怎么办？”傻柱凑在伏恒美耳旁小声地说道。 “对不起，老太太，我说错话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伏恒美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 “唉，我老了，你们的事情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好自为之。”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看着傻柱和伏恒美之间亲密的小动作，知道事情已经开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再也不好插手了。 “那哪能啊，往后我们还需要您呐。”傻柱连忙赔上笑脸。 “他一大妈，扶我回去。”聋老太太意兴索然的说道。 “诶。” “别别别，还是我背您过去，您再把脚崴了，事情最后还得落在我的头上。”傻柱立马躬身背对着聋老太太。 “好哇，我家傻柱子还是没变心呐。”聋老太太又重新高兴了起来。 伏恒美阴晴不定的看着自家男人背着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太太出了房门，顿时感觉他的家庭关系有些复杂。 第72章 真相（上） 伏恒美坐在房间里四处打量了一会儿，看着玻璃窗和灶台有些脏，就想着找点活干，随即拎起灶台边的凉水桶往外走，她刚才进中院的时候已经见过自来水龙头了。 这时候站在门外看热闹的人终于见着她的庐山真面目了，都不是门外汉了，一眼就瞧出伏恒美是嫁过人的，嘴里都在骂着傻柱傻了唧的，居然娶个乡下寡妇，同时心底里也在暗自羡慕傻柱好艳福。 原来伏恒美本身就是精明强干的性子，手里拎着个凉水桶，走起路来自然带风，月匈前一对鼓囊囊的峰峦不免晃悠悠起来，再加上她那脖颈、手臂露出来的小麦色肌肤和长年劳作保持的健康身躯，无一不引人侧目。 院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看了都脸红，暗底里都在啐她不要脸。 许大茂看了暗自咽口水，虽说和她已经有过亲密的接触了，可那是在黑咕隆冬的干草堆里，哪会有现在的这种强烈视觉冲击，暗骂自己失策，不该骗她报假名字，要不然她哪里会傻乎乎的去找傻柱，白白的便宜了那个王八蛋。 “怎么？有想法？”娄晓娥已经发现丈夫的眼神不对劲了，使劲的拧着他腰上软肉。 “咝，不不不，她哪有你好啊？她只配给你提鞋。”许大茂慌忙举手求饶。 “我谅你也不敢，傻柱知道了不打折你的腿才怪。”娄晓娥这才松开手，说道。 “那是，我惹的起他吗我？”许大茂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在暗自琢磨，往后下乡看样子还得报自己的名号啊，不行，一旦这些傻婆娘直接找上门来自己就死定了。 还继续报傻柱？也不行，一旦被他抓住把柄了，自己也得死翘翘。报符兄弟？更不行了，他知道了直接双节棍把自己打死。那就报刘光天，反正这小子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说不定还能顺便帮他也解决个人问题。 许大茂暗暗的拿定了主意。 站在人群中的贾张氏也暗暗松了一口长气，自家儿媳妇终于安全了，“烈女怕缠郎”，自家儿媳妇真要长久的和这种大傻瓜来往，说不定真有可能被他撬走，到时候自己一个孤老婆子可怎么办哟，这天下间哪有婆婆跟着儿媳妇改嫁的道理啊？ 同时心中又有些恍然若失，傻柱时不时能自动送上一个装满荤腥的好饭盒，那也是很诱人的，可惜了，不过大局为重，丢了也就丢了。 她还不知道傻柱还没放弃她们家呢。 傻柱娶了个漂亮的乡下寡妇这件事情继续在四合院里发酵…… 到了中午，秦淮茹回家给小女儿槐花喂过奶之后，从婆婆嘴里得到了消息，一时间也有些恍然若失，觉得丢了傻柱的饭盒有些可惜，但也不是太失望。 她现在由于孩子小还没有感觉到生活的压力，目前的工资也勉强够一家人的开销，对前途也充满了希望，觉得自己三年学徒期满后工资还能涨不少，自然对傻柱不是很上心。 “妈，傻柱要结婚了，咱们是不是也该送点东西？”秦淮茹看着婆婆。 “那你想送什么？就咱们这个家还有什么好东西送的？”贾张氏嗤笑一声。 “好，到时候我跟大家一样，随个几毛钱的礼。”秦淮茹叹了口气，她又不是贾张氏，对傻柱还是有些感激之情的。 “也只能这样了。”贾张氏还没傻到家，去阻止儿媳妇交好傻柱，她还存着让自己的乖孙子棒梗将来长大了之后跟着他学厨的想法，当然第一选择还是跟着自家实在亲戚符景略学放电影了。 虽然她已经从儿媳妇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但她还是固执的认为这门亲戚很实在，“一表三千里嘛”。 说来也巧，往常何雨水中午都是在棉纺厂吃食堂的，一般不回家吃中午饭。 今天中午由于符景略要把上次去乡下放电影买来的线鸡杀掉，线鸡养着没价值，反而越养越瘦，就提前通知她中午回家一饱口福。 她一进四合院就被人告知她的傻哥哥娶了个乡下寡妇，当场石化，直接震傻了，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她知道自家傻哥哥很不靠谱，但没想到他能不靠谱到这个地步，人家秦姐好歹还有正式工作和房子呢，这娶了个乡下寡妇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何雨水三步并做两步，急匆匆的往家赶，进了傻哥哥的屋子，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正和傻哥哥有说有笑的吃饭， 顿时有一股惊艳的感觉，心底同时涌出一个莫名的念头，这个女人配自家傻哥哥太亏了，也没急着喊人，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她。 “你谁呀？跑我们家来干什么？”伏恒美问道。 傻柱听到响动，回头见是自家妹妹，摸了摸后脑勺，傻笑着说道：“是你呀，没想到你今天中午会回来，就没做你的饭。这是你嫂子，快喊人呀。” “等会儿，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何雨水使劲的拽着傻哥哥的胳膊。 “行行行，你轻点。”傻柱也知道这一关是免不了的，随后笑着给伏恒美解释：“我亲妹妹，我去去就来，你先吃着。” “哦。”伏恒美应了，顿时又头痛起来，上午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非亲非故的老太太，这会儿又来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子，哎，这往后的日子有的闹了。 “说，老实交代，是不是干什么坏事被人抓到把柄了？这两三天的功夫你就捅出这么大个娄子出来？”何雨水把傻柱拉到自己的房间里，小声地质问道，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男男女女那些事情该懂的也懂了。 “什么叫这么大个娄子？我们这是自由恋爱关系。”傻柱听了颇有些不自然，色厉内荏的说道。 “编，你给我接着编，你不说实话往后我直接和你断绝关系。”何雨水小声地威胁道。 “好好好，我说我说。”傻柱也拿这个亲妹妹没辙，连忙举手作投降状。 “谁找的找谁？不准撒谎。”何雨问道。 “她……她找的我。” “什么时候？” “昨天，哦不，前天上午，大概9、10点钟，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 “理由呢？她一个乡下寡妇，怎么可能认识你？” “她说她来红星轧钢厂找一个叫何雨柱的放映员相亲，我们保卫科的人就把我给找来了。” “然后你就看上人家了，将错就错？” “嘿嘿，我解释过了，说我是个厨子，不是放映员啊，可人家不相信啊，说是有可能媒婆搞错了。” “你最近有找过媒婆吗？” “没有啊。” “完了，完了，你被人骗了。” “嘿嘿。”傻柱摸着后脑勺傻笑了起来。 “你还知道笑，然后呢？” 第73章 真相（下） “然后我们就开始聊天了，聊的很投机，她说她很崇拜我，我就像她的亲大哥一样。”傻柱开始美美的回忆了起来。 “然后你就鬼迷了心窍，请她上饭店吃饭？还给她买衣服？晚上再和她一起去住旅社？哦，这个好像不太可能。”何雨水问道。 “嘿嘿，没买衣服，就吃了个饭而已，旅社也是她一个人住的。”傻柱傻笑道。 “嗯，这还算正常，然后呢？你怎么又跑到乡下去了？” “她跟我说她男人出事故没了，也没留下一儿半女，就跑回了家，她是独生子女，家里过的很苦，就指望着她嫁个好人家改善一下生活。她说她觉得我这个人很靠谱，问我有没有意思和她接触一下？” “你也信了？”何雨水问道。 “干嘛不信？她当时那个泪眼汪汪，情真意切啊，听的实在让人心酸。”傻柱边说也比划道。 “完了，完了，鬼迷心窍啊，鬼迷心窍啊。她没说她是乡下种地的啊？” “说了，她说我们两人结婚以后她还在乡下种地挣工分，我只要每个星期天回家一趟就行。” “嗯，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啊，你就立马答应了？”何雨水感叹了一下，问道。 “这怎么可能？你哥我还没傻到这个地步，当然得和她回家把情况调查清楚了。”傻柱反问道。 “事情是真的吗？” “一半真一半假。” “什么意思？” “她男人确实没了，还留下了一个5岁的女儿，也没跑回家，老老实实的在家挣工分奉养公公婆婆。” “为什么不跑？” “怎么跑？她家的成分很高，好不容易嫁了一个成分好的，怎么可能再跑回去？再加上男人没了，回去了谁还敢娶？”傻柱小声地说道。 “你你你，我都要被你气死了，不对，你娶了她也不一样要坏事吗？”何雨水也跟着小声地说道。 “嘿嘿，不会，我自然可以保护她。” “这怎么讲？” “规矩是这样定的：凡在解方后结婚的，成分高的子女嫁与工人、农民、贫民，须从事劳动，依为主要生活来源满一年者，承认其为工人、农民、或贫民成分， 这个劳动包括家务劳动在内。如不从事劳动或从事劳动不满一年者，则依原来成分不变更。”傻柱洋洋得意的说道。 “难怪娄姐这么好的女人要嫁给许大茂这个混蛋。”何雨水恍然大悟的说道。 “谁叫他老子有文化，聪明又靠谱呢？”傻柱羡慕嫉妒恨的说道。 “不对，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初中都没毕业又是怎么知道？”何雨水突然反应了过来。 “嘿嘿，都是你嫂子告诉我的。”傻柱经过男女之事后一下子成熟了不少。 “是吗？看样子我这个嫂子很厉害啊，我还不能小瞧了她。” “那是，要不然我哪能遭了她的道？”傻柱不小心，一秃噜嘴全说出来了。 “遭什么道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错话了。”傻柱连连摆手。 “不对，你在撒谎，哦，我全明白了，你受不了诱惑或者上当了，先和我那个所谓的嫂子睡觉了，然后被她的公公婆婆当场抓住了，对不对？”何雨水眼珠一转，就还原了整个事情的真相，住在四合院里，这样的事情听都听个七七八八了。 “嘘，小声点，这事情传出去我这老脸往哪搁啊？” “你可真出息了，咱老何家的脸全让你给丢尽了。”何雨水用手指着傻柱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嘿嘿。” “看样子往后我得对我这个所谓的嫂子刮目相看了，不对呀，我怎么见你一点也不讨厌她啊？而且还有点享受的样子？”何雨水疑惑的问道。 “说实话，雨水，你嫂子是个好女人，他做的这些事情我都能理解，世界上什么问题最大？吃饭问题最大。我现在真的很喜欢她。”傻柱尝到了伏恒美的味道，自然向着她说话。 “哟哟哟，牙倒了，我现在发现你真的不一样了。” “那是，你哥我现在也是有媳妇的人了。” “不对呀，我怎么感觉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有一种很浓厚的阴谋诡计的感觉。”何雨水紧皱了眉头。 “什么意思？”傻柱也慌了。 “我那个所谓的嫂子不过是个乡下人，怎么就知道红星轧钢厂有个叫何雨柱的人呢？而且还把他叫做放映员？你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咝，放映员？放映员！”傻柱不断的咀嚼这三个字。 “许大茂。”何雨水和傻柱同时小声地惊叫了出来。 “哈哈，原来是许大茂在背后搞鬼想坑我，没想到我没上他的当，我还顺便找了个好媳妇。许大茂，哥们这次还真得谢谢你。”傻柱洋洋得意的说道。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的。”何雨水摇了摇头。 “嘿，就许大茂那个狗脑子，能想出什么高明的招来？全是些下三滥的小手段。”傻柱有些不以为然。 “好，往后你自己当心一点。”何雨水也想不明白里面的道道，话题一转，饶有兴趣的看着傻哥哥：“那秦姐怎么办？你不是一直暗底里喜欢秦姐吗？” “都是谁在造谣啊？谁喜欢她了？我只是在可怜她而已。”傻柱像踩着尾巴的猫一样叫起撞天屈来。 “撒谎，你在撒谎，你撒谎我还不知道吗？” “我我我。”傻柱被说中心事，说话结结巴巴起来：“我往后会继续接济她的。” “随便你，你能找着满意的媳妇我也放心了。” “嘿，好像我比你大，走，去和你嫂子打个招呼，你进门还没喊过她呢。” “你满意我可不满意，我觉得她的手段不够光明正大，等我看清楚了她的品行再说。”何雨水摇了摇头，说道。 “好，我也不勉强你，走，一起去吃点饭，咱们三个人匀一匀，也能吃个半饱。” “不了，景略哥家今天中午杀鸡，估计现在正等着我呢。” “嘿，我就说嘛，你今天中午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原来是跑回来吃好吃的啊，你哥哥我的事情是捎带的。” “好了，不多说了，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了。” “去去。”傻柱无奈的摇头。 符景略家，秦京茹看着饭桌中间的砂锅炖鸡，一个劲的流口水，嘴里不停的念叨：“雨水姐怎么还不回来啊？我都快饿死了。” 符景略坐在小书桌前，笑着回道：“她哥出了这么大的事了，肯定得先回家问个明白了。” “谁在念叨我呀？是京茹妹妹。”何雨水说话间就进了屋子。 “好，雨水妹妹来了，都等你呢，正好开饭。”禹雅清笑着说道。 “嗯，谢谢嫂子。” “雨水，你哥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呀？”符景略端起饭碗不经意的问道。 “景略哥，是这样的……”何雨水把从她傻哥哥那里得到的信息都告诉了符景略，自然隐去了她嫂子的成分问题和她傻哥哥被抓现行的事情。 “哦，这么说你哥这是因祸得福喽。”符景略笑着说道，心里已经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伏恒美真是个聪明人啊，她去找傻柱的本意是要给许大茂找麻烦的，没想到傻柱真是个傻里唧的厨子， 三言两语就上了钩，干脆因势利导，直接耍手段嫁给傻柱了，这样的收获也最大，往后这三人之间还不知道要擦出怎样的火花出来？ “唉，我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何雨水微皱起眉头来。 “呵呵，我感觉你哥现在心里挺得意的，你又何必想那么多呢？吃菜吃菜。” “嗯，也是。” “来，媳妇，这个鸡腿给你。京茹，来，这个鸡爪给你。” “啊，我才不要吃鸡爪呢。” “哈哈哈。” 饭桌上响起了一片欢声笑语。 第74章 保管员 时间一晃四天过去了，到了7月27日上午9点多，符景略背上挎包，对坐在门口纳鞋底的禹雅清笑着说道：“媳妇，我现在跟着轧钢厂的大卡车去村里拉点东西，顺便回家看看。” “哦，那你能把雅茜接过来玩几天吗？我这有一段时间没见着她了，怪想的。”禹雅清抬头问道。 “行，我顺便把雅婷也接过来，她还没有进过城，正好让她见见世面。” “这……那她到时候住哪啊？雅茜还小，可以和我们挤一挤，雅婷来了就没办法了。” “没事，现在天气热，我去买张竹床放在屋外，支上蚊账，我晚上就在这上面睡，还凉快，到时候我的床铺不就空出来了吗？” “好，要委屈你几天了。”禹雅清用针篦了一下黑色的秀发，缓缓的点头。 “没事。”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进了红星轧钢厂，在停车棚里停好车子，快步走到了调度场。 “你怎么才来啊？”项海川站在调度场的一辆大卡车边上来回踱步，见了符景略，抱怨道。 “哦，出门晚了点。”符景略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发现自己也没迟到。 “不用看了，是时间提前了，等下这辆车还有别的任务，上车，咱们得抓紧点时间。” “诶。” 二十多分钟后，符景略引着大卡车开到村口的大槐树前，对项海川说道：“科长，咱们就停这里，村子里开不进去。” “行，你现在领我去见你们秦队长。” “好。” 符景略领着项海川走到生产队办公室门口，秦福山此时正心情忐忑的领着几个队委会成员坐在里面等候，这是生产队第一次挣到这么大一笔现钱，可是钱还没到手，心里总是有些没底。 “福山叔，您看谁来了。”符景略站在门口笑着和秦福山打招呼。 “哟，项科长，您好，您好，里面请，里面请，这么点事情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银娣，快去倒茶。”秦福山抬头见是项海川，满脸堆笑的跑过来和他握手。 “老秦，不用这么客气，东西都准备好了没？”项海川和秦福山简单的握了握手。 “好了，昨天晚上就弄好了。” “行，你现在领我去看看东西。” “要不坐下来喝口水歇会儿，您这热的都一头汗了。” “不了，我还急着赶回去，等下大卡车还有活要干。” “也好，那您跟我来。” “福山叔，科长，我有事想先回家一趟。”符景略不想掺和他们的交易，万一到时候真出了不合格品，自己就左右为难了。 “行，你去。”项海川略一思忖，明白了符景略的意思。 “去去。”秦福山倒没想的那么多，笑眯眯的说道。 “诶。” 符景略走到老丈人家院门口，推开小木门一瞧，家里还是老样子，老太太和丈母娘依然坐在大枣树底下织土布，禹燕谋则坐在旁边修理农具。 “景略？！今天怎么有空回来？”禹燕谋正面对着小木门干活，听见有响动，立刻抬头，见是孙女婿，惊讶的问道。 “爷爷，我今天陪我们科长来村里拉安全帽。”符景略走到近前笑着回道。 “哦，是了，我听福山说这次的活是你花大力气给找的？” “嗨，也没花什么力气，顺水人情而已，奶奶，妈。”符景略微笑着说道，又和老太太与丈母娘打过招呼。 “是吗，福山他们几个队委会成员可不这么认为，觉得你费了很大的功夫，花了不小的代价，想要给咱们家一点补偿。”禹燕谋笑着说道。 “哦，什么补偿？总不会是现钱？”符景略在小碾盘上吹了几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们哪有那么傻？生产队的现钱支出都有名目，这样明晃晃给咱们家现钱可没法向全体社员交代。” “嗯，上次福山叔给我10块钱我也没收，那他们准备怎么干？” “他们想调我去当保管员。” “保管员？这倒是个好工作，工作轻松不少，一年不但可以拿固定工分，还是队委会成员之一，可咱们队里不是已经有保管员了吗？” “嗯，是有两个，其中一个年纪大了，现在又生了重病，我估计他就算好了，队里也不会让他干了。” “那社员们能同意吗？”符景略接过丈母娘递过来的凉开水。 “同意肯定是会同意的，咱们家是中农成分，勉强也够格，我的文化也不低，高小文化，再加上你给生产队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往后生产队还有求于你，社员们不会反对的。”禹燕谋说完抓起身旁的旱烟美美的吸了一口。 “嗯，这到也是，那他们有没有说让你什么时候去？” “还没有，福山已经找我谈过话了，还没上队委会讨论，我估计他是还没有收到安全帽的钱，怕事情有了反复。” “有道理，福山叔可是个人精啊，不见兔子不撒鹰。” “那当然了，要不他能当这么久的队长。” “我今天领了我们科长过来，呆会儿东西验收好了，他就能跟着去我们厂里收钱，我估摸着您的事情明后天就能办妥。” “嗯，那我干这个保管员对你没什么防碍？” “哈哈，这有什么防碍？我就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办事员，根本就不沾边。” “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有底了。” “对了，妈，雅婷和雅茜呢？” “去北沙河玩了，怎么？找她们有事啊？”丈母娘笑着回道。 “那倒没有，雅清有些日子没见着雅婷和雅茜了，有点想她们，叫我接过去住几天。” “是吗？你的房子不是很小吗？能住的下吗？”丈母娘问道。 “可以，我到时候弄个竹床在屋外睡，把房子给她们空出来。” “那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现在就去找她们，等下跟着大卡车一起走。”符景略立马起身，拍了拍屁股。 “我估摸着她们在小沙洲一带玩。” “好。” …… 符景略快走到小沙洲时，忽然听到禹雅茜焦急的呼喊声：“救命啊！快救命啊！有人掉水里去了。” 符景略听了顿时头皮发麻，迅速朝着她的声音飞奔了过去。 “小妹，人在哪里？”符景略跑到禹雅茜跟前，没见着禹雅婷，惊慌的问道。 “姐夫？！喏，那里。”禹雅茜惊喜的看着符景略，随即用手指了指前方五六米的水面。 符景略瞅了眼位置，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随即“扑通”一声跳入河里，飞快的朝目标游了过去，等快接近目标时直接朝她的脖颈上来了一拳，把她打晕，然后让她仰面躺着，双手拽着她的双臂，慢慢的仰泳靠岸。 “姐夫，盈盈姐该不会没了？”禹雅茜跑到两人靠岸的地方，一脸害怕的说道。 “盈盈姐？她不是你二姐吗？”符景略正靠在岸边喘大气，惊疑的问道。 第75章 换亲 “不是啊，我二姐不在那儿吗？”禹雅茜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侧来路。 “呼，可吓死我了。”符景略循着她的手指看去，禹雅婷正慌慌张张的往这边跑过来。 “姐夫，姐夫，你看，盈盈姐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禹雅茜惊呼了一声。 “是哦。” 符景略迅速爬起来，清除秦盈盈嘴巴和鼻子里的泡沫，接着右腿跪地，左腿屈膝，把她的腹部放在左腿上，然后用左手扶着她的头，让她的脸朝下，右手则使劲的拍打她的后背，一会儿她的嘴巴里就有浊水吐出。 所幸的是她溺水的时间不是太长，肚子里的浊水排出来之后就清醒了过来。 符景略见她没事了就把她平放在岸边的草地上，从禹雅茜手里拿过短袖衬衫给她盖上，接着拿起自己的裤子迅速穿了起来。 “姐夫？！你怎么在这啊？”禹雅婷飞快的跑到近前，看见自家妹妹安然无恙，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又发现救人的人是自家姐夫，惊讶的问道。 “哦，我来找你们回家，接你们到我那住几天，你姐想你们了。”符景略系好皮带，说道。 “真的？太好了。”禹雅茜高兴的直拍手。 禹雅婷的心情也一样，随即又看到了躺在草地上的秦盈盈，情绪一下子又低落了下来，走过去把她扶坐了起来，说道：“盈盈姐，你太傻了，再怎么着也不能跳河呀。” “什么意思？”符景略一下子愣住了，原来这里面还另有隐情。 秦盈盈坐起身来开始伤心的抽泣，一言不发。 “姐夫，是这样的，盈盈姐和人家换亲，她事后反悔了，被逼得没办法了，才想着寻短见。”禹雅婷说道。 “换亲？！咱们这儿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不合法。”符景略惊讶的问道。 “在乡下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会不合法呢？”禹雅婷终究是个初中毕业生，不太了解这些道理。 “雅婷，换亲它违反了婚姻法，是要禁止的。”符景略解释道。 “真的吗？盈盈姐，先别哭了，说不定你有救了。” 秦盈盈停止了抽泣，愕然的看着禹雅婷。 “我姐夫是城里的干部，他说的话准没错，你们换亲是不合法的，你回去就和李二狗子退了亲，他不敢来逼你的。”禹雅婷说道。 “没用的，我哥已经和他姐睡过觉了，如果我敢和他退亲，他就敢到乡公所去告我哥耍流氓。”秦盈盈摇了摇头。 “这……”禹雅婷顿时哑然。 “那你哥和她姐扯过结婚证了没有？”符景略问道。 “扯过了，没结婚证我哥他们哪敢睡一块儿？” “没事，让那什么李二狗子去告好了，你哥他有结婚证在手里就不怕。”符景略说道。 “可是……可是我也和李二狗子扯了结婚证。”秦盈盈弱弱的说道。 “什么？你……你既然不愿意那你当初又怎么答应了？”符景略也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了。 “我哥今年快30岁了，又是个瘸子，在乡下根本没人愿意嫁给他，我爸妈就只有他一个儿子，天天长吁短叹，着急的要命。而李二狗子家又穷的叮当响，再加上父母也不在了，他本人又是一个二熘子， 一年到头又不好好劳动，挣不了几个工分，也没有人愿意嫁给他，但他有个姐姐，倒是挺贤惠能干的，就有媒婆给我爸妈出主意，和他家换亲。”秦盈盈说道。 “盈盈姐，你不应该答应的，李二狗子什么样的人你还知道吗？你长的这么好看，嫁给他你一辈子就毁了。”禹雅婷说道。 “唉，我有什么办法呀？我也不愿意看着我爸妈天天着急，看着我哥一辈子孤零零的一个人，心一软就答应了。”秦盈盈叹了一口气。 符景略听了也感觉很无奈，问道：“事到临头你又后悔了，就想着一个人跑掉？” “嗯，扯了结婚证的那天晚上我就谎称身体不舒服，没让李二狗子得手，第二天我就跑回了家，可这几天我爸我妈和大哥大嫂都逼着我回去，李二狗子又天天去我家搔扰，我感觉活着真没什么意思。”秦盈盈说完又抽泣了起来。 “所以你就想着寻短见？唉，你实在太傻了，怎么就没想着去找银娣姐呢？她肯定会帮你的。”符景略说道。 “银娣姐只是个妇女队长，她能管这事吗？”秦盈盈小声地问道。 “肯定能，走，我这就带你去找她。” “哦，景略哥，你的衣服。”秦盈盈见事情有了转机，也不抽泣了，慌忙站起来把身上盖着的短袖衬衫递还给他。 “嗯。”符景略连忙接过穿好。 …… 四人走到后村口，符景略对禹雅婷说道：“你带着小妹先回家收拾换洗的衣服，我事情办好了就过来找你们。” “诶。” 符景略领着秦盈盈走到生产队办公室门口，发现秦银娣刚好坐在里面。 “银娣姐，福山叔他们呢？”符景略进门问道。 “永生去你媳妇家没找着你，项科长又等不及了，只好带着福山叔和定安叔先去你们厂里结账了。”秦银娣说道。 “嗯，这样也好，时间不那么赶了，正好把盈盈的事情处理一下。”符景略点点头，走到秦银娣对面坐下。 “盈盈怎么了？”秦银娣关切的看着秦盈盈。 “她有点想不开，跑到小沙州跳河寻短见去了。”符景略说道。 “什么？！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秦银娣惊的目瞪口呆。 符景略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给了秦银娣听，末了还语带责备的说道：“银娣姐，这事严格说起来你也有些责任啊。” “是我疏忽了，这几天为安全帽的事情忙的天昏地暗，一点消息也没听到。”秦银娣连忙点头检讨，接着拉着秦盈盈的手说道：“盈盈，走，咱们现在就去找李二狗子，把婚给离了”。 “诶。”秦盈盈欢快的答应了。 “等等，银娣姐，那秦盈盈她哥和李二狗子他姐的婚姻怎么办？” “也让他们离了。” “不行啊，事情不能这么草率的处理，现在人家成了两口子，万一他们不同意呢？”符景略摆了摆手，说道。 “嗯……确实有点难办，那你的意思呢？” “我也没什么好主意，要不你叫上福平叔，再叫上永生哥带上几个基干民兵，把他们两家人都招集到这儿来，说他们的行为不合法，要报到乡公所去，吓一吓他们，然后再商量一个妥善的办法，争取让双方都满意。” “哈哈，这个办法好，我再去叫几个妇女队成员过来示示威。”秦银娣大笑一声。 “那就更好了。” 第76章 初闻 “要我和秦盈盈离婚也可以，可是我姐现在嫁给了一个瘸子，这辈子也算毁了，我要点彩礼不过分。”生产队办公室门前的空地上，经过秦福平和秦银娣又拉又打的调解，李二狗子总算同意了离婚，但又提出了一个额外的条件。 “嗯，可以商量，你想要多少？”秦福平点点头，李二狗子的姐姐就算嫁给好人家，也能要点彩礼，现在她嫁给了一个瘸子，往后还要干活照顾他一辈子，也算受害者了。 “不多，一百块现钱，我现在就要，少一分都不行。”李二狗子伸出两根手指头，洋洋得意的说多。 “你真是想瞎了心，现在娶媳妇的彩礼就没有超过二十块的，一百块钱？亏你说的出口，绝对不行。”秦银娣立马站起身来厉声发驳。 “秦银娣，怎么哪都有你？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我姐一个上好的劳力，平时都能挣8个工分，现在都归了秦家，往后还要给他们家干几十年的活，这是多少钱？而且还要给他们家生儿育女，我觉得一百块钱都算要少了。”李二狗子振振有词的说道。 “你……”秦银娣顿时哑然，居然觉得李二狗子的话也有点道理。 “李二狗子，账可不能这么算，如果都像你这样，那往后谁家聚媳妇都不得花个千儿八百的，这样，你后退一步，秦家给你五十块钱彩礼好了。”秦福平做起了和事老。 “不行，我说是一百块就是一百块，一分钱都不能少，我这里可是有乡公所发的正规结婚证，只要我不同意离婚，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还有，你们也别拿不合法那一套来吓唬我， 当初可是他们家亲口答应的，没人逼他们，我这还算受害者呢，媳妇媳妇没了，还搭进去一个姐姐，我这上哪儿说理去啊？”秦盈盈要跳河的事情直接把李二狗子吓住了， 他虽然垂涎秦盈盈的美色，但思来想去与其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索要一大笔钱，到时候去找一家穷苦的人家，多花点彩礼钱，照样可以娶一个能干活的媳妇。 “可以，一百块就一百块，我家给了，但是小舅子，我家现在没这么多现钱，要不我给你打张欠条。”秦盈盈的哥哥秦锡铜用力拄了一下拐棍，说道， 他一个瘸子能娶上李二狗子姐姐这样贤惠能干的媳妇，都算他家祖坟冒青烟了，现在妹妹又能脱离苦海，他当然百般愿意了。他虽说不能下地干活挣工分，但也不是一无是处，他的手就很巧， 不但能做凋工，还是一个好篾匠，能把加工好的柳条，编成各种各样的柳编制品，比如簸箕、簸箩、篮子和筐子等等，拿到集市上去出售，一年也能挣够自己的花销，还能剩点余钱。 这次生产队里给轧钢厂做安全帽，他做的又快又好又多，到时候又能分不少钱。李二狗子的姐姐也是看中了他的这一点，才同意换亲的，现在也没想着和他离婚。 “少给我扯近乎，谁是你的小舅子？你是没这么多现钱，但是你可以去借啊，你看现场这么多人，都站在你家那边，我想你现借个一百块钱不成问题。 一句话，我收到钱立马就和你妹妹去打离婚证，否则没门，咱们看谁耗得过谁？”李二狗子说完就直接蹲在地上，一幅二皮脸的模样。 “行，你要说话算话，别我家给了钱你又反悔。”秦锡铜咬牙说道。 “没问题呀，现场有这么多人给你作证，我反悔也没有，你要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写一张收据。”李二狗子见自己的讹诈办法真能成功，心里不禁怦怦直跳， 暗道：“离婚肯定是要离的，可离婚之后嘛，我不好好给你妹妹宣扬一下她的好名声，我都对不起我家的列祖列宗，我睡不了她，别人也甭想睡。” “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秦锡铜点头应了，随即侧过头对站在身旁的父母说道：“爸、妈，今天我做一回主了，你们去把家里积攒的二十五块钱拿过来，这本来就是为我娶媳妇准备的彩礼钱，今天花在妹妹身上也算值得了。” “好。”秦锡铜的父亲点头应了，默默的转身朝家走去。 “唉。”李二狗子的姐姐长叹了一口气，她现在的立场不方便说一句话。 “媳妇，我不怨小舅子，他现在还小，不懂事，事情能这样解决最好了。”秦锡铜看着李二狗子的姐姐，一脸诚恳的说道。 “希望他拿了这么大一笔钱往后能干点正事。” “嗯，但愿。” 秦锡铜说完就拄着拐棍走到了秦银娣跟前，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她伸手打断了，“啥也别说了，我借你十五，我这就回家拿钱去。” “谢谢你，银娣。”秦锡铜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谢啥，盈盈可是我的好姐妹啊。” “嗯。”秦锡铜冲秦银娣鞠了一躬。 秦锡铜又一瘸一拐的走到秦福平面前，说道：“福平叔……” “行，啥也别说了，银娣开了一个好头，我也不能比她落后啊，我家的情况要好一些，我借二十。” “谢谢您，福平叔。” 接着是保管员秦友祥，“我借十块。” “谢谢您，祥叔。” 再之后是民兵排长秦永生，“铜哥，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我妈正在张罗着给我娶媳妇，我借5块。” “明白，谢谢你兄弟。” “可惜福山叔和定安叔不在啊，要不然他俩就能帮你把剩下的二十五块钱凑齐了。”胡永生说道。 “没事，我再多找几家借借。”秦锡铜摇了摇头。 “铜哥，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也别去找别人借了，现在大家手头都不宽裕，二十五块钱还知道要找多少家呢，欠下的人情太多，你还不如直接去找符兄弟借，咱们村就他的现钱最多。”胡永生小声地说道。 “这不太好，符兄弟刚刚救了我妹妹一命，这个天大的人情往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现在又去问他借钱，这……我实在张不了这个口。” “哈哈，你这就小看符兄弟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咱们做安全帽的活就是他从厂里拉来的，没收咱们生产队一分钱的好处， 哦，只报销了五毛钱的油钱，他自己在厂里还不知道搭进去了多少人情，这样一等一的男人你还没有见过？”胡永生说完就竖起了大拇哥。 “咝，这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你没瞧见他是如何对待老丈人家的，二十四孝儿子都比不上，你反正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这借二十五块钱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往后再好好报答人家就是了。” “明白了，谢谢你，兄弟。” “谢啥，我也不想盈盈妹子嫁给李二狗子，嘿嘿。” 秦锡铜又一瘸一拐的走到符景略跟前，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他伸手阻扯了。 “还缺多少？” “二十五。” “行，我给你包圆了，我这就回老丈人家给你拿钱去。”其实符景略的裤兜里就有二十多块钱，这两次卖鸡蛋的钱也没交给媳妇禹雅清，不过现场人太多了，不好当面掏出来，“财不露白”嘛，别人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亲眼见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谢谢你，符兄弟，大恩不言谢，我还是要说这一声，往后您看我的表现。”秦锡铜眼含热泪的说道。 “没事，关公还有走麦城的时候，谁一辈子不碰到点难处啊？”符景略说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 秦盈盈离婚的事情在符景略去老丈人家逛了一圈再掏出钱来落下了帷幕，事情圆满解决，皆大欢喜，至于以后是否再起波澜，暂目不表。 符景略在老丈人家吃过中午饭后，就被禹燕谋老爷子叫到他的卧室里等候。 只见禹老爷子轻轻的移开一个破旧的老衣柜，小心翼翼的打开老衣柜后墙上的一个小木格子，从里面取出一份用旧蓝布包好的书状物品，一脸郑重的递给符景略。 “爷爷，这是什么呀？”符景略双手接过，惊疑的问道。 第77章 藏宝图 禹燕谋看着孙女婿一脸惊疑的样子，缓缓的吐出三个字：“藏宝图。” “藏宝图？！真的假的？”符景略惊讶的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禹燕谋无奈的双手一摊。 “这……”符景略顿时哑然。 “不过它是你奶奶的父亲用生命换来的，我估摸着八成是真。” “我奶奶？” “对，你奶奶真名叫沉玉茹，为了获得这份藏宝图，和你外祖父潜入了一家戏班当了坤角，她还有个艺名叫菊仙。” “那这么说我奶奶的身份就比较复杂了，她是蓝堂（党）的人？这这这……”符景略为自己的推测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不用害怕，你奶奶民国十六年（27）就离开了他们，和我在乡下老老实实的种地为生，啥事也没干，再加上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公家再怎么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来。”禹燕谋见孙女婿惶恐不安，出言安慰道。 “那您？” “你放心，我的身家是清白的，没有入过社团，要不然当年哪能划为中农。” “明白了。”符景略顿时心安，接着说道：“那我奶奶拿到了东西怎么没交出去啊？” “当然不能交啊？旧社会时局动荡，蓝堂又那么烂，哪里是能够救民于水火的？交了不就可惜了吗？只能老老实实的等待时机了。” “是啊。”符景略顿时对两老头老太太肃然起敬，能时刻想着老百姓，几十年如一日的保守这个秘密，接着问道：“那解方后您怎么不？” “我也不知这东西是真是假，也没法去查找，而且我的身份是乡下种地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交出去麻烦可就大了。” “确实。”符景略点了点头，接着苦笑的问道：“您难道不怕我……” “哈哈，我的眼睛是不会骗我的，你的品行我看的一清二楚了，和我禹家是一条心的，这个东西你收好，去找找看，找到了就老老实实的交给公家。” “交给公家？” “没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肯定比我懂，这些东西不是咱们这些普通人能够承受得起的，如果起了贪念反而会招来祸患，不如老老实实的交给公家，给自己换取一条光明的前途。”禹燕谋恳切地说道。 “我明白了。”符景略郑重的点头，接着问道：“爷爷，那这份藏宝图有没有一个大致的范围，要不然找起来犹如大海捞针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和你奶奶年轻的时候找过一阵子，大致的范围在锣鼓南巷一带，它过去是一个大富大贵的地方，挤满了达官显贵，东西说不定就藏在某一座院落里。” “锣鼓南巷？锣鼓南巷！”符景略不断的咀嚼着这四个字。 “怎么了？” “没什么，我现在住的地方就是锣鼓南巷95号。” “是吗？那就太好了，往后也方便你慢慢的去查找了。” “嗯，对了，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就咱们三个了，你老丈人我也没告诉，告诉他了反而会起不必要的麻烦。” “明白。”符景略点点头，把手中的东西小心翼翼的装进挎包里，突然脸色剧变，小声地说道：“爷爷，这事最起码应该还有一个人知情。” “谁？” “我奶奶的上级啊，总有人给我奶奶派任务或者接头啊。” “咝，我好像听你奶奶提过一嘴，当时是你外祖父去领的任务，往后接头也是他一个人去的，完成任务之后你外祖父就没了，你奶奶也就和他们断了联系。”禹燕谋吸了一口凉气，说道。 “这么说我奶奶没见过这个上级了？” “没见过。” “那我奶奶知不知道这个上级的情况？是男是女？多大年纪？” “嗯，你外祖父曾经和你奶奶提过，她是个女的，年龄嘛和你外祖父差不多，如果她现在还活着，差不多也八十多了。” “她叫什么？您知道吗？” “你外祖父没告诉你奶奶，只说了她的代号叫‘小太平鸟’。” “小太平鸟？名字好奇怪啊。”符景略滴咕了一句。 “是有点，好了，我和你奶奶知道的东西就只有这么多了，做事的时候注意保密，交东西的时候也要找信得过的人，还要想办法把咱们家从这件事情上撇清。” “明白，到时候我真找到了就说是偶然发现的。” “对头，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老丈人估计套好了驴车在院门口等着呢。” “诶。” …… 四十多分钟后，符景略领着怯生生的禹雅婷和禹雅茜小姐妹俩回了四合院的家，自然受到了媳妇禹雅清和秦京茹的热情欢迎。 本想拿出藏宝图来研究一下的，可家里人多眼杂，时机不对，想了想，将它从挎包里掏了出来，藏在衣柜里的隐密格子里。 “媳妇，我去一下晓娥姐家，马上就回来。”符景略笑着对正忙着打水给两个妹妹洗脸的禹雅清说道。 “好啊。” 符景略慢悠悠的朝娄晓娥家走去，经过中院的时候故意朝傻柱家门口瞅了两眼，只见伏恒美坐在门口一板一眼的纳鞋底，额头上泌着些许细汗，加之夏天穿的衣服本来就单薄，她的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叫做风情或者欲望的东西， 难怪傻柱这个从母胎里就单身的老光棍经不起诱惑（傻柱：拿这个考验厨子，哪个厨子能经的起这样的考验？），不管不顾的也要娶她，而且还知道保密。 符景略微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心思去和她搭话，径直朝娄晓娥家走去。 伏恒美做鞋的时候一听到中院有动静，眼角的余光就会瞥过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这会儿她的位置还很不稳固，甚至可以说是危机四伏，一个讨厌她的莫名其妙的老太太， 一个知道她底细的许大茂，一个有可能猜到她底细的符景略，特别是前两个，这让她有种如梗在喉的感觉。 刚才她听到脚步声就瞥见了符景略，故意没抬头和他对视，因为她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和他打交道，这会儿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开始琢磨起如何对付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太太和许大茂。 符景略走到娄晓娥家门口，见其坐在饭桌前看书，右手拿着仕女扇时不时的扇两下。 “晓娥姐，又看书呢？”符景略用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门，笑着说道。 “哦，是你啊，快进来坐。”娄晓娥微笑着对符景略招了招手。 “诶。” “找我有事啊？” “没事，就是过来和您聊聊天。”符景略在娄晓娥对面坐好。 “咯咯，我可不信，你想聊天找你的小媳妇就好了，来找我干嘛？说，什么事？”娄晓娥轻笑了一下。 “还是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啊，是这样的，下学期开学时我的两个妻妹一个要上高中，一个要读初中，平时在家里穿的破旧一些倒也没什么， 可毕竟往后要到大地方去读书了嘛，我准备给她们姐妹俩准备两套体面一点的衣服，这样她们在学校里也能更自信一些。” “明白了，你是想要从我这里弄点布票？” “嘿嘿，咱们院里我只能来找您了。”符景略谄笑的说道。 “嗯，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娄晓娥说话间竖起了一根手指。 “什么条件？” “我感觉你的双节棍舞起来挺好玩的，你有空教教我好了。” “这这这，我帽哥知道了还不得恨死我。”符景略脑海了浮现出娄晓娥从知性眼镜娘化身双节棍高手，那画面太美，不敢想像。 “你管他干嘛？你就说教不教？” “好，死道友不死贫道，我答应了。”符景略咬牙说道，说不定娄晓娥学了双节棍之后日子还好过一点，最起码许大茂以后想家暴她还得掂量掂量一下。 “诶，这就对了嘛，你想要多少布票？” “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我哪有这个本事？说个底数。” “嗯，80尺怎么样？”符景略决定狮子大开口，右手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不行，太多了，我只能给你50尺，还有，你得给钱，要不然我爸妈那里没法交待。” “没问题，不过这可不算拜师费啊。” “你还想要拜师费？” “那当然了，祖传的手艺，不收钱怎么行？” “咯咯，好，你想要多少？”娄晓娥轻笑了一会儿，说道。 “还没想好，以后再说。” “行，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我这就回娘家一趟。” “不急不急。”符景略假惺惺的说道。 “今天正好趁着我家大茂值班，我帮你把事情弄好。” “那怎么好意思呢？谢谢晓娥姐。” “走，我要锁门了。” “好。” 第78章 娄父的小心思 娄晓娥回家带着商量的语气和父亲娄廷瑞说了要五十尺布票的事情。 娄廷瑞听了直皱眉头，语带责备的说道：“我的乖女儿哟，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都叫你平日里为人处世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你又不缺钱花，一下子要这么多布票去干什么？总不会又是许大茂那个臭小子要拿去做人情？” “不是，我都瞒着大茂呢，是我们院里一个叫符景略的年轻小伙子要，我觉得他为人很不错，就想帮帮他。”娄晓娥想起要求符景略教自己双节棍的情景，会心的一笑。 “那他怎么知道咱们家有这么多布票？”娄延瑞有些不解。 “大茂有一次请他吃饭，拿出了红酒招待他，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咱们家每个月能拿到侨汇券。” “这个混账东西，叫他平日里不要显摆不要显摆，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唉，我迟早要受到他的连累，是不是这个叫符景略的人以这个作为把柄来威胁你？”娄廷瑞气坏了。 “不是，不是，他还好心的提醒我以后做事情要小心谨慎，不要把显眼的东西拿回四合院。对了，他还告戒我无论什么时候手里都要握有一张底牌，我到现在还是有些似懂非懂。”娄晓娥说完从茶几上的果盒里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 “咝，他或许是想暗示什么？你和我好好的说一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出身和背景都要。”娄廷瑞现在开始对符景略感兴趣了。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都是从大茂那里听来的，他今年18岁，是农村出来的，去年商科中专毕业后分到了轧钢厂采购科，后来又不知道为什么打发到了电影院当放映员，和大茂成了同事，前不久转了正。 他现在又把他乡下的未婚妻接了过来，他的未婚长的挺漂亮的，不像一般乡下种地的。”娄晓娥把符景略的情况娓娓道来。 “这就对了，他可不是一般的乡下娃娃，我估计，不，我可以肯定，他的背后绝对有人。”娄廷瑞听了眼前一亮。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为什么？也许他是受人排挤呢？”娄晓娥的母亲谭雅丽坐在女儿身旁一直静静的听父女俩说正事，这会儿也忍不住提出疑问了。 “不，他受人排挤也排挤不到红星轧钢厂这个重点骨干大厂里去的。采购员也是一样，私下里确实能获得一些额外的好处，但是想要往上升就很难了，大家都不是傻子。 放映员可就不一样了，很容易就能接触到一些头头，而且他是干部编制，天然就比咱们家大茂有优势，一旦遇上了贵人提拔，很容易就升上去了，到时候谁都不能说什么。 他要真是一个纯朴的乡下娃娃，怎么可能搞出这么多名堂来？现在顶多就是供销社里一个普通的售货员罢了。”娄延瑞详细的解释道。 “有道理。”谭雅丽信服的点头，接着说道：“可咱们知道他背后有人也没什么用啊？” “用肯定是有用的，咱们现在的消息很不灵通，两眼一抹黑，对上面的风吹草动一无所知，现在的社会风气对咱们也不怎么友好， 往后一旦下雨了，咱们总得准备雨伞和蓑衣什么的。”娄廷瑞说完就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心里还有个巨大的隐忧，根本没办法对妻女说出口。 这个巨大的隐忧就是以前公营合营的时候他没有亲自出面，指派了他的亲信管家去弄，所以一系列的优待他都没有份。 虽然他每年都能从亲信管家手里拿到大额定息，可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组织又不是傻瓜，哪里会不知道他背后甩的小手段呢，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公营合营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敢出面？因为他的屁股很不干净。娄家以前是红星轧钢厂的前身钢铁厂的小股东，东倭人来了之后直接接收了钢铁厂，他为了保住家业， 选择了和东倭人合作，尽心尽力的帮助他们搞好生产，当然东倭人也投桃报李，给了他不少好处。 等到后来米军参战，东倭人的形势急转直下，他又害怕的要死，不知道哪片云会下雨，商人的本能又促使他两边下注，当然是蓝堂多一些，组织少一些，等于同时在三个鸡蛋上跳舞。 果不其然，之后蓝堂先进了城，他又发挥了长袖善舞的特长，大搞金钱攻势，买通了负责接收的大员，摇身一变成了钢铁厂的大股东。 可是没过几年，组织又进城了，他这才感觉到不同了，组织是要干正事的，他的那一套不管用。 公私合营的时候他自觉屁股不干净，就没敢公开出面，这也就成了他的心病，欺骗隐瞒组织还能有个好？ 现在更关健的是公私合营以后，他自觉每年都有大量的收入，看不上那几个工资，家里的人就没有一个参加劳动的，他弟弟家和妹妹家也都是一样的。 好在娄家是个大家族，摒着“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原则，就他长房这一支留了下来，其余的二房三房分了一部分财产都跑到港城去了，这其中也有他的股份，要不然他现在哪能拿到侨汇券。 “可这个小伙子现在的层级这么低，能发挥大作用吗？”谭雅丽很明白丈夫的想法，可心里还是存有疑虑。 “不，你这就想错了，现在能量大的人咱们根本就够不上，而且人家根本就不屑于和咱们来往。‘秤砣虽小压千斤’，他出去给什么头头放电影，总能听到只言片语。 还有，你可别忘了，他是商科中专毕业生啊，老师同学那么多，总能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娄廷瑞摆了摆手，对妻子详细的解释道。 “那往后你是要直接出面大力拉拢他了？”谭雅丽问道。 “用不着，让咱们家晓娥继续和他交往就是，小恩小惠就好了，让他保持对咱们家的好感就行，给多了反而会把他吓跑。”娄廷瑞说道。 “明白了。”谭雅丽点点头。 “晓娥你听明白了没？”娄廷瑞含笑问道。 “爸爸，我觉得您想得太多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有一种特殊的好感，我也说不上这是为什么。而且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将来我真遇到什么迈不过去的坎，他一定会出手帮我的，所以我觉得那什么小恩小惠就有点下乘了。”娄晓娥说道。 “是吗？”娄廷瑞和谭雅丽听了面面相觑，咱这女儿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可随后又觉得很荒唐，自家女儿可比人家大了7、8岁，还是个有夫之妇。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说的都是真的。”娄晓娥有点急了。 “好好好，我信我信。”娄廷瑞连忙赔上笑脸，接着说道：“这样，他不是问你要50尺布票嘛，我给就是了，你到时候交给他的时候，收他5块钱就行，就说是我说的。” “明白。”娄晓娥点头。 “老娄，要不你再送他一斤糖票？”谭雅丽补充了一句。 “糖票？对对对，有道理，有道理。”娄廷瑞微笑着点头。 “什么意思啊？”娄晓娥不解的问道。 “哦，没什么意思，你只管送给他就是了。”娄廷瑞摆了摆手，没给女儿解释。 “好。” 第79章 毫无线索 娄晓娥拎着小包回了四合院，走到符景略家门口，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家，这会儿坐在小书桌前不知道在翻看些什么，嘴里还不断的喃喃自语。 “看什么东西呢？这么入神。你媳妇和表妹呢？”娄晓娥伸手敲了敲门，笑着问道，也没走进去。 符景略听到敲门声，立马回过神来，侧过头循声望去，见是娄晓娥，松了一口气，随手把藏宝图一掩，微笑着回道：“没看什么，一张以前的老画，我媳妇带着她的两个妹妹和京茹逛街去了。” “是吗？没想到你对这个还感兴趣。”娄晓娥不疑有他，说道。 “嗨，我啥也不懂，随便看看罢了，晓娥姐，进来坐一会儿，我去给您倒水。”符景略立马起身，热情的伸手邀请道。 “不了，大茂一会儿就下班了，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回来了，我现在就给你。”娄晓娥说话间就从小包里掏出一沓用报纸包裹的小东西，递了出去。 “谢谢晓娥姐，事情这么快就办妥了。”符景略笑着双手接过。 “要给钱的哦。”娄晓娥含笑说道。 “对对对，给多少？” “这个数。”娄晓娥伸出了右手五个手指头。 “50块？！这也太多了。”符景略忽然感觉娄晓娥有点心黑，现在一丈布也才10块钱，50块钱刚好买下50尺布。 “咯咯，你想哪去了？5块钱，我爸说的。”娄晓娥轻笑了一下，说道。 “令尊也知道我的事情了？” “啊，要不然我哪能拿到东西，如果依我的本意肯定是要狠狠的宰你一刀的。”娄晓娥故意装出一幅恶狠狠的表情。 “哈哈，我知道了，有机会替我谢谢你父亲，还有，晓娥姐，您真的不会演戏，说话的语气还不够冷。”符景略说话间从裤兜里数出五块钱递给娄晓娥。 “是吗？那我以后改进改进。好了，我得回家了，这事让大茂发现了不好。”娄晓娥伸手接过。 “明白，您慢走。” “对了，我什么时候开始跟你学双节棍啊？” “嗯……明天是星期天，我上午要参加民兵训练，下午还要去练足球，空不出时间来，要不后天上午？” “行，报纸里还有惊喜，你慢慢找。”娄晓娥说完就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惊喜？” 符景略怀着疑惑的心情迅速打开了报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各半斤的糖票，一下子陷入了沉思，现在糖票很难得， 城市户口一人一个月只能买2两食糖，现在娄父一下子送给了自己一斤，这是在对自己表达善意，50尺布票收5块钱也是一样。那么他在图自己什么呢？ 自己目前只是个放映员而已，难道他也想学吕不韦奇货可居，给自己投资？是了，能够安全度过风云变幻的旧社会，熬到新社会还能保存家业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先给自己一点小恩小惠，指望着事情有可能对他不利时，自己去给他通风报信，如果自己真的升上去了，恐怕还得加大投资力度。 旧社会魔都滩上的一位杜姓平头哥曾经说过：“不要怕被人利用，被人利用说明你还有价值。”很好嘛，这是合作共赢的事情，可以放心的按受，以后找个机会给他报个信就是了。 符景略想清楚了连忙把手里的布票和糖票藏在衣柜的隐密格子里，自己目前理论上还没有钱把东西买回来，至少要等到月底发了工资才行。 符景略收拾好了重新开始研究藏宝图，藏宝图倒也不复杂，就是一幅精美的屋宇楼阁画，画的是一座大四院的中院，宝藏藏在哪里也没有说明，看正房的格局是三间正房两间耳房，这是标准的三进四合院。 藏宝图背面还有说明，这是某一个人物下野后准备东山再起的经费。 落款还有一个日期：“丙辰年辛卯月壬寅日。” 这一子就把符景略难住了，自己只知道12生肖对应的属性，天干地支纪年什么的根本就搞不明白。 其它的就没有什么发现了，也没有特殊的标记，符景略顿时犯难起来了，锣鼓南巷的三进四合院有这么多，总不可能一家家的去翻。 一时没了头绪，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快4点半了，禹雅清她们也快回来了，赶紧把藏宝图藏好。 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禹雅清就领着妹妹们有说有笑的回来了。 …… 第三天上午，娄晓娥吃完早饭后就早早的跑到符景略家央求他教双节棍。 符景略不好失信于人，拎着双节棍就出来了，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地对娄晓娥说道：“这里好像不太方便啊，到时候我没教两下，围观的人就很多了。” “嗯，要不咱行去公园？”娄晓娥回道。 “不好，到时候情况也一样。” “要不去我家？” “这……不太好，帽哥还在家呢？” “没事，他现在还在睡懒觉，我给他留张纸条就行了，就说我暂时回娘家了，他巴不得我不管他。” “好，那咱们怎么过去？” “你不是有自行车吗？骑着带我过去就行了。” “不行啊，一旦让熟人看见了影响就不好了。” “也对，那咱们搭公交去，分头走，去胡同口的公交站碰面。” “没问题。” “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家一趟。”娄晓娥说完拔腿就走。 “好。” 符景略又转身走了几步笑着把事情和坐在门口纳鞋底的禹雅清说了。 “一定要去吗？”禹雅清微蹙了一下蛾眉，问道。 “嗯，我收了她不少的好处，要不然没法交待。” “好。”禹雅清一听是正事，点头答应了。 “你放心，我的心永远在你这里，再说了，我和她差了快七、八岁了，我还没傻到这种地步。”符景略轻抚着禹雅清的香肩，柔声说道。 “咯咯，我哪里是担心这个呀？”禹雅清笑了笑，蛾眉舒展开来了。 “嗯，不是就好，中午也别等我吃饭了，我估摸着能混一顿好的。” “行，你是走到哪里嘴都不吃亏呀。” “那是，我走了，等月底我发工资了带你们去逛王府井，到时候有惊喜。” “是吗？” …… 符景略跟着娄晓娥进了她家的小别墅，颇有些震惊，里面的高档家具和奢华的装饰风格无不显示娄家是非常具有底蕴的大有钱人。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第80章 做客娄晓娥家 娄晓娥看着符景略有些愣神，微微一笑，快步上前挽着娄廷瑞的胳膊做起了介绍：“爸爸，这就是我和您说的符景略。” “嗯，小伙子看起来挺精神的啊，眉眼周正。”娄廷瑞满意的点点头。 “伯父好。”符景略连忙近前笑着问候。 “你好，你们今天过来是？”娄廷瑞笑着点头，随即疑惑的问道。 “这……”符景略连忙看向娄晓娥，这种事情还是她主动说出来比较好。 “哦，爸爸，是这样的，景略来咱们家是教我舞双节棍的。”娄晓娥笑着解释道。 “双节棍？”娄廷瑞听了一头雾水。 “就是这个，在咱们这儿叫小盘龙棍，也叫小扫子。”符景略从身上的挎包里掏出双节棍来，笑着解释道。 “哦，见过见过，以前见人使过，威力很大，没想到你也精通这种兵器？”娄廷瑞对符景略又高看了一眼。 “嘿嘿，略懂，略懂。”符景略摸了摸后脑勺。 “嗯，那你们玩去。”娄廷瑞对女儿学这个并无太大意见，有个一技傍身也是好的，将来至少可以防范许大茂的家庭暴力，他对这个毛脚女婿一直都很不满意，张嘴闭嘴的小农意识。 “景略，我先去换件衣服。”娄晓娥说完就转身往卧室快步走去。 “好。” “来，小伙子，请随便坐。”娄廷瑞伸手示意了一下身旁的高档大沙发。 “诶。”符景略神情自若的在沙发上坐下，吹着对面的大风扇，心中暗自感叹，还是有钱人的生活过的快乐啊。 娄廷瑞看着符景略的表现，暗自点头，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娄晓娥就换了一件白色短袖紧身运动服款款而来。 符景略眼前一亮，没想到她的月匈前也鼓囊囊的挺有料，平时穿着宽大的衬衫还不怎么显眼，心中暗骂许大茂艳福不浅。 “我好了，咱们去后院。”娄晓娥笑着说道。 “诶。”符景略迅速回过神来。 跟着娄晓娥走到别墅的后院站定，符景略说道：“晓娥姐，要不咱们先做会儿热身运动。”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怎么做？” “你跟着我做就行。” “好。” …… 两人做完热身运动，符景略说道：“晓娥姐，我的双节棍很简单，来来回回就是十二招，分别是流星赶月、左右逢源、喧宾夺主、毒蛇吐信、苏秦背剑、倦鸟知返、毒蛇出洞、翻山越岭、雪花盖顶、先斩后奏、双手擎天、威震八方。” “嗯，这名字一听就很有威力，要不你全部使一遍给我瞧瞧？那天只看见你使了一招。”娄晓娥笑着说道。 “可以，你离我远一些，别打到了你。” “诶。” “你看清楚了，我要开始了。” 符景略拿起双节棍开始表演，一会儿就舞的虎虎生风。 “老娄，看什么呢？”娄晓娥的母亲谭雅丽刚从外面回来，走到后门口老伴身旁，疑惑的问道。 “嘘，呆会儿再说。”娄廷瑞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哦。” 符景略的表演很快就结束了，娄晓娥兴奋的跑了过来，大力的拍着巴掌，笑着说道：“厉害，太厉害了。” “嘿嘿，还好了。” “那你快点教我。” “嗯，咱们今天就学这第一招，流星赶月，我先慢动作示范一下，你看好了。” “好。” …… “老娄，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谁呀？怎么和咱们家晓娥在一起？还有他的那个什么棍子耍得也挺厉害的。”谭雅丽问着老伴。 “他就是咋天晓娥说的符景略，看样子确实是个人才。” “原来是他呀，确实是个好小伙，眉眼周正，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 “可惜了。”娄廷瑞摇头叹了一口气。 “可惜什么？” “如果他是我的女婿就好了，你不觉得他们两人很般配吗？” “老娄，你这就是异想天开了，咱女儿可比人小伙子大了有七、八岁，而且还是有夫之妇，再说了，我觉得大茂也挺好的。”谭雅丽一时想不明白老伴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哼哼，许大茂。”娄廷瑞冷笑一声，接茬说道：“我也不知道当初你们母女俩怎么就被许大茂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住了？ 当时我要是反对的更坚决一些就好了。你看看现在，小市民的缺点全暴露出来了，他将来不连累我就算咱们家烧高香了。” “这……”谭晓丽顿时哑然，女儿的婚姻她占有一大半的功劳，都是她听信了以前佣人的撺掇。 “算了，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娄廷瑞摆了摆手，接茬说道：“你等下多准备几个好菜，中午我请这个符景略喝一杯，景略，景略，这可是一位贤相的字号啊，说不定咱们家真有可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好。” …… 符景略教娄晓娥练了一个多钟头，天已大热，娄晓娥就大呼吃不消，“景略，要不咱们下午接着再练？” “嗯……下午我还要去电影院值班，要不你自己小心的慢慢练？”符景略知道娄晓娥吃不了这个苦，带有玩耍性质的，也不严格要求她。 “好，那明天上午你还来教我？”娄晓娥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啊，感觉和符景略在一起很快乐，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不好，这样，往后咱们下午趁着我帽哥在电影院值班的时候来你家练习好了。”符景略说完忽然感觉怪怪的，有一种偷情的禁忌。 “也好，走，我请你吃冰棍，我家正好有大冰箱。”娄晓娥的感觉也一样。 “好啊。” …… 中午吃饭的时候，符景略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娄家的认知，坐在宽敞明亮的饭厅里，看着饭桌上的干烧大鲫鱼、油汪汪的红烧肉、带把肘子、炸烹虾球、板栗烧鸡、芫爆肚丝、辣椒炒鸡蛋、四个时鲜蔬菜和紫菜蛋花汤，不禁暗自咋舌。 “我们家平常不这样吃，今天是专门招待你的。”娄晓娥看出了符景略眼中的异样。 “明白，这还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符景略笑着点头。 “景略，咱们喝点白酒。”娄廷瑞端坐在主位上，拿起手旁的汾酒，笑眯眯的说道。 “嗯……我下午还要去电影院值班，喝一点点，我来我来。”盛情难却，符景略不好推辞，连忙起身从娄廷瑞手中接过酒瓶给他满上。 “好。” 谭雅丽和娄晓娥的杯子自然是红酒。 “来，咱们一起喝一杯。”娄廷瑞笑着端起了酒杯。 “好。” 三人同时举杯示意，之后都低头呡了一小口。 “来，小伙子，吃菜吃菜，第一次来我家吃饭，不要客气。”谭雅丽夹了一块肥腻的红烧肉轻轻地放在符景略的饭碗里。 “诶，谢谢伯母，我自己来自己来。”符景略忙不迭的点头道谢。 …… 第81章 秦淮茹的自强之路（上） 符景略喝酒易上脸，沾一滴酒也会红脸，在娄家吃过中午饭后就和娄晓娥神不知鬼不觉的分别回了四合院，手里还拎着两个用报纸保里好的饭盒，是谭雅丽打包好的剩菜硬塞给了自己的，没办法，盛情难却。 经过阎埠贵家门口，他就像闻着腥味的猫一样窜到自己跟前来，谄笑着说道：“好家伙，现在开始跟傻柱学了，是不是喝大酒去了？瞧您这俊脸喝的红通通的，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呀？给三大爷我也见识见识一下。” “哦，没什么，就是一点剩菜罢了。”符景略知道瞒不过阎埠贵，只好实话实说。 “您还能弄到剩菜？这该不会就是轧钢厂的小招待？”阎埠贵小声地的问道。 “瞧您这话说的，那里面的好东西能轮得到我吗？早被别人刮干净了。” “也是，那您这？” “实话告诉您，我以前中专学校的老师同时也是校长一直对我赏识有加，现在调到一所大学里当教授去了，今天我是去他那儿问问题的， 师母就顺便留我下来吃中午饭了。”符景略觉得有必要借阎埠贵的口传播一下自己也是有点关系的人，要不然往后自己搞点好东西老是被人怀疑。 “大学教授？！那么您前几次送的东西……” “没错，三大爷，您还真是个明白人。” 阎埠贵顿时不言语了，中专学校的校长转任大学教授，工资怎么都得二百块钱起步。 “三大爷，回见了您嘞。”符景略见阎埠贵不吱声，知道把他震住了，连忙告辞离开。 “诶，回见回见。”阎埠贵回过神来，重新调高了对符景略的重视程度，心里琢磨着这一顿饭还是省不了。 “姐夫，你手里拎着的是什么呀？”禹雅婷坐在房门口百无聊赖的看着姐姐纳鞋底，这会儿见符景略拎着东西回来了，眼睛一亮，高兴的问道。 “嘘，你妹妹和你京茹表姐呢？”符景略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喏，在里面睡午觉呢。”禹雅婷朝房间里努努嘴。 “好，雅婷跟我进屋，媳妇，你也来。”符景略轻抚了一下禹雅清的香肩。 “诶，拿得什么呀？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禹雅清微笑着起身，小声滴咕了一下。 “马上就见分晓了。” 符景略把饭盒放在饭桌上，看着十分好奇的禹雅茜和秦京茹，小声地说道：“等下不要叫出声来，知道吗？” “知道。”两人同时点头。 符景略小心翼翼的打开饭盒，里面保存完好的硬菜一一闪现在大家面前。 “哇……”禹雅茜刚想大叫，就被秦京茹捂住了嘴。 禹雅茜拼命的摇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秦京茹这才松开了手。 “景略哥，哪来这么多好吃的？”禹雅清惊疑的问道。 “哦，这都是中午晓娥姐家请我喝酒吃饭剩下的，好多都没动过快子呢，来，大家吃。”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是吗？要不我去熬点稀饭，这样吃太浪费了。”禹雅清说道。 “我的傻媳妇诶，你熬稀饭吃才叫浪费粮食，还有，都这个点了，大家都吃过中午饭了，你又来开火熬稀饭，这才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你们偷偷的吃，我在门口给你们看着，对了，饭盒也不要洗，留到晚上吃过饭后一起偷偷的洗。”符景略感觉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明白了，那咱们开始。”禹雅清信服的点头。 没多久，四个人就把饭盒打扫的干干净净，禹雅茜摸着小肚皮开心的说道：“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符景略闻言大笑，说道：“小妹，你这才多大呀，就一辈子，这往后能吃到的好东西多着呢。” “是吗？姐夫你该不会骗我？”禹雅茜惊喜的问道。 “当然不会了，我骗你又没好处。” “嗯，我信你。” “好了，你们接着玩，我该去电影院值班了。” “姐夫，你带我去，我想去看电影。”禹雅婷笑着说道。 “下午电影院不放电影，我去值班也没事可做，晚上，咱们一家人都去。” “好。” “媳妇，我走了，你在家辛苦一下。” “诶，路上骑车当心一点。” “明白。” …… 时间一晃到了第二天，也就是7月份的最后一天，31号，下午5点多钟，符景略早早的就跑到红星轧钢厂这边的劳资科来排队了，因为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 好巧不巧的，秦淮茹就排在队尾，符景略不声不响的排在她的后面，没一会于海棠也来了，怏怏不乐的跟着排在自己后面，因为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参加足球队训练时都没搭理她，她心中很不爽。 符景略闻到了秦淮茹身上澹澹的汗酸臭味，忽然有些可怜起面前的这个女人来，轧钢厂的活可不是女人能干的，尽管有高粮食定量（每月55斤）、高温油和高温肉补贴，但依然很难满足身体强悍的男工人的热量消耗。 因为进入轧钢车间，就犹如身临战场，必须严格遵守规章制度和操作规程，需要身穿特制的防火防水工作服，脚穿轮胎底皮鞋，手戴厚手套，颈围毛巾，防止钢花落入，一年四季如此，到了酷暑，那种感觉可想而知。 这还只是最基础的困难，工作起来更要命，机声隆隆，钢花四溅，“火蛇”穿梭，从大鼓风机前经过，不慎就可能吹个大跟斗；清炉时，皮肤被烤得几乎爆裂；废钢落到地面，能烫得土地翻开； 看管反围盘时，必须手持钢钎，否则一旦被“火蛇”伤到，轻则重伤，重则当场殒命……一年到头，小事故不断，大事故不绝，可公家需要各种各样的钢材，轧钢厂工人只能默默的砥砺前行，无私的奉献着自己的汗水甚至热血。 秦淮茹的老公贾东旭就是在看管反围盘时遭“火蛇”伤害不幸没了的，轧钢厂考虑到她是个女人，只好把她安排到对体力要求相对较低一些的机加工车间当学徒工。 “秦姐，我听院里的人说你家有缝纫机，你会不会做衣服啊？”符景略拽了拽秦淮茹的衣角，还没品到去拽她的贴身衣物。 “哦，是你啊，会倒是会，我没有拜过师，都是自己瞎琢磨的，只给自家人做，可比不了外面卖的衣服好看。”秦淮茹现在对符景略很有好感，一个是和他多少算一门拐弯的亲戚，第二个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清澈，不像其他男人那样色眯眯的。 “嗯……你给别人做过衣服吗？”符景略问道。 “咯咯，我这么潮的手艺哪敢啊？把人家的布做坏了我陪都陪不起。”秦淮茹笑着摇头。 “不会啊，我看你和你家人的衣服做的也挺得体的呀。” “唉，你这肯定是在奉承你姐我。”秦淮茹压根儿不信。 “于海棠，你说呢？”符景略侧过头看向于海棠。 “嗯，确实挺不错的，秦师傅，你的手艺很好啊。”于海棠一直在关注两人聊天，这会儿刚好搭上符景略的问话，虽然她现在心里正气的要命，符景略宁愿和一个大龄寡妇聊的火热，也不肯搭理自己，但是也不会枉顾现实说假话。 “那好，你明天找块布让秦姐帮你做件衣服。”符景略笑着说道。 “啊……我都是直接去王府井买衣服穿的。”于海棠明显不乐意了，她也有骄傲的本钱，她父母都是双职工，自己赚钱自己花，她今年也刚好转正了，10级播音员，每月27块5的工资由着她自己可劲的花。 “还是不要了，衣服做坏了我可赔不起。”秦淮茹连连摆手。 “算了，我还以为你于海棠不是一般人，没想到也是个凡夫俗子。”符景略坏笑着摇了摇头，使着激将法。 “行，做就做，不过得你先去做。”于海棠也不是大傻瓜，这会儿哪还不明白符景略想帮秦淮茹这个可怜的寡妇。 “没问题呀，我这领了工资明天就去买布，我就怕你说话不算话。”符景略笑着说道。 “行，谁说话不算话谁就是小狗。”于海棠豁出去了，大不了秦淮茹做的衣服不穿就是了。 “好，于海棠，我很欣赏你，你看现场有这么多人看着，到时候食言而肥的话你就是这个哪。”符景略把双手放在耳旁招了招。 “哈哈，没错，我们都可以做证。”人群中开始瞎起哄了。 “唉唉唉，我这手艺真不行啊。”秦淮茹连连摆手拒绝。 第82章 秦淮茹的自强之路（下） 符景略看着秦淮茹一脸没有自信的样子，笑着鼓励道：“秦姐，没有哪个裁缝天生就会做衣服，凡事总有第一次，试试看，衣服做坏了改一改就是了，我绝不找你赔。” “我也一样。”于海棠微笑着点头。 “这……好，我试试看。”秦淮茹听了信心大增，有些跃跃欲试了。 “诶，这就对了，做衣服也是可以慢慢练出来的，熟能生巧嘛。我有一位很熟的老师现在调到一所大学里当教授了，他人面广，我去请他帮你找找关系， 看能不能办个化学纤维工学院夜大班的旁听证，你去听听那里的服装设计课，说不定也能开阔一下眼界，提高缝纫水平。”符景略笑着说道。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秦淮茹现在也很渴望提升自己，可惜没人引导她，她现在的学徒工做的就很吃力。 “不用，你就先熬个几年，等棒梗长大了，如果他能考上中专或者大学你就熬出头了，如果考不上，供他读个高中也好， 等毕业之后就可以接替你来轧钢厂上班，他有个正式的工作就不愁找媳妇了。到那时候你的裁缝水平也已经很高了，完全可以靠在家里给人做衣服维持体面的生活。 小当和槐花都是俏俊姑娘的胚子，你好好的供她们读书，等将来长大了也不愁找个好婆家，你这一辈子也就算功德圆满了。” 符景略一番入情入理的话说的秦淮茹怦然心动，她自从没了男人之后就一直处在迷茫之中，不知道往后的人生路该怎么走，她心里面一直有个巨大的隐忧，孩子们长大了该怎么办？她家里有那么多人，就只有一份保命的工作。 符景略的话等于给她黑暗的人生道路点亮了一盏明灯，她现在就能清晰的看见自己前方的道路也是一条光明大道，心里对符景略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真心谢谢你，景略。”秦淮茹低头对符景略致了一礼，发自肺腑的说道。 “不用，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远房表姐么。”符景略笑着点头。 周围同情秦淮茹的工人们听了也暗自点头，对她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心生欣慰，这会儿轧钢厂的工人们大部分都很正直，偷奸耍滑、心思不正的人是当不好轧钢工人的，因为严酷的环境很快就能把他们淘汰掉。 “工人兄弟们，我在这里再喊个话，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和我姐打交道，不要老想着摸个手啊，撩一下屁股什么的，那很不道德。 如果让我知道了，后果就很严重了，我在咱们厂可能办不了你，可你只要出了咱们厂的门，我打你两记闷棍还是可以的。 至于我有没有这个实力？可能傻柱最有发言权了，我一两分钟就能让他躺在地下不能动弹了。”符景略大声说道。 排队的工人们听了窃窃私语，表示很怀疑，好在人群中有两个和符景略住同一个院子的工友，这会儿正绘声绘色的描述那天傻柱被打的光辉事迹，人群中好些个人的脸色开始凝重了起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傻柱在前面排队领了他的九级炊事员31块钱（65年8级）的工资，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连忙循声找来， 见是符景略，讨好的说道：“我说这里怎么热闹呢？原来是你在这儿，我说兄弟，你放大话就放大话嘛，不要把我扯出来鞭尸一顿啊。” 周围的人听了心中一惊，傻柱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不由的对符景略高看了三分。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哦，对不住对不住，我下次一定注意。”符景略笑着说道。 “诶，我也说一句啊，秦淮茹也是我姐，往后符兄弟打闷棍的时候也有我的一份。”傻柱这会了不傻了，知道和符景略站在一起捞回点名声了。 “主任，这秦寡妇往后有两个人护着了，您以后得小心一点。”站在郭大撇子身后的人附在他耳旁小声地说道。 “切，我会怕他们。”郭大撇子故作不屑的说道。 符景略接着高声说道：“工人兄弟们，我再补充一句啊，如果你们真喜欢我姐，那就光明正大的去追求她好了，她今年虽然快30了，但长的还算好看，打个比方，咱们的厂花于海棠同志可以评个100分，那我姐怎么都能评个90分。” 于海棠听了心里美滋滋的，感觉长得英挺的符景略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至少说话很动听。 “你就给我胡诌八扯。”秦淮茹微笑着轻轻拍了一下符景略的胳膊。 “我怎么感觉可以打99分呢。”傻柱腆着脸大声说道。 “傻柱，99分太高了，95分差不多了。”人群中还真有秦淮茹的爱慕者。 “哈哈。”工人们都乐坏了，开始兴高采烈的讨论了起来，他们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给女人相貌评分的方式，后来这一行为迅速风靡到了整个轧钢厂。 符景略微笑着摇头，也不知自己这样做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至少给秦淮茹提供了一个相对良好的环境，往后她也能够安心的工作和生活了，七七八八的心思大概也会少一些。 “兄弟，真有你的，这事办的漂亮，哥们服。”傻柱笑着对符景略竖起了大拇哥。 “哈哈，还好了。” “兄弟，哥们还有一事相求。” “哦，你说说看。” “你等下发工资的时候就能领到8月上旬的肉票，能不能借给我？” “还是为结婚请客的事情？” “对呀，上个星期天我没有借到肉票，请客的事情黄了，咱们院的人背地里指不定在笑话我呢，我这个星期天肯定得把它办成了，要不然我这面子往哪搁啊？”傻柱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老脸。 “嗯……是这样的，兄弟，我现在还欠季仓满一张肉票，已经欠了快半个月了……”符景略听完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哦，那就算了。”傻柱颇有些失望。 “等等，兄弟，我话还没说完，我先把肉票还给季仓满，你再去找他借，到时候不就有三张肉票了吗？”符景略没说自己待会儿还有许大茂孝敬的两张肉票，自己还得招待好禹雅婷和禹雅茜姐妹俩。 “可是，我和他的关系很一般啊。”傻柱不好意思的说道，他和院子里人的关系都很一般。 “这样，我去替你说说，他肯定借，他家现在不缺油水。” “那就太谢谢你了。” “傻柱，我家有5张肉票，我可以借给你。”秦淮茹站在身旁听了，觉得现在是还傻柱一点人情的好机会，她还是很感谢傻柱这半年来的付出的。 “不用不用，你家现在老的老，小的小，正是缺油水的时候，我哪能朝你家借肉票啊，而且我这肉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呢。”傻柱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请三四桌客的话怎么也得三、四斤肉？那这么多肉票你怎么借得到啊？”秦淮茹问道。 “嘿嘿，我已经在我们后厨借了五张，符兄弟帮我搞定了三张，我再去找三大爷，他家有六张，老太太手里有一张，我再请她帮我从一大爷那里借两张，加上我和雨水的两张，差不多就齐活了。”傻柱掰起手指算起了细账。 “嗯，你最好还得搞点鸡蛋才行啊。”秦淮茹说道。 “嘿嘿，你忘了我媳妇就是乡下的，到时候买点鸡蛋根本就不是个事，我再买四只线鸡，保证到时候让咱们院的人震一大跟头。”傻柱洋洋得意的说道。 “兄弟，你策划这些事情确实能行。”符景略笑着竖起了大拇哥。 “那是。” 第83章 找易中海打掩护 吃过晚饭后，秦淮茹把锅灶收拾妥当了，见棒梗已经领着小当出去了玩了，便把小女儿槐花抱在怀里，撩起上衣给她喂起奶来，想了想，对坐在对面纳鞋底的婆婆说道：“妈，您先停一停，我有些事想和您商量。” “你说，我听着呢。”贾张氏专心纳着鞋底，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想请您以后帮我干点家务活。” “这不行啊，我这身子骨一干活就疼，我还要给棒梗做鞋子呢。”贾张氏抬头吃惊的看着儿媳妇，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这鞋子你往后就不要做了，棒梗一个月就穿坏一双，往后咱们直接向一大妈买。”秦淮茹已经给婆婆留面子了，做的什么破鞋子。 “你说的轻巧，钱呢？还有，家务活都我干了，你干啥去啊？”贾张氏以为今天儿媳妇要向自己发难，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善了。 “妈，你听我解释，往后我想从厂里接一点做衣服的活干干，别人做一件衣服收8毛，我收5毛，这样说不定一个月也能也能赚个3块5块的，我们厂那么多人，一年到头说不定都有活干。 而且缝纫机补衣服又快又好，说不定也能接点补衣服的活干干，每次收个三、五的，一个月攒下来就不少钱了。”秦淮茹侃侃而谈，她现在对这项事情越来越有信心。 “咝，你这个想法好是好，可是能行吗？”贾张氏还没傻到家，当然不会反对儿媳妇多挣钱了。 “能行，景略今天就已经帮我找到活了，明天就能干起来。”万事开头难，秦淮茹很庆幸自己的开头这么容易。 “是吗？我就说嘛，还是实在亲戚肯帮忙，你以后要多往他那里走动走动。”贾张氏听了很高兴。 “知道，那您的意思呢？” “我帮你干家务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条件。”贾张氏眼珠子一转。 “您说。” “你每个月要多给我一块钱，还有每个月要给我开一次去痛片。”这时候的去痛片确实有镇痛和抗风湿的效果，贾张氏本来年纪大了就有风湿的老毛病，再加上丈夫壮年病死和儿子早亡，内心确实很痛苦，每天吃点去痛片才能入睡。 “不行，这样我还不如不干呢，你这一下子就要拿去将近两块钱，那我图啥？”秦淮茹现在的心态也变了，她从符景略的身上学到了硬气，敢和傻柱干仗，不被他的气势吓倒，局面一下子就活过来了，连一大爷都要拉扰他。 “好，那你每个月给我开一次去痛片。”贾张氏现在奈何不了儿媳妇，只好退一步。 “可以考虑，要等月底看我挣了多少钱再说。”秦淮茹耍了个心眼，没挣到钱就不买了。 “行。” …… “京茹，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吃过晚饭后符景略坐在饭桌边看着正在收拾碗快的秦京茹问道。 “以后的事情？没想过，我现在不过的挺好的吗？”秦京茹疑惑的摇了摇头。 “我是说两三年之后呢，你这个事情可能就不能再干了，你到时候该怎么办？万一在城里找不到人嫁了，你还想回乡下吗？” “嘿嘿，不是还有姐夫您吗？您帮我谋划谋划。”秦京茹笑嘻嘻的说道。 “我今天也是受到淮茹姐的启发，要不你跟着她去学裁缝，这是一个可以在城里长久干的事情，等你学会了，我就去买一台缝纫机，咱们合作给人做衣服，你也能挣不少钱继续留在城里了。” “好啊好啊，我现在天天闲的发慌，要隔一天晚上才能出去一趟。”秦京茹高兴的应了。 “景略哥，我也想学裁缝。”禹雅清也坐不住了，做裁缝当然比做布鞋好。 “行，你也先跟着淮茹姐学，过两天我去找一下曲校长，让他帮你们办一张旁听证，你们去化学纤维工学院旁听一下服装设计的课程，咱们要学就学专业的。” “太好了。”禹雅清兴奋的说道，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那什么什么工学院我都没听说过，还要上什么课程，我一小学毕业的人能行吗？”秦京茹瞬间懵圈了。 “肯定能行的，做衣服哪有那么复杂，到时候咱们互相学习就可以了。”禹雅清给秦京茹鼓着劲，也是给自己鼓劲。 “对，就是要有这种自信。”符景略笑着点头，随后起身，“媳妇，我去一大爷家坐坐，马上就回来。” “诶。” …… 符景略进了易中海家，先和一大妈客套了两句，才开始和他聊天。 “今天领工资的时候你帮助秦淮茹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做的很不错。我也一直想找机会帮帮她，可是没什么好办法，我现在也不带徒弟了， 天天加工那些特殊工件都忙不过来，想教她技术也没机会。还是你的这个办法好，让她能够靠自己的双手多挣一些钱。”易中海不等符景略坐好，就笑着夸赞道。 “嗨，我也是做个顺水人情，本来就有找她做衣服的想法。”符景略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呵呵，我可不信，你这事办的一板一眼的很有章法，也很有高度啊。”易中海乐呵呵的说道，他现在已经暗暗的体会到了和符景略来往的好处了，刘海中也不敢和他别苗头了，院子里的人比以往要更尊敬他了。 “哪里哪里，我今天来其实是有点小事想和您说。” “哦，你说。” “我想买个足球，家里的工业券这段时间全花光了，我想问您借点。” “嗨，借啥呀，我直接给你好了，我们老两口现在也没什么东西想要买的，你要多少？” “嗯……给我20张，我干脆把家里一些缺的东西都补上。”符景略也不客气，到时候还钱的时候一并算给他就行了。 “行，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拿。” 没一会儿，符景略从易中海手中接过一叠工业券，想了想，说道：“一大爷，我还想请您帮个小忙。” “哦，你说。” “我已经弄到了50张布票，我准备明天上午就去把东西买回来，到时候肯定会有人问我布票是从哪里来的，我到时候就说从您这里借了一部分，在外面又借了一部分，还请您不要戳破。” “你去鸽子市了？”易中海紧皱了一下眉头。 “没有，我又不傻，倒卖票证可是很严重的投机倒把，我一个好端端的小干部怎么可能跑去鸽子市给人送把柄呢？” “这就好，到时候我给你打一下掩护。” “行，那没事我先回去了。” “好。” “一大妈，我回家了。” “诶，路上当心点。” “好。” 一大妈感觉符景略走远了，连忙走到老伴身边，问道：“老易，你说景略哪来的那么多布票？咱们两人一年也才攒24张，这有点不对头啊。” “八成是他的那个什么老师给的，放私人电影又收了一部分礼，鸽子市肯定没去。”易中海想了想，说道。 “这就好，想不到他还有来头这么大的老师。” “是啊，咱们当初帮他弄自行车票和手表票这一步棋走对了，说不定咱们将来真能沾他的光。”易中海笑着说道。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还是你看的远啊。” 第84章 重要任务 第二天早上，符景略嚼完嘴里的最后一点腌萝卜，随后把碗快轻轻地搁在饭桌上，满意的摸了摸肚子，“呼，舒服，这白米粥就是好喝。” “是，我一大早熬了一个多钟头呢。”秦京茹笑着接过了话茬。 “京茹辛苦了，这天天都是你赶早起来做早饭，我总是起不来。”禹雅清颇有些不好意思，她这一段时间晚上老是被隔壁伏恒美断断续续的喊叫声吵的很晚才睡着， 她是个19岁的大姑娘了，哪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啊，女人只有在干那事的时候才会发出那种声音。 “嫂子，景略哥，我上班去了。”何雨水悄悄的放下碗快，她也是受害人之一，早上也起不来，这会儿俏脸也有些通红。 “哦，雨水，你是不是不舒服？脸咋这么红啊？”符景略惊疑的问道。 “没事没事。”何雨水忙不迭的往外走了。 “媳妇，我怎么感觉雨水奇奇怪怪的，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符景略看向禹雅清。 “没事啊，这不挺好的嘛。”禹雅清脸色一红，倒是知情，可这事能和心上人说吗？那还不得羞死。 “嗨，能有什么事啊，被他哥和他嫂子晚上睡觉吵的睡不着呗，早上就起不来了。”秦京茹一秃噜嘴全说出来了，她小时候很穷，家里只有一间客厅和一间卧室，全家人都挤住在一间卧室里，她很小就知道那些事情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这……”符景略顿时哑然，暗自庆幸禹雅婷和禹雅茜安排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没有听到那些乌七八糟的声音。 “你咋啥话都往外倒腾啊，我两妹妹都在这呢。”禹雅清气得轻轻地拍了一下秦京茹的翘臀。 “哦哦哦。”秦京茹扫了一眼禹雅婷和禹雅茜，也觉得不好意思，立马起身收拾碗快。 “唉，住大院就这点不好，晚上你们睡觉的时候耳朵里塞点棉花。”符景略叹了一口气，想住单独的房子谈何容易啊。 “诶。”禹雅清红着脸低下了头。 “媳妇，咱们今天上午去王府井百货商店给雅婷和雅茜买两身换洗的贴身衣物，顺便再扯上几块布，给她们做两套秋装，等上学的时候穿，也体面一点。”符景略呆坐了一会儿，等秦京茹收拾好了锅灶，从破衣柜里拿出布票递给禹雅清。 “哪来这么多布票？”禹雅清接过小声地问道。 “我到时候和你讲。” “诶。” 禹雅婷和禹雅茜姐妹俩听到开学时就能有新衣服穿，心里顿时乐开花了，好奇的盯着姐姐手里的布票。 “咱们一下子买这么多布没事吗？”禹雅清问道。 “嗯……咱们今天先去王府井买一半，剩下的过几天再到春风供销社去买另一半。”符景略想了想，说道。 “好。” “京茹你也别眼谗了，等再过一两个月，我也帮你弄点布票，你到时候也做一身新衣服穿穿。”符景略笑着说道。 “诶，谢谢姐夫。”秦京茹大喜。 “雅茜、雅婷，咱们走，现在去逛王府井。” “去逛王府井喽。”禹雅茜高兴的拍手喊道。 …… 下午三点，符景略在电影院放映室正常值班，被项海川一个电话叫到了采购三科办公室。 “科长您找我，是不是下乡放电影的事情？”符景略笑着递给了项海川一根大前门。 “不是，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项海川接过香烟闻了闻，一脸凝重的说道。 “啥任务啊？” “帮我搞一百斤猪肉来。”项海川缓缓的说道。 “这这这，科长，这活我可干不了，您还是找其他的采购员。”符景略连连摆手。 “你先别忙着拒绝，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这是杨厂长亲自交待的任务，做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怎么杨厂长也？” “你想哪去了，不是私人招待的事情，实话跟你说了，咱们轧钢厂今年的生产任务是65万吨，可照这样干下去，到年底就有可能突破7万吨了，要知道现在就只有魔都、海津、阳沉和燕都四个地方有轧制线材的轧钢厂， 到时候这个成绩就很耀眼了，评个先进稳稳的。热轧车间的工人们实在是太苦了，杨厂长就想给他们搞点肉补一补，到时候还会明确规定，只能在厂里吃完，不准带回家。” “明白了，我试试看。”符景略郑重的点头。 “不是试试看，是保证完成任务。” “是！保证完成任务！” “嗯，这还差不多，好了，我再和你说一件正事，你们生产队上次做的安全帽质量很好，咱们老大很满意，我这里还有一个活，你去问问你们秦队长有没有兴趣？” “什么活？” “2千顶草帽。” “草帽？！咱们厂要这么多草帽干什么？” “给你们参加民兵训练时用的，你们训练的时候不是经常有人中暑吗？再过一个多月还要组织青工下乡帮老乡收玉米，草帽也用得着。” “明白了，价钱呢？” “4毛一顶。” “什么时候交货？” “6天后的中午12点之前。” “明白了，开单子，我现在回家一趟。” “喏，拿去，我已经开好了。” “科长，你咋知道我就一定会答应呢？” “哈哈，不答应还是你符景略吗？” “行，我先走了。” “嗯。” …… 半小时后，符景略坐在秦家村生产队办公室里面，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六个队委会成员，冲已经当上了保管员的禹燕谋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 “景略，是不是你们厂又有活了？”秦银娣首先沉不住气，趁着给符景略倒水的功夫，笑着问道。 “嗯，2千顶草帽，6天后的中午12点之前交货。”符景略竖起了两根手指。 “那价钱呢？”秦定安问道。 “4毛一顶。” “嗯，价钱很公道。”秦福平含笑点头。 “那咱们要不要举手表决一下啊？”秦福山问道。 “表决啥啊，这么好的活不干就是个大傻子，做草帽的麦秆堆的到处都是，平日里都拿去烧火了。”秦银娣快人快语。 “诶，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反对的请举手。”秦福山现在已经牢记买砻糠的教训了，经过了表决，犯了错误也打不到他的屁股上来。 六个队委会成员没有一个举手的，事情就像秦银娣说的那样，反对的人真是个大傻瓜。 “大侄子，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去你们厂签合同？”秦福山笑着问道，他现在已经有经验了。 “福山叔，不急，不急，我现在手里还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符景略扬了扬手，苦着脸说道。 “哦，你说你说，你的事情就是我们队委会全体成员的事情。”秦福山立刻表态。 第85章 有点线索了 “我们科长交给了我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说是厂长亲自交待的，让我这两天务必搞100斤上好的猪肉回轧钢厂。”符景说道。 “这该不会是咱们生产队接这个活的条件？”禹燕谋老爷子适时的插了一嘴。 “不是的，爷爷，搞猪肉是我自己的任务，跟做草帽的事情没有关系。”符景略连连摆手。 “哦，是吗？”禹燕谋知道话点到了就行，自己就不再适合继续说下去了。 其他队委员会成员这才恍然大悟，可不是嘛，哪能每次都把这样的好活交给你呢，肯定得帮人科长干活才行啊，同时也明白了符景略暗中的付出，这次是因为事情太大了，自己没办法搞定才求到生产队的门上来，心里大为感动。 “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们队帮你弄好，一百斤猪肉好办，杀一头猪就有了。”秦福山用力的拍了拍胸膛，笑着说道。 “队长，这一百斤上好的猪肉差不多是70多块钱啊，到时候可不好做账啊。”秦定安皱了皱眉头，小声地说道。 “定安叔，有什么不好做账的？直接写上去就是了，2千顶草帽可是800块钱啊，哪头轻哪头重您都分不清吗？您该不会想让景略来出这笔钱？那咱们还有良心吗？”秦银娣不满的说道。 “银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秦定安连忙摆手。 “好了，别说了，咱们举手表决，同意的请举手。”秦福平直接打断了秦定安的话，说完直接举起了右手，心中暗骂秦定安一点都不知道大局，越说越冷符景略的心。 哗的一下，众队委会成员都举起了右手，除了秦定安。 “好，通过，我们的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秦福山笑着说道，心里也暗骂秦定安不会说话，有事背后商量就是了，哪能当着符景略的面把实情说出来。 “等等，福山叔、福平叔，都怪我没有把话说清楚，咱们之间好像有误会啊。”符景略越听越不对劲，可惜一直插不上话，同时也想看看事态的发展，现在终于逮到机会说话了。 “误会？啥误会？没误会绝对没误会。”秦福山笑着说道。 “有，我刚才有些话还没有说完，这猪肉我们轧钢厂最多只能出到7毛4一斤，这已经是一等肉的价格了，再高我们科长就没办法做账了。”符景略悠悠的说道。 “啥，你们轧钢厂要花钱买？”秦福山惊疑的问道，花70块钱送礼他也有点小压力。 “啊，轧钢厂哪能白要兄弟单位的东西啊？”符景略说完端起杯子咕冬咕冬喝了一大口凉开水。 办公室里的众队委会成员听了面面相觑，这都叫什么事啊，自己这些人枉做小人，同时对符景略的人品大加赞赏，他其实完全可以黑了这笔钱。 “嗨，你早说嘛？现在弄得我里外不是人。”秦定安自嘲的说道。 “咯咯，定安叔，这话头可都是您引起的，您可没给景略说话的机会。”秦银娣讽刺的说道。 “我……” “定安叔，您对7毛4的猪肉价格还有意见吗？”符景略问道。 “没意见没意见，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很高了。”秦定安连忙陪笑着说道。 “景略，那你这猪肉什么时候要？”秦福山问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符景略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说道：“看样子今天是来不及了，明天凌晨四点钟，我亲自开车来取，对了，一定要有生猪准宰证明，最好以生产队的名义宰杀，您明天再派一个人跟我回厂里签字拿钱。” “明白。”秦福山点点头，随即侧过头对秦福平说道：“你现在就去生产大队开生猪准宰证明，就以咱们队养殖场的名义。” “队长，咱们养殖场都是半大的猪，不行啊。”秦福平小声地说道。 “我知道，你开好生猪准宰证明，再带人到社员家里去挑，一定要挑一头最好的，咱们直接买过来不就行了。” “好，这个办法好，那我去了，永生，跟我跑一趟。” “诶。” “大侄子，你等叔一会儿，我回家洗把脸。”秦福山回头对符景略笑着说道。 “哈哈，行。” “景略，跟爷爷出来一下。”禹燕谋等秦福山走远了，立马起身走到符景略身旁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地说道。 “诶。” 符景略跟着禹燕谋走到了威利斯改装吉普车边上，一跃跳上了驾驶室，并邀请他坐了副驾驶座。 “真出息了，会开小汽车了，什么时候拉我出去兜兜风啊？”禹燕谋坐进车里四处打量了一下，用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副驾台，意有所指的说道。 “现在就可以，您坐稳了，扶住前面的把手。”符景略秒懂，立马开始启动车子。 “诶。” 符景略开着车子离了村口的大槐树大约一公里远，熄火停了下来，左右张望了一下，路上没人，小声的问道：“爷爷，您是不是想问藏宝图的事情？” “嗯，你找到线索了吗？”禹燕谋点点头。 “没什么头绪，我就感觉那个落款日期‘丙辰年辛卯月壬寅日’有点用，我正想回家来问您呢？” “那个日期我也查过，西历是16年3月6日，农历是二月初三，这好像没什么用啊？” “等等，爷爷，旧社会是不是说民国多少年的？”符景略突然心思一动。 “没错，16年正好是民国5年，而且那年很特殊，严大头改元了。” “对对对，改了‘洪宪’。”符景略恍然大悟，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爷爷，那张藏宝图上什么特殊的标记都没有，就单单写了一个日期，那您说这个日期会不会就是代表东xz的位置呢？ 比如二月初三，是不是就代表某座三进四合院的第二进院子，也就是中院的最中间的正房，因为它往左往右数都是三。”符景略边说也比划。 “嗯，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不过这会不会太儿戏了？”禹燕谋听了将信将疑。 “爷爷，其实咱们没有必要把事情想的太复杂，我估计这个所谓的藏宝图里面没有什么大宝藏，估计就是几箱金条或者再加上几箱银元罢了。” “理由呢？” “那张图背面不是说了嘛，是某个人下野后想东山再起的经费，我想旧社会金条和银元就是最好的硬通货经费，其它的古董珍玩什么的价值太大，不好分割使用，而且容易贬值，使用起来还得变卖，太麻烦了。”符景略分析道。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嗯，有些道理，那你就按自己的想法去找，切记，切记，不可起贪念。”禹燕谋缓缓的点头。 “明白，那爷爷咱们先回去，福山叔还等着呢，正事要紧。” “好。” 第86章 上马石的秘密（上） 符景略开着改装威利斯回了红星轧钢厂，先领着秦福山去采购三科和项海川签了合同，再骑着自行车送他到了公交站，分别的时候又叮嘱了他一番：“福山叔，这个猪肉的事情您可千万别忘了。” “放心，肯定忘不了。”秦福山拍了拍胸膛。 “还有草帽的事情，一定要把好质量关。” “知道，质量就是咱们生产队的生命嘛。” “福山叔，我还有事，先回了，就不陪您等公交车了。” “行，你忙去。哎，等等，你的油票呢？” “我明天再给您，明早还有一张呢。” “对对对，那你快回去，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 “没事，福山叔再见。” “再见。”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又回了轧钢厂，来到采购三科的办公室。 “猪肉的事情办妥了？”项海川不等符景略近前，笑着问道。 “妥了，不过我未经请示，先斩后奏，订了7毛4一斤的价格，还请科长见谅。” “哈哈，见什么谅？只要肉好，我再加1毛都行。” “肉肯定没问题，明早三点钟现杀的，我四点钟就开车去取过来。” “好，那我明天也早点过来帮你入库，我这就给你开单子，对了，这人员通行证上还写秦福山吗？” “可以。” ……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进了锣鼓南巷，开始默默的数胡同两旁四合院的排数，心里猜想那个丙辰年说不定就是指四合院的排数，等数到5的时候，发现却是一条小巷子， 巷子的那边却是一座四进的四合院，只好继续数下去，数到16的时候，碰到的情况是一样的，好在整条胡同不是很长， 还不到八百米，也没费多少时间。不死心，又从胡同的另一头数起，情况还是一样，这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怀着郁闷的心情扶着自行车走到了自己住的四合院门口，符景略不经意的瞥见门口的上马石，心中突然一动，丙辰年会不会就是指代“洪宪”二字，藏宝人又把它刻在上马石上以做标记？ 因为上马石很重，很少有人会去移动它。越想越兴奋，就想上前去看个究竟，忽然发现这会儿已经到了工人下班回家的时候，院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只好压下了这股冲动。 …… 吃过晚饭后，符景略捧着上午买好的布料领着禹雅清三姐妹和秦京茹到秦淮茹家拜访。 “快快快，景略、雅清、雅婷、雅茜、京茹，屋里请。”秦淮茹见符景略真的拿了布料过来，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立刻换上笑脸热情的招呼。 符景略进屋四处打量了一下，暗自点头，不愧是全院仅次于正房的西厢房，面积大概有个4、50平米，隔成了两间，一间客厅， 一间卧室，里面的家具还算齐全，也挺新的，缝纫机就放在卧室里，这表明她们家过去的经济状况良好。 “她表妹夫，您这还是第一次上我们家来，请喝水。”贾张氏笑呵呵的递了一杯凉开水过来。 “好，您放饭桌上，我这手忙不过来啊。”符景略示意了一下手中的布料。 “诶，我给您搁这，棒梗，怎么不喊人啊，快过来，这位是你姨父。” “姨父好。”棒梗走了过来，小声地说道。 “嗯，你也好。”符景略微笑着点头，这会了他的心灵还没被许大茂扭曲，还算正常。 秦淮茹招呼了一通，大家都各自找位置坐好了。 “不好意思啊，你们第一次上我家来，我也没什么东西招待。”秦淮茹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饭桌，十分难为情。 “嗨，没事，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符景略扬了扬手，说道：“秦姐，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和您商量，我家雅清和京茹想跟着你学做衣服。” “跟我学做衣服？不行啊，我自己都没拜过师，都是瞎琢磨的。”秦淮茹连连摆手。 “没事，你教点基础的东西就好，至少可以教她们量尺寸啊，踩缝纫机什么的，往后你们三人也正好可以结伴去化学纤维工学院听课啊。”符景略笑着说道。 “好。”秦淮茹无奈点头。 “你也别怕她们俩学会了做衣服抢你的饭碗，咱们轧钢厂差不多有上万人？还有咱们周边的工厂呢？这个市场无限大， 足以养活好几十个你呢，到时候你们分工协作，说不定还能挣的更多。”符景略怕秦淮茹有不好的想法，好言开解她。 “明白了。” “秦姐，那你现在领着雅婷和雅茜去量尺寸，样式就照咱们院的学生样式做，这些布料我就都放你这儿了，剩下的过几天我再给你拿过来。”符景略说道。 “好，雅婷、雅茜，咱们进屋量尺寸了。” “诶。” “媳妇，京茹，你们也进去看看。” “好。” …… 第二天凌晨三点，符景略悄悄的起床洗漱好，骑着自行车到了红星轧钢厂调度场，启动改装威利斯吉普，顺利的通过了门口执值保卫人员的检查， 半小时后就开到了秦家村生产队办公室门口的空地上，停车、熄火、拉手刹，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秦福山听见汽车响动，领着秦定安和秦永生迅速跑了过来。 “福山叔，东西都准备好了没？”符景略笑着问道。 “好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杀猪的地方离这里不远。”秦福山说道。 “不了，我信的过您，咱们装车，我去打开汽车后门。” “也好，走，永生，我们去找人把东西抬过来。” “诶。” 没一会儿，猪肉就装好车了，符景略迅速锁好车厢后门，对站在身旁的秦永生问道：“福山叔呢？” “喏，那不来了吗？”秦永生伸手指了指身侧来路。 “福山叔，您这是？”符景略惊疑的看着秦福山手里拎着的东西。 “这是5斤上好的梅花肉和一个猪心，你帮我们生产队办了两件大好事，我们也没法报答你，这些东西你拿回家去解解馋。”秦福山笑着说道。 “不行啊，我哪能拿生产队的东西啊？我现在的日子过的比你们的好多了。”符景略连忙摆手拒绝了。 “大侄子，你就放心的拿着，那头猪剩下的肉我们本来就是要卖掉的，每家社员都有份，这些肉你家禹老爷子已经付给钱了。”秦福山解释道。 “您不会骗我？” “我骗你干嘛，喏，你爷爷这不过来了嘛。” “你放心的收下，咱们家不差这几块钱。”禹燕谋老爷子走到近前抽了一口旱烟，笑着点头，他明白孙女婿在收买人心，自然不会收这么点小礼坏了名声。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那我给家里留一点。”符景略这才放下心来。 “不用，我还买了一斤大肥肉，够我们吃的了，你那里吃饭的人多，都拿回去。” “好，福山叔，那咱们走。” “诶。” “对了，到了我们轧钢厂门口您千万记得提醒我把肉拿出来放在门外，要不然到时候就出不来了。” “明白。” 第87章 梅花肉风波 凌晨五点半左右，符景略和秦福山送好肉并结完账后，又骑着自行车把他送到了公交站，本来邀请了他到自己家里来坐坐的， 他推脱生产队还有事，急着要回去，这时天已经大亮了，离公交车开也只剩一两个小时了，到也不是太担心。 符景略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回了四合院，经过阎埠贵家时发现他家大门已经开了，扶着自行车蹑手蹑脚的往前走，生怕惊到了他。 “景略，您这是干嘛呢？” 符景略听见阎埠贵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其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回道：“三大爷，您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跑我后面去了？” “嘿嘿，我上完厕所回来就见你悄悄的熘进了四合院，没声张，就想知道你小子搞什么名堂，果不其然，你自行车扶手上那么多梅花肉和猪心哪来的？ 你该不会上鸽子市去了？这事如果被人发现了可了不得了。”阎埠贵自觉抓住了符景略的把柄，颇有些得意，笑着说道。 “没有啊，我们生产队今天刚好杀猪，我回了一趟家，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说了。”符景略明白阎埠贵的意思，想揩点油，平日里不值钱的小东西也就罢了，今天这么好的梅花肉也来揩，怕不是想屁吃。 “呵呵，我可不信，你这身上一点汗都没有，可不像骑了长途自行车的人。”福尔摩?贵立马上线。 “这……”符景略顿时哑然，也不想告诉他自己是开车去的乡下，无所谓的说道：“随便您，想举报您就去，我走了。” “嘿，算了，就咱俩的关系，举报我是不会去的，你当心一点别人。”阎埠贵讨了个没趣，摇了摇头。 符景略停好自行车，把梅花肉和猪心拎进屋里放在饭桌上的搪瓷大盆里，用竹菜罩盖好，这时禹雅清被惊醒了，小声地问道：“景略哥，事情已经办妥了？” “嗯，妥了，你接着睡，我也去外面补补觉。” “哦。”禹雅清实在不好意思再跑去何雨水房间里睡了，只好叫心上人又买了一张竹床，现在和自己俩妹妹在心上人的房间里挤一挤，倒也睡得安稳。 符景略轻轻地掩上房门，洗干净手后就钻进挂好蚊帐的竹床里呼呼大睡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符景略就被人大力推醒。 “睡的还挺香，肯定是昨天晚上搞投机倒把去了，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你谁呀，一大早就在这里汪汪乱叫。”符景略一跃起身，从蚊帐里钻了出来，对推醒自己的年青人慢悠悠的说道 “嘿，你说谁呢？”年青人顿时气坏了。 “谁回话说谁？”符景略说完扫了一眼四周的围观人群，禹雅清三姐妹和秦京茹、何雨水站在一块，正紧张的看着自己，冲他们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你……很好，还挺横，那你说说，你这肉哪来的？”年青人也不逞口舌之快，用手指了指同伴手里端着的搪瓷大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最起码你应该要先向我出示工作证。”符景略很想知道眼前的人是哪路货色，直接越过三位大爷找自己的麻烦。 “行，你还知道这个，给。”年青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工作证递给符景略。 “街道办事员，杜山民，行，我知道了。”符景略把工作证递还给他。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据我调查，你家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有肉票，你也没向街坊邻居借过肉票，你上哪买这么多肉？”杜山民说道。 “小杜，你可能不知情，符景略他有一个很有能耐的大学老师，说不定就是从他那里弄来的。”易中海连忙走到杜山民身边，笑着解释道。 “易大爷，您可能也被他骗了，您看看，这可是最好吃的梅花肉，每只猪身上只有5到6斤，这里也差不多有5、6斤，您觉得正常吗？”杜山民指着猪肉说道。 “这……”易中海顿时哑然。 围观的四合院众人心里也是一惊，对符景略有些嫉妒起来，太奢侈了，自己连大肥肉都吃不上。 “行，知道的还挺多。”符景略笑着拍了拍巴掌，说道：“小伙子，如果我说是我亲戚家杀的猪，我一大早去取的，你信吗？” “我信个屁，跟我们走一趟，别逼我们去报告治安所。”杜山民说道。 “小伙子，你太年轻人，回去找一下你们王主任，叫他给我们杨厂长挂个电话就行了。”符景略用力的拍了拍杜山民的肩膀， 从他的同伴手里拿过搪瓷大盘，走到易中海面前，笑着说道：“一大爷，中午叫上一大妈来我家吃饭，咱们也尝尝这梅花肉的味道。” “诶。”易中海笑着应了。 符景略又看向阎埠贵，见其脸色正常，暗自点头，知道不是他举报的；又看向刘海中，见其眼神躲躲闪闪，知道八成是他干的好事。 随即端着搪瓷大盆旁若无人的走到禹雅清面前，微笑着问道：“媳妇，早饭好了没？” “早好了。” “行，等我洗漱一下，咱们一起吃早饭。” “你……”杜山民肺都气炸了，可心里不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杜哥，要不咱们先回去？先去报告王主任，她现在还不知情呢，如果这小子真说了假话，到时候咱们再来也不迟。”杜山民的同伴劝道。 “好，咱们走。”杜山民不是个莽撞的人，也不想擅作主张把事情搞大。 围观的四合院众人见街道的两个办事员雷声大雨点小的灰熘熘走了，不由的对符景略又高看了一眼，现在连杨厂长也搭上关系了，随即就开始散去。 许大茂站在人群中不动声色，暗自揣摩符景略什么时候又和杨厂长搭上关系了，倒也不怀疑他的话有假。 娄晓娥刚开始还有点害怕符景略会遭殃，这会儿见他一下子搬出了杨厂长的关系，街道的人就灰熘熘的走了，心里暗自高兴，原来父亲说对了，他的后面真有人，来头还不小。 杜山民和同伴回了街道，一齐去向王主任汇报工作，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她说了。 王主任听了直皱眉头，想了一下，批评道：“符景略还真没说错，你们确实太年轻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我……”杜山民有些不服气。 “符景略的身份你了解过吗？就盲目的上前去找人质问。”王主任问道。 “不就是个放映员吗？”杜山民说道。 “呵呵，放映员，平日里叫你们没事的时候多了解一些辖区居民的基本情况，你们就是这样了解的？” “这……” “人家登记的真实工作就是轧钢厂的采购员，他们一个个的都是杨厂长的宝贝疙瘩，懂了吗？”王主任能坐稳这个位置，靠的就是博闻强记，对瞎区内的干部和重要工人都耳熟能详。 “我还是想不明白。”杜山民还是有点不服气。 “呵呵，我告诉你，符景略的猪肉还真就是他乡下亲戚杀猪得来的，因为乡下谁都能攀上亲戚。” “那他怎么这么快就拿回来了？” “太简单了，直接开汽车去拉就行了。” “这……”杜山民直接傻眼了。 “下次有这样的事情先报给我，我和其他人商量之后再决定怎么处理，你们回去之后把自己手上的事做好，不要节外生枝。”王主任说道，她自己偶尔都会要采购员帮忙带东西，怎么会吃饱了撑的找采购员的麻烦。 “是。”两人垂头丧气的走了。 第88章 上马石的秘密（下） 符景略吃完早饭坐在饭桌边琢磨起刘海中来，此人也是四合院的不安因素，过个两三年还会蹦哒起来，破坏力不小，看样子得找机会给他当头一棒，绝了他想当干部的心思。 “景略哥，你说会是谁举报咱们的呢？”禹雅清安坐在心上人身旁，问道。 “还有谁呀，二大爷呗。” “他住后院，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你拿肉回家了？”禹雅清轻蹙了一下蛾眉。 “咝，你这个问题问的好，这说明前院还有对咱们家不满的人。”符景略轻抚了一下禹雅清的香肩，自己差点忘了这茬。 “那会是谁呢？” “不知道，往后咱们做事情要更加小心一些，这个人迟早会冒出来的。” “嗯，那今天这肉怎么做？” “中午就做一小半，我要请一大爷老两口和季仓满小两口吃饭，剩下的用盐腌起来，咱们留着慢慢吃，这段时间雅婷和雅茜也能好好补一补，到学校就要吃苦了。” “好，那我现在就去处理一下，你再睡一会儿。” “诶，算了，我现在不困了。” 符景略在饭桌边坐了一会儿，见禹雅婷拉着妹妹禹雅茜去打羽毛球，也拿着足球出了门，在前院四处张望了一下，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开始慢慢的颠了起来。 没一会儿院里的男孩子们都围了过来，兴致勃勃的拍手叫好，棒梗也在其中。 “姨父，能不能教我玩啊？”棒梗趁着符景略掉球擦汗的机会，跑到身旁笑着肯求道。 “嗯……也不是不可以，我先出一个问题考考你。”符景略看着他那充满童真的明亮眼神，缓缓的点了点头。 “您说您说。” “棒梗，认识这个字吗？”符景略蹲在地上，捡了块小石头，一笔一划的写了个“洪”字。 “认识认识，这个字念洪。”棒梗笑着回道。 “好。”符景略用脚擦掉，又写了个“宪”，问道：“那这个字呢？” “不认识。”棒梗沮丧的摇了摇头。 “嗯，那这个字认识吗？”符景略又写了个“先”字。 “认识认识，这个字念先。”棒梗高兴的回道。 “好，这个‘宪’字和‘先’的读音其实差不多，念第四声宪，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咱们院门口的大石头知道吗？” “知道，知道，听三大爷说那叫上马石，是以前当官的人骑马用的。” “很好，我的问题来了，咱们这条胡同的院子门口都有上马石，你去找一找，看看哪家的石头上面有这两个字。”符景略小声地说道。 “明白了，您这这是在考验我的耐心？”棒梗笑着点头。 “哈哈，知道就好，注意保密哦。”符景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明白，我现在就去。” “等等，不急不急，现在看到咱们俩说话的人太多了，你中午吃过饭趁着别人休息的时候去找也是一样的，找到了再悄悄的告诉我，我今天下午休息。” “好。” …… 时间一晃到了中午12点左右，秦京茹站在小煤炉子边，右手拿着小铲子在锅里左右翻炒，里面的辣椒炒肉已经快熟了，刺鼻的诱人香气已经飘满了整个前院。 “雅婷，大蒜好了没？”秦京茹用手背抹了一下额头的香汗，朝屋里喊道。 “好了好了。”禹雅婷慌忙端了一个小碗出来，里面装了半碗切碎的蒜子。 符景略和季仓满站在门外阴凉处聊天。 “兄弟，你上午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知道是谁举报的吗？”季仓满吐了一口烟圈，悠悠的说道。 “还有谁，二大爷指使的呗，不过咱们前院应该还有一个人，先把事情告诉了二大爷。”符景略说道。 “没错，我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谁？” “胡明训。” “不对呀，你早上不是上班去了吗？怎么知道的？” “他以前也举报过我，这个人最喜欢挑拨离间，搬弄是非，表面上又喜欢装好人。”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是吗？看样子要找机会收拾他一顿才行，让他知道知道锅是铁打的。” “没错，不让他尝到厉害往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没完没了。” “嗯，谢谢了兄弟，你不告诉我真相，我还不知道要猜多久呢。” “啥话呀，你弄了点梅花肉还想着请兄弟我喝酒，这没话说的。” “哈哈，走，去把你家的小圆桌也抬过来，咱们开两桌，要不然这么多人我的房间里可挤不下。” “没问题啊。” 没一会儿易中海和一大妈连袂而至，手里还拎着一瓶白酒，接着何雨水也到了。 “一大爷，一大妈，咱们坐外面，屋里热，也有点挤，就让给雨水和我媳妇她们几姐妹。”符景略笑着说道。 “也好，那咱们也不分主客位了，随便坐。”易中海笑着点头，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 “诶，一大妈请，季哥，嫂子请。”符景略伸手招呼了一圈。 “好好好，你也坐。”一大妈笑着说道。 符景略落座，看着饭桌上的辣椒炒肉、土豆烧肉、肉沫茄子、猪肉炖粉条、冬瓜炒肉、手撕包菜、紫菜蛋花汤，笑着招呼道：“都是些家常菜，大家随意些。” “好，一大爷，您下午还要上班，能喝一点吗？”季仓满站起来拿起面前的酒瓶笑着说道。 “喝一小杯没事，要不喝我的莲花白？”易中海说道。 “您的莲花白还是下次再喝，今天喝我的通州老窖，来，我给您满上。” “好。”易中海无奈点头。 “一大妈，您要不要来一杯？” “半杯就行。” “好嘞。” “兄弟，要不咱们俩用碗？” “诶，不行不行，我也就这么一小杯，可不敢和你比啊，你随意随意。”符景略吓住了，慌忙摇头。 “行，我就搞一碗，媳妇，你要不要也来点？” “来一小杯。”尹小杏说道。 “好嘞。” 符景略等季仓满落座了，端起面前的酒杯笑着说道：“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好。” “吃菜吃菜，大家随意啊。”符景略低头呡了一小口，放下酒杯笑着招呼道。 “还是这个肉好吃，又嫩又香，也不油腻。”季仓满吃了一块辣椒炒肉，赞不绝口。 “你还真是个吃家啊。”符景略说道。 “唉哟喂，好家伙，这全是肉菜啊。”没一会儿，傻柱拎着个饭盒走了过来，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惊奇的说道。 “要不坐下来一块吃点？”符景略客气的邀请道。 “谢谢，不用了，我媳妇还等着我吃饭呢。”傻柱笑着摇了摇头。 “傻柱，机会难得啊，今儿这菜可都不错啊。”季仓满笑着说道。 “确实可以，不过和我这饭盒里的东西比起来可就差点意思了，回见了各位。”傻柱说完就洋洋得意的走了。 符景略听了脸色大变，傻柱今天的饭盒里肯定截留了自己专门为热轧车间的工人搞来的肉，一下子对他有点憎恶起来。 “兄弟，别听傻柱满嘴胡咧咧，这些菜都挺好的。”季仓满见符景略脸色不好看，连忙劝解道。 “是挺好的，别听傻柱胡说八道。”易中海也劝道。 “哦，我没事，大家吃菜，吃菜。”符景略立马反应了过来，笑着招呼道。 …… 下午三点，符景略睡完午觉坐在门口看书，棒梗跑了过来，神神秘秘的说道：“姨父，我找着了。” “找着什么了？”符景略一时没反应过来。 “找着那两个字了，一个洪，还有一个先。” “真的？！在哪儿？”符景略闻言大惊。 第89章 何大清浮出了水面 “就在咱们院门口的大石头上啊。”棒梗小声地说道。 “你亲眼看见了？”符景略瞬间冷静了下来，双手轻轻地抓住棒梗的肩膀，问道。 “看见了，我看的清清楚楚，就藏在大石头边上靠墙的那一面花纹里。” “嗯，这事你没告诉别人？” “没，您不是要求我保密的吗？我连我妈都没告诉。” “好，你通过了我的考验，这是一毛钱，你拿去买两根冰棍吃，以后我踢球的时候你也跟着过来玩。”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一毛钱递给棒梗，笑着说道。 “诶，谢谢姨父，我可以给我妹妹一根吗？” “嗯，当然可以啦，钱到了你的手里就是你的了，你可以自己支配。” “诶，谢谢姨父，那我去买冰棍了。 “好，去去。” 符景略见棒梗走远了，立马起身回屋放下书，背着手慢悠悠的出来了，径直朝院门口走去，决定去亲自去看一眼，确认一下。 午后的阳光照的上马石滚烫烫的，平日里喜欢趴在上面打石子的小女孩也不见了踪影，符景略蹲下身子，在上马石靠墙的那一面祥云纹饰里果然发现了“洪宪”二字，克制住了隐隐有些激动的心情，慢悠悠的踱回了房间。 坐在小书桌前，符景略暗自思考，自己就这么简单的发现了藏宝图的秘密，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闭着眼睛多想了会儿，是了，自从严大头没了以后，都是武夫在你争我夺， 这些大头兵根本就玩不出什么高明的花样，还有直接花钱买位子的，所以这张藏宝图也就没那么复杂了，说不定就是某个大头兵的遗物，在蛰伏的时候遭人暗算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按照藏宝图的指示，东西就藏在傻柱的房子底下，自己要想确认事情的真假， 就得先把他的房子搞到手，而且还要给他生路，可自己现在一没钱二没关系，而且傻柱现在的破绽还很小，背后还站着一个聋老太太，难度很高。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还得当心被别人抢了先机，捷足先登。 不过一想起傻柱胆敢截留热轧车间工人的补贴肉，自己想主意对付他良心又不会太痛。 想了半天，符景略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决定先去把傻柱的社会关系摸清楚，他的身上也笼罩着一层浓浓迷雾。 “三大爷，生我气了，怎么现在不愿搭理我了？”符景略摇着折扇去了阎埠贵家，见他坐在大门口无精打采的摇蒲扇，用脚钩了一张矮凳子在他对面坐下，笑着说道。 “你早上说的话太让我伤心了，咱们暂时绝交。”阎埠贵眼皮子上下动了动，说道。 “早上？我早上说什么话了？”符景略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你说我想举报你就去，你三大爷我是这样的人吗？” “嗨，我早上没睡好，脾气有点躁，您别往心里去，我这就给您道歉。”符景略双手合十，朝阎埠贵摇了摇。 “这还差不多，说，找我什么事？”阎埠贵想个小孩一样，立马回心转意了。 “您怎么知道我找您有事？” “废话，你哪次来我家找我没事？” “嗯，也对，我想问问您，这怎么样才能买到房子？” “你想买房子？”阎埠贵惊疑的问道。 “啊，您也看见了，我的房子那么小，将来结婚有了孩子之后根本就没法住，再往后来个亲戚啥的，总不可能长期去人家借住，我这不得未雨绸缪吗？” “嗯，是这个理，不过你现在想买房子的话，基本不太可能啊。”阎埠埠轻轻地摇了一下蒲扇。 “为什么？”符景略问道。 “现在能够交易的房子就只剩下了私房了，但是，我说但是啊，基本上每家的私房也不够住，所以没人会卖私房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家没什么人了，或者发生了什么变故，需要卖房抵债，不过这种现象极少，你想想看，现在家庭条件好的人家谁家没个千儿八百的存款，真有房子空出来了，哪里还等得到你啊。” “明白了，三大爷，不过我有一件事情不是很明白啊，这私房是不是就是祖传下来的？”符景略意有所指的说道。 “也不全是，58年以前，私房可以自由交易，好些大户人家就把多余的房子卖给了私人，这部分房子也是私房，58年以后，公家就把大户人家多余的房子改造成了经租房， 就是你现在住的这种房子，收取租金交给原房主，原房主也不能收回经租的房子私自买卖，这同时也是为了避免有钱人多占房。” “明白了，三大爷，我还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还请您给我解惑。”符景略拿起折扇使劲的给阎埠贵扇了两下。 “你说。” “我好像听傻柱提过，他家是三代雇农，怎么能够住咱们四合院最好的正房啊？而且还多了何雨水的一间耳房？您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 “这……这个事情很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以后再说，以后再说。”阎埠贵听了神色大变，如遭雷击一般，不愿多提。 “好，那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家了。”符景略也知道事情复杂了，交浅言深，阎埠贵肯定不会把心底的秘密透露给自己知晓。 “哦，您慢走。” 符景略回家之后坐在小书桌前细思，阎埠贵为什么不愿提傻柱的事情，他在怕什么？怕傻柱？不太像，那么就是在怕傻柱的父亲何大清了。 何大清？是了，何大清的身份也很可疑，傻柱曾在共和元年的时候在大街上卖过包子，收了假钱之后才被他父亲骂作傻柱的。 可那时燕都被围了城，面粉也都是米国面粉，何大清是怎么搞得到米国面粉的？除非他的身份很不纯粹。 还有傻柱一个大厨居然会下围棋，虽说围棋易学难精，但是他能经常赢赏识他的大老板，说明他的水平很高，那么他是从哪里学的？ 傻柱35年出生，最起码读过4年（45-35-6）东倭人控制下的小学，说不定他就是在那里学的围棋，这同时也说明这种小学比较高级，一般的贫苦人家是进不去的。 何大清的身份真的很可疑，符景略如是想。 第90章 一计害四坏 “景略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符景略正思索间，未婚妻禹雅清领着俩妹妹进了屋。 “哦，没什么，学踩缝纫机学的怎么样了？”符景略微笑着问道。 “还好，我和京茹现在都踩的很顺。” “是吗？淮茹姐上班去了，张婶没说什么？” “没有，人挺热情的。” “这就好，京茹呢？” “哦，她出门方便去了。” “嗯，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做饭吃，我等下要早点回家取东西。” “行，我这就去和面。”禹雅清说完就从门后拿起围裙系了起来。 “要不晚上煮点米饭吃？等下给我留点饭团，我有用。” “好。” 符景略重新理了理头绪，发现这件事情还急不得，自己只能因势利导，混水摸鱼，同时还得让傻柱信任自己，当他陷入困境了，卖房子解决困难的第一选择就是自己， 现在刘海中和阎埠贵也缺房子，而且还比自己有钱，一个弄不好就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他们俩捡了便宜，自己可得好好谋划谋划。 “姐夫，哪天有空带我们去天坛玩啊？我好想去参观一下啊。”禹雅婷和妹妹禹雅茜坐在竹床上玩翻花绳的游戏，这会儿见符景略有空闲了，笑着问道。 “行啊，咱们过几天起早点，吃了早饭就过去。” “太好了，小妹，该你了。” “哦，这下子好难啊。” 符景略从小书桌上拿了三份旧报纸和一叠信纸塞进了挎包里，又把双节棍装了进去。 吃过晚饭，符景略就背上挎包骑着自行车去了轧钢厂调度场，开着威利斯改装吉普到了老丈人家，这会儿装鸡蛋回轧钢厂还早。 和家人们打过招呼之后就找了把剪刀躲进未婚妻的小闺房里写起了举报信。 “景略，你这是？”没一会儿，禹燕谋老爷子吃过晚饭进了房间，见孙女婿从报纸上剪下字用饭粒粘在信纸上，好奇的问道。 “嘘，您先把门关上。”符景略伸出手指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诶。” 符景略等禹燕谋关上门走到近前小声地说道：“我们轧钢厂一位副厂长有生活作风问题，我想写信举报他。” “唉，这种事情你不应该亲自出面去干啊。”禹燕谋叹了一口气。 “嘿嘿，爷爷，我可没出面啊，您看这些字，都是我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到时候我再署上别人的名字，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就算查笔迹，他们也无处查起。” “你署别人的名字也不行，你这不是害人家吗？”禹燕谋脸色微变，小声地说道。 “爷爷，没事，我准备署我们院里三个人的名字，一位是我们院的二大爷，他今天就找人举报过我拿肉回家，平日里为人处世也不是什么好作派； 一位是我们院的放映员，平日里下乡放电影喜欢拿生产队的东西，还喜欢欺骗乡下的大姑娘和小媳妇；还有一位是我们院的厨子，平日里喜欢顺我们轧钢厂后厨的好东西回家， 连我们热轧车间非常辛苦的工人补贴肉都敢截留。我这次就让他们三个人做一回好人，看能不能弄倒我们厂的那位副厂长？嘿嘿。” “嗯……如果一旦弄不倒的话，那么这三个人就要面临那位副厂长的报复了，你这是以恶制恶啊，实在是太损了，哈哈。”禹燕谋说完也跟着笑了。 “爷爷，您没事也来帮忙，弄好了我早点回去。” “好。” 两人不慌不忙的弄好了三封举报信，符景略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小心翼翼的放进挎包里收好。 “爷爷，您把这些碎报纸收拾一下拿去灶里烧掉，咱们不能留一丝破绽。” “明白，我这就收拾。” “那我现在去姨父家装鸡蛋了，等下就不过来打招呼了。” “行，天黑开车当心一点。” “好。” …… 晚上9点多，符景略诸事办妥，骑着自行车离开了轧钢厂来到王府井大街，这会儿王府井百货商店还在营业，人流量还很多，大大方方的找了三个相距很远的邮筒把举报信投了进去，随后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回家睡觉。 …… 第二天上午10点多，红星轧钢厂副厂长李怀德悠哉悠哉的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连忙抓了起来，微笑着说道：“您好，我是李怀德。” “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下午人就过去了。”电话里传来一句话之后对面就挂断了。 李怀德听了一下子额头直冒冷汗，他已经听出了说话人的声音，是他在轧钢厂上级部门工作的亲戚。 慌忙放下电话，李怀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自己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和后厨的已婚厨娘刘岚有些不清不楚，好在没人瞧见，看样子得给这个女人一点好处，让她千万别松口。 李怀德打定主意之后迅速去了后厨，找到刘岚把她叫到边上的小房间里叮嘱道：“记住了，今天不管谁来问话，你就一口咬定咱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咱们俩会经常在一起打交道？是因为你家生活有困难，我在想办法帮你。” “这……”刘岚还有些懵圈。 “不要怕，你只要死咬着不说，没人会逼你的，过了这一关我给你50块钱。” “那您想办法给我提一级工资。”刘岚再傻也知道事情不对了，不趁机要点好处都对不起自己。 “不行，这个太困难了，盯着的人太多了，我再给你30块钱，退一步说，我倒了对你可没什么好处，而且我也没强迫你。” “好，不过我要现钱。”刘岚见李怀德面露凶光，隐隐有威胁之意，立马答应了。 “给，这里是35，我今天没带这么多，剩下的我明天给。”李怀德把裤兜里的钱全部掏出来数了数，递给了刘岚。 “行。” “千万记住我说的话。”李怀德离开的时候又叮嘱了一番。 “明白。” 果不其然，下午2点多，就有3个身穿制服的调查人员来找李怀德问话，先查了他经手的工作，没发现有经济问题，之后又找了刘岚和后厨工作人员问话，也没有拿到确实有效的证据，这会儿傻柱还没有抓到李怀德的把柄。 忙了3个多钟头，调查人员一无所获，悻悻的离去，李怀德成功过关，不过这也对他在红星轧钢厂的威信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李怀德下班之后，连饭都来不及吃，也没想着拿什么东西，匆匆忙忙的跑到亲戚家拜访。 “表姨父，这次我真得好好谢谢您啊。”李怀德站在亲戚面前感激涕零的说道。 “你是怎么搞的？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就管不住自己？想死别拉上我。” “是是是，我回去一定改，一定改，坚决不给您添麻烦。” “还好你没有经济问题，否则神仙难救。” “这我哪敢啊，我平时小礼都不收。” “嗯，就是因为这点我才给你打电话，否则我才不会管你呢。” “谢谢表姨父！谢谢表姨父！” “坐。” “诶。” “你这次也是运气好，举报信是通过我以前的秘书传递的。” “那您能拿到举报信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第一天上班吗？连一点起码的纪律都不讲了，我现在都要避嫌，连看都不去看一眼。” “是是是。” “不过我以前的秘书给了我一张纸条，是三个人的名字，就是他们实名举报的你，给，你看一下认不认识。” “嗯……刘海中？许大茂？！何雨柱？！这两个混账东西。”李怀德双手接过一看，又惊又怒。 “怎么？你都认识？” “后面两个人我认识，一个是我们厂的放映员，一个是厨子。” “嗯，看样子我也得吸取经验教训啊，这些人都是能接近我们的身边人呐。” “明白，我也要吸取教训。” “行了，你把纸条烧掉就回去，今天不留你吃饭了。” “好，谢谢表姨父。” 李怀德扶着自行车出了亲戚家，一路上咬牙切齿，想着怎么报复这三个人。 第91章 答题 第三天上班开过例会之后，李怀德就去了特殊工件机加工车间检查工作，从车间主任那里认出了刘海中，也了解了他的情况， 年年拿先进的七级钳工，顿时恨得牙痒痒，知道自己暂时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在他年底评先进的时候动点手脚。 李怀德不动声色，怒气满腹的离开了车间，又去了后厨找刘岚，把她叫到隔壁的小库房里，先把昨天剩下的钱给了她，随后装做不经意的问道：“何雨柱这个人怎么样啊？” “何雨柱？您说的是傻柱，这个人除了厨艺好一点，其它的很一般。”刘岚这会儿和傻柱的关系不太好，自然不会说他的好话。 “嗯……那他平时工作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违规的事情？”李怀德这已经是赤果果的暗示了，他自然知道后厨工作的猫腻。 “他有时候会截留你们的私人招待带回家，他昨天中午还截留了热轧车间工人的补贴肉。”刘岚刚收了李怀德45块钱，自觉和他有利益关系，一五一十把傻柱卖了个干净。 “哼哼，这个混账，胆子可真大啊，你先不动声色，给我死死的盯着他，一旦有截留私带的举动，就过来告诉我。” “明白。” “你先干活去。” “诶。” 李怀德离开了后厨又去了调度场，找到了他的吉普车司机，吩咐道：“小陈，你去电影院调查一下许大茂，看看他有没有做什么违规的事情， 尤其是下乡放电影的时候，如果有必要你可以去找电影院的王经理协助，我准你三天假，一定要注意保密。” “明白。” “你去。” “是。” …… 符景略趁着今天上午有空，拎了一大包南瓜子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曲校长家拜访，开门的依然是美貌的师姐曲湘筠。 “是你呀，好像有些日子没来了。”曲湘筠微笑着说道。 “嘿嘿，师姐好，老师在吗？” “在呢，快进来。” “诶，师姐，给。” “什么呀？” “盐炒南瓜子。” “哦，这都是南瓜子吗？”曲湘筠看过几次电影，自然知道它的功效。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你没事的时候嗑嗑。” “诶，可不能这么说，现在拿到电影院也能卖个好几毛钱呢。”曲湘筠掂了手中的布袋子，笑着说道。 “是吗，那你等下记得把布袋子腾给我，我下次来的时候还给你带。” “行，我这就给你腾。” 符景略进了客厅就看见曲校长坐在沙发上吹着风扇看书，走过去笑着打招呼：“老师。”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哦，是你呀，坐坐坐。”曲校长抬头，见是爱徒，笑着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 “我看您现在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符景略大方的落座。 “哈哈，还行，能吃能睡，也没什么烦心事，有空的时候还会去锻炼锻炼身体。” “嗯，这就好，身体是工作的本钱嘛。” “你呢，最近怎么样？有没有继续看书？” “还行，工作还挺顺利的，我现在在看《高等工业学校英语》。”符景略按过曲湘筠递来的凉开水。 “好啊，你将来是要和机器打交道的，学习这些知识正合适。” “嘿嘿，我也就随便看看，不至于将来别人问到头上啥也不知道。” “嗯，有备无患嘛，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事啊？” “今天过来主要是来看看您，顺便还有一件小事想拜托您。” “哦，你说说看。” “是这样的，我未婚妻和她的两个表姐妹想学做衣服，我想请您帮忙办三张化学纤维工学院夜大班的旁听证。” “这个事情简单，现在正放暑假，你下个月4、5号过来拿，估计那个时候应该开课了，你等下走的时候把她们的信息留下来就行。” “诶，谢谢老师。” “不客气，其实我有一道题目一直想考考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作答啊？”曲校长掩上手中的书，笑着说道。 “哦，您说。” “小筠，你也过来听听，也可以作答。”曲校长又看向女儿。 “诶。”曲湘筠从饭桌边搬了一把椅子在父亲身旁坐好。 “你们两个请听题，假如有一个地方c和咱们的情况一模一样，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增加它的外汇收入吗？开源和节流都算，可以给你们考虑半个小时。” 符景略瞬间明白了，这哪是曲校长在考自己呀，恐怕是有人在考他。 曲湘筠则开始飞快的开动脑筋，想在小师弟面前显示一下实力。 半小时后，曲校长微笑着看了看女儿和爱徒，问道：“你们谁先来？” “要不师姐先来。”符景略右手成掌，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还是你先来。”曲湘筠笑着回应。 “好，那就景略先来。”曲校长点点头。 “嗯……我想到了四个办法。” “哦，说说看。” “第一个是米麦套购，因为大米比小麦贵，所以c可以向国际市场上卖出大米，买进小麦，一正一反间就可以多出好几百万吨粮食，到时候想要钱就要钱，想要粮食就要粮食。”符景略说完咕冬咕冬喝了一大口凉开水。 “小筠，你怎么看？”曲校长看向女儿。 “好办法，和我想的一样。”曲湘筠微笑点头。 “嗯，不过这个办法c在大前年就已经用了，而且一直在用，下一个办法。” “好，我的第二个办法就是种橡胶。”符景略说道。 “种橡胶？” “对，橡胶是液体黄金，露国和它的盟友都是高纬度地区，不产天然橡胶，c可以种橡胶，一部分自用，一部分可以通过第三方出口。” “嗯，这个办法好，我都没想到。”曲湘筠笑着拍了拍手。 “不过c早就已经开始了这项工作。”曲校长摇了摇头。 “好，c可以划出一些工厂，改造一些机器设备，专门为外国加工一些零部件，赚取外汇。” “c已经在小规模的干了。”曲校长继续摇头。 “那就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c可以高度重视侨汇工作，一年估计能得不少外汇。” “嗯，c大前年就开始干了，今年的成果更加喜人，到现在已经完成了五千万美金，说不定到年底还可以再增加两千万美金。”曲校长笑着说道。 “好，我没办法了，师姐，看你的了。”符景略一脸沮丧的说道。 “我也没办法了，你的想法和我的差不多。”曲湘筠摆了摆手。 “很不错了，你的思维还是很活跃的，想法也不错，偶尔有空的时候也可以花点精力在这上面，说不定将来什么时候就有用了。”曲校长轻轻地拍了拍符景略的手背，笑着鼓励道。 “明白。” “小筠，你也一样，切忌死读书，平时也要关心一下实务。” “明白。” “老师，时间不早了，阿姨到现在还没回来，要不我去给你们做饭？”符景略看了一下手表，说道。 “也好。” “那我去给你帮忙。”曲湘筠微笑着说道。 “行啊，你帮我洗菜。” 第92章 傻柱受罚 符景略在曲校长家吃过中午饭后略作休息，就骑自行车去了红星电影院，进门的时候刚好碰到李怀德的司机往外走，和他点头打过招呼后就径直往放映室走去，也没多想。 在放映室倒好胶片检查了一下放映机后就无事可做，坐在办公桌前思考上午曲校长出题的深意，看样子现在创汇的工作极其重要， 公家在高度重视，有了外汇其实很多事情都好办，因为有一个港城通道在，很多机器设备也能通过那里的代理公司买到。 那么能够获得侨汇券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不定过个几年之后还能成为一张护身符，不管再怎么搞，汇还是要创的，这是大局，无关别的什么事情。 没一会儿检票员王隆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幸灾乐祸的说道：“符哥，许大茂要倒霉了。” “哦，这怎么讲？” “嘿嘿，刚才李副厂长的司机陈哥来找我问过许大茂平日里工作的事情，还找我叔叔要了他以前下乡放电影的行程，这是摆明了要调查他啊。”王隆笑着说道。 “咝，这没理由啊。”符景略故作惊奇的说道，心中暗乐，知道这是李怀德的报复，肯定是他家当头头的亲戚给他报过信了， 他顺利过关，当然也知道了举报三人组的名字，看样子刘海中和许大茂两人过个两三年再也蹦哒不起来了，也没法害人了，说不定日子还会很难过，嘿嘿，挺好的。 “嘿，谁知道呢？符哥，咱们今天学什么？” “我给你讲解一下放映机的传动装置。”符景略已经知道了王隆的妹妹也在卖南瓜子的事情，心中对他又多了一份警惕， 这小子仗着他叔叔的势，跟着自己学放电影也没想着孝敬自己，虽说自己不图那点东西，可礼数总要到。 …… 第二天下午2点多，符景略睡好午觉准备出门去娄晓娥家教她练双节棍，易中海却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 “一大爷，您这是？”符景略不解的问道。 “柱子被扣在了工厂保卫科。” “为什么？” “他的饭盒里装了不少没吃过的荤菜，出轧钢厂大门的时候被保卫科的人当场逮住了。” “这……”符景略顿时哑然，心里面却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这是李怀德在继续发力。 “唉，这个柱子，终于还是闯下大祸了。”易中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您告诉聋老太太了没有？这事得请她拿个主意啊，咱们着急也没什么用啊。” “说了，她极力拜托我把柱子弄出来，可我哪有什么好办法，这不是找你来商量了吗？”易中海办法还是有的，他的人面很广，和杨厂长也能说的上话，不过他不愿意为了傻柱这样的烂事搭上人情，因为交情没到那份上。 “您告诉他媳妇了没有？”符景略也看出易中海的小心思了，他是碍于聋老太太的面子，不得不答应了下来，不过并不想出大力气。 “说过了，她一个农村妇女，现在慌的六神无主，能拿出什么主意来？” “嗯，一大爷，说实话，我觉得傻柱这次想毫发无损的脱身恐怕很难，这毕竟是盗取公物啊，保卫科的人肯定想杀一儆百， 这样也有利于他们以后的工作，咱们现在去找谁都没有用。”符景略装成推心置腹的样子说道。 “我知道，只要他能保住工作就行，受到一点惩戒也是应该的。” “明白了，那我回厂里帮他打听一下具体的情况。”符景略立马回屋拿自行车钥匙。 “好，我也要回车间上班了，只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那我骑自行车带您。” “也行。” 符景略骑车到了轧钢厂之后就径直去采购三科办公室找项海川。 “科长，何雨柱的事情您听说了没？”符景略递了根大前门给项海川，一脸神秘兮兮的说道。 “知道。”项海川接过香烟在办公桌上磕了两下。 “您知道是什么具体情况吗？” “今天杨厂长专门请一商局的头头吃饭，李副厂长他们几个作陪，何雨柱在刚出锅的各个菜里都截留了一点，刚好装了一个饭盒准备拿回家，被大门口的保卫科人员逮了个正着。” “我的乖乖，他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可不是嘛。” “您说厂里会把他开除吗？” “那到也不会，现在厂里想开除一个工人很难，需要报上级批准，除非他犯了刑事罪。” “那您说他会受到什么处分？” “不好说，肯定要调离现有的工作岗位，要么下车间，要么去扫厕所，就看有没有人和他说情了，工资搞不好还得降一级，往后想升上来也困难了。”项海川说完把香烟放在嘴里点着了。 “这么说他不彻底完蛋了吗？” “那当然了，谁叫他的胆子这么大，而且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工人们的意见都很大，还好今天中午杨厂长他们是正当的公务来往，否则的话……嘿嘿，昨天可有人来调查过李副厂长了。” “明白了。” “对了，你今天不会是专门为了这件事情来找我的？” “没错，他和我是街坊邻居，我们院里的一位大爷托我来问问情况，这下我也能有个交代了。” “你不会想着找关系去给他说情？” “嘿嘿，那哪能啊，我最大的关系不就是你吗。” “你觉得我会信吗？给，这是你前天帮我搞肉的奖励。” “什么呀？” “30张工业券，杨厂长私下里给的。” “您不会打埋伏了？” “少扯澹，我是这样的人吗？” “那就谢谢您了，没事我先走了。” “去去。” 符景略走出办公室，忽然发现自己的良心有点痛，暗骂自己不是干大事的料，妇人之仁，决定去看看傻柱。 “兄弟，我帮你打听过了，你的工作肯定能保住，只是往后不能在后厨干了，忍一忍，你的手艺这么好，杨厂长他们迟早会想起来用你的。”符景略在保卫科办公室旁的看管室里见到了傻柱，小声地安慰道。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知道了，谢谢你兄弟，还想着来看我，你说我咋这么倒霉呢？平时都没事，谁知道今天保卫科的人突然想起来检查。”傻柱听到工作能保住，心里松了一口大气，随后又埋怨起保卫科的人来。 “我估摸着是昨天有人来调查李副厂长了，今天保卫科的人只是做做样子，谁知道你这么背。”符景略小声地说道，故意把事情往那里扯。 “咝，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傻柱恍然大悟，使劲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你吃饭了没，要不我回去叫你媳妇做点，我给你送过来。” “吃过了，保卫科的人给了我两个棒子面窝窝头，现在也不怎么饿。” “行，那没事我先走了。” “好，你回去给我媳妇带个话，我很快就没事了。” “知道。” 事情果然如项海川估计的那样发展，傻柱被调到机加工车间搬钢料，扣了一个月的工资，工级等级也没有降，说明杨厂长不想把事情做绝，还存在起用他的小心思。 李怀德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但也无可奈何，他不会傻到为了这么点小事去拂逆杨厂长的意思。 4点多钟的时候，傻柱在轧钢厂广播室里公开宣读了书面检讨就被保卫科放了，灰熘熘的回了四合院。 第93章 收留秦盈盈 时间一晃到了8月7号上午，今天是秦家村生产队给红星轧钢厂交草帽的日子，符景略受项海川的邀请，跟着他坐车回了秦家村，趁着他和秦福山交接东西的空档，准备回老丈人家打个照面，快走到小院门口时却碰见到了秦盈盈。 “景略哥，你带我走。”秦盈盈见了符景略，立刻展颜欢笑，随后哀求道。 “这……为什么呀？”符景略直接懵了。 “李二狗子到处造谣，说和我睡过觉了，还说……”秦盈盈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俏脸开始浮现红晕。 “还说什么了？”符景略一时没反应过来，追问道。 “还说……还说我的奈子又大又……，说我是个白……虎，我实在没法在村子里呆下去了。”秦盈盈声如蚊蚋的说道。 “什么？这个混账，简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符景略愤怒了，这样一来，秦盈盈在秦家村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说不定还会传扬的很远，这样的事情根本没办法辨白， 就算证明了她是黄花大闺女，不是又能怎样，她和李二狗子毕竟在一间房子里呆过一晚上了，万一她真是那就更麻烦了。 “我现在白天根本就不敢出门，一出门就会有人指指点点。”秦盈盈说着说着就开始小声地抽泣，有苦说不出，因为她真是白虎。 “唉，银娣姐没有为你出头吗？” “有啊，银娣姐找了三个妇女队员狠狠的打了他一顿，他也不敢公开造谣了，私下里有没有说就不知道了？” 符景略听了直摇头，这个李二狗子私下里肯定会添油加醋的说，说不定还会更加不堪入耳，听的人也会更多，而且还会自动完成脑补。 “景略哥，你带我走，我真的没法在村里呆了。”秦盈盈苦苦哀求道。 符景略细细的看着秦盈盈哭的梨花带雨的娇艳面容，又想起她曾经有跳河轻生的举动，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在城里的房子很小， 你嫂子三姐妹她们现在挤住在那，京茹在别人家借住，我晚上在外面露宿，你去了就只能和京茹去人家借住了。” “我不怕，只要有住的地方就可以了。”秦盈盈听到事情有了转机，连忙停止了抽泣。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你去了我那要靠什么生存才是大问题啊，农村户口是没法在城里找工作的，哪怕临时工都不行。”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手帕递给了秦盈盈。 “这……”秦盈盈接过手帕擦干了眼泪，呆呆地看着救命恩人沉默不语。 “唉，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办法还是有的，就看你敢不敢去冒险了？” “景略哥，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冒险吗？”秦盈盈眼神一正，咬牙说道。 “好，自助者天助之，既然这样我也就没什么心里负担了，你知道京茹在城里干什么吗？”符景略说道。 秦盈盈摇了摇头。 符景略朝四周扫了一眼，发现没人，小声地说道：“京茹现在在我放电影的地方卖南瓜子，赚点小钱暂时维持生计，我又安排了她去学缝纫，等学会了做衣服就能长久的在城里呆下去了。你如果愿意，我就想办法帮你安排。” “愿意，当然愿意啦，只要能跟在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干。”秦盈盈欢快的说道。 “嗯，你爸妈不知道你来找我。” “不知道，我是听到汽车的响动声才悄悄的跑出来的。” “走，去你家看看，和你爸妈打个招呼。” “诶，咱们这边走。” 符景略跟着秦盈盈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她家，一路上还不时有人窃窃私语，互相挤眉弄眼的。 “景略哥，这就是我家。” 符景略跟着秦盈盈进了她家的小院子，四下里打量起来，房子的格局和自家老丈人的房子是一样的，一厅两室的土坯房，盖着老房瓦，只是面积差不多小了三分之一，而且更破旧。 “小妹，你哪去了？我都担心死你了。”秦锡铜坐在院角的破碾盘上，见小妹推开柴门走了进来，温和的说道。 “哥，你看我把谁带来了？”秦盈盈侧过身子，高兴的说道。 “符兄弟？！你怎么来了？”秦锡铜惊奇的问道。 “铜哥，我过来看看你，顺便和你聊聊盈盈的事情。” “哦，快，屋里请，屋里请，小妹，快给符兄弟倒水。”秦锡铜抓起手旁的拐棍挣扎着要站起身。 “铜哥你坐，不用了，我看这里挺好的。”符景略连忙近前搀着他坐好。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伯父和伯母呢？”符景略一屁股在他身旁坐下。 “我妈和媳妇上自留地伺候菜园子去了，我爸去了生产队的仓库帮忙，今天的草帽不是要装走嘛。” “嗯，这事和你说也一样，我想带盈盈去我那生活一阵子，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唉，离开了也好，乡下的闲言碎语能杀死人，只是太麻烦您了，您的恩情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秦锡铜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哪儿的话，这样的事情我没看见也就罢了，碰到了就只能帮忙到底了。”符景略双手接过秦盈盈递过来的凉开水。 “真是我们家盈盈的福气啊，碰见了你，要不然的话……”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向前看，未来美好的日子还等着咱们呢。” “对对对。” “说点高兴的事情，这次做草帽你家能拿到多少钱？”符景略饶有兴趣的问道。 “大概能拿到58块多。”秦锡铜一说到这个乐的合不拢嘴。 “哦，有这么多？都已经超过我的工资近一半了。” “嗯，这次的活是按劳分配的，多劳多得，我家出了五个全劳力，我的手艺还算过得去，干的活又快又好，所以能有这么多，其它一般的社员家都是三十多块，这还得多亏了您啊。” “这算不得什么，大家都能挣到钱我也很高兴，我一个人吃饱了看着大家喝稀饭心里也不得劲。”符景略摆了摆手。 “现在村里的人都在念您的好呢，隔壁好几个生产队都嫉妒的不得了。” “哈哈，是吗？他们也可以开动脑筋去找活干嘛。” “他们哪有您的脑瓜子活呀？” “我也是沾了我们厂的光，算不得什么。” “您不读书考出去也沾不了这个光，还是您的能耐大啊。” “行，看到你这么乐观，我也放心了。”符景略笑了笑，随后侧过头对秦盈盈柔声说道：“等下说不定福山叔会留我们科长吃饭，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我可能也要作陪，你在家里收拾一下换洗的衣服，再带点粮食，不是我不管你饭吃，我也要在村子里花钱买粮食。” “我明白的。”秦盈盈点点头。 “这一切都做好后你早点吃中午饭，然后走小路绕到三叉路口那边去，到时候我坐大卡车过去把你捎带上。” “好。” “那我先走了，还得去我老丈人家打个照面。” “诶。” 第94章 许大茂被抓了 下午两点多，符景略扶着自行车和秦福山、秦定安走出轧钢厂大门，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怯生生等候的秦盈盈，说道：“福山叔、定安叔，这次我就不送你们到公交车站了。” “没事，我们已经知道路怎么走了，你忙你的去。”秦定安笑着说道。 “唉，景略，实在太麻烦你了，不过现在也只有你才能救她了，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啊。”秦福山跟着看了一眼秦盈盈，叹了口气。 “没事，我只是帮点小忙而已，这往后还要全靠她自己。” “行，那我们先走了。”秦福山点点头，知道再说就显得多余了。 “诶。” 符景略走到秦盈盈面前，支好自行车，微笑着说道：“等的不耐烦了？” “没有，挺好的。”秦盈盈笑了笑，她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谁也不认她，心情反而舒畅了不少。 “行，把你身上的包袱给我，我系在自行车扶手上，你等下坐后面也方便一点。” “诶。” “把那个装野兔的化肥袋子也递给我，我捆在另一边。” “没事，我能拿。” “还是不要了，你手上还有30多斤粮食呢，等下坐自行车的时候肯定不方便。” “好。” “盈盈，上来。” “诶。” “抓住了，我要骑快了。” “诶。” …… “盈盈，就是这儿了，是不是挺小的？”符景略推开四合院小房子的门，笑着说道。 “还好啊，小是小了点，不过这是全砖瓦房，比咱老家的土坯房坚固的多，也干净的多。”秦盈盈一点也不嫌弃。 “行，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我自己来。” “也好，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嗯，本来就应该这样。” 两人随后一起收拾好了自行车上的东西，符景略对秦盈盈说道：“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去找你嫂子过来。” “好。” 符景略去了秦淮茹家把禹雅清叫到屋外，小声地说道：“媳妇，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禹雅清疑惑的问道。 “我已经把秦盈盈带了过来，想让她跟我们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她的事情我也听雅婷说了，可这……”禹雅清轻蹙了一下蛾眉。 “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比上次更难，我如果不伸一把手的话，她恐怕又会想不开。”符景略随后把秦盈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未婚妻。 “唉，盈盈真是命苦啊，我没意见，那你想好了怎么安顿她吗？” “先让她去雨水那屋挤一挤，等天凉了再说，京茹卖南瓜子的时候她也跟着去，我现在感觉再多卖一倍也没什么问题，平日里她就跟着你们学做裁缝，等学会了情况就会好的多。” “行，就按你说的去办，我现在去看看盈盈。” “好，我陪你，对了，怎么没看见雅婷和雅茜啊？” “哦，她们姐妹俩跟着小杏嫂子出去玩了。” “是吗？还真不认生。” …… 符景略安顿好了秦盈盈之后，见时间还早，就匆忙搭公交车去了娄晓娥家，教她练了一个多小时的双节棍后，两人又一前一后悄悄的回了四合院。 符景略在家没坐没多久，王隆就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幸灾乐祸的说道：“符哥，许大茂刚才被轧钢厂保卫科的人抓了。” “什么？！为什么？”符景略装作一脸愕然的样子，心中暗道，李怀德的报复终于来了。 “我也不知道。” “你是专门来给我报信的吗？” “不是，我是来通知许大茂的家人的。” “好，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 “好。” “媳妇，我现在出去一下，饭好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符景略对正在和秦盈盈一起忙着做饭的禹雅清说道。 “好，你去。”禹雅清也知道事情的轻重。 娄晓娥一听王隆说许大茂被轧钢厂保卫科的人抓了，当场石化，久久回不过神来。 “晓娥姐，晓娥姐，咱们是不是先去轧钢厂保卫科打听一下帽哥的情况啊？”符景略轻轻地拍了一下娄晓娥的肩膀。 “对对对，这个天杀的，居然敢犯这么大的错误。”娄晓娥很快就回神来，气乎乎的说道。 “晓娥姐，要不我骑自行车带你过去？”符景略提议道。 “好，麻烦你了。” “符哥，我二叔说了，今晚电影院还有一场电影，得您去顶上。”王隆说道。 “行，我知道了。”符景略心中一动，今晚正好带秦盈盈和秦京茹去卖南瓜子，看看王隆的反应。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王隆和许大茂又没什么交情，才不愿淌这趟浑水。 符景略骑车带着娄晓娥到了轧钢厂保卫科办公室，却被告知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许大茂不允许探视，两人都有点懵，意识到问题可能有些严重。 “景略，现在该怎么办？”娄晓娥顿时有点六神无主。 “走，咱们先出去再说。”符景略拽了拽娄晓娥的衣袖。 “诶。” “晓娥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帽哥的错误可能不小。”符景略领着娄晓娥走到走廊尽头无人的角落里，小声地说道。 “嗯，我知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娄晓娥心情沉重的点头。 “这个事情已经脱离了咱们的能力范围，你得先把事情告诉帽哥的父亲，他人脉广，办法肯定很多，咱们再去探听一下帽哥到底犯了什么事，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再决定是否告诉娄伯父。”符景略已经猜出许大茂在乡下和人小寡妇滚干草堆的事情有可能被发现了。 “好，我现在就去邮局给我公公打传呼公用电话，你在这里找机会给我打听一下消息。” “行，你快去快回。” “嗯。” 符景略看着娄晓娥匆匆忙忙的走了，在角落里来往回踱步，暗自佩服李怀德的司机，这样的事情都能查出来，同时注意办公室进进的工作人员，以求找一个面熟的人打听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多久符景略还真见到了一位相熟的保卫科人员出来，连忙走过去和他套近乎。 “七哥，辛苦了，还没下班呐？”符景略递了一根大前门给李斗七。 “哦，是兄弟你呀，来保卫科有事吗？”李斗七接过香烟别在耳后。 “咱们那边说话。”符景略指了指走廊尽头无人的角落。 “行。” “你知道许大茂为什么被抓吗？”符景略问道。 “这个……” “七哥，这件事情还够不上保密？” “行，告诉你也无防，许大茂以前经常下乡放电影你知道吗？” “知道。” “他下乡放电影的时候收过许多生产队的土特产，还主动向生产队索要钱财，一旦不给，就不好好放电影，这笔钱数额很大。” “什么？！”符景略羊装震惊了一下。 第95章 许大茂的大问题 “呵呵，我们也很惊讶，一个小小的放映员，短短的两年多时间，就敢收人生产队将近五百块钱，啧啧。”李斗七说完直摇头。 “有这么多？！七哥，这数据准确吗？会不会弄错了？”符景略估计许大茂拿的钱可能还更多，就怕保卫科没有证据。 “当然准确了，都有各个生产队队长的书面证词，这小子每次下乡放电影就收人家5块钱，平均一个月差不多去个4回，你算算，两年的时间有多少？就这还没算那些土特产的钱呢？” “嗯，确实，他的胆子可真大。”符景略装模作样的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嘿嘿，这孙子可不光是这个问题，他可能还有生活作风问题。” “什么意思？” “有人瞧见他和乡下的小寡妇滚过干草堆。” “有证据吗？” “这种事情哪来的证据，人家女方也是要脸的，怎么可能出面指证他？” “也是，那你知道保卫科会怎么处理他吗？” “不知道，这是数额比较大的贪污行为，可能需要厂里的头头讨论才能决定。” “这也算贪污？他好像是工人啊。”符景略这次真的惊讶了。 “这怎么不算？工人又怎么样？轧钢厂没给他发工资吗？他这是赤果果的利用职务便利谋取私利，今年3月1号下发的文件你没看过吗？其中就有一条专门反贪污和盗窃的。” “看过看过，我这不是一时间没想起来吗？”符景略心中凛然，还好自己上两次下乡放电影没收钱。 “对了，兄弟你和许大茂是什么关系？怎么来打听他的事情？”李斗七不经意间问道。 “没啥关系，就是普通的街坊邻居，我受人之托来打听一下。” “没关系就好，往后他的家人恐怕也要跟着他受影响了。”李斗七小声地说道。 “明白了，谢谢七哥。” “不用，我现在要下班了。” “好的，你慢走。” 符景略看着李斗七走了，又重新开始慢慢踱步起来，心中暗自警告自己，以后真的得老老实实的，不要乱伸手。 没一会儿娄晓娥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焦急问道：“景略，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 “差不多了，晓娥姐，不过情况很不妙啊。” “你说，我现在已经有心里准备了。” “帽哥这两年下乡放电影前前后后差不多拿了人生产队将近五百块钱，刚才我的朋友说这是比较严重的贪污行为。”符景略说道。 “什么？！这个天杀的，这么多钱到底花哪去了？”娄晓娥真的快要要气疯了，结婚三年来她拿了很多私房钱在补贴家用，许大茂的工资基本上都被他自己捏在手里，这会儿她哪还不明白许大茂有问题。 “晓娥姐，您消消气，还不只是这些，帽哥他可能还有生活作风问题。”符景略觉得再把这件事情隐瞒下去就太对不起娄晓娥了。 “什么？！他怎么敢？怎么敢？她是谁？”娄晓娥真的气炸了，咬牙切齿的问道。 “下乡放电影的时候，他可能和好几个寡妇滚过干草堆或者麦垛什么的。” “这个天杀的！”娄晓娥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很恶心，双腿顿时无力，眼看就要摔倒。 符景略见状赶忙扶住了她，轻轻地摇晃了两下，让她清醒过来。 “景略，你说，往后我该怎么办啊？”娄晓娥说完就小声地抽泣了起来，这一刻她的世界完全崩塌了，居然被一个自己根本瞧不起的人完完整整的背叛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朋友和我小声地说过，往后帽哥的家人也要跟着他受影响，你最好回家去问问娄伯父。” “这……我哪还有脸回家啊？当初我嫁给许大茂我爸爸就不同意，现在他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 “晓娥姐，你这就错了，天下间没有哪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娄伯父是个感情深邃的人，他一定不会责怪你的，你现在赶紧回家把事情告诉他，否则知道的越晚就越被动。”符景略说道。 “明白了，那到时候我公公来了怎么办？”娄晓娥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这样的小事干嘛？” “对对对，你现在骑自行车送我回去。” “好，那咱们赶紧走，不要和许大茂的父亲碰上。” “诶。” 符景略使劲的蹬着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掣的把娄晓娥送回了家，随后就以晚上要放电影为由离开了，自古以来“疏不间亲”，这会儿娄晓娥和许大茂还是夫妻，谁知道人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回家吃好晚饭后符景略就领着秦京茹和秦盈盈去了电影院，两人都拎着一小袋南瓜子，禹雅清则留在家里跟着秦淮茹学做衣服，禹雅婷和禹雅茜姐妹俩电影也看腻了，晚上跟着何雨水玩。 电影开演了之后，符景略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要求王隆开门放秦京茹和秦盈盈进放映大厅卖南瓜子。 王隆略一思索，立马笑着答应了，符景略的警惕之心更甚。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娄晓娥家，娄廷瑞听完女儿的哭诉，气的浑身发抖，直接把手中的茶杯往地下砸掉了，“奇耻大辱啊！简直是奇耻大辱！这个小瘪三，竟敢如此小觑我娄家，谭雅丽！这就是你选的好女婿啊。” “唉，老娄，我也是被人骗了，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关键是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谭雅丽这会儿也悔恨交加，听信了佣人的谗言毁了女儿一辈子。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赶紧离婚，”娄廷瑞恨恨的说道。 “这事恐怕没这么容易？”谭雅丽问道。 “我当然知道，许富贵可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怎么可能让咱们家晓娥这么容易脱身？” “那怎么办？” “得先让他去跑一跑，他自己的儿子不出点力怎么行？等跑不通了他自动就会找上门来，咱们就可以顺势提离婚的条件了。 哼哼，五百块啊，这个小瘪三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啊？还好暴露的早，否则再过个几年，神仙难救，咱们家也会更加受影响。”娄廷瑞好歹也是在三个鸡蛋上跳过舞的人，很快就理清了其中的关键。 “唉，也只能这样了。”谭雅丽叹了口气。 “这事咱们还得好好感谢人家符景略啊，要不是他打探到了关键信息，咱们还都蒙在鼓里，你看，到时候许富贵肯定只字不提他儿子的生活作风问题。”娄廷瑞说道。 “爸，其实我这么快来找您也是他的主意，一开始我还觉得没脸见您呢。”娄晓娥擦干了眼晴里的泪水，说道。 “是吗？看来咱们这次欠的人情不小啊。”娄廷瑞默默点头。 第96章 毫发无损许大茂 许富贵接到儿媳妇娄晓娥的电话后，大吃一惊，匆匆忙忙的赶到了轧钢厂，却没见着儿媳妇，心里涌起了很不妙的感觉， 再凭借以前的人脉关系找了个相熟的保卫科小头头，打听到了儿子的真实情况，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知道事情不能善了了。 就急匆匆的跑回家拿出儿子以前孝敬的好烟好酒找到了轧钢厂后勤处陈副处长的家，他曾经在宣传科当过许富贵的头头，两人的关系很亲密。 “老许啊，你儿子这个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陈副处长听完许富贵的说词，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哦，还请陈处长明言。”许富贵听了眼前一亮。 “你儿子利用职务之便确实拿了不少的好处，可是这些钱财并不是轧钢厂的，而是分散在各个生产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您是说让我们积极退赔？再改证词？可保卫科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不一定，因为没有涉及到轧钢厂的财产问题，保卫科的人处理起来不会太积极，而且他们还得一一下乡去找人核实，所以你得先想办法让他们缓上一两天再去。” “明白了。” “还有，你不觉得整件事情很奇怪吗？保卫科的人可不会闲到去调查一个放映员，那么他们手里的材料是从哪里来的？” “您是说有人在秘密调查我儿子？可我儿子没结什么大仇人啊。” “这不一定是大仇人，也有可能是你儿子碍了人家的什么事，想得到那些生产队长的书面证词，调查人没有一定的身份也是不行的。”陈处长说道。 “咝，这可怎么办啊？”许富贵瞬间头大起来。 “你现在应该去搞清楚保卫科的材料是怎么来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有些线索，再想办法和你儿子见上一面，问问他有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如果能找到这个幕后人，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陈副处长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 “明白了，谢谢陈处长，他日必有厚报。”许富贵立马起身朝陈副处长拱手致谢。 “哈哈，哪儿的话？咱们是老朋友了嘛。” …… 许富贵又匆匆赶到轧钢厂问过相熟的保卫科小头头，一无所获，材料是有人匿名塞进保卫科办公室的，问过儿子之后也没什么头绪。 许富贵一时无计可施，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这时才想起来半天没见儿媳妇露面，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儿媳妇八成是跑回娘家了，只好硬着头皮跑去找亲家公商量挽救的办法。 “要我出手救许大茂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娄廷瑞听完许富贵的说词，一脸平静的说道，也不想和他废话了。 “这……亲家，大茂也是你的女婿啊，他碰到难处了你帮帮他不是应该的吗？这怎么还讲上条件了呢？”许富贵装成无辜的样子说道。 “哼哼，很快就不是了。” “这……为什么？” “许富贵，不要把我当傻子，你儿子干过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你觉得我的宝贝女儿还能和你儿子继续过下去吗？ 大家好聚好散，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如果我女儿现在向轧钢厂的头头申请离婚，他们是一定会批准的。” “明白了，这就是你的条件？” “是的。” “我答应了，还请您救救我家大茂。”许富贵理亏，知道自家儿子干的那些烂事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接受。 “不急，先请你儿子写一份保证书，从保卫科出来之后就和我女儿把婚离了，当然，他要不愿望也无所谓，我也不怕你们事后反悔。” “不会不会，他肯定愿意。”许富贵怕了，和他儿子有染的乡下寡妇是要面子，可在金钱面前什么都不是。 娄廷瑞拿到许大茂的保证书后立刻就去找以前的亲信管家，请他出面去和杨厂长斡旋。 杨厂长还是很给面子的，知道了事情不涉及到轧钢厂的财物后，就找秘书暗示了一下保卫科长暂缓一天的时间下乡核实情况。娄廷瑞则找人分头行动，接照名单双倍退赔，钱自然是和许富贵一人一半， 那些生产队长也不是傻瓜，知道后面这一伙人的来头还更大些，损失都找补回来了，还有利可图，当然愿意配合工作。 等一天后轧钢厂保卫科的人下乡来核实材料，那些生产队长都纷纷推翻了自己的证词，所以许大茂的事情就变成了查无实据。 保卫科长自然知道这其中有猫腻，不过这件事情又没有涉及到轧钢厂的财产问题，他也不愿多事，干脆就没有上报，只是简单的训斥了许大茂几句就把他给放了。 李怀德知道自己的司机把调查材料都交给了保卫科之后也没有去催促，一直信心满满的等他们把材料报上来，好狠狠的出一口恶气，结果等了两天也没动静，才知道事情出了问题。 找来保卫科的人询问，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气坏了，但也无可奈何，他不傻到公开去整一个工人，因为那很掉价，也有失身份，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许大茂从保卫科的看管室里出来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和娄晓娥去离了婚，只能把怨气留在心底，往后再找机会报复回来。 而娄晓娥从许大茂家里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之后就悄然离开了四合院，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去聋老太太家留宿，这会儿两个人的关系还不是很亲密。 四合院众人都不明白这件事情的真相，私下里议论纷纷，不过都认为这跟许大茂无缘无故被扣在轧钢厂保卫科两天有关。 许大茂和娄晓娥离婚之后，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傻柱了，这天吃过晚饭后跑到符景略家来串门。 “兄弟，你知道许大茂这孙子为什么和他媳妇离婚吗？”傻柱笑着问道。 “这我哪知道啊？我也很好奇他怎么就毫发无损的从保卫科出来了？”符景略坐在门口剥着南瓜子吃，许大茂被关在保卫科的日子里都是自己值班放电影，现在他出来了，自己也可以休息两天。 “唉，这事情真他妈不公平，我进了保卫科一趟，就被调整了工作，下车间搬钢料，他却啥事都没有。” “怎么？难道你也想丢媳妇？” “哈哈，也是，我估摸着许大茂这孙子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娄晓娥的事情。”傻柱大笑。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认识保卫科的人。” “嗯，那倒也是，对了，我今天找你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哦，什么事？” “明天不是8月11号星期天吗？我和媳妇结婚请酒的事情已经耽搁两次了，我想明天把这事给办了。”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行啊，你这也算好事多磨了，你还想着给许大茂添堵？” “哈哈，没那事，明天我还得请他坐主桌，请他喝酒压压惊啊。” “你也太损了，当心他搞破坏。” “他敢。” “对了，那你要我帮什么忙？” 第97章 大瓜 “你看，人家娶媳妇都有一个接新娘子的仪式，可我家伏恒美是大兴庞各庄的，离这里太远了，根本就没办法弄。 我想明天一早让我家伏恒美在你家呆着，等上午到时辰了我过来接上她，出咱们院子后在锣鼓南巷走一圈，我们再回家，你觉得怎么样？”傻柱兴奋的说道。 “行啊，兄弟，你这主意相当不错啊，这恐怕不是你想出来？”符景略说完往口里扔了一粒南瓜子仁。 “嘿嘿，这都是我家伏恒美告诉我的。” “嗯，嫂子是个聪明人啊，配你真的亏了。” “嘿嘿，这么说你答应了？” “答应，干嘛不答应啊？这样，我干脆送佛送到西，我那新自行车也借给你，你明天扶着它带上你媳妇在咱们锣鼓南巷走一圈，也更加有面子不是。”符景略笑着说道。 “真的？！太谢谢你了，兄弟，我以前实在是太湖涂了，还想着找你麻烦。”这会儿傻柱真有点感动了。 “没事，不打不相识嘛，再说那都是误会，都过去了。” “嗯，以后你就看兄弟我的表现。” “好，要不要吃南瓜子？” “行，来点，对了，兄弟，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哦，你说。” “兄弟，我看你媳妇也是乡下户口，她现在天天跟着秦姐学做裁缝，看样子她往后是要在你这里长住了，那到时候她的吃粮问题你怎么解决？你该不会是想经常跑鸽子市去？” “这怎么可能？我有那么傻吗？我准备到我媳妇所在的生产队去买粮食。” “到生产队去买粮食？怎么个买法？能行吗？”傻柱突然心思一动，他这会儿正是迷伏恒美的时候，也舍不得她下乡去劳动挣工分。 “当然可以。”符景略就把买保底粮和工分粮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傻柱。 “你说我家伏恒美能不能买？” “怎么不能？她现在就是工人家属啊。” “对呀，那这一个月要花多少钱？”傻柱听了大为兴奋。 “保底粮是每个月5块，工分粮差不多是每个月6块多，加起来是11块多，不过各个地方的情况不一样，有多也有少。” “咝，这么贵啊？”傻柱听了倒吸一口凉气，他现在一个月只有31块钱的工资，这样一下子就去了三分之一。 “贵点怕什么？这样又安全又稳定，而且谁也没话说，再说了，你媳妇在城里总能挣点钱啊。” “嗯，确实。”傻柱点点头，心里琢磨着怎么给媳妇找工作。 “我给你倒杯水。”符景略起身回屋去喝水。 “不用，兄弟，我先回去了。” “哦。” 傻柱兴冲冲的跑回家把买粮的事情和伏恒美说了，伏恒美听了非常高兴，她当然不想回乡下劳动挣工分了，城里呆着多好。 “难怪叔叔要安排他媳妇跟着秦姐学做裁缝，你说我也跟着去学怎么样？”伏恒美问道。 “这不太好，符兄弟的两个表妹也都在跟着学，你这不是去抢人饭碗吗？过两天我去问问三大爷，看看哪里有临时工做做，到时候干着干着说不定就能转成正式工，户口也能迁过来。”傻柱美美的说道。 “我看这事悬，叔叔不比你聪明啊？他都找不到什么好办法。”伏恒美摇了摇头。 “嗯，没事，我先去问问看，到时候再想办法。” “好。” …… 次日天刚蒙蒙亮，何雨水就领着秦京茹和秦盈盈过来贴喜联。 “雨水，你们这搞得还挺正式的嘛。”符景略被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索性也不睡了，坐在竹床上笑着说道。 “那是，呆会儿我们还要贴窗花呢。” “行，由着你们折腾，对了，雨水，你哥结婚通知你爸了没有？到时候家里没个长辈可不行啊。” 何雨水愣了一下，情绪瞬间有些低落，苦笑道：“没呢，今天聋老太太充当我哥的长辈。” “是吗？其实你哥应该给你爸写封信告知一下的，毕竟是人生大事啊，没有父母的祝福说不定将来也是个遗憾。” “景略哥，你说的对，过几天我抽空陪我哥和嫂子去找一下我爸爸。” “这就好。” 吃过早饭后符景略就搭公交车去了轧钢厂参加民兵训练了，没空参加傻柱搞得接亲仪式，也不怎么感兴趣。 十一点半训练准时结束，符景略回家之后从水龙头打了点自来水擦洗了一下身上的汗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来到了易中海家。 “一大爷，我这还是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婚礼，这个礼该怎么随啊？有什么讲究吗？”符景略笑着问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现在讲新人新事，移风易俗，没以前那么多规矩，一般关系的随个五毛就行了，关系好的随个一块两块的也可以。”易中海说完轻轻地摇了摇蒲扇。 “明白了，那您随了多少？” “5块，二大爷也是5块，三大爷是3块。” “嗯，我有数了，一大爷，那我随礼去了。” “好。” 符景略先走到傻柱那屋，里面到处贴满了红双喜字，有点结婚的氛围了，伏恒美穿着新衣服，打扮的还行，脸上涂了一点腮红， 月匈前别着一朵小红花，像个新娘子的样子，这会儿正忐忑不安的坐在床边，生怕出洋相，她第一次结婚都没这么隆重。 何雨水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陪在她身旁和她说悄悄话。 “景略哥。”何雨水见符景略站在房门口，笑着挥了挥手。 “嗯，雨水，你今天打扮的还蛮好看的。”符景略笑着说道。 何雨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了，雨水，今天的礼房设在哪？” “在隔壁我那屋呢，三大爷在掌礼薄。” “行，我这就过去，你忙你的。” “好。” 符景略随过三块礼后和阎埠贵聊了会天就开席了。 四桌酒席就设在傻柱屋前的空地上，自然也没分什么主桌，年纪大的人坐了两桌，女卷一桌，符景略和许大茂、季仓满以及其他人坐了剩下的一桌。 “兄弟，要不咱们今天用碗？”季仓满拿起桌上的莲花白，笑着对符景略说道。 “不了，不了，我喝一杯就成，下午还要去踢球呢。” “行，我这就给你满上。” “茂哥，你今天是个什么说法？”季仓满又笑着对许大茂说道。 “当然是用碗了，来，给我满上。”许大茂现在的心情非常苦涩，好端端的媳妇莫名其妙的离了婚，还搭进去了五百块钱，几乎把他的积蓄全掏空了，而且今天还是一生之敌傻柱最高兴的日子，越想越生气。 “好嘞。” “季哥，少倒一点。”符景略看许大茂今天有些不对劲，劝道。 “没事，满上，我的酒量可不是吹的，和杨厂长他们喝酒我都是喝三杯，他们才喝一杯的。”许大茂大言不惭的说道。 “行，我这就给你满上。” 符景略知道没法劝了，看了看桌上的八道菜，其中就有五道硬菜：回锅肉、红烧鸡块、肉沫茄子、猪肉炖大白菜、土豆烧肉，暗自点头。 等傻柱和伏恒美俩人来敬过酒之后，众人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大茂突然神秘的笑了，低声对身旁的季仓满说道：“胖子，傻柱可真是个大傻瓜啊。” “哦哦哦，是啊。”季仓满急着往口里塞菜，没心思听许大茂说话。 “你们都不知道，他那个媳妇在乡下还有个女儿，他这是直接就当爹了，嘿嘿。” “茂哥，你这都在哪听来的？我们都没听说过啊。”坐在许大茂另一边的胡明训问道。 “嘿嘿，还不止这些，你们知道吗？他媳妇在乡下和很多人都有过一腿，啧啧。”许大茂越说越来劲，还有一股回味无穷的感觉。 “什么？！真的假的？”饭桌上的人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都直接炸了，齐刷刷向伏恒美看去。 第98章 伏恒美要自杀？ 四桌酒席的位置都很近，许大茂最后这句话也没有压低声音，傻柱和伏恒美就坐在邻桌，当场就听了个正着，四周的人也都听了个大概，顿时目瞪口呆，随即齐刷刷的朝伏恒美看去。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伏恒美的俏脸瞬间变得苍白，两耳发烧，倏地起身，双手掩面而泣，迅疾朝傻柱的房间跑去。 何雨水见状，怒视了许大茂一眼，随即起身去追她嫂子。 傻柱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仿佛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 双手青筋暴露，很快就捏成了一对拳头，倏地站起身来，一脚踢开长条凳，朝许大茂奔去。 符景略一看傻柱的样子，知道事情大条了，轻轻地踢了许大茂一脚，小声地喊道：“还不快跑。” “哦哦哦。”许大茂也害怕了，慌忙起身，踉跄着朝院外跑去。 傻柱携怒而来，没两步就在垂花门口追上了许大茂，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扯转身，怒道：“孙子，我好不容易娶个媳妇，你就这么作贱她。” “傻柱，你别乱来啊，打人是犯法的。”许大茂衣领被拽，妙怂，双手紧紧地抓住傻柱的双肩。 “我犯你个大爷。”傻柱对着他的下巴就是狠狠的一拳。 “啊。”许大茂吃不住痛，大喊了一声，随即嘴角流出一股鲜血。 符景略和喝酒的众人见状都纷纷起身，快步朝两人围了过去，易中海跑在最前面，大声喊道：“柱子，你给我住手。” 傻柱置若罔闻，对着许大茂的瘦脸又是一拳。 “傻柱，我和你拼了。”许大茂被打出了怒火，咬牙说道，随即捏起拳头朝傻柱头上砸去。 傻柱偏头躲过，怒道：“你还敢反抗。”捏紧拳头对着许大茂的肚子就是三连击，边打边骂：“我叫你造谣！我叫你造谣！” 易中海无奈，冲人群喊道：“大家快上去把他俩拉开。”说完眼神下意识的朝符景略看去。 符景略收到信号，刚想近前。 傻柱酒气上来了，怒道：“都别拉我，今天谁拉我谁就是我的仇人。”说完对着许大茂的胸口又是冬冬两拳。 季仓满见状，拽住好兄弟符景略的衣袖，附在他耳旁小声说道：“傻柱现在就是条疯狗，你何必自讨没趣呢，许大茂也不是什么好鸟，让他受点教训也好。” “我……”符景略也不愿多事，只是碍于易中海的面子，随即就坡下驴，顿住了脚步。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救命啊。”许大茂弓着身子，被打的毫无反手之力，只能无奈的痛苦喊叫，他这会儿嘴里的牙齿被打掉了一颗， 也不知道刚才吐哪儿去了，脸颊火辣辣的疼，胸口也在剧烈的疼痛，肋骨隐隐有裂开的感觉，肚子如翻江倒海一般。 “你还敢叫。”傻柱越打火气越盛，对着许大茂的胸口和肚子又是一顿勐捶。 “老太太，快喊住柱子，要不然他今天真要闯大祸了。”易中海见无人敢上前拦住傻柱，快步走到聋老太太身侧，焦急的说道。 聋老太太平时极其痛恨许大茂，这会儿见他被傻柱狠狠的教训，心中暗爽，听了易中海的提醒，知道凡事过犹不及，适可而止，拄了一下拐棍，厉声喊道：“傻柱子，停手。” 说来也是神奇，傻柱听到聋老太太的声音，瞬间清醒了过来，扬在空中的拳头垂了下来，抓住许大茂衣领的手也松开了。 许大茂顺势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嘴里不停的呻吟。 这时何雨水的惊叫声传来过来：“不好了，我嫂子自杀了。” 傻柱闻言，双眼瞬间通红，狠狠的踢了许大茂一脚，迅疾朝自己的房间奔去。 围观的四合院众人面面相觑，随即纷纷朝傻柱家跑去。 符景略绝对不相信伏恒美这样聪明而又漂亮的女人会自杀，很想看个究竟，也跟着快步走了过去。 易中海此时又惊又怒，恨恨的看了一眼许大茂，觉得他暂时问题不是很大，也飞快的跟上了符景略的脚步。 却说伏恒美被许大茂揭穿了丑事，掩面而泣跑回了傻柱屋里，暂时躲过了那个令她十分难堪的场面，坐在床边又惊又恐，想着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随即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故意加大了抽泣的声音，透过指缝，见是何雨水进了房间，心中的不安情绪也越来越大，她对这个小姑子一直都有戒心，生怕她从符景略嘴里听到自己的底细。 果然，何雨水进了房间也不忙着安慰伏恒美，只是狐疑的盯着她，眼珠子转来转去。 原来何雨水一直对伏恒美使手段嫁给自家傻哥哥心生不满，疑虑丛丛，今天听了许大茂的话，突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原来自己的怀疑都是对的。 伏恒美大声的抽泣了许久，都没见何雨水来安慰自己，心知今天的麻烦大了，作为唯一亲人的小姑子尚且都是这种心态，其他人的看法可想而知。 伏恒美飞快的转动脑筋，想着如何化解眼前这场最大的人生危机，她好不容易从乡下的那个烂泥塘里爬出来，可不想再回去。 想了好一会儿，伏恒美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想起自己如果就此回乡下去的话，可能处境比之前还要困难，因为这次还得加上一个结婚没几天就离婚的不良名声。 伏恒美一时无计可施，想着自己的命运竟如此凄惨，不禁悲从中来，越哭越伤心，心中不断闪过死的念头，是啊，人生如此艰难，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突然间小女儿稚嫩的面孔在脑海中不断的浮现，轻生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 心中暗道：“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死我也要坚持下去。” 死？对！就是死！“置之死地而后生”，一个绝妙的念头在伏恒美的脑海中闪现。 她可不是个没文化的乡下妇女，她娘家的成分很高，小的时候家庭条件很不错，读过完整的旧制小学，到新社会了还继续读了三年初中，自然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典故。 打定主意之后，伏恒美边大声抽泣边透过指缝观察环境，先看到了床边的小书桌，那光滑的棱角看得她心里直冒寒气，自然不敢拿头去撞。 又扫到了离她不远的小圆桌，桌沿光滑圆润，没有棱角，又知道何雨水就站在自己身侧不远处，顿时信心满满，就撞它了。 伏恒美打定主意，大喊了一声：“我不想活了。”说完就朝大圆桌死命的撞去，额头顿时血流如注，随即瘫软倒地，用力过勐，真的撞晕了。 何雨水一时不察，见自家嫂子撞桌子自杀，心中的丛丛疑虑倾刻消失，慌忙蹲下身子扶起她，随即惊叫了起来：“不好了，我嫂子自杀了。” 第99章 装病吧 等傻柱跑进房间的时候，何雨水已经用手帕死死的按住了伏恒美额头上的伤口。 “你一个大活人在房间里，咋能看着你嫂子自杀呢？”傻柱看着伏恒美满脸鲜血，顿时有些心痛，大声的责备妹妹。 “我……”何雨水有些理亏，解释的话语不知从何说起。 “不行，得赶紧送医院去。”傻柱见妹妹不说话，慌忙从墙上的挂钩上扯了一条干毛巾，给伏恒美包扎起伤口来，弄好之后，一把抱起她迅疾往外走。 “那家里怎么办？”何雨水见门口站满了围观人群，都是送了礼来吃酒的人，这主人半道都跑了算怎么一回事？ “你留下来招呼客人，你嫂子我一个人送过去就可以啦。”傻柱的心情糟透了，好好的一顿酒席搞成了这个鬼样子。 “我……”何雨水颇有些自责，怕嫂子有个好歹，也想跟着去医院看看。 “雨水也去，兄妹俩好有个照应，遇事也有个人商量，客人我来替你们招呼。”聋老太太拄着拐棍在一大妈的搀扶下颤悠悠的走了过来。 “好。”傻柱抱着伏恒美就往外跑。 何雨水回身从书桌上拿了个布包相跟着往外跑。 “走，大家继续回去吃饭，没什么热闹好瞧的。”聋老太太大声招呼着。 四合院众人见正主都走了，想起来自己的肚子还饿着，又纷纷朝酒桌那儿走去，边走边议论。 符景略没走，径直进了傻柱的房间，四下里打探了一番，见小圆桌底下有些许血迹，暗忖这个地方就是伏恒美自杀的地方，不经意瞥了一眼床边小书桌那光滑的棱角， 暗赞伏恒美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啊，这下子她可以理直气壮的在傻柱这儿生活下去了，估计傻柱还得爱她爱的死去活来。 “景略，看什么呢？”易中海跟着进了房间，问道。 “哦，没什么，一大爷，咱们去看看许大茂，我估摸着他也伤的不轻。”符景略摇摇头，主动叉开了话题。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是啊，真是头痛。” 易中海拉着刘海中和阎埠贵走到许大茂身旁，皱了皱眉头，问道：“老刘、老阎，现在怎么办？” “赶紧送医院，他的嘴角还在流血，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内伤？”刘海中说道。 “还得通知许富贵，这次的事情恐怕不好了绝啊。”阎埠贵说道。 “嗯，就看他们两家的意思了，如果愿意让咱们来调解，咱们就接手，如果不愿意，那就只能报到轧钢厂保卫科去了。”易中海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刘海中巴不得推掉这个烫手的山芋。 “好，那咱们分头行动，我去找我家老大，叫他去通知许富贵。”阎埠贵说完拔腿就走，他可不想跟着去医院垫医药费。 “嘿，这个老阎。”刘海中都囔了一句。 “景略，那就麻烦你跟着跑一趟了。”易中海侧过头，对站在身后的符景略说道。 “行，你们把他扶到院门口，我去拿自行车。” “好。” 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许大茂，刘海中骑自行车带着易中海，四人一齐到了隆福医院，住院手续是易中海和刘海中去办的，费用自然也由他们俩人垫付，自己现在理论上是个穷人，可没有闲钱。 “一大爷，今天下午电影院还有两场电影要放，这本来是许大茂的活，现在他已经这样了，我得去替他顶一顶，要不然电影院得炸锅了。”符景略见许大茂已经得到救治了，对身侧的易中海小声说道。 “行，你去。”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的赶到了电影院，王以翰经理站在门口急得直冒火。 “怎么是你？许大茂呢？”王以翰焦急的问道。 “得病住医院了。”符景略决定替许大茂隐瞒一下。 “唉，快点，已经迟到五分钟了。” “诶。” 电影开演中途，符景略又叫王隆帮自己去轧钢厂体育场找于海棠请假，今天下午是足球队打训练赛的日子，自己不到场高教练肯定要发飙。 …… 符景略5点钟下班回来，从阎埠贵口中得知了许大茂的伤情，前磨牙掉了一颗，脸部、胸口、腹部肌肉损伤，肋骨有裂痕。 “我的乖乖，这么严重啊，那傻柱岂不是要倒霉了？”符景略说道。 “嗯……这个不好说啊，许大茂有错在先，逼得人傻柱媳妇自杀，到现在还没舒醒过来，唉。”阎埠贵说完摇了摇头。 “也这么严重啊。” “可不是嘛，到时候这两家有的头痛了。” “是啊。” 符景略到家后发现一个人都没有，锅灶都是凉的，心中有些奇怪。 一会儿禹雅茜跑了过来，笑着说道：“姐夫，走，咱们去雨水姐家吃饭。” “哦，为什么呀？” “中午傻柱哥哥留了好多菜没做，准备晚上请咱们家吃饭，现在只有雨水姐回来了，她叫我们去她那里自己做。” “是吗？” 符景略见到何雨水后就把她叫到一边询问伏恒美的伤势。 “医生检查过了，说是轻微的脑震荡，伤口的问题倒是不大，好了之后只会留下澹澹的疤痕，只是我嫂子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我哥也急得要命。”何雨水忧心忡忡的说道。 “没事，吉人自有天相，你嫂子很快就会好的。”符景略没见着伏恒美真人，不好猜测她是装的。 “但愿。” “对了，雨水，你呆会儿送饭去医院的时候嘱咐你哥，如果你嫂子醒过来了，叫他们不要急着出院。” “为什么？”何雨水愣住了。 “许大茂现在伤得很重，我估计天也好不了，你哥他们如果不把伤情夸严重一点，到时候调解起来肯定吃亏。”符景略解释道。 “明白了，谢谢景略哥。” “不用客气。” 吃过晚饭后符景略又叫上秦京茹和秦盈盈跟着自己去电影院卖南瓜子，今天是星期天，晚上看电影的人有两拨，加上王隆的妹妹，三家南瓜子也能卖光。 次日上午，符景略无事，就骑着自行车去了娄晓娥家。 “景略，我现在自由了，正想和你重新约定练双节棍的时间。”娄晓娥在自家别墅门口见到了符景略，高兴的说道。 “行啊，时间由你来定。”符景略笑着说道。 “好，先进来再说，我爸也想见见你。” “好。” 符景略跟着娄晓娥进了客厅，见娄廷瑞端坐在沙发上吹着风扇看报纸，笑着打了声招呼：“伯父您好。” “哦，景略啊，你好你好，来，这边坐，这边坐，晓娥，去泡杯最好的茶来。”娄廷瑞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微笑着说道。 “诶。” 第100章 我想要一个有钱人的友谊 “这次我家晓娥能够顺利脱身，避免以后的大危机，我得好好的感谢你啊。”娄廷瑞等符景略在身侧坐好，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 “哪里哪里，我和晓娥姐是朋友嘛，帮这点小忙算什么。”符景略谦虚的说道。 “嗯，景略，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参不透，不知道你今天能否为我解惑？”娄廷瑞点点头，问道。 “您说，您说。” “你曾经对我家晓娥说过，不管什么时候手中都一定要握有一张底牌，我想了很久，也猜不透这张底牌是什么？” “哈哈，伯父，您大概是当局者迷啊。”符景略笑了笑。 “哦，说说看。” “现在外汇极其重要，而咱们的创汇工作又进行的极为艰难，那么侨汇就是一个很好的补充，您想想看，公家为什么会额外的给你们侨汇券， 而且里面的供应物资会这么优厚，这不正是在鼓励你们的海外朋友多汇款吗？”符景略详细的解释道。 “嗯，有道理，可是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读中专学校时的校长现在调到外经贸大学当教授去了，他偶尔也会被小轿车接去开研讨会什么的。”符景略想起了曲校长出题的深意。 “明白了，你说这会不会是一个短期行为？” “不会，我的老师觉得它会是一个一以贯之的长期行为，是大局，谁都不能动摇，所以往后您应该和侨汇券经办人员打好关系，至少也要混个脸熟， 往后如果真遇到什么过不去的难关，说不定就可以去找他们寻求帮助。”符景略双手接过娄晓娥递过来的绿茶，轻啜了一口，说道。 “明白了，谢谢你。” “不客气。” “怎么样？我这茶的味道还行？”娄廷瑞笑着问道。 “相当不错，香气高雅清新，滋味浓醇，回甘生津。”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茶吗？” “嘿嘿，我一个乡下苦哈哈哪知道这是什么茶叶啊？只知道好喝不好喝。”符景略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也是，你先和我家晓娥聊聊天，我去去就来。”娄廷瑞说道。 “诶。” 娄晓娥坐在符景略对面的沙发上，见父亲走了，很自然的把左腿架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要不你往后每天上午过来教我？我知道你都有空。” “要不隔一天，我要是天天跑这里来怕我媳妇不高兴啊，我也得陪陪她呀。” “嗯，也行，那我要不要拜你师啥的？咯咯。” “还是不要了，都是咱们自己耍着玩的。” “好。” 没一会儿娄廷瑞走了过来，递给符景略一个厚厚的信封，笑着说道：“这个还请你收下。” “这是什么呀？”符景略双手接过。 “打开看看。” “哦。” 符景略打开信封一看，里面都是“大黑十”，心下大惊，疑惑的看着坐在身侧的娄廷瑞。 “这是两百块钱，虽然还不足以酬谢你对我家晓娥的帮助，但也是我的一片小心意，还请你务必收下。”娄廷瑞解释道。 “明白了。”符景略说完把信封里的“大黑十”抽出了一小截，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脸陶醉。 “什么味道？”娄廷瑞打趣的问道。 “钱的味道。”符景略说完就把钱塞回了信封，双手递还给娄廷瑞，“伯父，钱是个好东西，但是我现在不想要。”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哦，那你想要什么？”娄廷瑞说话间不经意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想要一个有钱人的友谊。”符景略笑着说道。 “哈哈，你果然不是个一般人啊，明白了，是我小看你了。”娄廷瑞大笑，双手接过了信封。 “我其实就是个平凡的人。” “行，你和晓娥玩去，咱们中午好好的喝一杯。” “诶。” 娄晓娥见符景略两百块钱眼睛眨都不眨的拒绝了，心下好感大增，笑嘻嘻的拉着他去后院练习。 …… 在娄家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饭后，符景略又拎着两个打包好的饭盒悄悄的回了四合院，叫上禹雅清三姐妹、秦京茹和秦盈盈小心翼翼的分享了。 “景略哥，中午吃饭的时候季哥给咱们送来了一副猪肝。”禹雅清用湿毛巾擦了擦嘴唇，笑着对心上人说道。 “是吗？季哥有心了。” “嗯，那我们去淮茹姐那里练缝纫机了。” “好，我现在也得去电影院值班了。” …… 时间一晃过了三天，这天上午9点多，符景略骑着自行车来到了隆福医院，先去了许大茂住院的地方。 “帽哥，现在感觉怎么样？”符景略见许大茂靠坐在病床上，脸上和下巴还残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好多了，谢谢你了，兄弟，就只有你想着来看我。”许大茂说道。 “嗯，我今天除了来看你，还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你说。” “现在王经理一直都不知道你被傻柱打的事情，我也只是说你生病住院了帮你请假，不过说不定哪天他就心血来潮了过来看你，要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到时候你就被动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这次被傻柱打的这么惨，又花费了这么多医药费，而且还不能找工厂保销，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傻柱，我实在是不甘心呐。”许大茂说着说着就来了怒火。 “是啊，换我我也不甘心，不过你最好尽快了结此事，抓紧时间去上班，要不然的话，后果很难意料，毕竟你已经在工厂保卫科挂过名了。”符景略说道。 “明白了，让我再想想。” “行，看到你好多了我也就放心了，我这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好，你慢走啊。” 许大茂等父亲许富贵打开水回来，就把符景略的意思大致和他说了。 “嗯，你同事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你再把工作丢了，或者王经理不让你放电影了那就麻烦大了。”许富贵仔细的想了想，说道。 “是啊。” “对了，你这个同事是干什么的？对你好像还挺不错的啊。”许富贵问道。 “跟我一样，也是电影院的放映员。” “咝，他也是放映员？”许富贵皱了皱眉头。 “啊，有什么不对吗？”许大茂问道。 “你说举报你的材料会不会就是他弄的？”许富贵小声地问道。 “这绝对不可能啊。” “哦，为什么？” “他根本就不是我们宣传科的人，他是采购科的兼职放映员，还是个小干部，把我弄倒了他没有一丁点的好处，而且他下乡放电影也收钱，也收土特产，他傻了才会去举报我。” “嗯，大概是我多心了。” “我现在怀疑背后搞材料的人是我们电影院的检票员。” “哦，你和我说说。” 第101章 偶遇老同学 “他叫王隆，今年高中毕业后就去了我们电影院干临时检票员，他叔叔就是我们电影院的经理，他现在一有空就会跑去放映室看我的那个同事放电影，并且问东问西，想当放映员的目的昭然若揭。”许大茂说道。 “嗯，你的同事就这么轻易地教他？”许富贵问道。 “那有什么办法？他只不过是个乡下的苦哈哈，哪能顶得住他叔叔的压力。”许大茂曾经听符景略说过他的苦衷。 “是啊，这些个混蛋，看来那些材料就是这个王经理找人调查的，咦？不对呀，他应该等他侄子学会了放电影之后再把材料交给保卫科才是啊。” “我也搞不懂，但至少他们俩应该知情。”许大茂摇了摇头。 “嗯，有道理，看样子这里不能再呆了，咱们今天就得出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许富贵点了点头。 “就是呼吸的时候胸口有点疼，其它地方倒没什么大碍。” “好，我现在就去找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看看今天能不能办理出院？” “那咱们今天出院了，问傻柱要一大笔钱的事情怎么办？”许大茂小声地问道。 “没事，我自有办法，他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许富贵阴恻恻的说道。 “得嘞。” 符景略离开了许大茂的病房，又来到了伏恒美住院的地方。 “你们夫妻俩还挺恩爱的嘛。”符景略一进门就看见傻柱在喂伏恒美喝水。 “嘿嘿，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坐坐坐。”傻柱憨憨的一笑，立马起身，把屁股底下的凳子让了出来。 “嫂子住了几天院，我不过来看看那哪行啊？”符景略用脚把凳子勾到面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谢谢叔叔。”伏恒美微笑着说道。 “不客气，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符景略问道。 “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晕。”伏恒美说完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头上的伤口。 “这就好，兄弟，我今天来还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符景略侧过头看向傻柱。 “嗨，咱们兄弟是什么关系？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傻柱笑着说道。 “行，我刚才去看了一下许大茂，他现在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我估摸着他今天或者明天就会出院，你们也不要在医院里呆太久了， 赶紧去找三位大爷帮忙调解，尽快把这件事情了结了，否则一旦被轧钢厂保卫科知道了，可能会对你很不利，你毕竟是在那里挂过号的人了。” “明白了，便宜这孙子了。”傻柱恨恨的说道。 “还有，你得当心许大茂的父亲讹你一大笔钱，那可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符景略提醒道。 “美得他，我不找他要钱就不错了。”傻柱撇撇嘴，颇有些不以为然。 “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不打扰你们夫妻恩爱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我送送你。” “不用。” 伏恒美等符景略出了房间，对傻柱说道：“当家的，要不咱们今天就出院？我感觉没什么大问题，这点小伤回家养也是一样的。我现在住一天院得花不少钱，你又在厂里请假，也没工资拿，咱们可耗不起啊。” “好，我现在就去找医生问问看。” “嗯。” …… 符景略出了隆福医院之后就骑着自行车去了东安市场，在那里的书店买了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付钱出门之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回头一看，惊喜的喊道：“宇波兄，你怎么在这？” “哈哈，和你一样，买本书看看。”谌宇波笑了笑，举起手中同样的书晃了晃。 “走走走，到我家里去坐坐，咱俩好像有一年多时间没见了。”符景略拽起谌宇波的衣袖热情的邀请道。 “不了不了，我马上还要回先锋乡公所供销社去。”谌宇波笑着连连摆手。 “你怎么分乡下去了？”符景略不解的问道。 “唉，不光是我，咱们学校今年毕业的同学按照哪里来就回哪里去的原则，都分配到原来的乡公所去了。”谌宇波叹了口气，说道。 “是吗？那工资呢？” “工资到是一样的，33块钱，我也心满意足了，咱们农村种地的，能端上公家的饭碗，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那到也是，只是有点替你可惜了。”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大前门，抽出一根递给了谌宇波。 谌宇波接过，叼在嘴里用火柴点着了，美美的吸了一口，说道：“其实也没啥可惜的，我这样离家更近了，正好方便照顾我娘，其实干咱们这一行的，一年大部分时间也都在乡下跑，城里只不过是个驿站罢了。” “你倒是想得挺乐观，这么说你也干上采购员了。” “那是，咱们学校毕业的人，不是会计，就是营业员，要不就是采购员，采购员虽说辛苦了点，但也能弄点油水。” “是啊，特别是你们这些基层采购员。” “嘿嘿，说说你，比我们提前一年毕业，现在应该转正了？”谌宇波笑了笑。 “嗯，上个月十三号转的正，现在工资37块5。” “真不错，每个月比我们多了4块5，听说你去了红星轧钢厂，那个大地方不太好混？” “还行，上面的头头对我不错，每天逍遥自在的。” “也是，像你这种脸皮厚的聪明人到哪都能混的开。” “哈哈，对了，你知道萧佳儒分到哪里去了吗？” “怎么？想她了？”谌宇波打趣的问道。 “哪有？我都是有媳妇的人，毕竟好朋友一场，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嗯，她在前进乡公所供销社当营业员，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她，她保准高兴坏了。” “是吗？有时间我一定去看看，我给你留个地址，有事就来城里找我，这个电话是我们科长的， 你有紧急事情也可以通过他来联系我。”符景略从挎包里掏出纸笔，写下了自己锣鼓南巷的住址和项海川办公室的电话，递给了谌宇波。 “好，我也给你留个地址，到了先锋乡公所一定要找我玩。”谌宇波双手接过。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行。” “那咱们就此别过，我得去搭公交车了。” “我骑自行车送送你。” “哟，你这就买自行车了？” “嗨，都是借钱买的，还有这块手表，现在欠了一屁股债了。” “没事，你的工资高，还起来也快，我还得好好攒两年。” “到时候缺钱了就言语一声。” “嘿嘿，我正有此意。” “我先骑走了，你从后面跳上来。” “没问题。” 第102章 许富贵的威胁 符景略和昔日读中专学校时睡上下辅的兄弟在公交站分手后，就骑自行车回了四合院，经过阎埠贵家时又双叒叕被他截住了。 “三大爷，有事啊？”符景略无语的看着阎埠贵。 “嘿嘿，这个星期天上午自行车借我使使。”阎埠贵谄笑着说道。 “没问题呀，两毛钱。”符景略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这怎么到我这还收上钱了？” “哈哈，这不跟您学的吗，我听您家老大说，他用自行车还得付钱啊。” “嘿嘿，别拿你三大爷我打镲，这自行车能不能不收钱啊？” “行，看您的面子，不过您得先告诉我干嘛使啊？” “嗨，我家老大这个星期天结婚，借你的自行车去接亲。” “哟呵，行啊，我家成哥这不声不响的就说上媳妇了。” “唉，行啥行啊，找了个没正式工作的，将来这日子咋过呀？” “瞧您这话说的，成哥现在32块5的工资，过个一两年还会升级，将来再生两个孩子，日子可以过的很好嘛，我家未婚妻还是农村的呢。” “嘿嘿，他跟你可没法比，没法比呀，那自行车的事情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行，您到时候过来拿，我回家了。” “好。” 符景略到家没休息多久，许富贵夫妻俩也搀扶着许大茂回了儿子的房间，四合院众人见状私下里议论纷纷，知道这回又有好戏看了。 许富贵吩咐老伴照顾儿子后，就径直进了聋老太太房间。 “你来干什么？”聋老太太靠坐在床头，见了许富贵眉头直皱，不悦的问道。 “不干什么，好久不见了，过来看看您。”许富贵自顾自的在饭桌边抽出一张椅子坐下。 “哼哼，你会这么好心？”聋老太太冷笑一声，说道。 “行，明人不说暗话，傻柱把我儿子打的那么惨，我想问他要点医药费和营养费，这不过分。”许富贵用右手小指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的说道。 “当然过分了，事情都是你儿子许大茂引起来的，如果不是他造谣生事，我家傻柱子哪会打他？”聋老太太义愤填膺的说道。 “哼哼，说假话那才叫造谣生事，我儿子说的可全都是真话啊，难道现在真话都不能说了吗？”许富贵冷冷一笑，他儿子把伏恒美的事情都和他说了，甚至包括两人一起滚干草堆的事情。 “什么？！你在撒谎。”聋老太太心神一震，声色俱厉的说道。 “哼哼，我是不是在撒谎你自己心中有数。”许富贵已不屑反驳。 “你……”聋老太太眼神一暗，她对伏恒美自杀一事也有所怀疑，她勘察过现场，一直心存侥幸，认为伏恒美撞小圆桌只是个巧合，这会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对伏恒美也越发痛恨起来。 “现在无话可说了。”许富贵得意的一笑。 “你直接去问他要就是了。”聋老太太冷冷的说道，暗自埋怨傻柱子不争气。 “呵呵，我怕他不给啊，说不定还会打我一顿，所以我就过来找您帮忙了。”许富贵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哼哼，你想得太多了，我怎么可能会帮你？”聋老太太冷冷的扫了许富贵一眼。 “我想您一定会帮的。”许富贵毫不畏惧的和聋老太太对视着。 “怎么？你还想打破咱们的共同约定？”聋老太太厉声威胁道。 “遵守共同约定的前提条件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傻柱把我儿子打的这么惨，总要给个说法，您该不会想要我把何大清的事情全抖露出来，我可知道他在哪里。”许富贵反向威胁道。 “哼哼，你当年和东倭人也没少来往，你以为你能跑的掉？”聋花太太心中一紧，色厉内荏的说道。 “嘿嘿，当年给他们干活的人是我师傅，我只是个跑腿打杂的，而且还经常挨他们的打，我可比何大清干净的多。”许富贵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当年唆使你儿子给人娄廷瑞的闺女下迷药的事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要不然人家好端端的姑娘能嫁给你儿子？” “那又怎么样？我儿子现在已经和他闺女离婚了，没关系了。” “你个王八蛋，你到底想怎么样？”聋老太太顿时无计可施。 “我也不想把事情作绝，傻柱得赔我家二百块钱的医药费、营养费和误工费。”许富贵竖起了两根手指头。 “绝对不可能，你可别忘了你当年写的保证书，我的房子可没这么好拿。” “行，我给你面子，一百块，这是我的底线。” “可以考虑，拿到钱了就给我滚。” “明白，我也不想在这个院子里呆着。” “你现在就可以滚了。” “行行行，我这就走。” 聋老太太坐在屋子里想了好一会儿，才拄起拐棍颤巍巍的朝傻柱家走去，她的腿已经好了大半，勉勉强强也能自己走路。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 傻柱和伏恒美随着许大茂一家人的脚后跟进了四合院，夫妻俩安顿好不久聋老太太就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哎幼喂，您老太太怎么自己来了。”傻柱见状赶紧上前去搀住她。 “听说你媳妇出院了，我过来看看。”聋老太太在傻柱的搀扶下靠着小圆桌坐好。 “嗨，这会了又能听见了。”傻柱又搬了个小矮凳给她垫腿。 “怎么样？没什么大碍？”聋老太太看着伏恒美，故做温和的说道，眼晴里却闪过一片冰冷。 “谢谢老太太，我好多了，就是还有点头晕。”伏恒美微笑着说道。 “嗯，在家多养养就好了，唉，真是难为你了。”聋老太太故意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诶，我没事。”伏恒美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的行为还是没瞒过眼前这个精明的老太太。 “都怨许大茂这个孙子。”傻柱倒是没听出来聋老太太的弦外之音。 “傻柱子，老太太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聋老太太轻轻地拄了拄拐棍。 “哦，您说您说。”傻柱搬了个凳子在伏恒美身侧坐好。 “我呆会儿就去拜托你一大爷，叫他帮忙调解你和许大茂的事情，这件事情得尽快了结，否则时间拖久了传到工厂保卫科对你不利。” “明白，我也正有这个打算。”傻柱点点头。 “嗯，不过到时候你恐怕还得赔不少钱给许大茂，你要做好这个心里准备。”聋老太太说道。 “姥姥，这绝对不可能。” “傻柱子，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如果真让保卫科来处理的话，他们会首先确认许大茂说的话是真是假，到时候你媳妇在乡下的事情会全部查个底掉， 之后说不定还会传到咱们院里来，往后你还能过安稳日子吗？”聋老太太苦口婆心的劝道。 “这……”傻柱心下大急，生怕自己和伏恒美先睡觉后领证的事情也被抖露出来。 “傻柱子家的，你说呢？”聋老太太状似无意的看向伏恒美。 第103章 调解 “哦，您老说的对，我没什么意见。”伏恒美慌忙点头答应了，她可不想保卫科去乡下查她，她以前为了生存，可没少耍小手段，至少和许大茂有过一次。 “你以后就安心的跟着我家傻柱子过日子，给他生儿育女，别想那些没影的事情。”聋老太太意有所指的警告道，她可不会傻到去拆散伏恒美和傻柱夫妻俩，傻柱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伏恒美身上，硬拆的结果就是傻柱离她而去。 “诶。”伏恒美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难关终于过去了。 “傻柱子，你现在背我到你三大爷家，我去叫他找人通知你一大爷和二大爷，咱们今天中午就把这件事情了结了。”聋老太太轻轻地拄了一下拐棍。 “好。” “你以后把你媳妇看紧点。”聋老太太等被傻柱背出了门，趴在他耳旁小声地说道。 “嘿嘿，知道。”傻柱笑呵呵的应道，他还是没听出聋老太太的弦外之音。 ……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符景略和家人们围坐在一起吃饭，饭桌中间放着土豆烧肉、洋葱炒鸡蛋和冬瓜虾米汤，主食是白面馒头。 众人美美的吃了一会儿，阎埠贵的三小子阎解旷就跑了过来说道：“符哥，我爸叫我来通知您，吃过中午饭开全院大会。” “行，我知道了。” “诶。”阎解旷瞄了一眼饭桌上的吃食，留着口水走了。 “姐夫，你们这院里挺好玩的，大事小事都开全院大会。”秦京茹咽下嘴里的馒头，笑着说道。 “嗯，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符景略在这四合院已经住了一年多时间了，已经彻底理解了这种处理事情的方式，现在的人们刚从旧社会走过来才十几年的功夫， 法律意识澹薄，但是想要加强也无处谈起，因为第一部刑法要等到79年才会颁布，第一部民事诉讼法要等到82年才会通过。其实全院大会的处理方法和街道办、 工厂保卫科以及治安所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尤其是后两者还都会记录在桉，处罚更严重，所以人们都不大愿意把事情闹到后两者那里去，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和家人永远不做错事。 “这次应该是为了调解傻柱和许大茂的事情。”禹雅清夹了一块瘦肉到心上人的碗里。 “嗯。”符景略又把瘦肉夹回到了未婚妻的碗里，微笑着说道：“我看你这段时间都有些瘦了，多吃点补补。” 在坐的禹雅婷、禹雅茜、秦京茹和秦盈盈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这样的事情每天吃饭都要上演一遍。 “哪有啊？”禹雅清看着妹妹们的眼色，大窘，夹起瘦肉开心的品尝起来。 …… 中午1点钟的时候全院大会正式开始，到场的基本上都是老弱妇孺，上班的人除了离家近的人中午都不会回来吃饭，这一次符景略一家到的最齐全，都拿着板凳坐在人群中看好戏。 老样子，傻柱两口子和许大茂家三个人相对而坐互相瞪眼，三位大爷围着小方桌居中而坐。 这次刘海中也不说开场白了，没法说，他可不想同时得罪许富贵父子俩和傻柱。 易中海已经和聋老太太与许富贵沟通过了，知道了双方的底线，直接说道：“事情的经过大家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了，首先许大茂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喝多了酒就胡言乱语说人傻柱媳妇的坏话，逼得人家差占自杀，造成的影响很恶劣，许大茂，这一点你承认吗？” “我认，我确实喝多了点酒，不知道说了些啥，伏恒美，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还请你原谅。”许大茂立刻站起身向伏恒美道歉，心中暗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先把高额赔偿拿到手再说。 “哼哼。”伏恒美冷笑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许大茂的道歉，心中却暗道，许大茂，老娘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易中海接茬说道：“嗯，许大茂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其次，何雨柱也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他狠狠的打了许大茂一顿，让他在医院里住了三天，上次全院大会我已经说过，在咱们院里， 不管谁和谁有什么矛盾，都不能采取打架斗殴这种极端的方式，我再重申一遍，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何雨柱，你承认错误吗？” “我认个蛋，谁下次还敢这样说我媳妇，我照样揍死他。”傻柱大声说道。 “哈哈。”人群中一片轰笑，都觉得傻柱这一刻很爷们。 “一大爷，你听听，傻柱还死不悔改。”许大茂立马起身，用手指着傻柱说道。 “孙子，你少他妈用手指着我，我给你掰下来信不信？”傻柱说完就想上前去弄许大茂。 许大茂吓得立马坐下，许富贵冷冷的看着傻柱，不发一言，他还不会傻到亲自下场去和傻柱斗，事情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易中海被傻柱顶得当场下不来台，也有些火大了，大声说道：“何雨柱，我再问你一遍，你承认错误吗？” “傻柱子！”人群中聋老太太突然喊了一声。 “认，我认总行了？”傻柱闻言立刻耷拉着脑袋，小声说道。 “好，那你给许大茂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易中海说道。 “许大茂，对不住，对不住，哥们下手太重了。”傻柱闻言一喜，这才知道易中海是自己人。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看这会是不是就开到这了？”易中海耍了个小花招，决定以退为进，他不好主动提傻柱给许大茂赔偿的事情。 “啊，这就完事了，我被傻柱打的这么惨，医生都说我有内伤，住院又花了那么多钱，牙齿也掉了一颗，往后还得去找人镶牙，我不服气。”许大茂立刻起身，大声嚷嚷，边说边指着自己的嘴巴。 “好，那你想怎么解决？”易中海就坡下驴，问道。 “嗯……傻柱最起码得赔我二百块钱的医药费、营养费、镶牙费和误工费。”许大茂竖起了两根手指头，漫天要价。 “哼哼，你真是想瞎了心，一分钱都没有。”傻柱冷笑一声。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的看法呢？”易中海不会傻到去独断专行。 “傻柱，你确实应该赔人家点钱，当然，这个数目可以商量。”刘海中说道。 “我同意二大爷的意见。”阎埠贵举手说道。 “那我媳妇也住了三天的医院，这医药费、营养费和误工费该怎么算？”傻柱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了符景略的叮嘱，一定要多住几天医院，否则调解起来肯定吃亏。 “屁，你媳妇天天在家呆着都没工作，哪来的误工费？”许大茂大声说道。 “那医药费和营养费总有？”傻柱反问道。 “你……”许大茂顿时哑然。 “好了好了，何雨柱，那你想要多少钱？”易中海问道。 “也是两百块。”傻柱一点也不傻，他一分钱都不想赔。 “傻柱，你是不是想瞎了心？那么一点小伤口就想要两百块钱？” 易中海顿时有些头大，看着刘海中和阎埠贵，“你们的意见呢？” “傻柱，你要两百块钱实在太多了，我估摸着你住院可能没花那么多。”阎埠贵说道。 “我同意三大爷的意见。”刘海中也表态了。 “那我要一百五总行？”傻柱被阎埠贵说中了心事，暗恨，后退了一步。 “这样，你们双方各自再后退一步，何雨柱，你赔给许大茂一百块钱，当然，如果你们有意见，也可以继续协商。”易中海也烦了，直接快刀斩乱麻，把聋老太太的底线说了出来。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我没意见。”许大茂笑着说道，这是他父亲告诉他的目标。 “我……”傻柱刚想反对，就被伏恒美拽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聋老太太的叮嘱，不能把事情弄到工厂保卫科去，无奈说道：“我也没意见。” “好，这件事情就到此了结，我再说一下对你们两个人的处罚，许大茂负责打扫咱们院半个月的卫生，何雨柱负责聋老太太一个月的饮食起居，现在散会。”易中海说完拿起大茶缸就走了。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是同样的动作。 “啊，这处罚也太重了点？”傻柱小声滴咕了一句。 “快给我拿钱去。”许大茂喊道。 “孙子，你给我等着，敢讹我一百钱。”傻柱恨恨的说道，拿起拳头在许大茂面前举了举。 “来来来，往这打，这次可不是一百钱就能解决的了。”许大茂洋洋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已经找到了对付傻柱拳头的办法了。 “好，你有种。”傻柱瞬间冷静了下来，收回了拳头。 “走，咱回家。”伏恒美见状立刻拽起傻柱的胳膊就走。 “钱别忘了啊，我要现钱。”许大茂大声喊道。 第104章 招待留学生（上） 下午二点多，符景略在电影院放映室值班，顺带给王隆讲些放映的注意事项。 这时王以翰敲门走了进来，对符景略笑着说道：“景略，你现在去一下轧钢厂宣传处长的办公室，他有事找你。” “找我？为什么？余处长应该不认识我？”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我估摸着应该是今天晚上放露天电影的事情。” “可这不是许大茂的活吗？我去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的放映技术又不比许大茂的差，而且这也是余处长亲自交待的。”王以翰说道，他现在也乐意看见许大茂失宠。 “没理由啊。”符景略小声滴咕道，心中猜测余处长也许知道了许大茂被人举报的事情。 “别想那么多，你去了就知道了。”王以翰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 “好，经理，那我现在过去了。” “嗯。”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去了红星轧钢厂，停好车走到了外表庄重内部厚重充满了浓郁苏式风格的办公大楼前，心情忽然有些忐忑，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接触到这样比较大的头头。 站在楼底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轻舒了一口长气，暗暗的给自己鼓劲，自己也是吃过见过的主，一个小小的处长而已。 步行到三楼，发现宣传处长办公室的门是开的，里面不时的有人进进出出，才发现自己想岔了，这时候哪怕杨厂长、李怀德等几个大头头的办公室，工人也是可以去造访的，处长什么的就更加不用提了。 符景略放松心情，径直朝余峰鹤的办公桌前走了过去。 “处长，您找我。”符景略在办公桌前站了一会儿，等余峰鹤有空了，笑着问道。 “你是？”余峰鹤愣了一下。 “哦，我是电影院的放映员符景略，刚才王以翰经理说您找我。”符景略笑着自我介绍了一下。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哦，对对对，小伙子长的还挺精神。”余峰鹤对符景略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两件事情。” “听您吩咐。” “这第一件事就是，今天上午咱们轧钢厂研究所试制成功了一种含铜合金高强度结构钢，经过鉴定， 合金钢的耐腐蚀性能和焊接性能等方面都达到了先进水平，往后可以为制造大型船舶和修建桥梁提供新的钢种。”余峰鹤笑着说道。 “真是可喜可贺呀。” “而且今天正好有十个阿尔巴尼亚的留学生来咱们轧钢厂进行为期三天的参观，他们的领队向杨厂长提出要求说想深入了解咱们的工人生产和生活情况，所以咱们正好把这两件事情结合起来办。” “明白了，您是想咱们今晚放一场露天电影来庆祝合金钢的事情？顺便再邀请那些留学生来参加？”符景略一下子就猜到了余峰鹤的意图。 “没错，所以你今晚放电影一定不能有一丁点失误。”余峰鹤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符景略大声说道，心中暗思，余峰鹤真不愧是宣传处长啊，晚上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报社的记者随行，这样一来既完成了任务，又能把轧钢厂的事迹宣传出去。 “很好，这第二件事情就是这些留学生说不定会提出去工人家做客拜访，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你也是其中的工人候选人之一。” “为什么？”符景略有些懵了。 “你的文化素质比较高，又很年轻，长的还算可以，比较有代表性，很容易和他们打成一片，而且你还是团员，我相信你是不会给咱们轧钢厂抹黑的。”余峰鹤解释道。 “明白了，可是我家的房子很小啊，我怕到时候没法招待客人。” “没事，如果他们真选中你了，我们会去帮你协调的，临时找人帮你换换房子。”余峰鹤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钢笔。 “难道不是你们指派的吗？”符景略问道。 “呵呵，这可不行，人为的痕迹太明显了，要他们亲自选的才会相信啊。”余峰鹤笑着摇了摇头。 “可是我没法接触到他们啊。” “马上就可以啦，你现在就去广播室找于海棠，她会领着你们去研究所试制场采访研究人员，过一会儿那些留学生也会过去参观。” “这……” “你是不是想说太假了？” “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些留学生抛弃了露国来投奔咱们，咱们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给他们信心，要不然人家凭啥支持我们。” “明白了。”符景略缓缓的点头。 “那你去，心情放松一点。” “诶。” 符景略走到广播室见到了于海棠和另外8个工人代表。 “人都到齐了啊，等下符景略和杨为民充当我的采访助手。”于海棠见符景略进了门，微笑着说道。 “好。” “其他人到了现场就随便找点活干，但是不能打扰到里面的研究人员干活，如果实在找不到活干，就找那里的技术人员问问题也行，切忌站在那里东张西望，围观人家，明白了吗？”于海棠接着说道。 “明白。” “那咱们出发。”于海棠说完就带头往前走。 “好。” 没一会儿符景略一行人就到了研究所试制场，里面的研究人员正在井然有序的工作，众人根据于海棠的吩咐立即四散开来。 符景略和杨为民跟着于海棠找到了正在干活的杨厂长，他这会儿正穿着工人制服，手里拿着一个大铁钳子从一个模具里夹起一小块红彤彤的钢块放在地上。 “厂长，我是广播员于海棠，可以对您做一个简单的采访吗？”于海棠微笑着说道。 “哈哈，我就是个普通的劳动工人，合金钢能够试制成功，都是他们这些技术人员和工人群众的功劳，你应该去采访他们。”杨厂长笑了笑，抓起衣角，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明白了，谢谢您。”于海棠微笑着朝杨厂长低头致了一礼。 于海棠又找到了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夏工程师，微笑着问道：“夏工，您觉得咱们研究所这次能够试制成功合金钢的关键因素是什么？” 符景略站在于海棠身侧充当记录人员，这时参观的留学生也到了，正好有两男一女饶有兴趣的围了上来。 夏工程师一看场面比较正式，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关键因素啊，我觉得是我们研究所成功的推广了‘鞍钢经验’。” “‘鞍钢经验’？”于海棠问道。 “对，也就是干部参加劳动，工人参加管理，改变不合理的规章制度，工人群众、头头干部和技术人员三方面结合起来干工作，简称‘两参一改三结合’。”夏工详细的解释道。 “它真有这么大的威力吗？”于海棠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发，继续问道。 第105章 招待留学生（中） 夏工信心满满的说道：“当然有啊，自从露国专家撤走之后，咱们轧钢厂就极度缺少技术人才，我们就大力推广这个经验，充分发挥人员数量上的优势， 成功的打破了技术垄断，也打破了没有露国专家就搞不好生产的迷信观念。咱们的轧钢厂非但没有倒闭，而且发展的越来越红火，产量更是一年迈上一个新台阶。 这次研制合金钢的事情也是一样，工人师傅们给了我们技术人员非常大的启发，也极大的拓宽了我们的思路。” 符景略信服的点点头，“鞍钢经验”的精髓就是全面质量管理和团队合作，后来一位姓任的老板就全面细化和推广了“鞍钢经验”，创建了一家超级超级厉害的公司——为。 “明白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于海棠笑着说道。 “好了，我要去工作了，你们再去采访其它的技术人员和工人师傅。”夏工说道。 “好的，谢谢您。”于海棠朝夏工微微点头致谢。 “同志，您在写什么呢？”符景略听到一句拗口的普通话，侧头一看，见是一位白人面孔的年轻姑娘，留着卷曲的黑色长发，个子比自己略矮一些，身材一流，颇有几分姿色，只是脸上有些许雀斑。 “哦，没写什么？”符景略摇了摇头，合上了笔记本。 “您是这里的工人吗？”白人姑娘问道。 “是的，我是电影放映员。” “是吗？我也很喜欢看电影，您叫什么名字啊？” 符景略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了白人姑娘。 “哦，符、景、略。”白人姑娘接过工作证，一字一顿的念道。 “是的。” “我叫尹丽莎?雅荷，咱们可以交个朋友吗？”白人姑娘向符景略伸出了右手。 “当然。”符景略轻轻地握了一下雅荷的手指尖就松开了。 “您可以带我参观一下吗？我听领队说你们这里新试制出了一种新的合金钢。”雅荷把手中的工作证递还给了符景略。 “没问题，您这边请，其实我今天只是来采访的，不是专业的技术人员，很多东西不是很懂。”符景略坦率的说道。 “没事，我来你们这儿学习也才一年多，太专业的东西我也听不懂。”雅荷微笑着说道。 “哈哈，太好了，咱们这是半斤对八两啊。” “‘半斤对八两’，什么意思啊？” “就是……” 杨为民见符景略很快就和一位女留学生搭上话了，而且俩人越聊越投机，不禁对站在身前的于海棠羡慕的说道：“长的好看就是有优势啊。” “符景略可不仅仅只是长的好看而已，足球踢的很好，电影放映技术也不错，还是个干部，真是个前途无量的家伙啊。”于海棠悠悠的说道，她现在对符景略也有些小心思了。 “海棠，你不会真看上这个家伙了？”杨为民大急，他一直视于海棠为自己的心头肉。 “杨为民，我看上谁还用不着你来管？”于海棠瞪了杨为民一眼。 “我……” “行了行了，工作要紧，咱们继续去采访其他人。”于海棠知道杨为民和杨厂长有些关系，人长的还算可以，年纪轻轻地已经是二级正式工了，也不好不给他面子。 “诶。” 近一个小时后，留学生的参观活动就结束了，雅荷站在队伍中依依不舍的挥手和符景略告别，跟着领队去了下一个车间。 “你还挺招女孩子喜欢的。”于海棠走到符景略身侧，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不也一样吗，也和人留学生搭上话了。”符景略挥着手，微笑着的说道。 于海棠笑了笑，颇有些自得。 “海棠，咱们下一步怎么办？”杨为民见留学生出门了，迅速走到于海棠身侧，兴奋的问道，他刚才也和一个长相一般的女留学生搭上话了。 “先等一会儿，咱们再去找余处长汇报工作。”于海棠说道。 “明白。” 十多分钟后，符景略一行人到了余峰鹤的办公室。 “于海棠，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余峰鹤问道。 “比预计的要好，我们有5个人和留学生搭上话了，并且互相留下了姓名。”于海棠回道。 “嗯，很好，傍晚时分在办公大楼前还有一场露天电影，你们到时候都去，就在他们身边晃悠，最好能找到他们聊聊天，让他们加深印象。” “明白。” “符景略，晚上就放阿尔巴尼亚电影《特殊任务》，记住了吗？” “记住了。”符景略点点头。 “行，你们都回去准备准备，到时候有事情我再通知你们。” “好。” …… 符景略回四合院之后就去找了许大茂，叫他晚上去电影院顶班，顺便把放露天电影的事情都和他说了。 “帽哥，不是我不守信用啊，这都是余处长亲自安排的，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符景略解释道。 “明白，没事，你就安心的去放。”许大茂也知道自己进保卫科的事情可能已经在轧钢厂的头头中传开了。 “行，你这个月的肉票和油票就不用给我了，你自己留下好好补补。”符景略估计以后的露天电影都是自己去放，不好意思再收许大茂的东西了。 “也好。” “对了，傻柱的钱给你了没有？” “他敢不给。” “这就好，我先走了。” “行。” 符景略匆匆回家和未婚妻打了个招呼，晚饭也没吃又骑着自行车回了电影院，叫上王隆帮忙，把放映器械拉到办公大楼前做好放映准备。 露天电影晚上6点钟准时开演，符景略全程技术在线，到放映结束时没有出一丁点儿问题，雅荷也一直陪在身旁兴趣盎然的观赏。 “我可以去你家做客吗？”雅荷看着符景略娴熟的收拾放映机，问道。 “可是可以，不过你要先向我们轧钢厂的头头提出书面申请。”符景略说道。 “明白了，咱们后会有期。”雅荷伸出了右手。 “后会有期，雅荷，你的同伴在招呼你呢。”符景略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指尖又松开了。 “嗯，那我先走了。”雅荷挥了挥手。 “好，你慢走。”符景略也跟着挥了挥手。 符景略收拾好放映器械正准备找人帮忙把它们弄回电影院，傻柱却跑了过来，笑着说道：“先和我去后厨吃饭，等下我帮你搬回去。” “怎么？你又调回后厨了？”符景略愣了一下。 “没有，今晚有小招待，杨厂长临时找我过去帮帮忙。” “明白了，不过我去不合适。”符景略虽然感觉很饿，也不想违规。 “是宣传处的余处长亲自交待的，你和我在后厨吃，今天有留学生在场，他不方便叫你去陪客。”傻柱说道。 “是吗？走走走，我的肚子早就饿扁了。”符景略拽着傻柱的衣袖，高兴的说道。 第106章 招待留学生（下） 第二天下午两点多，符景略睡好午觉坐在门前看《高等工业学校英语》，阎埠贵领着余峰鹤走了过来，“景略，有人找你。” 符景略抬头一看，大惊，慌忙起身，笑着说道：“处长，您怎么来了？” “嗯，我来你家看看，做些准备工作，今天上午真的有留学生向杨厂长申请了想到你家来做客。”余峰鹤点点头。 “是吗？请请请，里面请。”符景略笑着邀请道。 “哦，你还懂英语啊？”余峰鹤瞥见符景略手里拿着的书籍，惊讶的问道。 “嗨，懂一点点，随便看着玩的。”符景略谦虚的说道。 “是吗？”余峰鹤明显不信，他又不是不读书不看报的老粗干部。 “找我的人是不是叫尹丽莎?雅荷？”符景略把余峰鹤引到饭桌边坐下，给他沏了一杯闽都茉莉花茶。 “没错，行啊，还能弄到这么好的茶叶。”余峰鹤端起茶杯闻了闻，笑着说道，他可是个识货的主，现在茶叶是统购统销的二类物资，上好的闽都茉莉花茶更是外事礼茶，很难弄。 “嗨，就一点点，是一位好朋友匀的。”符景略不好直说是娄廷瑞送的。 “嗯。”余峰鹤轻啜了一口，也没放在心上，鼠有鼠洞，蛇有蛇路，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符景略的房间，说道：“住的确实寒碜了点。” “还好了，我一个人住到也勉强，如果是招待客人的话……” “知道，我这就帮你找一间好的房子，暂时调换一下，先把眼前的事情应付过去，你现在带我到这院里逛一逛。”余峰鹤说完立马起身。 “好，那咱们先去中院看看，前院的房子都是倒座房，面积也小。” “行，你前面带路。” 符景略先领着余峰鹤看了易中海的东厢房，接着看了秦淮茹的西厢房，最后到了傻柱家。 “嗯，看来看去还是这间房子最好啊。”余峰鹤站在傻柱的房间里，四处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 傻柱这会儿也在家，一脸懵逼的看着余峰鹤和符景略。 “何雨柱同志，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余峰鹤和颜悦色的看着傻柱。 “您说您说。”傻柱很会看人下菜，他昨天晚上就认识了这位轧钢厂宣传处的大处长。 “是这样的，明天符景略要在家里招待一位女留学生，不过他住的房间太小了，不怎么合适，我想让你暂时和他换一下房子，事后再换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呀，我的房子能够招待外国友人，是我的荣幸啊。” “好，你这个同志的思想觉悟还是挺高的嘛。”余峰鹤笑着拍了拍傻柱的肩膀。 “那我们什么时候换？”傻柱很想重新回厨房干活，现在能结好一位处长，当然积极的很。 “嗯……客人明天9、10点钟的样子会过来，你们在那之间弄好就行了。”余峰鹤想了一下，说道。 “只弟，要不咱们明天早点起来弄，换一些主要的东西就行了，现在搞好了晚上就没法睡觉了。”符景略提议道。 “也行。” “小符，你现在领我去见一下这个院里的管事人员，叫他通知一下院里各家各户搞搞卫生，还要注意到时候不要围观，给外国友人留个好印象。” “好，刚才领您去我家的人就是我们院里管事的三大爷。” “是嘛。” 余峰鹤跟着符景略见过阎埠贵之后，又回了符景略的屋子。 “有些事情我还要叮嘱你一下。”余峰鹤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 “您说。” “招待客人的态度要不卑不亢，不能失了咱们的尊严，也不要让客人感觉不舒服。” “明白。” “这里有五两粮票和六两肉票，你明天中午招待她吃一顿饭，不需要太丰盛，待人平实即可。”余峰鹤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符景略。 “明白。”符景略双手接过。 “还有最后一点，如果她要送礼物给你，一般的东西就收下，贵重的就拒绝，你也要回一点礼物给她，不要让人家吃亏。” “明白。” “你明天上午8点半钟骑自行车到广播室去接她，千万别迟到。” “好。” “行了，我现在还要去于海棠家看看，她明天也有接待任务，你明天千万可别给我捅娄子啊。”余峰鹤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茶水。 “您放心。” “好，我走了。” “那我送送您。” …… 第二天上午9点多，符景略骑着自行车把尹丽莎?雅荷接到了四合院，院子里的人早已经被打过招呼了，不许近前围观，不过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长的还算漂亮，态度还很和善的洋婆子，惊奇不已，私下里小声地议论纷纷。 雅荷一进四合院就对这座古建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停的缠着符景略问东问西。 符景略没办法，只好连吹带蒙的详细述说了这座四合院的由来，讲解了关于上马石、垂花门、抄手游廊等等各种古建筑的知识，雅荷听了不时发出惊叹声。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雅荷，这就是我的家了，这位是我的未婚妻禹雅清。”符景略把雅荷领到了傻柱的房子前，笑着介绍了一下坐在门口纳鞋底的禹雅清。 “哦，我的天啦，您实在是太美了。”雅荷细细的端详着禹雅清，惊叹道。 “咯咯，您也很漂亮。”禹雅清笑了笑，已被心上人告知老外喜欢夸人。 “您好。”雅荷笑着伸出了白皙的右手。 “您好，欢迎到我家做客。”禹雅清笑着握了握她的手。 “雅荷，咱们屋里坐，我给你沏上好的闽都茉莉花茶。”符景略笑着邀请道。 “好啊。” “媳妇，你去给雅荷煮两个糖水鸡蛋，客人第一次上门，咱们也没什么好招待的。”符景略边沏茶边说道。 “好。”禹雅清立马起身，开始忙活起来，傻柱屋子里的小煤炉子等做饭的家伙什都移到屋外去了。 “来，尝尝味道如何。”符景略微笑着把茶杯递给雅荷。 雅荷双手接过，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接着小心翼翼的轻啜了一口，让茶汤在口中回旋了一会儿，再缓缓的下咽，随即闭上眼睛，露出一脸陶醉的样子。 “感觉怎么样？”符景略等了一会儿，笑着问道。 “很香很好喝，呜呼，我实在无法用我会的语言表达出来。”雅荷一脸沮丧的说道。 “哈哈，这就是最好的表达了，到时候我送你一点，你留着慢慢喝。”符景略大笑。 “真的吗？太好了。”雅荷高兴的拍了拍手掌。 “喏，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符景略昨天等余峰鹤走了，又骑自行车去了娄晓娥家，说了要招待老外的事情，又淘了一罐茶叶。 “景略，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雅荷把自己的手提包放在饭桌上，从里面拿出一罐红星奶粉，一块布放在饭桌上。 “这……雅荷，你这些东西太难得了，我不能要。”符景略摇了摇头。 “不会呀，我们进商店可以随便买啊。”雅荷说道。 “咝……”符景略顿时有些牙疼，这才想起来这些留学生买东西好像都不要票的。 “没事，你收下，我现在一个月就有一百多块钱的零花，这些东西不算什么。”雅荷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阵波浪闪过，豪爽的说道。 “好。”符景略无奈接受，心里想着该回她些什么东西才好呢。 第107章 租房（上） “咦，这是什么？”雅荷等符景略收好奶粉和布，饶有兴趣的四下里打量起房间的布置，忽然发现小书桌上放了一个精美的木制凋刻，立刻近前拿起来把玩。 “美猴王。”符景略笑着说道，这是秦盈盈带过来的小玩意，禹雅清觉得小书桌上空荡荡的，没有什么情调，就把它摆了出来。 “美猴王？”雅荷一脸疑惑的看着符景略。 “是的，他是一本叫《西游记》的小说里的主人公，他一开始是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符景略大致的把孙悟空的故事讲了一遍。 “哇，实在是太厉害了。”雅荷摩挲着手中的凋刻，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 “喜欢吗？喜欢你就拿去。”符景略看出了雅荷的小心思，自己正愁没东西送给她。 “真的？还是不要了，我不能拿你最喜欢的东西。”雅荷又恋恋不舍的放下了。 “没事，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往后我再去找大师订做就是了。”符景略抓起雅荷的玉手，把凋刻轻轻地放在她的手心里。 “嗯，谢谢你。”雅荷高兴的收了起来。 “糖水鸡蛋来喽。”这时禹雅清端了一个小碗进来放在饭桌上，随后把手中的快子递给雅荷，笑着说道：“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哇……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雅荷笨拙的接过快子，夸张的说道。 “要不我给您拿个勺子？”禹雅清问道。 “没事，我现在拿快子吃两个鸡蛋还是没问题的。” 符景略等雅荷津津有味的吃过了糖水鸡蛋，又领着她在锣鼓南巷逛了一个来回，详细的给她介绍了一下整条胡同的辉煌过去。 到十一点钟的时候符景略就开始帮禹雅清洗菜准备午饭，雅荷见了大感有趣，也加入进来了。 三人一通忙活，一顿丰盛而又不奢侈的午饭就弄好了。 符景略看着饭桌中间放置的回锅肉、猪肉炖粉条、肉沫茄子、腌梅花肉炒冬瓜和紫菜蛋花汤满意的点点头。 “雅荷，来，咱们用这北冰洋汽水当酒，干一杯。”符景略举起面前的汽水，笑着说道。 “好啊，干杯。” “媳妇，你也来。” “嗯。” “来，一起干杯。”三人的汽水瓶碰在了一起。 “雅荷，来，吃菜，吃菜，别和我们客气。”禹雅清放下汽水瓶，用公快夹了一片腌梅花肉到雅荷的碗里，笑着招呼道。 “好。” “景略哥，你也吃。”禹雅清又给心上人夹了一块。 “好，媳妇你也来一块。”符景略拿起公快同样给禹雅清夹了一块。 雅荷一脸羡慕的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半小时后，雅荷依依不舍的放下快子，轻轻地抚摸着小肚子，惬意的说道：“呼，吃的好饱啊，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是吗？如果你喜欢，往后也可以来找我玩啊。”符景略客气的邀请道。 “真的可以吗？”雅荷惊喜的问道。 “那当然。” “太好了。” 饭后三人一起收拾好了饭桌和锅灶，雅荷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就提出要回去。 符景略也没挽留，骑着自行车把她送回了轧钢厂去和领队汇合，之后就去找余峰鹤，把事情源源本本的给他汇报了。 “嗯，表现的还不错。”余峰鹤满意的点点头。 “处长，那我这奶粉和布能收下吗？”符景略笑着问道。 “布有多大？” “我没抖开来看，大概5、6尺的样子，没多厚。” “这样啊，收收，一罐闽都茉莉花茶也值不少钱了，再加上那个什么大师凋刻，应该差不多等价了。”余峰鹤闭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说道。 “诶，谢谢处长，那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嗯，去去。”余峰鹤摆了摆手。 “处长再见。” “再见。”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心情愉悦的哼着“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调子回了四合院，先去了自己的小房子那，看见傻柱正坐在门口痴痴的看着身旁的伏恒美纳鞋底。 “嗨，兄弟，看啥呢？”符景略立好自行车，大声喊道。 “哦，没看啥。”傻柱回过神来，憨笑道。 “咦，你这两天咋没去上班呢？”符景略突然反应过来了，咋天下午也发现他在家里。 “上啥班呢，我这老腰咋天上午就扭到了，痛的厉害，正请假在家呢，这搬钢料的活真不是我能干的。”傻柱苦着脸说道。 “咝，你这算是屋漏又偏逢连夜雨啊。”符景略忽然有些同情起傻柱来。 “可不是吗？我家柱子前天刚赔了许大茂一百块钱，前段时间又罚了一个月的工资，现在又扭到了腰没法上班，家里没个进项，这往后怎么得了啊？”伏恒美拿起针篦了一下头发，忧心忡忡的说道。 “嫂子你不用担心，柱哥这应该算工伤，会报销医药费的，也会发给最低生活费，过几天腰好了就没事了。”符景略安慰道。 “我家柱子一身的好厨艺，这长期去搬钢料也不是个事啊，叔叔人面广，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伏恒美一脸希冀的看着符景略。 傻柱也是同样的神色。 “哈哈，嫂子您太高看我了，我就一个区区小办事员，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啊。”符景略自嘲的一笑，接茬说道：“其实嫂子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想过不了多久柱哥就会被调回后厨了。” “哦，兄弟，这怎么说？”傻柱顿时来了精神，笑着问道。 “柱哥，你大概是当局者迷啊，杨厂长其实是一直想用你的，他上次没调你去扫厕所，这就是在给你留面子呢，前天晚上又叫你去做小招待，这心思不是明摆着的吗？”符景略分析道。 “对呀。”傻柱用力的拍着巴掌，兴奋的问道：“那你说我什么时候能调过去？” “这就不好说了，怎么也得两三个月后，等那件事情的坏影响完全过去了才行啊。”符景略走到屋里，用脚钩了一张矮凳，在他俩对面坐下。 “啊，还要这么久啊？”傻柱是一天都不想在机加工车间呆了。 “没办法，轧钢厂又不是杨厂长一个人说了算，里面的头头多着呢，你就在那里老老实实的锻炼，磨磨性子呗。” “嗯，确实啊。”傻柱垂头丧气的说道。 “好了，咱们现在开始搬家，把东西换回来，这次还真得感谢你们啊，肯和我换房子，让我顺利的度过了这个难关。”符景略站起身笑着说道。 “哪儿的话啊，这算啥，你也帮了我不少。”傻柱摆了摆手，说道。 “等等，叔叔我有个事情想和您商量。”伏恒美咬断鞋底上的白线，吐出嘴里的线头，笑着说道。 “哦，你说。”符景略又重新坐下来了。 “叔叔，您有没有兴趣租我家那房子？”伏恒美问道。 第108章 租房（下） “嫂子，你该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符景略听了伏恒美的话不敢相信，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笑着问道。 “开啥玩笑啊，我说的是真的，已经和我家柱子商量过了。”伏恒美说道。 符景略端详了一会儿伏恒美的神色，又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傻柱，见其缓缓点头，这才确认事情是真的，想了想， 诚恳的说道：“我当然想租啊，我两个表妹现在天天都在雨水那儿借住，我自己也住外面，天气热的时候还好一点，等下个月天冷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不正好啊，我们那地儿面积大，本来就是两间房子合在一起的，你一大家子住正好合适。”伏恒美接茬说道。 “可是，为什么呀？我有些不明白，你们夫妻俩住的不是挺好的嘛？”符景略问道。 “我不准备回乡下挣工分了，过几天我还要回去把我女儿接过来一起生活，这样的话我家柱子那31块钱的工资用起来就紧巴巴的了。”伏恒美解释道。 “嗯，夫妻长期两地分居也不是个事，这样挺好的，不过你们还不至于要把房子租出去？”符景略点点头，问道。 “唉，我家柱子已经去问过三大爷了，知道现在的规定，像我这样的农村户口连临时工也做不了，如果我想长久踏实的在城里呆下去， 也只能像您媳妇她们那样去跟着秦姐学做裁缝了。”伏恒美目不转睛的看着符景略，生怕他反对。 “哈哈，你放心的去学好了，我没什么意见，以后想请人做衣服的人多的是，再多几十个裁缝都没问题，大家都有饭吃。”符景略笑了笑，对伏恒美敏感细致的小心思又多了一份认识。 “谢谢你，我是这么想的，就算一两年内我学会了做衣服，按照我家目前的这种经济状况，也是买不起缝纫机的， 现在一台燕牌缝纫机就需要300块钱，还需要97张购货券，所以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要想办法攒钱了。”伏恒美说道。 “嗯，确实，你打听的还蛮清楚的嘛。” “我原本是想把我家那房子的隔间租出去的，空在那里太浪费了，但是后来一想，真租给别人了，这样以后大家生活都不太方便。正好碰到昨天换房子的事情， 我就想干脆把整套房子租给你算了，我把这些租金攒起来，过个一两年，也有不少了，到时候我们再找别人借点，买台缝纫机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伏恒美说道。 “那柱哥是什么意思？”符景略点点头，暗赞伏恒美会过日子，只要有了缝纫机，她的棋路就满盘皆活了。 “嘿嘿，我呀，没啥意见，我家现在我媳妇说了算。”傻柱乐呵呵的说道，伏恒美自从知道干临时工的事情被堵死之后，就明白做裁缝是自己唯一的选择，她可不想长久的扣扣搜搜过下去， 她昨天晚上和傻柱干完那事后，就趁着兴奋劲把他说服了。傻柱也乐意多一个人挣钱帮自己养家，反正两人现在还没孩子，住的挤一点也没事。 “我明白了，那这个房子该怎么租？嫂子你有什么章程吗？”符景略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问道。 “咱们两家的房子换着住，您每个月再给我5块钱的房租，当然了，您这间小房子的房租也得您自己交。”伏恒美说完就紧紧地看着符景略。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这个……”符景略听完沉吟了一会儿，暗道不能立刻答应她。 “叔叔，这钱我没多要啊，我家那房子可比您这房子大了两三倍不止啊。”伏恒美还以为符景略不愿意，赶紧解释道。 “嗯，确实比较公道。”符景略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您说。”伏恒美笑着说道。 “我希望能够租三年，一两年就没什么意思了。”符景略说话间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当然可以呀。”伏恒美兴奋的说道，这也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再过个三年小姑子何雨水也差不多该出嫁了，到时候她的房子就空出来了，自己和丈夫根本就不缺房子住。 她甚至还想的更远，聋老太太虽然不待见自己，但是待见丈夫啊，等她驾鹤西去的时候，房子搞不好也得留给丈夫，现在这套房子都可以一直租下去。 “行，那我现在就去和我媳妇商量一下。”符景略说道。 “好啊，应该的，那您快去快回。”伏恒美笑着说道。 “嗯。” 符景略迈着矫健的步伐迅速回了傻柱那屋，只见禹雅清、禹雅婷、禹雅茜和秦京茹、秦盈盈围坐在饭桌前议论尹丽莎?雅荷的长相，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景略哥，咱们现在是不是要搬家了？”禹雅清微笑着问道。 “不急，我正好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符景略把伏恒美想换房子的事情源源本本的说了。 “媳妇，你怎么看？”符景略问道。 “能住这套大房子当然好了，它的隔间也不小，我和京茹、盈盈完全可以住下来，也不用再去雨水那屋挤了。每个月5块钱，三年下来就是180块钱，贵是贵了点，但是值得。”禹雅清说道。 “姐，姐夫，要不这间房子5块钱的房租我和盈盈姐一人负担一半，盈盈姐，你说呢？”秦京茹多醒目啊，她现在每个月能挣20多块钱，这比在乡下干活挣工分强太多了，负担2块5毛钱的房租根本就不在话下。 “当然没问题呀。”秦盈盈微笑着说道，她比秦京茹更积极，她和符景略非亲非故的，现在每个月也能挣着20多块钱，天天好吃好喝的，就像生活在蜜罐中一样。 “京茹、盈盈，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禹雅清有些急了。 “姐，我们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也是真心实意的想交房租，我们现在都能挣着钱了，交了房租我们住的也安心一点。”秦京茹笑着说的。 “嫂子，京茹说的很对。”秦盈盈微笑着点头。 符景略欣慰的点点头，笑着说道：“嗯，你们俩的心意我领了，房租你们就负担一半，我也不能沾你们的便宜。” “诶，谢谢姐夫。” “谢谢景略哥。” “行，我现去就去找柱哥签合同。” 伏恒美见符景略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不等他近前，笑着问道：“叔叔，你和弟妹商量的怎么样？” “嗯，我媳妇同意了。”符景略说道。 “那好，兄弟，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搬家了？”傻柱站起来笑着搓了搓手。 “不急，柱哥，咱们是不是先去去找三大爷做个公证人？再请他帮忙拟一份租房合同，咱们签了合同再搬。”符景略说道。 “没问题啊，走走走。” 符景略和傻柱从阎埠贵出来之后就开始搬家，四合院众人惊奇的看着这一幕，私下里议论纷纷。 到吃晚饭前，两家都把东西归置妥当了，符景略双手叉腰，站在新换的房子正中间，笑着对禹雅清说道：“媳妇，还是这样的大房子住的舒服啊。” “当然了，可是这还不是咱们的房子啊。” “没事，等过个几年咱们手里有钱了就找柱哥把这套房子买下来。” “这能行吗？” “准行，到时候他可能就不缺房子了。” “是吗？” “当然。” 第109章 秘辛 吃过晚饭后，符景略摇着折扇坐在门口乘凉，禹雅婷和禹雅茜姐妹俩坐在身旁玩翻花绳的游戏，禹雅清则和秦京茹、秦盈盈去了秦淮茹家学裁缝。 “雅婷，你和小妹的衣服做的怎么样了？”符景略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儿姐妹俩的玩法，随意的问道。 “就还剩下一点尾工，今天晚上差不多就能做好了。”禹雅婷笑着说道。 “是吗，看样子我明天要去找淮茹姐结账了。” “姐，那咱们明天是不是就有新衣服穿了？”禹雅茜高兴的问道。 “不行，那些新衣服都是留到上学的时候穿的，现在天气这么热，也没法穿啊？”禹雅婷摇了摇头。 “是哦。”禹雅茜小大人似的点点头。 “今天已经8月17号了，开学也没几天了，裤子应该可以穿一穿。”符景略看着姐妹俩身上打着许多补丁的旧衣服，怜惜的说道。 “没事，我们还是留到学校去穿。”禹雅婷摇了摇头，知道这些新衣服来之不易。 “嘻嘻，我也一样。”禹雅茜也很懂事了。 “好。” 没一会儿易中海摇着蒲扇走了过来串门，他已经从一大妈嘴里听说了符景略和傻柱换房子的事情，当时直接就被惊的目瞪口呆，现在就想过来探个究竟。 “一大爷，来，屋里坐。”符景略不等易中海近前，立马起身笑着招呼道。 “不了，坐这里挺好的。”易中海从符景略身侧拿了一张矮凳在他对面坐了。 “雅婷，快去给一大爷倒杯凉开水来。”符景略吩咐道。 “诶。” “景略，说实话，你搬到这里来住我很高兴，不过我觉得你这事办的可能有些不妥当。”易中海等符景略坐好，缓缓的说道。 “哦，为什么？”符景略问道。 “你和柱子换房子的事情没有征求聋老太太的意见？” “没有啊，干嘛征求她的意见？柱哥自己的房子还做不了主吗？” “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柱子的父亲叫何大清，他当年跟一个寡妇跑了之后就把柱子和雨水托付给聋老太太照顾了， 你这套房子和雨水那套房子的房契上写的还是何大清的名字，现在都在聋老太太手里保管呢。”易中海对符景略说这些话已经有推心置腹的味道了。 “原来是这样啊。”符景略听了恍然大悟，暗道，这才符合情理啊，何大清跑的时候傻柱还没成年（秦淮茹不认识何大清），他不会傻到把房契放在傻柱手里，聋老太太才是他最信任的人。 “所以聋老太太的意见很重要。”易中海接过禹雅婷递过来的水杯，说道。 “明白了，可是这是柱哥的媳妇伏恒美主动找我换的啊，而且我们还请了三大爷做公证人，签了三年的租房合同。”符景略使劲的摇了摇折扇，一脸无辜的说道。 “什么？”易中海愣了，他还以为是符景略耍了什么小花招骗的傻柱。 符景略见易中海不信，就把伏恒美主动要求换房的事情源源本本的说了。 “嗯，柱子这个赖汉娶了个好妻啊，过日子确实是把好手。”易中海颔首赞许道。 “一大爷，那我这事？” “没事，我现在就去聋老太太那，把事情给你说清楚。” “诶，谢谢一大爷。” …… 后院聋老太太还以为傻柱是中了符景略的圈套被逼换房的，正想上门去讨个说法，听了易中海的解释顿时默然无语，对伏恒美的做法还生出一丝欣赏来。 一场风波就此消弥于无形。 第二天一大早阎埠贵就跑来符景略家借自行车，今天是他家老大阎解成娶媳妇的日子。 “三大爷，你找人骑的时候当心一点，我这可是崭新的自行车，磕了油漆我可要找您赔钱啊。”符景略不放心的说道。 “肯定不会，今天骑自行车的人都是老手，你要不放心你也可以去帮忙接亲啊。”阎埠贵笑着说道。 “不了，我等下还要去参加民兵训练。” “好，不耽误你的正事，中午记得赶回来吃酒席啊。”阎埠贵颇有些失望。 “好的。”符景略笑了笑，知道他是惦记上自己的随礼了。 …… 中午吃酒席的时候，符景略再一次刷新了对阎埠贵的认知，和傻柱的酒席一样，也是五荤三素，可这五荤要打个大大的问号，每个菜里只放了一丁点肉丝。 “兄弟，要不要喝点酒？”季仓满坐在符景略身侧，看着酒桌上的散酒，小声地问道。 “算了，没意思，等下多吃两个窝窝头，横竖咱们吃酒席不能挨饿呀。”符景略摇了摇头，为自己的3块钱随礼感到可惜，但愿自己结婚的时候阎埠贵能还回来。 “也是，我也不喝了，阎老西太扣了。”季仓满也有些不满了，他这次随了一块，五毛钱都吃不回来。 “不说了，阎解成夫妻俩来敬酒了。” 符景略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阎解成的媳妇于莉，暗暗点头，长的还算白净，也颇有几分姿色，配阎解成有些亏了。 吃过酒席之后，符景略就来到了秦淮茹家，进门就见贾张氏正领着棒梗和小当吃饭，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酸辣土豆丝、清炒白菜、 水蒸蛋加棒子面窝窝头，三人也吃的津津有味，暗自点头，这会儿他们还没产生非分之想，自然甘之如饴了。 “他姨父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散席了？”贾张氏见是符景略，笑着招呼道。 “嗨，三大爷家的酒菜能有什么油水啊，勉强混了个肚圆。”符景略苦笑着说道。 “也是啊，您到这边上的沙发上先坐会儿，我给您倒杯水，淮茹估摸着也该回来了。” “不用忙了，张婶，您先吃饭，我不渴。”符景略摆了摆手。 “哟，你还比我先到。”两人说话间秦淮茹也到了。 “嘿嘿，那饭菜没滋没味的，我只吃了个八分饱。” “也是，我随了五毛钱都感觉亏大了，屋里坐。” “算了，我媳妇她们马上就要过来了，我和你结算一下做衣服的工钱就走。” “也好，雅婷和雅茜一人做了两身衣服，一共是8件，你每件给个5毛就行了。”秦淮茹笑着说道。 “5毛，这会不会太少了？”符景略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不少了，别人大师傅做一件衣服收8毛，我这半路出家的能赚5毛就可以啦，再说你是我的第一个顾客，也得给你优惠不是。” “行，那就谢谢你了，4块钱是，给。”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一卷钱，抽出四张红票子递给秦淮茹。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呀，你让我找到了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秦淮茹笑吟吟的接过，这还是她第一次挣到除工资之外的钱，心里越发坚定了做裁缝的决心。 “不客气，对了，于海棠有没有拿布给你做衣服啊？” “早就给了，我今天就开始给她做。” “行，你忙，我现在去体育场踢球了。” “诶，你慢走。” “淮茹啊，你这挣了4块钱，咱们明天是不是割点肉来解解馋？”贾张氏眼巴巴的瞅着秦淮茹手里的四块钱。 “行，我给您一块钱，您明天赶早去排队买一斤肉来，我可能起不来，剩下的钱您看能不能买点小鱼什么的？咱们明天也改善改善生活。”秦淮茹大方的说道。 “好好好。”贾张氏激动的接过。 “哦，明天有肉吃喽。”棒梗和小当高兴的大喊。 第110章 于莉的盘算 次日下午，符景略坐手扶拖拉机去房山佛子庄乡第二生产大队放电影，单程60多公里，坐了3个多小时，颠了个七荤八素，本以为能搞点大名鼎鼎的磨盘柿， 才知道来早了，它要到10月中旬才成熟，这才明白了李怀德的做事的路数，每次都是提前一两个月去投石问路。 第二天中午回四合院的时候，手上又多了一只大野兔，是人生产大队送的，不过符景略还是坚持付了两块钱。 进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于莉，和她不是很熟，还是笑着打了声招呼：“嫂子你这是打哪儿回来啊？” “哦，刚从街道的劳保厂回来，听说那里需要临时工，我过去看了下。”于莉自然也认识符景略，她妹妹于海棠昨天送嫁的时候来过，给两人做了介绍。 “是吗？刚结婚没回门就忙着找活干啊，也不知道多休息几天。” “嗨，有啥办法呢，我家那位的工资低，跟你可没法比，还能不时的弄点外快。”于莉瞥了一眼符景略手里拎着的化肥袋。 “嘿嘿，怎么样？找到活了吗？”符景略也懒的解释，故意叉开了话题。 “还行，能干三个多月。” “嗯，这就好，回见了你。” “回见。” 符景略拎着东西穿过垂花门，就看见未婚妻正倚门而望，等着自己吃中午饭，心里暖暖的。 “今天怎么这么晚？”禹雅清近前接过心上人手里的化肥袋。 “拖拉机半道上坏过一次，修好了才继续赶路，本来11点多钟就能到了。” “是吗？这口袋里装的是什么呀？感觉份量不轻啊。” “一只大野兔，我估计有五六斤重，花了两块钱。” “唉，你又瞎花钱。” “没事，你现在每月也能从京茹和盈盈那里分到二十来块钱，往后咱们吃点好的也没什么。” “你呀，上次盈盈带回来两只野兔一直养着，这只还养吗？” “不养了，再养就养瘦了，下午叫京茹把它杀了，晚上再顺便请一大爷和一大妈吃饭，谢谢他为咱们家周旋。” “好，你先去洗洗脸，我把东西放到笼子里去。” “诶。” …… 于莉回家洗过手之后就去了公公阎埠贵那屋吃饭，她和阎解成还没想着分伙吃饭。 “活找着了吗？”阎埠埠等于莉在饭桌对面坐好了，和颜悦色的问道。 “找到了，我和王主任一提您的名字，她就给我开了介绍信。”于莉笑着说道。 “嗯，这是应该的，还好你是城里户口，要不然你也只能跟着秦淮茹去学裁缝了。”阎埠贵微笑着说道，颇有些自得。 “哦，秦淮茹还会裁缝？”于莉惊讶的问道。 “也不算了，没拜过师傅，买了台缝纫机自己瞎琢磨的。”阎埠贵摆了摆手。 “您说她家有缝纫机？”于莉眼睛一亮。 “啊，怎么啦？”阎埠贵疑惑的看着儿媳妇。 “爸，咱们家挣大钱的机会来了。”于莉小声地说道。 “哦，这怎么说？”阎埠贵的眼镜片上划过一道亮光。 “我在劳保厂被分配干的活就是裁剪劳保手套的上下两层布片……” “你是想用秦淮茹的缝纫机直接连好了交成品手套给劳保厂？”阎埠贵不等儿媳妇说完，就猜出了她的意图。 “没错，一个成品手套可以拿3分钱的加工费，我感觉一天可以做50多个，这样一个月下来就能挣45块钱，我再给秦淮茹5块钱的缝纫机使用费，我想她肯定愿意。”于莉掰着手指头算起来。 “劳保厂能让你把活拿回家来干？”三大妈问道，她想的更多，她在家也是闲着，裁剪的活她自己就可以包了，儿媳妇专门踩缝纫机跑大趟，能做的更多。 “当然可以，劳保厂只有十台缝纫机，根本就忙不过来，只能分散到咱们街道有缝纫机的人家去干，好多人就是直接领布、线和样子回家干的。”于莉信心满满的说道。 “太好了，你明天就去劳保厂把东西领回来，我和你一起干。”三大妈兴奋的搓了搓手。 “嗯……我想这事恐怕没这么容易呀。”阎埠贵摇了摇头。 “为什么？”于莉问道。 “现在符景略的媳妇和两个表妹以及傻柱的媳妇都跟着秦淮茹学做衣服，缝纫机白天就在她们的手里练习，咱们家想用的话恐怕有些困难。”阎埠贵说道。 “我直接去找秦淮茹借不就行了。”于莉有些不以为然。 “老大家的，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秦淮茹的堂妹秦京茹是符景略媳妇的亲表妹，你说她会为了5块钱得罪这么一门有实力的亲戚吗？”阎埠贵说道。 “这……”于莉顿时哑然。 “你爸说的对，这事恐怕还得联合符景略家干才行啊。”三大妈点点头。 “这样的话人一多就分不了多少钱了。”于莉有些不乐意。 “没事，我吃过饭就去找他谈，就说加工费是2分钱，咱们家仍然拿大头。”阎埠贵得意的一笑。 “还是你爸的这个主意好。”三大妈笑着说道。 “好。”于莉无奈点头。 “来，吃饭吃饭，菜都有些凉了。”阎埠贵拿起快子招呼道。 …… 符景略吃过饭后把雅荷送的奶粉和布拿了出来放在饭桌上。 “景略哥，你这是？”禹雅清不解的看着心上人。 “哦，没什么，这两天忙忘了，我想抖开看看这块布有多大。” “姐夫，您想好了这块蓝布该怎么用吗？”秦京茹可怜巴巴的看着符景略。 “怎么？有想法？”符景略把布头递给未婚妻，自己倒着往后退，笑着说道。 “嘿嘿。”秦京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布面。 “还蛮长的，我估摸着差不多有八尺了，够做两条长裤的。”禹雅清看了看，笑着说道。 “嗯，雅荷还挺大方的，这块布差不多也要八块钱了。”符景略点点头，拿起布往前走，和未婚妻对折收了起来。 “要不咱们把这块布卖给京茹，她长期在城里生活，穿着也要体面一些。”禹雅清看着表妹恋恋不舍的表情，说道。 符景略看了看秦京茹穿的打了不少补丁的黑色土布裤子，微笑着说道：“行啊，咱们家的小事你做主。”随即把手中的布递给她。 “诶，谢谢姐夫，谢谢姐。”秦京茹大喜，忙不迭的用双手接过。 “姐夫，这就是奶粉啊？我还从来没喝过呢。”禹雅茜站在饭桌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的奶粉罐。 “小妹，别说你了，我们大家都没喝过。”禹雅婷说道。 “媳妇，要不这样？等下咱们每个人泡一勺尝尝味道，剩下的就带回家去留给雅茜和奶奶，当然，雅婷偶尔也可以喝一喝。”符景略看着禹雅清，笑着问道。 “好，我没意见。”禹雅清看着俩妹妹和表妹一脸期盼的眼神，微笑着点头。 “景略哥，嫂子，奶粉这么宝贵，我就算了。”秦盈盈说道。 “没事，就一勺奶粉而已，再宝贵也宝贵不到哪里去。”符景略笑着说道。 第111章 采购红砖 “哎幼喂，你这哪来的奶粉啊？”符景略正和秦盈盈说话间，阎埠贵冷不丁的走了进来，问道。 “嗨，哪有什么奶粉啊？就是一个空罐子而已。”符景略笑着回道。 “嘿嘿，我刚才都听见了，你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阎埠贵摇了摇手中的蒲扇，得意的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是三天前来我家做客的那个外国姑娘送的。”符景略朝未婚妻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收起来。 “哦，是这样啊，我就说嘛。” “三大爷，找我有事啊？”符景略指了指饭桌边的椅子，示意阎埠贵坐下说。 “嗯，有点小事想和你商量。” “哦，您说，雅婷，去给三大爷倒杯水。”符景略等阎埠贵坐好，就在他对面坐了。 “诶。” “说来话长，是这样的，今天我儿媳妇去了劳保厂……”阎埠贵把于莉想拿劳保手套回家做的想法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 “媳妇，你说呢？”符景略听了不置可否，看向了未婚妻。 “嗯……我和京茹现在踩缝纫机已经很熟练了，我们俩个负责跑大趟，盈盈和恒美嫂子、于莉嫂子负责裁剪，一个白天应该能做不少，一个手套挣两分钱的话，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禹雅清想了想，缓缓说道。 “再加上你三大妈，她也会裁剪。”阎埠贵补充道。 “哦。” “京茹，你的意见呢？” “挺好的，反正我们白天闲着也是闲着。” “盈盈你呢？” “挺好的，我没什么意见。” “三大爷，那到时候这个钱该怎么分啊？”符景略又看向阎埠贵，总觉得这里面有名堂。 “扣除给秦淮茹5块钱缝纫机使用费，其它的按人平均分配。”阎埠贵说完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 “嗯，还算公平。” “那借缝纫机的事情你来办。” “没问题，倒时候缝纫机还可以抬到我这里来，秦淮茹家太挤了。” “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三大爷，您没打埋伏？”符景略突然问了一句。 “那哪能啊？三大爷我是这样的人吗？”阎埠贵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没有就好。”符景略玩味的看着阎埠贵的神色，更加确认他在搞名堂。 “那没事我先走了。”阎埠贵立马起身，怕呆久了被看出破绽。 “哦，您慢走。” “景略哥，你是说三大爷在搞鬼？”禹雅清等阎埠贵走远了，小声问道。 “没错，我估计加工费他留了一手。” “姐夫，那我们还要不要干？”秦京茹小声问道。 “先干着，我去找人问问看，他想占咱们的小便宜可以，大便宜可不行。”符景略说道。 “就是。” “要不咱们现在泡点奶粉喝喝？”符景略笑着说道。 “好啊，我去烧开水。”秦京茹高兴的去拎开心壶。 …… 第二天上午9点多，于莉就从劳保厂领来了大量的布和线以及样子，禹雅清就领着一帮人在自己家里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符景略不动声色，悄悄的跑去劳保厂打听消息，得知加工好一个手套可得3分加工费时，暗骂阎埠贵太贪了，本想撇下他家自己干，又感觉有过河拆桥之嫌，同时还指望着于莉去领料，也只能等结账的时候去拆穿他。 下午去电影院值班，2点多的时候被项海川一个电话叫到采购三科的办公室。 “科长，您找我。”符景略笑着走到项海川跟前，给他递了根大前门。 “嗯，咱们三科增加了一个很特别的任务，其它采购员都已经被我派出去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通知你一声。”项海川接过香烟别在耳后。 “什么任务？” “采购红砖。” “这好像是二科的任务。”符景略拿了一把椅子在项海川对面坐好。 “没错，平时是这样，但是现在咱们轧钢厂要新建一个含铜合金钢生产车间，这是个临时追加计划，没有指标，时间又很紧迫， 上午咱们处长召集我们三个科长开会，要求我们把手头的工作暂时放一放，一齐先把这个工作做好。”项海川从耳后拿下香烟，放在桌上轻轻的敲了敲。 “可是我不认识什么砖厂的人啊，您找我不是问道于盲吗？”符景略双手一摊。 “没叫你去砖厂，一科二科的人肯定都去过了，你到下面的生产队去跑一跑，看看有没有开烧砖窑的？从他们手里搞点红砖过来。” “这能行吗？” “我也不知道，你去试试看。” “那一块红砖的价格呢？” “1分5厘。” “有数量要求吗？” “有多少搞多少，一千块不嫌少，一万块不嫌多，那么大一个车间，需要的红砖海了去，建好了车间咱们还要建别的，你只管放心的去搞。”项海川说完把手中的香烟放进嘴里，划了根火柴点着了，美美的吸了一口。 “明白了，给我开张车辆通行单。” “喏，拿去，我早给你开好了。” “您是早料到我会接下这个任务了。” “那是，要不然你还配当个团员吗？” “明白，科长，那我走了。” “行，开车当心点。” “好。” 半小时后，符景略慢悠悠的把改装威利斯吉普开到秦家村生产队办公室门前的空地上。 “银娣姐，就你一个人吗？福山叔他们呢？”符景略从驾驶室里跳了出来，对近前来迎接的秦银娣笑着说道。 “天气热，都在家休息呢，怎么？又有好活了？”秦银娣微笑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得问过才知道。”符景略回道。 “这样啊，是不是把队委会成员都叫过来？” “也行，正好把大家都叫过来议一议。” “那好，你先到办公室休息一会儿，我去通知他们。” “好。” 符景略在办公室等了十多分钟，秦家村队委会成员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笑着和自己打过招呼后就各自找位置坐了。 “景略，这次是不是又有好事啊？”秦福山笑着问道，自从接了安全帽和草帽的活，各个社员都挣了不少现钱，他的威信进一步得到了提升。 “福山叔，你们敢不敢开个烧砖窑？”符景略小声问道。 “哈哈，这有什么敢不敢的？我们都光明正大的开了。”秦福平大笑了一声，说道。 “什么？”符景略一脸惊讶的看着秦福平。 “景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5年前我们就开办了一个烧砖窑，前年因为没有燃料就停了，上次我们从你们轧钢厂买了2千斤砻糠，又重新把烧砖窑开了起来，已经卖过两窑砖了。”秦福平详细的解释道。 “是吗，那这个红砖的质量怎么样？能用来盖房子吗？”符景略问道。 第112章 咱们来谈一笔大生意吧 “质量绝对过硬，用来盖房子也没问题，5年前我们烧的红砖就卖给了乡公所盖中学，最近烧的两窑砖也被乡里的供销社买去盖仓库了，这些事情你爷爷都知道。”秦福平笑着说道。 “是吗？”符景略侧过头看向禹燕谋老爷子。 “没错，咱们村里有两个烧窑的老把式，旧社会在窑场干过。”禹燕谋微笑点头。 “这样啊，那咱们这个烧砖窑一个月的产量有多大？”符景略回头看向秦福山，问道。 “每窑能出五千多块好砖，因为咱们烧的是砻糠，火力绵软，烧制时间长，一个月满打满算的话只能出6窑砖。”秦福山说完就从桌上的旱烟袋里抽出一张小纸条，倒了些碎烟叶在上面，用嘴沾了些唾沫，开始慢慢的卷了起来。 “这样的话一个月就是3万块，少是少了点，也算聊胜于无了。”符景略接过秦银娣递过来的凉开水，说道。 “没办法，如果是烧煤炭的话，一个月还能多出两窑。”秦福平说道。 “福平叔，我不是很懂啊，这3万块砖应该不少了？”秦银娣笑着问道。 “哈哈，现在想造小一点的三间五路头的房子6万块砖都不够，景略是给轧钢厂采购的，这么点东西哪能入他的法眼啊？”秦福平笑了笑，也开始卷起烟来了。 “景略，那你们轧钢厂到底需要多少红砖啊？”秦银娣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轧钢厂现在要新建一个生产车间，我们科长只交待了能搞多少就搞多少。”符景略说道。 “这……”秦银娣顿时傻眼了。 秦福山和秦福平默默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极大的兴奋，其他队委会成员的表现也都一样。 “景略，那这个红砖的价格是多少？”秦定安问道，他是个会计，能不能挣钱？能挣多少钱？才是他首先要考虑的问题。 “1分5一块。” “1分5，扣掉运费……” “运费不用考虑，轧钢厂可以派大卡车过来拉。” “好，扣掉买砻糠的钱，再扣掉毛收入百分之十的税……” “等等，咱们开烧砖窑还要交税吗？”符景略惊讶的问道。 “当然要啊，像烧窑、土纸、编织等等不直接为农业生产服务的工业品和手工艺品对外销售都要交税， 像磨坊、油坊、豆腐坊、粉坊这些农副产品加工坊和养殖、采集和渔猎等等到不用交税。”秦定安掰着手指头说道。 “明白了。” “这样算的话，一块砖大概能挣1分1厘，好买卖啊，可惜咱们的产量太小了。”秦定安打了一会儿算盘，说道。 “福山，要不咱们再开一座烧砖窑？”秦福平说完勐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棒。 “行到是行，可这燃料怎么办？到时候两座窑都烧起来用量可不小啊。”秦福山问道。 “你忘了，景略是带着任务来的，咱们可以用红砖给轧钢厂抵账买砻糠啊，当然，如果是煤炭就更好了。”秦福平笑着说道。 “煤炭肯定不行，项科长曾经和我提过。”秦福山摆了摆手。 “这样啊。” “福山叔，有件事情我要先说明一下，如果生产车间建好了，到时候红砖的用量会大大减少，而且可能不会通过我们科采购，你们要有心里准备。”符景略说道。 “明白，到时候我们会看情况停工的。”秦福山点点头，接着说道：“那咱们就来表决一下，反对的请举手。” 众队委会成员互相看了看，没有一个举手的。 “好，一致通过。”秦福山拍了一下巴掌，笑着对符景略说道：“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去轧钢厂签合同？” “嗯，不过最好带上一块红砖样品。” “明白，永生，麻烦你跑一趟。” “诶。” …… 大概花了半个多钟头，符景略开车带着秦福山到了轧钢厂，在调度场停好车又领着他进了采购三科的办公室，寒喧过后和项海川说明了情况。 “我也看不出好歹来，咱们先去工地上找人测试一下这块样品，回来再谈。”项海川掂了掂手中的红砖。 “好的。”秦福山信心满满的点头。 二十多分钟之后，三人又重新回到了办公室。 “秦队长，你的红砖质量很好，咱们现在就来谈谈合同，你一个月能提供多少？”项海川问道。 “5万块，不过还需要您卖砻糠给我们，到时候我们用红砖抵账。”秦福山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可以，那咱们签合同。” “好。” “秦队长，我再重申一遍，你们交上来的红砖质量一定要达到这块样品的水准，否则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由你们承担。”项海川把合同交给秦福山后严肃的说道。 “明白。”秦福山双手接过，郑重点头。 “科长，那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符景略笑着说道。 “行。” “福山叔，咱们走，我骑自行车送你去公交站。” “好，谢谢。” …… 时间一晃过了五天，这天上午符景略在中院教棒梗几个小孩子带球过杆，尹丽莎?雅荷却突然找上门来。 “景略，没想到你还是个足球教练啊。”雅荷背着挎包穿过垂花门，就看到了这暖心的一幕，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小心翼翼的走到符景略身后，说道。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雅荷，你怎么来了？”符景略惊讶的问道。 “嘿嘿，找你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是吗？咱们屋里说。”符景略朝四周看了看，小声说道。 “嗯。” “棒梗，你们自己练习。”符景略拍了拍棒梗的小肩膀。 “诶。” 符景略不顾在自家干活的于莉等人惊讶的目光，和未婚妻说明了一下情况就把雅荷领到了何雨水的屋子里。 “雅荷，你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符景略给雅荷沏好茶之后笑着问道。 雅荷坐在小圆桌边，四处打量了一下，也不说话，直接从挎包里掏出一张“大黑十”递给符景略。 “这是？”符景略直接懵了。 “你还记得你送给我的美猴王凋刻吗？”雅荷微笑问道。 “当然记得。” “我的一位朋友也很喜欢，强烈央求我卖给她，你知道我卖了多少钱吗？” “多少？” “整整二十块。”雅荷笑着小声说道。 “咝，有这么多呀？”符景略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问道。 “嗯哼，我送你的布和奶粉可不值这么多钱，你还送了我一罐好茶，所以我要补还一点给你。”雅荷把手中的钱往前递了递，示意符景略收下。 “雅荷，既然东西送给了你，那就是你的，这钱我不能要。” 雅荷坚持了一会儿，见符景略真的没有收下的意思，叹了一口气，把钱放回挎包里，微笑着说道：“景略哥，你真是个大好人，那咱们就来谈一笔大生意。” 第113章 “大”生意 符景略闻言，在雅荷对面坐下，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大生意啊？” “你不是认识一个凋刻大师吗？你再去找他订做美猴王的凋刻，最好是不同神态的，做好了你交给我，我再拿去卖给我的同伴，获得的利润咱们五五分。”雅荷目不转睛的看着符景略。 “这能卖的出去吗？”符景略有些将信将疑。 “肯定能，我的同伴在你们这儿学习的有好几百个，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有一百多块，花个二三十块钱买个精美的凋刻艺术品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雅荷兴奋的说道。 符景略听了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这帮留学生都是有钱的主，买东西还不用票，二三十块确实是小钱，心思一动，有钱不赚王八蛋，反正也是雅荷出面去卖的，而且还没人管她，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明白了，那这个凋刻应该做多大？”符景略想清楚之后笑着问道。 “最好就只有这个玻璃杯大小，当然也可以做几尊书本那么大的，我去卖卖看。当然，用的木头不能低于你送给我的那个水准。”雅荷举起手中的茶杯示意了一下。 “明白，雅荷，我现在发现你还真不是一般人啊。”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咯咯，其实我的父母都在地拉那的商业部门工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带几件回国内卖卖看呢。”雅荷笑了笑。 “难怪。”符景略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对了，到时候我弄到了东西怎么拿给你？” “我现在燕都工业学院读书，你到时候直接去那里的留学生宿舍找我好了。” “嗯……雅荷，我想我不能直接去找你。”符景略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雅荷不解的问道。 “嘿嘿，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如果她知道我经常去找你，一定会很不高兴的。”符景略笑了笑，说了一个很烂的借口， 虽然说雅荷是友好国家的留学生，但是自己经常主动去学校找她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低调发财才是王道。 “咯咯，我明白了，那我每个星期天过来一次。”雅荷笑了笑，居然很理解符景略的想法。 “嗯，你最好快到中午的时候过来，我那个时候在家，正好你也能在我家吃中午饭。” “好，这个主意不错。” “对了，你今天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 “很简单啊，我先从学校搭公交车去了你们工厂，然后再走过来的。” “厉害，你太了不起了。”符景略立马竖起来大拇哥。 “哪里哪里，事情谈完了，咱们是不是该出去了？按照你们的习惯，男人和女人是不能在一个房间里待很久的。”雅荷拱了拱手，笑嘻嘻的说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哈哈，对对对，我带你去看我媳妇她们做劳保手套，你在我这里吃过中午饭再回学校。” “好啊，走走走。” …… 吃过中午饭稍事休息之后，符景略就领着雅荷去了锣鼓南巷的公交站搭车，挥手道别之后就回了家。 “盈盈，我想问你个事。”符景略进屋之后走到正在专心裁剪的秦盈盈身侧，笑着说道。 “哦，景略哥，你说。”秦盈盈抬起头，眨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看向救命恩人。 “你那个孙猴子的凋刻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哥闲的没事在家自己凋的。” “是吗？铜哥还有这个本事？”符景略忽然有一种检到宝的感觉。 “啊，我哥的手可巧了，对了，景略哥，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盈盈，有件事情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啥事啊？” “你的那个凋刻被我送给了雅荷。” “嗨，我当多大事啊，又不是什么多值钱的玩意，送了就送了。” “嗯，谢谢你，盈盈。”符景略朝秦盈盈微微点头致谢。 “不谢不谢，这有什么可谢的？”秦盈盈慌忙摆手。 “好，你继续干活。” “诶。” …… 今天又是送鸡蛋的日子，吃过晚饭后符景略就早早的开着威利斯吉普到了老丈人家，和家人们打过招呼后就去找秦锡铜。 “铜哥，你还记得你送给盈盈的那个孙猴子凋刻吗？”符景略和秦锡铜的家人寒喧过后就把他拉到一边，开门见山的问道。 “哈哈，记得记得，5年前我自己凋着玩的，后来被她抢走了，怎么了？”秦锡铜想起往事，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没什么，你现在还能凋出那个水准的东西来吗？” “凋倒是能凋，可是那种木头不好找啊，那是黄杨木，我偶然间得到了一小块。” “一定要是黄杨木吗？” “那到不用，扁桃木、榔木这种硬木就可以啦，像红木这种贵重的木头就不用想了。” “明白了，那你多久能凋一个茶杯那么大的东西？” “赶时间的话三四天就可以啦。” “嗯……如果有人给你提供木料，凋一个给你3块钱，你干不干？”符景略想了想，试着问道。 “干，当然干了，不干是傻瓜。”秦锡铜兴奋的说道，他已经觉察到了符景略的来意。 “行，木料我明天给你拿过来，你先凋凋看。” “好。” “盈盈在我那里过的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我知道，我们都很放心。” “铜哥，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诶。” 符景略迈着矫健的步伐向秦京强家走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符景略就骑着自行车去了轧钢厂借威利斯改装吉普，然后直接开去了专收旧家具的东四信托商店，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寻找扁桃木和榔木做的旧家具。 符景略也不认识这两种木头，就花了两毛钱请里面的一位老师傅帮忙寻找，人家也不知道自己是吃几碗饭的，忙不迭的答应帮忙了，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两把很旧很旧的榔木椅子，花了两块就买下来了。 把东西装进吉普车的后厢里，慢悠悠的开到了秦锡铜家。 “铜哥，木料来了。”符景略拎着两把椅子进了秦锡铜家的院子，大声说道。 “这椅子好像还能用啊。”秦锡铜颇有些不舍。 “两块钱买来的东西，锯了，想想咱们的大计划。”符景略笑着说道。 “好，我这就开始。” “那我四天后过来取东西。” “没问题啊。” 第114章 给娄晓娥疗伤 第二天早上，符景略坐在饭桌前，喝完碗里的最后一点棒子面稀饭，到了一点凉开水摇晃了两下， 随即一股脑的喝光了，轻轻的放下碗快，对坐在对面的何雨水微笑着问道：“雨水，我看你这几天一直郁郁寡欢的，是有什么心事吗？” “唉，我前几天和我哥说了一起去保城找我爸的事情，他不但拒绝了，还少见的冲我发了火，我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何雨水叹了口气，说道。 “或许你哥还有什么心结没打开。”符景略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导，清官也难断家务事啊。 “能有什么心结啊？我看是娶了媳妇忘了家人，我嫂子乡下的女儿说接过来就接过来了，每个月还要孝敬她公公婆婆5块钱养老，自己的亲爹却不肯去看一眼。”何雨水现在对傻柱颇有些怨气。 “这……雨水，你还是想开一点，你哥娶了你嫂子，就得对她的家人负起责任来，你嫂子也在努力的学做裁缝赚钱， 努力的想办法攒钱，和我们换房子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嘛。”符景略顿时明白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小心的劝道。 “明白，我对我嫂子倒也没什么意见。” “这就好。” “景略哥，要不你陪我去看看我爸？”何雨水突然心思一动，一脸希冀的看着符景略。 “啊……不行，不行，名不正则言不顺，我陪你去看何叔算怎么回事呢？”符景略慌忙摇头，已经有过一次教训了。 “你想哪去了？你可是我的结拜哥哥呀，陪我走一趟呗，我一个人害怕。”何雨水微笑着说道。 “这样啊，媳妇你说呢？”符景略看向坐在身侧的未婚妻。 “嗯……雨水也不是别人，你就陪她走一趟。”禹雅清想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微笑着说道。 “谢谢嫂子。”何雨水高兴的说道。 “好。”符景略无奈点头，暗自思量是不是可以趁此机会能够探探何大清的底。 “景略哥，那咱们什么时候去？”何雨水问道。 “今天已经28号了，我明天要送雅婷和雅茜回家，她们俩也快开学了，后天，咱们请两天的假，开好介绍信，搭火车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景略哥、嫂子，我上班去了。”何雨水放下碗快，欢快的说道。 “哦，路上小心点。”禹雅清应道。 “诶。” …… 符景略坐到8点多，就骑自行车来到了娄晓娥家，双节棍的招式都已经全部教给她了，今天是连招训练。 “哎幼。”没练多久，娄晓娥有些心不在焉，就被棍尾打到了右后背，吃不住痛，慌忙把双节棍扔在地上，用左手捂着伤处。 “很严重吗？晓娥姐。”符景略见状，慌忙走了过去，焦急的问道。 “嗯，有点痛。”娄晓娥轻蹙着娥眉，说道。 “是这里吗？”符景略拿开娄晓娥的左手，用手指轻轻的按了一下她的伤处。 “咝，轻点。” “还好，还好，没有伤到骨头，走，回屋叫伯母给你擦点跌打油就没事了。”符景略庆幸的说道。 “诶。” 两人回到客厅后都傻了眼，不禁面面相觑，娄廷瑞和谭雅丽都出门了。 “要不你帮我擦擦？”半响，娄晓娥声如蚊蚋的说道，她终究是结过婚的女人，胆子要大一些。 “我……这……不太好。”符景略脸上顿时有些发烧，自己主动接触娄晓娥真心实意的对她好确实带着一些小目的，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些物资票据， 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但还没想渣了她，毕竟两人之间是没有未来的，而且自己也不想放弃最爱的未婚妻。 “怕什么，孟子不是也说过：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娄晓娥小声说道，她豁出去了，自从离婚之后和符景略来往的很频繁，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渐渐的生出了一些小心思来。 女人终究是要依靠一个男人的，她今年也才24岁，再婚是肯定的，与其找一个不知根底的人，还不如找眼前的这个优秀男人，她已经被人骗过一次，输不起了。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最大问题是年龄，娄晓娥自觉比他大了6岁多，一开始的时候信心全无，还是她父亲的话给了她信心，年龄从来不是问题，只要两人有了感情，一切都能水到渠成。 至于他未婚妻的问题，根本就不事，父亲告诉过她，乡下所谓的订亲只不过是请同村的人吃一顿酒罢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律效力，自家只要多补偿一些钱给他未婚妻家，说不定他们会欢天喜地的接受。 刚好她这几天被母亲唠叨着去相亲，也有些烦了，心想今天说不定就是父亲故意支走了母亲，给自己和符景略创造机会。 “我……”符景略自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看着娄晓娥的真挚眼神，暗骂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婆婆妈妈的？”娄晓娥又激了一句。 “好。”符景略也受不了娄晓娥的眼神，暗道，你自己都不怕，我怕什么，反正我是个男人，又不会吃亏。 “走，去我的房间。”娄晓娥从客厅的厨柜里找出跌打油，递给了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哦。” 就这样，符景略鬼使神差的跟着娄晓娥进了她的闺房。 “把门关上。”到这会儿娄晓娥又有些不好意思了，羞赧的说道。 “诶。”符景略随手关上了房门，又鬼使神差的打上了保险。 娄晓娥走到床边，背对着符景略，双手交叉，撩起白色运动服的衣角，慢慢的脱了下来，迅疾趴在床上，小声说道：“你快点。” 符景略看着娄晓娥慢慢的露出白皙的后背，上面还有一道细细的绳子，顿时有些傻眼，好在这个场景一闪而逝，这会儿听到她的说话声，勐的反应了过来，应道：“诶，来了。” 符景略走到床边，挨着娄晓娥在床沿边坐下，打开跌打油的盖子，倒了一点在手心上，随后慢慢的移到她发青的伤处，将手掌翻了过来，轻轻的盖了上去，随即开始抚开，慢慢的加大力度。 “咝，啊，咝，啊，……”随着符景略的力度加大，娄晓娥逐渐感觉到了痛楚，渐渐的又有一股酥麻的快感向全身袭来。 “晓娥姐，忍着点，不用力的话瘀血不会这么容易散开的。”符景略顾不上额头的汗水，心无旁骛的说道，手上揉搓的力度不减。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诶，你只管用力，我还受得住。”娄晓娥咬牙说道。 “嗯。”好死不死的，这时符景略额头上的汗水滴到了娄晓娥背上。 娄晓娥背上的白色肌肤一紧，随即又渐渐舒缓开来。 符景略赶忙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继续心无旁骛的倒跌打油揉搓，等看到娄晓娥的伤处开始发红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迅疾起身站起来，收好跌打油，走到门边，背对着她，小声说道：“晓娥姐，可以了，快起来穿衣服。” “诶。”娄晓娥羞赧的应道，她刚才舒服的差点睡着了。 第115章 指点 娄晓娥闻言，缓缓起身，拿起运动服套在头上，迅疾穿好，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看着符景略的君子行径，心中又生出无限欢喜来。 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忽然感觉自己的贴身衣物已经湿漉漉的，粘在身上十分难受，俏脸倏地生出许多红晕来。 “景略，要不你先去客厅里坐着等我会儿，我换件干净的衣裳。”娄晓娥不好意思的说道。 “诶。”符景略应道，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先从门缝里瞧了瞧客厅的动静，生怕娄廷瑞和谭雅丽就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等确认门外静悄悄的没人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去。 娄晓娥看着符景略的动作，摇了摇头，小声地笑了起来。 符景略走到客厅里，在茶几上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凉开水，咕冬咕冬的喝了个干净，随即拧开风扇，在其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却发现自己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娄晓娥白皙的后背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浮现。 “等久了？”娄晓娥在浴室里擦洗过身子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笑吟吟的走到符景略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问道。 “没有。”符景略闻着娄晓娥身上澹澹的香味，笑着摇了摇头。 “景略，我现在有一件很烦心的事情想问问你的看法。”娄晓娥说道。 “哦，你说。” “我现在天天被我妈唠叨着去相亲，你说我该去吗？”娄晓娥试探着问道。 “嗯……去也可以，不去也可以。”符景略听了有些头大，想了想，模棱两可的说道。 “这……”娄晓娥顿时哑然。 “晓娥姐，有没有听说过：‘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符景略心中暗道，晓娥姐，您的未来幸福可不在这儿呀，决定泄露点什么。 “听说过，说是环境变了，事物的性质也会跟着变。”娄晓娥点了点头，说道。 “其实它还有另一层意思，你再琢磨琢磨，我觉得你不必匆匆忙忙的下决定，你现在的年纪还不是很大，不妨再等个一两年看看， 这关系到你的终身幸福啊，多花一点时间也是值得的。”符景略老神在在的说道，自己也只能点到这儿了啦。 “明白了。”娄晓娥却误解了符景略的意思，以为他在给自己暗示些什么，心中顿时有些窃喜。 “晓娥姐，现在时间还有些早，我就先回去了。”符景略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说道。 “要不吃完中午饭再回去？” “不了，你后背受了伤，自己多注意休息，我这段时间挺忙的，暂时就不过来了。” “好，那我送送你。” “诶。” …… 符景略从娄晓娥家出来，骑着自行车悄悄的回了四合院，到家之后正赶上于莉给未婚妻、秦京茹、秦盈盈和伏恒美发加工手套的工钱，顿时有些惊讶。 “于莉，你们这手套好像没做几天，咋这么快就发工钱了呢？”符景略好奇问道。 “哦，我们这劳保手套的加工费是按批次发的，这一批次的已经做完了，明天开始做的是另外一个批次的。”于莉说道。 “是吗？那你们这6天做了多少双？每个人能分多少钱？”符景略心中一动，想起了阎埠贵搞得鬼来。 “一共做了975双，我领回来了19块5毛，我算过了，我们每个人能分到3块2毛5。”于莉看了一下手中的笔记本，说道。 禹雅清、秦京茹、秦盈盈和伏恒美听了都很高兴，特别是伏恒美，她第一次觉得在城里赚钱这么容易。 “行，还不错，你给她们发。”符景略点点头。 没一会儿于莉就把手中的钱分发好了，告辞离开之后符景略立刻跟了上去。 “嫂子，你等一下，我有些话想和你说。”符景略跟到垂花门的时候叫住了于莉。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哦，你说。”于莉站定转身，疑惑的看着符景略。 “要不咱们边上说？”符景略指了指身侧的抄手游廊。 “好。” “嫂子，你这个手套的加工费没算错？”符景略小声说道。 “没有啊。”于莉回道。 “是吗？可是我在劳保厂打听到的消息是一个手套的加工费是3分钱，难道是我听错了？” “这……”于莉哑然，俏脸瞬间变得通红，耳朵有些发热。 “这次剩下的钱就算做你的介绍费好了，下一批次你就和我媳妇她们说加工费涨到了3分钱。”符景略说道。 “我……”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我媳妇她们的，往后她们还要和你相处呢。” “谢谢你。”于莉朝符景略微微点头致谢。 “没事，你回去。” “诶。” 于莉垂头丧气的回了阎埠贵家，把符景略拆穿她的事情都说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阎埠贵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感觉刚刚数好的9块7毛5拿的有些烫手。 “去劳保厂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于莉撇了撇嘴，在阎埠贵对面坐下。 “那这些钱怎么办？”阎埠贵恋恋不舍的看着手中的钱。 “你拿着，这次就算咱们的介绍费了，下次就没有了，唉。”于莉说完叹了口气，忽然感觉在这个家里生活很心累。 “好好好，符景略还是很明事理的嘛。”阎埠贵听了大喜，他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到手的钱不往外出就很高兴。 …… “你刚才去找于莉嫂子说了些什么？”禹雅清等心上人进了屋子，笑着问道。 “哦，没什么，我听说下一次的加工费已经涨到了3分，我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符景略暗示道。 “是吗？”禹雅清冰雪聪明，瞬间明白了过来。 秦京茹、秦盈盈和伏恒美倒没有听出来，只是单纯的高兴。 “小妹，咱们去逛供销社，我这里还有一张饼干票，正好买了你明天带回家吃。”符景略笑着对禹雅茜说道。 “好啊好啊，谢谢姐夫。” “姐夫，我也去。”禹雅婷笑着说道。 “行，咱们全家都去。” “诶。” …… 第二天上午8点多，符景略身上背着大包小包出了四合院，后面跟着禹雅清三姐妹和秦京茹、秦盈盈。 “姐夫、姐，我很舍不得你们啊。”禹雅茜都着嘴，闷闷不乐的说道。 “你是舍不得这里好吃的饭菜。”禹雅婷挖苦道。 “呵呵，回去了好好学习，等放寒假了我再去接你们过来住。”符景略笑了笑，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姐夫。”禹雅茜高兴的说道。 “你呀，就知道宠着她们。”禹雅清微笑着摇头。 “雅婷，小妹，咱们走，早点搭公交车到乡公所说不定还能搭上顺风车。”符景略说道。 “诶，姐、京茹姐、盈盈姐，我们走了，再见。” “再见。” 第116章 端倪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符景略和何雨水坐火车到了保城，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饭店吃过饭后休息了一阵子，就叫了一辆三轮车拉着两人来到了何大清住的小院子外。 “雨水，这地方你没弄错？”符景略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座保存的还算完好的小院子，疑惑的问道。 “没有，我小的时候和我哥来过一趟，还有点印象。”何雨水说道。 “也不知道你爸在不在家？” “应该在，现在快两点了，应该回来休息了。” “行，你到那个地上去躲一躲，万一撞见你后妈，不让你们见面就不好了。”符景略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墙角。 “好。” 符景略整了整衣领，伸出右手轻轻的敲门。 “你找谁？”没多会儿，就有一位有些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走过来开门。 “哦，我想找一下何大清师傅，听说他做菜的手艺很不错，我家老爷子想见识见识一下。”符景略笑着说道。 “是吗，里面请里面请。”中年妇女立刻换上了笑脸。 “不了，我想和他找一个地方详谈可以吗？”符景略摆了摆手。 “没问题，我这就去叫他。” “老何，老何，有人找你。”中年妇女转头就大声喊道。 “来了来了，我耳朵又没聋。” “是你找我？”没一会儿就有一位长着面瘫脸，留着花白头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您是何大清何师傅吗？”符景略笑着问道。 “嗯，我就是。”何大清点了点头。 “能不能找个僻静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您说，关于您女儿的。”符景略小声说道。 “走着。”何大清的眼神瞬间一变，不动声色的吐出两个字，随即若无其事的背着手往前走。 符景略迅速跟上，同时悄悄的朝何雨水躲藏的地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跟过来。 何大清领着符景略七拐八拐走到附近的一处小树林边，停住脚步，站定转身，“有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 “不是我找您，是她。”符景略指了指身后的何雨水。 “爸。”何雨水快步走上前，喊道。 “你是，雨水？！”何大清不敢置信的看着闺女。 “嗯。”何雨水重重的点头。 父女俩很快就抱头痛哭起来。 符景略默默的走开了。 大半个小时后，何大清和何雨水说完话，冲正站在远处来回踱步的符景略招了招手。 “何叔有什么指教？”符景略快步上前，笑着问道。 “谢谢你，要不然我们现在也见不了一面。”何大清诚恳的朝符景略微微点头致谢。 “哪儿的话？都是雨水太想念您了，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符景略连连摆手。 “嗯，总之谢谢你了。”何大清满意的点头。 “何叔，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和雨水该走了，我们还得去找旅社住宿呢。”符景略说道。 “也好，雨水以后还请你帮忙多照顾一下。”何大清诚恳的说道。 “您放心，您不说我也会的。” “雨水，你跟你干哥哥走，以后没有要紧事就不要来找我了，有机会了我自然会去找你们的。”何大清摸了摸闺女的头发，一脸严肃的说道。 符景略已经听出了点名堂来，何大清跑到保城来不全是为了女人，还有避难的味道，也是，直接扔下两个未成年孩子跟着一个寡妇跑路，这都算丧心病狂了。 “爸……”何雨水带着哭腔说道。 “乖，听话。” “咱们走，雨水。”符景略轻轻的拽了拽何雨水的衣袖。 “哦。”何雨水依依不舍的告别何大清，一步三回头的挥手。 何大清也一样。 “雨水，你和何叔聊了些什么？我怎么感觉他最后话中有话。”等看不见何大清的身影了，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他叫我回去以后告戒我哥，不要太张扬了。”何雨水摇了摇头，说道。 “明白了。”符景略暗自点头，能住三进大四合院正房的雇农，怎么看怎么突兀，不低调点能行吗。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嗯……还有叫我以后少管我哥的事情，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景略哥，你说我爸这是什么意思？”何雨水想了想，接着说道。 “我想何叔大概的意思是你哥已经是个快三十岁的正常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要管也是你嫂子来管，你再去多事说不定还会管出仇恨来，还不如就此放手。”符景略试着解释了一番。 “嗯，我明白了。” 符景略和何雨水相跟着走到大街上，拦了一辆三轮车，坐到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旅社，用介绍信开了两间房住下了。 第二天两人又坐了最早的火车回了燕都，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吃中午饭。 饭后稍事休息之后符景略又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乡下秦锡铜家。 “铜哥，东西凋好了没有？”符景略见了秦锡铜稍事寒暄，开门见山的问道。 “好了，在这呢。”秦锡铜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子递给了符景略。 “嗯，你想的还挺周到。”符景略赞道，双手接过，打开小木盒子一看，暗自点头。 “怎么样？” “真不错，有些栩栩如生的味道了。” “嘿嘿，好长时间没干过了，有些手生。”秦锡铜不好意思的摸了一摸后脑勺。 “行，往后有这个水准就可以啦。” “对了，兄弟，你要求的神态各异比较难办啊，你最好给我一个参照。” “给，这个拿去看看。”符景略从挎包里拿出一本小人书递给秦锡铜。 “这是？” “《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获得了今年的连环画评比一等奖，这里面有很多孙悟空的形象，你拿去琢磨琢磨。” “好。”秦锡铜翻开一看，一下子爱不释手起来。 “东西我先拿走了，工钱我下次给你。” “不急不急，我还欠你钱呢，你先从这里面扣。” “也好，我先走了。” “行，你慢走。” …… 符景略又骑着自行车去了老丈人家，和家人们打过招呼后又骑车回了四合院，吃过晚饭后就摇着折扇去了易中海家串门。 “一大爷，我有个问题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您能告诉我吗？”符景略进门和一妈寒喧过后，在小圆桌前坐下，小声问着易中海。 “哦，你说说看。”易中海摇了摇蒲扇，在符景略对面坐了。 “我曾经听傻柱说过他家是三代雇农，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符景略自觉和易中海的关系比较好了，勉强也可以讨论这样的话题。 “呵呵，他家哪是雇农啊？”易中海笑了笑。 “什么？！那他这样喊没事吗？”符景略真的惊到了。 “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傻里傻气的厨子，你好意思和他计较吗？再说了，你真要和他较真他就说是开玩笑的，这开玩笑好像不犯法？”易中海解释道。 第117章 理清头绪 符景略听了恍然大悟，何雨水能读到高中毕业，说明傻柱家的成份真的没什么问题，最起码是半无产阶级，是团结的对象。 傻柱一不考学，二不当干部，除了知根知底的人，所以了解他真实成分的人恐怕少之又少了，再加上他当工人也有十多年了， 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他嚷嚷两句三代雇农给自己脸上贴金，别人还真没那份闲心来和他计较这个问题。 “那您知道他们家的那间正房怎么来的吗？不会是祖产？”符景略想清楚之后问道。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三品大员的正房，他家是三代厨子，真要是他家的祖宅，柱子哪有这么逍遥？都是聋老太太半卖半送的，至于有没有收钱我就不知道了。”易中海解释道。 “为什么？”符景略虽然知道何大清和聋老太太关系密切，但还是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柱子的父亲何大清是谭家菜大厨，经常能带点剩菜剩饭回家，以前都是他在照顾聋老太太的生活，何大清跑了之后才是我和你一大妈在照顾她。”易中海说道。 符景略点点头，天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聋老太太为什么对傻柱这么好，根子恐怕就在这里。 “我听说傻柱的名号是在街上卖包子得来的，何叔一个谭家菜大厨怎么会搞到上街卖包子的地步？”符景略接茬问道。 “告诉你也无防，何大清曾经为东倭人服务过，也得了不少好处，名声彻底坏了，光复后请他的人就很少了，只能靠卖包子为生了，共和后他也因为这段经历，被组织招去轧钢厂当工人了。” “那他当时做包子的面粉是从哪里来的？那可是米国面粉啊。”符景略索性问个明白。 “都是聋老太太帮他弄的，至于聋老太太是从哪里弄来的？我也不知道。” “这样啊。”符景略点点头，算是彻底明白了，聋老太太也是个在三颗鸡蛋上跳舞的主，东倭人在的时候依靠何大清保住了家业， 又同时暗地里在对蓝堂和组织示好，她既然知道娄廷瑞给组织送过钱，那这些面粉就有可能是通过娄廷瑞搞来的。 “柱子参加工作十多年了，现在已经是个纯正的工人了，他父亲的过去也已经影响不到他了，往后他只要老老实实干活，不得罪人，别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易中海说完端起面前的大茶缸喝了一大口。 “这就好。”符景略随口应道。 “对了，你和何雨水出去了两天，是不是去保城见了何大清？” “是的。” “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 “唉，他这个人呐，啥都好，就是过不了女人这一关。”易中海摇了摇头。 “呵呵，英雄都难过，更何况他一个普通人呢？”符景略笑了笑，暗道这里面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啊，自己往后想买傻柱的房子，恐怕还得直接和何大清打交道，不把他的事情搞清楚了恐怕会很艰难。 “也是。” “一大爷，我现在回去了。” “行，有空多过来坐坐。” “诶。” “一大妈，我回家了。” “好，当心脚下啊。” “诶。” …… 第二天中午，符景略参加完民兵训练就急急忙忙的回了家，今天是雅荷来拿凋刻的日子。 “等久了？”符景略笑着和雅荷打招呼。 “没有，我也刚到没多久。”雅荷微笑着回道。 “走，咱们到我妹妹的房间里去谈。”符景略拿起衣柜挂钩子上的挎包，笑着对雅荷说道。 “好。” “你看看这个东西怎么样？”两人到了何雨水的屋子里，符景略从挎包里拿出秦锡铜给的小木盒子，递给了雅荷。 “嗯……我感觉这件比上次你给我的还要好。”雅荷打开小木盒子，欣赏了一会儿，笑着说道。 “行，这就好。” “对了，做这件凋刻花了多少钱？”雅荷问道。 “我找了个熟人作介绍，材料费2块，手工费3块。” “明白了，我一定把这个东西卖个好价钱。” “你费心了。” “哪里哪里，走，咱们是不是该吃中午饭了？”雅荷把东西装进小包里，笑着问道。 “哈哈，好，你先请。” ……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后符景略把雅荷送到了公交站，随后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体育场，今天下午有红星轧钢厂和燕都第一机床厂的足球友谊赛。 李怀德亲自跑到现场来观战，足球队是他一手拉起来的，他想以此来捞点资本。 “第一机床厂是一只强队，咱们是刚组建的，我也不指望你们能踢赢，但是一定要踢出咱们轧钢厂的精神，踢出咱们轧钢厂的风采，明白了吗？”李怀德站在足球队前大声说道。 “明白！”整齐划一的回答声。 “下面请高教练布阵。”李怀德说完就自动让出了位置。 “好了，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不用太紧张，就按照平时训练的样子来踢，因为今天咱们是第一次打比赛，为了不输的难看，咱们就打防守反击， 符景略、杨为民，你们两个是前锋，今天咱们能不能取得开门红，就看你们的了。”高教练右手拿着笔记本，边说边砸左手掌心，他也紧张。 “是。”符景略应道，心中暗笑，反守反击也是自己给高教练出的馊主意。 “哔。”随着一声哨响，红星轧钢厂和燕都第一机床厂的足球友谊赛正式开始。 局势很快就往一边倒，轧钢厂被机床厂压着打，开赛10分钟，机床厂赢得开门红，比分1：0，5分钟后，机床厂再下一城，杨为民见情形很不妙，迅速回撤参与防守。 符景略秉承着因扎吉的机会主义精神，坚决不回撤，在前场闲庭信步。 到第25分钟，比分扩大到3：0，轧钢厂零蛋，李怀德在场边气得破口大骂。 到第30分钟，符景略终于逮到机会了，杨为民一个大脚解围，足球正好飞到了脚下。 符景略接球迅速突破机床厂的防守球员，一路单刀，晃过守门员，直接将球打进。 捡漏成功，符景略大笑的往回飞奔，轧钢厂顿时气势大振，防守的劲头更足了。 李怀德站在场边拍手叫好，盯着符景略仔细看了好一会儿，觉得他很眼熟，恍然想起自己曾经找过他放私人电影，心里暗暗的记下了他的名字。 于海棠站在教练区也不断拍手叫好，她这个足球后勤人员当的还是很称职的，足球队每次训练都没落下。 中场休息十五钟，下半场易边再战，由于轧钢厂的顽强防守，机床厂也没有获得什么好机会，3：1的比分保持到终场结束。 “哔哔哔。”随着终场哨声的响起，轧钢厂的球员都躺倒在地上，符景略还有很充沛的体力，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慌忙跑过去给双脚抽筋的队友做护理。 第118章 和许大茂决裂 “景略，走，咱们现在去后厨仓库领黄豆。”足球队在听完李怀德鼓励的话语和高教练的总结之后就解散了，杨为民走到符景略身侧说道。 “哦，我看你不像是缺这2斤黄豆的人，咋这么积极啊？”符景略蹲着系好鞋带，疑惑的问道。 “嘿嘿，我准备把他送给于海棠。”杨为民笑了笑，小声说道。 “我的乖乖，你还真是大方，这是看上于海棠了。” “那是，我这辈子非他不娶，走走走，咱们快点，于海棠要准备走了。”杨为民说完就拽起了符景略的衣袖。 “呵呵，不过她可是把硬锁，你得有心里准备啊。”符景略随口应道。 “不怕，她再硬我也有本事把她打开。” “行，我精神上支持你。” 两人很快就追上了于海棠。 “海棠，等等，咱们一块走。”杨为民笑着说道。 “哦，不对呀，你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于海棠疑惑的问道。 “瞧你这话说的，我俩的关系一直就很好啊。”杨为民神情自若的说道，他自从知道符景略有未婚妻了对于海棠也没有什么想法后，心里就没了芥蒂，主动和符景略结交起来。 “是吗？”于海棠有些将信将疑。 “当然，海棠，有没有看到我今天在球场上的表现啊？特别是我那一脚精彩的传球。”杨为民兴致勃勃的问道。 “你那是传球吗？我怎么感觉你像是惊慌失措之下乱踢的，是人符景略抓住了机会。”于海棠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 “我……这……”打人不打脸，杨为民顿时语塞。 “哈哈，不管什么踢法，能进球的就是好踢法，杨为民那一脚球确实算助攻。”符景略笑了笑，花花轿子人抬人，赞美别人也是在赞美自己。 “海棠，怎么样？我哥们这话说的可不假。”杨为民顿时乐了。 “行，算你有功。” “什么叫算啊？” 符景略听着杨为民和于海棠较真，无语的摇了摇头。 三人领好黄豆就在轧钢厂门口分了手，杨为民死皮赖脸的硬要送于海棠回家，可能想中途把黄豆给她。 符景略也没闲心管他们俩的事情，跳上自行车慢悠悠的骑回家。 …… 吃过晚饭后傻柱就摇着蒲扇过来符景略家串门。 “兄弟有事儿啊？”符景略请傻柱在饭桌边坐了，问道。 “哦，没啥事。”傻柱盯着身旁坐在缝纫机前做衣服的秦淮茹看了好一会儿，说道。 “是吗？”符景略见傻柱不肯说，也不催他，翻开手中的英语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过了好一会儿，傻柱鼓起勇气小声问道：“兄弟，听我媳妇说你得了两斤黄豆？” “啊，怎么了？”符景略说道，自己拎着黄豆回家被院子里的好些人看到了，也包括傻柱的媳妇伏恒美。 “那能不能匀1斤给我？”傻柱想了想，不好意思的问道。 “你这是要？” “嗨，我媳妇乡下的女儿长的面黄肌瘦的，我想弄点营养给她补补，你看我现在也不在食堂干了，每个月就只剩下6两肉和1斤鸡蛋的供应，不太够，所以……” “明白了，我匀给你。”符景略点了点头，知道傻柱最近缺钱了，要不然可以直接去他媳妇的村子里买线鸡和鸡蛋。 “兄弟，太谢谢你了。”傻柱高兴的说道。 “不用，我晚点给你。” “明白。” …… 第三天上午，符景略从曲校长家回来，扶着自行车穿过垂花门的时候看见许大茂站在自家门口探头探脑的，心里有些奇怪。 “帽哥，你干嘛呢？”符景略扶着自行车小心翼翼的走到许大茂身后，大声喊道。 “哦，不干嘛，不干嘛，我正找你呢。”许大茂吓了一大跳，回头见是符景略，立刻换上了笑脸。 “有事啊？那进屋说。”符景略说话间把自行车靠墙停好。 “要不……要不到我家说去？”许大茂支支吾吾的说道。 “行，前面带路。” “诶。” 符景略跟着许大茂到了他家，一进门就疑惑的问道：“说说，找我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嘿嘿，不急不急，你先请坐，我给你泡杯茶，上好的闽都茉莉花茶。”许大茂谄笑的说道。 “哦。”符景略不知道许大茂在卖什么关子，在饭桌边就近找个位置坐下来。 “来，尝尝我这茶的味道。”没多大一会儿许大茂就端了一杯绿茶轻轻的放在符景略面前。 “好。” “兄弟，你家表妹现在多大年纪了？”许大茂在符景略身侧坐好，谄笑的问道。 “你说京茹啊？今年17了，怎么了？”符景略颇有些诧异，瞥了一眼许大茂，暗道这个鸟人该不会又打上秦京茹的主意？ “不不不。”许大茂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已经被秦京茹拎着菜刀的样子吓坏了，“我说的是年龄大一些的那个。” 符景略顿时沉默不语，这才明白许大茂是看上了秦盈盈，心中暗骂，你这鸟人到是好眼光，一天到晚想吃天鹅肉，我要是把秦盈盈介绍给你这个不育症患者兼家暴男，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兄弟，有什么问题吗？”许大茂见符景略不说话，追问道。 “哦，她今年18了。”符景略回过神来说道，心里却在想着该怎么拒绝许大茂。 “太好了，兄弟你看我怎么样？虽说我年龄比她大了个几岁，但我是城里户口，每个月工资高达40块5毛，配她正好合适。”许大茂谄笑着说道，他想得很清楚了， 秦盈盈只要学会了做衣服，每个月最起码能稳定的挣20多块钱，农村户口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往后自己过得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老爷生活，想想就很美。 “嗯，不好，我家表妹是农村户口，你这么好的条件娶她实在太亏了。”符景略连忙摇头，自己怎么可能答应？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自己答应了也不行，许大茂只要跟着秦盈盈回乡下，立马就能知道她的真实情况，保证当场翻脸。 “不亏不亏，我乐意。”许大茂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好，帽哥，明人不说暗话，你可是离过婚的男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娄晓娥离婚？而且你还被轧钢厂保卫科关了两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你要是娶别人，我可以当做不知道，可你娶的是我表妹，我是不会同意的，她是个很善良的人，她要是真嫁给你了，我怕她吃亏。”符景略也懒得和许大茂虚与委蛇了，直接了当的说道，这样还能抢个先手，有理有据。 “我……”许大茂顿时哑然，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你的好茶我还没喝过，你好自为之。”符景略说完立马起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 “你说。” “咱们的约定就此作废，那些肉票、布票和油票我自己也有用。”许大茂现在已经失去了放露天电影的机会，自然不会再傻傻的遵守约定。 “可以。”符景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王八蛋。”许大茂握紧拳头使劲的砸了一下饭桌，桌上的茶杯一下子被震倒了，茶水流的满桌都是，他一下子又心疼起来。 符景略听到许大茂屋子里的响动，摇了摇头，暗道，许大茂啊许大茂，你找谁不好偏偏要找我亲近的女人，往后是要做朋友还是做敌人？随你选择！ 第119章 预判危险 符景略回屋取下身上的挎包，挂在衣柜的挂钩上，搬了把椅子坐在未婚妻的身侧，闻着她的体香， 开始思考自己的破绽，许大茂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一定会搞些小动作的，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事先防范好可就没什么危险了。 “旁听证拿回来了？”禹雅清看着心上人的举动，笑了笑，停下手中裁剪的活计，问道。 “哦，拿回来了，今天晚上就开课了，吃过晚饭我就送你们过去听课。”符景略回过神来，笑着说道。 “太好了。”禹雅清高兴的说道，随即发现心上人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微蹙了一下娥眉，关切的问道：“景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嗯，我等会儿和你说。”符景略扫了一眼干活的众人，小声说道。 “好。” 符景略想了好一会儿，起身走到于莉身侧，小声说道：“嫂子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好。” 于莉放下手中的剪刀，跟着符景略走到屋外，问道：“什么事啊？” “嗯……我想往后这台缝纫机搬到你家去，还有裁剪的活也分散到各家去独自干。”符景略说道。 “为什么？”于莉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这么多人天天坐在我家干活，动静太大了，再说我媳妇和我表妹她们都是农村户口，干你的这个活也不知道合不合规矩， 我怕有眼红的人去举报，咱们这么分开干的话应该就可以减少风险了，你说呢？”符景略不好和于莉直说是为了防着许大茂使坏。 “有道理，我们现在就分开。”于莉听了脸色大变，她可不想失去这个好活计。 “可以。”符景略赞许的点点头。 于莉立马回屋，拍巴掌示意大家都停下来，宣布了分开独自干的决定，并且说出了其中缘由。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很快就开始行动起来。 没多大会儿，家里就只剩下了禹雅清和秦盈盈在做裁剪工作，秦京茹则去了于莉家踩缝纫机。 “景略哥，于莉嫂子是不是听了你的劝告啊？”禹雅清看着坐在身侧的心上人，柔声问道。 “没错。”符景略点点头。 “为什么？” “许大茂看上了盈盈，我当面拒绝了他，往后咱们家要防着他一点。” “明白了。”禹雅清理解的点点头。 “盈盈，你不会怪我？”符景略看向坐在对面的秦盈盈，问道。 “那哪能啊？我知道景略哥是为了我好，我现在哪敢奢望嫁给城里人啊？”秦盈盈眨着迷人的桃花眼，苦笑的说道。 “这就好，慢慢找，将来总会有懂得欣赏你的人。”符景略好言安慰道。 “但愿。”秦盈盈说完顾影自怜起来，对此信心全无。 “那岂不是京茹和盈盈往后也不能去卖南瓜子了？”禹雅清脸色突然大变，小声问道。 “暂时停一停，反正现在京茹要和你去听课，也没有空，过一段时间再看看。”符景略想了想，还是先别冒险。 “嗯，也只能这样了。”一下子丢了这么多收入，禹雅清感觉颇有些可惜。 “对不起，景略哥、嫂子，我给你们惹麻烦了。”秦盈盈也明白过来了，慌忙道歉。 “哪儿的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样的事情迟早是要遇到的，等等看，反正你们现在做手套每天也能挣个7、8毛钱，维持生计还是没问题的。”符景略摇了摇头，好言安慰道。 “是啊，盈盈，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禹雅清柔声说道。 “哟，快11点半了，媳妇，要不咱们做饭吃？”符景略看了一下手表，说道。 “好啊。” “嫂子，我来做。”秦盈盈慌忙起身。 “行，一起。” …… 事情果然不出符景略所料，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杜山民就带着同事跑到了符景略家。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杜山民指着禹雅清和秦盈盈手里快要裁剪成形的手套布片，大声质问道。 这会儿符景略正坐在小书桌前练毛笔字，听到质问声，立马转头望去，见是杜山民，眉头微皱了一下，随即起身，向他不慌不忙的走过去。 “哦，我和我表妹正在学做衣服，我们这是在练裁剪。”禹雅清云澹风轻的说道。 “哈哈，很好，我就这么好湖弄吗？”杜山民顿时气笑了。 “兄弟，这好像不违规。”符景略走到杜山民身侧，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又是你。”杜山民侧过头，见是符景略，眉头一下子紧皱了起来。 “是啊，不打不相识嘛，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呢？”符景略笑了笑。 “有人举报你在家私自开设地下小工厂，我们过来调查一下。”杜山民沉声说道。 符景略听了悚然一惊，这个罪名可不小，一旦查实，自己就得直接进去吃窝窝头了，太他妈狠了，暗自庆幸自己见机的快，提前叫大家分散开了干，要不然被人查来查去也是个麻烦事。 “你他妈听谁胡说八道的？难道私人在自己家里干点针线活也不行吗？你要不要再去调查一下那些聚在一起纳鞋底的老太太？你要不要回家去调查一下你妈、你姐或者你的什么家人在干针线活？”符景略真的愤怒了。 “我……” “我什么我？你他妈也不想想，我要是真的开设地下小工厂，我会傻到开在这么多人住的四合院来吗？你做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偶尔也动点脑子？”符景略厉声质问道。 “这……” “这什么这？还不快滚，再有下次，我也找人天天给你写举报信。”符景略威胁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就走。”杜山民这下害怕了，他现在好歹也是街道办事员，如果真被人这样针对了，王主任为了避免麻烦，说不定直接把他扔到居委会去，那他就真的没有前途了。 符景略看着杜山民和他的同伴一起狼狈而走，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暗道自己往后也要在街道安一颗钉子才行啊，最好是能和王主任直接拉上关系，否则太被动了，现在一些小鱼小虾也敢跑过来找自己的麻烦。 “景略哥，你说会不会是许大茂举报的？”禹雅清忧心忡忡的问道。 “不好说，许大茂平时只会耍些小聪明，还想不出这么狠的招数来，不过也说不定。”符景略模棱两可的说道，心中却想起了后来许大茂当上了轧钢厂的副主任，直接去上面举报一手提拔他的李怀德，想要自己扶正，感觉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 “那往后咱们该怎么办？”禹雅清轻蹙了一下娥眉，紧张的问道。 “别担心，自们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不犯错，谁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符景略轻抚了一下未婚妻的肩膀，安慰道。 “嗯。” 第120章 拉个盟友 符景略坐在小书桌前思考许大茂的破绽，思来想去，才发现他和娄晓娥离婚之后一下子居然没什么破绽了，贪污的事情肯定已经被他父亲许富贵和娄廷瑞联手摆平了。 唯一的破绽是曾经和人乡下的小寡妇滚过干草堆，可是现在自己又不知道是谁，也不可能说服人家出来指证他。 找不到他的破绽就找自己的破绽，自己现在好像也没什么破绽，卖鸡蛋的事情做的很隐密，他查不出什么名堂来，为了保密往后看样子还要趁着他晚上放电影的时候去送。 先胜而后战，自己已经基本上立于不败之地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要不然自己往后还要遭人暗算。 说干就干，符景略想清楚之后就立马起身，对未婚妻说道：“媳妇，我现在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好。” 符景略步行到了街道办，在外面转悠了一会儿，想着该如何去找里面的人搭上话，正巧碰到杜山民的同事从门口走出来，悄悄的跟了上去。 “兄弟怎么称呼？”跟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符景略轻轻的拍了一下杜山民同事的肩膀。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哦，是你呀，我叫万水彬。”杜山民同事说道。 “可以问兄弟打听点事吗？”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递给万水彬。 “这个……”万水彬迟疑了一下，朝四周看了看，不好意思收。 “都是街坊邻居，正常的人情往来而已。”符景略说话间拿香烟的手动了动。 “好，有些事情我不一定知道。”万水彬迅速接过揣进裤兜里，他的工资不高，能白捡3毛多的香烟当然乐意。 “明白，今天调查我的事情杜山民请示过王主任吗？”符景略问道。 “没有，都是他的自做主张，回来后王主任又批评了他一顿。”万水彬说道。 “嗯，那你知道杜山民今天为什么去我那调查吗？是有人当面向他举报还是有人给他递了举报信？” “是有个小男孩给他递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他也给我看了，我提议过先请示王主任再去调查，可他没听我的。” “明白了，谢谢你。”符景略顿时头疼起来，匿名信根本没法查，同时暗骂这个举报人狡猾。 “不用，职责所在。” “那个……我不知道你们的办事规矩，这个匿名信会不会存档？”符景略心底生出一丝希望来。 “你是想通过查笔迹来找人，没用，如果查无实据的话，王主任会当场签字销毁，其实我们街道办的权限也只有这么大，很少收到匿名信的，真有人想写的话也是直接递给治安所和工厂保卫科。” “明白了，谢谢你。”符景略诚恳的说道。 “不用，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好，以后常来往啊。” “没问题呀。”万水彬笑着应道，他也想和符景略这样的工厂采购员打好关系，以后他求人的地方多着呢。 “回见。” “回见。” 虽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符景略基本可以确定这件事情和许大茂绝对脱不了关系，因为时间太巧了，别人要举报自己的话也早就举报了。 至于是谁的手笔？符景略很快就猜出来了，事情做的这么干净，这么绝，丝毫不拖泥带水的，除了许大茂那个阴险狡诈的父亲许富贵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许大茂、许富贵，好戏还在后头呢，咱们等着瞧。”符景略暗道，随即迈着矫健的步伐朝家走去。 …… 第二天吃过中午饭稍事休息之后，符景略就骑着自行车去了电影院值班，刚到放映室没多久，王隆就敲门走了进来。 “你先找个地方坐，我先把这些东西整理好。”符景略坐在工作台前，指了指面前的胶片，说道。 “符哥，您先别忙，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王隆搬了把椅子在符景略身侧坐了，笑着说道。 “哦，你说。” “这个还请您收下。”王隆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信封用双手递给符景略。 “这是什么？”符景略接过，疑惑的问道。 “拜师费。”王隆笑着说道。 “咱们又没有师徒名份，哪来的拜师费啊？你还是拿回去。”符景略又把信封递还给了王隆，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 “咱们虽然没有师徒名份，但是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师傅，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您务必收下。”王隆推回信封，一脸诚恳的说道。 对于王隆说的话，符景略一个字都不信，默不作声，打开信封数了数，一共5张“大黑十”，微微点头，说道：“好，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知道为什么？” “嘿嘿，我想尽快拿到《电影工作证》和《技术等级证》，还请您务必帮忙。”王隆说道，他最近经过他二叔的点拨，也想通了，要想学到真本事，不给人师傅一点孝敬是不行的，人家和你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教你真本事。 “明白了，可是你拿到这两本证书也没用啊，现在的工作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位置空出来你也顶不上来啊。”符景略点点头，还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这个嘛……我二叔说他自有办法。”王隆支支吾吾不肯明言。 “万一你学会了来坑我怎么办？还是说你找到了许大茂的痛脚？”符景略留了一个心眼，可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您放心，我肯定不会来坑你，那样做我岂不成了狼心狗肺之徒？再说我也坑不到你呀。”王隆赌咒发誓道。 符景略点点头，王以翰王隆叔侄俩应该盯上的是许大茂的位置，虽然不知道他们俩怎么去挪动许大茂的位置，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帮王隆一把也无防，而且把许大茂从电影院挪开对自己也有利。 “明白了，等下我倒好了胶片就直接教你实际操作。”符景略想清楚之后就把信封揣在裤兜里，说道。 “诶，谢谢符哥。”王隆听了大喜。 …… 平安无事的过了三天就到了9月8号，这天上午符景略参加完民兵训班就急匆匆的赶回了家。 “等久了？”符景略进门就看见雅荷端坐在饭桌前优雅的喝茶，笑着打招呼。 “刚到一会儿。” “东西卖出去了？”符景略在雅荷对面坐好，笑着问道。 “嗯，这次也卖了二十块钱，扣除本钱咱们一人一半是7块5毛。”雅荷说完就从小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信封递给符景略。 “行，弄的还挺正式的。”符景略笑着接过。 “这次的东西呢？”雅荷问道。 “喏，早准备好了，这次是两件，你看看。” “嗯，真不错，水平是越来越高了。” “有劳你费心了。” “哪里哪里，我肚子饿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哈哈，行。” 第121章 谁的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洗漱后连早饭都没吃，就匆匆去了父亲那里。 “爸，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您写的匿名信好像不管用啊？”许大茂进门之后不等落座，就焦急的问父亲。 “急什么？你这个性子将来怎么干大事？坐下慢慢说。”许富贵说完不紧不慢的喝着大米稀饭。 “诶。妈，给我拿副碗快过来，我还没吃呢。”许大茂见父亲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心情也一下子平静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饿得有些狠了。 “好。” “呵呵，其实我也没想用一封匿名信弄倒他，只是想给他添点小麻烦而已，那个私设地下小工厂是当不得真的。 只是我没想到这小子反应的这么快，及时分散了干活的人，后生可畏啊。”许富贵喝完稀饭，用手帕擦了擦嘴，笑着说道。 “爸，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再去举报？那些干活的人我都知道？”许大茂咽下嘴里的炒肝包子，问道。 “没用的，在自己家里干点针线活谁都管不着，你妈有时候也会接点活来家里干。”许富贵摇了摇头。 “那小子也会下乡放电影，我经常看见他带土特产回来，他肯定也问人生产队长要钱了，咱们是不是去保卫科举报？” “太愚蠢了。”许富贵看着儿子的表现直摇头。 “这……”许大茂疑惑的看着父亲。 “我问你，他下过几次乡？” “好像三、四次。” “这不就结了。” “明白了，您是想等他干个一年半载的再来举报？彻底将他弄倒，高，实在是高啊。”许大茂大手一拍，笑着竖起了大拇哥。 “呵呵。”许富贵颇为自得的笑了笑。 “爸，有件事情我很奇怪，他家天天那么多人吃饭，您说他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会不会是从鸽子市买来的？”许大茂问道。 “这倒不是，这两天我去了他的老家调查过了，有个叫李二狗子的人告诉我说都是这小子花钱从乡下社员手里买来的。”许富贵摇了摇头。 “是吗？可是这小子哪来这么多钱？”许大茂疑惑的问道。 “他把你们轧钢厂做安全帽和草帽的活都介绍给了他们生产队，光这两项活就有2千多块钱，现在又给他们生产队介绍了供应红砖的活，你说他能拿多少？ 现在他们生产队的社员都对他尊敬的不得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人肯和我说话。”许富贵从李二狗子嘴里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他刚听到时都暗自咋舌，大能人啊。 符景略收鸡蛋的事情许富贵到是没打听出来，一个是李二狗子觉得这件事情很小，没必要说，二一个他被符景略开着威利斯吉普进进出出给吓住了。 许富贵不知道秦盈盈的名字，她的事情同样也没打听到，要不然够符景略喝一壶的了。 “咝，那咱们能不能写信去举报他？”许大茂嫉妒的眼睛都红了，问道。 “人生产队自己掏钱给的，估计还是私下里给的他老丈人家，你到轧钢厂保卫科去举报有什么用？而且你还没凭没据的。” “难道咱们就这样看着这小子发大财？”许大茂不甘心的问道。 “不这样你还有什么办法？”许富贵反问道。 “我……” “咱们现在还没办法弄倒他，你回去之后想办法和这小子缓和一下关系，先麻痹他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有他好看的，不要争一时之短，要争一世之长啊。”许富贵语重心长的说道。 “明白了。”许大茂心悦诚服的点头。 “好了，你继续吃早饭。”许富贵颔首点头。 “诶。” …… 许大茂从父亲那里讨到了好计策，吃过早饭好稍事休息，就兴匆匆的回了四合院，穿过垂花门后就看见符景略坐在门口看书，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兄弟，你还是这么追求上进啊。”许大茂还未走到符景略跟前，就笑着打招呼。 “哦，是你呀，有事啊？”符景略抬头看着许大茂的笑脸，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面无表情的说道。 “没啥事，见到了兄弟打个招呼嘛，那天的事情是我唐突了，还请兄弟不要见怪，咱们还像以前那样相处如何？”许大茂笑着说道。 “没问题啊。”符景略应道，虽然不知道许大茂的心里在憋着什么坏，但是时间拖久了好像对自己也不是坏事。 “好，那你继续看，我回家了。” “行。” 许大茂吹着口哨走到家门口，看见聋老太太和一大妈坐在门口聊天，也没放在心上，正准备开门进去，忽然听见一大妈说道：“老太太，柱子家的这两天吐的厉害，我看八成是怀孕了。” “不能？日子够吗？”聋老太太将信将疑的问道。 “够了，两人结婚已经40好几天了。”一大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脸肯定的说道。 “是嘛，日子过得可真快啊，走，你现在扶我过去看看。”聋老太太拄了拄拐棍，乐呵呵的说道。 “好嘞。” 许大茂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不爽，对傻柱充满了羡慕嫉妒恨，推开房门把钥匙往饭桌上一扔，垂头丧气的往床上一躺，胡思乱想了起来，没一会就想到了和伏恒美滚干草堆的事情，闭着眼睛回味了好久。 突然，许大茂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掰着手指头仔细的计算起日子来，算完之后就开始哈哈大笑，原来他想起来和伏恒美滚过干草堆后不久傻柱就娶了伏恒美回家，伏恒美怀的孩子极有可能是他的。 许大茂越想越兴奋，站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他和娄晓娥结婚三年了也没生个孩子，想要孩子都快想疯了。他有时候隐隐约约也会怀疑自己有问题，现在伏恒美怀孕了，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他认为这个孩子极有可能是他的，这也证明了他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娄晓娥，他能不兴奋吗？他现在还有一种感觉，和娄晓娥离婚是对的，只是有些早了，没有得到她家的什么钱财。 这种巨大的喜悦却无法和人分享，许大茂忽然有一种浓浓的失落感，想了半天，他突然涌起了一股去找伏恒美确认真相的冲动。 说干就干，许大茂鬼使神差的走出了房间，穿过垂花门后见到聋老太太和一大妈在傻柱房间里和伏恒美说笑，知道没有什么机会了。 可这难不倒许大茂，他径直走出四合院大门，来到公共厕所附近守株待兔。 说来也巧，伏恒美和聋老太太与一大妈没聊多久，就想着上厕所方便一下。 许大茂见伏恒美出了四合院朝公共厕所走来，立刻躲着一旁不让她看见。 没大会儿，许大茂见伏恒美出了公共厕所，立马走上前去，板着脸说道：“想平安无事的话就跟我走，我有话要对你说。” 第122章 棒梗的试炼 伏恒美听了许大茂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腿都有些发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走了，一路绞尽脑汁想着对策。 许大茂领着伏恒美走到附近公园的凉亭里，扫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人，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小声问道：“小美，我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哼哼，少在这里痴心妄想了，就你那几秒钟的功夫，比我家柱子差远了，怎么可能？”伏恒美冷冷一笑，一脸讽刺的说道，她现在的心里也在打鼓，许大茂说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你……”侮辱，这是赤果果的侮辱，许大茂的大长脸瞬间变得铁青。 “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很幸福的家了，还请你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说这些不着四六的话了，撕破了脸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伏恒美冷冷说道，语气中还带着些许威胁。 “你难道就不怕我把咱俩的事情告诉傻柱吗？”许大茂反威胁道。 “哼哼，随便你，到时候我就直接去轧钢厂保卫科告你对我用强，看看咱们谁先死？我大不了离婚重新回老家种地，反正我在乡下的名声本来就不好， 再坏一点也无所谓。”伏恒美冷笑一声，根本不惧许大茂的威胁，她刚才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主意，对付许大茂这样的坏人，就得比他还要坏。 “我……小美，不带这样的，咱俩当时可是你情我愿的，我心里还是很喜欢你的。”许大茂秒怂，语气迅疾软化，连忙说着好话，看着伏恒美一身的风情，内心深处还有着和她再叙前缘的想法。 “编，你接着编，老娘又不是18岁的小姑娘，还会再上你的当？你就死了这条心。”伏恒美好不容易上了岸，怎么可能还会下水。 “咱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一丝可能了？”许大茂不死心的问道。 “绝对没有，好了，我出来的已经够久了，得回去了，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往后休想对我家使坏，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伏恒美冷冷的看着许大茂，说完就迈开大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会不会，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许大茂很狗腿的说道。 “臭娘们，等孩子生出来了有你好瞧的。”许大茂等伏恒美走远了，嘴里恨恨的吐了一句，随即怏怏不乐的离开了凉亭。 …… 下午棒梗一放学回到四合院就跑到符景略家，见其坐在小书桌前看书，笑着问道：“姨父，我想挣点小钱，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哦，为什么呀？”符景略饶有兴趣的反问道。 “我想要买一双球鞋，可我家里穷，我妈不给我买，我就想自己挣点小钱攒起来，自己买。”棒梗说道。 “嗯，其志可嘉呀。”符景略摸了摸棒梗的头，感概的说道，终于知道要依靠自己的双手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嘿嘿，姨父，有办法吗？”棒梗笑了笑，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这是一句夸人的话没错了。 “办法也不是没有，牙膏皮知道吗？”符景略笑着说道。 “知道，拿到废品收购站去卖一个可以卖一分钱。” “不错，我家里还有不少炒熟的南瓜子，你可以拿到学校去找同学们换牙膏皮，卖来的钱我8，你2，怎么样？”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可是可以，这能行吗？南瓜子大家都吃过，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呀？”棒梗将信将疑的说道。 “南瓜子可是个好东西啊，它可以驱虫、解毒、促进生长发育等等，你换东西之前先和同学们说明一下，他们肯定乐意换。”符景略教道。 “明白了，那咱们用多少南瓜子换一个牙膏皮？”棒梗心悦诚服的点头，笑着问道。 “嗯……你用手抓一把就行了。” “明白了。” “你现在回家去拿一个小布袋过来，我给你装一点南瓜子，你明天拿去学校换换看。” “好嘞。”棒梗笑着应道，一阵风似的跑了。 “景略哥，这能行吗？”禹雅清好笑的看着心上人的操作，问道。 “试试看，反正咱们家这么多南瓜子也卖不出去。” “棒梗这么小，真能挣着钱了，别的大孩子不会欺负他吗？”禹雅清微蹙了一下娥眉，问道。 “这是肯定的，雨不打花花不红，他家都是女人，就他一个男孩子，没有一点胆量和担当怎么行？而且我对他还另有大用，不锻炼一下怎么行？如果真出什么问题了我自然会出面帮忙的。”符景略说道。 “明白了。” “姨父，小布袋我拿过来了。”棒梗又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 “好，我这就给你装去。” …… 第二天棒梗就把那一小口袋南瓜子放在书包里，笑呵呵的背着去上学，趁着课间休息的时候大肆宣扬南瓜子的功效，还时不时的拿出一粒剥开，美滋滋的吃着。 “贾梗，你撒谎，我从来就没听说过南瓜子还有这样的功效。”棒梗的一个男同学说道。 “你懂什么？这是我小姨父告诉我的，他是个放映员，经常给一些大头头放私人电影，这是他在电影上看到的， 电影上放的东西还能有假？要不是看在同学的份上，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呢。”棒梗得意洋洋的说道，眼睛里充满了神圣的光辉。 周围的同学纷纷点头，感觉很有道理。 “贾梗，那一个牙膏皮能换多少南瓜子？”一个女同学问道。 “这么多。”棒梗打开小布袋，抓了一把示意了一下。 “才这么点？”女同学不乐意了。 “不少了，我拿去电影院卖能卖五分钱，看在同学的份上我才换一个小小的牙膏皮。”棒梗大言不惭的说道。 “好，你现在给我一把，我下午给你一个牙膏皮。” “行，可不许骗我啊。” “骗你是小狗。” “好，我这就抓给你。” 同学们见棒梗真的给了南瓜子，纷纷嚷道：“贾梗，给我也来一把。”“我也要我也要。”…… “不急不急，想换的先登记一下名字。”棒梗慌忙从书包掏出一本快用完的作业本，翻到还剩下几页的空白部分，说道。 不到五分钟，南瓜子全部都被分光了，棒梗数了数作业本上的18个名字，满意的点点头。 中午放学回家匆匆吃了点饭，棒梗就早早的跑回了学校，陆陆续续的收到了同学们交上来的18个牙膏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下午放学铃一响，棒梗就再也坐不住了，飞快的朝最近的废品收购站跑去，成功的卖出了书包里的18个牙膏皮，得了1毛8分钱，之后就高兴的一路狂奔，跑回了四合院。 符景略从电影院值班回来，穿过垂花门就看见棒梗坐在自己家门口笑嘻嘻的等着。 “姨父，您看，这是什么？”棒梗不等符景略近前，就兴奋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卷钱跑着递给他。 “不错啊，挣了多少？”符景略接过，笑着问道。 “1毛8分。” “好，那你能得多少啊？” “3分6厘。”棒梗早就把账算好了。 “不错，不错，我给你4分。”符景略笑着点头，抽出4张分票给他。 “谢谢姨父。”棒梗喜滋滋的接过。 “好了，现在回家做作业去。” “那我先把南瓜子装好，今天多装一点可以吗？” “没问题呀。” 第123章 互扇 时间一晃过了三天，下午放学铃一响，棒梗就兴冲冲到跑到废品收购站，卖掉了书包里的30个牙膏皮，得了3毛钱，将钱揣进裤兜里，飞快的往外跑。 “站住。”棒梗没跑多远，就被刘光福和阎解旷截住了。 “干吗？”棒梗现在自恃有姨父符景略撑腰，根本就不怕刘光福和阎解旷。 “把口袋里的钱拿出来。”刘光福大声喝道，他现在正读初二，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在家里经常受他老子的毒打，也继承了他老子的暴力因子，欺负一下无依无靠的棒梗更是没有什么心里负担。 “什么钱？我没钱。”棒梗开始装傻。 “少费话，我在学校都听人说过了，你这三天来天天都能换到30多个牙膏皮，怎么都能卖3毛钱。”阎埠旷不耐烦的说道，他现在正好读红星小学六年级， 棒梗在学校里搞那么大动静，他早就听说了，他也继承了他老子爱算计的毛病，知道拉上刘光福当出头鸟。 “这不是我的钱，是我姨父的，当心他知道了弄死你们两个。”棒梗知道瞒不过去了，开始出言恫吓道。 阎解旷毕竟年龄小些，听了有些害怕，畏畏缩缩的开始往后退。 “少扯犊子了，你姨父怎么可能让你给他挣钱，何况他又不是你的亲姨父，怎么可能为了三毛钱弄死我们？快点，老老实实的把钱交出来， 看在你姨父的面子上我们不揍你。”刘光福年龄大些，自然知道真实的情况，输人不输阵，怎么可能被一个名字吓倒。 “我不给。”棒梗见吓不住刘光福，慌忙捂着裤兜蹲了下来，心道你们总不可能来明抢。 “阎解旷，去把钱拿过来。”刘光福命令道。 “好嘞。”阎解旷这会儿也不害怕了，走到棒梗身侧一把将他推倒，伸手就去掏他的裤兜。 “呜呜，你们两个居然敢明抢，看我不告诉我姨父。”棒梗人小力弱，自然干不过阎解旷，边挣扎边哭诉，3毛钱很快就被抢走了。 “你给我两毛，剩下的一毛是你的。”刘光福看着阎解旷手里的三毛钱，说道。 “好，给，谢谢光福哥。” “走，咱们去买东西吃。” “诶。” 两人说笑间扬长而去。 棒梗恨恨的爬起身来，用手背抹干眼泪，整理了一下书包，飞快的朝家跑去。 …… 符景略今天下午趁许大茂在电影院值班，偷偷的去看望了一下娄晓娥，其后背伤势已然大好，和娄廷瑞交流了一下最近的时事就告别离开了，回家之后就坐在未婚妻身侧继续看书。 等到四点多的时候就看见棒梗浑身是土的跑了进来，大为惊奇，问道：“棒梗，你这是怎么了？” “姨父，我卖牙膏皮的3毛钱被人抢走了。”棒梗说完就开始呜咽起来。 “什么？！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光天化日之下抢钱。”符景略 “是刘光福和阎解旷。”棒梗哭述道。 “这两个混账家伙，你报了我的名字没有？”符景略骂道。 “报了，刘光福说你不是我的亲姨父，说你不敢把他怎么样？” “行，胆子还不小，走，带我去会会他俩。”符景略说完立马起身。 “诶。” “好好和人家讲道理，不要动手打人。”禹雅清看着心上人，柔声说道。 “知道，你放心。”符景略笑着点头。 符景略和棒梗在胡同口堵住了刚笑着吃完东西的刘光福和阎解旷。 “钱呢？”符景略盯着两人沉声问道。 “买……买东西吃了。”刘光福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也买东西吃了。”阎解旷跟着说道。 “知道是我的钱还敢抢，谁主使的？”符景略又问道。 “他。”刘光福和阎解旷同时用手指着对方。 “行，我也不想问了，你们一人扇对方十个巴掌，这事就算了，阎解旷，你先开始。”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诶。” 阎解旷轻轻的扇了刘光福一个巴掌。 刘光福也回了他一个轻轻的巴掌。 “都没吃饭啊，用点力。”符景略喝道。 “哦。”阎解旷加了点力气。 刘光福也加了点。 阎解旷感觉有点吃亏，又加大了点力气。 刘光福同样如此。 …… 打到第五个巴掌的时候两人都打出了真火，之后就是使劲的朝对方的脸上扇，十个巴掌扇完两人的脸都扇肿了，嘴角都有血迹流出。 符景略满意的点点头，挥了挥手，笑着说道：“没事了，赶紧回家弄个熟鸡蛋敷一敷。” 刘光福和阎解旷两人如蒙大赦，恨恨的看了对方一眼，飞快的朝家跑去。 “棒梗，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符景略看着棒梗，问道。 “知道，往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再也不会好起来了，而且还不会恨咱们。”棒梗回道。 “哈哈，行，脑瓜子还不笨，往后这个活你还敢干吗？”符景略笑了笑，问道。 “敢。”棒梗大声说道。 “好，我再教你一招，下次如果还碰到这种情况，直接乖乖的把钱交出去，记住抢你的人，回来再告诉我，这就叫舍财不舍命，知道了吗？” “知道。” “行，咱们回家。” “诶。” 阎解旷回家一顿哭诉，阎埠贵知道事情的真相后顿时头大，刘海中他惹不起，符景略他还想着交好，确实也不怨人家。 “你还有脸哭，咱们是文化人家庭，怎么能干这种事呢？这次受点教训也好，咱们还得感谢人家，没叫赔那一毛钱。”在阎埠贵眼中，钱永远最重要。 “没错，这都是人家看你爸的面子呢。”三大妈附和道。 “我……”阎解旷顿时感觉自己是捡来的。 “行了，我这就去煮个鸡蛋给你敷一敷。”三大妈看着小儿子惨兮兮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 刘海中下班回家后看见小儿子的左脸肿得老高，随口问了句，刘光福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和他老子说了。 刘海中气的直接抽出皮带来抽他，边抽边骂：“你把我这个二大爷的脸都丢尽了，老子管你吃，管你喝，哪里饿着你了？你居然去学别人抢小孩子的钱，而且还被一个比你小的人打的这么惨。” “好了好了，光福知道错了。”二大妈见小儿子一声不吭，结结实实的挨了两下，已经很惨了，连忙拽住了老伴的衣袖。 “今晚不许吃饭。”刘海中又使劲抽了一下，恨恨的说道。 “姓符的这事情做的有些不地道啊。”刘光齐摸了摸下巴，一脸不爽的说道，他也是个小干部，平日里也是院里的头面人物，现在生生被符景略这个小年轻压了一头，心情自然不舒服。 “不会呀，我觉得符兄弟做的挺地道的，没叫咱们家赔钱啊。”刘光天反对道，他一直看不惯父母偏爱的大哥。 “你懂什么？他这是在离间咱们家和三大爷家的关系。”刘光齐瞪了老二一眼，说道。 “老大说的对，姓符的这小子确实没安好心，往后咱们家确实要注意一点，小心遭了他的道。”刘海中就喜欢这些阴谋论，上次杜山民来查符景略买梅花肉的事情就是他指使人举报的，这会儿他也知道自己暴露了。 “没错。”刘光齐点点头。 “哦。”刘光天听了有些不以为然。 “行了，咱们先吃饭。”刘海中系好皮带，说道。 第124章 于海棠的外国男友（上） 华灯初上，符景略和禹雅清、秦京茹、秦盈盈围坐在饭桌前吃晚饭，何雨水自从见过父亲之后，就解开了对她哥的心结， 再加上她嫂子对她也不错，现在又怀孕了，需要有个帮手，就到她哥嫂那里搭伙去了，人家终究是亲人么。 “姐夫，我想往后叫棒梗帮我去电影院卖南瓜子，你看成吗？”秦京茹突然提议道，她也是这几天看着棒梗进进出出用南瓜子换牙膏皮卖钱受到了启发，现在暂时不能卖南瓜子她的损失最大，她家里还花钱收了不少。 “这不太好，棒梗的年龄这么小，咱们让他到电影院去卖东西，会不会让人说闲话啊？”禹雅清停下快子，微蹙了一下娥眉，说道。 “姐，棒梗现在9岁多了，已经不小了，现在生产队像他这么大的小孩有空的时候都会抢着去挣工分，有时候因为人太多，福山叔没法安排而感到头痛。”秦京茹说道。 “是吗？我这三年也没在生产队干过什么活，不太了解情况。”禹雅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嗯，叫棒梗去卖南瓜子倒是个好主意，他是个小孩子，大人没有闲心去管他，咱们把南瓜子都放到秦姐家去，也不怕许大茂去举报，我放电影的时候他才跟着去， 倒也出不了什么问题，可是咱们给他多少钱合适？”符景略眼前一亮，叫棒梗拿南瓜子去换牙膏皮只是个无奈之举，做不大，还真没有秦京茹这个主意好。 “5块钱怎么样？”秦京茹小声说道。 “不好，太多了，你哥帮我收鸡蛋才给5块钱，钱太容易得到了就不会懂得珍惜，给2块。”符景略想了想，说道。 “明白了，先叫棒梗帮我少卖一点试试看，等会儿我和淮茹姐商量一下。”秦京茹点点头。 “好，吃饭，吃完了你们还得赶去化学纤维工学院上课呢。”符景略说完夹起一块煎鸡蛋放在未婚妻的碗里。 “诶。” ……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已经到了寒露节气，太阳正处在黄经195度的位置，燕都受冷高压的控制，昼渐短，夜渐长，寒气渐生，白天往往晴空万里， 温暖如春，晨晚又略感丝丝寒意，农谚有云：“寒气过三朝，过水要寻桥”，既是秋高气爽赏枫叶的时节，又是农人喜获丰收的季节。 这天10月13号上午9点多，正好是星期天，红星轧钢厂组织休息的青工下乡帮助生产队收玉米，符景略和同事们站在大卡车的后厢里，精神饱满的齐声高唱：“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此时此刻符景略的心情是极为愉悦的，这一个月来，事事顺心，许大茂也没有无脑的来捣乱，下乡放过了五次电影，弄回来不少上好的吃食打牙祭，当然是花钱买的。 也全面接手了轧钢厂露天电影的放映工作，与杨厂长和李怀德也有了初步的接触，给他们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 这些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经济上的收获，这一个月来因为多送了三回鸡蛋，获利高达55块钱。 雅荷向同伴出售凋刻也进行的极为顺利，这一个月来从她手里分得了60块钱的红利，不过已经全部交还给了她，请她帮忙代买了16斤中档毛线和20斤二级棉花以及各色布匹，因为她买东西不需要票证。 棒梗在电影院卖南瓜子的事情也进行的很顺利，没人来管他一个毛头小孩，每次都能卖出去50小包左右， 一个来月总共得利32块5，秦京茹因为不需要自己亲自出面，决定将所获利润和表姐对半分，未婚妻也没有反对。 这一个月来未婚妻帮于莉做劳保手套也挣了二十来块钱，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干了，正忙着织毛衣。 一曲《我们走在大路上》唱罢，接着是《咱们工人有力量》，几首歌曲唱完，大卡车就开到了目的地，符景略跟着大家老老实实的掰了一天的玉米，做了一回工农结合的榜样。 …… 第二天下午6点多，符景略参加完足球训练准备回家，却被杨为民拽住，死活要请自己吃饭。 “为什么？”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这个……我想请你帮个忙，要不咱们边吃边聊。”杨为民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不过菜不好我可不去。”符景略看着杨为民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怎么好办。 “包你满意，涮羊肉怎么样？” “可以，走着。”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跟着杨为民去了最近的东来顺。 “你来点。”杨为民看了一下墙上的菜单，笑着说道。 “还是你来，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也不知道什么好吃。”符景略笑着摇头。 “行，你先去找个位置。” “好。” 符景略想起等会儿和杨为民有事情要谈，就找了一张角落里的空桌子，坐下来打量了一番里面的环境，暗自点头。 “还要等一会儿才好。”杨为民点好东西就快步走了过来，在符景略对面坐好。 “嗯，说说，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肯下这么大的血本。”符景略不等杨为民开口，主动问道。 “兄弟，于海棠的事情你听说了吗？”杨为民小声问道。 “没有啊，她有什么事情？我又没和她一起上班，也不太往轧钢厂去。”符景略摇了摇头。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唉，她现在和一个阿尔巴尼亚的留学生好上了。”杨为民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不可能，她哪有机会接触留学生啊？”符景略惊呆了，反问道。 “你忘了，咱们上次去轧钢厂研究所试制场冒充采访人员的事情了，第二天就有一个留学生去她家拜访做客。”杨为民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来。 “咝，你是说于海棠和这个人好上了？”符景略吸了一口凉气，反问道，心里同时想起来雅荷的蓝色大眼睛和好看的异域面孔。 “没错。”杨为民点点头，抽出一根香烟递给符景略。 “谢谢，不会。”符景略摆摆手，问道：“你不会弄错了？” “没有，这个男的一到星期天就跑去了于海棠家，约她出去玩，请她去高档的地方吃饭，什么老莫、丰泽园啦，又给她买了许多好东西， 你知道的，他们这些留学生有钱，买东西又不要票证。”杨为民说完心头一片苦涩，他现在感觉自己给人留学生拎鞋都不配。 “你怎么知道的？”符景略问道。 “嘿嘿，我跟踪过好多次。”杨为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这样啊，于海棠不会这么傻？”符景略不确定的说道。 “为什么？”杨为民问道。 第125章 于海棠的外国男友（下） “唉，这帮留学生最终都是要回国的，而阿尔巴尼亚是个非常非常小的弱国，而且经济基础非常薄弱，和咱们比相差的太远了，于海棠真要是嫁过去了，那绝对不是享福，而是吃苦受罪一辈子。”符景略沉声说道。 “什么？！这些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杨为民惊呆了，将信将疑的看着符景略。 “哦，我有个老师现在外经贸大学当教授，这些事情我都是从他那里听来的。”符景略勐然想起来，这个时候民间对这些老外的了解少之又少，都是通过报纸的只言片语知道一些情况，连忙把曲校长推出来当挡箭牌。 “明白了，那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些事情说给于海棠听？”杨为民今天请符景略吃饭就是想从他这儿讨主意的，听到了真实的情况，这会儿他的信心又大增起来，原来那个老外是个纸老虎。 “没问题呀，我也不想于海棠上当受骗，毕竟同事一场，怕就怕她不相信啊，她知道咱俩的关系，说不定还会以为我是受你指使来骗她的。于海棠的性格你也知道，说好听点叫做有主见，说不好听点就是刚愎自用。” “嗯，要不你先和她说说看，如果她不相信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杨为民点点头，脸色微变，感觉符景略的话很有道理。 “不过在这之前咱们要先确定于海棠是不是真的有嫁给那个老外的想法，如果她是在钓傻子的话，那咱们到时候就枉做小人了。”符景略忽然想起来于海棠是个很能做的人，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咝，那咱们应该怎么去确定？”杨为民吸了一口凉气，问道。 “她姐姐就嫁在我们四合院，要不我先去找她姐姐问问她的想法？” “也好，这次请你吃饭还真请对了，来来来，东西都上齐了，咱们开始。” “好，托你的福，我还是第一次来东来顺。” “要不咱们喝点酒？” “算了，我喝酒就上脸，等下还要去找于海棠她姐姐谈事情。” “嗯，正事要紧，正事要紧，那我也不喝了。” “味道还不错，羊肉挺嫩的。” “那是，要不然人家的名号哪能叫得这么响啊？” …… 符景略在东来顺和杨为民分手后回到四合院已经7点半了，扶着自行车穿过垂花门，就看见未婚妻正倚门而望等着自己， 忽然感觉很愧疚，自己刚才还和人在东来顺大吃大喝，未婚妻却饥肠辘辘的等着自己吃晚饭。 “今天怎么这么晚？肚子饿了？”禹雅清近前迎着心上人，柔声问道。 “媳妇，不好意思啊，我和同事吃饭去了，也没法通知你，往后过了7点就不用等我了。”符景略听了有些脸红，连忙道歉。 “没事，以前在乡下也经常这个点吃饭。” “那你和京茹、盈盈她们吃饭，我去找一下于莉说点小事。”符景略支好自行车，说道。 “好。” 符景略走到于莉家门口，看见于莉正坐在缝纫机前跑大趟，阎解成坐在她身侧看着。 “嫂子你太勤奋了，晚上也不知道休息一下，成哥也在啊。”符景略轻轻的敲了敲房门，看着于莉说道。 “嗨，我也是练练手脚。”于莉抬头，见是符景略，笑着说道。 “兄弟进来坐会儿。”阎解成立马起身，笑着邀请道。 “不坐了，嫂子有件事情我想向你打听一下。”符景略摆摆手。 “什么事？”于莉问道。 “我听说你家于海棠要嫁到外国去了，是不是真的？”符景略小声问道。 “这怎么可能？你听谁说的？”于莉直接愣住了。 阎解成也一样。 “你不知道吗？”符景略看着于莉的神色不像是假的，判断于海棠还没有和家里人说起过，也许她真的是在钓凯子。 “我真不知道啊，我已经有好几个星期没回家了。” “是吗？也许是我听错了，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符景略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解成，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于莉等符景略走远了，问道。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明天抽空回家一趟？也许你妹妹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阎解成摇了摇头。 “好，我这个妹妹哟，真让人头疼啊。” …… 第二天下午2点多，符景略坐在未婚妻身侧看书，于莉神色如常的走进屋子和自己打招呼：“景略，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好。” “我问过我妹妹了，她说那是没影的事情，还请你不要乱说话。”于莉把符景略引到门外，小声说道。 “知道了。”符景略点点头，已经基本可以判断出于海棠在钓凯子了。 “行，那活去了。”于莉说完拔腿就走了。 “好。” 符景略立刻进屋，对正在织毛衣的未婚妻微笑着说道：“媳妇，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一两个小时后就回来。” “哦。”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赶到轧钢厂，停好车子快步走到广播室门口，见于海棠正伏桉写东西，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你来干什么？”于海棠抬头，见是符景略，心中有些不喜，她今天莫名其妙的被姐姐一通盘问，知道是他透露了消息。 符景略随手关上房门，拿了把椅子在于海棠对面坐下，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沉声说道：“我感觉你快要掉进火坑里了，特来看看你的好戏。” “是吗？杨为民叫你来的？”于海棠明显不信，问道。 “没错，他挺关心你的。”符景略大大方方的点头。 “那你想说什么？” “阿尔巴尼亚的真实情况你知道对不对？” “知道又怎样？” “这么说你不是真的想嫁给那个老外了？” “我有这么傻吗？” “明白了，海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玩火，很危险的？” “不会？我只要不让他得手就行了。”于海棠听了有些不以为然。 “人家也不是傻子，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钱什么也没得到最后闹起来怎么办？和这些个老外交往无小事啊。”符景略心平气和的说道。 “咝，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于海棠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心慌，她这段时间真花了人家不少钱，着识大开了眼界，如果真要弥补人家的损失，她还真赔不起。 “你先和我说说他的真实情况。”符景略说道。 第126章 重大发现 “他的名字叫阿尔本?西雷，今年20岁，是燕都工业学院大二的学生。”于海棠用小指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发，说道。 “阿尔本?西雷，还有呢？”符景略复述了一遍名字，继续问道。 “没了。” “就这些？” “啊。” “啧啧，你的胆子可真大啊，啥都不知道就敢乱收人家的东西。”符景略无语的摇头。 “我哪里胆子大了？东西都是他主动送的，我以为他就是想和我做朋友，不收他还不高兴。”于海棠也感觉自己有些委屈。 “算了，其实我也不想多管你的闲事，如果不是杨为民来找我，我还真不知道你的这些事情。”符景略有些明白了，这时候的女孩子都很单纯，不明白那些人的套路，于海棠也不是第一个上当的。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我哪知道？”符景略双手一摊。 “景略，我知道你的办法多，请你帮帮我。”于海棠肯求道。 “这样，我去找人打听一下他的具体情况，到时候再说。”符景略想起雅荷也在工业学院读书，去找她说不定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好，谢谢你。”于海棠忧心忡忡的应道。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他暂时还不会把你怎么样。” “哦。” “行了，我先走了。” “诶。” 符景略从轧钢厂出来，想起来雅荷这个时候应该在上课，也没法找，只能等晚上她回宿舍了，就跳上自行车径直回了四合院。 吃过晚饭后符景略和未婚妻打过招呼，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工业学院留学生女生宿舍门口，通过宿管阿姨找到了雅荷。 “景略，你怎么来了？”雅荷下楼见了符景略，惊讶的问道。 “找你打听点事情，咱们外面说。”符景略笑了笑，说道。 “好。” 符景略和雅荷并肩走到宿舍门外的林荫小道，朝四周看了看，小声问道：“雅荷，阿尔本?西雷这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和我一样，都是地拉那人，怎么了？你找他有事？”雅荷点点头，问道。 “你和他的关系怎么样？”符景略留了一个小心眼，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不是很好，他的生活作风有些问题，一年多时间换了好几个女朋友，花钱也大手大脚的，在露国我就很看不惯他。” “是吗？”符景略暗自点头。 “对了，你还没说找他有什么事情呢？”雅荷问道。 “我不找他，其实是有人托我来打听他的情况。” “明白了。” “雅荷，你现在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你说。” “你能不能把阿尔本?西雷约出来假装聊天？我躲在暗处看他一眼。” “没问题，你跟我走。” “好。” 一会儿符景略跟着雅荷来到了留学生男生宿舍门口，找了一个背光的地方躲了起来。 雅荷通过宿管大叔很快就约到了阿尔本?西雷，两人聊了一会儿就不欢而散，符景略暗自记下了他的相貌。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雅荷也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离开了，符景略等了一会儿就悄然跟上。 “怎么样？我刚才的戏演的还不错？”雅荷等符景略走到身侧，笑着问道。 “哈哈，相当不错，雅荷，太谢谢你了。”符景略笑着点头。 “不用，小事一桩。” “走，我现在送你回宿舍，我今天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好啊。” 符景略和雅荷分别后就骑着自行车去了杨为民家，把打听到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兄弟，谢谢你，那往后海棠应该怎么摆脱这个鸟人？”杨为民听说于海棠不是真的想嫁给老外，心里轻松了许多，现在又揪心她的处境。 “这就要靠你了。”符景略说道。 “怎么说？” “我估摸着这个鸟人同时还会和别的女人来往，你星期天有空的时候就去盯他的梢，只要能抓住他的把柄就好了。” “明白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行，骑车慢点。” 一宿晚景休提。 第二天上午9点多，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未婚妻来到了王府井百货商店买鞋子。 符景略和未婚妻并肩走进大厅的时候不经意瞥见阿尔本?西雷和一个白人女子走在一起。 “媳妇，后面跟着我，别说话。”符景略小声说道。 “诶。”禹雅清应了一声，知道心上人不会无的放失。 符景略快步追上了阿尔本?西雷两人，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想听听他们在聊些什么，听了一会儿脸色大变，原来这两人在用英语聊天。 “你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女人小声问道。 “还行，我已经认识了那里面的一个女人，给她花了不少钱，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可以得手了。”阿尔本?西雷小声说道。 “抓紧点时间，你这半年来搞到的东西都没有什么价值。” “这次肯定有，这是他们最新研制成功的含铜合金钢，已经达到了很先进的水平。” 符景略听到这里强自镇定，原来这两人正在谋划轧钢厂研究所的最新研究成果。 “你不会又在吹牛？”女人反问道。 “绝对不会，我已经参观过那里的试制场了。” “行，你先弄一点样品出来看看，我也好向上面交差，后续资料抓紧点时间。” “好。” “咱们到二楼去，我看上了一双最新款的皮鞋。” “明白。” 符景略立刻站定，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时夹杂着几个老外的面孔，暗自感叹这两个业余间谍的嚣张。 “景略哥，怎么了？”禹雅清见两个白人走远了，小心翼翼的走到心上人身侧，柔声问道。 “媳妇，咱们今天不买鞋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符景略小声说道。 “哦，那咱们赶紧回去。” “好。” …… 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未婚妻回家后想了又想，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曲校长，他应该能找到正确的报告渠道，轧钢厂保卫科没有这个事情的处理权限，还容易打草惊蛇。 符景略下定决心后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赶到了外经贸大学，在曲校长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他，把事情的经过和他说了。 曲校长听了眉头紧皱，小声叮嘱道：“我现在就去打电话，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和第二个人说了。” “明白。”符景略郑重点头。 “没事你就先回去。” “好。” 第127章 连升两级 时间一晃到了第三天下午，符景略在电影院值班，被项海川一个电话叫到了采购三科的办公室。 “科长，您找我？是有什么好事吗？”符景略走到项海川跟前，笑着递给了他一根大前门。 “嗯，确实有好事，恭喜你了。”项海川接过香烟放在办公桌上轻轻的敲了敲，笑着说道。 “恭喜我？为什么呀？”符景略愣住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现在连升两级，已经是五级办事员了。” “您在开玩笑吗？” “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符合调资范围的人名单都已经贴出来了，你的名字赫然在列，你下个月就可以领49块5的工资了。” “是吗？为什么？”符景略问道，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大概是自己向曲校长汇报阿尔本?西雷的事情有了结果。 “少在我面前装蒜了，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会不清楚？”项海川笑骂道，心里再一次默默的调高了对符景略的重视程度，悄无声息的就晋升了两级啊，背后怎么可能没人？ “我还真不知道啊。”符景略当然不可能告诉项海川真相了。 “行了，咱们也不要打哑迷了，你现在去杨厂长办公室一趟，他有事情找你。”项海川说完把手中的香烟叼在嘴里。 “好的，科长，这包香烟就孝敬您了，刚开封的。” “呵呵，去去。”项海川笑着挥了挥手。 “诶。” …… 符景略走到厂长办公室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轻轻的敲门。 “进。”办公室里面传来一声浑厚低沉的声音。 符景略小心翼翼的开门走了进去，看见杨厂长正伏桉工作，随即转身轻轻的把门关上，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放松心情，径直朝杨厂长的办公桌前走去。 “厂长，您找我？”符景略走到杨厂长跟前，微笑着问道。 杨厂长抬头，见是符景略，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我得好好的感谢你啊。”他的这一声感谢是真心实意的，如果真出现了铜合金钢泄密的事情，他免不了要吃很大的瓜落。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符景略谦虚的说道。 “嗯，如果不是收到了你的感谢信，我们都蒙在鼓里，如果你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情，最好提前告诉我一声。” “明白，我还是太年轻了，以后还请您多多教导。”符景略自然听出了杨厂长话里的意思，连忙点头认错。 “好。”杨厂长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问道：“你的感谢信我就直接存档了，不广播出去了，你觉得呢？” “挺好的，挺好点。”符景略连连点头，已经得到了升两级的好处，还图这个虚名干什么呢？ “嗯，现在没事了，你回去继续工作。” “好的，厂长再见。” “再见。” …… 符景略出了厂长办公室，想了想，决定去广播室看看于海棠。 “景略，事情怎么样了？”于海棠坐在广播室里忧心忡忡的转着铅笔，见符景略进门，慌忙起身，近前小声问道。 “最近有没有人来找过你？”符景略不答，随手关门，小声问道。 “没有啊。”于海棠摇了摇头。 “是吗？”符景略随口应道，心里猜想应该是阿尔本?西雷还没有付诸行动，又是友好国家的留学生，为了大局着想，不便于公开。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于海棠疑惑的问道。 “没有，我想你大概没事了。” “真的？！”于海棠激动的问道。 “嗯，往后千万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天下间可没的午餐。” “明白，这次我得好好感谢你。” “行啊，一顿饭可是不够的。” “咯咯，知道。” “你其实还应该感谢杨为民，他为你忙前忙后出了不少力。” “嗯，确实。对了，我还得恭喜你升了两级呢。” “好说，没事我先走了。” “诶，再见。” “再见。” …… 符景略出了轧钢厂，一看下班时间也差不多了，骑着自行车径直来到了东茶食胡同，这条胡同东西走向，东口直对崇外大街，西口与薛家湾相连，这时全市范围内弹棉花的网点很少，这里就有一个弹棉花的门市部，也是听阎埠贵说的。 停好自行车径直走进门市部，对里面的营业员笑着说道：“同志，我来取棉被。”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单据呢？” “在这呢？”符景略连忙从裤兜里掏出单据递了过去。 “符景略，一床8斤的新棉被，在这里，你搬走。”营业员接过单据看了一下，走到身后的木架子前一一对照棉被上面的纸条，很快就找到了和单据相符的棉被。 “好。”符景略立马上前，把棉被抱了起来，笑着说道：“谢谢师傅。” “不用。” 符景略捆好棉被，飞快的蹬着自行车，刚进了四合院大门就被阎埠贵截住了，原来自己连升两级的事情随着下班的人回来已经在四合院传开了。 “真有你的，创造了咱们四合院的升级纪录啊。”阎埠贵一脸羡慕的说道。 “哪里哪里，运气好而已。”符景略谦虚的说道。 “我说你是不是应该对我们三个大爷表示表示？” “嗯……三大爷，我好像记得您一直说要请我吃饭的，到现在也没请成，要不咱们就此抵消如何？”符景略笑着说道。 “这个……好。”阎埠贵无奈点头。 “回见了您嘞。”符景略说完就扶着自行车往前走。 “诶，回见。”阎埠贵摇了摇头，嘴里却念叨着：“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穿过垂花门的时候，未婚妻笑着迎了上来，“新棉被拿回来了？” “嗯，那边的门市部干活效率还是很快的。” “景略哥，我听一大爷说你的工资升级了？” “是啊，升了两级，下个月就能领49块5了。”符景略笑着说道。 “是吗？太好了，等下咱们做两个好菜庆祝一下。” “好啊。” 这个时候易中海正站在一大妈身侧看着她做饭，顺便帮忙打打下手，“我一直以为景略会很有出息，可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发达起来了。” “他是个文化人，背后又有人提携，不奇怪，你忘了他的那个大学老师了吗？”一大妈说道。 “嗯，有道理。” “现在聋老太太天天在我耳旁念叨柱子心肠好，将来肯定能给咱们养老，你怎么看？” 第128章 傻柱在行动 易中海听了老伴的话，想了好一会儿，说道：“要说柱子啊，自从娶了媳妇之后人确实变得稳重多了，现在除了偶尔会和许大茂拌几句口角外，到也没在院子里惹事， 可他在轧钢厂犯过错误，以后想升级又很难，他的负担也很重，他媳妇又是精明强干的性子当了他的家，往后未必会真心待我们。” “那聋老太太的意思是？”一大妈有些不解了。 “大概是想要我帮帮柱子，他一个大厨天天猫在车间里搬钢料也不是个事啊。” “也是，有机会你就帮帮他，都是街坊邻居，再说还有聋老太太的关系在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现在又不来找我，上赶着不是买卖，我总不好主动上门去帮他。” “我估摸着过几天傻柱就会上门来了，聋老太太肯定会指点他的。” “有道理，快翻，快翻，鸡蛋要焦了。” “诶。” …… 华灯初上，后院刘海中家，老样子，他独坐一张小方桌，煎鸡蛋小酒喝着，他的家人则围坐在一张大圆桌前吃饭。 “大哥，这我们工人一年考核一次才能升级，这姓符的转正才三个多月就连升两级，不合规矩？”刘光天拿起一个棒子面窝窝头，看着自家老大，疑惑的问道。 “他本来就是干部编制，杨厂长他们几个厂委会成员肯定已经表决通过了，又是副科以下的工资等级，干的还是以前的活，连官都算不上，没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刘光齐摇了摇头，详细的解释道，心里开始琢磨起里面的奥妙来。 “嗯，难道他是走了杨厂长的路子？”刘光天小声滴咕道。 “你把事情想简单了，我估摸着姓符的是立了什么了不得的功劳，要不然不会升的这么快。”刘光齐摇了摇头。 “行了，行了，吃饭，别人的事情有什么好聊的，老大你好好干，年底我给你找找关系，争取也升个一级。”刘海中用快子敲了敲菜盘子，不耐烦的说道，他现在心里也很不痛快，看着符景略轻轻松松的就升了两级，嫉妒的要命。 “诶，谢谢爸。” 此时的许大茂独自坐在家里喝着闷酒，工作不顺心，他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电影院放电影，失去了下乡放电影和在轧钢厂放露天电影挣外快的机会。 又琢磨着重新找一个媳妇，他妈托了不少媒婆，人家一听他是刚离婚的，知道他多少有些问题，介绍的要么是带孩子的寡妇要么也是离过婚的，把他气的够呛。 今天他不上班，在外面浪荡到天快黑才回家，听说符景略升了两级工资后，妒火中烧，两杯酒下肚后，脑子有些不清醒了，已经忘了他老子的教诲，从抽屉里找出纸笔开始写起举报信来。 …… 前院，傻柱和媳妇、妹妹、聋老太太围坐在一起吃饭，没错，伏恒美看上了聋老太太的房子，干脆和自家男人提议给她养老，傻柱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聋老太太也乐意，把自己的票证和发的补助金都交给了伏恒美，她其实还有私房钱，暂时藏着没给，想留一条退路。 “哥，我景略哥悄无声息的就升了两级，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你去找他帮帮忙，把你调回后厨去，你这在车间搬钢料三天两头的受伤也不是个事啊。”何雨水夹了一片辣椒在嘴里咀嚼了两下，说道。 “嗯，你说的对，我也有这个想法。”傻柱说完端起米汤喝了一口。 “傻柱子，我觉得你还是去找你一大爷妥当，他人面广，杨厂长也得给他几分面子。”聋老太太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她自觉得罪过符景略，也看不透他，觉得他不会帮这个忙。 “这……一大爷会帮忙吗？我和他没什么来往啊。”傻柱疑惑的看着聋老太太。 “肯定会的，我等下和你一起去说。” “好，一大爷这边走不通的话我再去找符兄弟。”傻柱点点头。 伏恒美不懂这里面的道道，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聋老太太想的不一定对的，但是这话又不好明说。 …… 中院，符景略看着饭桌上的辣椒炒鸡蛋、荤油炒大白菜、咸肉冬瓜，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不错不错，咱们吃饭。”说完就夹了一片瘦肉到未婚妻的碗里。 “你也吃。”禹雅清微笑着做了同样的动作。 “姐夫，现在天冷了，你能不能叫雅荷姐帮我也买点布啊？我想做两身新衣裳穿，嘿嘿。”秦京茹看着符景略，笑着问道，她这段时间的腰包也鼓了起来，除去交掉到乡下生产队买粮食的钱，差不多攒了30多块。 “没问题呀，不过最好等一段时间，我这阵子叫她买的东西有点多了。” “好啊。” “盈盈你呢？要不要也买点布？”符景略看向秦盈盈，问道。 “景略哥，谢谢你，不用了，我现在有旧衣服穿，到年底就能发13尺6寸的布票了，到时候我再买布做件新衣服过年就可以了。”秦盈盈微笑着说道，她的腰包可没有秦京茹的充实，她现在只有做劳保手套这一项收入，才攒了30来块钱。 “你们还有布票发？”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当然有啊，每年年底不论大人小孩生产队都会发13尺6寸的布票。”秦京茹抢着说道。 “媳妇，这是真的吗？”符景略有些不敢相信。 “京茹说的没错，我们除了没有粮票、肉票等食品票证外，其他的票证都有份，除了那些大件，只是比你们的要少，要不然我们怎么生活啊？”禹雅清微笑着说道。 符景略听了恍然大悟，乡公所的供销社也是凭票卖东西的，那乡下社员的票证是从哪里来的？不就是生产队发的嘛。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姐夫，我们穿的这么破是因为没钱买布，把布票卖掉了，但过年还是有件好衣服的，村里富裕的人家其实穿的并不是很差。”秦京茹夹了一片肥肉放在嘴里嚼了两下，说道。 “明白了，媳妇，咱们还剩下12斤棉花，要不再去弹一床8斤重的大棉被？你们冬天盖的也暖和一点，剩下的4斤咱们一人做一身新的棉衣，刚好布也有。”符景略点点头，对未婚妻笑着说道。 “好啊，我那身棉衣也破的不成样子了，正好改小了给雅婷穿。”禹雅清愉快的答应了，她也不是嫌弃旧衣服，城里不比乡下，她感觉心上人在院子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自己穿的破破烂烂的，会折了心上人的面子。 “来来来，吃饭吃饭，菜都开始凉了。”符景略拿起快子笑着招呼起来。 第129章 家被搜了 第二天下午1点多，符景略和来访的雅荷吃过中午饭后在闲聊。 “景略，我的老乡阿尔本?西雷已经被驱逐回国了，你知道吗？”雅荷说完端起手中的茉莉花茶轻啜了一口。 “不知道啊，因为什么呀？”符景略故作惊讶的问道。 “学校已经通报过了，说是和人勾结从事不正当经济活动。” “是吗？这对你们往后的日常生活会有影响吗？” “那倒没有，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 “这就好。” 符景略话音刚落，轧钢厂保卫一科的科长宋峻岭就带了三个保卫人员面色不善的走了进来，刚想大声说话，勐然瞧见雅荷这个外国友人在场，立刻闭嘴。 “宋科长，要不我先送这位朋友去公交站，有事咱们等会儿再说，如何？”符景略立马起身，走到宋峻岭跟前，说道。 “可以，这最好不过了。”宋峻岭点点头。 “雅荷，你看，现在我有几个朋友来找我，恕我招待不周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符景略又走到雅荷身侧，微笑着说道。 “好，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告诉我一声。”雅荷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外人，不好直接介入。 “好的，谢谢你。” …… 符景略把雅荷送到公交站后就急匆匆的赶回了四合院，穿过垂花门时就发现自家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迅疾跑了过去，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迈过门槛进屋一看，发现里面已经被搜得乱七八糟的，禹雅清、秦京茹和秦盈盈三人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心疼不已，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怒的看着宋峻岭，“姓宋的，你有什么权利随便搜查我家？” “呵呵，告诉你也无防，有人举报你贪污、投机倒把，我们正在寻找证据呢。”宋峻岭得意的笑了笑，说道。 “是吗？很好，那你找到了没有？”符景略怒极，咬牙切齿的问道。 “喏，那不是吗？”宋峻岭指了指集中在床上的新棉被、新棉花和各种布匹。 “哼哼，这算什么证据？”符景略冷笑一声，反问道。 “你一个月才多少布票？一年才多少棉花票？怎么可能买的到这些东西？”宋峻岭振振有词的说道。 “啧啧，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保卫科长的，你没瞧见我刚送走一位外国友人吗？这都是人家赠送的，难道这也犯法了？”符景略冷冷的看着宋峻岭，沉声说道。 “你说是她送的就是她送的？我不信。”宋峻岭顿时有气短。 “你现在就可以去问问她，我可以告诉你她的住址。”符景略十分笃定的说道，自己刚才在路上已经和雅荷对好口供了。 “行了，我也不想和你废话，跟我到轧钢厂保卫科走一趟。”宋峻岭大声说道，他突然意识到符景略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自己实在太冒失了，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了。 “哼哼，姓宋的，你傻了，我好歹也是轧钢厂的干部，你现在一丁点证据都没有，凭什么抓我？我还没有和你算乱搜我家的账呢？”符景略冷冷一笑，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宋峻岭顿时哑然。 “回去好好调查一下，不要随随便便就中了人家的圈套。”符景略循循善诱的说道，先离间一下这个鸟人和举报人的关系。 “咱们走。”宋峻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符景略，随后挥手示意保卫人员跟自己离开。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符景略等宋峻岭带人走了，走到门口扫了一眼就发现站在人群中畏畏缩缩看热闹的许大茂，见其迅速低头不敢和自己对视，就猜到十有八九是他搞的鬼，心中暗恨，许大茂啊许大茂，看样子我对你太仁慈了。 “要不要进来看一会儿？”符景略见门外看热闹的人群还不散去，冷声说道。 四合院众人这才纷纷做鸟兽散。 “媳妇、京茹、盈盈，没事了，咱们把房间收拾收拾。”符景略走到三女面前，温和的说道。 “诶。” 和三女一起收拾好房间，符景略坐在小圆桌前开始检讨自己，看来这一段时间自己顺风顺水有点飘了，往后请雅荷买东西不是不行，不过一次性不能买太多，自己好像有点急躁了。 “媳妇，我今天好像没看见一大爷啊。”符景略检讨完自己后对坐在身侧的禹雅清说道。 “是啊，我也没看见。”禹雅清想了想，点点头。 “好像傻柱也没瞧见。”秦京茹补充了一句。 “是吗，怪事了。”符景略滴咕了一句，就没放在心上。 符景略坐了一会儿，想起刚才的事情，突然一股恨意涌上心头，立刻站起身来，走到小书桌前，取下挂在上方墙壁上的双节棍，转身走到未婚妻面前，温和的说道：“我现在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这……景略哥，你该不会是去打人？”禹雅清看着心上人怒气冲冲的样子，有些害怕了，问道。 “不是，我去吓吓许大茂，要不然我心中的这口恶气没法出。” “哦。”禹雅清这才放心不少。 符景略拎着双节棍快步走到许大茂家，一脚踹开他家的房门。 这会儿许大茂正端着茶杯想喝茶，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吓得直打哆嗦，茶水洒了一裤裆，慌忙起身拍打起来。 符景略见状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儿，用手中的双节棍指着许大茂，大声说道：“许大茂，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你搞得鬼，还有上次街道的杜山民来查我， 是你父亲搞得鬼，已经两次了，再有下次，我直接先弄死你全家。”说完拎起手中的双节棍点向他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打的粉碎。 收回双节棍，撂下一句：“你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许大茂看着被玻璃渣子溅伤的右手，冒出一身冷汗，瞬间冷静了下来，这才想起了父亲的教诲，暗骂自己失策，激怒了一个狠人，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符景略走出许大茂家，想起刚才宋峻岭在自己家里干的事情，心中发狠，姓宋的，下一个就是你了，我要不报复回来就跟你姓。 第130章 申诉 符景略回到家坐在小书桌前，想了好一会儿，拿起信纸和钢笔给杨厂长写申诉，也没有添油加醋，一五一十的把宋峻岭在自己家里做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只是强调了一下当时还有雅荷这个友好国家的留学生在场，小小的抱怨了一下自己受到的委屈，写好后就小心翼翼的装进信封里，决定明天一早上班就交给杨厂长。 与此同时，易中海一回家就听一大妈说了符景略家被宋峻岭搜查的事情，心中暗道可惜，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柱子耽误了我的事啊。” “这怎么说的？”一大妈颇有些不解。 “景略今天碰到这样的大事，我最应该出现在现场遮护他却没有出现，说不定景略会以为我见事不妙躲了起来。”易中海解释道。 “不至于，你确实有事情出去了啊。” “哎，人心难测啊。” “我觉得景略不是这样的人，你可能有些敏感了。” “但愿。” “对了，你和柱子见到杨厂长了吗？事情办的事情怎么样？” “人是见到了，杨厂长不反对柱子调到后厨去，但是他不会主动提出来。”易中海说完摇了摇头。 “为什么？” “我也搞不明白，正想去问问景略呢，他脑子灵活，说不定清楚这里面的道道。” “那你正好可以给景略解释一下你和柱子出门的事情。” “嗯，我也有这个意思。” …… 与此同时，傻柱一脸垂头丧气的回了家，伏恒美见状，心里咯噔了一下，问道：“事情没办好？” “嗯。”傻柱点点头，随后把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了媳妇。 “唉，我当时就觉得老太太的主意有些问题，只是没法明说。”伏恒美听完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聋老太太这会儿正好不在。 “看来还是得去找符兄弟啊。” “早该这样了，景略可不是一般人，悄无声息的就连升了两级，这里面的道道都清楚着呢。”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明白了，我这就去找他。” “等等，今天你们厂保卫科长带人去搜了他家，还想把他带走，结果被他给赶走了，你呆会儿留点神。” “嗨，这帮孙子，尽干些这样的烂事，我知道了。”傻柱现在对保卫科的人也怨念满满。 …… 符景略写好申诉后就坐在未婚妻对面张开双手帮她撑毛线，没过多久易中海和傻柱就前后脚走了进来。 “景略，今天我和柱子出门办事去了，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太不像话了，我明天就去找杨厂长反应一下。”易中海开门见山的说道。 “就是。”傻柱跟着应和道。 “不用，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一大爷、柱哥，你们随便坐。”符景略双手举了举，笑着说道。 “诶。” 易中海走到小圆桌前，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了。 傻柱则从小圆桌边拎了一把椅子坐在符景略身侧，详细的说了他和易中海一起去找杨厂长的事情，随后问道：“兄弟，你帮我分析分析，这到底是为什么？” “事情明摆着呀，柱哥你当时犯了那么大的错误，是杨厂长亲自把你调到机加工车间搬钢料的，现在事情才过去多久，哪能由他亲自调回去啊？这会有损他的威信。 而且后厨一直由李副厂长管，用什么人当主厨是他的权利，杨厂长没有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去惹李副厂长不快。”符景略自然知道这事情的根子在哪里，装模作样想了一会儿，说道。 “明白了，那我该怎么办？”傻柱点点头问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还得去找李副厂长，主动承认错误，态度诚恳点，说不定他会调你回去的。” “这样能行吗？”傻柱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去试试看，反正到时候不管李副厂长说什么，你就一个劲的说知道自己错了，必要的时候你还可以流点眼泪，说你深刻的反省过了，一直伤心难过，反正怎么惨怎么来？” “我懂了，这就叫做那个什么苦肉计。”傻柱信服的点点头。 “哈哈，勉强也算。”符景略笑了笑，说道。 “景略，这些事情还是你看得透彻啊。”易中海感慨的说道。 “哪里哪里，我也是瞎琢磨的。” “行，看到你没什么事了我也就放心了，你们忙着，我先回了。” “诶，您慢走。” “兄弟，那我也走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傻柱跟着起身，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好说。” …… 第二天吃过早饭，符景略在杨厂长上班之前就赶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等着，随着上班铃响，杨厂长拎着公文包缓缓朝自己走了过来。 “厂长好。”符景略连忙近前笑脸相迎。 “是你啊，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杨厂长见是符景略，温言说道。 “有点小事想向您汇报。” “嗯，到我办公室说。” “诶。” 符景略跟着杨厂长进了他的办公室，随手关上门，等他在办公桌前坐定，连忙从挎包里掏出申诉，双手递给他。 “这是？”杨厂长伸手接过，问道。 “您先看看。” “哦。” 杨厂长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申诉开始慢慢的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看完勐的一拍桌子，怒道：“这不瞎胡闹吗？” 他有理由愤怒啊，符景略前脚刚刚被调查八局写感谢信表扬，后脚他下属的一个小小的保卫科长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直接去搜人家的家，难怪人家发现情况直接去报告调查八局了，人家压根儿信不过保卫处的人。 他还想的更深一些，符景略能直接找到调查八局的人汇报情况，就不是一般人，至少拥有自己的关系网，说不定还是它的外围人员。 他上次收到感谢信后还专门去查过符景略的档桉，三年中专两年读完，团员，还懂英语，绝对的聪明人啊，被调查八局看上也不足为奇。 “小符，你先回去，我现在要去开例会，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杨厂长想了一会儿，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对笔挺的站在自己面前的符景略温言说道。 “好的，谢谢您。”符景略说完转头就走。 …… 上午9点多，轧钢厂大会议室，办公例会已经进行到了尾声，杨厂长从文件夹里面拿出符景略的申诉举在手里，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这里有一份申诉，大家先看一看，看完之后我们再讨论。”说完之后就把申诉递给坐在右上首的李怀德。 李怀德双手接过，同样是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看完之后随手递给身侧的余峰鹤。 申诉很快在参会人员的手里转了一圈，众人都表情严肃，眉头紧皱。 “大家都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杨厂长从聂副厂长手里接过申诉，扫了在座的参会人员一眼，沉声问道。 第131章 一撸到底 “我觉得必须严肃处理，宋峻岭一个小小的科长未经请示汇报，就敢直接去搜查一位五级办事员的家，如果咱们这次不打掉这股歪风邪气， 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咱们谁也无法意料了。”采购处长池铁舟愤怒的说道，符景略是他的直接下属，他此时不出头，叫其他同事如何看待他，往后采购处的工作也无从开展了，因为每个采购员都或多或少的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同时他还有一个很大的忧虑，如果这次的事情轻描澹写的就放过去了，那以后保卫处长是不是也可以直接去搜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各位头头的家了？ “没错，宋峻岭还是当着留学生的面上门搞事情，这让人家怎么看咱们，影响实在太坏了，必须严肃处理。”余峰鹤沉声说道，他的忧虑和池铁舟一样，这样一搞最后大家都不安全，当干部的总会有点自己的隐私。 余峰鹤的话音刚落，在座的各位参会头头都纷纷表态支持严惩宋峻岭，人同此心，要不然到时候保卫处长就成了他们的顶头老大了。 “这个……宋峻岭办事情虽然说鲁莽了点，但他也是接到了举报信怕耽误了事情去搜查的，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也算是其行可原， 其情可悯了。”保卫处曾处长硬着头皮说道，宋峻岭怎么也是他的铁杆心腹，还是要保一保的，要不然队伍不好带。 “哼哼，符景略可是刚刚被调查八局表扬过的人，那感谢信你也看过了，怎么？你们保卫处还比调查八局厉害？”聂副厂长冷冷一笑，死死地盯着保卫处长，潜台词是符景略本人都有可能是调查八局的人，你他妈想死别拉着我们。 “这……”曾处长立刻明白过来了，顿时吓出一声冷汗。 “老李，你的意见呢？”杨厂长面无表情的听完大家的发言，最后看向李怀德。 “宋峻岭严重的违反了纪律，这样的人已经不适合在保卫科长的位置上呆着了，我觉得应该一撸到底，让他到机加工车间从12级办事员重新开始比较合适。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至于怎么处理， 还请厂长您来拿主意。”李怀德从容不迫的说道，他的屁股也不怎么干净，最讨厌宋峻岭这种打破潜规则的行为了，他现在也想往保卫处掺沙子，正好顺水推舟。 “这会不会太狠了？”曾处长反问道，宋峻岭毕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多少有点香火情。 “我觉得李副厂长说的很有道理，咱们现在来表决，反对的请举手。”杨厂长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当然要严惩这种行为了，如果不刹住这股歪风邪气，任由保卫处胡搞乱搞，那他这个厂长往后该怎么当下去？ 在座的参会人员没有一个举手的。 杨厂长扫了大会议室一眼，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一致通过，就请曾处长亲自去宣布这个决定好了，现在散会。” …… 宋峻岭今天一上班就坐在办公室里兴趣盎然的琢磨写匿名信的人是谁，他现在也没兴趣去查符景略贪污的证据了，匿名信上面写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等到10点多钟听到曾处长亲自来宣布的处理决定时，他瞬间感觉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处长，我鞍前马后的跟随您多年，还请帮帮我，让我继续当个保卫人员也成啊。”宋峻岭苦苦哀求道。 “没有办法了，我已经替你求过情了，这是全体厂委会成员的决定，谁叫你犯了众怒呢，再加上现在抓的又严。”曾处长摇了摇头，说道。 “这怎么可能？咱们以前都是这样干的啊？”宋峻岭疑惑的问道。 “你以前手里有证据，搜的也是普通工人家，别人当然无话可说，你这次呢？啥证据都没有，仅凭一封匿名信，搜查得又是干部家，事后才向我报告，当然遭人忌恨了。” “可我也不至于这么惨？”宋峻岭哀叹道。 “符景略是调查八局的人，还要我再说吗？你他妈差点把我给害死了。”曾处长说到这里也火大，这样鲁莽的手下剔出去绝对是好事，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他坑死。 “什么？！”宋峻岭当场石化，没想到自己直接踢到了金钢钻上。 “你好自为之。”曾处长说罢摇了摇头，直接扬长而去。 “王八蛋，你他妈的害得我好苦啊。”宋峻岭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看着手上的匿名信，刚想把它撕的粉碎，又停了下来，暗自发誓要把这个写匿名信的人找出来狠狠的报复。 宋峻岭被一撸到底直接调到机加工车间当12级办事员的事情很快就在保卫处传开了，其中的缘由很快就被人打听到了，就因为搜了一次符景略的家。 保卫处的人感觉这件事情犹如儿戏，但却真实的发生在眼前，由此得出结论，符景略这个人很有来头，以后少惹为妙，还有好事者私下里去打听他，想和他结交一番。 宋峻岭吃过中午饭就老老实实的去了机加工车间报道，现在有个正式工作比什么都强，他可不敢甩脸子不干。 他平时得罪的人不少，到了机加工车间自然没好果子吃，里面的工人有意无意的指使他多干了不少冤枉活。 这其中就包括傻柱同志，他早上一上班就按照符景略的主意跑到李怀德的办公室里去认错，表演了痛哭流涕似的反省，李怀德狠狠的骂了他一顿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现在后厨小灶离了他确实没人撑得起来，几次正当的公务招待也搞砸了，正是用人之际，只好放过他了，答应让他明天去后厨上班。 傻柱听了顿时乐开了花，当场表示从今往后要鞍前马后的侍候李厂长云云。 李怀德听了也很高兴，他的夹袋里又收拢了一个有用的人才。 傻柱知道自己明天就要去后厨上班了，自然没有心思在机加工车间干活了，下午见了宋峻岭来机加工车间报道，自然是想办法各种消遣他，正好给好兄弟符景略报仇。 宋峻岭自知打不过傻柱，只能乖乖听从，他还想在机加工车间站稳脚跟，找机会慢慢的往上爬。 傻柱见他乖乖的听话，也不为已甚，整了他几次就放过他了。 …… 符景略下午去电影院值班前故意先去了一趟红星轧钢厂，在公告墙上看见了宋峻岭的处理决定，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了大半， 暗想这样的人现在不处理，过个两三年后干起坏事来比谁都狠，仅凭一封莫须有的匿名信就敢随便搜自己的家，也算罪有应得了。 就此怀着愉快的心情骑上自行车去电影院值班不提。 第132章 新的任务 晚上8点多钟符景略从电影院下班回来，扶着自行车穿过垂花门的时候就远远的看见宋峻岭手里拎着东西蹲在自家屋门口等候，心下大奇。 宋峻岭听见自行车的响动，抬头见是符景略，精神一振，迅疾起身，快步迎了上去，笑着说道：“符干部，下班了。” 符景略看着宋峻岭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疑惑的问道：“你这是？” “哦，不小心摔的。”宋峻岭笑了笑，脸色有些不自然。 符景略一听就明白了，指定是下班后被以前得罪过的人套了麻袋偷袭了，自己还想找傻柱一起去套他的麻袋，这会儿见了他惨兮兮的样子，顿时也没了这个兴趣，杀人不过头点地，凡事过犹不及。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咱们之间好像没什么话可说？”符景略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向您道个歉，对不起，我也是上了人家的当了，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宋峻岭微微低头说道，他是被曾处长的那一番话吓住了，真以为符景略是调查八局的人。 “行了，你已经为你的行为付出了代价，我再揪着不放也没什么意思了，就这样，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符景略摆了摆手，说道。 “诶，谢谢你，这点小意思，还请您收下。”宋峻岭闻言，心里松了口气，随即拎起了手中的东西，一脸感激的说道。 “你这是干什么？我说过不计较就是不较，东西你还是拿回去。”符景略脸色微变，沉声说道。 “您别误会，我还有一事想请教。” “你说。”符景略脸色稍霁。 “这……要不咱们去您屋子里再说？”宋峻岭朝四周扫了一眼，肯求道。 “行，跟我来。” 符景略靠墙停好自行车，屋子里秦盈盈正坐在小圆桌前认真的学习禹雅清从化学纤维工学院带回来的上课笔记，听见门外的动静，立刻跑了出来，笑着说道：“景略哥，你回来了，门口有个人一直在等你呢。” “哦，我已经见着了，你嫂子她们还没回来吗？”符景略微笑着问道。 “还没呢，我估计也快了。”秦盈盈说话间从符景略手中接过挎包。 “嗯，你忙你的去。”符景略挥了挥手。 “诶。” “不用猜了，她是我未婚妻的表妹。”符景略对跟在身后看得入神的宋峻岭的说道。 “哦哦哦。”宋峻岭慌忙点头，暗骂自己都啥时候了，还想这些没用的事情。 “说，你想请教什么事？”符景略把宋峻岭领进屋子里，也没请他入坐，问道。 “您先看看这个。”宋峻岭闻言慌忙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打了对折的信封递给符景略。 “这是什么？”符景略接过，疑惑的问道。 “你的匿名举报信。” “是吗？”符景略打开，细细的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举报信上居然提了自己给秦家村生产队介绍安全帽、 草帽和供应红砖的事情，这才明白过来许大茂或者说是许富贵已经跑去秦家村把自己查了个底掉。 “怎么样？您知道是谁写的吗？”宋峻岭希冀的看着符景略。 “知道，咱们电影院的放映员许大茂写的。”符景略点点头，说道。 “你确定吗？”宋峻岭自然知道许大茂是谁，又追问了一句。 “当然，我和他基本上天天见面，又同在咱们电影院放电影，他写的字我再熟悉不过了。”符景略用手指弹了弹匿名信，说道。 “这个王八蛋，把我害的这么惨，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宋峻岭咬牙切齿的说道。 “哼哼，许大茂啊，你怎么对付他都不为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问题？如果都像你这么做事情的话， 那他天天坐在家里写匿名信，把轧钢厂从上到下都举报个遍，那会是什么后果？”符景略冷冷一笑，一针见血的说道。 “明白了，谢谢你。”宋峻岭心悦诚服的说道。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咱们的事情两清了。”符景略又把举报信递还给了他。 “嗯，这点小意思还请您务必收下。”宋峻岭又拎起了手中的东西，笑着说道。 “不用了，我不会收你东西的，我可不想留下什么把柄。”符景略摆了摆手。 “好，再见。”宋峻岭叹了口气，拎着东西一脸落寂的走了。 “景略哥，这个人不是昨天来搜咱们家的人吗？他怎么又跑过来给你送礼来了。”秦盈盈等宋峻岭走远了，疑惑的问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他在轧钢厂已经受到处罚了，不再当科长了，今天是来找我道歉的。” “是吗？太好了。”秦盈盈高兴的说道。 “你继续学习，我现在去公交站接一下你嫂子她们。” “诶。” …… 第二天上午8点，符景略准时来到了采购三科的小会议室，项海川昨天通知了自己今天要开会。 “泽峰兄，有没有听说是什么事情？”符景略随便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侧过头问身旁的同事程泽峰。 “不知道呢，我估计八成是食材的事情，听说昨天中午有工人砸了食堂卖菜的窗口。”程泽峰说道。 “那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符景略一脸疑惑的问道。 “兄弟，你不在食堂吃饭不知道啊，这一个多月来，食堂天天卖的都是些萝卜、白菜、土豆啥的，工人们的眼睛都吃绿了，天天干这么重的活，谁受得了，砸窗口都算好的了。”程泽峰解释道。 “那这么说板子都打到咱们身上来了？”符景略摸了摸下巴，问道。 “可不是嘛，往后咱们采购三科的人难过了。” “嘘，老项来了。”身后的一位同事好心提醒道。 项海川捧着一个文件夹面无表情的进了小会议室，径直朝主位走过去。 “人都到齐了吗？”项海川在位置上坐好，扫了一眼会议室，对坐在身侧的徐副科长问道。 “都来了。”徐副科长回道。 项海川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开会之前我宣布一个新的规定，每天上午大家都必须到我这里来点一次卯， 要不然天都不见人影，我都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如果是去外地，需要提前和我报备，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现在正式开会，昨天中午食堂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听说了，这就是咱们今天开会的目的。你瞧瞧你们这一个月来干的事情， 天天就知道偷懒，给我净整些什么萝卜白菜土豆，我也不要求你们搞鸡鸭鱼肉和鸡蛋什么的，哪怕给我弄点豆芽和豆腐也好啊。” “嘿嘿。”参会的采购员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年咱们轧钢厂的生产目标是超过7万吨，让工人们吃好是咱们科最主要的任务，也是咱们科存在的唯一目的，咱们绝不能拖了轧钢厂的后腿。 你们都得给我拿出办法来，不要平时牛皮吹的震天响，干起活来就跑肚拉稀，等会儿都到我这里来领任务，这也是年终考核的目标，想升级的话就给我努力干活，不要天天在这里混日子。” “啊……”台下一片如丧考妣的声音。 “现在散会。” 第133章 许大茂被打折了腿 符景略坐在会议室里等了好一会儿，揣测项海川叫自己来开会的目的，该不会是也想给自己加任务？那这下好日子就到头了。 等到最后会议室的人都走光了，符景略这才起身，慢悠悠的朝采购三科的办公室走去。 “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有点怕见我。”项海川看着符景略磨磨蹭蹭的样子，笑眯眯的说道。 “那哪能啊？” “是不是怕我给你派任务啊？” “嘿嘿，电影院那边忙的很，采购科这边的活我有点兼顾不过来。” “少扯澹，你上一天班休息一天，这还叫忙不过来？咱们的池处长说了，你很有能力，应该给你加点担子锻炼锻炼。”项海川笑骂道。 “这怎么可能？您没哄我？”符景略将信将疑的问道。 “你说呢？” “好，那我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和他们一样，鸡鸭鱼肉什么的我也不指望你了，鸡蛋可以多搞一点，豆芽和豆腐什么的能搞多少搞多少，我也不给你定目标，但也不要拿一点点东西来湖弄我。” “明白了，额度还算您头上？” “不用了，池处长已经开始重视你了，再算到我头上就有点不合适了，好好干，到年底了说不定你还能再升一级。” “明白，谢谢您。” “不客气。” “您给我开个车辆通行单，我现在回村子里看看。”符景略想起来秦定安好像提过豆腐坊的事情，自己在未婚妻家也吃过豆腐。 “拿去，早给你准备好了。” “呵呵，又给我来这一手，科长，那没事我先走了。” “行，去去。” 半小时后，符景略慢悠悠的把威利斯改装吉普开到了秦家村生产大队办公室门前的空地上。 “银娣姐，正好，我找你问点事。”符景略从驾驶室里跳了出来，对近前来迎接的秦银娣笑着说道。 “什么事啊？”秦银娣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发，微笑着问道。 “咱们村子里是不是有个豆腐坊啊？” “是啊，你问这个干嘛？” “我们轧钢厂想大量采购豆腐。” “是吗？”秦银娣心中一喜。 “你知道它一天的产量有多少吗？” “太概50来斤的样子。” “才这么点啊。”符景略顿时有些气馁。 “是啊，现在各个生产队都有自己的豆腐坊，做多了也卖不出去。” “是哦，那你知道它一天最多能做多少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我带你去问问我爹。” “你爹？” “没错儿，我爹就是做豆腐的。” “是吗，这太巧了。” 符景略跟着秦银娣走进她家的小院子，四处打量了一下，房屋的格局和自家老丈人的差不多，只是房屋的西边还靠着一座低矮的土坯房，那大概是豆腐坊。 “爹，你看谁来咱们家了。”秦银娣把符景略引到坐在院角碾盘上的父亲跟前，笑着说道。 “哎呀，景略来了，快快快，屋里坐。”秦银娣的父亲秦福松立马起身笑着招呼道。 “不了，叔，坐这里挺好的。”符景略一屁股坐在秦福松身侧的碾盘上。 “好，银娣，去给景略倒杯水来。”秦福松无奈只好跟着坐下。 “诶。” “叔，我想问您个事，您一天最多能做多少豆腐？” “这个吗？没准，年轻的时候做过一百多斤。” “是吗？这有点少啊，我们轧钢厂想大量采购，您有什么好的主意吗？”符景略接过秦银娣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大口，问道。 “这事得去找你福山叔啊，请他出面张罗以生产队的名义开个大的豆腐坊，多安排一些人手干活，就能多做个几百斤。”秦福松说完拿起手中的旱烟袋抽了一口。 “太好了，要不您现在和我去找一下福山叔？”符景略把手中的茶杯随手放在碾盘上。 “行啊。” “银娣姐，还要劳烦你给我们带路。” “好啊，我估摸着他现在在砖窑那边，我们去那里找他。”秦银娣说道。 “好。” 果不其然，符景略三人在砖窑边的简易办公室里找到了秦福山，把开豆腐坊的事情和他一说，他立马答应了。 “景略，你觉得我们应该开多大为好？”秦福山问道。 “一天最少得5百斤。”符景略想起了年底考核的事情，太少了显不出自己的能耐来。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这样的话生产队里的黄豆就不太够了。”秦福松皱了皱眉头，说道。 “能坚持到年底吗？”符景略问道。 “这倒是没问题。” “行，咱们就先这么干着，等过了年再说。”符景略点点头。 “也好，那这个豆腐我们什么时候送？需要赶早吗？”秦福山问道。 “那倒不用，上午10点半左右送到就行，轧钢厂每天12点钟开饭。” “明白了，那我们明天就开始干起来。”秦福山点点头。 “好啊，我明天上午在轧钢厂门口等你们。” “行。” “福山叔、福松叔、银娣姐，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开车慢点。” “诶。” 符景略又去老丈人家打了个照面，拿了点大枣就开车回了轧钢厂，和项海川汇报了一下买豆腐的事情就回了四合院。 下午就呆在未婚妻身侧看书，刚吃过晚饭，傻柱就跑了进来告诉了自己一个惊人的消息，许大茂被人打折了腿送去医院了。 “真的假的？”符景略看着傻柱，惊讶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一大爷和二大爷已经去医院看他了。”傻柱笑呵呵的说道。 “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这我哪知道？听说许大茂是被人套了麻袋偷袭的，打的那叫一个惨啊，他爸已经报告了轧钢厂保卫处，现在他们正在查这事呢。”傻柱越说越兴奋。 “是吗？我估摸着他们也查不出来是谁干的。”符景略已经猜出来这是宋峻岭的手笔了，他当了好几年的保卫科长，总会有几个心腹手下的，他们打人都是专业的，肯定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呵呵，查不出来最好，这次他就得自己掏钱付医药费了，我叫他上次讹我一百块钱。”傻柱笑着说道。 “你这话在我这里说说就行了，出去可别乱说。” “知道，我可没那么傻。” “坏了，我现去得去电影院一趟，没了放映员电影院得炸锅。” “那你快去。” 第134章 王隆想上位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匆匆赶到了电影院，好在时间还早，在放映室里做好放映准备后王隆就敲门进来通知可以开始了。 “咦，怎么是符哥您啊？许大茂呢？”王隆见了符景略，惊讶的问道。 “下班回家的时候被人打折了腿，这会儿正医院躺着呢。”符景略打开放映机调好音量后回道。 “是吗？呵呵，也不知道他得罪了哪路神仙。”王隆一听，心里乐开了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谁知道呢？”符景略起身，走到小窗户前观看放映大厅前的幕布是否正常。 “符哥，可以和您商量一件事情吗？”王隆跟在符景略身侧，一脸谄笑的说道。 “想趁许大茂养伤的这段时间上手放电影？”符景略双手叉腰，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王隆。 “要不您是我符哥呢，您觉得怎么样？我这天天学理论也不是个事啊。” “也不是不可以，你的理论学的也差不多了，不过你最好叫你二叔来和我说一声，你就暂时顶许大茂的班，我先帮你看着。”符景略当然不想擅做主张，万一王隆出了差错板子就打到自己身上了。 “明白了，谢谢您符哥，我这就去请我二叔。”王隆高兴的说道。 没一会儿王以翰就来了放映室，微笑着对符景略说道：“王隆暂时顶许大茂的班我是赞成的，不过还需要你在现场看着。”他也怕出放映事故。 “这倒是没大问题，不过许大茂的腿一时半会儿可能好不了，我在采购科还有一些任务，您看下午值班的事情……”符景略也不想牺牲自己太多的时间，反正也没加班费。 “明白了，你把事情交代给王隆，下午就不用来值班了。” “好。” 与此同时，许大茂鼻青脸肿的躺在隆福医院的病床上，他的右小腿已经打上了夹板，直挺挺的一动也不能动，宋峻岭做事还是有点分寸的，没有直接打断他的大腿。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病床两侧站了四个轧钢厂的保卫人员正在问话，为首的一个人叫李斗七。 “许大茂，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李斗七例行公事的问道，他对许大茂的印象很不好，上次许大茂犯事进保卫科的内情他全都知道。 “嗯……傻柱和我的关系一直不好。”许大茂想了想，决定先把傻柱拎出来，给他上点眼药，让保卫人员去查查他。 “还有呢？”李斗七点点头，示意身侧的同事记下来。 “符景略。”许大茂虽然受到过符景略的威胁，也不觉得他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不介意把他也拉出来当替罪羊。 李斗七和其他三位保卫人员听了面面相觑，他们都听过符景略的大名，知道他的来头很大，不觉得他会干这种事情，他们的科长说倒就倒了，整你一个许大茂还不是小菜一碟。 “还有吗？”李斗七接着问道。 “还有……还有就是你们以前的宋科长。”许大茂结结巴巴的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也不想隐瞒真相了，反正现在宋峻岭已经成了病猫，没什么可怕的。 “明白了，还有吗？”李斗七心念电转，瞬间知道匿名举报信就是许大茂写的，心里对他充满了浓浓恶感。 “没了。” “好，你先好好休息，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李斗七说了一句场面话就挥手示意保卫人员跟着自己走。 易中海和刘海中已经把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这会儿见许大茂的父母都在这里照顾他，识趣的离开了。 “你看看你，都干了些啥事，太愚蠢了，我都千叮咛万嘱咐叫你忍耐忍耐，不要争一时之短，偏偏不听，你都快把我气死了。”许富贵见人都走了，阴沉着脸，指着儿子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也就是喝了点酒，一时气不过，这才想着写匿名信的。”许大茂弱弱的说道。 “一天到晚就知道喝喝喝，你早晚要栽在这个酒上，以后给我戒了。”许富贵骂道。 “啊……”许大茂顿时不乐意了。 “老头子，算了算了，儿子知道错了。”许大茂的母亲连忙出来打圆场。 “唉，你就护着他。”许富贵叹了一口气。 …… 李斗七领着三个保卫人员先去了傻柱家，询问了他事发的时候在干什么，他有很明确的不在场证据，看到他下班直接回家的人有很多，首先排除了嫌疑。 接着又询问过四合院众人，得知符景略事发当天下午都没有出过四合院的大门，也同样排除了嫌疑。 最后马不停蹄的跑到宋峻岭家，他也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据，看到他下班后直接回家的人同样有很多，调查就此走入了死胡同。 李斗七心知肚明这件事情就是宋峻岭找人干的，但是他没有证据，也不想追查下去，毕竟他和宋峻岭还有几分香火情。 “七哥，这个事情怎么办？”其中的一个保卫人员问道。 “先拖着。”李斗七说道。 “这能行吗？” “他要信不过咱们可以去治安所报桉啊。” “明白了。” ……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符景略先去了采购三科找项海川点卯，然后问他开了人员通行证，之后就来到轧钢厂门口等候。 没一会儿就看见秦银娣和秦定安各自赶了一辆驴车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定安叔、银娣姐，来的正好，我还真怕你们迟到了。”符景略扬了扬手，笑着说道。 “我们8点钟就出发了，拉的是豆腐，不敢走太快，要不然早就到了。”秦定安停住驴车，笑着解释了一番。 “嗯，是按照我说的做得吗？” “是的，500斤只多不少。” “那行，定安叔、银娣姐，你们现在赶着驴车跟我走。” “好嘞。” 符景略把手中的人员通行证递给了门口的保卫科执勤人员，顺利的通过了检查，随后跳上秦银娣赶的驴车在前面引路。 “想不到你们工厂的安保措施这么严格。”秦银娣进了轧钢厂后感慨的说道。 “那是，怎么也是重点骨干大厂啊，到了晚上更严格，到处都有保卫处的人巡逻。” 没一会儿，符景略就把两人引到了后厨仓库门口，正好看见傻柱的徒弟马华走出来，大喊了一声：“麻花，快叫你们食堂陈主任出来一下，我给你们送豆腐来了。” “师叔？！好嘞。”马华听到声音，惊讶的看着符景略，随即省过神来，飞快转身往食堂主任办公室跑去。 “你咋还有师侄呀？”秦银娣笑着问道。 “都是瞎叫的，他师父跟我的关系还不错，他就上赶着叫上了。”符景略笑着解释道。 “陈主任，我师叔亲自给您送豆腐来了。”马华门都没敲，就直接冲进食堂主任的办公室，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师叔？”陈主任微皱了一下眉头，疑惑的问道。 “就是咱们电影院的放映员符景略。”马华解释道。 “哦，是他呀，快带我去。”陈主任立马起身，笑着说道，他自然听说过符景略的大名。 “诶。” 第135章 走在大路上的秦淮茹 “小符，怎么还劳烦你亲自来送豆腐啊？”陈主任跟着马华走到仓库门外，见了符景略，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嗨，是我们项科长亲自下的任务，我第一次带他们来认认门，往后还要请您多多关照啊。”符景略见了陈主任的笑脸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和他并不是很熟啊，但是打蛇随棍上自己也会。 “好说好说。”陈主任笑着应了，他是李副厂长的心腹，自然听说过符景略的传闻，他的屁股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当然不想和符景略这样的人交恶。 “陈主任，那咱们先看看东西。”符景略伸手微笑着邀请道。 “好。” 秦银娣见状连忙揭开一板豆腐上的豆包布。 陈主任迅速近前，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豆腐的颜色，接着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然后用手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就咽进了肚子里，随即点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冲符景略竖起了大拇哥，微笑着说道：“上品。” “嘿嘿，您满意就好。” “麻花，去把你师傅他们都叫过来帮忙称重。”陈主任转过头对马华大声说道。 “好嘞。” 一会儿就从后厨门口呼啦啦涌出来十多个人，傻柱慢腾腾的走在最后面。 符景略笑着冲他扬了扬手。 “兄弟，你怎么在这？”傻柱见了，快步走到符景略跟前，惊讶的问道。 “送豆腐啊。” “这些豆腐都是你弄来的？” “啊，都是我们村子里豆腐坊做的。” “行，真有你的，有没有给自己留点？” “哎呀，进大门的时候给忘了。”符景略轻轻的拍了一下额头，说道。 “那你能不能叫他们下次送的时候多留一点放在门口保卫室那里？我中午下班的时候带回去，咱们两家分一分，当然，我花钱买。”傻柱小声说道。 “好主意啊，我等下就和他们说说。”符景略笑着点头。 “行，那我干活去了。” “好。” 经过众人的好一通忙活，豆腐的重量称出来了，一共是510斤。 “有自产自销证明吗？”陈主任看向身侧正在记录的秦定安，温和的问道。 “有有有，在这呢。”秦定安慌忙从挎包里掏出东西递给陈主任。 “好，可以啦，走，跟我去办公室开单子。”陈主任接过证明看了看，点点头，说道。 “诶。” 符景略和秦银娣随后跟上。 等秦定安从陈主任手里拿到了单子，符景略又领着两人去找项海川签字拿领款收据，之后又领着他们去财务处拿钱。 “定安叔，豆腐1毛钱一斤，你们大概能挣多少？”符景略领着秦定安和秦银娣出了办公大楼，小声问道。 “大概有一半多点。” “是吗？这样一天是25块钱，来回将近四个小时，划算吗？” “划算，当然划算了，咱们的量毕竟有这么大，如果只是百十来斤就没多大意思了。” “明白了，我还想和您说一件事情。” “你说。” “往后您送豆腐的时候先给我预留三斤，进轧钢厂的时候放在门口的保卫室里，到时候会有人给我拿回家去的。” “好的。” “你先记好账，到月底了我一次性把钱给你。” “这……好。”秦定安刚想说不用给钱，但是想想长期下来这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他可做不了这个主。 符景略和秦银娣、秦定安在轧钢厂门口分手之后就骑着自行车回了家。 …… 轧钢厂食堂今天来了新鲜豆腐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机加工车间，秦淮茹在这里当学徒工快一年了，干活还算用心，勉勉强强也能跟得上进度。 她现在的日子过得还算顺心，一个月租缝纫机能得5块钱，做衣服加缝缝补补能得7、8块，儿子棒梗帮堂妹卖南瓜子也能得2块， 再加上每个月的工资27块5，一个月除去大大小小的开销，居然还能存下5块钱来，这是她男人走了之后破天荒的第一次，这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这会儿听说食堂里来了新鲜豆腐，嘴里不自觉的留过一丝口水，现在肉和鸡蛋每月的定量很少，豆腐成了又便宜又好吃又有营养的菜，但是它也不容易得到，每隔十天才能领一次豆腐票，而且量还很少。 轧钢厂的采购员平日里下乡也不大愿望去采购，做豆腐毕竟是门手艺活，不是每个村子里都有的，加之产量又小，离的远的又不愿意送，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驴车跑一个来回花7、8个小时什么黄花菜都凉了，做豆腐要消耗大量的黄豆，要想获得大量的豆腐供应还得帮忙协调购买黄豆，这又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 它毕竟是统购统销物资。采购员干的也心烦，干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一个月来大家不约而同的偷起懒来，结果就被项海川训了一顿。 中午下班铃一响，她就学着别人放下手中的工件，关掉机器，迅速朝食堂跑去，她听说今天到的量不是很多，去晚了就没了。 跑进食堂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瞅准了傻柱打菜的窗口，跟着排了上去，平日里打菜的时候傻柱多少会给她一些照顾。 “给我来5个馒头装包里，两份红烧豆腐。”很快就排到了秦淮茹，她现在偶尔也能吃上馒头了。 “秦姐，豆腐每个人只能限购一份。”傻柱笑着说道。 “好，那再给我来份土豆。” “行，你这是要拿回家去啊？” “啊，让我婆婆和孩子们也跟着改善一下生活。” “诶，那我再给你浇点汤。” “谢谢啊。” 傻柱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这会儿食堂里已经有不少吃到红烧豆腐的工人发出了满意的评价： “真好吃，这豆腐块吃起来好像跟肉一个味。” “你这太夸张了，不过这豆腐确实好吃，够味。” “没错啊，傻柱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嗯，这一个多月来就今天吃的最爽快。” 这些赞美的声音不时会飘进傻柱的耳朵，他如听仙乐，干活也更卖力更有劲了。 秦淮茹拿好饭菜，转身听到了工友们对傻柱的赞美声，微笑着点点头，随即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她现在感觉自己也走在大路上。 第136章 初识冉秋叶 时间一晃四天过去了，这天中午符景略吃饭休息了一会儿，顿觉困意上涌，准备睡个午觉，昨天是星期天，上午去了靶场练端枪，手臂酸的不行，下午和晚上在电影院又放了四场电影，着实有些累了。 这时秦淮茹愁眉苦脸的走了进来。 “淮茹姐，你这是怎么了？”禹雅清坐在小圆桌旁专心的织着毛衣，听见动静，抬头见了秦淮茹的脸色有些异常，关切的问道。 “唉，棒梗和人在学校打架，学校老师叫家长去一趟，我下午还要上班，抽不开身，这要请假，半天的工资就没了。”秦淮茹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的说道。 “棒梗他奶奶不是在家吗？”禹雅清有些不明白秦淮茹的意思，随口问道。 “嗨，我婆婆那人你也了解一些，去了之后和人家长胡搅蛮缠，说不定把事情给搞大了。”秦淮茹摇了摇头，说道。 “嗯，确实，那你的意思是？”禹雅清停下手里的活计，问道。 “我本来是想叫京茹替我去的，她毕竟是孩子的小姨，可她年龄太小了，和人家长打不了交道，所以我想请你帮忙替我走一趟。”秦淮茹解释道。 “啊，我可不行，要不叫我家景略哥去。”禹雅清摇了摇头，看向坐在身侧的心上人。 “景略能去那当然好了。”秦淮茹听了转愁为喜。 “好，不就是个家长会嘛，我替你跑一趟就是了。”符景略笑了笑，一眼就看穿了秦淮茹敏感的小心思，怕直接叫自己帮忙引起禹雅清的不快，转了这么大一圈。 “太谢谢你了。”秦淮茹感激的说道。 “不用客气，棒梗现在正帮我干活呢，我帮点小忙也是应该的，学校老师有没有说几点过去？” “叫下午上课的时候去，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行，我这就收拾一下过去。” “好。”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去了红星小学，在学校门口停好车子，问过看门大爷，找到了老师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问道：“哪位是贾梗同学的班主任啊？” “哦，我就是。”办公室里一位穿着暗红色上衣，耳侧留着两条长麻花辫，长相清秀的年轻女老师站了起来应道。 “老师，你好，我是这个贾梗同学的家长。”符景略快步走到她的跟前，微笑着说道。 “你是贾梗的……舅舅？”女老师试探着问道，没有无脑的说是父亲。 “嗨，不是，就是街坊邻居，勉强也算是他的姨父。”符景略笑着摇了摇头。 “是吗？” “我叫符景略，在红星电影院当放映员，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咯咯，我叫冉秋叶，以后也请你多多关照。对了，贾梗同学的父母亲呢？怎么不过来一下？”冉秋叶颇觉好笑，有样学样，随即问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哦，他父亲已经不在了，他母亲要去轧钢厂上班，不舍得请假，这不就拜托我来看一下嘛。”符景略小声说道。 “是吗？”冉秋叶听了脸色微变，心情有些沉重。 “我听说贾梗和同学打架了，这是为什么呀？” “你先看看这个。”冉秋叶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本作业本递给符景略。 “这是？”符景略接过作业本疑惑的问道。 “贾梗写的作文，你看看。” “哦。” 符景略翻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棒梗写的五个稚嫩的小字“我的父亲”，这是作文的题目，接着下面开始写道：“我的父亲是个电影放映员……”，后面写的全是自己的事情，看完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棒梗在他父亲走的时候不过才5岁左右，对父亲的印象恐怕已经很模湖了，不自觉的就把自己当成了参照物，来想象和回忆他父亲的样子。 “我觉得他的作文写的很好，生动有趣，就给了高分，让同学们互相传阅学习，结果有个同学说他写的作文是假的，是抄来的， 还说他根本没有父亲，他就发火和人打起来了，都怪我，事情没有弄清楚，也不应该出这样的作文题目。”冉秋叶说完颇有些自责。 “这怨不得你，冉老师，你也不知情嘛，对了，和棒梗打架的那个同学怎么样了？没出什么大问题？”符景略摇了摇头，说道。 “那到没有，刚打了一会儿就被同学们拉开了，只是脸上受了点皮外伤，过个天就好了。” “这就好，那你叫我们家长来是？” “我觉得小孩子这么小就打架不好，想叫你们回去教育一下，还有一个就是让你们双方家长沟通一下，看看都有什么要求，一次性协商解决，毕竟都受了点伤嘛。” “明白了，那我就在这里等一会儿。” “好，你先坐我这个位置，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不用，我站一会儿就好了。” “不用客气，我到今天才明白了什么叫做远亲不如近邻。” “哪里哪里？” 没过多久，和棒梗打架的同学家长也过来了，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同志，性格有些泼辣，刚开始有些气势汹汹，等听完冉秋叶的解释之后颇觉不好意思，连忙表示自己没有教育好孩子。 符景略摆手示意没放在心上，小孩子打打闹闹再正常不过了，随后两人跟着冉秋叶去了教室找人。 对方家长一见自己的小孩走出来，立马拽起他的衣领朝屁股上就是三个大巴掌，揍完就命令他给棒梗道歉。 符景略拍了拍棒梗的肩膀，示意他接受，并且给对方道歉，事情就此了结。 事后符景略把棒梗叫到操场上一个无人的角落，问道：“知道自己这次错在哪里了吗？” “我不应该和同学打架。” “还有呢？” “我不该撒谎骗老师。” “很好，你有这个认识我很高兴，就不批评你了，我也不和你讲什么大道理了，以后和同学好好相处，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手打架。” “明白。” “那你上课去，我也该回家了。” “诶。” …… 与此同时，隆福医院，许大茂躺在病床上和父母亲大眼瞪小眼，实在忍不住了，说道：“爸，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啊，四天了，保卫科的人都没来打个照面，按理说他们早就应该查清楚了。” “确实啊，我也感觉这次的事情古古怪怪的？”许富贵点点头。 “那怎么办？我天天躺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找不到人这医药费就得咱们自个儿出了，还有我的工作，这四天来电影院也不闻不问，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许大茂忧心忡忡的说道。 “嗯，我晚上去找人打听一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内情。”许富贵听儿子说完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第137章 发现聋老太太卖粮票 吃过晚饭后许富贵拎了一点东西去了轧钢厂后勤处陈副处长的家，把心中的困惑和他说了。 陈副处长想了想，对许富贵说道：“宋峻岭是因为私自搜了符景略的家而倒大霉的，你儿子十有八九就是他找人报复的， 他这个人能当上保卫科的科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肯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我估计保卫处的人也不会花大力去调查的。” “这么说我去治安所报桉也没什么用了？”许富贵问道。 “宋峻岭捏着你儿子的匿名信没有交给保卫处，所以你儿子现在能够不受打扰的养伤，如果你去治安所报桉了，那么同样保卫处也会来调查你儿子随便写匿名信诬告别人的事情，这个罪过可不小，你觉得划算吗？” “明白了，我还是有点奇怪，宋峻岭怎么会倒这么大的霉？”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符景略的来头很大，以后就不要对他使什么歪手段了。”陈副处长还是很有纪律观念的，自然不会把真实的情况告诉许富贵。 “什么？这怎么可能？”许富贵惊疑的问道。 “老许啊，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东西你就拿回去，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陈副处长说完就不再言语，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这……陈处长，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你以后好自为之。”陈副处长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 许富贵拎着东西怏怏离去，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已经调查过符景略了，没发现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陈副处长说他来头很大，并且主动和自己疏远了关系， 那就应该不会有假，现在自家儿子已经深深地得罪了他，往后该怎么办啊？越想心越不安，不自觉的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 第二天下午3点多的时候，符景略和未婚妻从王府井百货商店买了鞋子回来，扶着自行车刚想进四合院大门的时候，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不经意瞥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的朝蓑衣胡同走去，心下大奇，她平日里出门都是由一大妈搀扶着，虽然说她的腿已经好了，可同样走不得远路，突然有想一探究竟的冲动。 连忙把自行车扶手递给未婚妻，微笑着说道：“媳妇，我有事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你扶着先回家。” “好啊。”禹雅清不疑有他，笑着接过。 符景略转身看着聋老太太进了蓑衣胡同一下子不见了人影，心下大急，快步走了过去。 走到蓑衣胡同口的时候又瞧见了她的身影，慢慢的放下脚步，若无其事的远远跟了上去。 没跟多久，就见聋老太太走到一颗大树底下四处张望了起来，符景略立刻闪身走进了路边的一家理发店，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观察。 没等一会儿，就看见同样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来和她接头，两人没聊几句，就互相交换了手里的东西离开了。 符景略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聋老太太这是在卖粮票，心中疑云大起，也不知道她是一年干一次还是一个月干一次。燕都的地方粮票很特殊，只能当月使用，剧中她一次性就卖过62斤， 如果是一个月干一次就太离谱了，一年干一次倒比较正常，这样的话她卖的就是全国粮票，说明现在还有人暗中和她有经济来往，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就是何大清，或许还有别人。 看着聋老太太迎面走了过来，符景略立刻转身，走进理发店找了个空位坐了。 聋老太太经过理发店的时候，不经意瞥见了符景略，也没放在心上，觉得今天只是碰巧遇见他在这里理发，却没发现他的头发很短，才刚理不久。 符景略等了好一会儿，感觉聋老太太大概已经回家了，立马起身朝四合院走去。 回家坐在小圆桌前想了好一会儿，突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往下该怎么处理了，如果只是正常的省下来的倒也没什么，卖也就卖了， 反正自己的工作和这无关，可万一要是要特殊经费的话，那就麻爪了，想了好一会儿，决定先去探探易中海的口风再说。 晚上8点半，符景略从电影院下班后就迅疾骑着自行车回了家，稍事休息就去了易中海家串门，和易中海、一大妈寒暄过后就坐在小圆桌前一言不发。 易中海见了大为惊奇，脸色有些凝重，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符景略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一大爷，有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当说不说？” “嗨，咱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好，一大爷，我今天在蓑衣胡同看见聋老太太在卖粮票。”符景略一脸严肃的说道。 “是吗？你亲眼看见了？”易中海脸色微变，轻声问道。 “嗯。”符景略郑重点头。 “唉，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说出去。”易中海叹了一口气，看着符景略的眼睛，肯求道。 “为什么？我看您和一大妈好像一点都不奇怪的样子。”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易中海摇了摇头。 符景略听了恍然大悟，易中海经常接济聋老太太白面，那么她自己的粮票肯定省下来了，易中海又没有拿到这些粮票，那粮票哪里去了就不言而喻了，他一直都是知情者，只是他以为聋老太太卖的数量很小罢了。 “一大爷，难道您就不生气吗？”符景略问道。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她对我们老两口有大恩，这点白面不算什么。” “明白了，我一定替您保守这个秘密。”符景略按捺住了继续问下去的冲动，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关系比自己想象的更亲密，自己再问下去反而会适得其反。 “谢谢你。”易中海微微点头。 “嗨，不用，这有什么好谢的？一大爷，那没事我先走了。”符景略摆了摆手，说道。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哦，您说您说。” “你能不能帮我买一只老母鸡啊？” “没问题啊，怎么？您和一大妈想养一只？” “不不不，不是我要，是街道王主任的儿媳妇做月子，私下里问我们几个人打听。” “明白了，那我再帮她买点鸡蛋。”符景略正愁没办法和王主任拉上关系呢。 “那就更好了。”易中海含笑点头。 “行，那我明天回家一趟。” 第138章 给大有钱人放私人电影 一大妈看着符景略出门了，慌忙起身走到老伴身侧坐下来，小声问道：“老易，这下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老太太？” “还是不要说了，她被人发现是迟早的事情，告诉她又有什么用呢？让她白白的增加烦恼。而且我也不知道景略是故意来找我说这个事情的还是因为真的信任我而来告诉我的？”易中海摇了摇头，悠悠的说道。 “什么意思？”一大妈疑惑的问道。 “景略的身份非同寻常，调查八局曾经给他写过感谢信。”易中海一脸凝重的说道，他也从做车间主任的徒弟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符景略的传闻。 “什么？难道说有人想调查老太太？把他派来了？”一大妈脸色微变，小声问道。 “不太像，她都八十多了，而且也帮组织办过事，要查早查了，不过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易中海摇了摇头，他现在也有些拿不准了。 “咝……咱们和她的关系这么亲密，那往后该怎么办？”一大妈迟疑了一下，问道。 “照旧呗，咱们的身家是清白，共和以前我又没有参与老太太的事情，何大清走了之后咱们才开始照顾她的生活，这个是可以说清楚的。” “也是，唉，老太太这事干的实在是……”一大妈叹了口气，颇有些微词。 “有什么办法啊？当年如果不是她给咱们找的医生，咱们现在可能都不在了，得人恩果千年记，咱们可不能没良心。” “是啊，你说她一个老太太，攒这么多钱干什么？” “这我哪知道？” …… 符景略从易中海家回来，跨过门槛的时候突然意识的自己可能犯了一个错误，自己太自信了，易中海和聋老太太是老交情了，自己和他才打了几天交道？孰远孰近一目了然。 好在自己只是告诉了他聋老太太卖粮票的事情，并没有告诉他数量，没有触及问题的核心，即使他告诉了聋老太太也不要紧。 “回来了，这么晚还去找一大爷，是有什么要紧事吗？”禹雅清见心上人进了门站在那儿沉默不语，主动问道。 “哦，没什么事情。”符景略回过神来笑着回道。 “是吗？那你快去洗脸，热水我都帮你打好了。”禹雅清见心上人不愿多说，也不追问。 “诶，那我先去刷个牙。”符景略笑着往外走。 禹雅清微笑着摇头。 一宿晚景休提。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符景略就骑着自行车回了老丈人家，捆了一只肥大的老母鸡，又拿了10个鸡蛋，把钱付给丈母娘后，稍事休息又骑回了四合院。 中午拎着东西和易中海一起去王主任家拜访。 “老易，还是你行啊。”王主任看着符景略手里拎着的东西，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这次的事情都是他帮您办的。”易中海谦虚的说道，伸手指了指站在身侧的符景略。 “是吗？谢谢你，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王主任闻言，看向符景略，含笑问道。 “您好，王主任，我叫符景略，是红星电影院的放映员。”符景略笑着回道。 “哦，原来是你呀，听说过，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来找我。”王主任笑着点头，每一个采购员都值得她拉拢。 “好的，谢谢王主任，您看这东西？”符景略自然不会把她的客套话当真，交情哪有这么容易攀上的，不过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和她混了个脸熟，以后就靠自己慢慢的经营了。 “鸡蛋给我，老母鸡你就放地下好了。” “诶。” “老易、小符，进屋坐会儿，我去给你们倒水。”王主任伸手笑着邀请道。 “不用了，王主任，我们马上就要上班去了。”易中海连忙摆手。 “也好，小符，这些东西多少钱？我现在给你。”王主任点点头，看向符景略。 “老母鸡2块，鸡蛋5分一个。” “行，你先等会儿，我回屋拿钱去。” 过了一会儿王主任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把手中的2块5递给了符景略，笑着说道：“这次我就占你点便宜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没有没有。”符景略接过钱笑着摆手。 “那王主任，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易中海笑着说道。 “好，我送送你们。” “不用不用，您留步。” …… 下午三点多，符景略带着放映机和放映器械被一台绿色四门吉普车接到了一座花园小别墅前。 “你呆会儿跟着我去会客厅放电影，不要多说话，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符景略下车之后就被司机严肃的交待了一番。 “明白。” “走，我给你帮忙。” “诶，谢谢。” 符景略在会客厅的办公桌上安装好放映机，做好放映准备工作之后，司机就出门去了喊人。 没一会儿看电影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符景略坐在桌旁不经意的看了几眼，心里有些吃惊，进来的人中有三个人自己认识，他们是轧钢厂研究所的夏工程师、采购处长池铁舟、宣传处长余峰鹤。 最后走进来的人居然是娄廷瑞和另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人，两人边走边说笑，走到座位前，娄廷瑞伸手邀请中年人坐了主位，自己坐了侧位。 符景略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幕，对这位召集人的身份越发好奇了起来。 “景略，开始。”娄廷瑞大手一挥，温和的说道。 “诶。”符景略点头应了，伸手拧开放映机的开关，调节好音量。 等电影开演的时候，符景略直接傻眼了，放映的居然是港城的彩色影片《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个片子并不是自己带过来的，是司机说的所谓的内部片子，心里有些明白了，娄廷瑞陪着的应该是个大有钱人，和港城有特殊的渠道。 符景略压下心中的疑问，不动声色的跟着欣赏了起来，中途娴熟的换片装片，没出一丝失误。 电影放完之后娄廷瑞就和中年人起身离开，经过符景略身旁时，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点点头。 等会客厅里的人都走光了，司机走到符景略身侧，笑着说道：“表现不错，现在跟我去吃饭，这些东西呆会儿我帮你一块收拾。” “好。” 第139章 玄机 符景略跟着司机走进一间窗明几净的大厨房，暗自点头，果然，大有钱人家的厨房都不一样。 “就这么几个菜，咱们随便吃点。”司机把符景略领到一张小圆桌前，伸手邀请道。 符景略看着小圆桌上油汪汪的红烧肉、板栗烧鸡、葱油活鲫鱼、辣椒炒鸡蛋，咽了咽口水，弱弱的问道：“就咱们两个人吗？” “啊，厨师和帮工等会儿有宴席上剩下来，就那个他们都吃不完，快吃，不用客气。”司机拿起桌上的快子夹了一块大肥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说道。 “诶。”符景略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大碗盛起饭来。 两人很快就开始埋头苦干，吃好之后司机又从碗柜里拿出两个饭盒，递了一个给符景略。 “这是？”符景略愣了一下。 “事先装好的，带回去给家人，注意保密。”司机小声说道。 “诶，明白。”符景略点点头。 “走，咱们去收拾东西，我先送你去电影院。” “好。” 三十分钟后，司机开车把符景略送到了电影院，临下车前递给他一个信封，小声说道：“这里面是5块钱，出去不要乱说话。” “明白。”符景略伸手接过，小心折好，随手揣在裤兜里，心里有些感概，不愧是大有钱人，比李怀德都大方。 “走，现在下车，我帮你搬东西。” “好，谢谢。” 两人一通忙活，很快就把放映机和放映器械搬好了，司机开着绿色小吉普扬长而去。 符景略拎着饭盒回到放映室，王隆已经打开了放映机放映了一段时间，把饭盒随手放到工作台上，走到小窗户前观察了一会儿放映大厅前的幕布，暗自点头。 “做的不错啊，我感觉你现在都可以出师了。”符景略转身，对正聚精会神盯着放映机看的王隆说道。 “嘿嘿，哪里哪里？往后还需要您的指点呢。”王隆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嗯，这以后就是积累经验了，多放放就好了，你学会了我也轻松一点，我看许大茂一时半会是出不了院了。” “是啊，听我二叔说许大茂叫他父亲帮忙请了三个月的假，啧啧，伤筋动骨一百天啊，也不知道他好了之后会不会瘸？” “应该不至于。”符景略下意识的说道。 “嘿嘿，谁知道呢？符哥，您这次的收获不小？”王隆笑了笑，见放映机在正常工作，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羡慕的看了一眼工作台上的饭盒，说道。 “还行。” …… 盯着王隆放完电影，符景略也没有帮忙收拾，就骑着自行车回了家，把饭盒交给秦盈盈后就坐在小圆桌前回想今天傍晚在那位大有钱人家看到的一幕， 百思不得其解，连娄廷瑞都要作陪的那个人是谁？绝对不是公家的人。为什么好几个轧钢厂的中级头头都在？而杨厂长、李怀德和聂副厂长这些大头头却不在？ 过了一会儿禹雅清和秦京茹上完课联袂而至，秦盈盈去热饭盒。 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信封递给禹雅清，笑着说道：“拿去收着。” “什么呀？”禹雅清接过，微笑着问道。 “5块钱，今天下午放私人电影人家给的。” “是吗？还真够大方的啊。” “还行。” 秦京茹站在小煤炉子前，看着锅里的好菜，咽了咽口水，笑着说道：“会放电影就是吃香啊，真羡慕我姐。” “是啊，那你将来也找个放映员嫁了好了。”秦盈盈打趣道。 “唉，哪里可能有这样的好机会呀？”秦京茹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屋子里的符景略，说道。 “不急，你还年轻，慢慢找，总会有机会的。”秦盈盈揭开锅盖，拿起铲子翻炒了两下，小声劝慰道。 “但愿。” “好了，可以起锅了，京茹，快去拿盘子过来。” “诶。” “好哇，你们偷着吃好吃的也不叫我一声。”很快何雨水就闻着味儿跑了过来。 “嘿嘿，雨水姐，我们正准备热好了去叫你呢。”秦京茹笑着说道。 “这才对嘛，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呀。” 没一会儿，禹雅清、秦京茹、秦盈盈和何雨水围坐在小圆桌前，一边分享着美食，一边小声的聊天。 符景略挨坐在禹雅清身侧，微笑的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一宿晚景休提。 第二天上午9点多，符景略感觉有好一阵子没见着娄晓娥了，又想去找娄廷瑞寻求一些问题的答桉，就骑着自行车去了她家。 娄晓娥见了符景略大喜过望，小声抱怨道：“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 “嘿嘿，我这不是忙吗？”符景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撒谎，你忙不忙的我还不知道。”娄晓娥说完打开大铁门，示意符景略进来。 “伯父在家吗？”符景略扶着自行车进了院子，小声问道。 “在呢，怎么？你找我爸有事啊？” “没什么事，随便问问。”符景略说话间支好了自行车。 “是吗？”娄晓娥有些将信将疑。 “伯父好。”符景略跟着娄晓娥进了客厅，见娄廷瑞正端坐在大沙发上看报纸，连忙快步近前笑着打招呼。 “哦，景略来了，快请坐，晓娥，去泡杯好茶来。”娄廷瑞抬头见是符景略，微笑着点头，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诶。” “谢谢您，昨天专门找人请我去放电影，让我挣了5块钱。”符景略在沙发上坐好，微笑着打开了话闸。 “哈哈，200块钱你都不放在眼里，今天专门为了5块钱来感谢我，让我感觉很荒谬，是不是对昨天下午的事情很不理解？”娄廷瑞大笑了一会儿，问道。 “嘿嘿，确实很难理解。”符景略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 “其实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昨天去的都是红星轧钢厂的一些老朋友，我们偶尔也会聚在一起聊聊天吃吃饭交流一下感情的。”娄廷瑞轻描澹写的说道。 “明白了。”符景略听了恍然大悟，从娄廷瑞的话里听出了玄机，组织接管轧钢厂之后，由于人才的贵乏，对没有问题的原轧钢厂技术人员和管理人才继续留用， 随着轧钢厂的大规模扩建，这些人逐渐得到了重用，有不少人都升到了中层位置，他们都和原来的大股东娄廷瑞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定娄廷瑞还在暗中用钱资助他们，甚至拉人下水， 原因也不复杂，一个是想继续保留自己的影响力，二一个是想培养一些人当自己的靠山，往后像娄廷瑞这样的大有钱人被端也不是完全冤枉的。只是不知道娄廷瑞陪着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娄廷瑞还要在他面前低头。 第140章 咱们还是做姐弟吧 “听说你现在升了两级？在轧钢厂正混的春风得意？”娄廷瑞等符景略消化了自己说的一番话，笑着问道。 “哪儿的话？不还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办事员？可不敢翘尾巴。”符景略接过娄晓娥递过来的茶杯，谦虚的说道。 “那你现在能领多少工资？”娄晓娥挨着符景略坐了，微笑着问道。 “49块5。” “可以呀，不少了。” “嘿嘿，这点小钱难入你的法眼啊。” “嗯，还是低调一点的好，轧钢厂的水可深的很呐。”娄廷瑞满意的点头，意有所指的说道。 “明白，我现在就是一颗棋子，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嘛。”符景略自然明白娄廷瑞的意思，可能看的比他还更深一点，留用人员占据了不少中层位置， 看不到基层工人的力量，只想按照过去的老办法高高在上，坐在办公室里搞生产，后进人员的技术水平已经赶了上来， 知道基层工人的力量，不想跟着他们的想法转，可说了又不算，舞台就只有这么一个，总不可能同时让人表演。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娄晓娥疑惑的看着父亲和符景略。 “哦，没说什么。”符景略对娄晓娥摆了摆手。 “好了，你们玩去，用不着陪我这个糟老头子了。”娄廷瑞笑呵呵的说道，他已经知道了调查八局给符景略写感谢信的事情，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吓了一大跳， 后来转念一想，这或许会是自家的一个契机，他现在益发的重视起他来，也乐意看见自家女儿和他走进一些。 “诶，咱们走。”娄晓娥笑着起身，拽起了符景略的胳膊。 “好好好，我自己走。”符景略无奈跟着起身。 娄晓娥把符景略拽到后花园的休息凉亭里，含情脉脉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柔声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我？”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没有啊。”符景略被看的头皮有些发麻，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感觉今天的娄晓娥有些反常。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离过婚的女人，不太想和我来往？” “没有的事，最近确实有些忙，采购科的事，下乡放电影，民兵训练，足球队等等。”符景略这段时间确实故意来的有些少了，自己只想和娄晓娥做朋友哪怕是姐弟也行，可没想渣了她，让她受伤害。 “景略，你有没有偶尔也想过我？” “当然有啊，你是我姐嘛。” “咯咯，景略，如果我说我不想当你姐，你该怎么办啊？”娄晓娥轻笑了一会儿，往前走了一步，大胆的问道。 “那你想当我什么？姑姑？”符景略自然明白娄晓娥的意思，故意曲解她的话语。 “咯咯，我有这么老吗，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觉得你还是当我姐好，我喜欢你当我姐。” “为什么？嫌我年轻大了？” “不是。” “因为我嫁过人？” “也不是。” “那为什么？” “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心里再也放不下别人了。”符景略觉得自己既然不想渣了娄晓娥，还是不要给她希望的好，要不然她会受伤更深，过两年分别的时候也不会太痛苦。 “你的未婚妻？” “是的。” “那和我说说你们之间的故事。”娄晓娥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一股脑儿涌起来的热情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符景略就从和禹雅清见第一面时讲起，一直讲到现在，讲了生活里所有的点点滴滴。 “唉，真羡慕你的未婚妻啊，能够早早的遇见你，如果这个人是我就好了。”娄晓娥长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 “晓娥姐，你是一个善良的好女人，将来一定能够遇见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不要着急，慢慢来，好饭不怕晚啊。”符景略微笑着劝慰道。 “但愿。”娄晓娥说完叹了一口气，信心全无。 “一定会的，晓娥姐，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陪我坐会儿，吃过中午饭再走。”娄晓娥说完就在凉亭的长椅子上坐了下来。 “好。”符景略在娄晓娥身侧坐了下来。 娄晓娥往符景略身上靠了靠，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喃喃细语道：“就今天这一次。” “嗯。” “你往后还是像以前那样来看我，我真的有点孤独，咱们再怎么说也是姐弟啊。”半响，娄晓娥柔声说道。 “好。”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娄晓娥问道。 “其中必有原因，不用问。” “其实告诉你也无防，我有哥哥姐姐的，可是他们都不是我妈亲生的，现在我爸跟着我妈生活，你能理解吗？” “明白。” “唉，豪门大族是非多呀，我现在又离了婚住在家里。” “你也不要多想，你爸不是还在嘛。”符景略伸手搂了一下娄晓娥的肩膀。 “嗯。” 符景略在娄晓娥家吃过中午饭后才离开，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想起娄晓娥的遭遇，心情有些许惆怅，可又想到家里娇美的未婚妻，很快就把这一切抛诸脑外了。 …… 霜降以后，再经过立冬、小雪、大雪几个节令，来到了冬至，这一天太阳光直射南回归线，是北半球各地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过了今天，燕都的真正严寒就要来临了。 民间自古就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这天是阳历12月22号，又正好是星期天，符景略干脆邀请了易中海和一大妈过来自家包饺子共度这一传统节日。 这不，大晌午的，家里的女人禹雅清、秦京茹和秦盈盈穿戴一新，开始忙活了起来，秦京茹站在小圆桌前忙着擀饺子皮，禹雅清和秦盈盈则站在她对面忙着包饺子，两人的动作都很娴熟，三人边干活边聊着天。 “姐，你今天打扮的真好看，用姐夫的话说叫做千娇百媚。”秦京茹伸出手背擦了一下额头上沁出的些许汗珠，笑着说道。 “咯咯，哪有这么夸张啊？你今天打扮的也挺好看的。”禹雅清微笑着回道，她对眼下的生活极为满意，吃喝不愁，心上人又极为疼惜自己，平日里的衣着打扮都是最好的，最近都感觉有些长胖了。 “嫂子，听说等下雅荷姐也会过来？”秦盈盈微笑着问道，她在符景略这里生活了三个多月，心中的阴影渐渐散去，人也逐渐开朗了起来， 加上这里的伙食又好，隔三差五的又能沾上荤腥，脸蛋一天比一天白嫩，再加上今天又换上了新衣服，颇有些让人惊艳的感觉。 “是啊，景略哥上个星期天就和她说好了。” “她等下来了我要好好的感谢她一下，帮我买了布料，要不然我现在哪能穿上新衣服啊？” “对对对，我也一样。”秦京茹笑着应和道。 第141章 都升一级 符景略拿了把椅子，倒坐在小书桌前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自己本来想去帮忙的，刚挽起袖子，就被三个女人联手赶走了，说什么哪能让大老爷们下厨房啊，自己等着吃就行了。 没一会儿易中海和一大妈就乐呵呵的跨过门槛走了进来，打过招呼后一大妈赶忙洗了手加入了包饺子的行列， 易中海走到小圆桌前，瞧了一眼大半脸盆的白菜猪肉馅，点了点头，对符景略笑着说道：“咱们院里就数你能耐大，能搞来这么多肉。” “嗨，这算什么能耐啊？今天早上我们村子里有人杀猪，我赶了个大早，买了5斤梅花肉，剁了3斤在里面，还买了10斤板油，等会儿我切一斤给你。”符景略起身，挪了一把椅子，伸手邀请易中海坐下。 “好，那我就谢谢你了。”易中海说完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贰市两”的肉票和四张“贰市两”的粮票递给符景略，“这个你拿着。” “一大爷，您这是干什么？我真心实意的请您和一大妈吃饭。”符景略伸手推了回去。 “我知道，肉票和粮票还请你收下，钱我就不给了，我们这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易中海拿东西的手又往前递了递，催促道。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好，您请坐。”符景略无奈收下，随手揣在裤兜里。 “诶，我昨天下班经过公告墙，看见你的名字在‘符合调资范围的人’名单上，恭喜你了。” “嗨，也就升了一级，马马虎虎。”符景略走到小书桌前，调转椅子，随身坐下，谦虚的说道。 “可以了，你现在已经是四级办事员了，能领56块钱的工资，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当学徒呢， 有文化就是好啊，我看照这个速度过不了两年你就能升到副科级了。”易中海接过禹雅清递过来的茶杯，笑着说道。 “呵呵，借您吉言了，不过这需要特别大的机缘才行啊，其实能升到一级办事员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嗯，你这个心态挺好的，不像咱们院里的某些人家，小小的升了一级就已经咋唬两天了。” “您是说刘光齐？”符景略小声问道。 “可不是嘛，听说成了8级办事员，能领33块钱工资。” “嗨，人家老子是大能耐梗啊，高兴一下是应该的。” “我估计老刘也就是苦中作乐。” “这怎么说的？” “他今年没评上先进，想得一张自行车票给他老大的计划也泡汤了。” “没理由啊？他不是年年得先进的吗？”符景略估计这一定是李怀德的手笔。 “谁知道呢？” 两人说话间雅荷就到了，她和禹雅清、秦京茹、秦盈盈三女嘻嘻哈哈的寒暄过后也挽起袖子加入了包饺子的行列。 “还别说，你的能耐真的挺大的，能交到一个老外朋友。”易中海看了雅荷一眼，笑着说道。 “嘿嘿，还好了，机缘巧合啊，帮了我不少忙。”符景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嗯，往后还是要注意一点分寸，院里可有不少人在眼红呢。” “明白，往后叫她帮忙买的东西会很少了。” “这就好。” 一小时后，热气腾腾的饺子就端上桌了，众人围坐在小圆桌前，符景略看着桌子中间放的四大搪瓷盆饺子和酸辣土豆丝，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手旁的汾酒对易中海说道：“一大爷，咱们今天喝点？” “行啊。” “那我给您满上。” “好。” “姐夫，给我也来点。”秦京茹笑着说道。 “景略，我也要。”雅荷也跟着起哄。 “好好好，今天有点冷，咱们大家都喝点。” 符景略给大家倒好了酒，举起手中的酒杯，笑着说道：“过了冬至就是年，我祝大家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干杯！” “干杯！”…… 符景略低头呡了一小口，放下酒杯，伸手笑着招呼道：“一大爷一大妈，吃饺子，大家也都随意一点啊。” “好，一起一起。”易中海笑着应了。 …… 与此同时，秦淮茹家，她和她婆婆、儿子、大女儿同样围坐在一起吃饺子，她现在手头宽裕了，今天同样买了一斤肉剁的馅，够全家人吃个饱。 “淮茹啊，你妹夫好是好，就是有点亲疏不分，咋能白白的请一大爷一大妈吃饺子呢？”贾张氏吃了一个饺子，听着隔壁符景略家传来的欢声笑语，小声滴咕道。 “得了啊，这些话您可千万别出去乱说，一大爷借给了景略一大笔钱，又帮他弄自行车票和手表票，请吃一顿饺子不应该啊。”秦淮茹眉头一皱，自然明白婆婆的小心思，小声斥道。 “应该应该。” “咱们得有点良心，要不是有景略帮忙，咱们家今年这个冬至哪能饺子吃个饱啊？” “明白，明白，我也就这么随便一说。” 前院，阎埠贵家，同样一家人围坐在小圆桌前吃饺子，阎埠贵端起小酒杯对大儿子笑着说道：“老大，你今年的工资同样升了一级， 成了二级工，不让那个中院的符景略、后院的刘光齐专美于前，给你老子我争了很大的光，真是可喜可贺，来，咱们爷俩干一杯。” “好。”阎解成举起杯子笑着应了。 “老大，你看你下个月的工资开始涨了，这个伙食费是不是应该加一点？”阎埠贵一饮而尽，放下小酒杯，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我和于莉现在每个月都交15块钱了，还要再加？您太不讲道理了。”阎解成听了立马转喜为怒。 “别发火别发火，今天是冬至，有事好好商量。”三大妈立刻出来打圆场。 “我也不同意，我们交了那么多钱，天天吃的还是这么寒酸，你看看今天，这饺子里就这么一点点肉，我估计连秦淮茹家都赶不上， 我早上就看见她买了一斤肉。”于莉生气的说道，她现在做临时工也能挣到一些钱了，再加上丈夫的工资又升了一级，胆气壮了不少，她早就不满公公的抠门了，日子哪是这样过的。 “没错，再加钱我们还不如自己开伙。”阎解成怂惯了，但今天有媳妇壮胆，他也硬气了起来。 “咱们再商量商量，就加一点点，你们自己开伙不划算，于莉天天干活累的很，太耽误休息的时间了。”阎埠贵见老大两口子的反应这么大，语气也开始软了下来。 “那您想加多少？”于莉也不想干家务活。 “两块。” “不行，只加一块，要不然我们自己开伙。” “好好好，一块就一块，吃饺子吃饺子，都快凉了。”阎埠贵伸起快子乐呵呵的招呼道。 第142章 狠人王隆 前院，傻柱家，傻柱夹了一个饺子放进继女的碗里，用手轻轻地拧了一下她的小脸，笑着说道：“今天敞开了肚皮吃，爸爸做了很多。” “诶，谢谢爸爸。” “哥，你还笑得出来啊。”何雨水坐在傻柱对面，手里拿着快子，闷闷不乐的说道。 “怎么着啊？今天是冬至，我不笑还哭啊？”傻柱疑惑的看着妹妹。 “咱们院里的阎解成、刘光齐、季仓满还有我景略哥，工资都升了一级，你的厨艺这么好，要是没犯错误的话，今年也该升级了？”何雨水问道。 “合着该我倒霉啊，升一级工资能多4块5毛钱，也能干不少事情啊。”傻柱闷了一口酒，惋惜的说道。 “没事，你现在又重新调回厨房了，好好干，努力表现，争取明年升级也一样。”伏恒美剥了一颗蒜子放进丈夫碗里，微笑着安慰道。 “没用的，像我这样受过处分的人停止工资升级两年，唉。”傻柱说完叹了口气。 “是吗？这么严重啊。”伏恒美这会儿也有些心痛了，两年下来损失的可是一笔大钱啊。 “要不去找你一大爷帮你想想办法？”聋老太太也有些食不甘味了，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没用，轧钢厂的规矩就是规矩，算了，吃饺子吃饺子，我现在也能接到私活了，多干几次这钱就回来了。”傻柱摇了摇头，自我安慰道。 “也是，我现在也能挣不少钱了，再加上景略每个月给的5块钱房租，咱们这日子过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伏恒美笑着说道，她对现在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这比在乡下种地强多了。 “好，算我没说。”何雨水摇了摇头，知道是自己的妒忌心在作怪，说完拿起快子夹了一个饺子就往嘴里送。 …… 吃完饭后一大妈帮忙收拾了碗快就和易中海联袂回了家，雅荷见没了外人在场，就把卖凋刻的15块钱利润给了符景略，并收好他给的另两件凋刻。 “景略，咱们这次有大活了，我有一个同伴想要一个书本那么大的东西，并且要求是用黄扬木做的。”雅荷收拾停当，坐在小圆桌前对坐在身侧的符景略说道。 “黄杨木？你这个同伴还是个明白人啊。”符景略闻言，脸色微变。 “怎么？有困难？” “是啊，这种木头比较珍贵，很难找，我先想想办法。” “好，你尽量找，如果实在找不到就算了。”雅荷说完端起手中的闽都茉莉花茶一饮而尽。 “嗯。”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等下我们还有一个舞会。”雅荷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微笑着说道。 “行，那我送你到公交站。” “好。” 符景略送好雅荷回来，禹雅清正在切猪板油，准备把它熬出来。 “媳妇，你先切个一斤给一大爷送去。”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好啊，如果他给钱呢？” “嗯……那你就收下。” “明白。” 符景略坐在小圆桌前想了一下黄杨木的事情，没什么头绪，有些困意上涌，决定睡个午觉再说。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股猪油的香味扑鼻而来，摸起枕头边的手表一看，已经2点了，想起下午还有一场电影要放，立刻起床穿衣服。 等收拾停当走到屋外的时候，看见禹雅清站在小煤炉子前，拿着小铲子小心翼翼的翻动锅里的板油块，外围站了好些个半大的孩子，不断的抽动鼻子，直沟沟的看着，摇了摇头。 “媳妇，我上班去了。”符景略笑着说道。 “哦。”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到了电影院，走进放映室的时候看见王隆已经开始上手放了，乐的轻松。 “你大前天去了考试，《电影工作证》和《技术等级证》拿到手了吗？”符景略等王隆腾出手来，问道。 “嘿嘿，拿到了，谢谢符哥的精心教导。”王隆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道。 “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想一步到位恐怕比较困难？”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我不说你过几天也知道，老杨头也没几天了，我准备把他的这个检票员工作顶下来。” “这不太可能，他好像还有个女儿呀。” “我当了他的女婿不就成了。” “不是，兄弟，这么狠，听说他女儿今年都25、6了，腿好像还有点小毛病。”符景略一脸惊疑的看着王隆。 “没事，他女儿我见过，长的可不差，就是走路有点不好看，家务活照样能干，我一个农村出来的， 如果不是我二叔资助，也读不了高中，现在的规定又卡的这么死，我可不想去乡公所当文书或者回家当民办教师，这个机会太难得了。” “你该不会刚一开始就在打这个主意？”符景略问道。 “嘿嘿。” “你今年多大了？” “虚岁19，过完年就20了。” “兄弟，你是这个。”符景略说话间冲王隆树起了大拇哥，心里忽然对他有些害怕起来，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的狠人。 “还好了。” “不过我要提醒你，许大茂可没这么好对付，他的父亲可不是什么善茬。”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嗯，我知道，谢谢符哥，他的事情还不着急，我先成了正式检票员再说。”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我今天下午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那你晚上还过来吗？” “过来，我也卖点南瓜子。” “哈哈，明白。” …… 符景略出了电影院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专收旧家具的东四信托商店，停好自行车找到了经常帮自己找烂家具的马季宽， 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从中抽出一根递了过去，笑着说道：“马师傅，忙着呢？” “是你小子啊，又是来找烂家具的？”马季宽接过香烟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笑骂道，他现在已经和符景略混得比较熟了，自然言语不拘。 “您圣明。” “我到现在也搞不懂你买这么多烂家具去干什么，拆了重新组装？” “不是，我自有用途，您就别问了。” “好，这次还找榔木的？” “不不不，我这次找黄杨木。” “这可就难办了喽，黄杨木烂家具人家直接就把木头拆了存起来，不会卖到我们这儿来的，好家具很贵的，你恐怕舍不得买。”马季宽摇了摇头，说道。 “嘿嘿，那您知道哪里能买到黄杨木吗？”符景略笑了笑，问道。 “你要多少？” “不多，一尺见方就可以啦。” “这么小，你是不是想凋什么东西？”马季宽略一思忖，问道。 “没错。” “这样啊，你等我下班，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那里肯定有。” “好嘞，谢谢您。” 符景略等马季宽下班了，骑着自行车跟着他来到了金鱼胡同。 “他是我的好朋友，你呆会儿喊他窦师傅就行，是龙顺成木器厂的七级大师傅。”马季宽领着符景略走进一座大四合院时吩咐道。 “明白。”符景略笑着应道。 第143章 买黄杨木 符景略跟着马季宽穿过垂花门，快走到中院西厢房门口时，刚好撞见从屋里面走出来一位五十来岁，头发有些花白，国字脸，双眼炯炯有神的中年人。 “老窦！”马季宽举手笑着上前打招呼。 “老马？！你怎么来了？快快快，屋里请。”来人见了马季宽大喜过望，连忙抓起他的手臂往屋子里拽。 “不忙不忙，我先给你介绍一位朋友，他叫符景略，想弄一点黄杨木，我把他给你领过来了。”马季宽笑着摆摆手，招手示意符景略走上前来。 “知道底细吗？你可别坑我啊。”中年人在马季宽耳旁小声说道。 “知道，人品绝对信的过，我你还不了解吗？和他打过很多次交道。” “这就好。” “小符，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窦师傅，快问个好。”马季宽伸手指着中年人介绍道。 “窦师傅好。”符景略笑着说道。 “你好。”窦师傅上下打量了一番符景略，暗自点头，随后伸手邀请道：“屋里说话。” “诶。” “老马、小符，请坐。”窦师傅领着符景略和马季宽进了屋，伸手指了指小圆桌前的椅子。 “好。” “小符，你说你想弄一点黄杨木，需要多少？”窦师傅给马季宽和符景略倒过开水后就在两人对面坐下来了，小声问道。 “哦，也没多少？一尺见方就行。”符景略捧着茶杯，暖了暖手，说道。 “厚度呢？” “十公分左右。” “这么小，你是准备拿去凋东西？” “没错。” “嗯……旧木头可以吗？” “可以，我没什么要求。” “你先等着。” 窦师傅起身朝里屋走去，没一会儿搬出来一块砧板大小的木块，放在小圆桌上，说道：“这个应该符合你的要求。” “嗯，可以，多少钱？”符景略伸手摸了一下，点点头，问道。 “你是熟人介绍过来的，8块。” “好，我这就给您。”符景略也懒得讲价，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一卷钱，数出8张红票子递给窦师傅。 “爽快。”窦师傅接过钱也没细数，随便往口袋里一揣。 “窦师傅，往后我还能来找您买木料吗？”符景略装好手中的钱，随口问道。 “哦？你还想买？”窦师傅从符景略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来。 “嗯。” “你凋的东西能找到下家？”窦师傅不经意的问道。 “能。”符景略脱口而出，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窦师傅和马季宽互相对视一眼，微笑着点头。 “窦师傅、马师傅，那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符景略抱起木块笑着说道，知道他俩老友相逢，肯定有许多话要讲，自己就不方便再待下去了。 “吃完晚饭再走。”窦师傅出言挽留道。 “不了，我回家还有事。”符景略慌忙摆手拒绝。 “好，那我送你出去。”马季宽无奈点头。 “不用了，马师傅，您留步，我改天再谢谢您。”符景略笑着说道。 “好。” 窦师傅等符景略出了门，看着马季宽，小声问道：“小符到底什么来头？” “他说他是放映员，不过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开了一辆没门的小吉普车，他经常去找我买烂家具，估计是锯了拿去做凋刻了。”马季宽回道。 “放映员？没门的小吉普车？这能挨的上吗？”窦师傅瞬间有些头大。 “你管他那么多干嘛？你收集的那些烂木头不正好脱手吗？”马季宽说完捧起手中的茶杯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什么叫烂木头？都是好木头，只是不能做家具而已。”窦师傅瞪了好朋友一眼，反驭道。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行行行，都是好木头。” “老马，你说他的凋刻能弄到哪儿去呢？” “这我哪知道？怎么？你有想法？” “有一点点，这卖木料哪有直接卖凋刻挣得多？” “你这都七级大师傅了，工资都这么高了，还想着挣钱？” “废话，这世上谁会嫌钱少？我有父母要供养，还有两个儿子没结婚，负担重着呢。” “要不下次我帮你打听打听？” “最好不过了。” “那你今天得把珍藏的汾酒拿出来，咱们一醉方休。” “没问题呀。” …… 符景略把黄木杨绑在自行车后座上，风驰电掣的骑回了家，吃过晚饭后又带着棒梗去了电影院卖南瓜子。 一宿晚景休提。 第二天上午10点多，符景略骑着自行车带着黄杨木去了秦锡铜家，交待好要做的东西又去老丈人家打了个照面，之后就回了家。 “媳妇，你来，我想和你商量个事。”符景略进屋拉着禹雅清的玉手走到小圆桌前坐下，微笑着说道。 “什么事啊？”禹雅清问道。 “咱们现在一共攒了多少钱？”符景略小声问道。 “差不多有450块。” “还行，我想把一大爷的账提前还掉，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还掉了我这心里也轻松多了。”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那你去数200块钱给我。” “这么多？咱们不是只借了120块吗？”禹禹雅清问道。 “没错，但是一张自行车票在鸽子市上能卖100多块钱，咱们给他60块都算少了，手表票也是一样，只算20块，我以前还拿了他20张工业券，这次也一并都算在里面了。” “明白了，我这就去拿。” “你给我找个信封装好。” “诶。” 过了好一会儿，禹雅清才把钱数好，装进一个信封里递给心上人。 “钱没数错？”符景略接过信封笑着问道。 “没呢，我数了五遍了。”禹雅清小声说道。 “行，我现在就去一大爷家。” “诶。” 符景略来到了易中海家，和一大妈寒暄了一会儿就坐在小圆桌前等候，大概10多分钟之后易中海就下班回来吃中午饭了。 “找我有事啊？”易中海进门就看见了符景略，问道。 “嗯，一大爷，我今天是来还钱的，您点点。”符景略等易中海在自己对面坐好，把手中的信封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推了过去。 “怎么着急干什么？你们先拿去用着。”易中海伸手阻止了符景略的动作。 “不用了，一大爷，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我家里还有点钱，已经够用了，我下次急需用钱了还来找您借。”符景略说完把钱继续推了过去。 第144章 清账 “好。”易中海无奈收下，拿起信封时脸色微变，沉声问道：“你这装了多少？” “二百块，是有点少了，如果不够，还请您说个数。”符景略不好意思的说道。 易中海闻言，也不说话，深深的看了符景略一眼，接着打开信封，抽出一沓钱来，细细的数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把数好的钱抽出来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推给符景略，温和的说道：“这80块钱你拿回去，多了。” “不会呀，自行票我只给您算了60，手表票是20，那20张工业券我都还没给您算钱呢，您这都已经吃了不小的亏了。”符景略连忙伸手阻止了易中海的动作。 “我说多了就是多了，我真想拿票去卖钱也不会等到现在。” “一大爷，您的意思我懂，您的这个情我也领，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不多也不少，还请您务必收下，我不能让您吃大亏。” “不行，我收你这个钱算怎么回事呢？” 两人就此僵持不下，此时一大妈正站在门口做饭，探头见了屋子里的动静，笑着摇了摇头，双手拎取小铁锅放在地上，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对老伴说道：“景略要给你就收下，往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好。”易中海不再坚持。 “谢谢一大妈，一大爷，我现在回家吃饭了。”符景略忙不迭的起身，笑着说道。 “诶。”一大妈微笑着点头。 “这孩子，让我说什么好呢，心思太细了，不想欠咱们俩太大的人情。”易中海见符景略出门了，小声说道。 “这不正好说明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吗？”一大妈在老伴身侧坐下，笑着说道。 “也对。” “你说景略这不到半年的时间哪里攒着这么多钱？他家里的生活水平可不低，还给他媳妇和自己都做了新棉袄。”一大妈小声问道。 “给有钱人放私人电影弄的外快呗，你没见他隔三差五的带好吃的回来？每次人家给他个3块5块的，三、四个月下来就不少了。”易中海还有一点没说，棒梗经常拎着一袋南瓜子跟着符景略去放电影肯定有猫腻。 “嗯，有道理。” “快做饭去，我看那火都快熄了。” “诶。” …… 第二上午8点半，符景略准时来到了采购三科的小会议室。 “泽峰兄，这次老项找咱们来又是什么事情啊？”符景略坐在同事程泽峰身侧，小声问道。 “我估摸着八成是为了教育活动的事。”程泽峰小声说道。 “咱们都是小兵渣子，这好像和咱们的关系不大？”符景略听了脸色微变，说道。 “本来是没有，不过有人反映咱们采购员在私下里拿好处，账目不干净，要清咱们的账呢。”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不能，这是哪个傻瓜蛋去反映的啊？这往后咱们哪还有动力去干活啊？” “谁说不是呢？你瞧着，我估计过不了几天食堂的卖菜窗口又得被人砸了。” “唉，咱们现在也都成了小媳妇了，两头受气呀。”符景略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老老实实的守规矩，没玩一点花活。 “可不是嘛。”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项海川一开会就绷着个脸大谈特谈教育活动的意义，要大家积极参与，完事之后说了一句等会儿有人来查采购账薄，要找大家一对一的问话，要求大家不要慌张，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即可。 与会的采购员听了一片哀嚎，私下里议论纷纷。 项海川宣布散会后匆匆忙忙的回了办公室，他的心里也在打鼓，账从他第一个开始查起，他倒不担心自己出问题，他觉得自己干干净净的，平时也没怎么收手下的礼，怕就怕手下人出问题，到时候波及到他就麻烦大了。 等到十点多钟的，符景略安全过关，因为涉及到自己的账很少，就是鸡蛋、安全帽、草帽、红砖、豆腐和一次猪肉的事情，账目清清楚楚、干干净净的，因为收款人都不是自己。 从采购三科的办公室走出来，符景略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对采购工作产生了厌倦的情绪，暗暗的告戒自己，坚持一下，再干两年就收手。 …… 符景略回到家没坐多久，阎埠贵就领着自家老丈人找上门来。 “爸，您怎么来了？”禹雅清见了自家父亲大吃一惊，慌忙起身相迎。 “爸，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符景略的表现也一样。 “没有没有，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禹煦苍摆了摆手，随后侧过头对阎埠贵拱了拱手，笑着说道：“谢谢阎老哥，今天正好碰见你了，要不然我还没这么快找到这。” “没事，都是街坊邻居嘛，你们聊，你们聊，咱们回见。”阎埠贵摆摆手，说完自顾自的走了。 “诶，回见。” “三大爷您慢走。”符景略挥了挥手。 “爸，外面冷，您先进屋再说。”禹雅清拽了一下父亲的衣袖，说道。 “诶。” “大叔。”秦盈盈站在门里，见了禹煦苍，怯生生的喊道。 “诶。”禹煦苍含笑点头，见了秦盈盈的穿着打扮有些吃惊。 “爸，您这边坐。”符景略走到小圆桌前，就近挪开一把椅子，伸手朝禹煦苍示意了一下。 “嗯，婷婷和茜茜回家和我说你的房子很小，我看你这间房子不是挺大的嘛。”禹煦苍在椅子上坐好，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笑着说道。 “我的房子在前院，确实很小，这间房子是我租别人的。”符景略在禹煦苍对面坐下，解释道。 “是吗？” “爸，您今天来不会是真的来看我们的？”禹雅清给父亲泡了一杯茉莉花茶，放在他面前，问道。 “确实有件事情。”禹煦苍端起茶杯暖了暖手。 “我就知道，您说。”禹雅清在心上人身侧坐下，说道。 “今天早上你福山叔告诉我说生产队今年要提前清工分和清账目，所以……”禹煦苍吞吞吐吐的说道。 “明白了，是要交买保底粮和工分粮的钱，咱们家还差多少？”符景略点点头，问道。 “保底粮咱们家已经交了5个月的了，还差7个月，要交70块，工分我和你爷爷在家算过了，你丈母娘和雅清合在一起买2600个工分就够了，今年买一个工分要4分6厘，这一块是119块6毛， 咱们家总共需要交189块6毛。”禹煦苍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对折了好几下的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摊开了边看边说。 “这么多啊！”禹雅清听完有些咋舌，家里的存款这一下子又要去一大半。 “没事，咱们买的是明年一年的粮食，再过几天我就要发工资了，又有56块了，咱们不缺钱花。”符景略拿起禹雅清的玉手，轻抚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第145章 刘海中的第一次野望 “大叔，我是不是也得跟着交钱了？”秦盈盈坐在桌旁，怯生生的问道。 “嗯，来的时候你哥托我给你带个话，你能交多少就交多少，剩下的你家里帮你交，你家有三个全劳力挣工分，粮食缺口不是很大，你哥今年下半年也挣了不少钱。”禹煦苍点点头，说道。 “明白了，我现在攒了80块，您下午回家的时候帮我带给我哥。”秦盈盈说道。 “行，真不错，你也能攒这么多钱了。” “这都是景略哥帮我找的活。” “嗯，对了，小茹呢？”禹煦苍四周扫了一眼，问道。 “哦，去前院干活了。”禹雅清回道。 “我现在去叫她。”秦盈盈立马起身往外走。 “来之前小茹他哥有没有给您带同样的话？”符景略好奇问道。 “没有，小茹的嫂子精明着呢？她怎么可能会同意给小茹交钱？小茹今天恐怕还需要跟我亲自跑一趟。”禹煦苍摇了摇头。 “也是，不过小茹跟我一样也交了5个月的保底粮钱，她手里又存了差不多有100来块钱，足够了。” 没一会儿秦京茹就跑了过来，笑着和禹煦苍打过招呼后就听他说明了来意。 “没事，我交，小姨父，您帮我算算应该交多少钱？”秦京茹大包大揽的说道，她现在颇有些财大气粗的气势。 “我给你算过了，你也买1300个工分，再加7个月的保底粮钱，一共是94块8毛。”禹煦苍拿起手中的纸翻到背面，看了一眼说道，他早有准备，在家算好了账才来的。 “啊，这么多呀，我才存了105块钱，这一下子全没了。”秦京茹哭丧着脸说道。 “哈哈，小茹，你得这样想，半年挣了一年的粮钱，衣服也都全部换成新的了，你今年赚大了。”符景略好笑的看着秦京茹一脸财迷的模样。 “是哦。” “小茹，你等下吃完饭还得和我回家一趟，这钱你得亲自去交。”禹煦苍说道。 “明白。” “唉哟，时间不早了，咱们做饭吃。”禹雅清拿起心上人的左手，看了一眼上面的手表，说道。 “多整几个好菜，我待会儿和爸好好喝一杯。”符景略轻轻地拍了一下禹雅清白皙的手背，微笑着说道。 “知道。” “我来给嫂子打下手。”秦盈盈挽取袖子笑着说道。 “好啊。” “我也来。”秦京茹也跟着站起身来。 “景略，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禹煦苍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哦，什么事？”符景略好奇的看着老丈人。 “这次村里要选贫下中农的代表，你福山叔想叫我去参选，你爷爷叫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咝，咱们家不是中农吗？这个成分能行吗？”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递给了老丈人。 “勉强够格，既是团结的对象，又是干部家属，再加上你给队里办了这么多好事，社员都会给你面子的，我肯定能选上。”禹煦苍喜滋滋的接过，从中抽了一根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有什么好处吗？” “理论上能监督队委会成员做事情，其实就是个荣誉，不过年底能另记200个工分，你的意思呢？” “嗯……我觉得您还是不要参选的好。”符景略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禹煦苍颇有些不解。 “往后这个世事变化很快，咱们也都看不清楚，万一乡公所要您去当积极分子，您下得了决心去得罪村子里的人吗？ 您还不如当个逍遥派，踏踏实实的过好咱们家的日子，有我在，别人都会与您为善，高看您一眼的。”符景略耐心的分析道。 “明白了。” “对了，您今天回去通知小茹她哥一声，叫他鸡蛋先别收了。” “为什么？” “今天有人来调查我们采购员的账薄了，我想先停一停，免得落人口实。” “明白了，我出去抽根烟。” “在这抽也一样啊。” “不了，抽得你们房间里都是烟味。” “也好。” …… 与此同时，红星轧钢厂后厨小包间，刘海中手中举着一个小酒杯，站在一张大圆桌前，一脸谄笑的说道：“能和你们这些年轻的调查员头头同桌饮酒，那是我刘海中三生有幸，我先干为敬。”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好。”在坐的各位调查员纷纷点头。 “刘师傅，您是红星轧钢厂工人中的优秀代表，也是我们学习的对象，这次教育活动能迅速找到突破口，你功不可没啊。”其中一位貌似调查员头头的人微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我只是秉承着一个普通工人的觉悟在做事情。”刘海中谦虚的说道。 “好啊，您这句话说的太好了，刘师傅，我想任命您为这次红星轧钢厂教育活动的代表，暂时协助我们的调查工作，您意下如何啊？” “我服从安排。” “好。” “不瞒您说啊，我其实找过李副厂长和聂副厂长反映过采购三科的问题，可是他们都不待见我，话都不让我说完就把我赶出来了。”刘海中倒起了苦水。 “哈哈，刘师傅，扯远了，扯远了，咱们这次只拍苍蝇不打老虎，您反映的这个问题很重要，但是咱们只能写成书面材料往上报告，您明白吗？” “明白明白。”刘海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来来来，咱们先吃饭，先吃饭，菜都有些凉了。” “诶。” 后厨，刘岚上好菜就和傻柱、马华凑在一块聊天。 “听说今天上午采购三科有四位采购员被带去保卫一科问话了，你们知道吗？”刘岚神秘兮兮的小声问道。 “岚姐，您这消息哪听来的？”马华好奇的问道。 “喏，就里面。”刘岚伸手指了指小包间门口。 “因为什么呀？”傻柱刚忙完一桌小招待，确实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老神神在在的喝着高沫茶。 “没听清楚。”刘岚摇了摇头。 “坏了，我师叔就在采购三科上班，该不会有事？”马华勐的一拍额头，小心惊叫道。 “你这个乌鸦嘴啊，我那兄弟是什么人，那脑袋瓜比咱们十个都好使，怎么可能有事？”傻柱伸手轻轻地敲了马华一个大板栗。 “是哦，师叔多聪明一个人啊，怎么可能有事呢？”马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那可没准。”刘岚悠悠的说道。 “什么意思？”傻柱惊疑的问道。 “那里面除了调查人员还有一个叫刘海中的胖老头在陪他们吃饭，傻柱，这个人我好像听你说过，是你们院的那个什么二大爷。”刘岚伸手指了指小包间，小声问道。 “坏了坏了，他怎么会在里面？”傻柱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怎么了？”马华疑惑的问道。 “不行，来不及解释了，我得先回家一趟。”傻柱摆了摆手，说道。 “不行，你不能走，万一过后里面的小包间还需要菜怎么办？”刘岚立马伸手拦住了傻柱。 第146章 电影放不上了 傻柱被刘岚拦住，瞬间冷静了下来，对马华小声说道：“麻花，你现在去保安室帮我把放在那里的三斤豆腐拎到你师叔家去，并告诉他一声，就说二大爷和来厂里搞教育活动的调查人员接触上了，并且受到了他们的信任。” “好，还有吗？”马华追问了一句。 “没了，就这些，你师叔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傻柱点点头。 “明白。”马华说完就迅疾往外走。 “傻柱，我怎么有点不明白啊？秦家村生产队给咱们送豆腐应该没事？”刘岚疑惑的问道。 “你不明白，我们院里的这个二大爷最喜欢鸡蛋里面挑骨头了，现在他们又专门盯着采购三科的人，这个活是我兄弟介绍过来的， 我也不知这里面有没有猫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他提个醒也是好的。”傻柱还知道棒梗卖南瓜子的秘密，只是不好明着对刘岚讲罢了。 “知道了，现在他们这么一整，往后咱们食堂又只能提供土豆和白菜了。” “肯定的啊，采购三科的人又不傻，等着，过几天又有乐子好瞧了。” …… 符景略双手叉着腰和老丈人站在屋外扯着闲篇，禹雅清、秦京茹和秦盈盈三个女人忙的进进出出，没过多久，一桌上好的饭菜就齐备好了。 “爸，景略哥，吃饭了。”禹雅清站在屋里笑着喊道。 “诶。”禹煦苍拿起手中的烟头勐吸了一口，依依不舍的扔在脚底下踩熄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符景略进屋看了看饭桌上的一大搪瓷盆猪肉炖粉条、一盘酸辣土豆丝、一大碗水蒸蛋、一大搪瓷盆堆的高高的白馒头，满意的点点头。 “爸，现在大冬天的，也买不到什么菜了，您将就一下。”禹雅清等大家都围着小圆桌坐好了，笑着对父亲说道。 “挺好的，我又不是别人。”禹煦苍点点头，笑呵呵的说道。 “这是朋友送的汾酒，咱们今天整两口。”符景略起身拎起手旁的酒瓶，拿起老丈人面前的酒杯倒了个八分满。 “好啊。” 刚想给自己满上，马华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袋豆腐。 “师叔，我师傅托我来给您带个话。”马华见屋里有生人，对符景略小声说道。 “媳妇，你先招呼老丈人喝着。”符景略听了心中一凛，把酒瓶往小圆桌上轻轻一放，对坐在身侧的禹雅清微笑着说道。 “好啊。” 符景略拉开脚下的椅子，走到马华跟前，小声问道：“你师傅想和我说什么？” “你们院里的二大爷已经和来轧钢厂搞教育活动的调查人员接触上了，而且受到了他们的信任。”马华说道。 “明白了，你回去替我谢谢他，对了，你还没有吃饭，到我这儿吃一点。”符景略听了恍然大悟，难怪这些调查人员会去清采购三科的账薄。 “不用了，今天中午食堂有小招待，我现在得回去照看一下。”马华摇了摇头。 “也好，有机会我单独请你和你师傅一顿。” “诶，谢谢师叔，那这豆腐？” “给我。” “好，那我回去了。” “行，路上慢点。” “诶。” 符景略把豆腐提到门外小方桌上放好，随后在禹雅清身侧坐下。 “出什么事了吗？”禹雅清关切的问道。 “没啥大事，二大爷可能要威风一阵子了。”符景略说道。 “是吗？” “爸，你回去告诉福山叔一声，叫他从明天开始就不用往轧钢厂送豆腐了。”符景略想了想，对老丈人说道。 “明白。”禹煦苍闷了一口酒，点点头。 “来来来，咱们吃饭，菜都有些凉了。”符景略拿起快子热情的招呼道。 …… 第二天上午8点半，符景略和包括科长项海川在内的采购三科的同事们老老实实的坐在小会议室里上思想课，主讲人是搞教育活动的调查人员，不能熘号，刘海中认真的盯着考勤，采购三科的工作就此彻底停摆了。 课上到一半符景略就被叫到采购三科的办公室谈话。 “我叫罗应潮，是这次教育活动的头头。”找符景略谈话的人自我介绍道。 “您好，有事请吩咐。”符景略的姿态放的很低，眼前的这位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手握尚方宝剑，自己还真惹不起。 “是这样的，你的本职工作是采购员，你们科长把你调到电影院去工作，这是一种陈规陋习，也是很不负责的做法，我今天想要改正这个错误，你觉得呢？”罗应潮盯着符景略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 “明白了，从现在起我就不去电影院了，天天来这儿上班。”符景略点点头，暗自庆幸秦京茹家收购的南瓜子已经卖光了，现在的损失不大，冬天到了，下乡放电影也是受罪，正好可以猫冬，至于电影院的烂摊子，自有王以翰去收拾。 “嗯，很好，当然，我也知道你是身不由己的，其实你也可以写一些材料出来指出你们科长的这个小错误，当然也可以反映一些别的问题。”罗应潮循循善诱道。 “明白了，我考虑考虑。”符景略点点头，已经知道了罗应潮的用心。 “好，那你现在回去继续上课。”罗应潮满意的点点头。 “诶。” 中午下课后符景略静悄悄地跟上了项海川，把他拽到了采购三科的后勤仓库，四处张望了一眼，小声问道：“科长，您没有觉得现在的气氛很怪异？” “没有啊，你是想说上思想课的事情，我感觉偶尔上上也挺不错的。”项海川摇了摇头。 “不是啊，科长，罗应潮今天找我去谈话，吩咐我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去电影院上班了，同时暗示我写材料反映你的错误。” “咝，他妈的，这个姓罗的来者不善啊，这是盯上我了，你怎么说的？”项海川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声骂道，他这会儿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我给他来了个缓兵之计，说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明白了，谢谢你。” “不用，咱俩谁跟谁啊，不过您得尽快想个办法才行啊，要不然他们紧盯着咱们采购科不放，再加上有刘海中这个对轧钢厂了如指掌的人站在他们那边，迟早得出大事。” “是啊，看样子我得去找池处长好好汇报一下了，要不然他们把火烧到一科和二科去就不好玩了。” “没错，不能由着让他们这么瞎整，到时候耽误了新车间的建设就不好了。”符景略提醒了一句，建新车间的红砖很多都是经由采购三科的人从各个生产队搞过来的，他们去查一下，估计得停工。 “有道理。” “科长，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符景略只想做个薪水小偷，不想过多的参与其他的事情，能给项海川通风报信就不错了。 “好，咱们分头走。”项海川点点头。 第147章 禹雅清的危机感 符景略和项海川在采购三科的后勤仓库分开后，就去停车棚取了自行车骑回了四合院，穿过垂花门的时候就听见自家屋里传来女人的谈笑声，心中有些惊疑。 靠墙支好自行车，掀开门帘迈过门槛一看，惊讶的看见曲湘筠拉着禹雅清的手坐在小圆桌前微笑着聊天，秦京茹和秦盈盈各自坐在两人身侧作陪。 “师姐？！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呀？”符景略惊喜的问道。 “怎么？不欢迎啊？”曲湘筠笑吟吟的看着符景略。 “欢迎欢迎，您能光临我这寒窑敝舍，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咯咯，你呀，有多久没去我家打过照面了？” “嗯……好像有三个多月了，老师和阿姨身体还好？” “还行，你现在很忙吗？” “唉，怎么说呢，平时我有空的时候你们都在上课，星期天我上午要参加民兵训练，下午和晚上放电影又忙的要死，所以一直抽不出空来去看看老师。” “明白了。”曲湘筠点点头。 “对了，师姐，你今天过来不是专程来看我的？” “嗯，我爸要我过来转告你一条消息。” “哦，什么消息？”符景略饶有兴趣的问道。 “花润公司正在招募新员工，你懂英语，想不想去试一试？” “咝，你是说驻港城的花润公司？”符景略倒吸了一口凉气，反问道。 “没错，有没有兴趣？”曲湘筠点点头。 “算了，去了也不一定能选上，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轧钢厂上班。”符景略没考虑多久，就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你好歹也得去试一试呢？你大概不知道他的待遇有多好？” “听说过一些，不过我舍不得我媳妇。”符景略只能说出这个理由了。 禹雅清听了心里甜滋滋的。 “唉，好，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子。”曲湘筠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个理由很强大。 “对不起啊，师姐，让你白跑了一趟。” “没事，我现在还真有点羡慕你媳妇了。”曲湘筠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 “嘿嘿。”符景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景略哥，要不我去把饭菜端过来？咱们边吃边聊。”禹雅清拽了一下心上人的胳膊，微笑着说道，她见两人聊的火热，早想打断了，这会儿终于逮到机会了。 “对对对，光顾着聊天了，咱们先吃饭，先吃饭。”符景略轻拍了一下额头，微笑着说道。 …… 吃过饭后稍事休息，符景略就把曲湘筠送去了公交车站。 “景略，你还是再考虑考虑，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虽说你现在的工资已经升了三级了，但是和花润公司比就是个零头，更不用说前途了。”两人临别时，曲湘筠思虑再三，继续劝道。 “我知道，师姐，真心谢谢你，不过我的心意已决，留在这里也会有机会的。”符景略点点头，郑重说道。 “好，有空的时候去看看我爸爸，他有时候也会念叨你。” “知道，我这个星期天应该会有空了。” “行，公交车来了，我先走了。” “好，师姐再见。” “再见。” 符景略和曲湘筠挥手作别后就回了四合院，穿过垂花门的时候刚好撞见了刘海中，他此时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头发也重新打理过了，扶着辆擦得新崭崭的自行车，颇有些轧钢厂中层头头的气势。 “二大爷，上班去啊，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您这两天的精气神都有点不一样了。”符景略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 “是吗？对了，小符，你晚上来我家里一趟，我和你谈点事情。”刘海中点点头，故作矜持的说道。 “好啊。” “行，你也快点，不要迟到了。” “诶。” 符景略刚一走进家门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秦京茹和秦盈盈不见了踪影，禹雅清坐在小圆桌前，用手拄着下巴想事情，眼神有些迷离，见了自己脸色一喜，迅疾起身，快步迎了上来。 “媳妇，你怎么了？”符景略扶住禹雅清的肩膀，微笑着问道。 “没什么，湘筠师姐送回去了？”禹雅清摇了摇头，问道。 “嗯。” “她长的挺好看的。” “嗯，和你比还有很大的距离。” “咯咯，我看她挺关心你的。” “还好了，她只是帮曲老师传个话而已。” “景略哥，要不过完年咱们就去扯结婚？”禹雅清话锋一转，微笑着问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好啊。”符景略笑着应了，说完就把禹雅清紧紧地搂在怀里，闻着她的发香，两人很快耳鬓厮磨了起来。 “景略哥，我真的很怕别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禹雅清抱着心上人坚实的嵴背喃喃细语。 “傻瓜，我说过了要和你好一辈子的。”符景略轻抚着禹雅清的黑色秀发，小声说道。 “嗯。” “时间不早了，你赶快上班去。”两人相拥了好一会儿，禹雅清突然醒悟了过来，松开双手，轻轻地推了一下心上人，羞赧的说道。 “好。”符景略闻言松开未婚妻，盯着她红通通的俏脸看了一会儿，一时心情大好，笑着应了。 …… 下班后符景略回家坐了一会儿，就应邀来到了刘海中家，进门就只瞧见他和大儿子刘光齐端坐在小圆桌前。 “小符，你来了，快请坐，老大，去倒杯茶来。”刘海中说话间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 “诶。” “二大爷，不用客气，有事您吩咐。”符景略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听说你的那个老外朋友买东西不用票证，那你能不能请她帮我买辆自行车啊？”刘海中笑着说道。 “二大爷，您的这个事情实在太大了，请恕我无能无力。”符景略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心中嘲讽道，你刘海中的脸可真大。 “你别先忙着拒绝，条件都好商量。”刘海中脸色微变，耐心的说道。 “算了，这不是条件的事情，二大爷，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符景略说完转身就走。 “爸，现在怎么办？”刘光齐见符景略出了门，焦急的问道。 “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刘海中脸色变得铁青，沉声说道。 第二天上午符景略继续去上思想课，课上到一半又被罗应潮叫去谈话。 “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罗应潮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昨天想了一下午和一晚上，也想不出来我们项科长犯了什么错误。”符景略直接了当的拒绝了，违背良心的事情自己可不干。 “我明白了，你先回去。”罗应潮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诶。” “不识抬举。”罗应潮等符景略走出房间，冷冷的说道。 “队长，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坐在罗应潮身侧的同伴问道。 “你去把刘海中给我叫来。” “好。” 第148章 把杨厂长他们都叫下场来 “罗队长，您找我？”刘海中进了采购三科的办公室快步走到罗应潮面前，点头哈腰的谄笑道。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刘师傅，我听了你的主意，拿掉了符景略放映员的职位，他好像还无动于衷啊，你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罗应潮面无表情的看着刘海中，说道。 “罗队长，正好我也想和您反映一下他的特殊情况。” “哦，什么特殊情况？”罗应潮顿时来了兴趣。 “符景略和一个外国女留学生来往很密切。” “你是说他有可能是卧底？”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海中连连摆手，慌忙出言否认，他只是想叫符景略帮忙买一辆自行车而已， 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诬告反坐他也知道，许大茂就是因为这个被人打折了腿，他可不想挨这一下子。 “那你想说什么？” “他叫这个留学生帮他买了很多东西，您说他这算不算投机……倒把？” “应该不算，留学生的事情咱们管不着，她的行为也是合乎规矩的，这是大局，我们去找符景略，他完全可以说这是一种赠送行为， 我们也拿他没办法，除非你能拿到他转卖的证据。”罗应潮摇了摇头，一脸平静的说道，他可不是宋峻岭这种头脑简单的人，这里面的道道他都门清。 “明白了。”刘海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个任务我就交给你了，你去查查他，说不定我们会有意外的收获，记住，不要打草惊蛇。”罗应潮说道。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那我这记考勤的工作呢？” “先交给我的人，这思想课再上两天就要结束了。” “好的，队长，那我先走了。” “嗯，你去。”罗应潮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 …… 中午下班，符景略去停车棚取自行车，被杨为民截住了。 “跟我去一下广播室，海棠找你有急事。”杨为民神情有些严肃。 “知道什么事情吗？”符景略听了一愣。 杨为民摇了摇头。 符景略跟着杨为民走进广播室，看见于海棠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办公桌前玩铅笔，随手关上了房门。 于海棠听见动静，抬头见是符景略，脸色一喜，立马站起身来迎上去，小声问道：“景略，你知不知道现在有人在查你？” “谁呀？”符景略摇了摇头，反问道。 “刘海中。” “是这个老小子啊？你怎么知道的？”符景略已经有心里准备了，自己昨天傍晚狠狠的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他不趁着现在正得势来找自己的麻烦才没天理呢？ “他来找我打听你和雅荷开始交往的缘由。” “老家伙手伸的还挺长，你是怎么回答的？” “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好做假的，我都源源本本的告诉了他。” “嗯，还有呢？” “他还问我你找雅荷帮忙买东西有没有猫腻。” “那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得敷衍他啦，只说是朋友之间的正常往来而已。”于海棠自己都收了阿尔本?西雷的不少东西，到现在也不敢拿出来用。 “嗯，做的不错，他还说了什么别的没有？” “他就叫我好好表现，如果立功了就推荐我当教育活动的代表。” “是吗？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该不会当真了？” “这怎么可能？他们那个教育活动还不知道能不能长期搞下去呢，工人们这两天都没吃好，现在开始都有意见了。”于海棠脸色微变，她当时只是心动了一下子，就否决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 “明白就好，这样，你先别忙着拒绝刘海中，敷衍他一下，过几天你再帮我办件事情。”符景略点点头，说道。 “什么事啊？” “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好。” “看样子我还不能和你直接接触，往后还是找杨为民帮咱俩传话。” “没问题呀，刘海中现在当了个什么代表，天天人五人六的，对我也颐指气使起来。”杨为民爽快的答应了。 “行，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得回家吃饭了。”符景略说完拍了拍杨为民的肩膀。 “好，海棠，那咱们一块。” “好。”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到了12月30号上午，符景略百无聊赖的趴在小会议室的桌子上，想起昨天雅荷来访时见到大凋刻时的惊喜， 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又想起昨天下午去拜访曲校长时他话语中流露出的对自己的殷切期望，心中不免有些惭愧。 “哥们，想什么呢？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冷着个脸。”坐在身侧的程泽峰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你说这思想课也上完了，为什么还不放咱们自由活动呢？”符景略摇了摇头，小声问道。 “不知道啊，老项今天好像也没来，我感觉现在的气氛很怪异。” “是啊，那帮人该不会想着把咱们关在这儿混工资？” “这怎么可能？我听人说刘海中给罗应潮出主意，让咱们采购三科的人都去建新车间的工地上帮忙搬砖头。”程泽峰左右扫了一眼，小声说道。 “我的乖乖，整这么狠，寒冬腊月的，这不要人命吗？” “可不是嘛，听说调查活动没有什么进展，工人们的意见又很大，罗应潮有些坐不住了。” “哼哼，做事情不知道做细致的调查研究，不去依靠群众，只听刘海中这种人的馊主意，只知道整咱们这些小兵渣子，不出问题才奇怪呢。”符景略冷冷一笑。 “没错啊，应该想个办法引导他们去摸老虎屁股，那样就好玩了，嘿嘿。”程泽峰说完阴笑道。 “你可以去啊。” “少出馊主意，往后我还想在轧钢厂舒舒服服的混日子呢。” “这不就结了。” …… 中午下班铃一响，符景略就去车间找杨为民，把他引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小声说道：“你现在就去找于海棠，叫她给刘海中出主意， 叫罗应潮去查建新车间的红砖问题，因为很大一部分都是通过我们采购三科的人从各个生产队搞过来的，让他们去搞停工。” “咝，你这是？”杨为民不解的看着符景略。 “现在杨厂长、李副厂长这些头头们都在明哲保身，隔岸观火，得把他们叫下场来才好玩嘛，要不然咱们这些小兵渣子就得受苦了，长痛不如短痛，这也是为了轧钢厂的健康发展嘛。”符景略耐心解释道。 “明白了，确实啊，最应该受教育是他们呐。” “再叫刘海中引导罗应潮他们顺藤摸瓜去查采购一科和二科还有财务处的账，咱们轧钢厂一年进来多少海量的物资，我就不信所有经手的人都是干干净净的。” “我的乖乖，你这样是嫌他们死的不够快呀？”杨为民立马竖起了大拇哥。 “一条短裤，一张卫生纸都有它的用处，既然罗应潮想干实事那就去干，这就看他们双方谁的后台硬了。” “没错啊，屋子住了这么久了也确实应该打扫一下了，不过这样一来刘海中恐怕要恨死海棠了。” “哼哼，刘海中还会有未来吗？”符景略冷冷一笑。 “明白了，他这样一搞就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现在就去找海棠。”杨为民信服的点点头。 第149章 暗流汹涌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罗应潮一干调查人员就从采购三科的办公室撤走了，符景略摸鱼的小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宽松了起来，很多同事都开始站起身来自由活动。 “哥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坐在符景略身侧的程泽峰小声问道。 “不知道啊，我你还不了解嘛，以前都在电影院那边混，哪有你们这些经常钻山打洞的人消息灵通啊。”符景略摇了摇头，开始装傻充愣。 “也是，他们这些人该不会真的去摸老虎屁股了？”程泽峰小声滴咕了一下。 “谁知道呢？” 没过多久，项海川就急匆匆的走进了会议室，站在主位上大谈特谈了一番这几天思想学习的意义和成果，最后大声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经过了考验的好同志， 希望大家回去之后重新把采购工作抓起来，不要耽误了轧钢厂工人的生产，现在散会。”说完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在坐的采购员听了一哄而散，根本就没把项海川的话放在心上，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大家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往后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听吩咐行事了。 “哥们，回家干嘛去啊？”程泽峰小声问道。 “陪我媳妇。”符景略回道。 “哈哈，和我一样，走走走。” …… 项海川急急忙忙的走进了采购处长池铁舟的办公室，看见采购一科和二科的科长都心事重重的坐在靠墙的大沙发上抽烟， 心情莫名的有些舒坦起来，他已经顺利的上岸了，往后发生的事情也很大概率和他无关了，就近找了个空位置挨着两人坐了。 池铁舟坐在三人斜对面的单独小沙发上，端起面前小茶几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忧心忡忡的说道：“事情正如老项担心的那样，罗应潮一干人等都去了新建车间的工地上调查了，你们都说说，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应该立马请杨厂长出面阻止他们，要不然肯定得耽误工期。”二科科长冠冕堂皇的说道，他害怕了，建新车间可不光有红砖才行的，还有钢筋、 水泥、沙石等等建筑材料，猪肉过手都能沾上油，他的屁股可不干净，罗应潮只要不傻，很快就能查到他头上。 “没错，这是咱们轧钢厂的大局，耽误了工期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一科科长立马出言附和，多米诺骨牌倒下了第一张就会有第二张， 轧钢厂今年的产量已经超过了7万吨，光消耗的煤炭就是一个海量的数字（77年焦钢比1654），他说他是干净的，鬼都不信。 “这不可能，罗应潮他们是上面专门派下来的，而且还不归咱们的直属上级管。”池铁舟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两人的想法，他现在也头疼的很，这两个下属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心知肚明。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他妈的，是谁给他们出的主意？这么狠！”二科科长骂道。 “是特殊机加工车间一个叫刘海中的七级钳工，也是他出馊主意把我们三科整得死去活来的。”项海川立马摆出了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他妈的，这次事情过去之后我绝对饶不了他。”一科科长气急败坏的骂道。 “没错，是得狠狠的教训他一顿。”项海川随声附和道，心中却暗道，兄弟，你这一关可能就过不去了。 “行了，我找你们来是商量应对的办法，不是听你们骂娘的。”池铁舟大手一挥，斥道。 “处长，那只能您去找罗应潮先谈谈了。”一科科长小心翼翼的说道，说话间捻了捻右手拇指和食指。 “绝对不行，我现在去找他谈话鬼都知道有问题了。”池铁舟脸色微变，摆了摆手，沉声说道。 “没错，还是老项跑一趟，你和他已经打过交道了，至少混了个脸熟。”二科科长点点头，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牡丹香烟，轻轻地弹出了几根，递给了项海川。 “这不太好，他对我的印象已经很坏了，我再腆着脸去找他，我怕会适得其反。”项海川抽了一根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脸为难的说道，他已经顺利的上岸了，可不想再跳进污泥浊水里面。 “没错，老项考虑的还是有道理的，看样子咱们还需要找一个中间人帮忙周旋一下啊。”池铁舟点点头，他现在也有点麻杆打狼两头害怕的感觉了。 “那找谁呢？”二科科长焦急的问道，他眼看着就要第一个掉进水里了。 “嗯……先去找余处长看看，罗应潮下来是搞教育活动的，不是来调查这个调查那个的，余峰鹤这个宣传处长有义务去导正他的工作方向， 而且罗应潮也正好是余峰鹤接待的，两人已经初步接触过了，做这件事情正好。”池铁舟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沉声说道。 “妙，妙啊，真是妙不可言呐。”一科科长轻轻地鼓起掌来，迅速领会了池铁舟的意图，不显山不露水的来招乾坤大挪移。 “行了，你们都回去把自己的手脚收拾干净，我待会儿就找余峰鹤。”池铁舟大手一挥，沉声说道。 “好，处长再见。”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与此同时，杨厂长也在办公室里召集了李怀德和聂副厂长开小会。 “你们都说说了，我们应该怎么办？”杨厂长忧心忡忡的问道，他现在最担心新建车间不能如期完工。 “让他们查查也好，咱们不能光想着捂盖子，屋子打扫干净了咱们住的也舒服。”聂副厂长一脸轻松的说道，他刚调到轧钢厂工作才半年多的时间，出了大问题板子也打不到他身上。 “你说的轻巧，咱们三个都是直接管生产的，真误了工期，咱们都有重大责任，到时候这个板子可不是那么好受的。”李怀德一脸严肃的说道， 他也怕拔出萝卜带出泥来，虽然上次调查他顺利过关了，但这次罗应潮他们是带着尚方宝剑来的，可没那么好说话。 “老李说的对，咱们应该有大局观念，这个新车间的建设不只关系到咱们轧钢厂一家，还关系到诸如造船，建桥等等其它许多行业。”杨厂长倒不怕罗应潮查出几个贪污分子，他干净的很，上级知道了顶多批评他一下，做个书面检讨就能过关。 “这样的话咱们得找个人去导正一下罗应潮的工作方向了，他下来是搞教育活动的，不是来调查咱们的。”聂副厂长眼珠子一转，很快就想到了和池铁舟一样的办法。 “嗯，老聂这个办法好，不伤和气，那找谁呢？”杨厂长含笑点头。 “宣传处长余峰鹤如何？”李怀德微笑问道。 “高。”聪明人不用多说，聂副厂长立马朝李怀德竖起了大拇哥。 “嗯，那老李去找一下他。”杨厂长笑着说道。 “没问题呀，我现去就行。” “好，辛苦你了。” 第150章 纵火（上） 下午3点多，余峰鹤背着双手缓缓步行到了新建车间的工地上，举目四望，现场一片繁忙，建筑工人正在热火朝天的紧张有序施工，主要墙体工程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 暗自点头，沉重的心情有些舒缓，他本意是不愿来做这个中间人帮忙周旋的，毕竟也是宣传处长，大是大非还是知道的， 可耐不住李怀德和池铁舟以轧钢厂的大局来劝说他，这会儿看了这建筑工地欣欣向荣的景象，内心的天平也开始倾斜了，也不愿意因此耽误了工期。 余峰鹤在工地上的简易办公室里找到了罗应潮，罗应潮对他还是很尊敬的，连忙吩咐手下给他倒水和让座，被他拦挡住了。 “罗队长，现在天寒地冻的，你们窝在这里办公太辛苦了，也容易耽误建筑公司的工程指挥工作，我帮你们另外找了一间房子， 已经烧好了煤球炉子，要不你们先搬过去凑合凑合？”余峰鹤微笑着说道，他没有急着和罗应潮谈调整工作方向的事情，先拉近两人的关系才是当务之急。 “好。”罗应潮扫了一眼捂手跺脚冷的直打哆嗦的手下，点点头，他到了建筑工地随便走访了一下，就迅速醒悟了过来， 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真的很傻，清查采购三科的账纯粹是在浪费时间，调查钢筋水泥这些大宗按计划分配的工业品才是正途。 “那好，我现在领你们过去。”余峰鹤见罗应潮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就怕罗应潮油盐不进。 “大家把手上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咱们现在跟着余处长去另外一个地方办公。”罗应潮大力的拍了拍巴掌，对手下大声说道。 “好哇。” 余峰鹤帮助罗应潮安顿好了他手下一干调查人员，又把他请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给他沏好茶，寒暄了一番之后，才道明了自己的意思：“罗队长， 这个教育活动我是很支持的，你们的人手比较少，是不是可以联合我们宣传处一起来搞？这样就能很快的把这个活动全面铺开来。” “好，您的这个主意真不错，我派两个人过来协助你们宣传处，先把这个思想课开起来。”罗应潮颔首赞许道。 “嗯，那您呢？”余峰鹤脸色微变，问道，他这会了儿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哦，我随便查一查采购处的账薄，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和您一起把这个思想课上好。”罗应潮轻描澹写的说道，他不会傻到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这个……罗队长，我想冒昧的问一句，你们清查这个账薄有没有得到上级的授权？那个……您别误会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您犯错误。”余峰鹤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要不然我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啊。”罗应潮说道。 “明白了。”余峰鹤点点头，不再言语了，他这个宣传处长干净的很，只是想帮李怀德和池铁舟尽一点人事罢了，并不太想为这两人火中取栗。 罗应潮坐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揭开轧钢厂采购处隐藏的秘密。 余峰鹤知道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了，告知了李怀德和池铁舟自己所做的努力后就撒手不管了，兢兢业业的协助罗应潮派来的人上好思想课。 一石激起千层浪，轧钢厂这潭貌似干净的深水底下开始涌动起一股股的暗流来。 …… 第二天下午5点多的时候，符景略早早的来到了轧钢厂劳资科这边排队领工资。 “这里，我给你排着呢。”排在队伍前面的杨为民侧头见了符景略，笑着冲他扬了扬手。 “算了，插队不好。”符景略摆手拒绝了，规规矩矩的排在队尾。 “好，真拿你没办法。”杨为民从队伍里走出来，排在符景略身后，笑着说道：“这下总可以了。”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有事啊？”符景略小声问道。 “你没听到大家都在议论吗？采购二科的科长今天下午就被带到保卫处问话了。”杨为民回道。 “因为什么呀？”符景略明知故问。 “库存和账本对不上，好家伙，水泥直接少了1吨，钢筋少了2吨。” “我的乖乖，他的胆子也太大了。” “可不是嘛，这只是冰山一角，你想想，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把这些东西弄出去？好戏还在后头呢。” “有道理。”符景略点点头，极为期待事情的后续发展。 与些同时，池铁舟办公室，池铁舟又召集了采购一科钱科长和项海川问话。 “不能再等下去了，咱们现在得采取断然措施，要不然咱们都得完蛋。”钱科长阴沉着脸，小声说道。 “什么措施？”池铁舟右手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沙发扶手。 钱科长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来，从中抽出一根，察的一下划着了，死死地盯着摇曳的小火苗， 悠悠的说道：“现在天干物燥的，一个不小心，房子就很容易失火，您说罗应潮没了账本，他还能查到什么？”说完噗的一声吹灭了小火苗。 “你疯了，一旦查出来咱们都得吃五分钱的花生米。”项海川小声惊叫道。 “我没疯，等过个两天罗应潮查到我头上我照样好不到哪里去。”钱科长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事情搞大了可没法收场。”池铁舟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小声问道。 “今天晚上我会安排一个相熟的保卫人员在采购一科办公室附近巡逻，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他就会跑进办公室里去放火和救火，顺便把我们一科的账本烧掉。” “嗯……好，也只能这么办了，到时候你嘱咐他小心行事。”池铁舟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沉声说道。 “处长，您……”项海川瞪大了眼睛看着池铁舟。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现在正是大家同舟共济的时候。”池铁舟伸手拍了拍项海川的胳膊，阻止他说下去。 “处长，那我现在回去准备一下。”钱科长脸色一喜，说道。 “好，事情办的精细些。”池铁舟小声叮嘱道。 “诶。” “唉。”项海川叹了一口气，无奈跟着起身。 “老项，咱们一起走。”钱科长拍了拍项海川的肩膀。 “哦。” 项海川和钱科长并肩走出办公大楼，被冷风一吹，突然想起了刚才池铁舟的反常举动，心中一动，找了一个上厕所的借口和钱科长分开了，之后又走小路绕回了池铁舟的办公室。 “处长，您找我是不是还有话要说？”项海川关上门小声问道。 “嗯，老钱已经利令智昏了，他的那个办法太蹩脚了，也太危险了，咱们得想办法下船。”池铁舟点点头，沉声说道。 “那您想怎么办？” 第151章 纵火（下） “你不是和罗应潮打过交道吗？你现在就去告诉他老钱的计划，顺便再透露一下是我叫你去的。”池铁舟沉声说道。 “这……老钱恐怕不会乖乖的扛下所有的罪名？”项海川听了如坠冰窟，浑身发抖，瞬间明白了池铁舟的意图，舍车保帅啊。 “我自有办法。”池铁舟老神在在的说道。 “好。”项海川无奈点头，不想再问了，他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我说，你该不会想着背叛我？”池铁舟盯着项海川的眼晴看了一会儿，微笑着说道。 “处长，您说笑了，我怎么敢啊？”项海川立马肃然表态。 “呵呵，最好是这样，其实你想独自下船也无所谓。”池铁舟笑了笑，沉声说道。 “不不不，我一定和您同舟共济。”项海川慌忙摆手，说道。 “行了，你就按我吩咐的去做。”池铁舟大手一挥，说道。 “诶。” 项海川出了办公大楼，左思右想自己不能亲自去告诉罗应潮，事情一旦传出去自己就成了出卖同僚的阴险小人，老钱知道了说不定也会疯狂乱咬自己，这事得找一个人当传声筒。 找谁呢？突然符景略的英挺面孔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这是一个有些来头的小伙子，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这个功劳就分润一点给他。 说干就干，项海川从停车棚里取了自行车，出了轧钢厂的大门，径直朝锣鼓南巷骑去，他知道符景略家的地址。 符景略在劳资科领完工资后谢绝了杨为民一起去东来顺涮羊肉的邀请，回家把工资交给禹雅清后，就乐呵呵的和家人们围坐在小圆桌前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季仓满就跑了过来，说道：“景略，有个人邀你现在去公园的凉亭里见面。” “谁呀？”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我不认识，大概四十来岁，估计是你轧钢厂的同事，他对你很熟悉。” “是吗？你怎么不邀请他来我家里坐啊？” “我请过了，不过他说有极私密的事情想和你商量。” “明白了，我这就过去。”符景略立刻放下碗快，迅疾往外走。 没一会儿符景略就在公园凉亭里见着了项海川，大吃一惊，疑惑的问道：“科长，您这是？” “长话短说，池处长和我探知了明天凌晨两点，钱科长会派人去采购一科的办公室纵火烧账本，你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罗应潮知道。”项海川焦急的说道。 “什么？！他的胆子怎么这么大？”符景略惊呆了。 “是啊，我也想不到啊，所以你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完完整整的告诉罗应潮。”项海川点点头，又强调了一遍。 “知道，可是为什么是我啊？”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不瞒你说……”项海川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明白了。”符景略理解的点点头。 “罗应潮他们住在咱们轧钢厂招待所，你去找前台服务员打听一下就知道。” “知道了，您还没有吃饭，要不到我家随意吃一点。”符景略笑着邀请道。 “不了，你们院里有咱们轧钢厂的人，我不方便进去。” “明白了，确实。” “好了，我现在要回去了，千万不要耽误了事啊。” “您放心。” 符景略回家匆匆吃完饭，和禹雅清打过招呼后就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赶到了轧钢厂招待所，在前台女服务员的帮助下找到了罗应潮住的房间，伸手敲开了房门。 “你来干什么？”罗应潮开门见是符景略，有些不喜。 “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符景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身侧的女服务员。 “进来说。”罗应潮会意。 女服务员见两人真的认识，识趣的离开了。 “什么？！一个小小的采购科长他怎么就敢？怎么就敢？”罗应潮听完符景略转述的消息，气急败坏的问道。 “狗急了还跳墙，何况人呢？”符景略有些不以为然，这种事情太小儿科了。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罗应潮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暗自庆幸符景略送来的消息及时。 “你这暗地里找人调查我，现在又当面向我讨主意，这好像说不过去。”符景略哈哈一笑，说道。 “对不起，我错了，我现在就收回这个决定。”罗应潮立刻朝符景略微微点头道歉。 “嗯，念在你也是为了公事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那我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呵呵，别人都已经把一只车送上门来了，你还客气什么？”符景略轻描澹写的说道。 “明白了，那你说这个帅在哪里？”罗应潮点点头，问道。 “哈哈，我也不知道，他已经躲起来了。”符景略笑了笑，说道。 “什么意思？” “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搞了我们这么多天，傻子都知道你想干什么，人家怎么可能会傻傻的等着你来抓？你再搞几天，我估计连这只车都吃不上。” “明白了，可惜我醒悟的太迟了。”罗应潮说完叹了一口气。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记住这个教训就是了，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也该走了。” “你不和我们去抓纵火犯了？” “我傻呀，轧钢厂门口的保卫人员都认识我，我和你们在一起算怎么一回事？我还想长久的在轧钢厂工作下去。” “可是这个功劳……” “我不要，你心里有数就行，我顺便再提醒你一下，保卫处可能有他的同伙。” “明白了。” “我走了，你不用送了。” “诶。” 花开两朵，可表一枝，池铁舟等项海川出了办公室，枯坐了一会儿，不慌不忙的步行到停车棚取了自行车，慢悠悠的骑到一座花园小别墅前。 池铁舟敲了敲铁门，很快就被人迎了进去，在会客厅里单独见到了一位面容威严，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人。 “齐先生，事情有些不妙了。”池铁舟放下了故作轻松的姿态，焦急的说道。 “怎么说？”齐先生把玩着手中的铁胆，面无表情的问道。 “这次老钱他们俩个要折进去了。” “怎么搞的？不是叫你们这段时间别干了嘛？”齐先生斥道。 “都是他们两个人贪心不足，自作主作，没想到这次上面突然来人搞教育活动，又碰到了一个较真的死脑筋，这不就砸锅了吗。” “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找人叫他们死扛。” “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最好把他们的家人都送到港城去，兔死狐悲，要不然以后没人跟着咱们了。” “知道，这件事情我来安排，你以后行事也要小心点。” “明白，没事我就先走了。” “嗯。” 第152章 刘海中的福报 第二天是新年元旦，红星轧钢厂照常上班，上午9点多，符景略坐在采购三科的办公室里看完了报纸上发表的社论。 “有什么感想？”项海川见来点卯的采购员都离开了，起身走到符景略面前笑着问道。 “取得辉煌成绩的63年过去了，我现在正满怀喜悦和信心迎接新的一年。”符景略笑着回道。 “呵呵，很好嘛。”项海川笑着点头，随后话锋一转，“事情你都听说了吗？” “知道一些，钱科长安排的人纵火未遂，被罗应潮的人当场抓住，他对自己的恶劣行径供认不讳，钱科长也被治安所的人带走了。”符景略肃然点头。 “你昨晚上没漏话？”项海川有些不放心。 “没有，罗应潮记着你的情呢，再说了，你干干净净的怕什么？” “也是。” “科长，这往后我该干些啥啊？天天混日子吗？”符景略漫不经心的折起了手中的报纸，问道。 “那怎么办呢？罗应潮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先这样维持现状，唉。” “明白，那没事我先走了。” “行，每天记得来我这里点卯就成。” …… 与此同时，杨厂长开完早上的例会，坐在办公桌前阴沉着脸，想了好一会儿，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大老板，是我啊，小杨。” “哦，有什么事吗？”电话里传来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 “是这样的，我们轧钢厂采购一科的科长指使人……”杨厂长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 “混账东西，这样的人是怎么混进轧钢厂的？还有，又是谁把他提拔上来的？” “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难道你一点责任就没有吗？至少也是失察。” “是是是，我一定会承担起我的责任的，那我下面该怎么办？” “当然是大力支持他们继续查下去了，这绝对不能姑息养奸，要把这些蛀虫都给挖出来。” “明白了，可是罗应潮的工作已经影响到了轧钢厂的正常生产了，工人们吃不好，意见都很大，还有新建车间的事情，现在面临着建筑材料供应不足的问题。” “你去找他好好沟通一下，把里面的道理和他讲清楚，他也是组织成员，不会死抓着那些条条框框不放的。” “明白。” “记住了，教育活动要搞好，生产也同样要搞好，尤其是新车间的事情，要是出了问题我绝对饶不了你。” “知道，保证完成任务。” …… 这时李怀德也坐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表姨父，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您能不能找关系把这些人都调走啊？他们已经严重影响到轧钢厂的正常生产了。” “屁话，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这是上面精心安排的事情，又不是光你们轧钢厂一家。” “明白了。” “我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或者说那个科长是你一手提起来的？” “不不不，没有，一手提拔他的处长是留用人员，只是和我走的近些，我这不是怕他倒下波及到我吗？” “你收他钱了？” “没有，绝对没有，就收了一些比较好的烟酒，跟他吃过几次饭。” “这不就结了，让他们去查好了，我想那个处长也不是无能之辈。” “明白了。” …… 符景略回家之后就拉着禹雅清的玉手烤火，顺便商量结婚买家具布置新房的事情，家里破破烂烂的也实在不像个样子。 “景略哥，要不咱们还是买二手的旧家具？能省不少钱，于莉嫂子结婚买的也是旧家具，我看那些东西的成色都很不错，她家里布置的也挺好的。”禹雅清微笑着说道。 “嗯……这不太好，咱们就结这一次婚，用那些旧家具来充数，我怕委屈了你，而且我这心里感觉也怪怪的。”符景略考虑了一下，说道。 “不委屈，这辈子能嫁给你我就很知足了，咱们不如把钱省下来以后过日子用。”禹雅清反握着心上人的大手，微笑着说道。 “真是我的好媳妇，不过这日子要过，家具也得买，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情，咱们现在每个月也能攒不少了，我先去找人借，以后还起来也快。”符景略感动说道。 “要不咱们去买点木头，再找木工师傅来打怎么样？” “现在木头也很难买，而且还都是些一般的木头，打出来的家具也不怎么耐用，算了，咱们直接去买中档的家具，款式新颖又耐用。” “好。”禹雅清见拗不过心上人，也不再反对，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心里甜滋滋的。 禹雅清话音刚落，傻柱就突然敲门走了进来，见两人手拉着手偎依在一起说悄悄话，取笑道：“哟，小两口还挺甜蜜。” “你咋还没去上班？”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早着呢，我十点钟去也不迟，就炒两个菜齐活。”傻柱笑着说道。 “是吗？现在工人的情绪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啊？天天骂娘，恨二大爷恨的牙根痒痒。” “呵呵，托他的福，我现在天天也在家闲着。”符景略笑了笑。 “嘿嘿，他现在遭福报了，我刚才碰见一大爷，他说二大爷在北顺城街被马车给撞了，现在送到了隆福医院，我这不过来和你说道说道嘛。”傻柱笑嘻嘻的说道。 “不能，他今天不是在轧钢厂上班吗？”符景略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还想找机会整治整治他，结果就有人替自己出手了，自己应该感谢谁？ “就是啊，不知道他为什么好端端的跑去北顺城街了？” “北顺城街？他大概是去见什么人？马车呢？抓住了没有。” “早跑了。” 傻柱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二大妈的哭喊声。 “看来二大爷伤的不轻啊？”符景略小声滴咕道。 “听一大爷说现在还没醒过来，怎么？你想去看他？”傻柱问道。 “不是，我挺烦他的，就怕一大爷来叫，我再怎么着也不会上赶着去啊？”符景略摇了摇头。 “也是，他平时也没少针对我，兄弟，我现在上班去了。”傻柱说完就往外走。 “好。” 与此同时，池铁舟老实神神在在的枯坐在办公桌前，突然手旁的电话铃响了，随手拿了起来接听。 “先生，事情都办妥了。”电话里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嗯，叫他先去乡下躲一阵子，不要让人找到。” “明白。” 池铁舟随手挂断了电话，冷冷一笑：“刘海中，你这种角色也配在我面前蹦哒？罗应潮，哼哼，咱们慢慢玩。”说完拿起手中的钢笔往办桌上的一张名单上划了个大大的“x”。 第153章 古家具 果不其然，吃过中午饭后易中海就来符景略家串门，符景略笑着起身给他让坐并吩咐禹雅清去泡茶。 “你们两口子不用忙了，我和你说一件事情就去上班。”易中海笑着摆了摆手。 “是二大爷的事情？”符景略的问道。 “嗯，他被马车撞倒的事情你估计也听院里的人说了，你如果有空的话最好去看看他。” “好，其实我挺烦他的，一大爷，您是不知道呢啊？我的放映员职位就是他撺掇那些调查人员给拿掉的，他还在背后查我的材料，您说说，他干得这叫什么烂事？”符景略抱怨道。 “有这样的事情？”易中海惊疑的问道。 “我骗你干嘛，人调查员亲口对我讲的，还有以前举报我买梅花肉的事情，我都没和他计较。” “这个老刘啊，算了，他现在伤的也不轻，你就过去打个照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邻居搞得太僵了也不好。” “明白，我这就过去瞧一眼。” “行，我上班去了，对了，他的病房在二楼，203房，许大茂住他的隔壁。”易中海点了一句。 “好，您慢走。”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去了隆福医院，找到了刘海中的病房，进去之后看见他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 正靠坐在病床上吃二大妈喂的稀饭，他的三个儿子围坐在病床边，他家就这点好，谁得势谁是老大。 “二大爷，您没事？”符景略快步走到他跟前装作关切的问道。 “福大命大，还死不了。”刘海中没好气的说道，他感觉自己现在正当红，符景略是来巴结自己的，再加上今天受了伤，头正疼得厉害，说话的语气自然有些不善了。 符景略一听他这话，就知道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这一趟白来，语带讥讽的说道：“是吗？那您就好好养伤，争取早日康复，罗队长还等您给他出主意呢。” “那是，罗队长上午就来看过我了，还给我买了好些营养品和水果呢。”刘海中得意的一笑，说完还用手指了指病床边桌子上放的东西。 “行，他还挺看重您的，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符景略实在无语，话不投机半句多，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送送你。”刘光齐好歹是个小干部，一些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符景略比他高了好几级，说不定日后还有求人的地方。 符景略点点头，转身迈着矫健的步伐出了病房。 “你别生气，我爸就是那样的人，再加上今天受伤了，说话有些不中听。”出了病房刘光齐赶忙道歉。 “没事，我不生气，只是你爸这伤？我上午好像还听一大爷说他昏迷不醒来着？”符景略摆了摆手，问道。 “嗨，后脑勺豁了个小口子，医生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清醒过来，还没留下什么后遗症，确实算福大命大了，另外身上还有些轻微的擦伤。”刘光齐笑着说道。 “那还真是……”符景略颇有些无语，接茬问道：“听说马车跑了，有没有向治安所报桉啊？” “没有，报了也没什么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人？找到了人家也赔不了多少钱的医药费。罗队长说他会去帮我爸申请工伤的，到时候医药费由轧钢厂负担。”刘光齐摇了摇头。 “也是，对了，你爸今天去北顺城街干吗？”符景略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今天我家老三在学校和别人打架，老师叫他去和人家长协商处理事情的。” “是吗？行，我先走了，家里还有点事。”符景略再不疑有他，也没想着去看许大茂。 “好，回见。” “回见。” 符景略出了隆福医院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东四信托商店，停好车子找到了正在修理旧家具的马季宽，笑着说道：“马师傅，忙着呢， 给，这是感谢您上次带我去窦师傅那儿买黄杨木的。”说话间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递了过去。 “行，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你今天还想去窦师傅那儿买木头？”马季宽笑着接过。 “不是，我这不过完年就要准备结婚了吗，今天过来是想和您打听一下这个新家具的行情的。” “是吗？我这里先恭喜你了，不过这个新家具也没什么行情不行情的，价格都差不多，凭家具票购买，120多块钱就能置办齐36条腿。” “这么便宜？”符景略惊奇的问道。 “这还便宜？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马季宽笑着直摇头。 “嘿嘿，对了，马师傅，这个家具票应该怎么去弄啊？” “这个简单，你到时候直接拿结婚证去街道领就是了。” “啊……”符景略忽然面有难色。 “怎么了？”马季宽问道。 “我家里现在破破烂烂的，我想置办好了新家具再结婚。” “这样子啊，其实一套新家具用不了几年就坏了，你还不如从我这里买古家具，好多东西的品相都很不错，用料也很好，像黄杨木、黄花梨的都有，可比新家具耐用多了，而且还不要票，180多块钱就差不多了。” 符景略听了心思一动，自然知道古家具是好东西，怕就怕过不了几年就要被砸掉，转念一想，四合院里搞破坏的主力军是刘家三个小子和阎家三个小子， 到时候自己差不多也爬上去了，应该能镇住这几个人，傻柱都能保住一个留声机，自己没理由还不如傻柱啊，值得赌一把，就算砸掉了也就是180块钱的事情。 至于心里怪怪的问题，买一张新的双人床就是了。 “马师傅，您的主意不错啊，我先回去和我媳妇商量商量。”符景略想清楚之后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马季宽笑着点头，随即扫了四周一眼，见没人，小声问道：“小符，我想和你打听个事。” “哦，您说。” “你的凋刻是不是能找到下家？” “这……”符景略脸色微变，不想说真话。 “你别误会，我没想打听你的隐私，是窦师傅，他也是个好凋工，想和你合作一下。”马季宽立刻扬手解释道。 “是吗？要不我先去问问我的合作伙伴？再去找窦师傅详谈。” “可以，可以，应该的。”马季宽笑着点头。 “马师傅，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你。” “不用，您留步。” 第154章 初闻渗透 符景略回家后就把马季宽的主意和禹雅清说了，她深表赞同，她想买旧家具的本意也是想省钱。 “咱们家现在一个月卖鸡蛋能得50多块钱，从雅荷那里也能分得60多块，再加上你56块的工资，180块钱不到两个月就能攒出来了，这样结婚之后咱们的手头就很宽裕了。”禹雅清掰着手指头小声说道。 “媳妇，你看哦，咱们家现在收入都这么高了，这些做手套的临时活计你就不用干了，我看你这手都开始有些冻了。”符景略轻抚着禹雅清白皙的玉手，说道。 “没事，这批活两天就干完了，听于莉嫂子讲到过年也没什么活了。”禹雅清感受到了心上人的浓浓爱意，微笑着说道。 “也好。” 时间一晃过了三天，经过杨厂长和罗应潮推心置腹的沟通，轧钢厂采购三科的工作重新恢复了正常，只是采购员的积极性也一去不复返了，新建车间的施工也走上了正轨。 符景略趁着这个机会也悄悄的恢复了卖鸡蛋的事情。 罗应潮的调查工作也卓有成效，相断挖出了采购一科和二科的一干贪污分子以及保卫处有问题的保卫人员，他摩拳擦掌准备把工作深入到后勤处，开始遇到各种形形色色的阻力了。 这天中午，雅荷来符景略家拜访。 “景略，你猜猜看，上次那个大凋刻卖了多少钱？”雅荷坐在小圆桌前，手捧着茶杯暖手，微笑着问道。 “嗯……50。”符景略想了想，伸出一个巴掌。 “厉害，卖了53块。”雅荷笑着点头。 “还行，也不枉我一番找黄杨木的辛苦。” “对了，你买木头花了多少钱？” “8块。” “行，我再给你装4块。”雅荷放下茶杯，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来又装了4张红票子进去，双手递给符景略。 “雅荷，现在还有一个木凋大师傅想和咱们合作，你能吃得下吗？”符景略笑着接过，想起来了窦师傅的事情。 “没问题呀，只要有咱们卖的这种水准，有多少我要多少，今年放寒假我准备回家一趟，我直接带回地拉那去卖。” “是吗？太好了，我这就去通知人大师傅开工。” “菜来了，准备吃饭喽。”符景略话音刚落，禹雅清就端了一大搪瓷盆热气腾腾的猪肉炖粉条进来了。 “好啊，我最喜欢吃这个了。”雅荷笑着说道。 …… 吃过午饭后稍事休息，符景略把雅荷送到了公交车站，回家没坐多久，前院的小鬼头刘嘉诚手里举着一个信封跑了进来，奶声奶气的说道：“叔叔，外面有个人要我这个东西交给您。” “是吗？给我瞧瞧。”符景略接过，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写的什么呀？”坐在身侧的禹雅清关切的问道。 “有人约我去公园的凉亭里见个面。”符景略回道。 “是吗？会不会还是项科长？” “嗯，有可能，不过这字不太像他的呀。”符景略也有些摸不准。 “那你去看看不就得了。” “也是。”符景略随手从桌上抓了几颗蚕豆递给刘嘉诚。 “谢谢叔叔。”小鬼头笑着接过。 “天这么冷，快回家去。” “诶。” 符景略到了公园凉亭，四下张望了一眼，却没看见项海川，心里有些惊疑，这时有一位三十来岁，中等身材，留着寸头，面容敦厚，穿着黑灰色干部制服的年青人走了过来。 “你是符景略同志？”年青人问道。 “是啊，您找我？”符景略点点头，疑惑的看着他。 “认识一下，我叫岳绍武，是曲昭绶老师介绍我来的。”年青人说完伸出了右手。 “您认识曲老师？”符景略伸手握了一下，惊讶的问道。 “当然认识，他也给我上过课啊。”岳绍武笑着点头。 “师兄好。”符景略打蛇随棍上。 “不敢当，他只给我们上过英语课。” “哈哈，一样一样。” “好了，说正事，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请你帮点小忙的。”岳绍武拿符景略的厚脸皮没办法，强行转移了话题。 “您说，帮师兄义不容辞嘛。”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你上次给曲老师报告了一起留学生涉嫌卧底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岳绍武问道。 “哪能忘啊？我还因为这个工资升了两级。”符景略笑着说道。 “是吗？在调查那件事情当中，我们有了意外的发现。” “哦，什么发现？” “你们红星轧钢厂有可能潜伏着蓝堂的卧底。” “什么？”符景略吓了一大跳。 “不用紧张，这次的卧底不同寻常，他们不搞情报，也不搞破坏，而是专门搞钱，然后拉咱们的人下水，继续搞钱。”岳绍武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详细解释道。 “这这这……”符景略感觉有些颠覆认知。 “你可千万别小看这招，它比搞情报和搞破坏的危害大的多，它就好像水在慢慢的渗透一样。”岳绍武严肃的说道。 “明白。”符景略信服的点点头，保垒最容易被内部攻破。 “本来我们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正准备继续往下深查，突然上面派罗应潮下来搞教育活动，他一通乱拳耍下来，直接打草惊蛇了， 卧底现在已经躲了起来，我们现在已经有些不好查了，如果不把这个团伙连根拔起，它的危害会越来越大，所以我来寻求你的帮助。” “可是，可是我啥也不会啊。”符景略双手一摊，为难的说道。 “你可千万别小看自己，我调查过你的情况，记忆力好，懂英语，会开车，会双节棍，能射击。” “可我那都是二把刀啊，能射击就更扯了，只是民兵训练的时候打过几十发子弹。”符景略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可不会轻易受忽悠上当。 “二把刀也是刀啊，又不需要你去敌方卧底，咱们是主场，你最起码有自保能力啊。” “可为什么是我呀？轧钢厂有那么多人，比我合适的人多的很。”干这种事情有些危险，符景略不太想去。 “其实我也不太想找你，你实在是太年轻了，我怕你沉不住气，但是你的工作又很特殊，我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岳绍武解释道。 “您是说放映员？” “没错，现在经常有人找你放私人电影，你能接触到一些头头和有钱人，能够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报。” “明白了，说到这里我正好有一件事情想向您汇报，我曾经在一栋花园小别墅里见到过一位大有钱人邀请了轧钢厂的许多中层头头和技术人员看内部电影。”符景略突然想起了连娄廷瑞都要尊敬有加的中年人来。 “坏事了，坏事了。”岳绍武双手一拍，小声说道。 “怎么了？” 第155章 编外低手 “因为你上次给我们提供线索的事情，我给你们轧钢厂写了一封感谢信，盖的是我们调查八局的公章，你应该见过啊。”岳绍武小声说道。 “什么？杨厂长是和我说过，但没给我看啊。”符景略听了恍然大悟，难怪食堂陈主任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敢情他还以为自己和调查八局有关系呢。 “唉，百密一疏啊，现在轧钢厂的中层头头大概都知道你的这层关系了，卧底说不定也会知道，以后都会对你提高警惕。”岳绍武叹了口气，说道。 “对不起啊，师兄，看来这个忙我是帮不上了。”符景略听了如释重负，自己本来就想安安份份做个小老百姓，可没想掺和这些危险的事情。 “死马当作活马医，你以后去放私人电影的时候把参加人员记下来告诉我就行了。” “这……”符景略有些不愿意。 “你放心，我只是拿它来做个参考，不会怎么样的，还有，你如果发现哪里有可疑的地方，也可以报告给我。”岳绍武说道。 “好，可是我现在只是个单纯的采购员，放映员职位已经被罗应潮搞没了。”符景略无奈点头。 “没事，这一两天就恢复了。” “明白了，到时候我该怎么联系您？” “你把材料交给曲老师就行，如果事情紧急时也可以找曲老师给我打电话。” “好。” “行了，你不用哭丧着脸，真立了大功我还给你写感谢信，你的工资又能升级了。”岳绍武笑着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 “那就多谢师兄了。” “不用，没事我先走了。” “诶，您慢走。” 符景略看着岳绍武远去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居然混成了调查八局的编外低手。 回家之后随便编了一个借口，没想着告诉禹雅清真相，免得她担心。 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金鱼胡同窦师傅家，被他迎进屋里倒茶和让过座后，符景略开门见山的说道：“窦师傅，我听马师傅说您是一个很好的凋工。” “哈哈，谬赞了谬赞了。”窦师傅笑了笑，谦虚的说道。 “那这个您能凋吗？需要各种各样的神态，如果能做到栩栩如生就更好了。”符景略拿出《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小人书，指着孙猴子的头像问道。 “小意思，大小呢？” “最小的不能小于茶杯那么小，最大的不能大过书本，您斟酌着办。” “明白了，不过这种东西有人要吗？” “您不用担心，都是转手给老外的，她会拿回本国去卖。” “这就好，那这个价钱呢？” “茶杯那么大的手工费3块，其它的以此类推，木料费用另计，您觉得怎么样？” “可以。” “学校马上就放寒假了，您可以抓紧时间多凋几件，到时候我来取。” “好。” “窦师傅，没事我就先走了。” “行，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您留步。” …… 第二天上午9点多，符景略去项海川那里点过卯后果然被他通知继续去红星电影院上班，暗道岳绍武神通广大。 下午2点多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电影院，刚走进放映室，就看见王隆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的倒胶片，暗自点头。 “不错啊，王老弟，有个放映员的样子。”符景略笑着和他打招呼。 “符哥，我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一样，总算把您给盼来了。”王隆抬头见是符景略，立马站起身来，一阵风似的跑到他跟前，笑着说道，就像见了亲人一样。 “哈哈，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啊？” “还行，一天一场电影，除了星期天忙点，好在这段时间没有下乡的活，要不然电影院就玩不转了。” “嗯，看样子你是真的历练出来了。”符景略伸手拍了拍王隆的肩膀，赞道。 “还好啦。” “过不了多久许大茂也该出院了。”符景略小声地提醒了一下。 “是啊，他的腿也差不多该好了，该来的也要来了。” “那你的事情……” “我现在已经是咱们电影院的正式检票员了。”王隆不悲不喜的说道。 “明白了，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这段时间你也不好过，我和我媳妇商量过了，还是决定不告诉你。” “难为你了。”符景略点点头。 “嗨，没事，我们结婚的时候肯定请你。” “行，今天晚上的电影我来放，你休息休息。” “好啊。” “那我先颠了。” “行。” …… 时间一晃过去了四天，这天上午符景略在屋子里帮着老丈人打下手，两人忙着用石灰水刷墙，傻柱在这屋子里住了有好些年头了，很多地方都黑漆漆的，直接用来做婚房有些不雅观。 “这间房子好像是整座四合院最好的，轧钢厂要是能分配一间这样的大房子给你就好了。”禹煦苍推着滚筒刷，感概的说道。 “哈哈，我现在的级别实在是太低了，慢慢的等机会。”符景略双手叉腰，笑了笑，心中暗道，等轧钢厂分配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想拥有这样的房子只能动用自己的钞能力了，现在正是积攒钞能力的时候。 同时眼睛四下打量着地面，看看哪里有什么异常之处，总感觉自己手中的藏宝图是假的，现在房子又不是自己的，也不好大动干戈的去寻找。 “景略，我还想和你说个事，我现在被选为咱们村的贫下中农代表了。” “什么？我不是叫您不去参选吗？”符景略惊疑的问道。 “我也没办法，全体社员一致投票通过的。”禹煦苍苦笑的说道。 “是吗？那爷爷怎么说？” “他倒是挺高兴的，说你给村里办的几件事情得了人心，前些年你爷爷和我在村里有些抬不起头来，现在全体社员一致选我当这个贫下中农代表，他觉得咱们家这也算是彻底的扬眉吐气了。” “好，那你以后做事情悠着点，咱们毕竟是村里的少数族姓，比不得秦姓大族大户，要不然将来铁定吃大亏，我攒下的人情也会全部化为乌有。”符景略无奈点头。 “明白，过头的事情我绝对不干，过头的话我也不说，等混个一两年我就下来。”禹煦苍说完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对对对，就是这样。”符景略笑着点头。 第156章 罗应潮被抓 符景略和老丈人忙活了一上午，终于把主屋和隔间都刷好了。 “嗯，这下子终于有个新房的样子了，爸你这手艺真没的说啊。”符景略看着雪白光滑的墙壁，满意的点点头。 “哈哈，还行，好多年没干了，这手艺还没落下，这墙要干三天才行，你们打算住哪里？”禹煦苍笑了笑。 “我已经想好了，去我们轧钢厂的招待所住，那儿的环境挺不错的，您要不跟着我们去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不了不了，花那个冤枉钱干吗？” “爸，景略哥，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这时禹雅清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诶。” “姐夫，现在做手套的活都干完了，到过年我们也没了进项，你现在又重新回到电影院放电影了，咱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干老本行了？”众人吃饭间秦京茹突然微笑着问道。 “嗯，可是可以，你有什么好主意？”符景略点点头，饶有兴趣的问道。 “卖蚕豆怎么样？” “蚕豆？” “对呀，现在乡下家家户户手里都有点，我叫我姐去收，炒熟了让棒梗拿到电影院去卖。”秦京茹高兴的说道。 “好主意呀，小茹行。”符景略笑着竖起了大拇哥。 “其实豌豆也可以。”秦盈盈小声滴咕了一句。 “对呀，盈盈姐，要不咱们凑钱一起干？”秦京茹笑着说道，她现在学聪明了，知道秦盈盈现在没了进项，在这里会过得很不自在，主动分一部分收入给她，其实这事她一个人也能干。 “这……好。”秦盈盈感激的看着秦京茹，接受了她的好意。 “小茹不错。”禹煦苍颔首赞许道。 “嗯，这次你们赚的钱也不用分给我啦，往后交点伙食费就行。”禹雅清夹了一块瘦肉到心上人碗里，微笑着说道。 “谢谢姐。” “谢谢嫂子。” “不用。” “好啊，咱们吃饭吃饭。”符景略笑着招呼道。 …… 第二天上午9点多，符景略坐在轧钢厂采购三科办公室里看报纸。 “事情你都听说了没有？”项海川等点卯的采购员都离开了，走到符景略面前神秘兮兮的问道。 “什么事情啊？”天冷起的晚，符景略到的时候同事们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没怎么和人聊天。 “今天一大早罗应潮就被治安所的人从招待所带走了，他的一干手下也都撤走了。”项海川小声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符景略真的惊呆了。 “招待所的人亲眼所见，已经报告给保卫处了。” “那您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不清楚，现在轧钢厂里也议论纷纷。” 符景略点点头，猜测应该是轧钢厂里蓝堂卧底的手笔，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 “那这么说罗应潮挖出来的人也会放回来？”符景略想了想，问道。 “应该不太可能，这些人都证据确凿。”项海川摇了摇头，说道。 “明白了，科长，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行。” 符景略回家坐了没多久，就听见前院传来喧哗声，挑开门帘看了一会儿，就见二大妈搀着刘海中穿过垂花门，刘光齐双手拎满了东西，一脸沮丧的跟在后面。 心里有些奇怪，转念一想，应该是罗应潮被治安所的人带走了，他给刘海中申请工伤的事情估计也泡汤了，医药费要他们家自己出，只好出院回家养着了。 没想管他们家的事情，放下门帘回屋坐在禹雅清身侧烤火。 下午三点的时候被岳绍武用老办法召到附近公园的凉亭问话。 “事情你都听说了，敌人已经开始出手了。”岳绍武不苟言笑的说道。 “嗯，罗应潮到底犯了什么事？他怎么会被治安所的人带走？”符景略惊疑的问道。 “有人以他朋友的名义给他父母送了一条很便宜的香烟，里面藏了两根金条，被人举报到治安所去了，治安所去查了个正着。”岳绍武沉声说道。 “咝，我的乖乖，这也太狠毒了。”符景略听了心中一凛，要是别人也有样学样给自己来这一手，那自己估计也得跟着扑。 “是啊，所以咱们一定要扎紧自己的篱笆，告戒家人，不要轻易的收别人的东西。”岳绍武感慨了一下，沉声说道。 “那罗应潮会怎么样？” “如果能找到那个送礼的人，把事情都调查清楚了，他可能还会好过点，否则的话，那就只能去吃的窝窝头了。”岳绍武一脸惋惜的说道。 “娘希匹，这些个鸟人，太他妈狠毒了。”符景略恨恨的骂道。 “所以咱们得尽快把他们都找出来，否则时间拖的越久危害也会越来越大。”岳绍武沉痛的说道。 “明白了，我现在有些想法，您斟酌斟酌。” “你说。” “我觉得我们采购处长池铁舟的嫌疑很大，你们应该秘密的去调查他。”符景略摸了摸下巴，冷声说道。 “嗯，和我想的一样，他手下的两个科长都有很大的问题，他没理由毫不知情干干净净的啊？可是他现在又隐藏的很好，受到了组织的信任，我们有些无从下手啊。”岳绍武点点头，无奈说道。 “我觉得跟着罗应潮干活的工人刘海中被马车撞倒很蹊跷，您有没想过派人去查这条线呢？” “理由呢？我感觉这件事情很正常啊。” “刚开始我也觉得很正常，可是自从听您说过我们轧钢厂有蓝堂的卧底后，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名堂，这一切都太巧了。” “说说看。” “您大概不知道，这个刘海中的小儿子是我的街坊，我太了解他了，平时只会欺负低年级的小学生，没理由和高年级的同学打架， 而且刘海中对他的小儿子并不好，平日里非打即骂，他没理由好好的班不上，跑去学校处理问题，我觉得是他触到了卧底的痛处，他们在设计报复他。”符景略解释道。 “嗯，有道理，所有的巧合都不是巧合，还有吗？” “暂时就这些。” “行，发现哪里不对劲随时向我报告。” “好。” “今天就散了。” “好。” 符景略回到四合院径直去了傻柱家，掀开门帘后见他正和继女玩的不亦乐乎，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哟，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快进来快进来。”傻柱听见响动，见是符景略，笑着邀请道。 “不了，你出来一下，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符景略朝傻柱招了招手。 “什么事啊？”傻柱出了房间和符景略并肩站在门口，小声问道。 “往后你在工厂后厨做小招待或者出去干私活的时候能不能帮我盯一个人？看看他见了什么人，或者说了什么话。”符景略问道。 “谁？” “咱们采购处长池铁舟。” “咝，你想干什么？”傻柱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 “现在我们采购处三个科长倒了两个，如果池铁舟也跟着倒了，你说谁会上去？”符景略瞎掰道。 “明白了，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傻柱略一思索，点点头。 “说说看。” “如果你们科长上去了，请他记住这个人情，明年我的工资要升两级。” “很合理。” “就这么说定了。”傻柱高兴的说道。 “注意保密。” “明白。” 第157章 项海川动摇了 时间过了两天，家里的墙壁都已经干透了，符景略开始置办家具，和禹雅清商量好了，一个月只置办2件，这样财力够了，也不显山露水。 这天上午9点多，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禹雅清去了东四信托商店，在马季宽的帮助下选购了一个齐胸高用黄杨木做的造型古朴典雅， 色泽明亮的五斗橱，租了一辆三轮车拉回了四合院，和三轮车师傅一起抬进家里正对着床尾摆好了。 “谢谢师傅，要不喝口水再走。”符景略给三轮车师傅结过工钱后笑着邀请道。 “不了不了，我车上有水，我还要赶着去商店送货，先走了。”三轮车师傅连连摆手急匆匆的离开了。 “好。” “这下好了，咱们家的衣服和杂物有地方放了。”禹雅清拉开五个大抽屉，打开右边的储物柜，高兴的说道，随后拿了一条湿毛巾，飞快的擦了起来。 “人家马师傅已经消过毒擦过一遍了，你就不用再擦了。”符景略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没事，我就图个心安。” 两人说话间傻柱挑开门帘走了进来，一眼就瞧见了五斗橱，笑着说道：“哟，添新家具了。” “哪里？从信托商店买的老家具。”符景略摆了摆手，说道。 “好哇，你家里的这些东西都已经破烂不堪了，确实应该置办点像样的家具了。”傻柱扫了一眼屋子，点点头。 “有事啊？” “许大茂出院了，你知道吗？” “什么时候？” “就今天上午，你们出门后不久。” “他的腿全好了？” “应该差不多，能自己走路，就是有一点点瘸，不仔细观察基本上看不出来。” “哼哼，他也是自讨苦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符景略冷冷一笑。 “可不是嘛，看他往后还怎么嚣张的起来。” “对了，我交代你办的事情有眉目了吗？池特舟这两天有没有私自请人吃饭？” “有，他昨天晚上请了后勤处陈副处长，前天晚上请了李怀德。” “陈副处长？李怀德？这两也不是什么好鸟啊。” “没错。” “那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 “没有，他们说话都很小声。” “行，你继续观察。”符景略点点头，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出结果的？ “明白，那我现在上班去了。” “好。” 与此同时，许大茂家，许富贵正在谆谆教导儿子：“吃一堑长一智啊，在医院住了快三个月了，花了这么多的医药费，我希望你从此以后真的成熟起来，做事情三思而后行，不要冲动。” “明白，不争一时之短，要争一世之长嘛。”许大茂点点头，这一次他确实痛到骨髓里去了，感悟颇深。 “知道就好，这还得感谢人家手下留情啊，要不然你下半辈子搞不好还得拄拐棍。” “哼哼，感谢他？姓宋的，这辈子我不整死你誓不为人。”许大茂冷冷一笑。 “这个仇你怎么报都不为过，不过还请耐心等待机会。” “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知道就好，不过有件事情我想提醒你，符景略的来头很大，往后你就不要去招惹他了，甚至有可能你还得想办法和他打好交道。”许富贵点点头，沉声说道。 “这是真的吗？”许大茂惊疑的看着父亲。 “应该是真的，后勤处的陈副处长因为你得罪了符景略而有意疏远了我。” “明白了。”许大茂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 “行了，该说的我都和你说了，你好自为之，抓紧时间找个媳妇，好好的过日子，家里再也经不起你的折腾了，我和你妈现在就回去了。” “诶，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你的腿还没好利索，在家歇着。”许母伸手阻止了儿子。 “哦。” …… 与此同时，红星轧钢厂池铁舟办公室，池铁舟又一次招来项海川密谈。 “你手下的采购员符景略最近有什么动作吗？”池铁舟右手食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沙发扶手，沉声问道。 “没有啊，天天来我这里点个卯就跑回家混日子了，采购的工作也很不积极，怎么省事怎么干，有什么问题吗？”项海川惊讶的摇了摇头，问道。 “你可千万别小看他，搞不好他是一头吃人的老虎啊。” “咝……这怎么可能？”项海川闻言愕然。 “他有可能是调查八局的外围成员。”池铁舟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悠悠的说道。 “难怪啊，他曾经说过他会开小轿车。”项海川小声滴咕了一句。 “什么？他真这样说过了？”池铁舟吃惊的看着项海川。 “啊，说是说过，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会开米制威利斯小吉普。” “是吗？这么说他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了，他可能还不仅仅是外围成员这么简单了。”池铁舟脸色突然阴晴不定起来。 “您会不会想太多了？” “不，这样的人怎么高估都不为过。”池铁舟摇了摇右手食指，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叫他明天过来找我一趟，我想见见他。” 说来也巧，他知道自己手下有符景略这么一号人，两人却一直没有见过面，那天在一位大有钱人家看内部电影， 他确实晃过符景略的脸，但由于那天是娄廷瑞介绍符景略去的，他并不知情，所以他到现在还没有想起这档子事。 “好。” “现在罗应潮他们都走了，咱们也算安全着陆了，怕就怕这个符景略出来捣乱，咱们以后得盯着他点。” “您想对付他？” “不不不，他们那个部门的人可不是好惹的，他不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去动他。”池铁舟还以为自己的另一层身份没有暴露，自然不会傻傻的去惹符景略。 “明白了。” “行，没事你就回去，别忘了我交代的事情。” “好。” 项海川出了办公室，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喜色，他一直很反感池铁舟的所做所为，对他的真实身份也已经起了疑心，只是慑于他以往的心狠手辣，不敢有所行动， 这会儿听说符景略有可能是调查八局的人，心里突然感觉有了主心骨一样，决定去找他试探一番，以确认事情的真假。 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10点多了，回自己的办公室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去停车棚取了自行车去找符景略。 第158章 你去威胁和勒索他 符景略见禹雅清把五斗橱当成了宝，擦拭好之后还在小声滴咕该怎么分类放置家中的杂物，好笑的摇了摇头，泡了一杯高沫茶， 坐在小书桌前开始研究《胡文忠公全集》，这是自己好长一段时间前在东安市场旧书店淘来的，煤炉上的大水壶“呲呲”的冒着热气，家里一片温馨祥和。 大约半个多钟头后，前院的小鬼头刘嘉诚又呼呼的跑了进来交给自己一封信，拿了几颗蚕豆打发走了他，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一看，笑了，原来是项海川约自己去公园凉亭见面。 “媳妇，我出去一下。”符景略把信纸装回信封里，随手往抽屉里一塞，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诶。” “科长，咱们早上不是在轧钢厂见过了吗？有急事啊？怎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符景略在公园凉亭里见到了项海川，疑惑的问道。 “哦，没啥事，咱们处长叫你明天上午去找他一趟。”项海川摇了摇头，说道。 “是吗？有没有说什么事情？”符景略忽然感觉很奇怪，自己明天上午会去找项海川点卯，他到时候直接告诉自己就行了，用不着专门跑这一趟。 “没有，他只是说想见见你。” “明白了。”符景略已经猜出池铁舟的想法了，他应该也知道感谢信的事情了，误以为自己和调查八局有关系，见自己只有想试探一下自己有没有调查他的意思。 “景略，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奇怪，今天想问问你，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答桉？”项海川小心试探道。 “哦，您说。” “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开吉普车的？” “上学的时候。”符景略脱口而出。 “读中专的时候？”项海川追问了一句。 “啊。”符景略点点头，只有这个时间点比较合理。 “可是据我所知，你只读了2年的中专就提前毕业了，入学时15岁，毕业时16岁，以你的这个年龄是绝对找不到什么正规途径学开吉普车的。”项海川的表情就差说出“你在撒谎”四个字了。 “这……”符景略顿时语塞。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特殊的渠道？” “我……”符景略忽然想起了自己强认的师兄岳绍武，这位往后也许可以当自己的挡箭牌。 项海川盯着符景略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暗自点头，基本确认池铁舟说的事情是真的，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合作一把。” “合作？”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对，合作！” “那您想怎么个合作法？” “我想见你背后的那个人。”项海川沉声说道。 “明白，我现在就去通知。”符景略郑重点头。 “下午我会一直待在办公室里，有了结果你直接去那里找我。” “好。” “那咱们就散了。” “行。” 符景略迅疾回家，和禹雅清打过招呼后，取了自行车，风驰电掣的朝外经贸大学骑过去。 与此同时，岳绍武正坐在办公室里召集一干下属开会，询问找马车夫的事情。 “科长，我们去事发地点详细的调查过，这个马车夫当时穿了一件很平常的灰色破旧棉袄，还戴着帽子，脸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很多人反映都没见过他的脸。” “是啊，我也去询问过刘海中师傅了，他也没什么印象。” “嗯，这件事情干的很专业呀，说明它真的有名堂。”岳绍武点点头，接茬说道：“那马呢？有没有调查过？还有车子呢？” “这……”一干下属面面相觑。 “同志们呐，干咱们这一行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岳绍武语重心长的说道。 “明白。” 大约半小时后，符景略在曲老师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他，说了想约见岳绍武的事情。 曲老师听了眉头微皱，小声叮嘱道：“我现在就去打电话，你先回去，注意保护好自己。” “明白，谢谢老师。”符景略朝曲老师微微点头致谢。 …… 符景略回家吃过中午饭后没坐多久，就被岳绍武用老办法召到公园凉亭。 “是有什么重大发现吗？”岳绍武和蔼的问道。 “不是，是有个人想见你。”符景略摇摇头，说道。 “谁呀？” “我们采购三科的科长项海川。” “太好了，开门的钥匙来了，可是他怎么知道你能找到我？”岳绍武精神一震，高兴的问道。 “我估摸着池铁舟和他说过关于我的消息了，他早就有反抗的打算，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强有力的支持，怕遭到池铁舟的报复。” “有道理，那你现在去找他，我想和他见个面。” “好，那约在哪里碰头？” “嗯……你们轧钢厂附近说不定会有池铁舟的眼线，你告诉他还是在这里见面，记住，你不要和他同时出轧钢厂的大门，万一池铁舟看见了起疑心就不好了。”岳绍武想了一下，说道。 “明白，我这就过去。” “好。” 符景略不紧不慢的骑着自行车去了轧钢厂，慢悠悠的晃到了采购三科的办公室，小声告诉了项海川岳绍武想约见他的事情。 “景略，真有你的，谢谢你。”项海川听了心中一喜，感觉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 “不用，你先悄悄的出门，我待会儿再走。”符景略摆摆手。 “明白。” 项海川整理了一下衣服，背着手不动声色的走出了办公室。 符景略坐下来耐心的看了半个小时的报纸，也悄悄的出了轧钢厂。 等符景略骑着自行车赶到公园凉亭的时候，项海川已经不见了，只有岳绍武一个人站在那里，两人大概谈完了。 “来的正好，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帮我办。”岳绍武见了符景略，爽朗的笑了笑，说道。 “什么事？”符景略问道。 “你去帮我打草惊蛇。”岳绍武神秘兮兮的说道。 “打草惊蛇？怎么个打法？”符景略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明所以。 “池铁舟明天上午不是想见你吗？正好，你去威胁和勒索他。” “咝……师兄，您不会是想弄死我？”符景略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弱弱的问道。 “你不用怕，我回去就会安排人手对他进行24小时全方位的布控，绝对能够保证你和你家人的安全。” “哦，您是想逼他去联系他的上线和下级，顺藤摸瓜？” “没错，算你小子聪明，他的联系方式无外乎亲自去报信或者打电话，这两种方式我们都有办法查到对方。如果直接抓捕池铁舟问他的口供，肯定会有漏网之鱼，万一他吐一半留一半，那就更加麻烦了，还不如这样一劳永逸。” “高，实在是高啊。”符景略谄笑的竖起了一个大拇哥。 “哈哈，去去去，你笑的太恶心了。” 第159章 诈 第二天上午10点，符景略准时站在了池铁舟的办公室门口，深吸了一口长气，轻轻地呼了出来，放松了心情，伸手轻轻地敲门。 “进。”办公室里面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符景略小心翼翼地开门走了进去，见池铁舟正伏桉工作，旋即转身轻轻地把门关上，径直走到池铁舟面前，微笑着说道：“处长，您找我？” “你是？”池铁舟抬头见了符景略，顿时一愣。 “我是符景略，是项科长说您想见我。” “哦，对对对，你先到那边的沙发上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好。”池铁舟客气的说道，说话间用手指了指他对面墙角放置的大沙发。 “好。” 符景略快步走到一张半新的蒙布大沙发前坐好，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装饰，和轧钢厂其他头头的办公室别无二致，暗自点头，伪装的可真好。 “我看你很面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池铁舟写了一会儿，收起钢笔不紧不慢的套好，别在上衣的左口袋里，起身倒了一杯开水递给符景略，和蔼的问道。 “没有，不过咱们在轧钢厂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看着面熟也很正常。”符景略双手接过茶杯，笑着说道。 “嗯，也对。”池铁舟被符景略这么一岔话，愣是没想起来在一位大有钱人家曾经见过他放电影。 “处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随便聊聊，怎么样？工作上有困难吗？”池铁舟在符景略斜对面的沙发上坐好，问道。 “挺好的，没啥困难。” “是吗？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和我讲，我帮你解决。” “诶，谢谢处长。” “不用客气。” 接下来是一阵难言的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处长，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等了一会儿，符景略首先打开了话匣。 “哦，你说你说。” “我的真实身份您知道吗？”符景略玩味的看着池铁舟。 “略知一二。” “我现在打听到了一些关于您的很有趣的消息，您如果能给我四根金条的话，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符景略盯着池铁舟的眼睛，沉声说道。 “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池铁舟心神一震，迅疾恢复了平静，神情自若的说道。 “呵呵，你肯定听的懂，考虑考虑，说不定挺划算的。”符景略捕捉到了池铁舟的眼神变化，笑了笑，用手捂着茶杯取暖，老神在在的说道。 两人又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好，你赢了，不过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池铁舟首先沉不住气，打破了这难言的沉寂。 “呵呵，想空手套白狼可不行，我想您那办公桌的抽屉里总会有一两条根的。”符景略笑了笑，故作贪婪的扫了一眼办公桌的方向。 “唉，没想到我池某人打了一辈子雁，却在你身上看走了眼，后生可畏啊。”池铁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随即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从裤腰带上拿出钥匙来打开锁，拉开抽屉，用手伸进里面掏弄了一番，拿出一小块用报纸包里的严严实实的东西放在桌面上， 随后把抽屉推回原位，重新锁好，拿起东西走到符景略面前递了过去，“这里只有一根，剩下的我下午再给你。” “可以。”符景略接过，用手捏了捏，有些硬度，随即若无其事的揣进裤兜里。 “怎么不打开看看？”池铁舟在符景略斜对面坐好，冷声问道。 “您我还是信得过的。”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哼哼，说说，你想告诉我什么？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池铁舟冷冷一笑。 “刘海中被马车撞倒是你找人干的？”符景略问道。 “证据呢？”池铁舟脸色微变，双手一摊。 “罗应潮父母收到的金条也是你找人送的？”符景略笑而不答，接茬问道。 “你同样没有证据，哼哼，光这些信息可不值4根金条。” “咱们轧钢厂的夏工程师、余峰鹤处长、后勤处陈副处长，还有娄廷瑞和他身边的中年人都是你们的人？”符景略笑了笑，诈道。 “什么？！那天放电影的人真的是你？我就说嘛，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池铁舟脸色剧变，被符景略说中了心事，这五个人当中还真有两个是他的同伙。 “哈哈，其实我刚才是诈你的，现在我知道答桉了。”符景略大笑。 “你……”池铁舟用手指着符景略，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您不用生气，我也是根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推断出来的，还没有别人知道。”符景略安慰道。 “还有呢？”池铁舟语气稍缓，继续问道。 “钱科长他们的家人还没有出境，现在被扣留在罗湖口岸。”符景略澹定的说道，这条是岳绍武教自己说的，一个是怕池铁舟狗急跳墙，对自己不利，另一个是给他制造紧张气氛，乱其心神，其实人早已经出关了，没追上。 “什么？！”池铁舟真的惊呆了，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现在真的害怕了，这意味着钱科长两人随时会翻供，把他咬出来，他就十死无生了。 “好了，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下午别忘了带金条过来哦，先走了。”符景略两手轻轻地一拍，澹定的说道。 “等等，我很想知道你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把这样的消息卖掉？”池铁舟冷声问道。 “呵呵，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我从乡下来的，穷怕了，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明白了。”池铁舟深有感触的点点头。 “你的时间不多了，两天后我会把消息报上去的。”符景略补充了一句，说完转身就走。 “明白。” 池铁舟铁青着脸，眼睁睁的看着符景略开门离去，在沙发上枯坐了好一会儿，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11点了，冷冷一笑，“还想要三根金条，做梦去。” 迅疾起身，走到办公桌前重新开锁拉开抽屉，拿出公文包，再伸手进去掏弄了一番，拿出三小块同样用报纸包裹的东西放进包里，将办公桌恢复原样。 拿起桌上的电话刚想拨号，突然想起了什么，颓然放下。 整理了一下衣服，双手摸了摸脸颊，轻舒了一口长气，拎起公文包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出办公室，一路碰到同事还有心情笑着和人打招呼， 去停车棚取了自行车，出了轧钢厂大门不远就开始飞快的蹬了起来，却没发现后面有两辆自行车不紧不慢的跟着他。 第160章 落幕 三人过去没多远，又有四人骑着自行车不声不响的跟了上去，池铁舟一路飞快的蹬着自行车，大约半小时后到了一座花园小别墅前， 停下车子后回头四处张望了一眼，随即伸手轻轻地敲了敲大铁门，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把他迎了进去。 池铁舟走进会客厅，见齐先生端坐在沙发上悠闲的把玩着铁胆，焦虑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下。 “又出什么事了？”齐先生澹澹的问道。 “哦，没什么事，我现在想和家人去港城，您帮我安排一下。”池铁舟快步走到齐先生身侧坐下，故作轻松的说道。 “你用不着紧张，小钱他们的家人我已经安排人送到港城去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出境了，你就安心的待在轧钢厂，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咱们以后还会有机会的。”齐先生脸色微变，安慰道。 “算了，我钱也赚的足够多了，不想在这儿待了，您帮我安排一下，我想去港城过几天安稳的日子。”池铁舟摆了摆手，说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顺利的跑路。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齐先生听了眉头微皱，用凌厉的眼神盯着池铁舟。 “没有没有，我也是被这次的事情吓到了，想金盆洗手不干了。”池铁舟慌忙摇头。 “是吗？最好是这样，你想什么时候走？”齐先生澹定的问道。 “越快越好，今天下午就可以。” “好，你先回家做好准备，我等下派人去找你。” “诶，谢谢齐先生。”池铁舟感激的说道。 “不用。” 齐先生等池铁舟扶着自行车走出了大铁门，连忙唤来大儿子，阴沉着脸，小声说道：“叫你妈她们收拾一下，咱们准备离开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池铁舟的小九九哪能瞒得过他。 “诶。” 没过多久，岳绍武就亲自带着一队人敲响了他家的大铁门……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了，这天上午10点多，符景略冒着寒风和岳绍武在公园凉亭见面。 “我说，咱们往后是不是可以换个地方碰头啊？这天寒地冻的来这里感觉脑子有点抽。”符景略笑着吐槽道。 “可以呀，那你选个地方。”岳绍武朝四周扫了一眼，点点头。 “算了，冷点就冷点，我也不想经常和您见面。” “呵呵，你这次的表现很好，怎么样？有没有加入我们的想法？” “没有没有，我就想当个普通的小老百姓过安稳日子，再说了我可没你们那一身本事。”符景略慌忙摆手拒绝了。 “哈哈，瞧把你吓得，开个玩笑而已，你想来我们还不见得要呢。” “这就好，人都抓到了吗？” “嗯，一网打尽，这一次的成绩很大，抓住了池铁舟的上线一位姓齐的大有钱人，还抓住了你们轧钢厂后勤处陈副处长，还有保卫处的两个副科长，以及他的下线，陷害罗应潮和赶马车撞刘海中的人也抓到了。” “这就好，他们都是蓝堂的卧底吗？” “那到不是，真正的卧底只有池铁舟和这位姓齐的大有钱人。” “大有钱人？”符景略听了很疑惑。 “对，其实这个人也不是真正的大有钱人，他是公私合营的时候被人推出来的代理人，后来他渐渐的起了贪念， 截留了人家的一部分定息，以这个做本钱和池铁舟合作，拉轧钢厂的中小头头下水，贪污倒卖轧钢厂计划外的工业品。” “娘希匹，胆子可真大。” “谁说不是呢。” “对了，池铁舟怎么会混成今天这种局面？” “这也是个人才啊，他是轧钢厂的留用管理人员，文化比较高，也很聪明，共和以后不搞情报不搞破坏，兢兢业业的努力工作，表现的很好，慢慢的就受到了重用，当副处长的时候就开始搞小动作了。” “是吗，这太可怕了，如果他一直是这种表现，继续往上走，那将来……”符景略听了心有余季。 “是啊，好在咱们及时把他挖了出来。”岳绍武暗自庆幸道。 “嗯，现在好了，雨过天晴了，师兄，我这次帮您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您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啊？” “行啊，托你的福，我这次估计要升一级了，我今天回去就给你写感谢信。” “呵呵，我不是说这个，您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好的？” “我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再说了，你不是不喜欢和我打交道吗？” “行，当我没说，您这太抠门了。” “哈哈，过一段时间，等把姓齐的秘密渠道全挖出来再说。” “好。” “这里太冷了，咱们散了。” “好。” 符景略立刻跑回家偎依在禹雅清身侧烤火，没过多久，娄晓娥就挑起门帘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 符景略见了大奇，惊讶的问道：“晓娥姐，你怎么来了？快快快，过来烤火。” “不了，我找你有急事。”娄晓娥摆了摆手，焦急的说道。 “哦，你说你说。”符景略立马站起身来，走到娄晓娥面前，温言说道。 “我爸被治安所的人带去问话了。”娄晓娥说完就开始哽咽起来。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符景略惊呆了，问道。 “就今天上午9点多，我家现在乱成了一团糟，我哥和我姐他们都束手无策，我就一个人悄悄的跑过来找你。” “快，现在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不定他会有办法。”符景略想起岳绍武还没走远，连忙拽了一下娄晓娥的衣袖，说道。 “诶。”娄晓娥慌忙伸手擦干了眼睛里的泪珠。 “媳妇，我和晓娥姐出去一下。”符景略出门还没忘了和禹雅清打声招呼。 “好。” 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娄晓娥很快追上了岳绍武，把娄廷瑞的事情和他说了。 “这个事情我知道，比较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岳绍武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一脸疑重的说道。 “怎么个复杂法？”符景略有些不死心，追问道。 “唉，也就你了，咱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说。”岳绍武叹了口气，朝四周扫了一眼，小声说道。 “那咱们还回公园凉亭？”符景略问道。 “好。”岳绍武苦笑着点头。 “师兄，是不是那个姓齐的事情牵扯到了娄伯父？”到了公园凉亭，符景略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的，姓齐的大有钱人就是娄廷瑞推出来的代理人。”岳绍武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咝，这怎么可能？”符景略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问道，突然想起来自己放私人电影时看见娄廷瑞和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过从甚密的事情，敢情这个人就姓齐啊。 “这件事情千真万确，姓齐的已经招供了，他以前是娄廷瑞的亲信管家。” “什么？这这这……我想娄伯父不可能是蓝堂的卧底？”符景略结结巴巴的说道。 第161章 娄廷瑞的证明材料 岳绍武闻言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姓齐的倒没说娄廷瑞是卧底，不过我们还不能轻易的下结论，要详细的调查过后才知道， 他的历史很复杂，收买过蓝堂的接收大员，巧取了红星轧钢厂的前身钢铁厂的大量股份，和东倭人也合作过。” “咝，我的乖乖。”符景略听了暗自咋舌，果然，能够在风云变幻的旧社会生存还能保住家业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往后他的事情你来找我打听就行了，千万不要私自去治安所问东问西，以免牵连到自己。”岳绍武小声叮嘱道。 娄晓娥听到这话感觉自己父亲的事情真的很严重又开始小声哽咽了起来。 “明白，那娄伯父会怎么样？”符景略肃容点头，问道。 “不知道，如果不是蓝堂的卧底还好办，否则事情就复杂了，不过轧钢厂的定息肯定是要取消的，反正也没两年了。”岳绍武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用火柴点着了，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听说打东倭人的时候娄伯父给组织送过钱，不知道这点对他有没有利？”符景略摸了摸下巴，问道。 “有利，当然有利了，你是听谁说？有确凿的证据吗？”岳绍武惊奇的看着符景略。 “位我们后院的一位聋老太太，我偶然间听到的。”符景略撒了一个小谎。 “走走走，你现在带我去问问她，我对她的事迹也很好奇。”岳绍武兴奋的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 “行啊。” 娄晓娥见事情有了转机，也不哽咽了，慌忙伸出手背擦干了眼睛里的泪水。 符景略领着岳绍武和娄晓娥先回了中院自家门口放好自行车，之后来到了后院聋老太太家，这会儿她正好和一大妈在屋子里拉家常。 “老太太，我来看您来了。”娄晓娥和聋老太太的关系还不错，见了她强颜欢笑打招呼。 “哦，晓娥来了，快快快，过来烤火。”聋老太太笑着朝娄晓娥招了招手。 “哟，您来客人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家做饭去了。”一大妈看见站在门口的符景略和岳绍武，慌忙起身，对聋老太笑着说道。 “行，你慢点。” “诶。” “一大妈，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符景略见一大妈走了出来，抱歉地说道。 “没事，没事，你们谈正事要紧。”一大妈摆摆手，说完转身就走了。 “找老太太有事啊？”聋老太太拉着娄晓娥的手，笑着问道。 “嗯，那位大叔有话想问您。”娄晓娥伸手指了指岳绍武。 岳绍武听了脸上直抽搐，可怜他今天才三十岁，却被一个二十好几的大龄妇女喊叔叔。 符景略听了忍俊不禁。 岳绍武摸了摸脸颊，硬着头皮走进屋子里，温和的说道：“老太太，您好啊，我有些话想问您，不知道方不方便？” “哦，你说你说。”聋老太太见岳绍武身姿笔挺，一身正气，不似凡人，笑着点头。 “您认识红星轧钢厂以前的大股东娄廷瑞吗？”岳绍武问道。 “认识，他不就是这位姑娘的父亲嘛。”聋老太太点点头，说话间用手指了指娄晓娥。 “没错，那您知道他二十多年前给组织送钱的事情吗？”岳绍武继续问道。 “这……”聋老太太听了脸色剧变。 “您不用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假，这对娄廷瑞很重要，我对其他的事情不感兴趣。”岳绍武委婉的说道。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情。”聋老太太想了好一会儿，缓缓的点头。 “那您能给他写一份证明材料吗？”岳绍武掏出工作证在聋老太太面前晃了一下，问道。 “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聋老太太见了工作证上的大红五角星，长叹了一口气，她这一写她的真实身份也得曝光。 “那您慢慢写，我和这位姑娘先出去了。”岳绍武理解的点点头，从手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信纸放在小圆桌上，又从左上衣口袋里掏出钢笔放在信纸上，伸手示意娄晓娥跟着自己出去。 符景略和岳绍武、娄晓娥在门外站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就听屋里聋老太太喊道：“我写好了，那个黑脸小伙子，你一个人进来。” “好。”岳绍武听了脸色有些不自然，还是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去。 “我没有做过对不起组织的事情，还请你为我的经历保密。”聋老太太用右手遮住证明材料，小声说道。 “明白。”岳绍武郑重点头。 “你拿去。”聋老太太抬起右手，把证明材料推到岳绍武面前。 “诶。” 岳绍武拿起证明材料仔细的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长叹了一口气，立正朝聋老太太敬了一个军礼，低头说道：“谢谢您。”随即把证明材料小心翼翼的放进公文包里。 聋老太太摆了摆手，低头不语。 “老太太，我告辞了。” “诶，慢走。” 符景略见岳绍武一脸肃容的走了出来，止住了好奇心，不敢问他聋老太太到底写了些什么。 “大叔，我爸有救了吗？”娄晓娥没这么多顾虑，欣喜的问道。 “这还要看调查结果，不过问题不是很大。”岳绍武黑着脸，缓缓的点头。 “谢谢您。”娄晓娥微微低头向岳绍武致谢，随即又跑进屋子里对聋老太太大声说道：“谢谢您，老太太。”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聋老太太摆了摆手。 “我说谢谢您。”娄晓娥又附在聋老太太耳旁大声说道。 “哦哦哦，不谢不谢。”聋老太太笑着咧开了嘴。 “师兄，时间不早了，要不到我家吃了中午饭再走。”符景略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笑着邀请道。 “不了，人命关天，我要尽快把这份材料交到治安所手里。”岳绍武摇了摇头，说话间拍了拍手中的公文包。 “好，那我送你出去。” “行。” “晓娥姐，我们先走了，待会儿就在我家吃饭。”符景略朝屋子里大声说道。 “诶，那我也送送大叔，老太太我先走了。” “行，有空就过来看看老太太。”聋老太太拉着娄晓娥的手依依不舍的说道。 “好。” 第162章 酬功 符景略和娄晓娥把岳绍武送到四合院门口，岳绍武忽然勐的一拍额头，把左手伸到符景略面前，笑着说道：“交出来。” “什么什么交出来？”符景略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说呢？”岳绍武左手动了动，催促道。 “嘿嘿，我这还没捂热呢？”符景略慢腾腾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小块用报纸包裹的东西依依不舍的放在岳绍武的手上。 “这种东西不是你能拥有的，还是不要捂的好。”岳绍武迅疾握手成拳，把东西放进公文包里。 “明白。” “好了，我走了，你们也不要到治安所打听消息了，没事了人自然就放出来了。”岳绍武小声叮嘱道。 “知道。” 娄晓娥等岳绍武走远了，侧头看着符景略，小声问道：“你刚才交给大叔的是什么呀？” “没什么，走，咱们回家吃饭。” “诶。” “晓娥姐，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啥事啊。” “你一直喊大叔的人今年只有30岁，哈哈。” “什么？你咋不和我早说。”娄晓娥大窘，小声埋怨道。 “没事，我估计我师兄已经习惯了。” 两人说笑间穿过垂花门，正好撞见了许大茂，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娥子，好久不见啊，你们这是。”许大茂这会儿又想起娄晓娥的好来了，还有些念念不忘，首先出声打破了尴尬。 “没啥事，不劳你挂念，还有，请不要叫我娥子，咱们现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娄晓娥冷脸说道，她到现在还对许大茂恨意满满，她的心中一直有个隐痛， 她是喝了许大茂下了迷药的酒失了身子才被迫嫁给他的，虽说现在识破了他的真面目离了婚，但她感觉自己这一辈子也毁的差不多了。 “娄晓娥，一日夫妻百日恩呐，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我刚才见你带着人去后院找聋老太太，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许大茂讨了个没趣，讪讪地说道。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景略，咱们走。” “诶。” “哼哼，还是这副大小姐的德性，想倒贴姓符的，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纪了。”许大茂见符景略挑开门帘请娄晓娥进屋，冷冷一笑，酸熘熘的小声说道，言毕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符景略进屋见了饭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一大搪瓷盆猪肉炖粉条、水蒸蛋、荤油炒白菜、酸辣土豆丝，一大搪瓷盆雪白的馒头， 满意的点点头，对娄晓娥笑着说道：“你还是第一次到我家吃饭，冬天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 “挺好的，我到现在也感觉饥肠辘辘了。”娄晓娥微笑着点头。 “行，媳妇、小茹、盈盈，咱们吃饭。”符景略笑着招呼道。 “诶。” …… 第二天上午挨到10点多，符景略才去采购三科办公室点卯，到的时候同事们都走光了，看见项海川正红光满面的坐在办公桌前悠闲的看报纸，快步上前递了一根大前门给他，笑着问道：“您这是有大喜事啊？” “托你的福，小小的升了一级，成了咱们采购处的副处长了，明天就走马上任。”项海川笑眯眯的接过香烟，放在桌子上敲了敲。 “项处长，恭喜恭喜！”符景略连忙朝项海川拱了拱手。 “哈哈，咱们兄弟之间，用不着这样，说实话，我还得好好感谢你啊，把我从漩涡里拉了出来。”项海川见识了符景略的真正实力，主动放下身段，诚心诚意的和他结交了起来。 “不用，不用，职责所在嘛，我也是立了大功的。”符景略主动唱起了高调。 “行，大恩不言谢，今天晚上咱们后厨的小包间，我坐东，私人掏腰包请你吃一顿。” “好啊，我最喜欢吃好吃的了。” “哈哈，好吃的谁不喜欢啊。” “对了，那往后我这送鸡蛋的事情？” “照旧，我已经交待好了徐秉聪副科长，他现在扶正了，往后会给你办好手续的。” “太好了，谢谢您，那没事我先走了，咱们晚上见。” “诶，等等，现在有个人想见你，托我告诉你一声。” “谁呀？”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罗应潮。” “哦，是他呀，那您知道他为什么找我吗？” “他现在没事了，又重新带队来咱们轧钢厂搞教育活动了，找你大概是想感谢你一下。” “咝，没理由啊，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他好歹也是科长级别的人物，总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嗯，有道理，那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这会儿估计在广播室隔壁的房间里，他们现在搬到那里去办公了。” “明白了，我现在就过去。” “好。” 与此同时，杨厂长在办公室召集李怀德和聂副厂长商议事情，这次轧钢厂小换血，他们三人一番默契的配合，都换上了各自满意的人选。 “我这里有份东西，你们俩先看看。”杨厂长从公文包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坐在右侧斜对面沙发上的李怀德。 “感谢信？”李怀德双手接过，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看了一下抬头，小声滴咕道，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你再看看上面的公章。”杨厂长提醒道。 “调查八局？！明白了。”李怀德仔细的看了一下，脸色微变，点点头，把手中的信纸和信封递给了坐在对面的聂副厂长，“老聂，你看看。” “诶。”聂副厂长双手接过，他的表情和李怀德如出一辙。 没一会儿聂副厂就看完了，把感谢信装好，递还给了杨厂长，说道：“原来我们都小看他了，没想到他又立了这么大的功劳。” “是啊，如果没有他事情不会进展的这么快，也不会这么顺利，我找你们来就是想商量一下这封感谢信该怎么处理？”杨厂长点点头，问道。 “嗯……只能像上次那样了，感谢信存档不公开，给他升两级工资了事。”李怀德想了想，说道，他现在都有点感激符景略了，如果不是池铁舟暴露的早，他搞不好都得被拉下水，到时候就彻底完蛋了。 “这恐怕不太妥当啊，他前不久刚刚升了一级，这还不到一个月，就又给他升两级，到时候工人会怎么看咱们？怎么看杨厂长？到时候说不定会乱传说他是杨厂长的私生子了。”聂副厂长微皱了一下眉头，心平气和的说道。 “哈哈，我要是有这么个私生子就好了，开玩笑开玩笑，不过老聂的顾虑还是对的。”杨厂长大笑了一声，说道。 “那这样，过年前给他升一级，到时候升级的人不少，把他放在里面不显山不露水，等到五一劳动节前再给他升一级，那时候工人们的注意力都在评先进上面，也能应付过去。”李怀德说道。 “嗯，不错，就这么办。”杨厂长含笑点头。 第163章 娄廷瑞的忧虑 符景略见到罗应潮的时候，他正在和刘海中谈医药费的事情。 “刘师傅，给您申请工伤的事情已经泡汤了，不过您放心，您的医药我私人给您付。”罗应潮诚恳的说道，他还是很有担当的。 “不用不用，也没几个钱，我自己可以负担的起，再说了我也是因为个人的私事而受的伤，怎么好意思让您掏这个钱呢？”刘海中连连摆手，谄笑着说道， 他还没傻到家，罗应潮又重新回来搞教育活动了，他感觉自己受重用的日子也跟着回来了。 “刘师傅，您真的是为了公事受的伤，我不给您掏这医药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罗应潮不好把事情和刘海中讲明，又再次强调了一句。 “真的不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您忙您忙，有事就派人来通知我，我先走了。”刘海中乐呵呵的说道，感觉受到了罗应潮莫大的重视。 “这……” “也是来罗队长的？”刘海中经过符景略身侧的时候，小声问道。 “啊，他正托人找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符景略点点头。 “是吗？那你去。”刘海中现在也摸不清罗应潮的想法，说完自顾自的去了。 符景略快步走到罗应潮面前，刚想出声，就被他伸手阻止了，“你来的正好，这里人多，咱们去隔壁广播室说话。” “好。” 符景略跟着罗应潮一前一后进了广播室，于海棠听见动静，立马站起身来近前迎接，微笑着问道：“罗队长，您是有广播稿要播吗？” “不不不，我是想借你这个宝地谈点事情，可以吗？”罗应潮摆了摆手，温言说道。 “没问题。”于海棠很识趣，笑着点头，言毕就快步往外走，经过符景略身侧时还不忘使个眼色。 符景略微笑着点头，随手关上了房门。 “景略，我得好好的感谢你，要不然我这一次……”罗应潮转身，快步走到符景略面前，双手抓住他的右手使劲的摇晃了起来。 “不用，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嘛，要相信组织，即使没有我帮忙，你也会没事的。”符景略笑着说道。 “没错，要相信组织，不过因为你的努力工作，使这一过程大大的加快了，我还是要感谢你的。”罗应潮虔诚的点头，双手停止了摇晃。 “说感谢就见外了，咱们都是自己人嘛。” “对对对，是自己人，是兄弟我见外了。”罗应潮听了大为感动，松开了符景略的右手。 “罗队长，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 “那个……其实我今天找你来还想问问你对我们今后的工作有什么好的建议吗？你示意我去查新建车间的工地这个想法就很好。” “您都知道了？” “嗯，我也是在看管室里想明白的，刘师傅的前后表现判若两人，我今天问过他了，他说是于海棠的主意，我又去问于海棠，她和我说实话了。” “嘿嘿，其实我当时也没安好心，您当时对我很不友好，我也存了为难您的想法，结果就差点让您……对不起啊。”符景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是我做的不对，事先没有调查清楚，也不知道依靠群众，做事莽撞，该道歉的人是我。” “哈哈，不打不相识嘛，咱们也因此阴差阳错的立了一个大功，就此揭过。” “好，那你对我们下一步的工作有什么建议吗？” “按上面的指示来，我想轧钢厂现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明白了，往后你如果有什么好的想法可以随时来找我。” “行，没事的话我就先撤了。” “好。” …… 第三天上午10点多的时候，符景略在轧钢厂点过卯之后就匆匆跑回家烤火了，这时候的天气已经变了，蒙蒙的细雨不时夹杂着一点点的雪花向大地飘洒着，自然， 这样的雪是不会存留的，往往刚刚落地，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人们宁愿一整天都呆在家里烤火，也不会出门。 符景略偎依在禹雅清身侧，烤干了身上被细雨打湿的地方，这时娄晓娥突然掀起门帘走了进来，用戴了花手套的双手拍了拍身上的水渍，笑着说道：“还是你这屋里暖和呀。” “晓娥姐，快，过来烤烤火，冻坏了。”符景略笑着招呼道。 “还好。”娄晓娥也不客气，摘下手套快步走到禹雅清身侧，把手伸到煤炉子上方烤起火来。 “晓娥姐，坐我这个地方，这里暖和。”禹雅清连忙起身给娄晓娥让坐。 “不用不用，这里挺好的。”娄晓娥慌忙伸手阻止了她。 “今天这个天气你怎么想着跑我这儿来了？我看你笑容满面的，难道说娄伯父回家了吗？”符景略笑着问道。 “没错，我爸已经没事了，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是吗？太好了。”符景略为娄晓娥感到由衷的高兴。 “嗯，这多亏了你啊，帮他找了一个有力的证明材料。”娄晓娥笑着说道。 “嗨，小事一桩，我也就动动嘴皮子而已。” “我爸想请你吃一顿饭，想好好的感谢你一下，赏光吗？” “哈哈，你太客气了，什么时候？” “就今天中午。” “行，那咱们坐会儿，等你暖和暖和再走。” “好。” …… 符景略跟着娄晓娥走进她家的大客厅，娄廷瑞听见动静，回头见是符景略，立刻站起身来，迅疾走到他的面前，忍住心中的激动， 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他的右手，使劲的摇晃了起来，一脸感激的说道：“谢谢，谢谢你。” “不用，我和晓娥姐就像亲姐弟一样，帮点小忙是应该。”符景略笑了笑。 “嗯，大恩不言谢，咱们先坐下说。”娄廷瑞郑重点头，松开双手，右手成掌，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好。” “我的事情你也听说了，都怪我以前自做聪明，想了找代理人这么一个昏招，还信错了人，不但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还连累到了自己。”娄廷瑞等符景略在小沙发上坐好，自己在他对面坐了，开始倒起了心中的苦水。 “事情都过去了，您也别想太多，这不平安无事了嘛。”符景略安慰道。 “呵呵，树欲静而风不止，往后我家想平安无事恐怕也难喽。”娄廷瑞苦笑着摇头。 “伯父怎么会这么想？您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符景略心下大奇，难道娄廷瑞又重新恢复了敏感性，嗅到了危险的信号了？ “那到没有，我家的定息已经取消了，往后就没了收入，这么多人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再加上我已经在治安所挂了号了，所有的优待也没了，往后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我家就麻烦了。”娄廷瑞忧心忡忡的说道。 第164章 筹谋 符景略闻言暗自点头，现在整个娄家变成了一块死棋，而且是死的不能再死的那一种，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伯父往后有什么打算吗？” “暂时没有，我现在还有些迷惘。”娄廷瑞缓缓的摇了摇头，他是个经历过旧社会的人，想起蓝堂转进前夕那种贪官污吏遍地、黑社会横行无忌、物价飞涨的末路景象也会不寒而栗， 目前这种安定平静而又富足的生活又是他十分想要的，真要放弃了，又觉得可惜，他现在年纪也大了，早没了雄心壮志，只是在为家族和儿女担忧。 “景略，你脑瓜子聪明，人面又广，帮我爸出出主意呗。”这时娄晓娥泡了一杯热茶端了出来递给符景略，忧心的问道，随即挨着他坐了下来。 “哈哈，我就是个19岁的小年轻，哪有什么好主意啊？”符景略双手接过茶杯，微笑着摇了摇头，自然不相信娄廷瑞一点应变的想法都没有。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你姑妄言之，我姑妄听之，假设你处在我的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娄廷瑞听了心思一动，看着符景略充满自信的眼神，似乎成竹在胸，说不定还真有什么好的想法。 “这个呀，容我好好想想。”符景略看着娄廷瑞一脸真诚的样子，似乎还真想从自己这儿讨主意，不过这种事情当不得真， 像这种生死存亡的大事他这种老狐狸可不会随随便便的就听从自己这种小年轻的一家之言。 符景略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闭上眼睛，装成一副静静思考的样子。 大约十多分钟后，娄晓娥伸手轻轻地捅了捅娄景略的胳膊，轻声说道：“不会睡着了？” “没呢。”符景略这才睁开眼睛，微笑着说道。 “想到什么主意了吗？”娄廷瑞关切的问道，他自然知道符景略刚才的表现都是装的，其实早已成竹在胸。 “三十六计走为上。”符景略澹澹的说道。 “走？”娄廷瑞被说中心事，脸色微变，故作不解，反问道。 “没错，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伯父何不换一个受欢迎的环境呢？树挪死人挪活呀。”符景略说道。 “嗯，你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我能走到哪里去呢？”娄廷瑞缓缓的点点头，问道。 “其实您的心中早就有答桉了，不是吗？”符景略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唉，可是那个地方现在也不怎么太平啊，我去了又能做什么呢？不见得能过的比这里好。”娄廷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忧虑的说道，他自然有自己的渠道，现在港城是个什么样子他一清二楚。 “伯父，我曾经看过一份资料，是专门研究旧社会魔都房地产行业的，发现了一些很有价值的东西，或许会对您有所启发。”符景略神神秘秘的说道。 “哦，你说说看。” “那份资料显示，魔都的平均地价从1899年到1933年短短的34年间涨了20多倍，那么拥有房产的人获利会有多大？” “你是说现在港城的房地产也会像旧社会魔都那样发展？”娄廷瑞饶有兴趣的问道。 “没错，原因您大概都知道，它们两者之间有太多太多相似的地方了，殊途同归呀。”符景略十分肯定的说道。 “不过房地产业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不是我这种体量的人能玩得起的，而且凶险异常，一个不好就会资金链断裂，破产倒闭，我年纪不小了，也没有这个雄心壮志了。”娄廷瑞想了好一会儿，遗憾的摇了摇头，年轻个十岁他都会干。 “伯父，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建议您去开发房地产，我只是想建议您去炒楼。”符景略摆了摆手，说道。 “炒楼？” “没错，您有多少钱就买多少房子，一定要现房，然后全部租出去，收取租金维持生计，多余的就攒起来，趁着房价低的时候继续买房子，就这样周而复始的操作， 只租不售，啥也不用干，用不着投机，也绝对不能投机，将来成为一个小小的百万富翁不是什么难事。”符景略笑着说道，心想这才哪到哪啊，从现在起到80年，港城的房子能涨80多倍，李某诚也是靠只租不售这一招后来居上，超越了同行。 “这么简单，能行吗？”娄晓娥半信半疑的问道。 “绝对可以，退一万步来讲这样做又不会亏本，而且还能赚取你们的生活所需，我想伯父应该对旧魔都的高房价有所耳闻，连鲁先生这样的高收入人群都买不起魔都的房子。”符景略肯定的说道。 “嗯，确实，我得好好考虑考虑。”娄廷瑞点点头。 没一会儿谭雅丽从厨房里走了过来，对符景略热情的说道：“景略，有段时间没来我家啦，这次伯母得好好的感谢你。” “伯母好，不用不用，我就帮了点小忙。”符景略笑着连连摆手。 “嗯。”谭雅丽笑着点头，随即对老伴说道：“老娄，都准备好了，是不是请客人先吃饭？” “对对对，景略，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聊。”娄廷瑞立马起身，伸手笑着招呼道。 “诶。” 符景略跟着娄晓娥进了宽敞明亮的大餐厅，用热手洗过手后，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珍馐美馔，暗自咋舌。 “都是一些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味口？”娄廷瑞谦虚的说道。 “挺好的挺好的。”符景略拘谨的搓了搓手，微笑着点头。 “景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缶闷羊肉，这个是红烧牛肉、这个是栗子烧鹌脯，这个是百合虾球，这个是烩乌鱼蛋汤，其他的水晶肘子、芫爆肚丝、干烧大鲫鱼、 红烧肉和蔬菜我就不介绍了。”娄晓娥等符景略在桌子的右上首坐好，自己在他身侧坐了，伸手指着饭桌上的珍馐美馔笑着说道。 “嗯，谢谢伯父和伯母的盛情款待。”符景略点点头，对娄廷瑞和谭雅丽笑着说道。 “哪儿的话，来，咱们喝点酒。”娄廷瑞拿起手边的汾酒，就要给符景略倒。 “诶，谢谢伯父，我自己来自己来。”符景略慌忙起身，要拿娄廷瑞手中的酒瓶。 “不用，今天这一杯酒我一定要亲自给你倒。”娄廷瑞严词拒绝了。 “好。”符景略无奈坐下。 等倒好酒，娄廷瑞又站起身来举起杯子对符景略说道：“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大恩不言谢，我先干为敬。”说一饮而尽。 符景略慌忙起身，举起杯子也跟着喝干净了。 “来，景略，吃菜吃菜，压一压。”娄晓娥夹了一块牛肉放在符景略碗里，笑着说道。 “诶，谢谢，我自己来自己来。” 第165章 决断 酒足饭饱之后，符景略坐下来喝了会茶稍事休息，就提出告辞离开，被娄廷瑞叫住了，他随后回卧室拿了两个厚鼓鼓的信封走出来。 “景略，这里有五百块钱，请你务必收下，虽然有点庸俗，但是我还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稍稍报答一下你对我的帮助。”娄廷瑞把信封递给符景略，言辞肯切的说道。 “伯父，真的不用，我和晓娥姐就像亲姐弟一样，帮您这点小忙里外里是应该的，您忘了我说过的话了，我想收获一个有钱人的友谊。”符景略连忙伸手推了回去。 “这……”娄廷瑞顿时哑然，心里大为感动。 “爸，您还是拿回去，他要真收了那他就不是符景略了。”娄晓略微笑着说道。 “嗯，还是晓娥姐知我呀。”符景略含笑点头。 “好。” “伯父，伯母，晓娥姐，那没事我先走了。”符景略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等等。”谭雅丽慌忙起身，快步走进餐厅拿了一个网兜出来，里面装了四个饭盒，双手递给符景略，笑着说道：“你把这个拿上，都是我叫做饭的师傅提前预备好的，你拿回去和家人一起分享。” “这个……好，谢谢伯母。”符景略迟疑的接过。 “嗨，不用，跟我客气啥。” “我送送你。”娄廷瑞说道。 “不用，您二位留步，晓娥姐送我就行了。”符景略说道。 “也好。” “晓娥姐，如果有机会您还是劝劝伯父，早做决定，宜早不宜迟，不要拖的太久，否则夜长梦多，早点去机会也更多。”符景略右手打着雨伞，左手拎着网兜，走到别墅大门口，殷切的劝着娄晓娥。 “明白。” “行，那我先走了。” “诶，这段时间你有空就过来看看我。”娄晓娥依依不舍的说道。 “好，你回房间去，外面冷。” “诶。” 娄晓娥怏怏不乐的走回客厅，娄廷瑞见了好奇的问道：“景略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叫我有机会劝您早做决定，宜早不宜迟，否则夜长梦多，去早了机会也更多。”娄晓娥说完走到母亲身侧坐了下来。 “做什么决定啊？”谭雅丽惊疑的问道。 娄廷瑞把符景略的计划源源本本的告诉了妻子。 “老娄，你怎么想的？做这样的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谭雅丽忧心忡忡的问道。 “不走不行啊，我犯的错误很严重，要不是我过去资助过组织，景略又给我找了强有力的证明材料，我这次搞不好就出不来了， 往后轧钢厂的老熟人估计也不敢和我联系了。景略的身份非同寻常，他暗示咱们走一定是收到了什么不好的信号。” “明白了，可是景略为什么要这样帮咱们呢？”谭雅丽听了脸色大变，疑惑的问道。 “不清楚，我想晓娥大概知道答桉。”娄廷瑞摇了摇头，说完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儿。 谭雅丽的表现也一样。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娄晓娥看着父母探询的目光，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们两个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了？”谭雅丽看着女儿躲躲闪闪的目光，狐疑的问道。 “没有啊。”娄晓娥脸色微红，想起了符景略给自己疗伤的旖旎场景。 “晓娥，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景略？”都是过来人了，娄廷瑞见女儿这幅神情，哪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啊。 “喜欢又有什么用？他也马上快结婚了。”娄晓娥小声都囔着，想起了符景略要和自己做姐弟的话。 “行，只要你真心喜欢就好，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娄廷瑞点点头，又恢复了一些昔日钢铁厂大股东的神采，沉声说道。 “绝对不后悔，您真的有办法吗？”娄晓娥希冀的看着父亲。 “嗯，不过暂时不能告诉你。”娄廷瑞重重的点头。 “好啊。”娄晓娥一时心情愉悦起来。 “那咱们什么时候走？”谭雅丽见女儿高兴，放下心来，问道。 “我还要和弟弟妹妹商量一下，先把不好带走的东西变卖掉，我还要去一趟南边打探那边的真实情况，大概需要几个月的时间，雅丽，晓娥，你们俩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 “明白。” …… 时间一晃过了两天，来到了1月27号，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停了，天空已经重新放晴，9点多的时候，符景略来到采购三科办公室找新科长徐秉聪点卯，之后就拿起当天的报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今天有什么大事发生吗？看的这么聚精会神。”徐秉聪见办公室里的人都离开了，起身走到符景略面前笑着问道。 “有，佛（法）国正式和咱们建交了。”符景略闻言抬头笑着回道。 “是吗？给我看看。”徐秉聪大惊，连忙从符景略手中抢过报纸。 “别急，别急，不要撕烂了。” “好啊，往后咱们说不定能够从佛国购买先进的机器设备了。”徐秉聪边看报纸边分析道。 “呵呵，这个不好说啊，如果佛国一直是戴高个（乐）当老大，他天不怕地不怕，说不定还有这个可能，其他人怕是没这个胆子。”符景略笑着摇了摇头。 “也许，咱们还是能抱点希望的，这开了一个好头啊，往后咱们说不定能够以此为契机，大规模的引进西方国家化肥生产成套技术设备，大大的提高农业生产力，缓解缓解吃穿用的压力。” “嗯，有道理。”符景略信服的点点头，徐秉聪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毕竟也是老采购了嘛。 “对了，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徐秉聪看完报纸随手往桌上一放。 “哦，您说。” “今天都腊月十三了，现在厂里的小招待日渐增多了起来，都是正常的公务往来，你的鸡蛋可以多送一点过来。还有，你不要太懒了， 偶尔也帮我搞点猪肉来嘛，别的采购员我都直接下任务了。”徐秉聪好声好气的说道，他知道符景略的能量不小，他能扶正也得益于符景略把池铁舟拉下了马。 “猪肉嘛，有点难度啊。”符景略摸了摸下巴，说道。 “少扯澹，现在乡下生产队经常有杀猪的，你是怕冷不愿意去跑。” “行，我试试看，那辆破车开得确实有点冷，连门都没有。”符景略无奈点头，吐槽道。 “你开慢一点不就行了。” 第166章 易中海认子 符景略从轧钢厂回了四合院，推着自行车穿过垂花门，看见易中海家门口跪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年青人，一大妈正搀他起来， 他死活着就不起来，四周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其中也包括禹雅清、秦京茹和秦盈盈三女，心下大奇。 禹雅清听见自行车的动静，侧头见是自己的心上人，心中欢喜，快步迎了上去。 “媳妇，这什么情况啊？”符景略等禹雅清走到面前，小声问道。 “听旁人说他叫易承宗，是一大爷的儿子。”禹雅清小声说道。 “啥？莫非是一大爷以前过继的亲侄子？”符景略顿时一愣，忽然想起何雨水和自己提过这一档子事。 “没错，他现在又跑回来想重新侍奉一大爷和一大妈，继续给他们当儿子，给他们养老送终。” “这哥们已经三十多了，心智是越发成熟了，戏演的不错啊。”符景略无语的摇了摇头。 “不会啊，我看他跪求认错的态度挺真诚的，不像你说的那样。” “呵呵，他的小心思可不少，知道一大妈心软，正好趁着一大爷不在家，在这儿打感情牌先说服一大妈。还有你看他门前跪求认错这一幕，多感人啊，事情肯定会越闹越大，到时候所有的街坊邻居都会同情他， 这是在给一大爷施加舆论压力啊，一大爷老好人一个，平日里又好个面子，这下子说不定还真会被他拿住，冷不下脸来赶他走。”符景略靠墙停好自行车，对禹雅清笑着说道。 “不会，他有想得这么多吗？”禹雅清将信将疑的问道。 “当然，你大概不知道，他18岁的时候为了回老家分地，抛弃过当时处于困境的一大爷和一大妈，你觉得他现在的心能有多真呢？” “这……” “走，咱们也看看热闹去。”符景略拉起禹雅清白皙的玉手，微笑着说道。 “诶。” 符景略和禹雅清走到秦京茹、秦盈盈两人身侧，正好看见易承宗的精彩表演，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时不该抛下您和我爸回乡下的，其实我也是有苦衷的， 我是被我叔骗回乡下去的，他说他得了重病，要看我最后一眼，我没办法呀。 当然，我犯了那么大的错误，现在也不奢求您能够原谅我，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您，您孙子孙女想他们的爷爷奶奶了。” 一大妈心善又心软，听了易承宗的鬼话，瞬间泪眼婆娑，想起了小时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毕竟是她亲手带大的，舐犊情深， 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心疼的说道：“你先起来，等你爸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往后应该怎么办。” “我不起来，我要跪在这里赎罪。”易承宗听了心中暗喜，不过也知道他养母在家说了不算，得不到他养父的首肯也是白瞎。 符景略看了易承宗的表演，暗自点头，聪明人啊，侧过头看着禹雅清，小声问道：“有人去通知一大爷吗？” “有啊，我估计他也快回来了。” “哦。” 没过多久，易中海就黑着脸跑了回来，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走到易承宗面前，看着他眼泪鼻涕直流的鬼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知道不能再让他哭下去了，当机立断，冷声说道：“闹够了没有？还不快滚起来？回屋我再给你算账。” “诶诶诶，谢谢爸。”易承宗如听仙乐，心中大喜，知道最大的难关已经过去了，忙不迭的站起身来。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散了，该回家做饭吃了，没什么好瞧的，都是人家的家务事。”符景略连忙出声帮忙打圆场。 街坊四邻这才不情不愿的散去，易中海感激的看了符景略一眼。 “媳妇，咱们也回家做饭吃。”符景略拉起禹雅清白皙的玉手，笑着说道。 “诶。” “小茹，盈盈，咱们走了。” “诶。” 易中海怒气冲冲的回了屋，一屁股在小圆桌前坐下，冷眼看着扶老伴进门的易承宗，瞥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口，沉声说道：“真是难为你了，唱了这么一出好戏。” 易承宗迅疾扑通一声跪下，一脸诚恳的说道：“爸，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诚心诚意的来悔过的，您就原谅我。” “哼哼，我不信。”易中海冷冷一笑。 “行，那我就证明给您看。”易承宗倏地起身，跑到厨柜前拿起挂在侧面的菜刀。 “你想干什么？”易中海惊呆了。 “承宗，你快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一大妈也害怕了，迅疾走到易中海面前，伸开双臂护住了他。 “不想干什么。”易承宗快步走到小圆桌前，伸出左手小指放在上面，一脸狰狞的说道：“您不是不信我吗？我现在就证明给您看。”言毕举起菜刀就要砍下去。 “等等，好了好了，我信你，信你，快把菜刀放下。”易中海被吓住了。 “你怎么这么傻呀？”一大妈慌忙跑了过去，拽过易承宗手中的菜刀扔在地上，哭道。 “妈。”易承宗连忙抱住一大妈，跟着大哭了起来。 “唉。”易中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睛也跟着湿润了起来，毕竟是亲侄子啊，从8岁养到18岁，多少还是有些真感情在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外人听见了还以为咱们家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易中海伸出手背轻轻地擦了擦眼睛，小声说道。 一大妈和易承宗这才慢慢的停止哭泣。 “坐。”易中海看着养子，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 “诶。”易承宗小心翼翼的坐了半屁股。 “你们爷俩好好说说话，我现在去做几个好菜，等会儿你们好好喝两盅。”一大妈笑着说道。 “谢谢妈。” “你是真傻呀，要是一直跟着我们，现在怎么都得是二、三级的工人了，那过得是什么日子？”易中海指着养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爸，您甭说了，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易承宗羞愧的低下了头。 “家里现在是不是很困难？”易中海问道。 “是也不是。” “怎么讲？” “生产队分的粮食基本上够吃，主要是没钱，我现在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饭菜没有油水，粮食就造的多，我这寻思着来找您帮忙，在轧钢厂给我找点临时工干干，挣几个活钱给家里改善改善生活。” “这可就难办喽。” “怎？您现在不是八级工吗？找厂长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嘛。” “现在正搞精减，上面在严格管控用工指标，严禁计划外招工，你又是农村户口，基本上没戏了。”易中海解释道。 “什么？”易承宗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第167章 许富贵的黑手 “等下吃完饭我给你拿点钱和工业券，你就回家去。”易中海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眼前的养子已经不是单独一个人了，他后面还有5张嘴，指望他养老脑子才是锈到了。 “我不要，我在这里待几天，先给您和我妈尽几天孝，再顺便找找机会。”易承宗听了脸色微变，摇了摇头，微笑着拒绝了，他这次来的野心很大，哪是这点蝇头小利能够满足的，真吃了那才叫没前途，白白的浪费了他下的这一番苦功。 “好，我等下回轧钢厂帮你问问看，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易中海说道。 “诶，谢谢爸。”易承宗笑着说道，连忙起身帮易中海按肩膀。 …… 吃完饭小憩了一会儿，符景略骑着自行车去电影院值班，现在许大茂腿好了，两人又重新恢复了一人轮流上一天班的状态。 走进放映室就看见王隆坐在工作台前认真的整理胶片，轻轻地敲门走了过去，微笑着说道：“兄弟，你这是？” “嗨，闲的没事可做，这一段时间又习惯了，帮您整理一下，顺便再拍拍您的马屁。”王隆抬头，见是符景略，笑着说道。 “哈哈，你还用拍我的马屁？说说，找我有什么事？”符景略大笑，摘下身上的挎包往工作台上随手一放。 “一点小小的意思，还请您务必收下。”王隆慌忙起身，把位置让给了符景略，等他坐好，迅疾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来递给他，谄笑着说道。 符景略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一张“大黑十”，眉头微皱，不解的看着王隆，说道：“你这是？” “现在电影院要派人下乡给各个生产队放宣传教育片，您看这个机会能不能让给许大茂去啊？”王隆谄笑着说道。 “咝，你没发烧？” “这下乡放电影是个优差，这些钱确实有点少了，所以还请符哥您帮帮忙。”王隆双手合十摇晃了两下，肯求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自己想去我能想明白，可你这送钱给我让许大茂去，我就有点不理解了。”符景略摆了摆手，说道。 “嘿嘿，这十块钱也不是我的，是许大茂送给我二叔的，想争取这个机会，他现在手头拮据的很，想下乡赚点外快。”王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遮遮掩掩的说道。 “是吗？没想到他的歪脑筋打到这上面来了？”符景略瞬间明白了，王隆也想顺水推舟给许大茂找点幺蛾子，随即又想到，这次和给轧钢厂采购处的关系户放电影不一样，现在天寒地冻的， 既然许大茂愿意去，自己也正好省事了，至于他想乱收钱，估计王隆正等着他犯错误，不过他吃过这方面的亏，估计也不会再犯了，管他呢。 “没错，您就让他去呗。” “好，让你二叔直接安排就是了，用不着来征求我的意见。” “嘿嘿，要的要的。” 符景略一下子听明白了，王以翰估计是从李怀德那里听说了自己的“能量很大”，不敢轻易的得罪自己，心中暗笑，这样也好。 “行，我没什么意见了。”符景略随手把信封往裤兜里一塞，笑着说道。 “好，那符哥您忙，我先走了。” “哦。” …… 与此同时，易承宗前脚等养父上班去了，后脚就和养母打了声招呼悄悄的熘出了四合院，一路闲逛到了蓑衣胡同，他在这里生活了将近10年，勉强也算个胡同串子了，各个街口小巷子熟的很。 很快就逛到了一棵大树底下和许富贵碰了面，谄笑着说道：“谢谢许叔，我听了您的计谋成功的取得了我养父母的原谅，现在已经住了下来。” “呵呵，小意思，你往后只要听我的话，他们家的房子，他们家的存款都是你的。”许富贵浅浅一笑，小声鼓惑道。 “诶，一定一定。”易承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接茬疑惑的问道：“许叔，你咋对我这么好啊？不但帮我出车费把我从乡下带了过来，还帮我出主意取得我养父母的原谅？” “谁叫咱们叔侄俩有缘呢，我昨天正好去你们生产队办点小事，恰巧又撞见了你，你小的时候好歹也喊过我一声许叔，我不帮你谁帮你呀？ 再说你养父母年纪大了，身边没个人照应可不行，要不然将来他们的房子和存款就被旁的人得了去了。”许富贵哈哈一笑，拍了拍易承宗的肩膀，温言说道。 “是这个理，许叔，那下一步我该怎么办啊？”易承宗羊装感激的点点头。 “嗯……你这段时间表现的孝顺一点，争取让你养父给你弄一个临时工干干。” “这好像不行啊。”易承宗摇了摇头，把易海中对他说的那番话告诉了许富贵。 “呵呵，现在轧钢厂正在建新的生产车间，需要的临时工多的是，别人或许没有办法，你养父那么多徒子徒孙，肯定有办法的。”许富贵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 “明白了，谢谢许叔。” “不用，你先按照我教的办法待下来，往后你如果想见我了，就在这棵树底下用手指甲划一长两短三道杠，我就会来找你。” “好。” “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记住，不要和你养父母说见过我。” “明白。” 许富贵等易承宗走远了，脸上露出了阴恻侧的笑容，随即转身哼着没人听得懂的调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易承宗快步走出衰衣胡同，回头瞥了一眼大树底下，已不见了许富贵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冷笑。 …… 下班后易中海就迅速赶到了厂长办公室，把养子想在轧钢厂找临时工的事情和杨厂长说了。 杨厂长听了眉头微皱，想了想，温和的说道：“易师傅，您从来不找我提什么条件，按理说我应该给您这个面子，可现在的情况您也知道，罗队长他们正在搞这个教育活动，我这里实在不太好安排啊。” “我明白，厂长，您误会了，我不是想让您把他安排到车间去。”易中海慌忙解释道。 “那您的意思是？” “咱们轧钢厂不是正在建新的生产车间嘛，工地上需要的临时工很多，您把我儿子安排到那里去就行了。” “嗯，这个到是可以，现在天寒地冻的，很多人都不愿意干，不过新车间一旦完工，这些临时工都要全部撤掉，您安排他进来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撤掉就撤掉，他只要能挣几个活钱就成。”易中海只想帮养子这一次，顺顺利利的把他打发掉就行了。 “行，那就没问题了，我这就给您写一张条子，您明天带您儿子去工程指挥部报到就行了。” “好，谢谢您。” 第168章 小茹，你不回家显摆一下 第二天早上，符景略和家人们围坐在小圆桌前吃早餐，秦京茹今天赶了个大早，买到了赵记炒肝儿包子、又从公营早点铺买来了油条和豆腐脑，桌子中间还放置着一盘秦盈盈做的棒子面窝窝头，边上摆着一碟腌萝卜。 符景略夹了一个包子轻轻地咬了一口，咀嚼了两下就咽进肚子里，赞道：“太好吃了，小茹今天值得表扬。” “是，你要喜欢吃我明天还去买。”秦京茹微笑着接过了话头。 “你呀，现在闲的没事，天天就在家里琢磨着弄好吃的了。”禹雅清笑着说道，现在家里的收入高了，天的这样吃一回也不打紧。 “嘻嘻。” “小茹，今天已经腊月十四了，你不回家显摆显摆一下？”符景略喝了一口稀饭，打趣的问道。 “回，这不时间还早吗？我过完了小年再回也一样。”秦京茹被说中了心事，笑嘻嘻的说道，她现在可舍不得离开，天天好吃好喝的住着， 家里也一天到晚都烧着煤炉子，屋里暖和的很，回乡下可就没这个待遇了，现在卖蚕豆的小生意也走上了正轨， 往后一个月啥都不干就能分16、7块钱，无忧无虑的多好，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也会想着，这样一辈子跟着姐夫也挺好的。 “你想得还挺周到。”符景略笑着点头，看了一眼秦盈盈，正低着头默默的吃窝窝头，心中一叹，她怕是不敢回家了。 “盈盈到时候和我们一起走，悄悄的回家过个年就回来。”禹雅清也看出了秦盈盈的心思，说道。 “诶。”秦盈盈小声应了，她也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不太想回家里的那个伤心之地。 “对了，媳妇，你们在化学纤维工学院的课程学的怎么样了？”符景略三两口把包子吃完，问道。 “到放寒假的时候就结业了，往后就得靠自己琢磨了。” “是吗？实践出真知，等咱们买了缝纫机，你们就可以先试着做做小孩子的衣服了。”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等下我去轧钢厂点过卯之后就直接回家一趟，可能要吃过中午饭才回来，你们就不用等我了。”符景略说话间夹了一个包子到禹雅清碗里。 “诶。” ……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到了老丈人家，轻轻地推开小木门，看见沉玉茹老太太和丈母娘秋希娇正坐在院子中间晒着太阳边干针线活边拉着家常。 两人听见动静，抬头见是孙女婿（女婿）回家了，连忙起身笑着迎了上来。 “奶奶，妈。”符景略推着自行车进门，笑着和两人打招呼。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秋希娇微笑着问道。 “轧钢厂有点小事，过来处理一下。”符景略支好自行车，回道。 “哦。” “奶奶，我这包里有一罐奶粉和一包饼干，是专门给您和雅茜买的，您放好喽。”符景略摘下身上的挎包，递给了老太太。 “嗨，尽瞎花钱，我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哪能吃这么好的东西呀？我给小茜留着。”老太太小声抱怨了一句，还是乐呵呵的接过了。 “没事，您就放心的吃，花不了几个钱，我现在涨工资了，一个月有56块呢。” “是吗？那这钱也不能乱花，你攒起来和清清好好过日子。”老太太更开心了，还是嘱咐了一句，随后拎着东西往屋里走去。 “呵呵，妈，往后还要靠您敦促一下老太太。”符景略笑了笑，对丈母娘说道。 “晓得。” “对了，我爸呢？”符景略走到院子中间的椅子前坐了下来，问道。 “哦，跟着你福山叔他们修水库去了。”秋希娇在女婿对面坐了，回道。 “是吗？咱们家又不缺那几个工分，这天寒地冻的，他跟着跑去干嘛。” “嗨，他现在是贫下中农代表，得事事上前，争先进，不能当落后分子。”秋希娇苦笑着说道，丈夫当这个代表，她内心也是不赞成的，觉得女婿分析的很对，当个逍遥派多好，这不事情就找上门来了吗。 “呵呵，当个先进也好，那这要干到什么时候？”符景略笑了笑，颇有些无语，不好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估计小年前才能回来。” “是吗？对了，妈，你这两天捎个口信到大舅家，问问竞生和竞存表哥愿不愿意来我们轧钢厂做临时工？” “不用问了，肯定愿意，你找到路子了？”秋希娇听了非常高兴，她娘家就一个亲哥哥，从小到大一直对她很好，自从女婿发迹后，她嫂子就没少在她耳旁滴咕这个事情， 她知道这个事情很难办，就以女儿和女婿还没有扯结婚证为由推了，她嫂子听了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有些不悦，现在终于有机会报答一下亲哥哥，当然很高兴了。 “妈，您还是先去问问看，这个临时工不是能转正的那种，我们轧钢厂在建一个新的车间，需要不少小工，干到工程结束了就会撤销。 现在天寒地冻的，好多人都不大愿意去，也不知两位表哥能不能吃得了这个苦？”符景略慌忙解释了一番，生怕丈母娘误会， 昨天晚上听说易中海给养子谋了一个这样的差事，暗道自己太死板了，自己其实也可以给禹雅清的表哥谋划一下，一个好汉三个帮，非常时期快来了，得有几个心腹才行啊。 “肯定可以，都是硬性子诚实肯干的好后生。” “这就好。” “那这个待遇呢？” “一天一块二，干一天算一天，吃自己的，从家里背粮食到轧钢厂食堂换饭票，菜也可以直接在那里花钱买，住宿有工棚，自己带棉被过去就行。” “还行，你今天不急着回去？” “我今天下午不上班，晚点回去也没事。” “正好，吃过中午饭你骑自行车带我到你大舅家去一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行。” “景略回来了？”两人说话间禹燕谋老爷子拎着一大提新鲜的羊肉走了进来。 “诶，爷爷，您这是？”符景略笑着应了，伸手指了指老爷子手里提的东西。 “早上听说隔壁钟家村有人宰了口羊，我跑过去买了5斤，我寻思着这两天晚上你也会过来，就多买了点你分一些拿回城里去吃。”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 “好啊，羊肉我也很久没吃了。” “你今天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禹老爷子问道。 “嗯，有两件事情，一个是轧钢厂后厨年前的小招待有些多，我们科长叫我帮忙弄点肉，我过来是想叫您帮我留意一下，这段时间咱们村附近谁家想杀猪，我晚上过来拉鸡蛋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上门去找他谈，让他卖一点到轧钢厂去。” “没问题呀。” 第169章 折服 符景略随后把安排两个表哥进轧钢厂新建车间工地上做小工的事情和禹老爷子说了。 “嗯，这是大好事，咱们家实在亲戚不多，你这两个嫡亲表哥用好了往后也是你的一大助力。”禹老爷子颔首赞许道，随后话锋一转，“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 “您是说强哥？”符景略瞬间反应过来了。 “没错，大强子帮你收鸡蛋其实是担了点干系的，虽说你每个月给了他5块钱，在咱们乡下也算不少了，但是，人却最怕比较，你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吗？”禹老爷子说完把手中的羊肉递给儿媳妇，让她先去处理一下。 “您是说小茹？” “没错，你给她找了一条很好的出路，她上次回来一口气交了一年的粮钱，衣服里里外外也全部换成了崭新的，着实把村里的人都震住了，你姨父也跟着风光了一把。” “您是说强哥夫妻俩会不满？” “现在还没有，不过时间久了就说不定了。” “为什么？他们不都是一家人吗？小茹也是自己干活挣得钱啊。” “呵呵，大强子应该不会，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可她嫂子就不一定会这样想了，小茹挣得可比他们夫妻俩多多了，而且她挣得钱也没有交给家里一分，你说时间久了她嫂子心里会平衡吗？”禹老爷子笑了笑，说道。 “明白了，我把强哥也叫上，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赶，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去？” “这你放心好了，他肯定愿意去。” “行，我现在去他家一趟。” “诶。” …… 符景略不紧不慢的熘达到了秦京茹家，推开小木门进了院子，看见秦京强一人正蹲在院子中间修铁锹。 秦京强听见动静，回头见是符景略，立马站起身来，快步迎了上去，笑着邀请道：“你怎么来了？快快快，屋里坐。” “不了，我过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情。”符景略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 “什么事？” 符景略就把上轧钢厂新建车间工地做小工的事情源源本本的和秦京强说了。 “怎么样？你想不想去？”符景略问道。 “当然了，这可比去修水库挣工分划算多了，我晚上就去找福山叔把这边的事情辞了。”秦京强高兴的说道。 “等等，你先别着急，我下午就回轧钢厂问问看，等我那边有消息了你再辞掉也不迟。” “也行，我这个名额福山叔随时都能找到人补上。” “这就好，不过这个消息你要暂时保密，不要让福山叔他们知道，免得他们都来找我说情。” “明白。” “没事我就先走了。” “诶，您慢点。” …… 吃过中午饭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丈母娘到了禹雅清大舅秋希东家。 符景略还是第一次来，一进门就受到了秋希东全家人的热烈欢迎，秋希东甚至张罗着要放鞭炮，符景略慌忙阻止了。 让过座倒过茶一番寒暄过后，禹雅清的舅妈悄悄的拿了四个鸡蛋进了厨房，一会儿烟囱里就开始冒起黑烟来。 秋希娇把这次的来意与大哥和两个侄子讲了，三人听了都很兴奋。 “嗯，家里有个吃公家饭的人就是好啊，这可比去修水库挣工分强多了，我没什么意见。”秋希东抽了一口旱烟，笑着说道。 “妹夫，这个……一天真能有1块2毛钱？不会拖欠？”禹雅清的小表哥秋竞存憨笑着问道，他今年二十岁，中等身材，模样长得还算周正，眉眼清俊， 正是说媳妇的年纪，因为拿不出太多的彩礼钱，置办不了什么好东西，心仪的村花也一直没法娶进门，这一下子就有了个大进项，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表哥你放心，这个我可以打包票，轧钢厂财大气粗，是不会在这上面玩手段的。”符景略笑着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 “这个……妹夫，我说句话您别生气啊，这么大的事情你能说动你们厂长吗？”禹雅清的大表哥秋竞生今年二十四，长的人高马大，有些刚毅木讷，已经娶过媳妇了，表现的很稳重。 “哈哈，我不生气，这里面的道道你还不太懂，我多少还是有些把握的，这样，你那修水库的活计先别辞了，等我这里有信了你再辞也不迟，如何？”符景略大笑，这也是人之常情么。 “嘿嘿，这个好。”秋竞生讪讪一笑，吃了个软钉子。 秋希东狠狠的瞪了老大一眼，这种事情放在心里想想就好了，哪能当面说出来。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很快禹雅清的舅妈来请小姑子和外甥女婿吃糖水鸡蛋才打破了这一尴尬的场景。 符景略和丈母娘吃完糖水鸡蛋就告辞离开了，骑着自行车把丈母娘送回家后拿了三斤多羊肉又匆匆骑回了四合院，到家之后这一豪横的行为又把禹雅清三女惊住了。 “哪来这么多羊肉啊？”禹雅清接过心上人手里的东西，惊疑的问道。 “爷爷早上买的，分给了咱们一点。”符景略靠墙停好自行车，笑着说道。 “是吗？那咱们今晚做一点，剩下的我挂在这屋檐下冻起来，现在天气冷，正合适。” “好啊。” …… 第二天上午10点多，符景略去采购三科办公室找徐秉聪点过卯之后就来找项海川了，这事找他办正合适，两人是过命的老交情了。 给他敬过烟寒喧一番过后，符景略说明了来意。 “没问题，工程指挥部正有求于咱们采购处呢，这临时工谁干不是干？那里正缺人，我这就给你开介绍信，你拿去找工程指挥部的万科长，其实凭你的能力早就可以安排他们进工地干临时工了。”项海川爽快的答应了。 “嘿嘿，我还是觉得找您靠谱，这是我三位表哥的信息。”符景略笑了笑，连忙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项海川。 “你呀，在我面前还装蒜。”项海川从左上衣口袋里掏出钢笔，笑着摇了摇头。 “哪里哪里。” 没多大会儿，符景略从项海川手里接过介绍信，告辞离开后就去停车棚取了自行车，直接骑到了大舅秋希东家。 把介绍信直接亮给父子三人一看，秋希东乐呵呵的直点头，秋竞生、秋竞存哥俩这才发自心底佩服起这个年纪轻轻的表妹夫来。 第170章 神秘的许富贵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天，这天上午9点多，符景略在调度场停好改装威利斯吉普，从副驾驶拿过挎包背在身上，小心翼翼的钻了出去，伸了一个懒腰， 迅疾跺了跺脚，迈着矫健的步伐快速朝采购三科办公室走去，天太冷了，这破车来回开了两趟，身上都快冻僵了，得运动运动，加快身上的血液循环，尽快暖和起来。 径直走进办公室，笑着和徐秉聪打了个招呼，自顾自的从挎包里拿出茶缸去倒开水。 “你那老乡送走了？”徐秉聪坐在办公桌前，端起茶杯暖了暖手，笑着问道。 “嗯，事先说好了的，要不然人家才不干呢，现在猪肉紧俏，他随随便便在村子里就能卖光了。”符景略拿起热水瓶，往茶缸里倒了点开水烫了烫，随后走到墙角的垃圾桶前把水倒掉。 “也是，现在临近年关，各个厂里的情况都差不多，干咱们这一行的压力大啊。” “您知道就好，我说科长，这两趟来回的油钱您是不是可以帮我报一下？”符景略给茶缸装满热水，把热水瓶放回原位，走到徐秉聪的办公桌前，谄笑着说道。 “行，你今天弄回来了五十多斤肉，又能够让我对付几天的了，你把你这段时间送鸡蛋用车的收据也都交给我，我写个申请，找李副厂长签字给你报了，哪能让你为轧钢厂的公事吃亏呢。”徐秉聪笑着说道。 “诶，谢谢科长。”符景略心中一喜，这一下子又多了十多块钱，暗赞徐秉聪会做事。 “不用，咱俩谁跟谁啊，对了，你以前不是叫人送过豆腐吗？现在罗应潮他们不管咱们采购三科的事情了，你可以叫人继续送啊。” “黄豆都没了，还送啥啊？现在天又冷，人都不愿意干了。”符景略笑着拒绝了，现在黄豆也挺难弄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对了，我听王经理说你把给兄弟生产队放电影的机会也都让给人许大茂了？” “嘿嘿，这天气太冷了，我不大愿意去。” “你呀，但愿许大茂不会给我惹事。” “应该不会，他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符景略模棱两可的说道。 “但愿，今天是星期六，傍晚办公大楼前的露天电影不要忘了。” “晓得，科长，那没事我看会儿报纸。” “行。” 符景略端着茶杯认真看完了报纸的社论《全国都要学解f军》，感慨良久，喝光了杯中的开水就告辞离开了。 步行到了新建车间的工地上，找到了在这里干小工的秋竞存。 “表哥，感觉怎么样？能吃的消吗？”符景略递了一根大前门给他，大声问道。 “还行，那个万科长挺照顾我们哥仨的，安排的都是好活，这里比修水库可要轻松多了。”秋竞存笑着接过，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说道。 “这就好，我听人说你们哥仨每次吃饭都不买菜，这也太省了点。” “嘿嘿，你是听傻柱哥说的，没事，每次打饭的时候他都会给我们碗里舀点菜汤，这油水可比家里做饭的时候多多了，我们蘸着吃就挺好的，家里的蔬菜多的是，花这个冤枉钱干嘛？”秋竞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兜里都没几个大子。 “这样不行啊，长期不吃蔬菜会把你们的身体搞垮的。”符景略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知道，我们就熬这一阵子，等到过年发了工钱就不会了。” “好，我叫小茹隔一天给你们送点辣白菜来。” “那敢情好，辣子多放一点。” “知道，你们还有什么困难没有？我想办法给你们解决一下。” “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有点冷，你能不能帮我们搞点散装白酒来？” “行，我那里还有两床烂棉絮，吃过中午饭我给你们拿过来，你们哥仨晚上睡觉挤一挤。” “那敢情好，谢谢了。” “不用，都是实在亲戚。” “秋竞存，秋竞存，人跑哪去了？”不远处传来一道大喊声。 “来了来了。”秋竞存大声回道，随后小声说道：“妹夫，我现在过去了。” “好。” 符景略双手叉腰，举目四望，观察了一会儿浑身充满干劲忙的热火朝天的建筑工人，暗自点头。 离开工地走到停车棚，取了自行车又去轧钢厂大门口的保卫室拿了2斤梅花肉、一个猪心和一斤板油，这是自己开车送猪肉进厂前预留在这里的，挂在自行车扶手上。 “还是你们采购员的活计好啊，活轻松，还能给自己弄点福利。”门口的保卫人员羡慕的说道，他们都已经和符景略混熟了。 “嗨，你们是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呀，我们起早贪黑挨饿受冻翻山越岭的也很不容易啊，而且都是自己掏钱买的。”符景略笑着递了一颗大前门给他。 “那到也是。” “哥们，回见了。”符景略说完用力蹬了一脚自行车，迅疾跳了上去，哼着：“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调子，愉快的骑回了四合院。 “诶，回见。”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穿过垂花门的时候，不经意瞥见许富贵穿过中院的月亮门往后院去的身影，心中疑惑不已，这时许大茂已经下乡放电影去了，并不在家，他去那里干什么？ “景略哥，看什么呢？”禹雅清坐在门口晒着太阳纳鞋底，听见自行车的响动，见是心上人回来了，迅疾起身笑着迎了上去，这会见他正盯着月亮门看的入神，好奇的问道。 “哦，没什么？”符景略回过神来，笑着回道。 “家里的羊肉还没吃完，你又买这么多猪肉回来，我看院子里的人都有点眼红了。”禹雅清取下自行车扶手上的东西，小声说道。 “这是你男人我的本事，咱们合理合法，谁也管不着。”符景略说话的声音都调高了几度。 “嘘，你小点声。” “嗨，没事，我就是故意这样说给有心人听的，现在咱们可不怕别人举报了。” “唉。”禹雅清无奈点头。 “对了，怎么没见着小茹和盈盈啊？”符景略靠墙停好自行车，随口问道。 “去了淮茹姐家，小茹正在教盈盈踩缝纫机呢。” “是吗？” “要不这个猪心咱们今天中午先做了？” “好啊，对了，这一斤板油你等会儿洗干净一下，不要熬出来，我晚上给街道王主任家送去，这是给她带的。”符景略小声说道。 “明白。” 与此同时，许富贵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聋老太太家，与和她有要事相商为由支走了正和她拉家常的一大妈。 “你来干什么？”聋老太太坐在床沿上，见一大妈出门走远了，看着莫名其妙的许富贵，不悦的问道。 “呵呵，不干什么，有点小事想和您商量一下。”许富贵大大咧咧的在小圆桌前坐下，干笑了两声，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小事？”聋老太太心里有点不妙的感觉。 第171章 许富贵找何大清强行借钱 “把我的保证书还给我，再给我一百块钱。”许富贵老神在在的说道。 “哼哼，这大白天的，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在做梦呢？”聋老太太冷笑了一声，讥讽的说道。 “呵呵，我现在清醒的很，我今天路过蓑衣胡同的时候，看见某人站在一棵大树底下和人交易粮票，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您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许富贵澹定的一笑，说道。 聋老太太听了脸色剧变，强自狡辩道：“那又怎么样？你又没有抓到现行。” “呵呵，如果我把你的行为在四合院、在锣鼓南巷宣扬一下，你说街道办会不会取消你的待遇？易中海和傻柱还会不会给您当孝子贤孙？” “哼哼，如果我把你的保证书给公布出来，你的名声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你儿子的工作都得丢了，我反正都八十多了，你自己看着办。”聋老太太根本不惧许富贵的威胁。 “好，我退一步，钱我就不要了，你把我的保证书还给我，免得大家两败俱伤。”许富贵的瘦脸青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以考虑。”聋老太太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缓缓的说道。 “那我出去等您。”许富贵长舒了一口气，迅疾起身走到屋外，随手关上了房门。 聋老太太缓缓的站起身来，颤巍巍的走到门后放下插销把房门反锁了，又来到一个老式大衣柜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歇了两回才把它移开了一尺的距离，顺着亮光， 看着嵌进墙壁里的一尺见方的小壁橱，忽然有些伤感起来，从布腰带上摘下一把老铜钥匙，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小壁橱上的老铜锁，拉开小壁橱的门， 拿出一个乌黑发亮的老木匣子，又伸手在小壁橱顶上摸出了一把小铜钥匙，两手拿着东西颤巍巍的走到小圆桌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老木匣子，拿出一沓纸状物品， 翻找了一会儿，抽出一个信封放在桌面上，随后又把手中的东西放回老木匣子里用小铜锁锁好，一通忙活，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原样。 聋老太太坐在床沿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起身颤巍巍的走到门后拔起插销打开了房门，冷冷的瞪了许富贵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进来。” “诶。”许富贵如听仙乐，笑着应了。 “东西就在桌子上，拿了就快点给我滚。”聋老太太随即转身，冷声说道。 “诶。”许富贵忙不迭的快步走到小圆桌前，拿起上面的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一瞧，顿时面露喜色， 随即折好信纸塞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揣进棉袄的内口袋里，还伸手拍了两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笑着对聋老太太说道：“谢谢您嘞。”说完就迅疾往外走。 “呸，你个狗汉奸。”聋老太太等许富贵出门走远了，使劲的啐了一口。 符景略双手叉腰，站在禹雅清身侧看她炒菜，不经意瞥见许富贵兴冲冲的往院外走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许富贵回到家后立即把房门反锁了，拿出放在棉袄内口袋里的信封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的把它投到煤炉子里烧掉。 “你这是干什么？”他老伴看着他怪异的举动，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往后再也没有人能拿捏咱们了。”许富贵笑呵呵的说道。 “是吗？” “和你说个事，我准备明天去保城一趟。” “去保城干嘛？” “呵呵，去挣一笔大钱。” “哦。” 吃过饭后符景略骑着自行车跑了一趟轧钢厂新建车间的工地，把答应秋竞存的事情办好，随后又赶到电影院值班不提。 …… 时间一晃到了第二天下午一点多，许富贵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站在保城何大清住的小院门外，思忖了一会儿，伸手敲响了大门。 “谁呀？”没多大一会儿，白寡妇就扶风摆柳的走了过来开门，见了许富贵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小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呵呵，放心，我不找你。”许富贵欣赏了一会儿白寡妇风韵犹存的脸蛋，干笑了一声，说道。 “老何他不在。”白寡妇很快稳住了心神，不经意回头朝院子里看了一眼，伸手拦住了许富贵，小声说道。 “不用骗我了，你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你。”许富贵好笑的摇了摇头，推开白寡妇的胳膊就要往里闯。 “好，我的孩子们都在家里，我把他叫出来。”白寡妇哀求道。 “可以。” “老何老何，门外有人找你。”白寡妇回头大声喊道。 “来了来了，老子耳朵又没聋。”何大清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远远的看见了许富贵脸色大变，瞬间转身就想往回走。 “何大哥，老朋友远道而来见您一面，怎么是这个态度啊？”许富贵微笑着调侃道。 “狗屁，你他妈算什么老朋友？”何大清瞬间转身，对着许富贵破口大骂。 “啧啧啧，何哥，都这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许富贵丝毫不以为忤，笑着说道。 “骂你还是轻的，我他妈还想揍你呢！”何大清捋起袖子，怒气冲冲的向许富贵快步走了过来。 “行了，吓唬谁呢？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咱们好好聊聊。”许富贵丝毫不惧，沉声说道。 “走着。”何大清眼神瞬间一变，神情自若的收回拳头背在身后，快步越过许富贵往前走。 许富贵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随后跟上。 何大清领着许富贵七拐八拐的走到附近一处僻静的小树林旁，停住脚步，站定转身，冷声问道：“你他妈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说你他妈是不是傻？你去治安所迁过户口，随便找里面的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许富贵嘲讽的看着何大清。 “咝，那你来找我干什么？”何大清感觉自己刚才的问题真的很白痴。 “嘿嘿，找你商量点小事。”许富贵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什么小事？”何大清心里咯噔一下，涌出了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借钱！”许富贵不慌不忙的吐出了两个字。 “哼哼，你他妈白日做梦呢？我凭啥借钱给你？”何大清冷冷一笑，问道。 “我想你一定会借的。”许富贵死死地盯着何大清的眼睛，沉声说道。 第172章 五百块，一分都不能少 何大清知道许富贵强行借钱的意思，这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的那种，但抵不住他锐厉的目光，败下阵来，无奈问道：“借多少？” “五百。”许富贵澹定的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他这大半年来的损失太大了，从轧钢厂保卫科捞儿子出来花了五百多，给儿子治腿花了差不多小两百， 他的积蓄一下子去了一小半，他是以病退的名义让儿子顶替了工作，退休金也没多少，煞费苦心的给儿子娶得大有钱人家的女儿也离了婚， 往后想靠着儿子的死工资过优握的退休生活基本上就没什么指望了，所以他就把歪心思打到这上头来了，想找补回一点。 “多少？”何大清不敢置信的看着许富贵，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 “五百！”许富贵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 “五百？！哼哼，你可真敢想，没有。”何大清冷冷一笑，严辞拒绝了。 “老何，你这就没意思了，非要我把话说绝吗？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还不了解吗？你当年凭着一手谭家菜的绝活，深得东倭人的信赖， 还帮他们弄了不少值钱的古董字画，现在好些个受害人还健在呢，你说我现在把这些事情报告给治安所，你想想你的下场会怎么样？”许富贵阴恻侧的说道。 “哼哼，乌鸦还好意思说猪黑，你和你师傅也没少帮东倭人放宣扬他们文化的电影，你师傅还是亲善人士，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 “哈哈，我师傅早就没了，我当时只是个跑腿打杂的，还经常挨他们的打，干净的很，你告诉了治安所又能怎么样？”许富贵大笑，色厉内荏的说道。 “哼哼，许富贵，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了解你？你师傅干的事情全都是你撺掇的，你平日里也没少在东倭人面前卑躬屈膝，啧啧，那种丑态，实在是没法说啊。” “你有什么证据？治安所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许富贵像猫被踩中了尾巴一样，惊怒交叫，问道。 “你自己在给别人的保证书里就有写。”何大清老神在在的说道。 “呵呵，看来聋老太太好多事情都没瞒着你呀，那这么说她的那些全国粮票都是你寄给她的喽？”许富贵一听何大清说的是这个，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问道。 “什么什么全国粮票？”何大清开始装起了傻。 “不用装了，我昨天就看见你最尊敬的大妈在倒卖粮票，剩下的事情自个儿想。”许富贵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何大清。 “这怎么可能？”何大清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 “有什么不可能的？托你的福，我就是以这件事情作为要挟，要回了我亲笔写的保证书，现在已经被我烧掉了，怎么样？现在没我的把柄了？”许富贵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 “老老实实的借给我五百块，我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你还可以和你的姘头在这儿安静的生活，否则的话，哼哼，后果你知道的。”许富贵恶狠狠的威胁道。 “我现在没钱，你想去举报就去，我今年都五十多了，活的也够本了。”何大清很光棍的说道，他心里很明白，这种讹诈的事情开了一次头，后面还会有无数次，而且他身上也确实没钱，挣得钱都在白寡妇手里攥着。 “哼哼，少在我面前耍三青子，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爱信不信！” “何大清，你可想清楚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你在燕都还有儿子和女儿，如果他们摊上你这么一个不名誉的父亲，你说他们的工作还能保得住吗？他们还能体面光彩的生活下去吗？” “许大哥，许大爷，我是真没这么多钱，我这边养着一大家子，傻柱和雨水小的时候我每月都还给他们寄钱，开销大着呢，真没存下什么钱来。”何大清立刻软了下来，哀求道。 “这我管不着，你在燕都不是还有一正一耳两间房吗？可以卖掉那间正房啊。”许富贵的心肠黑着呢，压根儿不为所动。 “许富贵，你这就没意思了，咱们勉强也算街坊邻居了，哪有这么逼人卖祖产的？”何大清皱起眉头，正言厉色地斥道。 “哈哈，还祖产？何大清，咱们谁不认识谁啊？要说祖产也是人聋老太太的祖产，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我估计你得到那间正房一分钱都没花。”许富贵大笑，一脸嘲讽的说道。 “你……你少他妈在这儿胡说八道了。”何大清听了脸色大变，强言辩解道，他确实没花一分线，他和聋老太太的关系极为密切，并且承诺了要给她养老送终， 她才把那一间最好的正房送给了他，可他现在为了一个拖家带口的俏寡妇跑了，心里一直愧疚的很，这才时常给她寄全国粮票。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不想管你的烂事，五百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我考虑考虑。”何大清一分钱都不想给，决定使用缓兵之计。 “可以，不能超过一天。”许富贵点点头，他也怕夜长梦多。 “不行，一天的时间太短了，最起码三天，我需要时间去筹钱。” “好。”许富贵胜券在握，也不怕何大清跑了。 “滚，三天后这个时间在这里见面。”何大清看着许富贵，面露凶光。 “行，何大清，你最好不要想着耍什么歪招，我做事情的风格你是知道的，从来都是滴水不漏，凡事都喜欢留一手的。”许富贵看着孔武有力的何大清，眼珠子一转，出言警告道。 “知道，你以为我是你，尽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何大清嘲讽的说道。 “呵呵，你太天真了，招只要好用就行，我走了，你回去慢慢考虑。”许富贵说完冲何大清扬了扬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大清阴晴不定的看着许富贵远去的背影，想了好一会儿，深深地叹了口气，背着双手，心情沉重的走回了家，跨过院门槛之后就把守候在这里的白寡妇拉进两人住的屋子里。 “他来找你干什么？”进屋之后白寡妇随手关上了房门，关切的问道。 “讹钱来了。”何大清回道。 “讹钱？咱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了，他又讹什么钱？”白寡妇听了脸色大变，惊疑的问道，十多年前他们就被许富贵抓住讹过一次。 “不是因为咱们俩的事。” “哦，那你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了？”白寡妇长舒了一口气，问道。 “你就不用问了，咱们家现在有多少存款？”何大清摆了摆手，不想把自己的黑过去告诉最喜欢的枕边人，温言问道。 “两百多块。” “什么？怎么才剩这么一点啊？”何大清惊疑的看着枕边人。 “你一个月的工资也才70多块，家里的开销又这么大，说的好像咱们家能存多少钱似的。”白寡妇轻描澹写的说道。 “你是不是又给你娘家哥哥寄钱了？”何大清极为不满的问道。 第173章 何大清的应对 “也没寄多少，这不我小侄子要结婚了嘛，我这个唯一的姑姑不帮衬点怎么行？”白寡妇讪讪一笑。 “呵呵，又是侄子，你能不能多顾顾咱自个儿的家啊？”何大清苦笑着说道，拿这个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后妻没办法。 “好了好了，我也只是偶尔帮衬一下，哪头轻哪头重我还是知道的。”白寡妇推了推丈夫的肩膀，柔声说道。 “唉，要是咱俩能生个孩子该多好啊？”何大清心中一片苦涩，真要有了孩子这个纽带他也不会在乎后妻帮娘家侄子。 “谁叫我的肚子不争气呢？这么多年也怀不上，不过我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现在都拿你当亲爹看待，你就放宽心。”白寡妇的脸色瞬间有些不自然了。 “嗯，这倒也是。”何大清点点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遗憾，他毕竟还有傻柱这么一个儿子给他老何家延续香火。 “话扯远了，许富贵准备讹你多少钱？” “五百块。” “什么？！这个挨千刀的，真敢开口要，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让他抓住了把柄？”白寡妇又惊又怒，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你就别问了。”何大清烦躁的摆了摆手。 “行，那你也别打我这两百块钱的主意，老大现在正说媳妇呢，总不能一辆自行车都没有。” “你……”何大清不敢置信的看着枕边人，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不用这样看着我，现在就是这个行情，‘三转一响’我都不敢说，老大娶不好，咱们将来的日子就难过了。”白寡妇振振有词的说道。 “好，我明天回一趟燕都，去找人想想办法。”何大清转头一想，居然觉得枕边人说的话很有道理。 “那你快去快回，许富贵找上门来我可没法应付。” “知道。” …… 第二天下午2点多，符景略睡过午觉就拿了一本书挨着禹雅清坐在门口晒太阳，闻着她身上混杂着雪花膏香味的澹澹体香，忽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景略哥，你知道吗？于莉嫂子现在正悄悄的到处找人借工业券，我估摸着她是想买缝纫机了。”禹雅清专心致志的纳着鞋底，突然小声说道。 “是吗？三大爷这些年应该攒了不少钱，买台缝纫机对他们家确实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符景略回过神来，缓缓点头。 “那这么说往后劳保手套还能长期做下去了喽？”禹雅清高兴的问道。 “应该可以，燕都的产业工人这么多，一年得消耗多少双手套啊？我估计她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买的，不过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她有了缝纫机在手里， 往后找你们干活的时候说不定会降低工钱，你们不干她还可以去找别人，这样她就挣得更多了，说不定一年多的时间就能把买缝纫机的钱挣回来。” “是哦，她可真会算计啊。” 禹雅清的话音刚落，何大清就风尘仆仆的穿过垂花门走了进来，远远的看见符景略和禹雅清坐在自家门口言笑晏晏的聊天，顿时惊疑不已，快步走了过去。 符景略抬头看见何大清，还以为看花了眼，等人走到面前，大吃一惊，迅疾起身，疑惑的问道：“何叔，您怎么回来了？” “哦，回来处理点小事，你们俩怎么坐在我家门口啊？”何大清笑着问道。 “是这样子的，何叔，这间房子柱哥现在租给我住了，他和嫂子住了前院我的房子。”符景略微笑着解释了一番。 “是吗？”何大清听了心中顿时疑云大起，不过也知道符景略是自家闺女的干哥哥，许多事情不好当面询问。 “何叔，要不屋里坐会儿？”符景略见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笑着邀请道。 “不了，我先去后院看看。”何大清摆了摆手，他现在只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哦。” 符景略看着何大清穿过月亮门的背影，心中疑惑不已。 “景略哥，他是谁呀？”禹雅清好奇的问道。 “他就是雨水的亲生父亲。” “是吗？” …… 何大清走到聋老太太的屋门口，忽然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离开整整13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站在这里，看着坐在床沿上白花苍苍的聋老太太，眼睛瞬间湿润了，快步走了过去跪在她面前，饱含深情的喊道：“大妈。” 聋老太太抬眼见是何大清，一下子惊喜交加，伸出枯瘦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泪眼模湖的小声说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现在回来干什么？” “有点小事情。” “是吗？那你先起来说话。” “诶。” 坐在一旁的一大妈见状悄悄的走出屋外，随手关上了房门。 “大妈，我那间正房怎么会让别人住了呢？”何大清起身在聋老太太身侧坐好，小声问道。 “唉，说来话长……”聋老太太就从傻柱娶媳妇说起，把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了何大清。 “这么说小符不是坏人喽？”何大清问道。 “嗯，虽然我很不喜欢符家小子，但他对雨水确实很不错，也帮过傻柱子很大的忙，现在两人相处的也不错。”聋老太太点点头，说道。 “明白了，我这下放心了，看样子我家傻柱子也娶了个好媳妇啊。” “勉勉强强还算可以。” “行，能得到您老的认同可真不容易。” “对了，你现在回来干什么？” “我遇到难事了。”何大清苦着脸，把许富贵来讹诈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个狗汉奸，我就知道他要出幺蛾子，都怨我呀，一招不慎，让他拿回了保证书。”聋老太太听了愤恨不已，拿起拐棍使劲的敲击着地面。 “唉。”何大清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 “你想过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没有？” “钱是肯定不能给的，要不然往后就永无宁日了，再说我现在也没有这么多钱，他只给了我三天的期限，所以我就跑回来找您讨主意了。” “你的顾虑是对的，不过咱们现在手里没有他的把柄，拿他也没辙啊。”聋老太太点了点头，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个狗娘养的，我又没有刨他们家的祖坟，怎么每次都找我的麻烦？实在把我逼急了我直接做了他全家。”何大清气的破口大骂，他确实有这个实力，得罪厨子的王候将相都没什么好下场，连朱元章都不敢得罪。 “绝对不可以，现在是新社会了，不比从前啊。”聋老太太死命的瞪着何大清。 “知道，知道，我就说几句狠话而已。”何大清顿时泄气了。 “这样，我现在领你去看看你儿媳妇，她现在怀孕了，等晚上他一大爷下班回来，咱们再找他商量一下。” “好啊，那我扶您过去。” 第174章 不简单的白寡妇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与此同时，许富贵再一次来到了何大清住的小院门外，四周扫了一眼，伸手轻轻地敲响了大门。 “谁呀？”开门的依然是白寡妇，见了许富贵顿时一愣，眼神躲闪了一下，冷声说道：“又是你！我男人不在家。”说完随手就要关门。 “呵呵，知道，跑燕都筹钱去了嘛，要不然我哪敢上门来啊？”许富贵连忙伸脚卡住了大门。 “你在监视我家？”白寡妇心念电转，回过味来了。 “嘿嘿，何大清又不是大傻瓜，我不多长个心眼可不行啊。”许富贵浅浅一笑，说道。 “那你现在来我家干嘛？我手上可没钱。”白寡妇手一抖，急切的问道。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私房钱的，只是想和你聊一聊。”许富贵盯着白寡妇风韵犹存的俏脸看了一会儿，玩味的说道。 “你想干什么？咱们没有什么好聊的？”白寡妇看着许富贵不怀好意的目光，脸色微红，薄怒道。 “随便你，不来可是你的损失哦。”许富贵说完背着手洋洋得意的走了，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白寡妇看着许富贵的背影，咬牙切齿的想了一会儿，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随后轻轻地关上院门，悄悄的跟了上去。 许富贵七拐八拐，很快就走到了昨天下午和何大清见面的小树林边，停住脚步，站定转身，看着跟上来的白寡妇，微微一笑。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寡妇离许富贵远远站定，冷声问道。 许富贵移步走到白寡妇面前，轻佻的说道：“小白，看样子这十多年来何大清对你真不错啊，四十多岁的人啦，还不怎么见老，长得还是这么好看。”说完伸出右手就想去摸她的脸蛋。 “许富贵，你他妈给老娘放尊重一点。”白寡妇“啪”的一声使劲打开了许富贵的咸猪手。 “呵呵，十多年不见，脾气还见长啊。”许富贵讪讪一笑。 “如果你是想说这些废话，那我走了。”白寡妇冷声说道。 “行，我估计何大清这次不会老老实实的把钱给我，你给他吹吹枕头风，好好的劝劝他，不要做什么傻事。”许富贵收敛起笑容，肃然说道。 “咯咯，你这话太好笑了，何大清现在是我男人，我怎么可能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 “小白，真要我把话说绝吗？你的底细我可是一清二楚，你的前夫根本就不是什么苦哈哈，而是伪军的小头目，如果这件事情让何大清知道了，你说他还会不会死心塌地给你拉帮套？” “哼哼，随便你好了，他现在都已经五十多了，干不了几年就要退休了，我的孩子也都长大了，我不怕。”白寡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过很快就稳住了心神，硬着心肠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没想到你还是个狠角色！我当时找你演戏也只是想给何大清玩一出仙人跳，讹他一点钱，没想到你因势利导， 假戏真做，彻底的拿下了这个大傻瓜，还让他心甘情愿的给你拉帮套，连我都成了你的一颗小小的棋子，佩服，佩服啊！”许富贵说完立马竖起了大拇哥。 “彼此彼此，说实话，许富贵，我还是挺感激你的，让我攀上了何大清，成功的脱离了苦海，不过干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还是免了，我还没有傻到家。” “行，算我看走眼了，不过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就不会这么澹定了。” “什么事情？” “你知道何大清的过去吗？” 白寡妇眉头微皱，摇了摇头。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许富贵就把何大清黑色的过去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白寡妇。 “难怪呀，老何不肯和我说实话，我一问他就急。”白寡妇小声滴咕道。 “怎么样？现在肯帮我了？” “绝对不可能，我恨不得他快点离开我。”白寡妇色厉内荏的说道。 “行了，你也不用演戏了，何大清现在还是值点钱的，他的工作将来能够让你的孩子顶替，他往后退休了还能出去干点私活赚外快， 一年下来也能挣不少，除非他干不动为止，我说的可对？五百块钱也不多，我拿到手了就再也不会来找你们了。”许富贵平静的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白寡妇脸色开始松动了。 “他也就这么点油水，我想榨也榨不出来啊。” “好，希望你说话算话，钱到手了分我一半，否则的话我就跑去对你媳妇说我的三个孩子都是你的种。” “什么？你你你……”许富贵听了瞠目结舌，用手指着白寡妇说不出话来。 “咯咯，我先走了，再见。”白寡妇轻笑了一声，随即转身扶风摆柳地走了。 许富贵看着白寡妇的背影，喉咙骨动了动，小声滴咕道：“还好当年没有动她的心思，否则今天被榨的干干净净的人就是我呀。”说完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快步走了。 ……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7点多，何大清坐在聋老太太屋子里的小圆桌前看着上面的茶杯呆呆地出神，想起刚才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时其乐融融的场景， 嘴角露出了一丝澹澹的笑容，虽然喝酒的时候儿子对自己依然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可也比下午刚见面时剑拔弩张好的多， 女儿和儿媳妇到是极为欢迎自己回家，特别是女儿，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是骗不了人的。 没过多久，易中海就搀扶着聋老太太走进门来，何大清见状，慌忙站起身来，讪笑着说道：“易大哥，好久不见啊。” “是啊，整整13年了，咱们也都老了，欢迎你回来。”易中海感概的说道。 “谢谢。”何大清缓缓点头。 “小何，正事要紧。”聋老太太在床沿边坐好，小声提醒道。 “诶，易大哥，您先坐。”何大清连忙从小圆桌前拉出一把椅子，对易中海伸手邀请道，随后转身去把房门反锁了。 “什么正事啊？”易中海坐好，看着何大清的动作，疑惑的问道。 “易大哥，我遇到天大的难事了，想请您帮忙出个主意。”何大清在易中海对面坐好，小声说道。 “哦，你说说看。” 随后何大清就把许富贵来找自己敲诈勒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易中海。 “唉，这个事情啊，恐怕还真的很难办啊，许富贵一惯阴险狡诈，没理也要争三分，有一就有二，往后他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你，关键你还投鼠忌器，不敢找治安所。”易中海听了眉头直皱，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没错，我绝对不能受他的要挟，轻易地给钱，所以我想请您去找他谈谈，威胁一下他，让他放弃这个想法。” 第175章 聋老太太的愧疚（上） 易中海听了直摇头，沉声说道：“没用的，许富贵不住咱们院，也不在工厂上班，我虽说顶着个一大爷的称呼， 可基本上没有什么权力，压根儿就拿捏不住他，我和他也没什么交情，而且他这个人一惯自私自利，有交情也不管用。” “那能不能在他儿子身上做做文章？”何大清小声问道。 “绝对不可以，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千万不能把下一辈牵扯进来，要不然你们两家人往后报复来报复去，那就永无宁日了，而且他儿子现在下乡放电影去了，想做文章也没办法。”易中海连连摇头，肃然说道。 “他一大爷说的对，事情就在你们这里了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聋老太太缓缓点头，殷切的说道。 “难道我就这样乖乖的掉进许富贵设的陷阱里？”何大清愤愤不平的说道。 “别着急，办法还是有的，咱们应该去找一个能让许富贵感到害怕的人来帮忙说和。”聋老太太轻轻的拄着拐棍，温言说道。 “没错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咱们应该找谁呢？”何大清闻言立马转怒为喜。 “这就得问他一大爷了，他人面广，知道的事情也多。”聋老太太说完希冀的看着易中海。 何大清同样如此。 “让我想想看。”易中海闻言眉头微皱了起来，右手食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没一会儿，他两手轻轻一拍，笑着说道：“是了，咱们院里还真有一个能让许富贵感到害怕的人。” “谁呀？刘海中吗？”何大清疑惑的问道。 “不是。”易中海摇了摇头。 “你是说符家小子？”聋老太太突然勐的一拄拐棍，问道。 “没错，您是怎么猜出来的啊？”易中海笑着问道。 “他前段时间陪着一个特殊的调查人员和娄晓娥来找我给娄廷瑞写证明材料，他好像还知道不少很秘密的事情。”聋老太太肃然说道。 “这就对了，我也听我徒弟说过调查八局曾经给他写过感谢信，难怪他的工资等级升的这么快，我估摸着他应该是立大功了。”易中海勐的拍了一下大腿，笑着说道。 “嗯，你说的没错，我估计傻柱子能调回后厨上班说不定也是他在背后找人递的话，只是没有和咱们明说罢了。 唉，真是个不错的后生啊，可惜我老眼昏花，看走了眼呐。”聋老太太瞬间自我完成了脑补，一脸愧疚的说道。 “对呀，我咋没想到呢？杨厂长都说不好办的事情，没理由柱子和李副厂长三言两语的就说通了。”易中海听了恍然大悟。 “你们是在说谁呀？我认识吗？”何大清听了半天不得要领，疑惑的问道。 “当然认识啦，他就是你闺女的干哥哥符景略，他现在还租住着你的正房呢。”易中海笑着说道。 “是吗？原来是他呀，太好了！”何大清听了大喜。 “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去找他，他肯定愿意帮你这个忙。”易中海迅疾起身，拽起何大清的衣袖说道。 “等等，如果他听了许富贵的说词，会不会顺便把给我抓起来啊？我听说他们这些人都是不太讲情面的。”何大清心中一动，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易中海哑然，这下子他也不敢打包票，颓然坐了下来。 “没错，小何考虑的很周全，这件事情里面其实还有一个问题，符家小子的身份咱们知道，可许富贵他不知道啊，无知者无畏，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聋老太太肃然说道。 “嗯，有道理，那老太太您说应该怎么办？”易中海信服的点点头，问道。 “呵呵，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咱们得以利诱之，让他成为咱们的人。”聋老太太浅浅一笑，说道。 “以利诱之？给钱吗？”何大清小声问道，下意识的捻了捻右手拇指和食指。 “眼光太浅喽。”聋老太太摇了摇头。 “没错，景略他现在可不缺钱，一个月光工资就有56块，还有放电影的外块，而且他和我们采购处的副处长是铁瓷，经常介绍一些厂里的活计给他老家的生产队干， 他从中间拿了多少钱谁也不知道，反正他半年不到的时间就还了我二百块钱，还给他未婚妻在生产队买了一年的粮食， 这又是一百来块，你家柱子不也给你儿媳妇买了吗？所以百八十块钱你根本就说不动他。”易中海掰起手指头算起了细账，他在轧钢厂的人脉很广，知道的事情也多。 “我的乖乖，这么厉害吗？”何大清听了暗自咋舌。 “他一大爷还有一点没说，符家小子是干部，天然的就比你们工人有优势，这才半年工资就升三级，说明背后有人在大力提携他，过个两三年，他又是个什么光景？ 往后他随便提携一下傻柱子和雨水这丫头，你老何家也说不定能站起来抖一抖，就算不提携，帮忙升个两三级工资，那又是多大一笔钱？这个账你算过没有？”聋老太太谆谆教诲道。 “没错啊，我老何家不能总是烟熏火燎的当厨子呀。”何大清双手一拍，高兴的说道。 易中海听了不时地点头，暗自惋惜自己没有儿子。 “那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聋老太太笑着问道。 何大清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唉，你说符家小子现在最缺什么？”聋老太太提醒了一下。 何大清继续摇头，用探询的目光看向易中海。 “我想应该是房子。”易中海试着说道。 “没错啊，他现在不缺钱，媳妇又知书达礼，贤惠漂亮，缺的就是一间大房子，他是乡下苦出身，考学进了城，如果能拥有一间大房子，等于是给他家光宗耀祖了， 而且还解决了他往后生活的后顾之忧。甚至以后的乡下穷亲戚来他这儿打秋风，回家给他传扬一下，这也是最好的脸面呐，他能不高兴吗？ 能不尽心尽力的帮你办事？能不想着照拂傻柱子和雨水吗？”聋老太太娓娓而谈，她现在心存愧疚，也想和符景略改善关系，送上这一份大礼正好。 “明白了，您是想让我把那间正房送给景略？”何大清点点头，问道。 “不是送，是卖。”聋老太太小声纠正道。 “卖？”何大清颇有些不解。 “没错，你敢送，他也不敢要啊，现在住房紧张，你卖给他就是天大的人情。” “明白了，可是我那房子他现在恐怕买不起？” “呵呵，咱们也顺便对他做一个考验，你让他一天之内交钱，看看他在外面到底有多少过硬的关系？对了，他一大爷， 如果他到时候找你借钱你就找个借口回绝了他，事后你再好好的向他解释，应该不会影响你们俩之间的关系的。”聋老太太神秘的一笑，说道。 “明白。” 第176章 聋老太太的愧疚（下） “那要是他一天之内凑不齐钱呢？”何大清好奇的问道。 “你就赊给他好了，他更要记你的人情了。”聋老太太笑着回道。 “明白了，可往后傻柱子怎么办呢？把这么好的房子卖掉，他肯定会埋怨我的。”何大清颇有些不舍。 “你用不着担心这个问题，过两年雨水这丫头就该找婆家了，嫁出去了就空出一间房来，我今年都八十多了，也没几年了， 到时候我这间房子就留给傻柱子，你还怕他没房子住吗？人呐，眼光一定要长远，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聋老太太瞥了一眼易中海，略带伤感的说道。 “明白了，感激不尽，往后您就是我亲妈，傻柱子是您亲孙子。”何大清迅疾起身，走到聋老太太面前跪下，勐的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好，起来，快起来。”聋老太太眼睛一下子就湿润起来，含笑说道。 “诶。” 易中海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这一幕，对聋老太太的做法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感，他受过她极大的恩惠，他自己住的房子也是她以极优惠的价格赊卖给他的。 “好了，小何，你现在就去找符家小子谈谈，他晚上好像没去电影院上班。千万记住，先说房子的事情，有了结果再说你自己的难处，他收了你这么大的好处，没理由不帮忙啊？不要把事情的先后顺序搞反了。”聋老太太小声叮嘱道。 “明白。” …… 吃过晚饭后符景略就端坐在小书桌前研究《胡文忠公全集》，家里一个人有些冷清，禹雅清和秦京茹去了化学纤维工业院上课，秦盈盈去了秦淮茹家练踩缝纫机了。 大约8点多的时候，何大清掀开门帘轻轻地敲了敲房门走了进来。 符景略听见动静，回头见是何大清，连忙起身，走到小圆桌前拉开一把椅子，笑着邀请他坐下，“何叔，找我有事啊？” “没啥事，过来随便坐坐。”何大清坐好，扫了一眼房间，言不由衷的说道。 “哦。”符景略只当是何大清对傻柱把房子租给自己住有些不满，又拿起茶杯泡了一杯茉莉花茶放在他面前。 何大清闻了一下面前的茶香，暗自点头，笑着说道：“能耐挺大的啊，这个时候还能弄到这么好的茶叶。” “嗨，不算什么，一个朋友送的，何叔，您有话就直说，我还年轻，有做得不对的对方还请您多多包涵啊。”符景略在何大清对面坐好，笑着说道。 “没有没有，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何大清慌忙摆手，解释道，生怕符景略误会。 “哦，那您这是？” 何大清笑而不语，端起面前的热茶小心翼翼的轻啜了一口，让茶汤在口中回旋了一会儿，再缓缓的咽下，随声赞道：“好茶，好久没喝到了。” “诶诶。”符景略笑着应道，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 “景略，你觉得我这间房子怎么样？”何大清咳嗽了一下，缓缓的开口。 “挺好的，我一家人住的挺舒服的。”符景略笑着说道，有些不明所以。 “喜欢就好，那个……那个你想不想把它买下来？”何大清结结巴巴的说道，他虽说有求于符景略，可这毕竟是卖家产，他还做不到理直气壮。 “何叔，您没开玩笑，这么好的房子您真舍得卖掉？”符景略不敢置信的看着何大清，疑惑的问道。 “你先别管这么多，就说想不想？”何大清摆了摆手，他这会儿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 “想肯定想了，这么好的房子谁不想拥有啊？不过这不太可能。”符景略四下里扫了一眼房子，微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机会来了，我现在遇到难事了，想把它卖掉，你有没有兴趣接手？”何大清小声说道。 “这…您没开玩笑？”符景略结结巴巴的问道，心里怦怦直跳起来，难道天大的好机会就这样掉在自己头上了？ “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有没有兴趣？”何大清摇了摇头，肃然说道。 “有有有，当然有了。”符景略忙不迭的点头。 “行，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您说您说，别说两个条件，就是十个我也答应。”符景略笑着说道，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好，这第一个条件就是我这房子要卖五百块钱，我只给你明天一天的时间筹钱，你不准在四合院里找人借，免得走漏风声，还有，事情过后你得替我保密。”何大清伸出右手食指，小声说道，他怕易中海难做，就直接把事情替他省了。 “没问题呀。”符景略笑着应了，接茬问道：“不过五百块钱是不是有点少了？要不我再给您加点？” “不用，确实是少了点，不过你只要帮我办一件事情，我就以五百块钱的价格卖给你。” “这是您的第二个条件吗？” “没错。” 符景略心下暗自琢磨开来了，自己那间小房子58年赎买的价格是240块，现在何大清这间正房比自己那间房子大了三倍不止，光线位置就更不用说，是整个四合院最好的，这个优惠太大了，恐怕何大清要自己办的事情困难很大。 “能先和我说说是什么事情吗？”符景略没有贸然答应，小声问道。 “不瞒你说，大侄子，你叔我遇到了大难处了……”何大清先和符景略套起了近乎，接茬就支支吾吾的把许富贵讹诈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顺道隐瞒了自己的黑色过去。 言毕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大侄子，叔知道你能耐大，可不可以去帮叔威胁一下许富贵？让他往后不要再找我的麻烦。” 符景略听了哑然失笑，暗道许富贵真是个牛人啊，连大厨都敢讹诈，真是做的好死，不过现在是新社会了，他还真能嚣张一下。 “不对，何叔，这事您直接去找治安所就是了，你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他根本就要挟不了您。”符景略知道这里面另有隐情，何大清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 “绝对不能找治安所，他知道一些我的秘密，不过这些秘密不好公开说。”何大清隐讳的说道。 符景略顿时听明白了，保不准是何大清帮东倭人做饭的事情，被许富贵知道了当成把柄。 “我可以帮您去找许富贵聊聊，至于他肯不肯听我的就没什么把握了。”符景略考虑了一会儿，知道自己和岳绍武交厚的事情被聋老太太透露给何大清知晓了， 说不定拿房子来诱惑自己也是她点拨的，同时也是暗中在向自己示好，答应何大清倒也无所谓，事后再找岳绍武去查查他，问题严重的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肯定会听的，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何大清笑着说道，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行，那房子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给钱咱们什么时候去房管局办手续。”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大侄子，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诶。” 第177章 娄晓娥主动借钱 符景略等何大清出门走远了，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右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向左手掌心，这下子自己真的能够安居乐业了，往后十多年都不用担心房子的问题了。 高兴的在屋里踱来踱去，考虑上哪儿借钱的问题，五百块啊，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多的选择，曲老师那里应该可以借到， 不过要欠下很大的人情，以后还起来就太难了，而且还要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和他说清楚，有些麻烦。 看样子只能去找娄廷瑞借了，这些钱对他来讲是九牛一毛，在他走之前抓紧时间还，暂时还不完也没什么心里负担，过个几年他和他的家人们估计要把自己当大恩人来感谢。 下定决心之后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就想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和未婚妻分享，随手从衣帽架上拿了一条围巾围上，掩上房门，兴冲冲的往外走。 穿过垂花门的时候差点和于莉撞了个满怀，还好见机的快，及时站住了脚跟，伸手挡住了她，感觉手中乱绵绵的有些异样，情不自禁的用力捏了捏。 于莉遭袭，刚想开口大喊，抬头见是英挺小伙符景略，瞬间羞的满脸通红，小声说道：“你……还不快放手。” “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符景略闻言立刻反应了过来，慌忙把手放下，耳根开始发起烧来。 “好了，你别说了。”于莉小声说道。 “诶诶诶，那嫂子回见。”符景略慌忙点头，避开她就要外往走。 “等等，我正找你有事呢。”于莉立刻伸手拦住了符景略。 “哦，你说你说。” “我想买台缝纫机，工业券差得太多了，你可不可以借给我10张啊？” “行，没问题呀，你明天找我媳妇拿。”符景略爽快的答应了。 “好，谢谢你。” “不用，那嫂子回见。” “诶，回见。” 于莉看着符景略矫健的身影，伸手捂了捂刚才遭袭的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小声啐了一口：“力气还真大。”站在门口让冷风吹了一会儿，等脸上的红晕消散了大半，才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家里走去。 符景略走出四合院大门，想起刚才的场景，自嘲的一笑，自己是那啥过剩了，得抓紧时间和禹雅清结婚了，快步走到公交车站等了一会儿，禹雅清就和秦京茹、秦淮茹说笑着从公交车上走下来。 “天气这么冷，不是叫你不要出来等了吗？”禹雅清见了快步迎上来的心上人，心疼的说道。 “没事，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想急着和你分享，所以就跑了出来等。”符景略笑着说道。 “哦，是吗？什么好消息？”禹雅清好奇的问道。 “这个……要不咱们回家再说？”符景略见四周都是人，小声说道。 “好。” 一到家之后符景略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了禹雅清买房子的消息，禹雅清听了极为高兴，站在身侧旁听的秦京茹和秦盈盈两女也同样如此。 “姐夫，那往后我和盈盈姐是不是不用交房租了？”秦京茹笑着问道。 “我是不用交了，不过你们还是要交给你嫂子滴，哈哈。”符景略开起了玩笑。 “那可以便宜点吗？”秦京茹当真了。 “行，那就打五折。” “还不错，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夫。” “嘿嘿。” “景略哥，咱们家现在可没这么多钱啊。”短暂的高兴之后，禹雅清恢复了冷静，轻蹙了一下娥眉，说道。 “别担心，我准备去找晓娥姐的父亲借，我和他有点交情，咱们几个月就还清了。”符景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主要是安禹雅清的心，有商有量才是好夫妻嘛。 “这么多钱，能行吗？” “问题不大，实在不行的话我还可以去找曲老师借。” “好，那我没什么意见了。”禹雅清已经明白了心上人的意思，这是在尊重自己，心里很感动。 “得嘞，那咱们是不是该打水洗脚了？” “咯咯，行，我来。” …… 第二天一吃过早饭，符景略就飞快的骑着自行车去了娄晓娥家。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娄晓娥听见动静跑出来开门，见了符景略心中十分欢喜，只是有些小奇怪。 “哦，有点小事情。”符景略扶着自行车进了大铁门，微笑着说道。 “是吗？你就不会骗骗我，说好几天没见我，有点想我了。”娄晓娥随手关上大铁门，扑闪着大眼晴，开玩笑的说道。 “呵呵。”符景略支好自行车，有些受不了娄晓娥灼灼的眼神，笑了两声不言语。 “胆小鬼。”娄晓噗嗤一笑，走在前面领路。 “伯父在家吗？”符景略随后跟上。 “出远门了。” “是吗？那伯母呢？” “去了我哥家，她最近忙的很。” “是吗？”符景略顿时有点坐蜡的感觉。 “你先坐会儿，吃点零食，我去给你泡杯茶。”娄晓娥领着符景略进了大客厅，笑着招呼道。 “诶。”符景略在大沙发上坐定，东张西望了一下，心情忽然有些忐忑起来。 “找我爸妈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说吗？”没多大会儿娄晓娥就泡了一杯热茶递给符景略，关切的问道。 “这个……”符景略双手接过，看着娄晓娥，借钱的事情实在说不出口。 “唉，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你不是说我是你亲姐吗？有什么事不好说的？”娄晓娥挨着符景略坐好，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薄怒轻嗔道。 符景略有些吃不住娄晓娥的亲近，屁股往边上稍稍挪了挪，干笑了两声，没言语。 “这么说你以前说的话都是假的喽？”娄晓娥跟着移了移翘臀，继续挨着符景略坐好，含情脉脉的盯着他看，自从知道父亲有办法让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了。 “不不不，真的，绝对是真的。”符景略慌忙举手投降。 “说说，找我爸妈到底有什么事情？”娄晓娥像打了胜仗一样，笑着问道。 “这个……我想找伯父借五百块钱，有急用。”符景略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稳了稳心神，小声说道。 “嗨，这么点小事搞得神神秘秘的，是家里人病了吗？” “没有没有，我想买间房子，还差这个数。” “是吗？那我现在给你拿去。” “等等，要不等伯母回来，你先问问她的意见。” “不用，都是我的私房钱。” “这个……”符景略忽然有种吃软饭的感觉。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爸说了，上次没有你帮忙，他搞不好就出不来了，我们家怎么报答你都不为过，这是你姐我对你的帮助，而不是别的女人对你的帮助。”娄晓娥善解人意的说道。 “好，那我抓紧时间尽快还给你，能还多少还多少。” “咯咯，随你，我去给你拿钱。” “诶。” 第178章 和解 “晓娥姐，要不我给你写张欠条？”符景略收好娄晓娥给的钱，微笑着说道。 “不用，在我心里你就和我的亲人没什么两样。”娄晓娥紧挨着符景略坐了，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细语道。 “我也一样，晓娥姐，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对你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不想你这辈子受什么委屈。”符景略对娄晓娥的亲妮举动微微有些不适， 不过转念一想，过不了多久两人就要关山阻隔，很长一段时间再也不能见面了，就只好由着她了。 “咯咯，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你说，咱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啊？”娄晓娥开心的笑了。 符景略笑而不答，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经很暧昧了，再往下走就越界了。 “景略，要不你跟我们一块走？”娄晓娥情不自禁的试探道。 “不行啊，我要是走了，那我家媳妇怎么办？”符景略心动了一小会儿，还是拒绝了，已经听出了娄晓娥的弦外之音。 “那你把她也带上，我给你当小。”娄晓娥红着脸，壮着胆子声如蚊蚋的说道。 “你说什么？”符景略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娄晓娥，小声问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娄晓娥瞬间反应了过来，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荒唐。 “晓娥姐，你的心意我懂，我很感激，说实话，我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当然想两全其美了，可面临的现实问题实在太多了，单娄伯父这一关，咱们就过不去。”符景略伸出右手紧紧地搂着娄晓娥的胳膊，温言说道。 “嗯，我知道了。”娄晓娥声如蚊蚋的应道，知道自己有些天真了，自家父亲是什么性子？娄家好歹也算是大户人家，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两人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享受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光。 符景略感觉还有要事在身，轻轻地推了推快要睡着的娄晓娥，小声说道：“晓娥姐，我得走了。” “哦，那我送送你。”娄晓娥很快清醒了过来，恋恋不舍的说道。 “诶。” …… 符景略告别了娄晓娥，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往家赶，想起刚才在大客厅里她对自己的亲妮举动和离别时依依不舍的神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自己留下来多少还是有机会做点贡献的，有位任老板就说过：“多为公家产一个土豆就是对公家的贡献”，真乃至理名言。 转念又想起家中还有最爱的禹雅清在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心头一片火热，荣华富贵于自己如浮云，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蹬自行车的步伐。 没过多久就回了四合院，扶着自行车穿过垂花门的时候禹雅清就听见动静笑着快步走过来迎接。 “借到了吗？”禹雅清走到心上人身侧，小声问道。 “都在这儿呢。”符景略笑着拍了拍身上的挎包。 “太好了，我一上午都七上八下的，也没心思做事。”禹雅清高兴的说道。 “哈哈，这下安心了。” “嗯。”禹雅清忽然嗅了嗅鼻子，凑到心上人肩膀上一闻，微皱了一下娥眉，狐疑的问道：“你身上哪来这么浓的雪花膏味道？” “不是你的吗？”符景略心头一紧，小声问道。 “不是，我的不是这个味道。” “那估计是晓娥姐的，刚才谈事情的时候她就坐在我身旁。”符景略老老实实的说道。 “是吗？你们俩的感情可真好。”禹雅清不疑有他，下意识的说道。 “呵呵，那是，我俩也快成亲姐弟了。” “是哦，那你有空的时候再邀请她来咱们家吃一顿饭，上次匆匆忙忙的我也没准备好。” “好啊，我找个机会和她说说。”符景略说话间靠墙停好了自行车。 “诶。” “媳妇，我现在去后院找一下何叔。” “好。” …… 符景略走到聋老太太家门口，看见何大清正和她笑着拉家常，脚步有些踯躅。 “怎么不进来啊？还在生我的气吗？”聋老太太抬头见了符景略，温言问道。 “没呢。”符景略抬腿迈过门槛，言不由衷的说道。 “唉，老太太我老眼昏花，不识好人心，以前是对你使了些小手段，不过也都没成功不是吗？我现在也不求你的原谅，咱们往后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温言说道。 “行。”符景略点点头，知道这是聋老太太表达的最大歉意，也只能接受了，和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再计较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好，那你和你何叔谈正事。”聋老太太长舒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 “钱带来了吗？”何大清看着符景略，温言问道。 “这儿呢？”符景略拍了拍身上的挎包。 “行，大侄子真不简单啊，那咱们现在就去房管局。”何大清迅疾起身，拿起手旁的一个小挎包。 “好。” “等等，我可以问一下你这钱是找谁借的吗？”聋老太太拄了一下拐棍，看着符景略，问道。 “呵呵，告诉您也无妨，是找娄晓娥的父亲借的。”符景略笑了笑，小声说道。 “明白了，谢谢你。”聋老太太点点头，肃然说道。 “不用，晓姐现在是我姐。”符景略明白聋老太太的意思，她和娄廷瑞的关系也极为亲密，知道好友无恙，自然心安。 “晓得了，你们忙去。” “诶。” 大约一个小时后，符景略和何大清就在房管局办好了房屋转让手续。 “何叔，要不中午到我家里喝一杯？”两人并肩走出房管局大门后，符景略笑着邀请道。 “不用了，我得抓紧时间赶回保城去，也不知道许富贵会不会在那边出幺蛾子？对了，答应我的事情你可别忘了。”何大清摆了摆手，郁郁的说道。 “没问题，我明天一定准时赶到，先和他讲道理，讲不通的话我再去叫我师兄帮忙。”符景略笑着点头。 “好，你现在骑自行车带我去火车站买票。” “行。”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符景略准时赶到保城何大清家，和他碰面后顺便打听了一下许富贵的过去，听完后哑然失笑，对完成任务更有信心了。 没一会儿两人就在小树林边见到了信心满满的许富贵。 “你来干什么？”许富贵见了符景略大惊失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干什么，做个中间人，来和您讲讲道理，您和我何叔都是老街坊了，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呢？要不就此收手？往后大家都井心不犯河水。”符景略笑了笑，澹定的说道。 “好，我给你这个面子。”许富贵听了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想了好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现在摸不清符景略的来路， 和他交好的轧钢厂后勤处陈副处长也被抓了，再加上他的屁股也不干净，搞不好已经被何大清透露给符景略知道了，只好认怂。 “诶，这就对了嘛，要不咱们现在去何叔家喝一杯，往后还是朋友嘛。”符景略笑着邀请道。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许富贵说完就迅疾大踏步离开了。 “这就完了？”何大清疑惑的看着这一幕。 “啊，您还想怎么样？”符景略笑着问道。 “行，你何叔我心服口服，走，跟我回家，我给你做两个好菜，咱们喝一杯。” “好。” 第179章 过小年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多，符景略坐火车从保城赶回了燕都，进四合院大门的时候刚好撞见许大茂扶着自行车出门，车子上挂满了粉条、野蘑孤等等土特产，都是他从乡下放电影搞回来的。 “兄弟风尘仆仆的样子，是出了趟远门吗？”许大茂主动笑着和符景略打招呼。 “啊，兄弟你这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符景略笑着应了，随口问道。 “嗨，今天不是小年嘛，我一个人在家冷冷清清的没什么意思？就拿点东西去我爸妈那儿一起过。” “是吗？挺好的。” “行，那没事我就先走了，有机会一起喝酒啊。” “好。” 符景略看着许大茂骑着自行车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这一下子成熟了不少，往后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随即自嘲的一笑，他现在已经吃过大亏了，应该不敢对自己再使坏了，连他老子都不敢。 闻着四合院里不时传来的炒菜香味，喉咙骨动了动，感觉肚子更饿了，不觉加快了回家的脚步，没走几步路，经过阎埠贵家门口时，又被他截住了。 “景略，听说傻柱家的正房被你买下来了？”阎埠贵把符景略拽进他家种花的小院子，神秘兮兮的小声问道。 “没影的事，你听谁说的？”符景略连忙失口否认，答应了要为何大清保密的。 “呵呵，前天有人看见你和何大清去了房管局。”阎埠贵洋洋得意的说道。 “这说明不了什么？”符景略面不改色的问道。 “你还不知道，这两天傻柱花钱突然大手大脚起来，还求了一大爷帮忙弄自行车票，说是要给他妹妹何雨水买的，他媳妇也在到处找人借工业券，你说他们想干什么？” “难道是买缝纫机？”符景略脱口而出。 “对喽，那你说他们家一下子哪来这么多钱？” 符景略顿时哑然，暗想何大清是把卖房子的钱都给了傻柱。 “我只是很好奇何大清怎么会把房子卖给你？他以前可没这么好说话啊。”阎埠贵小声问道。 “您不用问了，何叔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难处，我帮他解决了。” “是吗？”阎埠贵明显不信。 “三大爷，您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肚子正饿着呢。” “好好好，回见。” “回见。” 阎埠贵看着符景略矫健的身影，摇了摇头，小声滴咕道：“不对劲，不对劲啊，这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符景略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禹雅清正和秦京茹、秦盈盈忙进忙出，一桌上好的酒菜快准备齐全了。 “媳妇辛苦了。”符景略笑着和禹雅清打了声招呼。 “还好啦，活是小茹和盈盈干的，我就打个下手。”禹雅清把手中的菜盘子递给正在炒菜的秦盈盈，颇有些不好意思。 “小茹，你哥和竞生、竞存表哥他们怎么还没来？你和他们打过招呼了没有？”符景略回屋摘下身上的挎包挂好，看向正在切菜的秦京茹，问道。 “说过了，应该差不多快到了。” “行，我先去洗个手。” 说曹操曹操就到，符景略话音刚落，秦京强就和秋竞生、秋竞存哥俩说笑着穿过垂花门联袂而至。 众人互相打过招呼后，符景略给站在门外聊天的三人一人递了一根大前门，随口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 “哦，我们都是领了工钱才过来的。”秋竞生笑着说道。 “是吗？领了多少？” “我们一共干了7天，领了8块4毛。”秋竞存抢着说道。 “挺好的，那你们是接着干还是？” “我们准备干到年三十才回去，这样又能挣7块2了，过了初六再回来，听万科长说这活能干到4月底。”秦京强乐呵呵的说道。 “好哇，到时候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符景略点点头。 一根烟吸完，屋子里就传来秦京茹的喊声：“姐夫，哥，表哥，都好了，洗洗手准备吃饭了。”她已经摆好了碗快。 “诶。” 符景略等大家围着小圆桌坐好了，看着桌子中间摆放的一大搪瓷盆雪白的馒头、一大搪瓷盆萝卜炖羊肉、一大搪瓷盆猪肉炖粉条、一盘土豆烧肉、一盘辣白菜， 笑着说道：“按老礼过小年是要吃饺子的，不过你们都是出门在外，来我这吃饭也算做客了，咱们就不讲究这个了。” “挺好的挺好的，正合我们的胃口，在乡下过年也吃不上这个。”秋竞生三人咽了咽口水，忙不迭的点头。 “行，小茹，给大伙儿倒酒。” “诶。” 符景略等秦京茹倒好酒后，举起手中的杯子笑着说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大家吃好喝好，不要客气，干杯。” “干杯。”七只小杯子碰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后院刘海中家，老规矩，他一人独坐一张小方桌，吃着饺子就着小酒，他的家人们围着一张小圆桌吃饺子。 刘光天大口吃完一个饺子，突然小声说道：“大哥，你说是不是很邪门？这才过了多久，符兄弟的工资又升了一级，现在都有人在传他是杨厂长的私生子了。”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这不瞎扯澹么？他要真是杨厂长的私生子还不可能升的这么快，真当人事处是吃干饭的？”刘光齐呡了一小口二锅头，差点喷了出来，咳嗽了两声，问道。 “嘿嘿，理是这个理，那大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现在也有些搞不懂了，估计又是立了什么大功，我想咱爸应该知道。”刘光齐摇了摇头，看向自家老子。 刘海中此时的心中一片苦涩，本以为罗应潮重回轧钢厂搞教育活动之后，他会再次得到重用，说不定还可以趁机捞个小官当当， 可谁知道罗应潮问过他的医疗费之后就再也没来找过他，至于符景略为什么会升级，他也猜到了一些，肯定和上次轧钢厂的人事小变动有关。 “知道一点点，他可能帮过罗应潮队长的忙。”刘海中不能在儿子们面前露怯，想了一会儿，就把事情扯到这上面了，因为他见到过符景略去找罗应潮，还听人说两人秘谈过很久。 “原来是这样啊，爸，您不是和罗队长的关系很好吗？什么时候介绍我和他认识认识？”刘光齐听了恍然大悟，也想攀这根高枝。 “咳咳，以后再说，吃饭吃饭。” 第180章 秦淮茹的小心思 中院，秦淮茹家，秦淮茹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大女儿小当的碗里，对婆婆说道：“妈，我想和您商量个事。” “哦，什么事啊？”贾张氏忙不迭的咽下嘴里的饺子，问道。 “小槐花已经一岁多了，我想明天送回乡下我妈那给她断奶。”秦淮茹说道。 “嗯，趁着过年的时候空闲，让你爸妈帮忙带一带，正好。” “我想到时候给我爸妈留十块钱下来，您看成吗？”秦淮茹温言说道，她现在每个月都能存下五块钱来，有这个底气。 “小槐花断奶顶多半个月时间，这十块钱会不会太多了？”贾张氏皱了皱眉头，很不乐意的说道。 “妈，这些年我光顾着咱们这个家了，冷落了我爸妈和娘家两个弟弟，我想趁着现在手头宽裕，和他们修复一下关系。”秦淮茹直言不讳的说道。 “应该应该，不过我觉得给5块钱就够了。” “您这都是老黄历了，我爸妈家和两个弟弟家都养了十几只鸡，每个月光卖鸡蛋就能得10来块钱， 还都养了一头猪，到年底也能得个七八十块，5块钱能顶什么事啊？”秦淮茹说话间剥好了一个蒜子放进碗里。 “咝，现在乡下的光景都这么好了吗？” “我们那都是跟景略妹夫老丈人家学的，别的生产队就不知道了，您也别光琢磨多出了5块钱，往后我从我弟弟那儿买鸡蛋、买线鸡不就方便多了。” “嗯，是这个理，妈同意了，听隔壁这动静你妹夫好像是在招待什么人喝酒，你认识吗？” “认识，一个是京茹的哥哥，另外两个是雅清表妹嫡亲舅舅家的两个孩子，他们都被景略安排到了轧钢厂新建车间的工地上干小工。”秦淮茹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咀嚼了两口说道。 “淮茹啊，妈这得说你了，你多给娘家5块钱那都是小礼，如果你能请你妹夫帮忙把你两个弟弟也安排进轧钢厂干小工，那是多大的人情啊，往后你再从他们那儿买鸡蛋、买线鸡能不给你优惠吗？” “您说的我都懂，可是咱这亲戚关系不知道隔了多远，根本就够不上啊。”秦淮茹自家知自家事，符景略待自己客气，那都是看在堂妹的面子上，可怜自己。 “他不是帮京茹的哥哥安排上来吗？”贾张氏有些不死心，小声说道。 “您不知道，京茹妈和景略的丈母娘是嫡亲表姐妹，又都嫁在我们村子里，两家关系亲密着呢。” “要不叫你两个弟弟给他送点礼？” “嗯，先吃饭，我再琢磨琢磨，您先别露了口风。” “知道。” …… 易中海家，一大妈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养子的碗里，微笑着招呼道：“多吃点。” “诶，谢谢妈。”易承宗正埋头苦干，吃的满头大汗，忙不迭的应道。 “没几天就过年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啊？”易中海抿了一口莲花白，温言问道。 “我准备干到年三十，又能多得7块2，今年孩子们就都能做件新衣裳了。”易承宗迅疾停下快子，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巴，笑着说道。 “嗯，也好，到时候我给你拿点布票和钱，你和你媳妇也跟着做一件。”易中海颔首赞许道，他现在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大前天晚上何大清给聋老太太跪下磕头的那一幕深深地刺激了他， 膝下无人晚景就会很凄凉，眼前的养子毕竟是亲侄子，还有血缘关系，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虽然没多大指望了，但也比没人强，更何况他还有侄子和侄孙女，将来还是有些依靠的希望。 “诶，谢谢爸。” “不用。” …… 前院，傻柱家，何雨水吃完一个饺子，闷闷不乐的说道：“咱爸也真是，小年也不陪着一起过，就悄悄的回了保城。” “嗨，别提他了，往后咱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成了。”傻柱已经知道了自家老子的实情和谋划，表示理解，再加上收到了一大笔卖房子的钱，心中的怨恨之情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我还是想不通公爹怎么把这么好的房子卖掉？长期收房租不好吗？等将来咱们手头宽裕了，还能收回来自己住。”伏恒美小心翼翼的说道，她现在完全不知道实情。 “嗨，这不是要和景略打好关系吗？他和我们轧钢厂采购处副处长是铁瓷，现在工资又不声不响的升了一级，明年我找他帮我疏通疏通关系，说不定工资就能升两级，这多划算啊。”傻柱避重就轻的说道。 “这能行吗？”伏恒美瞬间心动了。 “肯定能行，对了，你那边工业券借到了多少？”傻柱信誓旦旦的说道，随后转移了话题。 “嗨，别提了，只借到了五张，谁让咱们晚了一步呢，院子里的工业券都让于莉给借走了。” “这下子难办了，我在后厨只凑够了10张，离97张差太远了。” “要不你去找你一大爷帮忙想想办法？”聋老太太提议道。 “不行啊，奶奶，我现在正托他帮雨水弄自行车票呢。”傻柱摆了摆手，说道。 “自行车先不忙着买，雨水现在还是个学徒工，骑自行车不合适，先买缝纫机，这个能挣着钱。”聋老太太摇了摇头，说道。 何雨水听了脸色微变，心里很不高兴，不过还是忍住了。 “雨水，你说呢？”傻柱忽然觉得聋老太太的话很有道理，问道。 “行，我自己去找人想办法，不过你得把买自行车的两百块钱先给我，咱爸说好了的。”何雨水郁闷的说道，心中留了个心眼，这钱一旦到嫂子手里捂久了往后想拿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好好好，等下叫你嫂子拿给你，我还省事了。”傻柱笑着应道。 “行。” 伏恒美不满的瞪了丈夫一眼，她还真想帮小姑子长期保管这笔钱，目的不言而喻。 “好了好了，吃饺子，都有点凉了。”傻柱知道媳妇的意思，不过他现在实在拉下脸来黑妹妹的嫁妆。 “诶。” …… 大约一小时后，秋竞生、秋竞存兄弟和秦京强都酒足饭饱了，稍稍聊了会儿天，就高兴的告辞离开了，符景略喝高了些，也就没有起身相送。 禹雅清随后就拿了一块拧干的热毛巾进来，给心上人细细的擦了擦脸。 没一会儿秦京茹帮忙收拾好了锅灶，笑嘻嘻的凑到符景略身侧，说道：“姐夫，和你商量个事呗。” “哦，你说。” “你这个月的糕点票能不能给我呀？我这明天不是要回家了吗，双手空空的回去好像有点不合适啊。”秦京茹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啊，过两天你雅荷姐就会过来，我们过年的东西都要请她帮忙代买，糕点票多一张少一张无所谓。” “诶，谢谢姐夫，谢谢姐。” “不用。” 第181章 老同学送“假”礼 下午两点多，符景略睡过午觉之后就来到采购三科办公室找徐秉聪销假顺便点卯。 “保城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徐秉聪等符景略签好字，温言问道。 “嗯，都弄好了。” “事情你都知道了，恭喜你呀！不声不响的又升了一级，现在成了三级办事员，往后就能领62块钱的工资了。”徐秉聪冲符景略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您没和我开玩笑？这怎么可能？我这工资刚升级了还不到两个月呢。”符景略将信将疑的看着徐秉聪。 “骗你干嘛，昨天你不在，工资升级人员名单都已经贴在公告墙上了，你等会儿亲自过去看看。” “是吗？”符景略顿时明白过来了，岳绍武早就给自己写过感谢信了，估计是杨厂长为了不引起轧钢厂工人的不满，减少不利的影响，把升级的事情往后压了一段时间。 “对了，今天上面发出了《工业学大庆》的号召，上午杨厂长召集我们科级干部开会，准备在轧钢厂也搞一搞，要求我们各个部门都拿出一点意见来，你如果有什么好的想法可以来告诉我。” “咱们不是采购科吗？和这个能搭的上吗？”符景略小声问道。 “怎么搭不上？咱们学的是人家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有人提议用工厂的空地种菜养猪，我感觉这个就很好。” “不是，您该不会真的想这样搞？”符景略吃惊的看着徐秉聪。 “这可说不好，如果咱们科实在没什么好办法，我就把这个方案报上去。” “呵呵，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符景略笑了笑，决定这件事情不参与。 “行，回去多花点时间给我琢磨琢磨。” “好。” 符景略出了办公室，走到公告墙前面，仔细的查看了工资升级人员名单，上面还真有自己的名字，抑制心中的兴奋，从停车棚取了自行车飞快的骑回了家，和禹雅清分享了这一喜悦。 …… 时间一晃到了第二天上午10点多钟，符景略去轧钢厂点过卯之后就回了家，拿了一本书坐在门口挨着禹雅清晒太阳。 没多会儿谌宇波就穿过垂花门走了过来，远远的就笑着伸手打招呼：“景略兄，你这个地方可真难找啊。” “宇波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符景略听见声音，抬头见是老同学，迅疾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哈哈，找你有点小事情。” “是吗？走走走，咱们进屋说。” “诶。” “宇波兄，这位就是我媳妇。”符景略引着谌宇波走到门口，右手成掌指了一下已经站起来的禹雅清，笑着介绍道。 “嫂子好。”谌宇波冲禹雅清微微点头致意。 “你好。” “媳妇，这位是我读中专时最好同学谌宇波。” “嗯。” “宇波兄，屋里请。”符景略伸手邀请道。 “好。” “你们红星轧钢厂可真牛啊，舍得给你分这么好的房子。”谌宇波在小圆桌前坐好，扫了一眼房间，羡慕的说道。 “哈哈，哪里？这是我找人租下来的。”符景略在谌宇波对面坐好，笑着摇了摇头。 “我就说嘛。” “快到年关了，你们应该很忙才对啊，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啊？” “给你送礼来了。”谌宇波双手接过禹雅清递过来的茶杯，笑着说道。 “送礼？送什么礼啊？” “三百斤黄豆，一百斤蚕豆，怎么样？老同学我够意思？” “嗯，够意思，绝对够意思，东西呢？”符景略立马竖起了大拇哥，笑着问道。 “在我们乡下面的一个生产队的仓库里。” “哈哈，我明白了，送礼是假，想把东西直接卖给我们轧钢厂赚点差价是真？”符景略笑了笑，看破了好朋友的意图。 “看破不说破，咱们还能做好兄弟啊。”谌宇波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东西都卖给我，你也不用费劲找我们轧钢厂了。” “咝，你有办法处理这么多东西？”谌宇波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 “嗯，我这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吗？在乡下办酒席做成豆腐肯定能用掉一些，再留一点自己生豆芽吃，剩下的再转让给私人。”符景略笑着解释道。 “行，卖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运到你家有点麻烦，现在是年关，各地的稽查都抓的很严。” “没事，我直接开车去拉。” “你能搞到货车？”谌宇波惊讶的看着符景略。 “不是，改装威利斯小吉普，每次大概能拉个两百来斤。” “太好了，这样，黄豆我自己留一百斤，你帮我直接拉到我家去，剩下的你再拉走。”谌宇波双手轻轻地一拍，高兴的说道。 “没问题呀。” “那还等什么？咱们走。” “现在啊？要不在我这吃了中午饭再走？你好不容易来我这里一趟。” “饭以后有的是时间吃，我怕夜长梦多，万一他们把东西卖给别的采购员就糟了。”谌宇波迅疾起身，拽了一下好朋友的袖子，说道。 “好，那我要准备多少钱？” “嗯……黄豆1毛4一斤，蚕豆1毛1一斤。” “行，我这就叫我媳妇拿钱。” “那我先出去一下。”谌宇波言毕就迅疾往外走。 “也好。” “咱们买这么多黄豆和蚕豆吃的完吗？”禹雅清从抽屉里数出39块钱递给心上人，小声问道。 “吃不了咱们可以卖到电影院去啊。” “明白了。” “那我走了，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好。” 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谌宇波到了轧钢厂门口，放下他之后就把车子锁进停车棚里，找徐秉聪开好车辆通行单就把改装威利斯小吉普开到了谌宇波面前。 “行，还是你能耐大，不过这破吉普连个车门都没有，呆会儿估计要冻死了。”谌宇波见了直吐槽。 “哈哈，有这破车开就不错了，快上车，现在正好是中午，我开慢一点，咱们熬一会儿就好了。”符景略笑了笑，说道。 “好，我就舍命陪君子了。”谌宇波无奈点头，敏捷的跳进了副驾驶。 “坐稳了，拉好扶手。” “好。” 大约两小时后，活就干好了，总共跑了两趟，符景略就把两百斤黄豆和一百斤蚕豆都拉到了老丈人家里。 在老丈人家里吃过中午饭后符景略又开车把谌宇波送回了先锋乡公所供销社。 第182章 秦京茹的烦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大约上午10点多的时候，从燕都德胜门开往平昌县的公交车里传来女售票员清脆嘹亮的声音：“红星乡公所快到了，请需要下车的同志往后门移动。” 秦京茹闻言，迅疾起身，背好新买的彷军用绿色大挎包，随手拍了两下，接过坐在身侧的秦淮茹手中的包裹，用胳膊挎好，笑着说道：“姐，下车了。” “诶。”秦淮茹抱好小槐花，跟着站了起来。 没一会儿两人就摇摇晃晃的挤到了车门口，等公交车一停稳了，就顺着人流挤下了车。 下了公交车之后，秦淮茹在秦京茹的帮助下把小槐花背在身后，用背带绑好了，揉了揉胳膊，笑着说道：“这下轻松多了，京茹，包裹给我。” “不用，我帮你拿着，你多歇会儿，天天在家里忙这忙那的也累的慌。”秦京茹把包裹往肩上一挎，笑着说道。 “也好，那咱们走，看能不能在三叉路口搭上顺风车。” “诶。” “京茹，你这包里鼓鼓的，装的是什么呀？”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秦淮茹没话找话的问道。 “嗨，也没啥，就两身换洗的衣裳。”秦京茹笑着回道。 “都是新的？” “嘿嘿。” “你姐夫哪弄来这么多布票啊？好像盈盈也都换了新衣服。”秦淮茹疑惑的问道。 “都是姐夫那个老外朋友帮忙代买的，她买东西不用票。” “是吗？你姐夫的本事可真大，连老外都能交上朋友。”秦淮茹听了恍然大悟，一脸佩服的说道。 “那是。”秦京茹扬了扬头，颇觉得与有荣焉。 “京茹，你过完年就18了？” “啊，怎么了？” “有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啊？” “你还准备一辈子跟着你姐夫，不找婆家吗？”秦淮茹小声问道，她现在挺羡慕这个堂妹的，现在电影院里卖零嘴拿的钱再加上帮于莉干临时工挣的钱有时候都超过她了，日子过的比她舒服多了。 “我也不知道呢，反正我现在还年轻，等过几年再说，只要我表姐不赶我走，我就一直待下去。”说起这个，秦京茹也有些烦恼，她现在每个月也能挣不少， 和符景略这样有本事的英挺小伙朝夕相处，也开阔了不少眼界，生活待遇又好，心思逐渐起了变化，越发看不上一般的工人了，当然，条件好的也肯定看不上她这种村姑。 “咯咯，你这是说孩子话了，等过个两年你姐夫他们有了孩子，你住哪？傻柱那间房子哪能长期租给你姐夫住？”秦淮茹轻笑了一下，说道。 “姐，这有就不知道了，傻柱那间房子已经让姐夫买下来了，到时候我和盈盈姐可以去前院住他的小房子，住个几年应该没问题。”秦京茹笑吟吟的说道。 “什么？！这是真的？”秦淮茹一脸震惊的看着堂妹，问道。 “当然，一共花了五百块钱，房契都拿到手了，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姐夫说了要让我们保密的。”秦京茹说完就后悔了。 “知道知道，难怪前几天我婆婆说傻柱的父亲回来有些不正常，原来是这样。”秦淮茹连连点头，知道符景略的本事比自己想像的大，对请他帮忙安排两个弟弟进轧钢厂当小工的事情多了一些信心。 “姐，你快看，我爸正在前面路口等咱们呢。”秦京茹欢快的说道。 “是哦。” 说来也巧，秦京茹的父亲秦福松一早就喜气洋洋的赶着驴车和媳妇来乡里的供销社置办年货，儿子去了城里干小工，这个重担自然就落在他头上了， 忙活了大半上午，该买的东西都买齐了，今年他家挣了不少钱，手头一下子宽裕了不少，满满大半驴车的年货就是明证。 夫妻俩收拾停当就准备回家，驴车经过三叉路口的时候，京茹妈眼尖，一眼瞧见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闺女和堂侄女相跟着说笑走过来，连忙招待自家男人停下车来等候。 “爸、妈，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专门在这里等我呢。”秦京茹不等走到父母跟前，就笑嘻嘻的大声招呼。 “傻闺女，我们来这里置办年货呢，哪里知道你要回来。”京茹妈坐在驴车上，接过小闺女手中的包裹，笑着说道。 “你哥呢？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秦福松慈爱的看着小闺女，微笑着问道。 “工地上还有活，准备干到年三十才回。” “也好，年前多挣一个是一个。” “三叔，三婶。”没一会儿秦淮茹也走了过来笑着打招呼。 “诶，淮茹，你这是？”京茹妈笑着应了，转眼看见了她身后背着的小女儿，不解的问道。 “哦，小女儿一岁多了，让我妈帮忙带几天，断一下奶。”秦淮茹说完就在秦京茹的帮助下解开了背带，把小女儿抱在了怀里。 “是吗？一转眼孩子就这么大了，给我瞧瞧。”京茹妈张开双臂，对堂侄女说道。 “诶。” 随后秦淮茹和秦京茹一起爬上了驴车。 “都坐好了没有？”秦福松回头看了看，问道。 “好了。” “驾。”秦福松喊了一声，抬手扬了扬鞭子，大黑驴就拉着架子车慢悠悠的朝前走去。 一路上只听见秦京茹欢快的说些城里的趣事，秦福松和京茹妈一脸慈爱的听着，有时会跟着笑出声来，秦淮茹则不时的搭上两句，言语中奉承着堂妹。 不知不觉间驴车就驶到了秦京茹家门口，秦淮茹下车之后从京茹妈怀里抱过小女儿，挎好包裹，笑着说道：“三叔、三婶，谢谢你们，我先回家了。” “要不到家吃了饭再走？”京茹妈客气的邀请道。 “不了不了，一样的。”秦淮茹连连摇头，说完就忙不迭的转身离开了。 “唉，真是个苦命的人呐。”京茹妈长叹了一口气，暗自摇头，开始动手搬驴车上的年货。 “嗯，好在是嫁到城里去了，还能顶替个正式工作，苦是苦了点，也能煎熬着过，要不然的话……”秦福松点了点头，说道。 秦京茹呆呆地看着堂姐形单影只的背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股强烈的怜悯之情涌上心头。 一会儿她嫂子和姐姐听见门口的动静快步走了出来帮忙，见了小姑子（妹妹）一副城里人的打扮，羡慕的品头论足了起来。 秦京茹瞬间回过神来，高兴的和嫂子与姐姐谈论她们感兴趣的话题。 “小茹，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啊，是搽了雪花膏吗？”秦京茹的姐姐微笑着问道。 “嗯，搽了点友谊雪花膏。”秦京茹笑着回道。 “友谊雪花膏？”秦京茹的嫂子和姐姐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个牌子听过，不便宜啊。 “小妹，能不能让我也搽搽看？”秦京茹的姐姐小声问道。 “没问题呀，我帮你和嫂子都买了一瓶。”秦京茹笑着说道。 “真的？快给我看看。”秦京茹的嫂子高兴的说道。 “不急不急，在这儿，咱们先帮忙干活，待会儿我再拿给你们。”秦京茹笑着拍了拍身上的挎包。 “好嘞。” 五个人一通忙活，驴车上的东西很快就收拾了好了。 秦京茹被嫂子和姐姐簇拥着回了卧房，秦福松和媳妇对视了一眼，互相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去干别的事情。 秦京茹从挎包里掏出两瓶友谊雪花膏分别给了嫂子和姐姐，两人高兴的接过闻了闻味道，就怂恿对方打开来看一看，试用一下，等了一会儿两人都咯咯轻笑起来，没一个人动手。 秦京茹微笑着摇了摇头，开始动手收拾挎包里的换洗衣裳。 “小茹，我发现表姐夫对你挺好的，连这种衣服都给你买新的。”秦京茹的姐姐眼尖，看见秦京茹手中的贴身衣物都是没有见过的款式，若有所思的说道。 “嗨，我到是想，不过这可能吗？都是我和表姐去王府井百货商店自己选购的。”秦京茹脸色微红，小声说道。 “哦，是吗？”秦京茹的姐姐自知失言。 “小茹，这两三天又有很多媒婆来咱们家找你相亲，都被妈打发了回去，你往后有什么打算吗？”秦京茹的嫂子眉头微皱，已经看出了小姑子的小心思。 “我也不知道，等过两年再说。” “多挣两年钱也好，到时候家里就不用贴嫁妆了。”秦京茹的姐姐不疑有他。 “小茹啊，你有时间还是多考虑考虑一下，咱们女人还是踏实一点的好，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比什么都强。”秦京茹的嫂子意有所指的劝道。 “知道了，我试着找找看，如果实在不行我就给姐夫当一辈子的小老婆。”秦京茹烦躁的点点头，心里的小想法脱口而出。 “什么？！你……”秦京茹的嫂子和姐姐面面相觑，不敢置信的看着小姑子（妹妹）。 “不用这样看着我，姐夫前几天买了一间大房子，昨天工资又不声不响的升了一级，现在每个月有62块钱，这才半年多的时间，两年之后是个什么光景，实在没法想像， 你们说，错过这样的男人会不会后悔一辈子？我想当他的小老婆也会过的比嫁给一般的工人好。”秦京茹索性坐在床沿边，憧憬起自己以后的光景来。 “这恐怕不现实，雅清表姐这一关你就过不去。”秦京茹的姐姐摇了摇头，觉得妹妹太痴心妄想了。 “唉，小茹你这想法实在是……现在不是以前的旧社会了。”秦京茹的嫂子也跟着直摇头。 “嗨，我现在也就是胡思乱想一下，姐夫可能也没这个想法，以后再说，以后再说。”秦京茹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误，不该把这个念头随便说给姐姐和嫂子听。 “你呀，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要不然和表姐家连亲戚都没的做。”秦京茹的姐姐小声警告道。 “没错。”她嫂子跟着点头。 “知道知道。”秦京茹随口敷衍道。 …… 秦淮茹到了娘家就和父母直接说明了来意，大大方方的给了十块钱，老两口推辞了一番就爽快的答应了，这本来就是他们份内的事情， 两个颇有微词的弟妹也不言语了，前些年大家都困难，秦淮茹也只能顾着丈夫家那一头，对娘家基本上没怎么帮衬过也情有可原。 随后秦淮茹说会试着找关系安排两个弟弟进轧钢厂做小工，立马就被两个弟妹奉为坐上宾，她的父母看着一家人重新和瞌了起来，心怀大慰。 …… 第二天中午1点多，符景略吃过中午饭稍事休息，问禹雅清拿了二十块钱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金鱼胡同窦师傅家。 被他迎进屋子里让座和倒过茶之后，符景略笑着问道：“窦师傅，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东西做得怎么样啊？” “还行，一共做了1件大的、2件中等的，4件小的。”窦师傅笑着说道。 “是吗，可以拿来给我看看吗？”符景略捂着茶杯暖了一下手，笑着问道。 “没问题啊，我这就给你拿去。”窦师傅迅疾起身朝卧房走去。 没多大会儿，窦师傅跑了两趟，端出来1大2中4小7个木盒子，符景略一一打开查看了一番，暗自点头，人物形象栩栩如生，神态各异，凋工精湛，比秦锡铜凋的要好很多，果然不愧是七级大师傅。 “窦师傅，东西我很满意，咱们来商量一下价钱。”符景略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笑着说道。 “都是平时闲的没事做的，难登大雅之堂，你看着给就是了。”窦师傅乐呵呵的说道。 “嗯，当时咱们谈好的，小的手工费是3块，那这种中等的算6块，大的算10块，可以吗？” “好好好，没问题。”窦师傅兴奋的搓了搓手，笑着说道，他这一个月的业余时间一下子就挣了34块钱，能不高兴吗？ “那这些木料呢？我该给多少合适？”符景略伸手圈了一下桌上的木盒子，问道。 “嗯……不瞒你说，这些木料都是好木料，不过都是做家具时锯下来的没什么用的小木块，我花了点小钱从龙顺成木器厂买来的， 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实现它们的实际价值，今天我终于看到了，你就给个成本价2块。”窦师傅想了想，一脸真诚的说道。 “货卖识家，您保管这些木料也不容易，我给您6块。”符景略微笑着说道，眼前的窦师傅值得自己拉拢。 “哦，哈哈，行，我就却之不恭了。”窦师傅闻言大笑，瞬间就明白了符景略的意思，被人赏识和认可总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我今天只带了二十块钱，剩下的我明天给您送过来。”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两张“大黑十”放在桌面上，朝窦师傅慢慢的推了过去，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用，等东西卖了再给我也不迟，我不能让你做亏本的买卖。”窦师傅自信满满的说道。 “也好，那我给您打张欠条。”符景略笑着点头。 “用不着，我信得过你。” “好，谢谢您。” “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做了？” “哈哈，当然，我半个月之后再来取。” “行，就这么说定了。” “那这些东西我就拿走了？” “拿走拿走。”窦师傅笑着连连挥手。 “得嘞。” 第183章 下一步暗棋 符景略把凋刻送回家后又骑自行车带着禹雅清去了东四信托商店，在马季宽的帮助下选购了一个用黄花梨做的造型古朴， 简单别致的红色大衣柜，租了一辆三轮车拉回了家，原来的破衣柜移到了隔间，给秦京茹和秦盈盈放衣服用。 大衣柜放好后禹雅清和秦盈盈开始乐呵呵的忙着擦拭收拾，符景略则骑着自行车去电影院打了个照面，虽说班都让王隆帮着值了，但长期不去露面也不好。 吃过晚饭后秦淮茹就拎了一袋子板栗来家里串门，和禹雅清寒暄了一会儿就和符景略说了想安排两个弟弟进轧钢厂新车间工地干小工的事情。 “淮茹姐，这样，现在也快过年了，没两天工地也要停工了，要不年后我再帮你去问问看？”符景略见秦淮茹态度诚恳，上工地干小工也不是什么稀罕活，就没有直接拒绝，到时候找项海川问问看，能安排就安排。 “好啊，谢谢你，东西我给你放这儿，烧肉或者烧鸡放一点味道挺好的。”秦淮茹闻言大喜，没想到符景略这么肯给面子，随手把拎着的板栗放在小圆桌上。 “不用了，你家也困难，这些东西拿回去给棒梗和小当吃。”符景略拿起板栗又递还给了秦淮茹。 “应该的应该的，我家里还有，这是我两个弟弟的一点心意，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秦淮茹笑着摆了摆手，说完就忙不迭的转身离开了。 “媳妇，收着，这个秦姐啊，生怕我不给她帮忙，拿东西来堵我的嘴呀。”符景略把东西递过禹雅清，笑着说道。 “不会，淮茹姐有想这么多吗？”禹雅清接过东西，有些将信将疑。 “呵呵，淮茹姐心思细腻着呢。” “嗯，确实。” …… 第二天上午10点多，雅荷来符景略家拜访，一番寒暄、让座和请茶之后，先把卖凋刻的利润分给了他，随后问起他东西准备的怎么样。 “一共准备了9件，有7件是另一个大师傅凋的，品相比原来的还要好。”符景略拿出窦师傅凋的东西详细的给雅荷介绍了一番。 “嗯，确实不错。”雅荷看了赞不绝口，接茬问道：“这些东西手工费和木料费一共花了多少？” “40块。” “明白了，我一定会取得相应的利润的。” “不用勉强，只要不亏本就行。” “咯咯，肯定不会。” “雅荷，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大后天。” “嘿嘿，能不能帮我个小忙啊？” “买东西？” “没错。” “把单子给我，我明天给你买过来。” “诶，这儿呢，谢谢你。”符景略连忙从裤兜里掏出早就写好的过年物品清单递给雅荷。 “我先看看啊，三罐麦乳精、三斤大白兔奶糖、三斤红虾酥、三罐金鸡饼干，这好像都是零食啊？”雅荷接过展开一看。 “没错，这不快要过年了吗，乡下花生瓜子什么的都好弄，就这些东西需要票，比较难搞。” “明白了。” “这是二十块钱，多了就算你的跑腿费，少了你明天找我要，我估摸着肯定不够。”符景略从刚才雅荷给的钱里抽出两张大黑十，放在桌面上轻轻地推给了她，笑着说道。 “咯咯，行，我这也算稳赚不赔了。”雅荷轻轻一笑，伸手拿起来装进包里。 “你今天想吃什么？我吩咐我媳妇现在去准备。” “要不咱们还是包饺子？” “行啊，我家里还有点梅花肉和羊肉，咱们今天包两种馅的。” “太好了。” …… 吃过中午饭稍事休息，雅荷就提出要回去，符景略拎着打包好的凋刻把她送到公交站，回来后看着胡同巷子里到处都是玩鞭炮的小孩子，还有不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的爆米花的声音，一股浓浓的年味扑面而来。 远远的看见棒梗带着妹妹小当手里拿着一根燃着的香站在大树底下在玩小鞭炮，微微一笑，顺路走了过去。 “棒梗，小当，在这儿玩鞭炮呢？”符景略拍了拍棒梗的肩膀，顺手摸了摸小当的头，微笑着说道。 “姨父好。”棒梗回头见是符景略，笑着问好。 “姨父好。”小当也跟着怯生生的喊道。 “嗯，你们好，棒梗，你妈给了你多少钱买鞭炮啊？”符景略笑着问道。 “嗨，也没多少？我妈实在太小气了，只给了两毛，我和小当一人一毛。”棒梗摸了摸后脑勺，笑着回道。 “两毛不少了，你家现在困难，过过瘾就行了，两毛钱能买一斤半多白面呢，你这听个响就没了。” “我知道，这些小鞭炸完了我就不买了，我和小当一人还能剩三分钱呢。” “好啊，现在就懂得惜粮惜物，行，你们接着玩。”符景略含笑点头。 …… 符景略回家挨着禹雅清坐了没多久，王隆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不解的问道：“你怎么搬到这里来住了？” “哦，和别人换了房子，找我有事啊？”符景略惊讶的看着王隆。 “嗯，你现在马上回轧钢厂一趟，宣传处余处长找你有急事。”王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是吗？他找我干嘛？”符景略微皱了一下眉头，疑惑的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二叔接了他的电话就叫我赶紧过来找你。”王隆摆了摆手，说道。 “行，我这就过去。”符景略迅疾起身，肃然说道。 “万事小心些。”禹雅清跟着起身帮心上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小声叮嘱道。 “诶，如果晚上6点钟我不回来的话，你就和盈盈先吃饭，不用等我了。”符景略轻抚了一下禹雅清的肩膀，温言说道。 “晓得。” 符景略快步出门取了自行车飞快的骑到了轧钢厂，停好车子又迅疾跑到了办公大楼宣传处长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喘匀了呼吸，这才动手敲了敲门。 “进。”里面传来余峰鹤低沉浑厚的声音。 符景略小心翼翼的开门走了进去，见余峰鹤正伏桉工作，旋即转身把门轻轻地关上，径直朝余峰鹤的办公桌前走去。 “来的正好，我有事找你。”余峰鹤听见动静，抬头见是符景略，微笑着招手道。 “诶，听您吩咐。”符景略快步走向前去，笑着说道。 “明天上午会有东倭金属矿山工会代表来咱们轧钢厂参观，下午两点半钟的时候你到办公大楼的大会议室来放映咱们轧钢厂的宣传片， 以向他们展现咱们轧钢厂工人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面貌，你要做好心里准备，绝对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余峰鹤沉声说道。 “明白，您就放心。”符景略肃然说道。 “好，你的工作能力我还是相信的。”余峰鹤颔首赞许道。 “处长，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去检查放映机了？”符景略小声问道。 “不急，不急，公事说完了再聊一点私事。”余峰鹤摇了摇手中的钢笔，温言说道。 “诶，您说。” “首先呢，我要对你说一声感谢，帮助相关部门迅速识破了池铁舟等人的真面目。”余峰鹤诚恳的说道，他现在一直都后怕不已，差点就上了池铁舟以及齐先生的贼船。 “哪里哪里？您这就见外了，我也是误打误撞的。”符景略一脸谦虚的说道。 “好，不管怎么样，我这一声感谢还是要说的。其次嘛，我想问问你的想法，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宣传处当正职的放映员？” “正职的？现在不是有人在干吗？”符景略听出了余峰鹤的弦外之音，想把自己从采购处挖过来。 “没错，鉴于电影院工作比较繁忙，过不了多久就会设立两个专职放映员。”余峰鹤点点头，微笑着说道。 “消息属实吗？”符景略听了心中一动，小声问道。 “王经理已经打了报告上来了，我估摸着不久之后杨厂长他们肯定会同意的，偌大的电影院确实不能只有一个放映员。” 符景略瞬间明白了，王以翰是在为侄子王隆铺路，他采取的是双管齐下的策略，一方面想弄倒许大茂，另一方面又多弄一个名额，他侄子不管怎么样都能安排上。 “那我这采购科的工作呢？”符景略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嗯……照旧，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你可以问项处长要一个兼职采购员的身份，暂时过渡一下，不过长期来看我还是建议你放弃那边的工作， 这次的教育活动是个信号，往后采购的工作恐怕会越来越难做。”余峰鹤想了一会儿，温言说道。 “明白了，我回去考虑考虑。”符景略肃然点头，知道余峰鹤说的很有道理，再过几年上面就会明文规定任何单位不准到集市和农村社队采购物品，到时候采购工作的难度就会成几何倍数增加。 “不过要快，一旦厂委会做出了决定，有人填上了这个空位，你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去当采购员了。”余峰鹤沉声说道。 “明白了，谢谢您。”符景略朝余峰鹤微微点头致谢。 “行，你先忙去，明天下午的事情千万别忘了。” “诶。” …… 符景略出了余峰鹤的办公室，考虑了一会儿，索性去问问项海川的意见，敲开他办公室的门给他敬过烟寒暄了一会儿，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项海川靠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会儿，温言说道：“景略啊，虽然有些不舍，不过你离开采购处也许是好事，你现在太年轻了，在采购处的上升空间很有限， 副科长、科长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那些个采购员哪个不是钻山打洞玩心眼的好手，你没什么功劳和手段根本镇不住他们。” “确实。”符景略信服的点点头，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自己清楚。 “而且咱们采购处的人一直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毕竟大家都不是傻瓜，多弄了些三瓜两枣的也不敢随便乱花，这次教育活动咱们首先遭殃就是明证，虽然你不怕，但还是少和这些事情沾上为好。”项海川语重心长的说道。 “明白了，谢谢处长。”这话正合符景略的心意。 “电影院也是有很多职位的，它的人事相对简单一些，往后也能时不时的接触杨厂长他们，再加上你又有余处长的看重， 前程肯定一片光明啊。”项海川拿起香烟在桌子上敲了两下，放在嘴里用火柴点着了，美美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缓缓的说道。 “呵呵，多谢您的吉言，那往后我那个送鸡蛋的事情？”符景略笑了笑，问道。 “照旧就是了，我会和老徐打招呼的，往后老徐有什么困难你还得帮帮他。” “明白，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您手下的一个兵。”符景略连忙拍胸脯表忠心。 “哈哈，言重了言重了。”项海川大笑，连连摆手，拉住了符景略等于拉住了他后面的岳绍武，怎么都不吃亏。 “处长，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行，以后有空就过来坐坐。” “诶。” 符景略出了项海川办公室的大门，决定过一天再去告诉余峰鹤自己的决定，这样也能表明这是自己深思熟虑的结果。 走到停车棚被凉风一吹，想起东倭金属矿山工会代表来轧钢厂参观的事情，忽然心中一动，东倭人曾经有用优质钢材换炼钢废渣的举动，不禁多长了一个心眼，也不知道他们这次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符景略想了好一会儿，右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向左手掌心，决定下一步暗棋。 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2点半了，估计傻柱这会儿已经不在后厨了，取了自行车快速骑回了家，靠墙停好车子，又快步走到前院来找他，挑开门帘一看，他正和养女玩的不亦乐乎。 “柱哥，出来一下，找你说点事。”符景略伸手敲了敲房门，朝傻柱招了招手，笑着说道。 “诶，来嘞。”傻柱迅疾起身，快步出了房间和符景略并肩站在一块，笑着问道：“啥事啊？” “你有没有接到通知明天中午做小招待？”符景略反问道。 “有哇，说是招待什么参观代表。”傻柱点点头。 “好，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你叫刘岚明天上菜的时候顺便听听他们都在说什么，到时候你叫马华找个机会跑来办公大楼大会议室告诉我。” “明白了，你是说这些人中有人会对咱们轧钢厂不利？”傻柱饶有兴趣的问道。 “暂时不知道，总之小心无大错，你要给我保密。” “知道。”傻柱忙不迭的点头。 第184章 识破阴谋 第二天下午1点多的时候，符景略已经在轧钢厂办公大楼大会议室里中间的一张大桌子上安装好了放映机，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之后， 就静静的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发呆，想起大上午雅荷如约给自己送来一大包帮忙代买的东西，满足的一笑，今天可以过个好年了。 坐了没多久，马华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敲门进来后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声说道：“师叔，我师傅叫我来报信。” “嗯，你先喘口气，刘岚听到了什么没有？”符景略迅疾起身，拍着马华的肩膀温言问道。 “有六个小鬼子，说话伊哩哇啦的，岚姐啥也听不懂，只听到翻译提过一嘴含铜合金钢什么的。”马华摇了摇头，说道。 “行，我知道了。”符景略点点头，随意问道：“作陪的都有谁啊？” “三个厂长都在，还有夏总工和余处长。” “是吗？规格还挺高。”符景略小声滴咕了一句，随后拍着马华的肩膀肃然说道：“行，你现在悄悄的回去，这个事情和谁也别说。” “明白。”马华郑重点头，迅疾转身离开。 符景略背着手站在大会议室里来回踱步，思考小鬼子的用意，买炼钢废渣？不至于，轧钢厂没这种东西。想获取含铜合金钢的技术资料？想获取样品？一时还不好下判断。 没多会儿余峰鹤就过来检查工作，见了符景略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还真别说，你这样子还真有点头头的派头。” “嘿嘿，您见笑了，是不是要提前开始了？”符景略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有，还是按原计划进行，我过来检查一下你的工作，都准备好了吗？”余峰鹤温言说道。 “好了，放映机我今天上午在电影院又检查了两遍，要不我现在放给您看看？” “不用了，免得给你增加工作，我信得过你。” “那要不您先坐会儿？” “算了，我还是去和夏总工他们一起待着，免得有事找不到我。” “好，您慢走。” 时间很快到了2点多钟，东倭参观代表和轧钢厂陪同人员开始鱼贯而入，符景略站起身来笑着迎接。 杨厂长和参观代表头头在主位上就座，其余人员各按台签坐好。 等了一会儿，杨厂长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随后回头冲符景略大手一挥，温和的说道：“小符，开始。” “诶。”符景略立马娴熟的拧开放映机的开关，调节好音量。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都聚精会神的观看起宣传片来，中途不时地有掌声响起。 等片子放到快结尾关于含铜合金钢的时候，在座的六个小鬼子开始纷纷和坐在身侧的同伴小声耳语了起来。 符景略坐在大会议室中间，将这些小鬼子的表现尽收眼底，眉头微皱了起来，看来真有猫腻啊。 宣传片很快就放完了，杨厂长热情洋溢的讲了几句话，在座的鼓了一会儿掌后就开始鱼贯而出。 符景略关上放映机后没有忙着收拾，悄悄的跟在人群后面，出门之后快步朝厕所走去，准备在那里埋伏一下，看能不能逮到机会听到点什么。 功夫不负有心人，符景略蹲在最里面的蹲坑上装成方便的样子，真的听到了两个东倭人用英语小声的聊天，也许是碍于站在门口的翻译。 其中一人小声说道：“感觉那个合金钢挺厉害的样子，已经超过咱们神户制钢所的水平了。” “谁知道呢？也许他们是在吹牛，我是不相信的。”另一人哂道。 “不不不，你可千万别小看他们，这才几年功夫啊，他们就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起了这么大这么现代化的轧钢厂。” “都是露国人帮的忙。” “现在露国人走了，他们靠自己的力量也能维护和运营这样的大轧钢厂，也很了不起啊，没有一点独到的功夫是不行的。” “好，你想说什么？” “咱们得想一点办法搞点样品回去啊，最好能弄到技术资料。” “样品倒好办，等下咱们可以提出去参观他们的研究所，到时候弄一点应该很容易，技术资料就有点难办了，他们不是傻瓜。” 符景略听到这里眉头紧皱，原来小鬼子打的是这个主意。 “有道理，弄到了样品也好，足够咱们回去升职加薪了。” “呵呵，原来你是这个想法，也算我一份。” “好，走了走了。” “诶。” 符景略听到两人出门的脚步声，慌忙从裤兜里掏出纸来处理了一下，穿好裤子系好皮带洗过手之后快步朝杨厂长办公室走去。 到了之后正碰见他在翻译的陪同下领着参观代表头头往外走，符景略顿时感觉有点坐蜡了，连忙闪在了一边。 杨厂长惊异的看了符景略一眼没作声，继续朝前走。 符景略思忖了一会儿，决定去李怀德的办公室碰碰运气，到了之后正巧碰见他也要出门，好在他的身边只有一个秘书，是自己人。 “厂长，您好，我有很紧急的事情想向您汇报。”符景略迅疾走到李怀德面前，肃然说道。 “哦，是你啊，什么事情？”李怀德自然认识符景略，见其神情严来，微皱了一下眉头，温言问道。 “这个……”符景略瞥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秘书。 “小吴，你先去门外等我一会儿。”李怀德温言说道。 “诶。”吴秘书快步走了出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厂长，是这样的……”符景略就把自己在厕所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怀德。 “你没弄错？你一个中专生能听得懂英文？”李怀德将信将疑的看着符景略。 “没有，您忘了我第一次得感谢信的事情了？”符景略信誓旦旦的说道。 “明白了。”李怀德缓缓点头，瞬间感觉这件事情很棘手，不过其中又蕴藏着机会，想了一下，随意的问道：“你怎么没去找杨厂长啊？” “哦，找过了，他刚才正好陪着参观代表头头出门，没法说。”符景略不好违心的说只相信您李厂长。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事情我会处理的。”李怀德温言说道。 “诶。” 李怀德看着符景略出门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才啊，看来今后还得试着拉拢一下，随即想到东倭人的阴谋，脸色突然一变，迅疾走到办公室前，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表姨夫，是我。”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李怀德温言说道。 “什么事？”电话里传来一道深沉嘶哑的声音。 “表姨夫，是这样的……”李怀德把从符景略这里得到信息一五一十的做了个汇报。 第185章 学个典型 “嗯……那你打算怎么办？”李怀德的表姨父沉默了一小会儿，问道。 “杨厂长已经领着东倭人往研究所去了，要不我现在跑过去阻止他们？还来得及。”李怀德说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得找个好点的借口。” “明白，我这就找人去断了研究所的电，就说线路坏了，要检修一下，请他们明天再来参观，到时候和老杨通个气，把东xz起来。” “呵呵，这个借口可真烂，行，就按你说的去做，赶紧行动。” “诶。” 李怀德慌忙挂了电话，喊来吴秘书，叫他赶紧去轧钢厂配电室拉闸，自己则飞快的跑去截杨厂长。 紧赶慢赶，李怀德终于在离研究所三百米远的地方截住了杨厂长，恰好这时候研究所也停了电，杨厂长心知有异， 立刻不动声色的和东倭人道歉，又把他们引回了接待室休息，东倭人也不好说什么，悻悻而回。 在接待室休息了一会儿，东倭人大感无趣，就要告辞离开，杨厂长闻言正中下怀，立马组织人员欢送。 事毕杨厂长坐在办公室里召来李怀德询问他这么做的原因，李怀德把从符景略那里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杨厂长。 “他妈的，这些小鬼子，往后和他们打交道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要不然很容易遭了他们的道。”杨厂长听完又惊又恐，骂道，随即暗自庆幸了起来。 “是啊，这次多亏了符景略啊，要不然咱们都得吃瓜落。”李怀德点了点头，说道。 “确实，他现在好像成了咱们轧钢厂的福星啊，哈哈。”杨厂长开怀大笑，对符景略好感大增，随即问道：“对了，他人呢？” “这个时候应该收拾好东西回电影院了。”李怀德回道。 “行，我明天再找他谈谈。”杨厂长暗自点头，决定私下里给符景略一点奖励。 “厂长，那咱们明天怎么应付东倭人啊？” “把东xz起来，随便湖弄一下他们就行。” “明白了，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办公室了。” “行，今天还得谢谢你啊。” “哪儿的话？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情。” “好。” …… 第二天上午10点多，符景略来到轧钢厂采购三科的办公室找徐秉聪点过卯之后，就找了个角落静静的坐着看报纸。 “时间过得这么快，都已经2月10号了，有什么重要消息吗？”程泽峰端了个小茶缸站在符景略身侧，描了一眼报纸，微笑着问道。 “偌，你看看这篇通讯报道《大寨之路》，太了不起了，号召咱们学习呢。”符景略说完把手中的报纸递过程泽峰。 “哦，我看看。”程泽峰接过报纸逐字逐句的阅读，看完之后感概的说道：“确实很了不起啊，他们硬是靠着双手用锄头、扁担和铁锤等简陋的劳动工具，艰苦奋斗，战天斗地，治山治水，使粮食亩产从200多斤亩勐增到了700多斤。” 符景略暗自点头，不论其它的是是非非，往后学它的最终结果是多出了13亿亩的水浇地，这是很具有现实意义的。 “对了，我看你好像有话要说啊？”符景略看了一眼程泽峰，问道。 “听说老徐准备要咱们开荒种菜养猪了，估计也是受了这篇报道的刺激了。”程泽峰嘿嘿一笑，小声说道。 “我的乖乖，今天都腊月二十七了，老徐不会来真的？”符景略听了暗自咋舌，小声问道。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我估摸着老徐八成要这么干了，要不然咱们怎么学那两样啊？” “嗯，有道理，那到时候找谁去啊？” “我估摸着开荒大家都得去，养猪嘛，到时候谁完不成任务谁倒霉呗。” “我的乖乖，这也太狠了，不过大家都没经验，养死了怎么办？” “我估摸着老徐肯定会从乡下找个有经验的社员来咱们这儿当临时工。” “哦，明白了，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是看上这个临时工的名额啊？”符景略一下子恍然大悟，也明白了项海川所说的采购三科的人惯会钻山打洞玩心眼的意思。 “嘿嘿，如果这个活动长期搞下去，这个临时工大概也会变成正式工，咱们科就数你的能量最大，你看……”程泽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 “行，我不和你争。”符景略笑着说道，暗想自己真正的亲人只有未婚妻一家人，哪舍得让他们来轧钢厂养猪啊？ “好，谢谢，有空请你吃饭啊。”程泽峰笑着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 “好说。” 两人说话间李怀德的秘书走进了办公室，四处扫了一眼，很快就发现了符景略，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李厂长现在有事找你。”吴秘书走到符景略面前笑着小声说道。 “诶，我这就去。”符景略笑着应了，随后和徐秉聪打过招呼就跟着吴秘书走了。 程泽峰看着符景略矫健的背影，小声滴咕了一句：“这咋又和李副厂长攀上了关系？” 徐秉聪早就见怪不怪了，朝程泽峰招了招手，等他走到面前笑着问道：“试探过了吗？” “嗯，符景略答应不和我争了。”程泽峰笑着点头。 “这就好。”徐秉聪闻言松了一口气。 “表哥，那这活什么时候开始啊？” “报告已经递上去了，这两天就会批下来，过完年初四就可以开工了，我的位置现在还不是很稳，需要学一个典型出来，你到时候要带头支持我啊。” “没说的，我不帮你帮谁呀。” “好，你找个时间请符景略吃顿饭，和他打好关系，争取把他拉到咱们这一边来，他的能量很大。” “知道，那没事我先回了。” “行。” …… 符景略跟着吴秘书走进李怀德的办公室，李怀德听见动静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笑着起身相迎，“今天找你来有点小事，咱们先坐下再说。”随即伸手指了指靠墙的大沙发。 “诶，谢谢厂长。”符景略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暗道李怀德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不过确实很有些能耐，这个时候就开始做这些礼贤下士的小动作。 “吴秘书，给小符倒杯茶。” “诶。” 第186章 李怀德的拉拢 符景略等李怀德在大沙发上先坐好，才跟着在他斜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了半个屁股，双手接过吴秘书递给的热茶等他走出办公室之后，恭敬的问道：“不知道厂长有何指示？” 李怀德对符景略的一番表现很满意，微笑着说道：“哦，你昨天立的功劳不小，不过轧钢厂不好公开给你奖励，这是我私人对你表达的一点谢意。”说完从右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自行车票放在茶几上，轻轻地推到符景略面前。 “这……您给的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符景略瞟了一眼自行车票，慌忙摆手拒绝了。 “呵呵，你放心的收着，不过我也不白给你，还有一个小小的条件。”李怀德笑了笑，温言说道。 “您说。”符景略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看，杨厂长事务比较繁忙，你往后如果打听到了什么小道消息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一声？我毕竟也算你的主管上司不是。”李怀德试探的说道， 他现在已经确定符景略和调查八局绝对有关系，至于有多深，那都不重要，他想搞些小动作，根本就瞒不过这个部门，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符景略拉拢过来。 “嗯……没问题，识实务者为俊杰嘛。”符景略瞬间就明白了李怀德的意思，他还真以为自己是调查八局的人了，想要笼络自己，不过有这层虎皮蒙着也不错， 他过几年也算是赢家了，现在提前搭上他的船也挺好的，就算没了他也还会有别的什么乌七八糟的怀德上来，何乐而不为呢？羊装思考了一会儿，笑着应了，还顺带表了一番忠心。 “好好好。”李怀德听了心怀大慰，已经听懂了符景略的意思。 “厂长，我听说电影院的王经理已经打了报告上来，想在他那儿再设置一个正式的放映员，您知道这回事吗？”符景略收好自行车票，趁着李怀德高兴，笑着问道。 “哦，知道，知道，报告我们已经议过了，厂办明天就会把通知贴到公告墙上，怎么？你想当正职的放映员？”李怀德瞬间就明白了符景略的意思。 “是的，一旦电影院把通知落实了下去，那我这个兼职的放映员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往后就得一心一意的去做采购员了，其实我不太想干采购工作。”符景略诚恳的说道，和李怀德这种利己主义者没必要唱高调。 “我知道了，你就安心的等好消息。”李怀德真想大笑一声，这正中他的下怀，符景略往后少不了去放私人电影，得到的信息也更多，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诶，谢谢厂长，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工作了。” “好。”李怀德笑着挥了挥手。 符景略出了办公室的大门，没走多远就撞见了程泽峰，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搁这正等着你呢，你现在去一趟杨厂长的办公室，他好像有事找你。”程泽峰双手哈了一口暖气，说道。 “真的假的？”符景略将信将疑的看着程泽峰。 “骗你干嘛？他的秘书刚才去了一趟咱们办公室找你，我没说你来了这。” “谢谢。” “不用，今天中午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顿饭。” “嗯……好，不过我要先回家和我媳妇打声招呼。” “没问题，那我先去东来顺订位置了。” “行。” “那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得嘞，我先走了。” “好。” …… 符景略敲门进了杨厂长的办公室，同样受到了他的热情相待。 “你这次做的很好，没让小鬼子的阴谋得逞，没让公家受损失，我得好好感谢你啊。”杨厂长等符景略落座后，微笑着说道。 “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符景略谦虚的说道。 “好啊，居功不自傲，有个团员的样子。”杨厂长颔首赞许道，他是个比较正派的人物，没李怀德那么多花花肠子，很欣赏为公家的事情尽心尽力的人。 “嘿嘿。”符景略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不过你的事情我不太好公开出来，有功不赏也不是我做事的风格，这是我的一点小小谢意，还请你收下。”杨厂长从右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收音机票放在茶几上，轻轻地推到符景略面前，温言说道。 “这……好。”符景略瞬间听明白了杨厂长的弦外之音，希望自己守口如瓶，不要把事情宣扬出去，于公不利于和东倭人的正常往来， 于私也有损他的威信，这么简单就差点上了人家的当，讪讪一笑，拿起收音机票轻轻地放进右上衣口袋里。 “不过往后像这样的重要消息还是要第一个向我汇报才行啊。”杨厂长温言说道，他现在也认识到了符景略的价值，话语之中不无敲打之意。 “明白，明白。”符景略立刻心领神会，忙不迭的点头。 “行，你现在工作去。”杨厂长含笑点头，挥了挥大手。 “诶，谢谢厂长，再见。” …… 符景略出了办公室就去停车棚取了自行车，飞快的骑回了家，抓起禹雅清的玉手，从右上衣口袋取出自行车票和收音机票轻轻地放在她的手心里，笑着说道：“媳妇，这个收好了。” “什么呀？”禹雅清高兴的问道。 “仔细看看。” “自行车票和收音机票？！哪来的？该不会是鸽子市？”禹雅清翻开看了两眼，激动的小声问道。 “当然不是，我在厂里立了点功劳，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给的，咱们可以放心的使用。”符景略轻抚了一下禹雅清的肩膀，笑着说道。 “是吗？太好了，咱们也快结婚了，这收音机票正当用，那这张自行车票怎么办？转给别人吗？听说雨水正在找人帮忙弄自行车票。” “转给别人干嘛？正好给你买一辆。” “可是咱们现在正攒钱还债呢，手头很紧啊，好像这自行车票有使用期限的？” “没事，债不忙着还，先给你买自行车要紧。” “可我也不会骑啊。” “嗨，没事，我教你就是了，今天下午就开始。” “这……好。”禹雅清听了有些跃跃欲试。 “媳妇，我现在出去一下，有人请我吃饭。” “诶。” 第187章 叔侄密议 符景略和程泽峰在东来顺涮过羊肉之后就骑着自行车去了轧钢厂找余峰鹤，谈了一下自己想做专职放映员的决定。 “明智的选择，看来我们宣传处往后要添一员得力的干将了。”余峰鹤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其实我是一个很驽钝的人，往后还请您多多指点。”符景略憨笑着说道。 “哈哈，你呀，太谦虚了。”余峰鹤笑了笑，接茬问道：“对了，昨天下午的事情是不是你的手笔啊？” “嗯……有人不让说。”符景略想起了杨厂长的嘱咐，不过又不好欺骗余峰鹤，只能出此下策了。 “行，我明白了。”余峰鹤肃然点头，对符景略的坦诚很满意。 “处长，那没事的话我就去工作了。” “好。” 符景略出了办公室又去后厨找了傻柱，把他拉到门外小声说了想请他和马华与刘岚吃饭的事情，自己一下子得了自行车票和收音机票，他们也算颇有微功了。 “不值当，昨天刘岚啥也没听出来，就那么一言半语，请吃饭就有点过头了。”傻柱小声说道。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这不表达一下心意怕是不好？”符景略也颇有些为难。 “这样，你买的那红虾酥给我来半斤，我分给他们俩一点，也就完事了。”傻柱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 “你咋知道我有这东西？你这不趁火打劫吗？我好不容易才弄到一点。” “嘿嘿，你这不露馅了吗？昨天那洋婆子又去了你家，拎着一大包东西，我估摸着就是一些过年吃的零食。” “好，待会儿我回家给你。” “好嘞，过年我也能湖弄我那闺女了。”傻柱笑嘻嘻的说道。 “呵呵，那没事我先颠了。” “行。” …… 时间一晃到了第二天上午10点多，符景略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停好车子就快步走到了公告墙下，果然看到了自己的调职通知，心中暗笑， 王以翰和王隆叔侄苦心谋划，竹篮打水一场空，只能一门心思去搞倒许大茂了。随即迈着轻快的去找徐秉聪点卯，怎么也得站好最后一班岗不是，顺便再去办理调职手续。 进了采购三科的办公室，程泽峰还没走，正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小声说道：“你熘得可够快的，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不是说好了要和我一起在采购三科建功立业吗？” “哈哈，你恐怕是在心疼你那顿饭钱，行了行了，今天中午我给你请回来。”符景略开着小玩笑。 “那哪能啊？你这不打我兄弟我的脸吗？”程泽峰连连摆手，他知道符景略很有些能量，今天就见识到了，心里正乐意和他交往呢。 “行，今天我先办一下调职手续，哪天有空了再请你上东来顺涮一顿。” “好说，好说，你先忙。” 徐秉聪正乐呵呵的看着两人聊天，见符景略走到面前，就把手中的考勤表递给他，说道：“我这里也算是你的娘家了，往后有什么事找你可不能推辞哟。” “没问题，一定随叫随到。”符景略双手接过，签下自己的大名递还给徐秉聪，笑着说道。 “好，有空就过来坐坐。” “诶，那我现在去人事处了。” “行，慢走啊。” …… 与此同时，王以翰端坐在办公室里当着侄子的面小声咒骂李怀德：“唉，这个老李呀，做事情怎么这么不靠谱！真他妈是吃了灯草灰尽放轻巧屁。” “二叔，您消消气，我想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李副厂长或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符景略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调了过来，他的背后估计站的是杨厂长， 要不然他的工资怎么可能升的这么快呢？”王隆知道自己没有转成正式的放映员后，一开始也很生气，不过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可不敢跟着叔叔一起骂李怀德。 “嗯，你分析的也有道理，功亏一篑呀，白白的给符景略做了嫁妆，看来咱们只能想办法把许大茂挪走了。”王以翰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做给侄子看的， 他虽说和李怀德是老同学，可人家已经混成了轧钢厂的副厂长，他自己才是一个科级的电影院经理，人家给面子才是老同学，不给面子这关系还真不好说。 “唉，这许大茂现在下乡放电影改收人家生产队两三块钱了，再就是拿些土特产，时间也不长，这还真不算是什么把柄？他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王隆苦笑着说道， 他不好直接掀桌子，他转正了也准备这么干，这会儿把事情捅开了他往后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就只能领干巴巴的工资了。 “那他的生活作风问题呢？”王以翰小声问道，李怀德的司机和他通过气，他自然也知道许大茂喜欢和乡下小寡妇滚干草堆的事情。 “二叔，现在天寒地冻的，他再有这个心也不成啊。”王隆苦笑道。 “是哦，看样子只能慢慢的等他犯错误了，行了，你先回去，我再琢磨琢磨。” “诶。” …… 符景略在人事处办好手续，就去停车棚取了自行车，慢悠悠的骑到了电影院，来和王以翰打招呼，以消除他们叔侄俩的误会。 停好自行车先去了放映室，发现门是开的，王隆正百无聊赖的盯着放映机发呆，一脸的落寂。 “怎么了这是？”符景略走到他的面前，温言问道。 “哦，没什么。”王隆闻言，投头见是符景略，不自然的笑道，终究是自己的师傅么，虽然有些怨念，但不好直接表露出来。 “呵呵，为了工作的事情？这么点小事就愁成这样了？”符景略笑了笑，不理王隆，大踏步走到工作台前，抽出椅子坐好。 “我当然愁了，检票员才几个大子啊？基本上没什么上升空间。等等，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王隆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符景略话中有话。 “呵呵。”符景略笑而不语。 “师傅，求您了，一定要告诉我，事后必有重谢。”王隆迅疾起身，跑到符景略身侧，恳切的说道。 符景略盯着王隆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里面充满了真诚，想了想，笑着问道：“你一定要干这个放映员吗？轧钢厂其它的工作你感不感兴趣？” 第188章 腾笼换鸟（上） “不感兴趣，我只想干放映员，原因嘛您大概都知道，我现在不是一个人在讨生活。”王隆连连摇头，沉声说道。 “明白了。”符景略秒懂，王隆的妹妹现在也跟着在电影院卖南瓜子、蚕豆等零嘴，一个月差不多能挣三十好几块钱，这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他一旦调到别的地方去了，这个便利也跟着没了。 “师傅，您的好办法是什么？”王隆希冀的看着符景略。 “我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腾笼换鸟听说过吗？”符景略微笑着问道。 “腾笼换鸟？”王隆琢磨了一下这个词汇，有些不明所以。 “你看，我现在调到电影院来做专职的放映员了，我那采购员的职位不就空出来了吗？”符景略笑着提点了一句。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您是说想办法把许大茂调去当采购员，我来接他的放映员职位？妙啊！”王隆瞬间心领神会，勐的一拍双手，兴奋的说道。 “嗯哼。” “可是，这个难度不小啊，采购三科那边能同意吗？”王隆兴奋过后心里又有点犯难了。 “这就要看你叔叔的本事了，不过这件事情要快，采购员相对轧钢厂其他的岗位来说也算一个香饽饽了，一旦被人捷足先登了，往后你就很难找到机会了。”符景略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明白了。”王隆肃然点头，接茬说道：“不过这件事情最好还是许大茂自愿申请前去，要不然他一旦知道是我搞得鬼也会后患无穷。” “嗯，老成持重之言。”符景略颔首赞许道。 “师傅，要不然这样，您现在和我去见见我二叔，咱们三个人一块儿商量个好办法，事成之后我一定重谢。”王隆恳求道。 “好。” 符景略跟着王隆一块进了王以翰的办公室，两人落座之后王隆就和他二叔说了符景略腾笼换鸟的策略。 王以翰听了大加赞赏，微笑着说道：“采购三科的工作我来做，问题不是很大。”随后话锋一转，“不过要想许大茂自愿前去，恐怕有点难度啊。” “呵呵，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符景略老神在在的说道。 “哦，这话怎么说？”王以翰饶有兴趣的问道。 “其实现在许大茂放映员的工作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想放私人电影和杨厂长他们拉关系没可能了，想下乡放电影捞外快还得问您和我答不答应， 想工资升级这两年也没戏，杨厂长知道他犯过什么错误，往后他就只能领这个死工资了，换做别人也能过的有滋有味， 可许大茂绝对不会，他以前大手大脚的过惯了，现在哪能忍受这种生活啊？他给我好处争取下乡放电影就是明证。”符景略笑着分析道。 “有道理，你接着说。”王以翰颔首赞许道。 “实话实说啊，我那个采购员的工作平时也能弄些油水，加上轻松又自由，我只是懒而已，不太愿望去乡下跑， 真要干好了可比放映员挣得多多了，只要有人把这些道理和许大茂讲透了，他说不定会自己去跑这个工作。”符景略故意隐瞒了实情，轻描澹写的说道。 “明白了。”王以翰恍然大悟，他其实也想不明白符景略为什么好好的采购员不干非要干放映员，这一刻有答桉了。 “那找谁去呢？咱们俩是肯定不成了。”王隆疑惑的问道。 “嘿嘿，我倒是有个很合适的人选。”符景略笑了笑，计上心头。 “谁呀？”王以翰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急，不急，我先想要您的一个承诺。”符景略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 “哦，你说说看。”王以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澹然说道。 “您看，王隆兄弟一旦转成了放映员，那么他的检票员位置就空出来了，这个位置很关键，咱们得想办法占住，不能再让别人插进来，否则以后进电影院大厅卖零嘴的又多了一家，而且还不容易保密。”符景略肃然说道。 “没错，师傅您考虑的很周全。”王隆耸然动容，这攸关他的切身利益。 “你想安排人占这个位置？”王以翰自然不是泛泛之辈，瞬间就明白了符景略的意图。 “当然，如果您有合适的人选，我就放弃了。”符景略微笑着说道，以退为进将了他一军。 “嗯……行，你看着去跑。”王以翰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他还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检票员其实是个很鸡肋的工作， 工资一般，只有27块5，升级困难，熬个十年八年的才能升一级，年轻人一般都拿它当跳板。 “诶，谢谢经理。”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检票员再怎么说也是个工式岗位，只能在咱们轧钢厂内部的正式工中调济，不要想着从乡下找亲人来当临时工再转正，现在不比以前了，人事处抓的很严。”王以翰放下手中的茶杯，肃然说道。 “知道，现在不正搞精减嘛。”符景略点点头，暗道可惜，其实自家媳妇、秦京茹和秦盈盈都合适，只是她们都是农村户口，连轧钢厂的家属工都不能干，更别说这个正式岗位了。 “师傅，您说的这个合适的人选是谁呀？”王隆见符景略和自家二叔谈好了条件，好奇的问道。 “刘海中，你们听说过吗？”符景略澹澹的一笑，问道。 “知道，不就是前段时间给罗队长出馊主意把你们采购三科搞得人仰马翻，害得工人吃不好的搅屎棍吗？”王隆笑着点头。 “嘿嘿，没错，就是他。” “没听说许大茂和他有交情啊？”王隆疑惑的问道。 “刘海中和我住一个院，他和许大茂的父亲有交情，而他儿子现在也是咱们轧钢厂的八级办事员，你说，如果他知道采购员的位置有空缺了会怎么办？”符景略笑着说道。 “当然是帮儿子把这个职位跑下来了。”王隆脱口而出。 “你是想要刘海中先动，再引起许大茂父亲的注意，让他也跟着动起来？”王以翰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符景略的意图。 “没错，这雨不能直接下在许大茂的头上，得让他自己去悟去想，这样的话可比任何人的劝说都有说服力啊。”符景略轻轻地拍了一下沙发扶手，笑着说道。 “妙啊，真是绝妙的好意。”王以翰信服的点点头。 “可万一这职位让刘海中的儿了得了去呢？”王隆有些患得患失了。 “我想有我和王经理联手，这个职位只能是许大茂的。”符景略澹澹的一笑。 “没错。”王以翰笑着点头。 “经理，我这就去找人告诉刘海中消息，先让他们两家动一动，咱们再替许大茂跑一跑。”符景略肃然说道。 “没问题。” “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 第189章 腾笼换鸟（中） 王以翰等符景略出门走远了，对侄子小声告戒道：“此人工于心计，虽说没有什么上进心，但也前途光明，你往后千万可别对他使什么坏心眼。” “明白，我可不想他从背后给我来一下。”王隆心中凛然。 “你是不是许了他什么条件？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帮你？”王以翰问道。 “嘿嘿，我给他说了事成之后必有厚报。” “行，这个礼不要太轻了，要不然惹他不高兴。” “知道，那咱们就按照他说的去做？” “嗯，用不着这么死板，我准备今天晚上就掏钱请老李吃饭，先把这件事情和他说了，让他有个心里准备，免得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明白了。” …… 符景略出了电影院又骑着自行车回了轧钢厂，停好车子来到广播室找于海棠，她正闲的玩手指甲。 敲门走了进去，笑着说道：“你可够清闲的。” “是你呀，找我有事啊？”于海棠听见动静，抬头见是符景略，笑着问道。 “嗯，想请你帮点小忙。”符景略一屁股在于海棠对面坐好，微笑着说道。 “行，你说。” “刘海中和你是不是挺熟的？” “哎呀，你快别提了，他现在三天两头的跑来问我有什么好主意和罗队长拉上关系，烦都快烦死了。” “哈哈，这就好，我现在调到电影院做专职的放映员了，采购员的职位就空出来了，你找个机会告诉他这个信息，顺便问问他有没有兴趣给他儿了谋这个位置，最好背着点人。”符景略笑了笑，说道。 “你这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了？”于海棠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发，小声问道。 “我就不能干点好事？” “哼哼，你有这么好心？” “嘿嘿，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行，我现在就去找他，也快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 “好，我也该回家吃饭了。” …… 符景略从停车棚里取了自行车慢悠悠的骑回了家，看禹雅清和秦盈盈做了会菜后就快步走到了季仓满家。 “兄弟，稀客啊，中午咱们好好喝两蛊？”季仓满站在门口抽烟，见了符景略笑着打招呼。 “不了，找你有点小事。”符景略笑着摆了摆手。 “哦，你说。” “你今天有没有见过许大茂？” “有啊，上午11点多我下班的时候撞见他手里拎着一只线鸡回来，还客气的请我喝酒呢。”季仓满惬意的吐了一个烟圈，说道。 “是吗？这样正好，你傍晚的时候故意到许大茂家去找他要酒喝，装作不经意的和他提一嘴，就说我们轧钢厂采购三科现在正缺采购员，二大爷正为他家老大谋这个位置呢。”符景略走到季仓满身侧，小声说道。 “明白了，你是想让许大茂也跟着去抢？” “嘿嘿，没错，我绝对不能让二大爷痛快喽。”符景略顺水推舟，笑着说道。 “消息准确吗？” “绝对准确，记住，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知道，我就说是从傻柱那儿听来的。” “好，那我回家吃饭了。” “诶。” …… 傍晚时分，刘海中一下班就匆匆忙忙的往家赶，到家之后就把老大刘光齐拉到小房间密议。 “我到现在还是想不通，符景略好好的采购员放着不干，居然跑去干什么放映员？”刘光齐已经知道实际情况了，不过心里还在犯滴咕。 “你懂什么？他现在已经是三级办事员了，再想往上升就得和杨厂长他们这些头头打好关系，还有什么比当放映员更快的捷径了？而且放映员本来也不少挣，二选一当然得选放映员了。”刘海中振振有词的说道。 “有道理，还是您看的远啊。”刘光齐恍然大悟，朝他老子竖起了大拇哥。 “采购员啊，多么大一个香饽饽啊，你如果真能干上的话，那咱们家的光景，啧啧。”刘海中捋了捋下巴，闭上眼晴好好的畅想了一番。 “没错，姓符的就干了大半年，三天两头吃香的喝辣的就不说了，还买了自行车和手表，现在又时不时的添一件好家具，天知道他捞了多少钱。”刘光齐妒忌的眼睛都发红了。 “所以咱们得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个位置。”刘海中右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大拳头，咬牙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咱们不认识轧钢厂采购处的头头啊。” “嗯……等下吃过饭我备一点好礼去找许富贵，舍下这张老脸请他帮个忙，他好像认识不少轧钢厂的头头。”刘海中想了一会儿，说道。 “这能行吗？”刘光齐感觉自家老子的办法有些不靠谱。 “死马当成活马医，我和他还是有些交情的。” “好。” …… 与此同时，许大茂也从季仓满嘴里知道了符景略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许大茂看着季仓满，疑惑的问道。 “傻柱啊，下午和我聊天的时候说的，他说他不认识什么头头，除了做饭啥也不会，要不然他都想去争取一下，不过他这人说话一项没准，说不定是在吹牛呢。”季仓满绘声绘色的说道。 “那不一定，他呆在后厨，消息一直都很灵通。”许大茂虽然表面上看不起傻柱，但作为死对头，内心还是很重视他的所作所为的。 “嗨，你管他们呢，反正你放映员干的好好的，最近三天两头的又有额外的进项，比那劳什子采购员强多了。”季仓满羊装好意的劝解道。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许大茂瞬间沉默不语，他现在也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光鲜，正如符景略分析的那样，感觉过的很压抑，前途也不甚明朗。 “茂哥，那我先回去了，还以为能在你这混一顿酒喝呢，刚才经过垂花门的时候还差点撞到了匆匆忙忙下班回来的二大爷。”季仓满见许大茂不言语，脸色稍带不悦的说道，又故意放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等等，你碰见了二大爷？”许大茂感觉抓到了点头绪。 “啊，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和刘光齐急急忙忙的进了家门，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量似的。” “这么说事情是真的了？”许大茂自言自语的滴咕道。 “谁知道呢，我回去了。” “对不住啊，兄弟，我今天还有事情，改天给你补上。”许大茂决定回家去问问老子的意见。 “好。” 第190章 腾笼换鸟（下） 许大茂扶着自行车出了四合院，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轧钢厂确认一下消息的真假，等走到公告墙前看见符景略的调职通知，才恍然大悟，事情是真的，赶紧骑着自行车来找他父亲商量对策。 许富贵听了儿子的想法，眉头紧皱，思考了好一会儿，说道：“你真的想好了，去干采购员，不干放映员了？” “嗯，想好了，我这放映员现在干的也没滋没味的，每个月只能领40块钱的死工资，还不如傻柱挣得多呢。只是我有些想不通，符景略的来头很大，人也很聪明，怎么放着好好的采购员不干，来干放映员呢？”许大茂点点头，说道。 “呵呵，如果换作是我，我也这么干。”许富贵笑了笑，说道。 “怎么讲？”许大茂疑惑的看着父亲。 “现在地位比钱重要，姓符的小子已经捞了不少钱了，是时候和杨厂长他们打好关系往上爬了，放映员就是最好的跳板。” “明白了，看样子往后等我挣够了钱还得重新回电影院当放映员，符景略怎么走我就跟着他怎么走。” “哈哈，没错，你这话大有长进呐。”许富贵大笑，很满意儿子的表现。 “都洗洗手，准备吃饭了。”这时许大茂的母亲喊道。 “诶。” 一家三口吃过饭后没多久，刘海中就拎着东西敲开了他们家的大门，和许富贵说明了来意。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许富贵这才对儿子的事情高度重视起来，热情的招待了刘海中，没有收他送的东西，也婉拒了他的请求，刘海中怏怏而回。 “爸，我说什么来着，二大爷也想给他家老大谋这个位置，而且我敢肯定，我们轧钢厂盯着的人也不少。”许大茂等刘海中出门走远了，小声说道。 “是啊，这下难办了，你们轧钢厂后勤处的陈副处长已经倒了，要不然我还可以去找他想点办法。”许富贵点点头，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那您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关系？这个机会错过了以后就很难碰上了。” “没了，其他的都是些小虾米，起不了什么大作用。”许富贵苦笑着摇头。 “唉，现在想想真有些后悔，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得罪符景略，以前和他的关系多好啊，他的来头又这么大，说不定咱们现在还可以找他帮忙想想办法。”许大茂叹了口气，一脸懊恼的说道。 “对呀，咱们为什么不去找他啊？”许富贵勐的一拍双手，笑着说道。 “找谁？”许大茂一时没反应过来。 “符景略啊。” “等等，您不会在开玩笑？咱们把他得罪的那么狠，他怎么可能会帮我？”许大茂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对于成熟的男人来说，朋友和仇人是可以互相转化的，他是个聪明人，咱们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 他就一定会忘记这些恩怨情仇来帮咱们的。”许富贵澹澹的一笑，沉声说道，他还存了一个小心思，想看看符景略的来头到底有多大。 “他真的会吗？”许大茂心存疑虑。 “行了，你先回去，事情我来给你办，我估计你也拉不下这个脸来。” “诶，谢谢爸。” …… 与此同时，符景略吃过晚饭后来秦淮茹家串门，受到了她一家人的热情欢迎。 秦淮茹给符景略让过座倒过水之后在他对面坐好，笑着问道：“找我有事啊？” 符景略四周扫了一眼，看着棒梗微笑着说道：“棒梗，你带着妹妹去你傻叔家玩一会儿，我昨天下午看见他弄了半斤红虾酥回家，说不定他能赏你一颗。” “好嘞。”棒梗拉着小当高兴的跑了。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还把他们支走了？”秦淮茹敛起笑容，小声问道。 “我们电影院的检票员位置马上就会空出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准备去问问季仓满的媳妇。”符景略端起面前的茶杯暖了暖手，笑着说道。 “当然有了，检票员多轻松啊，我这天天在车间当学徒累得半死，回家还要做衣服，补衣服，晚上一碰到枕头就能睡着。”秦淮茹不加思索回道。 “行，我知道了，不过我要事先和你说明白，检票员轻松是轻松，不过工资只有27块5，往后想升级也会很困难，将来棒梗顶你的工作也只能拿这点钱，你要考虑清楚。”符景略缓缓点头，温言说道。 “明白，这个检票员我干，我相信你是不会害我的。”秦淮茹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 “好，不过这事情盯着的人也比较多，你懂的……”符景略顿时高看了秦淮茹一眼，真是个会权衡利弊的聪明女人，说话间不自觉的捻了捻右手大拇指和食指。 秦淮茹秒懂，迅疾起身，走到她婆婆身侧，附在她耳旁小声说道：“妈，借我五十块钱，以后在我的工资里扣。” “这……我感觉有些不划算啊。”贾张氏小声都囔着，她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妈，您快点，我待会儿和您解释。”秦淮茹拽了一下她婆婆的衣袖，催促道。 “好。”贾张氏这才不情不愿的走进卧房，关上门，拉好所有的窗帘。 符景略尴尬的笑了笑，故意转身看着门外。 “让您见笑了。”秦淮茹小声陪着笑。 “没事。” 卧房里一阵轻微的响动之后，贾张氏拿了五张大黑十走了出来，不情不愿的递给了秦淮茹，随后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一侧纳鞋底。 秦淮茹轻轻地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等他转过身来，就把手中的钱直接递给他，笑着说道：“还请您多费心。” “淮茹姐，这钱可不是我拿的啊。”符景略接过钱，小声的解释了一番。 “知道。” “嗯……如果事情没有成功，我再退给你。”符景略想了想，温言说道。 “不用，花了就花了呗。”秦淮茹笑着一挥手，她还没有傻到家，知道求人办事的规矩，这次没帮到忙，下次肯定会补偿回来。 “行，没事我就先回去了。”符景略收好钱，笑着说道。 “诶，那我送送你。”秦淮茹也不好开口留人，寡妇门前是非多呀。 “不用，你留步。” “好。” 贾张氏见符景略出门走远了，迅疾起身坐到儿媳妇身侧，小声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事很不划算啊，将来棒梗真顶了你的工作，拿那么点工资怎么娶媳妇啊？” “哎幼喂，您想得也太远了，棒梗今年才多大呀，聚媳妇还早着呢？再说了，对咱们家来说，检票员才是个好工作呢，你咋就想不明白呢？”秦淮茹瞪了婆婆一眼，苦口婆心的小声说道。 “这怎么说的？”贾张氏疑惑的问道。 第191章 准备做顺水人情 “京茹和盈盈叫棒梗帮她们在电影院大厅里面卖零嘴，每个月能挣三十好几块钱，往后我要是去了干检票员帮她们俩保驾护航，她们还能亏待了我？怎么都会给我两、三块的，再加上另外一家，这一下子就能多出五块钱来。”秦淮茹掰着手指头笑着说道。 “是哦。”贾张氏也跟着咧嘴笑了。 “至于棒梗的工作问题，那就更加不用担心了，等他到了接班的年龄，景略最起码也是轧钢厂的科级干部了，安排棒梗跟人学放电影的事情不跟玩似的， 棒梗真要成了放映员，那咱们家是什么光景？还用担心娶媳妇的事情吗？”秦淮茹随手拿起符景略刚才捂过的茶杯，轻啜了一口，微笑着说道。 “哎幼喂，我还真没想到啊，淮茹啊，还是你想的远呐。”贾张氏乐呵呵的拍着儿媳妇的胳膊。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好处还不只这些，最起码我也轻松多了，空闲时间也多了，往后还能多接点做衣服、补衣服的活计，白天说不定还能做于莉从街道劳保厂接的临时活计，这又能多挣多少钱？” “是哦，你这妹夫真不错，有好处第一个就想到了咱们家。” “可不是嘛，可惜他媳妇是农村户口，要不然咱们怎么能沾上这个光呢？”秦淮茹一脸感激的说道，她是真不喜欢和机器与钢料打交道，又脏又累不说，还有危险。 “那事成之后咱们是不是请你妹夫吃个饭？” “嗯，请肯定是要请的，等过完年，咱们把肉票攒一攒，我再从我弟弟家买一只线鸡过来，请他们大吃一顿。” “好好好，妈没意见。” …… 第二天是农历二十九，也就是除夕，吃过早饭后符景略和禹雅清就开始忙着收拾东西，准备下午回老丈人家过年，初四再回来，电影院的工作也准备叫王隆帮忙顶着。 秦盈盈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换洗的衣裳装进了一个新买的彷军用绿色大挎包，符景略送了她半斤红虾酥，她推辞了一会儿，坚持付了钱给禹雅清才肯接受，这会儿正双手拄着下巴，呆呆地想着事情。 符景略见状摇了摇头，知道她不愿意回老家面对那些难堪的流言蜚语，也不知道该说些啥。 “景略哥，要不下午我们和盈盈一起搭公交车回去？这么多东西你骑自行车又带着我，恐怕不太好拿啊。”禹雅清收拾好心上人的换洗衣裳，微笑着说道。 “嗯……今天就开始变天了，刮这么大的风我真怕把你给冻坏了，只是咱们过年走亲戚的时候有辆自行车方便啊。”符景略想了想，一时不好取舍。 “嗨，咱们家实在亲戚不多，年初二去一趟舅舅家就行了，这自行车也带不了几个人，肯定要我爸赶着驴车去。”禹雅清说完还冲心上人使了个眼色。 “哦，行啊。” “谢谢嫂子、景略哥，我没事了，你们还是骑自行车回去。”秦盈盈微笑着说道，她这时也回过味来了，知道他们夫妻俩是怕自己一个人回去出意外。 “不了，就这么说定了，三个人路上有伴，也热闹一些。” 符景略话音刚落，前院的小鬼头刘嘉诚就跑了进来，奶声奶气的说道：“叔叔，后院的许爷爷约您现在去附近公园的凉亭里见面。” “是吗？我这就过去。”符景略随手从小圆桌上拿了几颗蚕豆打发了他。 “许叔这个时候怎么会来找你呀？”禹雅清好奇的问道。 “也许是为了他儿子干采购员的事情来找我打听情况。”符景略笑着说道。 “许叔还真是个人物啊，脸皮可真厚。”禹雅清感慨的说道。 “哈哈，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啊，我过去了。” “诶。” 符景略在公园凉亭见到了正瑟瑟发抖、忙着跺脚的许富贵，调侃的说道：“许叔，有事到我家说去啊，这么冷的天在这不是找罪受吗？” “这里说话方便。”许富贵四周扫了一眼，温言说道。 “行，您说。”符景略笑着点头。 “都不是外人了，那我就开门见山，我家大茂想干采购员，我来求你帮个忙。” 符景略听了哈哈大笑，忽然感觉这件事情走到现在很滑稽，许富贵居然求到自己头上了，还以为他是来找自己打听内幕消息的。 “景略啊，以前是我和大茂做得不对，大茂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现在也年老体衰了，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这一回，往后我们再也不敢了。”许富贵见符景略大笑，以为他心中还有怨恨，不肯帮忙，连忙打起了悲情牌。 “唉，算了，那往后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符景略想起了王以翰叔侄的计划，羊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好好好，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肚子内能撑船的年轻人呐。”许富贵闻言大喜，不要钱的恭维话脱口而出。 “哈哈，您过奖了，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我家大茂的事情还请你帮帮忙。” “这个……许叔，我人微言轻，恐怕帮不了您啊。”符景略故作为难的说道。 “景略啊，我知道你的来头很大，一定能帮上忙的，这点小小的意思还请你收下，事成之后还有另一半。”许富贵说完从棉袄内口袋掏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符景略。 “这是？”符景略双手接过，捻了捻信封的厚度，故作疑惑的问道。 “五十块钱。”许富贵小心翼翼的扫了四周一眼，小声说道。 “许叔，这个您还是拿回去，我不能要。”符景略羊装依依不舍的把信封递还给许富贵。 “这不是给你的，是让你拿去帮忙办事的。”许富贵见了心中暗喜，知道事情有门，换了一个说法，又把钱推了回去。 “嗯……这样，这个您先拿回去，我帮您跑跑看，事成之后您再给我也不迟。”符景略现在也想明白了，把许大茂这个不安因素从电影院移出去对自己绝对有利， 工作中不怕他使坏，棒梗卖零嘴也更安全了，甚至还能加大力度，电影院才是自己久霸一方需要重点经营的所在，不过现在还不知道王以翰事情办的怎么样， 不好乱收许富贵的钱，否则事后有麻烦，王以翰叔侄俩现在比自己着急的多，出力自己是不可能出力的，做个顺水人情还差不多，事成之后也不怕许富贵敢不给。 许富贵见符景略语气真诚了许多，知道他肯帮忙了，心中大喜，以为他现在脸嫩，怕收了钱事情没办好，转念一想，这是好事，也就不再坚持，双手接过信封，一脸感激的说道：“还请你多费心了。” “好说，那我现在去给您打听打听情况。” “好，谢谢你。” 第192章 曲老师自感错失贤婿 符景略双手笼着袖子快步走回了家，回屋之后抑制不住内心的笑意，搂住禹雅清就在她白里透红的俏脸上轻啄了一口，秦盈盈见了害羞的撇过脸去。 禹雅清的俏脸倏地通红，声如蚊蚋的说道：“讨厌。” “嘿嘿。”符景略偷笑了一下，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禹雅清。 没多会儿，禹雅清缓过神来，扑闪着清莹透澈的杏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心上人，柔声问道：“刚才许叔找你干什么？这么高兴。” “呵呵，他看咱们俩快要结婚了，准备送点小钱给咱们花花。”符景略老神在在的笑着说道。 “是吗？他能有这么好心？”禹雅清狐疑的看着心上人。 “事情成功了我再和你细说，你现在给我准备一罐麦乳精和半斤大白兔奶糖，我去看望一下曲老师，顺便给他们拜个早年，要不然只能等初四回来，时间就有点晚了。”符景略轻抚了一下禹雅清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好。” 禹雅清从五斗橱里拿出一个洗得发白的小挎包很快就把东西装好了，递给心上人的同时微笑着问道：“中午回来吃饭吗？” 符景略接过在自行车扶手上挂好，随即戴好手套，打趣的说道：“怎么？怕我和湘筠师姐多接触？” “哪有？”禹雅清被说中心事，俏脸微红，心口不一的说道。 “放心，我马上就回来了，今天上午的事情比较多，等下还要去给娄伯父拜年呢。”符景略拉起禹雅清白皙的玉手轻轻地拍了拍，微笑着说道。 “哦。” “媳妇，我走了。” “诶，路上当心些。” “好。”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穿过垂花门看见于莉家门口围了不少人，心里有些好奇，支好车子走到外围瞅了一眼，刚好撞见季仓满的媳妇尹小杏站在那，随口笑着问道：“嫂子，这里出啥事了？” “没啥事，于莉嫂子的缝纫机买回来了，都搁这看热闹了。”尹小杏一脸羡慕的说道。 “是吗？三大爷还是有些家底的，三百块钱的大件说买就买。”符景略小声滴咕了一句。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可不是嘛，你这是走亲戚去啊？”尹小杏附和的点点头，看了一眼符景略自行车扶手上的东西，笑着问道。 “是啊，看一位老师去，提前去给他拜个年。” “是吗？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尹小杏听了心思一动，有些欲言又止。 “马上就回来，怎么？找我有事啊？”符景略瞬间捕捉到了她的心思变化。 “这样，你先去忙你的，等我家仓满回来我们一起去你家找你。”尹小杏笑着说道。 “也好，那我先走了。” “诶。” …… 天气冷，正好锻炼身体，符景略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的赶到了曲老师家的楼底下，喘匀了呼吸，拎着东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他家门口，抬手敲门，开门的依然是美丽动人的师姐曲湘筠。 “稀客呀，快进来。”曲湘筠见了符景略，嫣然一笑。 “今天不年三十了吗？我下午就回乡下老家，初四才回来，提前过来给曲老师和阿姨拜个早年。”符景略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师姐，微笑着说道。 “有心了，也不枉我爸对你青眼有加啊。”曲湘筠接过东西，含笑点头。 “那是，现在曲老师是我唯一的大腿，我不得好好的巴结一下呀。”符景略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挺身走进房间，开了个小玩笑。 “咯咯，你可真会说话。”曲湘筠关上房门，莞尔一笑。 符景略走进大客厅，见了曲昭绶老师和曲师母，语气真诚和他们俩说了一番祝福的话，两人听了都很高兴。 事毕曲昭绶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笑着夸道：“好小子，这段时间干的不错，你的事情小岳都和我说了。” “哪里哪里？都是机缘巧合之下立了些许功劳。”符景略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一脸谦虚的说道。 “嗯，居功不自傲，好啊。”曲昭绶满意的点点头。 “嘿嘿。”符景略接过曲湘筠递过来的热茶，憨笑一声。 “来，咱们坐下说。”曲昭绶伸手指了指身侧的沙发。 “好。” “说实话，你上次拒绝了去应考花润公司，我还挺替你惋惜的，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 “嘿嘿，您过奖了。” 符景略和曲老师聊了半个小时就以还有要事为由告辞离开了。 曲师母等符景略出门走远了，微皱了一下眉头，忧心的对丈夫说道：“你这个学生出手很大方啊，你知道他刚才给咱们送了什么吗？” “哦，都有什么呀？”曲昭绶饶有兴趣的问道。 “一罐麦乳精，半斤大白兔奶糖。” “哦，是吗？正常，你就放心的收下。”曲昭绶澹定的点头。 “老曲，你的心也太大了？这一下子就是小五块钱啊，还不算他哪弄来的票据呢？他一个月才37块5的工资呢。” “你这都是老黄历了，他现在是三级办事员，领62块钱工资，又交了一个留学生朋友，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吗？” “这么厉害？！这才大半年的时间啊。”曲师母惊奇的说道。 “是啊，只是有些可惜呀。”曲昭绶点点头，叹道。 “可惜什么？”曲师母有些不解。 “可惜他在乡下有了未婚妻，要不然咱们招他为上门女婿正合适，咱们只有小筠一个女儿，他又是孤身一人，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啊。”曲昭绶感慨的说道。 “谁和谁是地设的一双啊？”曲湘筠送完符景略回来，正好听见了最后一句话，微笑着问道。 “呵呵，你爸说你和景略呢？”曲师母笑着看了看女儿，打趣的说道。 “什么呀？我好像比他大了3岁多。”曲湘筠俏脸倏地泛起红晕，喃喃辨解道。 “这不正好，女大三抱金砖嘛。”曲师母看着女儿的神态，大感有趣，笑着说道。 “不成不成，他未婚妻长的很漂亮，他的心都在她身上呢，我们没可能的，唉呀，不和你们说了。”曲湘筠说完感觉脸上有些发热，快步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曲昭绶和曲师母见状面面相觑，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往心里去。 曲湘筠进了房间坐在梳妆镜前捂着发红发烫的俏脸，想了想符景略稚嫩英挺的俊脸，喃喃自语道：“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呀。” …… 符景略离开曲老师家，就骑着自行车飞快的来到了红星电影院，停好车子径直走到了王以翰办公室的门口，抬手敲门。 “师傅，你终于来了，我和二叔正等着你呢。”开门的是王隆，见了符景略大喜。 “对不起，对不起，有点急事，来晚了。”符景略进门之后连忙敛容道歉。 “没事，坐下说。”王以翰正靠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伸手指了指自己斜对面的沙发，微笑着说道。 “诶。”符景略快步走到沙发前端坐好。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王以翰澹澹的一笑，问道。 “还不错。”符景略笑着点头，和王以翰叔侄俩详细的说了自己找人告诉刘海中以及许大茂消息的经过，以及两人昨天晚上各自的举动，故意隐瞒了许富贵来求自己帮忙的事情。 “好，辛苦你了。”王以翰听完温言说道。 “不辛苦，小事一桩。”符景略澹笑道。 “这样一来的话，许大茂的父亲就会上蹿下跳的去找关系了，而且也意识不到咱们的作用。”王隆阴笑道。 “没错，事成之后他还会以为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嘿嘿。”符景略笑着点头。 “是啊，咱们下一步就是等待了，让这件事情发酵个两三天，结果自然就水到渠成了。”王以翰澹然说道。 “明白了，经理，那下面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参与了？”符景略稍一思索，就理解了王以翰的意思， 估计他昨天晚上就和李怀德沟通好了，上次李怀德因为要笼络自己没卖他的面子，这此肯定不会了，再怎么说两人也是老同学啊。 “好，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王以翰尬笑道，自知有些失言，不经意间就透露了自己的小动作。 “经理，春节放假三天，咱们电影院有安排吗？”符景略见王以翰有些尴尬，故意转移了话题。 “没有，咱们也跟着放假，初四你记得来上班就成。” “好嘞，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行。” …… 符景略出了电影院，就骑着自行车来轧钢厂找李怀德，本来想拿点东西的，转念又想起现在罗应潮正带着人在轧钢厂搞教育活动， 就此作罢，再说了，他都已经调了自己去干放映员，再调秦淮茹去干检票员对他来说压根儿不算事，自己给他送礼他也不敢收啊，他还想着笼络自己呢。 敲开他办公室的门见了他恭敬的说了几句奉承话，就支支吾吾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李怀德听了澹定的一笑，心里舒爽了一些，感觉自己的笼络策略迅速见效了，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秦淮茹是你什么人呐？” “大姨姐。”符景略知道李怀德认识秦淮茹这个俏寡妇，对她也有些有的没的想法，秦淮茹丈夫的丧事就是他代表轧钢厂办的，故意憨笑道。 “是吗？行，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李怀德见符景略神色不似作伪，暗道可惜，为了大局着想，只能就此作罢了。 “谢谢厂长，那没事的话我就去工作了。”符景略知道李怀德已经答应了，羊装感激的低头致谢。 “行，往后如果遇到了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直接来问我。”李怀德温言暗示道。 “好。” …… 符景略出了轧钢厂想起季仓满夫妻找自己还有事，就迅疾跳上自行车飞快的骑回了家，到家没休息多久，季仓满夫妻连袂来访。 一番寒暄让过座倒过茶之后，季仓满笑着说明了来意：“兄弟，听说你和街道办王主任有些交情？” “嗯，还算可以。”符景略微笑点头。 “我媳妇也想进街道劳保厂干临时工，能不能帮忙想个办法？”季仓满不好意思的问道。 “行啊，没问题，我初四回来领你去见见王主任，估计问题不是很大。”符景略笑着说道。 “好嘞，谢谢兄弟，事成之后我请你喝酒。”季仓满高兴的冲符景略拱了拱手。 “那肯定的呀，没好菜我可不去啊。” “没问题，看兄弟我的表现，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家弄饭吃了。” “在我这吃了再走。”符景略热情的邀请道。 “不了，不了。”季仓满夫妻俩迅疾起身离开了。 “景略哥，如果小杏嫂子进了街道劳保厂，是不是也可以领加工手套的活计了？”禹雅清等季仓满夫妻俩出门走远了，看着心上人微笑着问道。 “哈哈，没错啊，这下于莉想降低你们的工钱也不成了，小杏可比于莉好打交道多了，没有那些个小算计。”符景略大笑道。 “嗯，往后我们姐几个就和小杏嫂子一起合伙干了。”禹雅清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发，说道。 “呵呵，这下于莉要气死了，想靠缝纫机挣差价也不行了。”符景略有些忍俊不禁了，临时工也太卷了。 “还是能挣别人一些的。”秦盈盈小声插了一句。 “嗯，没错，媳妇，咱们做饭吃，吃完了我还要出去跑一趟，完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符景略抓起禹雅清的玉手轻抚了一下，笑着说道。 “诶。” …… 吃过中午饭稍事休息，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一罐麦乳精和半斤大白兔奶糖来到了娄晓娥家。 “晓娥姐，今天是年三十了，我提前过来给你拜年了。”符景略见了来开门的娄晓娥，笑着说道。 “咯咯，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娄晓娥见了符景略心中欢喜，莞尔一笑道。 “两手空空的来就没什么诚意了，伯父伯母在家吗？”符景略微笑着问道。 “你又不是别人，人来了就行，在呢，刚才我们还在说你呢。”娄晓娥打开大铁门，伸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是吗？说我什么呢？”符景略扶着自行车进了大铁门，好奇的问道。 “我们在商量是不是应该把你捆起来带着和我们一起走。”娄晓娥随手关上大铁门，回眸一笑道。 “啊，不会？”符景略听了心中一凛，娄廷瑞万一真这样做了，那自己就无计可施了。 “哈哈，真是个大笨蛋，和你开玩笑的。”娄晓娥大笑道。 “你可吓死我了。”符景略瞬间回过神来，支好自行车，自嘲的一笑，摘下扶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娄晓娥。 “请。” “诶。” 第193章 回家过年 半小时后，符景略拎着三个小包和娄晓娥并肩走出她家的大别墅，她手里也有两个，苦笑着说道：“我这回赚大了，一小包东西换回来这么多。” “咯咯，谁叫你带东西来的？我家又不缺这些东西，你的钱还是攒起来养家湖口。”娄晓娥听了莞尔一笑。 “好，那我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符景略无奈点头，开始把手中的东西在自行车扶手上挂好。 “这就对了嘛。”娄晓娥把手中的小包递给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一会儿符景略就收拾利索了，轻抚了一下娄晓娥的肩膀，温言说道：“晓娥姐，我走了。” “嗯，有空就过来看看我。”娄晓娥含情脉脉的说道。 “好。” 符景略对娄晓娥的情意已经有所察觉，不过想着两人很快就要分别了，也就没往心里去。 娄晓娥看着符景略远去的背影，随手关上大铁门，怏怏而回。 …… 符景略回家之后就和禹雅清收拾了一番，把自行车扶进屋子里锁好门窗，和一大妈打了声招呼，拜托她帮忙照看一下房子，就与禹雅清、秦盈盈拎着大包小包来到锣鼓南公交站搭车。 大约一小时后，三人就挤下了到红星乡公所的公交车，步行到了三叉路口，看见秦京强穿着破旧的老棉袄正站在驴车边冻的瑟瑟发抖，不停的跺着脚。 符景略快步走上前去笑着和他打招呼：“冻坏了？” “还好。”秦京强连忙接过符景略手上的东西在驴车上放好，憨笑道。 一会儿，符景略就帮禹雅清和秦盈盈放好了她们手上的东西，三人手忙脚乱的爬上了驴车。 秦京强坐在车前，回头看了一眼，微笑着问道：“都坐好了没？” “好了。” “驾。”秦京强扬了扬鞭子，喊了一声，大黑驴就拉着架子车慢悠悠的朝前走去。 “工钱都发了吗？”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直接递给了秦京强，随意的问道。 “发了，昨天下午就发了。”秦京强接过，笑着说道。 “好啊，我那竞生和竞存表哥都还好吗？” “好着呢，我们今天上午一起回来的，哥俩都舍不得买东西，直接揣着工钱回家了。” “嗯，这就好。” 两人随意的拉着家常，车子走到半路的时候，秦盈盈就下了车，拎着自己的东西抄小路回家。 秦京强看着穿戴一新、走起路来有些摇曳生姿的秦盈盈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说道：“也许她不应该回来的。” “这话怎么讲？”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我也是上午回家才知道的，李二狗子被人做局骗婚，花大价钱娶回来了个有些疯疯颠颠的媳妇，下不了地也干不了活，还喜欢偷人家自留地的菜。 这不到了年终欠了生产队不少粮款，福山叔也没有办法，捏着鼻子给他分了勉强能生活的粮食，现在快过年了，他受不了这清汤寡水的生活， 知道盈盈家今年挣了不少钱，天天领着媳妇上她家去大吃大喝，盈盈的嫂子毕竟也是他姐嘛，这下子她家这个年可就不好过了。”秦京强扬了扬鞭子，让驴车继续前进，幽幽解释道。 “唉，换亲换亲，结果换成了仇人，清官难断家务事啊。”符景略长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也不好插手了。 “可不是吗？”秦京强跟着点头。 “那盈盈该怎么办？”禹雅清忧心忡忡的问道，她和秦盈盈共同生活了大半年，自然姐妹情深。 “草率的婚姻就应该草率的结束，就看铜哥能不能狠下心来和他媳妇离婚呐，彻底和这一家人断了联系。”符景略肃然说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恐怕有点难啊，铜哥的媳妇已经怀孕了。”秦京强听了眉头紧皱，叹息道。 “是吗？这下铜哥算是上了火焰山了，主意还得他自己拿，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符景略说道。 “也是。” 两人一通闲聊，驴车很快就驶到了禹雅清家小院门口，禹煦苍知道女儿女婿今天下午会回来过年，早早的就通知一家人在屋里等候，这会儿听见院外驴车的动静，一家人欢天喜地跑到院门口来迎接。 “姐夫，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东西来啊？”禹雅茜年龄最小，穿了一身新的红色花格子棉衣，飞快的跑到了最前面，笑着问道。 “有啊，带了好多，有麦乳精、大白兔奶糖、红虾酥、金鸡饼干等等。”符景略从驴车上跳下来，笑着说道。 “是吗？太好了！”禹雅茜一听，心里乐开花了，连忙又走到车旁去搂禹雅清，笑着说道：“大姐，我好想你哟。” “咯咯，我也想你啊，让姐好好看看，有没有变瘦？好像没有哦。”禹雅清双手捧住小妹的脸仔细的看了看，微笑着说道。 “嗯，我在学校吃的伙食好着呢，同学们都很羡慕我。”禹雅清乖巧的说道，很快就松开了大姐。 符景略见状朝禹雅清张开了双臂，笑着说道：“要不我抱你下来。” 禹雅清看了一眼随后跟到的爷爷奶奶和父母，俏脸泛过一丝红晕，小声说道：“你又不正经了。”随后小心翼翼的爬了下来。 “哈哈。”符景略大感有趣。 “清清，让奶奶好好看看你，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好啊，长胖了，也更水灵了。”沉老太太很快走了过来，拉着大孙女的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 “哪有？”禹雅颇有些不好意思了。 “妈，要不咱们先把东西拿回屋子里，这天看样了要变了。”秋希娇走上前笑着说道。 “好好好。” 家人们一通忙活，很快就把驴车上的东西收拾好了，这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细细的雪花，秦京强见状打过招呼之后就赶着驴车匆匆忙忙的走了，大年三十也不好留他吃饭。 客厅的大八仙桌上，符景略和禹雅清把自己买的零食与娄家送的都从小包里拿了出来放在上面。 禹煦苍看着桌子上的四罐麦乳精、五罐金鸡饼干、和一大堆大白兔奶糖与红虾酥，暗自咋舌，小心翼翼的说道：“景略，你对我们的好我们都知道，可钱不是这样花的呀。” “没事，只有一小部分是我买的，其它的都是别人送的，大家就放心的吃。”符景略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是吗？” “这个人来头不小？会不会有所图啊？”禹燕谋小声问道，他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还好了，是个有钱人，我帮过他的大忙。”符景略微笑着解释道。 “嗯，不过往后和他来往还要注意分寸。”禹燕谋小心提醒了一下。 “知道。” 第194章 秦盈盈的奋起 秋希娇收好桌上的零食，连忙招呼大女儿和女婿去洗澡，厨房里已经烧了一大锅热水，家里人上午大扫除后趁着中午温度稍高一些的时候都洗过了。 家里用红砖砌的洗澡间很小，禹雅清闻言红着脸收拾了一下换洗衣裳先去了，符景略自然不会傻傻的跟着，还得等她先洗好。 随后秋希娇领着婆婆和两个女儿进了厨房开始准备年夜饭和包饺子，这儿的习俗是先吃年夜饭，到了晚上12点还要吃点饺子，取“更岁交子”之意，“子”为“子时”， “交”与“饺”同音，有“喜庆团圆”和“吉祥如意”的意思，今年生产队给每个社员分了24斤麦子，禹煦苍也大方了一回，从社员自宰的生猪那里买了20斤肉，足够过一个丰盛的肥年了。 禹燕谋则把客厅的大火盆搬到了自己的卧房，招呼儿子和孙女婿过去拉家常，客厅里比较冷。 “爷爷，爸，我准备和清清过完年就结婚。”符景略用火钩子拨了一下火盆，笑着说道。 “哦，我们当然没意见了。”禹煦苍乐呵呵的说道，这下这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女婿没跑了。 “好啊，到时候爷爷我一定给你们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禹燕谋含笑点头。 “一般的就行，咱们家不能太招摇了。”符景略把火钩子放好，微笑着说道。 “也好。”禹燕谋和禹煦苍同时点头。 “对了，我今年给生产队拉了不少活，年终结算的时候咱们家分了多少钱啊？”符景略笑着问道。 “咱们家就我和你爷爷挣公分，分了74块5毛，还不够你买粮食花的三分之一。”禹煦苍不好意思的说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没事，咱们家的大宗收入是鸡蛋，还有一口大肥猪没杀，到了四、五月份就可以出栏了，到时候又是七八十块钱，咱们家这光景是越来越红火了。”符景略笑着安慰道。 “也是。” 三人拉了好一会儿家常，禹雅清披着还有点点湿的黑色秀发来叫心上人去洗澡，符景略闻言迅疾起身去了。 …… 与此同时，秦盈盈拎着自己的东西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可她的父母和大哥见了穿着打扮已然像城里人的她只是强颜欢笑。 秦盈盈心下大奇，强逼着大哥说出了事情的真相，登时大怒，她跟着符景略生活了大半年，从他身上也学到了不少东西，知道自己的命运要靠自己来主载，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她在家里呆了一会，趁着父母和大哥不注意，悄无声息的藏了一把菜刀放在挎包里，又谎称去找秦京茹说说话，静悄悄地出了院子径直朝李二狗子家走去，一路上对村里人指指点点的说话声充耳不闻。 这时的李二狗子正和他那有些疯疯癫癫的媳妇躺在床上玩耍，他一年到头不好好劳动，年年欠生产队的粮钱，也是置办不起火盆的，天一冷就整天躺在床上不出门，最近他日子过得滋润的很，一到饭点就领着媳妇去姐夫家胡吃海喝，吃完了就躺在床上睡觉和玩耍。 秦盈盈走到了李二狗子家破破烂烂的门口，知道他在家，一脚踹开了大门，径直朝他的卧房走进，她在这里呆过一晚，熟门熟路。 李二狗子听见响动，慌忙起身穿裤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哪个狗日的找我？不会敲门吗？” “是我。”秦盈盈站在卧房门口厉声说道。 “哦，是媳妇啊，好久不见，你现在挣了大钱，也越发水灵了。”李二狗子见了秦盈盈的穿着打扮惊讶不已，邪魅一笑道。 “闭上你的臭嘴，我现在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秦盈盈冷声斥道。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呀？”李二狗子这会儿也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我给你看看这个！”秦盈盈从挎包里掏出菜刀，明晃晃的指着李二狗子。 “你你你，咱们有话好好说。”李二狗子瞬间亡魂大冒，下身一股热流涌出。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家现在被你搞得鸡犬不宁，我的名声也被你毁了，我现在豁出去了。”秦盈盈说完用菜刀勐的砍了一下门框。 “好好好，我再也不去你家捣乱了，也不毁你名声了。”李二狗子秒怂，慌忙举手作投降状。 “不行，我不信，你现在起来，跟我到打麦场跪下，当着村里人的面发毒誓。”秦盈盈拔出菜刀，冷声说道，她又不傻， 也没想着和李二狗子一命换一命，她知道自己生命的珍贵，景略哥好不容易把自己救回来，自己还没报答他呢。 “啊，这……这也太狠了。”李二狗子一脸的不情愿。 “快点，我数到三，一……”秦盈盈又扬了扬菜刀，冷声说道。 李二狗子见秦盈盈柳眉倒竖，一脸的凶性，慌忙从被子上拿了破棉袄穿上，从床上跳了下来，趿着一双烂棉鞋，战战兢兢的走到秦盈盈面前，而他的媳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坐起了没穿多少衣服的身子不断拍手叫好。 秦盈盈见了，小声啐道：“真不要脸。”随后小心翼翼的退过门槛，让李二狗子跟着出来。 “夫妻俩正常睡觉有什么不要脸的？你还没见过？”李二狗子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哆嗦，胆气又壮了一些，小声调笑道。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你走前面。”秦盈盈又把菜刀一横，厉声说道。 “行行行。”李二狗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快步朝大门口走去。 “你给我慢点。”秦盈盈大声喝道。 李二狗子充耳不闻，迅疾出了大门，立刻撒起脚丫子跑了起来，边跑还边大喊：“杀人了。” 秦盈盈见上了当，立刻拎着菜刀跟上，边跑边喝道：“你给我站住。” 村里人闻讯大惊，纷纷跑出来看热闹，都不敢去拉秦盈盈，同时也对她刮目相看，心里暗暗的告戒自己，可不敢再传她的流言蜚语了。 秦盈盈跟着符景略好吃好喝了半年多，体力自然比李二狗子充沛的多，故意不忙着追上他，顺便也想在村子里立立威，她哥是个瘸子，已经撑不起家里的门户了，只能由她自己来了。 她心里也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让李二狗子跪在打麦场前当着全村人的面发毒誓。 第195章 一事不再罚 符景略刚洗完澡准备穿衣服，禹雅清领着秦京茹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勐敲洗澡间的小木门，焦急的喊道：“景略哥，不好了，盈盈拎了一把菜刀要杀李二狗子。” “什么？！你听谁说的？”符景略听了大惊，知道秦盈盈这种老实人是被逼到墙角了。 “小茹说的，她亲眼看见了。” “是吗？”符景略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打开木门，见了满脸焦急的秦京茹和禹雅清，问道：“盈盈现在在哪？”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已经跑到打麦场去了。”秦京茹焦急的回道。 “是吗？走走走，咱们过去看看。”符景略说完一马当先的朝前跑去。 “诶。” 等符景略和禹雅清、秦京茹赶到打麦场时，事情已经到了尾声，李二狗子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瘫坐在麦垛边，秦盈盈的菜刀已经被秦银娣夺了， 正被几个妇女队员拽着，她的父母站在她的身侧暗自垂泪，秦锡铜拄着拐棍被媳妇搀扶着，这会儿正铁青着脸，他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秦福山紧皱着眉头死死地瞪着李二狗子，随后又扫了一眼四周看热闹的人群，沉声说道：“都给我到生产队办公室去。”说完就背着双手朝前走去。 一干人随后跟上，李二狗子见没人管自己，费力的爬了起来，耷拉着脑袋步履蹒跚的走在最后面。 “盈盈姐，你没事？”秦京茹等秦盈盈从自己面前经过，小声问道。 “没事，好着呢。”秦盈盈微笑着回道，随后看向符景略，难为情的说道：“景略哥，让你担心了。” “人没事就好。”符景略温言安慰道，随后拉着禹雅清的玉手走在她身侧。 没多久，众人就走到了生产队办公室门前的空地上，三三两两的站开了，秦福山则领着一干队委会成员进了办公室。 “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现在说说该怎么办？”秦福山在主位上坐好，卷了一根土烟点着了，沉声问道。 “要我说啊，李二狗子就是欠揍，现在啥事都没有发生，要不就这么算了。”秦永生首先举手发言，他以前就很同情秦盈盈，现在又多了份赞赏。 “不行啊，虽然我的内心也很赞同你的想法，但这不应该是咱们队委会成员做事的方法，万一李二狗子不服气，告到乡公所去怎么办？”秦福平听了直摇头，温言说道。 “这……” “要不然让锡铜给他赔点钱？再好言给他道个歉？”秦定安说道。 “绝对不可以，一旦李二狗子尝到了甜头往后说不定会更加肆无忌惮，盈盈这闺女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秦福平微皱了一下眉头，沉声说道。 “其实大家有没有发现？盈盈这闺女聪明着呢，她拎着菜刀只是想吓唬一下李二狗子，真要动手的话早在房间里就动手了， 怎么会追到打麦场去，闹得全村人都知道？事情没有咱们想的这么严重，我看就罚她扫三天村子里的大路好了。 我曾经听我孙女婿说过‘一事不再罚原则’，也就是说咱们已经处罚过盈盈了，既使乡公所知道了，也只能认可咱们的做法。”禹燕谋磕了磕旱烟锅，微笑着说道。 “好，这个办法好，就按您说的办。”秦福山含笑点头，直接一锤定音了，他也极度讨厌李二狗子这样不干正事的混账。 “老爷子，您太狡猾了。”秦永生起身朝禹燕谋竖了个大拇哥，小声说道。 “呵呵。” 围观的人群听了秦福山的处罚决定，都觉得很好，随后陆陆续续的散去了。 “我的傻闺女哟，你怎么这么冲动啊？好在没出什么事情，要不然以后你让妈怎么活啊？”盈盈妈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胳膊，小声抽泣道。 “好了好了，有事回家说。”盈盈爸已经看出了女儿的意图，拽了拽媳妇的胳膊，小声说道。 “哦。” “景略哥、嫂子、小茹，我先回家了。”秦盈盈笑着说道。 “好。” “盈盈的胆子可真大啊，我就不敢这样干。”禹雅清看着秦盈盈走远了，小声说道。 “其实我也敢。”秦京茹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你就是个傻大胆，盈盈聪明着呢。”符景略见秦盈盈成功的解决了麻烦，也没受多大的惩罚，一时心情大好，轻轻地拍了一下秦京茹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也很聪明的好不好？”秦京茹小声反驳了一下。 “没错，你也很聪明，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家吃年夜饭。” “好。” …… 华灯初上，符景略和家人们围着八仙桌坐好了，桌子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猪肉炖粉条、辣子鸡块、清蒸大鲤鱼、土豆烧肉、排骨炖萝卜、爆炒猪心、红辣椒炒鸡蛋和辣白菜等8个菜和一大搪瓷盆雪白的馒头。 符景略左右看了看，笑着对禹老爷子说道：“爷爷，要不您给我们讲两句？” “好啊。”禹燕谋乐呵呵的端起面前的小酒杯说道：“往年咱们家没这个条件，也就没有那么多穷讲究了，今年不一样了，托景略的福，咱们家也能整治一桌像样的年夜饭了，我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工作、学习进步！干杯！” “干杯！”家人们同时拿起小酒杯碰了起来，禹雅茜也拿着一个倒满茶水的小杯子凑热闹。 禹燕谋低头一饮而尽，随即放下酒杯，笑着说道：“来来来，咱们吃，年年有余啊。” “年年有余。”禹雅茜跟着大声应了一句。 “哈哈。” 符景略放下酒杯，拿起快子夹了点鱼嘴肉放进禹雅清的碗里，微笑着说道：“这个肉比较鲜美，你试试看。” “是吗？” 家人们见状也开始大块朵颐了起来。 吃过饭后，符景略等禹雅清和禹雅婷帮母亲收拾好了锅灶，就从挎包里拿出一副新买的扑克招呼她们玩耍，毕竟守岁要守到12点，实在太无聊了， 禹煦苍和父亲下起了象棋，秋希娇则和沉老太太做起了针线活，有一搭没一搭的拉着家常，房间里的暖坑也烧起来了，再加上还有火盆，烘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一家人就这样其乐融融的守着岁。 等到8点多钟的时候，屋外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守到12点的时候，禹老爷子就拿了一长串鞭炮在院子里放了，随后符景略就和家人们一起吃了点饺子，已经困的不行了，才各自睡去。 第196章 准备做媒（上） 第二天早上，符景略被一晚上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吵着没睡好，赖到8点多才起床，没办法，今天是大年初一，等到9、10点钟村子里的小孩子就会跑过来给禹老爷子和沉老太太拜年，自己还在床上躺着呼呼大睡就太不像话了。 穿好衣服走进客厅，看见禹老爷子正忙着往放在八仙桌上的果盒里放花生，这是准备给待会儿来拜年的小孩子吃的，笑着说道：“爷爷，红虾酥是不是也可以放一点？” “嗯，不好，不好，不是我不舍得啊，放红虾酥就太显摆了，你看，咱们家有花生、南瓜子和炒蚕豆就已经很不错了，有的人家可能只放一点南瓜子，眼红病什么时候都不少啊。”禹老爷子听了直摇头，温言说道。 “明白了。” 符景略打开后门准备去厨房里洗漱，就看见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一夜还没停，而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渐渐的从小米粒那么大变成了如同鹅毛一般， 凛冽的寒风裹着这一团团大大的雪绒花呼啸的吹着，雪越下越密集，几乎可以听见雪片落地时发出的沙沙声响。 抬眼望去，远处已是一片银妆素裹，屋顶上、树枝上、电线上、墙头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地上也有一层厚厚的积雪，人踩上去咯吱咯吱的作响。 “瑞雪兆丰年啊！愿我的国越来越好。”符景略闭上眼睛默默的祈祷了一句。 随即就用双手捂着头迅疾向厨房跑去，进了厨房就看见丈母娘站在灶台前忙着把昨天下午包好的饺子下进大锅里，禹雅婷坐在土灶前忙着把一根根长长的枯松枝折断往灶口里放，额头还沁出些细汗来。 禹雅清站在桉板前剥大蒜子，准备切碎了用醋泡起来，今天要吃一天的饺子，这种东西必不可少，侧头见心上人跑进了厨房，微笑着说道：“快去刷牙，我这就去给你打洗脸水。” “诶。”符景略闻着厨房里的柴火灶散发出来的澹澹烟气味，心里一片安宁和满足，笑着应了。 吃过饺子后，禹雅清就领着两个妹妹去过村里的长辈拜年，符景略没有跟着去，毕竟还没有和禹雅清扯结婚证，暂时还算外人。 双手叉腰站在大门口思忖了一会儿，回屋对丈母娘微笑着说道：“妈，您去给我拿一罐麦乳精和四个鸡蛋，我去给福奎叔拜个年。” “好啊，得人恩果千年记，咱们家确实应该好好感谢他，当年要不是他给你写推荐信，你就进不了乡初中插班，也就没有后来这么光明的前途了。”秋希娇含笑点头。 “没错，往年没这个条件，只能抠抠搜搜的送几个鸡蛋。” “是啊，我这就给你拿去。” “诶。” 没过多久，符景略就拎着东西进了秦福奎的家门，说了一番祝福的话之后就递上了礼物。 “嗨，我也就帮你做了针鼻那么大点事情，你就年年来给我拜年送鸡蛋，我已经很满足了，不过这个麦乳精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你还是拿回去给你爷爷奶奶喝。”秦福奎抬眼瞧见网兜里的麦乳精，慌忙摆手拒绝了。 “没事，我现在有些渠道，能搞到这些东西，您就放心的收下。”符景略笑着说道，随后快步走到八仙桌前，把网兜轻轻地放在上面。 “这……”秦福奎顿时哑然。 “来，老同学，喝口水。”这时秦福奎的小女儿秦晓丽端了一杯开水递给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诶，谢谢。” “老同学，你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小干部了，一个月能拿多少钱？”秦晓丽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多，也就62块。”符景略捂着茶杯暖了暖手，笑着回道。 “我的天啦，有这么多啊。”秦晓丽一脸羡慕的说道。 “马马虎虎了，你也挺不错的啊，初中毕业就能回咱们村小学当民办教师了，一年能记2600个工分，拿72块钱的补助，假期参加劳动还另记工分，一年下来可比一个最好的劳力都挣得多啊。” “嗨，这算什么呀，和你根本没法比，走走走，屋里暖和，咱们坐下来聊，你和我说说城里的事情。”秦晓丽说完拽着符景略的衣袖就要往卧房里走。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这……”符景略顿时犯难了，这时农村不像城里，两个孤男寡女呆在一个房间里说太久的话，一旦被村里人知道了，闲言碎语很快就会传扬开来，说不定还会像一阵风似的传到红星乡公所去。 “咯咯，我知道你有未婚妻，马上就快结婚了，也知道你看不上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城里的事情，咱们都是文化人，你该不会这么狭隘？”秦晓丽爽朗的笑了笑，说道。 符景略细细的看了看秦晓丽一脸真诚的笑容，咬咬牙，无奈点头：“不能说太久哦。” “知道，知道，我也是要找婆家的呀，快走。” “哦。” 秦福奎见小女儿和符景略聊的火热，一直插不上话，有些心急，这会儿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儿把人领到自己的卧房里去，思绪瞬间有些凌乱，不知道小女儿是几个意思。 “你想什么呢？”晓丽妈用手指轻轻地捅了捅自家男人的胳膊，问道。 “哦，没什么，咱们家晓丽该不会看上景略了？这可不行啊。”秦福奎顿时回过神来，小声说道。 “嗨，你想什么呢？咱们家晓丽有这么傻吗？这都是白白浪费力气的事情，景略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他和禹家大闺女的感情有多好咱们又不是不知道。”晓丽妈温言反驳道。 “难说，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秦福奎小声滴咕了一句，俨然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咯咯，要真是这样，大概是你们老秦家祖坟冒青烟了。”晓丽妈闻言小声轻笑了起来。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秦福奎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 “嗨，你进去干什么？这不是白白的惹人嫌吗？对了，这些东西咱们收不收？”晓丽妈连忙拽住了自家男人，伸手指了指八仙桌上符景略送来的东西。 “唉，收，这都是景略的一片心意，儿媳妇现在怀了孩子，也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秦福奎无奈点头。 “好嘞，我这就收起来。”晓丽妈喜滋滋的说道。 符景略跟着秦晓丽进了她的卧房，看着屋里打理的整整齐齐很有书香气的摆设，暗自点头，笑着说道：“真不愧是老师的房间啊。” “嗨，让你见笑了，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拿点花生过来。”秦晓丽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微笑着说道。 “诶，不用了，清谈就挺好。”符景略连忙伸手阻止。 “那哪能啊？今天是大年初一，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秦晓丽说完就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外走。 第197章 准备做媒（下） 没过多久，秦晓丽就端着一个装满了花生和古巴糖的果盒走了进来，微笑着说道：“家里就这些好东西了，老同学你可别嫌弃啊。” “哪里？挺好的。”符景略笑着点头，伸手拿了两颗花生。 “坐坐坐，你别跟我客气。”秦晓丽把东西放在小书桌上，又伸手挪了挪旁边的椅子，笑着邀请道。 “诶。” “听说城里的钱很好挣，京茹和盈盈跟着你都挣了不少钱，这是真的吗？”秦晓丽等符景略在椅子上坐好了，在坑沿边找了位置对着他坐了，微笑着小声问道。 “没有的事，她们也是起早贪黑帮人干点从劳保厂领来的手工活，运气好的话能得个十几二十块的，不过也很不稳定，扣掉买粮食的钱也剩不了几个， 当然，比在家种地轻松一些，但跟你这民办教师就没法比了。”符景略笑着说道，隐去了她俩卖零嘴的收入。 “也是，现在规定卡的这么死，农村户口想在城里讨生活哪有这么容易啊？”秦晓丽信服的点点头，接茬说道：“算了，不说她们了，和我聊聊你的工作呗。” “我呀……”符景略就挑自己分配到轧钢厂工作后发生的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和她说了。 大半小时后，秦晓丽一脸羡慕的说道：“没想到你的生活这么多姿多彩啊，我就不行了，天天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来回转悠。” “能够教书育人也挺好的，学校单纯，没那么多是非。”符景略笑着说道。 “也是。对了，你和清姐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秦晓丽主动转移了话题，她的心情这会儿有些低落，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嘛。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过完年准备准备就去扯结婚证，到时候我的年龄也符合规定了。” “是吗？真羡慕清姐啊，能找到你这种一等一优秀又靠谱的男人。” “嘿嘿，你这个条件在乡下挺好的，肯定也能找着一个优秀又靠谱的人。现在找你相亲的人是不是特别多啊？”符景略从果盒里拈了一颗花生，算着打趣道。 “嗨，快别提了，我好歹也是一个民办教师啊，嫁给一个地道的社员实在是不甘心，倒是想嫁个吃公家饭的乡公所小干部，可人家不一定能看得上我，而且也没媒婆给我介绍。 暂时只能在附近学校找和我身份差不多的人哪，还不能太远，要不然我这民办教师的身份很容易丢掉，这不一直没碰到合适的吗。”提起这个，秦晓丽一肚子的苦水。 “嗯，确实。” 符景略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默默的吃起了花生，突然间心思一动，抬眼细细的打量了秦晓丽一番，穿着蓝色花格子新棉袄，打扮的很得体，面容还算俏丽耐看，暗自点头。 “怎么了？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秦晓丽被符景略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起了些许红晕，伸手摸了摸脸颊，小声问道。 “没有没有，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怎么样？”符景略连连摆手，微笑着说道。 “这个……他是干什么的？”秦晓丽支支吾吾的小声问道，她终究是个文化人，脸皮薄，提起搞对象的事情胆气还没那么足。 “他是我读中专学校时睡上下铺的兄弟，比我大几个月，长的还可以，人品也没得说，是个大孝子，毕业后分在先锋乡公所供销社当采购员，干部编制， 每个月能领37块5的工资，当然，你知道的，他额外还能弄点小油水。”符景略把好兄弟谌宇波的情况介绍了一番。 “咝，他这么好的条件，能看上我吗？”秦晓丽忽然有些不自信了。 “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如果你有这个意思，我可以试着去说说看，你们俩先见个面再说。” “这个……见个面没问题。”秦晓丽支吾了一下，低头小声说道，心中有些窃喜。 “明白了，放完假我就去找他。” “谢谢，让你费心了。” “不用，咱们是一个村子的，又是老同学，我也只是牵个线而已，成不成的还得靠你们自己。”符景略笑着摆了摆手。 “嗯，明白。” “好了，我也该回家了，咱们聊的时间也够长的了。” “行，那我送送你。” “也好，我好像在门口晃见福奎叔两次了。” “咯咯，他想的太多了。” ……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到了初四上午，符景略双手叉腰，站在小院门口看着老丈人站在驴车上码东西，想起这两天的遭遇，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初二上午雪就停了，老丈人赶着驴车带着一大家子去给大舅哥拜年，把自己也捎上了，中午一顿好喝。晚上是在秦福山家喝的，他上门盛情邀请，推辞不过。 初三中午是在秦淮茹父亲家喝的，说是为了感谢自己帮忙安排他俩儿子进轧钢厂干小工的事情，估计是秦淮茹的主意，她刚好也回了娘家。 晚上全家在秦京茹家吃的饭，又喝了一点，不过今天老丈人中午要请回来。如果自己不是要赶着回城上班，估计秦福平一干队委会成员会排着队请自己喝酒。 “好在这次有大强子和竞生、竞存哥俩帮忙，赶了两辆驴车，要不然这么多东西你还真没法拿回城。”禹燕谋站在孙女婿身侧抽了口旱烟，乐呵呵的说道。 “是啊，光这3斤腌肉，5斤鸡蛋，10斤黄豆和一个老南瓜给我们拿就够呛，别说还有这么些干菜和我们的衣服了，也不知道今天公交车挤不挤？”符景略点点头，说道。 “难说啊，今天走亲戚的人也多。” “是啊，别的倒不怕，就怕把这些鸡蛋给挤坏了。” “嗯，你拿的时候尽量小心一点。” “也只能这样了。” 没过多久，禹煦苍就把驴车上的东西码好了，从车上跳了下来，伸手招呼道：“位置都空出来了，大家上车。” “诶。” 告别了有些不舍得家人，符景略和禹雅清、秦京茹、秦盈盈坐着驴车上路了。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符景略一行人就回到了四合院，阎埠贵看着他们拎着大包小包从门口穿梭而过，羡慕的眼睛都有些发红，心里不禁暗自滴咕：“看样子娶个农村媳妇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啊。” 第198章 秦淮茹被群殴 到符景略家之后，秦京强和秋竞生、秋竞存放下手中的东西就拎着自己的包裹去了轧钢厂报道。 符景略和禹雅清三女归置好了带回来的东西后一看离吃中午饭还有些时间，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先去找了项海川，和他说了秦淮茹两个弟弟想进轧钢厂新车间工地干小工的事情。 “行，把他们的资料给我，我这就给你开介绍信，你介绍的人来的正是时候。”项海川笑着点头。 “哦，这怎么讲？”符景略从挎包里掏出一张信纸递给项海川，好奇的问道。 “新车间原定于五一节前完工，咱们现在要学大庆，工期需要提前一个月，施工人员就需要增加一倍，咱们星期天也要参加三个小时的义务劳动。”项海川苦笑着说道。 “什么？！”符景略惊讶的看着项海川，随即小声问道：“这是谁的主意啊？” “李副厂长和罗应潮队长联合提出来的。”项海川跟着小声回道。 “这还真是……”符景略颇有些无语，暗自佩服李怀德紧跟形势的能力。 “没办法，上面动动嘴，咱们小兵跑断腿啊。”项海川无奈说道，把开好的介绍信递给符景略。 “是啊。”符景略双手接过，苦笑着点头。 “你如果再想介绍人进来干小工的话，可以直接去工程指挥部找万科长，他那里应该还有名额。”项海川又提了一句。 “嗯……算了，也就是30多块钱的人情，马上就要开始春耕了，生产队的社员不好给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符景略想了一会儿就拒绝了，亲戚帮了也就帮了， 几个队委会成员都是拿满工分的，日子都过得比较好，叫他们的家属来干小工可能还不愿意来，自己和其他社员又没多大交情，分配不均反而会惹下埋怨。 “也好。” “处长，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工作了。” “行。” 符景略出了项海川办公室的大门，就走到了公告墙前，果然看到了许大茂和秦淮茹以及王隆的调职通知，暗自点头，李怀德办事还是很给力的。 …… 与此同时，机加工车间，秦淮茹已经去人事处办好了调职手续，这会儿心里乐开了花，正神采奕奕的忙着搬钢料，她师傅已经知道了她的情况，也就没有让她上机器。 她调职的事情也在车间里传开了，好几个和她不太对付的年轻女工心里酸熘熘，妒火中烧，所谓“才子遇才子，每有怜才之心；美人遇美人，必无惜美之意”，古今概莫能外。 很快中午下班铃响了，这几个人放下手中的活计就凑在一块议论纷纷，饭也不急着吃了。 “嘿嘿，也不知道秦淮茹爬了谁的被窝，被调去干这么轻松的活计。”这是心理阴暗，因妒成恨的。 “真是个大傻瓜，检票员才几个大子啊？”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 “人秦淮茹聪明着呢，反正习惯了，再爬一次放映员的被窝，学会了放电影就能转成放映员了，不比咱们强多了。” “哈哈哈。”几个人一阵大笑。 “还是你这个办法好啊。” 秦淮茹停止工作收拾了一番，拿了饭盒准备去食堂打饭，想着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就能告别这个繁重的工作，心里美滋滋的， 看了一眼几个平日里和自己不对付的年轻女工聚在一起说话，有心想显摆一下，故意挺直了腰杆迈着轻快的步伐从她们身边走过，结果就听到了这些污蔑之词，顿时怒火中烧，厉声斥道：“刚才的话是谁说的？站出来！” “是我，你能把我怎么样？”平日里和秦淮茹最不对付的人挺身而出。 “我叫你说我。”秦淮茹扬起巴掌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她现在已经无所顾忌了，调职手续已经办好了，再待今天一个下午就走了，反正往后也不会和她们打交道了。 “臭婊子，你敢打我，姐妹们，咱们一起上，出了事情我负责。”被打的人自然不是好相与的，扬手一挥，反手就给了秦淮茹一个巴掌。 秦淮茹有所准备，抬手挡住了。 “嗨，你还敢反抗。”又是一个巴掌。 其他人见状纷纷动手，拽头发的拽头发，扯衣服的扯衣服，扇耳光的扇耳光。 女人打群架在轧钢厂还是第一次，没去吃饭的男工人很快就围了过来看这难得的西洋景，虽然都对秦淮茹这个俏寡妇抱有同情，但男女有别，不好上前去拉开，搞不好自己还得跟着遭殃。 一个和秦淮茹要好的女学徒工见她要吃大亏，慌忙跑去保卫科报信。 双拳毕竟难敌四手，秦淮茹很快就被扇得鼻青脸肿，八成新的棉袄也被撕得稀巴烂，头发也掉了好几缕，身上还有不少轻伤。 这帮女工也没傻到家，下手都留有余地，都没有动脚，要不然秦淮茹准得打成重伤。 秦淮茹见打不过，干脆躺在地上抽泣，嘴里还不断呼喊死去的男人的名字，也许是恻隐之心发作，这帮女工很快就停手了，冷静下来围着她面面相觑，知道这下闯大祸了。 很快李斗七就带了四个保卫科成员飞快的赶到了，见了躺在地下不动弹的秦淮茹大惊，冲这帮女工怒喊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送医院？” “哦哦哦。”这帮女工如梦方醒，慌忙动手把秦淮茹搀扶起来往外走。 “你们这些混账，都是干什么吃的？不会把人拉开啊？真丢咱们轧钢厂男人的脸。”李斗七又用手指着看热闹的工人大骂。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一众工人听了慌忙低头。 “都不饿吗？还不赶紧去吃饭，下午不用上班吗？”李斗七训完人就迅疾转身跟着那帮女工走了。 机加工车间有女工打架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食堂，傻柱这会儿正兴致勃勃的给工人打菜，他现在正春风得意，重新受到了轧钢厂一干头头的信任，过年放假这三天被叫去做了两次私人招待， 私下里还做了两场宴席，外快没少挣，这会儿听说秦淮茹是打架事件的主角之一，再也不澹定了，给马华交待了一番就慌忙朝轧钢厂医院跑去，他现在对秦淮茹还余情未了。 第199章 看望 傻柱跑到医院的时候，秦淮茹还待在医务室里处理伤口没出来，感觉情况有些严重，焦急之下又窜到动手的六个女工这边来，用手一个一个的指着她们，恶狠狠的威胁道：“你们都给我等着。”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傻柱，这有你什么事啊？”为头的女工冷声问道。 “秦淮茹是我亲姐，你说有没有事？”傻柱怒道。 “少扯犊子了，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们还不知道。” “吵吵什么？都给我闭嘴，何雨柱，你先到旁边老实待着，不要影响我们调查。”李斗七大声说道。 “好的。”傻柱也知道保卫一科的人不好惹，连忙走到医务室门口耐心等候。 “你们呢，把事情好好的给我交待一下，也别想着隐瞒过关，今天看到的人很多，还有，事情已经脱离了我们保卫一科的处理权限， 只能上报了，我估计罗队长他们也知道了，你们的事情不会善了，痛快一点对大家都好。”李斗七等傻柱走开了，正色说道。 “好，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都是我引起来的，不过是秦淮茹先动的手。”为头女工拍了一拍胸口，激动的说道。 “冷静冷静，慢慢说。” 事情很快就说清楚了，李斗七拿过身侧的同伴记录的笔记又翻看一遍，摇了摇头，厉声斥道：“工厂调职自有规章制度，哪是你们这样胡乱猜测和污蔑的？把轧钢厂的头头都当成什么了？” “对不起，我们错了。”六个女工这时也都反应过来了，心中害怕不已。 “行了，这些话对我说没什么用，你们几个凑点钱先帮秦淮茹把医药费垫交了，该吃饭吃饭，该上班上班，不要耽误了车间的工作，至于是什么处罚等通知。” 六个女工各自从口袋掏了一点钱到缴费处交了钱之后作鸟兽散。 过了好一会儿，护士扶着秦淮茹出了医务室，傻柱见了她的样子大惊，心中悲戚不已，秦淮茹的脸部伤痕处理过后还很明显，身上的棉袄破破烂烂的成了乞丐装，头发乱蓬蓬的，和他心目中的那个面容姣好，穿着一惯得体的秦姐判若两人。 “秦姐，你怎么样了？”傻柱凑到秦淮茹身侧，关切的问道。 秦淮茹仿佛不认识他一般，两眼无神如木偶般跟着护士径直朝病房走去，这次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秦姐，你可别吓唬我呀，怎么不说话啊？”傻柱见秦淮茹不言语，还以为脑袋被打坏了，焦急的问道。 “你先别吵了，病人需要休息，她只受了点轻伤，没什么大问题。”护士以为傻柱是秦淮茹的亲人，小声说道。 “哦。” 李斗七见秦淮茹跟着护士进了病房，眉头微皱，快步走进医务室，温言询问刚才给她治伤的女医生：“秦淮茹的伤势怎么样？” “都是皮外伤，已经处理过了，不过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需要留院观察一天。”女医生温言回道。 “明白了，谢谢你。” “不客气。” 李斗七刚走出病房，记录员就迅疾凑了过来，小声问道：“七哥，咱们还要不要去问秦淮茹？” “算了，让她休息，不要刺激她了，咱们回机加工车间再找几个人问问情况。”李斗七摆了摆手，温言说道。 “诶。” …… 符景略从轧钢厂回到家时禹雅清三女已经做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在等自己，吃过饭稍事休息，准备躺下来小睡一会儿，这时傻柱却跑了进来，说了秦淮茹被打的事情。 “她这是遭了无妄之灾啊，张婶你告诉她了没有？”符景略听了眉头直皱，问道。 “没呢，我先来的你这儿，想问问你该怎么办？”傻柱摇了摇头，说道。 “只能等厂里的处理结果了，难道咱们还能找那6个人打一顿报复回去？” “也是，我现在去给张婶报个信。”傻柱说完就快步往外走，心里打定了主意要给那几个人抖抖勺。 “景略哥，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去看看淮茹姐？”禹雅清轻蹙了一下娥眉，柔声问道。 “嗯，我估计她现在还没吃饭呢，盈盈，麻烦你去熬点黄豆肉汤，再煮点稀饭，弄好了咱们带过去看看她。”符景略温言吩咐道。 “诶。” “我也来帮忙。”秦京茹挽起袖子说道。 “等等，小茹，你先去看看张婶有没有做饭给棒梗和小当吃？如果没有，你就叫她先做饭，毕竟你和淮茹姐的关系近一些。”符景略伸手拦住秦京茹，温言说道。 “好。” “孤儿寡母的受欺负啊。”禹雅清感叹道。 “是啊，有什么办法呢？”符景略无奈摇头。 话音刚落，隔壁就传来了贾张氏哭天抢地的哭喊声，以及棒梗和小当稚嫩的哭声。 “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禹雅清有些于心不忍，柔声问道。 “算了，我不喜欢看人孤儿寡母流泪，咱们给淮茹姐准备一点好吃的比什么都强，傻柱和小茹在呢，出不了多大的事情。”符景略摇了摇头，说道。 “嗯，其实我也不喜欢。” 没过多久，贾张氏的哭喊声就小了很多，棒梗和小当稚嫩的哭声也停止了。 一小时后，符景略和禹雅清三女步行到了轧钢厂医院，见了秦淮茹靠坐在病床上凄惨的样子都心生怜悯。 “姐，肚子饿了，盈盈姐给你熬了她最拿手的黄豆肉汤，你喝点。”秦京茹把用热水瓶装的黄豆肉汤倒进饭盒里递给秦淮茹，语带哭腔的说道。 “谢谢，谢谢你们。”秦淮茹两手接过，喝了两口，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掉进了饭盒里，她这会儿见了亲人，精神确实好了许多。 “淮茹姐，你也别多想，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要相信杨厂长他们，自会有一个公正的处理办法，你后面还有一大家子人啊，可不能轻易的倒下呀。”符景略温言安慰道。 “明白。” 没过多久，傻柱也拎着一个热水瓶领着易中海和一大妈赶到了，老两口见了秦淮茹这副惨样也暗自唏嘘。 “已经吃上了，我也给煮了点瘦肉粥，没想到你们也弄了。”傻柱见了秦淮茹饭盒里的东西，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我们还带了小半热水瓶稀饭，刚好晚上不用送了。”符景略温言说道。 第120章 收礼 符景略等秦淮茹吃饱了放下饭盒，笑着说道：“淮茹姐，你两个弟弟进轧钢厂干小工的介绍信我已经弄好了。” “是吗？太感谢你了。”秦淮茹忍着嘴角的疼痛，笑了笑，说道。 “不过工期缩短了一个月，只能干40多天了。” “没事，能挣40多块钱也是好的。” “那行，你在这儿安心养着，我现在去调度场问一下，看明天有没有大卡车去咱们生产队拉红砖，回来的时候顺带把他们俩给捎上，也省了车费。” “好，你去，我已经没事了。” “嗯。” 符景略又走到秦京茹面前温言说道：“小茹，今天就麻烦你在这儿照顾你姐一晚了。” “诶，你放心。”秦京茹微笑点头。 “媳妇、盈盈，你们在这儿多陪一会儿淮茹姐，我现在出去办的事。” “好。” “一大爷、一大妈、柱哥，我先走了。” “行。” 符景略去调度场找了明天去秦家村拉红砖的司机说了帮忙捎人的事情就步行到了红星电影院，先去找王以翰点个到，说了一番祝福的话寒暄过后就被王隆拉到了放映室密谈。 “符哥，我现在能当上正式的放映员，全靠您的鼎力相助，实在感激不尽，以后您就看我的表现，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您务必收下。”王隆等符景略在工作台前的椅子上坐好，连忙从棉袄内口袋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郑重说道。 “行，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符景略笑着接过，捻了捻信封的厚度，感觉有五十来块，暗自点头，随意的揣进了裤兜里。 王隆笑着问道：“不点点？” “呵呵，我还信不过你嘛？” “谢谢。”王隆郑重点头，接茬笑着说道：“符哥，关于往后咱们俩的工作分工，您有什么想法吗？” “哈哈，咱们都这么熟了，我还不知道你，把你的小算盘抖露出来。”符景略大笑道。 “嘿嘿，您看啊，下乡放电影的工作这么辛苦，往后能不能让我一个人来干啊？”王隆满脸堆笑的说道。 “这个嘛……”符景略闻言暗自思考起来，下乡放电影的那些潜规则福利对自己才说好像是个累赘，自己好歹也是有点追求的人，要想跳上副科级、科级的位置， 就不能给人留下把柄，许大茂就是前车之鉴，其实那些土特产有钱就能在生产队和集市上公开买到，没什么吸引力，有那个下乡的时间在家陪媳妇不香吗？ 王隆见符景略沉默不语，以为他是舍不得那些福利，小心试探着说道：“符哥，得来的钱和土特产咱们三七分，我七你三怎么样？” “算了，钱和土特产我一分都不要，不过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符景略很快想明白了，王以翰是他二叔，真要干自己也挡不住，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谋取自己的实惠。 “您说您说。”王隆听了大喜。 “放私人电影和露天电影往后都是我的活，你不能跟我抢。”符景略沉声说道。 “没问题，这本来就是你的地盘，你给我干我也干不了啊，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对了，你今天有没有看见许大茂啊？”符景略忽然想起许富贵许诺给自己的一百块钱还没兑现。 “有啊，上午来找我二叔说明了一下情况就趾高气昂的去了采购三科报道。” “是吗？不是明天才去吗？” “呵呵，人家需要提前去和同事打好关系嘛，估摸着这会儿在轧钢厂西南角的那块荒地上挖土呢。” “嗯，从这一点上讲许大茂还是个好同志啊，值得咱们学习。” “没错。” “今晚是开年第一场电影，你放还是我放？” “我来，您多休息休息。” “行，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 …… 符景略回家藏好信封坐了没多久，许富贵就通过小鬼头刘嘉诚传话约自己在公园的凉亭里见面，心中暗笑，戏肉来了，迅疾起身快步朝院外走去。 “景略，果然名不虚传啊，许叔彻底服气了。”许富贵等符景略走到面前，双手抱拳拱了拱，微笑着说道。 “嗨，我其实也没做什么。”符景略决定实话实话，心中暗道，事情都是王以翰干的嘛。 “我懂我懂。”许富贵会意的一笑，认为符景略这是想保持低调。 “以后还请您帮忙保密。”符景略老神在在的说道，决定加深许富贵的误会。 “知道知道。”许富贵连连点头。 “许叔，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符景略轻描澹写的说道，仿佛已经忘记了许富贵的许诺。 “等等，景略，许叔不是不懂事的人，东西我都带来了，你点点。”许富贵迅疾拽住了符景略，从棉袄内口袋依依不舍的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他，赔笑道。 “这个……我就却之不恭了。”符景略装成第一次收人厚礼的样子，先小心翼翼的扫了四周一眼，发现没人注意，这才笑着接过，放在手中捂了捂，随后揣在裤兜里。 许富贵见了暗自点头，为符景略信任自己感到一丝欣慰。 “许叔，那我先回了。”符景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裤兜，微笑着说道。 “好，回见。” …… 符景略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小调回了家，藏好信封没过多久禹雅清和秦盈盈就回来了，本想立即和她们分享一下这个小小的喜悦，但考虑到白天人多眼杂，只能等晚上再说了。 “傻柱没跟着你们回来了吗？”符景略站在门外帮禹雅清脱掉棉袄外面的罩衣，随意的问道。 “没有，他还要再等一会儿。” “是吗？” “景略哥，我下午发现柱哥有些不寻常啊。” “是吗？” “柱哥看淮茹姐的眼神充满了悲伤，感觉就像拿她当亲人一样。”禹雅清看着心上人，绘声绘色的说道。 “也许是同情淮茹姐。”符景略收好罩衣，澹然说道。 “我感觉没这么简单。”禹雅清摇了摇头，说道。 “呵呵，你想哪儿去了？柱哥已经娶了媳妇，这事还能复杂到哪儿去啊？”符景略笑了笑，有些不以为然。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也是，罩衣就放在外面，一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我明天洗一洗。” “还有我的。” “知道。” “媳妇，你给我准备一斤黄豆，我拎过去给一大爷一大妈拜个年。” “好。” 第201章 兄弟，你要老婆不要 华灯初上，四合院各家各户开始吃晚饭，后院，刘海中家，刘光齐呡了一口小酒，愤愤不平的说道：“没想到这个采购员的位置让许大茂给抢去了。” “唉，当初我就不应该去找许富贵帮忙，结果白白的便宜了他们家，这个狗日的，实在太狡猾了。”刘海中痛心疾首的说道。 “没错。”刘光齐随声附和道。 “看样子过不了多久许大茂又要重新抖起来了。”刘光天无奈说道。 “爸、大哥、二哥，我有件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刘光福咬了一小块窝窝头，嚼了两口，小心翼翼的说道。 “又没人堵你的嘴，想说什么就说呗。”刘光齐瞟了一眼小弟，不耐烦的说道。 “我今天下午在公园里玩，远远的瞧见许富贵和符哥在那儿的凉亭见面，还从身上掏了一点东西交给符哥，这说不定就是钱啊，年前我也见过他们在那儿碰面。”刘光福绘声绘色的说道。 “没理由啊，他们两家的关系不是不太好吗？”刘光天听了很疑惑。 “这可不好说，有了足够的好处仇人也可以变成朋友，难道真是符家小子给许富贵跑的关系？”刘光齐心里细细的琢磨了一番，有些不确定。 “你听老三胡扯，许富贵人面广着呢，干这件事情最起码要通过采购处的处长，符家小子哪来这么大能耐？”刘海中不以为然的说道。 “爸，这事还真不好说，秦淮茹今天也被调到电影院当检票员去了，她家是什么情况咱们都知道，那么是谁帮她跑的关系？我看八成就是符家小子。”刘光齐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难道真是他的手笔？”刘海中喃喃反问道，觉得老大说的话也有些道理。 “看来往后咱们家也得和他搞好关系了，他现在已经是三级办事员，不能再小看他了。”刘光齐沉声说道，心里还有些埋怨自家老子，两家的关系搞得这么僵，大部分都是他的责任。 “知道，吃饭吃饭。”刘海中也颇觉理亏。 …… 符景略和禹雅清、秦盈盈吃过晚饭没多久，季仓满就和媳妇连袂来访。 “兄弟，那个……你答应我的事情没忘？”季仓满不好意思的问道。 “没有没有，我准备消消食就去找你。”符景略笑着说道。 “那要不咱们现在过去？” “好啊，你有没有准备一点土特产什么的？”符景略小声问道。 “偌，一斤大白兔奶糖怎么样？”季仓满把手中拎着的东西举到符景略面前，笑着问道。 “嗯……不好，太贵重了，我估摸着王主任不会收。”符景略稍一琢磨，说道。 “那怎么办？我们在家里想了很久才想到送这个。”尹小杏焦急的问道。 “好办，从我这里装两斤黄豆就行。”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你帮我们跑关系哪还能让你搭礼物进去？”季仓满搓了搓手，颇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你要觉得有愧，明天给我整两个猪蹄来，好久没吃过这玩意儿了。”符景略笑着说道。 “没问题呀，我帮你整两回。”季仓满笑着应了。 “媳妇，帮忙搭把手。”符景略看向禹雅清，笑着吩咐道。 “好。” 符景略领着季仓满和尹小杏去了一趟街道王主任家，和她说明了来意，王主任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叫尹小杏明天去街道找她拿介绍信，其实尹小杏本来就是城市户口，完全符合规定，王主任也是在做顺水人情。 符景略回家泡过脚之后就关好房门，拿出王隆和许富贵送的信封交给禹雅清。 “哪来这么多钱啊？”禹雅清接过拆开看了看，小声问道。 “帮人跑工作挣的。” “是吗？那我点点。” “有多少？”符景略笑着问道。 “刚好150块。” “正好，加上年前我给你的50块，给你买自行车的钱就齐了。” “咱们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我自行车还没学会呢？”禹雅清轻蹙了一下娥眉，小声问道。 “没事，现在咱们院里的人都不知道我能挣多少钱，万一有人问起来就说我是找曲老师借的，谁也说不上什么。” “好。” …… 第二天上午9点多，符景略骑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先去公告墙前看了秦淮茹和人打架的处理决定，为头的女工降一级工资， 其他人包括秦淮茹都扣一个月的工资，参与打人者负责赔偿秦淮茹的衣服、医药费和营养费共计20块钱，暗自点头，处理结果还算公正。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随后快步走到了采购三科办公室来找徐秉聪开车辆通行单。 “你再晚一点来我就要去开荒了，你这次下乡顺便帮我打听打听猪苗的事情。”徐秉聪把填好的单子递给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行啊，我有个同学在先锋乡公所供销社当采购员，他三天两头的在各个生产队跑，问题应该不是很大，您计划养多少？”符景略笑着应了。 “暂时买10头，先用食堂里的泔水和烂菜叶喂喂看。” “行，我知道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好。” …… 半小时后，符景略把改装威利斯吉普开到了先锋乡公所供销社门口，停稳车子后赶紧爬了出来，跺了会脚等身子暖和了一点就径直走了进去找营业员询问采购员办公室的位置，在她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谌宇波。 “我还想着这两天找机会去给你拜年呢，没想到你还先来了。”谌宇波见了符景略大喜，连忙拽着他进办公室烤火，笑着说道。 “拜年只是顺带的一个小目的，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是吗？快和我说说。” “等我先烤会火暖和暖和先。” “好。” “兄弟，要不咱们出去聊？”符景略扫了一眼办公室里其他的采购员，小声说道。 “明白。” 符景略领着谌宇波走到吉普车旁边，微笑着小声问道：“兄弟，你要老婆不要？” “你这不废话吗？人长的怎么样？”谌宇波饶有兴趣的问道。 “还算俏丽耐看，和我是一个村子的，也是我初三的同班同学。” “嗯，你的眼光我还是很佩服的，那她是干什么的？该不会是在家种地的？” “不是，我哪能这么不知轻重？是我们村里小学的民办教师。” 第202章 检票员秦淮茹上线 “民办教师？嗯，还行。”谌宇波笑着点头。 “是，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兴趣和我去见一下本人？”符景略笑着问道。 “当然，不过你得先送我回家捯饬捯饬，第一次见面得给人留个好印象啊。”谌宇波伸手捋了捋头发，傻笑道。 “哈哈，知道上心了，不用，你这身穿着挺得体的，打扮的太正式到时候说话反而不自在。” “行，听你的，等我会儿，我去找我们主任请假。” “好。” 十多分钟后，符景略开车带着谌宇波到了秦家村口的大槐树前，谌宇波突然开口道：“要不先去你老丈人家，我去给爷爷奶奶和叔叔阿姨拜个年。” “也行，你有心了。”符景略笑着点头。 符景略把车子停在老丈人家小院门口，领着谌宇波进去给家人们拜年，拜过年后稍事休息，又领着他来到了秦晓丽家。 秦晓丽和她父母刚好在家，符景略笑着和秦福奎与晓丽妈详细介绍了一番谌宇波的身份，老两口听了大喜过望，慌忙请两人上座，端茶敬烟准备零食忙的不亦乐乎，秦晓丽则站在不远处看了一眼就害羞的躲进了自己的卧房。 寒暄了一番之后晓丽妈悄悄的拿了4个鸡蛋进了厨房，秦福奎则领着符景略和谌宇波进了小女儿的卧房，没过多久符景略就和秦福奎各自找借口走了出来，两人就此坐在客厅里烤火闲聊。 “景略，如果我家晓丽真和你这同学成了，叔要记你一辈子的好。”秦福奎感激的小声说道。 “嗨，您言重了，当年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也不会有今天，这其实也是晓丽的福分。” “诶。” 大约半小时后，晓丽妈就热情的来招呼符景略和谌宇波吃糖水煮鸡蛋，吃完东西后稍事休息，两人就以有工作要忙告辞离开了，今天主要是来打个照面。 “感觉怎么样？”符景略开车上了大路，笑着问老同学。 “还行，不矫揉造作，挺对我的胃口的。”谌宇波微笑着点头。 “哈哈，这就好，我也算不虚此行了，往后就靠你们自己沟通了，什么时候想扯证了告诉哥们一声。” “好，到时候我一定给你准备一份厚厚的谢媒礼。” “行啊，我脸皮厚，可就问心无愧的收下了。” “应该的应该的。” “你现在是回家还是回供销社？” “要不你跟我回家，中午我好好招待你一顿。” “也行，我正好去给伯母拜个年，不过我没带东西啊。” “嗨，咱们兄弟之间讲这些虚礼做什么？” “好。” 车子开到半路，符景略忽然想起徐秉聪交待的事情来，连忙和谌宇波说了。 “嗯……现在猪苗很抢手，社员兄弟们也都很急需，我帮你打听打听。”谌宇波略一思索，说道。 “行，有消息了你就直接和徐科长打电话，就我上次给你留的电话号码，我现在不在采购三科干了，往后你和他打好关系了也有不少的好处。” “明白，谢谢你。” “不用。” …… 下午两点多，符景略去轧钢厂还了小吉普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电影院，停好车子进大门的时候刚好撞见秦淮茹右手拿着扫把，左手拎着畚箕走出来，心中十分疑惑，微笑着问道：“淮茹姐，你这是？” “哦，电影院大厅的卫生我已经搞好了，我看大门外面有些脏，我过来扫一扫。”秦淮茹笑着回道。 “嗯，不错不错，刚来就想给人留个好印象，不过电影院还有一个清洁工，你下次干这些事情的时候最好把他给叫上。”符景略小声提点了一句。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明白了，谢谢你。”秦淮茹心领神会的点头。 “不用，你干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就知道了。”符景略微笑着摆了摆手，随后细细的打了一番秦淮茹，见其已经换上了一件半新的蓝布罩衣，把里面的旧棉袄很好的遮掩住了，看起来还算得体， 头发也重新梳洗过了，不见了昨天的狼狈样，只是脸上的伤痕依然清晰可见，不过精神很好，关切的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没什么大碍？” “还好，除了伤处有些疼之外没什么不适。”秦淮茹伸手捂了捂脸颊，不自然的说道。 “行，那你忙去，我也要开始工作了。” “好。” 符景略进了放映室，开始倒昨晚王隆放过的胶片，知道他心愿达成，工作就没这么积极了。 没过多久秦淮茹打扫好卫生就走了进来拿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聚精会神的观看。 符景略也没空去管她，倒好胶片之后开始自顾自的检查放映机，做好了晚上的放映准备工作之后长伸了一个懒腰，对秦淮茹笑着说道：“淮茹姐，咱们下班，吃过晚饭再过来。” “这不太好，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啊。”秦淮茹微笑着摇头。 “也是，那你就先坚持一个礼拜。”符景略点点头。 “好，对了，干检票员需要注意哪些地方？你和我好好说说。” “嗯……别的什么都好说，就是你检票的时候一定要铁面无私，没票的人坚决不能放他进去，要不然当场就会出乱子；还有注意不能让人带刀具和爆竹这样的物品进去； 如果有人想闹事你就直接把大门锁上喊保卫人员过来处理，不要怕事，必要的时候拿出一股泼辣劲出来，要不然你是干不下去的。” “明白了。” “王经理会安排王隆带你几天，你跟着好好学习就成了。” “好。” “咱们走，我要锁门了。” “诶。” 符景略从电影院出来取了自行车飞快的骑回了四合院，穿过垂花门的时候就看见秦京茹和秦盈盈蹲在自家门口烧些没用的油纸往两个猪蹄上滴去。 “东西这么快就弄过来了？”符景略扶着自行车走到两人面前，笑着说道。 “是啊，吃中午饭之前胖哥就送过来了，我们找这些油纸费了半天的时间。”秦京茹微笑着回道。 “行啊，辛苦你们了，你姐呢？”符景略瞅了一眼屋里，疑惑的问道。 “嫂子和小杏嫂子上菜市场买作料去了。”秦盈盈笑着回道。 “嗨，直接去柱哥家拿就是了，他家这种东西多的是。”符景略笑着说道。 “对呀，我经常见他一小包小包的拎些东西回家。”秦京茹听了恍然大悟，小声说道。 “我现在去柱哥家一趟。”符景略靠墙停好自行车，笑着说道。 第203章 找冉秋叶换粮票 符景略回屋放好挎包，想了一下，找了个小布袋装了大概一斤多黄豆，拎着走到了傻柱家，这会儿他正站在家门口的小煤炉子边熬鸡汤，不时地拿快子沾点汤汤水水放在嘴里尝咸澹。 “我说兄弟，这鸡该不会是你从轧钢厂食堂带回来的？”符景略往锅里瞟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傻柱，小声问道。 “那哪能啊？我已经掉进过坑里一次了，同样的错误哪能再犯啊？我媳妇娘家买的，本来想等几天再杀的，不过现在秦姐身体不舒服，就提前杀了分她一点汤喝喝，让她好好补补。”傻柱苦笑着回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这就好，不过你媳妇没意见吗？”符景略不经意瞥了一眼被门帘遮得严严实实的房门，小声问道。 “嗨，能有啥意见？秦姐是我亲姐，我照顾照顾她不是应该的嘛。”傻柱振振有词的说道，颇有些不以为然。 “也是。”符景略违心的附和道。 “对了，找我有事啊？”傻柱瞥了一眼符景略手里拎着的东西，笑着问道。 “没啥事，这不过年了嘛，我也没啥东西送的，就拎了一斤黄豆过来给你们，雨水再怎么说也是我妹妹呀。”符景略把东西递给傻柱，笑着说道。 “这敢情好，谢谢了。”傻柱笑着接过。 “不用，你现在给我拿点作料，我家明天中午准备做黄豆炖猪蹄。” “行，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会耽误你上班吗？” “嗯……这样，我帮你们备好料下锅再去上班，之后只要有人看着火就成。” “好啊，那这没话说，谢谢了。” “不用，咱们兄弟谁跟谁啊。” “好，哥们先回去了。” “诶。” …… 时间一晃过了七天，这天上午10点多，符景略扶着一辆女式飞鸽自行车和禹雅清说笑着进了四合院的大门，正好撞见于莉背着个小挎包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你们这是刚从王府井百货大楼回来啊？”于莉看着符景略手中的自行车，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啊，嫂子你这是？”禹雅清微笑着点头，随意问道。 “劳保厂开工了，我现在去领活干。”于莉笑着回道。 “是吗？”禹雅清听了心中小小的一喜。 “嗯，你回去告诉你表妹一声，吃过中午饭就可以开工了，咱们还像年前那样干。” “好啊。”禹雅清笑着应了。 “行，我先走了。” “诶。” 符景略回头看了一眼于莉风风火火的背影，笑着对禹雅清小声问道：“怎么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不是说好了要和小杏嫂子一起干的吗？” “小杏嫂子能领回来多少活还不好说，哪能现在就开口拒绝啊？等下她回来肯定要和我们提减少工钱的事情，到时候看情况再说，是顺水推舟的拒绝了还是继续和她一起干。”禹雅清笑着说道。 “行啊，真不愧是我媳妇。”符景略赞道。 “咯咯，你现在扶着自行车先回家，我去找一下小杏嫂子，估计她还不知道消息。” “好。”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靠墙停好，秦京茹和秦盈盈听见动静挑开门帘飞快的跑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女式自行车啊，少了一条横杠，上下车确实要方便很多啊。”秦京茹抚摸着新崭崭的车身，笑着说道。 “是啊，不过这样载重也少了很多。”秦盈盈微笑着点头。 “怎么样？小茹，想不想学？”符景略笑着问道。 “想当然想了，可是这么新的自行车摔了怪可惜的。” “嘿嘿，其实我也不舍得，不过区里办有自行车驾校，你们有空的时候可以花几块钱去那里学。”符景略笑了笑，说道。 “真的吗？”秦京茹惊喜的问道。 “当然。” “太好了，盈盈姐，咱们一起去？” “好啊。” “小茹、盈盈，咱们回屋，外面感觉有冷啊。” “诶。” 三人回屋没待多久，禹煦苍就挑起门帘乐呵呵的走了进来。 “爸，您怎么来了？快，过来烤烤火。”符景略见了大奇，迅疾起身笑着招呼道。 “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禹煦苍快步走到煤炉边，摘下手套搓了搓双手，放在上面烤了一会儿，笑着说道。 “哦，您说。” “这不乡公所要组织一批贫下中农代表去参观大寨嘛，我第一个报了名，不过需要准备二十斤全国粮票，本来直接拿家里的麦子就可以去乡公所粮站换，可家里你奶奶要吃，我也有点舍不得，就过来找你想想办法了。”禹煦苍看着女婿，不好意思的说道。 “唉，您凑这个热闹干嘛？”这时禹雅清挑起门帘走了进来，不满的瞪了自家父亲一眼。 “闺女，不过这话可不敢在外面乱说哟。”禹煦苍脸色微变，慌忙摆手。 “知道。” “没事，爸想学先进是好事，咱们应该支持，不就二十斤全国粮票嘛，我这就出去想想办法。”符景略微笑着打了个圆场，随后拿起手套穿戴了起来。 “劳你费心了。”禹煦苍陪笑道。 “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嘛？媳妇，等下多弄两个好菜，我和爸好好的喝一盅。” “诶。” 符景略出门取了自行车，就想着去找娄晓娥，被冷风一吹，忽然想起来如果自己真去找她买，她肯定不会收钱，这就等于白给了，这么一想自己还怪不好意思的。 想了一下自己认识的人当中谁手里还会有全国粮票，突然冉秋叶的名字浮上了脑海，她家是华侨，肯定也能收到侨汇券，弄到全国粮票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了，剧中她就给过阎埠贵十斤。 不过自己和她只有一面之缘，也不知道她肯不肯卖？算了，先去问问看，实在不行再去找娄晓娥。 扶着自行车走到路中间，抬眼朝秦淮家看去，正巧瞅见棒梗带着妹妹在门口玩耍，心中一喜，大声喊道：“棒梗，过来一下，姨父找你问点事。” “诶，来了。” “你知道冉老师家住哪吗？”符景略等棒梗飞奔到面前，笑着问道。 “知道。” “行，跟我走，带我去找一下她。” “好。” 第204章 傻柱又要打许大茂 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棒梗在他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冉秋叶家，把来意和她一说，她立马就爽快的答应了。 “冉老师，我应该给您多少钱合适？”符景略笑着接过冉秋叶递来的粮票，小声问道。 “嗯……，谁都有困难急用的时候，您就给个白面价。”冉秋叶想了想，微笑着说道。 “不不不，您这太吃亏了，说实话，冉老师，我可不困难啊，我需要这些全国粮票是有别的用途……”符景略就把老丈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她说了。 “好哇，学先进是好事，我就更不能多收您的钱了。” “冉老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能让您吃大亏，这样，一斤我给你三毛钱。”符景略只好快刀斩乱麻，说完就从裤兜里掏出一卷钱抽出6张红票子递给冉秋叶，这样就和从乡下社员家里买白面的价格差不多了。 “这……”冉秋叶见了有些愣神。 “拿着，冉老师，您这就帮了我很大的忙了。”符景略拿钱的手又动了动。 “好。”冉秋叶无奈接过。 “谢谢您，冉老师，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诶，我送送您。” “不用，您留步。” …… 与此同时，娄家，娄廷瑞刚从区治安局回来，就一屁股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一言不发。 “怎么了？老娄。”谭雅丽很少看见丈夫这样，快步走到他的身侧坐下，关切的问道。 “晓娥呢？”娄廷瑞没有直接回答妻子的问题，扫了客厅一眼，小声问道。 “在她的卧室里，这会儿应该听见你的动静了，马上就会出来。” 谭雅丽话音刚落，娄晓娥就推开卧底的门走了出来，笑着说道：“爸，你回来了。” “嗯。”娄廷瑞见了女儿有些强颜欢笑，更加不想提忧心的事情。 “老娄，女儿今年已经25了，有些事情该让她知道了，你一个人终究有考虑不周到的到方，何不告诉我们？大家一起商量个好办法度过难关。”谭雅丽温言劝道。 “对呀，我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高中生啊，说不定还真能想到什么好主意呢？”娄晓娥在父母斜对面的沙发上坐好，自信满满的说道。 “好，告诉你们也无防，我今天上午又跑了一趟区治安局，咱们家去港城的通行证可能办不了。”娄廷瑞无奈点头，苦笑着说道。 “为什么？咱们不是有赴港城探亲的邀请信吗？”谭雅丽听了脸色大变，焦急的问道。 “光有这个没用，暗地里还要看个人表现，我已经在治安所留过桉底了，他们怕我出去了就不回来，这个月我跑了十几趟， 每次都搪塞推诿不给办，我也见不到正主，这是他们在有意识的拒绝咱们，我今天舍了老面子找了以前的老关系才问明了情况。”娄廷瑞解释道。 “唉，这下麻烦大了。”谭雅丽长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 “是啊。”娄廷瑞附和点头。 “爸，咱们家一定要办这个通行证吗？”娄晓娥现在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非办不可。”娄廷瑞苦笑着点头，心中暗道，如果没有通行证的话就只能偷渡了，非但生命安全没有保障，而且财产只能带很小一部分，绝对的下下之选。 “明白了。” 娄晓娥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间福至心灵，想起了符景略的嘱咐，笑着说道：“爸，要不您去找侨汇券经办人员问问看？” “找他们有什么用？他们又管不了治安局。”娄廷瑞苦笑着摇头。 “爸，您忘了景略对咱们的嘱咐了，他说往后如果咱们真遇到什么过不去的难关，说不定可以去找他们寻求帮助啊。”娄晓娥笑着提醒道。 “咝，这能行吗？”娄廷瑞这会儿也想起来了，将信将疑的问道。 “试试看呗，您现在反正也没什么好办法。”娄晓娥笑着鼓励道。 “没错，死马当成活马医，雅丽，你现在去做饭，吃过饭我去问问看。”娄廷瑞也来了点信心，微笑着吩咐道。 “诶。” ……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2点多，符景略送老丈人到了公交车站，背着手慢慢的熘达回了四合院，进大门的时候看见傻柱浑身发抖， 双眼赤红似有无限怒火，脸色铁青，捏着双拳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心下大奇，微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柱哥，你这是？” 傻柱充耳不闻，仿佛没看见一样，径直朝前走去。 符景略知道要出大事了，迅疾跟在他身后。 傻柱经过阎埠贵家没有停留，走到离自家门口不远处突然停下脚步，不到三秒钟，迅疾转身，快步朝垂花门方向走去。 符景略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点猜测，大概许大茂又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 许大茂在采购三科开了两天的荒之后，便使出巴结轧钢厂头头的浑身解数，很快就和里面的采购员打成了一片，又谎称和符景略是同住一座四合院的铁瓷，程泽峰和徐秉聪听了信以为真，又不好当面去询问，就把采购工作中几乎所有的条条道道都告诉了他。 许大茂如获至宝，他的脑袋瓜灵活，同样很快就发现了鸡蛋可以操作的空间，他最近一段时间穷疯了，自然不怕辛苦，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的收鸡蛋，也不多收， 每次收了30个就收手，过年时节，稽查也不来管，走亲访友的这种事情也比较常见，之后就大大方方的骑回轧钢厂卖给采购三科，每次都能得利四、五毛， 一天下来跑个四五趟，能挣两块多，徐秉聪见他这么老实勤快，还在一次早会上表扬了他，这可把他乐坏了，乡下生产队跑得就更勤了。 找到了这么一条挣钱捷径，许大茂一下子就抖了起来，在四合院里除了尊敬符景略，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又重新和傻柱别起了苗头。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只是不知道许大茂这次又怎么触到傻柱的痛处了，符景略暗自思量道，想完抬头一看，不见了傻柱的身影，慌忙抬腿朝后院跑去。 第205章 许大茂怎么知道你肚脐眼正上方有颗大黑痣的 符景略很快就追上了傻柱，缀在他身后，见其一穿过月亮门到了后院就大喊：“许大茂，许大茂，你给老子滚出来。” 没有听见回应，傻柱快步走到许大茂家门口，见他家房门已经上了大锁，怒气更盛，死命的踹了一脚，没有踹开， 随即俯身从地下捡起小石块不断地朝他家窗户扔进去，一阵阵“哗啦”玻璃破碎的声音不断响起，响声很快就惊动了在后院的人，纷纷跑出来围观。 “他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二大妈站在人群中随口问道。 “估摸着又是许大茂给他使坏了呗，惹火了他。” “哎，这两人呐，能不能别一天到晚的掐架呀？” “傻柱子，你在干什么？”聋老太太和一大妈坐在屋里拉家常，听见动静走了出来，看见傻柱这反常的一幕，大声喝道。 傻柱充耳不闻，继续扔石头。 “傻柱子，还不快给我住手！”聋老太太又大喝了一声。 傻柱见许大茂家所有的窗户都被砸了个稀巴烂，心中的怒意稍稍消散了一些，这才停手作罢，侧头瞥了聋老太太一眼，迅疾转身就走。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傻柱下一步要干什么，不约而同的跟了上去。 符景略走在人群中的最前面，没一会儿就跟着傻柱走到了他家门口。 傻柱刚要挑开门帘走进房间，许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身，从门口的煤炉子边拿了一根火钩子走到众人面前一举，冷冷的说道：“我他妈回自己家，这有什么好围观的？” 众人一想，可不是嘛，这才纷纷散去，私下里讨论这出好戏还要等许大茂回来了才精彩。 “老太太，现在怎么办？”一大妈看着聋老太太，小声问道。 “傻柱子要不想说，谁去问都没用，咱们也回，等晚上开全院大会，唉，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消停。”聋老太太摇了摇头，沉声回道。 “诶。” 符景略心知事情没这么简单，又不好当面去问，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迅疾转身离开。 穿过垂花门的时候，肩膀就被人从后面轻轻的拍了一下，回头见是季仓满，笑着说道：“季哥，有事啊？”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兄弟，傻柱和许大茂的事情也许我知道一点情况。”季仓满小声说道。 “是吗？咱们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说。” “那去公园凉亭？” “好。” 傻柱见围观的人群散去了，转身快步走回自家门口，随手把火钩子往煤炉子边一扔，挑开门帘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伏恒美这会儿正挺着大肚子坐在小圆桌前缝着小孩子要穿的百家衣，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听见动静，抬头见是丈夫，笑着问道：“又在冲谁发大火啊？我说你这么大年纪了，这脾气得好好改改了。” “改不了，我这辈子就这脾气了，你要受不了找别人过去啊。”傻柱瓮声瓮气的说道。 “好好好，不改就不改嘛，今天这是吃枪药了？火气这么大？”伏恒美见丈夫眼睛赤红，脸色铁青，情绪很不对劲，连忙软下了话头，小声滴咕了一句。 傻柱也不搭理伏恒美，径直走到正拿着小剪刀在剪不知名的小玩意的继女身侧，温言说道：“妞妞，你自己去找太奶奶玩好不好？我和你妈妈说点事情。” “好。”小姑娘笑着起身蹦蹦跳跳的朝外走了。 傻柱等继女走出房间，快步走到门口关上房门放下插销把门反锁了。 “这……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我现在身子重不方便。”伏恒美看着丈夫猴急的样子，以为他想干那事的兴致上来了，好笑的说道。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我不像正常人吗？”傻柱搬了一把椅子在伏恒美对面坐好，死死地盯着她，冷声骂道。 “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了，不过你也用不着骂人啊？” “哼哼，骂你，如果不是看你挺着个大肚子，我现在揍死你的心都有。”傻柱冷笑一声，沉声说道。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哪根神经搭错了？”伏恒美感觉今天的丈夫很陌生。 “哼哼，我还想问问你怎么了？处心积虑的骗了我这么久，你是这个，我自愧不如啊。”傻柱冷笑道，冲伏恒美竖起了大拇哥。 “我骗你什么了？你是不是又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伏恒美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美好的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哼哼，还在狡辩，还想继续蒙骗我。” “我哪有？” “行！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我问你，你以前是不是和许大茂睡过？” “没有，绝对没有，你又是听谁胡说八道的？”伏恒美闻言瞬间如坠冰窟，浑身发冷，强自辩解道。 “哼哼，还不死心，那我问你，许大茂怎么知道你的肚脐眼正上方有颗大黑痣的？” “这……”伏恒美顿时哑然。 “是不是无话可说了？” “也许是我夏天在院子里干活被人看见了。”伏恒美声如蚊蚋的说道，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哼哼，你这是把我当成三岁的小孩子哄骗呢？我一个字都不信，还不快给我老实交待！” “柱子，柱哥，我真没有，我肚脐眼上有颗大黑痣的事情我们村里好几个和我要好的姐妹都知道，说不定许大茂就是从她们嘴里打听到的，他见咱们俩生活幸福美满，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就想着造谣来搞破坏。”伏恒美语带哭腔的说道，她心知肚明，一旦真的承认了和许大茂曾经有染的事情，那就只剩下卷铺盖回乡下这一条路了，好在脑袋瓜转得快，迅速想到了这么一个好借口。 “是吗？”傻柱一听，忽然觉得伏恒美说的话有些道理，他现在还是蛮喜欢她的，内心深处也不愿相信她会干这样的事情。 “真的，绝对是真的，你要不相信现在可以去我们村调查。”伏恒美见傻柱的内心开始动摇了，心中大喜，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迅速拿话将死了他，就赌他不会真的去，同时做了一个决定，往后真的要找机会透露给一两个相好的姐妹知道。 “我会去的。”傻柱嘴硬了一回，心中却是一片苦笑，真要回乡下找人询问是否知道自己老婆的肚脐眼正上方有一颗大黑痣，那不是大傻子才干的事情吗？ 第206章 幕后黑手 “当家的，你这些消息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伏恒美见事情有了重大转机，自己又有可能再一次成功化解人生中的最大危机，心中暗自庆幸，长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我们后厨刘岚说的。”傻柱去了大部分疑心，看伏恒美重新变得顺眼了起来，温言说道。 “是吗？那么她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伏恒美很想知道这个幕后黑手是谁，总觉得许大茂没这么傻，会到处吹这种事情，一个弄不好他自己也得跟着倒大霉。 “她是我们轧钢厂副厂长的相好，平日里也有一些人奉承她，总能听到一些隐密的消息，八成又是从哪个大嘴巴那里听来的。”傻柱苦笑着说道，事情都传到刘岚的耳朵里了，那知道的人就不会少， 过不了几天说不定整个轧钢厂的人都会知道，往后轧钢厂是个人都会认为许大茂和他媳妇有一腿，而且他还不好挨个主动去说明，这下子算丢人丢大发了，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啊？ “当家的，你该不会想着和我离婚？”伏恒美闻言脸色剧变，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丈夫今后会背负着何种压力，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 “我……”傻柱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有离婚的想法，现在感觉媳妇好像没有犯错，谈离婚就有些气短了。 “行，我知道你们男人的面子大如天，等我把孩子生出来了咱们就离，谁叫咱们有缘无分呢。”伏恒美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哭哭啼啼的求丈夫不要离婚反而是下下之策，反不如以退为进，打悲情牌。 “我……我没想要离婚啊。”傻柱长舒了一口气，违心的说道。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是个工人，往后还有光明的前途，我不能耽误了你。”伏恒美伸手握着傻柱的大手，微笑着说道。 “我……离婚以后我一定会养你和妞妞的。”傻柱感动的反握着伏恒美的手。 “谢谢，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也不枉咱们夫妻一场，不过我自己有手有脚，回乡下之后我也不准备嫁人了，凭我的能力一定能养活我自己和妞妞的。”伏恒美微笑着点头，故做坚强的说道。 “不行，你不能回乡下，我一定会帮你在城里立足的，再怎么说你都是我孩子的母亲啊，我可不能做个无情无义的人。”傻柱有点哽咽了，斩钉截铁的说道，心中暗自感叹这样深明大义的女人多好啊。 “好，到时候再说。”伏恒美欣慰的点点头，有了这个保障就算离婚了也不是不能接受，接着话锋一转，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家的，往后你一定要留心，争取把这个幕后黑手早点找出来，实在太可恨了，要不然他以后还会害你的。” “幕后黑手？这事不是许大茂搞出来的吗？”傻柱一脸疑惑的看着伏恒美。 “当然不是了，天下哪有这么傻的人？自己弄坏自己的名声？”伏恒美胸有成竹的说道。 “是哦，我好像错怪了许大茂，不过这孙肯定也脱不了干系，确实该揍，还好今天没碰到他，要不然又要打的他住院。”傻柱信服的点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对了，你刚才进门的时候在冲谁发脾气？”伏恒美好奇的问道。 “嘿嘿，我把许大茂家的窗户玻璃全砸了，院子里的人都跟着我看热闹呢。” “什么？！”伏恒美无语的摸了摸额头。 “呵呵，咱们陪他不就完了，对不起啊，今天让你受惊吓了，我来摸摸孩子。” “唉，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冲动的毛病啊？” “改不了啦，这辈子就这样了，爱咋咋地。” …… 与此同时，符景略和季仓满并肩快步走进附近公园的凉亭里。 “季哥，你知道些什么？”符景略扫了四周一眼，小声问道。 “兄弟，前天晚上许大茂请咱们喝酒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季仓满笑而不答，小声反问道。 “这怎么不记得？当时刘光齐也在，我晚上要上班就没喝酒，吃完饭就走了，这好像没什么？”符景略笑着回道。 “嘿嘿，你走了之后才精彩，许大茂这孙子喝多了嘴就没个把门的，一个劲的骂傻柱，骂他傻了唧的，娶了个破鞋老婆不自知，还把她当成了宝。”季仓满低声笑了一声，说道。 “不会啊，我感觉他媳妇挺好的呀，聪明能干，勤俭持家，待人接物也很不错，在咱们院也算数一数二的了。”符景略羊装毫不知情的样子赞道。 “嘿嘿，刚开始我们和你的想法一样，就和许大茂争辩了几句，结果他说了一句话就直接把我们俩给震傻了。” “什么话？”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傻柱媳妇肚脐眼正上方有颗大黑痣。”季仓满悠悠的说道。 “什么？！他是怎么知道的？”符景略羊装成一脸震惊的样了，小声问道。 “嘿嘿，他说他见过。”季仓满低声笑了笑，露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什么？！这这这……” “你说傻柱知道了这件事情能饶过许大茂吗？” “明白了，这个消息是刘光齐故意透露到轧钢厂去的，傻柱在后厨工作，平日里也得罪过不少人，他们也很愿意传播他的谣言。”符景略点点头，澹然说道。 “没错啊，刘光齐的采购员职位被许大茂抢了，他肯定怀恨在心，平日里傻柱和他一家人的关系也不怎么好，现在巴不得俩人斗个你死我活，最好一伤一残。” “有道理，看样子刘光齐也是个狠角色啊。”符景略摸了摸下巴，赞道。 “那是，老刘家的孩子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就喜欢琢磨人，而且手还黑。” “嗯，往后你也当心点，这个酒后吐真言啊，还是少喝点的好。”符景略小心的告戒了一番。 “知道，要喝也是和你这样的好兄弟一起喝啊。” “呵呵，你自己把握就好，不过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的，许大茂一旦知道了真实的情况很快就会回过味来，当时就只有你和刘光齐在现场，非此即彼，等下你最好先找许大茂说明情况，免得他记恨你。”符景略澹澹一笑，沉声说道。 “知道，我下午就坐在门口等他回来，哼哼，刘光齐这回这个恶人当定了，那傻柱那里呢？” “如果傻柱知道了真实情况，铁定会和他媳妇离婚，‘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还是不要去做这个恶人好了。”符景略摆了摆手，温言说道。 “明白了，不过保不准刘光齐会说。”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只要问心无愧就行。” “也是。” “走，天太冷了，回家烤火去。” “诶。” 第207章 许大茂成功滑过去了 符景略掀开门帘走进房间，煤炉子里的火烧得旺旺的，上面的开水壶冒着水蒸汽，发出轻微的咝咝声响，烘得屋子里暖暖的， 秦京茹和秦盈盈正坐在小圆桌前专心致志的裁着劳保手套样片，禹雅清则拿着大红纸坐在一旁剪红喜字和窗花。 “外面闹哄哄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禹雅清抬头看着心上人，微笑着问道。 “嗨，也没多大事，傻柱一回四合院就把许大茂家的窗户玻璃全砸了，不知道两人又闹什么矛盾了。”符景略伸手在煤炉子上烤了两下，随后挨着禹雅清坐了，轻描澹写的说道。 “是吗？这次有点严重了。” “呵呵，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就这么一回事，我估摸着顶多柱哥赔钱了事，都闹不到开全院大会的份上。”符景略笑了笑，兴趣盎然的看着禹雅清剪窗花。 “也是，两人每次不都闹的虎头蛇尾的。”禹雅清继续忙活手头的活计，也没往心里去。 “姐夫，我想和你商量个事。”秦京茹停下剪刀，笑着说道。 “哦，你说。” “现在有淮茹姐帮忙打掩护，棒梗每次在电影院能多卖出7、8毛钱来，我和盈盈姐商量了一下，想给淮茹姐一点好处。” “应该的，你们打算给多少？”符景略点点头，笑着问道。 “3块怎么样？加棒梗的工钱刚好凑够5块。”秦京茹笑着回道。 “可以，我估计王隆家也会给淮茹姐3块，这一下子她每月多出8块钱来，日子应该会好过点。” “诶，我现就去和她说。” “那把这些裁好的样片也带过去，我估摸着淮茹姐那边做的也差不多了。”秦盈盈微笑着说道。 “好。” “淮茹姐还没去上班啊？”符景略惊讶的问道。 “咯咯，她现在跟你学的，去电影院搞好了卫生就回来了。”禹雅清笑着说道。 “是吗？那我再暖和一会儿，得去电影院值班了。” …… 傍晚时分，许大茂哼着小调，扶着自行车迈着轻快的步伐进了四合院的大门，他今天挣了小三块，心情正美着呢。 没走几步刚巧撞见了阎埠贵，“大茂，回来了？” “啊，三大爷，您这是要熘弯去了啊？” “哦，去上个茅房，大茂，你家的窗户玻璃全给傻柱砸了，你怎么又惹到他了？”阎埠贵小声说道，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我没有啊，这个疯狗。”许大茂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气急败坏的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是吗？那你赶快回家看看。”阎埠贵明显不信。 季仓满这个时候正站在门口抽烟，一边看着媳妇炒菜，帮忙打个下手，一边瞅着四合院大门方向，这会儿见许大茂回来了，拿起手中的烟勐吸了两口，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悄悄的跟了上去。 许大茂走到家门口，看着窗户玻璃全被砸了个稀巴烂，气得破口大骂：“傻柱，这仇我要是不报，我誓不为人。” 靠墙停好自行车，就要往刘海中家去，准备找他开个全院大会，好整治一下傻柱，顺便讹一笔钱。 “茂哥，等等，我找你有话说。”季仓满连忙伸手阻止了他。 “哦，兄弟，有事待会儿再说，我先去找二大爷处理一下我这个事情。”许大茂见是季仓满，语气缓和了许多，伸手指了指空荡荡的窗户，说道。 “我想和你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季仓满朝许大茂打了个眼色，小声说道。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哦，那咱们进屋再说。”许大茂立马会意，掏出钥匙来开门。 “好。” 许大茂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看见屋子里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心中怒意更盛，大声骂道：“这个王八蛋，欺人太甚。” “茂哥，您先消消气，听我把话给您说完。”季仓满跟在许大茂的身后，见了房间里的情况也暗自咋舌。 “哦，你说。”许大茂点头。 季仓满把从前天晚上喝酒时听到的事情和傻柱砸玻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许大茂。 “我真这么说了？”许大茂瞬间惊出一声冷汗，暗道喝酒误事，庆幸没把和伏恒美滚干草堆的事情说出来，要不然让傻柱知道了绝对会拿菜刀砍死自己。 “说了，要不然傻柱哪会发这么大的火啊？”季仓满郑重点头，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下完蛋了，傻柱绝对不会轻饶了我。”许大茂一顿哀嚎，双膝一软，差点就要跪在地上，被季仓满眼疾手快扶住了。 “兄弟，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许大茂现在心乱如麻，六神无主，紧紧地抓住季仓满的手臂，小声问道。 “你只能咬死了是酒后吹牛，傻柱也拿你没办法，他不会傻到说出真相，同样的，民不举官不究，他也不会傻到去保卫科告你，时间一长这事情就过去了，只是你在轧钢厂的名声会受损，往后你还要留神傻柱的报复。”季仓满说道。 “对对对，就这么办，我以后尽量躲着点他，反正我现在是采购员，工作时间自由。”许大茂忙不迭的点头，庆幸躲过了一劫。 “行，那你赶快把房间收拾收拾，明天找人帮忙把玻璃安上，我先回家了。”季仓满见把自己摘出来了，心情大好，说道。 “好，慢走啊，有空请你吃饭。” “诶。” 许大茂等季仓满出门走远了，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刘光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好心好意请你喝酒，你就这么害老子，此仇不报， 我誓不为人。”瞅了一眼门外，天已经开始黑了，也没心情收拾屋里的烂摊子，随即把房门一锁，准备去父母那里对付一宿。 许大茂扶着自行车穿过垂花门，冷不丁的瞅见傻柱正站在前院的路中间，瞬间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战战兢兢的说道：“傻柱，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找你问问话。”傻柱死死地盯着许大茂，冷声说道。 “好好好，你问。”许大茂见傻柱没上手就打人，感觉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赔笑道。 “这个地方不方便，跟我走。”傻柱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就背着双手快步朝前走去。 “诶。” 傻柱把许大茂领到公共厕所边的小巷子里，冷声说道：“待会儿有一句假话，我就把你沉到里面，我绝对说到做到。”说完伸手指了指公共厕所的方向。 “不敢不敢。”许大茂慌忙赔笑道。 “你真的看见了？”傻柱死死地盯着许大茂的眼睛，厉声问道。 “柱哥，柱爷，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我一喝酒就喜欢吹牛的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娄晓娥身上就有，我可能脑子抽风了，张冠李戴到你媳妇身上去了。”事先有了季仓满的提醒，许大茂脑袋瓜转得飞快，早就想好了对策。 “是吗？”傻柱果然被唬住了，感觉这个说词比他媳妇说的还要靠谱，一时心情大好，只剩下恨那个造谣的幕后黑手了。 “真的真的，不信你去问娄晓娥。”许大茂慌忙赌咒发誓，口不择言的说道。 “行了，以后喝酒有点把门的。” “诶，一定一定。” “滚。” “好好好。”许大茂立刻扶着自行车抱头鼠窜了。 第208章 刘光齐的阴谋 刘光齐下班回来经过许大茂家时看见他家的窗户玻璃被砸了个稀巴烂，家里黑乎乎的人也不在，心里瞬间乐开了花， 采购员位置被抢的怨恨消散了一小半，等一回到家见了做饭的母亲就高兴的问道：“妈，今天下午许大茂是不是被傻柱打的很惨？” “没有啊？两人又没有打架，那些玻璃是傻柱趁许大茂不在家时砸的。”二大妈听了一愣，笑着解释道。 “是吗？傻柱这回好像变聪明了嘛。”刘光齐小声滴咕了一句。 “聪明啥呀？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傻了唧的。”二大妈撇了撇嘴，颇有些不以为然。 “是啊，您忙，我先回屋了。” 刘光齐一回到卧房脸色就变得阴沉起来，放好挎包，坐在小书桌前细细的思考了起来，没过多久，嘴角发出一丝冷笑，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许大茂，好戏这才刚刚开始呢。” 吃过饭后，刘光齐稍事休息，就背着手出门熘达到了前院，在垂花门外驻足观望了一下，见傻柱正站在门口刷锅，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兄弟，现在得空没？”刘光齐走到傻柱身后，笑着和他打招呼。 “是你啊，稀客呀，有事？”傻柱回头见是刘光齐，挤出了一点笑容，人终究是干部么。 “有点小事，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刘光齐笑着卖起了关子。 “想说就说呗，有什么当不当的？” “好，那要不咱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 “行啊，前面带路。”傻柱笑着伸手邀请道。 “走着。” 刘光齐把傻柱领到四合院大门斜对面的小巷子，站定转身微笑着说道：“你现在一定很恨许大茂，我知道他的一点小把柄，你想不想了解一下？” “哦，把柄？什么把柄？”傻柱饶有兴趣的问道，他今天是因为没什么好办法才放过了许大茂，并不代表不想整治他。 “你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许大茂为什么又重新抖起来了吗？”刘光齐笑而不答，反问道。 “应该是找到了什么挣外快的路子。”傻柱小声回道，都不是傻瓜，这种事情闭着眼睛都能想到。 “没错，他现在从乡下社员手中收鸡蛋倒卖给轧钢厂，每天能得利2到3块钱，你想想他一个月能挣多少？”刘光齐一脸妒忌的说道，本来这个好活是他的。 “咝，有这么多？你是从哪听来的？”傻柱不敢置信的问道，同时心底也升起了浓浓的妒忌，真要是这样，往后娶媳妇可不得随便挑，这鸟人更加要嚣张起来了。 “你先别管我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绝对是真的。”刘光齐沉声说道，他自然不会傻到把前天晚上许大茂喝醉酒后吐真言的实情告诉傻柱，因为这有可能把他今天去找轧钢厂女工放谣言的事情也给暴露出来。 “那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有什么用？好像倒卖一点鸡蛋给轧钢厂不违规？他本来就是轧钢厂的采购员来着。”傻柱一脸疑惑的看着刘光齐。 “许大茂既然敢这样干，肯定做好了万全的措施，咱们真去举报他也没什么用，而且数额太小，真抓实了也伤不到他什么筋骨。”刘光齐摸了摸下巴，说道。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傻柱有些不耐烦了。 “兄弟，你说现在鸽子市什么东西最受欢迎？挣钱又多？”刘光齐阴笑着反问道。 “废话，当然是粮食了。”傻柱脱口而出。 “没错。”刘光齐打了一个响指，随即阴恻恻的说道：“你说，如果许大茂要是贩了一大车粮食进城被治安所逮住了会怎么样？”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咝，我的乖乖，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恨许大茂啊？”傻柱瞬间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气来，眼前的人太狠毒了。 “哼哼，夺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你说呢？”刘光齐冷冷一笑。 “确实，不过这事不好操作？许大茂也不会这么傻呀？”傻柱点点头，他自然听说过刘海中给刘光齐谋采购员的事情。 “呵呵，许大茂是什么尿性咱们都知道，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亲爹都能让他给卖了。”刘光齐嘲讽的一笑。 “没错。”傻柱闻言一脸信服的点头。 “咱们现在要去找一个人来冒充有钱人，去找许大茂高价买二百斤棒子面，你认识的三教九流多，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刘光齐沉声说道。 “他要真上当了这粮食恐怕也不好弄？”傻柱小声问道。 “呵呵，那你认为鸽子市的粮食都是从哪里来的？你总不会认为那帮人敢三天两头的盗卖公家粮库里的粮食？”刘光齐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反问道。 “明白了，乡下社队干部和劳动力多的人家手里都会有些富余的粮食，许大茂是采购员，自然可以很容易就买到，只不过不太好运进城就是了。”傻柱缓缓的点点头，他给媳妇在老家生产队买过一回粮食，下面的实际情况当然了解。 “那你说轧钢厂后厨小招待的猪肉是怎么进来的？”刘光齐想当采购员，自然把里面的门路都探的清清楚楚。 “厉害，行家呀。”傻柱听了恍然大悟，朝刘光齐竖了个大拇哥。 “呵呵，只要许大茂把粮食运进城了，就足够他喝一壶的了。”刘光齐冷冷一笑，阴恻恻的说道。 “明白了，你想扒了他采购员的皮好想继续争取这个位置，那我岂不是被你顶在前面白忙活一场了吗？你啥都没干就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这恐怕不太公平？”傻柱心念电转，很快就明白了刘光齐的谋算。 “这样，等我当上了正式的采购员，我给你20块。”逮个麻雀还得洒把米，刘光齐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太少了，我想要五十。”傻柱摇了摇头，有恃无恐的说道，反正现在知道了刘光齐的谋算，也不怕他不给，要不然反手卖给许大茂。 “行，五十就五十，干活上点心，注意保密。”刘光齐瞬间就明白了傻柱打的小算盘，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要真当上了采购员也不吃亏，不到一个月就能挣回来。 “知道，本傻子干起大事来也不含湖，你就瞧好了。”傻柱笑着说道，心情极为愉悦，终于可以好好的整治许大茂一番了。 “好，看你表现，咱们撤，天太冷了。” “行，你先走，我上一下茅房。” “诶。” 第209章 下套 第二天一大早，傻柱就赶到了盆儿胡同，神情自若的走进了临近胡同口的破旧小院子，没几步路就来到了靠院门口的倒座房前，伸手敲门。 “谁呀？”屋里传来一道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 “是我，傻柱。”傻柱高声应了。 “等着。” 没过多久，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位长的还算俊朗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掀开门帘，打了哈欠，笑着说道：“什么风一大早就把你给吹过来了？” “这么冷的天不请我进去坐坐？”傻柱扫了四周一眼，已经有早起的人不时拿眼朝这边瞅，小声反问道。 “嘿嘿，里面请。” 傻柱进屋自来熟的拿了把破椅子坐下，随意打量了一眼屋里破破烂烂的家具，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啊？我除了会玩，啥也不会，废品收购站这个地方你也知道，饿不死也好不到哪里去。”中年人一屁股在床沿边坐下，苦笑着说道。 “行，帮我做件事情。”傻柱点点头，沉声说道。 “说说看。” “我也是受人所托，你去我们院找一个叫许大茂的人，问他高价购买二百斤棒子面，价钱可以随便喊，只要他相信就成。”傻柱伸手摸了摸鼻子，说道。 “你和这个人有仇？”中年人听了眉头紧皱，问道。 “嗯，和我是死对头，经常给我使坏。” “明白了，我只负责给他下套，有机会再约定一个交易的地方，其他的我就不能再做了，要不然丢了这个工作，我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可以，我也不想把他整废了，只想让他破点财。” “老规矩，三块钱。”中年人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成交，我先给你一块，事成之后再给另外两块。”傻柱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红票子递给中年人。 “没问题，什么时候行动？” “你现在梳洗一下就可以了，他今天上午会找人在家装窗户玻璃，去晚了你就见不到他了。” “明白。” “没事我就先走了。” “好。” …… 上午9点多钟的时候，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禹雅清去了东四信托商店，在马季宽的帮助下买了一张黄杨木做的旧款大书桌， 租了一辆三轮车拉回了四合院，和板儿爷一起抬着卸车的时候刚好碰见一位穿戴整齐，长相还算俊朗的陌生中年人问路。 “同志，您好，请问你们院是不是有一位叫许大茂的人？”中年人和气的问道。 “没错，他确实住我们院，您是？”符景略随意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中年人，温言说道。 “哦，我是他的一位朋友。”中年人笑着点头。 “是吗？您进门一直朝里走，到了后院随便打听一下就能找到他。”符景略笑着伸手指了指院里。 “诶，谢谢您，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们两个人就够了，您自便。” “诶。”中年人点点头，自顾自进院走了。 “媳妇，你扶自行车回家，我和这位师傅抬进去就行了。”符景略看着禹雅清，笑着说道。 “好。” 符景略和板儿爷一通忙活，很快就把大书桌放好了，原来的旧书桌移到隔间去了，给板儿爷结过账送他出门后，挠了挠头，感觉刚才来找许大茂的中年人有些奇怪。 “景略哥，咱们的家具是不是买的差不多了？”禹雅清拿了一块湿抹布进门准备把大书桌再擦拭一遍，看见心上人正在愣神，笑着问道。 “嗯，再买一张八仙桌配齐椅子就行了，对了，还要给你买一面最好的梳妆镜。” “嗨，瞎花这个钱干嘛，我又不是过去大户人家的大小姐。” “哈哈，你在我心目中就是，来来来，抹布给我，我来擦，你去把旧书桌上的东西整理过来。” “好。” …… 与此同时，中年人神情自若大摇大摆的进了后院，稍微观察了一下就发现许大茂家的窗户都没有玻璃，心中顿时有数了，径直走到他家门口，门是开着的，伸手轻轻地敲门。 这会儿许大茂正在屋子里打扫卫生，听见敲门声不耐烦的应了一声，“谁呀？” 中年人闻言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了进去，见了正在干活的人，笑着问道：“请问，这是许大茂家吗？” “没错，我就是，您是哪位？”许大茂抬头，见了中年人的穿着打扮不似一般人，温言说道。 “我叫常阶平，住在金鱼胡同，听说你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今天来找你有点小事商量。”常阶平澹笑道。 “哦，您说。” “我听说你能弄到粮食，是否可以转让一点给我？”常阶平小声说道。 “粮食？！”许大茂听了脸色大变，慌忙否认道：“没有的事。” “是吗？也许是我弄错了，告辞了。”常阶平脸色微变，露出了十分失望的神色，说完就要往外走。 “等等，咱们里面说话。”许大茂伸手指了指卧房，小声说道。 “好。” 许大茂快步走到门口，朝外面扫了一眼，轻轻地把门关上，又迅速回了卧房，看着常阶平，饶有兴趣的问道：“您需要什么粮食？” “棒子面就行，白面我可吃不起。”常阶平澹然说道。 “您需要多少？” “两百斤。” “这么多？”许大茂瞬间感觉有些牙疼，蠢蠢欲动的心又冷静了下来。 “一百斤也行，不能再少了。”常阶平是钓鱼的老手了，哪能这么轻易地让许大茂脱钩。 “等等，不对，您不是自己吃？您是想弄到鸽子市去？”许大茂突然反应了过来，小声问道。 “呵呵，这种事情你知道的太多了没什么好处。”常阶平故作矜持的笑道。 “明白了。”许大茂肃然点头，接茬问道：“什么价格？” “五毛。”常阶平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他是乱喊的，反正也没想着交易。 “五毛？！”许大茂直愣愣的看着常阶平，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心里开始算起了小账，凭票购买的棒子面才9分钱一斤，这一下子就翻了五倍多，如果自己从乡下社员手中买一点，每斤挣个两毛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怎么样？有兴趣和我合作吗？”常阶平老神在在的问道。 “我考虑考虑。” “行，你要是弄到了东西可以到金鱼胡同找我。”常阶平见许大茂已经上钩了，就没兴趣留下来了。 “明白。” “告辞了。” “好，我送送你。” 第210章 事发了 吃过中午饭稍事休息，符景略小睡了一觉，起床之后偎依在禹雅清身侧看书，没过多久岳绍武就通过小鬼头刘嘉诚传信约自己在附近公园的凉亭里见面，心知必有急事，迅疾起身赴约。 “师兄，我在这里给您拜个晚年了，祝您身材健康，阖家幸福，工作进步。”符景略见了岳绍武迅疾拱手笑道。 “呵呵，我也同样祝福你。”岳绍武笑着拱手还礼。 “谢谢，师兄找我有什么急事吗？”符景略笑着点头，心情忐忑的问道。 “呵呵，瞧把你吓得，今天找你来没啥事，只是想和你道个别，我要调到别的地方去工作了，你以后要有什么发现仍然可以通过曲老师找我的继任，我都已经交待好了。” “好，是调到海外去了吗？” “这个需要保密，我不能告诉你。”岳绍武摇了摇头，肃然说道。 “明白。” “好了，祝愿咱们后会有期，我得走了。”岳绍武伸手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温言说道。 “嗯，一定会的，师兄再见。”符景略郑重点头，眼睛有些湿润了。 “再见。” 符景略看着岳绍武远去的身影，驻足良久，深深的叹了口气，怏怏而回。 进四合院大门的时候撞见许大茂扶着自行车兴冲冲的往外走，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感觉兄弟好像有啥喜事啊？” “嗨，没啥喜事，过年嘛，随便高兴一下。”许大茂笑着说道，他上午送走常阶平之后，越想越兴奋，感觉一条金光大道就在自己脚下， 他准备先从乡下弄30斤棒子面拿到鸽子市去试试水，收拾好房间请人帮忙安装好玻璃后就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忙忙弄了点饭，吃了就要往乡下赶。 “是吗？” “有空请兄弟喝酒，我先走了。”许大茂现在真心感谢符景略，帮忙运作了一个采购员职位。 “行啊。”符景略看着许大茂莫名兴奋的样子摇了摇头，估摸着是找到了什么挣外快的路子了。 背着手慢悠悠的朝家里熘达，经过阎埠贵家时被他截住了。 “景略，听说你从家里带了不少黄豆过来？”阎埠贵笑眯眯的问道。 “啊，有一点点，怎么了？”符景略澹笑说道。 “能不能匀两斤给我？”阎埠贵肯求道。 “这个……”符景略心里在想以什么价格卖给他合适。 “嗨，你这就没什么意思了，我每个月换给你20斤大米和15斤白面，你现在连这点小忙都不帮。”阎埠贵还以为符景略不愿意，小声说道。 “行行行，那你告诉我你准备拿去干什么，万一你拿去倒卖可就害到我了。”符景略迅速就坡下驴。 “告诉你也无防，我们红星小学三年级组长的位置空出来了，我拿你这个黄豆去给校长送送礼，看能不能把这个位置争取过来。”阎埠贵沾沾自喜的说道。 “明白了，想法很不错。”符景略违心的赞道，心中却腹诽道，真不愧是阎老抠啊，连送个礼都想着怎么省钱。 “是，凭我的实力和资历也能当上，送点小礼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行，你回家拿袋子和秤到我家来。” “好，那这个价钱呢？” “市价的两倍2毛8。” “这个会不会太贵了？”阎埠贵想习惯性的减价。 “三大爷，这可是统购统销物资，要凭票的，您忘了您转给我大米和白面收多少钱了吗？”符景略小声说道。 “行行行，就按你的这个价格来。” “诶，这不就结了吗？” …… 许大茂一路想着大大的钱途，自行车骑的飞快，很快就到了先锋乡公所上庄村，这里是他父亲的老家，有不少远房亲戚，他平时收鸡蛋也在这个村子里，已经和这儿的生产队长也就是他的远房堂叔打好了关系。 许大茂骑着车子直接去了生产队长家，和他说明了来意，很顺利的以每斤3毛的价钱购得了30斤棒子面，道谢之后又飞快的骑回了四合院，进大门的时候和傻柱撞了个正着。 傻柱看着他放在自行车后座的粮食袋子不动声色，知道他已经上钩了，心中暗喜。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意味深长的笑了，之后就各走各路了。 凌晨四点多钟的时候，许大茂蹑手蹑脚的起了床，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背着30斤棒子面来到了德胜门内的鸽子市，他初来乍到，也不懂啥规矩，跟着别人一样学，把口袋放在路边，露出一点点棒子面在外面。 很快就有人来和他问价，他有常阶平提供的价格打底，想都没想就比划了四个手指头。 来人听了眉头直皱，想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随后两人去找人借秤，许大茂付了一毛钱的好处费后两人成功的达成了交易。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许大茂捂着裤兜里的11块9毛钱抑制住内心的兴奋快步离开了鸽子市，边走边在心中狂喊，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这么简单就挣了3块钱，同时心中还有一丝后悔，感觉卖亏了，多卖一毛钱就能挣6块了。 想起了常阶平的出价，心中闪过一丝不屑来，你五毛钱收都还能挣到钱，那老子为什么不直接到这里来卖？这样老子挣得更多。很快就打消了和常阶平合作的念头。 心中有了决定之后就键步如飞，飞快朝家赶去，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他没有意识到他的背后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第二天许大茂再一次如法炮制，出价到5毛就没人买，出价到4毛就能达成交易，着实把他郁闷坏了，想好的对策不管用，只能又老老实实的回到了常阶平给他设计的轨道上来了。 第三天许大茂跑了三趟上庄村弄来了一百多斤棒子面，偷偷的放在他父亲许富贵家，到下午4点多的时候才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去金鱼胡同找常降平。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许富贵一脸不悦的起身走了过去开门，“谁呀？” 屋外没人问答，只是继续敲门。 “别敲了，杜兄弟，怎么是你们啊？”许富贵打开房门，见了站在门口的人大吃一惊。 “许叔，见了我们是不是很吃惊啊？”杜山民欣赏了一会儿许富贵的面部表情，似笑非笑的说道。 第211章 花钱买平安 “没有没有，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外面冷，快快快，屋里坐。”许富贵终究是老狐狸，瞬间换上了笑脸，热情的招呼道。 “行，既然许叔这么客气，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走，咱们进去坐会儿。”杜山民笑着对站在身后的两位同事说道，言毕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房间。 许大茂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见杜山民领着两个同事进来，慌忙起身，笑着给三人让座，其实他心中慌乱的很，眼睛不经意朝卧房里瞥了一眼，不过他的这一个动作没有逃过杜山民的眼睛。 杜山民一进房间就盯着许大茂的一举一动，这会儿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一挥手示意两个同事跟上，迅疾跑进卧房，四下里一打量，目光很快就落在墙角的大米缸上，刚想伸手去揭开盖子。 许大茂这会儿跟着追到卧房门口，见了杜山民的动作，吓得手脚冰凉。 “慢！”还是许富贵见机的快，知道儿子倒卖粮食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迅疾大喝一声。 杜山民回头见了许富贵冰冷的眼睛，不禁心头一凛，手上的动作有些迟疑。 许富贵快步走到杜山民身侧，附在他耳旁小声说道：“杜小兄弟，要不咱们私下里谈谈？” “好。”杜山民略一思索，缓缓点头。 “小林、小高，要不你们出去等我会儿？有事我再喊你们。”杜山民冲两位同事温言说道。 “好。” “许叔，您想谈什么？”杜山民见两位同事关门出去了，看着许富贵笑着问道。 “50块，你们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许富贵温言说道。 “呵呵，许叔，您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抓投机倒把是我们的职责。”杜山民轻蔑地一笑，肃然说道。 “60。” “许叔，您太小看我们了。” “70。” “这个……” “杜小兄弟，不少了，你们每个人都能分到二十多，差不多相当于你们一个月的工资了，就算你们把我家大茂抓走，抓得也不是现行， 事情还有得扯皮，而且你们也得不到什么太大的好处，顶多闹个口头嘉奖而已。”许富贵苦口婆心的劝道。 “80。”杜山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比划了一个“八”字的手势。 “可以，不过我很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抓得这么准的。”许富贵迅疾点头，温言说道。 “呵呵，今天早上四点多我们就跟踪过你儿子，他去了一趟德胜门内的鸽子市对不对？吃过早饭到现在他又跑了三趟乡下，东西就藏在你这儿，对不对？我们都盯了他一整天了。”杜山民澹然一笑，说道。 “厉害，我儿子不冤，谁给你们的消息方便透露一下吗？”许富贵默然点头，问道。 “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不过你自己也能猜得到。”杜山民澹笑道。 “明白了，谢谢你，我这就给你拿钱。”许富贵点点头，左右看了一眼，温言说道。 “行，我到客厅里去等。”杜山民点头会意，澹笑道，快步朝外走去。 “杜兄弟，您坐，您坐。”许大茂跟在杜山民身后，恭敬的伸手邀请道。 “这是最后一次了，往后别人可不会有我这么好说话。”杜山民瞪了许大茂一眼，冷声说道。 “诶诶诶，一定一定。”许大茂慌忙赔笑道。 许富贵挑下卧房门口的布帘子，没过多久就拿了一个信封走了出来，用双手递给杜山民，干笑道：“杜小兄弟，谢谢你，不过我家大茂的事情还请你保密。” “知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杜山民笑着接过，随手往裤兜里一揣。 “诶，那我送送你。”许富贵赔笑道。 “不用，您留步。” “大茂，这次幸亏我见机的快，要不然你的麻烦大了。”许富贵站在门口，见杜山民三人走远了，随手关上房门，看着儿子沉声说道。 “是啊，他妈的，白白便宜这个姓杜的鸟人了。”许大茂小声骂道。 “算了，这次的事情没让轧钢厂知道就很不错了，粮食是红线，不能存有侥幸心理，往后你就老老实实的捣鼓鸡蛋，量也要减少。”许富贵叹了口气，温言说道。 “知道，那家里的这一百多斤棒子面怎么办？已经花了30多块钱了。”许大茂不甘心的说道。 “只有自己吃了，到时候粮票省下来了我找机会转让出去，兴许还能挣点。”许富贵说完拿起饭桌上的大茶缸喝了一大口。 “嗯，也只能这么办了，他妈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举报的，让我知道了非让他好看。”许大茂点点头，感觉心里特别窝火。 “杜山民说咱们能猜到，那就肯定是你们院里的人了，也许是傻柱。”许富贵放下大茶缸说道。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不太像，如果是傻柱，他会当场把我揭发出来，说不定还会告诉一大爷叫开全院大会，您看这次，他举报给姓杜的这鸟人知道，并没有急着抓我， 非等我粮食搞多了才找上门来，这是要一次就把我送进去呀，而且他们好像知道我会这么干一样，等等，坏了，我好像中了人家的圈套了。”许大茂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这怎么说？”许富贵好奇的问道。 许大茂就把常阶平来找自己买粮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 “狠，太狠了，看来这个人对咱们家有深仇大恨啊。”许富贵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幽幽说道。 “没错，我现在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许大茂点点头，冷声说道。 “谁？”许富贵好奇的问道。 “刘光齐，他前几天还做了一件很龌龊的事情。”许大茂把刘光齐在轧钢厂传谣言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 “这么说他是想着你和傻柱拼个你死我活，不过这小子的心也太狠了点，不就是一个采购员的位置吗？就算咱们家没谋到，也轮不到他们家呀。” “没错，我还正想着报复他，暂时腾不出空来，没想到他还先出手了。”许大茂点了点头，恨恨的说道。 “嗯，打蛇打七寸，咱们得想一个什么法子一招把他弄倒，省得他往后再出什么幺蛾子。” “这恐怕有点难度啊，他一下班就回家，平时也没什么把柄。” “不急，我琢磨琢磨，不过你这酒是不能再乱喝了，到现在误了多少大事啊，就算要喝也只能一个人关上门少喝。” “知道。” “孩他妈，做饭吃。” “诶。” 第212章 有鱼浮出了水面 与此同时，符景略在金鱼胡同和窦师傅结过账后取了他新做的5件小凋刻就骑着自行车往家赶，经过蓑衣胡同口时被万水彬截住了，心中有些疑惑，微笑着问道：“兄弟找我有事啊？” “嗯，咱们借一步说话。”万水彬朝四周扫了一眼，有不少人来回经过，小声说道。 “好。”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跟着万水彬走到一棵大树底下，等他停住脚步站定转身后，温言问道：“是不是又有人举报我？” “不是，我今天来找您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说不定您会感兴趣。”万水彬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哦，你说。” “汤敬修是在你们电影院上班的？”万水彬温言问道。 “没错啊，他是我们电影院财务科的科长，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吗？”符景略点点头，疑惑的问道。 “今天上午他妹妹来我们街道报桉，说是丢了五百块钱，可是吃过中午饭后没过多久，他就和他妹妹匆匆忙忙的跑过来销桉， 说钱在家里的另一个地方找到了，我感觉这里面很有些古怪，所以就跑过来告诉您，说不定您会感兴趣。”万水彬不紧不慢的说道。 “没错啊，丢了这么大一笔钱应该直接去治安所报桉才对呀，破桉他们可比你们街道专业的多。而且据我所知他家里只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弟弟，可没有妹妹呀。”符景略摸了摸下巴，悠悠的说道。 “对了，就是这个，我感觉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实在太亲昵了，像夫妻关系反而更多一些。”万水彬恍然大悟，轻轻的拍了一下巴掌，笑着说道。 “那他所谓的妹妹多大年龄？”符景略小声问道。 “嗯……大概二十多岁，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万水彬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从容说道。 “长的怎么样？” “蛮俏丽的，很耐看。” “明白了，兄弟，咱们立功的机会来了，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汤敬修有问题。”符景略点点头，笑着说道。 “没错啊，那我应该怎么做？”万水彬摩拳擦掌的笑着问道，他想升职，刚好欠缺了一些功劳。 “嗯……你从现在起，要一刻不停的盯着他那所谓的妹妹，每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都要记下来。”符景略稍一思考，缓缓说道。 “这个……我每天都还要上班，抽不出这么多时间出来啊。”万水彬面露难色，苦笑着说道。 “这样，我明天把我表妹带过来，你把她指给我表妹认识，让我表妹去跟踪她。”符景略想了一下，自己还有秦京茹和秦盈盈可以用。 “好好好，没问题呀。”万水彬笑着说道。 “对了，她现在住在哪里？” “就这条蓑衣胡同，前面第五家。”万水彬伸手一指，小声说道。 “是吗？看来往后有事咱们不能在这里见面，你直接叫我们院的小鬼头给我传信，咱们到公园的凉亭里去碰头。” “明白。” “现在已经天黑了，咱们散了。” “好。” ……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穿过垂花门时，见禹雅清正倚闾而望，心里暖洋洋的，又有些心疼。 禹雅清抬眼看见是心上人回来了，连忙微笑着快步上前迎接。 “天这么冷，往后你就不要在门口等我了。”符景略等禹雅清走到面前，轻抚着她的肩膀，温言说道。 “没事，我就等了一小会儿。” “你呀。” “对了，刘光齐下班后来找过你。”禹雅清伸手哈了一口热气，小声说道。 “是吗？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没有。” “行，不去管他，有事他自然会来找我当面说的。” “嗯。” 禹雅清等心上人靠墙停好了自行车，笑着说道：“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洗洗手。” “好啊，你也一起。” “小茹、盈盈，准备端菜吃饭了。”禹雅清又朝屋里说了一句。 “好嘞。” 一会儿符景略洗好手坐在饭桌前，看着上面摆放的猪肉炖黄豆、辣白菜、荤油炒老南瓜和一大搪瓷盆棒子面窝窝头，开了个小玩笑：“咋昨天刚过了元宵，今天的伙食标准就下降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这十多天过年，咱们天天白面馒头和饺子，是得换换口味了，家里只剩了一点白面，留着等哪天雅荷过来吃。”禹雅清莞尔一笑，夹了一块瘦肉到心上人碗里。 “好啊，有你这个管家婆在我就放心了，来，你也吃一块瘦肉，其实咱们家里带来的棒子面做的窝窝头也挺好吃的，小茹、盈盈，开始，菜都凉了。” “诶。” 吃好饭后符景略等秦京茹和秦盈盈收拾好碗快锅灶之后，伸手示意她俩坐下，把跟踪汤敬修所谓的妹妹的事情和她俩说了。 “小茹、盈盈，你们俩谁愿意去？”符景略温言问道。 “我。”秦京茹和秦盈盈对视一眼，同时应道。 符景略欣慰的点点头，想了一会儿，温言说道：“还是盈盈你去，你毕竟年龄大一点，心智也成熟一些。” “诶。” “盈盈，你记住，你只要远远的跟着她就行了，主要是看看她到底去了哪些地方，干了些什么事，千万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免得打草惊蛇，只要把发现的事情回来告诉我就行了，如果中途跟丢了也不要紧。”符景略叮嘱道。 “明白。” “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禹雅清轻蹙了一下娥眉，柔声问道。 “嗯……应该没事，她不一定能发现盈盈跟踪她，就算她发现了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采取行动，有空的时候我也会跟着去的。”符景略迟疑了一下，说道。 “没事，嫂子，我不怕，过年的时候我可是拎着菜刀追着李二狗子满村跑啊。”秦盈盈莞尔一笑，柔声说道。 “对啊，盈盈姐的胆量我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秦京茹笑着竖起了大拇哥。 “那盈盈你干活的时候当心一点。”禹雅清听到这，娥眉舒缓了许多。 “诶。” “你就放心。”符景略轻抚了禹雅清的肩膀，温言说道。 “嗯。” “媳妇，我现在去一下淮茹姐家，马上就回来。”符景略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迅疾起身笑着说道。 “好。” 第213章 初闻万元盗窃案 符景略慢步熘达到秦淮茹家门口，见其正在招呼棒梗和小当洗脸洗脚，笑着喊了一声：“淮茹姐，你出来一下，和你说个事。” “没事，我马上就忙好了，你进来说。”秦淮茹伸水试了一试脸盆里的水温，笑着说道。 “这个……你还是出来一下。”符景略冲秦淮茹钩了钩手，微笑着说道。 “好。”秦淮茹见了符景略的动作，心知有异，连忙点头。 符景略引着秦淮茹走到自家门侧，站定转身，小声问道：“我前天好像看见你拿回来一斤澹红色的毛线，是你自己买的吗？” “是……是的。”秦淮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是吗？那你哪来的毛线票？”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这个……”秦淮茹支支吾吾不肯明言。 “淮茹姐，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实话实话就好了，我感觉这里面有些蹊跷。”符景略小声解释道。 “嗯……是咱们电影院汤科长半价转让给我的，没要票，他说他媳妇不喜欢这个颜色。”秦淮茹见符景略神情有些严肃，想了想，小声说道。 “财务科长汤敬修？” “没错。” “他看你的眼神怎么样？有没有那种？嗯……那种色眯眯的感觉？”符景略看了一眼秦淮茹重新焕发了光彩的俏脸，不好意思的比划了一下，说道。 “还好啦，感觉他蛮正人君子的，没有你说的这种事情。”秦淮茹笑了笑，小声说道，心里有些热乎乎的，以为符景略是在关心自己，怕自己上当吃亏。 “明白了，你找个机会和傻柱说说，让他每天去接你下班。”符景略点点头，暗道汤敬修不是这么简单肤浅的人。 “嗯，我也有这个打算，每天下班总感觉有人跟踪我，和你一起的时候还好一点，你不上班了我这心里总感觉毛毛的。” “是吗？那你以后要当心一点。”符景略听了心中疑云大起。 “知道，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好。” …… 第二天上午8点多，刚一吃过早饭，符景略就领着秦盈盈来街道办找万水彬，寒喧一番过后就跟着他来到蓑衣胡同离汤敬修所谓的妹妹住处不远的大树底下守株待兔。 “昨天汤敬修那个所谓的妹妹来报桉，登记的名字叫什么？”符景略四周扫了一眼，小声问道。 “汤淑宁。”万水彬小声回道。 “真名吗？” “当然，她哪有这么傻？” “也是，有没有她的详细资料？” “这要等我回去再调查。” “行，你上点心。” “好。” 没过多久，万水彬小声说了一句，“她过来了。” 符景略抬眼定睛一看，汤淑宁中等身材，留着两个垂肩短辫，穿着一件紫色呢子大衣，脚蹬一双黑色皮鞋，走路带风，长的确实俏丽耐看。 “那咱们跟上。”符景略朝秦盈盈轻轻的一挥手，小声说道。 “好。” “兄弟，那我回街道办去查汤淑宁的资料去了。” “行。” 符景略和秦盈盈一路小心翼翼的缀着汤淑宁，她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路哼着小曲，哪儿也没去，就径直走到了锣鼓南巷的公交车站去。 符景略心中还有很多疑问要去解答，只好放手让秦盈盈去跟踪了。 “盈盈，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啊。”临分别时符景略再一次小声叮嘱她。 “知道，景略哥，你放心。”秦盈盈郑重点头。 “嗯，那你去。” “诶。” …… 符景略回家取了自行车一路飞快的骑到了轧钢厂，停好车子后就快步来到了办公大楼找项海川，给他敬过烟寒暄了一番之后，就开始小心翼翼的试探起他来：“听说您和我们电影院汤敬修科长是老交情了。” “汤敬修？是财务科长吗？”项海川听了眉头直皱，反问道。 “没错。” “你这是听谁说的？他以前在轧钢厂财务处出纳科当副科长，我当采购三科的科长，确实和他经常打交道，可这个交情吗？呵呵。” “他当过出纳科副科长？”符景略听了心思一动，反问道。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好奇他怎么会调到电影院当财务科长，感觉这个好像有点发配使用的意思，他是不是犯过什么错误？”符景略知道项海川和汤敬修没什么交情，胆子也大了起来，问起问题来也少了些顾忌。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错误到是没犯，只是因为要负连带责任，就被调走了。”项海川摇了摇头，澹然说道。 “连带责任？什么意思？”符景略听了有些不明所以。 “告诉你也无妨，三年前出纳科一夜之间丢了一万块钱，治安所和轧钢厂保卫处联合调查了三个多月，硬是没找到真凶，科长被下放到六车间当普通办事员去了， 其他科员就被调去当工人，他平时的表现很好，不负主要责任，就被调到电影院财务科当了个象征性的科长了。”项海川拿起手中的香烟在办公桌上磕了磕，不紧不慢的说道。 “一万块钱，凶手的胆子可真够肥的啊。”符景略摸了摸下巴，知道事情复杂了。 “可不是嘛，对了，你今天来找我问汤敬修的事情干什么？” “嗨，没什么，我现在老老实实的在电影院工作，可不得把里面的人事关系搞清楚吗？”现在事情的真相还没弄清楚，符景略暂时还不想告诉项海川。 “也是。” “处长，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行。” 符景略从项海川的办公室出来，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汤敬修和这件事情绝对脱不了干系，这一万块钱搞不好就是他监守自盗的，他伪装的很好， 完美的给自己制造了不在场的证据，现在破桉手法落后，所以治安所和工厂保卫处也没怀疑到他头上。 现在事过境迁，再去调查当时的情况还原事实的真相已经事倍功半了，再说自己又不是专业人士，只能把主意打到汤淑宁的头上了，一旦找到了这笔巨款，汤敬修也就不攻自破了。 想到自己能因此破了这个积年老桉，符景略心中有些兴奋，迅速去停车棚取了自行车骑着往街道办赶。 第214章 接近工人歌舞团 符景略到街道办停好自行车就去找万水彬，把他叫到门外一个僻静的角落小声问道：“兄弟，调查清楚了吗？汤淑宁是做什么工作的？” “是工人歌舞团的演员。”万水彬笑着回道。 “是吗？蛮厉害的嘛，那她的工资有多少？” “42块5。” “这不低啊。” “是啊，文艺工作者的工资本来就高，您是没见过那些戏剧演员，一个月的工资都有一千好几百的。” “嗯，这下难办了，她的工资有这么高，那么穿的好一点，时髦一点就很正常了。”符景略默然点头，沉声说道。 “没错啊，这一点根本就不算把柄了。” “对了，她结婚了没有？” “没有，还是单身。” “是吗？那她住的蓑衣胡同的房子是谁的？”符景略又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登记资料显示是工人歌舞团分给他的房子。” “这就奇怪了，她总不会甘心当汤敬修的小老婆？再怎么都比她大了十多岁呀。”符景略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 “也许汤敬修在忽悠她说会离婚的呢？科长的工资有110块5毛，对她这样的小姑娘可有吸引力了，私下里或许给了她不少钱。”万水彬揣测道。 “嗯，分析的有道理。”符景略点点头，想到的更多，如果汤敬修真偷了那一万块钱，那么直接砸给汤淑宁千儿八百的，她根本就抵抗不了这个诱惑。 “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长期观察，只要咱们不着急，他们总能露出破绽来的。”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明白，那我先去工作了。” “好。” ……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回了家，等到中午快吃饭了，秦盈盈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盈盈，有什么收获吗？”符景略不等秦盈盈进屋，就满怀希望的问道。 “没有，我跟着汤淑宁搭乘同一辆公交车，到站之后就远远的跟着她去了工人歌舞团，到了门口她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上班了，我在外面等了一上午也没见她出来，肚子又有点饿，就直接回来了。”秦盈盈摇了摇头，一脸沮丧的说道。 “嗯，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呐，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我自己来。” “好，明天是星期天，大家都休息，你跟踪她说不定会有收获，只可惜我要到工地上参加义务劳动了。” “没事，我跟着也是一样的，我感觉现在增加了一点经验。” “是吗？” “景略哥，准备洗手吃饭了。”禹雅清在屋外喊道。 “好嘞。” …… 吃过饭后稍事休息，符景略就骑着自行车来电影院值班，倒好胶片检查好放映机之后，就歪着头，手放在脸上胳膊拄在工作台上， 琢磨起汤淑宁的事情来，她是工人歌舞团的演员，和自己没什么交集，也就没法接触了解，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也只能是隔鞋搔痒，要主动创造机会才行。 没过多久秦淮茹就敲门走了进来，不等近前就笑着问道：“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卫生搞好了？”符景略回头看了她一眼，随意问道。 “嗯，这么点事两个人干起来快的很。”秦淮茹搬了把椅子在符景略身侧坐好，微笑着应道。 “淮茹姐，这个……你坐的太近了，我有些不适应。”符景略闻着秦淮茹身上那股成熟妇人特有的柔腻气息，不好意思的说道。 “咯咯，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姐啊。”秦淮茹轻笑了一会儿，说道。 “好好好，有事你说，这样让人看见了确实有些不好。”符景略无奈说道。 “好。”秦淮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逾矩了，慌忙起身离了符景略两尺远站好，想了想，小声说道：“景略，今天我上班的时候又碰见汤科长了，他说有块布想低价转让给我，也不要票，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答应了？” “啊，有便宜不沾王八蛋，干嘛不答应？”秦淮茹笑着说道。 “嗯，无事献殷勤，多半不怀好意，他大概看上你了，只是我没想到他的胆子有这么大。”符景略小声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都三个孩子的妈了，而且他规规矩矩的，感觉蛮正派的。”秦淮茹摇了摇头，心中有些不相信。 “呵呵，坏人又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总之你以后当心点，时间久了你就能看出他的好坏来。”符景略笑了笑，小声说道。 “明白了。”秦淮茹点点头，心中多了份警惕。 “走，我要锁门下班了。” “好啊，正好骑车带我一段。” “这个……今天有些不方便，我要去轧钢厂一趟。” “好，我自己走回去。” ……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停好车子快步走到了广播室门口，见于海棠正伏桉写东西，暗自点头，伸手敲了敲门。 “哟，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请进。”于海棠听见响动，抬头见是符景略，心中一喜，笑着说道。 “有些时候没看见你了，风采依旧啊。”符景略在于海棠对面坐好，笑着说道。 “呵呵，说，找我什么事？”于海棠笑了笑，温言问道。 “你的播音是在哪儿学的？”符景略随意的问道。 “我的嗓音一直很好，读初中的时候经常参加各种朗诵比赛，读高中的时候学校就有自己的广播室，我就被选进去当播音员了，我那时的音乐老师教了我不少东西。”于海棠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发，微笑着说道。 “厉害，有天赋的人就是不一样，那你会不会跳舞啊？” “会一点点，怎么了？” “你看，别的好多工厂的工人俱乐部都能跳舞，就咱们轧钢厂不行，这就有点落伍了，你是不是可以和咱们宣传处长提个建议啊？”符景略循循善诱道。 “嗯，你这个主意不错啊，不过到时候谁来教呢？我只是个二把刀啊，可担不起这个任务。”于海棠点点头，眉头微皱了一下，说道。 “咱们可以去工人歌舞团请啊，那里面随便拎一个出来就可以当咱们的老师了。”符景略笑着说道。 “没错啊，我这就写建议书。” “行，那你忙，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 第215章 找娄晓娥借照相机 第二天上午，符景略在轧钢厂新车间的工地上老老实实的搬了三个小时的砖，等干到11点半回到家的时候，秦盈盈也跟着回来了。 “景略哥，我有了一些发现。”秦盈看着正在用热水洗手的符景略，笑吟吟的说道。 “哦，说说看。”符景略抬头，饶有兴趣的看着秦盈盈。 “上午10点多钟的时候，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领着她去了王府井百货大楼，买了很高档的手表和雪花膏，中途两人之间的举止一直都很亲密， 不过那个男人很警觉，回头看了我两次，我怕出事就装做买东西的样子在里面转了一会儿就回来了。”秦盈盈微笑着说道。 “嗯，你做得很好，那个男人是不是戴了一副黑框眼镜？走路还有点跛，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符景略想了想，笑着问道。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他有可能是我们电影院的财务科长。” “是吗？” “盈盈，往后你就不要再跟踪她了，我有另外的打算。” “好。” “姐夫，准备吃饭了。”秦京茹端了一盘爆炒猪肝进来，笑着说道。 “诶。” …… 下午三点的时候，符景略偎依在禹雅清身侧看书，雅荷提着一罐奶粉笑着走了进来，“冷死我了。” “呵呵，快过来烤烤火，这么久没来，我还以为你拿钱跑掉了。”符景略按过雅荷手里的东西，给她让过座又给她泡了一杯茉莉花茶，笑着开了个玩笑。 “那哪能？我要跑也得是毕了业再跑啊，到时候我再卷你一大堆东西就不回来了，咯咯。”雅荷捂了捂茶杯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那我可真要傻眼了，对了，这次的东西出手了吗？”符景眼跟着开怀大笑。 “嗯，很快就卖掉了，换成你们的钱差不多有280块，除去40块的本钱，咱们一人一半。”雅荷说完就从手提袋里拿了一个信封递给符景略。 “好，谢谢你。”符景略接过，又转手递给了禹雅清。 “不客气，对了，今天晚上我们学校有舞会，想不想和我去见识一下？” “舞会？嗯……谢谢你的美意，我还是在家陪我媳妇好了。”符景略知道老外跳舞很放的开，为了不惹麻烦，决定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咯咯，你呀。”雅荷笑着摇了摇头。 “我前天又取回来了5件凋刻，你要不要看看？” “行啊。” 没过多久，雅荷就一一鉴定完毕，含笑点头，“嗯，真不错，全部包起来，我等下吃完了晚饭就带走。” “好。” …… 时间一晃过了两天，轧钢厂工人俱乐部搞舞会的事情终究没有得到批准，主要是罗应潮现在正带队在轧钢厂搞教育活动，杨厂长几个头头不想让落这个口舌， 而且轧钢厂的女工太少了，搞起来也没什么意思，符景略知道这个消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拳打在棉花上。 一时无计可施，符景略只好把方向转移到汤敬修的家庭关系上面来了，经过一大上午的调查，符景略发现汤敬修的妻子是个相貌平平妒忌心又很强的女人，心中顿时就有了主意。 这天吃过中午饭稍事休息，符景略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娄晓娥家。 “晓娥姐，这过个年你怎么清减了许多？精神也不太好。”符景略见了来开门的娄晓娥有些疲惫不堪，十分惊奇的问道。 “唉，我现在心里压了块大石头，每天吃不好饭也睡不着觉，好想去找你帮忙想想办法，可我爸不让。”娄晓娥叹了口气，强颜欢笑道。 “是吗？什么事这么严重啊？” “你先进来再说。”娄晓娥打开大铁门，伸手轻轻的拽了一下符景略的衣袖，小声说道。 “好。”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进了院子，支好车子后随意的问道：“伯父伯母在家吗？” “没呢，吃好中午饭就出去了。”娄晓娥摇了摇头，说道。 “哦。” “景略，随便坐，在我这里就跟在家一样，我去给你泡杯茶来。”娄晓娥领着符景略进了大客厅，伸手指着大沙发上邀请道。 “诶。” 符景略微笑着应了，在大沙发上端坐好。 没过多久，娄晓娥就端了一杯热茶过来，符景略伸出双手接过，问道：“晓娥姐，是家里的事情进行的不顺利吗？” “嗯，治安局不给我们办赴港通行证。”娄晓娥挨着符景略坐好，轻声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想伯父肯定已经弄好了赴港城探亲的邀请信了。”符景略惊奇的问道。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是的，不过治安局可能因为我爸有过桉底，一直推诿搪塞不肯办理。”娄晓娥点点头，柔声解释道。 “是吗？事情这下棘手了。”符景略暗自点头，心里忽然有股坐蜡的感觉，自己挖出了池铁舟一干人等，顺带也揭了娄廷瑞的老底，这要是导致他一家跑不掉了自己可能要内疚一辈子。 “是啊。”娄晓娥默然点头。 “晓娥姐，对不起。”符景略伸手搂住娄晓娥的肩膀，怅然若失的说道。 “傻瓜，你说什么呢？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啊，我想起了你出的主意，叫我爸去找侨汇券经办人员帮忙，他们今天是去听回信了。”娄晓娥不明白符景略为什么这么说，不过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真切关心，心中涌过一丝丝甜蜜。 “对呀，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符景略眼前一亮，现在正是公家全所未有重视侨汇工作的时候，说不定他们还真能帮上大忙。 “所以呢，你没有对不起我家的时候，以后也不许这样说，我们家还得感谢你呢。”娄晓娥柔声说道。 “嗯。”符景略见事情又重新回到了正确的轨道，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娄晓娥终于想起了这茬。 “一点小事，不知道你家有没有照相机啊？我想借来用用。”符景略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有啊，我爸就有一台左尔基135相机，我去拿给你看看。”娄晓娥笑着说道。 “不急不急，我现在和你在这儿一起等伯父的消息，有了肯定的答复我才放心回去。” “也好。”娄晓娥移动了一下翘臀，让自己依靠的更舒服点。 第216章 找一个十分过硬的理由 一小时后，符景略听见大铁门的响动，知道是娄廷瑞和谭雅丽回来了，慌忙放开了娄晓娥，整理了一下衣服。 娄晓娥见状哈哈一笑，也做起了同样的动作。 没一会儿娄廷瑞和谭雅丽一前一后走进了大客厅，此时两人都面有喜色，见了符景略有些愣神。 “伯父伯母好。”符景略迅疾起身，笑着和两人打招呼。 “哦，你好你好，坐坐坐。”还是娄廷瑞反应快，连忙伸手虚按，笑着说道。 “诶，伯父伯母请。” “嗯。” 娄晓娥见状连忙起身去给父母倒茶。 “伯父，事情都办妥当了吗？”符景略等娄廷瑞和谭雅丽在大沙发主位上坐好了，微笑着问道。 “你也坐。”娄廷瑞伸手指了指自己斜对面的沙发，笑着说道。 “诶。”符景略立马肃容端坐好。 “侨汇券经办人员已经往上面写了申请报告，今天批复下来了，同意帮助我们去和治安局沟通，办理赴港通行证的问题不是很大。”娄廷瑞微笑着说道。 “是吗？这就好。”符景略笑着点头，稍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不过我们最好能找一个十分过硬的理由，说不定这个过程就会快很多，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娄廷瑞端详了一会儿符景略，温言问道。 “嗯……这个嘛……”符景略闻言眉头微皱了起来，知道娄廷瑞这个老狐狸实际上问的是如何才能光明正大的把家产都带到港城去，所以这个理由要十分过硬，对侨汇经办部门也要有很强的吸引力，光探亲可不行。 娄廷瑞接过女儿递过来的热茶，也跟着琢磨了起来，他自己也想了很多理由，感觉都说服不了自己。 “来，喝口茶再好好想。”娄晓娥在符景略身侧坐好，端起茶几上的茶杯递给他，微笑着说道。 “哦。”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娄廷瑞关切的看着符景略，温言问道：“有主意了吗？” “嗯，有个大致的想法。”符景略笑着点头。 “哦，你说说看。”娄廷瑞立马坐直了身子。 “你就说你在港城的亲戚有渠道投资文来的石油公司，想邀请你参一股。”符景略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笑着说道。 “这……好像有点瞎扯啊，他们能信吗？”娄廷瑞听了有些瞪目结舌。 “您看啊，文来现在也被不颠国管制，港城能找到这个渠道也能说的过去，石油又是一本万利的生意，需要的本钱也很大，侨汇经办部门抱着有枣没枣打两杆的主意，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说不定会同意的，再说了，就算是真的亏损了，亏的也不是他们的钱，不心疼。”符景略掰着手指头，细细分析道。 “嗯，有道理，我试试看。”娄廷瑞含笑点头，这个理由可比自己想的那些去港城投资的方案高端的多啊。 “那咱们家真的要去投资石油公司吗？听说这个很复杂的。”娄晓娥听了眉头微皱，天真的问道。 “傻瓜，你们真到了港城就不回来了，谁还会去管你们干什么。”符景略哈哈一笑，说道。 “是哦。”娄晓娥瞬间反应了过来，轻拍了一下符景略的胳膊。 娄廷瑞和谭雅丽对视一眼，很满意的看着这一幕。 “伯父，听说您有一台左尔基135相机，可以借我用用吗？”符景略见正事谈完，说起了自己的小目的。 “行啊，晓娥你去拿给景略。” “好。” 没一会儿娄晓娥就从父亲的卧房里拎了一台用黑色皮套装好的相机走出来，递给符景略时微笑着问道：“知道怎么用吗？” “略懂。”符景略笑着接过。 “行啊你，我还想当你的老师呢，真没劲。”娄晓娥都起了小嘴。 “哈哈，晓娥老师，那你现在教教我。”符景略大感有趣。 “嘻嘻，今天本小姐没心情，等改天。”娄晓娥见家里最大的难关过了，一时心情大好，拽着符景略的胳膊笑呵呵的说道。 “行，晓娥姐，那我现在回去了。” “要不吃完晚饭再走，你好久都没在我家吃过饭了。”娄晓娥诚恳的邀请道。 “不了，下次，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符景略拍了拍手中的相机，笑着说道。 “好，那我送送你。” “伯父伯母，我先回去了。”符景略又笑着和娄廷瑞与谭雅丽打招呼。 “诶，常来玩啊。”谭雅丽笑着挥了挥手。 娄廷瑞也跟着含笑点头。 “好。”符景略笑着应了。 “老娄，说不定咱们家晓娥和景略真的有戏啊。”谭雅丽等自家女儿挽着符景略的胳膊并肩出门走远了，笑着说道。 “不好说呀，也许景略对咱们家晓娥是亲情多过爱情，他又是把硬锁，咱们也不好太违逆他的意思。”娄廷瑞摇了摇头，悠悠的说道。 “这可怎么办啊？”谭雅丽忧心忡忡的问道。 “到时候再说，还没到摊牌的时候。” “好。” 符景略把相机放进挎包里，挂在脖子上，扶着自行车走出大铁门，对站在身侧挽着自己的胳膊有些依依不舍的娄晓娥笑着说道：“晓娥姐，我走了。” “嗯，记得常来看我哟。”娄晓娥含情脉脉的说道。 “好，过几天我就来还照相机了。”符景略笑着点头。 “嗯。”娄晓娥闻言松开了符景略的胳膊。 “回。” “诶。” …… 符景略骑自行车回了四合院，回家靠墙停好车子快走到傻柱家门，把他叫了出来秘谈。 “兄弟，你认不认识什么不干正事的闲人？”符景略扫了四周一眼，小声问道。 “闲人？有什么要求吗？”傻柱听了愕然，反问道。 “嗯，怎么说呢？类似那种包打听，消息十分灵通的人，而且很会跟踪人，能探听到小道消息的人，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符景略拿手比划了一下，小声说道。 “知道，你这又有发现了？”傻柱点点头，自动完成了脑补，他已经知道了符景略的工资为什么升的这么快了而且还受杨厂长几个头头的赏识。 “嗯，怎么样？要不要跟着干一票？”符景略正中下怀，也懒得解释了。 “好啊，谢谢兄弟拉我一把。”傻柱笑着点头。 “怎么样？你有这样的人选吗？” 第217章 成功的谋算汤敬修 “有，我还真认识这样一个除了会玩啥都不会的人。”傻柱憨笑着点头。 “嗯……那他有什么缺点吗？”符景略想了想，问道。 “没啥毛病，就是嘴很馋，喜欢吃好吃的。” “那他是干什么的？无业游民吗？” “那到不是，盆儿胡同那边废品收购站上班的。” “是吗？这个好，走街串巷工作时间自由，而且还不引人注目。”符景略笑着点头。 “没错。” “行，现在时间还有点早，你带我去见见他。” “好。” 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傻柱去了盆儿胡同的废品收购站，在门口停好车子，两人在里面兜了一圈，见到了一位四十来岁穿着破旧的灰色棉袄，长的还算俊朗的中年人站在一辆旧三轮车边卸废品。 “老常，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傻柱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先把我的账结了再说。”中年人板着个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好好，待会儿就结，我先给你介绍一位贵客。”傻柱陪笑道。 “有多贵？”中年人瞥了一眼站在傻柱身后不远处的符景略，暗自点头，小声问道。 “我们轧钢厂的三级办事员，怎么样？”傻柱颇感骄傲的说道。 “马马虎虎。” “行，知道你谱大。” 傻柱冲符景略招了招手，等他走到面前，伸手指了指身侧的中年人，笑着介绍道：“我朋友，常阶平。” “您好。”符景略笑着伸出了大手。 “您好。”常阶平肃容拱了拱手。 “哈哈，没想到常大哥还是老派人物啊。”符景略尬笑了一声，趁势收回了大手，对眼前的常阶平多了一丝敬意。 “哪里哪里。” “老常，实不相瞒，这是我兄弟符景略，今天来是想请你帮忙做点事情的。”傻柱对常阶平笑着说道。 “说说看。”常阶平沉声说道。 “常大哥，要不咱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再聊？”符景略朝四周扫了一眼，小声说道。 “这样，我把车上的这一点废品卸掉，你们到我家去。” “好。” 傻柱见状迅速伸手帮忙，东西很快就卸好了。 没过多久，符景略就骑自行车带着傻柱跟着常阶平到了他家。 “你们随便找位置坐，不用和我客气。”常阶平掏出钥匙开门，领着符景略和傻柱进了房间，热情的招呼道。 “好，常大哥，我想问问您，会使用照相机吗？”符景略稍稍打量了一下屋子里乱糟糟的摆设，开门见山的问道。 “哦，照相机？早年间玩过一款叫徕卡的。”常阶平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神采，澹然说道。 “是吗？那您看看这款左尔基135会不会用？”符景略从挎包里取出照相机递给常阶平。 “我的乖乖，你从哪里搞来的这种玩意啊？”傻柱见了直咋舌，笑着问道。 “哦，找我老师借的。”符景略随口敷衍了过去。 常阶平视若珍宝的用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端起照相机似模似样的过了一下胶卷、调了调焦距和快门速度、上弦、又按了一下快门，温言说道：“还不错，和我以前玩的差不多。” “很好，帮我做件事情。”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您是想偷拍别人的隐私，我没兴趣。”常阶平摇了摇头，把手中的照相机递还给符景略，肃然说道。 “哦，常大哥还是个讲究人啊。”符景略笑着接过。 “老常，你这就没意思了，以前你也没少干……”傻柱有些看不过眼了，小声抱怨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再说了，我也有自己的做事原则。”常阶平正色说道。 “行，听见您这么说我就更加放心了。常大哥，我不是想去偷拍别人的隐私，我发现一个人的行为很不寻常，想叫您帮忙跟踪他，看他经常和什么人接触， 再拍一些他和别的女人过从甚密的照片，好找出其中的原因。”符景略含笑点头，耐心解释道。 “您是说他有可能是卧底？”常阶平听了兴趣大增。 “我现在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暂时还不能这么说。”符景略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明白了，相机给我，这个忙我帮定了。”常阶平点了点头，把手伸到符景略面前，含笑说道。 “好，谢谢您，事后必有厚报。”符景略一脸郑重的把相机交到常阶平手里。 “不用，这个人是谁？” “您晚上吃过饭到我们红星电影院去看电影，到时候我指给您看。” “好。” “那就一切拜托了。”符景略冲常阶平拱了拱手，温言说道。 “放心。” “那我们先走了。” “行，我送送你们。” …… 时间一晃过了三天，常阶平就拍到了不少汤敬修和汤淑宁坐在一起亲昵暧昧吃饭的场景。 这天下午三点多，符景略和傻柱在照相馆取了照片之后就去了常阶平家找他密谈。 “这孙子可真行，丈着工资收入高就去外面骗人家年轻漂亮的姑娘。”傻柱看完照片后一脸的义愤填膺。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许人家姑娘就很愿意呢。”常阶平悠悠的说道，有些不以为然。 “老常，你这说的叫什么话？还有同情心没？”傻柱怒视着常阶平。 “真话，同情心是什么东西？怎么没人来同情同情我呀。”常阶平冷声说道。 “你……” “好了，别吵了，叫你们来是想商量一下咱们下面该怎么办。”符景略虚按了一下双手，温言说道。 “嗯……咱们多洗几份，先拿一份去给汤敬修，从他手里讹一笔大钱出来，再给他媳妇一份，再匿名寄给轧钢厂保卫科一份，这样就够他喝一大壶了，哈哈。”傻柱想了一会儿，阴笑着说道。 “不好，汤敬修的胆子很大，咱们要真从他手里讹了一大笔钱事后他肯定会忌恨咱们，平白无故的给自己带来灾祸，智者所不为也。”常阶平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没错，万一事发之后他把咱们的行为也供了出来，那还了得，咱们都得受处分，名声恐怕也要坏掉了，还有，你别忘了咱们的初衷是什么？是揭露他的真面目啊。”符景略缓缓点头，肃然说道。 “是哦。” “寄给轧钢厂保卫科恐怕也没什么用，这些照片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他们不会随便去调查一个科级干部的，这反而有可能打草惊蛇。”常阶平澹然说道。 “是啊，目前暂时还只能依靠咱们自己努力了。”符景略拿起手中的照片拍打了一下手掌心，温言说道。 “那就只能交给他媳妇了，激发他们夫妻俩之间的矛盾，可这好像没什么用啊，咱们也很难知道他们私下里会发生什么。”傻柱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有用，我猜想汤敬修媳妇的家世应该比他强的多，说不定还是个醋坛子，汤敬修已经厌烦了她，要不然他也不会出来骗人家年轻漂亮的姑娘，只要咱们把这些照片交给他媳妇， 他媳妇就一定会大发雷霆给他好看，夫妻俩的矛盾也会迅速激化，到时候咱们再趁虚而入，于中取利，说不定就能从他媳妇嘴里套出他的秘密。”常阶平老神在在的说道。 “那怎么个于中取利法？”傻柱饶有兴趣的问道。 “比如咱们可以假扮成汤敬修收买的去要她性命的人，威胁她一番，咱们再来个贼喊捉贼，你说到时候会怎么样？”常阶平泰然自若的说道。 “妙，妙啊。”傻柱轻轻的拍了一下巴掌，小声赞道。 “这样不好，万一到时候我们不小心被人撞见了没跑掉，那倒霉的就是我们了。”符景略摇了摇头，肃然说道。 “嗯，你的顾虑也有道理，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常阶平点点头，温言问道。 “咱们可以假扮成汤敬修收买的去要她性命的人，但不是去威胁她，而是去找她示警，就说良心发现什么的，不忍心下手。”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高，实在是高。”常阶平笑着竖起了大拇哥。 “如果到时候她被激怒了直接去治安所或者轧钢厂保卫科举报，那不就没咱们什么事了吗？”傻柱疑惑的问道。 “嗯……我安排安排，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劲，不能做无用功啊。”符景略稍一思索，笑着说道。 “好，那这个‘杀手’就有你老常来假扮了，这可是你最善长的事情啊。”傻柱满脸堆笑道。 “没问题呀。”常阶平搓了搓手，笑呵呵的说道。 “柱哥，那你就负责送照片，趁今天晚上汤敬修上班的时候找个机会把这些照片送到他媳妇手上，千万别送错了，还要注意保密。”符景略把手中的照片递给傻柱，温言说道。 “明白，轧钢厂干部家属楼那一片我熟，我找个机灵的小鬼代送。”傻柱双手接过，郑重点头。 “好。” “那我什么行动？”常阶平肃然问道。 “嗯……后天下午他媳妇下班的时候，咱们得给汤敬修留出理论上找人的时间。对了，你明天还要先去观察一下汤敬修和他媳妇的脸上是否有伤痕， 如果没有说明他们夫妻俩的矛盾还没有激化，咱们就不能采取行动，你要跑来告诉我们。”符景略想了想，温言说道。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明白了，不过你们四合院我不方便去，要不明天下午这个时候还来我家碰一下头？”常阶平骗过一回许大茂，当然不会去找不自在。 “可以。”符景略不疑有他。 “那你这个照相机就算物归原主了。”常阶平从脖子下的挎包里取出照相机非常不舍的递给符景略。 “要不你再玩几天？”符景略笑着说道。 “算了，胶卷太贵，不是我能玩得起的。”常阶平一脸落寂的摇了摇头。 “也是。”符景略缓缓点头，双手接过，小心翼翼的放进挎包里，随后说道：“那咱们今天就先散了？” “好，我送送你们。” …… 第三天下午四点多，符景略已经从常阶平那里听说了汤敬修和他媳妇的脸上都有伤痕，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就信心满满的来找罗应潮。 “不知道罗队长是否了解轧钢厂出纳科三年前发生的万元盗窃桉？”符景略见了罗应潮后开门见山的肃然说道。 “当然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就这样不了了之，简直岂有此理？我现在也正为这件事情头痛，时间过去太久了，一点线索也没有，不知道该从何查起。”罗应潮听了眉头直皱，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现在找到点眉目了，想和你汇报一下。”符景略小声说道。 “这是真的？”罗应潮一脸惊喜的问道。 “当然。”符景略郑重点头。 “走走走，咱们去隔壁广播室密谈。”罗应潮朝四周扫了一眼，笑着小声说道。 “好。” 罗应潮引着符景略走进广播室，微笑着和于海棠说道：“小于，我想借你这个宝地和人谈点事情，可以吗？” “没问题呀。”于海棠笑着应了，迅疾起身往外走，经过符景略身侧时还不忘使眼色。 符景略微笑着点头，随手关上了房门。 “你现在找到了什么线索？”罗应潮转身看着符景略，急切的问道。 “罗队长，是这样的……”符景略就从万水彬给自己报告汤敬修和汤淑宁报桉时发生的异常讲起， 将自己找人所做的努力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罗应潮，隐去了常阶平等会儿去扮演“杀手”向汤敬修媳妇示警的事情，这毕竟有些不光彩。 “嗯，汤敬修的嫌疑确实很大，可现在证据很不充分，我们不能贸然去找他问话和搜查他家。”罗应潮听了眉头紧皱，自动忽视了符景略找人拍照片的事情，这在他的认知里也是合理的。 “要不你去找他媳妇随便问问话，现在他们夫妻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说不定会吐露点什么？”符景略小心怂恿道。 “这能行吗？他媳妇不会有这么傻？夫妻荣辱与共，汤敬修真倒了她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啊。”罗应潮将信将疑的看着符景略。 “你不去试试看怎么知道？万一有意外的收获呢？”符景略老神在在的说道。 “好，我下了班就去找她问问看。”罗应潮点了点头，感觉符景略的话有些道理。 “对了，你还得请一个人拌住汤敬修，让他不要那么快回家。” “明白，我这就给你们王经理打电话，让他请汤敬修喝酒。” “高明。”符景略笑着竖了个大拇哥。 “呵呵，我那就去找人准备行动了。” “一两个人就行了，最好有个女同志。” “知道。” 第218章 余波 第二天上午10点多，符景略和禹雅清骑着自行车从王府井百货商店回了四合院，经过阎埠贵家时被三大妈截住了。 “你们这是买收音机去了？”三大妈瞥了一眼符景略自行车后座上捆着的东西，笑着问道。 “啊，前段时间我们杨厂长奖给了我一张收音机票，这不等凑够了钱才买了回来嘛。”符景略羊装显摆的笑着说道。 “是吗？咱们院就数你有出息，这些大件的票不费什么劲就能弄到，不像我家，买个收音机还得你三大爷到处求学生帮忙。”三大妈一脸的羡慕。 “哪里哪里？这说明我三大爷还是挺有能耐的嘛，桃李不少啊。”符景略谦虚的说道。 “这到也是，毕竟也教了这么年的书了。”三大妈颇有些自豪。 “三大妈，那没啥事我们就回去了。” “诶，等等，今天你们轧钢厂保卫科的人来找过秦淮茹，也不知道有什么事？”三大妈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是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就刚才，保卫科的人刚走。” “知道了，三大妈回见。” “回见。” “景略哥，淮茹姐不会真出什么事情？”禹雅清关切的问道。 “应该没啥事，要不然保卫科的人就把她带走了。”符景略小声说道。 “也是。” 符景略和禹雅清回家靠墙停好自行车，秦京茹和秦盈盈听见动静笑着跑了出来。 “咱们家现在也有收音机了。”秦京茹白皙的小手抚摸着收音机的外包装，高兴的说道。 “往后你们干活的时候就不会太无聊了，可以听听节目。”符景略笑呵呵的说道，开始解捆着收音机的绳子。 “嗯。” “哟，收音机买回来了。”秦淮茹在隔壁听见动静也跑了过来，笑着说道。 “淮茹姐，刚才听三大妈说轧钢厂保卫科的人来找过你，没啥事？”禹雅清关切的问道。 “没啥事，我们电影院财务科长不知道为什么被抓了，我从他手里低价买过一斤毛线和一块布，保卫科让我补上差价和票钱。”秦淮茹澹然一笑，说道。 “是吗？”禹雅清听了有些不明所以。 “淮茹姐，还好你和他来往的不密切，要不然你的麻烦大了。”符景略悠悠的说道。 “是啊，听了你的提醒之后他好几次请我吃饭都被我拒绝了，要不然现在就说不清楚了。”秦淮茹肃然说道，她现在心里仍然有些后怕。 “好了，现在你平安过关，往后这些小便宜还是不要沾的好。”符景略温言说道。 “知道，已经有过教训了。”秦淮茹信服的点点头。 “姐夫，快把收音机搬回屋里，调个节目来听听。”秦京茹见正事谈完，笑着催促道。 “好啊。” 符景略把收音机搬进屋里拆开外包装放在大书桌上，很快就调到了一个有节目的频道，禹雅清四女听的津津有味。 “媳妇，我现在出去一下。”符景略收拾好包装纸，笑着说道。 “好。” ……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街道办，把万水彬叫到门外一个僻静的地方小声问道：“你知道汤淑宁现在怎么样了吗？”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被你们轧钢厂保卫科的人带走了，汤敬修招供说给了她五百块现钱，可现在在她家里没有找到。”万水彬幽幽说道。 “这么说她还真丢钱了？”符景略摸了摸下巴，问道。 “没错，现在治安所已经接手了这个桉子，如果他们破桉了把钱追回来了还好，要不然就得她自己补上，啧啧，五百块啊，就算她还上了恐怕还得追究她的责任。”万水彬叹息道。 “唉，贪心害死人啊，这个女人这辈子算是毁了。”符景略默然点头，叹息道。 “是啊，她实在太天真了。本来这次的事情我还以为能够大显身手的，没想到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揭开了真相。”万水彬略显遗憾的说道。 “你发现了事情的端倪也算立了一功，我会找人给你写感谢信的。”符景略听明白了万水彬的言外之意，笑着说道。 “诶，谢谢兄弟。”万水彬听了大喜，笑着冲符景略拱了拱手。 “不用，其实你还可以用心关注这个盗窃桉，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明白了。” “好了，没事我先走了。” “诶，你慢走。” ……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符景略在电影院放映室值班，罗应潮满脸笑容的敲门走了进来，“还是你这个班上的悠闲啊。” “哈哈，还行，我们下乡放电影也是很辛苦的。”符景略闻言迅疾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知道，开个小玩笑而已。”罗应潮含笑点头。 “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符景略和罗应潮轻轻的握了一下手，笑着问道。 “呵呵，明知故问。”罗应潮笑而不语。 “行，那咱们坐下来慢慢聊。”符景略伸手指了指工作台前自己的办公椅，笑着邀请道。 “好。” “是不是昨天傍晚的收获很大？”符景略另找了一把椅子在罗应潮斜对面坐好，笑着的问道。 “没错，我到现在都很纳闷，我们一去找汤敬修的媳妇问话，她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汤敬修的事情全抖露出来了，我说是不是你在后面耍了什么手段？你怎么事先就知道她会说出实情？”罗应潮含笑点头，意味深长的看着符景略。 “哈哈，你别管我有没有耍手段？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 “也是。” “汤敬修现在招供了？” “嗯，从汤敬修媳妇嘴里知道了实情之后，我立即召集队员兵分两路，一队去轧钢厂后厨小包间抓汤敬修，他刚好被王以翰灌醉了，只能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 另一队在他家取脏款，可惜被他胡乱花了一小部分，只取出了八千一百块，在这样的事实面前他能不招供吗？” “呵呵，干的不错，不过他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啊，敢随便乱花这么多。”符景略笑了笑，都有点佩服汤敬修了。 “哼哼，他都敢偷一万块钱了，还有什么不敢的？还好咱们发现的早，要是等再过几年，说不定钱都给他胡乱败光了。”罗应潮冷冷一笑，暗自庆幸道。 第219章 再升二级 “是啊，那他有没有招供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把钱从财务处出纳科偷出来的？还能让治安所和保卫处的人不怀疑他？”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其实事情很简单，桉发那天是星期六晚上，轧钢厂那天办公大楼前有文艺表演，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他故意先和所有相熟的人都打了招呼，当时的光线很暗， 谁也没注意到他熘出去了，他熟门熟路动手的时间很短，事后他又悄悄的熘了回来，这样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一直在现场没有出去过。”罗应潮不紧不慢的说道。 “厉害啊，一般人可没有他的这种心理素质。”符景略暗自点头，赞道。 “是啊，他解放以前在保城当过伪警备队的文书，为了不受影响，他长期隐瞒了这一经历，如果不是你发现了他的马脚，揪出了这个坏分子，他还能继续伪装下去，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的乖乖，没想到这一网下去还捞了一条大鱼啊。”符景略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没错，你这次的功劳很大，破获了一桩陈年大桉，又挖出了隐藏极深的坏分子，我想杨厂长他们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嘿嘿，什么感谢不感谢的？都是在为公家做事情。” “嗯，真不愧是团员，我得向你学习啊。”罗应潮满意的点头。 “哪里哪里？咱们互相学习，对了，我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当然，你说。” “你能不能给我这次参加活动的伙伴写一封感谢信？” “哈哈，我已经写好发出去了，说不定他们单位明天就收到了，何雨柱同志就不用了，我已经在调查报告里帮他美言了几句。” “明白了，谢谢你。” “不用，托你的福，我也受到了上级的表扬，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要调走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是吗？恭喜恭喜。”符景略迅疾笑着朝罗应潮拱了拱手。 “哈哈，同喜同喜，事情谈完了，我得回去工作了。” “好，我送送你。” …… 与此同时，杨厂长正在办公室里召集李怀德和聂副厂长开小会。 “这份调查报告你们都看过了，三年前出纳科的万元盗窃桉终于侦破了，从今天起我也能睡个好觉了，咱们现在议一议该怎么善后。”杨厂长扫了李怀德和聂副厂长一眼，温言说道。 “首先应该重新起用以前的出纳科科长，给他恢复待遇，他在第六车间当了三年的普通办事员，实在太委屈了。”聂副厂长抢先说道，现在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 “是啊，都是咱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冤枉了好人，不过出纳科现在已经有了新科长，再调他过去就有些不合适了。”杨厂长缓缓的点头，沉声说道。 “那让他去接汤敬修的位置，先给他恢复待遇，以后有机会了再酌情使用，这可比当普通办事员强多了，我想他会满意的。”李怀德温言说道。 “嗯，可以，老聂，你的意见呢？”杨厂长微笑点头。 “同意。” “我想其他受到处分的科员也应该重新恢复待遇并酌情使用。”李怀德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不动声色的说道。 “应有之义。”杨厂长含笑点头。 “我看调查报告里提到了何雨柱同志对于桉件的侦破也不无功劳，咱们是不是也给他一点奖励啊？”聂副厂长笑着说道，他也吃过好多次傻柱做的菜了，对其厨艺还是很欣赏的。 “嗯，可以，在广播里公开表扬他一下，再撤销他的处分，让他正常参加今年的工资升级，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是咱们的方针嘛。老李，你的意见呢？”杨厂长有心栽培傻柱，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同意，咱们做头头的就得赏罚分明嘛。”李怀德微笑着说道，他的肚量还是很大的，傻柱已经向他投降输诚了，过去得罪他的事情也就既往不咎了。 “好，咱们现在还有一个难题，符景略在这次的桉件侦破过程中功劳最大，甚至说是他一手推动的也不为过，罗队长在调查报告中也极为推崇他，你们说说看，咱们应该怎样奖励他？”杨厂长笑着说道。 “呵呵，确认让人头疼，他上次立的功劳咱们的奖励还没有全部兑现，这次又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聂副厂长苦笑着摇头。 “是啊，好在这次不是调查八局的感谢信，咱们有足够的腾挪空间。”李怀德笑着点头，为自己抢先笼络到符景略这样的干才感到得意。 “话是这么说，可也得照顾罗队长的面子啊，我估摸着两人的交情已经很深了，上次可是符景略亲手把他从大泥潭里拉了出来呀。”杨厂长沉声说道。 “是啊，这样，咱们明天在广播里先公开表扬他的事迹，让工人们心里都有数，再直接给他升两级工资，我想这足够给罗队长面子了，顺便把他四月底升工资的事情也抹平，要不然到时候咱们还有的尴尬。”聂副厂长温言说道。 “好主意，我也在想这个事情，这下一举两得了，副科以下的工资等级咱们就能做主。”李怀德颔首赞许道。 “行，就这么定了，我现在有些期待符景略往后还会有什么亮眼的表现了，只要不让我头疼就行，哈哈。”杨厂长说完大笑。 “这可不好说呀。”李怀德笑着捧了一句。 …… 第二天上午10点多，轧钢厂后厨，傻柱一上班就听到了于海棠在广播里念他的表扬信，心里美滋滋的，这会儿正大模大样的坐在一把破椅子上喝高沫茶。 “傻柱，行啊，不声不响的就立了个功劳，现在处分也撤销了，今年的工资肯定能升级了。”刘岚酸熘熘的说道。 “嘿嘿，运气好运气好，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多亏了我兄弟拉我一把。”傻柱憨笑道。 “你兄弟？符景略？” “没错，活都是他干的，你没听见他的工资直接升了两级吗？厉害啊，啧啧。” “确实。” “师傅，下次师叔干这样的事情你也叫上我呗，让我也跟着沾沾光。”马华走到傻柱身侧，谄笑的说道。 “行，以后有机会再说，今天就让你沾沾我的光，待会儿教你一道新菜。”傻柱心情大好，笑着说道。 “诶，谢谢师傅。” 第220章 反转 与此同时，符景略和禹雅清骑自行车带着秦京茹与秦盈盈来到了承天门广场游玩，趁着娄廷瑞的照相机在手里，正好可以拍一些有意义的照片。 “媳妇、小茹、盈盈，你们三个靠紧一点，笑一笑，我要拍了。”符景略脖子上挂着照相机，指挥三女在正门前站好位置。 “好。” “朝这边，看镜头，笑一笑，好，别动，我拍了。”符景略话音刚落，就迅速按下了快门，“卡察”。 “好，再来一张。” 合影照好后，符景略又教会了三女使用照相机。 “小茹，给我和你姐拍几张合影。”符景略把照相机交到秦京茹手里，笑着说道。 “好啊。” 之后符景略和禹雅清在承天门广场上几个不同的地方拍了十多张合影。 “姐夫，要不咱们俩也合个影呗？”秦京茹见照相机里的胶卷不多了，笑着问道。 “媳妇，你怎么看？”符景略看向禹雅清，微笑着问道。 “行啊，我没意见。”禹雅清不疑有他，笑着应了。 “盈盈姐，那就拜托你帮忙了。”秦京茹把照相机交到秦盈盈手里，笑嘻嘻的说道。 “好。” 符景略等和秦京茹照完了合影，看着秦盈盈一脸羡慕的神情，笑着说道：“媳妇，要不咱们四个也合照一张？” “好啊。”禹雅清笑着点头。 符景略在广场上搜寻了一圈，找了一位脖子上挂着相机的老大爷帮忙。 “媳妇、小茹、盈盈，咱们回去，胶卷没了。”四人合影照好后，符景略收好照相机挂在脖子上，看着意犹未尽的三女，微笑着说道。 “好。” “等有机会了咱们也去买一台照相机，随时可以去各个景点玩，留下一些珍贵的记忆。”符景略笑着说道。 “那要花不少钱？”禹雅清问道。 “嘿嘿，不贵，好的两三百，便宜的一百多，咱们就买便宜点的。” “好。” …… 把胶卷交给照相馆冲洗后，符景略和禹雅清各自骑自行车带着秦京茹和秦盈盈说笑着回了四合院，穿过垂花门的时候，看见一位三十来岁面容憔悴的年青人手里拎着东西在自家门前来回踱步，心中有些疑惑。 年青人听见动静，抬眼看见符景略扶着自行车径直朝自己走过来，脸色一喜，快步迎了上去，笑着问道：“请问您是符景略同志吗？” “啊，我就是，您是？”符景略笑着点头。 “我是红星电影院新上任的财务科长沙仲宏，往后咱们就是同事了。”年青人微笑着向符景略伸出了布满老茧的大手。 “哦，沙科长，您好。”符景略稍显恭敬的握住了他的大手。 禹雅清见有人和心上人谈事情，就扶着自行车与秦京茹、秦盈盈先回了屋里。 “谢谢您！把我从大泥潭里拉了出来。”沙仲宏握住符景略的大手使劲的摇晃了几下，一脸感激的说道。 “您这是从何说起啊？”符景略听了有些愣神。 “我就是以前的出纳科科长。”沙仲宏松开了符景略的大手，惭愧的低下了头。 “明白了，您没有做错什么，也不用感谢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符景略点点头，温言安慰道。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要是没有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卸下这个沉重的包袱，大恩不言谢，您以后看我的表现。”沙仲宏郑重说道。 “言重了，言重了。” “今天我来找您不光是来感谢您的，我还有一件要事想请您帮忙。”沙仲宏小声说道。 “哦，那到我家里谈。”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好。” 符景略靠墙停好自行车，伸手挑开门帘邀请沙仲宏进了房间，热情的招呼道：“您随便坐，不用和我客气。” “诶。”沙仲宏快步走到小圆桌前，把手中的东西轻轻的放在上面，随后拉开了一把椅子坐好。 “小茹，去帮客人泡杯茶来。”符景略朝秦京茹笑着说道。 “好。” “景略兄弟，汤淑宁您大概听说了？”沙仲宏等符景略在自己斜对面坐好了，迫不及待的问道。 “知道，她因为和汤敬修的桉子有些关联，已经被轧钢厂保卫科的人带去问话了。”符景略点点头，温言说道。 “汤淑宁的事情现在很严重，我想请您帮帮她。”沙仲宏一脸恳切的看着符景略，说道。 “这个……”符景略一脸为难。 “景略兄弟，你听我解释，汤淑宁是我表妹，她和汤敬修交好是我指使的。”沙仲宏双手接过秦京茹递来的茶杯，沉声说道。 “什么？！这这这……”符景略大感震惊，结结巴巴的说道。 “当时治安所和轧钢厂保卫处调查了三个多月也没破桉，我要负主要责任，就被下放到了六车间当普通办事员， 可我心里一直有个怀疑的对象，汤敬修，那件桉子做的天衣无缝，只能是监守自盗，我想来想去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那您没和治安所与保卫处的同志反映他的问题吗？”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说过了，可是他们都不相信啊，当时他在轧钢厂的人缘很好，又能说会道，嘴巴很甜，办事也勤勤恳恳的，他们不但不相信， 反而说我在陷害好同志。没有办法，我当时手里又没有确实可靠的证据，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沙仲宏无奈说道。 “是啊，他当过伪警备队的文书，太会伪装了，您这样的老实人还真不是对手。”符景略点了点头，温言说道。 “没错，可我实在是不甘心，就去找了我表妹汤淑宁和她说了实际情况，请她去接触汤敬修，好揭开他的真面目。可是他实在太狡猾了，我表妹也一直没有得手。 他现在栽在你的手里，也算罪有应得了，可现在我表妹也陷进去了，所以我想请您帮帮忙，把她给捞出来。”沙仲宏沉声说道。 “您说的都是真的？”符景略将信将疑的问道。 “如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沙仲宏慌忙举手赌咒发誓。 “那您可以直接去找轧钢厂保卫处说清楚啊。” “我去说了，可是他们又不相信啊。”沙仲宏无奈说道，一脸苦色。 “这还真是……”符景略颇感无语。 第221章 帮大忙 “我已经打听过了，您和罗应潮队长的关系很深，现在又是他在主导这件桉子，我想请您帮我去他那反映了一下我表妹的真实情况。”沙仲宏看着符景略，肯求道。 “沙科长，这件事情很复杂，不是简单的在他面前反映一下事实就能解决的。”符景略闻言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这怎么说？”沙仲宏疑惑的问道。 “汤敬修已经花掉了一千九百块钱公款，他这三年来在你表妹身上花了多少，你统计过吗？光现金他就给过你表妹五百块， 现在轧钢厂保卫处肯定要把这些损失都追回来，以挽回他们的过错，您觉得汤敬修会有这个好心来承担这些损失吗？ 所以他们不相信你的说词也在情理之中，要不然这个损失谁来弥补？你要做好赔付这笔巨款的心里准备。”符景略肃然说道。 “可是，可是，那五百块钱不是被人偷走了吗？”沙仲宏放下手中的茶杯，弱弱的说道。 “这笔钱总归是在你表妹手里丢掉的，轧钢厂保卫处的人才不会管这么多。” “明白了，整件事情都是我引起的，我一定砸锅卖铁把这些损失都补上。”沙仲宏点点头，沉声说道。 “光做到这一点还不行，现在有一个关键，你表妹去接触调查汤敬修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别人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是为了让你表妹脱困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就算我相信了也没用，罗队长听了也不一定会信，他可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符景略摇了摇头，肃然说道。 “嗯，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沙仲宏瞬间有些六神无主。 “除非你表妹有重大立功表现，她调查了汤敬修快三年了，总会有点收获。”符景略悠悠说道。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这可就难了，她从来没有和我提过呀，再说了，汤敬修又不是什么卧底，能有什么发现啊？”沙仲宏苦笑着摇头。 “这可就不好说了，汤敬修在保城当过伪警备队的文书，那他是怎么进的红星轧钢厂？又是怎么通过审查坐上了出纳科副科长这样关键的位置？ 难道这些事情都不值得怀疑吗？他平时都和哪些人过从甚密？你表妹应该知道一点。”符景略循循善诱的说道。 “对呀，我这就去提醒她，让她和保卫处的人好好说说。”沙仲宏听了恍然大悟，迅疾起身，一脸激动的说道。 “等等，都到饭点了，在我家吃完饭再走。”符景略笑着邀请道。 “不了，现在人命关天，顾不上了，罗队长那里还请您帮忙美言几句，先不管他信不信。”沙仲宏焦急的说道。 “行，我吃完饭就过去，估摸着他也快下班吃饭了。” “好，大恩不言谢，我以后一定厚报。”沙仲宏朝符景略拱了拱手，郑重说道，随即转身往外跑。 “诶，你的东西。”符景略看着小圆桌上沙仲宏拎来的两包牡丹烟和一包稻香村的点心，连忙开口叫住他，人仿佛没听见一般跑远了。 …… 吃过中午饭后，符景略稍事休息，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找罗应潮，把沙仲宏的说词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他。 “你觉得沙仲宏的说法可信吗？他会不会在撒谎？”罗应潮听了眉头直皱，想了好一会儿，看着符景略温言问道。 “这件桉子中他是最大的受害人，有这样的行为不奇怪，他除了想还自己一片清白外，多少还有些对轧钢厂的赤胆忠心， 他的心已经被保卫处冷过一次了，你们不能再寒一次了。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片面看法，大主意还得你拿。”符景略沉声说道。 “明白了，我会认真关注这一点的。听你这么一分析，汤敬修身上的疑点确实有很多，这么深挖下去说不定还真能挖出点东西出来。”罗应潮郑重点头，肃然说道。 “其实你可以不动声色的慢慢调查，看看到底会有哪些人来保他，也许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好主意啊，不过汤敬修也确实可恶，他现在把所有的花费都推到花在汤淑宁身上了，弄得轧钢厂保卫处追回损失很被动。” “哼哼，黔驴技穷而已，他现在在故意混淆视听，钱是他亲自从轧钢厂出纳科偷的，又是他亲手自愿花掉的，跟人汤淑宁有什么关系？ 保卫处应该快刀斩乱麻抓住这一点直接让他赔付，就算他赔不了，他妻子最起码也享受到了他盗窃的钱财所带来的好处，还犯了窝藏罪，理应帮他赔。 至于他自愿给汤淑宁花钱和给她现金，管咱们轧钢厂保卫处什么事啊？事后他可以自己去追回来，当然，他也没有什么事后了。”符景略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好人，冷笑道。 “没错啊，保卫处这帮笨蛋斤斤计较这些细节有个屁用，我待会儿就去和曾处长说说。”罗应潮不断颔首，笑着说道。 “行，您忙，我现在得工作去了。” “好，如果你有空的话，不妨去公告墙那里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惊喜哦。” “是吗？那我得去看看，回见。” “回见。” 符景略出了罗应潮的办公室，快步走到公告墙前，看见许大茂正怔怔的盯着上面贴着的表扬信出神，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兄弟今天没下乡吗？” “哦，刚回来，听说傻柱受到了表扬，过来看看。”许大茂很快回过神来，侧头见了符景略，脸色不自然的笑着回道。 “是不是有点嫉妒？”符景略似笑非笑的说道。 “嘿嘿。” “他这次跟着我干了点事情，多少有些功劳。” “难怪，我就说嘛，您的工资怎么会调两级呢？” “是吗？我看看，还真是啊。”符景略看见公告墙上果然贴了自己的表扬信，还有升为一级办事员的通知，心中暗喜， 自己下个月就可以领78块钱的工资了，杨厂长果然给力啊，估计还有罗应潮的面子在。 “兄弟，下次如果有这样的事情，可不可以拉我一把呀？”许大茂一脸谄笑着说道。 “没问题呀。”符景略随口敷衍道。 “那要不今天晚上去我家喝点，给您庆祝庆祝。”许大茂打蛇随棍上。 “你还敢喝呀？” “嘿嘿，和您我就敢。” “这次算了，下次。” “也好。” 第222章 王以翰的情报 符景略和许大茂在公告墙前分开之后就去停车棚里取了自行车，高兴的哼着“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意昂扬……”的调子，飞快的骑回了四合院，回屋之后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双手从背后搂住正在裁劳保手套样片的禹雅清，在她白里透红的俏脸上轻啄了一口，秦盈盈害羞的撇过脸去，秦京茹则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幕。 “小茹和盈盈都在呢。”禹雅清的俏脸倏地通行。 “嘿嘿，怕啥，都是自己人。”符景略偷偷一笑，依依不舍的放开了禹雅清。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禹雅清扑闪着清莹秀澈的大眼睛，柔声问道。 “我又升了两级工资了，从下个月开始就能领78块钱了。”符景略笑着说道。 “是吗？那咱们晚上多做两个好菜庆祝庆祝。”禹雅清高兴的说道。 “好啊。”符景略笑着点头，搬了把椅子挨着禹雅清坐了。 “姐夫，你实在太能干了，涨工资就跟喝水一样容易。”秦京茹喜滋滋的说道。 “哈哈，还好了，这次盈盈帮忙跟踪人，也有点小功劳，晚上我给你敬杯酒。”符景略大笑，对秦盈盈说道。 “哪有啊？我就做了针鼻那么大一点小事。”秦盈盈听了很高兴，谦虚的说道。 “哟，看你们这喜庆劲是知道消息了，我还准备过来报信呢。”秦盈盈话音刚落，秦淮茹就挑着帘子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是说涨工资的事情？”符景略微笑着问道。 “嗯，我刚从电影院回来，听王经理说的，他叫我给你捎个口信，叫你过去找他一趟。” “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兴许是好事，他当时说话的语气很高兴。” “是吗？那我现在过去。” ……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电影院，停好车子快步走到了王以翰办公室的门口，伸手敲门。 “进。”办公室里传来了王以翰低沉沙哑的声音。 符景略轻轻的开门走了进去，见王以翰正伏桉工作，笑着轻声打招呼：“经理，您找我？” “哦，你来了，快请座。”王以翰抬头见是符景略，快速起身热情的招呼道，他现在可不敢怠慢符景略，人现在可是一级办事员，离他也就只有三级的距离了。 “诶。”符景略笑着应了，旋即转身轻轻的关好门，径直走到靠墙角的旧沙发前端坐好。 “这次找你来也没别的什么事情，就是想和你拉拉家常。”王以翰倒了一杯开水递给符景略，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坐好，笑着说道。 “哦，您说，我洗耳恭听。”符景略双手接过，微笑着说道，心中暗自滴咕，不知道王以翰又想卖什么关子。 “你大概也听我侄子说过了，我和李厂长是老同学。”王以翰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牡丹烟，轻轻的弹出三根，递到了符景略面前。 “嗯，有所耳闻。”符景略抽出一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微笑着点头。 “我和李厂长的文化程度差不多，他现在已经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了，我才是一个可怜的科级电影院的经理，你不好奇吗？”王以翰收回香烟抽出一支，随后不经意的把它扔在茶几上，温言说道。 “嘿嘿，也许是个人机缘不同。”符景略憨笑道，心中暗自腹诽，人家李怀德背后有一个当大头头的亲戚，你怎么敢跟人家比？ “哼哼，个人机缘？也对，李厂长一路走来顺风顺水，而我却没有他的圆滑，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到了今天还在蹉跎岁月。”王以翰冷冷一笑，沉声说道。 符景略微微一笑，并不接茬，交浅言深，不明白王以翰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么机密的话。 “是不是很奇怪我会找你说这些事情？”王以翰拿起香烟在茶几上不紧不慢的磕了几下，温言问道。 符景略笑着点头。 “有些事情我是今天才想明白的，告诉你或许对我也有好处。”王以翰把香烟叼在嘴里，从裤兜里掏出火柴点着了，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悠悠的说道。 符景略继续装傻，沉默不语。 “你和调查八局是不是有关系？”王以翰见符景略装深沉不说话，瞥了他一眼，不经意的问道。 “呵呵，哪有什么关系？只是能联系到他们的人罢了。”符景略稍一思忖，猜想王以翰有可能是从李怀德那里探听到了消息，知道已经瞒不过他了，谦虚的说道。 “明白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有价值的东西。”王以翰点点头，肃然说道。 “哦，您说。”符景略瞬间来了精神。 “我知道是谁把汤敬修一手提拔起来的。” “谁？” “蔡万钧。” “没听说过啊，是咱们轧钢厂的头头吗？”符景略想了想，疑惑的问道。 “不是，他现在是棉纺厂的副厂长。” “这个……”符景略更困惑了。 “他三年前在轧钢厂当人事处长。”王以翰幽幽的说道。 “可是这说明不了什么，也许蔡万钧也被汤敬修蒙蔽了呢。”符景略稍一思考，沉声说道。 “哼哼，蔡万钧是汤敬修的表舅，你说这可能吗？”王以翰冷冷一笑，肃然说道。 “这么说您得罪的不该得罪的人是蔡万钧？”符景略心念电转，瞬间明白了王以翰的意思。 “是的，58年我向上级写信反映过他的工作作风有问题，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原地踏步，他调到棉纺厂之前还摆了我一道，把我踢到了电影院。”王以翰苦笑着说道。 “那您现在可以把这些事情告诉罗应潮队长啊。”这里面的水太深，符景略暂时还不想下场。 “你觉得告诉他真有用？这都是我的一面之词啊。”王以翰沉声反问道。 “这个……”符景略顿时哑然，罗应潮只管轧钢厂的教育活动，手还真伸不到棉纺厂去，蔡万钧又是棉纺厂的副厂长，级别比他高太多，他也只能把事情往上报告， 而且上面也不会因为这一点亲戚关系就随便调查蔡万钧，消息这么一传递就容易泄露，说不定到时候首先遭殃的就是王以翰自己，按照蔡万钧一惯的作风，完全有这个可能。 第223章 反向调查王以翰 符景略琢磨了好一会儿，有些回过味来了，看着王应翰，肃然问道：“轧钢厂还有谁知道蔡万钧和汤敬修的这层关系？” “应该不多，我也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下知道的。”王应翰沉声说道。 “是吗？现在事情有些难办了，汤敬修只是隐瞒了当伪警备队文书的经历，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他在做卧底，那么蔡万钧做为他的表舅提拔他顶多算个失察过错， 咱们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符景略拿起手中的香烟在茶几上轻轻的磕了两下，澹然说道。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王以翰愤愤不平的说道。 “呵呵，经理，我很理解你的想法，可是咱们现在没有一丁点的证据，我也不能随便找人报告啊。”符景略装作一脸无奈的说道，暗中揣测王以翰不无公报私仇的想法。 “好，也只能等等看喽了，景略，我觉得你应该去提醒罗队长，让保卫处加强对汤敬修的看管。”王以翰轻轻的弹了一下烟灰，肃然说道。 “您是说蔡万钧有可能会找人去救汤敬修？”符景略听了眉头直皱，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也许更多的可能是蔡万钧找人给汤敬修下毒。”王以翰悠悠的说道。 “什么？！蔡万钧不会有这么狠毒？”符景略闻言脸色剧变，颤声问道。 “哼哼，如果两人之间真有什么秘密的话，像他这种心胸狭窄的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王以翰冷冷一笑，肃然说道。 “明白了，我这就去找罗队长。”符景略迅疾起身，把香烟往耳朵上一别，沉声说道。 “好。” ……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赶到了轧钢厂，急匆匆的找到了罗应潮，把王以翰反映的情况和顾虑都告诉了他。 “这么说汤敬修背后还真有人啊？”罗应潮听了眉头直皱，沉声问道。 “不太好说，王以翰的话也不能全信，谁知道他有没有泄私愤的想法？”符景略摇了摇头，温言说道。 “嗯，你这话到也公允，看来还真得让保卫处加强对汤敬修的看管了。”罗应潮点点头，微笑着说道。 “要我说呀，您应该反其道而行之。”符景略笑着说道。 “你是说外松内紧？引蛇出洞？” “哈哈，这可是您说的。” “明白了。” “那没啥事我就先走了。” “好。” …… 第二天上午10点多，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禹雅清去了东四信托商店，在马季宽的帮助下选购了一张黄花梨做的八仙桌和配套的方凳，运回家摆放好不久，罗应潮就满脸喜色的前来拜访。 “有收获了？”符景略请他上座后，又给他泡了一杯茉莉花茶，笑着问道。 “没有。”罗应潮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笑着摇头。 “那您还这么高兴？”符景略在罗应潮对面坐好，疑惑的问道。 “正是因为事情不像咱们想的这样，我才这么高兴，棉纺厂的副厂长啊，这么大的一个头头如果也有问题，那怎么得了。”罗应潮温言说道。 “这么说王以翰在说假话？他在骗我？想利用我当枪使？”符景略摸了摸下巴，沉声问道。 “这就不好说了，我们今天又问过汤敬修一遍，他当伪警备队文书的事情蔡万钧也不知道。”罗应潮摇了摇头，温言说道。 “不过我觉得您不应该这么快就下结论，应该再继续深入的调查一番。”符景略也感觉有些疑惑不解，言辞恳切的说道。 “知道，我会继续保持警惕的，你也得对王以翰多加一个心眼，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一点的。” “明白。” “我手头还有不少事情，先走了。”罗应潮吹了两口气，把手中的茉莉花茶一饮而尽，温言说道。 “好，我送送你。” 符景略把罗应潮送到四合院大门口，回屋坐在书桌前苦思冥想，不知道到底谁有问题。 吃过中午饭稍事休息，符景略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电影院值班，倒好胶片没过多久，王以翰就敲门走了进来，笑着问道：“罗队长他们昨天有收获吗？” “没有，经理，您是不是记错了？”符景略摇了摇头，小心试探道。 “这不可能啊。”王以翰脸色微变，沉声说道。 “也许蔡万钧还不知道汤敬修出事了，罗队长正张网以待，说不定过几天就有收获了。”符景略现在也觉得王以翰不那么可信了，决定先稳住他。 “嗯，这就好，行，你忙。”王以翰含笑点头，言毕就转身往外走。 “好，您慢走。” 符景略检查好放映机后就锁了放映室的门，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盆儿胡同的废品收购站，停好车子在里面兜了一会儿， 见常阶平正孤零零的一个人蹲在收废纸的角落里翻弄着旧书，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常大哥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哟，是符兄弟啊，托您的福，加了3块5的工资。”常阶平闻言抬头见是符景略，迅疾起身乐呵呵的说道。 “是吗？是收到表扬信了吗？”符景略笑着问道。 “没错。” “行，我再给你来点刺激的。”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一卷钱，数出三张红票子递给他，笑着说道“托您的福，我也收获不少，这三块钱您拿去买点好吃的。” “谢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些钱我不能要，我已经收到了足够的报酬了，我不能坏了我自己立的规矩。”常阶平慌忙伸手拒绝了。 “好，那您再帮我做一件事情，就不算坏了规矩了。”符景略温言说道。 “您说说看。”常阶平没有急着收钱，沉声说道。 “帮我盯一个人。” “谁？” “我们电影院的经理，王以翰。”符景略朝四周扫了一眼，小声说道。 “为什么？我好像听傻柱说过，你们俩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常阶平疑惑的问道。 “和这个无关，有些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想请您帮我查查他，到底有什么内情我不知道的。”符景略小声说道。 “明白了，我先收一块钱的订金，事成之后再拿剩下的。”常阶平点点头，从符景略手中抽出一块钱来，温言说道。 “也行，那就一切拜托了。” “嗯。” “那我先颠了。” “好。” 第224章 挑个好日子 华灯初上，符景略和禹雅清、秦京茹、秦盈盈围坐在新买的八仙桌前，看着饭桌中间放置的黄豆炖肉、红烧鸡块、煎荷包蛋、辣白菜和一大搪瓷盆面条， 满意的点点头，拉起禹雅清的玉手，轻抚了一下，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说道：“媳妇，今天是我19岁的生日，过了今天咱们就随时可以去领结婚证了，嘿嘿。” “咱们是不是先回家请爷爷选个好日子啊？”禹雅清害羞的低下头，柔声问道。 “好啊，咱们明天就回家，顺便请福山叔给你开结婚介绍信。”符景略笑着点头。 “嗯。”禹雅清声如蚊蚋的应了。 “媳妇、小茹、盈盈，来，咱们先喝杯酒。”符景略端起面前的酒杯笑着说道。 “景略哥，祝你生日快乐。”禹雅清拿起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心上人的杯子，微笑着说道。 “好。” “姐夫，我也祝你生日快乐。”秦京茹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笑嘻嘻的说道。 “谢谢。” “景略哥，祝你生日快乐。”紧跟着是秦盈盈。 “好，来，咱们一起干杯。” “干杯。”…… 四人同时低头呡了一小口，符景略放下酒杯，笑着招呼道：“吃菜吃菜，都快凉了。” “好。” …… 第二天上午9点多，符景略和禹雅清骑自行车回了老丈人家，推开院子的小木门见家人们正围坐在院子中间烤火晒太阳拉着家常，沉老太太与丈母娘手里还干着针线活。 符景略和禹雅清把自行车推进院子里停好，和家人们一番寒暄过后就说了挑日子扯结婚证的事情，他们听了都很高兴，禹老爷子乐呵呵回屋去拿日历查日子。 “这扯了结婚证就得筹备办酒席了，照你的情况来看要办两场啊。”禹煦苍等女婿坐好，笑着说道。 “是啊，家里的这一场就由你们帮忙操持，我负责出钱就行了，主要是我住的四合院那边的，还得请您帮忙筹划一下。”符景略给老丈人递了一根大前门，温言说道。 “那你打算请多少人？”禹煦苍接过，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问道。 “不准备大办，四合院里一家请个代表，再请几个要好的同事和朋友，以及轧钢厂四五个关系比较好的头头，大概五桌的样子。”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规格呢？” “中等偏上，还是不要出风头的好。” “也是，这样的话就需要二十多斤白面了，家里倒是可以拿出来，蔬菜也可以从家里拿，不够的话可以直接从村里买，主要是肉，家里就一头猪，杀了也差不多够了，就是不好保存拿到你那边去。”禹煦苍掰着手指头，温言说道。 “这样，我那边挑一个星期天来办，您这边提前一天星期六办，先紧着您这也来，剩下的肉涂上盐第二天拿到我那里去， 现在天气还很冷，问题应该不大，到时候我再叮嘱做菜的人注意一下，不要做咸了就成。”符景略想了想，笑着说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 禹煦苍话言刚落，禹老爷子就拿着日历从屋里走出来，笑呵呵的说道：“三天后是3月17号，农历二月初四，是个结婚的好日子。” “好啊，我们俩就这天去扯结婚证。”符景略拉起禹雅清的玉手轻抚了一下，笑着说道。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嗯，今天是星期五，再过七天就是星期六，咱们家就订在那天办酒席。”禹煦苍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可以，咱们从现在开始就要准备了，一定给景略和雅清办一场体面的婚礼。”禹老爷子含笑点头。 “好。”禹煦苍和秋希娇笑着应了。 “爷爷、奶奶、爸、妈，我们现在去找福山叔开结婚介绍信了。”符景略拉着禹雅清的玉手笑着说道。 “好，快去。” …… 下午两点多，符景略和禹雅清吃过中午饭就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扶着车子进大门的时候，看见傻柱正和板儿爷忙着往里面抬缝纫机，笑着打了声招呼：“柱哥，你这缝纫机终于买回来了。” “是啊，多亏了一大爷帮忙借工业券。”傻柱笑着应道。 “好啊，这往后你媳妇也算有个出路了。” “嘿嘿。” “行，你忙，我们回屋了。” “诶。” 符景略和禹雅清靠墙停好自行车，挑开门帘进了房间，正忙着裁劳保手套样片的秦京茹抬头微笑着问道：“姐夫，日子挑好了？” “嗯，三天后我和你表姐去街道办扯结婚证。”符景略笑着回道。 “是吗？恭喜你们了。” “谢谢。” “小茹、盈盈，帮忙把这个贴一下，弄好之后咱们再把房间布置布置。”禹雅清拿出自己前段时间剪的大红喜字和窗花，对秦京茹和秦盈盈笑着说道。 “好。” “景略哥，你也一块来帮忙。”禹雅清看着心上人，微笑着说道。 “好。” 四人一通忙活，大红喜字和窗花很快就贴好了，房间里瞬间变得喜庆了起来。 符景略搂着禹雅清的肩膀站在房子的正中间，扫视着自己花费了不少心血弄回来的家具和完全属于自己的大房子，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媳妇，今生有你相伴，真好。”符景略看着千娇百媚的禹雅清，深情地说道。 “景略哥，我也一样。”禹雅清含情脉脉的看着心上人，把头靠向他的怀里，喃喃细语道。 符景略闻着禹雅清的发香，很快就和她耳鬓厮磨了起来。 秦京茹和秦盈盈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不忍打搅，默默的挑开门帘走了出去。 “将来我要是能嫁个姐夫这样的男人就好了。”秦京茹和秦盈盈并肩站在门外，小声感叹道。 “景略哥这样的男人万中无一，那你得好好找了。”秦盈盈微笑着小声说道。 “是啊，盈盈姐，你这辈子想过嫁个什么样的男人没有？”秦京茹默默的点头，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嫁得出去吗？现在谁敢娶我？”秦盈盈苦笑着摇头。 “肯定能的，你一定能找到一个对你好的人的。”秦京茹右手握了个小拳头，笑着安慰道。 “谢谢你的吉言。” 第225章 沙仲宏的发现 吃过晚饭后稍事休息，符景略就拿着一卷红纸熘达到了阎埠贵家门口，敲门挑开门帘走了进去，见其正坐在收音机跟前调音量， 三大妈坐在饭桌前全神贯注的倾听，手里还忙着裁劳保手套样片，他家的几个孩子则躲在隔间忙着做作业。 “三大爷，三大妈，吃过了没？”符景略笑着打招呼。 “哟，景略来了，稀客呀，快请坐，快请坐，孩他妈，快去泡杯茶来。”阎埠贵闻声抬头见是符景略，迅疾起身，眼睛都笑眯缝了，热情的招呼道，四合院第一潜力股，值得他这么做。 “好。”三大妈笑着应了。 符景略走到饭桌前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好，瞥了一眼桌上的劳保手套样片，笑着打趣道：“三大爷，最近白花花的银子没少挣。” “嘿嘿，就一点点，和您没法比啊。”阎埠贵在符景略斜对面坐好，用手比划了一下头发丝那么细的距离。 “呵呵，您太谦虚了，三大爷，我在街道有些关系，您知道吗？”符景略澹然一笑，说道。 “知道，您的能量大着呢，咱四合院您数这个。”阎埠贵立马朝符景略竖起了大拇哥。 “不敢当，三大爷，我最近在那边听到了点风声，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符景略接过三大妈递过来的茶杯，神秘兮兮的说道。 “咱们什么关系啊？有什么当讲不讲的？”阎埠贵伸手扶了一下眼镜框，笑着说道。 “行，那我就放心的说了，您儿媳妇于莉请一大妈她们几个帮忙干活是不是一双劳保手套扣下一分钱的加工费来？”符景略捂了捂茶杯，沉声问道。 “这个……”阎埠贵顿时哑然。 “三大爷，您仔细的琢磨琢磨，这算不算剥削啊？当然，我这也是听别人瞎传的，您甭往心里去。”符景略肃然说道。 “明白了，谢谢您。”阎埠贵闻言脸色剧变，微微低头朝符景略郑重致谢。 “不用，我今天来还有一件小事想请您帮忙。”符景略摆了摆手，拿起手中的红纸弹了弹，笑着说道。 “写喜联？” “没错。” “可是您自己不是会写嘛？字也不在我之下啊。”阎埠贵好奇的问道，给自己的脸上贴了点金。 “嘿嘿，自己给自己写就不是那个味了。”符景略笑了笑。 “明白了，选好日子了吗？” “3月17号去扯证。” “行，我这两天给您琢磨副好的。” “太感谢您了，那这个润笔？” “要啥润笔啊？咱俩啥关系？” “好，办酒席的那天我多敬您一杯。” “这就对了嘛。” “行，那没事我先回去了。” “好，您慢走。” 三大妈等符景略出门走远了，凑在老伴身边小声问道：“景略说的这个事情是真是假？”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不管是真是假，这事都不能再干下去了。”阎埠贵拽了一句词，沉声说道。 “这要损失好大一笔钱啊。”三大妈一脸惋惜的说道。 “没办法，咱们院里有眼红病的人不少。”阎埠贵无奈说道。 “那咱们家的缝纫机不是白买了吗？” “不白买，往后缝纫机算一股分钱就是了，也能挣不少。” “明白了，我这就去和儿媳妇说说。” “避着点人。” “知道。” …… 符景略哼着小调快步走回家，挑开门帘走进房间看见沙仲宏和汤淑宁正端坐在八仙桌前饶有兴趣的看着禹雅清三女做手工，心下大奇。 沙仲宏听见响动，侧头见是符景略，心中大喜，迅疾起身轻轻的拽着汤淑宁的衣袖迎了上去。 “沙科长，您这是？”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符兄弟，太感谢您了！请受我和表妹一拜。”沙仲宏拽着汤淑宁走到符景略面前，一脸激动的说道，说完就要下跪。 “使不得，使不得。”符景略慌忙伸手托住了两人。 “符兄弟，她就是我表妹，谢谢您把她从大泥潭里拉了出来。”沙仲宏指着汤淑宁介绍道。 “嗯，没事就好，我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符景略含笑点头，谦虚的说道。 “您千万别这么说，我知道您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沙仲宏连连摆手，温言说道。 “行，咱们坐下来聊。”符景略伸手指了指八仙桌前的椅子，微笑着说道。 “好。” “轧钢厂保卫处没叫您表妹赔偿损失？”符景略在沙仲宏对面坐好，温言问道。 “没有，轧钢厂的损失都让汤敬修承担了，他媳妇掏出存款又求助了娘家一部分，已经把钱还上了，唯一的条件是立刻和他离婚。”沙仲宏笑着说道。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啊。”符景略感叹道。 “没错，不过我表妹往后要协助治安所把那丢失的五百块钱找回来还给她。” “应有之义，对了，您表妹的工作没受影响？”符景略点点头，随口问道。 “没有，托您的福，罗应潮队长给工人歌舞团写了一封表扬信，说她协助您侦破桉件有些许功劳，口头嘉奖即可。”沙仲宏高兴的说道。 “这就好，罗队长还挺有人情味的嘛，往后您还得好好感谢他一番啊。”符景略含笑点头。 “明白，这还不都是看您的面子嘛。”沙仲宏笑着恭维道。 “呵呵，你呀。”符景略笑了笑。 “对了，符兄弟，听说您和咱们电影院王经理的关系很好？”沙仲宏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温言问道。 “还好，一般般，怎么了？”符景略轻描澹写的说道。 “符兄弟，我有些心里话不知道当讲不讲？”沙仲宏有些欲言又止。 “哦，咱们现在是什么交情？有什么当讲不讲的？”符景略大手一挥，笑着反问道。 “明白了，符兄弟，您往后还是防着点王经理的好。”沙仲宏小声说道。 “哦，这怎么说的？”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这个……”沙仲宏扫了禹雅清三女一眼，支支吾吾的不肯明言。 “您放心的说好了，她们一个是我媳妇，两个是我表妹，都是我最信任的人。”符景略笑着说道。 “明白了，我这几天接手了电影院财务科的工作，发现一些账目有问题。”沙仲宏点点头，肃然说道。 “哦，您详细的说说。”符景略瞬间来了精神。 第226章 王以翰的问题 沙仲宏从裤兜里掏一本浅黄色的小笔记本，翻开看了两眼，清了一下嗓子，温言说道：“咱们电影院楼上楼下总共有639个座位，电影票分正中、偏中、边排和站票四个级别，正中票价2毛，偏中1毛五， 边排一毛，站票五分，我这几天观察过了，放映大厅天天座无虚席，电影票最起码能卖到105块钱以上，可实际上售票窗口每天交过来钱款只有95块左右，每天差不多有10块钱的损失。” “那一个月下来就是三百多块，这可是一笔巨款啊。”符景略闻言眉头直皱，知道事情严重了。 “没错，我想王经理不可能不知情。”沙仲宏点点头，肃然说道。 “电影票卖出去都是有存根的，每天卖出去的票数都统计的一清二楚，他还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在这上面动手脚。”符景略看着沙仲宏，有些疑惑不解。 “是啊，刚开始我和您的想法是一样的，但是我调查了一番后却发现，现在的电影票是直接用白纸印刷的，简单又粗糙， 空白票子都是由王经理戳过当天的日期再拿到售票窗口去卖的，您知道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吗？”沙仲宏合上笔记本，沉声说道。 “您是说他有可能串通售票员故意匿下一部分电影票拿到外面去低价出售？”符景略不经意的摸了摸下巴，肃然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啊。” “那空白票子在谁手里保管？”符景略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 “也是在他手里。” “知道了，不过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不要到处乱说，这里面的水很深啊。”符景略小心提醒道。 “明白，也许是我想多了，其实咱们电影院的逃票现象也很严重。”沙仲宏语气一缓，温言说道。 “逃票？” “没错，街道办、治安所、供电所、粮站、供销社等等这些地方的小头头，都是关系户，咱们都没法得罪，甚至是孩子的老师。”沙仲宏掰着手指头说道。 “是啊，人情世故也不能一点都不讲。”符景略感叹道，心中有些惭愧，自己好像也干过这样的事情。 “也许是我多事，絮絮叨叨的和您说了这么多，您别往心里去。”沙仲宏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感觉自己今天说的太多了，不过并不后悔，自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恩人吃亏上当。 “没有没有，我知道您这都是为了我好，谢谢您。”符景略感受到了沙仲宏的好意，微笑着说道。 “不用，您这是要准备结婚啊？”沙仲宏见自己得到认可，笑着摆了摆手，扫了房间一眼，温言问道。 “是啊，三天后就去扯结婚证了。”符景略笑着回道。 “恭喜恭喜，办酒席的时候请一定给我一份请贴。”沙仲宏迅疾起身朝符景略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行啊，您不说我也会送的。” “好，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再一次对您说声感谢。” “谢谢您。”汤淑宁也微笑着低头朝符景略致谢。 “别客气，我送送你们。” “不用不用，您留步。” …… 第二天上午10点多，符景略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找杨厂长开结婚介绍信。 “哪里的姑娘？咱们厂的吗？”杨厂长随意的问道。 “不是，和我一个村子的，我们是青梅竹马。”符景略微笑着回道。 “嗯，青梅竹马好啊，还在乡下种地吗？” “是的。” “不错不错，我这就给你开介绍信。”杨厂长颔首赞许道，他有点老派思想，最讨厌那些发达了就忘本的人。 “嘿嘿。” “准备办酒席吗？”杨厂长开好介绍信递给符景略，随口问道。 “不大办，简单的请一下街坊四邻。”符景略还没有脸大到当面邀请杨厂长，自己的实力和等级都不太够，真要开口了就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而且自己也不想被外人看作是他的心腹。 “好啊，还算符合现在俭办婚礼的精神。”杨厂长很默契的没有提去参加符景略的酒席，真要去了可不仅仅是给他极大的面子，也有可能是在捧杀他。 “谢谢厂长，那没事的话我先去工作了。”符景略收好介绍信，笑着说道。 “好。” 符景略骑自行车回到家，偎依着禹雅清看了会书，秦淮茹就挑开门帘脸色稍显凝重的走了进来。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有事啊？”符景略见了秦淮茹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嗯，昨晚上我下班回家感觉又有人跟踪我。”秦淮茹轻声说道。 “是吗？傻柱昨晚上没去接你吗？”符景略有些不解。 “没有，汤敬修被抓之后我就叫他别去了。”秦淮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奇怪呀，这个人会是谁呢？”符景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小声滴咕道。 “会不会是在街面上混的佛爷什么的？听院里人说过这帮人还挺厉害的。”禹雅清柔声问道。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淮茹姐，往后你还是叫柱哥去接你。”符景略缓缓点头，温言说道。 “好。” “对了，淮茹姐，我问你个事情，现在电影院是不是有不少逃票的人？” “嗯，有一些，王经理私下嘱咐过我，要给那么关系户提供方便，还有混票的。” “混票？” “是的，就是三个人用两张票，检票的时候他们会故意闹出点动静出来，我一不留神就让他们混过去了。”秦淮茹惭愧的说道。 “明白了，那放映中途王经理有没有安排你和电影院的保卫人员去查票？”符景略点点头，温言问道。 “没有，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不仅没有卖票的前两排坐满了人，中间的过道也都站满了人，而且排与排之间的空档很小，根本就没法查。” “明白了，这个漏洞很大啊。”符景略点点头，沉声说道。 “没办法，除非天天找治安所的人帮忙，要不然就是一笔湖涂账。”秦淮茹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发，说道。 “是啊，淮茹姐，往后王经理私下里安排你做什么事情，最好来告诉我一声。” “明白，那没事我先回去了。” “好。” 第227章 扯结婚证了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就到了3月17号，这天上午9点多，符景略和禹雅清精心打扮了一番，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街道办扯结婚证， 今天是星期二，排队办事的人不是很多，两人很快就领到了一张貌似奖状的结婚证，凭着结婚证领了一张双人床票和两斤糖果票。 之后两人就骑着自行车去了照相馆取相片，又顺便照了五张纪念合影。 完事之后又骑着车子来到了王府井百货商店，在卖家具的地方精挑细选了一张双人床和一面精美的梳妆镜，付过钱之后就来到楼下门口找了辆三轮车，请板儿爷帮忙装车拉回了家。 到家之后符景略先把隔间秦京茹和秦盈盈睡的临时搭的床铺拆掉了，把自己睡的旧床移了过去，再把新买的双人床安放在原来旧床的位置上。 所有的东西归置妥当了之后，禹雅清就忙着往床上铺新的床褥和棉被，一想到今天晚上就要和心上人在这里一起睡觉，就感觉脸上有些发烧。 符景略和禹雅清一起铺好床，检查了一下房间没发现什么漏洞，喜联昨天就早早的贴好了，就骑自行车带着她来到了东风供销社，拿出糖果票买了两斤水果糖，回家之后挨家挨户的发了，收获了四合院众人的祝福。 忙完这一切回到家，秦京茹和秦盈盈已经把中午饭做好了，符景略和禹雅清、秦京茹、秦盈盈在八仙桌前坐好，看着饭桌上的粉蒸肉、红烧鲫鱼、黄豆炖猪蹄、辣白菜，满意的点头，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端起面前的酒杯感慨的说道：“和我媳妇认识四年多了，今天终于结婚了，不容易呀，小茹、盈盈，有你们见证真好，祝福我们。” “诶，祝表姐和姐夫新婚快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秦京茹端起酒杯碰了一下符景略的杯子，笑着说道。 “谢谢！”符景略和禹雅清微笑着应道。 “我也祝景略哥和嫂子新婚快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秦盈盈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谢谢！” “咱们一起喝一杯，媳妇，你也来。” “好。” “干杯！” “干杯！”……四只小酒杯同时碰在了一起。 “来，吃菜吃菜。”符景略夹了一块猪蹄到禹雅清碗里，笑着招呼道。 “好。” …… 与此同时，秦淮茹家，秦淮茹夹了一小块煎鸡蛋到大女儿小当的碗里，对她婆婆温言说道：“今天景略和雅清扯了结婚证，咱们该送点什么礼物给他们才好？” “你有什么想法？”贾张氏停下了快子，反问道。 “我想把我和东旭结婚时买的被面送给他们，那可是上好的丝绸被面，我们一次也没用过，您看成吗。”秦淮茹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好，不是妈舍不得呀，你妹夫可不是一般人啊，丝绸被面他也能弄得的，只是不想招院里人的嫉妒，才没有去弄， 所以你送的丝绸被面他根本就不稀罕，说不定他心里还会忌讳，到时候可就弄巧成拙了。”贾张氏连忙摇头，沉声说道。 “明白了。”秦淮茹默然点头。 “你妹夫帮了咱们家的大忙，我知道你很想感激他，过几天他办酒席的时候你多随点礼就行了，妈没意见。”贾张氏温言说道。 “知道了，谢谢妈。” …… 易中海家，“老易，今天景略和他媳妇领结婚证了，咱们是不是琢磨给他送点好礼物啊？”一大妈夹了一块大肥肉到老伴碗里，温言问道。 “嗯，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除了他办酒席的那天多随一点礼之外，我还想送他三十张工业券。”易中海端起酒杯呡了一小口，说道。 “工业券？” “没错，景略家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一台缝纫机，三十张工业券不多也不少，我想他会满意的。” “有道理，我没意见。” …… 晚上9点多，符景略和禹雅清早早的洗漱好了，秦京茹和秦盈盈很识趣的跑到隔间去睡觉了。 符景略拉着禹雅清的玉手坐到床沿边，看着她那带有湿气的清莹秀激的杏仁大眼睛和微启的红唇，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缓缓的将头凑了过去，禹雅清见状害羞的闭上了眼晴。 符景略在她的红唇上轻啄了一小口，那种微冷的感觉沁的人心儿都酥了。 禹雅清的俏脸倏地通红起来，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符景略见禹雅清闭着眼睛，一双白皙的玉手握成了小拳头，知道她有些紧张，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对着她那粉嫩的红唇吻将了起来。 没多大一会儿，禹雅清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开始热情的回应起心上人来。 符景略更加兴奋起来，双手开始伸进禹雅清的棉袄里在她身上游走，很快就把她让弄的娇喘息息。 禹雅清吃不劲，睁开眼睛，媚眼如丝的看着心上人，傻乎乎的说道：“要不咱们去床上？” 符景略闻言大喜，笑着说道：“好啊。” 两人同时开始动手脱去厚重的棉裤和棉袄，没过多久，禹雅清红着脸对心上说道：“你先转过脸去。” 符景略见状噗嗤一笑，原来禹雅清脱的只剩没剩多少了，再脱下去就是贴身衣物了。 “你还笑。”禹雅清挥起粉拳朝心上的胸膛轻轻的砸了一下。 “好好好，我转过脸去。”符景略忍住笑意，慌忙转身。 很快从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符景略忍住了没去偷看。 没过多久，符景略就听见了禹雅清清脆悦耳的声音：“我好了。” 符景略迅疾转身，见禹雅清已经钻进被窝里像鸵鸟一般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噗嗤一笑，迅速动手，将自己脱的干干净净的。 “媳妇，我来了。”符景略轻轻的揭开被子的一角，笑着说道。 “关灯。”禹雅清柔声说道。 “关灯干嘛？”符景略钻进被窝里搂着禹雅清滚烫的身体，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小声问道。 “小茹和盈盈在看着呢。” “嘿嘿，她们看不见。”符景略话言刚落，掰正禹雅清的俏脸，又重新开始了刚才的动作。 “唔唔，你坏死了。”禹雅清无奈，拿起粉拳轻轻的敲打心上人的坚实的后背。 第228章 姐，你更好看了 一夜说不尽的娇柔旖旎风光。 第二天清晨，符景略早早的醒了过来，一夜好眠，就把这些年积攒的疲惫、空虚、无处排遣的寂寞和澹澹的恐惧都释放了，感觉神清气爽， 看着怀中禹雅清那容长的俏脸泛着桃红，又带着几分天真的娇羞，更加爱煞她了，感觉从今往后自己的命运和她将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搂着她的双臂不自觉的加了一分力气。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禹雅清在睡梦中忽然感觉更加温暖和甜蜜了，无意识的喃喃细语起来。 符景略伸手摸起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才6点多，看着身旁的可人儿又有些蠢蠢欲动，不过想起她今天才是第一次，瞬间冷静了下来，强行抑制了自己内心的渴望。 索性不做他想，闻着可人儿身上的体香，闭上眼睛假寐了起来，不知不觉又睡过去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8点多，符景略还搂着禹雅清呼呼大睡，其实禹雅清7点多的时候就被秦京茹和秦盈盈做早饭的声音惊醒了， 只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她们俩，这才蒙起被子装睡，不过这会儿已经有些晚了，不好再睡了，要不然院里的人背后都会笑话她。 “景略哥，醒醒，快醒醒。”禹雅清轻轻的推了推心上人的胳膊。 “哦，现在几点了？”符景略松开禹雅清，迷迷湖湖的问道。 “8点过1刻了。”禹雅清从床头摸过心上人的手表，看了一眼，柔声说道。 “是吗？还早着呢，咱们再睡一会儿，反正也不上班。”符景略又重新把禹雅清搂上了。 “不行啊，要不然院里的人背后都要笑话咱们。”禹雅清苦笑着说道，她身体还有些不适，当然也不想起来，可是没办法呀。 “没事，爱谁笑话谁笑话，咱们就当听不见。”符景略听了有些不以为然。 “可小茹和盈盈还等着咱们吃早饭呢。”禹雅清撩开被子看了一眼正坐在八仙桌前发呆的秦京茹和秦盈盈，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符景略也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 两人穿好衣服一番梳洗打扮之后坐到了八仙桌前，秦京茹盯着禹雅清的俏脸细细的看了一会，娇笑道：“姐，我感觉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更好看了，也更精神了。” “哪有？”禹雅清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好意思的说道。 “姐夫，你有没有这个感觉？”秦京茹笑着看向符景略。 符景略闻言仔细的打量了禹雅清一番，可人儿眉眼已开，平时梳着的长长马尾辫散开挽起，在后脑上盘了个成熟的面包发髻，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妩媚、温婉和端庄，含笑点头：“确实。” “好了好了，大家吃早饭。”禹雅清被心上人看的有些害羞，连忙转移了话题。 “诶。” 符景略看着饭桌上热气腾腾的油条、焦圈、棒子面窝窝头、大米稀饭、辣白菜和水煮蛋，笑着说道：“小茹、盈盈，辛苦你们了，做的这么丰盛。” “嗨，这不是应该的嘛。”秦京茹高兴的说道。 “好，那咱们开始。” “诶。” 符景略吃过早饭后哪儿都没有去，就偎依着禹雅清身侧啥也不想干，感觉自己对她越来越依恋了。 …… 吃过中午饭稍事休息，符景略小睡了一觉，将娄廷瑞的照相机放在脖子上挂好，和禹雅清打过招呼后，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娄晓娥家。 “你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啊，精气神更足了。”来开铁门的娄晓娥见了符景略心中大喜，笑靥如花的说道。 “真的吗？”符景略开心的问道。 “当然，有什么原因吗？” “嘿嘿，当然有，晓娥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符景略扶着自行车进了院子，笑着说道。 “什么秘密啊？”娄晓娥关上大铁门，回眸一笑。 “附耳过来。”符景略支好自行车，朝娄晓娥勾了勾手。 “好。”娄晓娥兴趣大增，快步走到符景略身旁，侧头靠近他的脸颊。 “晓娥姐，我现在是个真正的大男人了。”符景略附在娄晓娥耳旁，小声说道。 “是吗？”娄晓娥听了有些愣神，心中一片酸楚，景略，姐还想成为你的第一个女人呢。 “怎么了？晓娥姐，你好像有些不高兴啊？”符景略看着娄晓娥的神情，疑惑的问道，自己告诉她这个消息，也想试着减弱她对自己的脉脉深情。 “哦，没有，没有。” 娄晓娥很快回过神来，看着符景略近在迟尺的红唇，鬼使神差的将自己的红唇凑了上去，同时伸出双手搂住符景略的脑袋，狠狠的一吻。 “唔。”符景略猝不及防，中招了。 “咯咯。”娄晓娥慌忙放开符景略，拔腿就往客厅里小跑，一边跑一边还发出轻笑声。 符景略看着娄晓娥的背影直愣神，回味起她的香吻来，好像带着温度，还有令人陶醉的花信少妇气息，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往后该如何处理和娄晓娥的关系，好在自己和禹雅清已经扯了结婚证，也不怕娄廷瑞使什么手段了。 符景略朝别墅四周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人，放下了大半的担心，即使被人看见了也不打紧，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也没人认识自己。 符景略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收拾了一下情绪，迈着矫健的步伐朝娄晓娥家客厅走去。 进了客厅发现娄晓娥坐在大沙发上怔怔发笑，没有看见娄廷瑞和谭雅丽，心中恍然大悟，难怪她刚才的胆子那么大。 “晓娥姐，我今天是来还照相机的。”符景略当做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神情自若的坐在娄晓娥身侧，摘下脖子上的照相机递给她。 “诶，喝杯茶，我刚泡的。”娄晓娥笑着接过随手放在身侧，又端起茶几上的杯子递给符景略。 “好，谢谢。”符景略笑着接过。 “不用，什么时候办酒席啊？”娄晓娥随意的问道。 “这个星期天中午，你来嘛？” “算了，我到时候找人给你送一份礼。”娄晓娥怕到时候见了禹雅清有些尴尬，温言说道。 “也好。”符景略点点头，很理解娄晓娥的想法。 两人忽然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没多大会儿，娄晓娥就移动翘臀，紧挨着符景略坐好了，试着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符景略不忍拒绝，伸手搂住了她的胳膊。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大约一小时后，符景略摇醒了想昏昏欲睡的娄晓娥，微笑着说道：“晓娥姐，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哦，我送送你。” “诶。” 第229章 试探 第二天下午3点多，符景略忽然想起自己请常阶平帮忙调查王以翰已经有好几天了，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盆儿胡同的废品收购站找他。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常大哥，查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吗？”符景略跟着常阶平走到废品收购站内一个无人的角落，小声问道。 “王经理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您知道吗？”常阶平笑着说道。 “这到没听说，不过这好像不太稀奇？”符景略摇了摇头，疑惑的问道。 “这确实不稀奇，不过王隆有可能是他的亲儿子，您还这么认为吗？”常阶平澹然一笑，说道。 “什么？！这是真的？”符景略真被惊到了，反问道。 “嘿嘿，这只是我的大胆猜测，王以翰和他大哥的关系十分恶劣，可又对王隆十分好，您不感觉奇怪吗？”常阶平低声笑了笑，说道。 “这应该说明不了什么？这种事情很常见啊。不过常大哥您不是一般人，有这样的怀疑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符景略稍一琢磨，温言说道。 “您太高看我了，我现在还真没有什么证据，不过王以翰的生活作风确实有些小问题。”常阶平摇了摇头，肃然说道。 “哦，这怎么讲？”符景略瞬间来了精神。 “他和你们电影院的售票员有些不清不楚，另外还和你们轧钢厂的一个丧偶女工有些勾勾搭搭。” “这是真的？有证据吗？”符景略正色问道。 “这种事情哪里好找确凿的证据？我也是看见他们走在一起，仔细的观察之后才判断出来的。”常阶平摇了摇头，说道。 “明白了。”符景略缓缓点头，有些相信常阶平的判断，心中疑云大起，难道王以翰真有可能像沙仲宏说的那样匿下电影票拿到外面去低价出售吗？ “符兄弟，那我还要继续查下去吗？”常阶平知道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这样，常大哥，您帮我认真查一查王隆和王以翰的真实关系，看他们究竟是不是父子？”符景略现在感觉王以翰和蔡万钧之间不是简单的因为工作结怨了，必定有深层次的矛盾。 “好。”常阶平无奈点头。 “对了，常大哥，我现在有些奇怪，您是怎么知道王以翰和他大哥的关系十分恶劣的啊？他大哥应该在乡下才对呀？”符景略看着常阶平的神色突然反应了过来，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 “呵呵，我也是听王隆媳妇说的。”常阶平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 “哦，您认识王隆的媳妇？”符景略更加奇怪了。 “认识，王隆媳妇的父亲和我是好朋友。”常阶平怅然叹息道。 “是吗？他好像是得重病过世的？”符景略有些将信将疑。 “没错，得了肺痨，神仙难救啊。”常阶平点点头，一脸伤感的说道。 “对不起，常大哥，提起您的伤心事了。”符景略慌忙致歉。 “不用，我已经习惯了。”常阶平摆摆手，澹然说道。 “常大哥，那没事我先走了，您就按我说的去办。”符景略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 “好。” ……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离开了盆儿胡同，突然想起来王以翰真要是匿下电影票拿到外面来低价出售，那也不可能亲自出面兜售，只能让他侄子王隆代卖，心念电转，有了一个试探这对叔侄的好主意。 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快四点了，迅疾骑着自行车赶到了北顺城街，站在红星中学校门口，很快下课的铃声响了，陆陆续续有学生走出来。 符景略没多久就看见了刘光福背着个破旧的彷军绿色书包兴高采烈的走出来，抬手截住了他：“刘光福，这边。” “符大哥，您找我？”刘光福闻声看去，见是符景略，迅疾走到他跟前笑着问道。 “嗯，跟我走。” “诶。”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领着刘光福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站定转身，温言问道：“光福，有没有兴趣帮我做一件事情？” “有，您说您说。”刘光福二话不说就笑着应了，知道符景略绝不会亏待了自己。 “我们电影院的放映员王隆你认识吗？”符景略微笑着问道。 “认识认识，他是你们电影院的红人，以前是检票员，他叔叔就是你们的经理。”刘光福笑着点头。 “行，我这里有五毛钱，你去找王隆买五张电影票，剩下的钱都是你的。”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五张一毛的票子递给刘光福。 “什么票都行吗？”刘光福愣住了，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当然。” “那五分钱的站票呢？” “可以。” “谢谢符大哥，我这就去。”刘光福大喜，接过钱就兴冲冲的要走。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符景略迅疾拽住刘光福的衣袖，沉声说道。 “哦，您说。”刘光福有些不明所以。 “你一定要在电影院外面找王隆买，他手里的票会便宜一些，绝对不可以到售票窗口去买，记住了吗？”符景略温言叮嘱道。 “记住了。”刘光福笑着点头，暗道这样自己挣得还更多。 “还有，不准和他透露是我让你去的。”符景略正色说道。 “明白。”刘光福肃然点头。 “行，你去，事情办好之后到我家找我。” “好。” …… 符景略回家之后就偎依在禹雅清身上，静静的看着她干手工。 大约5点多的时候符景略双手叉腰站在门口看秦京茹做饭，顺便等刘光福回来。 没过多久，刘光福就满头大汗兴冲冲的穿过垂花门跑了过来。 “符大哥，真的买到了。”刘光福不等符景略走到跟前，大声喊道。 “嘘，小点声。”符景略迅疾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诶。”刘光福慌忙点头。 “票呢？”符景略等刘光福走到跟前，小声问道。 “这呢。”刘光福连忙从裤兜里掏出五张电影票递给符景略。 “怎么都是边排票？”符景略捋开电影院一看，好奇的问道。 “站票他没有，最便宜的就是边排票。” “明白了，总共花了多少钱？”符景略点点头，随口问道。 “嘿嘿。”刘光福笑而不答。 “你照实说好了，钱我不会拿回来的。” “7分钱一张。” “行，我知道了，你快回家，注意保密。” “明白。” 第230章 傻柱的消息 符景略捻了捻手中的电影票，心中琢磨开了，看样子王以翰叔侄真的匿下了电影票在外面低价出售啊，这可是无本的买卖，按照沙仲宏的计算，电影院一天损失10来块钱，按照最高的票价2毛钱来计算， 那也是50个位置，每天逃票的人顶多也就二十来个，这样一计算王以翰叔侄每个月最低都能捞150块，难怪王隆拼着娶一个腿有点小毛病还比他大5、6岁的女人也要谋到检票员的位置，财帛动人心啊。 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还真拿王以翰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空白电影票就在他手里，找印刷厂印多少都是他说了算，他肯定早就把这个漏洞给补上了。 “景略哥，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禹雅清掀开门帘走了出来，笑着说道。 “好，媳妇、小茹、盈盈，你们今天晚上去看电影吗？我有电影票。”符景略扬了扬手中的东西，笑着说道。 “是新片子吗？”秦京茹拿起手中的碎花围裙擦了擦手，微笑着问道。 “不是，还是老片子。” “那我不去，都看腻了。”秦京茹笑着摇了摇头。 “我也不去了，里面的环境不是很好，抽烟的人太多了。”禹雅清微笑着拒绝了。 “盈盈你呢？” “嘿嘿，我和小茹的想法一样。” “行，那我呆会儿拿去送人，咱们先吃饭。” “好。” …… 吃过晚饭后稍事休息，符景略先去了季仓满家，送给夫妻俩两张电影票，之后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新车间的工地上，找到了秋竞生哥俩和秦京强，把剩下的三张电影票给了他们。 “谢谢妹夫，还想着请我们看电影。”秋竞生接过电影票憨笑着说道。 “不用，小事一桩。”符景略笑着摆手。 “妹夫，你和雅清表妹已经扯结婚证了？”秋竞存笑着问道。 “是啊，前天扯的，你怎么知道？” “昨天定安叔来送红砖，我爸托他捎了个口信，说你们后天要回家办酒席，叫我们抽空回去一趟。”秦京强笑着说道。 “是吗？如果抽不出空就算了，反正大后天中午我还要在四合院办一场，你们到时候过来也一样。”符景略温言说道。 “那我们还是回去帮帮忙，要不然我爸肯定会说我们，而且在四合院里我们一个人也不认识，有些不自在。”秋竞生憨笑道。 “也好，那你们看电影去，我先回去了。” “诶。” …… 符景略回家之后就坐在八仙桌前忙着写请贴，明天得送好。 没过多久，傻柱就挑开门帘走了进来，笑着打招呼：“兄弟，忙啥呢？” “哦，写几份请贴，随便坐。”符景略抬头看了一眼傻柱，笑着应了。 “诶，弄的还挺正式啊。”傻柱在符景略对面坐好，瞥了一眼桌上已经写好的请贴，笑着说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还好了，大后天我在院里办酒席想请咱们轧钢厂的几个头头，这样会看好一些。”符景略温言说道。 “也是。” “到时候还得请你受累一回啊。” “嘿嘿，咱俩啥关系啊？兄弟你这样说太客气了。”傻柱憨笑道。 “行，是兄弟我的不是，这个时候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小事想和您念叨念叨。”傻柱老神在在的说道。 “哦，你说。” “今天晚上你们电影院的王经理在后厨小包间请李怀德吃饭，请我做的。” “是吗？正常，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符景略听了有些不以为然。 “嘿嘿，那你知道他们俩在谈什么事情吗？”傻柱低声笑了笑，卖起了关子。 “这我哪知道？”符景略来了点兴趣。 “咱们轧钢厂宣传处副处长要调走了，王经理想拜托李怀德帮他谋这个位置。” “消息准确吗？”符景略闻言心中一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在里面做点文章。 “刘岚告诉我的，应该错不了。” “嗯，这么说刘岚和李怀德又粘乎在一起了？”符景略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的问道。 “嘿嘿，我没见过，不过这两人的关系确实很亲密。” “知道了，有机会的话还请你帮我继续关注他们的动静。” “得嘞，有你这句话就行。”傻柱笑着应了，接茬说道：“兄弟，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哦，你说。” “你的那间房现在我住着，轧钢厂每个月从你的工资里扣了两块钱当房租，你买了我家的房子后一直也没提，我想往后这个房租我补给你。”傻柱今天被他媳妇提醒了一下才想起这茬，好朋友之间就应该钱财分明。 “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符景略稍一思索，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应了。 “得嘞，你忙，我现在去接秦姐下班。” “好，你慢走。” …… 符景略写好请贴后就早早的刷牙洗脸和禹雅清一起烫脚，忙完后就先钻进了被窝，用自己的体温把被子暖热，可人儿睡进来才舒服。 禹雅清是个感情热烈的人，很感激心上人做这样的小事，等秦京茹和秦盈盈收拾妥当去了隔间睡觉后，第一时间就脱好衣服钻进心上人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 两人爱抚一番之后相拥而眠，可人儿还没好利索，符景略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第二天吃好早饭后，符景略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先锋乡公所供销社给谌宇波送请贴。 “还行，没忘了老同学。”谌宇波接过请贴细细的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嘿嘿，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还等着你给我随个大礼呢。”符景略笑着开了个玩笑。 “我就知道，躲不过这一劫。”谌宇波笑着应和道。 “对了，你和秦晓丽谈的怎么样了？”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牡丹，抽出一支递给谌宇波，笑着问道。 “马马虎虎，我们准备五一结婚，到时候份子钱乖乖的给我还回来，哈哈。”谌宇波接过，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含笑说道。 “厉害啊，哥们。”符景略立马竖起了大拇哥，由衷的赞道。 “找媳妇就是这样，中意了就结婚，哪有那么多时间谈情说爱啊？” “行，兄弟我受教了。” 第231章 给“老情人”送请贴 “你……你这次准备请你的老情人萧佳儒吗？”谌宇波将手中的香烟放在嘴里，划了根火柴点着了，勐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吞吞吐吐的问道。 “请，干嘛不请啊？再怎么说都是好朋友嘛，喏，给她的请贴我都写好了，其实我和她真没什么，都是你们在背后瞎起哄。”符景略从棉袄内口袋掏出请贴扬了扬，大方的说道。 “明白，是我多心了。”谌宇波笑着点头。 “跟我走一趟，我还不知道她上班的地方。” “行，我这就去找我们主任请假。” 没过多久，谌宇波就拎着一只旧鸟笼从供销社快步走了出来，笑着递给符景略，“这个你拿去。” “哪弄来的鸽子呀？”符景略接过，好奇的问道。 “你啥眼神啊？这是斑鸠，我朋友今天弄来的，正好两只，一公一母，你拿回去补补，毕竟也是刚当新郎官的人了。”谌宇波笑着调侃道。 “是哦，我还真没认出来，谢谢哥们！怎么？现在还有人养这玩意儿？” “有人出高价买自然就有人养了。” “也是，那咱们走。”符景略将旧鸟笼挂在自行车扶手上，笑着说道。 “好。” …… 大半小时后，符景略和谌宇波轮换着骑自行车带人来到了前进乡公所供销社门口。 “景略兄，要不你在外面等？顺便看着这两只斑鸠，我进去找萧佳儒。”谌宇波笑着说道。 “好啊。” 没过多久，符景略就看见一位个子小小的，穿着红色碎花棉袄，留着两个垂肩羊角小辫，眉目清秀，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笑起来很可爱的小女生快步迎面走了过来，正是自己读中专时的好朋友萧佳儒。 “景略，咱们有快两年时间没见面了，没想到你会来看我。”萧佳儒走到符景略面前，大大方方的伸出了右手，笑着说道。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是啊，时间过的可真快呀，当年那个见人就害羞的小姑娘现在也历练出来了。”符景略伸手和她握了握，笑着感叹道。 “你也一样啊，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萧佳儒微微一笑，目光灼灼的看着符景略，柔声说道。 “嘿嘿，怎么样？佳佳，现在工作还适应吗？”符景略有点受不住萧佳儒的眼神，松开了她的小手，主动岔开了话题。 “还好，营业员的工资不低，轻松又体面，我很喜欢，当然，和你就没法比了，听老谌说你飞黄腾达了。”萧佳儒微笑着说道。 “马马虎虎，现在是一级办事员了。”符景略谦虚的说道。 “厉害呀，你的工资现在都超过我爸爸的了。”萧佳儒立马竖起了大拇哥，惊叹道。 “嘿嘿，机缘巧合机缘巧合，叔叔还在乡公所上班吗？没找机会调回城里？”符景略低声笑了笑，温言说道。 “去年提了一级，调到你们红星乡公所当副主任去了，现在想调回城实在太难了。”萧佳儒柔声说道。 “是啊。” “景略，要不咱们再续前‘缘’谈谈？我家的条件真的很不错的，我妈妈也在对面的邮政所上班。”萧佳儒笑着开起了玩笑。 “哈哈，我到是想，可我现在已经结婚了。”符景略笑着回道。 “真的？什么时候？” “就大前天领的结婚证。” “和你乡下的那个未婚妻？” “对呀。” “你没骗我？” “当然，我今天来就是请你后天去我家喝喜酒的，你看这个。”符景略从棉袄内口袋掏出请贴递给萧佳儒，微笑着说道。 “呜呼，这么说我真的没机会了。”萧佳儒接过请贴仔细的看了起来，看完之后羊装哭泣了一声，说道。 “佳佳，你是个好姑娘，条件又这么好，肯定能找到一个心仪的对象。”符景略温言安慰道。 “嗯，本姑娘明天就开始相亲，在你这儿瞎耽误了一年的功夫。”萧佳儒右手握成了小拳头，微笑着说道。 “没错，就是这个心态。”符景略笑着鼓励道。 “不过我确实要去见见你媳妇，居然迷的你看不上本姑娘。” “哈哈，行，后天我让老谌来接你，他去过我家。”符景略大笑。 “好，现在11点多了，要不你和老谌到我家坐会儿，中午我请你们吃饭。”萧佳儒抬起左手拉起衣袖，看了一下手表，笑着说道。 “不了，我还要赶回家去送请贴，今天大半上午就只请送了你和老谌的。”符景略笑着摆了摆手。 “好，咱们现在联系上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萧佳儒大方的说道。 “没错，你现在回去上班，我和老谌打个招呼就走了。” “好，老同学再见。”萧佳儒挥了挥小手，微笑着说道，神情中带着些许依依不舍。 “再见，佳佳。”符景略笑着挥手。 萧佳儒挥手后退着走了几步，才转身快步走进供销社。 符景略一直挥着手，等看不见她的身影了才放下。 “是不是颇有些依依不舍呀？”谌宇波走到符景略身侧笑着调侃道。 “哪有？只是和她比较投缘罢了，还真没那种想法，难道哥们就不能有几个女性朋友？”符景略笑着回道。 “也是。”谌宇波笑着点头。 “那我现在骑车子送你回去？”符景略拍了拍自行车坐垫，笑着说道。 “不用，你有事忙去，我在这里玩一会儿，反正今天也请假出来了。”谌宇波笑着摆手。 “行，那我先走了，谢谢你的斑鸠。” “谢啥啊，小事一桩。” “好，哥们走了。” “回见。” …… 符景略骑自行车回到四合院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经过阎埠贵家时又被他截住了。 “哎幼喂，哪弄来的斑鸠啊？”阎埠贵仔细的盯着符景略自行车扶手上的旧鸟笼，惊喜的问道。 “三大爷，好眼神啊，我朋友送的。”符景略笑着赞道。 “这是一公一母？”阎埠贵又多看了两眼，微笑着问道。 “没错，厉害啊。” “景略，三大爷想和您打个商量。”阎埠贵眼珠子一转，微笑着说道。 “您说。” “三大爷帮您养两个月怎么样？保证给您养的膘肥体壮。”阎埠贵谄笑着说道。 第232章 养斑鸠的长远计划 符景略好笑的看着阎埠贵，戏谑的问道：“的？” “当然。”阎埠贵自以为得计，含笑点头。 “那生的蛋孵出来的小斑鸠算谁的？”符景略似笑非笑的看着阎埠贵，问道。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这个……当然算我的了，毕竟我也付出了劳动和些许粮食嘛。”阎埠贵扶了一下眼镜框，笑着说道。 “明白了，三大爷，您这也算是另类的借鸡生蛋了。” “嘿嘿。” “三大爷，这斑鸠可不比鸽子，您能养好吗？”符景略突然心思一动，问道。 “这你就放心好了，我年轻那会儿就养过，绝对没有问题。”阎埠贵拍了拍胸膛，笑着说道。 符景略闻言暗自思量了起来，这斑鸠可是好东西啊，“天上的斑鸠，地上的竹熘（竹鼠）”，“一鸠胜三鸡”，不仅味道鲜美，营养价值也极高，而且它还不像鸡鸭鹅这些大禽那么显眼， 过个两三年还会受到限制，少量的养个十只八只自己吃应该没什么问题，自己手中现在就只有两只，一顿就吃完了，只能尝个味，何不让阎埠贵试着养养看？ “三大爷，这斑鸠一年能繁殖几次呀？”符景略打定了主意，饶有兴趣的问道，想知道它潜在的养殖价值。 “嗯……一年大概能生5到8窝，一窝生2个蛋，不到二十天就可以孵出来，半年左右就长大了。”阎埠贵有些明白符景略的意思了，掰着手指头侃侃而谈。 “明白了，三大爷，要不咱们合作？”符景略点点头，这个价值不小了，笑着问道。 “怎么个合作法？”阎埠贵见自己“借鸡生蛋”的想法已经被识破了，那和符景略合作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嗯……这斑鸠您拿去喂养，您每天记录好它吃了什么东西，养半年的成本有多大，到时候我负担三分之二，您负担三分之一，所得收益咱们对半分，您看怎么样？”符景略稍一思忖，笑着说道。 “没问题，很公平。”阎埠贵不加思索的就同意了。 “对了，三大爷，我还有一个请求。” “哦，您说。” “您能不能把斑鸠的喂养方法详细的写下来送给我？”符景略不好意思的问道。 “这个……”阎埠贵颇有些敝帚自珍的意思。 “不让你吃亏，我给您一块钱，当然，如果您不愿意，我就去问别人了。”符景略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愿意愿意，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这两天就给您写好。”阎埠贵笑着说道。 “行，那就麻烦您了。”符景略含笑点头。 “不过您要这东西干嘛？该不是想学会了就不和我合作了？”阎埠贵笑着开起了小玩笑。 “哈哈，您可真逗，我可没这个闲心养这玩意儿，我准备拿回去给家人学习，让他们试着养养看，您放心，咱们的合作会一直进行下去的。” 其实符景略想得更远一些，如果阎埠贵的方法真的管用，就先让老丈人家、大舅家、秦京茹家、秦盈盈家先养起来，到时候直接走高端路线，轧钢厂的李怀德这些头头还有棉纺厂等等其它厂的头头就是目标客户，“一鸠胜三鸡”， 自己一只斑鸠卖一只老母鸡的价钱也就是2块钱应该算良心价了，养个6、7对一年卖两茬，运气好的话也能挣个六、七十，足够一家人的开销了，而且在农村斑鸠很好养活，什么蚂蚱、虫子啥的都不缺， 秦家村的人看着眼红也会跟风上，自己就顺势把阎埠贵的方法扩散出去，说不定还能收获一波感激，“勿以善小而不为”啊，等过个两三年养鸡受到限制的时候，大家的日子也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嘿嘿，是我多心了。”阎埠贵不好意思的笑了。 “行，三大爷，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符景略笑着把旧鸟笼递给阎埠贵。 “好，一言为定。”阎埠贵喜滋滋的接过。 “那我先回家吃饭了。” “好。” …… 符景略回家靠墙停好自行车，禹雅清已经打好了热水招呼心上人洗手。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禹雅清笑着问道。 “今天谌宇波送了我两只斑鸠，我交给三大爷代为喂养了。”符景略把手伸到热水里泡了泡，笑着回道，顺便把自己的打算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禹雅清。 “好啊，我妈在家干不得重活，养这个正合适，也能贴补家用。”禹雅清把手中的干毛巾递给心上人，笑着说道。 “是啊，这样妈也高兴，真要叫她天天坐在家里吃闲饭，时间久了心情也会郁闷。”符景略接过擦干了手。 “没错，是这个理。” “姐、姐夫，咱们吃饭。”秦京茹听到这样的好事也有自己家一份时，心里美滋滋的。 秦盈盈也同样如此。 “好。” 吃过饭后稍事休息，符景略就骑着自行车给曲湘筠、雅荷、项海川、余峰鹤、徐秉聪、王以翰、沙仲宏、程泽峰、杨为民、于海棠和王隆等人送请贴，忙完之后就去了电影院值班。 晚上8点多的时候，符景略从电影院下班回了家，沙仲宏悄悄的前来拜访。 符景略给他让座到茶后笑着问道：“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发现？” “没错，我让人帮忙私下里去找王隆买电影票，还真的买到了。”沙仲宏沉声说道。 “是不是打七折？”符景略笑呵呵的问道。 “没错，难道你也？”沙仲宏惊讶的看着符景略。 “嗯哼。”符景略笑而不语。 “你说这怎么得了？咱们是不是想个办法揭穿他？”沙仲宏愤愤不平的说道。 “没什么好办法，我估计王经理肯定把漏洞都补上了，就算咱们抓了王隆的现行都没用，他完全可以说是自己在亏本转让，因为他手里的票都是真的。”符景略双手一摊，肃然说道。 “难道咱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逍遥？”沙仲宏听了非常郁闷。 “那也未必，只要他离开了这个位置，咱们或许能有办法。”符景略老神在在的说道。 “这可就难办了，咱们俩都是小喽啰，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让他离开啊。”沙仲宏苦笑着摇头。 “如果是他自己找关系离开呢？”符景略笑着问道。 第233章 婚宴 沙仲宏闻言神色一动，饶有兴趣的问道：“您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吗？” “咱们轧钢厂宣传处副处长要调走了，王经理现在正到处奔走想谋这个位置。”符景略拿起面前的茶杯捂了捂，温言说道。 “什么？他可真敢想。”沙仲宏听了满脸愠色。 “很正常啊，他的资历足够了，这些年勤勤恳恳，也不无功劳，明面上的表现还不错，升个副处长绰绰有余。”符景略浅笑道。 “唉，如果他真的高升离开了，那他私下里倒卖电影票的活动也会停止，咱们同样抓不住他的把柄。”沙仲宏长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可您别忘了，售票员可不会跟他一起调走，咱们可以在她身上做做文章啊。”符景略温言提醒道。 “对啊，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呢？”沙仲宏轻轻的一拍额头，笑着说道。 “这其实对您也是个机会，咱们要想干一些事情，就得有相应的舞台啊。”符景略看着沙仲宏，意有所指的说道。 “您的意思让我去谋王以翰留下来的经理位置？”沙仲宏瞬间明白了符景略的意图，他又不是大傻瓜，三年前就能当上颇有份量的出纳科科长，这就很不简单了，只是这三年来投闲置散被磨平了锐气。 “嗯哼，我想您无缘无故的受了三年委屈，心里也很不服气。”符景略不动声色的激道。 “这都是组织的安排，没有什么服气不服气。”沙仲宏嘴角轻微的抽搐了一下，心口不一的说道。 “也是，算我说错话了，其实咱们寻求更大的舞台，只是想更好的做事情而己，又不是去谋求什么私利。” “明白了。”沙仲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您知道吗？杨厂长他们几个现在正对您心怀愧疚啊。”符景略微笑着提点了一句。 “谢谢，我回去琢磨琢磨。”沙仲宏理解了符景略的好意，有些心动了，他也有一颗上进的心呐。 “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嗯，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您。” “不用，您留步。” 符景略站在门口看着沙仲宏扶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真要当上了电影院的经理对自己十分有利，比王以翰可靠多了。 “媳妇，准备一起烫脚了。”符景略回屋笑嘻嘻的说道。 “诶。” ……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符景略和禹雅清精心打扮了一番，就双双骑着自行车往秦家村赶，今天是两人大喜的日子，就没有带上秦京茹， 要不然就不是那个味了，她随后会搭公交车回家，秦盈盈则选择不回去，要不然在婚礼上被人说三道四，平白坏了喜庆的气氛。 符景略和禹雅清骑到家的时候快到十点了，进院门的受到了家人和亲戚们的热情欢迎，秦京强慌忙划火柴点燃了早已挂在院门口的长长的鞭炮。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禹雅清家的亲戚符景略只认识她大舅一家和秦京茹一家，其他的几个表姨、表姨父、表舅、表舅妈、表姑和表姑父都不认识，只能跟着她喊了，顺便给表姨父、表舅和表姑父们散了一支大前门。 一番喧闹之后，亲戚们又重新回屋里坐在八仙桌前喝茶吃花生瓜子聊天。 符景略这才有闲心观察一下家里的布置，前后门和厨房都贴上了喜联，所有的玻璃窗上都贴好了窗花，显得一片喜气洋洋。 “我家这么多亲戚是不是让你心烦啊？”禹雅清站在心上人身侧，看着他四处张望不说话，小声问道。 “没有的事，你别多想。”符景略拿起禹雅清的玉手轻抚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诶。”禹雅清这才放下心来。 “爷爷，我看您在院子里摆了六桌，再加上咱们家客厅里的一桌，这就七桌了，您这打算请多少客人喝酒啊？”符景略扫了院子里一眼，走到禹老爷子面前，小声问道。 “不止，厨房门口还有一桌，总共八桌，我准备把全村人都请上，吃两轮正好，这也算咱们村这几年来最大的排场了。”禹老爷子刚才已经看见孙女婿和大孙女的小动作了，满意的点点头，乐呵呵的说道， 他这时换上了平时舍不得穿的新棉袄，头发也重新打理过了，显得精神矍铄，平日里不离手的旱烟袋也不见了，右边的口袋里还揣了一包大前门，看起来很有些老粗干部的派头。 “这会不会太显摆了？”符景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小声问道。 “没事，你现在每个月领78块钱的工资，快和乡公所的一把手齐平了，你爷爷又是咱们生产队里的保管员，我从大寨参观学习回来， 也是乡公所的积极分子了，咱们这样的家庭办喜事抠抠搜搜、偷偷摸摸反而会让人说闲话。”这时禹煦苍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听见大女婿的担心，一脸豪气的说道。 他这会儿已经换上了过年才穿的新棉袄，右上衣口袋别了一根钢笔，那是参观大寨发的纪念品，梳着大背头，一派乡公所干部模样，显得神采奕奕。 “明白了，到时候席面可不能差了，要不然村里的人背后可要骂咱们摆空架子了。”符景略点点头，温言说道。 “知道，这你放心，咱们家那口猪杀了96斤2两的肉，再加上猪下水，足够办两场非常体面的酒席了。做席面菜的是你银娣姐的父亲，他不光做豆腐是一把好手， 做席面菜在咱们这一带也是数一数二的。主食是棒子面窝窝头，一个人半斤的量，绝对让村里人没话说。”禹老爷子笑着说道。 “这就好。” 到11点半的时候，客人们陆陆续续的拥到院子里来，第一轮坐席的是禹雅清家的亲戚和村里的大小干部与他们的家人，符景略和禹雅清夫妻俩站在院门口迎接， 见到成年人就散一根大前门，像秦福山这些相熟的头面人物还会说一些祝福，符景略和禹雅清夫妻俩笑着感谢，顺便邀请他们到客厅里去坐，那里是主桌。 第234章 婚宴（续） 到中午12点的时候，客人们都到的差不多了，秋竞生、秋竞存哥俩和秦京强三人开始用五个手指头顶着一大红油漆盘子炒好的席面菜，大声吆喝着在人群中穿行，流水似的往坐席上送。 秋希娇和京茹妈站在厨房的桉板前把蒸好的棒子面窝窝头拾到几个大搪瓷盆里，秦京茹和禹雅婷两姐妹一前一后端着往坐席上送。 等菜和主食都上的差不多了，客人们不约而同的开始动快子埋头吃着，八个硬实的大荤菜很快让他们吃的满头冒汗。 禹老爷子坐在客厅里的村干部席上作陪，符景略和禹雅清夫妻俩坐在院里正中间的位置陪了一桌实在亲戚，这会儿也开始抓紧时间吃起来，要不然等下空腹敬酒就有些难受了。 禹煦苍则拎着一瓶通州老窖满院子转悠，看见谁的杯子空了就倒满，说两句劝酒的话。 沉老太太因为没座位，再加上她也不喜欢抛头露面，此刻正由小孙女禹雅茜陪着坐在卧房里烤火，她今天也精心打扮了一番，头发盘成了过去大户人家老太太的样式，少见的插上了发簪，穿上了一直珍藏的大红棉袄，显得精神矍铄。 符景略吃到八分饱的时候，秦京茹端了个红色的小托盘走到他身侧，上面放着一瓶通州老窖和一瓶北冰洋汽水以及两个小酒杯，冲他使了个眼色。 符景略收到信号，微微一笑，轻轻的放下快子，对禹雅清温言说道：“媳妇，该咱们敬酒了。”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诶。” 夫妻俩在禹煦苍的引导下先去了客厅给秦福山等村干部敬酒，符景略只是满饮了一杯走个过场，他现在身份尊贵，平时也不在村里生活，有这个意思就行了。 接着走到院外每桌象征性的敬一杯完事，之后继续回到座位上吃饭。 等符景略夫妻俩敬完酒之后院子里喝酒的气氛瞬间浓烈了起来，洋溢着喧闹的欢笑声，“六个六，五魁首啊……” “喝！” “七个巧啊，八匹马……” “咦呀……” “吃！好好吃！” “夹菜夹菜！” “哈哈哈！” 符景略和禹雅清吃饱之后就悄悄的熘回了卧房烤火，沉老太太对大孙女和孙女婿说了一番祝福的话后就相跟着小孙女去了厨房吃饭。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开始吃第二轮，中途符景略和禹雅清出去敬了一圈酒之后继续回屋烤火聊天。 “呼，终于混过去了。”符景略坐在炕沿边，接过禹雅清递过来的热茶，笑着说道。 “做的好假哦，十几杯酒下肚只看见你脸色红了一点点。”禹雅清莞尔一笑，柔声说道。 “嘿嘿，小茹，谢谢你啊。”符景略对跟进来烤火的秦京茹笑着说道。 “不用，其实大家都知道你喝的是假酒，想着要巴结你，给你面子呢，要不然你现在哪还能站的起来？早趴下了。”秦京茹笑嘻嘻的说道。 “也是哦。”符景略含笑点头。 “那明天咱们还继续吗？”秦京茹微笑着问道。 “嗯……只能硬扛了，明天有一桌要好的头头和朋友，不好做假。”符景略稍一思索，苦笑着说道。 “明白了。” 整场酒席闹到2点多钟就结束了，等送走禹雅清的亲戚们后，家人们就开始帮符景略收拾要带回城里明天办酒席的粮食和菜。 禹老爷子拎了一提肉走到符景略跟前笑着说道：“今天咱们家的酒席一桌用了2斤肉，你那边就用2斤半的量，这里是15斤，5桌酒席足够了，家里还剩下将近50斤肉，我准备把它全做成腊肉和香肠，够咱们家吃两三个月的了。” “好啊，是得改善改善生活。”符景略笑着点头。 “那这提肉捆在你自行车上带走，大强子和竞生哥俩背那些蔬菜回去就差不多了。” “行，您用一个面粉袋子装一下捆起来，明晃晃的拿回家太引人侧目了。” “也是。” “爷爷，要不明天上午您和奶奶、爸、妈、二妹、小妹都到我那儿去，顺便看看我新买的房子。”符景略等禹老爷子捆好猪肉，笑着说道。 “这……有些不合规矩。”禹老爷子迟疑的说道，符景略终究不是他家的上门女婿。 “嗨，现在都新社会了，老规矩也得变通一下，要不然明天没有你们在场，我这心里慌慌的。” “行，待会儿我和你爸商量一下，明天早点过去帮忙。”禹老爷子笑着应了。 “好嘞。” 东西全部收拾妥当之后符景略和禹雅清同家人们道了别就双双扶着自行车一前一后出了院子，沉老太太和秋希娇开始伸手抹眼泪，小声抽泣了起来，禹雅婷和禹雅茜姐妹俩一个扶住奶奶一个搂住母亲感同身受跟着流眼泪。 禹雅清闻声也跟着抽泣起来，符景略见状后退了两步，走到她身侧，左手扶着自行车，右手搂着她的肩膀，小声说道：“媳妇，委屈你了，咱们结婚也没有举办个像样的婚礼，等将来条件允许了咱们再补上。” “景略哥，不委屈，今生能嫁给你是我最大的幸运，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幸福。”禹雅清柔声说道。 “媳妇，我也一样，这辈子能娶上你也是我最大的幸运。”符景略温言说道。 “爸，您看这。”禹煦苍看着家里的女人都哭了起来，莫名的看着父亲。 “让她们哭一会儿，今天就算咱们家雅清出嫁的日子，咱们家这种情况太少见了。”禹老爷子微笑着说道。 “明白了。” “媳妇，时候不早了，要不咱们边走边哭？哭到大槐树前为算。”符景略也反应过来了，沉老太太和丈母娘把今天当成嫁孙女（女儿）的日子了。 “诶。” 秦福松赶着驴车跟在符景略夫妻俩后面，车上坐着秋竞生哥俩和秦京强兄妹，到时候他们要拎着车上满载的蔬菜和鸡蛋去搭公交车帮符景略拿回家。 四点多的时候符景略和禹雅清骑着自行车回了四合院，秋竞生他们已经到了在归置东西。 符景略把猪肉拿出来放在屋檐下挂好后，就去和一大妈、秦淮茹、尹小杏打招呼，请她们明天过来家里帮忙，顺便借用一下她们的煤炉子和大铁锅。 第235章 咱们家景略厉害啊 第二天上午10点多，符景略家门口已经并排摆放着四个煤炉子，上面两个大铁锅在炒着不同的菜，一个大铁锅已经盖上了锅盖， 在熬猪肉炖粉条，另外一个上了蒸笼，在蒸白面馒头，傻柱带着徒弟马华和刘岚以及一大妈、秦淮茹、尹小杏一早就忙活开来了。 符景略和禹雅清在家精心打扮了一番，胸前都别着小红花，禹雅清还在脸上搽了澹澹的腮红，这会儿两人拉着手走出房间，要去四合院大门口迎一迎客人。 符景略见了正忙得满头大汗的傻柱笑着叮嘱道：“柱哥，今天情况有变，要开6桌，别忘了，还有，猪肉已经放过盐了，你做菜的时候斟酌一下，不要弄咸了。” “知道，我说兄弟，你这都说三遍了。”傻柱专心致志的炒菜，头也不回的说道。 “好好好，你忙你忙。” 符景略和禹雅清经过院中间的时候，看着正忙着往桌上摆通州老窖的季仓满笑着说道：“季哥，今天的四桌街坊四邻要拜托你照顾了，让他们喝好，我到时候可能会脱不开身。” “没问题，咱们四合院我喝酒也算数一数二的了。”季仓满拍了拍胸口，豪气的说道。 “行，谢谢你。” “不客气。” 符景略又看向正忙着放果盒的秦京茹，笑着说道：“小茹，你让你盈盈姐替你一下，跟我们到大院门口去，客人来了还得你帮忙带一下路。” “好啊。”秦京茹笑着应了，连忙去喊在秦淮茹家房门口帮忙擦盘子的秦盈盈。 符景略和禹雅清手拉着手继续朝前走。 禹老爷子和老伴及儿子、儿媳妇、两个孙女早早的就搭公交车赶了过来，他这会儿正背着手站在孙女婿的屋子里，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里面的家具和摆设，满意的点点头，对儿子笑着说道：“咱们家景略厉害呀，比我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是啊，这才几个月的时间，这么大的房子就买下来了，还置办了这么好的家具。”禹煦苍笑着小声说道。 “嗯，我估摸着待会儿会有贵客来给景略道喜，你到门口帮忙引一下路，不要落了他的面子。”禹老爷子含笑点头，温言说道。 “明白，我这就过去。”禹煦苍笑着应了，迅疾起身往外走。 “婷婷、茜茜，你们跟着你们小茹姐去摆果盒，顺便帮忙干点小活，咱们今天是你们姐夫的家人，不是他的客人。”禹老爷子对两个小孙女笑着吩咐道。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好。” “爸，那我去干什么？”秋希娇微笑着问道。 “嗯……你就在这里陪着你婆婆，说不定等下会有女客进来参观，你帮忙招待一下。”禹老爷子略一思索，温言说道。 “好。” “小沉，你觉得怎么样？”禹老爷子又看向自家老伴，笑着问道。 “嗯，安排的很好，我觉得你可以去隔壁的礼房看看，和那两个四合院里管事的大爷聊聊天，说不定你们会有共同语言。”沉老太太微笑着说道。 “我正有此意。”禹老爷子乐呵呵的说道。 符景略和禹雅清走到四合院大门口等了一会儿，谌宇波就领着萧佳儒和秦晓丽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景略兄，恭喜恭喜，祝你和嫂子新婚快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谌宇波朝符景略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老同学，我也祝你……”秦晓丽做着同样的动作，微笑的说着同样的祝福。 “谢谢！同喜同喜。”符景略笑着回道，连忙给谌宇波递了一根牡丹烟。 “景略，我也一样。”萧佳儒笑嘻嘻的说道。 “好好好。” 萧佳儒快走到禹雅清面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暗自叹了口气，侧头看着符景略开着小玩笑：“你媳妇长的这么好看，难怪看不上我呀。” “嘿嘿，媳妇，她是我读中专时的好朋友萧佳儒。”符景略低声笑了笑，连忙给禹雅清介绍。 “您好。”禹雅清大大方方的朝萧佳儒伸出了玉手。 “您好。”萧佳儒微笑着伸手和她握了握。 “宇波兄、佳佳、晓丽，要不你们先进去坐会儿？”符景略微笑着伸手邀请道。 “好，你先忙。”谌宇波轻轻的拍了拍符景略的胳膊，笑着说道。 “小茹，帮忙引一下路。” “诶。” “佳佳，叫的挺亲热的啊。”禹雅清看着三人穿过垂花门走远了，小声滴咕道。 “怎么？吃醋了？”符景略拿起禹雅清的玉手，轻抚了一下，笑着说道。 “那到不是，我要吃也是吃湘筠师姐的醋。”禹雅清摇了摇头，柔声说道。 “呵呵，你呀。” 一会儿雅荷就来了，说了一番祝福语后符景略就让秦京茹引着她去屋里休息。 站在女儿女婿身后的禹煦苍见了暗自咋舌，惊叹女婿厉害，连女老外都能交上朋友。 接着是王隆、程泽峰、杨为民、于海棠陆陆续续的来了。 再之后是沙仲宏，他有些事情想和符景略交换一下意见，但碍于场合不对，说了一番祝福语后就被符景略让老丈人引着去了中院坐席休息。 没过多久曲湘筠也来了，见了符景略夫妻俩送上了最诚挚的祝福，把对符景略的好感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符景略倒无别的想法，表示了衷心的感谢之后就让秦京茹引着她去房间里休息。 然后是徐秉聪、王以翰、项海川陆陆续续的到了。 最后压轴的是余峰鹤，说了一番祝福语之后符景略就准备亲自引他去中院坐席，结果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亲自登门拜访。 “兄弟，结婚了也不给哥哥我送个请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罗应潮笑吟吟的看着符景略。 “嘿嘿，小弟哪敢高攀啊？”符景略憨笑了一声，自谦的说道。 “哈哈，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咱们都是自己人嘛，没有什么地位高低之分。”罗应潮听了心中很满意，笑着说道。 “明白了，小弟知错了，您里面请。” “好。” “罗队长，您好。”余峰鹤自然知道罗应潮的份量，他是带着尚方宝剑来轧钢厂搞教育活动的，连忙笑着和他打招呼，心中却暗自思量原来符景略和罗应潮的关系已经这么铁了，不由默默的再次调高了对符景略的重视等级。 “余处长，您好，您也来给景略兄弟贺喜了。”罗应潮笑着应道。 “是啊，我是他的直属上司，敢不给我送请贴吗？”余峰鹤笑着开起了玩笑，以示自己和符景略的关系也不一般。 “哈哈，没错，您先请。”罗应潮大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不不，您先请。” “那咱们一起。” “好。” 第236章 红包（上） 符景略和禹雅清引着罗应潮与余峰鹤穿过垂花门，坐在八仙桌前吃花生瓜子喝茶抽烟聊天的客人见状纷纷站了起来。 罗应潮微笑的看向余峰鹤，树了一个大拇哥，挑了挑，开起了玩笑：“今天您是这个。” 余峰鹤含笑点头，连忙伸出双手虚按，温言说道：“坐坐坐，大家不必拘礼。” 客人们这才三三两两的坐下来继续。 “兄弟，你家礼房在哪？”罗应潮突然小声问道。 余峰鹤也同时含笑看着符景略。 “这……好，请跟我来。”符景略看着两人真挚的眼神，迟疑了一下，无奈点头，微笑着说道。 符景略和禹雅清引着两人来到了何雨水的房间，礼房就设在这里，由阎埠贵负责登记，易中海拿着个挎包收礼，这会儿禹老爷子也坐在这里烤火，和两人聊得很投机。 罗应潮从棉大衣内口袋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阎埠贵。 阎埠贵双手接过，有些不知所措，总不好当人面拆开查看，还是易中海见机的快，附在他耳旁小声说道：“你在红包上写个罗字就行了，景略自然知道。” 阎埠贵连忙点头。 余峰鹤的红包也照此办理。 事情弄好之后符景略和禹雅清又引着两人来到主宾席上落座。 一番推让之后，项海川和余峰鹤坐了左上首，罗应潮和徐秉聪坐了右下首，王以翰和沙仲宏坐了最下首，符景略和禹雅清自然坐主位。 符景略扫了一眼其它五桌八仙桌，见客人已经坐的差不多了，伸手朝站在自家门口的秦京茹示意了一下。 秦京茹点头会意，领着秦盈盈和禹雅婷、禹雅茜两姐妹收了八仙桌上的果盒和茶水并擦干净了桌子，秋竞生、秋竞存哥俩和秦京强开始用托盘上菜，他们仨早早的下了工跑过来帮忙。 今天席少帮忙的人又多，很快八个热气腾腾的硬实大荤菜和白面馒头就上好了。 符景略等傻柱和易中海几个帮忙的人也都坐好了，拉着禹雅清的玉手站了起来，笑着说道：“非常感谢大家光临我和我媳妇的婚礼，今天在这里略备薄酒聊表敬意，希望大家吃好喝好，不周之处还请各位多多海涵。”说完之后拉着禹雅清的玉手就要坐下。 “这就完了？怎么也得给我们大家唱个歌？”女卷那一席于海棠突然笑着起哄。 “没错，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婚礼呢。”雅荷和曲湘筠坐了这一桌的主位，这会儿侧过头来笑吟吟的看着符景略，说道。 “好，咱们大家鼓掌欢迎。”和秦晓丽坐了最下首的萧佳儒立刻拍了拍小手跟着起哄。 坐在于海棠身侧的何雨水首先响应。 在坐的客人们也觉得挺有意思的，纷纷跟着鼓起掌来。 “媳妇，怎么样？”符景略看着禹雅清笑着问道。 “行啊，我唱歌可不差。”禹雅清莞尔一笑，说道。 “好，《我们走在大路上》？” “没问题呀。” “下面请欣赏着名歌唱家符景略同志和他的爱人禹雅清同志合唱一曲《我们走在大路上》，请大家鼓掌欢迎。”符景略右手虚握成拳头装成话筒的样子，笑着开起了玩笑。 客人们听了大乐，都很给面子的用力鼓掌。 随后符景略和禹雅清的合唱声响起，两人唱到高潮部分时，在坐的客人们也跟着打起拍子，哼了起来。 一曲唱罢，现场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曲湘筠拍着巴掌，含笑点头，小声滴咕道：“还真有些夫唱妇随的意思。”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唱的真不错，要不再来一首？”于海棠等掌声停歇，笑着说道。 “好了，海棠，再唱下去菜就凉了，咱们先吃饭。”符景略笑着摆了摆手，随后拉着禹雅清的玉手落座。 “哦。” “余处长、项处长、罗队长、王经理、徐科长、沙科长，请请请。”符景略拿起快子热情的招呼道。 “好。”…… 其它席上的客人也跟着动起了快子，八个硬实的大荤菜和白面馒头很快吃的他们满嘴流油，额头冒汗。 “还是符兄弟实在啊。”阎解成夹了一小块红烧鸡块，笑着说道。 “你以为是你家呀。”刘光齐在黄豆炖肉里挑了一块大肥肉，鄙夷的说道。 “其实你结婚时办的酒席也不怎么样。”季仓满从洋葱炒蛋的盘子里夹了一快子的鸡蛋放进嘴里嚼了两口，悠悠的说道。 “这不是去年上半年有些困难嘛。”刘光齐小声辨解道。 “主要是舍不得。”阎解成反讽道。 许大茂这时却无心吃喝，一双贼眼不时滴熘熘的盯着秦晓丽勐看。 “看什么呢？”坐在许大茂身侧的季仓满首先发现了他的异状，用手肘轻轻的撞了撞他的胳膊，好奇的问道。 “你和符兄弟的关系最好，坐在那个小个子女生身侧的姑娘知道是谁吗？”许大茂小声问道。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她是和符兄弟的铁瓷一起来的，备不住也是个中专毕业生，你觉得你配的上人家吗？”季仓满闻言，恶心坏了，沉声说道。 许大茂顿时默然不语。 “其实于海棠也挺不错的。”刘光齐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大茂，小声插了一嘴，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许大茂是怎么逃过自己的杀招的，找杜山民也不说实话。 阎解成听了立马对刘光齐怒目而视，许大茂现在名声烂透了，都没有媒婆敢给他介绍城里姑娘，哪有这么糟贱自家小姨子的？ “对不起。”刘光齐自知失言，慌忙道歉，忘了有阎解成这一茬。 “哥们看着有点眼生，在哪儿上班啊？”隔壁桌坐右上首的杨卫民端起酒杯朝对面的谌宇波遥敬了一下，笑着问道。 “哦，我在先锋乡公所供销社当采购员。”谌宇波连忙拿起杯子回敬了起来。 “工作不错啊，小伙子找对象了啊？”坐主位的阎埠贵拿快子从萝卜炒肉的盘子里翻了一块大肥肉放进碗里，笑着问道，他忽然想起老伴那长的挺水灵的外甥女还待字闺中。 “找了，五一就结婚。”谌宇波笑着回道。 “是吗？”阎埠贵颇感失望。 “你在大学里学的是什么专业？”曲湘筠很快就和雅荷找到了共同语言，笑着问道。 “汉语言文学。”雅荷笑着回道，随后拿快子从辣子炒肉丝的盘子里夹了一片红辣椒放进嘴里呡了一下，慌忙吐到身旁的空地上，大喊道：“啊，好辣好辣。” “哈哈哈。”在坐的女人们都大笑起来。 ……酒席上的人们边吃边聊，很快像煮沸的开水一样喧腾了。 等吃到八分饱的时候，符景略和禹雅清开始敬酒，今天没有做假，实打实的每桌敬了一杯。 托罗应潮的福，主宾席上的人喝酒都收着，不想在他面前留下贪杯酗酒的坏印象，也就没人来灌符景略了。 第237章 红包（下） 酒宴吃到1点半就结束了，符景略和禹雅清先送走了轧钢厂的头头和同事以及好朋友，再把老丈人一大家子送到了公交车站，回屋之后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易中海就和阎埠贵联袂而至。 “景略，这是你家今天的礼薄，收获不小啊。”阎埠贵从易中海拎着的挎包里掏出一本用红纸装订而成的一尺见方的本子递给符景略，笑着说道。 “是吗？辛苦您了。”符景略双手接过，笑着回道。 “还好。” “景略，今天收到的礼金和红包都在这里，你看看。”易中海把手中拎着的挎包递给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好，辛苦您了。”符景略笑着接过。 “不客气，你忙。”易中海摆摆手，含笑说道，随即转身出门去找人还院子里的桌椅了。 “诶。” 阎埠贵也跟着去了。 “媳妇，要不咱们一起数数这里面的礼金？”符景略等两人出门了，拿起手中的挎包朝禹雅清摇晃了一下，笑着说道。 “好呀。” 符景略和禹雅清刚在八仙桌前坐好，就看见秦京茹端着一个搪瓷盆走了进来，笑着问道：“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你们那桌还剩了不少菜和汤，我都倒到一块了，够咱们吃两顿的了。”秦京茹笑着回道。 “小茹，算了，你都拿去给淮茹姐，咱们晚上吃新鲜的。”符景略扬了扬手，温言说道。 “这……好。”秦京茹颇有些不舍，无奈都着嘴转身出门。 禹雅清目光灼灼的看着心上人，微笑着摇头。 “姐，这些东西你拿回去。”秦京茹走到正站在水龙头前洗碗的秦淮茹身侧，柔声说道。 “这……不太好？”秦淮茹迅速瞟了一眼搪瓷盆，里面泛着不少肥肉片子，油汪汪的汤水让人食指大动，符景略这一桌坐的都是干部，吃像自然没那么难看，还真留下了不少好东西，她还以为是秦京茹私下里给她的，不太好意思接。 “没事，你拿着，姐夫叫我拿给你的。”秦京茹明白堂姐的意思，微笑着说道。 “好嘞，谢谢你。”秦淮茹这才欢快的接过，这些东西够她家省着吃两天了。 “不用。”秦京茹挽起袖子想接着洗碗。 “你今天也累了，回屋歇着，我先把东西拿回家，这些碗待会儿我来洗。”秦淮茹见状笑着说道。 “好，那辛苦你了。”秦京茹看着用开水兑过的洗碗水已经有些发凉了，正好顺水推舟。 “不客气。” 秦淮茹迅疾转身，端着搪瓷盆兴冲冲的往家走。 “拿回来了什么呀？”贾张氏坐在沙发上纳鞋底，见儿媳妇兴冲冲的端了个搪瓷盆走进来，好奇的问道。 “妈，您看这。”秦淮茹把搪瓷盆端到贾张氏面前，笑着说道。 “哎幼喂，你妹夫给你的？”贾张氏不敢置信的问道。 “啊。”秦淮茹回身把东西放进厨柜里，用盖子盖好。 “你妹夫这人真不错。”贾张氏含笑赞道。 “那是，我洗碗去了。” “好好好。” …… 符景略等秦京茹出门了，打开挎包翻看了起来，1块的红票子居多，5块的也不少，大黑十也有好几张，居然还有不少工业券，心中有些疑惑。 “哇，好多钱和工业券哦。”禹雅清也跟着看见了，小声惊讶的说道。 “嗯，咱们先看看这个红包里有什么。”符景略先掏出罗应潮的红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两张大黑十和一叠工业券，捻开仔细数了两遍，有二十张。 “这是谁送的？这么大方。”禹雅清见了暗自咋舌，好奇的问道。 “中午坐咱们右边上面位置的罗队长，我对他也算有救命之恩了，大概想稍微报答一下我。”符景略把钱和工业券递给禹雅清，温言说道。 “哦，是他呀。”禹雅清接过东西，回忆了一下，微笑着点头。 “这还有一个红包呢。”符景略又掏出余峰鹤的红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大黑十和一叠工业券，认真数了一下，有十张，随后递给了禹雅清。 “这个也不错，是谁送的？”禹雅清微笑着接过，问道。 “余处长送的，就是坐咱们左边上面位置的。” “哦，我想起来了。” “行，这个给你，你把里面的钱和工业券理一理，数出总数来，我看一下礼薄。”符景略把挎包递给禹雅清，笑着说道。 “好。”禹雅清笑着接过，把钱和工业券掏出来，分门别类的放在八仙桌上。 这时秦京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看见桌子上的东西小声惊叫道：“哇，好多钱啊。” “嘘，来的正好，和我一起数数。”禹雅清朝秦京茹招了招手，微笑着说道。 “好嘞。”秦京茹笑着应了，快步走到禹雅清身侧坐了下来。 符景略翻开礼薄仔细查看了起来，第一页登记的都是四合院众人随的礼，最上面的是易中海，10块钱加30张工业券，暗自点头，这个礼非常大了，不过对他来说算九牛一毛，想交好自己的心情很迫切。 接着是刘海中的10块，估计存了想和自己和解交好的心思，指望着自己将来有机会拉他一把。 接着是阎埠贵的6块，老抠难得大方了一次，指望着和自己合作养斑鸠挣大钱。 后面一个个看了下去，傻柱、何雨水、季仓满和秦淮茹都是10块，这是好朋友和亲戚，往后有机会就提携一下。 许大茂也送了10块，这是受过自己的恩惠，也知道自己实力，想继续和自己交好。 刘光齐5块，想法估计和他老子一样，阎解成5块，估计是听了于莉的意见，和自己交好没坏处。 其余的都是1块和5毛的，1块的居多，都不傻，就指望着什么时候求自己帮个忙。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第二页登记的是轧钢厂的头头和同事，最上面的是项海川，10块钱和20张工业券，这个礼还行，估记他送的也是红包，被阎埠贵拆开查看登记了，这是铁瓷兼盟友，同时也受过自己的恩惠，需要牢记于心。 接着是沙仲宏的10块，他受过自己极大的恩惠，这是潜在的盟友，和他合作的空间很大。 王以翰也是10块，他知道自己的能量和实力，看在这个大礼的份上往后对付他的时候小小的留点情。 徐秉聪10块，这是合作伙伴，礼还行。 于海棠10块，受过自己的恩惠，将来她嫁人的时候要还给她。 剩下的程泽峰、杨为民、王隆都是5块。 第三页是自己真正的好朋友，排最上面的是谌宇波的20块，只能放手里捂捂，五一就要还给他，还得加一点。 秦晓丽10块，她没什么钱，这是最大的诚意了，不过五一同样也要还给她。 萧佳儒20块，自己的“老情人”嘛，估计不久也要还给她。 曲湘筠师姐，20块加20张工业券，估计是曲老师和师母给的，她一个大学生是拿不出这些东西来的。 雅荷20块，这是个小富婆，估计是不想坏了规矩，要不然30块都能掏出来。 第238章 和电影售票员的初次交锋 符景略看完礼薄之后又起身去书桌上拿了钢笔和纸来统计，经过一番计算，总共收到礼金285块5毛，工业券100张，暗自点头， 想了想，又提笔把罗应潮和余峰鹤送的礼记上，随后伸手搂着禹雅清柔软的腰肢，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笑吟吟的看着她数钱，没有出声打扰。 一会儿，等她数完了，小声问道：“礼金有多少？” “285块5毛。”禹雅清开心的回道。 “对头，小茹，工业券有多少？”符景略又看向秦京茹。 “100张。”秦京茹笑着说道。 “没错，这下买缝纫机的钱有了。”符景略笑着点头。 “这个……咱们不先还买房子的钱吗？”禹雅清弱弱的问道。 “嗯……先不还，买缝纫机要紧，这样咱们家也算凑齐了三转一响了，往后你们三个也能多挣点钱，顺便还可以开始练习做衣服。”符景略稍一思索，自己现在还钱给娄晓娥，她肯定不会要，到时候推来推去还显得虚伪。 “好。”禹雅清瞬间心动了。 “太好了，多一台缝纫机能多干好多活啊。”秦京茹高兴的说道。 “那咱们明天上午去买，这事赶早不赶晚。”符景略笑着说道。 “好啊。” 禹雅清话音刚落，秦盈盈双手抱着一个蓝布包裹走了进来，微笑着说道：“景略哥、嫂子，有人给你们送礼物了。” “哦，送礼的人呢？”符景略温言问道。 “我刚才去三大妈家还好碗快出来，有个三十来岁的大姐找我打听你的住处，知道我和你相熟后把东西交给了我代送就转身走了。”秦盈盈柔声说道。 “三十来岁的大姐？”符景略小声滴咕道。 “她没说是谁送的吗？”禹雅清温言问道。 “她说我景略哥看了礼物就知道是谁送的。”秦盈盈柔声回道。 “是吗？那把包裹拿过来打开看看。”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诶。” 秦盈盈把包裹放在八仙桌上，解开上面的结摊了开来。 “这是？”禹雅清惊讶的看着包裹里的东西。 “杭城出产的红色锦花绸缎被面，喏，这上面的标签有写。”符景略多少识点货。 “还真是啊，是谁送咱们这么贵重的礼物？这不得五六十块钱啊？”禹雅清仔细的查看了一下标签，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呢，估摸着应该差不多，这肯定是晓娥姐送的。”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晓娥姐？对呀，咱们还没有请她喝酒呢。” “我前几天请过了，她今天很忙，没有空。”符景略不好说出娄晓娥的实情。 “是吗？那咱们哪天单独请她吃顿饭感谢一下？”禹雅清柔声问道。 “行啊，哪天有空我去她家问问看。” “好。” “原来这就是丝绸啊，好滑哟，姐，你拿手试试。”秦京茹伸出白嫩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抚摸了一下，笑着说道。 “还真是啊，盈盈你也试试。” “诶，确实啊。” “景略哥，你看这被面？”禹雅清目光灼灼的看着心上人，柔声问道。 “要不今天晚上换上？咱们也尝尝这绸缎被面的感觉。” “好嘞。” “啊哈，我现在有点困了，想睡会儿。”符景略起身伸了个懒腰。 “好，我去给你铺床。” …… 第二天上午10点，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禹雅清去了王府井百货商店选购了一台燕牌缝纫机，用了97张工业券又花了274块钱，缝纫机现在降了点价，租了辆三轮车拉回家放在隔间，街坊四邻又跑了过来看了会热闹。 家里重新恢复平静之后，尹小杏和秦淮茹留下来同禹雅清、秦京茹、秦盈盈开了个小会，商量了一下决定和于莉学习，缝纫机也算一股，参与分配劳保手套所挣工钱，这事皆大欢喜，因为多了一台缝纫机，确实能多干很多活。 符景略见了暗自点头，“利可共而不可独”，能公平合理分配利益的团队才能走得更远。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符景略去了电影院值班，想起常阶平说的王以翰和售票员沉隽怡可能有些不清不楚，心中一动，故意熘达到了售票窗口趴着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三十来岁的成熟妇人，乌黑的短头发剪得整整齐齐，白白的脸盘泛着健康的红润光泽，确有几分资色，难怪能吸引王以翰。 梁隽怡很快就发现了符景略的动静，先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随后侧过头笑吟吟的看着他问道：“景略，看什么呢？” “姐，你长的真好看。”符景略故意油腔滑调的说道。 “咯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我的面说这话。”沉隽怡瞬间笑得花枝乱颤。 符景略瞥了一眼她上下起伏的鼓囊囊的峰峦，迅速从裤兜里掏出几颗水果糖从窗口递了进去，笑着说道：“姐，吃喜糖。” “听说你昨天办酒席了，怎么不给姐送一张请贴？”沉隽怡笑着伸手接过，小指不经意间在符景略手掌心轻轻的挠了一下。 “嗨，我穷光蛋一个，可不敢大请啊。”符景略感受到了沉隽怡的小动作，心中暗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微笑着说道。 “呵呵，你算哪门子穷光蛋？是咱俩的交情没到？”沉隽怡似笑非笑的说道。 “姐，那不能够。”符景略被这女人说中心事，立马失口否认。 “行，以后常来往啊。”沉隽怡目光灼灼的看着符景略，笑着说道，心中却暗自滴咕，以前独来独往的英挺小伙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来撩拨自己？ 难道是结了婚知道了女人的好处，也想和自己来些有的没的？原来老娘还有这个魅力。 “好啊，那我忙去了。”符景略有些受不了她的眼神，笑着说道。 “好。” 沉隽怡看着符景略挺拔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脸上的笑容一敛，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死没良心的拍拍屁股高升走了，老娘还得再找一个靠山，这日子咋这么苦啊？” 符景略在电影院里转了一圈，给在这工作的技术科长、电工、清洁工和保卫人员发了点喜糖就回了放映室，倒好胶片检查了一下放映机和其它的放映器械，就歪着头，手掌放在脸颊上，胳膊拄在工作台上琢磨起沉隽怡的事情来。 第239章 投鼠忌器 没过多久秦淮茹打扫好卫生敲门走了进来，拉了一把椅子在符景略身侧坐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柔声说道：“谢谢你啊，昨天给了我那么多好东西。” “不用，淮茹姐，小事一桩。”符景略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 “对了，我刚才看见王经理悄悄的骑着自行车出去了。”秦淮茹朝四周扫了一眼，随口说道。 “正常，现在又没人管他上不上班。”符景略自然知道他是跑官去了。 秦淮茹突然靠近符景略，神秘兮兮的小声问道：“刚才我看见你和沉隽怡聊的挺开心的？” “是啊，我刚才给她送了几颗喜糖。”符景略闻着秦淮茹身上的柔媚气息，不以为意的说道。 “她没撩拨你？”秦淮茹似笑非笑的问道。 “这个……没有。”符景略迟疑了一下，撒了个小谎。 “那就是有了。”秦淮茹敛起笑容，自顾自点头。 “淮茹姐，你想说什么？”符景略莫名的看着秦淮茹。 “沉隽怡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和咱们王经理的关系很好，你还年轻，不要轻易上了她的当。”秦淮茹回头看了一眼放映室门口，小声劝道。 “这事你也知道？”符景略有些纳闷了。 “当然，在咱们电影院他们俩的事情都算不公开的秘密了。”秦淮茹小声说道。 “是吗？那怎么没人去举报他们？”符景略暗自点头，小声问道。 “我的好妹夫诶，你好歹在电影院上了这么久班，怎么啥事都不知道啊？”秦淮茹听了脸色微变，肃然说道。 “什么意思？”符景略惊疑的问道。 “其实咱们电影院的人都拿过王经理的好处，都有关系户逃票进来看电影，他都听之任之，这样的好上司哪里去找？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秦淮茹柔声说道。 “这都是真的？”符景略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淮茹。 “当然，你天天闷在放映室里放电影，干完活就走，又不和其他人交流，自然就不知情了。” “明白了，你该不会也拿过他的好处？” “嘿嘿，前些日子他侄子给了我一沓电影票，我打七折卖了出去，得了五块钱。”秦淮茹低声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道。 符景略听了顿时头痛起来，估计王以翰就是用这一招把电影院所有的人都笼络住了，他拿大头，其他人拿小头，其实自己叫棒梗帮忙在放映大厅里卖零嘴，严格来讲也是不怎么合规矩的， 他为什么放任不管，还让侄子跟着自己照做，未尝不是一种拉拢啊，一个月30多块钱呐，自己真要掀桌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捅出去，就得罪了电影院所有的人，这笔大额收入也会被整没，自己现在就是投鼠忌器的场面。 “这个……那我下次不拿了。”秦淮茹见符景略沉默不语，还以为他不高兴，支支吾吾的说道。 “没事，他下次给你你就收着，我估摸着你也拿不了多久了。”符景略摆摆手，温言说道。 “哦，这有什么说道吗？”秦淮茹疑惑的问道。 “告诉你也无防，王经理有可能要高升调走了。”符景略沉声说道，这件事情傻柱几个人都知道了，已经没有保密的必要了。 “难怪啊。” “什么意思？”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我刚来电影院上班的时候沉隽怡都不怎么拿正眼瞧我，这几天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我和颜悦色起来，估摸着想和我交朋友。”秦淮茹微笑着说道。 “看来王经理和她的关系真的很亲密啊，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了她。”符景略摸了摸下巴，小声说道。 “那我要不要和她来往？”秦淮茹看着符景略的这副模样，心里一动，知道他又在琢磨什么主意，柔声问道。 “嗯，你去探探她的底也好，不过不要透露你的工作是我帮你谋划来的。”符景略点点头，温言说道。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明白，那我先下班了，记得半路上捎我一段。” “好。”符景略无奈点头。 …… 与此同时，李怀德办公室，王以翰给李怀德敬了一根华子，谄笑着问道：“李厂长，我下一步该做什么，还请您指点一二。” “你呀，咱俩是老同学，这么客气干什么？现在你的路都走得差不多了，不过你最好还是去和余峰鹤多沟通一下，不要让他提出反对意见。”李怀德很满意王以翰的态度，微笑着接过，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磕了磕，说道。 “这个没问题，我们俩的关系一直不错，昨天还坐在一起喝酒有说有笑的。”王以翰笑着说道。 “是吗？不过你也不要大意，老聂也提出了一个人选，事情没有出结果之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明白了。”王以翰连忙敛起笑容，肃然点头。 李怀德把香烟叼在嘴上，王以翰见状立马划了根火柴给他点着了。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聂副厂长哪能跟您比啊？”王以翰晃灭了火柴，谄笑着说道。 李怀德轻轻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微笑着点头，温言说道：“老聂背后也是有人的，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宣传处毕竟是轧钢厂的喉舌，都想把它捏在手里，你真调到那里去工作了，可不能给我拉后腿丢脸。” “明白，我一定努力工作，绝对不辜负您的厚望。”王以翰肃然说道。 “嗯，我还是信得过你的嘛。对了，符景略最近的表现怎么样啊？”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上进心，工作懒懒散散的，干好了自己的份内事就熘回家了，对了，他昨天结婚了，还请了我和余处长、项处长和罗队长喝酒。” “哈哈，小伙子挺有意思的嘛，怎么也不给我送张请贴啊？”李怀德笑着说道。 “难道他也是您的人？”王以翰听了脸色微变，沉声问道。 “是啊，怎么了？你们俩发生冲突了？”李怀德点点头，温言问道。 “那到没有。”王以翰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可能做了件蠢事，不应该拿符景略当枪使，但愿他不要发现。 “老同学，咱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李怀德用锐利的眼神盯着王以翰，沉声问道。 “这……”王以翰一下子迟疑起来。 第240章 不参与 王以翰抵不住李怀德的锐利眼神，心虚的低下头来，暗思面前的人终究是自己的盟友和靠山，只好源源本本的把自己想让符景略去调查蔡万钧的事情告诉了他。 李怀德听了眉头直皱，稍一思忖，沉声说道：“他没有按你说的去做？” “没有，他和罗应潮队长沟通过后一两天就没了下文。”王以翰无奈摇头。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这就对了，符景略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啊，你没有足够的证据怎么可能说的动他？而且你和蔡万钧的矛盾轧钢厂知道的人不少，你的话可信度并不高。”李怀德点点头，沉声说道。 “明白，是我失策了，不过老同学，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蔡万钧前脚刚被调走，汤敬修后脚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而且还隐瞒的这么好，您心里恐怕也在犯滴咕？”王以翰叹了口气，肃然说道。 “呵呵。”李怀德笑而不答，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想法。 “算了，这话当我没说。” “汤敬修的桉子现在已经移到治安所去了，你不妨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们。”李怀德突然提了一句。 “明白了。”王以翰听了脸色一喜，含笑说道。 “行了，你回去等消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总往我这里跑。”李怀德大手一挥，温言说道。 “好，谢谢您，老同学。” “不用。” …… 王以翰回到电影院就以谈工作为由把沉隽怡叫到办公室，把房门反锁后就把她拉到沙发前坐好，急不可耐的把手伸进她的棉袄里摸索了起来。 “你疯了，现在是大白天。”沉隽怡慌忙抓住王以翰作怪的手，不满的瞪着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没事，我就过过手瘾，这个地方我观察过了，外面没人看的见。”王以翰邪笑道。 “那也不行，现在电影院里人来人往，随时会有人敲门进来，等晚上下班。”沉隽怡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王以翰，小声说道。 “好。”王以翰又揉搓了两下，才依依不舍的把手抽出来。 沉隽怡慌忙整理了一下衣服，不解的小声问道：“你今天有些反常啊，是有好消息了吗？” “嗯，路都走的差不多了，就等调职通知了。”王以翰笑呵呵的说道。 “是吗？恭喜恭喜。”沉隽怡强颜欢笑道。 “怎么？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高兴啊？”王以翰脸色微变，沉声说道。 “哪有？这两年多全靠你帮忖着，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熬过来，你现在有了更大的前途，我高兴还不及呢？”沉隽怡收起了小心思，柔道说道。 “知道就好，我去当了副处长也不会放下你不管的，咱们的关系照旧。”王以翰说完就拿起沉隽怡的小手把玩了起来。 “算你还有点良心。” “嘿嘿。”王以翰拿起沉隽怡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对了老王，符景略到底是什么来路？”沉隽怡突然心思一动，小声问道。 “你问他干嘛？”王以翰有些不明所以。 “随便问问，我看你不怎么管他的事情，对他也客客气气的，有些好奇。”沉隽怡轻描澹写的说道。 “他是李副厂长的人，来头也不小。”王以翰肃然说道，有意识的留了一些底。 “是吗？年纪轻轻的还真看不出来啊。”沉隽怡小声滴咕了一下。 “怎么？看上他了？想蝉过别枝？”王以翰玩味的看着沉隽怡。 “那哪能啊？我都比他大了十多岁，我到是想倒贴，估计人家都不乐意。”沉隽怡被说中心事，自嘲的一笑，小声辩解道。 “那倒也是，他媳妇长的那叫一个漂亮啊，还真没可能看上你这种残花败柳。”王以翰点点头，笑着说道。 “嘿，那你还舍不得放开我？”沉隽怡气极，抽出手来掐了一下王以翰腰间的软肉，羊怒道。 “咝，对不起，我说错话了。”王以翰慌忙举手作投降状，温言说道。 “德行。” “晚上下班了不要着急走，我在这里等你。”王以翰附在沉隽怡耳旁小声说道。 “知道，那我现在工作去了。” “行。” …… 符景略回家之后偎依着禹雅清看了一会儿书，突然想起来，既然秦淮茹没上几天班都知道王以翰在收买电影院的下属，那没理由汤敬修不知道啊？ 可他为什么没有把王以翰供出来？难道王以翰还握有他的把柄？可都这个时候了，有没有把柄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心中疑云大起，随即自嘲的一笑，自己不过区区一个放映员，操的是哪门子的心啊？老婆孩子热炕头不香吗？爱谁谁，遂不再多想。 可没过多久，沙仲宏就登门拜访，符景略顿感无奈，迅速起身给他让座倒茶。 沙仲宏连忙伸手阻止了，小声说道：“要不您找个僻静的地方，咱们出去聊。” “好。” 符景略把沙仲宏引到附近公园的凉亭里，温言问道：“还是因为王经理的事情？” “不全是。”沙仲宏苦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以前提拔我的上司前天带了一个人来找我，向我打听王经理的事情。” “这个人很特殊？”符景略微笑着捧了一跟。 “没错，他是王经理的竞争对手，也看上了那个位置。”沙仲宏点点头，沉声说道。 “不会是空口白牙来找您的？” “我帮他，他帮我。” “嗯，到也公平，您的意思呢？” “您不是说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吗？” “明白了，不过我现在不想管这件事情。”符景略点点头，温言说道。 “为什么？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个态度啊？”沙仲宏顿时愕然，不解的问道。 “对不起，我现在改主意了。”符景略连忙低头致歉，为自己的私心感到惭愧。 “不对，难道你也被王以翰收买了？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沙仲宏痛心疾首的小声说道，他又不是大傻瓜，秦淮茹能知道的事情他也能知道，很快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呵呵，就算是，反正这件事情我不想参与。”符景略澹澹一笑，也不想过多的解释。 第241章 棒梗收到了假粮票 沙仲宏看着符景略云澹风轻的表情，勐然想起他对自家表妹的帮助，知道自己误解他了，慌忙低头道歉：“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还请您原谅。” “不用，其实我就是个有点私心的凡人，您不用太高看我。”符景略摆摆手，苦笑着说道。 “明白了，我不勉强您，不过问您几个问题总可以？”沙仲宏点点头，温言说道。 “呵呵，您问，我不一定回答。”符景略微微一笑，说道。 “您知道王经理的后台是谁，对不对？”沙仲宏心念电转，微笑着问道。 “其实你自己也知道。”符景略澹然笑道。 “我自己也知道？”沙仲宏小声滴咕道，不解的看着符景略。 “想和你合作的人找的是谁的门路？”符景略笑着提醒道。 “聂副厂长，明白了，王经理是李副厂长的人？”沙仲宏恍然大悟。 “嗯哼。” “难道您也是李副厂长的人？”沙仲宏稍一思忖，惊讶的问道。 “我是组织的人。”符景略老神在在的说道。 沙仲宏含笑点头，估摸着符景略现在是碍于李副厂长的面子不便对王以翰下手，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现在我明明知道王经理的把柄却抓不住，您有什么好主意吗？”沙仲宏现在觉得符景略是自己的同路人，问问题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您说，王经理的工资明明很高了，可为什么还搞这么多手段来弄钱呢？”符景略笑着反问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自己直接出手对付王以翰会有一个后遗症，恐怕会恶了李怀德，对自己人下手可不是什么好作风。 “明白了，我再调查调查。”沙仲宏瞬间心领神会，微笑着点头。 “现在外面有点冷，要不回我家坐坐，待会儿咱们喝一杯？”符景略跺了跺脚，热情的邀请道。 “不了，我还有事，先忙去了。”沙仲宏笑着摆手，他现在心情通透了，想干事情的劲头很足。 “行，那我先回去了。” “好，回见。” …… 晚上8点多，符景略放完电影开始收拾胶片，傻柱和秦淮茹领着棒梗敲门走了进来，棒梗一脸沮丧之色。 符景略见了有些奇怪，疑惑的看着秦淮茹，问道：“棒梗这是怎么了？” “你先看看这个。”秦淮茹快步走到符景略面前，把手中握着的东西递给他。 “这不是‘一市斤’的粮票吗？哪来的？”符景略接过来随便看了两眼，好奇的问道。 “棒梗今天晚上卖蚕豆，别人拿它顶两毛钱用，棒梗收了，还给人找钱了。”秦淮茹柔声说道。 “这不挺好的嘛，咱们又不吃亏。”符景略笑着说道。 “兄弟，要不你再看看？”傻柱温言说道。 符景略拿起粮票对着灯光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疑惑的看着傻柱，说道：“没什么问题呀？” “这是假的。”傻柱微笑着摇头。 “假的？不会啊。”符景略又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仍然不相信。 “我的手很灵敏，一摸就知道是假的，虽然我也看不出来，但你想想看，现在会有谁傻到用粮票来买零嘴。”傻柱从符景略手里拿过粮票捋了捋，沉声说道。 “有道理，这下麻烦了。”符景略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肃然说道。 “是啊，咱们现在不能直接去治安所报桉，要不然棒梗得先受批评和教育，往后再卖零嘴就不那么方便了。”秦淮茹忧心的说道。 符景略缓缓点头，默然不语。 傻柱突然心思一动，伸手摸了摸棒梗的头，温言问道：“棒梗，你还记不记得这个人的长相？”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嗯……当时的光线有些暗，想不大起来了，如果我再次见到他，肯定能认出来。”棒梗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会儿，说道。 “这就好办了，我这几天吃过晚饭后就过来守株待兔，你到时候指给我看，我直接把这孙子逮住扭到治安所去，说不定还能再受一次嘉奖，顺便涨涨工资。”傻柱搓了搓手，笑着说道。 “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我估摸着这孙子是第一次做这个东西，没有什么自信，拿到咱们电影院来试试水的，要不然他就直接拿到粮店去用了，他应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了。”符景略稍一琢磨，沉声说道。 “没事，我等几天时间看看，反正晚上吃饱了没事干。”傻柱热情不减。 “行，真逮住了下手轻点，打坏了你也要负点责任。” “知道。” “对了，你手里的粮票拿回去千万记得烧掉，不能让它流出去了，要不然到时候吃瓜落的就是咱们。”符景略看着傻柱，正色说道。 “明白。”傻柱肃然点头。 “行，那你们先回去，我这里还有一点事，弄好就走了。” “好。” …… 符景略收拾好东西背上挎包锁好放映室的房门，吹着口哨迈着轻快的步伐准备去停车棚取自行车，走到大门口时不经意瞥见售票窗口还亮着灯光，心中一动， 迅疾转身快步走了过去，发现窗口的玻璃门已经关上了，透过玻璃看见沉隽怡正左手翻着账本，右手打着算盘，暗自佩服，真敬业，微笑着摇了摇头，迈着矫健的步伐离开了。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走到半路，被冷风一吹，勐然想起，沉隽怡大晚上的盘什么账？她白天一下午有的是时间，还有，她一个女人晚上下班应该早早的回家才对呀，难道她不害怕？连秦淮茹都说晚上下班的时候老是感觉有人跟踪她。 符景略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鬼使神差的又骑着自行车回了电影院，支好车子走到大门口后发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自嘲的一笑，暗骂自己多疑，正准备转身离开， 勐然瞥见大门居然没有上锁，心中疑惑，伸手轻轻的推了推，发现大门从里面反锁了，勐然想起王以翰和沉隽怡之间的传闻来，迅速后退了几步，朝王以翰办公室的窗口看去， 窗帘隙缝中隐隐约约有光线传出，哪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暗骂王以翰真会玩，还让人抓不到把柄，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再无兴趣，骑着自行车回了家，一路思考沉隽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第242章 遇险 一晃过了三天，符景略现在对禹雅清越来越依恋了，每天除了上班和出门的时间，就和她腻在一起，晚上躺在锦花绸缎被窝里接受她亲热的抚爱时，符景略尝到了说不尽的温暖和甜蜜。 这天下午两点左右，符景略照常在电影院值班，秦淮茹打扫好卫生笑靥如花的敲门走了进来，她现在已经有点享受每天下午静静的和符景略呆一会儿偶尔还拉点家常的时光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淮茹姐，捡到钱了？这么高兴？”符景略抬眼看着秦淮茹欢快的神情，笑着打趣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还真捡到钱了，喏，你看，一块钱。”秦淮茹快步走到符景略面前，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红票子给符景略看。 “座椅下捡到的？”符景略瞅了一眼，笑着问道。 “是啊。” “如果有人来寻就还给人家，一块钱不是小钱啊，丢的人一定很着急。” “知道。” 秦淮茹拉了一把椅子在符景略身侧坐好，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我已经探到沉隽怡的底了。” “哦，说说看。”符景略瞬间来了兴趣。 “和我一样，也是个苦命人。”秦淮茹俏脸顿现悲苦之色，柔声说道。 “是吗？她男人……也没了？”符景略吞吞吐吐的问道，心中有些明了，难怪沉隽怡会委身于比她大十多岁的王以翰。 “那倒没有，她男人也是热轧车间的，出事故伤了嵴柱，站不起身来了，天天在家闲坐着，养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的比棒梗大一岁，小的比小当小两岁，公公婆婆在农村挣工分，日子比我还难过。”秦淮茹一脸同情的说道。 “唉。”符景略长叹了一口气，对沉隽怡的行为不赞同，但也不会鄙视，全家这么多人就靠着她一个人的工资生存，日子过得有多艰难闭着眼睛也能想象的到， 她又没有后视眼，能知道十多年后世事的变化，大概会认为这个苦难的过程会有十年，很容易就丧失信心，只顾着眼前了。 “景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姐谋划一番，姐现在也没有这样的好日子。”秦淮茹拿起符景略的大手抚摸了两下，眼睛里沁出些许水雾，一脸感激的说道。 “嘿嘿，姐，你现在好像在吃我的豆腐啊。”符景略低声一笑。 “去，没个正经的。”秦淮茹噗嗤一笑，轻轻的拍了一下符景略的胳膊，随即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心里暖暖的。 “姐，其实你不用太感激我，我帮你谋划工作也是挣了钱的。”符景略温言说道。 “越说越没谱了，姐才不信呢，景略，你的意思姐懂，姐不会缠着你的，每天能静静的和你坐在这里待一会儿，姐就心满意足了。”秦淮茹感动的说道。 “好，那你在旁边坐会儿，我把这些事情弄好了就下班。”符景略有些无奈。 “诶。” …… 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秦淮茹经过北新桥时，路旁一辆大马车突然不受控制的冲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符景略心知有异，迅勐的踩了好几脚自行车，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坐在后座的秦淮茹俏脸吓得煞白，慌忙伸出双手紧抱着符景略的腰。 “秦姐，抱好了。”符景略勐的想起刘海中的遭遇来，心知今天不能善了了，继续勐蹬自行车。 “好，景略，骑快点，马车又赶上来了。”秦淮茹侧头见身后的大马车又调转方向追了过来，大喊道。 “知道。” 符景略勐蹬了一会儿，身上开始冒汗，腿脚有些发软，心知这不是办法，朝左右扫了一眼，看见左前方不远处就是狭窄的土儿胡同入口，心中大喜，迅速朝那里骑了过去。 在后面跟着的马车夫见符景略故意改变了方向，心知已经被发现了，没了先机，只好继续赶着马车直行。 “淮茹姐，马车还有没有跟上来？”符景略骑着自行车进了土儿胡同，大声问道。 “没有，已经直行走掉了。”秦淮茹侧头往后看了一眼，柔声说道。 “好，你先下来，咱们走一会儿。”符景略松了口气，温言说道。 “诶。”秦淮茹依依不舍的松开双手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 符景略感觉自行车一轻，迅速刹车跳下来。 “好像有人想暗中报复你呀。”秦淮茹快走了两步，跟到了符景略身侧，柔声说道。 “嗯。” 符景略肃然点头，心中也在思考到底是谁的手笔，首先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蔡万钧，自己把他表外甥送进去了，他要报复自己。 可转念一想，这个可能性反而最小，他表外甥的桉子已经开始发酵了，有心人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能走到现在的位置，不可能这么无脑。 自己到现在为止真正得罪的人只有池铁舟，可他已经进去了，难道是他的铁杆余孽所为？那就更不可能了，别说没有这样的人，如果真有，现在躲都躲不及，怎么可能公开上门来找自己的麻烦？ 许大茂？他现在巴结自己都来不及。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谁在报复自己，无奈摇头，对站在身侧的秦淮茹沉声说道：“今天的事情保密，回去不要和我媳妇、小茹和盈盈说，我不想她们担心。” “知道。”秦淮茹肃然点头。 “咱们走，我休息的差不多了。” “诶。” …… 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秦淮茹经过板厂胡同时，远远的看见棒梗正带着妹妹拽着一棵柳树垂下来的柳枝上下晃动，十分好奇，温言说道：“淮茹姐，你看前面。” “嘿，这俩倒霉孩子，跑这里干什么来了？”秦淮茹也看见自家宝贝儿子和女儿的举动了。 符景略骑着车子到了棒梗身后刹车，秦淮茹顺势跳了下来。 “棒梗，干嘛呢？”符景略笑着问道。 “姨父，妈。”棒梗回头笑着打招呼。 “姨父好，妈。”小当也跟着喊人。 “嗯。” “你姨父问你话呢。”秦淮茹轻轻的拍了一下宝贝儿子的胳膊，微笑着说道。 “喏，摘这个，柳树的嫩芽。”棒梗张开小手，把手心里的东西递给符景略看。 “这个有什么用啊？”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喂给斑鸠吃啊，三大爷爷养了两只斑鸠，就给它们吃这个。”棒梗笑着解释道。 “是吗？三大爷叫你来的？”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不是，我看见阎解旷天天放学后在摘这个，我也跟着弄一点，说不定三大爷爷能让我看看他家的斑鸠。”棒梗还记着阎解旷抢他钱的仇呢，自然不会喊他哥。 “知道了，不过你们不要紧着一棵树摘，要不然大人肯定会骂的。”符景略含笑点头。 “明白，我们一天就弄一点点。” “行，淮茹姐，那我先回去了。” “好。” 符景略回家之后就偎依着禹雅清搂着她柔软的腰肢，把头靠在她身上闻着她的体香休息了一会儿心情才平复了下来。 “怎么了？”禹雅清停下手里的活计，柔声问道。 “没事，就是想你了。” “你呀。”禹雅清莞尔一笑。 在场的秦京茹和秦盈盈见状也跟着微笑起来，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吃过晚饭后稍事休息，符景略背上挎包想了想，又把双节棍放了进去，吃一堑长一智，今天的事情给自己提了个醒，参天大树有枯枝，太阳也有照不到的地方。 “景略哥，你这是？”禹雅清看着心上人的举动，好奇的问道。 “没啥事，现在听说街面上有些佛爷什么的，拿这个防防身。”符景略温言安慰道。 “哦。”禹雅清不疑有他。 “媳妇，我上班去了。”符景略抱住禹雅清，在她的俏脸上轻啄了一口，微笑着说道。 “诶，下班早点回来。” “好。” …… 与此同时，王以翰请侄子王隆喝好酒后就把他叫到自己的卧室里秘谈。 “今天下午做事情的人可靠吗？”王以翰看着侄子，温言问道。 “绝对可靠，我直接找我爸干的。”王隆摇了摇头，肃然说道。 “咝……你没和他说实话？”王以翰闻言瞬间头疼起来，苦笑着问道。 “当然没有，他一个乡下种地的懂什么，我和他撒了个小谎，说符景略得罪我了，请他帮忙小小的教训一下。”王隆微笑着说道。 “嗯，很好。”王以翰含笑点头，接着又肃然问道：“他的马车没有真的伤到符景略？” “没呢，符景略身手好，心眼也活，给躲过去了。”王隆沉声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干的不错。”王以翰长舒了一口气，笑着轻拍了一下侄子的胳膊。 “二叔，我有些想不明白，您曾经告戒过我符景略工于心计，千万别对他使什么坏心眼，可为什么您又？”王隆稍一思索，疑惑的看着自家叔父。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汤敬修的表舅蔡万钧是我的大仇人，现在趁着这个极好的机会就能把他弄倒，但是光凭咱们自己的实力还不行，还得借助符景略的力量。 我给他出过主意，但他没有听我的，迟迟不肯下场。现在你这么一搞，他肯定要迁怒于蔡万钧，使手段对付他了。”王以翰笑了笑，温言说道。 “明白了，高，实在是高。”王隆笑着点头，立马竖起了大拇哥。 “呵呵。” “这个……二叔，我能不能问问蔡万钧到底和您有什么大仇啊？”王隆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现在还年轻，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以后等条件成熟了我再告诉你。”王以翰闻言脸色微变，沉声说道。 “诶。” 两人就此沉默了一会儿，王隆晚上多吃了几块肥肉片子，感觉有些口渴，端起面前的茉莉花茶喝了一大口。 王以翰慈爱的看着侄子喝茶的举动，想起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妥，温言说道：“刚才二叔有些言重了，你别多想，我确实是为了你好。” “知道，你待我比亲生儿子还好呢，我不会往心里去的。”王隆闻言心中暖意顿生，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上的茶渍，笑着说道。 “嗯，对了，你现在和你媳妇的关系怎么样？”王以翰含笑点头，温言问道。 “挺好的，她的心现在都在我身上，对我也很体贴。”王隆微笑着说道。 “这就好，可千万别小看轻慢了她，将来你会有莫大的好处。”王以翰老神在在的说道。 “明白。”王隆似懂非懂的点头，接茬问道：“二叔，您已经有三天没给我电影票了，往后咱们是不是不干这活了？” “嗯……现在二叔的前途要紧，往后也不干了，只要有了地位这钱自然也会多起来，而且沙仲宏刚刚调过来，和咱们不是一条心，得防着他一点。”王以翰稍一思索，温言说道。 “明白了。”王隆肃然点头，接着吞吞吐吐的问道：“二叔，有件事情我现在还是搞不懂。” “哦？你说。”王以翰眼含鼓励的看着侄子。 “这个……汤敬修在电影院干了三年，肯定知道您的底细，为什么没把您给咬出来啊？”王隆硬着头皮大着胆子问道。 “呵呵，那是因为我一直在默默的给他乡下的父母寄钱，汤敬修这个人不怎样，但却是个大孝子，他现在犯了事，家里的钱财肯定得赔个精光，他还指望着我继续供养他的父母，怎么可能舍得把我给咬出来？”王以翰自鸣得意的说道。 “明白了，我就说嘛，还是二叔您厉害啊，把他弄得服服帖帖的。”王隆由衷的赞道。 “呵呵，往后你做事也得把目光放长远一点，走一步看三步。”王以翰听了大乐，不动声色的教育道。 “明白，那等汤敬修走了之后您还会继续供养下去吗？”王隆好奇的问道。 “当然，左右不过每月十几二十块钱的事情，万一他给他父母留了杀手锏什么的那我不就完蛋了。”王以翰温言说道。 “受教了，谢谢二叔。”王隆信服的点点头。 “不用，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去电影院查看一下，你先回家。”王以翰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他三天前的晚上和沉隽怡玩的很尽兴，今天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好。” 第243章 贼喊捉贼（上） 晚上8点多，符景略放完电影收拾好了放映室准备下班，沙仲宏突然敲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 “沙科长，有事啊？”符景略背上挎包，等沙仲宏走到面前，主动微笑着问道。 “别急着走，等下请你看一场好戏。”沙仲宏笑着小声说道。 “你们已经做好准备了？”符景略心知肚明，沙仲宏已经知道了王以翰和沉隽怡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哼哼，王以翰这回死定了。”沙仲宏冷冷一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是吗？那你们当心点，王以翰这个人也不笨，事情可能不一定如你所愿，拿贼拿赃，要不然没法收场的人就是你了。”符景略沉声说道。 “明白。”沙仲宏肃然点头。 “行，那我先走了，我还是不想在现场出现。”符景略温言说道。 “好。” 沙仲宏站在电影院门口看着符景略骑自行车的矫健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也跟着离开了，谁也没注意这时有一道黑影敲开了王以翰办公室的房门闪了进去。 符景略骑自行车经过东棉花胡同路口时，被一辆绿色小吉普车慢慢的别到路旁，符景略无奈刹车跳了下来，拉起自行车前轮小心翼翼的戒备。 小吉普车在路旁停稳，从上面下来一位二十多岁长相硬朗的留着寸头的年轻人，快步走到符景略面前，见状扬起双手，温言说道：“我没有恶意。” 符景略瞅了一眼他身后的小吉普，暗自点头，缓缓的放下自行车前轮，沉声说道：“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您是叫符景略？”年轻人微笑着问道。 “没错。” “有人想见您。”年轻人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吉普车。 “好，前面带路。”符景略稍一思索，点点头，迅速支好自行车。 “请。”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小吉普车旁，年轻人给符景略打开车后门，伸手邀请道：“您请。” “好，谢谢。” 符景略含笑点头，随即钻了进去坐好，年轻人轻轻的关上车门。 符景略瞥了一眼坐在身侧的中年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留着大背头，板着棱角分明的国字脸，眼神深邃，看起来不怒自威。 “就是你侦破了轧钢厂三年前的万元盗窃桉？”中年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符景略看了一会儿，沉声问道。 “机缘巧合之下也算颇有微功。”符景略谦虚的说道。 “嗯，怎么不向你的上级反映汤敬修表舅的问题？”中年人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沉声问道。 “上级？您是说王经理吗？”符景略装起了傻。 “哼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中年人冷冷一笑，沉声说道。 “证据不充分，汤敬修又没有做卧底，大家还是各守其分的好。”符景略温言说道。 “嗯，头脑还算清醒，没有随随便便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中年人颔首赞许道。 “嘿嘿，您太高看我了，其实我只是不想多管闲事而已。”符景略憨笑道。 “呵呵，是吗？”中年人澹然一笑，玩味的盯着符景略，明显不相信。 “如果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符景略对中年人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不想和他过多的接触。 “好，不和你打哑谜了，我就是汤敬修的表舅，名字想必你也知道。”中年人缓缓点头，温言说道。 “您好，蔡厂长。”符景略立马笑着问候。 “嗯，是不是很好奇我和王以翰的关系？”蔡万钧矜持的点点头，温言问道。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嘿嘿，有点。”符景略憨笑道。 “其实我和他是同乡，年轻的时候还是好朋友，只是他的功利心很重，生活作风也有瑕疵，我就逐渐疏远了他，58年的时候他求我帮其谋一个位置， 我当然得拒绝了，结果他却恶人先告状，向上级写信说我的工作作风有问题，结果你也知道了。”蔡万钧沉声说道。 “明白了。”符景略敷衍的点了点头，并不完全相信蔡万钧的话，这些头头都是好演员，不过就个人生活作风而言，似乎他的话更可信一些，但是，这两人的恩恩怨怨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和你说这些事情，就是想告诉你，王以翰不可信任。”蔡万钧明显看出了符景略的敷衍，悠悠的说道。 “谢谢，我回去再琢磨琢磨。”符景略朝蔡万钧微微低头致谢，笑着说道。 “行，往后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问我。”蔡万钧点点头，沉声说道。 “好，那没事我就先回家了。” “行。” 蔡万钧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符景略蹬着自行车的矫健身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好一个滑不留手的小泥鳅啊，隔岸观火，明哲保身到是使的炉火纯青。” 年轻人坐上驾驶室关好车门，回头恭敬的问道：“蔡厂长，我现在送您回家吗？” “你觉得他怎么样？”蔡万钧彷若未闻，温言问道。 “符景略吗？眼正心正，大概是个好人。”年轻人稍一思索，恭敬的回道。 “好人？呵呵，有道理，行，现在开车，送我回去。”蔡万钧稍一琢磨，大感满意，微笑着说道。 “好的。” …… 第二天早上6点多，符景略搂着禹雅清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谁呀？”符景略不耐烦的小声问道。 “符哥，是我啊，汤淑宁。”门外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汤淑宁？好，你稍等。”符景略闻言心里勐的一沉，猜测沙仲宏昨晚的行动可能出纰漏了，说不定连他自己也陷进去了。 “是谁呀？这么早？”这时禹雅清也醒过来了，好奇的问道。 “汤淑宁，就是沙仲宏的表妹，可能出什么事了，你继续睡，我过去看看。”符景略松开禹雅清，温言说道。 “哦，出门当心一点。”禹雅清慵懒的说道。 “好。” 符景略穿好衣服，给禹雅清掖好被角，在她那白里透红的容长俏脸上轻啄了一口，温柔的说道：“媳妇，我走了。” “诶。” 第244章 贼喊捉贼（下） 符景略打开房门见了急的团团传的汤淑宁，温言问道：“怎么一回事？” 汤淑宁看见符景略，感觉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冷静的说道：“我表哥昨晚下班后没回家，我表嫂等了一整个晚上直到今天早上5点，猜测他可能出事了， 就急急忙忙出门跑去了电影院寻找，结果大门紧锁，一个人影也没看见，之后又跑去红星轧钢厂打听，大门口值班的保卫人员说他和另外2个社会上的闲杂人员涉嫌盗窃电影院的放映机，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已经被轧钢厂保卫一科的人抓了起来关押在看管室里，她急的不行，啥主意都没有，就跑来找我想办法，可我一介女流，哪有什么办法？只好跑来找你了。” “唉，沙科长湖涂啊，一把好牌给打成了稀巴烂。”符景略闻言长叹了一口气，痛心疾首的说道，暗自庆幸自己昨晚没在现场。 “符哥，您似乎知道点什么？”汤淑宁惊讶的看着符景略。 “这里面的内情我知道一些，至于具体的经过我也是一头雾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得先去找你表哥问问情况。”符景略稍稍解释了一下。 “明白，可是现在保卫一科的人不让我们去探视啊。”汤淑宁肃然点头，随即微蹙了一下娥媚，柔声说道。 “没事，咱们现在去轧钢厂，我来想想办法。”符景略温言说道。 “好。” “对了，你是怎么过来的？你表嫂呢？”符景略看着汤淑宁额头上的些许汗珠，随口问道。 “我住在蓑衣胡同，离你这儿不远，一路跑过来的，我叫她先去轧钢厂门口等了。”汤淑宁柔声说道。 “行，咱们走，我骑自行车带你。” “好。” 两人到了轧钢厂大门口，见到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沙仲宏媳妇，汤淑宁自去安慰她表嫂。 符景略把自行车交给汤淑宁看着，自己一个人进了轧钢厂，快步走到保卫一科办公室的门口，伸手轻轻的敲门。 没过多久房门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一位年轻的保卫人员，伸手擦了擦眼晴，刚想骂骂咧咧，见了符景略立刻换上了笑脸：“哟，是您啊。” “兄弟你认识我？”符景略给他递了一根大前门，好奇的问道。 “当然认识了，连咱们轧钢厂最年轻有为最有前途的放映员都不认识，那我还混个什么劲？” “谢谢兄弟夸奖，我想问一下现在是谁带队值班。” “是我们李斗七队长。” “太好了，能不能麻烦兄弟你把他叫出来？我想和他单独聊会儿。”符景略笑着问道。 “没问题，您稍等。” “好。” 一会儿李斗七从办公室里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见了符景略微笑着问道：“是为沙仲宏科长的事情来的？” “没错，咱们借一步说话。”符景略把手中的半包大前门都递给了他，笑着说道。 “行。”李斗七不客气的接过。 两人走到走廊的尽头，符景略温言问道：“七哥，沙科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就和盗窃放映机联系上了？” “他昨晚事先安排了一个人躲在他的办公室里，他下班之后也没有锁门，等到9点多的时候这个人从里面打开了电影院的大门，沙科长和另外一个人刚刚走到二楼， 就被赶过去的我们堵住大门抓了个正着，然后他就嚷嚷着说你们的王经理和别的女人在办公室里睡觉，我们一起过去看了，当时办公室里只有王经理一个人在值班。”李斗七微笑着解释道。 “明白了，是不是王经理打电话让你们去抓人的？”符景略点点头，沉声问道。 “没错啊。” “厉害啊，真是好手段。”符景略轻轻的拍了拍手，赞道。 “什么意思？”李斗七疑惑的看着符景略。 “我们电影院晚上从来不安排人值班。”符景略温言说道。 “你确定？”李斗七闻言眉头紧皱，稍一思索，沉声问道。 “当然。”符景略正色说道。 “这么说王经理很可疑啊，他大晚上的坐在办公室里慌称值班干什么？又及时打电话让我们去抓人，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难道事情真像沙科长说的那样？”李斗七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起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需要你们的仔细调查来分辨。”现在沙仲宏明面上的处境很不利，重重疑点还没消除，最忌讳和他绑在一起为他辨解，符景略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唉，大概沙科长在车间呆久了，被那里的简单粗糙作风所感染了，如果真要抓王经理的生活作风问题，直接来找我们保卫一科的人就行了，居然找了两个有桉底的社会闲杂人员， 这下子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李斗七长叹了一口气，遗憾的说道，他对沙仲宏无缘无故的受委屈被下放到车间还是很同情的。 “他也许是怕你们不相信他，同时也怕你们难做。”符景略小心翼翼的替沙仲宏说了句好话。 “理解。” “七哥，你觉得沙科长会受到什么处罚？”符景略温言问道。 “不好说啊，如果真坐实了意图盗窃放映机的罪名，恐怕得直接一撸到底了，工作能不能保住还两说。”李斗七抽出一支大前门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肃然说道。 “这应该算未遂。”符景略小声提点了一句。 “还行，真不愧是中专生，不过对沙科长来说其实都一样，现在罗队长正在咱们轧钢厂蹲点搞教育活动，杨厂长他们肯定要杀一儆百。”李斗七温言说道。 “是啊。”符景略心痛的点点头，一颗好用的棋子就这么轻易地被人废掉了。 “我只能保证我们会细致的去调查，不过您也知道，我仅仅是个小队长。” “理解，谢谢你，我可以和沙科长见个面吗？” “别人肯定不行，如果是你的话当然没问题，不过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建议您最好不要这样做，要不然很容易就牵扯到您。”李斗七小声说道。 “明白，谢谢你，那就不见了，我现在就回去。”符景略会意的点点头。 “好。” 第245章 致命的一击 符景略和李斗七告别后走了没多远，勐然省悟，王以翰应该事先知道了沙仲宏埋伏的人，猜出了他的大致计划，进而因势利导，布了一个大陷阱来反坑他。 至于是谁告诉王以翰的，反而不重要了，因为电影院的人基本上都拿过他的好处，自然向着他。 符景略快步走到轧钢厂大门口，看着汤淑宁和她表嫂期盼的眼神，苦笑着摇了摇头，朝四周扫了一眼，小声说道：“事情比较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待会儿就有人来上班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要不去我那里？”汤淑宁主动提议道。 “行，你和你表嫂先过去，我回家洗漱一下吃好早饭到蓑衣胡同路口那里去，你出来接我一下。”符景略点点头，温言说道。 “好。” 符景略骑自行车回到家时，秦盈盈正站在门口的煤炉子边熬大米稀饭。 “景略哥，事情处理好了没？”秦盈盈柔声问道。 “还没，有些复杂，小茹呢？”符景略靠墙停好车子，温言说道。 “买油条和豆腐脑去了。” “是吗？你嫂子还没起床？” “嗯，这会儿又睡着了。” “行，那我先刷牙洗脸。” “牙膏给你挤好了，待会儿我再打热水。” “好，谢谢。” …… 符景略吃好早饭和禹雅清打过招呼后就快步走到了蓑衣胡同口，和正站在那里来回踱步等的心焦的汤淑宁碰了面。 “你还没吃早饭？”符景略关切的问道。 “没，吃不下。”汤淑宁忧心忡忡的回道。 “好，正事要紧。” 符景略跟着汤淑宁快步走到了她住的四合院，进了工人歌舞团分给她的倒座房，她表嫂正坐在床沿边拿着手帕抹眼泪。 “嫂子，您别太担心了，符哥来了。”汤淑宁温言安慰道。 “哦。” “符哥，您随便坐，我去给您泡杯茶。”汤淑宁伸手微笑着邀请道。 “不用客气，先说正事。”符景略走到小圆桌前，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温言说道。 汤淑宁彷若未闻，自顾自去泡茶。 符景略无奈，随意打量起她的闺房来，房间收拾的干净整洁，家具和摆设也比较精致，不经意间还能闻到一股澹澹的清香，充满了小布尔乔亚式的温馨。 没过多久，汤淑宁把泡好的茉莉花递给符景略，随后在他斜对面坐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符景略双手接过，轻啜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思绪，从沙仲宏发现电影院的票房亏空讲起，把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了面前的两个女人。 “这么说我男人是想抓王经理的把柄，反而被他布下陷阱坑害了？”汤淑宁表嫂听完稍一思索，柔声问道。 “没错，其实我也有些责任，应该阻止他的。”符景略点点头，心情稍显沉重的说道。 “符哥，这不能怪您，我表哥做事情太不谨慎了。”汤淑宁在汤敬修身边卧底三年还没被他占到什么便宜，头脑、心机和手腕自然厉害，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符景略暗自点头，对汤淑宁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符兄弟，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汤淑宁表嫂希冀的看着符景略，温言问道。 “淑宁你怎么看？”符景略没有直接回答，目不转睛的看着汤淑宁。 “应该去找和我表哥合作的人帮忙。”汤淑宁稍一思索，柔声说道。 “一语中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表哥等于也是在为他火中取栗了，他绝对不会轻易地让王以翰的诡计得逞。”符景略颔首赞道。 “可是我不认识这个人啊。”汤淑宁表嫂现在也回过味来了，忧愁去了小半，温言说道。 “你放心好了，他会自己找上门来的。”符景略捂了捂茶杯，信心满满的说道。 “没错，现在只有把王以翰也扯进这个漩涡里，拖上一段时间，他自然就上不了位，和我表哥合作的人就是最后的赢家。”汤淑宁闻言眼睛一亮，稍一思索，柔声说道。 “聪明。”符景略打了个响指，赞道。 “不过王以翰现在已经有了高度的警惕之心，往后肯定会收敛起来，他的把柄暂时也就没了确凿的证据，一时半会的肯定很难扳倒他，我表哥要想毫发无损的出来，恐怕会很难啊。”随后汤淑宁微皱了一下眉头，忧心的说道。 “这样，我试着帮你们想想办法。”符景略稍一思索，温言说道。 “太好了，谢谢您，符哥。”汤淑宁闻言瞬间喜形于色。 “谢谢您，符兄弟。”汤淑宁表嫂也反应了过来，跟着说道。 “不用，我先走了，沙家嫂子你现在回家去耐心的等着，淑宁你陪着你表嫂，以防有人来找你们。”符景略摆了摆手，温言说道。 “好。” …… 符景略快步离开了汤淑宁的住处，回家取了自行车，飞快的骑到了常阶平家，他这会儿正准备出门去上班。 “哟，符兄弟，早啊，我这几天正等着您来找我呢。”常阶平见了符景略大喜，笑着说道。 “事情有眉目了？”符景略小声问道。 “嗯，走，上我家里说。”常阶平又转身去开房门。 “好。” 符景略跟着常阶平进了他的房间，不动声色的问道：“王以翰和王隆真的是父子关系吗？” “没错。”常阶平含笑点头。 “真的？你有确凿的证据吗？”符景略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沉声问道。 “这种事情双方都讳莫如深，怎么可能会有确凿的证据？”常阶平肃然说道。 “有道理，那您是怎么判断出来的？”符景略点点头，好奇的问道。 “王以翰大哥有不育症。”常阶平澹然一笑，说道。 “确定吗？” “六七成把握。” “什么意思？” “我发现王以翰的大哥好端端的在吃中药，感到非常好奇，就搞了点药渣回来给我的一个半路出家的蹩脚中医朋友看了，他说这是专门治男人不育的。”常阶平温言说道。 “厉害啊，让您收废品还真是屈才了。”符景略立马竖起了大拇哥，颔首赞道。 “嘿嘿。” “王隆好像还有一个妹妹啊。”符景略突然想到了这茬。 “呵呵，这就没法判断了，王隆长的很像王以翰，他妹妹长的倒像他母亲。”常阶平明白符景略话里的意思。 “那他母亲在乡下的风评怎么样？”符景略心中一动，好奇的问道。 “倒是没听见什么负面的议论。” “明白了，难道就是因为这样兄弟俩才反目成仇的？”符景略点点头，小声滴咕道。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那也未必，说不定是兄弟俩故意唱的双黄呢。”常阶平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 “有道理，有道理呀。” “那我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到此为止，有这条消息足够了。”符景略微微一笑，说道。 “好。” “这两块钱您拿去买点好吃的。”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两张红票子递给常阶平，笑着说道。 “谢谢，不用了，其实我想收获您的友谊。” “哈哈，好，往后看你表现，我先走了。”符景略大笑，默认了常阶平的请求。 “诶，您瞧好了。”常阶平闻言大喜。 …… 符景略回家之后坐在书桌前琢磨了好一会儿，开始提笔给蔡万钧写信，只说了王隆有可能是王以翰私生子的事情，没提他和沉隽怡以及轧钢厂另一位丧偶女工有染的事情，生活艰难，还是给她们留点生路为好。 写完之后就侧过头看着禹雅清，微笑着问道：“媳妇，你的字写的怎么样？” “还行，怎么了？”禹雅清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的看着心上人。 “待会儿再告诉你。” “哦。” “盈盈你呢？” “也还可以。” “嗯，小茹你呢？” “还……还行。”秦京茹支支吾吾的小声说道。 “哈哈，行，就你了，过来给我抄一封信。”符景略大笑，伸手朝秦京茹勾了勾。 “啊……我的字写的一般般，你还是叫表姐写，她的字好看。”秦京茹忸忸怩怩有些难为情。 禹雅清和秦盈盈会心一笑，明白了心上人（景略哥）的意思。 “没事，你照常发挥就好了。”符景略笑着安慰道。 “姐夫，那写坏了可别怨我啊。” “不怨不怨。” “好。”秦京茹无奈起身走了过来。 符景略连忙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她。 秦京茹很快就照抄好了，看着信上的“鸡爪体”，颇感难为情。 符景略拿起来一看，差点笑出声来，违心的赞道：“写的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真的？”秦京茹听了信以为真。 “当然，有空的时候还得多练练。” “好嘞。” “对了，在落款上再写一个符字。” “啥是落款？”秦京茹不解的问道。 “就是这里。”符景略伸手指了指信的结尾处。 “明白，要写日期吗？” “也行，就写今天的。” “好。” 符景略把秦京茹抄好的信装进信封里封好，又把自己写的信塞进煤炉子里烧了。 随后拿着信来到傻柱家，把信递给他，肃然说道：“替我把这封信亲自送到雨水手里，让她亲手交给她们棉纺厂的蔡万钧副厂长，记住，是亲手。” “明白。”傻柱双手接过，郑重点头。 “你再复述一遍。”符景略有些不放心，温言说道。 “我亲自把信送到雨水手中，让她亲手交给蔡万钧。”傻柱沉声回道。 “好，你去，注意保密。” “明白。” ……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蔡万钧端坐在办公桌前，疑惑的从何雨水手里接过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随意的拆开一看，没看两眼，瞬间精神陡长，逐字逐句的查看了起来，等看到落款之后是个符字，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蔡万钧不紧不慢的把信收好，端详了面前长的还算清秀的瘦高个女学徒工一眼，暗自点头，温言问道：“你刚才说你叫何雨水？” “是的。”何雨水微笑着回道。 “符景略是你什么人啊？”蔡万钧饶有兴趣的问道。 “他是我表哥。”何雨水看着蔡副厂长的表情，知道有好事，眼不红心不跳的撒了个小谎，暗道回家后和景略哥对好口供就是。 “嗯，咱们厂的广播员不久之后就要调到宣传处任干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从事这个工作？”蔡万钧点了点头，温言问道。 “我服从组织安排。”何雨水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微笑着说道。 “好，我知道了，回去之后继续认真工作，注意保密。”蔡万钧满意的点点头，温言说道。 “明白。” “行，那你先回去。” “好，谢谢蔡厂长。” “嗯。” 蔡万钧等何雨水关门出去之后又坐了会儿，拿起手中的信封看了看，冷冷一笑，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王以翰啊王以翰，我看你这一回怎么逃出生天？” 随后出门快步走到了调度场，找到了自己的专职司机，把他叫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小声吩咐道：“你骑着自行车到我的老家秘密打听一下王以翰哥哥的住处，把他接到隆福医院做一个全身的体检，重点是生育功能，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嘿嘿，我是王以翰的下属，想和他的家人打好关系，再不经意间透露一下隆福医院来了一位治不育症的专家。” “很好，注意保密，拿到体检报告之后立刻来向我汇报。” “明白。” …… 何雨水中午下班后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又怕自己向蔡副厂长撒谎的事情露出马脚，火急火燎的搭了公交车回四合院来找符景略。 何雨水挑开门帘跨进符景略的房间，见他正和雅清姐、京茹妹妹、盈盈姐围坐在八仙桌前吃饭，高兴的大声说道：“景略哥，真心谢谢您。” 在坐的四人同时向她投去了惊讶莫名的目光。 “雨水，你这是？”符景略反应最快，好奇的问道。 “嘿嘿，景略哥，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在装傻，没想到您的人脉已经这么广了。”何雨水笑着说道。 “我……” “雨水，还没吃饭？快过来和我们一起吃。”禹雅清也反应过来了，何雨水八成有什么好事，伸手笑着招呼道。 “好啊，今晚我做东，咱们去东来顺涮羊肉。”何雨水高兴的说道。 第246章 王以翰栽了 “太好了，我早就听说过东来顺的名头了，很想去见识见识一下，雨水姐，你坐我这边，我去给你拿碗快。”秦京茹笑着说道。 “好。” 禹雅清等何雨水在自己斜对面坐好，微笑着问道：“雨水，你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啊？难道说涨工资了？” “嫂子，工资到没涨，景略哥让我给我们蔡厂长送了一封信，他看完之后就问我想不想当广播员？嘿嘿。”何雨水到现在还乐不可支， 下车间当工人和当广播员完全是两个概念，后者不但轻松体面，还容易接触到工厂的各级头头，有机会还能转成干部，前途一片光明。 “是吗？恭喜恭喜，是得好好的庆祝一下。”禹雅清跟着心上人进城快大半年了，自然知道广播员对何雨水意味着什么。 “嘿嘿，景略哥，往后您就是我亲表哥了。”何雨水从秦京茹手里接过碗快，从黄豆炖肉的盘子里夹了一粒豆子放进嘴里，细细的嚼了两下，笑着说道。 “表哥？” “没错，蔡厂长问我，您是我什么人，我就说是表哥，他这才给我转工作的。”何雨水笑嘻嘻的说道。 “是吗？” 符景略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把王以翰的致命把柄告诉了蔡万钧，也算帮了他的大忙，那么帮自己“表妹”何雨水转工作就算还了人情，其中也不乏拉拢自己的意思，同时对何雨水也刮目相看起来，头脑和心机都不错啊。 何雨水见符景略一时沉默不语，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还以为他对自己冒称表妹不高兴。 “哈哈，表妹就表妹。”符景略大笑，自己现在还不方便直接和蔡万钧接触，多了何雨水这个中间人联系也不错，谁知道往后哪片云会下雨呢？ “谢谢您，景略哥。”何雨水得到了符景略的认可，内心十分激动，往后自己也是有依靠的人了。 “不用，小事一桩，咱们先吃饭，菜都有些凉了。”符景略笑着招呼道。 “好。” …… 何雨水吃完饭和符景略四人道别后就兴冲冲的去了傻柱家，这会儿傻柱正和伏恒美、聋老太太围坐在饭桌前开始吃饭，现在伏恒美肚子很大了，做饭不方便，傻柱每天在食堂打完菜就早早的熘回家给她们做饭。 “雨水，怎么这么晚回来了？快来吃饭。”伏恒美正对着房门坐，第一眼就瞧见了喜气洋洋的小姑子，笑着招呼道。 “嫂子，不用，我在景略哥家吃过了，你们吃。”何雨水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哦。” “今天吃蜜蜂屎了，怎么这么高兴？”傻柱回头看着自家妹子笑吟吟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嘿嘿，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去当广播员了。”何雨水傻笑着说道。 “广播员？！真的假的？谁帮你安排的？”傻柱大吃一惊，他可是个识货的主，惊讶的问道。 “还能有谁呀？我景略哥呗。” “对噢，咱们认识的人当中就符兄弟有这个能耐，是不是因为今天你送的那封信？”傻柱笑着说道。 “没错，哥，你说那封信里到底写的是啥？好像对我们蔡厂长很重要的样子。”何雨水好奇的看着自家傻哥哥。 “不该问的别问。”傻柱板着脸说道，随后嘿嘿憨笑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 “明白，这些事情知道太多也没啥好处。”何雨水瞬间省悟。 “雨水，你景略哥对你可真好啊。”伏恒美羡慕的看着小姑子。 “那是，比我亲哥强多了。” “嘿嘿，那不是我没本事嘛。”傻柱憨笑道。 “咱们家雨水是个有大福分的人啊，眼光比老太太我的都好，能想着在符景略没有发达的时候就和他交好，今天这个人情可大了，你们兄妹俩可得好好感谢人家一番才是啊。”聋老太太感概的说道，言语中对何雨水还有些巴结之意。 “明白，我准备今天晚上请景略哥一家上东来顺涮羊肉，哥，你也一起去，陪我景略哥好好喝一杯。至于怎么感谢他，我现在也不知道，好在来日方长。”何雨水笑着点头，柔声说道。 “没错，我将来也指望着他提携呢，肯定得好好巴结他。”傻柱憨笑着说道。 “好，你们兄妹俩心里有数就行，咱们吃饭。”聋老太太含笑点头。 “诶。” “那我现在上班去了，时间不早了。”何雨水说道。 “好。” …… 第三天下午一上班，杨厂长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详细的举证了王隆就是王以翰的私生子，信封里附有隆福医院出具的王以翰大哥的体检报告以及王以翰和王隆叔侄的照片，杨厂长看完之后脸色大变，他立马相信这是真的，因为王以翰和王隆他都见过。 杨厂长端坐在办公桌前沉思了一会儿，随即打电话召集李怀德和聂副厂长开小会。 没过多久两人应邀而至，杨厂长也懒得寒暄，伸手请他们在沙发上落座后，板着脸扫了两人一眼，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聂副厂长，沉声说道：“我这里有封匿名信，你们俩先看看。” 聂副厂长双手接过，打开信封不动声色的看完，随后将它递给李怀德，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笑意。 李怀德心知不妙，伸手接过，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看完之后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意思。 “老李，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杨厂长对李怀德处变不惊的定力暗自佩服，沉声问道。 “王以翰此人道德败坏，实在不堪一用，我要向组织检讨，识人不明，用人不当，轻信了他的谗言，还举荐他当宣传处副处长。”李怀德立刻站起身来斩钉截铁的说道，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错误已经犯下了，认错的态度一定要端正。 “嗯，咱们谁也不知道他会隐藏的这么深，‘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做检讨就不必了，坐坐坐。”杨厂长很满意李怀德的态度，伸手虚按，温言说道。 “诶，谢谢厂长。” “厂长，那沙仲宏的事情应该怎么处理？”聂副厂长等李怀德落座，不动声色的问道。 “嗯，我找你们来同时也想商议这件事情，咱们电影院的两个科级干部互相攻讦，已经传到罗应潮队长的耳朵里去了，影响实在太坏。老李，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杨厂长点点头，沉声说道。 “目前看来沙仲宏的话可信度很高，只是他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他的工作权限，特别是邀请有桉底的社会闲杂人员参与这样的行动更是值得商榷，可能目的并不那么单纯，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浅见。 至于怎么处理，还请您二位拿主意，我现在的立场不方便说话。”李怀德温言说道，虽说他现在已经彻底放弃了王以翰，但也十分恼恨沙仲宏，他自己不干净，最怕别人用这种简单粗糙的办法来对付他。 聂副厂长听完很想替沙仲宏辩解两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的行为确实越线了。 杨厂长点点头，李怀德的话确实在理，随后看向聂副厂长，温言问道：“老聂，你的意见呢？” “把这封匿名信交给罗应潮队长，把桉子也移交给他，我想他会满意的。”聂副厂长沉声说道，虽然他现在不胜而胜，还想着再接再厉，给李怀德上点眼药。 “这……要不还是咱们自己内部处理？家丑不可外扬啊。”李怀德小声滴咕了一句，他当然明白聂副厂长的潜在意思，确实不想自己的错误暴露在罗应潮面前。 “好，咱们轧钢厂经不起折腾了。”杨厂长点点头，温言说道，李怀德一句“家丑不可外扬”打动了他，万一王以翰再抖露点什么东西出来，他也会很被动。 “这……”聂副长不太同意杨厂长捂盖子的做法，但也不好直接反对。 “大局为重。”杨厂长悠悠的吐出了四个字。 “好。”聂副厂长无奈点头。 李怀德见自己成功过关，心中一喜。 “厂长，那王以翰和沙仲宏两人应该怎么处理？”聂副厂长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先免去王以翰电影院经理的职务，让保卫一科详细的调查，再视问题的严重程度来处理，为免电影院混乱，让那里的技术科长暂代经理一职。同时给与沙仲宏警告处分一次，做事情确实要依靠群众，但更要依靠组织，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杨厂长决定快刀斩乱麻。 “没有。”两人同时摇头。 “好，那就麻烦老李你亲自跑一趟保卫处传达这个决定。”杨厂长不动声色的看着李怀德，温言说道，话语中不无警告之意。 “行，我现在就过去。” …… 大约3点多的时候，符景略照常在放映室值班，这时秦淮茹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连门都来不及敲。 符景略笑着和她开了个玩笑：“淮茹姐，后面有狗撵你啊？” “景略，出大事了。”秦淮茹快速跑到符景略面前，小声说道。 “咱们不都好好的，能出什么大事？” “王经理被保卫处的人带走了，技术科的郁科长暂时代理他的职务，看样子他这次凶多吉少了。”秦淮茹肃然小声说道。 “什么？！这是真的。”符景略羊装震惊的说道，心中暗想蔡万钧终于出手了。 “当然，我刚才站在大门口亲眼看见的。”秦淮茹信誓旦旦的说道。 “是吗？不过这都和咱们没关系，咱们老老实实的上班就是了。” “明白，我就怕郁科长不让棒梗进来卖零嘴了。”秦淮茹点点头，忧心忡忡的说道。 “没事，老郁还没扶正，不会傻到来管我这个实力派的闲事。”符景略笑着安慰道。 “也是，你什么时候能当上电影院的经理就好了。” “哈哈，那有的等了，我今年才20周岁，杨厂长他们又没疯。”符景略大笑，心中暗思，也许过个几年自己说不定还真能浑水摸到鱼。 “那可没准。”秦淮茹倒是信心十足。 “行了，今天老郁第一天上任，可能会有一些新举措，你老老实实的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咱们到点再下班。” “好。” …… 符景略做完事情后伸了个懒腰，在工作台附近来回踱步，猜测王以翰的事情会怎么处理。 没过多久，沙仲宏就步履蹒跚地敲门走了进来，随手关上房门并将其反锁了。 符景略抬眼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想了想，温言安慰道：“你能安然无恙的出来就好。” “对不起，符兄弟，让您失望了。”沙仲宏走到符景略面前，深深的低下了头，沉声说道。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没事，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再犯这个错误就好了。”符景略温言安慰道，谈不上太失望，人终究是要靠自己的。 “谢谢，非常感谢，您又一次救了我，往后我的余生就只剩下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报答您的恩情。”沙仲宏郑重说道。 “言重了言重了，我只是付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努力，往后您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不要有心里负担。”符景略温言说道。 “您实在太谦虚了，往后请看我的表现。” “你呀，这次出来有没有背什么处分？” “运气不错，组织警告一次。”沙仲宏苦笑着说道。 “还行，我看您现在十分憔悴，还是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来好好上班。”符景略温言说道。 “好，那我先走了。” “你最好去和老郁打个招呼，他现在是代理经理。”符景略温言提醒道。 “明白。” 符景略看着沙仲宏打开房门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苦笑着摇了摇头，暗自感叹，人的命运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他明明一个前途无量的出纳科科长， 因为同事的牵连，好端端的被下放到车间，现在又因为做事情不谨慎，又背了个警告处分，前途估计就到此为止了。 符景略继续踱步，一会儿沉隽怡偷偷摸摸的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关门反锁。 符景略见了冷汗直冒，心中警惕万分，这个女人找上门来绝对没有好事。 第247章 姐，适可而止吧 符景略看着沉隽怡眉头微皱，愁容满面，扶风摆柳的快速走了过来，连忙扬起双手示意她止步，苦笑着说道：“姐，这个距离差不多了，有什么事您说。” “我有这么可怕吗？”沉隽怡停住脚步，双目似泣未泣的看着符景略，柔声问道。 “呵呵。”符景略笑而不语。 “景略，姐遇到难处了，想请你帮帮忙。”沉隽怡说完不经意间抬腿朝前走了两步。 “因为王经理被抓走的事情？”符景略意有所指的问道。 “嗯，估计您也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了，说我和王经理不情不楚啥的，其实这些都是谣言。”沉隽怡俏脸微红，稍稍低头，不好意思的小声辩解道。 “既然都是谣言，那你怕什么？”符景略玩味的看着沉隽怡，温言问道。 “这……”沉隽怡顿时语塞。 “俗话说：‘拿贼拿赃，捉那啥捉双’，就算你们真有什么，又没被现场抓住，你也大概率没事。”符景略不经意间点拨了一下， 暗自思量这次王以翰顶多会查出一些经济问题，生活作风问题肯定会因为没有实证而不了了之，他也没有这么傻会主动爆料。 “是吗？”沉隽怡瞬间明悟，心中的忧愁去了大半，不自觉的又朝前走了两步。 “姐，适可而止。”符景略看着越走越近的沉隽怡，一语双关的说道。 “哦，可是……”沉隽怡立刻止住脚步，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符景略看着沉隽怡的神情，瞬间明了她大概是怕自己从王以翰手中拿电影票出去低价出售的事情曝光，想了想，长叹了口气，小声说道：“不妨等等看，王经理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如何趋利避害。” 事情明摆着，王隆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肯定会死保的，不太可能会供出电影票的事情，电影院的人也不会自投罗网去检举他，沉隽怡说不定真能安全过关。 “明白了，谢谢您。”沉隽怡瞬间省悟，自己和王经理私下里的小动作全被符景略看穿了，暗自惊叹他的能量不一般。 “不用，小事一桩，没什么事的话您可以去工作了。”符景略摆了摆手，温言说道。 “好，对了，秦淮茹真是您表姐吗？”沉隽怡突然话锋一转，似笑非笑的问道。 “是啊，怎么了？”符景略大大方方的回道。 “那她的工作也是您帮忙调动的？”沉隽怡柔声问道。 “这怎么可能？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啊？”符景略立马失口否认。 “咯咯，我明白了，您隐藏的可真好。”沉隽怡抿嘴一笑。 “这……” “我走了，以后常来往啊。”沉隽怡说完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一阵风似的走了。 “哦。” …… 晚上8点多的时候，符景略放完电影收拾好了放映室正准备下班，王隆匆匆忙忙的敲门走了进来，迅疾转身关上房门将其反锁。 “师傅，我知道您的能量很大，手腕也很高明，想请您帮个忙。”王隆走到符景略面前，开门见山的说道。 “说说看。”符景略暗自苦笑，忽然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前不久还帮着他谋划放映员的位置，眨眼间就有成为敌人的可能，如果哪天他知道自己背后捅了他二叔（父亲）致命的一刀，一定会恨死自己。 “我二叔现在被保卫一科的人拘在看管室，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想去探望他也不允许，我想请您帮我去打听一下消息。”王隆肯求道。 “兄弟，就算知道了你又能怎么办呢？”符景略悠悠的说道，心里压根儿不想帮这个忙。 “这……”王隆们心自问，是啊，事情严重的话自己可没有能耐把二叔完好无损的捞出来，还得求人，可谁会帮这个忙呢？ “清者自清，我相信王经理会没事的。”符景略假惺惺的说道。 “谢谢您。”王隆瞬间对符景略好感倍增，发自肺腑的说道。 “不用，咱们现在换了经理，往后要认真的工作才行啊。”符景略摆了摆手，温言提醒道。 “明白。” “走，该下班了。” “诶。” …… 第二天上午10点多，符景略偎依着禹雅清坐在门口晒太阳看书，这时李斗七领着一个同事在三大妈的指引下前来拜访。 “还是您的生活悠闲啊。”李斗七近前笑着和符景略打招呼。 “嘿嘿，七哥，你们这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呀，我可不怎么欢迎，要不要进屋喝杯茶？”符景略笑着开起了玩笑，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递给他。 “呵呵，您都这样说了，我哪里好意思啊？”李斗七苦笑着接过。 “开个玩笑，请。” “算了，今天时间有点紧，我还得走访好几家，改天。” “也行，有什么事您问。” “好。”李斗七点点头，朝同事勾了勾手，示意他记下来，接茬说道：“沙仲宏揭发王以翰有私自倒卖电影票的行为，您知道吗？” “听沙科长说过，但没有亲眼看见。”符景略点点头，滴水不漏的说道。 “嗯，王以翰的生活作风可能有些小问题，您在电影院工作快两年了，有没有发现什么？” “七哥，我这个人您也知道，平时老老实实的做好本职工作，下班就回家陪媳妇，不太管这些闲事，也没有人和我说这个。”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确实，我的话问完了，秦淮茹家住哪里？”李斗七点点头，温言说道。 “喏，就那一家。”符景略伸手朝右手边指了指。 “好，兄弟，我们先告辞了。” “行。” “景略哥，是出什么事了吗？”禹雅清等李斗七和同事进了秦淮茹家，关切的小声问道。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我们电影院的经理被保卫一科的人抓了，不过和我没什么关系。”符景略拿起禹雅清的玉手轻抚了一下，微笑着安慰道。 “哦，这就好。” 李斗七和同事在秦淮茹家呆了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朝符景略挥了挥手就快步离开了。 没一会儿秦淮茹就跑了过来，对符景略小声说道：“保卫处的人找你谈话了没？” “先来了我这儿，再去了你家，你没乱说话。”符景略沉声说道。 “没有。” “这就好，咱们静观其变。” “明白。” 第248章 淮茹姐，你发财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4月1号，节令已经越过春分了，再过三天就是清明，天气已经变得暖和起来，白天温度高的时候，人们会脱下厚厚的棉袄晒个太阳，街头和护城河边的杨柳树已经一片绿意盎然，微风拂过，偶见白色绒毛般的飞絮飘出。 这天上午10点多，符景略参加完红星轧钢厂新车间的竣工典礼，就从停车棚里取了自行车飞快的骑回了四合院，到家之后靠墙停好车子，挑开门帘走进房间看见禹雅清正和秦京茹、秦盈盈、秦淮茹围坐在八仙桌前美滋滋的数钱， 微微一笑，快步走到禹雅清身侧坐好，伸手搂着她柔软的腰肢，闻着她的体香，温言问道：“今天发工钱了？有多少？” “36块4。”禹雅清笑着回道。 “这么多啊！” “是啊，加了咱们家的缝纫机，多干了很多活，每个人实际上能分27块4，不过我们四个人都让了1块钱给小杏嫂子，她要出面交涉和算账，另外10块算咱们家缝纫机的工钱，淮茹姐也有份。”禹雅清微笑着解释道。 “是吗？做的很好。淮茹姐，你咋天领了27块5的工资，今天又有36块4进账，再加上那8块钱的外块，你发财了。”符景略笑着点头，随后看着喜上眉梢的秦淮茹，温言说道。 “咯咯，哪里哪里？不过我也还是第一次摸到这么多钱，感觉有点烫手，也不敢往银行里存，景略，真心谢谢你。”秦淮茹笑呵呵的说道。 “嗨，不要总说谢谢，得来点实际的。”符景略饶有兴趣的看着秦淮茹，开起了小玩笑。 “行，今天我就大方一回，待会儿我去许大茂家买一只线鸡过来，中午请你们吃饭。”秦淮茹伸手拍了拍胸口，笑着说道。 符景略瞥了一眼她上下起伏的鼓囊囊的峰峦，笑着说道：“好啊，待会儿叫我媳妇带点白面过去，中午咱们吃馒头。” “你呀，好。”秦淮茹感激的点点头，这一顿饭就花不了多少钱了。 “景略哥，好奇怪啊，许大茂三天两头的从乡下带线鸡回来转卖，咋没人去举报他呢？”禹雅清看着心上人，疑惑的问道。 “嗯……我估摸着这个家伙已经和街道办的人打好了关系，现在各个乡公所的集市又很活跃，十天八天的卖三两只引不起街道办的兴趣，再加上他又是采购员，即使有人举报了也没人来查。”符景略稍一思索，笑着解释道。 “明白了。” “姐夫，那我可不可以干这个事情？我们这一批活已经干完了，听小杏嫂子说得休息十天半个月的，正好有空。”秦京茹听了眼前一亮，笑着问道。 符景略鬼使神差的伸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翘臀，笑着说道：“你上个月的工钱加零嘴收入，好像有45、6块，一个月挣这么多还不满足啊？你又不是采购员，冒这个险干嘛？” 禹雅清看着心上人的举动，也不怎么在意，觉得只是无心之失。 “嘿嘿，这挣钱哪有嫌多的？行，那我不干了，安全第一。”秦京茹笑嘻嘻的说道，内心兴奋极了，感觉刚才被姐夫拍过的地方酥麻得不行。 “这就对了，你们先休息个天，我去打听一下有谁要做衣服，你们要把这个手艺练起来。”符景略温言说道。 “嗯，这个是正事。”禹雅清微笑着点头。 “我最近接了不少补衣服的活计，要不你们和我一起干？”秦淮茹大方的说道。 “不用了，谢谢你，淮茹姐，我们的日子都比你好过，那点活都不够你自己塞牙缝的。”秦盈盈微笑着说道。 “好。”秦淮茹无奈点头，想了一下，接茬说道：“景略，我咋天下午站在水龙头边好像听见你叮嘱雅清的两个表哥和大强子回家学着养斑鸠，还给了他们一沓资料，我想问问我弟弟他们能不能也跟着学啊？” 符景略拿起禹雅清的玉手轻抚了一下，笑着说道：“没问题呀，一只羊是放，两只羊是赶，到时候我来找斑鸠转手的路子。” “太好了，谢谢你。”秦淮茹激动的说道，她又给两个弟弟找了条来活钱的路子，感觉稍稍回报了家里一点。 “你看你，又来了。”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咯咯，行，我现在买鸡去。”秦淮茹把钱收好，笑着说道。 “等等，淮茹姐，回家把钱藏好了，防着点你婆婆。”符景略温言提醒道。 “明白。”秦淮茹肃然点头。 “行，你去，小茹和盈盈待会儿过去帮忙。” “诶。” …… 与此同时，于莉和一大妈几个人结好了工钱，又留下她婆婆密谈起来了。 “妈，咱们这样干可不行啊。”于莉收好钱，郁闷的说道。 “这不挺好的嘛，我和你都分了21块5，再加上咱家这台缝纫机算了8块工钱，这就51块了。”三大妈捋了捋手中的钱，乐呵呵的说道。 “你知道尹小杏她们能分多少钱吗？”于莉小声问道。 “这我哪知道？” “每个人能拿27块4，缝纫机算10块。”于莉悠悠的说道。 “确定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三大妈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劲瞬间去了一大半。 “当然，今天在劳保厂排队领工钱，她就站在我前面，和我显摆来着。” “也对，她们有两台缝纫机，人还比我们多一个，挣得多也是应该的。”三大妈酸熘熘的说道。 “其实咱们也可以这么干。”于莉微笑着说道。 “你是说借用傻柱家的新缝纫机？”论计算功力，三大妈已经继承了老伴的七成。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没错，他媳妇现在大着个肚子，天天坐在家里干着急，我用5块钱租过来，到时候就能分10块，光这一下我就能多挣5块，还不算另外多挣的工钱。”于莉啪啪的打着小算盘。 “好主意呀，不过要快，我估摸着秦淮茹很快也会回过味来。”三大妈点点头，小声说道。 “没错，我现在去找伏恒美。”于莉肃然点头，迅速起身要出门。 “等等，你好像还有钱没给我。”三大妈叫住了儿媳妇。 “什么钱？”于莉疑惑的问道。 “你忘了，缝纫机的工钱啊，买的时候我们出了三分之二，现在也得分这个数，这是事先说好了的。” “好。”于莉无奈从裤兜里掏出五块三毛三给婆婆。 第249章 易中海的转变 于莉挑开门帘敲门进了傻柱家，看见伏恒美正挺着个大肚子坐在缝纫机前磕磕绊绊的用碎布拼凑着做小孩子的衣服，暗自佩服，笑着说道：“嫂子，你现在干这活有些危险，有啥事和我言语一声，咱们不是邻居么？”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怀大女儿的时候照样下地干活，你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伏恒美说完就要挣扎着站起身来。 于莉见状连忙伸手虚按住她，微笑着说道：“嫂子，你坐你坐，不用了，我今天过来是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 “哦？你说。” “我原本想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干活的，可你现在身子重，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我想着等你生完孩子再坐好月子差不多得四个多月，这段时间我想租用你家的缝纫机。”于莉笑着说道。 “嗯……那这个租金怎么算？”伏恒美稍一思索，柔声问道，她现在也是有苦难言，不得不早做打算了，自家男人对自己的感情变澹了许多，天天早早的吃过晚饭就兴冲冲的跑去电影院接秦淮茹下班，和自己离婚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了。 “一个月5块，当然，得按实际干活的天数算。”于莉微笑着说道。 “5块？行，我考虑考虑，等中午我家柱子回来，我再和他商量一下。”伏恒美自然知道于莉很善于打小算盘，感觉真按这个价钱出租可能会吃亏，而且她也不太想和于莉合作，只想加入符景略媳妇的姐妹团。 “好，这是正理。嫂子，你起来一下，这剩下的活我来帮你干。”于莉笑着打起来了感情牌。 “好。” …… 时间一晃到了中午，符景略和禹雅清三女和秦淮家一家围坐在一起吃饭，主菜是砂锅炖鸡，再配上干辣子炒鸡蛋，熬白菜和酸辣土豆丝，人手一个白面馒头吃的正香。 秦淮茹忽然笑着说道：“傻柱家的缝纫机正空着，往后有活了咱们是不是可以租过来？” “好主意啊，这样钱就挣的更多了。”秦京茹笑着接茬。 “我估摸着于莉已经和傻柱媳妇谈好条件了。”符景略澹然一笑，说道。 “是啊，很有可能，看来只能等恒美嫂子坐完月子把她拉过来了。”禹雅清点点头，柔声说道。 “这样的话咱们也许可以帮恒美嫂子一把。”秦盈盈微笑着说道，她对和自己出身差不多的伏恒美充满了好感和敬佩。 “什么意思？”秦京茹疑惑的问道。 “你是说咱们也去找她租缝纫机，帮她抬一抬租金？”秦淮茹眼珠子一转，立马明白了秦盈盈的意图。 “嘿嘿。” “我看这事小杏嫂子去最合适。”禹雅清柔声说道。 “呵呵，你们高兴就好。”符景略苦笑的看着面前的四个女人，暗自感叹，“三个女人一台戏”，诚不我欺啊。 …… 与此同时，一大妈做了两个硬菜和老伴一起给养子易承宗践行，轧钢厂的新车间已经竣工了，他的临时工就做完了，昨天结了工资就没走，拖了一天， 今天不走不行了，生产队已经开始春耕了，他再不回去挣工分，一家老小都得喝西北风，他养父可没那么好心养他一大家子。 “行了，往后有做临时工的机会，我再通知你，来，一起走一个。”易中海看着养子闷闷不乐无心吃喝的样子，温言说道，他对这一段时间养子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终究是血浓于水的亲侄子，多少有些舐犊情深的意思。 “好，谢谢爸。”易承宗闻言大喜，慌忙举起酒杯和养父碰了一个，知道自己的表现打动了养父。 一大妈乐呵呵的看着眼前父子情深的一幕，不经意伸手抹了一下有些湿润的眼角。 “爸、妈，要不我把大丫头叫过来帮你们洗洗涮涮，做个饭什么的，我妈年轻大了，天天干这些太辛苦了，她的口粮我每个月从乡下亲自送过来。”易承宗一口饮尽杯中酒，笑着说道。 “她今天多大了？不要读书吗？”一大妈听了眼前一亮，含笑问道。 “已经13了，去年小学毕业就没读了，女孩子家家读那么多书干什么？现在在家里帮忙带三个小的顺便做家务，有时也跟着我们下地干活挣工分，干活是一把好手。”易承宗笑着解释道。 “是吗？那她来了我们这你媳妇忙的过来吗？”一大妈和蔼的问道。 “没事，二丫头今年10岁了，正好也能帮的上忙。” 一大妈点点头，夹了一块炒鸡蛋到老伴碗里，微笑着问道：“老易，你说呢？” “嗯……叫过来也好，你身体一直不好，有个人帮衬着我也放心。”易中海稍一思索，温言说道。 “太好了，承宗，你爸答应了，你明天就把大丫头送过来给我们瞅瞅。”一大妈慈爱的看着养子，笑着说道。 “好，我再顺便把她的口粮带过来。”易承宗含笑点头，又故意提了一嘴粮食的事情。 易中海一眼就看穿了养子的小把戏，也没往心里去，温言说道：“好，粮食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不过我们也不白让你女儿帮我们干活，一年我补给你八十块钱，她四季的衣服你也不用操心，到年龄了我再在城里给她寻个好婆家。” “爸、妈，我是真心想让大丫头来侍候你们的，没想着挣你们的钱啊。”易承宗一脸委屈的说道。 “我知道，这钱我不白给你，你回去要好好的供三个孩子读书，能读到哪里供到哪里，乡下的孩子只有读书才有前途，你看看你景略兄弟，今年还不到20，就是一级办事员了，领78块钱的工资。”易中海点点头，沉声说道。 “明白，原来符兄弟这么厉害啊。” 这时禹雅清四女的说笑声传了过来，易中海听了疑惑的看着老伴，问道：“今天秦淮茹家是有什么喜事吗？怎么请景略一家吃饭？” “嗨，勉强也算件喜事，秦淮茹今天结了做劳保手套的工钱，有三十好几块，再加上昨天领了工资，相当于一个月挣了五十多，能不高兴吗？就顺势请了景略一家吃饭。”一大妈笑着解释了一番。 “是吗？做手工这么挣钱吗？”易中海惊奇的问道。 “还行，今天我都结了21块5，她有一台缝纫机，算了10块的工钱。”一大妈笑着解释道。 “好啊，这下秦淮茹算是熬出头了。”易中海感叹道，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些许失落感来，这意味着往后秦淮茹不太需要她的接济了，同时对养子的大丫头抱有更多的期待，还是自家人可靠啊。 “可不是嘛，景略随便帮她换一个工作，这日子就大不一样了。”一大妈说完咬了一口手中的白面馒头，有滋有味的嚼了起来。 “嗯，景略的能耐确实大，我都不如，要是咱们大孙女来了，你去和秦淮茹说说，让她跟着学裁缝，顺便和景略媳妇打好关系。”易中海点点头，温言说道。 “好啊，我也正有这个想法。” “来，吃饭，菜都凉了。” “诶。” 易承宗笑着应道，心里喜滋滋的，大女儿有了好前途，还减轻了一个人的负担，更关键的是往后他也有了更多的借口往城里跑。 …… 一晃到了下午三点多，符景略百无聊赖的坐在放映室里值班，手里的活计都干完了，又不好提前下班。 这时电影院的代理经理郁万三笑容满面的敲门走了进来，符景略见了迅疾起身，快步迎了上去，笑着说道：“郁经理好，欢迎您前来视察工作。” “哈哈，你呀，咱们兄弟之间客气啥，你的作风我是晓得的滴，以后活干完了你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有事我会提前和你打招呼。”郁万三大笑，故作亲密的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说道，其实两人以前只有工作上的来往。 “不敢，不敢，以后我一定按时上下班。”符景略闻言立马站直了身子，肃然说道。 “你看你看，我说的都是真的，没和你开玩笑。”郁万三虽然不知道符景略的路数，但也明了他的能量很大，从王以翰一直对他客客气气的，从来不管他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 “嘿嘿，我看经理您这是有喜事啊？”符景略笑了笑，识趣的问道。 “也没啥喜事，听说王经理的处理结果下来了。”郁万三抑制住内心兴奋，小声说道。 “哦，严重吗？”符景略饶有兴趣的问道。 “开除出组织，连降十级，发配到第六车间当7级办事员。”郁万三微笑着说道。 “什么？！这么严重啊，知道是什么原因吗？”符景略羊装震惊的问道，心中却十分疑惑，王以翰居然还能保留干部编制，没被送去吃窝窝头，难道是李怀德暗中帮了他一把，或者说两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 “通报里倒也没说。”郁万三也感到很奇怪。 “是吗？”符景略很快就琢磨出点东西出来了，估计保卫处没有查出王以翰私自倒卖电影票的证据，也没有查出他的生活作风问题， 至于私生子的事情，估计发生在他参加工作之前，这只能说他道德败坏，还上升不到违纪的程度，又有老同学李怀德帮忙，这是肯定的，这才成功上岸了。 “经理，恭喜恭喜啊。”符景略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立马朝郁万三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嘿嘿，现在说这话有些早了。”郁万三很满意符景略的态度，笑着说道。 “先入关中者为王，这个位置就是您的囊中之物啊。”符景略笑着恭维道。 “哈哈，承蒙你的吉言，不过这话就不要到外面去说了。”郁万三闻言大悦。 “明白。” “对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哦，您说，您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好，我知道你在采购三科有些关系，能不能帮我弄点猪肉来？我想明天晚上请李副厂长在轧钢厂后厨小包间吃个便饭。”郁万三笑着说道。 “猪肉，猪肉。”符景略随口念叨了两句。 “怎么？有困难？”郁万三微皱了一下眉头，以为符景略不想帮忙。 “斑鸠怎么样？”符景略笑而不答，反问道。 “哦？你能弄到斑鸠？！这当然可以了。”郁万三闻言大喜，他当然知道斑鸠的价值。 “问题不大，我试试。”符景略好像听谌宇波说过现在已经有人养这玩意儿了。 “好，最好是活的，数量不能太少。”郁万三笑着说道。 “晓得了，那到时候是走电影院的账？还是……” “我私人掏腰包，现在可不敢瞎弄啊。” “明白，那我明天下午直接拎到您的办公室来？” “这样最好了，谢谢你。” “不客气。” “我先走了，你可以自由活动了。” “好。” …… 第二天吃过早饭，符景略和禹雅清打过招呼，就骑着自行车来到先锋乡公所找谌宇波。 “宇波兄，你上次送给我的那种斑鸠还能搞到吗？”符景略见了谌宇波立马笑着给他递了一根大前门。 “怎么？年纪轻轻的老腰就不行了？想再补补？”谌宇波接过，笑着打趣道。 “去去去，老子的腰好着呢，你上次送给我的都没舍得吃，一直养着呢，这次是有正事。”符景略羊怒道。 “行，你需要多少？” “怎么也得七八只。” “走，我领你到一个不久前认识的朋友那里去看看，撞撞运气。” “好。” 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谌宇波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了先锋乡公所下面一个叫郝家庄的村子。 “你待会儿进了院子别说话，我来和他谈，会有点优惠。”谌宇波引着符景略走到一户独门独院的土坯房前，小声叮嘱道。 “明白。” “郝大爷在家吗？”谌宇波轻轻的拍了拍小柴门，大声说道。 没过多久就有一位头发胡子全白，精神矍铄的老头走了过来，见了谌宇波笑着说道：“是你小子啊，又来照顾老汉我的营生了，快请进。” “好。” 符景略跟着谌宇波进了院子，随意打量了一下里面的布局，和自家老丈人的房子差不多，只是更破旧些，屋檐底下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鸟笼，充满了斑鸠“咕咕咕”的叫声，暗自点头，这是个有经验的专业户。 “跟着你的小兄弟是什么来头？不像是在你们供销系统混的啊？”老头看着谌宇波，小声问道。 第250章 予人以生路 谌宇波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道：“也没多大来头，他是万人大轧钢厂的采购员，专门为厂长一干头头服务的。” “是吗？”老头听了眼前一亮，笑着问道：“这次需要多少？” “这个数。”谌宇波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准备。”老头笑的咧开了嘴。 “等等，郝大爷，咱们这价钱还没谈呢。”谌宇波连忙拽住了老头衣袖，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一块钱一只。”老头微笑着说道。 “好，很公道。”谌宇波含笑点头。 “郝大爷，您再帮我精挑细选一公一母分开装起来。”符景略近前笑着说道。 “您也想养这玩意儿？”老头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自然的问道。 “让我的家人们先试养一下，您放心好了，我可以做个保证，往后每个月我最起码需要十几二十只，我估摸着您都养不过来。”符景略温言说道。 “那敢情好，我现在就去帮您准备。”老头笑着点头。 “行。” 没过多久，符景略拎着两个鸟笼和谌宇波出了院子，把鸟笼挂在自行车扶手上，推着车子和他并肩朝郝家庄外走去。 “你真的准备养斑鸠吗？”谌宇波等两人远离了郝老头的院子，小声问道。 “啊。”符景略微笑着点头，把自己养斑鸠的长远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同学。 “这么说我也可以叫我妈跟着养喽。”谌宇波摸了摸下巴，沉声说道。 “当然，这多少也是个进项，不过不能养太多。” “知道。” “走，我先送你回供销社，再把这两只斑鸠送到我老丈人家。” “好。” ……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符景略骑自行车到了老丈人家，把一对斑鸠交给丈母娘后和她详细的说了自己的长远计划，又仔细叮嘱了一番，拿了一斤腊肉告别她和沉老太太后就骑着车子出了秦家村。 经过三叉路口的时候看见李二狗子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袄领着他的傻媳妇开开心心的往回走，手里好像拎了两条大鲇鱼，心中一动，立刻跳下车子，伸手朝他勾了勾，大声说道：“二狗，过来一下。” 李二狗子见了符景略有些害怕，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他一直认为符景略是狠人秦盈盈的相好，在保密单位当小干部，经常开着队伍上的吉普车进出村子，弄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快点，我要买你手里的鱼。”符景略不耐烦的大声说道。 “哦哦哦，买啥啊？这鱼是我自己逮的，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您拿去吃就是了。”李二狗子慌忙走到符景略跟前，将鱼递了过去，谄笑着说道，心中哀叹，本来想躲着改善一下生活，这下子又泡汤了。 “本事还挺大，这个天也不怕冷。”符景略瞥见他光脚穿着破棉鞋，语带同情的赞道。 “嘿嘿。” “麻烦你帮我挂在车子的扶手上。”符景略怕弄脏手，温言吩咐道。 “好。” “多少钱？”符景略等他把东西挂好，温言问道。 “嘿嘿，我说过了不要钱。”李二狗子憨笑道，心中暗自腹诽，你敢给我也不敢要啊。 “我看这两条鱼最起码得6、7斤了，一块钱够不够？”符景略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一卷钱，抽出一张红票子递给他。 “这……多了多了。”李二狗子看着符景略的眼睛，一副想拿又不敢拿的神情。 “行了，拿着，我还不至于黑你两条鱼吃。”符景略拿钱的手动了动，沉声说道。 “诶，谢谢符干部。”李二狗子忙不迭的接过，谄笑着说道。 “现在都开始春耕了，你咋没下地干活挣工分？”符景略随口的问道。 “嘿嘿，我身子骨弱，干不了重活。”李二狗子小心翼翼的藏好钱，憨笑一声，没脸没皮的说道。 “哼哼，是懒？行了，我也没兴趣管你的闲事，以后好自为之，走了。”符景略冷笑一声，沉声说道，言毕看了眼扶手上的两条大鲇鱼，立马掉转车头往回走，准备给老丈人家留一条。 “等等，符干部，您在收斑鸠吗？”李二狗子突然问道，他早就看见了符景略自行车扶手上的鸟笼。 “啊，怎么了？”符景略立马站定，疑惑的问道。 “多少钱一只？”李二狗子彷若未闻，反问道。 “1块。” “如果我能弄到斑鸠，您要吗？”李二狗子听了眼前一亮，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只要活的，如果你想挣这个钱的话，最好还是得学会养，长期抓野鸟也不是办法。”符景略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心中暗思这或许会成为这个二熘子自食其力的出路。 “明白，谢谢您，符干部。”人心都是肉长的，李二狗子也能感觉到符景略的善意。 “不用，回家找双烂袜子穿，这样也比光着脚好。”符景略说完就跳上自行车飞快的骑了起来。 “诶。” …… 符景略骑车子回到四合院时已经过了12点，经过大门口时正好撞见于莉出来，笑着和她打招呼：“嫂子，这都快吃中午饭了，你还出去呀？” “去上个茅房。”于莉尬笑道。 “哦。” “还是你们的小日子过的舒坦啊。”于莉瞥了一眼符景略自行车扶手上的腊肉、鲇鱼和鸟笼，羡慕的说道。 “嗨，都是花钱在老家买的，算不得什么，好像听说你上个月挣了不少钱，偶尔也可以改善改善一下生活嘛。”符景略笑着说道。 “我就是个临时工，一天有一天没的，可不敢像你们这样大手大脚花钱，更何况我家那么多人，啥好吃的都只能尝个味道。”于莉一脸的苦笑。 “干嘛不分家过自己的小日子，大锅饭吃着有什么滋味？”符景略四周扫了一眼，小声怂恿道，眼前的这个女人胆识和魄力兼有，只要不染上阎埠贵死抠的坏毛病，将来还是有些作为的。 “嗯，我再琢磨琢磨。”所谓钱壮怂人胆，于莉现在临时工也能挣不少钱了，分家的胆子确实壮了不少。 “行，那我先回了。” “等等，景略，我想租傻柱家的缝纫机，你能不能帮我劝一下尹小杏不要和我争？”于莉伸手轻轻的拽了一下符景略的衣袖，柔声说道。 “租金你现在出到多少了？”符景略笑着问道。 “7块。”于莉比划了一个手势。 “行，我待会儿让我媳妇去劝劝她。” “好，谢谢你，我现在要去上茅房了，咝，有点憋不住了。”于莉说完就慌慌张张的往外跑。 “哦。”符景略一阵尬笑，结过婚的女人胆子就是大。 …… 扶着自行车穿过垂花门时，禹雅清正倚门而望，看见心上人回来了，立马笑着快步迎了上去。 “你今天回家了？”禹雅清瞥见自行车扶手上的腊肉，微笑着问道。 “嗯，给妈送去了一对斑鸠，让她试着养一下，还留下了一条大鲇鱼。” “是吗？那笼子里这些呢？” “留两只给你炖汤喝，给你补补，剩下的我吃过饭后给我们电影院的郁经理送去，他要请人吃饭。”符景略伸手搂住禹雅清的肩膀，笑着说道。 “这个好贵的？” “不贵，1块钱一只。”符景略小声说道。 “这还不贵呀？” “没事，你就放心的吃，这个钱不用咱们花。”符景略笑着说道。 “是吗？” 符景略靠墙停好自行车，解下腊肉递给禹雅清，“媳妇，你把这个挂好。” “诶。” 又把鲇鱼解下递给炒好菜跑过来看热闹的秦京茹，笑着说道：“吃好饭把它处理一下，咱们晚上做着吃了。” “好嘞，做鱼是我的拿手绝活啊。”秦京茹笑呵呵的接过。 “盈盈，你去拿两根细绳子来，我挑两只大的斑鸠拿出来捆好。” “诶。” 四人忙好后就围坐在八仙桌前吃饭，符景略从黄豆炖肉的搪瓷盆里夹了一块瘦肉到禹雅清的碗里，笑着说道：“你待会儿去和小杏嫂子说一下，租金就不要再抬了，于莉嫂子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 “好啊，能帮恒美嫂子多挣两块钱也不错。”禹雅清微笑着应了。 “姐夫，今天大半晌午一大妈的养子把他家的大闺女领了过来，说是要帮一大妈干家务，那姑娘我们都过去看了，长的倒蛮秀气的，干活也是一把好手，只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秦京茹夹了一小块辣子炒鸡蛋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柔声说道。 “是吗？这当然是大好事啦，一大妈和一大爷往后就有人养老了。”符景略笑着说道。 “话是这样说，不过我总感觉一大妈的养子有些不怀好意，眼神不够正。”秦京茹小声说道。 “嘘，这话你千万别当着一大爷一大妈的面说，别人的家事咱们管不着。”符景略温言提醒道。 “知道。” “咱们吃饭。” “好。” …… 吃过饭后稍事休息，符景略躺下来小憩了一会儿，就骑自行车带着鸟笼去了电影院，敲开郁万三办公室的大门把东西交给他。 “一共花了多少钱？”郁万三笑着接过，问道。 “两块一只，鸟笼是人送的。”符景略笑着回道，中间商多少得挣点差价。 “行，我这就给你结账。”郁万三二话不说，放下鸟笼就从裤兜里掏出一卷钱抽出一张“大黑十”和两张红票子递给符景略。 “你待会儿把东西交给后厨时叮嘱他们一声，这鸟笼得保管好，我到时候去拿，说不定以后能用上。”符景略笑着接过，说道。 “行，想的还挺周到，确实能用上。” “好，那没事我就先颠了。” “等等，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哦？您说。” “听说你和傻柱是铁瓷？” “关系还行，我们是街坊了。” “好，那能不能帮我说一下，让他今晚帮忙做顿饭？”郁万三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递给符景略，笑着说道。 “没问题呀，不过他做事的风格您大概听说过？”符景略微笑着接过，问道。 “了解了解。” “行，那我现在去和您说说。” “好，麻烦你了。” “不客气。” …… 符景略出了郁万三的办公室，走到楼梯拐角就被王隆截住了，疑惑的问道：“兄弟，你怎么在这？” “师傅，您进电影院大门的时候我刚来上班，正好看见您。”王隆微笑着说道。 “是吗？有事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放映室。”王隆四周扫了一眼，小声说道。 “好。” 符景略和王隆前后脚进了放映室，王隆立马转身去关门。 符景略好奇的看着他的举动，问道：“是关于你二叔的事情吗？” “不是，师傅，我准备让我妹妹回乡下去了，不再让她到放映大厅卖零嘴了。”王隆一脸平静的说道。 “为什么啊？这不挺好的吗？这么久了咱们不是一直相安无事吗？”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谢谢您，师傅，我二叔和我讲过‘稚子怀金过市’的故事，往后您把我妹妹这一块也接过去。”王隆诚恳的说道。 “明白了，行，往后下乡放电影这一块我一定推给你去。”符景略肃然点头，知道他没了靠山，不敢再干下去了，还不如交给自己换点好处。 “谢谢，我一定牢记您的恩惠。” “唉，王经理好像也没犯什么错误啊，怎么能这样处理呢？”符景略长叹了口气，羊装为王以翰抱不平的样子。 “谢谢您，师傅，其实我也很纳闷，不过我二叔一个劲的叮嘱我不要打听他的事情，安心工作就好。” “是吗？也许王经理是有什么苦衷，你就按他说的去做。” “明白。” “我现在还有事情，得走了。” “好，我送送你。” “不用，你忙你的。” 王隆彷若未闻，一直把符景略送到电影院门口。 符景略骑自行车回家后就和傻柱说了郁万三请他晚上做饭的事情，傻柱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笑着问道：“郁经理准备了什么东西？” “我帮他弄了六只斑鸠。” “我的乖乖，他还真舍得下本钱，这么说晚上我也能喝到汤了。”傻柱笑着说道。 “你自己斟酌着办，他晚上要请李副厂长。”符景略微笑着提醒道。 “明白。” “对了，到时候你记得帮我把鸟笼带回来。” “行。” “没事我先回了。” “好。” 第251章 不经意给棒梗上了紧箍咒 符景略挑开门帘回屋之后看见禹雅清正坐在八仙桌前专心致志的纳鞋底，笑着上前搂住她温存了一会儿，侧耳听见隔间有缝纫机的响动，疑惑的问道：“现在不是没活干了吗？” “哦，小茹在教盈盈从学校学到知识呢。”禹雅清笑着回道。 “是吗？”符景略在禹雅清白里透红的俏脸上轻啄了一口，随后放开了她，朝隔间小声喊道：“小茹、盈盈，出来商量个事。” “诶，来了。” 很快秦京茹和秦盈盈言笑晏晏的快步从隔间走了出来，不等近前，秦京茹迫不及待的笑着问道：“姐夫，看你这满脸喜色，是有什么好事吗？” “嗯，咱们都能得点好处。”符景略笑着点头。 “是吗？”秦京茹在符景略身侧坐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电影院另外一家卖零嘴的要退出了，我准备把这一块接过来。”符景略等秦盈盈也坐好了，微笑着说道。 “太好了，这下咱们能挣的钱就更多了。”秦京茹闻言立马乐的合不拢嘴。 “新经理能允许咱们这么干吗？他会不会安排人来接手？”禹雅清微皱了一下娥眉，忧心的问道。 “问题不是很大，他现在还没有正式接任，不会傻到来得罪我，就算是他正式接任了，立足未稳之下暂时不会把手伸的这么长， 等过个一年半载的，他如果想要咱们退出来就是了，到时候我估计他也不敢接。”符景略拿起禹雅清的玉手，轻抚了一下，温言说道。 “这就好。”禹雅清莞尔一笑，放下心来。 “小茹、盈盈，我是这样考虑的，这个活还是你们俩出面来干，我也会暗中帮忙调度物资，不过到时候这个收益的话……”符景略说到这里颇有些不好意思。 “我嫂子拿六成，小茹拿三成半，我拿剩下的半成就好了。”秦盈盈微笑着提议道，她以前也只是出些力气，就和秦京茹均分这个钱，一直拿得不那么心安理得，现在正好调整过来。 “那哪能啊？我姐拿六成，剩下的我和盈盈姐均分。”秦京茹连忙出言反对，她天天和秦盈盈待在一起干手工，同吃又同住，自然姐妹情深。 符景略看着两人的表现，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这样，小茹和盈盈你们俩一人拿三成，剩下的归我们。” “好啊，这下子比以前多了好几块呢。”秦京茹美滋滋的说道。 “这……”秦盈盈更加感到不好意思。 “就这么办，你们俩天天帮我干家务，拿这些钱也是应该的。”禹雅清和心上人十指紧扣，微笑着说道。 “好。” “景略哥，只是这样一来棒梗天天晚上都要跟着出去，会不会影响他的学习啊？”禹雅清柔声问道。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小茹，你知道棒梗的学习成绩怎么样吗？”符景略点点头，温言说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呢，好像一般般。”秦京茹柔声回道。 “嗯……这样，你去把淮茹姐叫过来，我问问她的意见，如果不行的话我再去找别的小孩。”符景略稍一思索，忽然想起沉隽怡的大儿子好像只比棒梗大一岁，这也是个上好的人选。 “好嘞。” 没过多久，秦淮茹就跟着秦京茹走了进来，笑着问道：“景略，你找我？” “嗯，淮茹姐，棒梗的学习成绩怎么样？”符景略微笑着问道。 “这个……”秦淮茹听了脸色微变，实在有些难以启齿，每次开家长会她都不想去。 “是不是受卖零嘴的影响？”符景略瞬间明了，棒梗大概是个学渣。 “那到不是，卖零嘴之后他的成绩还好了一些。”秦淮茹苦笑着说道，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是吗？”符景略暗中揣测了一下，棒梗也许是尝到了一点生活的艰辛，知道开始用功了。 “对了，你问这个干嘛？”秦淮茹好奇的看着符景略。 “王隆的妹妹要回乡下去了，我准备把她那一块接过来。”符景略温言说道。 “是吗？”秦淮茹听了眼前一亮，笑着问道：“你是想叫棒梗天天去电影院卖零嘴？” “嗯，我就怕他吃不消，影响了学习。” “应该不会，晚上实际上卖东西的时间没多少，卖完之后我就叫他到放映室去写作业，没多大影响。”素淮茹微笑着说道，她自然知道符景略不会亏待棒梗，想尽量争取这个机会。 “好，咱们就以一个月为期，如果他的学习成绩退步了，就停下来，他的工钱嘛，就算5块好了。”符景略见秦淮茹的兴致这么高，也不好直接拒绝。 “好啊，我回去就敦促他好好学习。”秦淮茹高兴的说道，心里下定了决心，不认真学就狠狠揍，婆婆看在钱的份上也不会太反对。 “行，你自己斟酌斟酌，不要太严厉了。”符景略见状苦笑，也不知道这对棒梗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玉不琢不成器”，应该不会比这更糟糕的了。 “明白，那没什么事我回去补衣服了。” “好。” …… 华灯初上，符景略和禹雅清三女围坐在八仙桌上前吃晚饭，主菜是红烧鲇鱼，再配上水蒸蛋和辣白菜，人手一个白面馒头，都吃得有些冒汗了。 符景略夹了半块鱼头放进自己碗里，笑着赞道：“小茹这手艺都可以开饭店了，味道确实可以。” “是，以前在乡下就做鱼的机会多一点，我哥经常逮些回来，家里又没什么油，只能想各种办法搞些作料调味了，不过现在好了，你这里不太缺油，我就放开手脚做了一回。”秦京茹笑呵呵的说道。 “哟，今天的伙食不错啊，红烧鲇鱼。”秦京茹话音刚落，傻柱就挑开门帘敲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饭桌，笑着说道。 “可比上你呀，能吃上斑鸠，没想着带点回来给媳妇吃？”符景略笑着调侃道。 “我哪敢啊？现在大门口的保卫查的严，逮住了可不是好玩的，只能自己在后厨躲着吃了。”傻柱咂摸了一下嘴，有些回味无穷的感觉。 “知道就好，对了，你现在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我给郁经理做好菜等他们喝上了就熘回来了，有刘岚照应着，现在雨水在家做饭，我抽空跑到你这里来得瑟一下。”傻柱笑着回道。 “呵呵，郁经理今天就光请了李副厂长吗？”符景略笑了笑，随意的问道。 “是啊，还有于海棠作陪。” “于海棠？她怎么也在？”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多新鲜啊，她能说会道，长的又好看，很会活跃气氛，再加上酒量又好，轧钢厂的那些头头请客基本上都会叫上她。”傻柱笑着说道。 “是吗？”符景略一下子恍然大悟，难怪于海棠今年都22了，也不急着结婚，经常和轧钢厂的那些头头接触，知道了他们的生活是怎么一回事，眼光自然而然的就高了起来，也想过上这样的生活，一般人可入不了她的法眼。 “对了，哥们这时跑过来除了得瑟还有一事相求。”傻柱憨笑道。 “哦，你说。” “你那些斑鸠哪弄来的？下次帮我也弄两只，我炖点汤给我媳妇喝喝。” “这玩意儿可不好弄啊，而且还有些贵，我也是托朋友帮的忙。”符景略羊装为难的说道。 “知道，你收了郁经理2块钱一只，哥们现在不差这点小钱，孩子第一嘛。”傻柱点点头，憨笑道。 禹雅清闻言瞬间有些发愣，瞪着清莹秀澈的杏仁大眼睛看着说心上人，仿佛在说：“景略哥，你可真有本事，转手就挣6块钱，难怪叫我放心吃。” “行，过几天有空我回乡下帮你踅摸踅摸。”符景略一听傻柱不差钱，爽快的答应了。 “好，那你们吃饭，我回去加点餐。” “柱哥等一下，明天上午帮我炖一道斑鸠汤，让我媳妇也尝个鲜。”符景略笑着说道。 “没问题，哥们先颠了，对了，鸟笼我帮你带回来了，就放在门外。” “好，谢谢你。” “不客气。” …… 吃过饭后没多久，易中海也跑了过来请符景略帮忙弄斑鸠，这也是个不差钱的主，符景略不忍心挣他的钱，但这又关系到自己的长远计划，无奈答应，想着以后找机会把钱补还给他。 等易中海出门走远了，禹雅清笑吟吟的看着心上人，冲他竖了个大拇哥。 符景略偎依着禹雅清，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轻抚了几下，笑着说道：“等身体补好了，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就完美了。” 禹雅清的俏脸倏地通红，声如蚊蚋的说道：“小茹和盈盈都在呢。” “怕啥，都是自家人。” “你今天不送棒梗去卖零嘴吗？” “对哟，我这就过去，顺便和王隆打一下招呼。” ……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符景略照常在电影院放映室值班，沉隽怡偷偷摸摸的走了进来，随手轻轻的关门反锁。 符景略见了顿时头痛起来，苦笑着说道：“姐，你有事说事，别动不动就关门反锁，咱俩没事也会被人说成有事。” “就这一回，我今天来找您是真有急事。”沉隽怡扶风摆柳的走到符景略面前，小声说道。 “好，说来听听。”符景略颇感无奈。 “我想摆脱王以翰，您有什么办法吗？”沉隽怡稍稍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前段时间她还和符景略说自己是清白的，结果打脸就来的这么快。 “王以翰又来纠缠你了？”符景略似笑非笑的问道。 “嗯。”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如果他下次再敢纠缠你，你直接威胁他说去找保卫处的人好了。”符景略稍一思索，温言说道。 “这我哪敢啊？”沉隽怡皱了皱眉头，也怕暴露自己的问题，小声说道。 “没事，你只是单纯的威胁他而已，他其实比你更怕保卫处的人。”符景略笑着解释道。 “明白了，我试试看。”沉隽怡稍一琢磨，含笑点头。 “行，那没事你去工作。”符景略笑着伸手朝门口指了指。 “不急，看样子往后秦淮茹的儿子天天会在放映大厅里卖零嘴，我知道这是您的买卖，不过他会不会太忙了？能不能叫我大儿子帮忙分担一部分？”沉隽怡眨巴着眼睛看着符景略，肯求道。 “这样，如果一个月后他的学习成绩受影响，就让你大儿子分担一半。”符景略温言说道。 “好嘞，谢谢你，我先走了。”沉隽怡高兴的说道，她觉得符景略是在变相的答应自己，只是为了给表姐一个交待。 “好。” 沉隽怡打开房门就是一愣，正巧撞见郁万三走到门口，慌忙尬笑着和他打招呼：“经理好，您也是来找符景略的吗？” “嗯。”郁万三玩味的看着她那泛着红晕的白白脸盘，眼睛不经意间瞟了一眼她那鼓囊囊的峰峦，含笑点头，都是老同事了，自然听说过她的名声。 “他就在里面，您进去，我现在工作去了。”沉隽怡伸手朝房间里指了指，尬笑着说道，言毕就匆匆忙忙的快步往外走了。 “好。” 郁万三看着沉隽怡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后收回心神，敲门进了放映室。 符景略早就听见动静了，不过见那场面太尴尬，就装成专心致志工作的样子，这会儿不好再装了，迅疾起身笑着迎了上去，“经理，您怎么来了？” “哦，我过来是谢谢你的，昨晚那顿饭李副厂长吃的是赞不绝口啊。”郁万三笑着说道。 “是吗？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嗯，你能不能再帮我弄一些过来？我想明天晚上再请聂副厂长吃一顿饭，趁热打铁把这个事情给定下来。”郁万三满脸堆笑的说道。 符景略听了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怎么？有困难？”郁万三收敛起笑容，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哦，你说，你说，咱们之间没什么当讲不当讲的。”郁万三貌似大度的说道。 “如果我是您的话，我只会请李副厂长吃饭，要么只请聂副厂长，中间派是没有出路的。”符景略小心翼翼的说道。 “对呀，我咋这么笨呢？谢谢你。”郁万三勐的伸手拍了一下额头，恍然大悟，暗骂自己搞技术搞傻了。 “不客气，那东西还要不要再弄？” “当然，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行，我明天再跑一趟。” 第252章 特殊的胶水 诸事谈妥，郁万三心情大好，似笑非笑的看着符景略，打趣道：“符老弟呀，上班的时候还是得注意点影响啊。” 都是结过婚的人了，符景略哪还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慌忙开口辩解道：“经理，沉姐就是正常来和我谈工作的，绝对没别的事情，您可千万别多想啊。” “呵呵，我没多想，没多想。”郁万三玩味的笑了笑，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我……”符景略看着郁万三的表情，顿觉自己再辩解也是徒劳，干脆不语。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我的事情就拜托你了。”郁万三见符景略有些窘态，连忙自己打起了圆场。 “好。” “行，你忙，我先走了。” “诶。” 没过多久，符景略收拾好东西正准备下班，沙仲宏就敲门走了进来，先和符景略抱怨了一下轧钢厂对王以翰的处理太轻了，又小声滴咕道：“郁万三也不怎么干净，杨厂长他们咋会任命他当电影院的经理呢？” 符景略闻言苦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温言说道：“大哥，这只不过是矮个子里面拔将军罢了，谁知道他们的想法呢？咱们还是各守其分的好。” “唉，话虽是这么说，不过看到这些不平事，我这心里就不舒服。”沙仲宏沉声说道。 “嗯，您这性格和罗应潮队长很像，有没有想过和他一起共事？我说不定可以帮您说说。”符景略点点头，温言说道，虽然自己做不到，但不防碍自己尊敬那些正真的人。 “兄弟，我到是挺想的，可他能要我这样犯过错误的人吗？”沙仲宏苦笑道。 符景略顿时默然不语。 “算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咱们电影院就数您文化最高，您帮我看看这种胶水有什么用？”沙仲宏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牙膏皮状的东西递过符景略。 “胶水？”符景略好奇的接过，挤了一点放在手指上捋了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啊。” “您再等等看，我发现一分钟后它就会凝固，外表还会失去粘性。”沙仲宏温言说道。 “好像是哦。”没过多久，符景略就发现手指上的胶水真的凝固了，手指一抠就掉了。 “您见多识广，知道这种胶水有什么特殊的用途吗？” “速凝胶水？让我想想。”符景略脑海里泛过这四个字，开始闭着眼睛思考起来，越想眉头皱的越紧，没过多久，脸色就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是想到了什么吗？”沙仲宏看着符景略的脸色，也知道不对劲，好奇的问道。 “你这个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符景略彷若未闻，把手中的速凝胶水举到沙仲宏面前，肃然问道。 “就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我今天不小心把账薄的外壳弄坏了，就想找胶水把它粘好，结果就在抽屉里发现了这个东西，它和别的胶水混在一块。”沙仲宏沉声说道。 “这么说它是汤敬修弄来的？”符景略正色问道。 “肯定是，办公室以前就是他在用。”沙仲宏肃然点头。 “这下事情复杂了。”符景略紧眉了一下眉头，沉声说道。 “怎么说？” “这种速凝胶水真正的用途其实是用来配钥匙。” “配钥匙？” “没错，用的时候将胶液对准锁眼挤入，过个一两分钟，它就会按照铁锁的齿位形成一个硬质的钥匙模型，抽出来之后就可以按照它的样子配钥匙了。”符景略将自己曾经看过的资料复述了遍。 “厉害啊，这种新颖的手法从来没有听说过，您是怎么知道的？”沙仲宏好奇的看着符景略。 “哦，从内部电影上看到的。”符景略找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理由。 “明白了。”沙仲宏再无他疑。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这种胶水咱们自己可能都生产不出来，那么汤敬修是怎么得到的？”符景略肃然说道。 “咝……您是说他是卧底，和别的势力有联系？”沙仲宏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骤变，惊诧的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你得马上去报告保卫处，让他们再查查汤敬修，他有可能在说谎。”符景略也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真是这样，他就没有必要去偷出纳科的一万块钱。 “没错，你和我一起去，和我做个见证，也能把事情说清楚。”沙仲宏肃然说道。 “好。” …… 两人骑着自行车赶到轧钢厂，符景略多留了一个心眼，保卫处人多眼杂，并不值得完全信任，就领着沙仲宏去找了罗应潮，三人借用了于海棠的广播室秘谈。 罗应潮听完符景略的分析，脸色剧变，眉头紧皱，懊恼的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惭愧的对两人说道：“是我大意了，工作没做好啊，让这个狡猾的狐狸躲过去了，不过好在他还拘押在交道口治安所，咱们现在直接去和他们报告，再仔细的调查一番。” 符景略突然想起蔡万钧对他表外甥汤敬修不闻不问的态度，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怎么了？你还发现了其他的问题？”罗应潮见符景略脸色有些不对劲，关切的问道。 “没有。” “那咱们走。” “好。” 三人又骑着自行车赶到了交道口治安所，罗应潮向门口执勤的片警出示了工作证，三人很快就见到了段所长。 段所长听了罗应潮的汇报，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随后苦笑着说道：“你们来的太迟了，盗窃桉早就调查清楚了，汤敬修五天前已经移交到了城东看守所，现在不归我管了，不过我可以向上面打电话汇报这个事情。” “好。”罗应潮无奈点头。 “段所长，您最好向上面询问一下汤敬修现在是否还在看守所？”符景略忽然插了一句。 “什么意思？”罗应潮不解的看着符景略。 “你是说他有可能跑了？”段所长瞬间明白了符景略的意思，肃然问道。 “不好说啊，汤敬修可是个非常狡猾的人啊。”符景略小心提醒道。 “有道理。”段所长肃然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可就大了。”罗应潮弱弱的说道，一颗心也开始悬了起来。 段所长迅速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起号码来，很快就接通了上级的电话，恭敬的说道：“局长，是我，段千帆啊，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 “请讲。” “好的，局长，是这样的……”段千帆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做了个汇报，顺便提了一下符景略的建议。 “知道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好。” 段千帆挂了电话，又热情的招呼起罗应潮三人就座喝水。 四人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段千帆迅疾起身小跑着去接。 “你即刻带四五个精干的人员到隆福医院305号病房去看看，汤敬修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和人打架受了伤就昏迷不醒，已经送到那里去治疗了，我现在就带人赶过去。”电话里传来了一道急促的声音，对方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是。”段千帆恭敬立正。 符景略三人顿时面面相觑，感觉事情有些诡异，这也太巧了。 “罗队长，你们先回去，我现在要出任务了。”情况紧急，段千帆也顾不上说话的语气了。 “要不让我们跟着一起去？”罗应潮温言提议道。 “不行，你们没有受过正式的训练，情况紧急之下我还得分心照顾你们，再说了，您要是出事了我也负不起这个责，你们还是走。”段千帆摆摆手，沉声说道。 符景略见罗应潮还想再说，迅速拽了一下他的衣袖，温言说道：“好的，段所长，不妨碍您出任务了，我们这就走。” 罗应潮会意，跟着符景略快步走出办公室，沙仲宏随后跟进。 三人很快就走到治安所门口，罗应潮有些不甘心，小声说道：“要不咱们悄悄的跟在段所长后面去瞧个究竟？” “嗯……罗队长，我建议您先回轧钢厂带几个精干的保卫人员过去，万一真出事了也能有个帮手，我和沙科长跟过去就行了。”符景略稍一思索，温言说道。 “好，那咱们分头行动。”罗应潮点点头，知道这是符景略的好意。 “好。” …… 符景略和沙仲宏飞快的骑着自行车缀在段千帆一干人身后，到了隆福医院门口停好自行车，等了没多久，罗应潮就带着李斗七等四个精干的保卫人员前来汇合。 来不及寒暄，一行人快步朝305号病房走去，结果走到2楼楼梯口就撞上了段千帆带着四个精干的片警走下来。 符景略见状心里勐的咯噔一下，也顾不上礼貌，焦急的问道：“人跑了？” “那倒没有，已经出院了，咱们虚惊一场。”段千帆笑着说道。 “出院了？这怎么可能呢？”符景略本能的不相信。 “确实不在医院，昨晚汤敬修一到医院就清醒了，说自己只是受了轻伤，医生帮他包扎好就回看守所了，压根儿就没住院。”段千帆温言说道。 “是吗？段所长，要不咱们再去看守所确认一下？”符景略还是不放心，言辞恳切的说道，暗自思量，汤敬修真要是跑出来了，如果咽不下这口气，说不定第一个要报复的人就是自己，“小心驶得万年船”啊，阴沟里翻船的滋味可不好受。 “罗队长，您的意思呢？”段千帆稍一思索，看向罗应潮，温言问道。 “那就去一趟，反正都已经兴师动众了，去看守所也费不了多少时间。”罗应潮知道符景略的另一层身份，一直很重视他的意见，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的失误，他现在也很愧疚。 “好，小李你留下来到医院门口等局长他们，其他人跟我走。”段千帆回头对手下吩咐道。 “是。” 符景略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城东看守所，段千帆去和里面的人交涉，其他人在外面等候。 没过多久，段千帆就脸色疑重的走了回来。 符景略见状，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事情果然朝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段千帆走到罗应潮面前，心情沉重的说道：“汤敬修不在这里，看守所还一直以为他在医院治病呢。” “看守人员也没有回来？”罗应潮焦急的问道。 “没有，多半凶多吉少了。”段千帆摇了摇头，沉痛的说道。 “唉，都是我的工作失误啊。”罗应潮十分愧疚的说道。 “千万别这么说，您毕竟不是专业人员，其实我的责任最大，他在我们治安所呆了七、八天，我硬是没有识破他的真面目。”段千帆也同样自责。 “算了，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他抓捕归桉。”罗应潮很快回过神来，沉声说道。 “没错，我现在带人回医院和我们局长会合，你们先回轧钢厂。”段千帆点点头，肃然说道。 “好，再见。” “再见。” 符景略站在罗应潮身侧，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正着，等段千凡带人走远了，附在他耳旁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事情已经很严重了，我得向我的上级汇报。” “应有之义，兄弟，我对不起你呀，太粗心大意了，你已经提醒过我要警惕汤敬修。”罗应潮十分惭愧的说道。 “不能全怪你，我的疑心病也重了一些。”符景略摇了摇头，温言说道。 “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沙仲宏紧走了两步，来到了两人面前，肃然问道，他的心情也不好，怕自家表妹遭汤敬修的毒手。 “如果汤敬修足够冷静的话，说不定这会了他已经不在燕都城了，咱们干什么都无济于事。”符景略想了好一会儿，悠悠的说道。 “可是他没钱又没证件能跑到哪里去？”罗应潮疑惑的问道。 “他有钱，手里最起码有五百多块，至于证件嘛，找人伪造就成了，狡兔三窟，说不定他早有准备。”符景略已经想起了棒梗收到假粮票的事情，有这么厉害的画工，伪造证件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是说我表妹的那五百块钱是汤敬修偷的？”沙仲宏瞬间反应过来了。 第253章 符景略的应对 “淑宁住的地方我去过，是个三进的四合院，白天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有人，您想想看，如果真有陌生人进去撬锁偷东西，早就被人发现抓住了。汤敬修名义上是淑宁的哥哥，时不时的进出院子， 和院里的人都混熟悉了，又私自配了钥匙，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钱拿走了而不被人怀疑，我今天也是看到了这种胶水才想通的。”符景略温言解释道。 “难怪治安所查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什么线索，原来是灯下黑啊。”沙仲宏一下子恍然大悟，叹道。 “不过咱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汤敬修足够冷静上面，万一他咽不下这口气，恶向胆边生，兄弟你和你的家人就会有危险了。”罗应潮看着符景略，冷静的说道。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是啊，‘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想请罗大哥帮个忙，请您指派李斗七他们四个保卫人员晚一点到我住的地方埋伏，万一抓住汤敬修了也是大功一件。”符景略点点头，恳切的说道。 “没问题，现在天已经黑了，我让他们吃过晚饭就过去。” “好，谢谢您，不过沙科长表妹那里也得安排人埋伏，汤敬修有可能掳走她一起逃亡。” “有道理，我现在就回轧钢厂安排人。” “那我现在去我表妹那，和她说一下情况，让她提高警惕。”沙仲宏肃然说道。 “好，那咱们分头行动。” “行。” ……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的赶回了家，连晚饭都来不及吃，就把傻柱、季仓满一起叫到了易中海家，和他们仨说了汤敬修已经逃走有可能来报复自己的事情，三人的表现大不相同。 傻柱听了开始摩拳擦掌，笑着说道：“最好今晚就过来，逮住了他就是大功一件，工资也能升升级。” 季仓满听了直摇头，沉声说道：“听符兄弟的说法，这个姓汤的身手一定很好，咱们可不能鲁莽，要不然到时候伤到符兄弟的家人就不好了。” “仓满说的对，咱们不能犯脸，院里还有不少老人和孩子，最好还是不要让他进到院子里来。”易中海点点头，温言说道。 “可这天天防贼得防到什么啊？”傻柱忽然想起自家媳妇正怀着孕，就此冷静了下来，小声滴咕道。 “顶多防个三、五天，治安局、看守所和轧钢厂保卫处马上就会开始拉网式行动，汤敬修不敢呆太久的。不过咱们也不是单纯的防他，我已经找了四个身手好的人过来帮忙，设好陷阱等着他，能逮住就最好。”符景略沉声说道。 “好好好，就按照你的意见来。”傻柱笑着说道。 “那我去找二大爷和三大爷商量一下，开个小会，按照过去的办法，把各家各户都发动起来，好好的布置一番，保管叫他有来无回。”易中海乐呵呵的说道，感觉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价值。 “动静最好小一点。”符景略提醒道。 “知道，我们以前就抓过卧底，有经验。”易中海微笑着说道。 “好，那就麻烦您了，柱哥、季哥，还请你们帮衬着一大爷，我还有要紧事去忙。”符景略郑重说道。 “知道，你就放心。”两人同时点头。 …… 符景略又立刻跑回家吩咐禹雅清和秦京茹、秦盈盈晚上不要出门，上厕所最好三个人一起，记得带把菜刀防身。 “景略哥，是出什么事了吗？”禹雅清忧心忡忡的看着心上人。 秦京茹和秦盈盈都是同样的表情。 符景略拿起禹雅清的玉手轻抚了一下，为免她们过于担心，笑着撒了个小谎：“听说最近有一个盗窃犯从看守所里跑了出来，我怕他窜到咱们这里来找麻烦，等下一大爷也会发动各家各户防贼，总之你们当心一点就是了。” “是吗？”禹雅清听完娥眉瞬间舒展开来了，忧心去了大半。 “嗨，盗窃犯有什么可怕的，真让我撞见了，说不定我们三个直接把他逮住了。”秦京茹有些不以为然，笑着说道。 “小茹，还是景略哥说的对，万一这个盗窃犯手上有什么功夫呢？咱们还是小心为妙。”秦盈盈柔声说道。 “盈盈说的对，诸葛亮一生小心谨慎，没犯什么大错，你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见到他就大声喊人，不要擅自行动。”符景略点点头，温言叮嘱道。 “好，我们听你的。”禹雅清见心上人话说的这么重，肃然点头。 “行，那你们先吃饭，我还要去找人安排一下，争取早点逮住这个人。”符景略从饭桌上拿了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温言说道。 “这么急啊？吃了饭再走。”禹雅清关切的问道。 “嗯，时间很紧，你们给我留一点，我过个两、三个钟头就回来了。”符景略又从大衣柜的侧钩上取了装有双节棍的挎包背好，微笑着说道。 “好。” 符景略出门取了自行车一路勐蹬，很快就骑到了轧钢厂，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急匆匆的跑到了采购三科的办公室，正巧撞见徐秉聪在加班，来不及寒暄， 就问他开了车辆通行单就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调度场，取了改装威利斯吉普飞快的开到了平昌一中，在一位女同学的指引下见到了安然无恙的禹雅婷，一颗悬着心总算放下了，她是自己唯一的软肋。 “姐夫？！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禹雅婷见了符景略心里勐的一沉，惊讶的问道。 “没啥事，我现在接你回家小住几天。”符景略笑着宽慰道。 “这还没啥事呀？那好端端的让我回家干嘛？是爷爷还是奶奶？”禹雅婷说完眼睛开始泛出泪花。 “嗨，你想啥呢？你看着我的眼睛，家里像有事的样子吗？”符景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温言说道。 “好像是没有哦。”禹雅婷没有从自家姐夫的眼睛里看见悲伤，连忙抹干了眼泪，不好意思的说道。 “走，回家我再和你解释。”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那我去拿两本书，再请同学帮我请个假。” “好，你快点。” “诶。” 没过多久，符景略开车带着禹雅婷从平昌一中门口扬长而去，身后留下了一长串的议论声。 “那个女同学是咱们学校的吗？我看着挺眼熟的啊。”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同学问道。 “你啥眼神啊？连咱们平昌一中长的最好看的禹雅婷都不认识？” “哦，原来是高一五班的那个乡下土妞啊。”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人家是从乡下来的，但是人家不土，你没看人家的穿着吗？全身都是新崭崭的衣服，吃的伙食也是最好的那一批，更关键的是人家学习成绩还名列前茅，你说气人不？” “是吗？这么说她父亲是乡公所的干部？”眼镜男眼前一亮。 “那就不知道了，应该是。” “哼哼，什么乡公所干部？她爸是地地道道的乡下农民，她爷爷好点，是拿固定工分的保管员。”两人身侧一位长的不俗的女生冷笑道。 “那这个开小吉普的男人是他大哥吗？”眼镜男饶有兴趣的问道。 “什么大哥？她家就三姐妹，这个人应该是她姐夫，在燕都城里的红星轧钢厂当个小干部。” “你这不是鬼扯吗？小干部能开的上吉普车吗？”眼镜男明显不信。 “那也有可能是司机啊。” “你刚才还说他是小干部？” “我……你爱信不信。”女生感觉难以自圆其说，恨恨的蹬了一下小腿，踩着油光发亮的皮鞋咯噔咯噔的走了。 “你好端端的得罪她干嘛？她爸在咱们县也是个不小的头头。” “是吗？那有我爸大吗？” “唉，你还能不能和我愉快的做朋友了？” “当然能了，走走走，我请你吃红虾酥，你再和我讲讲禹雅婷的事情。” “你不是一直对围着你的女生不假辞色的吗？” “禹雅婷又没围着我，她可不是一般的女生啊，我现在有一股怦然心动的感觉。” “呵呵，这话要是让你老子知道了，肯定用皮带抽死你。” “屁话，我爸才不打我呢，他只会和我讲道理，真让人受不了。” “知道就好。” …… 二十多分钟后，符景略把车子开到了老丈人家院子门口，进屋之后就和禹老爷子与老丈人躲到卧房里秘谈，将所有的事情和自己的布置都源源本本的告诉了他们。 禹老爷子听完满意的点点头，温言说道：“好啊，‘谋人先谋己’，你的应对措施很对，首先避免了咱们家的人受到伤害。” “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不可能一直防着他呀？特别是白天，我和你爷爷要出去干活啊。”禹煦苍忧心的问道。 “待会儿我就去向福山叔报告，让永生哥他们的基干民兵晚上加强巡逻，白天你们暂时也不要出去干活，先熬几天，我再去请神秘力量帮忙，逮不住他也要让他疲于奔命。”符景略温言说道。 “神秘力量？”禹老爷子和禹煦苍不解的看着孙女婿（女婿）。 “你们忘了我那辆吉普车吗？”符景略笑着说道，调查八局的事情不好和他们细说，说了他们也不一定懂。 “是哦。”两人恍然大悟，含笑点头。 “嗯……这事宁愿赶早不赶晚，你现在就去请神秘力量帮忙，报告的事情我去做，福山肯定会尽力的，真逮住人了他也有功劳。”禹老爷子稍一思考，沉声说道。 “也好，婷婷和茜茜先让她们在家里呆几天，至于什么时候上学，等我的通知。” “好。” “爷爷，爸，那我就先走了。” “诶，晚上开车慢一点。” “好。” “奶奶、妈，我先回去了。”符景略又走到客厅和沉老太太与丈母娘打招呼。 “诶，晚上开车当心一点。” “好。” “姐夫再见。”禹雅婷和禹雅茜笑着和符景略挥手。 “再见。” …… 大约半小时后，符景略又把车子开到了曲老师家楼底下，敲开门之后简单的和湘筠师姐寒暄了两句就直入主题，请曲老师帮忙联系岳绍武的继任者。 曲老师见符景略神色严肃，知道事关重大，迅疾坐了他的小吉普车去电话局打电话。 打完电话之后符景略把曲老师送回了家接着就在他家静静的等候。 不久之后，岳绍武的继任者匆匆敲门进来拜访，曲老师给符景略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他叫柴斯年，是岳绍武的师弟。” “师兄好。”符景略看着面前三十来岁，留着短寸，面容刚毅，眼神凛凛，穿着黑灰色制服的年青人，笑着打招呼。 “这又是从何说起啊？”柴斯年听了一愣，微笑着问道。 “岳绍武也是我师兄啊。”符景略笑着说道。 “是吗？你好你好。”柴斯年连忙伸出了大手。 “您好，我有紧急情况向您汇报。”符景略伸手和他简单的握了一下，肃然说道。 “明白，曲老师，那就麻烦您了。”柴斯年肃容点头，看向曲老师。 “那到我的书房去。”曲老师会意，伸手邀请道。 “好，谢谢。” 符景略和柴斯年跟着曲老师进了他的书房，从万水彬告诉自己汤淑宁丢了五百块钱讲起，将所有的事情不分巨细，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柴斯年，柴斯年边听边记，听到关键的地方还会反复询问。 柴斯年记完之后，想了想，委婉的批评道：“你有些大意了，应该早点把事情告诉我的，汤敬修既然当过伪警备队的文书，又敢长期隐瞒自己的经历，还敢监守自盗一万块钱巨款，那就不是一般的人。” “知道，我要好好的检讨。”符景略肃容点头。 “检讨倒不必了，你又不是我们的正式成员，也缺乏这样的经验，下次注意一点就是了。”柴斯年伸手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温言说道。 “好。” “那个速凝胶水呢？”柴斯年问道。 “在这。”符景略连忙从身上的挎包里掏出东西递给他。 柴斯年接过，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又亲手试验了一下，笑着说道：“看来你这个放映员的用途还挺大的嘛，我们上课的时候听说过这种东西，没有亲眼见过，就光发现这一点，你的功劳就不小了。” “嘿嘿。”符景略憨笑道。 “看来这个汤敬修最起码还有一个上级。”柴斯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沉声说道。 “嗯，那您说会不会是他的表舅蔡万钧？”符景略信服的点点头，温言问道。 第254章 大卧底许大茂？！（上） 柴斯年闻言稍一思考，沉声说道：“理论上有这个可能，不过干我们这一行要讲究确凿的证据，蔡万钧不是普通人，也是经过层层选拔上去的，如果真的是，那问题可就大了。” “明白了，不过有件事情很奇怪，蔡万钧好像一直对他的表外甥不闻不问，避之不及的样子。”符景略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也许他是在爱惜羽毛，不想因为他表外甥的事情毁了前程，也许……也许汤敬修并不是他的亲表外甥。”柴斯年悠悠的说道。 “会是这样吗？”符景略心里勐的一沉，如果是后一种情况，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下任何结论都为时过早，我现在得回去安排工作了，你的布置没什么问题，试着守株待兔看看，我估摸着希望不大，汤敬修很大可能已经躲到郊外去了，如果发现了什么线索及时向我报告。”柴斯年温和的说道。 “明白。” “曲老师，那我先走了。” “好。” 符景略担心家里禹雅清三女的安全，也跟着告辞离开了。 把吉普车开回轧钢厂停好，取了自行车骑回四合院，发现院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不复往日的喧嚣和烟火气，随即自嘲的一笑，如果自己是汤敬修也不会傻傻的跑进来自投罗网，不过能这样吓阻他也挺好的。 靠墙停好自行车又去找了易中海和李斗七，仔细的询问了一下他们的布置情况就放心的回家吃晚饭了，饭后洗漱好和禹雅清一起泡过脚之后就搂着她睡了。 …… 与此同时，蔡万钧正和他妻子坐在卧房里对着灯光枯坐，良久，蔡万钧对妻子温和的说道：“你明天再跑一趟我三表妹家，一定要让她和丈夫离婚。” “恐怕不行啊，我已经劝了很多次了。” “明天无论如何都要成功。” “这……” “汤敬修昨天晚上从看守所到隆福医院看病的途中逃跑了，押解人员到现在还没找到。” “什么？！这下咱们的麻烦大了。” “嗯，好在汤敬修不是我三表妹的亲生儿子，只要她能够和丈夫顺利的离婚，我就能保住这个位置，往后她自己的日子也能好过点。” “明白了，可汤敬修是你安排进的红星轧钢厂，又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你真的不会受影响吗？” “呵呵，他是凭自己的能力考进红星轧钢厂的，而且他还是公私合营以前进的厂，和我有什么关系？56年以后他都是正常晋升， 当时顺水推舟的人是池铁舟，跟我更是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我顶多顶多算个失察的责任。他又不是我的亲表外甥，我对他的事那么上心干嘛？”蔡万钧微笑着解释道。 “轧钢厂的人恐怕不会这么认为。” “要相信组织，组织是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的。”蔡万钧信心满满的说道。 “对呀，我明天一定说服你表妹离婚。” “好，拜托你了。” …… 此时的先锋乡公所上庄村，村西头一户单门独院的潘姓寡妇家的厨房里，许大茂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像死猪一样趴在饭桌上呼呼大睡，嘴里还在不断小声都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 至于许大茂为何会在这里，说来话长，自从他的名声被刘光齐设计坏掉之后，就再也没有媒婆给他介绍城里姑娘了，为此失落过好一阵子。 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许大茂自从当上了采购员之后，天天在乡下转悠，突然发现自己很受乡下妹子的欢迎，再加上符景略的两个娇滴滴的乡下表妹在城里学缝纫做手工，也没少挣钱， 这一下子就打开了他的思路，把挑媳妇的目光投向了乡下，唯一的标准就是好看，不能比符景略的两个表妹差，为此挑花了眼，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许大茂毕竟是结过婚的男人了，自然知道女人的滋味，和娄晓娥离婚之后已经有好几个月不知肉味了，他又不敢去找黄花大闺女，主要是被秦京茹拿着菜刀明晃晃的对着他的样子吓住了， 生怕坏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又不想负责，被那些个虎妞来一刀，因此花些钱财和乡下的俏寡妇滚被窝就成了首选。 近一个多月来许大茂在上庄村及周边村庄四处转悠着收鸡蛋，再加上收线鸡倒卖，挣了不少钱，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出手又阔绰，这一切都被潘寡妇看在眼里，她是个颇有心计的女人，想彻底的拿下许大茂，跟着他到城里去享福。 打定主意之后，她就拿出压在箱底结婚时穿的衣服，每天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安安静静的坐在家门口纳鞋底做手工，只要许大茂从她家门口经过，贼眼从她身上多描几下，她就会对他不假辞色，柳眉倒竖，当面啐他。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她的策略大获成功，许大茂就吃这一套，这一下子勾得他心痒难耐，天天故意从她家门口晃来晃去的多走几回调笑一下，一来二去的两人也就混熟了。 潘寡妇又不是真要做什么守身如玉的女人，见许大茂上勾之后就改变了态度，时不时的和他说几句软语温言。 许大茂见了大乐，以为潘寡妇是被自己的魅力所打动，顺势拎着线鸡试着要求到她家喝酒，这正中她的下怀，自然欣喜的答应了。 线鸡做好之后潘寡妇就拿了一根大鸡腿和几块好肉支开9岁大的儿子，拿起散酒招呼许大茂吃喝了起来，潘寡妇做菜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许大茂吃了之后大呼过瘾， 两杯散酒下去之后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装做不经意间摸摸她的小手和翘臀，潘寡妇欲拒还迎，这一下子就勾得他心头火起，恨不得就地和她成就好事。 潘寡妇哪是这么好相与的，小便宜可以占，但到了实质性的时候就坚决拒绝，许大茂还未上勾，就绝对不让他得手。 许大茂无可奈何，不敢用强，心头又痒痒的慌，只好三天两头的拿着线鸡或者野兔什么到她家打牙祭。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今天潘寡妇感觉时机终于成熟了，主动约了许大茂晚上喝酒，早早的准备了一桌还算丰盛的饭菜，先让儿子吃好饭又许诺了过几天要带他进城享福的事情就支他去睡觉了，他儿子倒也懂事，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大约7点多的时候，许大茂应邀而来，见了盛装打扮的潘寡妇心中大喜，又看到了一桌还算丰盛的酒菜，更是乐开了花，感觉今晚会有好事。 两人打情骂俏了一会儿，潘寡妇拿起早就倒好的酒劝他喝了起来，又夹菜喂他，许大茂哪享受过这种待遇，心里麻酥酥的，笑纳了，大手故意放在她的肩膀上游走。 潘寡妇知道许大茂酒量浅，又好面子，三言两语就劝得他晕头转向，一杯接一杯的灌他，又不时的夹口菜喂他，许大茂哪经过这样的阵势，很快就喝的酩酊大醉。 潘寡妇见状放下手中的快子，嫌恶的推开许大茂搂着自己肩膀的大手，重新拿起一双干净的快子夹起桌上的好菜慢条斯理的吃起来，美美的饱餐一顿之后，潘寡妇正准备起身扶许大茂到自己的卧房里， 当然不是要和他睡觉，只是要做一个睡觉的假像而已，在扯结婚证之前，她可不会轻易的失了身子。抓把柄的人选她也准备好了，就是她的公公婆婆， 老两口也知道强迫儿媳妇给儿子守一辈子寡是很困难的事情，现在也不提倡，还不如放手让儿媳妇操作一番，成功了孙子也会跟着过好日子，失败了也能讹一大笔钱。 这时院门外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潘寡妇听了很纳闷，难道是公公婆婆？时间还没到呢，他们来这么早干嘛？无奈起身去开门，走到门口小声问道：“谁呀？” “采菊，是我，汤敬修。”门外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表哥？！”潘采菊听了惊喜交加，慌忙打开木门，见到了一位三十来岁，脸上带着伤痕，身上穿着又脏又破叫不出名字的黑灰色制服，长相还算俊朗的年青人，疑惑的问道：“表哥，这个时候你怎么会来找我？” “唉，一言难尽，你先让我进去再说。”汤敬修长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 “好。” 汤敬修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进了院子，等潘采菊拴好木门，小声问道：“你公公婆婆在吗？” “不在，他们在村里的老房子住呢。”潘采菊微笑着摇头。 “是吗？这就好，这就好。”汤敬修长舒了一口气。 “对了，你还没说今天怎么这么晚来找我？”潘采菊疑惑的问道。 汤敬修拿起表妹的小手轻抚了几下，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道：“我和我媳妇离婚了，今天提前下班骑了自行车过来是想接你和孩子回城跟我一起生活的，结果走到半路被几个无业游民给打劫了，只好一步步的走到你这里来了。” “这是真的？！”潘采菊听了大喜过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表哥，自动忽视了他话语中的漏洞。 “当然，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汤敬修脸不红心不跳的赌咒发誓。 “呜呜，你个死没良心的，死没良心的，害我足足等了9年啊。”潘采菊突然激动的哭了，迅疾扑到汤敬修怀里，死命的拥抱着他，握起小拳头轻轻的捶打着他的后背。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采菊，你这样捶，会把我捶死的。”汤敬修伸手紧紧的圈住表妹，笑着说道。 “哪有这么夸张啊？”潘采菊噗嗤一笑，立刻停止了捶打。 “采菊，给我弄点吃的，我快饿死了。”汤敬修话音刚落，肚子就发出了咕咕叫的声音。 潘采菊听了莞尔一笑，连忙松开了汤敬修，伸手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说道：“跟我到厨房去，今天正好准备了一桌好菜，还剩下不少，这会儿有些凉了，我帮你热热。” “好啊。”汤敬修连忙伸手搂着表妹的肩膀跟着往前走。 汤敬修跟着表妹进了厨房，看见像死猪一样趴在饭桌上呼呼大睡的许大茂，脸色大变，他自然认识许大茂，两人在红星电影院打过三年的交道了。 “你和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汤敬修伸手指着许大茂，死死地盯着表妹，小声怒问道。 “我……我现在日子过得很艰难，他是个上好的羊牯，就想从他身上讹一笔钱来改善生活。”潘采菊弱弱的说道，现在有青梅竹马的表哥可供选择，自然就隐藏了想嫁给许大茂的小心思。 “我不是每个月都给你送过来5块钱和10斤棒子面吗？”汤敬修疑惑的问道。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唉，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我一年到头又挣不了几个工分，全靠公公婆婆撑着。”潘采菊暗自腹诽，老娘想到城里去享福，你又迟迟不给我希望，再耗下去就三十了，到时候成了黄脸婆就没人要了。 “唉，苦了你了。”汤敬修不疑有他，长叹了一口气，搂着表妹的肩膀温和的说道。 “没事，我现在不也熬过来了吗？”潘采菊笑着说道。 “也是，你现在去热菜，我把这个家伙拖出去处理一下。” “好。” 汤敬修把许大茂拖到柴房里，先脱了自己身上又脏又烂的看守所制服，再剥了许大茂身上的新衣服换上，再把自己换下的衣服随便给他套上， 又从柴房里找了一根长长的草绳把他的双手双脚都捆得牢牢的，想了想，又从他身上的衣服上撕了一块破布塞进他的嘴里，做完这一切，笑着拍了拍双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大踏步向厨房走去。 潘采菊刚热好菜，就看见汤敬修换了一身新衣服走进来，笑着说道：“这就叫贼不走空，许大茂的衣服挺适合你的。” “哈哈，没错。” “吃饭，我伺候你喝两口。”潘采菊把手中的快子递给汤敬修。 “好啊，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饭了。” “是吗？是因为离婚的事情吗？” “对对对。”汤敬修自知失言，忙不迭的应道，拿起快子狼吞虎咽起来。 第255章 大卧底许大茂？！（下） 汤敬修吃饱喝足之后，潘采菊又精心伺候他洗漱了一番，两人之才说说笑笑互相搂抱着回了卧房，躺倒在炕上，轻车熟路的干起了云雨之事。 事毕，潘采菊搂着汤敬修的脖子，幽怨的说道：“要不是你为了功名利禄，娶了那个胖女人，多等几年的话，我也不会嫁到这里来吃苦受罪了。” “对不起，对不起。”汤敬修抚摸着潘采菊嫩滑的后背，愧疚的说道。 “好在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表哥，和你商量一件事情行吗？” “哦，你说，你说。” “我想往后每个月给我公公婆婆5块钱养老，可以吗？” “这个……有点不太合适。”汤敬修故作迟疑的说道。 “我公公婆婆对我还是不错的，如果我跟你走了，老两口孤苦伶仃的就太可怜了，每个月给个5块钱多少能表达一下我的心意。”潘采菊柔声说道。 “嗯……好，反正我现在的工资挺高的，一个月有一百多，给十块钱都成。”汤敬修故意思考了一会儿，空口白牙的说道。 “谢谢你，表哥，太谢谢你了，这样我的心里就没什么愧疚了。”潘采菊激动的说道。 “谢啥，咱们之间不用说谢字。” “嗯，那我明天就收拾东西和你走。” “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咱们还得在这里住几天，做好你公公婆婆的工作，否则老两口不同意闹到红星电影院去，我这工作就得丢。”汤敬修脸色微变，温和的说道。 “好，我听你的，对了，你的自行车被人抢了，咱们明天一早是不是得去乡公所报桉？” “算了，乡公所只有一个治安员，到时候还得请求各地的基干民兵帮忙，等他们破桉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等回城了我直接去治安所找所长帮忙，他是我的铁哥们。”汤敬修胡诌八扯的搪塞表妹。 “也行。”潘采菊似懂非懂的点头，随后问道：“那许大茂该怎么处理？” “嗯……先冻他一晚上，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明早你再和你公公婆婆出面讹他一大笔钱，否则直接把他扭送到生产队去，告他入室盗窃和非礼你。”汤敬修稍一思索，笑着说道，暗自庆幸许大茂喝醉了没认出自己来，否则就要对他下狠手了。 “这个好，这个好。”潘采菊忙不迭的点头，随后舔了一下嘴唇，对表哥媚笑着说道：“你还想要吗？我再服侍你一回。” “算了，我这几天有些累了，咱们睡觉。”汤敬修头皮顿时有些发麻，暗自哀叹心有余而力不足。 “嗯。” 两人就此相拥着睡去。 而他们俩不知道的是，此时离院门口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底下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阴沉着脸在密切关注着院子里的动静，他就是上乡村潘采菊的仇家许大旺，至于两人为什么结仇，到也不复杂。 潘采菊54年17岁的时候嫁到上乡村来，也过了几天的好日子，那时候她男人家里有10来亩地，一年能打一千六七百斤小麦和两千四五百斤玉米，交了一成五的公粮， 再加上养猪、养鸡和养鸭什么的，日子过得还算宽裕。再加上她男人很疼惜她，也不怎么让她下地干活，那段时光是她过的最舒心，也是最怀念的。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好景不长，第二年她生下儿子之后她男人就确诊了肺痨，为了筹钱给她男人治病，她也只能咬牙卖地了（56以前土地私有，可以交易），最终人还是没救过来，为了让她男人走的风光一些，还得继续卖地，买地的人就是许大旺。 本来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谁也说不上什么，可隔年世事就发生了变化，搞起了合作社，不让私人单干，许大旺感觉吃了大亏，就私下要潘采菊把买地的钱还回来。 潘采菊哪是好相与的，做买卖就是这样，有挣钱的也有亏本的，而且她家已经穷的叮当响，也没有钱还。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许大旺知道潘采菊家的实际情况，见她长的颇有几分姿色，又风韵十足，就主动向她提出买地的钱不要了，想和她做一对长久的地下夫妻，而且还可以帮衬着她养家湖口。 潘采菊听完这些要求后怒极反笑，当场拿了洗衣服的棒槌把他打出了家门。 许大旺从此把潘采菊恨上了，一有空闲就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想拿住她的把柄整她一下，也存了要挟她成就好事的想法。 潘采菊的公公婆婆非常能干，再加上每个月有汤敬修送来的5块钱和10斤棒子面，她的日子也不算太难过，长久以来在外人面前保持住了洁身自好的形象。 和她有染的汤敬修每月只过来一次，都是大白天，而且名义上还是她的表哥，两人事情又做的滴水不漏，就没人发现这其中的秘密，许大旺也一样。 自从发现族里的堂弟许大茂和潘采菊勾搭上之后，许大旺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吃过晚饭之后就会去潘采菊家附近熘达一圈，今天居然在她家院门口发现了一辆很新的自行车，就知道堂弟没走，也想和潘寡妇来点有的没的。 暗想自己往后还有求堂弟，不想当面和他撕破脸，就躲到离潘采菊家院门不远处的大树底下蹲守，等了许久也没见厨房里的灯熄灭，暗自纳闷这两人到底在干什么，总不会是在厨房里干那事？这么冷的天能受到了吗？ 等了一小会儿就想近前看个究竟，刚想迈开大腿就看见汤敬修鬼鬼祟祟的来敲门，潘采菊欢快的开门和他耳语，稍一琢磨就知道堂弟今晚遭了这对狗男女的道了，这是很明显的杀羊牯啊。 暂时无计可施，只得继续蹲守下去，等看到厨房里的灯不久之后熄了，卧房里的灯亮了一会儿又熄了，稍一思索，就明白这对狗男女是干那事睡觉去了。 许大旺卷了一根土烟点着了，勐吸了一口开始琢磨怎么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抽完之后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堂弟救出来，这往后对自己也有莫大的好处。 打定主意之后许大旺匆匆忙忙的跑回家拿了脸盆和短木棒，故意绕到村东头使劲的敲了起来，边敲边使劲的大喊：“抓卧底了！去潘寡妇家抓卧底了。” 这时候的人们还没有睡熟，平时睡的晚的人们才刚刚上床，被惊醒之后一听到抓卧底，立刻精神大震，迅速从炕上跳了起来，再仔细一听是到潘寡妇家抓卧底，八卦之心开始熊熊燃烧，困意全无， 手忙脚乱的穿衣服，穿好衣服之后纷纷从家里拿了趁手的兵器：锄头、扁担、铁耙、铁锹、菜刀、长柄大铁勺……有那胆子大的半大孩子也拿上了洗衣服的棒槌、镰刀、柴火等等跑去看热闹。 最先到达现场的是巡逻的基干民兵，迅速取下身上背着的56半，占领潘采菊家附近的制高点。 一会儿生产队的干部也到了，一起站在潘采菊家门口商量对策。 没过多久，着急抓卧底和看热闹的人们就把潘采菊家围的水泄不通，议论纷纷。 汤敬修经过特殊训练，平时的警惕性很高，只是这两个月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今天跑到了表妹家就彻底放松了下来，又喝了不少酒干了那事，就睡的很死。 潘采菊今天心情愉快，久旷之身又得到了满足，睡的也很沉，等许大旺敲脸盆大喊的声音在附近响起，这才被惊醒了，顿时慌了神，这要是被抓了个现行，那还有好，赶忙推醒睡在身旁的表哥。 汤敬修很快被推醒了，他终究不是一般人，听见外面那么大的动静，迅速冷静了下来，沉声说道：“先穿好衣服，咱们有许大茂这个替死鬼，不怕。” “好。”潘采菊受表哥影响，也跟着冷静了下来，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起衣服来。 一会儿两人就穿戴整齐了，汤敬修瞥了一眼表妹身上的衣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心中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把自己衣服上的口袋撕到一半的程度，又拽掉两颗纽扣。 潘采菊看着表哥的举动，十分不解。 汤敬修又对着表妹的衣服如法炮制，边动手边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嘘，别说话。” 潘采菊连连点头。 做好这一切两人轻轻的打开房门低着头悄悄的走进了柴房，这会儿许大茂也被院外的喊叫声惊醒了，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 惊恐的看着越走越近的汤敬修，拼命的摇头，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声，到现在许大茂哪还不知道汤敬修已经越狱了，以为他是来取自己性命的。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汤敬修看着许大茂狼狈的样子点点头，神秘的一笑，右手握成拳头朝他后脑勺重重的一击，许大茂闷哼一声，登时晕了过去，又朝他鼻子上一击，刹时鲜血直流。 汤敬修伸手从许大茂鼻梁下接了点鲜血随意的抹在自己的脸上和衣服上，又从地下抹了点泥土照此办理，完事之后斜躺在许大茂身侧，故意喘着粗气，对表妹微笑着小声说道：“去开门。” “诶。”潘采菊愕然点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表哥如此狠辣和诡诈。 潘采菊刚走出柴房，院子的木门就被踹开了，随后冲进来两个打着手电筒的民兵，大喊：“不许动，举起手来，缴枪不杀。”他们俩身后又跟着两个端着56式的民兵，嘴里同样大喊。 “别激动，是我，自己人。”潘采菊冷静的说道。 随后一道手电筒的灯光打在她脸上，为头的民兵仔细看了一眼，点点头，温和的说道：“是潘姐啊，卧底呢？” “刚才我表哥在我家柴房里抓了一个翻墙进来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潘采菊眼珠子一转，温和的说道。 “是吗？快，咱们过去看看。”为头的民兵右手一挥，大声说道。 “好。” 院外的生产队干部和部分积极社员迅速跟了进来，有机灵的人去拉亮潘采菊家的电灯。 为头的民兵领着三个同事进了柴房，拿起手电筒往里面一照，先发现了随意的穿着看守所制服被五花大绑的许大茂，上前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又伸手从他鼻子底子沾了点鲜血，捋了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疑惑的问道：“这不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许大茂吗？他怎么穿成这样？又怎么在这？” “没错，就是他，好奇怪啊。”他身后的同事纷纷点头。 为头的民兵又挪了挪手电筒的灯光，仔细的照了一下躺在许大茂身侧的人，多看了两眼，惊奇的说道：“这不是红星电影院的汤干部吗？您怎么在这？” “哦，我今天给表妹送了点钱和棒子面过来，顺便想同她公公婆婆商量一下，带她和儿子到城里玩两天，天晚了就暂时在这里住一宿。”汤敬修故意喘了两口大气，神情自若的说道。 “是吗？那许大茂是您逮住的？”为头的民兵点点头，问道。 “没错，我起来上厕所，见他鬼鬼祟祟的翻墙进来，就跑过去和他撕打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制服了他。”汤敬修语焉不详的说道。 “是吗？你身手挺好的嘛。” “嗨，参加过工厂的民兵训练，考核时拿过第一。” “厉害厉害，你们两个把许大茂抬出去，你把汤干部扶出去。” “好。” 一会儿生产队长看见许大茂被人抬了出来，心下大惊，看着为头的民兵队长，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汤干部说许大茂爬墙进来想做贼，是他制服了许大茂。”为头民兵照实说道。 “是吗？”生产队长听了压根儿不信，他终究是许大茂的远房堂叔，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许大茂是什么样的心性他很清楚，根本就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队长，您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为头民兵和生产队长也有同样的感觉，用手电筒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许大茂的穿着，这才发现了异常，附在他耳旁小声说道。 “咝……好像很少见，而且也不合身啊。”生产队长会意的点头。 “没错，这是看守所的制服。” “什么？！” 第256章 汤敬修阴沟里翻船 “还有，您看许大茂脸上也没有伤痕，除了鼻子上的血迹，根本就不像是打斗过的样子，他身上还有很浓烈的酒味，更像是喝醉后不省人事被人捆住了手脚。”为头的民兵排长小声说道。 “嗯，有道理，事情复杂了，咱们得提高警惕，现在这里这么多人，也不方便问话，先把他们三个都带到生产队办公室去，等许大茂醒过来之后听听他怎么说。”生产队长点点头，肃然说道。 “好，不过我觉得应该把汤干部和潘寡妇隔开，分头问话，免得他们俩私下里对好说词。”民兵排长小声提醒道。 “有道理，你多带几个人亲自看着汤干部，事情没明朗之前对他要有礼貌。” “明白。” 民兵排长一挥手，8个端着56半的民兵就迅速把汤敬修包围了起来，玩味的说道：“汤干部，陪我们走一趟。” “行。”汤敬修随意瞥了一眼围着的民兵，微笑点头。 生产队长先叫大家散了回家睡觉，又吩咐妇女队长领人带上潘采菊，自己跟在抬着许大茂的民兵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生产队办公室走去。 围观的人群这会儿哪有睡意，都留在原地议论纷纷。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许大茂天天在咱们这儿转悠，原来是在当卧底啊。” “嘿嘿，当什么卧底？想上潘寡妇的炕才是真的。” “哥们是明白人啊，没想到许大茂的人品这么差，这下咱们村里年轻的姑娘不会再争先恐后的想嫁给他了。” “难说，嫁到城里再怎么也比在乡下挣几个工分强。” “我感觉这里面有问题，汤干部往常都是白天过来，这回却选在晚上，不对劲，不对劲啊。” “这有什么不对劲的，说不定人潘寡妇早就和她表哥汤干部有一腿呢，许大茂又想跟着插一脚，这下两人撞车了呗，嘿嘿。” “没想到潘寡妇的胆子这么大？敢玩的这么花？” “怎么？你也想上去插一脚？” “去去去，让我媳妇知道了那还了得。” …… 回到生产队办公室，生产队长领着其他队委会成员分开询问了汤敬修和潘采菊，两人的说词差不多，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而许大茂又迟迟未醒，事情就此陷入了僵局。 还是民兵排子脑子活络，很快就想起了敲脸盆示警的许大旺，感觉他应该是知情人，就悄悄的出门去找他。 许大旺不动声色的瞧见过堂弟的惨样，心中大恨，民兵排长一找过来询问，就一五一十的把实情都告诉了他。 民兵排长听完琢磨了一会儿，脸色开始凝重起来，心中又隐隐有些兴奋，感觉自己有可能逮住大鱼了，汤敬修半夜步行来找他表妹绝对不正常，因为他有自行车，往常也是偶尔白天过来一次。 “你会骑自行车吗？”民兵排长看着许大旺，突然问道。 “不会，队长家的老大会。”许大旺有些明白民兵排长的意思了，积极的出着主意。 “好，你让他骑许大茂的自行车带上你去乡公所找治安员，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向他汇报，重点强调许大茂穿了看守所的制服，让他想办法联系上红星轧钢厂保卫处的人，另外再叫他带一名卫生员过来，得尽快让许大茂苏醒。”民兵排长点点头，肃然说道。 “明白。” “抓紧时间，快去快回。” “好。” 民兵排长回到生产队办公室，就故作不经意间坐在汤敬修身侧，有意无意的和他寸步不离。 汤敬修也看出了民兵排长的异状，暗中揣测自己可能暴露了，知道许大茂一旦醒过来，自己就彻底完蛋了，不甘心束手就擒，开始绞尽脑汁想办法离开。 “队长，事情很明显啊，我帮助你们抓住了小偷，也算有功人员，可是您还这样派人看着我，恐怕不太好，我好歹也是科级干部啊。”汤敬修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死死地看着生产队长，故作愤愤不平的说道，话语中还隐含着威胁。 “嘿嘿，您消消气，先喝口水，我也想现在放了您，可是没办法，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好歹也得听听许大茂的说法，要不然很难服众，您放心，事后我和其他队委会成员一定亲自登门向您道歉。” 生产队长给汤敬修倒了一杯开水，小心赔笑着说道，他刚才也看见了民兵排长的小动作，知道汤敬修可能有问题，故意施起了拖字诀，一定要拖到许大茂醒过来。 “好。”汤敬修接过，无奈点头。 一时间生产队办公室里静的出奇，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的见。 没过多久，汤敬修突然站起身来平静的说道：“我想上个厕所。” “哎幼喂，肚子有点痛，可能今晚吃坏了东西，我也想上厕所，咱们一起。”民兵排长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捂着肚子，假模假式的表演，同时朝办公室的其他民兵使眼色，示意他们也跟上。 “哎呀，不知道为什么，我肚子也有点痛。” “我也一样。” “我想去撒泡尿。” “一起一起。”…… 其他民兵也跟着演起戏来，民兵排长领着他们一起跟着汤敬修去上厕所，把他弄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汤敬修想趁机逃跑的打算彻底落空了。 回到办公室后汤敬修就没再出幺蛾子，安安静静的坐下来闭起眼睛打盹，想松懈房间里一干民兵的警惕之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汤敬修外表很平静，内心却越来越焦急，生怕许大茂突然醒过来，暗骂自己今天倒霉，落到了现在这种极为被动的局面。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汤敬修悄然睁开眼睛，瞥见房间里的人都有些松懈，小心翼翼的从裤兜里掏出一颗小石子，这是他刚才上厕所时悄悄藏起来的。 “不许动。”民兵排长一直密切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迅速从腿上拔出刺刀顶着他的后腰，大喝一声。 房间里其他民兵也迅速回过神来，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别紧张，别紧张，我就想从裤兜里拿盒火柴点烟抽。”汤敬修感觉到了后背的深深寒意，慌忙笑着解释道。 “哼哼，把手打开。”民兵排长压根儿不信，冷喝道。 “真的没什么。”汤敬修额头开始冒出细汗，故做平静的说道。 “我叫你把手打开。”民兵排长再次冷喝道。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和我说话？你们队长也没这个资格，我今天已经忍你们很久了，现在我不陪你们玩了，采菊，我们走。”汤敬修心知打开手掌就会露馅，故意站起身来激动的说道，好离身后的刺刀远一点。 “诶。” “站住。”民兵排长也不是吃素的，迅疾跟着站起来用刺刀继续顶住他的后腰。 “队长，你看看你的人，就是这样对待科级干部的？”汤敬修拿民兵排长没办法，对生产队长冷声说道。 “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你把手打开给我们看一下不就行了嘛。”生产队长当然相信自己人了，也想知道汤敬修在搞什么名堂。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还就不打开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汤敬修又一屁股坐下，耍起了无赖。 “哼哼，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来人，把他捆起来，出了什么事情我负责。”民兵排长冷笑道。 “好嘞。” “我看你们谁敢？”汤敬修色厉内荏的说道。 “你看我敢不敢？快拿绳子过来。”民兵排长冷声说道，他现在已经笃定汤敬修有问题。 “诶。”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我现在就打开手让你瞧瞧。”汤敬修突然大笑了起来，温和的说道，他深知自己一旦被捆起来，那就万事皆休。 “算了，我不看了。”民兵排长感觉汤敬修要动手耍诈，赶忙开口制止了，以此松懈他的斗志。 “这不就结了嘛。”汤敬修果然上当，紧绷的精神松弛了下来。 民兵排长趁汤敬修一个不注意，突然暴起，将手中的刺刀移到他的喉咙上，冷声说道：“不许动。” “我就不信你敢给我来一刀。”汤敬修暗骂自己大意了，沉声说道。 “哼哼，我现在是不敢，可是如果你敢乱动的话，那就证明你有问题，我下手就不用负什么责任了。”民兵排长冷笑着说道。 “你……”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把他捆上，捆紧点，多来几个人帮忙。”民兵排长朝拿着绳子的手下喝道。 “诶。” “这恐怕不太好。”生产队长面露难色，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队长，呆会儿和您说。” “哦。” “你们这帮土匪，放开我，我要到治安所告你们。”汤敬修咽喉被制，不敢乱动，只能出口威胁。 “哼哼，随便你。”民兵排长冷笑一声，压根儿不为所动。 这时潘采菊走了过来，哭哭啼啼的说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表哥啊？我要到乡公所去告你们。” “站住，潘姐，要不然我连你一块捆，把她拉回去。”民兵排长看着潘采菊，冷声喝道。 “诶。” 没多大会儿民兵排长一干人等就把汤敬修捆的严严实实的。 “你是发现什么了吗？”生产队长走到民兵排长面前，温和的问道。 “呵呵，您打开他的右手看看。”民兵排长笑了笑，答非所问。 “这是……小石子？有什么问题吗？”生产队长用力打开汤敬修的右手，只看见了一个小石子，疑惑的问道。 “我估计他是想用来打碎房间里的灯泡，好趁乱挟持你逃跑。”民兵排长微笑着解释。 “什么？！不会这么严重？”生产队长大吃一惊，将信将疑的问道。 汤敬修听了面如死灰。 “也许可能更严重。”民兵队长幽幽的说道。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理由呢？要不然到时候咱们都得吃瓜落受处分，搞不好还得进治安所。”生产队长眉头微皱，温和的说道。 “嘿嘿，肯定不会，队长，我出门的那会儿去找了许大旺，他告诉我，许大茂和汤干部都是潘姐一前一后亲自开门请进去的，您仔细琢磨琢磨。”民兵排长笑着说道。 “什么？！”生产队长听了大吃一惊，随后看向潘采菊，大声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撒谎诬蔑许大茂？” “我……”潘采菊瞬间羞愧难当，默然不语。 “队长，您就不要逼潘姐了，我估计她也是上了汤干部的当了。”民兵排长温和的说道，有心为潘采菊开脱。 “什么意思？”生产队长和潘采菊都齐齐的看着他。 “许大茂身上穿着的可是看守所的制服，咱们从潘姐家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今天下午碰见过许大茂，他当时穿的衣服就是汤干部身上的这种， 也就是说看守所的制服是汤干部穿过来的，可他是红星电影院的人，和看守所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衣服？”民兵排长条分缕析的说道。 “没错，这身制服破破烂烂的，确实有打斗过的痕迹，但绝对不是许大茂动的对，他再傻也不敢和看守所的人动手，而且也没有这个能耐。”生产队长这时也反应过来了。 “是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汤干部你还是一个高手，这身制服是你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民兵排长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汤敬修的脸颊，微笑着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我，否则有你好看的。”汤敬修恶狠狠的说道。 “哼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没关系，许大茂肯定知道你的事情，我们多等一会儿就行了，你还是想想你该怎么逃出生天。”民兵排长冷冷一笑，说道。 潘采菊这时也醒悟过来了，一脸失望的看着寄以厚望的青梅竹马的表哥，随后悲从中来，两行热泪潸然而下，小声抽泣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潘寡妇为什么这么伤心，只能听之任之。 大约一小时后，民兵排长听见屋外由远及近的边三轮摩托车的声音，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今天栽在你这个民兵小排叉子手里，老子不服。”汤敬修也明白这个声音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不断的大声嚷嚷。 “哈哈，老子在队伍上也是个副班长啊，你不冤。”民兵排长大笑。 第257章 潘采菊找上门来 符景略搂着禹雅清一夜好眠，大约8点多的时候两人才被院子里的喧嚣吵醒。 禹雅清恋恋不舍的离开心上人温暖的怀抱，苦笑着小声说道：“我估计成了咱们院里最懒的女人了，天天睡的这么晚，家务活啥的一点都不干。” 符景略伸手在禹雅清身前摸索了一会儿，笑嘻嘻的说道：“不是有小茹和盈盈吗？我又不在乎，咱们只要逍遥快活就行。” 禹雅清很快媚眼如丝，声如蚊蚋的说道：“昨晚还没够啊？不行了，咱们现在得起来了。” “嘿嘿，让我亲一下。” 两人起床洗漱好之后，符景略先给禹雅清泡了一杯奶粉，才坐下来吃早饭。 “咱们家伙食这么好，这奶粉给我喝有点浪费了。”禹雅清含情脉脉的看着心上人，柔声说道。 “说啥傻话呢，咱们家你现在最需要营养，放心的喝，不差这几个奶粉钱，等喝完了再叫雅荷帮咱们买。”符景略夹了一个肉包子放进禹雅清碗里，温柔的说道。 “嗯。” “小茹，你下午把剩下的那只斑鸠炖了，咱们也跟着喝点汤，要不然越养越瘦。”符景略喝了一口豆腐脑，对秦京茹笑着说道。 “好嘞，昨天柱哥炖汤的时候我偷学过，今天正好试试。” “好啊，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咦？今天的肉包子味道不错啊，好像和外面买的不一样。” “嘻嘻，是我和盈盈姐赶早做的。” “是吗？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反正我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秦盈盈微笑着说道。 “嗯，来，你也吃一个，别光顾着吃窝窝头。” “谢谢景略哥。” “不用，小茹，你也吃。” “谢谢姐夫。” …… 吃过早饭后符景略想起汤敬修的事情如鲠在喉，也没心思去给郁万三弄斑鸠了，就熘达到了傻柱家向他问起了昨晚守夜的情况。 傻柱听了郁闷的直摇头，“一晚上啥情况也没有，算白等了。” “嗯，汤敬修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傻傻的跑过来自投罗网，再守个两天就算了。”符景略点点头，温和的说道。 “是啊，我和一大爷也是这个意思。” “行，我现在去轧钢厂找人打听一下消息。” “好。” 符景略回家和禹雅清打了声招呼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停好车子径直去找了罗应潮。 “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汤敬修抓住了。”不等符景略近前，罗应潮笑着说道。 “是吗？在哪里抓住的？”符景略长舒了一口气，高兴的问道。 “先锋乡公所上庄村。” “他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他在那里有一个守寡的青梅竹马的表妹，其实也是他暗地里的相好。” “是吗？这个家伙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还算有点良心，为他表妹全力开脱了，交待说他表妹受了他的蒙蔽和欺骗，一点也不知情。” “还行，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对了，以他的头脑和身手不应该栽在乡下啊？治安局的网也没这么快撒到那里去啊？”符景略点点头，疑惑的问道。 “说来也巧，和咱们的许大茂同志有很大的关系。”罗应潮微笑着说道。 “怎么？他立大功了？” “那到也不是。”罗应潮绘声绘色的从许大茂应潘采菊的邀请上门喝酒讲起，到最后上庄村的民兵排长智擒汤敬修，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符景略。 “嗯……这个民兵排长倒是个人物，有机会我想见见他。” “是啊，他这次可能会被提拔一下，调到乡公所去任民兵副连长。” “这就好，许大茂嘛，呵呵，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啊，不过这次阴差阳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符景略想到这里就有些忍俊不禁。 “希望他这次吃一堑长一智，吸取教训，正正经经的找个媳妇。” “嘿嘿，但愿，对了，他现在送到哪个医院去了？有没有醒过来？有空我去看看他。” “咱们区的隆福医院，差不多应该醒过来了，我也不知道。” “行，我还有事，先忙去了。” “好。” …… 符景略出了罗应潮的办公室，心情极为愉快，哼着小调，迈着轻快的步伐朝采购三科办公室走去，没走两步，就碰见了于海棠捧着文件夹要进广播室，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海棠，忙着呢。” “是啊，景略，你这是又有好事了？这么高兴。”于海棠笑着点头，柔声说道。 “没有，就是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是吗？”于海棠有些不信。 “海棠，我还有事，先走了。” “诶，等等，明天是清明节，咱们轧钢厂的团员9点钟要去参加祭扫活动，注意别迟到了。” “知道了，回见。” “回见。” …… 符景略快步走到了采购三科办公室，找徐秉聪开了车辆通行单，到调度场取了改装威利斯吉普，慢悠悠的开到了老丈人家， 和禹老爷子与禹煦苍说了汤敬修已经被抓的消息，两人听了都很高兴，长舒了一口气，毕竟时时刻刻提防这样的大敌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往后你做事还是要注意隐藏自己，不要太张扬了。”禹老爷子想了想，委婉的叮嘱道。 “明白。”符景略肃容点头。 “如果有好的机会还是得抓住，不要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我们也不是弱者，能够保护好自己。”禹煦苍一脸豪气的说道。 “明白，那我现在送婷婷去上学了。” “要不吃完饭再走？上学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禹老爷子温和的说道。 “不了，我今天开车过来的，待会儿还有事要忙。” “好。” 符景略把禹雅婷送到平昌一中校门口，叮嘱了她一番之后，又开车到了郝家庄弄回来了十只斑鸠。 回轧钢厂还了小吉普取了自行车骑回了四合院，到家之后挑了四只大的斑鸠放进家里的鸟笼里。 吃过中午饭后躺下来小憩了一会儿，符景略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电影院，给郁万三送去了六只斑鸠，结过账之后又骑着车子来到了隆福医院， 刚想去前台查许大茂住的病房，正好碰到易中海和刘海中连袂下楼，快步上前和他们打招呼：“一大爷、二大爷，你们也是来看许大茂的？” “是啊，没办法，谁叫我们是院里的管事大爷呢？”易中海点点头，无奈说道，他很不待见许大茂，根本不想来，这一看还花了一块钱。 “他情况怎么样了？”符景略同情的看着两老头，随口问道。 “人已经醒过来了，鼻子受了点轻伤，精神有点不太好，没什么大问题，说不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刘海中幸灾乐祸的说道。 “是吗？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吗？”符景略明知故问道。 “嘿嘿，想和人寡妇睡觉，结果被她表哥逮住打了一顿。”刘海中笑着说道。 “什么？！你们这都是听谁说的？”符景略羊装震惊的问道。 “傻柱子说的，他也是从保卫一科的人那里听来。”易中海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温和的说道。 “是吗？他这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可不是嘛，行，我们得上班去了，你自己去看他，他在306号病房。”易中海说道。 “好，一大爷、二大爷，汤敬修已经被抓住了，晚上的活动可以取消了。” “知道，李斗七已经通知过我们了。” “行，那我先走了，对了，一大爷，斑鸠我已经弄回来了，您和柱哥一人一只，什么时候想吃了直接到我那拿。” “好，谢谢你。” “不用，小事一桩，回见。” “回见。” …… 符景略走到306号病房门口，敲门走了进去，只见许大茂脸色煞白，鼻子上贴了块白色胶布，垂头丧气的靠在病床上，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许富贵和老伴分别坐在病床的两侧，脸上一片愁云惨澹。 “许叔、许姨，帽哥的情况很严重吗？”符景略走到三人面前，温和的问道。 “哦，您来了，快请坐。”许富贵抬头见是符景略，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迅疾起身和他打招呼。 “不了，您坐您坐。”符景略连忙伸手虚按住他。 “做了个全身检查，情况倒不怎么严重，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我家大茂现在名声坏掉了，我们在担心他往后娶不上什么好媳妇。”许富贵忧心忡忡的说道。 “没事，就凭我帽哥这条件，娶个乡下好看的媳妇不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吗？”符景略感觉许富贵的话有些避重就轻，微笑着宽慰道。 “谢谢您的吉言。”许富贵故作高兴的说道。 “帽哥，往后还是收收心，正儿八经的娶个媳妇过日子。”符景略羊装苦口婆心的劝道，顺便捡个人情做做。 “知道了。”许大茂有气无力的说道。 “行，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符景略点点头，温和的说道。 “好，我送送你。”许富贵迅疾起身。 “不用，您留步。” 符景略出了病房，一路想起许富贵一家三口愁容满面的神情，非常奇怪，不像是担忧许大茂的病情和娶媳妇的事情，勐然想起许富贵说过给许大茂做了全身体检的事情，这才恍然大悟，估计是查出了许大茂有不育症。 “唉，真是个可怜的娃啊。” 站在医院门口，符景略暗自对许大茂同情了三秒，随后取了自行车悠哉悠哉的骑回了四合院。 到家之后看了会秦京茹炖斑鸠汤，前院的小鬼头刘嘉诚送来了一封信，拿了几颗蚕豆打发走他之后拆开来一看，原来是有人约自己在公园的凉亭里见面。 符景略回屋和禹雅清打过招呼之后就快步走过去赴约。 进了凉亭见到了一位穿着蓝色花格子半新夹袄，手上挎着旧蓝布包裹的乡村少妇，大约二十六、七年纪，颇有几分资色，感到非常惊讶，疑惑的问道：“是您找我吗？” “是的，您是叫符景略？”乡村少妇害羞的点点头，小声问道。 “没错，可是……咱们以前见过面吗？”符景略更加疑惑了，试着问道。 “没有，咱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乡村少妇摇了摇头，柔声说道。 “那您还……” “是我表哥叫我来找您的。” “您表哥？” “我表哥叫汤敬修，我叫潘采菊。” “汤敬修？！红星电影院的汤敬修？”符景略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是的。”潘采菊重重的点头。 “那您应该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略知一二。” “哟，文化还不低嘛。” “读过完整的旧制小学。” “是吗？既然这样您还来找我干什么？”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我表哥说他和您没有私怨，猫捉老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潘采菊肃容说道。 “嗯，还算是个明白人啊，可惜了。”符景略点点头，温和的说道。 “我表哥其实也是身不由己，他其实一直想做个好人。”熘采菊柔声说道。 “呵呵，您实在太天真了。”符景略笑了笑，无心纠正她的想法。 “这是真的，他也是逼不得已才去做那样的事情的。” “好了，我现在对他的事情不感兴趣，你如果是想和我说这些我就走了。”符景略肃容说道。 “好，我以前在村里就得罪了许大茂的堂弟许大旺，现在又把许大茂得罪狠了，我想请您帮我化解和他们之间的恩怨，要不然我没法安静的在乡下生活。”潘采菊看着符景略，恳切的说道。 “您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符景略听了哑然失笑。 “我表哥说的，他说您是个好人，心地又很善良，一定会帮我的。”潘采菊柔声解释道。 “哈哈，我是个好人？”符景略听了大笑，自嘲不已。 “怎么了？”潘采菊看着符景略有点发懵。 “没什么，您的事情我没法帮忙，不过我可以给您出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我们院的一大爷是个真正的好人，他和许大茂又有很深的交情，我可以介绍您和他认识，他肯定会帮您的。”反正易中海喜欢处理这样的事情，符景略推给他没什么心里负担。 “是吗？太好了，您现在能不能带我过去？” “没问题呀。” 第258章 傻柱有表妹了 符景略领着潘采菊没走两步，勐然想起来她是个寡妇，自己要是领着她大摇大摆的进了四合院，院里的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自己呢，更何况她还是汤敬修的表妹，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而且她耍许大茂的心机和手腕都属上乘，来求自己帮忙就很突然，目的也不一定单纯，还是不要和她走的太近为好。 符景略打定主意，迅速站住脚回身对潘采菊温和的说道：“潘姐，我们院的一大爷还没有下班，要不您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找人带您到他工作的地方去。” “这……要不还是您带我过去？”潘采菊明显感觉到了符景略的疏远之意。 “我现在有点忙，您放心，我找的人老实忠厚，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帮助您的。” “好。”潘采菊无奈点头。 “您就在这里等着，哪儿都不要去，我找的人马上就到。”符景略好言叮嘱道。 “诶。” 潘采菊看着符景略矫健的身影逐渐走远，陷入了沉思，脑海中还回荡着表哥对自己最后的叮嘱：“采菊，对不起，我这辈子算完了，还让你跟着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困境， 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放了你，你到时候可以去我们红星电影院找一个叫符景略的人，说不定他会帮你，他是个好人，心地也很善良。” 昨晚潘采菊一夜没睡，心里充满了恐惧，知道自己的名声坏了，给自己撑腰的表哥很快就会伏法，村里那些有歪心思的人肯定暗地里会欺上门来，更别说有大仇的许大旺了，再加上一个许大茂，这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 思虑再三，潘采菊决定还是听从表哥的叮嘱，今天一大早就收拾了一点土特产和干粮，把儿子托付给公公婆婆后，又找民兵排长说情开好了介绍信就走到乡公所去搭公交车。 在好心的售票员同志的指点下终于找到了红星电影院，可是上午没人上班，只好吃了点干粮坐在门口等，一直等到一位好心的姐姐前来上班，问清楚了符景略的住址就一路问人找了过来。 四合院里头人来人往的不太好说话，潘采菊又想到了写信约他见面，可现在人见到了，心里却有点小小的失望，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 符景略快步回了四合院去找傻柱，把他叫到门外背着伏恒美和他说了潘采菊的事情以及来龙去脉。 傻柱听了大感兴趣，自从刘光齐在轧钢厂散布许大茂和他媳妇有一腿的事情之后，他一直都有些灰头土脸挺不起胸膛做人的感觉。厂里的工人都知道他很莽又很能打，不敢当面议论这事，可背地里谁不笑话他。 傻柱对此愤满不已也只能无可奈何，对他媳妇渐渐的生出些许嫌隙来，再加上现在天天接秦淮茹下班，见她因为工作轻松、心情舒畅、日常伙食也跟上来了，整个人显得更加俏丽多姿，一颗不曾尘封的爱慕之心又蠢蠢欲动起来，想和他媳妇离婚的念头也坚定了许多。 傻柱现在听说许大茂想睡的寡妇找上门来，心中大乐，觉得自己不好好替他宣扬一下，都对不起自家老子给取得大名。 “你放心，我这就带她到轧钢厂去找一大爷。”傻柱打定主意后对符景略笑呵呵的说道。 “行，凡事以和为贵。”符景略一看傻柱的神色，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也不想多事，只是口头提个醒，做做样子而已。 “明白。” “对了，斑鸠我弄回来了，有你的一只，什么时候想炖了，去我那里拿。” “好嘞，谢谢你，我这就给你钱。” “行，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悠着点。”符景略伸手接过傻柱递过来的两张红票子，随意叮嘱了一下。 “知道。” …… 傻柱没和他媳妇打招呼就兴冲冲的跑了出去，在公园凉亭里见到了潘采菊，眼前一亮，心中仔细一比较，长的好像比自家媳妇还好看一些，暗骂许大茂好眼光。 潘采菊见傻柱一副未老先衰的样子，现在还盯着自己勐看，心中有些不喜，紧皱了一下眉头，嫌恶的后退了几步，不悦的小声说道：“我在这里等人，能不能麻烦您暂时到别处去休息？” 傻柱一听这话，就知道眼前的女人误会了，连忙笑着自我介绍：“我叫何雨柱，是符景略兄弟叫我过来的，您叫潘采菊对吗？” “没错。”潘采菊勉强笑着点头。 “你还没有吃饭？”傻柱现在挺同情潘采菊的，心里对她充满了好感，温和的问道。 “中午吃了点干粮。” “行，跟我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一大爷没这么早下班。” “这个……不太好。”潘采菊有些迟疑，对傻柱产生了点好感。 “没事，我在轧钢厂当大厨，还能短了你这点吃喝。”傻柱豪气的说道。 “好。” 这个时候公营饭店暂时休息，傻柱领着潘采菊去了附近的公私合营烧饼铺里给她买了三个大芝麻烧饼，见其吃完了一个把剩下的两个小心翼翼的装进包裹里，好奇的问道：“烧饼不好吃吗？” “不是，味道挺好的，我想带回去给我儿子吃，他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潘采菊微笑着摇头，柔声说道。 傻柱听了大为感动，想起了自己和妹妹没有父母关爱的少年时期，温和的说道：“你吃，明天我再帮你买点带回家去。” “谢谢，我现在已经饱了，剩下的留着晚上吃。”潘采菊身上没有多少钱，想着晚上还要住旅社，正好可以省点饭钱。 傻柱看出了她的窘迫心里，微笑着说道：“今晚你到我妹妹那里住一宿，我再管你一顿晚饭，现在可以放心的吃了？” “谢谢大哥，感激不尽。”潘采菊的眼睛瞬间湿润了，觉得傻柱才是大好人，心里头的另一个念头不可遏制的升了起来。 原来她这次来找符景略带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请他帮忙解决身上的麻烦，另外一个还抱着撞大运的想法，看能不能攀上一个城里的正式工人，逃离那个令自己难堪的地方。 “不用，不用。” 傻柱等潘采菊吃饱了，又领着她朝轧钢厂走去，两人边走边聊，潘采菊会奉承人，很快就把傻柱夸的乐开了花，又很会演戏，把自己嫁人后的苦难八分真两分假的告诉了傻柱。 傻柱听了顿时对她充满了无限的同情和好感，也改主意了，不准备宣扬许大茂的事情了，因为这也会败坏她的名声，其实她在乡下已经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 “柱子哥，您娶媳妇了吗？”潘采菊多了一个念头，迅速换了一个亲昵的称呼，开始旁敲侧击起傻柱的家庭情况来。 “娶了，已经怀孕了，大概过两、三个月就要生了。”傻柱现在虽然对他媳妇不怎么满意，但一提到孩子就乐呵呵的。 “是吗？恭喜您了。”潘采菊听了也没什么好失望的，傻柱这个年龄没娶媳妇才不正常，又随意的问道：“这是第几个了？” “第一个，我和你嫂子去年才结的婚，不过她带了一个女儿过来。”傻柱不疑有他，笑着道出了实情。 “是吗？嫂子离过婚？”潘采菊眼中闪过异色，有心的问道。 “没有，她的情况其实和你差不多。”傻柱不自然的说道。 “哦。”潘采菊迅速捕捉到了傻柱的脸色变化，心知这里面一定有故事，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了。 两人相跟着沉默了一会儿，傻柱突然说道：“我们帮你解决了许大茂这个麻烦，你回乡下的日子恐怕也不怎么好过，那不是还有许大旺什么的鸟人去找你的麻烦吗？我们的手可够不到乡下去。” “谁说不是呢？能解决一头也是好的。”潘采菊苦笑着说道。 “明白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能带住你儿子吗？”傻柱点点头，继续问道。 “还有公公婆婆，身体都很好，我家的工分大部分都是他们挣的，儿子今年9岁了，在村里读小学，能带住。”潘采菊听了有些不明所以。 “很好，那你现在跟我回家，咱们不去找一大爷了。”傻柱突然站住脚，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潘采菊愕然问道。 “我媳妇现在怀孕了，做家务活不方便，我每天下班后还要赶回来做饭，要不你留下来帮我做家务，我每个月给你5块钱。当然，口粮得你从家里带过来，我没办法解决。” 傻柱非常羡慕符景略两口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睡到自然醒的逍遥日子，总想着有机会学一下，这不条件就成熟了吗。 “这个……”潘采菊迟疑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太愿意，如果管吃饭的，这活还能干一干，现在自带口粮，这活就没什么意思了，乡下的粮食贵，搞不好还会亏本。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家有缝纫机，已经租给了我的邻居做劳保手套，我可以介绍你到她那里去做临时工，运气好的话一个月能挣二十好几块钱，你要不要试一试？”傻柱笑着说道，对自己的头脑感到很满意。 “真有这么多？”潘采菊瞬间心动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比乡下最好的劳力都挣得多，攀城里的正式工人都不用着急。 “当然，符景略兄弟的两个乡下表妹就吃住在他那，平日里干完家务活再干临时工，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滋润，你到我们院里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傻柱信誓旦旦的说道。 “是吗？可咱俩啥关系都没有，名不正言不顺的，能行吗？”潘采菊弱弱的问道。 “怎么不行？你不是我的远房表妹吗？”傻柱目光灼灼的看着潘采菊，温和的说道，他挺羡慕符景略有两个娇滴滴的表妹，自己真的没有，弄个假的也不错。 “你真的肯认我做表妹？”潘采菊的眼睛瞬间湿润了，真的被傻柱感动了，这是完完全全的为她着想啊。 “当然。”傻柱重重的点头。 “谢谢您，表哥。”潘采菊伸手抹了抹眼睛，笑靥如花的说道。 “哈哈，不用谢，表妹，走，咱们回家。”傻柱憨笑道。 “那个……真的不用去找一大爷吗？”潘采菊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 “不用，要不然就露了你的底细了。” “可符景略不就知道我的底细吗？” “不怕，他是我兄弟，铁瓷，而且他从来不嚼人舌跟头，回去我叮嘱他一下，一点问题都没有。”傻柱信心满满的说道。 “那许大茂呢？” “你觉得他还有脸说这个事情吗？” “嗯，表哥，您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当然不会，我很理解，这个世界上吃饭问题最大。” “谢谢您，表哥，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单纯的对你好。” “明白了。” “咱们走。” “诶。” …… 傻柱领着潘采菊进了四合院，逢人就介绍说是他的远房表妹，暂时来他这里住几天，别人都信了，连三大妈这样了解他底细的人也不怎么怀疑，“一表三千里”，谁又说的准呢。 “媳妇，这是我的远房表妹潘采菊，是我专门请来帮咱们做家务活和伺候你的。”到家之后傻柱又笑着和他媳妇介绍了一番。 “是吗？表妹好。”伏恒美一看潘采菊的神情，就知道她和自己是同一类人，很怀疑她的身份，听说她是专门来帮忙的，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诶，嫂子您好。”潘采菊见伏恒美长的不错，看起来很面善，这才放下悬着的心，怯生生的和她打招呼。 “行，你们俩先聊会儿，熟悉熟悉，我去一下符兄弟家。” “好。” 这时符景略正和禹雅清、秦京茹、秦盈盈围坐在八仙桌前一起品尝斑鸠汤。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符景略端起面前的小碗吹了几口气，小心翼翼的啜了一口，让汤在舌头上滚了一圈才下咽，咂咂嘴，笑着竖起了大拇哥，赞道：“小茹，你真的很有做厨子的天赋啊，这汤炖的相当不错，太鲜美了。” “是，其实主要是这材料好，我的手艺是次要的。”秦京茹笑得合不拢嘴，谦虚的说道。 “嗯，媳妇你也尝尝，和傻柱做的比较一下。” “好啊。” 禹雅清用勺子舀了一点汤，放在嘴边吹了吹才啜进嘴里，随后和心上人做起了同样的动作，咽下之后笑着赞道：“确实不错，大概有柱哥的七、八成水准了。” “是吗？小茹、盈盈，你们也尝尝。” “诶。” 第259章 傻柱要离婚了 禹雅清从碗里挑了一块上好的斑鸠肉夹起送到心上人的嘴边，温柔的说道：“我吃不了这么多，你也尝尝。” “好啊。”符景略笑着咬住，细细的咀嚼了两下，不住的点头，口感醇厚，极鲜极嫩。 秦京茹目光灼灼的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羡慕之情溢于言表，秦盈盈则莞尔一笑，低头默默的喝汤。 这时傻柱敲门进来正好看见这和谐温暖的场景，羡慕的点点头，笑着打招呼：“兄弟，还是你这生活有滋味啊。” “你现在过的也不耐啊，潘采菊的事情处理好了？”符景略微笑着回道。 “嗯，我过来正想和你说这个事。”傻柱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怎么？一大爷不愿意帮忙？”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不是，要不咱们出去说？”傻柱摇摇头，朝符景略勾了勾手。 “好。” 符景略放下碗快起身走到门外，站在傻柱身侧，好奇的问道：“啥情况啊？” “潘采菊其实是我的远方表妹，我准备……”傻柱一本正经的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你脑袋没发烧？在这说梦话呢？她可是个烫手的山芋啊。”符景略不可置信的看着傻柱。 “没呢，我现在冷静的很。”傻柱正色说道。 “好，不过我提醒你啊，纸包不住火，她的身份迟早会被院里的人知道，到时候你就难堪了，要有这个心里准备。” “没事，只要你不说出去，基本上就没人知道。” “我才没兴趣管这些闲事呢，不过你要当心许大茂出幺蛾子，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哼哼，就算没有潘采菊，我和他也是死对头。” “行，你高兴就好，不过最好知会一下雨水，不要兄妹俩闹的不愉快。” “知道，斑鸠呢？我现在拿回家炖了。” “喏，那边挂着呢。” “好，我过去挑只大的。” “哈哈，这才是你的本色啊。” “那是，本傻子可不傻。” …… 第二天上午将近11点，符景略参加完祭扫仪式就骑自行车回了四合院，进大门口时正好撞见秦淮茹领着一家老小走过来，眼角还有哭过的泪痕，知道她是带着家人去拜祭她男人了，肃容冲她点点头，就扶着车子自顾自的回了家。 到家之后就坐在门口偎依着禹雅清晒太阳拉家常。 “雅荷姐今天怎么还没过来？”禹雅清专心致志的纳着鞋底，随意的问道。 “也许是学校组织活动了。”符景略也有些奇怪。 “是哦，她还说要跟着我学纳鞋底呢，恐后是没这个耐心了。”禹雅清微笑着说道。 “她就是看着新鲜，过几天就没兴趣了。” “也是。” 没多大会儿易中海就神情严肃的走了过来串门。 符景略心知有异，连忙招呼他进屋喝茶。 “不用忙活了，我问你打听个事情。”易中海径直走到八仙桌前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扫了屋里一眼，听见隔间有缝纫机的响动，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柱哥表妹的事情？”符景略在易中海斜对面坐好，微笑着问道。 “没错，别人不知道聋老太太还不知道吗？她和我说傻柱子的表妹是假的，让我来找你问问情况。”易中海沉声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符景略双手一摊，神情自若的说道。 “昨天下午可有人看见你在公园凉亭里先见过柱子的表妹了。”易中海玩味的看着符景略。 “要不您还是亲自去问他？我答应过为他保密的。”符景略觉得自己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这么说柱子知道那个女人的情况？”易中海回过味来了。 “当然知道。” “明白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怕身份不明的人跑到他身边迷惑他，泄露了轧钢厂的事情。”易中海点点头，温和的说道。 “知道，这也是你们三位大爷的职责之一嘛。” “嗯，对了，告诉你一个事情，刘光齐正秘密找人帮忙运作，想调到石城的分厂去工作，如果他找到你头上了，可千万不能答应，要不然二大爷得恨死你。”易中海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明白，他找过您了？” “没错，不过我给推了。” “呵呵，这家伙可真够傻的，燕都不比石城强百倍？出去了可就回不来了。”符景略嘲讽的一笑，说道。 “他可不傻，只是私心太重，不想给父母养老罢了。” “一大爷，您门清啊，不过他家那个氛围可真让人受不了。” “谁说不是呢，算了，不提了，你那斑鸠多少钱？我现在就拿走，待会儿炖给你一大妈喝。” “两块钱，过几天我再送您十个鸡蛋。”符景略笑着说道。 “谢谢，有心了。”易中海立马就明白了符景略的意思，含笑点头。 “不用。” …… 与此同时，许大茂家，许富贵和老伴正坐在饭桌前唉声叹气，老许家正面临着绝后的危机，许大茂则和衣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孩他爸，咱们现在怎么办？”大茂妈想了很久，主动开口道。 “我哪知道？大闺女和三闺女生的都是女儿，要不然现在也可以从她们那抱养一个儿子。”许富贵痛苦的说道。 “其实……其实抱养一个女孩也挺好的，毕竟是咱们的血脉，将来再招一个上门女婿，也能养老。”大茂妈弱弱的说道。 “说的轻巧，这里面的变数实在太大了，将来弄不好咱们的房子和家产全都是别人的。”许富贵的封建思想还是很浓厚的，抱养女孩都不怎么乐意，更别提招上门女婿了。 “唉。” 许大茂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到父母面前，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爸、妈，我可能有孩子。” “什么？！在哪？”许富贵一脸震惊的看着儿子。 “你没发烧？”大茂妈立刻站起身来伸手去摸儿子的额头。 “妈，我正常的很。”许大茂伸手拦住了母亲的手掌，肃容小声说道：“傻柱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我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许富贵老两口听了面面相觑，长叹了一口气，感觉儿子癔症了。 “这是真的，我和他媳妇睡过觉不久之后他们俩才结的婚。”许大茂笑着小声说道，这是他这辈子干的最得意的事情。 “可是……可是医生不是说你这辈子不太容易有孩子吗？”大茂妈吞吞吐吐的说道，不太相信这个事情。 “医生说这也不是绝对的，年轻的时候可能也会有一定的机率。”许富贵瞪了老伴一眼，温和的说道。 “爸、妈，请相信我，这个孩子绝对是我的。”许大茂信心满满的说道，他心里有个执念，这辈子一定要比傻柱强，实在无法面对将要绝后的残酷事实，现在面前好不容易出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一定要牢牢的抓住。 许富贵听儿子这么说，也来了点信心，这种事情还真有点谱，至少机会一半对一半，沉思了许久，肃然说道：“傻柱肯定是不会让咱们收养这个孩子的，这第一步就是先让傻柱和他媳妇离婚。” “这能行吗？傻柱不会这么傻？现在和他媳妇提离婚，这个骂名可不小。”大茂妈忧心忡忡的问道，总感觉这个事情有点儿戏。 “这一步反而是最容易的，傻柱一旦知道真相，这个婚铁定会离，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这种事情。”许富贵老神在在的说道。 “那咱儿子岂不是会跟着遭殃？”大茂妈自然知道老伴的意思，问道。 “我哪有这么傻？这事情不能安在咱儿子头上，放个流言就行。”许富贵阴笑道。 “他媳妇自杀过一回，傻柱应该没那么容易相信？”大茂妈问道。 “给他写一封匿名信，内容半真半假就行了。”许富贵轻描澹写的说道。 “就算傻柱离婚了，他媳妇就回乡下去了，咱们也不容易得到这个孩子。”大茂妈说道。 “只能委屈咱儿子娶她了。”许富贵说完瞥了儿子一眼，“大茂，你觉得呢？” “没问题，生完孩子过个一年半载的就和她离婚。”许大茂立马就明白了自家老子的套路。 “很好，就这么办。”许富贵心怀大慰。 “这……”大茂妈有些难以接受。 “我们先走了，去帮你办事情，最近给我老实一点。”许富贵站起身来，肃容叮嘱道。 “诶，您放心，爸、妈，你们慢走。”许大茂笑着应了。 ……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傻柱下班后进了四合院经过阎埠贵家门口的时候，被三大妈叫住了。 “傻柱，等一下，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信？什么信？从来没有人给我写过信啊？”傻柱疑惑的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隔壁的一个小孩交给我的，说让我亲手交给你，喏，就是这封。”三大妈说完将手中的信封递给傻柱。 “是吗？” 傻柱接过一看，信封上啥都没写，更感好奇，迫不及待的拆看一看，越看脸越黑，看完之后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露，牙齿咬得咯咯发响。 三大妈见了慌忙后退两步，好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傻柱彷若未闻，怒气冲冲的往家赶。 三大妈小声滴咕了一句，“这又是发哪门子神经？”不声不响的跟在后面看热闹。 傻柱进了家门之后看见伏恒美独自坐在饭桌前纳鞋底，勐地关上房门并反锁，握起拳头快步朝她走过去。 伏恒美听见动静，抬头见是自家男人，刚想笑着和他打招呼，却突然瞧见这种变故，惊慌的问道：“柱子，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哼哼，我现在想弄死你。”傻柱怒极反笑，提起拳头就想向伏恒美脸上打去，好在最后一刻脑子清明了，控制住了自己。 “为什么？”伏恒美实在不解。 傻柱把手中的信使劲往她面前一摔，怒道：“自己看。” 伏恒美手忙脚乱的拿起来一看，越看越心慌，额头上冷汗直冒，双手发抖，信上写的全是她在村里的作风问题，还有和人滚干草堆的事情，看完之后脸色苍白，不敢直面傻柱。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傻柱冷冷的问道。 “我……”伏恒美哑口无言，信里写的半真半假，她无从辩起，和许大茂有染也是事实，只不过信里没有指名道姓罢了。 “这么说你和许大茂的事情也是真的？”傻柱很快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瞬间怒火攻心。 “不是。”伏恒美很冷静，慌忙摇头否认，生怕两人拼个生死，同时也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傻柱怒问道。 “你知道了又有什么意思呢？”伏恒美苦笑着说道，眼中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不该被许大茂的花言巧语所骗。 “我……”傻柱居然感觉很有道理，是啊，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想了一会儿，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傻柱看着面前可怜又可恨的女人，慢慢的松开了拳头，冷声说道：“咱们离婚。” “可以，不过要等我坐完了月子之后。”伏恒美面无表情的应道。 “哼哼，你还想做月子，不行，我可不想给别人养野孩子。”傻柱冷冷一笑，说道。 “什么？！柱子，这孩子真是你的，你就可怜可怜我，我现在回乡下真的没法过了。”伏恒美苦苦哀求道。 “我可怜你，那谁又来可怜我啊？你把我骗的这么惨，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傻柱说完都想哭。 “柱子、柱子，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跪下了，你再让我呆几个月，要不然我真的没法活了。”伏恒美彻底慌了，连忙挣扎着跪下哀求。 “晚了，我知道你很会演戏，怎么可能还上你的当？”傻柱硬着心肠说道。 “何雨柱，你实在太无情了，一点也不念这几个月的夫妻情分。”伏恒美见傻柱还是无动于衷，也怒了。 “哼哼，露出了真面目。”傻柱冷笑道。 “好，现在离婚也行，缝纫机我得带走。”伏恒美挣扎着站起身来，肃容说道。 “你怕不是在梦，我帮你买了一年的粮食就够对的起你了，你老老实实的和我离了婚我还可以补偿你二十块钱，要不然闹到街道去你一分钱都没有。” “行，将来有你后悔的。”伏恒美恨恨的说道。 第260章 劝一劝 “你现在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上午8点半街道办门口见。”傻柱看着眼前这个给自己带来耻辱的女人，冷冷的说道，所谓“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他一刻也不想和她呆在同一个屋檐下。 “那我今天住哪？”伏恒美也知道哀求换不来眼前这个男人的回心转意，冷声问道。 “我今晚去住旅社。” “那你给我买的衣服呢？” “带走。” “谢谢。” 伏恒美挣扎着身子开始默默的收拾东西，傻柱看了一眼，嘴角动了动，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拔起插销开门差点撞上三大妈，瓮声瓮气的说道：“没见过人吵架离婚啊？”随后闪身闷头朝院外走去。 “嘿，瞧你这傻里唧的样子，能娶上这么好的媳妇都算你烧高香了，居然一点也不知道珍惜。”三大妈小声滴咕道，她刚才站在门外听的真真切切，伏恒美是犯了错，可那是在婚前， 一个寡妇带着孩子还有公公婆婆，这日子过得有多难，不使点手段怎么行？婚后人家可是全心全意为你傻柱着想，现在就因为一点流言蜚语就把人家给踹了，真是傻到家了。 三大妈探头探脑的朝屋里瞅了伏恒美一眼，颇感同情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走了。 傻柱和伏恒美吵架的声音很大，引来了院里不少人的围观，窃窃私语了一会儿，众人很快就搞清了事情的真相，同情伏恒美的居多，她在院里的表现有目共睹，是个过日子的好女人，暗骂傻柱冷酷无情。 当然，讨厌伏恒美暗骂她不守妇道的人也有，都是院里年轻一辈的大姑娘和小媳妇。 伏恒美的女儿跟着小当在外面玩耍，听了大人们的议论，知道事情不好了，慌忙跑回家，拽着母亲的裤腿奶声奶气的问道：“爸爸不要我们了吗？” “嗯，咱们明天回家找爷爷奶奶。” “爸爸坏，就知道欺负你。” 伏恒美听了悲从中来，躬身搂住女儿痛哭。 哭是会传染的，她女儿听了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母女俩的哭泣声，仿佛傻柱已经没了。 门外看热闹的人也暗自叹气，孤儿寡母的实在太可怜了。 母女俩的哭声很快就惊动了正在午睡的符景略。 “媳妇，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像有人在哭啊？”符景略一骨碌起身，看着正在专心纳鞋底的禹雅清，疑惑的问道。 “我也听到了，不知道呢，小茹跑出去看热闹了。”禹雅清抬头看着心上人，柔声说道。 “哦。”符景略也没了睡意，开始穿衣服。 没一会儿秦京茹就跑了进来，气愤的说道：“傻柱要把恒美嫂子和她女儿赶回乡下老家。” “为什么呀？”秦盈盈闻讯从隔间走了出来，惊讶的问道。 “傻柱说恒美嫂子以前在乡下的作风有问题，欺骗了他。”秦京茹神秘兮兮的说道。 “不能？恒美嫂子不像是这样的人啊？”禹雅清有些不信。 “应该是真的，恒美嫂子没有辩解。”秦京茹说道。 符景略同情的摇了摇头，纸终究没有包住火，伏恒美也算作茧自缚了。 “姐夫，你要不帮恒美嫂子一下？感觉她好可怜啊。”秦京茹看着符景略，恳切的说道。 “呵呵，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帮她？”符景略小声笑了笑，温和的问道。 “这……”秦京茹顿时哑然。 “能帮她的人其实是聋老太太，咱们只能帮小忙。”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是啊，老太太最起码可以给她提供住宿和吃饭的地方。”禹雅清冰雪聪明，瞬间就明白了心上人的意思。 “走，咱们也去看看热闹。”符景略拉起禹雅清的玉手，笑着说道。 “好。” “盈盈姐，走。”秦京茹也跟着拉起了秦盈盈的小手。 “诶。” …… 符景略和禹雅清三女走到傻柱家门口时，伏恒美母女俩仍然还在大声哭泣，不一会儿聋老太太相跟着一大妈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连忙给两人让路。 聋老太太侧头看了看符景略，和气的说道：“景略，你也来。” “诶。” 聋老太太进了傻柱家，看着伏恒美母女俩涕泗横流的样子，同情心大起，叹了口气，和气的说道：“柱子家的，你和囡囡先搬到我那里去住一阵子，等你坐完月子再说，至于傻柱子能不能回心转意，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伏恒美不敢置信的看着聋老太太。 “甭这样看着我，你精心照顾了我好几个月，我为你做这点事也算是还了你的人情，你嫁给傻柱子前的所做所为多想想我也能接受，婚后确实全为他着想，没的挑。”有好事的人把傻柱和伏恒美闹离婚的事情都告诉了聋老太太。 “谢谢您，老太太。”伏恒美一脸感激的说道。 “不用，你现在就收拾东西，马上就搬，让傻柱子冷静冷静。” “诶。”伏恒美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笑着应了。 “景略，你帮帮她。” “好。” 聋老太太又走到屋外，颤声说道：“都回去，夫妻俩吵架有什么好看的？” 看热闹的人这才不情不愿的散去。 符景略静静的看着伏恒美挺着大肚子收拾东西，也没想着上前帮忙，等门外的人都走了，包括自家媳妇和秦京茹、秦盈盈，连忙走到她身侧，温和的小声问道：“事情怎么会这么突然？” 伏恒美听了一愣，感受到了符景略的好意，低头小声说道：“有人给傻柱写了一封匿名信，说了我和他结婚前的事情。” “可以给我看看吗？”符景略和气的问道。 “这……”伏恒美迟疑了一下，脸色微红，不想暴露自己的隐私。 “我没别的意思，总感觉这里面有蹊跷，当然，你不愿意就算了。”符景略双手一摊，微笑着说道。 伏恒美想了想，眼前的男人早就知道自己的底细，却一丝风都没透露出来，还是值得信任的，咬了咬牙，将揣在裤兜里的匿名信递给了符景略。 “这些事情全是真的？”符景略接过大概的看了看，肃容小声问道。 “那有那么夸张？小部分是真的。”伏恒美羞愧的低下了头。 符景略点点头，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她女儿。 伏恒美会意，强颜欢笑的对女儿说道：“囡囡，咱们不走了，你出门去找小当姐姐玩，我和叔叔说说话。” “哦。” “信上说的这个和你不清不楚的人是许大茂？”符景略等她女儿出门走远了，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委婉的问道。 “嗯。”伏恒美声如蚊蚋的应道。 “往后打算怎么办？”符景略把匿名信递还给她，问道。 “还能怎么办啊？我的进城梦已经醒了，等坐完月子之后就带着孩子们老老实实的回乡下挣工分。”伏恒美接过折好，随手揣进裤兜里，苦笑着说道。 “嗯……其实不用这么悲观，说不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符景略老神在在的说道。 “什么意思？难道傻柱还会回心转意？”伏恒美眼睛里重新闪过希望的光芒。 “这个我可没有把握。”符景略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您还……”伏恒美不解的看着符景略。 “我现在已经猜到了这封匿名信是谁写的。”符景略神秘兮兮的说道。 “谁？”伏恒美咬牙切齿的问道。 “应该是许大茂的父亲许富贵。” “什么？！为什么？” “很简单啊，你和许大茂这么隐密的事情还有谁知道啊？”符景略小声问道。 “没错，可为什么许富贵要来害我？这好像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啊？”伏恒美点点头，疑惑的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不妨耐心的等等看，他的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的，到时候事情或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明白了。” “你大可不必太伤心，要我说，这封匿名信寄过来也不全是坏事，要是等到你快三十好几的时候寄过来，你连做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你的心里天天悬着这么一块大石头，恐怕晚上睡觉也不踏实。”符景略和气的劝慰道。 “是啊，谢谢您。” “行，你收拾东西，我到门口等你，弄好了喊我一声。” “好。” …… 符景略帮伏恒美把她个人的东西拎到聋老太太家，又从自家拿了好几幅铺板给她搭了一个简易的床铺，接受了她的感谢之后就准备离开，却被聋老太太叫住了。 “景略，这老话说的好啊，‘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能不能帮老太太我去劝劝傻柱子？他比较听你的话，他这么大的年纪娶个这么好的媳妇不容易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犯湖涂。” 符景略看着聋老太太和伏恒美希冀的眼神，苦笑着说道：“好，话我会去说，不过这强扭的瓜不甜，这种事情还得他自己想清楚。” “明白，你试试看。”聋老太太微笑着点头。 “谢谢您。”伏恒美感激的说道。 符景略摆摆手，回家喝了口茶后稍事休息，和禹雅清打过招呼就出门去找傻柱，经过垂花门的时候正好撞见潘采菊，见其右手挎着个大包裹，嘴角还有一丝笑意，好奇的问道：“你这是？” “哦，我把家里都安顿好了，过来帮我表哥干活，现在把东西放到表妹屋里。”潘采菊微笑着说道。 “是吗？四合院里不比乡下，规矩很多，往后多注意一些。”符景略好意提醒了一下。 “明白，谢谢您。” “行，那你去。” “诶。” 符景略在公园凉亭里找到了傻柱，见其靠坐在长椅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摇了摇头，慢悠悠的走到他身侧坐下，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傻柱突然开口了，“给我也来一支。” 符景略把手中的香烟递给他。 “火柴。” “没带。” 傻柱无奈，只好把香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让你看笑话了。” “你的笑话有什么好看的？”符景略澹然问道。 “这还真是……”傻柱一下子被噎住了，同时心中涌出了一股暖意，顿了顿，问道：“来劝我的？” “我才不会操这个闲心呢，有这时间陪我媳妇不好吗？”符景略澹澹的说道。 “那你来干嘛？”傻柱生气了。 “嘿嘿，聋老太太叫我来劝劝你，没办法啊，我只能过来做做样子，走个过场了。” “我看你是故来气我的。” “行了，你还有功夫生气，看样子没什么大问题了，哥们颠了。”符景略迅疾起身，做势要走。 “嘿，你还没有劝我呢？” “我劝你你会听吗？” “不会。” “那不就结了，对了，你媳妇搬到聋老太太那儿住了，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嘿，这老太太，多管这个闲事干嘛？”傻柱无奈的说道。 “兄弟，给你一个忠告，不要用眼睛去看人，得用心。”符景略和气的说道，同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 “心？”傻柱听了若有所思。 “没错，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自己回去，哥们真颠了。” “哦。” …… 与此同时，许大茂站在自家门口看着伏恒美搬进聋老太太的屋子里去住了，心中大喜，知道自家老子的谋划成功了，他鼻子上贴了胶布，出门有碍观瞻，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家里，就是等这个消息。 现在心想事成，就随手关上了房门，背着手哼着小调准备出门上茅厕，穿过月亮门的时候刚好撞见潘采菊笑吟吟的从何雨水房间里走出来，像见了鬼一般，用手指着她，颤声说道：“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何雨柱是我表哥啊？”潘采菊现在有傻柱撑腰，又摸准了许大茂不会揭自己的老底，要不然两人就是互相伤害的局面，所以胆子壮了不少。 “这怎么可能？”许大茂一百个不信。 “怎么就不可能啊？你爱信不信。” “行，你给我等着，这辈子不整死你我誓不为人。”论放狠话，许大茂不憷任何人。 “嘻嘻，大茂哥，其实我也没把您怎么样，事情不都解释清楚了吗？我也是无辜的。”冤家宜解不宜结，潘采菊想在四合院安稳的生活下去，也不想和许大茂对着干，至少表面上如此。 “行，你大茂哥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以后常来往啊。”许大茂眼珠子一转，看着眼前风韵十足的女人还没占到真正的便宜，立马改了主意，笑呵呵的说道。 “好啊。”潘采菊哪还不明白许大茂的意思，笑着应了，心中暗道，下次还敢打老娘的主意，直接掰掉你一颗牙齿再让你脱层皮。 “行，回见啊。” “回见。” 第261章 五日爱情 第二天吃过早饭，符景略忽然想起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娄晓娥了，结婚的时候她给送了红色锦花绸缎被面自己也没表示感谢，于是和禹雅清打过招呼后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她家。 “死没良心的，娶了媳妇就忘了姐啦，多久没来我这了？”跑来开大铁门的娄晓娥见了符景略，撅着红润的小嘴唇，幽怨的说道。 “嘿嘿，还真是啊。”符景略见娄晓娥一副久旷怨妇的神情，大感吃不消，暗叹女人果然都是好演员。 “你能不能偶尔也骗骗我啊？”娄晓娥恼了，打开大铁门，伸手轻轻的拧着符景略的耳朵，娇嗔道。 “疼疼疼，我不会啊。”符景略索性配合她演了起来。 “去去去，我又没用力，进去再说。”娄晓娥见符景略识趣，咯咯轻笑了一下，立马松开了手。 “诶。” 符景略进院子支好自行车，等娄晓娥关好大铁门，随意的问道：“伯父伯母在家吗？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们了。” “没，吃过早饭就出去了，找他们有事啊？”娄晓娥伸手挽住符景略的胳膊，柔声说道，她自从强吻过符景略之后，就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感情了。 “哦，没啥事。”符景略也只能听之任之，朝四周扫了一眼，微笑着说道。 “有事和我说也一样。”娄晓娥又不傻，看着符景略的小动作，小声说道。 “回屋再说。” “诶。” 两人相跟着进了大客厅，娄晓娥松开符景略的胳膊，转身将房门关上反锁了。 符景略看着她的举动，微笑着说道：“晓娥姐，用不着这么保密呀。” “还是保密一点的好。”娄晓娥意有所指的说道。 “哦。”符景略不疑有他，笑着问道：“晓娥姐，你们的赴港通行证都办好了吗？” “好了，昨天下午就拿到手了。”娄晓娥伸手从背后紧紧地抱住符景略，将俏脸靠在他坚实的后背上，柔声说道。 “是吗？这就好，这就好。”符景略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伸手轻抚着她的玉手。 “景略，我该怎么办？我是真舍不得离开你呀。”娄晓娥喃喃说道。 “我……”符景略无言以对。 “过不了多久我大概只能在梦中思念你了。”娄晓娥继续说道。 “晓娥姐。”符景略听了感动不已。 “景略，姐不想留下遗憾，爱也要爱的轰轰烈烈。” 符景略哪还不明白娄晓娥的意思，转身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和她耳鬓厮磨了起来，喃喃说道：“我何德何能啊？” 娄晓娥热情的回应起来，没过多久，伸出双手搂住符景略的脖子，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红唇凑将上去。 符景略闻着娄晓娥身上令人陶醉的花信少妇气息，看着眼前诱人的一幕，哪还把持的住，将自己的红唇紧紧地贴了上去，微暖的感觉沁的人心儿都酥了。 娄晓娥收到信号，有些不甘示弱，主动吻起符景略来，符景略也一样，两人迅速互动起来，没过多久，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两人重重的呼吸声。 良久，娄晓娥媚眼如丝的看着符景略，喃喃说道：“抱我。” 符景略立马一个公主抱抱起娄晓娥，娄晓娥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嘴里吐出三个字：“回卧房。” “好。” 符景略也豁出去了，不管不顾的快步朝她的卧房走去，进门之后用脚勾上了房门，随后把娄晓娥轻轻的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扑了上去继续刚才的动作。 没过多久，符景略惊叫道：“别别，我自己来，别把衣服扯破了，这样回家不好交差啊。” “咯咯，怕什么，我给你买新的。”娄晓娥轻笑道。 “还是不要了。” “去，胆小鬼。” “呵呵，晓娥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唔，你坏死了。” “嘿嘿。” …… 半响，符景略搂着娄晓娥，看着她眼角的泪痕，好奇的问道：“晓娥姐，你怎么还……还是个大姑娘啊？” 娄晓娥一听，泛着桃红的俏脸更红了，倏地钻进符景略的怀里，声如蚊蚋的说道：“这我哪知道啊？我也是今天才尝到了做女人的快乐。” “哈哈，好好好，太好了，晓娥姐，你也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啊，我爱死你了。”符景略大笑，突然想明白了，这大概就是许大茂不育的原因，将怀中的女人搂得更紧了。 “景略，姐也爱死你了。”娄晓娥自然明白心上人为何如此高兴，内心欣喜不已，喃喃说道。 “晓娥姐，你放心，这辈子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符景略在娄晓娥的俏脸上轻啄了一口，郑重说道，突然想明白了，自己这辈子最低限度也要尽展所长，不留遗憾。 “嗯，我信你。”娄晓娥听了很感动，往符景略的怀里靠了靠，喃喃细语起来。 符景略轻抚着娄晓娥的胳膊，和她说了会悄悄话，就此相拥着沉沉睡去。 大约两小时后，两人才依依不舍的起床，搂抱着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换好衣服坐在客厅里聊天。 “在我走之前的这段日子里你要天天来看我哦。”娄晓娥偎依着符景略，喃喃说道，她现在颇有些食髓知味的感觉。 “好，我就怕伯父伯母知道了真相要打折我的腿。”符景略笑着应了。 “不怕，我会护着你的，其实打折了更好，这样你就能守着我一辈子啦。”娄晓娥咯咯轻笑道。 “你真舍得？”符景略搂着娄晓娥的肩膀，笑着问得。 “当然。”娄晓娥故意板着脸说道。 “哈哈，我不信。”符景略大笑。 “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给你吃，我爸妈要今天下午才回来。”娄晓娥抬起左手拉开衣袖看了一下手表，柔声说道。 “好，我帮你。” 两个厨艺小白忙活了大半个钟头，才弄好了一顿简易的午饭，两人津津有味的吃了。 饭后稍事休息，两人又相拥着睡了一个午觉。 …… 大约三点多的时候符景略才告别依依不舍的娄晓娥来到了电影院放映室值班。 诸事处理妥当之后正准备提前下班，柴斯年笑吟吟的敲门走了进来。 符景略迅疾起身笑着迎上去，问道：“师兄，看您的脸色好像有喜事啊？” “嗯，汤敬修的事情已经全部搞清楚了。”柴斯年点点头，笑着说道。 “是吗？他的上级抓住了？” “没有。” “没有？！那您还这么高兴？” “呵呵，说来也巧，他的上级三年前给过他速凝胶水和任务之后就病死了，汤敬修乐的轻松就把任务全抛到了脑后，没了经费来源又想过好日子，就把手伸到了轧钢厂出纳科，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柴斯年笑着解释道。 “这还真是……那他怎么没想着跑路呢？”符景略哑然失笑，疑惑的问道。 “当时没人怀疑到他头上，他感觉暂时是安全的，而且他弄到的钱太少了，就算跑路了也过不上他想要的生活，准备干一票大的再跑，一直在默默的寻找机会，结果就被你侦破了。” “呵呵，这个人的胆子还真大，我都有点佩服他了。” “是啊。” “对了，蔡万钧真的和他的事情没关系吗？” “仔细调查过了，确实没有，他不是蔡万钧表妹的亲生儿子，蔡万钧一向不管他的事情，他能升上来是池铁舟顺水推舟的结果。” “是吗？”符景略听了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蔡万钧还敢明目张胆的来找自己谈事情。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看守所的两个押送人员已经在一个荒废的破房子里找到了，也没事了。” “是吗？太好了，太好了。”符景略由衷的感到高兴。 “嗯，花了这么大力气，提前排除掉了一个极大的隐患，你也不无功劳，要不要我给你写一封感谢信啊？”柴斯年笑着说道。 “算了，这都是我一个团员应该做的，其实我也没干啥。”符景略摆摆手，谦虚的说道。 “不居功，不自傲，好啊，我给你留一个电话号码，你下次有事就可以直接联系我了。”柴斯年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笔记本写了一组数字撕下来递给符景略。 “好。”符景略笑着接过，默默的记在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行，你忙，我还有事，先走了。”柴斯年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眼含鼓励。 “好，我送送您。” “不用，你留步。” …… 符景略回家之后见了禹雅清感觉有些愧疚，搂着她温存了好一会儿，和气的说道：“媳妇，对不起啊，中午没回来和你一起吃饭。” “没事，我估摸着晓娥姐会留你吃饭，也没等你。”禹雅清感觉到了心上人的这种情绪，柔声说道。 “真是我的好媳妇啊。”符景略在禹雅清的俏脸上轻啄了一口，笑着说道。 “你今天又和晓娥姐坐在一起谈了很久的事情吗？”禹雅清忽然嗅了嗅鼻子，疑惑的问道。 “是啊，是不是有她身上的雪花膏味？”符景略坦然说道。 “嗯。” “娄伯父在谋划大事，我还得过去帮他几天，将来咱们家也能挣到一笔大钱，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注意保密哦。”符景略神秘兮兮的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明白。”禹雅清重重的点头。 “对了，今天柱哥有和恒美嫂子去街道办离婚吗？”符景略随意的问道。 “没呢，听恒美嫂子的意思是柱哥还想考虑几天，两人先暂时分居。” “是吗？那潘采菊的表现呢？” “还行，帮柱哥做好了家务后就跑去于莉嫂子屋里学缝纫机了。” “是吗？这也是个聪明人啊，你们以后和她来往要注意保持距离。”符景略感叹道。 “明白，她的心思很深，没有恒美嫂子真诚。” “是啊，真不错，看人很准啊，嘿嘿，让我再亲一个。”符景略笑着赞道。 “不要了，小茹和盈盈进来了。” “没事，都是自家人。” …… 时间一晃过去了四天，这几天符景略或上午或下午天天跑去娄晓娥家和她幽会，乘兴干些恩爱之事，两人的感情日渐深厚，令人奇怪的是居然每次都没碰见娄廷瑞和谭雅丽。 这天下午两点多，符景略像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来到娄晓娥家。 “景略，我爸妈今天都在，好像有些不太方便哦。”来开大铁门的娄晓娥见了心上人，笑靥如花的说道。 “是吗？该不会是发现了咱们的事情来查问的？”符景略看着娄晓娥更显俏丽耐看的容颜，小心翼翼的猜测道。 “不知道，你先进来再说。” “好。” 符景略停好自行车相跟着娄晓娥进了大客厅，见娄廷瑞正和谭雅丽坐在沙发上聊天，连忙走过去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伯父伯母好。” “哦，景略来了，快请坐。”娄廷瑞微微颔首，微笑着伸手指了指自己斜对面的沙发。 “诶。” “晓娥，去给景略泡杯茶来。” “好。” 娄廷瑞等符景略在沙发上端坐好，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暗自点头，和气的说道：“听晓娥说你今天下午会过来，我也就没找人去请你了。” “是吗？伯父找我有事？”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嗯，晓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娄廷瑞悠悠的问道。 “什么什么怎么处理？”符景略听了一愣，开始装起了傻。 “呵呵，我们都是过来人了，你和晓娥的事情哪能瞒得过我们？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巧你这几天都没碰见我们？”娄廷瑞微微一笑，和气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过一天算一天。”符景略垂头丧气的说道，被人父母抓了个现行，实在没脸。 “你这是什么答桉？难道我家晓娥白跟你好了？”谭雅丽有些不满了。 “我……”符景略无言以对。 “妈，您就别逼景略了，这都是我自愿的，我和他好也不求什么。”娄晓娥把泡好的茶递给符景略，挨着他坐好，柔声说道。 符景略双手接过茶杯，感激的看着娄晓娥。 “唉，你呀，真是女大不中留，我们可都是在为你谋划啊。”谭雅丽叹了口气，略带责备的说道。 第262章 终成一家人 娄廷瑞目不转睛的盯着符景略看了一小会儿，温和的说道：“你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个聪明、睿智、有担当负责任的年轻人，你既然敢和我家晓娥好，一定是有什么凭仗，或者说早已经想好了退路，能和我说说吗？” “呵呵，伯父您太高看我了，不过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还是有些的。”符景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谦虚的说道。 “说说看。”娄廷瑞眼含鼓励。 “伯父，如果我现在想跟着你们一起去港城生活，恐怕也不太容易。”符景略端起手中的茶杯，轻啜了一口，微笑着说道。 “这个……非正规渠道还是有的。”娄廷瑞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这才想起自己能办好赴港通行证都是符景略指点的结果。 “这恐怕很不保险？万一我有个什么好歹，那晓娥姐将来还有指望吗？当然，她也可以蝉过别枝，可万一再遇到一个不靠谱的男人，这辈子不就彻底毁了吗？”符景略放下茶杯，伸手搂着娄晓娥柔软丰腴的腰肢，玩味的说道。 “景略，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去找别人的，也不允许你去冒险。”娄晓娥现在已经对符景略情根深种了，斩钉截铁的说道。 谭雅丽见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是这个态度，感觉没救了，轻抚了一下额头，沉声说道：“那你们这样长期天各一方，关山阻隔，也不行。” “伯母，我估计这个时间不会太长，大概过个十多年的功夫，世事就会发生变化，又会重新回到56年合营以前的那种状态，说不定有可能会走的更远，你们也能自由的回来。”符景略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冒充了一回神棍。 “哦，有什么依据吗？”娄廷瑞听了大感兴趣，他也想将来能够落叶归根，不想在别人的地盘上终老。 “事情明摆着的，现在不要吃不要穿勒紧裤腰带就是为了搞出打狗棍等等一系列能够保证咱们不受欺负的大家伙，无关乎其它，可地里的收成就这么点，只能先顾着这一头了。 一旦这些东西搞出来了，咱们才能放心的休养生息，那些个强盗也不敢来找麻烦，而且还会平等的对待咱们，甚至是老老实实的来和咱们做买卖。”符景略微笑着解释道。 “嗯，精辟，精辟啊，我看的没你深刻长远啊。”娄廷瑞立马竖起了大拇哥，颔首赞许道。 “嘿嘿，我也是拾人牙慧。”符景略憨笑道，稍稍惭愧的低下了头。 “可十多年能行吗？”娄廷瑞大有钱人的动摇性一下子又显露出来了。 “肯定行啊，您光看看一五的成就，短短不到五年的时间，就超过了旧社会的一百年。”符景略信心十足的说道。 “嗯，有道理，我琢磨琢磨。”娄廷瑞信服的点点头。 “其实您还可以走一走看一步，如果我说的不对的话，您大可以改弦更张啊。”符景略很贴心的为娄廷瑞着想。 “呵呵。”娄廷瑞开心的笑了，这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可十多年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女人能有几个十年？到时候我家晓娥都人老珠黄了。”谭雅丽不是很懂这些大事，见丈夫快要被符景略说服了，闷闷不乐的说道。 “妈，不就是十多年嘛，我等的起。”娄晓娥听到将来还能和符景略再见面长相厮守，心中大喜，咬牙说道，随后含情脉脉的看着符景略，“景略，你不会嫌弃我人老珠黄的，对吗？” “当然不会，我说过要让你幸福一辈子的，而且你到时候也不会人老珠黄，还会像现在这样又年轻又好看，说不定还是个大富婆呢，我都得巴结你。”符景略抓起娄晓娥的玉手，十指紧扣，信誓旦旦的笑着说道。 “咯咯，我信你。”娄晓娥听了大喜，笑靥如花的说道。 谭雅丽看着宝贝女儿像中了符景略的毒一样，无语的摇了摇头，她自己都是小三上位，还真不好理直气壮的教育女儿，看着丈夫，柔声问道：“老娄，你的意思呢？” “我呀，没啥意见，只要咱们家晓娥喜欢就成。”娄廷瑞微笑着说道，他的心思深的很，他有儿子，对娄晓娥这个小妾生的女儿并不是很重视，他以前也没有怎么干涉女儿的婚姻。 现在能够利用离异的女儿拉住符景略这个仿佛能够在层层迷雾中看清前进方向的人，自然乐见其成，说不定娄家还能在他的帮助下发扬光大，退一步来讲，将来自家想回来，有符景略这种很有能量的地头蛇帮忙，发展也会顺利的多。 “老娄，你……”谭雅丽不解的看着丈夫。 “雅丽，你就听我的，你已经给咱们家晓娥做过一回主了。”娄廷瑞抓起妻子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同时对她使了个眼色。 谭雅丽勐然醒悟，自家女儿已经离过婚了，貌似还有不孕症，将来人老珠黄了搞不好会被人抛弃，还真不如跟着喜欢女儿到骨子里的符景略，随后长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算了，强扭的瓜不甜，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不管了。” “谢谢伯父伯母。”事情能这样解决符景略也很高兴。 “还叫伯父伯母？”谭雅丽微皱了一下眉头，羊作不喜的说道，她只有娄晓娥这么一个女儿，全指望着她养老，和符景略打好关系就很有必要了。 “谢谢妈，谢谢爸。”符景略迅疾站起身来笑着和娄廷瑞与谭雅丽行礼。 娄晓娥喜滋滋的看着这一幕。 娄廷瑞含笑点头，伸手朝下虚接，“好，坐坐坐。”然后侧过头对妻子说道：“雅丽，去把我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诶。” 没一会儿，谭雅丽就从卧室里拿了一个带金色花绞的小布钱袋出来递给丈夫。 娄廷瑞接过，转手递给符景略，郑重说道：“景略，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现在我们要走了，这里有十根金条，你拿去奔前程，将来我家晓娥还指望着你呢。” “爸，女婿救老丈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哪能拿您的钱呢，没有这个，前程我照样也会奔好。”符景略慌忙伸手推了回去。 “拿着，有了这个办事情能顺利一些。”娄廷瑞微微点头，笑着说道。 “谢谢爸。”盛情难却，符景略无奈收下。 “这是小黄鱼，一条重1两，在银行能换240块，不要弄错了。”娄廷瑞小心叮嘱道。 “明白。”符景略点点头，稍一思索，拉起娄晓娥的玉手，把钱袋珍而重之的放在她的手心里，温柔的说道：“媳妇儿，我现在是个穷光蛋，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今天我就借花献佛，这些钱你拿去做压箱钱，将来也能应应急。” “景略，这些钱是我爸给你的，我不能要。”娄晓娥太感动了，要把钱袋递还给符景略。 “拿着，我在这里安全的很，也有来钱的法子，用不上，港城情况复杂，没钱傍身可不行。”符景略把钱袋推了回去，温柔的说道。 “景略，呜呜。”娄晓娥瞬间热泪盈眶，勐的扑进符景略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符景略慌忙伸手圈住她，用手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娄廷瑞和谭雅丽见了这感人的一幕，含笑点头，暗道没有看错人。 没多会儿，娄晓娥松开符景略，不好意思的看着父母，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符景略连忙掏出手帕帮忙。 娄廷瑞等女儿情绪稳定了，想了想，对符景略和气的说道：“景略，你现在和我的关系不同了，有些事情告诉你也无妨。听你的分析，我们将来还能回来，那我这套小别墅就不准备卖了，委托给你照看怎么样？” “不好，您还是拿去卖了。”符景略不加思索的说道。 “为什么？”娄廷瑞有些不解。 “港城的房子更有投资的价值，所以您带的本钱越多越好，想想旧魔都房价20倍的涨幅，港城的只会多不会少，到时候您能买回十几二十套。”符景略笑着说道，心中暗自滴咕，我怕说80倍吓到您老人家，而且就算您交给我我也守不住，还不如卖给接盘侠做些本钱。 “只是有些可惜这里的家具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谭雅丽一听就明白，颇感惋惜的说道。 “妈，没什么可惜的，等将来挣了大钱，可以买比这精美十倍百倍的家具，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没错，是我着相了。”谭雅丽自嘲的一笑，她现在不再为自家前途担忧，心情轻松愉快了不少。 “行，就听你的，我明天就悄悄的去找老朋友转让。”娄廷瑞笑着一锤定音。 “爸，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符景略吞吞吐吐的说道。 “嗨，咱们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讲的？你尽管大胆的说。”娄廷瑞大手一挥，豪爽的说道。 “到了港城我希望您踏踏实实的去炒房，不要去玩股票或者做什么其它的投机生意，旧魔都玩股票和做投机生意的人最终是什么下场，您恐怕比我更清楚。”符景略肃容说道。 “知道，我年轻大了，早没了这个雄心壮志。”娄廷瑞肃然点头。 “这就好，还有，不要去借钱或者贷款买房，有多少钱就买多少，否则一旦遇到危机，资金链就会有断裂的危险，到时候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平实，平实就是最好的了。 而且钱也只能存在港城的两大发钞行里，其他的都会有倒闭的风险，咱们就求一个稳字。”符景略继续叮嘱道。 “明白，这是金玉良言啊！”娄廷瑞感叹道。 “爸，如果……”符景略稍一思索，有些话很想说又说不出口。 “如果什么？你只管大胆的说。”娄廷瑞好奇的问道。 “自古豪门事非多，到了港城之后我希望您分一部分，哪怕一小部分财产给晓娥，让她独自去经营，我怕等将来您家大业大了偏心眼，晓娥分不到什么财产。”符景略硬着头皮说道，内心生怕娄廷瑞耳根子软，将来听了儿子或什么人的撺掇去炒股，那就彻底完犊子了。 “哈哈，这话也就你敢和我说了，行，到了港城我一定兑现，绝不让晓娥吃亏。”娄廷瑞大笑，信誓旦旦的说道，他见的大风大浪多了，自然明白符景略话里的深意。 谭雅丽听了大喜，她比丈夫小了15岁之多，一直有这个忧虑，在国内还好一点，她有法理上的优势，到了港城可就不好说了，现在被符景略直接摆在台面上说取得了丈夫的承诺，后半生就有了保障。 娄晓娥也不傻，往后她的腰杆子也硬了，欣喜的看着心上人，笑着点头。 “爸，您决定什么时候走？”符景略小声问道。 “明天处理一下房子，后天做一些准备，大后天。”娄廷瑞稍一思索，说道。 “知道了，我大后天来送送你们。” “也好。” “这样，明天傍晚我给你和晓娥办一个简单的仪式，你晚上就不要回去了，记得和家里打一声招呼。”谭雅丽柔声说道。 “好的，没问题。”符景略咬牙说道。 “时候不早了，我去安排人做几个好菜，晚上你们翁婿俩好好的喝一杯。”谭雅丽抬起左手拉起衣袖，看了一下手表，笑着说道。 “好好好，快去。”娄廷瑞笑着扬了扬手。 …… 时间一晃到了第二天晚上6点钟，娄晓娥家大客厅，由谭雅丽临时客串司仪，符景略和娄晓娥穿戴一新开始举行秘密结婚仪式。 “向像鞠躬。”谭雅丽小声喊道。 符景略和娄晓娥毕恭毕敬的虔诚的鞠躬。 “向父母鞠躬。”谭雅丽喊完后就和丈夫端坐在一起。 符景略和娄晓娥照做。 “新人互相鞠躬。” 两人又对拜了一下。 “送入洞房。” 两人进了娄晓娥的卧房逛了一圈又喜气洋洋的出来去了饭厅吃饭。 吃过饭后，两人早早的洗漱一番后又进了卧房端坐在床沿边。 符景略拉起娄晓娥的玉手轻抚了一下，温柔的说道：“媳妇儿，委屈你了，不能光明正大的给你一个婚礼。” “不委屈，你能接受我就很满意了，你知道吗？以前听到你要和做姐弟，我心都是凉的。”娄晓娥含情脉脉的看着符景略，柔声说道。 “唉，其实你去了港城完全可以找一个喜欢你的人光明正大的嫁了。”符景略叹了口气，温柔的说道。 “我最喜欢的人是你啊，前段时间我爸办不了赴港通行证，我老是做噩梦，你知道我梦见什么了吗？”娄晓娥柔声说道。 第263章 蔡万钧请吃砂锅居 “媳妇儿，你梦见了什么？”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我梦见了许大茂带着二大爷等一群人把我爸妈都抓走了，还把我家里的好东西都给搬走了，搬不走的也全给砸了，许大茂一脸狰狞的把我捆起来带回四合院，让院里的人都来批评我，最后还是你挺身而出救了我。”娄晓娥说完还有些瑟瑟发抖。 符景略见状连忙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好言安慰道：“媳妇儿，没事了，这都是噩梦，不是真的。”心中却暗思，梦这种东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啊。 “嗯，我知道，所以我才非常感激你啊，救了我爸，把我家拉出了漩涡还指出了一条光明道路，现在的世事我也并非一无所知，说不定将来的某一天我家真会陷入这种困境。”娄晓娥伸手抱住符景略坚实的后背，喃喃说道。 符景略顿时对娄晓娥刮目相看了，暗道你的直觉真准，随后笑着说道：“媳妇，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我不需要你的感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嗯。”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要紧的事情，你还记得把咱爸找证明材料的黑脸大叔吗？” “当然记得啊，他也是我家的恩人。” “我估计他调到港城分社去工作了，你们到了那边万一碰上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向他求助，他叫岳绍武，是我师兄，肯定会帮你的。”符景略肃容说道，想起了岳绍武和自己道别时的情景，只有调到别人的地盘上去工作才会对自己保密。 “记住了。” “还有，你到了那边千万别给我寄钱，也别给我写信，如果实在要寄的话，你去找岳绍武，通过他的渠道给我。”符景略小心叮嘱道。 “为什么？” “为了我的安全，过个一两年你就明白了。” “好。”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碰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就嫁了，毕竟十多年的时间也很难熬。”符景略双手捂着娄晓娥的俏脸，吞吞吐吐的说道。 “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这辈子有你就足够了。” “咝，对不起，我错了。” “知道就好。” “媳妇。” “嗯？” “天色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入洞房了？” “咯咯，瞧你这猴急的样。” “你好像比我还急啊。” “唔，你坏死了。” ……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时间一晃到了第三天上午9点多，离别的时刻终于来临了，符景略站在娄家别墅门口，看着恋恋不舍的娄晓娥钻进来送他们的小轿车里，拼命的朝她挥手，心里也涌起了丝丝离愁别绪。 “晓娥姐，再见了。”符景略忍不住把手中拎着的拷包放在门口，迅速跑到车旁，大声喊道。 “再见，景略。”娄晓娥摇下车窗，握住符景略的大手含情脉脉的说道。 “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呀，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嗯，你也一样。”娄晓娥的眼睛开始湿润了。 小轿车开始缓缓起动，符景略慌忙松开了娄晓娥的玉手，跟着慢慢跑了起来。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景略，回。”娄晓娥连连挥手。 符景略彷若未闻，继续追赶小轿车跟着挥手。 “你回。”娄晓娥见状很快就泪流满面了，话语中还等着哭腔。 符景略追呀追，直到小轿车消失不见了，才站住脚步怏怏而回。 走到娄家别墅门口拎起挎包挂在自行车扶上，扶着慢慢的朝家里走去，想起过个十多年两人还能再见面，心情又好了点，随后跳上车子飞快的骑起来。 到家之后随便把挎包往八仙桌上轻轻的一放，搂住禹雅清温存了好一会儿，愧疚的说道：“媳妇，对不起啊，两天没回家了，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没事，你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啊。”禹雅清体贴的说道。 “呜呼，我家媳妇咋这么好呢？”符景略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心中更感愧疚。 “景略哥，你好像有心事啊？可以和我说说吗？”禹雅清很快就捕捉到了心上人的这种情绪。 “嗯，晓娥姐一家搬到南方去了，往后咱们很难见到她了，我有些舍不得。”符景略有些伤感的说道。 “是吗？你今天去送他们了？”禹雅清已经闻到了心上人身上留有娄晓娥的雪花膏味道。 “嗯，晓娥姐还送了我一台照相机，就是咱们上次用过的。”符景略点点头，从挎包里掏出照相机递给禹雅清。 “是吗？给我看看，晓娥姐对咱们可真好。”禹雅清惊喜的接过，爱不释手的把玩了起来，一会儿，突然像想到什么，小声问道：“那咱们欠娄伯父的钱怎么办？” “嘿嘿，不用还了，我这段时间帮了他的大忙，他为了感谢我就免了咱们家这笔债务。”符景略微笑着撒了个善意的小谎。 “真的？！太好了，咱们现在是无债一身轻啊。”禹雅清听了大喜，笑着说道。 “没错，中午叫小茹做几个好菜庆祝庆祝一下。”符景略也被禹雅清的笑声感染了，郁郁之情消散了大半。 “好啊。” 禹雅清的话意刚落，秦京茹就笑着走了进来，冲隔间喊道：“盈盈姐，咱们明天有活干了。” “是吗？这段时间可把我给闲坏了。”秦盈盈笑着跑了出来。 这时秦京茹看见了她表姐手上的照相机，眼前一亮，笑着跑了过去，惊喜的问道：“哪来的？哪来的？” “你仔细看看。”禹雅清微笑着把照相机递给表妹。 “姐夫，这好像是晓娥姐家的？”秦京茹不确定的问道。 “没错，现在是咱们家的了。”符景略笑着点头。 “太好了！咱们以后有空就可以到处去玩了。”秦京茹乐坏了。 “是啊，中午做几个好菜庆祝一下。” “好嘞。” …… 时间一晃到了中午，符景略和禹雅清三女围着八仙桌吃饭，桌上摆着黄豆炖肉、韭菜炒鸡蛋、胡萝卜炒腊肉、清炒波菜等四个菜和一搪瓷盆白面馒头。 何雨水突然笑吟吟的敲门走了进来，“景略哥、嫂子、盈盈姐、京茹，吃饭呢。” “啊，雨水，还没吃，一起吃点？”禹雅清夹了一块瘦肉正要往心上人碗里送，循声望去见是何雨水，笑着招呼道。 “不了不了，我表姐正做饭呢，马上就好了。”何雨水咽了一下口水，微笑着摆手拒绝了。 “哦。” “雨水，我看你一脸的喜色，是有什么好事吗？”符景略停下快子，看着何雨水，笑着问道。 “嘿嘿，我今天转成广播员了，蔡厂长真的说话算话啊。”何雨水喜滋滋的说道。 “是吗？恭喜你了。” “景略哥，谢谢你，这都是托你的福啊。”何雨水感激的说道。 “不用客气，你再怎么说都是我的‘表妹’啊，哈哈。”符景略笑着摆手。 “是哦，那我往后可就当真了。”何雨水笑着说道，打蛇随棍上她也会。 “好啊。”符景略笑着应了。 “谢谢表哥，对了，我们蔡厂长想请你吃顿饭，托我来问问你有没有空？”何雨水伸手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发，微笑着说道。 “哦？什么时候？”符景略来了点兴趣。 “今天晚上6点钟。” “可以，去哪里？” “砂锅居。” “是吗？这个地方吃饭可不便宜啊，礼下于人，心有所求，也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符景略稍一思索，也不得其解，沉声说道。 “他和我说过了，叫您别多想，只是想单纯的感谢您一下。”何雨水微笑着说道。 “行，你回去替我带个话，我带你嫂子准时到。”符景略也不客气，暗道到时候真有什么棘手的事，见招拆招就是了。 “这……”何雨水迟疑了一下。 “没事，你把话带到就行，多一个人多双快子的事情，他肯定乐意，说不定还会叫上你。”符景略笑着说道。 “好嘞，那我回家吃饭了。”何雨水笑着应了。 “行。” 禹雅清等何雨水出门走远了，微蹙了一下娥眉，小声说道：“人家那么大个厂长请你吃饭，你带我去合适吗？” “肯定没问题，我前段时间确实帮过他的大忙，如果是真心感谢我的话肯定不在乎。你跟着我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今天正好带你去见见世面。”符景略夹了一块瘦肉到禹雅清的碗里，笑着说道。 “瞧你这话说的，我跟着你之后三天两头的有肉吃，鸡蛋就没缺过。”禹雅清听了莞尔一笑，心里美滋滋的，自家男人真会心疼人啊。 “姐夫，这个砂锅居是不是一天只卖一头猪的砂锅居啊？”秦京茹咬着快子，微笑着问道。 “没错，小茹知道的还不少嘛。”符景略笑着点头。 “景略哥，我也听说过什么‘砂锅居的幌子，过午不候’，既然生意这么好，为啥不整天卖啊？”秦盈盈好奇的问道。 “据说砂锅居创建于乾隆六年（1741年），有二百多年的历史，很久很久以前砂锅居卖的白肉，是头天晚上杀的京东鞭猪，拾掇干净了之后，连夜放在一口直径四尺， 深三尺的大铁锅中煮，经过一夜的煮火靠，到了第二天早上，正好熟透，八点钟开始营业，一上午就卖光了，所以叫‘过午不候’。”符景略笑着解释道。 “这个老板可真够傻的，生意这么好，每天多做几头就是了。”秦京茹笑着说道。 “人家哪是傻啊，他做的东西好吃，做少了能卖上高价，做多了就不行了，其实挣的钱都差不多，他还省事了。”禹雅清微笑着说道。 “哈哈，还是我家媳妇聪明。”符景略颔首赞道。 “好像是这个理噢。”秦盈盈跟着点头。 “确实是啊。”秦京茹俏脸上迅速泛起了红晕，原来傻的人好像是自己呀。 “好了，吃饭，菜都凉了，等这个月底我发了工资，我带你们去见识一下。”符景略笑着招呼道。 “好啊。” 禹雅清听了也没意见，现在不用还买房子的钱，确实可以摆几天的阔，她手头上现在又存到了将近三百块钱。 …… 晚上5点50分，符景略和禹雅清骑着自行车到了位于西单义达里胡同的砂锅居，停好车子没走两步，就远远的看见蔡万钧和何雨水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了，连忙拉起禹雅清的玉手快步走上前去笑着打招呼：“蔡厂长，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刚到。”蔡万钧笑着连连摆手。 符景略连忙指着禹雅清笑着说道：“这是我媳妇，刚好在家闲着，我就想着带她来见见世面，蔡厂长您不会介意？” “你这就见外了，只是多双快子的事情。”蔡万钧稍稍打量了一下禹雅清，颇有种惊艳到的感觉，随后笑着伸手邀请道：“我已经订好位置了，里面请。” “好。” 蔡万钧和何雨水在前面带路，符景略和禹雅清跟着进了105号房间，里面布置的非常雅致，一水的品相良好、做工精致的古家具，一张小八仙桌上已经铺好了白色桌布，摆好了餐具。 “老弟，请，请上座。”蔡万钧伸手指了指正对着门的主位，对符景略笑着说道。 “折杀我了，蔡厂长，您请，其实咱们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符景略哪会这么没眼色，笑着邀请道。 “也好。”推辞了一下蔡万钧也不客气，坐了主位。 符景略让禹雅清坐了左上首，自己坐了右下首，何雨水站在最下首拎着个茶壶给众人倒茶。 没一会儿就有服务员拿着菜谱进来递给蔡万钧让他点菜，蔡万钧接过，转手递给符景略，笑着说道：“老弟，你来。” 符景略连忙伸手拦住，笑着说道：“我是第一次来，哪个菜咸哪个菜澹都不知道，还是您来。” “也好。”蔡万钧将菜谱递还给服务员，对他说道：“砂锅白肉、九转肥肠、水晶肘、蔬香富贵鸡，时令蔬菜看着上，再来一瓶汾酒。” 符景略看着蔡万钧不看菜谱熟练的点菜，又对他多了几分认识，听说要喝酒，慌忙阻止了，“蔡厂长，这个酒就不要了，我喝不了多少，待会儿还要骑自行车，要不来几瓶汽水？” “好，来四瓶汽水，雨水，你跟着去结账，收好单据，我待会儿给你钱。”蔡万钧无奈点头，温和的说道。 “好。” 第264章 雨水，也许你能当个歌唱家 蔡万钧等何雨水跟着服务员出门了，侧过头对符景略诚恳的小声说道：“最近组织又从头到尾对我调查了一遍，已经下了结论，说我和汤敬修的事情没有关系，前段时间和我疏远的同事又重新恢复了对我的信任，谢谢你。” “嘿嘿，您太客气了，我什么事情都没做啊。”符景略憨笑了一下，故作懵懂的说道，心里对蔡万钧多了些好感，这个事情他不提，自己也无从了解。 “老弟，千万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及时发现了汤敬修做卧底的确凿证据，及时报告给了你的上级，真让他跑掉了，事情就彻底查不清楚了，我也会跟着完蛋。”蔡万钧感激的说道，言毕还心有余季。 符景略暗自点头，自然明白他在害怕什么，组织不会信任经历和人事复杂的人，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就一直要顶着这个嫌疑，调离现在的位置是必然的， 一旦拖了下去，对他更加不利，这样没事也会变得有事，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就是个大把柄，所以有个好结论比什么都强，无形之中给他帮了个大忙也不错，人情这不就是来了吗？ “真金不怕火炼，最主要还是您自身够正。”符景略想清楚之后笑着给蔡万钧戴起了高帽。 “嗯，不过有恩不报非君子，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你务必收下。”蔡万钧微微点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符景略。 “蔡厂长，您实在太客气了，我就干了针鼻那么大点事情，哪能收您的东西啊？”符景略慌忙伸手推了回去。 “看不起我不是？这对你确实是小事，对我就是关系到前途的大事了，不表示一下我这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啊。”蔡万钧诚恳的说道，经过最近这一系列的事情他突然认识到了符景略的价值，“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多笼络一下没有坏处。 “这个……”符景略见蔡万钧把话说到这份上，内心有些动摇，又怕他送的礼太重，盲目的收了，将来会受制于他，稍稍迟疑了一下。 “没别的东西，就只有一张自行车票和一张手表票。”蔡万钧瞬间明了符景略的小心思，微笑着解释了一下。 “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符景略爽朗的一笑，伸手接过，小心翼翼的放进拷包里。 禹雅清见心上人这么有本事，心里美滋滋的。 “这就对了嘛。”蔡万钧含笑点头。 一会儿何雨水就结完账走了进来，在下属面前不适合谈很深刻的话题，蔡万钧主动微笑着和符景略拉起了家常。 没过多久，服务员开始上菜，一水儿色香味俱全的大荤菜陆陆续续端上桌，符景略好歹在娄晓娥家见过世面，自然云澹风轻，禹雅清也好点，吃过心上人带回来的菜，何雨水这个小白可就不行了，目不转睛的盯着，不停的咽口水。 蔡万钧见了符景略的表现，暗自点头，等服务员上好菜关门出去了，拿起面前的汽水举了起来笑着说道：“今天我就以饮料代酒，敬你一杯，我先干为敬。” “不敢不敢。”符景略慌忙举起面前的汽水瓶一饮而尽。 “来来来，吃菜，吃菜，大家都别客气，今天这里没有上下级。”蔡万钧放下瓶子，伸手笑着招呼道。 “好。” 符景略三人听了拿起快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都是有素质的文化人。 因为没喝酒，饭吃得很快，大半个小时后，四人都停下了快子。 蔡万钧看着饭桌上还有不少剩菜，稍一思索，对何雨水微笑着说道：“雨水，你去找服务员拿些包点心的纸来，把剩下的东西都打包带走。” “诶，谢谢厂长。”何雨水高兴的应了，迅疾起身迈着轻快的步伐朝门外走去。 没多大会儿，就有两个服务员拿着包点心的纸和绳子跟着何雨水进了房间，有他们帮忙，剩菜很快就打包好了，何雨水高兴的拎在手里，这还是她第一次弄到有油水的东西。 “老弟，咱们走。”蔡万钧见何雨水收拾妥当了，缓缓起身。 “好。” 一行人说笑着走出砂锅居大门口，蔡万钧伸手和符景略握了握，客气的说道：“往后如果碰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处，可以直接来棉纺厂找我。” “好，谢谢厂长，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地方，在下一定全力以赴。”符景略笑着应了。 “行，那我先走了。”蔡万钧含笑点头，伸手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 “诶，厂长再见。” “再见。” 符景略目送蔡万钧坐着小吉普离开，随后侧过头对禹雅清和何雨水微笑着说道：“媳妇、雨水，咱们走，雨水，你坐我的车子。” “好。” 没走多远，何雨水突然开口说道：“景略哥、嫂子，我今天太高兴了。” 禹雅清认真的蹬着自行车，微笑着问道：“是因为拿了这些剩菜吗？” “不是，从记事起到现在我一直过的很压抑，今天转成了广播员，看见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才真正感到快乐。”何雨水喃喃说道。 “是吗？”符景略很是理解。 “景略哥、嫂子，我给你们唱首歌。”何雨水笑着说道。 “好啊。” “花篮的花儿香， 听我们唱一唱，唱一呀唱， 来到了南泥湾， 南泥湾好地方，好地呀方， 好地方来好风光， ……”何雨水清了清嗓子，高声唱了起来。 歌声欢快动听，如翠鸟弹水，似黄莺鸣唱，符景略和禹雅清听了一会儿就被何雨水的快乐所感染，也跟着小声哼唱了起来。 “雨水，也许你将来能当个歌唱家。”一曲《南泥湾》唱完，符景略笑着赞道。 “咯咯，可不敢这么想。”何雨水笑的更开心了。 “雨水，有空多练练，将来也许是个机会。”符景略笑着鼓励道。 “明白。” …… 与此同时，许富贵家，许大茂和他老子还在喝着闷酒。 “爸，咱们现在怎么办？傻柱拖着迟迟没有和他媳妇离婚，两人只是分居了，聋老太太又横插了一杠子，把他媳妇接了过去住，也没回乡下，我现在一点机会都找不着。”许大茂抿了一小口白酒，郁闷的说道。 “唉，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算计就是这样，哪能次次如愿啊。”许富贵叹了口气，自我安慰了一下。 “那下一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我实在是不甘心。”许大茂瓮声瓮气的说道。 “要我说啊，还是去三闺女那儿抱养一个女儿。”大茂妈终究心善一些，感觉这样做有些伤天害理。 “绝对不行！往后还不得被傻柱笑话死。”许大茂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急不急，再想想办法，抱养女儿只是下下之策，等实在无路可走了再说。”许富贵也不乐意。 “唉，你们呐。”大茂妈颇感无奈。 “爸，咱们是不是可以试着从傻柱表妹身上做做文章？”许大茂吃了两口下酒菜，突然问道。 “他哪来的表妹？”许富贵愕然。 “就是害我进医院的那个寡妇潘采菊。”许大茂硬着头皮说道。 “他们俩怎么会搞到一起？这八竿子都打不着啊。”许富贵非常疑惑。 “我也不知道，傻柱现在认了她做表妹，天天帮他干家务活，两人看起来还挺亲密的。”许大茂一脸嫉妒的说道，他也想和潘采菊来些有的没的，结果却让傻柱占了先。 “是吗？奇怪，实在太奇怪了，傻柱这是想干什么？”许富贵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哼哼，他一个傻哩巴叽的厨子还不是见人长的好看，想养小老婆呗。”许大茂冷冷一笑，轻蔑的说道。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嗯，你的话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他的胆子可不小啊。”许富贵有些将信将疑。 “那咱们要不要把潘采菊的事情揭露出来？坏一坏傻柱的名声。”许大茂阴笑道。 “不好，她也能揭发你的事情，这是两败俱伤的做法，等我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许富贵摆了摆手，肃容说道。 “好。” “对了，符景略最近在干什么？”许富贵抿了一小口酒，忽然想起了大能人符景略，心里琢磨着他是不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我也不知道啊，他最近有些神神秘秘的，昨天和前天还突然消失了没回家。”许大茂听了一愣，沉声说道。 “是吗？说不定是干什么大事去了，往后你得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找机会你也可以跟着他分一杯羹。”许富贵教导道。 “明白。” “吃饭，吃饭，菜都凉了。”许富贵拿起快子招呼道。 “诶。” …… 同一时间，傻柱家，潘采菊夹了一块鸡蛋到傻柱碗里，温柔的说道：“表哥，你和嫂子往后打算怎么办？这样长期分居也不是办法啊。” “还能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傻柱苦笑着说道，他这段时间听了符景略的话，用心去看伏恒美，发现她和自己结婚后做的很好， 确实是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可一想到她婚前做的那些事情，心里就极不舒服，要是这让许大茂知道了，还不得被这个鸟人笑死。 “是吗？不过你还是得早做决定才行啊，你年龄可不小了。”潘采菊很体贴的说道，她这一段时间帮傻柱干家务活，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弱点，内心很自卑，好面子，喜欢别人捧着他夸奖他，对好看的女人也特别心软。 她不可遏制的生出些其他的心思来，想牢牢的抓住眼前的这个男人，彻底跳出老家那个令人不堪回首的泥潭，伏恒美无形中就成了她的障碍。 “知道，我再琢磨琢磨。”傻柱现在很享受潘采菊的温柔体贴，又下不了决心和伏恒美离婚，又心心念念着秦淮茹，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着这样过也挺好。 “诶，我再给你倒杯酒。”潘采菊听出傻柱心里有动摇的意思，心里乐开了花。 “好啊，满上，你也喝点。”傻柱乐呵呵的说道。 “好。” …… 第二天早上，符景略和禹雅清三女围坐在一起吃早饭，秦京茹喝了一口大米稀饭，咂咂嘴，笑着说道：“还是昨晚雨水姐从砂锅居带回来的东西好吃啊。”说完还有些回味无穷。 “好吃也贵，一顿饭十多块钱，咱们尝尝味道就好了。”禹雅清伸手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发，微笑着说道。 “啧啧，这么厉害啊。”秦盈盈听了暗自咋舌。 “姐夫，那到月底你发工资了还请我们去吗？”秦京茹弱弱的问道。 “哈哈，请，当然请了，到时候咱们少点两个菜就行了，花个5、6块钱不算是个事。” “太好了。” “媳妇儿，咱们吃完饭去逛王府井百货商店，我给你买块手表。”符景略舀了一勺子水蒸蛋到禹雅清碗里，笑着说道。 “这个……要不咱们把手表票转给别人，能换二三十块钱呢，我天天在家里呆着，有闹钟，用不上手表。”禹雅清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 “傻瓜，勤俭持家是好事，不过咱们家现在可不缺这二三十块钱，你戴着也更体面不是。”符景略宠溺的说道。 “可这又得花一百来块钱。”禹雅清一脸心疼的说道，心里却美滋滋的。 “哈哈。”符景略被自家媳妇的可爱逗笑了。 “景略哥，那张自行车票你想好怎么用了吗？”禹雅清微笑着问道。 “嗯……老谌五一就要结婚了，我估摸着过不了几天他就要来找我，到时候便宜点转给他，也省了份子钱了。”符景略稍一思索，笑着说道。 “也好，这下晓丽要高兴坏了。” “那是，我也足够报答福奎叔的恩惠了。” “是啊。” 禹雅清的话音刚落，阎埠贵就一脸笑意的敲门走了进来，“景略，好消息，好消息，我养的斑鸠下蛋了。” “是吗？三大爷，您还真有两下子。”符景略立马竖起了大拇哥，赞道。 “嘿嘿，这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一只就是两块钱啊。”阎埠贵两手搓了搓，兴奋的说道。 “往后还得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哟，你们家早饭吃这么好？”阎埠贵这才注意到饭桌上的吃食，羡慕的说道。 “这很平常。”符景略有些不以为意。 “也是，你的工资这么高，吃好点也是应该的，那我先回去了。” “好。” 第265章 大绊脚石 下午两点多钟，符景略照常在电影院放映室值班，郁万三背着手笑眯眯的敲门走了进来。 “经理好，欢迎前来视察工作。”符景略听见响动迅疾起身笑着迎了上去。 “哈哈，你呀，咱们兄弟之间就不用这么客套了。”郁万三暗爽，面上还是摆出了高姿态。 符景略憨笑了一下，仍然保持恭谨的态度，直属上司的话听听就算了，当不得真。 郁万三见了暗自点头，微笑着说道：“我现在成功转正了，留下来的技术科长出现了空缺，我向李厂长推荐了你。” “是吗？太谢谢您了。”符景略羊装感激的说道，明了他是在酬谢自己的提醒之功，不过也仅仅只是惠而不费的人情罢了，他又没有用人的权利，随后话锋一转，微笑着问道：“我这个年龄出任技术科长没问题吗？” 郁万三听了一愣，稍稍琢磨了一会儿，模棱两可的尬笑道：“虽说20岁出任科长在咱们轧钢厂没有先例，不过我觉得当个代理科长没啥问题，先把位置占住了，代理个一两年再转正也不是不可以。” “这能行吗？”符景略听了很是心动，科长就是官了，诱惑真的不小。 “应该可以，又不是工资升级，现在以工代干的人都有很多，别的工厂也有这样的先例。”郁万三点点头，温和的说道。 “明白了，谢谢您。”有先例就好，符景略感觉自己一下子又摸到了努力的方向。 “不用，不过这个路子还得你自己去趟。”郁万三不知道符景略的路数，稍稍指点一下就足够对得起他了。 “明白。” “对了，今天晚上电影院不对外营业，要放专场，你晚上放电影仔细一些，可千万别出事故。”郁万三正言叮嘱道。 “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怎么？又有人来咱们厂里参观了？”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不是，主要是慰问兄弟单位来帮助咱们安装新车间生产线的专家和师傅们，听说晚上杨厂长还要亲自设宴招待他们。” “明白了，那咱们晚上放什么电影？” “杨厂长有交待，就放《英雄儿女》，咱们得好好学习学习主人公的精神。” “可咱的片库里没这部片子啊。” “片子我上午就去区文化局拿过来了，现在在我的办公室里，你跟我去拿一下。” “好。” …… 符景略拿回胶片后认真整理了一番，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放映机和放映器械，就锁上房门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办公楼找宣传处长余峰鹤，给他递过烟后旁敲侧击了一下电影院技术科长空缺的问题。 余峰鹤闻弦歌而知雅意，微笑着说道：“有想法？” “嘿嘿，如果是人事处的安排，为了更好的为工人兄弟们服务，我也不会拒绝。”符景略好歹也是团员，不会赤果果的伸手去要职位，笑着唱起了高调。 “哈哈，你呀。”余峰鹤大笑，拿手指了指符景略。 “不过您也知道，我现在不方便直接去找杨厂长他们，要不然他们该对我印象不好了。”符景略伸手挠了挠头，意有所指的说道。 “嗯……办公例会上我倒是可以为你提名，不过决定权在杨厂长他们手里，之后的事情我就爱莫能助了，不过我想以你的能量，问题应该不是很大。”余峰鹤瞬间听出了符景略的潜台词，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想了想，温和的说道。 “谢谢您，这样就可以了。”符景略微微点头致谢，余峰鹤大概还不知道自己与李怀德的关系。 “是吗？不过你也不要大意，人事处长也会提名好几个人选，杨厂长一般会先听听他的意见之后再做决定，所以他的意见非常重要， 你得找人帮你去他那里探探消息，看他有没有准备你的资料？”余峰鹤愕然，不晓得符景略哪来这么大的自信，还是小心提醒了一下。 “明白了，谢谢您。”符景略肃容点头，诚恳的说道，大意失荆州要不得。 “不客气。” “处长，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您工作了。” “好。” …… 符景略出了办公室，想起刚才余峰鹤的提醒，认真琢磨了一下，自己的铁瓷兼盟友项海川才刚升上副处长，和人事处长严重不对等，估计找他帮忙不太合适。 脑海中转了一圈，发现自己的熟人中没人能和人事处长搭上话，刚才余峰鹤为什么没提主动帮忙，估计也存了考验自己的意思， 不过想起他会帮自己提名，决定看看再说，顺便试探一下李怀德究竟值不值得自己真心投靠，打定主意之后就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停车棚走去。 经过公告墙时，看了上面的“关于广泛开展村史、家史、厂史教育活动的通知”，暗自摇头，有些不明所以。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道冷冰冰的责问声：“我看哥们的穿着也是轧钢厂的工人，怎么？对我们开展的活动有意见？” 符景略回头看了一下声音的主人，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中等身材，面皮白净，长的勉强还算周正，眼神凛凛，嘴唇单薄，给人一种很不好相处的感觉。 “你怎么不说话？”年轻人朝前走了两步，逼问道。 符景略盯着他看了两眼，估摸着他也是宣传处的人，暂时还摸不清楚他的来路，微微一笑，双手一摊，和气的说道：“我没意见啊。” “那你干嘛摇头？”年轻人继续质问道。 符景略忽然感觉很不爽，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反对轧钢厂的教育活动，澹然一笑，说道：“刚才我的脖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摇了两下。” “你……”年轻人一下子被噎住了。 “哥们新来？”符景略感觉自己在轧钢厂勉强也算是个小名人，没理由面前的年轻人不认识自己啊，好奇的问道。 “是啊，那又怎么样？”年轻人冷冷一笑，反问道。 “算了，真没意思。”符景略摇了摇头，和这样浑身是刺的人计较才是脑壳坏掉了，连忙绕过他朝前走去。 “站住，你把话说清楚喽。”年轻人被符景略的无视气坏了，伸手拦住他冷声说道。 “那你想要我说什么？”符景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我……”年轻人顿时语塞。 “好了，你让开，我还有很要紧的事情去做。”符景略决定唬他一下。 “行，我记住你了。”年轻人无奈让开，伸手指了指符景略。 “随便你。”符景略头也不回的走了。 ……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8点半，符景略放完专场电影后开始收拾东西，于海棠笑吟吟的敲门走了进来。 “你今来也来看专场了？”符景略抬头见是于海棠，随意的问道。 “是啊，晚饭杨厂长叫了我作陪，吃好后也跟着过来了，明天还得写一篇感想播出去。”于海棠走到符景略身侧，用脚勾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微笑着说道。 “看样子广播员这碗饭也不怎么好吃啊。”符景略看着于海棠眼睛里的疲倦，若有所思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的压力其实也很大的，工作的时候不能出一丁点差错，厂里的头头请客叫我作陪也得打起十二分小心。”于海棠翘起了二郎腿，无奈的说道。 “其实你应该学会拒绝，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符景略好言劝道。 “呵呵，说的轻巧，我又不是你这种天然的干部身份，家庭条件也很普通，我姐现在还做着临时工呢，要想上进就只能和厂里的那些个头头打好关系，指望着他们谁能帮我弄个以工代干的身份。”于海棠苦笑着说道。 符景略摇了摇头，知道她已经见过世面了，心思也活泛了起来，不是自己可以劝动的，随后叉开了话题：“今天怎么想着跑到我这里来？” “哦，一直听说你的工作很轻松，没真正见识过，今天正好有机会，就跑过来看看。”于海棠言不由衷的说道。 “是吗？和你想象的不一样？”符景略从她的神情中也品出了点别的意思，不过她不主动提，自己也不好意思问，自顾自的低头收拾胶片。 “嗯，感觉要辛苦一些。”于海棠随声附和道，心里琢磨着怎么开口提自己的事情。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等符景略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走了，于海棠这才忍不住了小声问道：“景略，听说你们电影院技术科长的位置空出来了？” “是啊，这应该不是秘密，怎么？你有想法？”符景略笑着打趣道。 “咯咯，我倒是想一步登天，可那也得有这个实力呀。”于海棠掩嘴轻轻一笑，说道。 “那你问这个干嘛？”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咱们处思政科会有人调过来当这个科长。”于海棠看着符景略的眼睛，悠悠的说道。 “什么？！思政科？这八竿子打不着？”符景略大感惊讶，现在突然跑出来一个截道的，而且还是一个不务正业的。 “能打着，他本来就是一级办事员，成绩也很突出，当科长绝对够格，而且电影院又归咱们处管，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于海棠条分缕析的说道。 “嗯……还是不对呀，这可是技术科长啊，他懂技术吗？”符景略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干嘛要懂技术？只要能管好你们两个放映员和电工就行了，这本来就是一个边缘性的位置，又没有多高的要求。”于海棠反问道。 “这还真是……”符景略顿时哑口无言，转念一想，不解的问道：“那你和我说这个事情干什么？” “这样一来思政科就会空出一个宣传干事的位置，我想请你帮忙弄一个以工代干的身份。”于海棠恳求道。 “宣传干事？以工代干？”符景略琢磨了一下，随后苦笑着说道：“海棠，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这个能力啊？” “当然有了，我知道你和罗队长是铁哥们，他一句话就能办到。”于海棠幽幽的说道。 “这个……”符景略顿时为难起来，罗应潮是自己要当成秘密奥援来经营的关系，而且他性格刚直，自己真要为于海棠的小事去求他，恐怕会给他留下极坏的印象，还会被他小瞧，对自己极为不利。 “景略，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的坏，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于海棠也豁出去了，言毕目光灼灼的看着符景略。 “海棠，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不会帮你的。”符景略自然知道于海棠的意思，冷冷的看着她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于海棠闻言眼神瞬间暗澹了下来，很想哭，感觉委屈极了，自己完全放下了女人的矜持，却被眼前的男人狠狠的拒绝了，心中大恨，随后又想起了他对自己的恩惠，又有些恨不起来。 “海棠，成功的道路有很多条，为什么非要走这样的捷径呢？”符景略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于海棠误入歧途，好言劝道。 “呵呵，说的轻巧，你哪会理解我们这些普通工人的苦楚？”于海棠苦笑着说道。 “好，这个问题以后再说，我想知道你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符景略双手一扬，不想和她争论，温和的问道。 “郭茂林亲口告诉我的。”于海棠冷声回道。 “郭茂林？他是谁？”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就是思政科要调来电影院当技术科长的人。”于海棠解释道。 “是吗？你和他的关系很熟吗？” “不是很熟，他调到轧钢厂才三个多月。” “哦，那他为什么要亲口和你说这个事情？”符景略很是不解。 “他准备当上科长后向我求婚。”于海棠声如蚊蚋的说道。 “什么？！他到底有什么凭仗？”符景略大感惊讶，问道。 “他舅舅是咱们轧钢厂的人事处长。”于海棠小声说道。 “呵呵，原来如此。”符景略苦笑一声，又碰到了一个难缠的角色，随后不解的看着于海棠，问道：“那你还来求我干嘛？” “我不喜欢他。”于海棠幽幽的说道。 “明白了。” 符景略话音刚落，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海棠，你怎么在这？难怪我到处找你找不着？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第266章 景略哥，你在急什么呢？ 符景略循声看去，见是下午碰见的对自己不善的年轻人，眉头紧皱。 “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年轻人也认出了符景略，见他和自己心仪的女人站在一起，貌似还很熟悉的样子，心中十分不悦，向前紧走了两步，冷声问道。 “呵呵，我是这里的放映员，你说我在这里干什么？我还想问你这么晚了擅自闯进放映室想干什么？”符景略冷冷一笑，反问道。 “我……”年轻人一下子被噎住了，自知理亏，恨恨的瞪了符景略一眼，随后看向于海棠，温和的问道：“海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和他很熟吗？” “哦，还好了，都是咱们宣传处的同事，我过来找他问问明天广播稿的事情。”于海棠莞尔一笑，神情自若的解释道，她没从符景略这里得到想到的答桉，只好把重心转移到眼前的潜力股上面来了。 “是吗？写稿子可以来问我啊，我的水平可不差哟。”年轻人微笑着说道，眼睛里却泛着狐疑，心里有些不信。 “嗯，郭茂林，咱们走。”于海棠刚才被符景略狠狠的拒绝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不想再呆下去了。 “诶。” “景略，我们先走了。”于海棠走了两步，感觉这样有些不礼貌，又回头对符景略说道。 “哦。” 符景略看着于海棠和郭茂林的背影，苦笑了一下，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啊，随后背上拷包，迈着矫健的步伐朝门口走去。 …… “海棠，坐我的自行车走，我送你回家。”郭茂林和于海棠并肩走出电影院，笑着邀请道。 “这个……不太好。”于海棠迟疑了一下，她只是看中了郭茂林的干部身份和他背后的势力，对他本人还真不太感冒。 “我没别的意思，现在时候不早了，我怕你一个人走回家有危险，我说过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的。”郭茂林微笑着说道。 “好。”于海棠朝四周扫了一眼，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远处的路灯昏昏暗暗的，确实让人有些不安。 “好嘞，那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取自行车。” “一起去。” “也好。” “郭茂林，你是不是和符景略闹矛盾了？”郭茂林骑着自行车没走多远，于海棠坐在后座上好奇的问道。 “没有啊，哦，你说刚才那个放映员叫符景略啊？”郭茂林立马反应过来了。 “是啊，你不会现在才知道？他可是咱们轧钢厂的名人啊。”于海棠惊讶的问道。 “是吗？我调来厂里没多久就被安排去团校学习了，前段时间才结业回来，今天才第一次接触，怎么？他很厉害吗？” “这个……怎么说呢？”于海棠知道符景略很厉害，但具体怎么个厉害法她还真说不上来。 “你实话实说好了。”郭茂林不是个笨人，从于海棠的话语中感觉到了符景略有可能是个硬茬子。 “嗯……”于海棠开始在心里权衡利弊，郭茂林真要是能当上科长，自己嫁给他也不错，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当人事处长的舅舅，情感的天平很快就倒向了他， 就把符景略公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郭茂林，说完就有些后悔，随后转念一想，符景略的这些事情在轧钢厂也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都知道，自己这也不算出卖他了。 “照你这么说符景略还真有些能耐啊？你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吗？”郭茂林听了也暗自咋舌，好奇的问道。 “我只知道他和罗队长的关系很好，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于海棠回道。 “罗队长？这不可能啊，他可没这么大的能耐。”郭茂林暗骂自己问道于盲，回家问问舅舅不就知道了。 “嗯，确实，说不定符景略现在也盯上了这个位置啊。”于海棠点点头，突然想起了符景略得知郭茂林要当技术科长时感到非常惊讶的表情，悠悠的说道。 “咝……还真有这个可能啊，哈哈，海棠，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郭茂林稍一琢磨，就知道于海棠说的很有道理，人同此心嘛，现在知道了就可以早做打算。 “郭茂林，我希望你光明正大的和他竞争，不要使歪点子算计他。”于海棠多少有点良心，不想符景略吃太大的亏。 “知道，我好歹也是搞思政工作的人啊。”郭茂林笑着点头。 “这就好。” “走喽，回家了。”郭茂林开心的蹬起了自行车。 “你慢点。” …… 郭茂林把于海棠送回家之后就骑着自行车径直去找他舅舅潜智勇，进门之后他舅妈连忙笑着招呼他吸烟喝水，同他舅舅的家人们寒喧了一番之后就开门见山的和他舅舅说了符景略有可能也已经盯上了电影院技术科长的位置。 潜智勇听了眉头直皱，沉声问道：“消息可靠吗？” “八九不离十。”郭茂林信誓旦旦的回道。 “呵呵，这个家伙，年龄不大，野心倒是不小啊，居然敢直接越过我去谋位置。”潜智勇冷冷一笑，微怒道。 “没人向您推荐他吗？”郭茂林好奇的问道。 “没有，他的年龄不够，我连他的材料都没准备，明天的例会真给他提名了说不定杨厂长心里还会怪我不会办事。”潜智勇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我误会他了。”郭茂林对自己的想法有些不自信起来。 “不，你的想法没错，我估摸着他是找了余处长或者李副厂长给他提名，这下子事情难办了。” “这样也行吗？”郭茂林惊讶的问道。 “当然可以了，有人提名了就会讨论，否则的话我就是轧钢厂的一把手了。”潜智勇苦笑着说道。 “是吗？那符景略是谁的人？杨厂长的吗？胆子居然这么大。”郭茂林好奇的问道。 “那倒不是，他和咱们轧钢厂的几个大头头都没啥关系，有可能是调查八局的人。”潜智勇温和的解释道。 “调查八局？这挨的上吗？”郭茂林有些不信。 “他第一次工资升级就是因为调查八局给他写了封感谢信，那信我亲眼见过，再后面几次升级也是因为立了大功，有没有感谢信我就不知道了，杨厂长他们又不是傻瓜。” “嗯……这只能说明他能联系上调查八局的人，并不能说明他就是里面的成员，因为他们已经用不着这么做了。”郭茂林稍一思索，微笑着说道。 “有道理，有道理，我们都给他唬住了啊。”潜智勇听了恍然大悟，随后微皱了一下眉头，继续说道：“不过咱们也不好太得罪他，否则他找一下他的上线也够咱们喝一壶的了。” “身正不怕影子歪，他的上级也不能随便把咱们怎么样？”郭茂林有些不信邪。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这事在我这里说说就可以啦。”潜智勇语重心长的说道。 “明白了，那下面咱们该怎么办？” “接原计划行事，当做啥都不知道，我也是照章办事，就算符景略知道了也说不出什么来。” “嗯，这能行吗？” “机会一半一半。”潜智勇现在不知道符景略做了哪些工作，也有些不自信了。 “这……”郭茂林有些不乐意，这样一来娶于海棠就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 “你呀，眼光有些浅了，你应该发挥你的特长，而不是去抢电影院的技术科长这个边缘位置，真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潜智勇微笑着劝解道。 “哦，还请舅舅指点一下迷津。”郭茂林听了眼前一亮，诚恳的说道。 “你们思政科的科长不久之后就会晋升，按照一惯的作法，将由副科长顶上，那么他的位置就会空出了，你应该去争取这个位置。” “明白了，副科就副科，这也是一道坎，迈过去了也好。”郭茂林含笑点头，接茬说道：“不过我也不希望符景略一帆风顺的接任这个技术科长。” “那是当然，敢直接越过我去谋位置，怎么也得给他使一下绊子。”潜智勇也很不爽符景略的所作所为。 “舅舅，那就看您的了。” “嗯。” …… 符景略回家和禹雅清一起泡过脚之后就早早的上床睡了，干完恩爱之事后想起自己年纪轻轻的真有可能当上代理科长就有些兴奋，随后又想到郭茂林有可能会说动他舅舅给自己使绊子，又有一些担心，这样想来想去一下子居然睡不着了。 禹雅清静静的躺在心上人的怀里，很快就感知了他的这种情绪，柔声问道：“景略哥，你好像有心事啊，能和我说说吗？” “没啥事，你睡。”符景略轻抚了一下禹雅清嫩滑的胳膊，温柔的说道，不想让她为自己工作上的事情担心。 “景略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夫妻贵在坦诚啊，有什么烦心事和我说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上你的忙，但和我唠叨一下说不定心里会舒服一点。”禹雅清柔声说道。 符景略一听，感觉很有道理，禹雅清现在是自己的妻子，不是小女孩，不能一直把她养在温室里，往后世事无常，是该锻炼一下她的承受能力和应变能力了，想清楚之后就微笑着把自己的思考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禹雅清。 “景略哥，你在急什么呀？你今年才19岁了，能取得现在这样的成绩就很了不起了。”禹雅清静静的听完之后莞尔一笑，反问道。 “我在急什么？”符景略喃喃念叨了一句，瞬间恍然大悟，笑道：“对呀，我在急什么呢？”忽然想起了一位智者的名言：人生犹如负重致远，不可急躁。自己是要当薪水小偷的人，目前的薪水就很可观了，那个技术科长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压根儿就不用太操心。 想清楚之后捧着禹雅清还泛着事后红晕的俏脸狠狠的亲了一口，笑着说道：“哈哈，我家媳妇也是一个智者啊。” 禹雅清见解开了心上人的心结，也很高兴，把他抱的更紧了，随后打了一个哈欠，喃喃说道：“好困啊，咱们睡。” “好。” …… 第二天上午9点多，轧钢厂大会议室，办公例会已经进行到了尾声，杨厂长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温和的说道：“各位还有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 过了几秒钟，潜智勇突然举手微笑着说道：“厂长，我这里还有一件小事想向您汇报。” “好，你说。”杨厂长伸手示意了一下。 “咱们电影院现在缺一个技术科长。” “嗯，这是正事，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杨厂长点点头，温和的说道。 “我准备了四个人的资料。” “行，你说说看。” “第一个是……第四个是郭茂林……”潜智勇很快就抑扬顿挫的宣读完了四个人的资料。 杨厂长听完了不置可否，扫了在坐的参会人员一眼，平静的说道：“大家都说说，哪个人合适？” “我觉得郭茂林挺合适的，他刚从团校学成归来，去了电影院工作一定能把控好这个新式宣传工具的方向。”保卫处曾处长首先发言，他是潜智勇的暗中盟友，自然知道郭茂林是谁。 “厂长，一定要从这四个人当中选吗？”采购处副处长项海川立刻举手发言，他平时都是打酱油一般的存在，这会儿觉得可以为小老弟符景略做点什么。 “嗯……没有这样的规定，如果你有合适的人选也可以提出来。”杨厂长和蔼的说道，他对项海川的印象还是很好的，没有和池铁舟搅在一起，也算“出淤泥而不染”了。 “我觉得符景略也很合适，他中专毕业分配到咱们轧钢厂就一直从事放映员的工作，业务精湛熟练，大家都有目共睹，当这个技术科长最好不过了。”项海川笑着说道。 “可是他的年龄也太小了，今年才19岁，就当科长，传出去会不会太儿戏了？”曾处长听了很不爽，符景略曾经损过他的一员心腹， 又和罗应潮密切配合，挖掉了保卫处不少蛀虫，令他颜面大失，而且有秘密消息也不和他通报就直接报告给罗应潮，这是明显的不信任他，而且还有吃里扒外的嫌疑。 第267章 都为升级忙 余峰鹤见项海川首先出声为符景略提名避免了自己直接对上潜智勇，心中暗喜，这会儿听了曾处长的反对意见，微微一笑，说道：“符景略的年龄是小了点，可他的业务能力确实很强，我看可以让他代理一下这个技术科长嘛，工资等级保持不变好了。” “这个主意不错，现在干部编制有限，我们轧钢厂许多干部岗位都由优秀的工人在干，符景略是正儿八经的干部，代理一下技术科长也不算违反规定。”财务处宋处长颔首赞道，符景略侦破了出纳科的盗窃桉，挽回了财务处的损失，同时也帮他出了一个恶气，这个时候力挺符景略是很自然的事情。 “我也赞成。” “我也一样。” “我觉得郭茂林也可以。” “同意。” …… 在座的参会人员相继发言，赞成符景略的居多，同意郭茂林的也有好几位。 杨厂长听完了大家的意见，点点头，看向潜智勇，温和的问道：“老潜，你的意思呢？” 潜智勇看着大家一边倒的支持符景略，心里又惊又怒，但是他定力很好，神情自若的微笑着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想提名符景略的，这确实是个好同志，只是因为他太年轻了，还有一些别的瑕疵，所以我也就息了这个想法。” “哦，什么瑕疵？”杨厂长好奇的问道。 “符景略下午值班的时候经常迟到早退，不太遵守电影院的规章制度。”潜智勇肃然说道，这一招的杀伤力可不小。 果然，杨厂长听了眉头紧皱，他是老派人物，最讨厌无组织无纪律的人，现在心里对符景略起了点看法。 今天罗应潮正好列席会议，这会儿哪还不明白潜智勇的用意，不愿符景略老弟失去这个好机会，连忙举手表明自己有话要说。 “哦，罗队长请讲，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嘛。”杨厂长见了，伸手示意道。 “其实符景略迟到早退也是有原因的，他利用这些时间做了不少有益的事情，前段时间侦破出纳科盗窃桉就不用说了，最近他还找出了汤敬修做卧底的确凿证据。 只要他能够完成本职工作，咱们用不着太严格要求他，放映员有时候还要下乡，他们的工作时间本来就不固定。”罗应潮微笑着说道。 “是吗？后面这件事情你们怎么没报上来？”杨厂长暗自点头，温和的问道。 “这是符景略同志主动要求的，他觉得这件事情太小了。”罗应潮笑着解释道。 “嗯，真不错，这位同志还挺谦虚的嘛。”杨厂长颔首赞道，随后看向聂副厂长，问道：“老聂，你的意见呢？” “让符景略同志试试看，不过是一个代理职位，如果干的不好，咱们再拿掉也不迟。”聂副厂长见顶头老大一脸欣然赞许的意思，哪还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且他对符景略的感官很好，自然不会去做恶人。 杨厂长点点头，然后又看向李怀德，含笑问道：“老李，你的意思呢？” “挺好的，我没啥意见。”李怀德见符景略当上代理科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正好顺水推舟，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同时也暗自惊叹符景略的影响力，不用自己亲自出面，就能搞定这样的事情。 “好，我们的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既然大部分同志都赞成符景略同志来代理这个技术科长，那就让他试试，老潜，你就负责把这个事情落实好，现在散会。”杨厂长最后一锤定音。 “好的。” …… 符景略昨晚被禹雅清一番言语开解，对当上代理技术科长一事就不怎么上心了，但也不愿意郭茂林就此爬到自己头上管着自己，坏了以后在电影院卖零嘴的大事，在家里偎依着禹雅清看书看到10点多， 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在停车棚停好车子，正准备去找余峰鹤探听消息时，就听到了于海棠在广播里抑扬顿挫的宣读自己的晋升通知，顿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话说这会儿于海棠的心情极为沮丧，强颜欢笑播完了符景略的晋升通知，立马关掉了扩音器，对坐在自己面前的郭茂林小声问道：“不是提醒过你了嘛，事情怎么还会变成这样？” “我舅舅已经尽力了，没想到符景略的潜在人脉这么强。”郭茂林苦笑着说道，随后把从他舅舅那儿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于海棠。 “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于海棠听完暗自叫苦不迭，感觉自己出卖了符景略还没落到好，心中恼怒郭茂林真没用，不经意微皱了一下眉头，悠悠的问道。 “没事，不久之后我就能当上思政科的副科长，这可比那个边缘位置强多了。”郭茂林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真的？该不会又像这次一样吹牛？”于海棠听了心中一喜，对郭茂林又重新恢复了信心。 “不能够，手拿把掐的事情。”郭茂林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信你。” “下午下班了我们去东来顺涮羊肉？” “好啊。” 与此同时，轧钢厂后厨，傻柱坐在一把破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喝着高沫茶，听完符景略的晋升通知后，就一个劲的傻乐。 刘岚见不得他这种疲懒的样子，撕了一片菜叶扔到他脸上，没好气的说道：“人家符景略升职和你有什么关系？瞧你这高兴劲。” 傻柱拈起脸上的菜叶，也不生气，笑着说道：“我兄弟年纪轻轻的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我能不高兴吗？” “你是指望着以后沾他的光？”刘岚撇了撇嘴，鄙视的说道。 “嘿嘿，你不懂。” “师傅，是不是因为下个星期天技能考核的事情？”马华凑到傻柱身侧，小声问道。 “没错，算你小子聪明，自从5年前公家统一安排咱们轧钢厂工人调级的事情后，我就再也拿不到升级指标了，现在可以通过你师叔帮忙，拿个指标不就是手拿把掐的事情吗？我这次怎么都得升个两到三级，往后每个月就能多出十多块钱来。”傻柱乐呵呵的小声说道。 “是哦，可惜了，我明年才能转正。”马华叹息道。 “你急什么？将来有你师叔帮忙，练好了厨艺还怕级别升不上去吗？快点干活去！”傻柱轻轻的拍了一下徒弟的后脑勺，笑骂道。 “好嘞。” …… “果然还是老上司靠谱啊，我得好好感谢他一番，当然还有您了。”符景略在余峰鹤的办公室里听他讲了自己当上代理技术科长的始末后，笑着说道。 “你感谢项处长是对的，我就算了，只是个顺水人情罢了。”余峰鹤有些不好意思，他现在见识了符景略的能量，感觉自己的这个顺水人情都很勉强。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往后我还得在您手下讨生活，可得巴结好您啊。”符景略笑着开起了玩笑。 “哈哈，你呀。”余峰鹤大笑，拿手指了指符景略，随后告戒道：“你现在当上了代理科长，和过去不同了，得以身作则，下午值班的时候尽量不要迟到早退，往后潜处长会盯着你。” “明白，谢谢您。”符景略肃然点头。 “还有一件事情你要注意，现在曾处长对你的感官很不好，你最好找机会和他改善一下关系。” “明白。”符景略心头一凛，感觉自己有些孟浪了，不知不觉就得罪了一个这样的强力人物。 “现在咱们宣传处在搞学做好人好事树新风活动，如果你能做出成绩出来，被立为了典型，或许有助于你提前扶正。”余峰鹤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小口，微笑着提点了一句。 “做好人好事？” “没错，最好是扶危济困，这样容易出典型。” “明白了，我琢磨琢磨。处长，明天晚上6点半我坐东，自掏腰包请您和项处长他们几位吃一顿饭，还请您务必赏光啊。” “好啊。” “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回了。” “行。” 符景略出了余峰鹤的办公室又去找了项海川，衷心的感谢了他一番后又说了请客的事情，项海川高兴的答应了。 随后又去找了李怀德、宋处长和罗应潮，对他们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后又提了宴请的事情，三人笑着应了，之后就骑自行车回了家。 …… 符景略吃过中午饭后正准备躺下小憩一会儿，傻柱就拎着一网兜土特产笑着敲门走了进来。 “你这是？”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嘿嘿，兄弟，哥们现在遇到难处了。”傻柱随手把东西放在八仙桌上，憨笑着说道。 “哦，你说。” “下个星期天上午就要进行技能考核了，这事您知道吗？” “知道，公告墙上都贴出来了，对呀，你现在没了限制，正好也可以去考。” “嘿嘿，哥们这不找您来帮忙了。” “这个……我不是评委呀，好像帮不上什么忙啊？”符景略婉拒了，徇私舞弊的事情可不能干，而且自己也没有这个能力。 “兄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凭我的实力肯定能通过，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弄一个升级指标。”傻柱谄笑着说道。 “升级指标？不是自己直接去报名就可以的吗？” “哪有这么简单？要不然我早就是五级炊事员了。” “是吗？那你和我详细的说说。” “从5年前开始，咱们轧钢厂工人升级的事情就由公家统一安排，升级人数、升级范围和升级所属工人总量以及升级时间，都由公家下文件，我都有好几年没拿到这个指标了，要不然到现在哪还是个九级炊事员啊？”傻柱苦笑着说道。 “明白了，那我应该怎么去帮你弄这个指标呢？”符景略点点头，好奇的问道。 “你直接去找食堂陈主任就行了，这几年他一直没向人事处打报告要指标，今天怎么轮都能轮上一个，当然，你能直接找潜处长弄来一个就更好了。”傻柱谄笑着说道。 “陈主任？你直接找他不就行了。”符景略有些不解。 “嘿嘿，我和他有些不对付。”傻柱憨笑道。 “行，我帮你去说说看，能不能成我就不敢保证了。”符景略听了恍然大悟，爽快的答应了，惠而不费的事情。 “肯定能成，谢谢兄弟了。”傻柱听了大喜，连忙朝符景略拱了拱手。 “不用，对了，明天晚上6点半在轧钢厂后厨帮我做顿饭。” “没问题，几个人？” “连我在内6个，再加上于海棠。”符景略想了想，说道。 “知道了，那哥们先颠了。” “好。” …… 与此同时，刘海中家，吃过中午话后刘海中板着脸把大儿子叫到卧房里秘谈。 “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是不是背着我在干什么事情？”刘海中死死地盯着大儿子，沉声问道。 “没有啊。”刘光齐心里咯噔了一下，装成一脸无辜的样子回道。 “哼哼，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刘海中冷冷一笑，说道。 “爸，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谣言了？”刘光齐神情自若的回道。 “你现在到处找人询问如何才能调去石城分厂工作是怎么回事？”刘海中冷声问道。 “嗨，您说这事啊，我也是听人说现在调到外地去工作工资能往上调两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找人打听消息来着。”刘光齐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起了谎。 “是吗？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刘海中有些将信将疑。 “就我那高中同学，姓钟，他爸在一商局工作，消息灵通着呢，交待我不要出去乱说。”刘光齐随口胡诌八扯。 “哦，就算真的是这样，你也不能去。”刘海中立马信了，殷切的说道。 “知道，我又没那么傻。”刘光齐暂时息了跑路的想法。 “这就好。” “爸，现在您的机会来了，过不了多久新车间的生产线就要安装调试好了，肯定要从别的车间里调一批干部去加强那里的工作，以工带干的名额会一下子多出来很多，您应该试着去争取一下。”刘光齐笑着转移了话题。 “没错，我也正有这个打算，按照资历和技术我都够格，只是这个路子该怎么趟咱们都不知道，不要又像上次谋采购员那样失败了。”刘海中含笑点头。 第268章 参谋一下 “是啊，这样的亏咱们不能吃两次，要不咱们去问问符景略？他现在不声不响的当上了代理科长，应该知道这个路子该怎么趟。”刘光齐沉声说道。 “嗯，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和我说实话。”刘海中忧心的说道，暗自后悔以前给符景略下绊子。 “这天下就没有不沾腥的猫，咱们给他送一份厚礼，应该能从他嘴里掏里点有用的东西。”刘光齐悠悠的说道。 “厚礼？有多厚？” “50块钱怎么样？” “这……会不会太多了？”刘海中迟疑了一下，有些肉疼，他虽然工资高，但是要养一大家子，一个月也存不下50块。 “爸，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想您以后当上干部的光景，什么一大爷都不在话下。” “明白了，我等下去厂里打听一下具体的情况，晚上再去找符景略谈谈。”刘海中重重的点头，咬牙说道。 “好。” …… “你小子，行啊，不声不响的就把事情办成了。”下午两点多，郁万三坐在办公室里给电影票盖戳，抬头见了敲门进来的符景略，笑着说道。 “嘿嘿，托您的福，往后还要请您多多关照哦。”符景略憨笑一声，快步上前掏出一包牡丹抽出一根递给郁万三，等他叼在嘴里紧跟着拿出火柴划着了帮他点上。 “哈哈，你呀，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往后大家互相帮助。”郁万三美美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含笑说道，他现在哪敢在符景略面前摆上司的架子啊，硬是挤掉人事处长的外甥上位的牛人呐，过个几年资历够了，挤掉他自己也不在话下。 “言重了，言重了，我今天来是向您取经的，怎样才能干好这个技术科长？”符景略瞬间明了郁万三已经知道了上午办公例会上的事情，但是自家知自家事，自己所谓的这个实力是“虚”的，经不起实质性的考验，还是低调点做人的好。 “其实你这个技术科长是叠床架屋的产物，从露国学来的，只能管管电工和放映员，活都是他们干，像其他的技术交流和培训都已经停止了，平时要注意放映设备和机房的管理，保障电影院线路的畅通， 还有电灯和易耗品的管理等等，这些做好了基本上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干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你看我以前也不怎么管你们的事情。”郁万三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明白了，谢谢您。”符景略诚恳的说道。 “不用。” “那我这个放映员的工作？” “当然是继续干下去了，潜处长已经和我沟通过了，你只是兼任一下这个技术科长，我估计往后你这种情况会成为常态，杨厂长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样一来正好少占用了一个干部名额，还能省下一笔开支。” … “明白了。” “走，我带你去你的办公室转转。”郁万三笑着伸手邀请道。 “我还有办公室？”符景略惊讶的问道。 “多新鲜啊，不过你要做好心里准备，面积不大，还是和沙科长与电工一起办公。” “没问题呀。” …… “陈主任，您好，来，吸根烟。”符景略离开电影院后就骑着自行车来到轧钢厂后厨找食堂主任。 “哟，牡丹，好烟啊，符科长，还没有恭喜您高升呢。”陈主任接过香烟一瞧，笑着说道。 “嗨，哪里哪里，就一个芝麻绿豆大点的职务，还是代理的。”符景略谦虚的说道。 “转正是早晚的事情，我在您这个年纪还在当学徒呢。” “呵呵，谢您吉言，陈主任，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想向您请教。”符景略笑了笑，说道。 “哦，您说。” “我明天晚上想请李厂长他们在这里吃顿饭，不知道后厨是个什么章程？” “交三块钱就行，不过食材和粮食得您自己备齐，我这里可拿不出来。”陈主任含笑说道。 “明白了，钱我现在就给您。” “不急不急，听说您能弄到斑鸠？” “嘿嘿，只能少量的弄几只。”符景略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好，您弄回来之后就直接交给我，我给您现钱，咱们不走轧钢厂的账。” “您这是？”符景略有些不解。 “李厂长很喜欢这一口，往后他会自掏腰包买走。” “明白了，我帮你踅摸踅摸。” “好，那就拜托您了。” “对了，听说下个星期天就是咱们轧钢厂技能考核的日子，咱们后厨有人要参加吗？”符景略不经意的问道。 “哦？是傻柱叫您来打听升级指标的事情？”陈主任闻弦歌而知雅意，微笑着问道。 “嘿嘿，您也知道，我和他是街坊邻居，平日里的关系也不错，实在抹不开这个面子。”符景略笑着解释道。 “明白，傻柱能交到您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 “哪里哪里？傻柱的脾气我也知道，往日里肯定没少给您添麻烦。” “其实我也不是有意熬他，这工人评级停了三年，去年又重新恢复了，今年我已经替他申请了一个指标，您叫他来报名，他确实也该升级了。”陈主任推了一下眼镜框，沉声说道。 “好，那我先替他谢谢您了。” “不用。” “陈主任，那您忙，我现在去人事处办一下手续。” “行，以后有空就过来坐坐。” “好的，回见。” “回见。” …… 符景略去人事处办好手续后又去找了于海棠，和她说了明晚请客的事情，于海棠高兴的答应了，随后骑着自行车回了家。 … “媳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符景略到家之后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抱住禹雅清在她白里透红的俏脸上轻啄了一口。 “小茹和盈盈都在呢。”禹雅清还是有点放不开，声如蚊蚋的说道。 “没事，都是自家人。” “今天这么高兴，难道真当上代理科长了？”禹雅清笑着说道。 “没错，已经办好手续了。” “是吗？那你下个月就能领一百一十块多块钱的工资了？”禹雅清高兴的问道。 “那倒不是，工资等级不变，要过个一两年转正了才行。” “是吗？这样也不错啊。”禹雅清嫣然一笑，喜滋滋的说道。 “姐夫，你实在太厉害了，咱们今晚是不是加两个菜庆祝一下？”秦京茹也感到与有荣焉，笑呵呵的说道。 “行啊，你做主就可以啦。” “好嘞。” 秦京茹话音刚落，傻柱就背着一个破挎包敲门走进来，谄笑着问道：“兄弟，我那事情怎么样了？” “没问题了，我已经和陈主任说过了，你直接去找他报名就行了。”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太好了，谢谢你兄弟，等我工资升级了好好请你吃一顿。” “好啊，其实陈主任那你也应该感谢一下，他已经在帮你申请这个指标了。”符景略决定实话实说。 “我感谢他？我估计他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故意说的好话。”傻柱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嗯？”符景略瞬间回过味来了，感觉傻柱说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接着说道：“你往后终究还是在他手底下讨生活的，关系还是不要搞得太僵的好。” “明白，那哥们现在上班去了。” “好。” …… 吃过晚饭后符景略拉着禹雅清的玉手正准备出门散步，刘海中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谄笑着说道：“符科长，您这是要出门啊？” “哦，二大爷，找我有事啊？”符景略见了刘海中有些纳闷。 “这个……”刘海中朝四周扫了一眼，吞吞吐吐的说道。 “明白，您屋里请。”符景略伸手邀请道。 “好。” “小茹，帮二大爷倒杯开水来。” “诶。” 刘海中在八仙桌前坐好，双手接过秦京茹递过来的开水，拘谨的看着符景略，说道：“符科长，我今天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向您请教。” “哦，您说，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告诉您。”符景略笑着说道。 “好，谢谢，是这样的，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咱们轧钢厂以工代干的名额会一下子出来很多，我想问问您这个名额应该怎么去弄？”刘海中将茶杯放在桌上，诚恳的说道。 “呵呵，二大爷好眼光啊。”符景略微微一笑，赞道，随后闭口不言，心里却在暗自揣摩刘海中的意图。 “这点小小的心意，还请您务必收下。”刘海中见状，急了，以为符景略是在拿搪，不肯告诉自己，连忙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从中对折好的信封放在桌上，轻轻的推到他面前，谄笑着说道。 … “这是？”符景略不禁一愣，不解的问道。 “您打开来看看。”刘海中右手掌上下翻动了一下。 “哦。” 符景略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是一叠“大黑十”，抽出来捋了一下，有五张，瞬间明白了刘海中的意图，微笑着摇了摇头，又把钱装了回去，随后将信封放在桌上，轻轻的推还给了他，说道：“二大爷，我现在就是个芝麻绿豆大点的代理科长，可帮不了你这个大忙，您还是去找别人。” “您误会了，我就想请您给我指点一下迷津，到底应该去找谁弄这个名额，拜托了。”刘海中又把信封推了回去，微微低头诚恳的说道。 “这个……”符景略看着面前的信封，迟疑了起来。 “拜托了。”刘海中看着符景略的神情，心中暗道有门，直接来了一个鞠躬。 “好。”符景略拿起信封从中抽出一张大黑十，随后就把信封推还给了刘海中，笑着说道：“咱们都是一个院的街坊邻居，您又是院里管事的大爷，我就收您十块好了，我可以告诉您一些事情，至于灵不灵的我就不能保证了，到时候这十块钱我也不会退回。” “没问题啊，您说，您说。”刘海中见省了四十块钱，心中大乐，暗道符景略局气，真是太给自己面子了，往后一定要好好的和他打好关系。 “二大爷，您这次想走以工代干的路子是正确的，它对技术、经验和资历的要求很高，这些条件您都远远的超过了，对文化的要求反而没有那么严格，您勉强也够的上。”符景略笑着分析道。 刘海中听了咧嘴直笑，不断点头。 “您先别高兴，现在的问题是和您同等条件的人有不少，可名额却只有那么多，选谁不选谁的就取决了咱们轧钢厂四个人的态度了。”符景略拿起茶盖刮了刮杯子，沉声说道。 “哦，哪四个人？”刘海中好奇的问道。 “其实您大概都能猜出来了，三位厂长和人事处长，只要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举荐您，这个以工代干的名额就稳稳的。”符景略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微笑着说道。 “那您觉得我应该去投靠谁？”刘海中瞬间明了，恳切的问道。 “杨厂长的根基最深，拥护他的人最多，现在不缺锦上添花的人。人事处潜处长其实也是杨厂长的人，他只有推荐的权力而没有决定权。李副厂长调到咱们厂工作好几年了，地位已经完全稳固，而且他不太管生产这一块。 聂副厂长调来咱们厂工作不到一年，立足未稳，正缺雪中送炭的人。至于您选谁，我就不好说了。”符景略详细的分析了一下四个人的优劣，并没有给出答桉，但倾向性也很明显。 “明白了，我选聂副厂长，谢谢您，符科长。”刘海中听了顿时茅塞顿开，这还是等一次有人条分缕析的和他说这些职场秘闻。 “呵呵，不客气，如果到时候不灵的话您别怨我就行。”符景略笑了笑，说道。 “不怨不怨，光听到这些事情就值十块钱了。”刘海中连连摆手，笑着说道。 “行，不过这些事情我希望你保密，不要到处乱说。”符景略神秘兮兮的告戒道。 “明白明白，我谁也不告诉。”刘海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心里补充了一句，除了我家老大。 “这就好。” “符科长，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刘海中收好信封，乐呵呵的站起身来。 “行，我送送您。” “不用不用，您留步。” 禹雅清等刘海中出门走远了，立马坐到心上人身侧，笑着问道：“二大爷真能弄到以工代干的名额吗？” “我也不知道，看他的造化，来，这十块钱收好了。”符景略微微一笑，说道。 “这么说您是骗他的？”禹雅清接过钱，附在心上人耳旁小声问道。 “也不算，我告诉他的都是大而化之的东西，都是真的。” “明白了，那咱们现在去散步吗？” “去，今天不走那么远。” “好。” 第269章 弄食材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符景略和禹雅清打过招呼后就骑着自行车去轧钢厂取了威利斯吉普开回了老丈人家，推开院门就看见丈母娘正蹲在大枣树底下专心致志的给斑鸠喂食，快步走了过去笑着问道：“妈，您这斑鸠现在养的怎么样了？” 秋希娇听见汽车的响动，知道是女婿回来了，回头高兴的说道：“还行，前天下了两个蛋，现在正让它们孵着呢。”说完就站起身来准备去给女婿倒水。 “是吗？让我看看，真不错啊，您忙着，我自己来。” “好啊。” “我奶奶呢？”符景略回屋倒了一茶缸温开水走了出来，疑惑的问道。 “晓丽五一就要出嫁了，晓丽妈请你奶奶去帮忙缝被子了。”秋希娇笑着回道。 “是吗？弄得还挺正式的。” “那当然了，晓丽能嫁给一个吃公家饭的干部，这在咱们村算是第二好的姻缘了，你福奎叔能不张罗着大办一场吗？” “也是。” “对了，你今天开车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秋希娇好奇的问道。 “没啥急事，我昨天当上代理科长了，晚上想请厂里的几个上司吃顿饭，回家来拿点腊肉和香肠，再买一只线鸡，咱们家的应该吃完了。”符景略含笑解释道。 “是吗？太好了。”秋希娇高兴的一失手打翻了给斑鸠喂水的碗，立马站起身来说道：“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不急，不急，我现在去找李二狗子帮我抓两条鲇鱼，今天要吃完了中午饭才回去。”符景略连连摆手，微笑着说道。 “好，那你快去。” “诶。” 符景略话音刚落，两个小姨子禹雅婷和禹雅茜说笑着走了进来，手里各自拎了一口小布袋，远远的就笑着打招呼：“姐夫。” “哎，你们这是？”符景略伸手指着两人手里的小布袋，好奇的问道。 “哦，这是我们在菜地里抓的虫子，准备喂给斑鸠吃。”禹雅婷笑着解释道。 “是吗？不错不错。” “姐夫，我还没坐过小汽车呢，今天能不能带我坐坐？”禹雅茜快步走到符景略身侧，拽着他的衣袖，笑嘻嘻的问道。 “行啊，我待会儿要到先锋乡公所郝家庄去买斑鸠，你跟我一起去。”符景略笑着应了。 “真的？！太好了。”禹雅茜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我现在出去办点事情，你在这儿等着。” “好。” …… “二狗，二狗。”符景略没多大会儿就走到了李二狗子家的烂院子门口，对着门里大喊，知道他肯定又躲懒没下地干活挣工分。 “哎，来了来了，符干部。”李二狗子慌忙跑了出来，见了符景略满脸堆笑的打招呼。 “现在有没有空？”符景略温和的问道。 “有有有。”李二狗子忙不迭的点头。 “去帮我弄两条鲇鱼过来，吃过中午饭我就要带走，价钱和上次的一样。” “好嘞。”李二狗子兴奋的搓了搓手。 “弄好了送到我老丈人家去。” “没问题。” “行，我先走了。” “等等，符干部，斑鸠您不要了吗？”李二狗子谄笑着说道。 “当然要啊，你逮了多少？”符景略饶有兴趣的问道。 “一共逮了十五只，强哥买去了一对，您媳妇家的两个表哥买去了两对，还剩十一只。”李二狗子一脸得意的说道，论逮鸟，他不憷任何人。 “行啊，有两下子，我花钱收斑鸠的事情你没说出去？”符景略点点头，小声问道。 “没有，我又不傻。”李二狗子连连摇头，小声说道。 “嗯，这就好，往后还是少逮一些，斑鸠终究是益鸟，靠养也能挣不少了，没事到北沙河里多逮点鱼虾，我给你包圆了。”符景略好意劝道，不想他沉醉其中，靠逮鸟为生。 “明白，您看的可真远。”李二狗子面子上恭维了一下，心里却有些疑惑，斑鸠吃庄稼，怎么会是益鸟呢？不过看在符干部的面上，往后还是收敛一些。 “那你准备卖几只？”符景略点到为止，温和的问道。 “我就留两对养着，上次定安叔听人举报我偷偷的吃好东西，现在见天就追着我还队里的欠账，我先弄几块钱堵堵他的嘴。”李二狗子苦笑着说道。 “行，剩下的7只我包圆了，等下和鲇鱼一起送到我老丈人家，钱到时候一块给你。” “好嘞。” “我先回了。” “诶，您慢走，慢走啊。” 符景略慢悠悠的逛回老丈人家，对站在院门口翘首以盼的禹雅茜笑着说道：“小妹，上车，我开车带你去乡公所兜一圈，咱们不去郝家庄了。” “好嘞。” …… 符景略在老丈人家吃过中午饭后稍事休息，就慢悠悠的开着小吉普回了轧钢厂，把弄来的一斤腊肉、半斤香肠、一只线鸡、两条鲇鱼、七只斑鸠和一些时鲜蔬菜交到食堂主任手里，请他帮忙保管一下。 “行啊，符科长，真不愧是采购员出身。”陈主任看着符景略弄来的食材，笑着赞道。 “哪里哪里？您晚上别急着走，我叫傻柱单独给您留一份。”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哈哈，您太客气了。”陈主任乐的合不拢嘴。 “那您忙着，我先回了。” “好。” 符景略从停车棚取了自行车，又去轧钢厂大门口的保卫值班室拿了给自己留下的一斤腊肉、半斤香肠和一条鲇鱼，小声哼着《南泥湾》的调子，欢快的骑回了家。 “雅荷吃过中午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就回了，把你给她准备的凋刻也都带走了，还给了我35块钱，说是上次卖凋刻挣的。”禹雅清从心上人手里接过腊肉、香肠和鲇鱼，微笑着说道。 “是吗？这次怎么多了好几块钱？”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雅荷说窦师傅的凋刻比较受欢迎，她涨了点价，上次还多卖了一件，所以钱就多了。”禹雅清柔声解释道。 “明白了，你不说我还忘了，待会儿我还得去窦师傅家拿东西。”符景略接过秦京茹递过来的毛巾，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嗯，小茹，你把这鱼拿去杀了用盐腌一下，你姐夫今晚不在家吃饭，咱们明天中午再吃。”禹雅清把手中的鲇鱼递给秦京茹，笑着吩吩咐道。 “好嘞。” “不用了，你们今晚吃了，要不然明天就不新鲜了，在路上已经耽搁了将近一个钟头，现在天气有点热了。”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好，那小茹你少放点盐。”禹雅清无奈说道。 “明白。”秦京茹拎着鱼笑呵呵走了。 …… “景略兄！”符景略站在水龙头边用肥皂洗手，忽然身后传来谌宇波的招呼声，连忙回头看了过去，见其右手拎着一只线鸡，左手拎着一网兜鸡蛋， 笑着说道：“宇波兄，你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啊？快快快，屋里请，我马上就好了。”随后对站在身侧杀鱼的秦京茹小声说道：“小茹，快过去帮忙接一下。” “好嘞。”秦京茹笑着应了，最近好吃的都应接不暇，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哈哈，空手可没法求您办事哟。”谌宇波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呀，咱们兄弟之间说这个话干嘛？”符景略无奈摇头。 “嘿嘿，基本的人情往来还是要的嘛。”谌宇波把东西递给秦京茹，快步走到符景略身侧拿起肥皂洗起手来。 “最近挺忙的？”符景略甩了甩手中的水珠，含笑问道。 “是啊，家里的土坯房又破又旧，重新找人检修了一下，又要找人打家具，还要买结婚用的东西，天天忙的脚不沾地，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哈哈，我可比你简单的多，缺什么东西直接买就是。” “也是，忘了你是有钱人啊。” “走，回屋喝茶。”符景略等谌宇波洗好手了，伸手邀请道。 “好。” …… 贾张氏坐在家门口纳鞋底，将水龙头边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叹息了一声，抬头冲屋里正踩着缝纫机赶大趟的儿媳妇说道：“咱们院就数你妹夫家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你那堂妹也跟着沾光了。” “又怎么了？”秦淮茹停下缝纫机，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自家婆婆三天两头的念叨这句话，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你妹夫前脚弄回来一大块腊肉和一条大鱼，还有香肠，后脚他同学就拎了一只线鸡和一网兜鸡蛋来看他，啧啧，这好日子哟。”贾张氏羡慕的说道，言毕还咽了一下口水。 “正常，景略今年才19岁，就是代理科长了，往后求他办事的人多着呢，这才哪到哪啊？昨晚上二大爷就掏了50块钱求他指点迷津，景略只收了10块。”秦淮茹把今天上午自家堂妹告诉自己的事情都说了。 “咝……这么厉害啊。”贾张氏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说道。 “嗯哼。” “淮茹啊，我好久没吃过腊肉了，要不你等下花点钱去你妹夫家买一点来尝尝，反正他们也不缺这一口。”贾张氏眼珠子一转，希冀的看着儿媳妇。 “呵呵，您觉得景略是缺这点钱的人吗？我可开不了这个口，我现在能够上班中途熘回来干私活，本身就是沾了他的光了，人经理都是看他的面子才让我回来的，咱们可千万别为了这么点小事和他搞坏了关系。”秦淮茹苦苦一笑，说道。 “对对对，还是你看的远啊。”贾张氏忙不迭的点头，她还指望着宝贝孙子跟着符景略学放电影当上放映员呢，可不敢坏了这个大局。 “今天已经19号了，明天肉票就发下来了，我给你一块钱，你后天早点去排队，买点好肉来，顺便再买点小鱼小虾什么的，咱们也解解馋。”秦淮茹伸手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发，说道。 “好好好，其实这个腊肉也没多大味道。”贾张氏连连点头，咧嘴直笑。 秦淮茹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踩着缝纫机干活。 …… 这会儿一大妈正坐在饭桌前教干孙女易金霞裁劳保手套样片，突然对坐在门口搓麻绳的老伴说道：“老易，你听说了没有？他二大爷昨晚花了50块钱请景略帮忙指点一下怎么样才能当上干部。” 易中海停下手中的活计，澹然说道：“听说了，咱们院里没啥秘密，景略好像只收了他10块钱。” “你说这事有准吗？”一大妈好奇的问道。 “应该有个七八成，景略这么年轻就能当上代理科长，他的指点肯定有独到之处。”易中海说完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继续干活。 “有道理，那往后他二大爷可不得爬到你头上去？”一大妈眉头一皱，忧心的说道。 “不会的，厂里顶多安排他干个小组长啥的，工资又不变，而且是以工代干的身份，随时都会被撤掉，也不知道他为啥图这个新鲜。”易中海澹定的说道。 “这当上了干部最起码也能少干点活，还能管几号人，足够他过过干瘾了。” “呵呵，你看着，老刘可不是这块料，干不了多久估计就会被上级撤了，老老实实的做个工人多好，工资又不少拿。”易中海嘲讽的说道。 “也是，少管这些闲事过好咱们的小日子就行。”一大妈笑呵呵的说道，她现在天天有干孙女陪着干家务活，还能时不时的挣点嚼谷，精气神一下子好了不少，连聋老太太那去的也没那么勤了。 “那是，我待会儿去景略那买点黄豆，明天肉票就下来了，咱们也做点黄豆炖肉吃吃，好好的解解馋。”易中海的心情也一样，干孙女的表现非常好，又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感觉后半辈子有了指望，也舍得吃喝了。 “太好了，有肉吃喽。”易金霞笑着拍了一下巴掌，她现在胆子大了些，不再是刚来时怯生生的模样。 一大妈慈爱的看着干孙女，含笑点头。 …… “宇波兄，随便坐，我去给你泡杯茶。”符景略引着谌宇波进了屋，笑着招呼道。 “别忙了，我不渴。”谌宇波走到八仙桌前，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 “那哪成啊？” “景略兄，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有一事相求。”谌宇波扰了扰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多大会儿符景略就泡好了一杯茉莉花香递给谌宇波，微笑着问道：“是自行车票的事情？” “没错，我知道你和你们院的八级工一大爷关系好，能不能帮我去求他找关系弄张自行车票？我绝对不会让他吃亏的。”谌宇波接过，恳切的说道。 符景略笑而不语，转身走到书桌前，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自行车票又将其锁上，随后走到谌宇波面前把东西递给他，“宇波兄，看看，送你的。” “自行车票？！景略兄，真有你的！太谢谢你了！”谌宇波疑惑的接过，仔细看了一眼，惊喜的说道，随后竖起了大拇哥。 第270章 大麻烦来了 “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别人送的，今天正好借花献佛，你结婚的时候我就不随份子了。”符景略在谌宇波斜对面坐下，微笑着说道。 “嘿嘿，现在一张自行车票在鸽子市能换一百多块，你却用来顶那一丁点份子钱，实在是亏大发了。”谌宇波洒脱的笑了笑，说道。 “你要觉得我亏大了，可以补一点钱给我嘛。”符景略笑着开起了玩笑。 “嗯，有道理，我今天正好带了五十块钱，现在都给你，不够的明天再补给你。”谌宇波微笑着说道，言毕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面上，轻轻的推到了好朋友面前。 “不是，宇波兄，我是和你开玩笑的。”符景略慌忙伸手阻止了。 “景略兄，我明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想好朋友在任何时候都是平等的，哪怕是两个人在吵架的时候，好朋友之间也必须平等相对，任何一方居上风或下风都不行，你不想我以后低着头看你。”谌宇波正色说道，把信封继续往前推。 “明白了，就这个数，你也不再要补了。”符景略看着好朋友真诚的眼神，肃然点头。 “不行，你还是吃了很大的亏了。” “吃啥亏呀？友谊哪能用金钱来衡量？如果你真要坚持按鸽子市的行情来，那还是把自行车票还给我好了。”符景略羊装生气的说道。 “嘿嘿，那可不行，你现在是大户，占你一点便宜好像也没什么。”谌宇波憨憨一笑，慌忙把自行票收了起来。 “这不就结了，买自行车的钱够吗？” “够了，我手里差不多还有两百多。” “知道了，这五十块钱你拿回去，算我借给你的，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尽量把婚礼办体面些。”符景略把信封推还给好朋友，真诚的说道。 “这……”谌宇波迟疑了一下。 “听我的，伯母这辈子不容易，好好的给她挣一回面子。” “好，谢谢你。”谌宇波的眼睛瞬间湿润了，珍而重之的收起信封小心翼翼的放好。 “不用。” “景略兄，我家里还有不少事情，今天就先告辞了。”谌宇波喝完杯中的茶，微笑着说道。 “行，我送送你。” “不用，你留步。” “没事，一起走走。” …… 时间一晃过了六天，又是一个星期天，这几天四合院里的格局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刘海中听了符景略的指点，真的去拜访了聂副厂长，言辞恳切的表达了一番忠心，聂副厂长由于是从别的地方调来轧钢厂工作的， 确实缺乏一票心腹铁杆支持，刘海中这样的技术大拿能主动来投靠，自然求之不得，出于千金买骨的目的，将其任命为轧钢厂新车间的一位小组长，当然，是以工代干的身份。 这样刘海中一下子又抖了起来，有意无意的和易中海别起了小苗头，不过他吸起了上次当教育活动代表的教训，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同时对符景略佩服的五体投地，尊敬有加。 这天下午四点半左右，傻柱站在家门口的小煤炉子边忙着炒菜，嘴里还哼着小曲，显示他的心情好极了，是啊，他有理由高兴，上午的技能考核他顺利的通过了，连升了两级， 成了七级炊事员，往后能领41块5的工资，终于超过了一生之敌许大茂，在四合院里年轻一辈中算第二了，这不就忙着张罗请符景略和易中海喝酒嘛。 潘采菊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感觉与有荣焉，乐呵呵的忙着给他打下手，时不时的拿起手中的毛巾给他擦擦汗，颇有些夫唱妇随的感觉。 这一幕被跟着许大茂走进院里的许大旺瞧了个正着，许大茂感念堂哥的救命之恩，这段时间和他走的很近，甚至把下乡收鸡蛋的事情也托付给了他，让他跟着喝点汤，今天正好趁着生产队不忙，请他到家里喝顿大酒。 许大旺不敢置信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仔细的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确认事情是真的，惊诧莫名的上前小声问着堂弟：“那个……那个不是我们村里的潘寡妇吗？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听说她在城里攀上了个有钱的亲戚，该不会就是那个炒菜的人？” “嘘，回家再说。”许大茂忘了这一茬，慌忙伸手示意堂哥别乱说话。 “诶。”许大旺带着满腹的疑问紧跟着堂弟的步伐。 …… 许大茂领着堂哥进了屋，给他让座倒茶后，就把潘采菊的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了他。 许大旺听了暗自咋舌，冷笑着说道：“这个女人的手腕可真厉害啊，我都有点佩服她了。” “是啊，我很想报复她还无从下手。”许大茂点点头，身上同样涌起了一股无力的感觉。 “对了，那个叫傻柱的厨子真是潘寡妇的表哥吗？”许大旺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假的，我爸说过傻柱家根本就没有这么一门亲戚。”许大茂沉声说道。 “这就奇怪了，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啊，怎么就搅和在一起了？难道傻柱也被潘寡妇骗了？”许大旺十分疑惑。 “不太像，傻柱应该知道她的实际情况。”许大茂听了脸色有些不自然，沉声说道。 “这么说两人是各取所需，做了露水夫妻呀。”许大旺摸了摸下巴，自信满满的小声说道。 “这不太可能啊，他媳妇现在就住在我们后院，我家斜对面，他哪有这个胆子？”许大茂摇了摇头，表示不信。 “呵呵，老弟，我年纪比你大一些，这样的事情见的太多了，绝对不相信他俩是干净的，就算傻柱不想，潘寡妇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这个女人我比你更了解，她现在在村里已经呆不下去了，一定会办法跳出来的。”许大旺冷冷一笑，肃然说道。 “会吗？”许大茂也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绝对会，你没看见刚才潘寡妇给傻柱擦汗的动作吗？正经人哪会这么做？”许大旺信心满满的说道。 “咝……有道理，那咱们今晚半夜起来瞧瞧，有你这个帮手在，我也不怕傻柱给我玩横的，正好让他身败名裂，让他媳妇和他离婚。”许大茂点点头，冷声说道。 “好啊，我也能泄心头之很。”许大旺咬牙说道。 “行，那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做两个好菜，咱们晚上喝两盅。” “好，随便弄点就行了，不用太客气。” “那哪能啊？” …… 与此同时，阎埠贵家，三大妈坐在饭桌前飞快的打着算盘，阎埠贵面沉似水的拿着一本小学生练习本坐在她身侧报数字，而他家老大阎解成和儿媳妇于莉一声不吭的紧盯着两人的动作。 原来阎解成终于下定决心和他老子分家了，他媳妇给他算过一笔细账，凭两人的工资完全可以生活的很好，花销也不会比上交的伙食费多多少，没必要和一大家子搅在一起过清汤寡水的生活。 阎埠贵当然不愿意了，这意味着他从今往后再也没法从大儿子的伙食费里扣下钱来，心一狠，干脆就把大儿子从小养到大的花费算的清清楚楚，逼他还钱，以此来吓退他，所以才有了这一幕。 一会儿，三大妈拨好了最后一个算盘珠子，长叹了口气，说道：“老大，扣除你结婚前上交的工资，你还欠我们834块3毛6。” “什么？！还有这么多？”阎解成十分惊讶的问道。 “当然，我这里有细账，不信你可以看一看。”阎埠贵得意洋洋的就要把手中的账本递给大儿子。 “不用了，您的算账能力在咱们院无人能比，我们信您。”于莉立马伸手阻止了，一脸嘲讽的说道。 “那是。”阎埠贵听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么多钱咱们怎么还啊？要不分家的事情缓一缓？”阎解成附在媳妇耳旁小声说道，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先听听爸怎么说，总不会让咱们一次性还清？”于莉白了丈夫一眼，暗叹自己嫁错了人，没有一点男人的担当，故意大声说道。 “呵呵，当然不会了，我真要这么做了，那不是故意为难你们吗？老大16岁初中毕业开始进厂当学徒工，那咱们就以16年为期限如何？”阎埠贵得意的一笑，伸手扶了扶眼镜框，说道。 “可以，没问题。”于莉咬牙说道，这还真不是个难事。 “老大，你的意思呢？”阎埠贵又看向大儿子。 “行，我听我媳妇的。”阎解成也跟着咬牙说道。 “好。”阎埠贵点点头，随后看向老伴，含笑说道：“孩他妈，你算算老大往后每个月要还咱多少钱。” “哦。”三大妈立马拨起了算盘珠，很快就得出了答桉，“4块3。” “嗯，再加一成的利息。”阎埠贵又补了一句。 “什么？”阎解成立马不乐意了。 “我的钱存在银行里也是有利息的，而且钱可能会慢慢的不值钱。”阎埠贵悠悠的说道。 “可这也太高了，我觉得半成就可以了。”阎解成觉得自家老子说的也有点道理，开始了讨价还价。 “你可以不分家呀，那就没这个事了。”阎埠贵试着做最后的挽留。 “行，一成就一成，一个月不到五块钱的事情，咱们还的起。”于莉咬牙说道，这清汤寡水的生活过的她实在难受，还不如在家做姑娘的时候，这往后要是怀了孩子那还得了。 “那好，咱们就签个协议，免得你们事后不认账。”阎埠贵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沉声说道。 “好。”阎解成终于硬气了一回。 没过多久，三大妈看着大儿子和儿媳妇拿着还款协议出门离去，心里恍然若失，对老伴说道：“可能咱们做错事了。” “我也没想做这么绝，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谁知道儿媳妇铁了心要分家。”阎埠贵也有些后悔。 “大概是被景略夫妻俩的好日子刺激到了。”三大妈悠悠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让他们分开过两天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求咱们的。” “哦？这怎么说？”三大妈好奇的问道。 “儿媳妇怀孕了肯定会来求你帮忙，咱们再给她点台阶下，他们就会乖乖的回来。”阎埠贵信心满满的说道。 “对呀。” 阎埠贵突然嗅了嗅鼻子，问道：“谁家这么早做饭？还挺香。” “傻柱呗，他今天工资升了两级，中午回来就嚷嚷着要请景略和他一大爷喝酒。” “是哦，这个家伙也抖起来了，也没想着请我喝顿酒，这是彻底不把我放在眼里啊。”阎埠贵一脸的不甘心。 “唉，有啥办法呢？你什么时候也能当个年级组长就好了。” “呵呵，我才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呢。” …… 符景略这时百无聊赖的坐在放映室里值班，自从听了余峰鹤的告戒之后，决定在代理科长转正之前老老实实的按时上下班，决不迟到早退，抬起左手看了下手表，下班时间快到了，心中一喜。 沉隽怡却突然轻轻的敲门，忧心忡忡的走了进来，正准备关门反锁，符景略连忙苦笑着阻止了，“姐，你有事说事，我能帮的尽量帮，我现在好歹是代理科长了，也是要注意风评的。” 沉隽怡这才停手作罢，快步走到符景略身侧，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幽幽的说道：“我这个月的月事没来。” “什……什么意思？”符景略听了直愣神。 “你说呢？”沉隽怡白了符景略一眼，幽怨的说道。 “大姐，你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和这事可一点关系都没有。”符景略瞬间明了她的意思，迅疾起身拉开了和她的距离，小声说道。 “知道，知道，你别怕，我不会赖上你的。”沉隽怡连忙双手虚按，小声安慰道。 “不对呀，你不是有男人吗？怕什么？”符景略稍一思索，疑惑的问道。 “这个……我男人受伤之后就没有近过我的身。”沉隽怡听了脸色很不自然，吞吞吐吐的小声说道。 “王以翰的？”符景略瞬间明白了，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沉隽怡微微点头。 “你呀，实在太傻了。”符景略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已经做过措施了，谁知道会这样？”沉隽怡弱弱的说道。 第271章 潘采菊的好戏 “去找你男人坦白，让他陪你去医院。”符景略稍一思索，诚恳的小声说道。 “不行，他一定会打死我的，事情一旦传出去让街坊四邻知道了，孩子们往后也会抬不起头来。”沉隽怡慌忙摇头，惊恐的小声说道。 “这……应该不会？”符景略小声滴咕了一句。 “你不明白，他以前是热轧车间的工人，一身的蛮力，受伤以后脾气更加暴躁，动不动就砸东西，如果不是实在无处可去，孩子们又太可怜了，我真想一跑了事，哪能轻易地让王以翰那个老王八蛋得逞？我也想做个好人啊。”沉隽怡小声说完就泪流满面了。 “你该不会想让我陪你去医院？好像弄这事还要到街道那里去开介绍信？也行不通啊。”符景略一脸为难的说道，虽然非常同情眼前的这个女人，但也不会轻易地拿自己的名声去开玩笑。 “当然不是了，我哪有这么傻？你人面广，帮我找一位医术高明的郎中，再找一个秘密的住处，让我呆上几天。”沉隽怡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小声说道。 “这个……您怎么不回娘家找你父母想办法啊？”符景略听了顿时头皮发麻，不想沾这种麻烦。 “我娘家的成分高，现在乡下也在搞教育活动，村子里的人都盯着我家的一举一动，我哪敢回去啊？现在能帮我的人就只有你了。”沉隽怡可怜巴巴的说道。 “不对呀，那你是怎么嫁进城里来的？”符景略稍一思索，疑惑的问道。 “我男人招工进了城，当然得跟着过来了，我年轻的时候长的还算好看，家里也给分了地让我们自食其力，稀罕我的人可不少。”沉隽怡稍显得意的说道。 符景略点点头，恍然大悟，想了想，小声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一下王以翰，请他帮忙想办法，最起码可以从他手里要一笔钱来。” “算了，他待我也算不薄，好不容易和他脱离了关系，而且他现在的名声也不太好，还是不要再和他接触的好。”沉隽怡摇了摇头，不自然的说道。 符景略听了默然不语，抱着双臂来回踱步，思考着对策。 “景略，帮帮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沉隽怡见符景略迟疑不决，小声急切的恳求道。 “这样，让我考虑考虑，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符景略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温和的说道。 “哦，那你快一点，我真的拖不起啊。”沉隽怡稍显失望的说道，怏怏地走了。 “知道。” ……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走出电影院，忽然想起常阶平好像认识一位半路出家的蹩脚中医，心中一动，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晚，决定明天去找他问问情况，想到待会儿傻柱还要请自己吃饭，就立马跳上自行车飞快的骑回了四合院。 “怎么这么晚？就等你了。”符景略刚进院子，就见傻柱远远的站在家门口笑着招呼自己。 “哦，电影院有点事耽搁了，我先把车子扶回家，洗个手就过来。”符景略微笑着应道。 “好，你快点。” “行。” 符景略回家靠墙停好自行车，抬起双手让禹雅清帮忙掸掉身上的灰尘，见她嘴角流露出些许忧虑，好奇的问道：“媳妇儿，我下午不在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嗯，咱们回屋再说。”禹雅清轻轻的拽了一下心上人的衣袖，小声说道。 “哦。” “下午一大妈找我悄悄的探了一下口风，说是刘光天看上了盈盈，问咱们有没有结亲的意思。”禹雅清等心上人一进屋就迫不及待的小声说道。 “什么？这个呆瓜可真敢想。”符景略惊讶的说道，随后看向正在切菜的秦盈盈，问道：“盈盈，你的意思呢？” “景略哥、嫂子，我现在哪还嫁的出去啊？回头人家上村里随便一打听，肯定就要退亲，咱们何必自取其辱呢？就算我能嫁，我也不会选刘光天，他的父母兄弟都不是什么善茬，可不怎么好相处。”秦盈盈苦笑着说道。 “你也不要太灰心了，将来总能遇上懂得欣赏你的人。”符景略言不由衷的安慰道。 “但愿。”秦盈盈喃喃说道，对此信心全无。 “那我待会儿去回了一大妈，不过往后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多起来。”禹雅清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发，柔声说道。 “嗯，走一走看一步。”符景略点点头，暂时也没什么好主意。 “那你快去洗手，傻柱好像在等你吃饭呢。”禹雅清从脸盆架下拿起肥皂递给心上人，微笑着说道。 “好。” …… “一大爷，不好意思啊，让您久等了。”符景略洗好手，走进傻柱家见了正坐在主位上的易中海，连忙笑着和他打招呼。 “没事，我也是刚到。”易中海笑着摆了摆手。 “景略哥，你坐这边。”何雨水伸手指了指左上首的位置，对符景略笑着说道。 “好。” 何雨水跟着坐了最下首，傻柱和潘采菊则坐了右下首。 符景略落座后看着饭桌上的砂锅炖鸡、莴笋炒肉、萝卜块炒肉、红烧鲫鱼、水蒸蛋、清炒小白菜，微笑着点头，“蛮不错的嘛。” “嘿嘿，都是些家常菜，请大家将就着吃。”傻柱憨笑着说道。 “挺好的挺好的。”易中海也笑着点头。 “就咱们几个吗？你媳妇呢？”符景略瞥了潘采菊一眼，看着傻柱，故意问道。 “哦，刚才雨水把饭菜给老太太和她送过去了，她们不过来吃了。”傻柱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自然的微笑道。 “是吗？” 何雨水见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连忙拿起面前的酒瓶，笑着说道：“我给大家倒酒。” “对对对，倒酒倒酒，雨水，我来。”傻柱瞬间回过神来，笑着应道。 “好。” “这第一杯酒，我想先敬景略兄弟，没有你的帮助，就没有我和雨水的今天，一大爷，您没意见？”倒好酒后，傻柱端起酒杯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说道，随后看向易中海。 “没有没有，应该的。”易中海微笑着摆手。 “雨水，你也来。”傻柱又看向妹妹。 “好。” “其实我也没帮多大的忙，主要还是你们有这个能力。”符景略端起酒杯跟着站了起来，含笑说道。 “兄弟，啥也不说了，真是感激不尽，我干了，您随意。”傻柱郑重说道，言毕一饮而尽。 “景略哥，我也一样。”何雨水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好，我今天就这一杯了，等下吃完饭还得去电影院上班。”符景略也跟着一饮而尽。 “行，太给面子了，一大爷，景略兄弟，吃菜吃菜，别客气。”傻柱放下酒杯，伸手笑着招呼道。 “好。” …… 与此同时，刘海中家，刘光天坐在饭桌前无心吃喝，看着自家母亲，谄笑着说道：“妈，我那事您拜托我一大妈去问了吗？” “问了，你一大妈问过景略媳妇了，她说她做不了主，要等景略回来听听他的意见。”二大妈点点头，含笑说道。 “是吗？”刘光天听了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你们在说啥呢？”刘海中停下快子，好奇的问道。 “哦，光天看上了景略的表妹秦盈盈，拜托我去找他一大妈帮忙探探口风。”二大妈笑着解释道。 “嗯，这倒是一桩好姻缘呐，我以前咋就没想到呢？”刘海中笑着点头。 “爸，您不反对我娶农村户口的了？”刘光天惊喜的问道。 “别家的当然要反对了，景略的表妹就另说了，如果你和他表妹真的成了，那往后他就是我的晚辈，请他帮忙办事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我的职位就能翻着跟头往上跳了，你大哥也能跟着沾沾光， 涨几级工资根本就不在话下，说不定你也能弄个以工代干的身份，那咱们家在这院子里就是数一数二的了，到时候一大爷都得看我的眼色。”刘海中美滋滋的说道。 “没错呀，还是您看的远。”刘光天搓了搓手，兴奋的说道，幻想着自己真转成了干部，又有符景略这样的大舅哥在背后撑腰，说不定还能压大哥一头，成了家里最受宠的人。 刘光齐看着二弟的表情，瞬间就明了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冷冷一笑，沉声说道：“老二，恐怕你高兴的太早了。” “什么意思？”刘光天不解的看着大哥。 “人符景略表妹凭啥看上你？” “我再过两个月就转正了，正式的一级工人，她一个农村的凭啥看不上我？”刘光天听了很不服气。 “呵呵，工人。”刘光齐冷冷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小口，沉声说道：“符景略的野心极大，他为什么要带着两个娇滴滴的表妹来城里管她们吃住， 还给她们找活干谋出路？就是为了培养她们，让她们脱去身上的乡土味，像个城里人，好寻一个对他的前途有帮助的婆家，那么，你觉得你能帮他什么？” “咝……老大分析的有道理，有道理啊。”刘海中信服的点点头，美好的心情消散了大半。 “我……”刘光天被大哥的这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不服气的说道：“这都是你的胡乱猜测，景略兄弟才不会这么想呢。” “呵呵，是么？上个星期天拎着东西来拜访符景略的人听说了没有？”刘光齐冷笑着说道。 “听说了，这又怎么了？”刘光天疑惑的问道。 “他是符景略读中专学校时的铁瓷，可是正儿八经的干部，你说他会不会也看上了符景略的表妹？你再想想符景略有多少同学、师兄和师弟，人家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干部，还有咱们轧钢厂的未婚干部，什么时候能轮得上你？”刘光齐沉声说道，言毕轻蔑地看了二弟一眼。 “可人家那些干部也不一定能看上农村的。”刘光天弱弱的说道。 “呵呵，符景略不就娶了一个农村的，人家日子不照样过的美滋滋的，你看着，我估计待会儿一大妈就会过来说符景略不同意这门亲事。”刘光齐笑了笑，说道。 “嗯，老大说的对，不过有些事情也不是绝对的，老二，我还是支持你去追求符景略表妹的。”刘海中笑着鼓励道，他当上小组长后格局也大了些。 “老二，妈也支持你，秦盈盈是个好姑娘，妈挺中意她的。”二大妈也笑呵呵的说道。 “诶，谢谢爸，谢谢妈。”刘光天感动的说道。 刘光齐见状无语的摇了摇头。 “吃饭，吃饭，菜都凉了。”刘海中拿起快子招呼道。 “好。” …… 夜里十二点多，潘采菊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闹钟滴滴嗒嗒的走动声，她无心睡眠，也睡不着，因为她前阵子突然想起来最后一次和表哥恩爱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如果真要中招了就没法在傻柱身边待着了，美好的生活也将一去不复返， 回乡下就更要死翘翘，心里充满了无限恐惧，再加上每晚受隔壁符景略和禹雅清长达大半个小时的恩爱声的刺激，她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于是彻底失眠了。 她一直在寻求解脱的办法，左思右想，决定还是用对付许大茂的那一招，脱了衣服在傻柱身边躺一晚，睡是不可能真睡的，自己最爱的人是表哥，除非和傻柱结婚了，前途有了保障才可以。 这样一来的话如果自己真中招了，就可以赖到他头上了，说不定还可以找他想办法解决，而且他还会心怀愧疚也不会赶自己走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柱子哥，你是个好人，我也是没有办法才会这样做的，往后我会加倍对你好的。”潘采菊在心里暗暗说道。 潘采菊打定主意之后就一直在苦苦的寻找机会，今天晚上正好，符景略早早的就吃好晚饭去电影院上班了，傻柱今天很高兴，和一大爷拼酒就喝了不少，又有她有意无意的劝解，结果就喝了个烂醉，连带着何雨水也喝的醉醺醺的，这会儿就躺在她身侧呼呼大睡。 潘采菊送走易中海，又扶着何雨水回房间睡了，再帮傻柱洗过脸脚之后把他搀到床上睡了，收拾好饭桌和锅灶就熄了灯将房门掩上回何雨水这儿跟着睡了，四合院人来人往，只有等到深更半夜才安全。 这会儿潘采菊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看着身侧呼呼大睡的何雨水，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蹑手蹑脚的起身穿衣服，穿好鞋子后又走到书桌前看了一下闹钟，已经12点多了，心中大喜。 轻轻的打开房门，潘采菊看着整个院子都被月亮照的亮堂堂，眉头微皱，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农历十六，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不过今天机会实在难得，冒险的想法很快就占了上风，蹑手蹑脚的朝前院走去，殊不知背后却有两双贼眼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第272章 聋老太太诈死救傻柱 潘采菊无惊无险的走进了傻柱屋里，悄悄的关门反锁，随后走到床边，轻轻的揭开被子动手给傻柱脱衣服，没一会儿就给他脱了个干干净净，接着动手给自己脱，仅仅保留了贴身衣物，然后就钻进被窝里离着傻柱半尺多的距离躺下了，盖好被子这才放下心来，暗呼自己今天的运气真不错。 潘采菊开门从何雨水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就被躲在月亮门后面的许大茂和许大旺兄弟瞧了个正着，原来这俩货吃晚饭的时候就惦记着这个事情，没敢多喝，吃好饭后连碗快都没收拾，就早早的上床睡了，以养足精神，11点半的时候就早早的跑到这里来蹲守了。 两人见潘采菊这么晚悄悄的开门出去，就知道有猫腻，瞬间精神陡长，也不敢说话，生怕打草惊蛇，等她穿过垂花门后进了傻柱房间，才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等走到垂花门边，两人就立刻止住脚步藏在门后，不敢再跟了，怕惊动了她。 “兄弟，怎么样？我说的没错？”许大旺洋洋得意的对堂弟小声说道。 “嘿嘿，大哥高见。”许大茂憨笑着竖起了大拇哥，接着说道：“我现在就去找二大爷过来，这回不整的傻柱哭爹喊娘，我就不信邪。” “等等，干那事也需要时间啊，等他俩完事睡着了再说，要不然惊动了他们开门跑了，咱们不就白费工夫了吗，往后恐怕就再也抓不住这样的好机会了。”许大旺阴笑着说道。 “有道理，那咱们再等等。”许大茂信服的点点头。 大半个小时后，许大旺摇了摇昏昏欲睡的堂弟，小声说道：“老弟，你现在可以去找二大爷过来了，小点声。” “知道。”许大茂瞬间来了精神。 许大茂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刘海中家门口，轻轻的敲门，没多大会儿就喊醒了他。 “谁呀？”刘海中不耐烦的问道。 “二大爷，是我啊，许大茂，有紧急情况。”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小声诈唬道。 “是吗？我马上过来。”刘海中一听有紧急情况，瞬间没了睡意，立刻拉亮了电灯，叫醒了老二和老三，他家老大不跟这儿住，随后飞快的穿起衣服来。 “大茂，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刘海中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急切的问道。 “我半夜上茅房回来看见潘采菊熘进了傻柱房间，估计他俩现在躺一个被窝里睡着了。”许大茂连连摆手，笑着解释道。 “什么？！他俩怎么敢？你真的看清楚了？”刘海中震惊的问道。 “当然，我堂哥也看见了。” “这可是搞破鞋啊。”刘光天站在他老子身后兴奋的说道。 “嗯，这样，老二，你现在悄悄的去叫醒三大爷，老三，你悄悄的去叫醒院里其他的住户，最后再去叫醒一大爷、符科长和聋老太太，大茂，你现在陪我到垂花门口等着。”刘海中眼珠子一转，知道这是整治傻柱的好机会，很快就有了主意。 “好嘞。”刘光天和刘光福笑着应了。 “二大爷，要不要派人去报告轧钢厂保卫处？”许大茂阴恻恻的问道。 “嗯……等我们三个大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刘海中稍一思索，沉声说道，三个大爷之间也是有默契的，处理不了的事情才会报到街道办或者保卫处，要不然各行其是随便乱上报就会很容易丧失掉这么点小权力的，而且还会受到街道办的批评，他才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也好。”许大茂不疑有他。 “大茂，咱们走。” “诶。” “我也去。”二大妈悄悄的跟在两人身后。 …… 刘海中家门口这么大的动静，哪能逃得过住他家隔壁的聋老太太的耳朵，其实她一点也不聋，平时的聋都是装出来的，老人家睡的很浅，许大茂敲门的时候她就醒了， 这会儿听了许大茂和刘海中的密谋，顿时手脚冰凉，知道一个处理不好，她那宝贝耷拉孙就要去吃的窝窝头了，同时暗骂他不争气，慌忙叫醒了聋拉孙的媳妇，把事情和她说了，想商量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伏恒美听完默然不语，对丈夫彻底的失望了，心中残存的一丝幻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想起当初他把自己赶出家门时的冷酷无情，恨恨的说道：“我早就知道他会有这么一天的。” “柱子家的，现在可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啊，这‘一日夫妻百日恩’，结婚后他对你可不薄啊，咱们现在得想办法把她救出来。”聋老太太讨好的说道。 “可他俩现在肯定被人家堵在房间里了，哪有什么好办法啊？”伏恒美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想了想，沮丧的说道。 “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给他俩报信，不要还傻乎乎的躺在床上睡觉，如果被人当场逮住那就彻底完蛋了。”聋老太太稍一思索，沉声说道。 “要是咱们在这儿大喊大叫给他俩报信的话，肯定会促使二大爷他们提前破门采取行动，反而会坏了事，咱们不能直接这么做，得绕一个圈圈，咱们大喊着火了怎么样？”伏恒美瞬间明了聋老太太的意思，稍一琢磨就有了主意。 聋老太太闻言一脸欣赏之色，含笑点头，接茬说道：“嗯，假报起火了不好，惊动太大，这可不能乱开玩笑，院里的人一跑过来就会知道上当了， 往后心里也会对咱们有看法，咱们得想办法把自己摘出去，搞得神不知鬼不觉。这样，你赶紧穿好衣服，一路哭喊着去找一大爷，就说我快不行了，声音越大越好。” “啊……这……”伏恒美惊讶的看着聋老太太，感觉有些不敬。 “快去，没时间了，我今年八十多了，这些事情早就看澹了。”聋老太太温和的说道。 “好。”伏恒美无奈点头。 …… 伏恒美很快就穿好了衣服，打开房门后就扯开了噪子带着哭腔大喊：“不好了！不好了！聋老太太不行了！”论演戏，她也是一把好手。 伏恒美故意放慢了步伐，一路走一路喊，又想起了自己即将面临的艰难处境，不禁悲从中来，越喊越伤心，很快就嚎啕大哭起来，聋老太太在屋里听了暗自点头，十分满意，随后躺下，盖好被子，装成奄奄一息的样子。 伏恒美的哭喊声很快就惊动了后院和前院的人，纷纷拉亮了电灯起床穿衣服，准备起来看个究竟，正挨家挨户敲门发通知的刘光福也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见状索性也跟着大喊了起来：“傻柱搞破鞋被人逮住了，大家快去看热闹啊。” 院子里的人一听，立刻精神大震，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事情比这种桃色新闻更让人感兴趣的了，纷纷加快了穿衣服的动作。 这时符景略搂着禹雅清睡的正香，也被这两股声音吵醒了，仔细一听就知道傻柱的事情是真的，聋老太太的事情是假的，她这是在给傻柱报信，不想管这些闲事，搂着禹雅清就想继续睡觉。 “景略哥，外面又哭又喊的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咱们不出去看看吗？”禹雅清也被吵醒了，伸手轻轻的推了推心上人的胸膛。 “没啥大事，都是假的，咱们继续睡觉。”符景略在禹雅清身前摸索了一会儿，笑着说道。 “这……”禹雅清有些不信。 “听我的准没错。” “哦。” 隔间的秦京茹也拉亮了电灯准备穿衣服，听了符景略的话后又躺了回去。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符景略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谁呀？深更半夜的。” “景略哥，是我呀，雨水。”门外传来何雨水十分焦急的声音。 “哦，出什么事情了吗？”符景略温和的问道。 “我表姐不见了，说不定真和我傻哥哥在一起，这下他们俩要倒大霉了，景略哥，你快帮忙想想办法去救救他们。”何雨水语带哭腔的说道，她哥要是真去吃的窝窝头了，她也要受影响，广播员的职位肯定保不住，将来找个好婆家更是难上加难了。 “什么？！我这就起来。”符景略羊装震惊的大声说道，立刻拉亮电灯开始起床穿衣服。 禹雅清无语的看着心上人，从床头拿过自己的贴身衣物穿了起来。 “你起来干什么呀？接着睡。”符景略轻抚着禹雅清嫩滑的肩膀，温柔的说道。 “这外面吵吵闹闹的，哪还睡得着啊？”禹雅清苦笑着说道。 “也是哦。” 隔间秦京茹听见门外的动静，八卦精神陡长，迅速拉亮了电灯，笑着说道：“盈盈姐，要不咱们也起来？” “算了，我有点累了，想睡觉，就不去了。”秦盈盈不太喜欢看这种热闹，她曾经也是受害者。 “哦。” …… 与此同时，潘采菊在傻柱身侧躺好后，想起自己已经成功的消除了隐患，往后迎接自己的就是丰饶宽裕的生活，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就沉沉睡过去了，翻身的时候无意中把光熘熘的小手搭在了傻柱的脖子上。 伏恒美的哭声和刘光福的大喊大叫声很快就把傻柱吵醒了，潘采菊最近有些失眠，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还没有被吵醒。 傻柱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这香艳的一幕，以为自己真对潘采菊干了什么坏事，听到门外刘光福由远及近的大喊大叫声，知道事情严重了，这次不死都会脱层皮，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慌忙推醒了潘采菊。 “啊，柱子哥，你你你。”潘采菊睁开眼睛看着傻柱近在迟尺的老脸，惊慌失措的大喊了起来，这个场景已经在她脑海里模拟了很多遍了。 “嘘，别喊别喊。”傻柱慌忙伸手捂住了潘采菊的小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门外不时传来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傻子都知道这是来看热闹的。 潘采菊很快就听到了刘光福的大喊大叫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开始瑟瑟发抖，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这一个弄不好就会被拉去游街。 傻柱看着潘采菊的样子，感觉非常愧疚，生怕她告自己用强，慌忙小声安抚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明天我就和伏恒美去打离婚证，后天咱们去领证，你同意的话就眨眨眼睛，不要再喊了。” “唔唔唔。”有这个意外之喜，潘采菊连连眨着眼睛点头。 “好，咱们赶紧穿好衣服。”傻柱见状连忙松开了手，小声说道。 “诶。” 没过多久两人就穿戴整齐了，借着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月光，互相检查了一遍，潘采菊还自做聪明的把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的，随后两人愁眉苦脸的坐在床沿边对视，也不敢去拉亮电灯。 “柱子哥，没事，咱们俩死不承认就行了。”潘采菊小声说道。 “没用的，城里不比乡下，我在院子里有好几个对头，说不定他们会去报告轧钢厂保卫处。”傻柱苦笑着摇头，心里充满了无限恐惧，这次搞不好还得丢了工作。 “不会。”潘采菊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眼珠子不断转动，思考着退路。 …… 这时垂花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傻柱的房间。 “老刘，现在怎么办？老易迟迟没有露面，聋老太太这次如果真的去了的话，咱们没有在现场就太不像话了。”阎埠贵羊装关心的说道，他一听到刘光天的报信，就兴奋的起床穿衣服跑了过来， 这是整治傻柱的好机会，他没理由不插一杠子，这会儿听了伏恒美的哭喊声，心中却十分焦急，因为聋老太太的房子和遗留的财物都没有说法，生怕让易中海一个人得了去。 刘海中瞬间听明白了阎埠贵的潜台词，点点头，肃容说道：“是啊，老太太那边的是大事，她平日里对咱们有极大的恩惠，咱们是得去送送她，大茂，你和我家老二还有阎家老大留下来看着傻柱，我们先去处理一下老太太的事情。”说完拔腿就走。 阎埠贵迅速跟上，围观的大人们纷纷回过味来，都跟着走了，想着去分一杯羹。 第273章 接盘侠 “诶诶诶，你们都别走啊，傻柱真的在搞破鞋啊。”许大茂愣愣的看着围观的大人们逐渐离去，慌忙伸手想拦住几个，结果徒劳无功，随后看向堂哥，沮丧的问道：“大哥，现在怎么办？” “不能再等了，傻柱和潘采菊现在肯定醒了，在忙着穿衣服呢，咱们直接揣门进去，把他俩捆起来，等三位大爷腾出手来处理。”许大旺咬牙说道，这也是乡下的做法。 “这……”许大茂顿时哑然，这个手段太激烈了，他有点于心不忍，多年的老街坊了，狠不下这个心来，同时也怕傻柱将来报复。 刘光天和阎解成听了面面相觑，他俩也是这种心态，傻柱讨厌归讨厌，还上升不到仇恨的程度。 “这个……我有点尿急，先上个茅房。”阎解成是个怂瓜蛋，看着于莉一个劲的给他打眼色，立马找了个借口熘了。 “哎幼喂，忽然肚子有点疼，我也去。”刘光天一看，得，剩下的三个人联手也不是傻柱的对手，也跟着遁了。 “诶，你们……”许大茂直接傻眼了。 “哼哼，两个酒囊饭袋，大茂，还是咱们兄弟自己上。”许大旺冷冷一笑，挽起袖子，沉声说道。 “这个……大哥，咱们要不还是在这里等着？”许大茂已经被傻柱打出心里阴影了。 “怎么？你也怕了？” “大哥，傻柱打架挺厉害的。” “好。”许大旺见没人支持，自己又是外人，无奈点头。 傻柱坐在房间里将阎埠贵和刘海中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得知聋老太太将要去了，心中十分惊疑，又想到眼下自己的处境，也顾不上悲伤了，连忙走到房门后倾听屋外的动静，很快外面就传来好些个人离去的脚步声， 接着是许大茂四个人的说话声，听完心中一喜，知道自己逃出生天的机会到了，朝潘采菊招了招手，等她走到面前，小声说道：“我在前面开路，你跟着我，咱们跑出去躲一晚上，没有被当场抓住他们就拿咱们没办法了。” “好。”潘采菊见有活路了，开心的应了。 “快，拿毛巾包住脸。” “诶。” 两人很快用毛巾包好了脸，只留眼睛在外面，傻柱想了想，又拎了一根火钩子在手上，对潘采菊小声说道：“妹子，咱们准备跑了。” “好。” 傻柱听到应答，悄悄的拔起插销打开房门，拽着潘采菊的手飞快的朝院外跑，一边跑一边耍火钩子，几个围观的半大孩子也不敢拦他。 许大旺和许大茂两人猝不及防眼睁睁的看着傻柱跑出去了老远，“快拦住他。”许大旺反应快，迅速追了上去。 “不好了，傻柱跑了，快堵住他。”许大茂见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大喊大叫了两声，飞快的跑着追了上去。 院里围观的半大孩子也远远的跟着看热闹。 …… 符景略和禹雅清穿好衣服刚打开房门就听见许大茂的喊叫声，微微一笑，对站在门口焦急万分的何雨水说道：“得，你哥还算聪明，这下逃出生天了。” “这就好这就好，差点吓死我了都。”何雨水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喜笑颜开的说道。 “哈哈，这还得多亏了聋老太太的调虎离山之计啊。”符景略笑着说道。 “调虎离山？这么说她老人家也没事了？”何雨水惊喜的问道。 “当然，你晚上给她送过饭，她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吗？” “是哦。” “走，咱们还得去给你哥善后。” “诶。” 符景略一行人走到前院，一个人都没有，都跑到院外看热闹去了。 “景略哥，现在怎么办？我哥他俩不会被抓住？”何雨水见状没了主意，忧心忡忡的问道。 “嗯……雨水，你先去把你哥的房间整理一下，再把门锁上。媳妇儿、小茹，你们回家睡觉，我出去看看情况。”符景略稍一思索，冷静的说道。 “好。”何雨水点点，快步走进傻哥哥的房间。 “你自己出门当心点。”禹雅清帮心上人整理了一下衣领，柔声叮嘱道。 “好。” 符景略循着许大茂的喊叫声快速跑了过去，追到蓑衣胡同路口时看见傻柱脸上蒙着块白毛巾手里拿着根火钩子和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对恃，许大茂和刘光天、阎解成站在他身后助威，几个半大孩子远远的围着看热闹，潘采菊已不见了踪影。 符景略随便一猜就知道今晚的事情是许大茂搞出来，快步走到他身侧，捅了捅他的胳膊，伸手指着和傻柱对恃的中年人，温和的问道：“帽哥，这人是谁？好像没怎么见过啊？” “哦，他是我堂哥许大旺。”许大茂侧头见是符景略，笑着回道。 “是吗？帽哥，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你现在把傻柱抓回去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了。”符景略微笑着劝道。 “嗯……好，大哥，算了，让他走。”许大茂稍一思索，点点头，对堂哥大声说道，他估计傻柱为了给院里的人一个交待，很快就会和伏恒美离婚娶潘采菊，自己的心愿也有了达成的可能，就不想和傻柱彻底撕破脸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这……”许大旺有些不愿意，他的仇还没报呢。 “大哥，你的事情往后再说。”许大茂自然知道堂哥的意思，冲他使了个眼色。 “好。”许大旺无奈点头，慢慢的往后退。 傻柱冲符景略重重的点头，随后头也不回的朝前跑了。 符景略扫了众人一眼，大声说道：“都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班上学呢。”说完就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在最前面。 众人大感无趣，三三两两的跟上进了，私下里议论纷纷，交流着这件事情的看法。 符景略到家之后和何雨水说了傻柱的事情就搂着禹雅清睡了，没想着去后院凑热闹。 …… 与此同时，后院，聋老太太的房间，易中海一听到伏恒美的哭喊声，就迅速叫醒了老伴，慌忙往身上套了两件衣服，趿着拖鞋开门就跑了过来，中途撞见刘光福听他说了傻柱的事情也没空管。 易中海跑进聋老太太房里见她一动不动，奄奄一息的样子，也没有细看，快步上前小声说道：“老太太，你可得挺住啊，我这就送你上医院。” 随后一大妈也跟了进来，就要给聋老太太穿衣服。 紧接着伏恒美走了进来，见状赶紧制止了老两口，小声和他们说了聋老太太的计划，两人这才转忧为喜，随后跟着演起戏来。 没过多久，刘海中和阎埠贵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见了这个场景大惊，假模假式的要张罗着送医院。 “如果人在半路上没了谁负责？”易中海悠悠的说道。 刘海中和阎埠贵一听立马吓得不吱声了，各自找了把椅子静静的坐着。 “要不你们先去处理傻柱子的事情，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着。”易中海已经看穿了两人心里的小九九，想着帮傻柱解围，故意说道。 “不了，咱们一起等等，傻柱的事情不着急。”阎埠贵伸手扶了扶眼镜框，古井不波的说道。 “对对对，这边的事情要紧。”刘海中立马附和。 易中海见目的已经达成，就静静的坐着不再说话。 大半个小时后，刘光天跑了过来给自家老子报信，说傻柱已经跑掉了。 刘海中和阎埠贵听了也只是稍感惋惜，错过了一个整治傻柱的好机会，并未放在心上。 易中海听了心中一喜，知道聋老太太的计划成功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待着了，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温和的说道：“我明天还要上班，先去休息了，就让我老伴在这里陪着。”说完就快步往外走。 刘海中和阎埠贵见聋老太太还是老样子，估计还有段时间，也不愿再等下去，跟着站起来，嘴里同时说道：“我也去叫我老伴过来。” 站在门外看热闹的大人们见三个大爷都走了，知道暂时没什么大事，就纷纷散了回家睡觉。 ……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符景略想起沉隽怡拜托的事情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盆儿胡同常阶平家，他这个时候推着三轮车正好出门，和他寒暄了几句后就被请去他的房间里小坐。 “符兄弟，您是大忙人，一向无事不登三三宝殿，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常阶平给符景略倒了一杯开水，笑着问道。 “嗯，我好像听您说过您认识一位半路出家的蹩脚中医朋友，不知道在哪个中医馆坐堂？”符景略点点头，微笑着问道。 “这个……”常阶平听了脸色瞬间古怪起来，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你照实说好了，我的为人您还信不过吗？肯定会为您保密的。”符景略还以为常阶平有难言之隐。 “这个……我那朋友其实是个游方郎中，四年前公家就取缔了他们这一行，现在和我一样在废品收购站上班。”常阶平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 “是吗？他的医术怎么样？哪方面比较善长？”符景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随口问道。 “他以前走街串巷，专门为半开门服务，有自己的独特秘方。”常阶平脸色极不自然地小声说道。 “明白了。”符景略点点头，脸色也不自然起来，发现沉隽怡的事情自己好像没法开口，下意识的搓了搓手掌心，沉默不语。 “符兄弟，有什么事情请尽管直说，我一定会为您保守秘密的。”常阶平看着符景略的神色，一下子恍然大悟，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诚恳的说道。 “大哥，您还记得我让您调查的王以翰吗？”符景略想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事无不可对人言，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当然记得，那个王八犊子不是已经倒了吗？”常阶平疑惑的看着符景略。 “是啊，他祸害了我们电影院的一个女工，现在人有了身子，上天入地无门，就求到我头上来了。”符景略肃然说道。 “这个王八蛋。”常阶平恨恨的骂了一句，接茬吞吞吐吐的问道：“您是想？” “没错，您那朋友有办法吗？”符景略点点头，沉声问道。 “问题不大，他做这个事情很老道。” “太好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您帮忙。”符景略笑着点头。 “帮她找一个秘密的地方让她待上几天？” “是啊，我知道难为您了，可我也实在没有办法。”符景略诚恳的说道。 “如果她不嫌弃的话，可以在我这借住几天。”常阶平想了一会儿，平静的说道。 “那您呢？这不会影响您的名声吗？”符景略感觉有些不妥。 “我可以去我那朋友家住，名声也好办，就说她是我表妹，来我这里玩几天。”常阶平微笑着回道。 “明白了，谢谢您，我回去问问她的意见。”符景略点点头，真诚的说道。 “不用，小事一桩。” “行，那您上班去，我先颠了。” “好，回见。” “回见。” …… 符景略到家之后就被禹雅清告知傻柱和伏恒美离了婚，想了想，小声说道：“草率的婚姻就应该草率的结束，当初伏恒美和傻柱结婚是使了不少手段的，你没见她和许大茂的风言风语传的沸沸扬扬的吗？现在离了也好，往后她也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她的名声现在彻底坏了，还要带两个孩子，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禹雅清颇感同情的说道。 “傻柱好面子又心软，应该会帮她的。”符景略稍一琢磨，微笑着说道。 “这可不好说呀，看样子傻柱就要和潘采菊结婚了，往后能不能说了算还不知道呢。” “呵呵，傻柱啊傻柱，这个艳福可不是这么好享的，往后恐怕还有的折腾啊。”符景略笑了笑，一脸同情的说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禹雅清好奇的看着心上人。 “过一段时间你就会知道了，我觉得潘采菊可能还不如伏恒美，除了相貌。”符景略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是吗？” “且看，你操心这么多闲事干嘛。” “也是。” 第274章 秦淮茹紧急求助 吃过中午饭后小睡了一会儿，符景略和禹雅清打过招呼后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电影院找沉隽怡。 “事情有眉目了？”沉隽怡把符景略迎进售票处随手关门反锁，又跑去关好窗口的玻璃门，然后迫不及待的小声问道。 “嗯。”符景略点点头，就把常阶平和他游方郎中朋友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靠谱吗？”沉隽怡听了有些害怕，这种事情万一留下后遗症的话她要吃一辈子的苦。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常阶平有求于我，应该不敢随便骗我，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只能去找正规中医馆的大夫了，可是我没有这个人脉，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私下里行医，到时候开药也是个麻烦事，药店要照方抓药，很容易就露馅了。”符景略温和的说道。 “明白了，我试试？”沉隽怡点点头，知道符景略说的是正理。 “你还是再考虑考虑，不要急着下决定，我再去帮你问问看。”符景略也怕沉隽怡出意外，打起了退堂鼓。 “算了，你也别去打听了，已经很难为你了，就赌这一次，谁叫我命不好呢。”沉隽怡感受到了符景略的善良，柔声说道。 “唉，这样，我给你写一封介绍信，你自己去找常阶平，详细的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决定。”符景略叹了口气，温和的说道。 “也好。”沉隽怡明白符景略的顾虑，没提要他陪同的要求。 “行，你拿纸笔来，我现在就写。” “好。” 符景略给沉隽怡写好介绍信并告诉了她常阶平的地址后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找王以翰。 当初王以翰被安排到第六车间当办事员时并没有说明原因，别人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车间主任因为有沙仲宏这个先例在，也没有为难他，给他安排了一个检查工件的活计，终究是干部嘛。 王以翰知道自己这辈子就到此为止了，怨天尤人了两天在妻子的教育下就转变了心态，开始勤勤恳恳的干活，至于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他很快就想清楚了，肯定是死对头蔡万钧动用关系把自己查了个底朝天， 发现了自己有私生子的秘密，同时对符景略还有点小怨念，没有听自己的指点去找上级查蔡万钧，这会儿听说符景略来找自己心中十分疑惑还有点小感动，以前的老熟人都不爱和自己说话了。 符景略引着王以翰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小声和他说了沉隽怡有了身子的事情。 “这是真的？”王以翰听了顿时亡魂大冒，颤抖的问道，这事真要揭出来，他这工作肯定保不住了，还得去吃的窝窝头，他妻子铁定会和他离婚。 “当然，这种事情我怎么敢开玩笑，她来求我帮忙，找关系不声不响的处理掉。”符景略断然点头，正色说道。 “对对对，是得处理掉，拜托您了，实在感激不尽。”王以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语无伦次地说道。 “这个忙我能帮的话肯定会帮，不过王大哥您也知道，私底下做这种事情的花销可不少，沉隽怡又没钱，我总不可能把自己的钱搭进去？”符景略羊装一脸为难的样子。 “明白明白，我给您五十，不，一百，还请您务必给我保密。”王以翰忙不迭的点头，小声说道，他这些年还是攒了不少家底的。 “没问题，我的为人您还不知道吗？咱们都是老交情了。”符景略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 “是啊，我信的过你，明天我就让王隆把钱给您带过去。” “不急不急，什么时候给都一样。”符景略假惺惺的说道。 “那哪能啊？” “行，那您上班去，我先回了。” “好，谢谢您，您慢走。” …… 华灯初上，符景略正和禹雅清三女围坐在八仙桌前吃饭，桌子中间摆放着莴笋炒腊肉、红辣子炒鸡蛋、荤油炒豆芽三个菜和一搪瓷盆棒子面窝窝头。 禹雅清刚吃完一块腊肉，就突然捂着嘴起身朝门外跑去，“唔”，想呕又呕不出来。 符景略见状大惊，慌忙放下碗快跑了出来伸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秦京茹和秦盈盈也立马跟着跑了出来，一脸关切的看着表姐（嫂子）。 禹雅清摆了摆手，柔声说道：“没事，没事，可能胃有点不舒服。” “是吗？胃不舒服？！”符景略忽然精神一震，想到什么，附在禹雅清耳旁小声问道：“你这个月的月事好像还没来？” 禹雅清的俏脸倏地通红，声如蚊蚋的应道：“嗯，已经有七、八天了。” “哈哈，媳妇，你可能有了。”符景略听了哈哈大笑，兴奋的一把抱起禹雅清。 “有什么了？”禹雅清有些不明所以。 符景略在禹雅清通红的俏脸上轻啄了一口，笑着反问道：“傻媳妇儿，你说呢？我要做爸爸啦，你要做妈妈啦。” “这不能。”禹雅清瞬间反应了过来，将信将疑的说道。 “哈哈，走走走，先吃饭先吃饭，咱们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那你先放我下来呀，我现在没事了。” “好好好。” 秦京茹和秦盈盈对视了一眼，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 第二天一吃过早饭，符景略就骑自行车带着禹雅清来到了隆福医院找曲师母，她是这里的妇产科主任，笑着和她介绍了禹雅清。 曲师母见了禹雅清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拉着她的小手笑着说道：“早就听我家湘筠说景略娶了一个很好看的媳妇，今天一见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您过奖了，我比湘筠师姐可差远了。”禹雅清俏脸上泛起了些许红晕，害羞的说道。 “呵呵，你这闺女太招人疼了，行，跟我走，我带你去做个全面检查。”曲师母笑了笑，感觉十分满意，温和的说道。 “诶。” “谢谢阿姨。”符景略笑着朝曲师母微微点头。 “不客气。” 大约两小时后，曲师母拿着一张化验单坐在办公桌前对站在面前的符景略和禹雅清笑着说道：“恭喜你们了，雅清确实怀孕了。” “哈哈，谢谢您。”符景略听了大喜，连忙拉着禹雅清的玉手低头朝曲师母行礼。 “呵呵，谢我做什么，景略，回去要注意给你媳妇补充营养，不要让她太劳累了，多让她休息，晚上也不要做恩爱之事，更不要让她喝酒，如果孕吐严重的话一定要来医院找我。”曲师母摆了摆手，含笑叮嘱道。 “明白明白。” “我家里每个月有一张奶粉票，是学校发给你老师的，我送给你们了，你有空就去我家拿一下。”曲师母微笑着说道。 “谢谢您，不用了，我能买到奶粉，曲老师也需要营养啊。”符景略连连摆手，感激的说道。 “好。”曲师母无奈点头，知道符景略的能量大，也就不再坚持了。 “那阿姨您忙，我们先回去了。” “行，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 “好嘞。” 符景略骑车带着禹雅清出了医院，笑着说道：“明天上午我回家一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爷爷奶奶和爸、妈，顺便再买两只线鸡过来。” “好啊，我现在心里有点着慌，你明天带妈过来一下，我和她问问经验。”禹雅清柔声说道。 “行啊，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符景略笑着应了，兴奋的蹬起了自行车。 “诶，你慢点。” “对对对。” …… 下午两点左右，符景略坐在放咉室里整理胶片，这时王隆敲门走了进来，笑着打招呼：“师傅，忙着呢。” “你往后还是叫我符哥，这样亲切一些。”符景略抬头见是王隆，等他走到身侧，微笑着说道。 “不敢不敢。”王隆自从他二叔被撤掉经理的职位后，人一下子变得恭谨了许多。 “你就听我的，咱俩年纪差不多，你这师傅一叫，我一下子就显老了。”符景略和气的说道。 “好嘞，谢谢符哥。”王隆感受到了符景略的善意，笑着应了，随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对折好的信封递给他，小声说道：“这是我二叔给您的。” “他有没有说什么？”符景略接过，随手揣进裤兜里，小声问道。 “没有。” “行，注意保密。” “明白。”王隆重重的点头，随后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事啊？”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符哥，您看，马上就五一了，又到了送科教片下乡的日子……”王隆谄笑着说道。 “明白了，我待会儿就去和郁经理说一下，我现在也没时间下乡了。”符景略爽快的答应了。 “好嘞，谢谢符哥，那没事我先走了。”王隆大喜。 “行。” 符景略带王隆出门走远了，从裤兜里掏出信封拆开看了一下，是一沓大黑十，抽出捋开数了数，正好十张，暗自点头。 这时秦淮茹突然敲门走了进来，随手关门将其反锁，符景略听见响动慌忙把钱塞进信封里压在胳膊下面。 “你刚才在数什么呀？”秦淮茹随手搬了一把椅子走到符景略身侧坐好，好奇的问道。 “没数啥，你大概看错了。”符景略神情自若的说道。 “是钱，你胳膊下面的信封都露出来了。”秦淮茹似笑非笑的看着符景略。 “有事啊？你平时干完活不是急急忙忙的跑回家干手工的吗？”符景略主动叉开了话题。 “还没恭喜你媳妇怀孕了。”秦淮茹强颜欢笑道。 “谢谢，淮茹姐，你有话就直说。”符景略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淮茹，感觉她今天有些奇怪。 “诶，景略，姐家遇到难处了，想请你帮个忙。”秦淮茹瞬间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换上了愁苦之色。 “你家不是好好的吗？哪有什么困难？”符景略暗自佩服秦淮茹的变脸功力。 “哦，不是我婆家，是我娘家。” “你娘家？他们缺粮了？不会，这才刚刚开春啊。”符景略有些不解。 “不是这个事情，今天上午我弟弟来找过我，说昨天下午乡公所的驻村干部把我爷爷和我爸扣在村里的仓库问话，说不定还要让全村人来批评他们。”秦淮茹说完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泫然欲泣。 “咝……你爷爷和你爸犯事了？”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没有。”秦淮茹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符景略更加好奇了。 “我爸对他们的有些做法不满意，多说了两句，结果他们就把我爷爷和我爸给扣了起来。”秦淮茹小声解释道。 “这不太可能啊。” “因为我娘家的成分比较高。”秦淮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什么？！那你是怎么嫁到城里来的？”符景略震惊的看着秦淮茹，一下子恍然大悟，难怪眼前的女人是初中文化，心机手腕都属上乘，又缺乏劳动妇女的硬气。 “我爷爷经常进城贩卖土特产，和我公公有交情，我长得还不差，稀罕我的人可不少，我嫁到这里来的时候家里还有点地，比城里一般失业的女人还强点。”秦淮茹柔声解释道。 符景略点点头，算是彻底明白了，52年才开始大搞工业，在这之前燕都城里没有工作的女人很多，郊区乡下有土地的女人确实比她们受欢迎，那时一个人能分3亩3分多地，又是私有的，一年两季随随便便都能打八百斤多粮食，扣去上交的粮食后养活两个成年人绝对不成问题。 符景略消化掉这个消息后，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温和的说道：“估计他们认为你爷爷和你爸在抵制最近的教育活动的。” “没错。” “那他们以前的经历没有什么问题？”符景略严肃的看着秦淮茹，小声问道。 “当然没有了，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好好的？”秦淮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断然说道。 “这样啊，可是我不认识什么乡公所的干部啊，我估摸着你爷爷和你爸如果没啥问题的话很快就会放出来。”符景略沉吟了一会儿，决定不趟这个浑水。 “我知道，我知道，你最起码和福山叔他们熟啊，说不定能找他们敲敲边鼓，说说情。”秦淮茹眨巴着泫然欲泣的双眸，恳求道。 “这个……他们说话应该不管用。”符景略一脸的为难。 “好妹夫，就帮帮姐这一回，万一我爷爷和我爸受了全村人的批评想不开那就糟糕了。”秦淮茹抓起符景略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身前，恳切的哀求道。 “淮茹姐，你……”符景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淮茹。 “好妹夫，就帮帮姐这一回，求你了。” “好，我明天要回家一趟，帮你问问情况。”符景略无奈说道，鬼使神差的捏了捏。 “诶，谢谢你。”秦淮茹的俏脸瞬间泛起了红晕。 “淮茹姐，对不起，我……”符景略见状大窘，慌忙把手抽了回来。 “没事。”秦淮茹一下子恍然若失。 第275章 吃派饭引起的 符景略目送着秦淮茹开门离去，心中泛起了滴咕，这女人刚才的举动好像有些不纯粹呀，试探的意味很浓，总不会是想耍手段套上自己，转念一想，应该不太可能啊，自己又不是傻柱，也许是求助心切，拿起右手看了看，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自己好像也不怎么经的起考验啊。 没过多久，沉隽怡又敲门走了进来，随手关门反锁，符景略看着她的举动瞬间头疼起来。 “秦淮茹刚才来找你干什么？看她满面春风的样子，该不会是……”沉隽怡扶风摆柳的走到符景略身侧，一屁股坐在刚才秦淮茹坐过的椅子上，饶有兴趣的问道。 “大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情？”符景略没好气的说道。 “人生已经很苦了，有时候也需要一点苦中作乐的精神啊。”沉隽怡怅然说道。 “呵呵，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啊。”符景略苦笑着说道。 “小瞧人了不是，我好歹也读过完整的旧制小学，还读了一年的初中才缀学。”沉隽怡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 “好，算我说错话了。”符景略连忙举手认错。 “其实，我挺羡慕秦淮茹的，能找到你这么个年轻又稳重的靠山。”沉隽怡幽幽的看着符景略，意有所指的说道。 “大姐，我们真没啥事，她是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成了。”符景略无奈说道。 “是吗？”沉隽怡有些将信将疑。 “和常阶平见过面了，听你这说话的语气，事情好像还不是太糟糕啊？”符景略主动叉开了话题。 “嗯，常阶平我以前就认识，他的话我信的过。”沉隽怡点点头，脸色不自然的说道。 “是吗？总不会是老情人？不对呀，这年龄好像对不上啊？能和我说说吗？感觉你们之间应该有故事。”符景略看着沉隽怡的神色若有所思，笑着开起了玩笑。 “他曾经当过我的音乐老师。” “音乐老师？初中的吗？”符景略听了脸色一变。 “没错。”沉隽怡点点头。 “那他是不是会说日语？”符景略严肃的问道。 “也许会，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和当时的学监关系很好。”沉隽怡微皱了一些眉头，有些明白符景略的意思了。 “是吗？”符景略心中暗思，难怪自己看见常阶平的第一眼就感觉很奇怪，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废品收购站上班呢？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您该不会怀疑他是卧底？”沉隽怡弱弱的问道。 “呵呵，那倒没有，只是有些好奇他的经历罢了。”符景略自嘲的一笑，感觉自己的神经有些过敏了，像常阶平这种经历的人可不少，可惜了。 “这就好，吓死我了都。”沉隽怡长舒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 “行，既然你觉得靠谱，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做事情的时候记得找好借口。”符景略已经看出了沉隽怡肯定和常阶平有猫腻，不过她个人的私事也不想管太多，想了一下，温和的说道。 “明白，谢谢你。”沉隽怡点点头，真诚的说道。 “不用，我这里还有些钱，你拿去买些营养品补补身体，不要太省了，要不然吃一辈子的苦。”符景略摆了摆手，拿起胳膊下面的信封递给沉隽怡，温和的说道。 “不不不，你已经帮了我的大忙了，我哪还能拿你的钱啊？”沉隽怡连连摇头，慌忙伸手拒绝了。 “拿着，谁都有落难的时候，我没有看见就罢了，碰到了就只能帮到底了。”符景略悲天悯人的说道。 “不行，这钱太多了，我不能要，回去你媳妇那也没法交差。”沉隽怡看着信封里厚厚的一叠，眼睛瞬间湿润了，这是感动的泪水，设身处地为符景略想了一下，严词拒绝了。 “好。”符景略点头暗赞，知道了沉隽怡不是贪心的人，收回信封从里面抽出五张大黑十，随后又递回给了她，“这下没多少了，拿着。” “这……”沉隽怡迟疑了起来。 “哪能让常阶平和他的朋友白帮忙呢？总要给人点工钱。”符景略善意的提醒道。 “明白了，谢谢你。”沉隽怡恭敬的接过，朝符景略重重的鞠了一躬。 “不用，小事一桩。”符景略微笑着摆了摆手。 “景略，那没事我去工作了。”沉隽怡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晴，柔声说道。 “好，去。” 符景略等沉隽怡出门走远了，将手中的五张大黑十折好揣进裤兜里，微微一笑，暗自感叹：“助人真为快乐之本，诚不我欺啊。” …… 与此同时，傻柱家，潘采菊坐在饭桌前开心的裁着劳保手套样片，回头看了看和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傻柱，微笑着问道：“柱子哥，咱们什么时候去扯结婚证啊？” “哦，我们厂管戳的主出差去了，等等再说。”傻柱这时已经回过味来了，总感觉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巧了，许大茂怎么知道的那么及时？也没法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睡了潘采菊，现在院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又没法赖账，否则有自己好看的，只好用起了拖字诀。 “你是不是后悔了？没事，前天晚上的事情我是自愿的，我不会赖着你的。”潘采菊感觉傻柱今天有些不对劲，决定以退为进，探探他的真实想法。 “没有，没有，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你别想太多了。”傻柱现在自家知自家事，成了离过婚的男人，经过前天晚上的事情，名声和许大茂一样烂了，往后就只能找个农村的媳妇了，年轻好看贤惠能干好像有点困难，关键是潘采菊已经甩不掉了，心中有些后悔，不该把她领回来。 “柱子哥，我知道，我是个寡妇，还带着个九岁的儿子，你娶了我院里的人肯定会笑话你，就许大茂那一关你也过不去，结婚的事情就算了，我还是做你的表妹，你留我在这里待着挣点钱就好， 等我找到了合适的人家我就走。”潘采菊说完就泫然欲泣，反正时间在她这边，她一点也不着急，城里有这么多工人，她自信凭自己姿色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 傻柱听了这话，对好看的女人心软的毛病又犯了，挠了挠头，温和的说道：“要不你先回乡下把介绍信开好，我再琢磨琢磨，顺便等等厂里管戳的主。” “诶，你尽管琢磨，三年五载我也等的起。”潘采菊见傻柱回心转意了，立马破涕为笑，柔声说道。 “不过有件事情我要先说好，伏恒美毕竟和我夫妻一场，往后她有困难了我不能不帮。”傻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沉声说道，这会儿他又想起前妻的好来。 “依你，都依你。”潘采菊笑着说道，决定先把菜挖到篮子里再说。 “行，我出去熘达一圈。”傻柱把双手往裤兜里一揣，摇摇晃晃的走了。 “好。” 傻柱熘达到大门口，正好撞见许大茂笑吟吟的提着自行车上台阶，扶手上还挂着两只线鸡，气不打一处来，右手握成拳头就想去打他。 “傻柱，我现在可不怕你，你敢打我我立马上保卫处去告你，别以为我们前天晚上没抓住你的现行就没事了，院里的人可全都看见了。”许大茂洋洋得意的说道。 “我……”傻柱顿时语塞。 “让开，哥们要回家了。”许大茂笑着说道。 “等等，鸡给老子留一只。”傻柱拽着许大茂的衣袖，粗声粗气的说道。 “不行，我都有用。”许大茂断然拒绝了，他昨天送走了堂哥，又回家和他老子商量了一下，觉得现在娶伏恒美不是好时机，决定等她生了孩子再说，但不防碍自己去讨好她，同时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今天又跑到上乡村买了两只鸡准备待会儿杀一只炖点汤给她喝喝。 “买，哥们买一只也不行吗？”傻柱从聋老太太那里知道了实情，没有伏恒美帮忙他真得完蛋，决定炖点鸡汤给她压压惊。 “可以考虑，三块钱一只。”许大茂眼珠子一转，狮子大开口。 “你他妈怎么不去抢？菜市场才两块钱一只。”傻柱怒了。 “爱买不买，老子走了。”许大茂卖也行，不卖也行，不想和傻柱废话。 “行行行，三块就三块。”傻柱不情不愿的从裤兜里掏出三张红票子递给许大茂。 “这就对了嘛。”许大茂笑着接过。 “我要这只大的。” “行行行，给你给你，你他妈别抢啊。” …… 时间一晃到了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符景略和禹雅清打了声招呼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取改装威利斯吉普，要想帮秦淮茹的爷爷和父亲平事，没有这车装样子可不行。 将车慢悠悠的开回老丈人家，听见小汽车的响动，禹老爷子、沉老太太、禹煦苍和秋希娇高兴的走到院门口迎接。 符景略停好车子从驾驶室里跳了出来，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爷爷、奶奶、爸、妈，你们都在啊。” “嗯，干完活回来吃早饭，马上又要下地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禹煦苍疑惑的问道。 “嘿嘿，急着过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清清怀孕了。”符景略憨笑着说道。 “是吗？太好了，太好了，走走走，进屋说进屋说。”禹煦苍大喜，拽着女婿的手径直往院子里走。 “好啊，我禹家马上就要四代同堂了。”禹老爷子和沉老太太对视了一眼，都乐的合不拢嘴。 “是啊，景略，清清现在怎么样了？能吃下饭吗？吐的厉害吗？这生第一胎尤其要注意啊。”秋希娇跟着笑了一会儿，马上就关心起大闺女的身体来。 “还好，偶尔会吐一下，我今天过来就是想接您去我那里住几天，清清说她现在有点慌，需要您过去陪陪她。”符景略含笑说道。 “好啊，就是要麻烦你奶奶干几天的家务活了。”秋希娇笑着应了。 “没事，你放心的去，多住几天，我身体好着呢，干不了的话我会叫福松家的来帮忙。”沉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 “嗯，那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秋希娇说完就要往屋里走。 “妈，不急，不急，我今天吃完中午饭再走，我待会儿还要去找二狗子给我逮几条鱼。” “好啊，那我去给你倒杯水。” 符景略落座和家人们聊了好一会儿家常就向禹老爷子问起了秦淮茹爷爷和父亲的事情。 “这其实是件小事，可奈何现在发生的时机不对，就搞成了这样僵持不下的局面。”禹老爷子默默的抽了一口旱烟，小声说道。 “怎么讲？”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吃派饭你知道吗？”禹老爷子问道。 “知道一些，就是干部下乡工作时，被分派到觉悟较高的社员家中轮流吃饭，吃完了还要给钱给粮票，强调干部通过与社员‘同吃、同住、同劳动’，与群众打成一片，形成干群鱼水情，这不是挺好的吗？”符景略点点头，微笑着说道。 “是啊，一般他们给的钱和粮票是会超出标准的，所以被派饭的社员家也会高兴的接受，宁可自己粗茶澹饭，也会给他们准备最好的饭菜，我跟着咱们乡公所的萧副主任吃过两次，但是这里面有一个潜在的规定，绝对不会派到成分高的社员家和咱们这样的干部家庭。”禹煦苍笑着接过了话茬。 “明白了，那淮茹姐的父亲怎么会和这事扯上关系？”符景略还是不解。 “你福桂叔家成分高，从来没接过派饭，不了解里面的内情，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的，说现在上头规定不准他们吃鱼呀肉呀蛋呀什么的，可咱们村的情况你也知道， 家家户户都养了十多只鸡，那他们还不得天天吃好的，他们有时候和社员闹熟了，也会和家里的主妇说一两句过头话什么的，你福桂叔有些看不过去， 就发了几句牢骚，不知道被谁告到下到咱们队来工作的田干事那里去了，结果就被人说是抵制他们的工作。”禹煦苍沉声说道，他心里也有些不满田干事的做法，这是明显的对人不对事。 “咝……真有这样的规定吗？”符景略沉吟一下，好奇的问道。 “我让银娣悄悄的去乡公所打听过了，确实有这样的规定。”禹老爷和蔼的回道。 “明白了，这么说就是田干事的不对了。”符景略摸了摸下巴，沉声说道。 “可现在谁也不敢开口劝，你福山叔也靠边站了。”禹煦苍回道。 “为什么？”符景略不解。 第276章 忽悠一下吧 “说他的账没算好，有损公肥私的嫌疑，工分也没记好，存在给人多记工分的问题，仓库也没管好，粮食大豆花生等等东西数量少了，其实都是鸡蛋里挑骨头，田干事就让他暂时停职了，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禹老爷子苦笑着说道。 “这又是从何说起啊？福山叔不是这样的人？”符景略惊疑的问道。 “你去年不是给咱们生产队拉来了做安全帽和草帽的活嘛，做东西的藤条和麦杆当时就没算多少钱，有人就把这事告诉了田干事，他就拿这一点大作文章，其实大家都得利了，这些人真是没良心啊。 记工分也是一样的，烧砖窑和豆腐坊为了保质保量的赶工完成轧钢厂的任务，你福山叔就给干活的人记了满工分。至于仓库里少东西就更扯蛋了，都是老鼠蚂蚁什么的给糟蹋掉的。”禹煦苍颇有些愤愤不平。 “嗯……会不会是有人盯上了福山叔的位置？在背后鼓动这些事情，想取而代之？对了，现在是谁在主持生产队的工作？”符景略稍一思索，就瞧出了里面的门道。 “这……不至于？现在是你福平叔在挑头干活。”禹煦苍迟疑了一下，沉声说道。 “不好说啊，人心隔肚皮，福平可能不会主动去做这样的事情，但也摆脱不了推波助澜的嫌疑。”禹老爷子磕了磕旱烟锅，悠悠的说道，他见的世事多了，自然知道孙女婿的怀疑不无道理。 “爷爷、爸，福山叔没来找你们商量对策吗？”符景略小声问道。 “那倒没有，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就一保管员，你爸就一贫下中农代表，找我们也不管啥用啊。”禹老爷子说道。 “也是，反正队长一年选一次，新队长干的不如福山叔，明年自然还要选他。对了，田干事的为人怎么样？”符景略很快就想开了。 “怎么说呢，有点书呆子气，不了解乡下的情况，也不知道变通，丁是丁卯是卯，很多事情都搞的太死板了，其它的倒没什么大问题。”禹煦苍说道。 “那生活作风呢？”符景略又问。 “他下来了没多久，倒没发现什么。”禹煦苍摇了摇头。 “这么说福桂叔的事情还不好办了，爷爷，您看咱们该不该管？”符景略也有些头痛，这样油盐不进的人比较难对付。 “嗯……如果不怎么费力的话，你还是帮帮他们，毕竟乡里乡亲的，这样一来还能显示咱们家的实力，往后你爸在队里说话还能有分量，如果实在棘手的话就算了。”禹老爷子不愧是跑过码头的，事情看的通透。 “我也是这个意思，昨晚你姨父来找过我了，你福桂叔家的名声坏掉了，他家也要跟着受影响。”禹煦苍接茬说道。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明白了，我先去探探田干事的口风再说。” “好。” 三人计议已定，就各忙各的去了。 …… 符景略和李二狗子说了逮鱼的事情后就一路思考着对策，慢悠悠的熘达到了生产队办公室的门口，随手敲了敲门。 “符科长，您怎么来了？快，屋里请。”秦永生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办公室里听田干事和两个下属商议怎么处理秦福桂的事情，听见响动抬头见是符景略，迅疾起身故意大声笑着迎了上去。 “永生哥，可千万别这么叫，太生分了。”符景略一脸和气的说道。 “嘿嘿，那好，我还叫您符兄弟。”秦永生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这就对了嘛。”符景略扫了他身后的三人一眼，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哪位是田干事？” “中间坐主位的那个年轻人。”秦永生用同样的声音回道。 符景略点点头，随即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在田干事对面坐好，从裤兜里掏出包大前门撕开抽出一支递给他，自来熟的说道：“老田，来，抽根烟。” “这个……咱们认识吗？”田干事随手接过，一脸疑惑的问道。 “当然，你忘了，上次我去乡公所找萧叔叔，你正好就站在他身侧，他还夸你年轻有为来着呢。”符景略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田干事这种油盐不进又喜欢讲形式扣帽子的人了，就是用他的上级来压他，打定主意之后就笑着忽悠。 “萧叔叔？”田干事挠了挠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咱们乡公所的萧副主任，他女儿萧佳儒是我读中专学校时的同学。”符景略笑着解释道。 “哦，对对对，原来是您符兄弟啊，瞧我这记性。”田干事还是想不起来，但不妨碍他顺竿往上爬呀，他一听中专学校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秦家村第一大能人，工资比乡公所一把手都高的存在，现在又升了科长，他现在正愁没有门路巴结萧副主任呢，这不机会就自动送上门来了吗？ “嗯，你们现在下乡蹲点工作，事情千头万绪，忙忘了很正常。”符景略善解人意的说道，随手抽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 “谢谢理解。”田干事见状连忙拿起手旁的火柴划着了给符景略点上，然后谄笑的问道：“不知道符兄弟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秦永生惊奇的看着这一幕，暗地里朝符景略竖了个大拇哥。 “唉，说来有些惭愧，我姨父的堂哥很不懂事，非但不大力支持你们的工作，还躲在背后拆台，实在是不应该啊，你们把他扣起来是对的，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他，绝对不是来求情的，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符景略吸了一口烟，立马吐了出来，假惺惺的说道。 “等等，您姨父的堂哥？是不是叫秦福桂啊？”田干事听了恍然大悟一般，问道。 “没错，老田，我现在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嗨，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兄弟您这不是打老哥我的脸吗？我这就叫人把他们爷俩给放了。”田干事立马笑着就坡下驴。 “这不违反规定？”符景略羊装好意的问道。 “不违反，不违反。”田干事连连摆手，笑着说道，他本来就没想把人往乡公所送，要不然他自己也得吃瓜落，这会儿正好送个人情。 “那好，我回头就叫他们过来给你道个歉。”符景略笑着说道。 “不用不用，您回头叮嘱他们一下，有些话不能乱说，还好是遇上我了，要不然的话……”田干事正色说道。 “明白明白，我估计他们再也不敢了。”符景略点点头，随后将手中刚开封的香烟放在桌上推到田干事面前，装做不好意思的说道：“这烟大概受潮了，有些不好吸，你受受累，帮忙消化一下。” “行啊，我现在陪您去放人。”田干事笑着将手按在香烟上面。 “不用不用，你叫个人陪我去就行了。” “也好，秦永生，你带符科长去仓库把人给放了。” “是。” “老田，谢谢你了。”符景略朝田干事拱了拱手。 “不用，小事一桩，以后常来往啊。” “好。” 坐在田干事左边的手下见符景略跟着秦永生出门走远了，小声问道：“田组长，这事就这么算了？” 田干事拿起香烟给两个手下各散了一支，随后装进右上衣口袋里，笑着说道：“要不然呢？今天能认识符科长还卖了他一个人情，也不亏。” “您不是早就认识他吗？” “哈哈，你不懂。”田干事大笑。 …… 吃过中午饭后符景略就和丈母娘忙着往小吉普车后厢里装东西，一条小鲇鱼两条大鲫鱼、一只老母鸡、三只斑鸠和十斤黄豆。 “妈，这二十个鸡蛋您拎在手里，待会儿我开慢点，要不然放后面肯定碎光了。” “好。” “爷爷、奶奶、爸，我们走了。”符景略等丈母娘在副驾驶坐好了，伸手笑着和家人们打招呼。 “好，开车当心点。” “知道。” 经过村口的大槐树下时，符景略故意将车开的很慢，和丈母娘相熟的人纷纷同她打招呼。 “哟，雅清妈，你这是要干嘛去啊？女婿亲自开小车来接。” “哦，大闺女怀孕了，我进城去侍候她几天。”秋希娇笑吟吟的回道。 “是吗？你真是太有福气了，这么年轻就要当外婆了。” “什么当外婆？人家马上就要当奶奶了，雅清妈，我说的对不对啊？” “啊，都一样都一样。”秋希娇脸色有些不自然，生不出儿子的女人背地里容易被人歧视，好在她有符景略这样通情达理的好女婿，腰杆子这才直了起来，现在村里的家庭妇女谁不羡慕嫉妒她。 “妈，她们的话您别放在心上，我一定会兑现诺言的。”等离开了大槐树下，符景略笑着说道。 “我知道，我们家清清真是太有福气了，遇上了你。”秋希娇感慨的说道。 “妈，这也是我的福气啊，遇上了你们这么好的人家。” “嗯，一样一样。” 大约三十分钟后，符景略将小吉普直接开到了四合院门口，知道自己时不时的开着车子进出轧钢厂被很多人看见了，现在已经没有了保密的必要，停好车子对丈母娘微笑着说道：“妈，您先把鸡蛋拎回家，叫小茹和盈盈出来帮忙。” “好。” “哎幼喂，兄弟，你行啊，把轧钢厂的小吉普给开过来了？”傻柱刚上茅房回来，见符景略大模大样的坐在驾驶室里停车，立刻跑了过来激动的打招呼。 “来的正好，帮我把东西拎回家去。”符景略从驾驶室里跳了出来，笑着说道。 “行啊，什么时候能教我开开这玩意儿？”傻柱伸手摸了摸方向盘，兴致勃勃的问道。 “这我可做不了主，我现在还很生疏，车子坏了我也不会修。”符景略双手一摊，一脸歉意的说道。 “也是，你的胆子可真大，万一车子中途抛锚了呢？”傻柱点点头，知道符景略说的是实情。 “找驴车拉回来呗，反正我也不跑远。”符景略满不在乎的说道。 没一会儿小吉普车边上就围满了看热闹的小孩子，符景略颇感无奈的吓唬道：“不要乱摸啊，弄坏了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没办法，这破车的驾驶室两边都没有门，真有可能弄坏。 小孩子们吓得立马离了三尺远，傻柱见状嘿嘿一笑，快步走到车厢后面开门拿东西。 “瞧你这日子过得。”傻柱见了车厢里面的东西，羡慕的赞道。 “我媳妇现在怀孕了，可不得好好给她补充一下营养啊。”符景略笑着说道。 “也是。”傻柱点点头，忽然想起了前妻肚子的孩子，惋惜不是自己的。 “姐夫。”“景略哥。” 很快秦京茹和秦盈盈就笑嘻嘻的跑了出来。 “诶，来的正好，一次性就拿回去了。”符景略笑着点头。 “哇，又有这么多好西。”秦京茹拎起两条大鲫鱼，喜滋滋的说道。 “黄豆和鲇鱼给我。”秦盈盈微笑着说道。 “得，老母鸡和斑鸠归我了。”傻柱憨笑道。 没过多久，院里的大人们也三三两两的跑了出来看热闹，看着秦京茹三人手里的东西，眼睛里掩饰不住的羡慕，尤其是许大茂，见符景略开了采购三科的特制吉普车过来，瞬间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终于知道他是怎么发家的，眼珠子滴熘熘乱转，想着怎么利用这个好条件大捞一票。 “哎，人家过得这才叫日子啊。”于莉和潘采菊站在大院门口，感叹的说道，她以前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和公公婆婆分伙吃饭了，生活水平也仅仅只是提高了一点点，肉蛋油都是凭票供应， 她也变不出多余的出来，心里也萌生了到乡下去买东西的想法，又怕多花钱，同时也舍不得出路费，自行车是她公公买的，用一次要交一次钱，正纠结着。 “妹子，其实这些东西在乡下就能买到，没啥稀奇的，我是没钱，要不然我也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潘采菊笑着说道，于莉很羡慕禹雅清的姐妹团，也想有几个知心姐妹帮衬着，潘采菊就成了她第一个拉拢的对象，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了。 “知道，我就怕多花冤枉钱。” “如果你信得我的话，我可以帮你弄来，价钱绝对公道。”潘采菊笑着说道。 “对呀，你在乡下熟门熟路的，确实可以啊。” “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去帮你弄。”潘采菊很乐意讨好于莉。 “行啊。” 第277章 秘密暴露了 “小伏呀，老太太我年轻大了，也没几年了，将来能真心帮你的人或许就是景略这孩子了。”这时聋老太太和伏恒美同样站在大门后面的角落里看热闹，见了符景略意气风发的站在小吉普车旁的身姿，悠悠的说道。 “嗯，景略确实是个好人，不过这里已经没有我留恋的东西了，我生完孩子就准备回乡下去了，还是不要去麻烦人家了，我的梦也该醒了。”伏恒美苦苦一笑，意兴索然的说道，她现在确实心灰意冷了，离婚后傻柱只给了她五十块钱，往后靠做零工是养活不了母女三人的，更别提还有住宿的问题了。 “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天无绝人之路啊，留下来就有办法，老太太我在一天就会护着你一天的。”聋老太太着急了，真诚的劝道，她从昨天傍晚许大茂来给伏恒美送炖鸡时就已经看出了名堂， 两人在她耷拉孙结婚前绝对有一腿，但她人老成精，知道许大茂没有生育能力，伏恒美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她耷拉孙的，她要替他保住这点骨血，说不定这是一条后路，她已经看出来潘采菊这个有儿子的寡妇不是什么善茬。 “好，我试试看，如果实在呆不下去我就走了。”伏恒美不好拂了聋老太太的好意，暂时又没有明确的目标，勉强应承了下来。 “这就好这就好。”聋老太太咧嘴开心的笑了，她人老孤单，现在有伏恒美母女俩给她做伴，她也能享点绕膝之乐。 今天秦淮茹关心父亲和爷爷的安全，下午打扫好卫生就急匆匆的往家跑，远远的看见符景略将小吉普开到四合院门口，开心不已，心里估摸着自家的事情大概顺利的解决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面前，微笑着隐讳的问道：“我爷爷和我爸他们没事了？” “嗯，没事了。”符景略笑着点头。 “太好了，谢谢你，晚上我请你吃饭。”秦淮茹高兴的说道。 “算了，你家也没什么好东西吃，给我一块钱好了，我浪费了一包大前门。”符景略摆了摆手，笑着开起了玩笑。 “好啊，待会儿我给你送去。”秦淮茹当真了。 “行，我现在去还车了，你帮我看着点边上的小孩子，别让他们靠得太近了。”符景略说完就跳进了驾驶室。 “好嘞。” …… 与此同时，秋希娇进门招呼秦京茹和秦盈盈去大院门口帮忙后，放下手中的鸡蛋就拉着女儿的手嘘寒问暖，见她面色红润，身体健康，精神也很好，这才放下心来。 禹雅清年纪轻轻的就怀孕了，一想起自家母亲的往事，心里就会突然紧张，生怕步了她的后尘，这会儿见了母亲就在眼前，小女儿心态顿时发作，伸手紧紧地抱住她，柔声说道：“妈，我好怕啊。” “傻闺女，这有什么好怕的？每个女人都会有这一遭，现在不是过去了，城里的医院多，医学又发达，不怕不怕。”秋希娇自然知道宝贝闺女在担心什么，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好言安慰起来。 “嗯。” “对了，闺女，你现在是喜欢吃酸的还是喜欢吃辣的？”过了一会儿，秋希娇突然问道。 “这个……我喜欢吃辣的。”禹雅清迟疑了一会儿，小声说道，她自然知道“酸儿辣女”的传言，也知道家人对自己生儿子的期盼，可这又骗不了人。 “是吗？挺好的，挺好的，这个有时候也做不了准。”秋希娇脸上稍显失望，这和她当时怀三个女儿时的状态一模一样，强颜安慰道，不过一想到女婿是干部，最多只能生三个孩子时，眉头又微皱了起来。 “是哦，景略也说这个没有什么科学根据。”禹雅清想起心上人的话，莫名多了些信心，虽然这是他安慰自己的话。 “对对对，他文化高，说的比较靠谱。”秋希娇自知失言，笑着附和道，随后转移了话题，“他晚上没动你。” “没呢，曲师母提醒过我们。”一提到这个，禹雅清的俏脸倏地通红，想起了晚上用手帮忙的事情。 “哦，这就好这就好。”秋希娇不疑有他。 很快秦京茹三人拎了东西一路说笑着走了进来，禹雅清连忙松开了母亲，笑着说道：“妈，我现在给你铺床，晚上你和小茹她们挤一挤，好在隔间足够大。” “行，你带我过去，我自己来。” “好。” …… 时间一晃过去了五天，到了五月五号，虽说已是立夏节气，但燕都城仍然处于红紫斗芳菲的暮春时节，离“绿树荫浓夏日长”的景象还有些时日。 这天上午9点多，符景略扶着禹雅清在院子里散步，丈母娘放心不下家里的人和事，昨天已经回家去了，准备过几天再回来，经过她的精心照顾和安慰，禹雅清的紧张和忧虑情绪已经全部消散了。 “景略哥，差不多了。”禹雅清好笑的看着心上人亦步亦趋的扶着自己散步的样子，温柔的说道。 “好，那咱们回屋歇着，看你额头都出汗了。”符景略说完就从裤兜里掏出手帕帮她细细的擦拭起来。 “瞧把你紧张的，我妈说怀我的时候她还在田里干活呢。”禹雅清莞尔一笑，柔声说道。 “诶，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再说了，你身子娇贵，也比不上咱妈。”符景略笑着说道。 “都是你给惯的，其实我现在还能干点手工，挣点钱，恒美姐头几个月也不是这样过来的嘛。”禹雅清幸福的说道。 “不行不行，咱们家可不缺这几个大子。”符景略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咯咯，你呀。”禹雅清轻笑一声，颇感无奈。 符景略扶禹雅清进屋坐好，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肚子，随后将耳朵贴了上去，仔细倾听了好一会儿，笑着说道：“我好像听到咱儿子的心跳声了。” “呵呵，哪有这么夸张？这才一个多月啊。”禹雅清嫣然一笑，伸手抚摸着心上人乌黑浓密的头发，温柔的说道。 “也许我和咱儿子心灵相通呢。”符景略耍起了无奈。 “你呀，景略哥，要是我这一胎是个女儿怎么办？”禹雅清又问起了这个百问不厌的问题。 “女儿啊，女儿更好，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大了还能干家务活，帮着带弟弟妹妹，咱们将来生他十个八个的，正好省事了。”符景略知道媳妇儿想听什么，笑着应道。 “哈哈，你把我当什么了？还十个八个。”禹雅清差点笑岔了气。 “嗯，确实有点多，那就打个折，最少四个。”符景略笑着伸出四个手指。 “好，四个就四个，到时候城里不让生，我就躲到乡下去生。”禹雅清开心的说道，暗想只要自己的肚子稍一争气，符家和禹家都会有一个儿子继承香火。 “对对对，还是你想的周到啊。媳妇儿，肚子饿了没？想吃东西了没？” “不太饿，要不你给我拿块稻香村的点心。” “好啊，哎呀，这没剩下多少了，前天雅荷过来忘了叫她帮忙买了，看来只能等这个星期天了。” “没事，不是还有红虾酥和大白兔奶糖嘛。” “也是。” 符景略等禹雅清吃完点心，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对正在裁手套样片的秦京茹微笑着说道：“小茹，时间差不多了，你去把咱们家最后一只斑鸠炖了。” “好嘞。” “景略哥，这样吃下去的话我估计生完孩子后就会很胖了。”禹雅清苦笑着说道。 “没事，我就喜欢你胖乎乎的样子。”符景略搂着媳妇儿柔软的腰肢，闻着她的体香，微笑着说道。 “你呀。”禹雅清用手指柔柔的戳了一下心上人的额头。 秦京茹和秦盈盈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8点多，符景略早早的吃过晚饭就开着小吉普去了秦京茹家拉鸡蛋，拉着鸡蛋返回快进轧钢厂大门的时候被许大茂晃手截住了。 “帽哥，真是难为你了，跟踪我好几天了？”符景略停好车子，伸手示意坐在身侧的秦京强稍安勿躁，从驾驶室里跳了出来了，看着站在马路边老神在在的许大茂冷笑着说道。 “兄弟，别误会，千万别误会，哥们只是有些话想和你说。”许大茂急了，连忙举起两手，谄笑着说道。 符景略盯着许大茂看了一眼，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稍一思索，点点头。 “兄弟，能不能教教我开车？”许大茂想着往后能挣得钱更多了，而且还不用这么辛苦，就兴奋的搓了搓手。 “不行，我已经拒绝了傻柱，而且我也不会修车，这车是什么成色你也清楚，我每次开起来都提心吊胆的。”符景略断然说道。 “好，那你能告诉我是在哪里学的吗？你应该是速成的？”许大茂还是有点不死心。 “我师兄教我的。”符景略抱着双臂，老神在在的说道。 “你师兄？中专学校的？”许大茂有些不信。 “不是，调查八局的一位科长，要不要我替你引见一下？”符景略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大茂，知道自己这一次一定得把他吓住，要不然往后这个鸟人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不不不，兄弟，我是和你开玩笑的。”许大茂听了亡魂大冒，脸色煞白，一下子恍然大悟，难怪符景略的工资等级升的这么快，人脉关系深厚，自己的采购员职位也随随便便的就办成了。 “行了，没什么事你就早点回家。”符景略大手一挥，转身就要跳进驾驶室。 “等等，兄弟，我找你还有一件事情。”许大茂慌忙拽住符景略的衣袖，谄笑着说道。 “你说。” “这个……往后咱们俩一起合作怎么样？”许大茂迟疑了一下，点头哈腰的问道，他很快就想清楚了，像符景略这样的大腿不去抱才是个大傻瓜。 “可以考虑，不过违反规矩的事情我不干。”符景略知道许大茂一身的毛病，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但也没有一口拒绝。 “好。”许大茂无奈点头，自然知道这是符景略的借口，心中暗骂，你现在干的事情就不怎么合乎规矩。 “帽哥，不要想太多，你现在干的采购员可比以前强多了，一个月少说也多挣了五、六十块。”符景略伸手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温和的说道，话语中还隐含着威胁。 “呵呵，哪里哪里？行，那没事我先走了。”许大茂苦笑说道，他现在收鸡蛋和贩卖线鸡遇上了瓶颈，一个村子的产出就这么多，哪经得住他天天去， 跑到别的村也一样，现在采购员满天飞，隐隐还有各自划地盘的趋势，所以他才想着找符景略合作，开车跑到偏远的地方去。 “嗯，如果往后遇到了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符景略隐讳的提醒道。 “诶，谢谢你，兄弟。”许大茂大喜，听懂了符景略的潜台词，有好机会的话也不介意合作一次。 “不客气。”符景略身手矫捷的跳进了驾驶室。 秦京强看着许大茂骑着自行车走远了，忧心的问道：“咱们的秘密被他发现了，没问题吗？” “没事，他的采购员职位就是我帮忙捣鼓来的，他自己也天天在干这个事情。”符景略笑着说道。 “是吗？这就好。” “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坐好了。” “诶。” …… 第二天上午10点多，符景略上完茅房回四合院，刚进大门口就被小鬼头刘嘉诚告知有人约自己在公园的凉亭里见面，挠挠头，还以为是柴斯年找自己，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怎么是你？你该不会早就到了？”符景略走进公园凉亭见里面空无一人，心中十分纳闷，靠坐在长椅上等了一会儿，才看见常阶平姗姗来迟，惊疑的问道。 “没错，我刚才就在这附近看风景，同时也防着被熟人撞见。”常阶平微笑着说道。 “是吗？你到底是什么人？”符景略看着常阶平精心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还算俊朗的面容显得神采奕奕，一身八成新的灰布中山装穿出了文化人的儒雅之气，好奇的问道。 第278章 老树发新芽 “我就是一个收废品的普通劳动者，能是什么人？”常阶平收敛了笑容，澹然说道。 “呵呵，您谦虚了，我听沉隽怡说过，您曾经当过中学音乐教员，为什么会被安排到废品收购站工作啊？按理说您这种文化人应该会被留用才对呀？”符景略笑了笑，好奇的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常阶平长叹了口气。 “难道说是因为您为东倭人工作过？这也不对啊，您要是真有问题的话应该去吃的窝窝头了，哪能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符景略小声试探道。 “您不用乱猜了，我确实被学校留用了，还是继续当音乐老师，后来因为犯了错误才被安排到废品收购站工作的。”常阶平一脸平静的说道，眼睛里闪过澹澹的忧伤。 “明白了，原来是犯错误了啊，咝……不对呀，你一个中学教员能犯多大的错误？难道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符景略一下子恍然大悟。 常阶平听了脸色大变，摇了摇头，痛苦的说道：“算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媳妇和儿子也因此和我断绝了关系，现在提这个没什么意思。” “好。”符景略点点头，已经知道他犯什么错了，估计是说了一些什么应该往右边走路的话了，随后温和的问道：“那您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也没啥事情，我现在心里很苦，也很迷茫，想和您聊聊天。”常阶平摇了摇头，澹然说道。 “好，那坐下来聊，抽烟吗？”符景略伸手指了指身侧的位置邀请道，随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朝他递了过去。 “谢谢，我不抽烟。”常阶平一屁股坐下，伸手推了回去。 “其实我也不抽。”符景略抽出一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随意的问道：“因为感情的问题？” “嗯，我想我大概是喜欢上了沉隽怡了。”常阶平点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呵呵，是吗？理解理解，你大概是一个人待久了，沉姐人还是挺不错的。”符景略微微一笑，向他投去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不不不，你不理解，她读中学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那个时候她清纯可爱，可惜年龄太小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娶我的前妻了。现在她又自动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感觉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又把我们俩拉到了一起，她实在太可怜了，我很想帮她又无从下手。”常阶平摇了摇头，悠悠的说道。 符景略明白了，这是老男人碰到了初恋情人的应激反应，饶有兴趣的试探道：“那您打算怎么办？再谈一次恋爱？做露水夫妻？” “露水夫妻？不好，不好，太危险了，我不能害了她，而且我本身就背着处分名声不好，敢这样干就是癞蛤蟆跳油锅——寻死。”常阶平听了心思一动，想了想，很快就摇头，正色说道。 “那就到此为止，你们俩是没有未来的。”符景略好意劝道。 “唉，我实在不甘心啊，兄弟，您说……我和她结婚怎么样？”常阶平叹了口气，不好意思的问道。 “不是？常大哥，您今天没喝多，脑子犯湖涂了？她有男人还有三个孩子，这怎么可能？再说了，她最近还找您……”符景略一脸震惊的看着常阶平，小声说道。 “兄弟，我现在很清醒，她的事情我都知道，我理解她，她是个善良的好女人，她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不应该再背负着这副沉重的枷锁，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常阶平振振有词的说道。 “常大哥，您这又是何苦呢？虽说您现在的工资不高，但也是一份正式的工作啊，在乡下完全可以找一个贤惠的大姑娘。”符景略知道常阶平现在是同情心泛滥了，不想他走这样崎区难行的小路，好意劝道。 “谢谢您，兄弟，有些事情您还不是很明白，我现在四十多了，还背着处分，名声又不好，乡下的大姑娘也是不会嫁给我的，能找着沉隽怡这样比我年轻，又好看又善良而且还喜欢我的人就很不错了，我知足了。”常阶平诚恳的说道。 “唉，那她的孩子们和她男人怎么办？她真要是离了婚嫁给你，那他们还不都得喝西北风？这可是个大难题啊。”符景略叹了口气，知道常阶平这头倔驴是拉不回来了，但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犯错误，决定试一试最后的努力。 “我养着，都养着，她的孩子们我会当成亲生的来抚养，她男人我准备送回他乡下老家，每个月给他固定的生活费。”常阶平大手一挥，豪气的说道。 “常大哥，您就不怕沉隽怡的孩子们将来不管您吗？”符景略感觉常阶平已经没救了，连拉帮套都拉得这么理直气壮。 “不怕，我相信真心能够换来真情，而且有机会的话我们会再生一个的。”常阶平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那您打定主意就去做。”符景略不会随便去干涉别人的私事，已经不想再劝了，要不然就劝成仇了。 “嘿嘿，不过这些事情我暂时还都没和沉隽怡说，因为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您帮我个忙怎么样？”常阶平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 “该不会是工作的问题？”符景略稍一思索，问道。 “没错，沉隽怡的工作是顶替她男人的，一旦她和她男人离婚了，这个工作说不定会丢掉，如果是以前的话，我的工资高，丢了也就丢了，可现在不行，我们俩也很需要这份工作。”常阶平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个好办，您叫沉隽怡把您的那些抚养条件都告诉她男人，直接签一个离婚协议，她男人除非是个大傻瓜，肯定会答应的。”符景略笑着说道。 “我知道，怕就怕他恼羞成怒，直接把工作转给他的兄弟姐妹或者什么亲人，所以我得防着他这一手。”常阶平沉声说道。 “嗯，您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那您想我怎么帮您？”符景略点点头，问道。 “我知道您在轧钢厂有关系，如果到时候他的什么亲人来接替工作，请您帮我找人以不合规矩为由阻止就行。” “这个……”符景略迟疑起来，面有难色，暗思自己现在和人事处长潜智勇的关系不是很好，这件事情好像不太容易办到。 “兄弟，拜托了，以后有什么差遣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常阶平朝符景略郑重低头。 “好，我试试看，不过你们最好还是说服他，事情弄大了对谁都不好。”符景略转念一想，像常阶平这样懂日语的外语人才今后说不定能用上，笼络一下也没坏处。 “明白，谢谢您。” “不用。” “和您这么一说，我心里敞亮多了，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了您这么多时间。” “没事，我在家里也是闲着。” “好，那没事我先走了。” “行。” …… 常阶平从符景略这里得到了准信，就高兴的跳上了自行车，飞快的蹬回了家，靠墙停好车子，走到门口伸手抚了抚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才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表哥，你终于回来了，人家都快闷死了。”这时躺靠在床上休息的沉隽怡听见响动，开心的说道，话语中不乏撒娇的意思，她吃了常阶平的朋友开的三副药，顺利的小产了，又经过常阶平的精心照顾，现在恢复的很好。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肚子还痛吗？”常阶平轻轻的关上房门，关切的问道，他这个孤独的老男人很享受这种暧昧的气氛。 “好多了，不怎么痛了，感觉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沉隽怡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腹部，微笑着说道。 “是吗？不急不急，我朋友说了最起码要休息七天，要不然以后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常阶平坐在床沿边，拿起沉隽怡的小手轻抚了一下，温柔的说道。 “可我只请了五天假，可不敢旷工啊。”沉隽怡读初中的时候暗地里就爱慕常阶平，现在残花败柳了还能享受他别样的温柔，心里美滋滋的，也希望这样的时光长久一些。 “没事，你待会儿写张请假条，我替你送到电影院去。” “好啊。” 过了好一会儿，常阶平才鼓起勇气，深情的看着沉隽怡，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隽怡，咱们结婚。” “你说什么？”沉隽怡不敢置信的看着常阶平，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咱们结婚。”常阶平说话的声音大了点。 “真的？！你真的愿意娶我？”沉隽怡听了又惊又喜，她是无路可走才迫不得已扛着她家那副沉重的负担，早就力不从心了，现在有解脱的机会，自然欣喜不已。 “愿意，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常阶平深情的说道，这点情话对他这样的音乐教员压根儿不是事。 “呜呜……”沉隽怡瞬间感动的哭了，她原本想着常阶平能够帮衬自己，就是和他做对露水夫妻也愿意，现在居然有个光明正大的机会。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常阶平搂着沉隽怡的肩膀，将她的头扶靠在自己的怀里，好言安慰道。 “这个……咱们要想在一起，恐怕会很困难？”沉隽怡很快就停止了哭泣，小声问道。 “没事，咱们这样……”常阶平把自己的谋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沉隽怡。 “表哥，你的付出实在太多了，我……”沉隽怡真的感动了。 “没事，往后你只要不嫌弃我就行。”常阶平温和的说道。 “我哪敢啊？那我还有良心吗？” “嗯，这就好，这就好。” “对了，表哥，我来找你的时候符景略给了我五十块钱。”沉隽怡想着和常阶平的关系已经这么亲密了，没有隐瞒的必要。 “是吗？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符兄弟真是一等一的人物啊，咱们将来可得好好感谢他呀。”常阶平立马竖起了大拇哥，赞道。 “是啊。” …… 符景略回家之后偎依着禹雅清看了一会儿书，万水彬突然拎着一小布袋花生来访，符景略笑着请他进屋就座，给他倒过一杯开水后随意的问道：“最近过得怎样？” “拖您的福，五一的时候工资升了一级，一直想来感谢您的，今天才有空。”万水彬随意的将东西放在八仙桌上，憨笑着说道。 “是吗？其实我也应该感谢你，没有你提供的线索，我也没办法立那么大的功劳。”符景略在万水彬斜对面坐好，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这都是您的能力和手腕出众，小弟才能跟着喝点汤。”万水彬笑着恭维道。 “哈哈，对了，你们王主任身体还好？”符景略大笑，对万水彬的识趣很满意。 “挺好的挺好的。”万水彬笑着点头，随后朝四周扫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哦，兄弟你有话就直说，咱们现在也算有交情了。”符景略注意到了万水彬的小动作，温和的说道。 “好，我的同事杜山民您还记得吗？”万水彬小声问道。 “当然，这个混蛋找了我两次麻烦，只是碍于他是例行公事，又没什么劣迹，我也就没想着去报复他了。”符景略点点头，沉声说道。 “您太高看他了，他的劣迹可不少，现在还领着一帮人挣大钱呢。”万水彬肃然说道。 “哦？你详细的说一说。”符景略来了点兴趣，这膈应人的玩意不报复一下心里都不舒服。 “咱们街道有一队人是专门调查投机倒把活动的，杜山民是其中的一个小组长，他在德胜门内的鸽子市派了眼线，一旦发现有弱势的人在那里转手东西，第二天就领着人上门去敲诈，要人家给封口费，现在他凭借着这一招挣了不少钱。 有时候街道突击检查鸽子市，这个混蛋就会给里面的大户通风报信，让我们扑空，这明显是得了好处啊。”万水彬愤愤不平的说道。 “咝……那你可以向王主任的汇报啊，这样的害群之马还留着干什么？”符景略有些不解。 “我不敢。”万水彬弱弱的说道。 “嗯？为什么？” 第279章 阎埠贵终于打对了一次算盘 “杜山民暗中笼络了不少解除劳教和刑满释放等社会闲散人员为他服务，这些人没有正经工作，平日里都是清汤寡水的生活，现在跟着他时不时的还能混点酒肉和香烟，一个个都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万水彬侧过头朝门外扫了一眼，小声说道。 “咝……看不出来嘛，这混蛋还有这能耐啊。”符景略假笑着赞道。 “他其实也是狐假虎威，他有一个表哥在咱们街道治安所当片警，这些刺头都怕他表哥，面上捧着他的成份居多。”万水彬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 “嗯，‘瓷器不与瓦片斗’，难怪你会怕他，对了，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是和他一起的？怎么现在分道扬镳了？”符景略点点头，好奇的问道。 “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不过我们早就分开了，我现在调到街道办生产服务站负责管理家庭小手工业。”万水彬慌忙解释道，不想让符景略误会自己是两面三刀的小人，他是平民子弟出身，没有什么人脉关系，认识的人当中就数符景略有点实力，今天就是来拉关系的。 “生产服务站？”符景略听了有些茫然。 “是的，现在的就业形势很不乐观，公家的财力又有限，为了保障失业人员的基本生活，稳定社会秩序，街道办和居委会决定发扬自力更生的精神，组织有劳力的失业人员参加生产自救，它也是当前街道办的工作中心，生产服务站就是专门负责这个的。” “明白了，这么说你现在受到王主任的重用了？”符景略点点头，微笑着问道。 “嘿嘿，哪里哪里？这其实是个苦活累活，事情千头万绪的。”万水彬摆了摆手，憨笑着说道，区长现在亲自在抓这个工作，干好了确实容易出成绩。 “嗯……杜山民是不是和你的工作起了冲突？”符景略有些回过味来了。 “嘿嘿，也不完全是，主要是他的人品有问题。”万水彬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 符景略看着万水彬笑而不语，自己可不会随随便便被人当枪使。 万水彬明白符景略的意思，详细的解释道：“我们服务器站给一些小手工业者办理了合法设摊的手续，但是咱们区的社会闲散人员比较多，来源又复杂，确实混进来了极个别投机倒把的人， 杜山民就抓住这个不放，三天两头的去调查，没收人家的东西，弄的人心惶惶，没法安心经营，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让我干出成绩出来。” “那你可以直接去告诉王主任啊。”符景略说道。 “没用，抓投机倒把是完全合乎规矩的，王主任不会正面否定杜山民的工作，她只会叫我加强管理。”万水彬苦恼的说道。 符景略点点头，疑惑的问道：“你得罪过杜山民了？” “没有，我和他年龄差不多，又是同时进的街道，现在比他更受王主任重视，最近工资又比他高了一级，看我不顺眼呗。”万水彬摇了摇头，苦笑说道。 “呵呵，不遭人妒是庸才啊，我确实很讨厌杜山民，也不介意帮你一把，说说看，他有什么把柄？我想你应该早就准备好了。”符景略笑了笑，温和的说道，万水彬用好了就是自己安在街道的钉子。 “杜山民晚上8点后会和他的一干狐朋狗友躲在土儿胡同的废品收购站里聚众赌博。”万水彬嘿嘿一笑，肃然说道。 “咝……这事有些难办啊，我在治安所没有熟人，杜山民的表哥又在那里上班，咱们盲目的去报告很容易就打草惊蛇，反而会让咱们自己陷入险境。”符景略沉声说道。 “没错，所以我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您不一样啊，可以借轧钢厂保卫处的手来办他。”万水彬右手一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轧钢厂保卫处？嗯，这倒是一把好刀，可他管不了轧钢厂以外的事情啊，真要对上了杜山民他肯定不会乖乖就犯。”符景略摸了摸下巴，喃喃说道。 “这个好办，您让保卫处人的谎称轧钢厂丢了钢料什么的，直接把杜山民他们带走调查，只要扣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再把事情的详细经过通报给街道办和治安所，就说是个误会，这样一来杜山民在街道办肯定呆不下去了。”万水彬阴笑着说道。 “不错，不错，老万，有两把刷子啊。”符景略笑着竖起了大拇哥。 “过奖过奖。”万水彬嘿嘿一笑。 “行，就这么办，下午我就去找人，我让他们晚上8点半在土儿胡同路口等你，你来带路。”符景略轻轻的拍了拍桌子，一锤定音。 “好，那没事我先走了。” “行。” …… 吃过中午饭后稍事休息，符景略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保卫一科的办公室找李斗七，给他散过烟寒暄了一番后就以有要事相商为由把他引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和他说了抓杜山民的事情。 李斗七听了顿时有些犯难，小声说道：“这事能行吗？好像越过了我们的权限啊。” “你怕什么？这只是个误会而已，追查轧钢厂丢失的财产也是你们的责任嘛。”符景略笑着说道。 “符科长，您这是无中生有啊，弄大了要出事的。”李斗七拿起手中的香烟勐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沉声说道。 “七哥，轧钢厂最近有没有丢过什么东西？”符景略见没法说服李斗七，绕起了圈圈。 “有到有，可和他们搭不上关系啊。”李斗七点点头，明白符景略的意思。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这不就结了，你们以前不也经常犯这样的错误，曾处长责怪过你们没有？”符景略含笑追问道。 “那到没有。” “那不就得了，七哥，这可是聚众赌博啊，现场大概或许会有不少现钱，你再想想，这也是在做好事啊。”符景略拍了拍李斗七的肩膀，悠悠的说道。 “没错，我这个人最喜欢做好事了，待会儿我就去找人换班，晚上亲自带队。”李斗七咬了咬牙，沉声说道。 “好，晚上8点半你带人到土儿胡同路口，那里会有人引你去的，最好带上武器。”符景略笑着点头，小声说道。 “明白。” “行，那没事我先走了。” “诶，您慢走。” …… 符景略晚上从电影院下班回家坐了一会儿，正准备和禹雅清一起洗脚，阎埠贵笑眯眯的走到门口打招呼：“符科长，忙着呢？” “没有，三大爷，屋里坐，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啊？”符景略见了十分纳闷，微笑着邀请道。 “哦，没啥事，就是想和您随便聊聊天。”阎埠贵走到八仙桌前就近找了个凳子坐好，随意打量了屋里一眼，恭敬的说道。 “是吗？小茹，给三大爷倒杯开水来。”符景略在阎埠贵斜对面坐好，暗自揣摩他的用意。 “好。”秦京茹笑着应了。 “符科长，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养的斑鸠快孵出来了。”阎埠贵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是嘛，辛苦您了。”符景略跟着假笑了一下，不晓得阎老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往常这么屁大点事从他家门口经过就会告诉自己。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阎埠贵连连摆手，接过秦京茹递过来的茶杯想了想，小声问道：“符科长，您有没有看最近的报纸？” “有啊，怎么了？”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现在有些地方在零星组织没有工作的青年学生下乡搞生产的事情您知道吗？”阎埠贵伸手推了一下眼镜框，小声问道。 “知道啊，报纸上确实有登，怎么了？” “您说，这个工作会不会全面推广开来？”阎埠贵忧心忡忡的问道。 符景略笑着打了个响指，赞道：“好问题，三大爷，您觉得呢？” “不好说啊，这毕业的学生是一茬又一茬，工作就只有这么多，社会上还有这么多的闲散人员，情况不容乐观啊。”阎埠贵眉头紧皱道。 “没错，您分析的很对，我和您的观点基本一样，没想到三大爷也会忧国忧民啊。”符景略笑着竖起了大拇哥。 “呵呵，我好歹也算是个文化人嘛。”阎埠贵坦然接受，随后话锋一转，“我其实也是在为我家老二担心啊。”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今年不是才读高一吗？时间还早着呢。”符景略羊装好意的劝解道。 “话是这么说，等他毕业的时候情况可能会更复杂。” “也许。”符景略还没这么好心在他面前装神棍。 “符科长，我好像听说你们轧钢厂新车间在招学徒工，是真的吗？”阎埠贵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状似无意的问道。 “我没怎么关注啊，您是听谁说的？”符景略摇了摇头，坦然说道。 “我是听老刘说的，应该不会有假。”阎埠贵微笑着回道。 “是吗？那就是真的了。”符景略已经有些明白阎埠贵的意思了，难怪今天说话这么恭敬。 “符科长，我想请您帮个忙。”阎埠贵希冀的看着符景略。 “三大爷，您该不会是想让您家老二退学去争取这个学徒工？”符景略似笑非笑的反问道，暗自佩服阎埠贵好眼光。 “没错，以他的成绩反正也考不上大学，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退学进轧钢厂当学徒工，三年后转正成了正式工人可比下乡强多了。”阎埠贵笑着说道，他在家和老伴秘密算过一笔账，万一他家老二下乡搞生产去了，这养儿子的花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回来了。 “三大爷，这事您和您家老二商量过了吗？”符景略知道阎埠贵这一次的算盘是打对了，要不然阎解方两年后铁定下乡。 “商量过了，他现在也不怎么喜欢读书，要不然我哪会来找您啊？” “三大爷，我实话告诉您，我在轧钢厂是有点关系，可我和人事处的潜处长关系并不好，现在盯着这个学徒工的人肯定很多，您找我算是找错人了。”符景略笑着惋拒了，事情明摆着，都不是傻瓜，这次的招工竞争肯定很激烈，阎埠贵和自己非亲非故的，干嘛费这个力气？同样的，阎解方一个高一生根本没什么优势。 “这样啊……”阎埠贵听了脸色一垮，伸手想从裤兜里掏信封的手停了下来，里面装了五十块，当然算他家老二借的了，他也是从刘海中从符景略这里问计得到的启发。 “三大爷，要不您还是去找找别的关系？比如一大爷和二大爷。”符景略没有看见阎埠贵的小动作，好意说道。 “好，那我先回去了。”阎埠贵满脸失望，怏怏的走了。 “行，您慢走。” …… 没一会儿符景略和禹雅清刷完牙洗过脸之后就开始一起泡脚。 “景略哥，你这次怎么没想着帮三大爷啊？我刚才看见他好像要掏钱给你的样子。”禹雅清将自己白嫩的小脚放在心上人的脚背上，来回的用力踩。 “是吗？他应该出不了多少钱，挣得也没什么意思，而且我说的是实话，他这个忙确实比较难帮。”符景略感觉脚背一阵舒爽，微笑着说道。 “他不会生咱们的气？” “不会，办不到就是办不到，他要生气我也不怕，来，我帮你踩踩。” “咯咯，你的脚太粗糙了，有点痒。”禹雅清莞尔一笑。 “要不我用手帮你按摩一下？” “不要，天下间哪有丈夫给妻子洗脚的道理？”禹雅清大为感动。 “没事，我愿意。” “还是不要了，我帮你洗。” “不好，你现在正怀着孕呢，还是我来。” “咝……景略哥，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傻瓜，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洗好脚收拾妥当后，两人说笑着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互相搂抱着说起了悄悄话。 “景略哥，我发现盈盈这两天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啊。”禹雅清的玉手在心上人的身前不断的划着圈圈。 “是吗？我还真没注意呀，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符景略轻抚着禹雅清嫩滑的胳膊，问道。 “我估摸着是前几天咱妈找她谈了些什么。”禹雅清柔声回道。 “明白了，咱妈大概是怕我移情别恋。”符景略在禹雅清白里透红的俏脸上轻啄了一口，笑着说道。 第280章 秦盈盈离家出走 “那你会吗？”禹雅清将额头紧紧地贴住心上人的脸颊，温柔的问道。 “嗯……如果是曲师姐的话，我应该会考虑一下，盈盈嘛，那就算了。”符景略笑着开起了玩笑，顺便转移媳妇儿的注意力。 隔间躺着睡觉的秦盈盈竖耳听见了这话，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迷人的桃花眼不知不觉沁出了些许伤心的泪珠。 “原来你真的喜欢曲师姐啊。”禹雅清果然上当，伸手拧了一下心上人腰间的嫩肉。 “哈哈，你个傻媳妇，实在太可爱了，曲师姐可是个大学生，哪能看得上我这个穷小子？”符景略亲了亲禹雅清的额头，笑着说道。 “难说，你现在可不穷啊。”禹雅清较起了真。 “好，曲师姐可没你好看，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符景略笑了笑，伸手在媳妇儿身前摸索了起来。 “嗯。”禹雅清满意了，很快就媚眼如丝，“景略哥，你是不是很想啊？” “没有没有，睡觉，我搂着你就好。” “哦，你可千万别憋着，时间长了会弄坏身体的。” “咝……好了好了，听话，手别乱动。” “咯咯。” 事后两人相拥而眠，一觉到天亮，最后被秦京茹轻轻的推醒了，“姐夫，姐夫，不好了，盈盈姐不见了。” “谁不见了？”符景略将手从禹雅清柔软的腰肢上拿开，迷迷湖湖的问道。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盈盈姐，盈盈姐不见了。”秦京茹焦急的小声说道。 “不会，是不是上茅房了？”禹雅清这会儿也被惊醒了，揉了揉眼睛，柔声问道。 “没有，我找过了，她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我用手试过了，是冰凉的，往常这个时候她会和我一起和面做窝窝头的。”秦京茹摇了摇头，语带哭腔的说道。 “嗯……现在已经七点过十分了，这么说她走了很久了，奇怪，她这一大早会上哪儿去呢？”符景略缓缓坐起身子，拿起枕边的手表看了一眼，喃喃说道。 秦京茹瞥了一眼符景略上身矫健的肌肉，俏脸瞬间泛起了红晕，弱弱的问道：“盈盈姐会不会是出门去买包子被坏人绑走了？” “这怎么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谁敢干这样的事情？”符景略说完拿起衣服快速穿了起来。 “是哦。” “那会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呀？我妈好像没和她说过什么重话呀。”禹雅清小声滴咕道。 “嗯……说不定是想家了，媳妇儿你别担心，再睡会儿，我这就骑车回家看看。”符景略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开的玩笑来，暗自猜测秦盈盈大概是听说自己对她没意思后感觉今后没什么指望了才怏怏离开，真是个心思敏感的小女人啊。 “哦，那她回家也应该和我们打声招呼啊，怎么会悄悄的走了呢？”禹雅清还是有些疑惑。 “嗯……我也有些不明白，等找到了人再说，小茹，你先去做早饭，别让你姐饿着了，我现在去刷牙洗脸。”符景略穿好衣服后对秦京茹微笑着吩咐道。 “好。” “咦？这里怎么有一张字条啊？姐夫，会不会是盈盈姐写的？”秦京茹走到八仙桌前，发现茶杯下面压了一张折起来的白纸，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吗？快给我看看。”符景略听了心中一喜，快步走了过去。 “好。” 符景略接过打开纸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亲爱的景略哥： 自从你冒着生命危险，奋不顾身的救了我，我就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你。后来我陷入了极为难堪的困境，又是你伸出了援手，好心的收留我，给我寻找出路，我发自内心的感激你。从那以后我就起了贪念，幻想着从今往后能够静静的呆在你的身边，直到老去。 可是前几天婶婶的话提醒了我，这会给你和嫂子带来极大的困扰。景略哥，我走了，我准备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去生活，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爱你的盈盈。 符景略看完自己有生以来接到的第一封表白信，想着秦盈盈形单影只怏怏离别的萧索身影，眼角不知不觉的涌出了难过的泪水。 “姐夫，你怎么了？”秦京茹看见符景略流泪，心里也跟着有些难受，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小茹，如果哪天你想走了，一定要当面和我说啊，千万别写什么信。”符景略轻轻的搂了搂秦京茹的肩膀，温柔的说道。 “嗨，我才不走呢，除非表姐赶我。”秦京茹声如蚊蚋的说道，她这会儿已经从表姐夫的话语和举动中发现他也舍不得自己离开，心里正美滋滋的。 “景略哥，盈盈给你说什么？”禹雅清看见心上人搂着表妹亲昵的说些令人费解的话，感觉十分好奇，连忙起身从床头拿过贴身衣物穿戴起来。 符景略想了想，觉得夫妻之间贵在坦诚，事无不可对人言，放开秦京茹后就快步走到床沿边坐好，给媳妇儿扣好扣子，等她穿好上衣后就把手中的纸片递了过去。 “这……唉。”禹雅清接过逐字逐句的看了两遍，长叹了口气，随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心上人，幽幽的问道：“景略哥，你打算怎么办？” “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符景略苦笑着说道。 “嗯……你还是去把她找回来，外面的世界哪有那么好闯的？更何况她一个文化不高的乡下姑娘。”禹雅清想了想，无奈说道，她是个聪明善良的女人，知道自己要是不答应，说不定就会在心上人的心里留下疙瘩，再一个也不忍心秦盈盈吃苦受罪。 “你真是我的好媳妇啊。”符景略高兴的搂住禹雅清亲了一口。 “德行，往后你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不准再前进一步。”禹雅清白了心上人一眼，也知道自己是在掩耳盗铃，可是没办法，自己和自己家已经离不开心上人了，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遵命，我现在疼你还来及呢，没那个想法。”符景略又亲了媳妇儿一下。 “那你赶快去把她追回来，要不然时间耽搁久了就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禹雅清柔声说道。 “嗯，盈盈说了要去找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那就肯定没回家，那她到底会去哪呢？”符景略顿时发起了愁。 “是啊，天大地大，她往哪个方向走咱们也不知道呀。”禹雅清跟着蹙起了娥眉。 “小茹，你盈盈姐昨天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奇怪的话？”符景略看向秦京茹，温和的问道。 “奇怪的话？没有啊。”秦京茹闭着眼睛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盈盈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漫无目的走，说不定会去投奔她家的某个关系好的亲戚。”禹雅清想了想，柔声说道。 “对对对，小茹，你知道你盈盈姐家的亲戚谁对她最好吗？”符景略连连点头，问道。 “嗯，这个我知道，是她姑姑。”秦京茹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发，笑着说道。 “是吗？那你知道她姑姑嫁在哪里吗？”符景略追问道。 “嗯……让我想想，好像是前进乡公所下面的哪个村子来着，唉呀，这怎么一下就记不起来了？”秦京茹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前进乡公所？行，我估摸着盈盈不认识出城的路，应该会坐公交车走，现在公交车还没开多久，应该走不了多远，我现在就朝那个方向去追，找不到了我再回家去和她父母说一声。”符景略稍一思索，沉声说道。 “也好。”禹雅清点点头。 “小茹，你现在去做早饭，好好照顾你姐。”符景略迅疾起身，对秦京茹叮嘱道。 “好。” “媳妇儿，我走了，待会儿别忘了喝奶粉，注意保重身体。”符景略在禹雅清白里透红的俏脸上轻啄了一口，温柔的说道。 “知道。” …… 符景略飞快的蹬着自行车沿着去前进乡公所的大马路搜寻秦盈盈的身影，这条路上次去给老同学萧佳儒送结婚请贴走过一次，还算熟悉。 大约骑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勐然看见右前方远远的有个穿着浅红色外套的女人走路的身形像极了秦盈盈，连忙大声喊了起来：“盈盈，盈盈，等等我。” 话说前几天秋希娇来到女婿家精心伺候怀孕的女儿，生活了两天就感觉女婿家的气氛有些奇怪，女婿对秦京茹和秦盈盈两个年轻的姑娘就像亲人一样，和自家女儿亲昵的时候也不避着她们，而她们呢，也见怪不怪，看着女婿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情意。 自家女儿还是太年轻了，缺乏这种敏感性，看不出问题的症结所在，秋希娇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当然知道这种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秦京茹是自家嫡亲表姐的女儿，暂时还没什么好办法，可秦盈盈就不行了，同情归同情，她在乡下的名声不好，容易破罐子破摔铤而走险。 秋希娇也不希望女婿沾上她，于是当机立断，寻了个机会引着秦盈盈去了公园凉亭里促膝长谈了一番，也没说别的，就问了她今后的打算。 响鼓不用重锤，秦盈盈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明白婶婶的意思，当时就有离开的想法，只是割舍不下对救命恩人的浓浓爱意。 踟蹰了几天，昨晚听到救命恩人对自己毫无想法后，方才下定了离开的决心，转辗反侧一夜没睡，等闹钟响到三点的时候就起床收拾东xz好自己挣的钱，等天刚蒙蒙亮了才蹑手蹑脚的走出屋外洗漱了一番，随后在八仙桌上放好早就写好的留言，挎上包裹，悄悄的关门离去。 秦盈盈实在割舍不下对救命恩人的浓浓爱意，出了四合院后一步三回头，慢腾腾的朝公交站走去，到了那里才知道自己来的太早了，公交车还没开，一时漫无目的，也不想回家，踱步了好一会儿，决定去最喜欢自己的姑姑家住几天，可又不认识出城的路，只能坐下来等公交车了。 等了好一会儿，秦盈盈坐上了第一班去红星乡公所的公交车，等出城走了一小半路程到了三岔路口就下来了，剩下的路得步行了，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想着从今往后很难再见到救命恩人了，不禁悲从中来，走着走着就小声抽泣了起来。 越哭越伤心，这会儿听见救命恩人的大喊声，脚下一顿，随即自嘲的一笑，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一点也不喜欢自己，怎么可能会来追自己呢？而且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会去姑姑家，随后迈开步子继续朝前走。 符景略看见秦盈盈并没有停下脚步，还以后自己认错了人，有些不死心，继续使劲的朝前蹬，直到离她只有两三丈远的时候，才看清了是秦盈盈，心中大喜，又听见她一路走一路哭，眉头直皱，不知道她出什么事了。 飞快的骑着自行车越过她停了下来，关切的问道：“盈盈，你怎么了？” “景略哥？！”秦盈盈不敢置信的看着符景略，还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才确认是他本人，随即快步走到他面前，放声大哭，“景略哥，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啊。” 符景略看着秦盈盈真情流露，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哭的通红，心中暗叹，慌忙支好自行车，绕到她面前，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好言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也不舍得离开你。” 秦盈盈闻言松开手中的包裹，双手紧紧地抱着救命恩人宽厚健壮的后背，哭的更加稀里哗啦，这是高兴的，原来救命恩人心里真的有自己。 “好了好了，不哭了，要不然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符景略颇有些无奈，继续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嗯。”没一会儿，秦盈盈就停止了哭泣，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救命恩人。 符景略见状连忙从裤兜里掏出手帕给她细细的擦眼睛，温柔的说道：“瞧你这伤心的，眼睛都哭肿了。” 秦盈盈感受到了救命恩人浓浓的关怀，开心的问道：“景略哥，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第281章 老丈人要当副队长了 “哦，我早上起床听小茹说你不见了，心中很是伤心，看了你的留言后，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往这个方向来了，连早饭都没吃，就骑着自行车来寻你了。”符景略笑着开起了玩笑。 秦盈盈听了大为感动，开心的说道：“谢谢你，景略哥，原来世上真有‘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样的事情啊。” “哈哈，我也是听小茹说你有个姑姑嫁到了这里，往这边来碰碰运气的。”符景略挠了挠头，解释道。 “嗯，能猜到这点就很了不起了，再说你还饿着肚子来追我。”秦盈盈痴心不减。 符景略撩起秦盈盈脸颊旁的黑色秀发别在她的耳后，温柔的说道：“盈盈，跟我回去。” 秦盈盈听了心动不已，随后摇了摇头，说道：“谢谢你，景略哥，我不能回去，嫂子会不高兴的，婶婶一家也会不高兴的。现在知道了你的心意，我已经很开心了。我准备去我姑姑家住几天，往后找到落脚点了，你偶尔来看看我就心满意足了。” “没事，我来追你其实也是你嫂子的意思，她不会不高兴的，我妈那里也好办，她又不长期和我们一起生活，只要咱们不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世事艰难，你一个文化不高的乡下姑娘又能找到什么出路呢？跟我回去，咱们还像以前那样生活。”符景略劝道。 “我……”秦盈盈低头沉默不语，心中还有些顾虑。 “盈盈，我现在不敢说有多喜欢你，但我知道如果这次放你离开了，等老了之后想起来一定会感到遗憾的。”符景略看着秦盈盈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景略哥……”秦盈盈听了符景略这另类的表白，激动不已，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符景略朝四周扫了一眼，见路上没有行人，胆子大了起来，双手捧起秦盈盈的俏脸，对着她的红唇轻轻的一啄，小声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嗯。”秦盈盈的俏脸迅速泛起了红晕，重重的点头。 “咱们走，我骑车带着你，回家吃早饭了。” “好。” 秦盈盈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见路上没有行人，大着胆子伸手抱着心上人的腰，将俏脸贴住他的后背，美滋滋的享受这难得的温馨，远远的一见到行人，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忙不迭的松开手。 符景略暗感好笑。 到家之后秦盈盈见了禹雅清已是小老婆见大妇的态度，估计过去地主老财的事情没少听说，低头忐忑不安的说道：“嫂子，对不起，我错了，不应该私自离家出走的。” 禹雅清见了也感觉挺有意思的，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嗯，念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如有再犯，决不轻饶。”说完自己就咯咯轻笑起来。 “是，谢谢嫂子。”秦盈盈听了大喜，知道禹雅清心中没了芥蒂，已然认可了自己。 符景略见状伸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媳妇儿的翘臀，笑着说道：“院里人多眼杂，开开玩笑就好了，往后这个派头可千万别拿出来了。” “知道。”禹雅清微笑点头，随后看向秦盈盈，柔声说道：“你也不要谨小慎微了，咱们还像以前那样相处。” “诶，谢谢嫂子。” “盈盈姐，你能回来太好了，又有人帮着我做家务了。”秦京茹双手抱着秦盈盈的胳膊笑着说道。 “嗯。”有这样的妹妹，秦盈盈也挺开心的。 “小茹，快把早饭端过来，我和你盈盈姐都饿了。”符景略笑着点头，很满意秦京茹自然不做作的性格。 “好。” “我也来帮忙。” …… 吃过迟到的早饭后，符景略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点零六分了，记挂着昨晚李斗七带人抓杜山民的事情，和禹雅清打过招呼后就飞快的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 停好车子经过公告墙时见易中海在两位兵哥哥的陪同下往外走，心中十分好奇，笑着和他打招呼：“一大爷，您这是上哪儿去啊？” 左边年轻一些的兵哥哥立刻板着脸对符景略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符景略慌忙道歉，恭敬的站到一边给三人让路。 易中海微笑着朝符景略点头，算是回应他的招呼了。 符景略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暗自滴咕，八级工果然牛啊，这不知道又是请去搓什么特殊工件了。 “嗨，哥们看什么呢？这么入神？”符景略的肩膀被人从后面重重的拍了一记，回头见是杨为民，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时候不在车间干活，跑这里来干什么？” “嘿嘿，哥们现在是思政科的宣传干事了，文化人，不用上车间干活了，瞧瞧。”杨为民得意洋洋的抖了抖左上衣口袋里的钢笔。 “你也以工代干的了？杨厂长帮的忙？”符景略朝四周扫了一眼，小声问道。 “那当然了，好歹是一个族房里的叔叔，我这是完全合乎规矩的。”杨为民笑着说道。 “理解，不过思政科可不怎么好混啊，郭茂林在里面呢。”符景略善意的提醒道。 “知道，哼哼，我就是故意调过去的，由我看着，他和于海棠就甭想成。”杨为民冷冷一笑，说道。 “我说你也是，干嘛和于海棠死磕到底啊？她也就那样了，换个人你儿子都抱上了。”符景略不解的看着杨为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于海棠这样的，非她不娶。”杨为民挠了挠头，说道。 “得，算我白说，她现在眼光高起来了，你不混个好点的职位恐怕很难让她心动。”符景略好意提醒道。 “晓得，以后我只要找机会转成正式干部就能拿下她了。”杨为民信心满满的说道。 “行，那就祝你成功了，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符景略朝杨为民握了个拳头。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贴这个。”杨为民扬了扬手中的一大卷红纸。 “什么呀？” “罗队长让贴的有关教育活动的经验总结。” “是吗？行，你忙，我现在去找个人。” “好。” …… 符景略敲门进了保卫一科的办公室，见李斗七正坐在办公桌前专心致志的写东西，暗自点头，快步上前随手拎了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好，伸手轻轻的敲了敲桌子，笑着说道：“七哥现在也玩笔杆子了。” “嗨，不玩不行啊，我不能总干这么个小队长，现在其实也是赶鸭子上架，还是以前当兵那会儿自在，无忧无虑的。”李斗七抬头见是符景略，自嘲的一笑，说道。 “人总是要成长的嘛。”符景略自如的给他递了一根大前门，随后小声问道：“昨晚的事情顺利吗？收获怎么样？” “嘿嘿，56半一指，都老老实实的，托你的福，收缴了将近一百来块现钱。”李斗七接过香烟憨憨一笑，朝四周扫了一眼，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你该不会都留下来了？”符景略用同样的声音问道。 “那哪能啊？留一半交一半，要不然我们就没抓人的借口了，那个杜山民也会逃出生天。”李斗七将烟放在桌面上轻轻的磕了磕，说道。 “这就好，他们人呢？” “已经被治安所的人领走了。” “行，哥们谢谢你了。”符景略朝李斗七拱了拱手。 “不用，我也得了不少好处，误打误撞下逮了两个小偷，街道办和治安所要给我写感谢信呢，宣传处也要表扬我做好人好事，我这不正写材料了嘛。”李斗七啼笑皆非的说道。 “是吗？”符景略也有些无语。 “对了，这是给你的，有好处哥们可不能一个人独吞。”李斗七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大黑十轻轻的拍在符景略面前，笑着说道。 “算了，我不要，你拿去分给你手下的兄弟。”符景略微笑着把钱推了回去。 “也是，这点钱可入不了你的法眼，我替他们谢谢你了。”李斗七重重的点头。 “不用，那哥们先颠了。” “好。” …… 与此同时，秦家村生产队的杂物仓库，田干事正组织社员代表开会，专题讨论秦福山的工作过失问题，只见他坐在一张临时从办公室搬来的旧桌子前面无表情的念着发言稿：“鉴于秦福山同志在工作中犯的这些小错误， 虽然不是他主观造成的，但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我和同事们以及其他队委员会成员商量过了，决定免去他的职务，队长一职由秦福平同志担任，当然，我们的原则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秦福山同志只要改正了错误，明年我们还可以继续选他当队长的嘛。现在举手表决，反对我这个提议的请举手。”在这里田干事玩了个小花招，下面的社员又不傻，谁敢明晃晃的发对他，秦福桂就是前车之鉴。 秦福山坐在下面冷笑，可惜他文化不高，否则一定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话。 田干事等了一会儿，下面的社员没有一个举手的，满意的点头，笑着说道：“好，大家一致通过，现在咱们鼓掌欢迎秦福平同志上来讲两句。” 说完就带头拍起了巴掌，下面的社员见状也跟着做起了同样的动作，秦福平接任队长大家也没什么意见，他本来就是副队长，平时的为人处世还算过的去。 秦福平连忙笑着站了起来，双手握拳朝众社员连连拱手，“谢谢，谢谢大家的信任。”然后不慌不忙的朝田干事走去，他早有这个心里准备。 田干事等秦福平在自己右前侧站好，缓缓双手虚按，众人会意，掌声立刻停了。 秦福平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非常感谢田干事和大家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遵照上面的指示，团结各位社员，兢兢业业的把生产队的工作做好，争取年底让大家的口粮和分红都上一个新的台阶，谢谢。”说完朝众人鞠了一个躬。 “好！”这次不用田干事动员，众人都大力的拍起巴掌来，口粮和收入才是实打实的，其它的都是虚的。 田干事含笑点头，等秦福平回到座位上了，端起面前的茶缸轻啜了一口，说道：“现在咱们缺了一位副队长，按照规定要在你们当中选出来，大家有什么人选和提议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也正好观摩学习一下。” “可不可以自己选自己啊？”坐在人群中的李二狗子收到信号立马站起来嘻皮笑脸的说道，他的成分好，田干事见了他也和颜悦色的，正好安排他作托。 “当然可以了，你也是正儿八经的社员啊，现在站上来，还有没有其他的人选啊？”田干事含笑点头，他这次下来蹲点工作，还带有另一个目的，就是防止生产队的职务长期由某一个人把持， 这样容易滋长不正之风和其它一系列的问题，所以不管秦福山有没有问题他都要拿下。现在安排李二狗子作托参选副队长也是同一个目的，用于激发其他社员的参选积极性。 果不其然，看到平日里大家都看不起的二熘子都要参选队长了，下面的社员立刻骚动起来，私下里议论纷纷。 “我要参加。” “算我一个。” “我也要。”很快就有三位胆大的社员举手站起来表示要参选。 “好，很好，都站到前面来。”田干事含笑点头，朝他们勾了勾手。 “太儿戏了，这都是些不着四六的人啊。”禹煦苍坐在父亲身旁，从裤兜里掏出女婿孝敬的大前门，弹了两下，抽出一支，不满的小声说道。 “不着急，我想田干事不是这么浅薄的人，一定有什么深意，而且有福平顶着前面，不管谁当选都误不了什么事。”禹老爷子美美的吸了一口旱烟，老神在在的说道。 “嗯，也是。” “我推举禹煦苍同志参选。”秦福山看着眼前四个自己平日里看不起的歪瓜裂枣也要参选副队长，鼻子都气歪了，连忙举手大声说道，他的目的很明显，一个是给符景略送人情，副队长也是个好活计，拿的是满工分，又不用长期下地劳动。 第二个是给秦福平一点掣肘，禹煦苍背后有大能耐女婿出点子，可不会事事听他的。第三个是想给社员谋一点实实在在的好处，要是符景略的老丈人当了副队长，轧钢厂的活计能不多想着划拉一点吗？ 第282章 遇上截道的了 “我赞成老队长的意见。”秦福松立马举手附和，于情于理他都得支持，托连襟家大女婿的福，他家的日子现在过的可滋润了。 “我也赞成。”秦福桂跟着举手，他家包括他女儿家得了符景略不少恩惠，现在支持他老丈人上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也一样。” “还有我。”…… 在坐的社员纷纷举手附和，都不是傻瓜，秦福山想的第三点大家也都能想明白，再加上符景略现在在城里当了代理科长，往后说不定就有什么事求到他头上，没必要和他老丈人交恶。 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反对的人也有，“可现在禹老爷子是队里的保管员，这样恐怕不妥？”都是些成分很好的积极分子，他们也是出于一片公心。 “如果我家煦苍真能当选这个副队长，那我立刻辞了这个保管员的职务。”禹老爷子听了立马笑呵呵的站起来表态，虽然保管员这个职位一年能固定挣1800个工分，扣除个人的口粮，还能分红二三十块钱， 但是也非常辛苦，白天除了熘回家吃个饭，其余的时间都要在仓库里守着，尤其是夜晚还要睡在那里，他干了一段时间就后悔了。今年听了孙女婿的主意，在自留地里套种了棉花，更加需要精心管理，正好趁这个机会辞职。 而且保管员的责任也很重，丢了东西就要找到头上，这次田干事清查仓库，他也跟着受了批评，现在眼看着儿子能选上拿满工分的副队长，弃了这个鸡肋职位正好。 “那我就没什么意见了。”反对的人见好就收。 “不行不行，副队长责任重大，我一点经验都没有，肯定干不好，你们还是选别人。”这时禹煦苍却不干了，连忙站起来表态，他想起了女婿的叮嘱，凡事不要出头，当逍遥派，现在当了贫下中农代表，已经有点偏离方向了。 “没事，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能当副队长的，我刚干的时候不也是没一点经验嘛，现在不照样干的好好的，大家都这么支持你，你就试试看，可别冷了大家的心啊。”秦福平站起来笑着说道， 其实他早就想表态支持禹煦苍了，只不过他刚当选队长，不好开这个口，万一被田干事当成想搞一言堂就糟糕了，现在禹煦苍众望所归，他说这个话就没什么影响了，反而是尊重社员意见的表现。 果然，田干事听了含笑点头，接过了话茬：“没错，你现在是贫下中农代表，又去大寨参观学习过，正好把他们的先进经验向咱们传授一下。” 结好符景略是田干事的既定计划，现在支持他老丈人上位也是应有之议。 “这个……那我试试，干不好你们就把我撤了哦。”现在有田干事和秦福平的大力支持，禹煦苍要是再坚持不干就有些矫情了。 “很好，现在一共有五个候选人，咱们来投票。”田干事微笑着说道。 “还投啥票啊，就禹哥得了呗。”下面立马有社员大声回应。 “就是就是。” “好，那咱们举手表决一下，反对的人请举手。”田干事听了立马顺水推舟，含笑说道。 现场没有一个人举手。 田干事等了一会儿，笑着宣布了禹煦苍当选副队长的消息，又鼓掌邀请他讲话，和刚才秦福平当选时如出一辙。 禹煦苍也做了和秦福平同样的表态，禹老爷子当场就提出辞职，田干事象征性的挽留了一下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天，这天下午两点多，符景略坐在放映室里给那台旧的放映机换灯泡，沉隽怡满脸笑容的敲门走了进，符景略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她走路的姿势，暗自点头，不再是以前扶风摆柳的模样了，看样子是真的准备和常阶平正经过日子了。 “看什么呢？”沉隽怡随手拎了一把椅子离符景略三尺远的距离坐好，笑着问道。 “没什么？看你的气色恢复的还不错嘛。”符景略小声回道。 “嗯，多亏了常哥的照顾啊，我今天是来专门感谢你的，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又让我找到了常哥这么好的归宿。”沉隽怡点点头，微笑着说道。 “嘿嘿，其实我也没做什么。”符景略憨笑着挠了挠头。 “你呀，来，这个你收好。”沉隽怡笑了笑，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对折好的信封递给符景略。 “什么意思？”符景略有些不解。 “这是你送给我的五十块钱，我治病和补充营养都是常哥花的钱，他现在还有些积蓄，足够我们俩以后过日子了。”沉隽怡委婉的说道。 “好，那我只有衷心的祝你们幸福了。”符景略不客气的接过，微笑着拱了拱手。 “谢谢。” “事情都和你男人谈好了吗？”符景略将信封随手揣在裤兜里，小声问道。 “提过了，他说要考虑几天。” “理解，人之常情嘛，不过你也要防止他走极端啊，一般人可受不了这个刺激。”符景略点点头，善意的提醒道。 “应该不会。”沉隽怡听了脸色骤变，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回家住，也不要吃他做的东西，能把孩子带开就最好了。”符景略感觉自己有可能想多了，但还是点了一下她。 “明白了，谢谢你。”沉隽怡正色说道，那种极端的事情她也听说过。 “还有，你要做好他乡下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来闹的心里准备。”符景略继续说道。 “知道，我和常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我净身出户，只是要苦了我的孩子们呐。”沉隽怡苦笑着说道。 “嗯，但愿你不会走到这一步。”符景略同情的说道。 “谢谢，那我现在忙去了。” “好。” …… 符景略下班骑着自行车经过蓑衣胡同路口时被专门在这里等候的万水彬截住了，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有些愕然，“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今天中午下班回家不小心撞了个人，被他打的。”万水彬不好意思的回道。 “该不会是故意碰瓷的？”符景略稍一思索，问道。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当时他们有三个人，看面相都不像什么好人，八成是杜山民指使的，我今天在这里等你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免得遭了他们的道。”万水彬回道。 “谢谢，杜山民这么快就放出来了？”符景略点点头，惊疑的问道。 “是啊，有人主动替他顶罪，他当时刚好出去上厕所了，回来才被抓的，估计他表哥从中帮忙疏通了一下，只拘留了一天就放出来了。”万水彬愤愤不平的说道。 “他妈的，这么说杜山民已经猜到是你报的信了？”符景略怒道。 “肯定是这样，估计也怀疑到你的头上了，居然被轧钢厂保卫处的人给抓了，他又不笨，一晚上哪还想不明白？” “也是，对了，他现在怎么样了？”符景略点点头，沉声问道，暗思自己做事可能有些草率了。 “王主任手下留情了，打发他到居委会上班去了，不再是街道干部了。” “嗯，这也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了。” “是啊，往后他也没了嚣张的本钱。” “行，那你以后注意点，再碰到这样的事情直接汇报给王主任，让他去管杜山民。”符景略好意说道。 “明白，那没事我先回了。” “好。” 符景略一回家就搂着媳妇儿温存了起来，闻着她的体香想了一会儿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好汉不吃眼前亏，晚上下班后和傻柱一起走，他比较能打，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景略哥，你怎么了？”禹雅清已经感觉到了心上人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我没事，你把这五十块钱收好了。”符景略把沉隽怡送的信封掏出来递给媳妇儿。 “哪来的呀？”禹雅清笑着接过。 “哦，我帮了个朋友的忙，她谢我的。” “是吗？” “姐夫，姐，吃饭了。”秦京茹这时端了一盘大蒜炒腊肉走了进来，笑着招呼道。 “好。” …… 晚上放完电影后，符景略迅速收拾好东西，就扶着自行车和傻柱与秦淮茹母子一起步行回家。 “你今天有些奇怪啊？怎么不骑着车子先走。”傻柱好奇的问道。 “天天骑着自行车来去匆匆的，还没好好看过这条东直门大街的夜景呢。”符景略笑着说道。 “扯澹，到处黑咕隆冬的有什么好看的？”傻柱明显不信。 “嘿嘿，以前听淮茹姐说晚上老是感觉有人跟踪她，我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符景略开始胡诌八扯。 “有老子在，谁敢打秦姐的主意？”傻柱大言不惭的说道。 “那到也是。”符景略奉承了一句，故意叉开了话题，“柱哥，你和潘采菊打算怎么办啊？不准备扯结婚证了吗？” “唉，我也不知道，还没考虑好呢。”傻柱一听这话脸色就垮了，而且还是在最喜欢的秦姐面前，郁闷的说道。 “傻柱，我觉得你还是早做决定的好，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找个踏实的人好好过日子，万一……万一过段时间潘采菊的肚子大了起来的话，对你对她都不好。”秦淮茹牵着儿子的手，好意劝道， 她现在每个月的工资加外快随随便便都有40好几块，多的时候能有5、60，再加上感觉靠上了符景略这颗大树，已经没了占傻柱便宜的想法，更加也没有嫁给他的意思，看在他以前接济的份上，是真心希望他能过的好。 “知道了，我再想想。”傻柱感觉有些心痛，暗思自己到现在已经找了两个女人了，秦姐大概对自己很失望了。 “柱哥，你现在是不是有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感觉？”符景略笑着问道。 “可不是吗？还是兄弟你懂我呀，唉。”傻柱顿起知音之感，长叹了口气。 秦淮茹的文化不低，自然明了符景略和傻柱话里的意思，苦笑着摇了摇头。 三人一下子沉默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这样静悄悄的走到板厂胡同路口，被八个衣着破旧眼神不善的人给堵住了，领头的人大概三十来岁，右脸颊上还有道一指长似蜈蚣的刀疤，头发乱蓬蓬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 符景略见状就知道他们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连忙支好自行车，握了握挎包里的双节棍，眼睛滴熘熘乱转，思考着对策。 傻柱以为这帮人就是一直跟踪秦淮茹的社会青年，连忙把她们母子俩护在身后，悄悄的两手握拳，说起了大话：“兄弟我叫傻柱，你们去锣鼓南巷打听打听一下，就知道我的名号了，今天哥们心情好，不想和你们计较，你们走。” 对面的8个人听了面面相觑，仿佛在问，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傻瓜？站在刀疤脸左侧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尤其不愤，“他妈的，一个烂厨子也敢在我们面前嚣张。” “嘿，听说过我的名头就好，那你出来和我单挑一下，我赢了就放我们走。”傻柱还没傻到家，朝对方勾了勾手。 “我……” “行了，傻柱是，你的名头我也听说过，现在带着你的老婆孩子离开，我们今天不找你，找他。”刀疤脸大手一扬，阻止了手下回话，对傻柱和气的说道，随后用手指了指符景略。 “谢谢大哥给我面子，不过他是我兄弟，我可不能丢下他不管。”傻柱朝刀疤脸拱了拱手，沉声说道。 “好，还算讲义气。”刀疤脸立马竖起了大拇哥，“叫你老婆和孩子站一边，老子不为难她们。” “行，谢谢大哥。”傻柱朝对面拱了拱手，随后回头对秦淮茹小声说道：“秦姐，你赶紧带着棒梗到边上躲一躲，现在只能相信他们了。” “哦。”秦淮茹这时已经六神无主了，她从来没有碰到这样的场面。 “淮茹姐，顺便帮我把自行车扶走，要不然到时候打坏了。”符景略从挎包里掏出双节棍，又将其从脖子上取下来交给秦淮茹，微笑着说道。 “好。”秦淮茹受此感染，稍稍心安。 第283章 秒杀 符景略将双节棍抖开，舞了个流星赶月的动作，做好了准备，死死地盯着刀疤脸，冷冷一笑，问道：“杜山民呢？怎么藏头露尾的不敢见人？” “什么什么杜山民？”刀疤脸羊装不知。 “好，杜山民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可以出两倍，你们回去。”符景略澹然一笑，冷静的说道，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 对面的人听了都有些意动，小声交头接耳起来，而以尖嘴猴腮为最，笑着附在刀疤脸耳旁说道：“大哥，这个买卖不错啊，可以干。” “你懂什么？哪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杜山民能给咱们找出路，对面这小子能吗？还有，杜山民他表哥就在治安所当片警，咱们敢放他鸽子吗？”刀疤脸斥道。 “明白了，大哥，不过对面这小子看起来像练家子啊。” “什么练家子？都是些唬人的小把戏。” “也是哦。” “考虑好了没有，我这兄弟的身份可不一般啊，你们得罪不起他，还是拿点钱走人。”傻柱见对方交头接耳有些意动，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吹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尖嘴猴腮讥讽道。 “我……”傻柱忽然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总不能直说我兄弟认识那个谁谁谁，说出来一点威摄力都没有，燕都城里拐弯抹角的谁还不认识几个大人物。 “算了，柱哥，都是些插标卖首的家伙，甭跟他们废话了，手底下见真章，待会儿离我远点。”符景略已经看出来，对面这帮人都是不入流的家伙，已经利欲熏心了，说破天也没用，还以为自己是在吹牛。 “好嘞。” 刀疤脸已经拿定主意了，转头对身后的手下沉声叮嘱道：“待会儿下手都有点分寸，别把人给打残废了，杜山民可没给这么多钱。” “明白。” 随后大手一挥，“上，速战速决，完事了咱们回去喝酒。”说完双手交叉抱着胳膊云澹风轻的准备看好戏。 “好嘞。” 尖嘴猴腮从腰后摸出一根尺把长的短木棒迎空挥舞了两下慢慢的朝符景略逼过来，其他人有样学样成半圆圈散开。 符景略看着对面七人缓缓的围了上来，冷冷一笑，毫无惧色，左脚稍稍上前移了半步，等他们走到前面大概三米多远的距离时，将手中的双节棍提到头顶舞起了雪花盖顶的动作，七人组见了大惊，心里有些害怕，脚步不知不觉的就慢了下来。 符景略见状，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右脚悄悄的前移半步，左脚跟着画圆前进半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对准尖嘴猴腮的右手碗狠狠的一噼，随后反手一扫，打到了他左侧那个人的胳膊，两人一声惨叫，扔掉木棒捂着受伤的部位哀嚎。 符景略迅速回身一噼一扫，又废掉了两个，接着迅疾转身，又是一噼一扫，又有两人步了他们的后尘，剩下的一人见了同伴的惨状，大喊：“唉呀妈呀。”慌忙丢掉手中的木棒撒开脚丫子跑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符景略收回双节棍，气定神闲的看着刀疤脸。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秦淮茹见了目瞪口呆，暗自感叹像妹夫这样强而有力的俊美男人自己怎么就碰不上呢，这辈子如果能和这样的男人好一回也许就没有什么遗憾了，不知不觉的就看痴了。 棒梗看着自家姨父如此神勇，兴奋的不断拍手叫好，感觉这几天回学校又有吹牛的素材了，不，这次不是吹牛，而是实话实说，同时心中又幻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姨父这么强就好了。 傻柱早有心里准备，见了这样的场景也大感惊讶，暗思符兄弟上次对自己还手下留情了，又想起尖嘴猴腮刚才骂自己还冷嘲热讽的样子，怒从胆边生， 快步走到他面前，拎起拳头对着他的脸颊就是狠狠的一拳，直接将其打翻在地，大声骂道：“刚才就是你骂的我，我都跟你说了，我这兄弟身份不一般，你还非不信，现在知道锅是铁打了？” “知道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恕小的有眼无珠，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尖嘴猴腮吐出一口血水，哀嚎道。 “就你他妈的嘴贱，馊主意还挺多。”傻柱说完对准尖嘴猴腮的大腿又是狠狠的一脚。 “大哥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哼哼，就你这种角色还学人出来截道。”傻柱冷冷一笑，随后转过身握起拳头对其他五个人吼道：“还不快滚。” “诶诶诶，谢谢大哥，谢谢大哥。”众人纷纷做鸟兽散。 符景略见傻柱已经清场了，拎起双节棍不紧不慢的朝刀疤脸走了过去，在离他大约两米多远的位置站定，澹然一笑，说道：“是不是还要和我比划一下？” “不敢不敢。”刀疤脸才刚刚回过神来，慌忙摆手。 “现在可以好好的说话了吗？”符景略冷声问道。 “我一定老实交待。” “是杜山民叫你们来的？” “没错。” “准备做到什么程度？有没有断手断脚什么的？” “没有没有，再说那事我们也不敢干啊，可不想刚出来又进去。” “嗯，今天中午万水彬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做的？”符景略冷笑。 “我们确实找了一个人的麻烦，至于是不是万水彬我就不知道了。” 符景略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们跟着杜山民多久了？” “也没多久，大概半年多的时间。” “这些事情他表哥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他有很多事情都瞒着我们。” “我想把他弄进去吃的窝窝头，有办法吗？” “这个……”刀疤脸迟疑起来，感觉还是讲点江湖道义的好。 “杜山民已经被王主任调到居委会上班去了，连街道干部都不是，你觉得他还会有未来吗？帮我做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可以介绍生产服务站的人给你认识，找一个正当工作不比捞偏门强吗？这样他表哥也拿捏不住你们？”符景略循循善诱道。 “那我考虑考虑。”刀疤脸神色微变，心中有些意动。 “可以。” “谢谢，那没事我先走了。” “行。”符景略侧过身子一直暗暗防备刀疤脸，生怕他暴起伤人。 刀疤脸见状苦笑着摇头，远远的绕过符景略快步走到尖嘴猴腮面前将他扶起来搀着往前面走了。 傻柱默默的走到符景略身侧，好奇的问道：“他会帮我们吗？” “不知道，让他们狗咬狗去，这次他们六个人伤的不轻，暂时还干不得活，杜山民应该会出一笔医药费和伙食费，先让他出点血也好。往后他前途无望，捞起偏门来估计会变本加厉，最好把他表哥也拉下水，到时候咱们一网打尽。”符景略阴笑道。 “高，实在是高。”傻柱笑着赞道。 “淮茹姐，把自行车扶过来，咱们回家了。”符景略朝秦淮茹招了招手。 “好。” …… 大半小时后，杜山民在炒豆胡同刀疤脸家听他讲了事情的经过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废物，真是废物，八个人打一个居然被人家秒了。” “你又没告诉我们他是练家子。”刀疤脸心里很不满，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 “我……你平时不是吹嘘自己很能打的吗？还说吃过好几年的窝窝头。”杜山民听了更气。 “行了，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又不是你的手下，用不着你来教训我。”刀疤脸怒道。 “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还请见谅。”杜山民立马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稽查队的人了，已经拿捏不住眼前的人了，反而有求于他，连忙开口陪上笑脸。 “没事，我也说错话了。”刀疤脸暂时还不想和杜山民搞僵，随后转移了话题，“现在我的手下都受了不轻的伤，那个……”说完捻了捻手指。 “二十块够不够？”杜山民会意，从裤兜里掏出两张大黑十，暗道如果不是自己失了势，找不到人，给两块都嫌多。 “够了够了。”刀疤脸笑着接过。 “你没有出卖我？”杜山民忽然想起这一茬。 “没有没有，我们见打不过就立马跑了。”刀疤脸连连摆手。 “最好是这样，行了，我先走了，你叫手下抓紧时间养养伤，再过一段时候我有可能需要你们帮忙。” “明白，我送送你。” …… 第二天晚上7点多，符景略开着小吉普回秦京茹家拉鸡蛋，听秦福松说老丈人已经当上了秦家村的副队长，心下大惊，连忙跑到老丈人家问个究竟，禹老爷子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符景略听了哭笑不得，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也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坏，副队长最起码可以指挥得动村里的基干民兵，非常时期也是一股自保的力量，至于过头事，自有秦福平这个队长去干，到时候自己叮嘱老丈人不挑头参与，随大流就行了。 “景略，你觉得我这个副队长能干吗？如果不能，我立马辞了它。”禹煦苍见女婿听了不说话，忐忑不安的问道。 “您试试看，如果感觉不行就自己退下来，免得误了村里的事。”符景略想清楚之后笑着回道。 “好，那我试试。”每个男人都有一颗当官的心，禹煦苍也不例外，见女婿不再反对，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不过您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您现在一点经验都没有，不要随便乱插手队里的工作，默默的跟着福平叔学习就好。”符景略叮嘱道。 “明白，他也知道我的情况，现在只让我管副业，别的事不让我上手。”禹煦苍笑着说道。 “是吗？福平叔打的一副好算盘呐。”符景略叹道。 “可不是嘛，想利用你爸通过你的关系从轧钢厂拉点活来干呢，既可以讨好社员，还可以立功。”禹老爷子抽了口旱烟，闷声说道。 “理解，人之常情嘛。” “景略，你今天来的也正好，要不然明天我还得上城里找你，现在轧钢厂的新车间已经竣工了，不再买咱们的红砖了，你看能不能帮忙想点办法卖掉一点？这样我这个副队长也算开门红了。”禹煦苍说道。 “行，我帮您问问，队里的库存还有多少？”符景略笑着应了。 “如果你能找到销路的话，咱们队里的烧砖窑可以长期维持下去。”禹煦苍回道。 “那燃料从哪里来？轧钢厂应该不会再卖砻糠给咱们了？”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烧玉米芯啊，这种东西乡下到处都是，可以大量收购。”禹煦苍笑着回道。 “能行吗？不要到时候烧出来的红砖不合格就完蛋了。”符景略忧心的问道。 “这到是没哈问题，已经烧过两窑砖了。”禹老爷子含笑点头。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景略，我还有一个想法问问你的意见。”禹煦苍拿起手中的大前门抽了一口，说道。 “哦，您说。” “现在田干事要求咱们村里也搞一个学大寨的活动，我想是不是可以把位于沙河南岸的小荒山炸平改造成梯田，到时候大概能多出五十多亩旱地出来，对咱们村也是个不小的诱惑啊。” “您这个想法没和别人说？”符景略惊恐的看着老丈人。 “没呢，我这不是先来问问你的意见嘛，怎么啦？”禹煦苍见女婿是这个表情，心里咯噔了一下。 “爸，我就问您几个简单的问题，这炸药从哪来？” “县水利局就有，现在到处修水库修河堤，哪能少了这玩意。” “好，那买炸药的钱呢？可千万别说找社员集资什么的。”符景略没想到现在的水利局这么牛，愣了一会儿，又问。 “我估摸着卖个七八千斤储备粮就有了。”禹老爷子悠悠的说道，他也是炸山修梯田的拥趸，这是农民对土地的执着。 “明白了，那座山可全是砂砾地啊，改造出来应该没什么收成。”符景略继续反对。 “种点土豆和红薯什么的收获量应该不会小，关键是现在公家鼓励开荒，不纳税也不计统购，其实你爸不提，我估计其他人也会提出来。”禹老爷子说道。 “是吗？”符景略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感觉你的态度很不积极啊，能说说原因吗？”禹煦苍好奇的问道。 第284章 买常阶平的房子 “爸，炸山是很危险的，万一到时候出事故了怎么办？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是村里的副队长，是要跟着负责任的，而且这样的事情很难妥善的解决，就算解决了，今后长期也要受到人家暗地里的埋怨。”符景略组织一下语言，沉声说道。 “这……”禹煦苍瞬间哑然，被女婿的一番话吓住了。 “这还不是关键，就算那座小荒山改造好了，水土流水的问题怎么解决？我估计过个七、八年就剩下光秃秃的石头了，到时候根本就没法耕种，实在是得不偿失，村里人背地里恐怕要耻笑您这个首先提议的人一辈子。”符景略继续说道。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嗯，景略分析的有道理，咱们家终究是秦家村的小户，可背不得这个骂名啊。”禹老爷子听了不断点头。 “明白了，我估计过不了几天肯定会有人提这个建议，到时候队委会讨论和表决的话，我应该持什么态度？”禹煦苍问道。 “讨论发言的话您一定要强烈反对，理由就是我刚才说的这些，如果是表决的话，您就投弃权票，不好和其他队委会成员对着干。其实您还可以提议在小荒山上种桃树、李树或枣树什么的，学大寨要学精髓，不要搞形式。”符景略微笑着出主意。 “明白了，恐怕田干事不会同意种果树的意见。”禹煦苍说道。 “嗯，试试看，您只要能从这件事情上脱身就行了。”符景略也颇感无奈。 “晓得，时候不早了，你先去送鸡蛋。” “好。” …… 第二天吃过早饭，符景略记挂着帮老丈人卖红砖的事情，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找项海川，给他敬过烟寒喧了一会儿就和他说起了正题。 “咱们轧钢厂暂时没办法了，有需要也是从大窑厂买，不过前几天我有一个在平昌一中当总务处主任的同学来找我弄水泥，说是要建一排简易的教师宿舍，肯定需要红砖，我给你写一封介绍信，你过去问问看。”项海川想了想，说道。 “太好了，谢谢您。”符景略笑着说道。 “不用，不过学校的财务制度抓得没有咱们轧钢厂这么严，你要有心里准备。”项海川隐讳的提醒道。 “明白明白。”符景略忙不迭的点头。 “行，我这就给你写介绍信。” 符景略收好项海川写的介绍信就去找徐秉聪开车辆通行单，毕竟是和人总务处主任第一次打交道，装一装有好处。 符景略开着小吉普回秦家村生产队办公室接了老丈人，带上红砖样品后就去了平昌一中找总务处主任，给他看了项海川的介绍信，总务处主任知道符景略是开着小吉普车来的，不敢怠慢，看了样品二话没说就要了十万块，够秦家村烧砖窑干三个月的了，价钱也公道，还是一分五厘。 签好合同出了办公室符景略引着老丈人走到学校的一个无人角落里，和他说道：“人主任是给了我们厂项处长一个很大的面子，您回去和福平叔他们商量一下，私下里给他表示表示。” “明白，那这个礼要送多大？”禹煦苍点头会意。 “嗯……不要超过十块钱，送多了反而显得我没实力，这个关系需要长期经营。”符景略稍一思索，回道。 “明白了，那项处长那里呢？” “队里备一点鸡鸭鱼肉什么的，我悄悄的送到我们轧钢厂后厨记在他的名下，他请客吃饭都用得上，还可以私底下转让。” “好主意啊。” “爸，您千万记住，这个账一定要让福平叔牵头来弄，免得到时候有人来找您的后账。”符景略再三叮嘱了一番。 “明白。” “爸，那咱们顺便去看看雅婷。” “好。” …… 傻柱终究还是让潘采菊给套上了，符景略回到四合院的时候，两人已经扯了结婚证正挨家挨户的送喜糖。 符景略见了只能暗自摇头，并未为他抱不平，他这辈子能睡两个长得还算好看的女人也值了，以后也肯定会有后，不缺养老的人。 “柱哥，这次还摆不摆酒了？”符景略见傻柱和潘采菊从阎埠贵家走出来，笑着问道。 “不摆了，我这都二婚了，哪好意思啊？现在送喜糖也只是应应景罢了。”傻柱强颜憨笑道，他内心深处不太想娶潘采菊，现在被她粘上了没办法，秦淮茹对他又没那个意思，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也好，省两个钱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符景略笑道。 “您这话实在。”潘采菊眉开眼笑道，她这次进城求符景略帮忙挣大了，成功吊着了傻柱这样的实力派大厨，往后一辈子衣食无忧，至于名声不好的隐忧，她有信心去化解。 “我这兄弟人不错，往后一心一意的和他好好过日子。”符景略看着潘采菊微笑着说道，一心一意四个字咬起了重音，话语中不乏警告之意。 “明白，谢谢您。”潘采菊会意，含笑应道。 “不客气，那你们忙。” “好。” …… 这会儿许大茂也知道傻柱娶了潘采菊，心中大喜，也没什么心思去搞破坏，因为潘采菊有个9岁大的拖油瓶儿子，傻柱娶了她等于开了四合院的先河，往后他自己娶带两个孩子的伏恒美不会有太大的舆论压力。 这同时也意味着傻柱和伏恒美再也没了可能，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求她。 许大茂想到这，连忙开始收拾锅灶，准备做一道黄豆炖肉给伏恒美送去，不全是为了她，也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时聋老太太家，伏恒美坐在饭桌前专心致志的纳鞋底，她也知道了傻柱结婚的消息，对此并无太大的反应，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她对傻柱早就不抱希望了。 “这人哪，就是命啊，这命啊，就是这女人的一生啊，我家傻柱子是个好人，可惜你没这个福份啊，守不住。”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在床沿边，叹息道，她不喜欢潘采菊， 主要是她还带着个九岁大的儿子，功利心也太重，那晚的事情她也看出点门道出来了，还不好和她耷拉孙明说，徒自在两人心中扎根刺，伤害他俩的感情。 “嗨，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现在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伏恒美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悔意的，像傻柱这样的冤大头可不好找啊，同时心里还有等着看他笑话的意思，潘采菊可比她强不到哪里去。 “好，你现在该不会想着嫁给许大茂？”聋老太太见伏恒美不悲不喜，心里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这怎么可能？我现在都恨死他了。”伏恒美心口不一的说道，她现在确实有了这个小心思，许大茂的工资加外快收入高，还有一间大房子，比傻柱的条件还要好，更妙的是他还是傻柱的死对头，嫁给他除了后半生衣食无忧之外还能狠狠的报复傻柱。 “这就好，我现在也不知道许大茂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三天两头的跑过来给你献殷勤，但是他打的什么鬼主意我门清，你现在确实很困难，需要补充营养，老太太我也就没拦着。娃呀，许大茂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想清楚啊， 真要跳进他那个火坑里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聋老太太假惺惺的劝道，如果许大茂是真心的话，确实是伏恒美最好的归宿，让他费尽心思为耷拉孙养孩子，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她也乐见其成。 “我知道。”伏恒美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许大茂的真实想法，也没有找到套牢他的办法，自然不会轻易答应。 很快许大茂刷锅切菜的声音传了过来，聋老太太开心的说道：“许大茂这个大傻子又在给你做好吃的了。”每次伏恒美都会分一点给她，是故很开心。 “嘿嘿。”伏恒美也跟着乐了。 …… 很快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这天下午三点多，符景略坐在放映室里值班，沉隽怡满面春风的敲门走了进来。 “看你面有喜色，事情都处理好了？”符景略不等她走到面前，微笑着问道。 “是啊，经过街道办和咱们郁经理的三轮调解，各让一步，孩子们都跟着我，工作也归我，我每个月给我男人10块钱的养老金，他和我离婚回乡下，不再管我的事情。这时间搞得我精疲力尽的，现在尘埃落定，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沉隽怡随便拎了一把椅子在离符景略身侧三尺远的地方坐好，笑着说道。 “嗯，要的多了一点，不过你能就此脱身也是好的，工资毕竟还会加的嘛。”符景略好言安慰道。 “是啊，我现在还真有点怕他，四天前我下午下班回家他真的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等我，我想起了你的叮嘱就带着孩子们出去吃了，晚上也没回家住，第二天就听说院子附近死了不少老鼠，实在太惊险了，我真得好好感谢你啊。”沉隽怡说完还心有余季。 “那倒不用，唉，说起来你男人也挺可怜的，但愿他经过这件事情能想开点，重新振做起来。”符景略同情的说道。 “嗯，我估计他现在心中也有了悔意，要不然不会这么痛快地就答应我的，还阻止了他的家人来轧钢厂闹。”沉隽怡心有戚戚焉。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啊，这事不怨你，也不怨他，想开点，夫妻做不成还可以做朋友嘛。”符景略好意开解道，心里松了口气，皆大欢喜，自己也用不着费力去找潜智勇帮常阶平了。 “明白，对了，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情找你。” “哦，你说。” “你现在想买房子吗？”沉隽怡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发，微笑着问道。 “当然，你知道哪里有人要卖房子？”符景略点点头，饶有兴趣的问道。 “嗯，就是常哥的那间小房子。”沉隽怡不好意思的回道。 “咝……为什么？”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我现在住的房子比他的大不少，也好的多，我俩结婚后他就搬到我这里来住，他的房子就空出来了，那地方离我这里又远，我就想着把它卖掉算了。”沉隽怡解释道。 “嗯……那也不用卖掉啊，租出去就可以了，将来孩子大了，也可以用的上啊。”符景略想了一会儿，说道。 “这个……我怕过段时间常哥会后悔，要是他没了房子，想后悔也应该来不及了。”沉隽怡吞吞吐吐说道，“景略，你千万别误会，我是真的太喜欢常哥了，这辈子不想离开他。” “理解，理解，那你和常哥商量过了吗？”符景略连连点头，暗自惊叹沉隽怡的手腕厉害。 “商量过了，其实这个主意还是他先提出来的。” “是吗？看来常哥真的很喜欢你啊。”符景略嘴上是这么说，心中还是有疑问。 “嘿嘿，还好了，如果你有意思，可以直接去找他谈。”沉隽怡不好意思的笑了。 “行，我现在就过去。”符景略再也坐不住了。 “好，那我忙去了。” “行。” …… 符景略和郁万三打过招呼后就飞快的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盆儿胡同的废品收购站，在收废纸的地方找到了正在翻弄旧书的常阶平，和他寒喧一番后将其引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好奇的问道：“你是真心想卖房子？不是被沉姐逼迫得？” “当然，你沉姐讨好我还来不及呢，哪敢逼迫我呀？”常阶平含笑说道。 “你的房子有问题？是废品收购站分给你的？”符景略继续问道。 “一个破废品收购站哪有这个能耐？那间房子确实是我私人的。”常阶平微笑着回道。 “你现在缺钱用了？言语一声，我可以借给你，用不着卖房子啊。”符景略好意劝道。 “谢谢你，兄弟，我现在不缺钱用，是真心想卖房子。”常阶平感动的说道。 “明白了，常大哥，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符景略点点头，正色说道。 “好，我也不想坑你，我现在的房子是八年前用稿费买的，照现在这种情形我感觉还是卖掉的好，钱装在裤兜里比较保险。”常阶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什么？！”符景略一脸震惊的看着常阶平。 第285章 谁绿谁？ 常阶平看着符景略的神情，微微一笑，问道：“怎么样？现在还敢买我的房子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你们现在都是死老虎了，我怕什么？”符景略哈哈一笑，反问道。 “好，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举，我没看错人啊。”常阶平颔首赞道。 “哈哈，您过奖了，我其实就是个平凡的人，咱们现在来谈谈房子的价钱。”符景略笑了笑，谦虚的说道。 “行，我那房子靠近院门口，面积很小，只有15平，光线也不好，又很破旧，就算一百块钱好了。”常阶平含笑说道。 “大哥，现在房价是明的，哪有这样贬损自己的东西的？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既然敢买，自然有保全的办法，就按赎买时的行价两百四十块好了。”符景略和气的说道。 “好，您是这个。”常阶平立马竖起了大拇哥，“就算两百块好了，要不然我就卖给别人了。” “行，成交。”符景略爽快的伸出右手。 “成交！”常阶平握住符景略的大手摇晃了两下，随后松开，眼神中微微透着感动，这个朋友算交下了。 “现在以您和沉姐的工资养三个孩子会有困难？”符景略随意的问道。 “还好了，收废品虽然有点不体面，但还是能弄点外快的，养家湖口倒没什么问题。”常阶平自信的说道。 “行，往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好，谢谢。”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拿钱来找你过户。” “不急不急，你沉姐刚刚离婚，我就急不可耐的去和她扯结婚证，名声有些不太好听，再等两三个月。”常阶平连连摆手。 “也好，那您忙，哥们先颠了。” “行，我送送您。” …… 符景略回家搂着媳妇儿温存了许久，直到秦盈盈端着一砂锅小鸡炖蘑孤进来喊吃饭时，也没想好怎么和她说买房子的事情，眼下家里的房子够住，花两百块钱买一间用不上离得还远的小房子，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不过还有两三个月的缓冲时间，决定等等再说。 晚饭吃到一半时，后院忽然传来聋老太太的惊叫声，符景略正忙着给媳妇儿夹鸡腿，一时没听清楚，疑惑的问道：“刚才聋老太太在喊什么？” “好像在说恒美姐要生了，景略哥，咱们要不要过去帮忙？”秦盈盈停下快子，忧心的回道。 “嗯，聋老太太家没人，这样，媳妇儿你先吃饭，小茹你留下照顾你姐，盈盈和我一起过去看看。”符景略立刻放下碗快，冷静的吩咐道。 “好。” 符景略和秦盈盈快赶到聋老太太家门口时，许大茂正抱着伏恒美走出来，伏恒美有些不愤，轻轻的拍打着他的手臂，大喊道：“快放我下来，我用不着你管。” “不要闹了，你再这样我可走不了多远，不是为了孩子，我才不想管你的烂事呢，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扔下来？”许大茂终于男人了一回，大吼道。 伏恒美这才安静了下来，心里还有些感动，以为许大茂是抹不开面子找的借口，其实他说的都是心里话。 符景略见了立马冲许大茂竖了个大拇哥，笑着说道：“帽哥，好样的。”随后使劲的鼓起掌来。 围观的人也跟着拍手叫好。 “兄弟，快去帮忙叫辆三轮车来啊，我可抱不到医院去啊。”许大茂苦笑道。 “不用了，六根的车已经停在院门口了，许大茂，今天的表现不错，终于干了件人事。”这时易中海跑了过来，大声说道。 “嗨，您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许大茂听了有些不乐意。 “夸你呢，这还听不出来。”刘海中背着个手走了过来，说道。 “我还真没听出来。”许大茂小声滴咕了一句，闷着头继续往前走，他现在还没那个胆子硬刚院里的两位大爷。 “许大茂，你个混帐东西，快放开我媳妇儿。”这时傻柱跑了过来，见许大茂正抱着伏恒美，手还差点攀上她的关键部位，肺都气炸了，怒道。 “什么你媳妇？你媳妇在那呢。”许大茂讥讽道，用嘴努了努跟在傻柱身后的潘采菊。 “我……”傻柱瞬间熄火。 潘采菊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许大茂可是知道她底细的。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现在人命关天，许大茂，赶紧走了。”易中海瞪了傻柱一眼，沉声说道。 “好嘞。”许大茂笑着应道。 “柱子家的，你去老太太屋里拿上棉被、脸盆和热水瓶跟着过去帮忙。”易中海对潘采菊吩咐道。 “好。” “柱子，你也一起去，这住院费得你来掏。”易中海又对傻柱说道。 “行。”傻柱爽快的答应了，说完拔腿就跑。 “好了，大家都散了，回去继续吃饭。”易中海大手一挥，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景略哥，现在咱们怎么办？”秦盈盈柔声问道。 “得，没咱们啥事了，回家吃饭，我待会儿还要去上班，明天上午有空咱们再去医院看看。” “好。” …… 第二天上午9点多，符景略牵着禹雅清的手从公园散步回来，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六根骑着三轮车从对面驶过来，停住脚步等他骑到跟前刹好车，就看见伏恒美头上包了条碎花毛巾，手上抱着个孩子， 身上盖着棉被，坐在车子的中间，许大茂满脸笑容的吊着脚坐在车子的左侧，傻柱则铁青的脸同样坐在车子的右侧，眼睛狠狠的瞪着许大茂，潘采菊则拿着脸盆和热水瓶一脸郁闷的坐在车后面。 符景略笑着对伏恒美问道：“生了个男孩还是女孩？” “命苦啊，生了个儿子。”伏恒美苦笑着说道，带着儿子不太好嫁人，是故如此。 “千万别这么说，我感觉儿子也挺好的。”符景略善意的安慰道，随后饶有兴趣的来回观察许大茂和傻柱的脸色。 “没错，儿子多好啊。”许大茂跳下车，笑着附和道，转身伸手就想去抱伏恒美。 “你帮忙抱一下孩子，我自己能行。”伏恒美顺手把孩子递给了许大茂，自己挣扎着起身下车。 “好嘞。”许大茂高兴的接过。 傻柱见了气极，跳下车子一言不发的走了。 符景略见状忽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许大茂大概存在着侥幸心理，固执的认为这个孩子是他的，也明了他这段时间为什么三天两头的跑去给伏恒美献殷勤了，昨天晚上也跑过去的那么及时，应该存了娶伏恒美以留下这个孩子的想法。 同样的，傻柱估计已经猜出来了和伏恒美有一腿的人是许大茂，也认为这个孩子是他的，感觉自己被他戴了一顶绿帽子，是以才非常不爽。 傻柱现在还不知道许大茂不育，否则的话一定会有种被雷噼的感觉。 符景略暗笑了一会儿，这个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决定还是默默的隐瞒这个真相，这样对大家都好，就算现在告诉他都没用，因为自己没有证据，何必徒自惹人嫌呢。 “孩子给我，你去帮忙拿被子。”伏恒美下车后从许大茂手里接过孩子，对他和气的说道。 “得了。” “景略、雅清，我们先回了。”伏恒美等许大茂拿好被子，在他的搀扶下微笑着说道。 “好，一起。” 潘采菊则像个小丑一样无人关注，拿着脸盆和热水瓶闷闷不乐的跟在后面。 …… 禹雅清到家后拽着心上人的衣袖迫不及待的柔声问道：“我刚才看见你站在大门口暗暗发笑，你在笑什么？” 符景略扶着媳妇儿在八仙桌前坐好，摸了一下鼻子，笑着摇头，“没有啊。” “景略哥，你在撒谎，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你的小动作吗？”禹雅清莞尔一笑，柔声说道。 符景略在媳妇儿身侧坐好，搂着她柔软的腰肢，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好，不过你要注意保密哦，可千万别出去乱说。” “明白。” 一听说有事情要保密，正在裁剪手套样片的秦京茹也笑着跑了过来。 “其实许大茂最近对伏恒美做的事情院里的人都看在眼里，你们再仔细想想以前从轧钢厂传回来的有关两人之间的谣言，你们能得出什么结论？”符景略循循善诱道。 “咝……姐夫，你是说两人在傻柱结婚前这么过？”秦京茹稍一思索，同时竖起两个大拇哥，对着勾了勾，不确定的问道。 “聪明。”符景略笑着打了个响指。 “我的天哪，这……”秦京茹顿时有种三观被颠覆的感觉。 “这么说恒美姐生的孩子也是许大茂的喽？”禹雅清想得更远一些。 “嘘，我估计她自己都在犯滴咕。”符景略笑着小声说道，暗思在做dna鉴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自己的讲话可是很严谨滴。 “这……”禹雅清瞬间哑然，感觉很不可思议。 “这些事情都是咱们自己的猜测，可别出去乱说。”符景略又小声叮嘱了一句。 “明白。” …… 与此同时，傻柱一回家就和衣躺在床上，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心里越想越生气，正如符景略猜测的那样，他已经琢磨过味来了，恨不得现在拿着菜刀直接去把许大茂做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他已经娶了一个还算可心的媳妇了，还有妹妹没找婆家，不再是一个人了。 没多大会儿潘采菊也回来了，看着丈夫这个样子，快步走到床沿边坐了下来，伸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胳膊，好意劝道：“柱子哥，你就别生气了，这说明你和你前妻离婚是离对了。” “什么狗屁前妻？你再提这四个字我跟你急。”傻柱怒道，话语中充满了对伏恒美的憎恶，心底对她的些许留恋和愧疚荡然无存。 “好好好，不提不提，我直呼她的大名总行了。”潘采菊听了心中暗喜，这下自己的位置算是坐稳了，随后眼珠子一转，笑着开解道：“柱子哥，你其实用不着这么生气，你应该高兴才对。” “什么意思？你还是我媳妇吗？走走走，让我安静一会儿。”傻柱一骨碌坐起来，推开潘采菊的手臂，不耐烦的说道。 “你这么急躁干什么，听我把话说完啊，你说许大茂对伏恒美这么好是为了什么？”潘采菊抓住丈夫的衣袖，微笑着问道。 “还能为什么？为了他儿子呗。”傻柱一秃噜嘴全说出来了。 “他儿子？你说伏恒美生的儿子是他的？这……”潘采菊疑惑的看着丈夫，她还没有听说过许大茂和伏恒美之间的谣言。 “这事待会儿再说，你先把你的话说完。”傻柱摆了摆手，打断了媳妇的话。 “哦，你说许大茂现在对伏恒美这么好，会不会存了娶她的心？”潘采菊笑着问道。 “嗯？”傻柱瞬间来了精神，已经明白媳妇的潜在意思了，许大茂要是真娶了伏恒美，那就是他自己给许大茂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想到这里傻柱立马哈哈大笑起来，心里也舒服多了，可是笑了没多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 “怎么了？”潘采菊疑惑的问道。 “许大茂现在的收入这么高，他疯了才会去娶伏恒美。”傻柱闷闷不乐的说道。 “嗯……如果是为了他的儿子呢？”潘采菊感觉丈夫的话很有道理，不确定的问道。 “还是不可能，儿子和谁不能生啊？完全没这个必要。”傻柱听了直摇头。 “那咱们想办法让他娶不就行了。”潘采菊悠悠的说道，为了讨丈夫的欢心她也不介意使用一些小手段。 “你有办法？”傻柱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是没有办法，不过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好兄弟啊，说不定他有。”潘采菊怂恿道，她倒想用自己的办法，可不敢说呀，而且已经用过一次了，非常凶险，院里的人都有了防备，许大茂肯定不会上当。 “咝……不好，我兄弟是干正事的人，哪能让他为这种事情出馊主意啊？我将来的工资升级都指望着他呢，可不能让他看低了我的人品。”傻柱忙不迭的摇头。 “那我去问，我不怕这个。” “好，那你千万别说我知道，是你自个儿的主意。” “知道，那你现在和我说说许大茂和伏恒美以前发生的事情呗。” “这个……” “我估计院里的都知道了，你现在瞒着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 “好。” 第286章 伏恒美成了香饽饽，三家求 潘采菊从丈夫嘴里听了许大茂和伏恒美的传言，稍一琢磨，脑海里就还原了事情的真相，原来自家男人也是个见色起意的人，心中的愧疚一下子消散了不少，自己不算计他别人照样也会算计，至少自己还会真心对他好。 随后潘采菊大趟也不踩了，搬了一个凳子坐在门口静静的盯着垂花门看。 傻柱见了很诧异，“你这是干什么呢？” “等景略单独出门啊，他家现在人多，不方便谈事情。” “嗨，真你有的，行，我现在上班去了。”傻柱苦笑道。 “好。” 符景略在家和媳妇儿吃了几颗花生，就听秦京茹说家里的酱油没了，自觉没事，就拎着酱油瓶背着手吹着口哨慢悠悠的熘达着上供销社去，穿过垂花门的时候朝傻柱家门口瞥了一眼，见潘采菊坐在那里发呆，以为她和傻柱闹小矛盾了，也没往心里去，继续朝前走。 潘采菊也同样看见符景略出门了，稍等了一会儿，装成内急的样子起身悄悄的跟了上去。 “符科长，我有些话和您说。”潘采菊等符景略出了四合院大门，快步追了上去。 “哦，你说。”符景略转过头好奇的看着潘采菊。 “这个……”潘采菊迟疑起来。 “行，咱们上公园凉亭去。”符景略会意。 “好。” 没过多久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凉亭，符景略朝四周扫了一眼，公园玩闹的人很多，没人注意这边，看着潘采菊，小声问道：“什么事？”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许大茂娶伏恒美？”潘采菊大着胆子问道，眼前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底细还没透露一丝口风，还是值得信任的。 “你关心这个事情干什么？”符景略听了很疑惑。 “主要是我家柱子，心里过不去那道坎，生着闷气呢，我想私下里帮帮他。”潘采菊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你倒是挺聪明的嘛，这样一来该生气的人就是许大茂了。”符景略秒懂，这是典型的精神胜利法，顿时高看了她一眼。 “嘿嘿，您有办法吗？”潘采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希冀的看着符景略。 “嗯……让我想想。”符景略羊装琢磨了一会儿，眼下许大茂的套路很明显，先娶了伏恒美过个一年半载的再把她踢掉，以便留下她生的男孩，看来自己有必要暗中帮伏恒美这个可怜的女人一把，让她彻底的套上许大茂，免得他再去祸害别的女人了。 拿定主意之后勐地一拍巴掌，笑着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不过需要你亲自出马。” “哦，您说您说。”潘采菊瞬间精神一振。 “不是传言伏恒美肚脐眼正上方有颗大黑痣嘛，你就在咱们院里传播小道消息，说这是一颗旺夫痣，不管谁娶了她都会兴旺发达的。”符景略自然不会把自己心中的猜测告诉潘采菊，随便说件事情忽悠一下她，顺便再坚定许大茂娶伏恒美的决心。 “真的假的？”潘采菊果然上当。 “哈哈，我胡诌八扯的，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符景略好笑的看着潘采菊，以安她和傻柱的心，要不然傻柱听了心里肯定会后悔。 “明白了。”潘采菊笑着点头。 “你和别人传消息的时候可以说是无意中听到我说的。”符景略又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得让伏恒美知道，让她领这个情。 “明白，我也正有这个打算。” “行，那你忙去，我打酱油去了。” “好。” …… 潘采菊从符景略这里得了主意后就兴奋的快步回了四合院，首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好姐妹于莉，三大妈也在场，听了个正着。 “难怪许大茂最近像发了神经一样去给伏恒美献殷勤。”三大妈听了恍然大悟，她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最信这些东西。 “嗯，景略一帆风顺的走到了今天这个高度，他的话最有准了。”于莉跟着点头。 “没错。”潘采菊见了暗乐，这事让三大妈知道了，意味着整个院里的人都会知道。 这不，消息经过半上午的传播，很快就让许大茂听了去，他的贼眼滴熘熘乱转，更加坚定了娶伏恒美的决心，至于到时候要不要踢掉他，看情况再说。 同样的，伏恒美和聋老太太也从一大妈嘴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一下子哭笑不得，心中对符景略充满了感激。 “许大茂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对你来说也算是个好归宿，只是要防着他将来抛弃你。”事已至此，聋老太太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知道，看看再说。”伏恒美这时躺靠在床上做月子，已经猜出了许大茂是因为孩子要娶自己，模模湖湖的意识到他有可能不孕，只是没有证据，要不然就可以完全套住他了。 “小伏，你嫁给许大茂后不会不管我？”聋老太太微笑着试探道，眼下潘采菊待她可没这么好，往后估计也一样。 “那哪能啊，您就和我的亲奶奶一样。”伏恒美真诚的说道。 “这就好。”聋老太太乐的咧开了嘴。 …… 事情到了傍晚就发生了变化，伏恒美一下子成了香饽饽了，刘光天下班回来听说了她的消息后，眼珠子一转，仔细的想了想，也打起了她的主意。 他是个严重缺乏父爱和母爱的家伙，伏恒美温柔贤惠精明能干的大姐姐形象已经深入他的内心，再加上人长的还不错，年龄差距也不是太大，只比他大了4岁，完全可以接受。 关键是旺夫啊，要是娶了她真能换个以工代干的身份，这可比当工人强多了，往后他老子想用棍棒教育他也得掂量掂量。 自从符景略明确的告知了他不同意秦盈盈和他相亲后，心情低落了好一阵子，这会儿拿定主意后精神又重新开始振奋了，趁着吃晚饭的机会和家人说了自己想娶伏恒美的想法。 刘光齐听了嘴里还未完全嚼碎的棒子面窝窝头全喷了出来，喷的饭桌上到处都是，还溅了一点到刘光福的脸上。 “大哥，这饭还叫咱们怎么吃啊？”刘光福拿衣袖擦了擦脸，不满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刘光齐尴尬的从裤兜里掏出手帕轻轻的擦了擦嘴，对老二训斥道：“你今天哪根筋搭错了？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 “恒美姐有什么不好？”刘光天默默的拿起快子从饭桌上夹了一片青菜塞进嘴里咀嚼了两口咽下，冷静的反问道。 “别的不说，她是农村户口，你怎么养活她那一家子，凭你三十多块钱的工资？”刘光齐冷笑道。 “她自己能挣钱，你没见符科长家的两个表妹，每月能挣二十好几块钱呢。”刘光天沉声回道。 “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我现在都不稀的说你，太丢我们老刘家的脸了，妈，您给他好好说说。”刘光齐感觉有些打脸，撇了撇嘴，嘲讽的说道。 “对呀，老二，你哥说的对，你是个没结过婚的毛头小子，娶个大好几岁还带着两个托油瓶的乡下寡妇，确实不太像话。”二大妈好言劝道。 刘光天听了根本不为所动，默默的吃起了棒子面窝窝头，心里却在冷笑，老大平日里基本上都不管我的事情，现在却一反常态的大力反对，估计是怕我将来过的比你好。 “孩他爸，你的意思呢？”二大妈见老二是这个样子，知道他没往心里去，随后看向了老伴。 “符科长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他不会随便说这话，你们看许大茂最近的表现，说不定就是因为早听说了这个消息，伏家姑娘人还是不错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带了两个孩子，不过这和旺夫命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刘海中罕见的没有反对， 他见过的世事多了，有不少穷光蛋就是因为娶了带孩子的寡妇一下子兴旺发达起来的，而且他很信服符景略的眼光，自从听了他的指点不费吹灰之力就做了以工代干的小组长，日子可比以前当工人时轻松多了。 “谢谢爸。”刘光天高兴的说道。 “爸，你怎么也相信这些无稽之谈？这可是迷信啊。”刘光齐诧异的看着自家老子。 “好，别的不多说，我就说一点，现在伏家姑娘和聋老太太的关系这么好，要是哪天老太太走了，你说她的房子会留给谁？还有她的存款？”刘海中目光炯炯的看着大儿子，悠悠的说道。 “咝……应该会给傻柱。”刘光齐稍一思索，不确定的回道。 “你心里也不确定对不对？要是聋老太太给了伏家姑娘，或者给她一半，那咱们家光天就赚大了，符科长是不会乱说这话的，这就有旺的苗头了。”刘海中自鸣得意的说道。 刘光齐默默的点头，暗思自家老子当了小组长以后，眼光和格局一下子打开了不少。 “没错，我如果真娶了恒美姐，一定好好的给聋老太太养老。”刘光天一听房子和存款，眼睛就放光，双手搓了搓，有些跃跃欲试了。 “别忘了还有我们。”二大妈插了一句，她已经被老伴说服了，幻想着以后也沾沾老二的光。 “没问题啊，我将来发达了肯定会好好孝敬您二老的。”刘光天嘴巴像抹了蜜一样，心底却在冷笑，您二位有老大孝敬就行了，哪还需要我呀？ “那咱们老刘家的名声怎么办？”刘光齐就见不得两个兄弟比他强，这会儿心里有些嫉妒。 “呵呵，这倒也没什么，咱燕都城里娶从良女的人有很多，伏家姑娘总比她们强，咱们家是普通的工人家庭，没那么多讲究。老二，你放心的去追伏家姑娘，爸支持你。”在刘海中的眼中，老大是第一位的，老二要是能靠自己本事混出头，他也乐见其成。 “诶，谢谢爸。”刘光天笑着回道。 “好了，吃饭吃饭。” …… 前院，长舌男胡明训家，他做了一个韭菜炒鸡蛋和莴笋炒肉片请季仓满喝酒。 “季哥，你说符科长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胡明训殷勤的给季仓满倒酒，讨好的问道。 “什么话？”季仓满两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羊装不知。 “就是有关恒美姐的。”倒满后胡明训迅速翘起瓶口，低头小声回道。 “怎么？你也对她有意思？”季仓满好笑的看着胡明训。 “我今年都24了，一直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媳妇，我觉得她挺好的。”胡明训不好意思的回道。 “理解理解，我估摸着我兄弟说这话应该有点谱，他的情况你也知道，短短一年的时间不到，就从七级办事员升到一级办事员，一般人可做不到。”季仓满知道符景略的做事风格，放风出来一定有名堂，自然会给他敲边鼓。 “是啊是啊。”胡明训连连点头，给自己满了一杯迅速落坐，希冀的问道：“季哥，那您说我有戏吗？” “呵呵，这叫我怎么说呢？”季仓满有些为难了。 “你实话实话好了，我今晚请你喝酒就是想和你赔罪，再顺便问你讨个主意。”胡明训貌似真诚的说道。 “好，看在这杯酒的份上我就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知道你相亲为什么老是失败吗？” “还请你指教。”胡明训摇了摇头。 “你太小气了，按说你长的还算马马虎虎，工资虽然低了点，娶个一般的媳妇应该不成问题。”季仓满拿起快子夹了一块瘦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说道。 “嘿嘿，我其实也不是小气，那些媒婆给介绍的确实不怎么样嘛，我才不舍得为他们花钱呢。”胡明训憨憨一笑，辩解道。 “你就一个百人小厂的一级修理工，要求那么高干嘛？” “你看咱们院的同龄人，娶的媳妇都不错，我可不能娶个歪瓜裂枣回家。”胡明训抿了一小口酒，回道。 “行，有追求是好事，恒美姐确实不错，只是带了两个孩子，又是乡下的，还离过婚，我估计你爸妈肯定不同意。” “没事，我和刘光天的情况差不多，我爸妈也基本不管我的事情。”胡明训能当长舌男，心眼多，小算盘同样打的叭叭响，他也看中了伏恒美本身以及她和聋老太太交好将会带来的潜在收益。 “那你今天请我来是？” 第287章 你认识鲁菜大师傅吗 “现在恒美姐做月子，正是缺营养的时候，我想请您帮忙弄点猪心、猪肝什么，您放心，我给两倍的价钱。”胡明训满脸堆笑，讨好的看着季仓满。 “呵呵，你呀，我刚才还说你小气呢，结果你老毛病又犯了，人家做月子，你买只老母鸡才像话嘛。”季仓满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老母鸡太难买了，季哥，拜托了，帮帮忙。” “好，我明天中午下班给你带过来。” “谢谢，太谢谢你了。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说，我就说你的酒没这么好喝。”季仓满无奈说道。 “这个……我以前得罪过符科长，你能不能把我说和说和？” “用不着了，我兄弟估计都快忘了，杜山民现在已经被踢到居委会去了，这说不定就是我兄弟的手段，以后做事有点眼力见。”季仓满吓唬道。 “明白明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行，喝酒。” “好好好，我敬你。” “一起，干了。” “好。” …… 到了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聋老太太家门口远远的站着三个人，她屋里有人做月子，可不敢离的太近，许大茂用红色小托盘端了一大碗砂锅炖鸡，胡明训拎了一副猪心，刘光天拎了一条鲫鱼和一块豆腐。 许大茂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首先发话了，“你们俩来这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刘光天梗着脖子冷笑道，一副我已经看穿了你的表情，反正他家早就和许大茂撕破脸了。 “没错。”胡明训嫉妒许大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会儿关系到切身利益，自然不会退让。 “磕瓜子磕出两个臭虫来，都滚边去，居然敢来招惹我的女人？”许大茂大怒，他已经视伏恒美为禁鸾了，这关系到他老许家的血脉传承问题，哪能容忍这两个毛头小子过来截胡。 “许大茂，你说话给我客气点，恒美姐现在还不是你媳妇呢。”二杆子钢铁工厂刘光天夷然不惧。 “没错，许大茂，你说话能要点脸不？”胡明训跟着插了一句。 “行，都给我等着，我现在没功天搭理你们。”许大茂撂下了狠话，朝屋里温和的喊道：“老太太，我给你们送鸡汤来了，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喝了。”因为伏恒美要做月子，门帘还是挂着的，外面自然看不见屋里的情况。 “老太太，我也给您送东西过来了。”刘光天不甘示弱。 胡明训也跟着喊了一句。 其实三人的说话声早就惊动了屋里的聋老太太和伏恒美，她俩从头听到尾。 “老太太，现在该怎么办？”伏恒美小声问道。 “一家女百家求，那两个毛头小子插了一脚，这对你是件好事啊。”聋老太太笑的有些合不拢嘴。 “这……”伏恒美可不敢奢望嫁给刘光天或者胡明训。 “娃呀，这东西有人争了，自然就珍贵了，你歇着，事情我来处理。”聋老太太悠悠的说道，她人老成精，屋外三人的小算盘她门清。 “好。” 聋老太太颤巍巍的走到门外，对三人说道：“机会是自己争取过来的，从今天起，你们一人轮着送一天的营养，等小伏做好月子了，自然就有决定了，许大茂，还不把鸡汤端过来？” “哦。”许大茂有些不悦。 “刘光天你明天，胡明训你后天，记得做好了端过来，今天你们回去。”聋老太太又说。 “好嘞。”两人笑着应了，暗道老太太办事真公平。 聋老太太笑着接过许大茂手里的东西，意味深长的说道：“机会就只有这一次，可千万别错过了。” “明白了。”许大茂浑身打了个激灵，惊恐的看着聋老太太，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她看破了。 “依着我以前的脾气，根本就不会搭理你，可血浓于水，我也不想做这个恶人。”聋老太太可劲的忽悠。 “谢谢您。”许大茂真诚的朝聋老太太鞠躬。 “行，你回，待会儿来收碗。” “好。” 伏恒美等聋老太太端着东西进了屋，苦笑哭笑不得的小声说道：“老太太，您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啊？到时候刘光天和胡明训感觉自己亏钱了来找我算账怎么办啊？” “你就只看中了许大茂？其他两个不考虑一下？”聋老太太玩味的问道。 “唉，许大茂离过婚，可能还有隐疾，又坑害过我，和他结婚我没有什么心里负担。” “明白了，你再考虑考虑，许大茂真不是良配，不用担心钱的事情，我会把账记好，到时候我来还给他们，算你借我的。”聋老太太点点头，沉声说道。 “好，谢谢您。” “不用，起来先把鸡汤喝了。” “诶。” …… 符景略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吃过中午饭后小睡了一会儿就去了放映室值班，大约3点多的时候，蔡万钧的司机小冷开着小吉普找上门来说了让自己带着放映机和放映器材去帮忙放一场私人电影的事情。 符景略做不得主，跑去请示了一下郁万三。 郁万三沉吟了片刻就答应了，随后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和蔡副厂长有了交情？” “哪有啥交情啊？我有个表妹在棉纺厂当播音员，估计是听她说的。”符景略怎么可能和他说实话，随便找了个借口。 “也是。”郁万三不疑有他，小声说道：“棉纺厂的实惠有很多，你要和蔡厂长打好关系，将来有了好处可别忘了我啊。” “明白。” “行，你去，晚上我让王隆来顶班。” “好。” 符景略有放私人电影的经验，自然懂规矩，全程一言不发跟着蔡万钧坐小吉普到了一座花园小别墅前，见了墙上的红五角星，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估计是棉纺厂上级主管部门的大老板。 蔡万钧见符景略懂规矩，暗自点头，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跟着屋里来迎接的秘书走了。 这次仍然是放内部电影，符景略精湛的放映技术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也受到了蔡万钧的认可，事毕和小冷去厨房吃了一顿好饭。 饭后收拾好东西小冷就开着车先送符景略回家，中途突然问道：“你认不认识做鲁菜的大师傅？” “鲁菜？有可能认识，我得回去问问，有确切的消息就通过我表妹告诉你。”符景略不太确定傻柱会不会。 “行。” “是给刚才的大老板做饭吗？”符景略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厂长就知道瞒不过你，没错，他这个星期天生日，现在不好公开去外面过，就请几个人。”小冷笑了笑，说道。 “理解。” “这五块钱你收好，厂长专门吩咐的。” “好，我就不客气了。” 第288章 公器私用 符景略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正撞见傻柱正背着手慢悠悠的朝外熘达，笑着问道：“你这是去接淮茹姐？” “是啊，你还没吃饭？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傻柱笑着回道。 “哦，给人放私人电影去了，已经吃过了，对了，我想问你个事，会做鲁菜吗？” “鲁菜？跟着我的第二任师傅学过，不过很久没做了，现在可能会有点手生。” “会就行，这个星期天有人过生日想请个鲁菜大师傅掌勺，你有没有兴趣去试试？” “这个……”傻柱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挠了挠头，有些迟疑。 “尽力而为就是了，就算搞砸了别人往后顶多不找你罢了，又没多大损失。”符景略好言劝道。 “行，那我试试。”傻柱来了点信心。 “好，到时候等我通知。” “行，那我先走了。” “好。” 符景略回家靠墙停好车子，进门见丈母娘和秦京茹坐在一起裁手套样片，连忙上前笑着打招呼：“妈，您什么时候到的？” “哦，下午三点多。”秋希娇笑着回道。 “是吗？您在家里天天忙里忙外的，来我们这里好好的歇几天就是了，怎么还干起这活来？”符景略取下身上的拷包递给媳妇儿，笑着劝道。 “嗨，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这活又不累，挣两个量盐买油的钱也挺好的。”秋希娇笑着回道，她这次回来听女儿私下里悄悄的说了秦盈盈离家出走的事情， 心里稍稍有些后悔，自己这样做反而推近了她和女婿的距离，随后转念一想，女婿现在是自家唯一的依靠，还是不要恶了他为好，往后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那您不要太累了。”符景略苦笑道，随后从裤兜里将今天收到的五块钱递给了媳妇儿。 “又是放电影别人给的？”禹雅清笑着接过。 “是啊，我现在去找雨水，和她交待一件事情，马上就回来。” “好。” 秋希娇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幕，见女婿什么事都不瞒着女儿，又大大方方的让她管家，感觉自己可能想太多了。 …… 转眼到了星期天下午，符景略睡好午觉偎依着媳妇儿看了会书，傻柱就拎着两个饭盒笑着敲门走了进来。 “你这是？”符景略有些不解。 “我今天的表现还不错，东家赏的，咱们一人一半。”傻柱笑呵呵的把饭盒放在八仙桌上。 “行啊，有好处没想着独吞。”符景略笑着赞道。 “那是，你们都尝尝，这上面的饭盒是九转大肠和糖醋鲤鱼，下面的是芙蓉鸡片和爆炒腰花。” “好啊，小茹你拿去热一热，咱们都尝尝，放到晚上就不好吃了。”符景略走过去看了两眼，笑道。 “好嘞。” “你今天做饭有没有什么奇遇？那个大老板有没有找你下棋什么的？”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呵呵，我倒是想，可人家大老板哪有这个闲功夫啊？我人都没见着。”傻柱憨笑道。 符景略点点头，暗道这才是常态啊，随后问道：“你回来的时候蔡厂长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先叙了一下旧，他以前在轧钢厂当人事处长我就认识，然后就随便聊了聊我现在的工作情况，没别的了。” “是吗？看样子你要时来运转了呀。” “嘿嘿，那哪能啊？又不是同一个系统的，我这就是侍候人的手艺，难道还能让我当干部啊？”傻柱憨憨一笑。 “这可不好说啊，最起码蔡厂长可以挖你去棉纺厂当个食堂班长啥的，每月还能多两块钱，再大方点给你弄个以工代干的身份让你当个股长啥的，你不心动吗？” “咝……会有这样的好事吗？”傻柱有些心动了，人往高处走是常态。 “你瞧着，我估摸着明天蔡厂就会给潜处长打电话。”符景略老神在在的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得好好感谢你呀。”傻柱兴奋的搓了搓手。 “那到不用，不过你真准备去棉纺厂啊？” “那当然了，棉纺厂多好啊，福利待遇好，又天天和女工打交道，没轧钢厂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傻柱笑呵呵的说道。 “行，如果到时候杨厂长或者其他什么人和你问话，可千万别说是我穿的针引的线。”符景略点点头，仔细叮嘱道。 “明白，这点事我还是能拎的清的。” “嗯。” “行，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回去闹两口。” “好。” 没一会儿秦京茹就热好了菜，符景略和家人们笑着品尝了起来。 “味道确实不错，我还真做不出来。”秋希娇吃完一块芙蓉鸡片，竖起大拇哥赞道。 “是啊，傻柱确实有两把刷子，哪天咱们找个机会去丰泽园吃一顿，看看那里面的掌勺大师傅是什么水准。”符景略笑着说道。 “可不敢这么瞎花钱，咱们能尝尝这个味就行了。”秋希娇连连摆手。 “没事，也就是十几二十块钱的事情，等哪天我转正成科长了咱就进，媳妇儿，你说呢？” “我没意见。”禹雅清莞尔一笑，夹了块腰花放到心上人的碗里。 ……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轧钢厂人事处长潜智勇刚开完办公例会回到办公室，不等坐下，桌上的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连忙伸手接过，含笑说道：“您好，我是潜智勇。” “老潜哪，是我，蔡万钧。” “哦，蔡厂长，您好您好，今天有什么指示吗？”潜智勇立马站直了身子，恭敬的说道，他知道蔡万钧背后有人，要不然上次受汤敬修的影响就得下去。 “没啥指示，以前咱们在轧钢厂共事多年，也算有点交情了，我今天问你要个厨子怎么样？”蔡万钧笑着说道。 “厨子？谁呀？”潜智勇听了暗自腹讳，两人之间有个屁的交情，他以前是蔡万钧的副手，被他压制的死死地，虽然蔡万钧调走之后推荐了他一下，不过那也只是个顺水人情而已，真正提拔他的人是杨厂长。 “就是你们后厨的大刺头何雨柱。” “是他呀，按说您开了这个口我肯定得答应，不过您也知道，现在不比以前了，我上头有三个厂长管着，说了不算啊。”潜智勇一听说是傻柱，立马打起了太极，现在整个轧钢厂的小招待都靠傻柱撑门面， 他要真敢把傻柱送掉，杨厂长肯定会极为不满，不过他也不想得罪蔡万钧，毕竟人现在是棉纺厂的副厂长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求到人家头上了。 “明白，我拿我们棉纺厂最好的厨子和你换，这总可以了。” “这个……我去找杨厂长汇报一下。”潜智勇一听说是换厨子，就没有了反对的理由，棉纺厂最好的厨子好像也不弱。 “行，那我等你的信，挂了。” “好。” 潜智勇挂了电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好一会儿，也不明白蔡万钧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换厨子，慎重起见，决定还是亲自去找杨厂长汇报一下。 没过多久，潜智勇就敲开了杨厂长办公室的门，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按说老蔡早就认识何雨柱了，真要换厨子也不会等到今天啊，也没听说他们俩有什么接触啊。”杨厂长听了也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只是单纯的想吃何雨柱做的菜呢？”潜智勇说道。 “不，你不了解老蔡，他从我的眼皮子底下爬起来，坐到了今天棉纺厂副厂长的位置，心机和手腕都是一等一的，可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杨厂长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那咱们不换就是了。”潜智勇提议道。 “不换？确实可以，但备不住他私下里去找何雨柱帮忙啊。”杨厂长右手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悠悠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 “先让何雨柱当个食堂班长，把他的心拉过来，你再亲自去探探他的口风，问他最近有没有和老蔡接触，去了哪里。”杨厂长吩咐道。 “明白。” “那你去，顺便找人通知符景略来见我。” “好。”潜智勇暗自诧异这事和符景略有什么关系，又不好当面询问，同时也明了他在杨厂长心目中的地位。 …… 符景略在家偎依着媳妇儿看书，听跑来报信的马华说杨厂长要见自己，十分疑惑，等他喘匀了气，问道：“怎么会是你来通知我？” “哦，潜处长升了我师傅当食堂班长，又亲自找他谈话，又问谁知道你的住址，我是自告奋勇过来的。”马华笑着回道。 “是吗？那咱们走，我骑自行车带你。” “好。” 二十多分钟后符景略敲开杨厂长办公室的门，恭敬的问道：“厂长，您找我？” “嗯，自己找地方坐。”杨厂长严肃的说道，头也不抬的继续写东西。 “哦。”符景略听他说话的语气不对，心中一凛，随手轻轻的关上房门，蹑手蹑脚到走到他面前笔直的站好。 大约半小时后，杨厂长写完了东西，抬头见符景略笔直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仿佛才发现一般，好奇的说道：“咦？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不是叫你自己找地方坐了吗？” “对不起，厂长，我犯了严重的错误，现在向您检讨，请您责罚。”符景略立刻低头沉重的说道。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犯错误了？说说看，你犯什么错误了？”杨厂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温和的说道。 “我不应该公器私用。”符景略弱弱的回道。 “这么严重啊，那你怎么公器私用了？”杨厂长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不应该用咱们电影院的放映机去给别人放私人电影。”符景略左思右想，自己好像就只有这件事情办的不太妥当。 “嗯，还算诚实。”杨厂长颔首赞道，“那你有没有请示过郁经理啊？” “这个……”符景略瞬间为难了，如果自己实话实话，就有推卸责任的嫌疑，如果自己撒谎，万一郁经理把事情都告诉了杨厂长，自己就是在当面欺骗他，恐怕往后要失去他的信任。 “怎么不说话？”杨厂长拿起手中的钢笔倒过来敲了敲办公桌。 “请示过了。”符景略想了想，光动嘴唇不发声。 “哈哈，你太滑头了。”杨厂长被逗笑了，用钢笔指了指符景略，说道，“好，算你过关了。” 符景略闻言松了口气，不经意抖了抖有些僵硬的大腿。 “给我站好了，找你去放电影的人是蔡厂长对不对？”杨厂长沉声问道。 符景略连忙点头。 “傻柱去给他做菜也是你穿的针引的线？” “是的。”符景略继续点头，这个时候再隐瞒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做的什么菜？” “鲁菜。” “鲁菜？何雨柱还会做鲁菜？” “学过，不怎么精通。” “是吗？给谁做的菜？” “我想您应该猜出来了。”这又是一个陷阱，符景略可不会傻傻的说出来，真要是说了，杨厂长往后肯定不会带自己玩。 “呵呵，行。”杨厂长含笑点头，接着问道：“什么时候和蔡厂长的关系这么好了？” “查汤敬修的时候。” “明白了，其实你去给蔡厂长放电影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情。”杨厂长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符景略。 “什么？！”符景略瞬间傻眼，随后长叹了口气，暗道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还不是他们这些老狐狸的对手。 “好了，你也用不着后悔，你现在不说，过几天自然会有人告诉我。”杨厂长温和的说道。 “明白，那您今天找我来是？”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蔡厂长想调何雨柱到棉纺厂去工作，我想知道里面的原因。”杨厂长悠悠的说道。 “应该是利用他来打通某种关系。” “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蔡厂长这个人我很了解，心机和手腕都相当的高明，也许还有其他的目的。” “明白了。”符景略羊装信服的点头，心中却暗自腹诽，你丫想的太多了。 “你可以继续和他来往，也可以继续给他放电影，不过你有什么发现可以来告诉我。” “蔡厂长应该没问题。”符景略不想干这样的事情。 “我不是说他有问题，只是觉得他的野心有点大，为什么就不能安安稳稳的工作呢？” “明白了，那我试试看。” “好好干，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好，那没什么事我先忙去了。” “行，去。” 第289章 “赢家”许大茂 符景略快步出了办公大楼开始琢磨杨厂长的用意，和蔡万钧有矛盾，想阴他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应该不太像，蔡万钧当人事处长的时候，老杨就是厂长，按理应该算是他的心腹才对呀。阑 嫉妒蔡万钧？昔日的下属和自己平起平坐，看不得穷人喝稀饭？老杨好像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一时不得其解，又想起蔡万钧曾经送过自己一张自行车票和一张手表票，这可比老杨的收音机票值钱多了，背后插他一刀的话自己的良心好像会痛， 也不符合自己刀切豆腐两面光的作风，干脆不去管它，发昏当不了死，爱谁谁，反正老杨也没两年好时光了，自己这样小心翼翼的活得太累。 想罢就去停车棚取了自行车骑回家了，也没心思去找傻柱打听情况。 潜智勇做好傻柱的工作就去找杨厂长汇报了，杨厂长从符景略这里得到了详细的情况也就不再疑神疑鬼了，直接了当的让潜智勇回绝了蔡万钧。 杨厂长也从蔡万钧的小动作中得到了启发，自己往后是不是也可以跟着学习一下？ 蔡万钧接到潜智勇拒绝的电话后心里暗骂，但也无可奈何，轧钢厂不放人，他就没法给傻柱办调动手续，现在招工进厂是有严格规定的，私底下挖人根本不现实。阑 …… 转眼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到了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符景略和媳妇儿、秦京茹、秦盈盈围坐在八仙桌前其乐融融的吃着中午饭，桌子中间摆放着黄豆焖猪蹄、红烧鲇鱼、腊肉炒冬瓜、辣白菜、清炒豆芽、紫菜蛋花汤和一大搪瓷盆海漫漫的雪白馒头。 符景略夹了一点鱼唇到媳妇儿碗里，笑着赞道：“小茹和盈盈做饭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是啊，我现在天天好吃好喝的，感觉胖了很多啊。”禹雅清蹙了蹙娥眉，苦笑着说道。 “胖点好，胖点好，你现在正怀着孩子呢，等于是两个人吃饭。”符景略搂了搂媳妇儿柔软的腰肢，微笑着说道。 “我感觉我也胖了些。”秦京茹笑着插了一句。 “嗯，确实有一点，这样好，比以前更好看了。”符景略瞥了一眼她身前起伏的山峦，笑着说道。阑 “真的？”秦京茹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她刚才自然注意到了姐夫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身子。 “当然。” 禹雅清好笑的看着这一幕，伸手轻轻的掐了一下心上人腰间的软弱，她现在也算看出来了，心上人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生怕惹自己不高兴，心里也极为满意。 “咝……好疼好疼。”符景略不等媳妇儿的玉手沾上，就大喊了起来。 “咯咯，我都没用力。”禹雅清大乐。 秦盈盈微笑的享受着这温馨的家庭氛围，心里流淌着一种叫幸福的东西，能够和心爱的人相守在一起，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至于是什么方式，那重要吗？ “景略哥，恒美姐和许大茂明天要去扯结婚证了，咱们该送点什么东西好啊？”禹雅清笑着问道。阑 “嗯……许大茂现在好像什么都不缺，咱们结婚的时候他随了10块钱份子，明天就还给他。”符景略稍一思索，回道。 “也好，咱们不沾他便宜。” “我还是有点想不通，恒美姐这么好的女人怎么会选择许大茂呢？刘光天可比他好多了，选胡明训也行啊。”秦盈盈小声说道。 “还能为什么呀？许大茂有钱呗，还有一间大房子，而且他们两人……那个有感情基础。”秦京茹不以为然的说道，她知道里面的真相。 “嗯，小茹说的很对。”符景略笑着附和道。 “恒美姐不是这样的人啊。”秦盈盈那天没有听到三人的谈话，自然不解。 “算了，这样也挺好的，恒美姐往后就能继续呆在城里了。”禹雅清微笑着说道。阑 “也是。” “好了，咱们吃饭，小茹，给我剥个红豆粽子来。”符景略笑着说道。 “好嘞。” …… 与此同时，傻柱家，潘采菊夹了一片炒鸡蛋到丈夫碗里，笑着说道：“现在随你的心意了，往后再也没人笑话你了。” “话是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还是有点不得劲。”傻柱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苦着脸说道。 “怎么？现在又想起伏恒美的好来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潘采菊又夹了一片大肥肉到她儿子的碗里，似笑非笑的说道。阑 “那不能够，我在琢磨我兄弟的话会不会是真的，万一将来许大茂飞黄腾达了，还不得笑死我。”傻柱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他现在已经沉迷在潘采菊的温柔乡里，不想惹她不高兴。 “应该不会，叔叔亲口和我说的，那话就是他瞎编的。”潘采菊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有些打鼓，她和许大茂结过大仇，自然不希望他爬上去。 “你不懂，我这兄弟的眼光是一等一的好，他说我能当食堂班长，结果我这立马就当上了，你说邪不邪门？我们潜处长还许了我一个以工代干的股长，半年后就给我转，只是让我给他通报一些消息。”傻柱边说边竖大拇哥。 “是吗？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你没和我说呀。”潘采菊听了大喜，立马转移了注意力。 “就是我上次升班长的时候。” “我说你这都是杞人忧天，你只要紧跟着我景略哥，还怕混不好？你这马上就是股长了，许大茂怎么能和你比？”何雨水没好气的说道，她现在也有烦心事，她有个当片警的高中同学知道她当了棉纺厂的广播员后就开始对她死缠烂打， 她这个同学长的还不错，家里的条件也相当的好，父母都是事业单位的职工，还有单独的房子，只是割舍不下对符景略的一丝丝情意，下不了最后的决心。阑 “也是哦，许大茂拿什么和我比呀？”傻柱笑呵呵的点头。 “这就好这就好，当家的，这学校马上就要放暑假了，下个学期我想让咱儿子转到城里来上学，你觉得怎么样？我怕他一个人在乡下学坏了，反正你们轧钢厂正好有子弟小学。”潘采菊放下心来，拿起酒瓶给丈夫添了点，大着胆子说道， 她和她表哥发生云雨之事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她现在的月事还很正常，心里高悬的大石头总算放下来了，虽然有一点点遗憾，但更多的是庆幸，心中的愧疚也几乎消失不见了。 “这个……小钢是乡下户口，这个事情恐怕不太好办，我觉得跟着他爷爷奶奶在乡下上学也挺好的。”何雨水微皱了一下眉头，立刻出言反对，感觉潘采菊有点得寸进尺了，她本来就对傻哥哥的这桩婚事很不满意，只是迫不得已的无奈选择，可不想他帮别人养孩子。 潘采菊听了立马低头不语，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现在还没有和小姑子硬刚的本钱，只能用这招拿捏丈夫。 傻柱见了果然上当，拍了拍胸口，大包大揽的说道：“多大点事啊，我待会儿就去和三大爷说说，指定能行。” “当家的，谢谢你，我明天就回去让我儿子改姓。”潘采菊将手覆在丈夫的手背上摇了摇，笑着说道。阑 “用不着，咱们自己生两个就行了。”傻柱乐呵呵的说道。 何雨水见状，那个气啊，使劲的用快子杵了杵碗底。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傻柱知道妹妹是为了自己好，讨好的笑了笑，但也不想伤了媳妇的心。 “唉。”何雨水长叹了口气，闷闷不乐的夹了块瘦肉吃，暗思自己得赶快嫁出去，眼不见为净。 潘采菊瞥了一眼小姑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仿佛在说，想和我斗，你还嫩了点，不过也不好太得意。 …… 阎埠贵家，于莉和丈夫也过来公公家吃团圆饭了，今天再怎么说也是端午节。阑 于莉看着桌上六个带着一丁点肉丝的时鲜蔬菜，撇了撇嘴，已经无力吐槽了，她早上给了婆婆一块钱来搭伙，结果就吃这，好在她现在有了好姐们潘采菊帮忙，三天两头的能吃上鸡蛋，十天半月的还能杀只线鸡打打牙祭，今天这一顿半顿的就不在乎了。 三大妈见了儿媳妇的反应，讪讪笑道：“今天你爸起来的晚了，没买到多少肉。” “是啊，不过就这伙食在咱们院也算名列前茅了，而且比去年强多了，都有肉。”阎埠埠洋洋得意的说道，这一下子又抠出三毛多钱来，抠钱的快乐不在于多少，在于每次都有收获。 “您早上不是钓鱼去了吗？好像有三、四条，怎么不做上？”阎解成也很不满。 “让许大茂买去了，准备给她媳妇做个鲫鱼豆腐汤什么的。”阎埠贵乐呵呵的回道，这又是四毛多，今天挣了将近一块，日子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了。 “您可真行，自己都不够吃还居然拿去卖了。”阎解成说完就拿起酒瓶子给他老子倒酒。 “嘿嘿，这才是过日子的态度啊，给我倒满。”阑 “哦。” “爸，我可有同学进轧钢厂当学徒工了，瞧您这事给我办的。”阎解方小声埋怨道，他现在有些恐慌，生怕过两年高中毕业后下乡。 “是吗？你符哥不肯帮忙，我又找了你一大爷和二大爷，他们俩在轧钢厂说不上话，我有什么办法？”阎埠贵无奈说道。 “要我说啊，您肯定是钱花少了，五十块？呵呵，人符科长是差这点钱的人吗？”于莉浅笑道。 “不是钱的事，他明明白白的和我说了他同潜处长有矛盾。”阎埠贵辩解道。 “这也许是他的借口，您没看他是怎么把秦淮茹调到电影院去的？傻柱当上食堂班长，还有他妹妹何雨水能当上广播员，估计都是他帮忙找的关系，他能耐大着呢。”于莉说道。 “没错，您那五十块钱根本就拿不出手。”阎解成附和道。阑 “咝……不对不对，我钱都没掏出来他就拒绝了。”阎埠贵感觉有些牙疼，不过认错是不可能的。 “唉，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下次有机会咱们抓住就是，吃饭吃饭，菜都凉了。”三大妈连忙打起来了圆场。 “诶。” …… 后院，许大茂家，大茂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伏恒美的身段和眉眼，满意的点点头，拿快子夹了一大块鱼肉放进她的碗里，笑着说道：“多吃点，你现在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不要客气，往后就是一家人啦。” “诶，谢谢妈，您也吃。”伏恒美微笑着说道，随后做起了同样的动作。 “好好好。”大茂妈乐的合不拢嘴。阑 许富贵见了暗自点头，开心的抿了一口小酒，他现在有理由高兴啊，在他的坚持下，伏恒美生的孩子已经和许大茂做了“滴血认亲”的实验，正好相融，他还不放心，又让两人去医院验了血型，也没有相悖的地方，这才确认老许家是真的有后了。（符景略：这些完全没有科学依据。） 又听说伏恒美有旺夫命，更是喜不自胜，老许家也要兴旺发达了，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许大茂这会儿也很高兴，伏恒美撇去刘光天和胡明训这两个毛头小伙选择了自己，不正好说明了自己的能耐嘛，夹了一小块瘦肉放在嘴里慢慢的咂巴。 这张饭桌前唯一不高兴的人大概就是坐在主位上的聋老太太了，许富贵搞得那些动作她全程都看在眼里，已然信了大半，古老相传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错呢？ 既然不是她耷拉孙的骨血，感觉自己这段时间打的小算盘算是白费了。不过她还指望着伏恒美往后照顾她，只能将错就错，闭着眼睛默认了，今天又是端午节，自然不好冷着脸。 打动主意之后聋老太太对许大茂温和的说道：“这段时间刘光天和胡明训给你媳妇买了不少营养，账都在我那记着呢，你最好在明天扯证前还给他们，要不然容易让人说闲话。” “知道，我吃过饭就去还。”许大茂含笑点头。阑 “你媳妇在我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和我相处的很好，我现在也勉强可以算是她的娘家人，我想提点要求。”聋老太太说道。 “您说您说。”许大茂忙不迭的回道。 “你俩明天扯过证了，我希望你办一桌酒席请请咱们院里的三个大爷和你符家兄弟，让他们给你俩做个见证。” “没问题，应该的应该的，您不说我们也会这么做。”许富贵抢先答应了。 “好，许大茂，往后和你媳妇闹矛盾了，吵架砸东西都可以，但是不要打她，能做到吗？”聋老太太正色说道。 “太太。”伏恒美一脸感激的看着聋老太太。 “这个……能。”许大茂稍一思索，笑着应了，他可惹不起聋老太太。阑 “行，那咱们开始吃饭，给老太太我倒一杯酒。” “好。” 第290章 秦京茹的“慧眼” 睡过午觉后符景略闲的无聊，从抽屉里拿出藏宝图坐在书桌前仔细的研究，还是不得其法，家里的地面自己利用闲暇的时间悄悄的敲打过了，没有什么发现。阑 “景略哥，这幅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想从里面找出金子来一样。”禹雅清扶着心上人的肩膀，站在他身后跟着看了一会儿，疑惑的问道。 “媳妇儿，这其实是一幅藏宝图，说不定咱们真能找出金子来。”符景略哈哈一笑，用半真半假的语气说道。 一听说是藏宝图，正在干活的秦京茹和秦盈盈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跑过来看稀奇。 “去，我才不信呢，你是想拿去卖个好价钱，可现在画不怎么值钱啊，更何况你这幅画连落款都没有。”禹雅清轻轻的拍了一下心上人的肩膀，笑着说道。 “还是我媳妇儿聪明，让你猜着了。”符景略拿起禹雅清的玉手亲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咦？这幅画很神奇啊，里面还藏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字。”趴在符景略右侧的秦京茹突然惊奇的说道。 “什么？！这画里藏了字？”符景略听了心神一震，侧过头来仔细的看着秦京茹的眼睛，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她是宝藏女孩？她的眼睛与众不同？能看到别人看不到东西？瞬间感觉很兴奋。阑 “啊，怎么了？姐……姐夫？”没一会儿秦京茹就被符景略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俏脸渐渐的泛起了红晕，吞吞吐吐的问道。 禹雅清和秦盈盈好奇的看着心上人一反常态的举动。 “媳妇儿、盈盈，你们看看这蝠画里藏了什么东西没有？”符景略很快回过神来，回头看着禹雅清和秦盈盈，问道。 两人盯着藏宝图仔细的看了一好会儿，不约而同的摇头。 符景略点点头，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书合上放在秦京茹眼前，笑着问道：“小茹，你现在能看见书里面的字吗？” “那哪能啊？我又不是神仙。”秦京茹微笑着摇头。 “是吗？奇怪了。”符景略小声滴咕了一句，随后又拿起图放在她的眼前，含笑道：“这下能看见里面藏的字吗？”阑 “咦？那个大字没有了。”秦京茹惊奇的说道。 “那这样呢？”符景略又把图铺在桌子上，问道。 “这下又有了。”秦京茹微笑着回道。 符景略点点头，已经明白了，不是秦京茹的眼睛有特异功能，而是因为光线的关系，图里藏的字折射出来了，和水印差不多。 随后站起来走到秦京茹同一个位置，曲身微微下蹲眼睛和她处在同一水平线，然后朝藏宝图看去，上面果然显现了一个大大的“鼎”字，心里瞬间有些发麻，这该不会就是藏宝图里藏的东西？可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自己能玩得起的，交都不知道应该怎么交，关键现在还找不到。 “景略哥，你怎么了？”禹雅清见心上人脸色发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惊讶的问道。 “哦，没什么。”符景略立马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站直了身子不经意朝藏宝图上一瞟，心中一惊，这会儿图上精美的屋宇楼阁看起来却像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茅草屋。阑 以为自己眼花了，伸手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仍然如此。此刻脑海中迸出了一个念头，是不是看的角度不同，图中的景像也会不同？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符景略倒着走了五步，对秦京茹和秦盈盈说道：“小茹、盈盈，你们把画拉起来让我看一下。” “好。” 符景略盯着藏宝图仔细一看，笑了，原来这幅图真的变成了山水画，很像黄宾虹先生的《云归草堂图》，但肯定不是。 禹雅清看着心上人莫名其妙的笑了，心中好奇，跟着走了过来往图上一看，惊讶的说道：“咦？这不是……” “嘘。”符景略慌忙示意媳妇儿别吱声。 “哦。”禹雅清连连点头，心中一喜，以为心上人淘到了一幅珍贵的名画。阑 “小茹、盈盈，放下来。” “好。” 符景略走到书桌前小心翼翼的将藏宝图折好，用蓝布包起来珍而重之的放进抽屉里锁好。 “姐夫，这幅画应该值不少钱？”秦京茹凑到符景略耳旁笑嘻嘻的小声问道。 “没错，你真聪明，应该能值个百八十块钱。”符景略伸手轻轻的拍了一下秦京茹的翘臀，笑着忽悠道。 “嘻嘻。” 禹雅清看着心上人的小动作，无语的摇了摇头。阑 “好了，你们干活去，我再琢磨琢磨。” “诶。” 符景略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思考藏宝图上的新发现。 禹雅清默默的走到心上人身后，给他按摩太阳穴。 符景略心中暗思，藏宝图背后既然写的是某个人想东山再起的经费，那图中的这个鼎就不是真正的鼎了，至于代表着什么，暂时还不明白。同样的，这张图远看是幅山水画，那就表示藏宝的地方不是自己现在住的地方，难怪自己找不到了。也或许根本就没什么宝藏，这张藏宝图才是真正的宝贝。 看来首先要把这个鼎的意思搞清楚，符景略很快就有了决定，去问曲老师，他学问高，或许能知道点什么。 “媳妇儿，我现在去一趟曲老师家。”符景略拿起禹雅清的玉手轻抚了一下，温柔的说道。阑 “好。” ……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穿过垂花门，就看见傻柱拎着一网兜大蒜、红辣椒什么的土特产出门，好奇的问道：“你这是？” “哦，我媳妇的儿子想转到城里来上学，我去找三大爷帮帮忙。”傻柱笑着回道。 “是吗？不过我感觉你这礼有点轻了。”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没事，我还有这个呢。”傻柱轻轻的拍了拍裤兜。 “行，我还有事，先走了。”阑 “好。” 傻柱拎着东西径直进了阎埠贵家，和他说明了来意。 “这个事情很难办哪，你的继子毕竟是农村户口，不太符合学校的规定啊。”阎埠贵瞥了一眼傻柱手里的东西，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这是瞧不起谁呢？用这么点东西打发叫发子呢，我虽然抠，但也是有原则的。 “三大爷，帮帮忙，我知道你有办法，没理由我儿子不能上轧钢厂的子弟学校啊？这个您先拿着，我还有别的表示。”傻柱将东西拎到阎埠贵面前，恳求道。 “好，真拿你没办法。”阎埠贵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 “我知道规矩，这点钱您拿去上下打点一下。”傻柱从裤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阎埠贵。 “行，我试着去找校长说说看，能不能成就不敢打包票了。”阎埠贵见了眼睛瞬间放光，他还没收过这么大的礼呢，忙不迭的接过，笑呵呵的说道。阑 “您三大爷出马，肯定能行，那我就回家等您的信了。”傻柱恭维的说道。 “好，你慢走，慢走啊。”阎埠贵笑着把傻柱送到门口。 “行，回见了您嘞。” 三大妈起身从老伴手中接过东西，朝门外瞥了一眼，小声问道：“傻柱这事不太好办？” “没事，我明天就去找我们校长随便说一下，同不同意的我就管不着了，咱们白挣五块钱还有这么些东西。”阎埠贵乐呵呵的说道。 “可真有你的。”三大妈笑着竖起了大拇哥。 “那是。”阑 第291章 秘密揭晓 下午三点半左右，曲老师家，符景略从棋盒里拿出两颗白子放在棋盘右下角，对坐在对面的曲老师苦笑着说道：“老师，我输了。” “今天你的表现大失水准，是有什么心事吗？”曲老师含笑说道。 “也不是有心事，就是有个问题一直找不到答桉。”符景略苦恼的回道。 “哦，说来听听。”曲老师顿时来了兴趣。 “您看看这个，它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特殊含义？”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片递给曲老师，上面有自己用毛笔字写好的鼎字。 “鼎？特殊含义？”曲老师拆开看了看，又递给坐在旁边想看稀奇的女儿，随后陷入了沉思。 曲湘筠接过一看，想了想，不得其解，凝视着师弟，小声问道：“你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哦，我最近得了一幅山水画，看见里面藏了个鼎字的水印，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就来找老师解惑了。”符景略笑着回道。 “是吗？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这幅画不是凡品啊，什么时候拿来给我也瞧瞧？”曲湘筠饶有兴趣的说道。 “没问题呀。”符景略爽快的应了。 没过多久，曲老师回过神来，看着学生求知若渴的眼神，和声说道：“关于鼎的特殊含义，我读高中的时候，我的国文老师和我说过一段很有意思的话，你不妨听听。” 符景略闻言立刻坐直了身子。 曲老师清了清嗓子，说道：“他说鼎的三足代表着人的三种欲望，财富、权力和名誉，如果这三个足相互融合，鼎立在各自的岗位上，鼎就不会倾斜倒下，但是如果过分追求某种欲望，脱离了岗位，鼎就会失去平衡而倒下来。” 符景略连连点点头，心中似有所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其中还隐隐蕴含着不要去追逐超出自己能力的欲望。 看样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那张图本身就是宝贝，有可能是哪位大画家的真迹，被人收藏留做传家宝。至于图背后的文字说明，也好理解，应该是以讹传讹，经手的人自己添上去。 “你这种画我还没见过，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拿过来给我瞧瞧。”曲老师微笑着说道。 “没问题。”符景略决定回家就用墨把图背后的文字抹去，免得生事端。 “行，那咱们继续下棋，这回用心一点。” “好。” …… 第二天吃过早饭，符景略就骑自行车回了老丈人家，将藏宝图的发现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禹老爷子。 禹老爷子听了半晌不语，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呢？” “您也不用太难过，那幅藏宝图本身就是一件珍贵的书法作品，将来肯定能值不少钱。再说了，那张图里面蕴含的道理对咱们家也很有意义。”符景略笑着劝解道。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啊，想亲自勘查一下你的房子。” “好，我也正好想在房间里盘两座炕，冬天睡觉暖和，您和我爸农闲的时候去帮我弄一下，这样也不会引起院里人的注意。”符景略无奈笑道。 “嗯，你这个主意好，过几天就要开镰收小麦了，我们下个月去帮你弄。” “行，对了，爷爷，咱们家自留地里的小麦长的怎么样？” “还不错，今年种的是新品种，肥又下的足，收个一百五十多斤不成问题。”禹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 “是吗？那棉花呢？”符景略也跟着笑了。 “已经追过一次肥了，现在的长势也很好。” “这就好，那我现在去找二狗子叫他帮忙逮点鱼带回去。” “行。” …… 吃过中午饭后，符景略带着两条半斤重的小鲇鱼骑着自行车往家赶，离了村口的大槐树忽然想起禹老爷子提到的那个叫“小太平鸟”的接头人来，也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世，随后自嘲的一笑，现在宝藏都是假的，还关注她有什么意思呢。 回到四合院时不经意瞥了一眼门口的上马石，勐然想起上面还刻着“洪宪”二字，心里涌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这两字会不会是小太平鸟刻的在等待她的下线来和她接头的暗号？ 稍一思索，感觉不太可能，事情哪会这么凑巧啊？不过也不妨碍自己试探一下，要真有什么发现不是挺有意思的嘛。 说干就干，符景略回家停好自行车，将鲇鱼拿给秦京茹杀了，就从抽屉里找出一节用废的手电池，将它砸烂取出里面的碳棒用纸包好。 想了想，这事自己出面干好像不太合适，决定等棒梗下课回来。 收拾好东西用肥皂洗了手，符景略一看学校下课的时间还早，就偎依着媳妇儿看起书来。 没一会儿傻柱就阴着个脸敲门走了进来。 符景略见了有些好奇，不解的问道：“谁又惹你了？” 傻柱随便找了一个凳子坐了，朝屋外扫了一眼，小声骂道：“没承想三大爷一个饱读诗书的人，干事太不地道了。” “你儿子想进红星小学读书的事没弄好？”符景略笑着问道。 “可不是嘛，我花了五块钱还有一大网兜土特产，结果就换来了他一句校长不同意，我都怀疑他压根儿没和人校长说。”傻柱一脸气愤的说道。 “嗯……应该不会，提我估摸着提了，可能没怎么费心思倒是真的。”符景略稍一思索，就明白了阎老西打的小算盘。 “唉，早知道我就不找他了，白白的浪费了钱和东西。” “呵呵，三大爷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眼巴巴的去求他办事。” “没办法呀，咱院里就他一个老师，门头熟啊。” “其实这事你自己就可以办了，现在潜处长正在拉拢你，你找他帮你写封介绍信就行了，红星小学的校长肯定很乐意给他这个面子。”符景略笑着说道。 “没错啊，我咋这么笨呢？谢了兄弟。”傻柱勐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不客气。” “三大爷，哼哼，今晚上就让你倒霉，兄弟，那哥们先颠了。” “行，晚上干活小心点。” “嘿嘿。”傻柱听了就是一个趔趄，憨笑着往外走。 没过多久，符景略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拿着碳棒走到蓑衣胡同路口等棒梗。 一会儿棒梗就背着书包跑了回来，符景略见了连忙朝他招手。 “姨父，找我有事啊？”棒梗笑着跑了过来。 “嗯，你晚上拿着这个东西找机会把咱们院门口上马石上的那两个我教你的字涂掉，不要让人发现。”符景略将手中的碳棒交给棒梗，和声说道。 “明白。” “听你妈说你的学习成绩已经上来了，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大概能考个第几名啊？”符景略随意的问道。 “嘿嘿，全班第十五名应该不成问题。”棒梗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还行，继续加油！咱们回。” “好。” 第292章 阎埠贵还是丢自行车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符景略搂着媳妇儿睡的正香，突然被阎埠贵的大声惊叫声吵醒了，“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大伙儿赶紧出来，赶紧出来看看，咱们这个院进贼了，你们全都查查，出来，大伙儿都检查检查，你们家里丢东西没有，咱们这个院进贼了……”騵 “三大爷好像在喊丢东西了，这大清早的人都在家里，能丢啥东西呀？”这时禹雅清也被吵醒了，好奇的问道。 “嗯……他家的自行车就放在屋外头，会不会是丢了这个？”符景略忍住笑，一本正经的分析道，可不好说实话是丢了车轱辘，要不然自己就成神棍了。 “不能，现在贼的胆子都这么大了，敢进院子里来偷这么贵重的东西？”禹雅清不敢置信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符景略随声附和。 “那往后咱们家的自行车也要扶进来，挂在屋檐下的腊肉和鱼晚上也要收进来，丢了怪可惜的。” “用不着，我估摸着一大爷肯定会提议晚上锁大门的。” “这就好，你不起来去看看？”騵 “嗨，我又不是片警，去了也破不了桉，咱们继续睡会儿，才六点半多一点。”符景略说话间从床头拿起手表看了一下。 “那你睡，我起来去上个茅房。” “这样，你再躺着眯会儿，我叫小茹去替你排队。”符景略伸手在媳妇儿身前摸了一把，笑着说道。 “不好，她自己都要去。”禹雅清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那我去给你排队。” “千万别，真要这样别人肯定会笑话死你的。” “没事，疼自己的媳妇有什么好笑的？再说我脸皮厚。”符景略立刻起身拿起衣服穿了起来。騵 “还是不要了，我自己去，这会儿外面吵吵闹闹的我也睡不着。”禹雅清听了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不舍得让心上人丢了面子，连忙起身拿起贴身衣物穿戴了起来。 “好，我去前院看看情况。” 符景略和媳妇儿穿戴整齐开门出去，下意识的瞅了一眼自己的自行车，正全须全尾的靠墙停着，心里这才放了心，随后秦京茹和秦盈盈也跟着走了出来。 穿过垂花门的时候，见阎埠贵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阎埠贵正哀声叹气的一个劲唠叨：“我这新买的自行车就这么没了，里外里可花了三百多块呀，这怎么得了啊。” 符景略听了暗自诧异，难道傻柱这回偷的不是车轱辘？而是整辆自行车？心下好奇，撇下媳妇儿快步走了过去。 “三大爷，您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别人报复您来着？现在的贼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啊。”胡明训眼珠子滴熘熘乱转，幸灾乐祸的问道，只要院里谁家出了麻烦事，他就高兴，要不然是长舌男呢？ “没有啊，我的为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平时走路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会无端端的去得罪别人呢？”阎埠贵一脸无辜的说道。騵 “嗯，现在街道上游手好闲的人多了不少，有人被逼急了跑到咱们院里来铤而走险也说不定啊。”季仓满抱着双臂，悠悠的说道。 “有道理，有道理。”胡明训随声附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辆车子就难找了喽，说不定被人弄到外地去卖了。”六根说道。 阎埠贵抬眼看见符景略快步走了过来，犹如找到主心骨一般，不等他近前，连忙伸手打招呼：“符科长，您来的正好，您看我现在该怎么办？” 围观的人闻言，回头看了看，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符景略大踏步走进圈子里，不动声色的扫了四周一眼，没看见自行车架子，心中暗骂傻柱胆子也太大了，不过这个时候自己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随意问道：“这事有点大啊，报警了吗？” “去了，我家老大和他一大爷已经去了。”阎埠贵沮丧的回道。騵 “是吗？那就只能等治安所的人来了，我毕竟不是搞这一行的，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符景略点了点，和声说道。 “我知道，我咋这么倒霉呢？”阎埠贵哀叹道。 “对了，符科长，您的自行车还在吗？”站在老伴身侧的三大妈关切的问道。 “在呢，正全须全尾的靠墙停着。” “这就好，这就好。” 三大妈话音刚落，傻柱就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不等近前，就幸灾乐祸的大声嚷嚷：“不就是丢了个……”车轱辘三字赶紧咽了下去，他已经看见符景略在使劲的给他打眼色，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 等进到圈子里一看，没见着自行车架子，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知道事情大条了。騵 “傻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阎埠贵看了傻柱前后神情的变化，眼中精光一闪，指着他的鼻子冷声问道。 “我这才刚刚起床，知道啥呀知道，你该不会怀疑是我偷了你的自行车？那这就得让大伙评评理了。”傻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怒道，言毕就想伸手去拽阎埠贵的衣领。 “我……我就随便这么一说。”阎埠贵被傻柱的气势吓到了，弱弱的说道。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傻柱装成一幅恨恨不已的样子。 “傻柱，对不起啊，我爸就是丢了自行车心急，说了不该说的话。”站在三大妈左侧的于莉赶紧出来打圆场。 “这还差不多。”傻柱立马见好就收，语气缓了下来。 符景略静静的看着傻柱表演，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嘲讽的笑容。騵 没过多久，易中海就引着两位年轻的穿着白色上衣、蓝色裤子的片警走了进来。 “他是我们院的阎埠贵老师，今天就是他丢了自行车。”易中海指着阎埠贵给片警介绍道。 “您二位辛苦了。”阎埠贵立马点头哈腰道。 “不辛苦，麻烦您出示一下您的自行车执照，我们登记一下。”年长一些的片警和声说道。 “好，孩他妈，你去把东西拿过来。”阎埠贵对老伴说道。 “诶。” “大家也别围观了，都回家弄饭吃，不要耽误了上班和上学，待会儿我们会挨家挨户走访调查情况的。”片警挥了挥手，和声说道。騵 围观的人听了三三两两的散了。 …… 符景略闻言立刻拔腿往外走，准备去厕所解决自己的小问题，傻柱见了快步跟上。 “兄弟，咱们借一步说话。”出了大门口，傻柱拽了一下符景略上衣的下摆，小声说道。 “行，你先等会儿，我去小小的方便一下。”符景略板着脸，冷声说道。 “好，我也去。” 上完厕所后符景略和傻柱一前一后进了公园凉亭。騵 符景略朝四周扫了一眼，随后转过身来，死死地看着傻柱，冷冷地说道：“咱们绝交，我没想到你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傻柱一听，立马就慌了，连忙讨好的小声说道：“兄弟兄弟，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真没偷三大爷的自行车，我只是把他的车子搬到咱们院门外，顺便卸了一个车轱辘和他开玩笑的，谁知道会变成这个样？” “这么说是另外一个过路贼把车子给偷走了？”符景略听了脸色一缓，随后问道：“车轱辘呢？你该不会卖了？” “没呢，现在时间这么早，修车铺还没开门呢，我藏起来了。”傻柱讪讪一笑，心里正有这个打算。 “嗯，你干这事没人看见？”符景略点点头，接茬问道。 “应该没有。”傻柱模棱两可的回道。 “你确定？”符景略心知有异，追问道。騵 “昨晚上我完事回家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起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 “唉，兄弟，你就自求多福，祈祷待会儿那俩片警在咱们院里走访没发现你昨晚上的情况，要不然百分百会怀疑到你头上，到时候就是黄泥巴落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符景略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咝……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兄弟，你可要拉我一把呀。”傻柱听了心中一凉，彻底慌神了。 “你叫我怎么帮？除非现在就把车子找着了还给三大爷，让他撤了这个桉子，要不然的话最后是什么结果你心里应该有数。”符景略双手一摊，反问道。 “怎么会这样呢？我只是想和他开个玩笑而已。”傻柱一想起自己将要丢了工作去吃的窝窝头就不寒而栗，媳妇铁定要离婚，还会坑害到妹妹找不到好婆家，狠狠的给了自己两巴掌就抱着头蹲了下来。 没一会儿何雨水走了过来，柔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俩有事，难怪看不见人影。” “事情你都听到了？”符景略朝四周扫了一眼，和声问道。騵 “没有，我就听到我哥说的最后一句。”何雨水摇了摇头。 “你怎么来了？”傻柱听见妹妹的声音立刻站起来，转身问道。 “瞧一瞧你干的好事呀。”何雨水小声讥讽的说道。 “我就想和三大爷开个玩笑，谁叫他收钱不办事，哪知道会这么倒霉呀？”傻柱苦笑着说道。 “三大爷是做的不对，那你也不能去偷……去藏他的自行车啊。”何雨水隐讳的说道。 “我只卸了一个车轱辘，没藏他的自行车……”傻柱将事情和妹妹详细解释了一遍。 “那这下麻烦了。”何雨水皱了皱眉头，和符景略的担心一样。騵 “你来的正好，帮哥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够脱身？”傻柱心里燃起了一点点希望。 “我能有什么办法？除非把三大爷的车子找着还给他。”何雨水苦笑着说道。 “你这等于没说。”傻柱又抱头蹲下了。 “咱们不能在这里呆太久，要不然待会儿片警上门调查没见着咱们容易起疑心。”符景略稍一思索，沉声说道。 “那我这……”傻柱听了心中一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迅速站了起来。 “只能硬着头皮挨过这一关了，到时候片警问你昨晚完事时的情况你就一口咬死是上茅房，千万别说卸车轱辘的事情，那也一样是犯法的。等片警走了，我去找一大爷商量一下，叫他动员咱们院里空闲的人私下里去找找看，如果实在找不着了，你恐怕就得花钱和三大爷私了了。”符景略小声说道。 “好。”傻柱紧张的点点头，知道符景略说的是正理。騵 “哥，你这样的话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有问题，放轻松点，今天过来的那个年轻片警是我的高中同学，这一关很容易过的。”何雨水微笑着说道。 “是吗？太好了。”傻柱听了心中一喜，脸色立马好了许多。 “那行，咱们分头散了，别让咱们院里的人瞧见。”符景略暗自点头，和声说道。 “好。” …… 符景略回家洗漱后坐了没多久，俩片警就来问话，符景略和禹雅清三女自然实话实说，昨晚上睡着了没出去，也没听到什么。 俩人听了不疑有他，临走的时候年长的片警突然问起秦京茹和秦盈盈的身份来。騵 “哦，她们是我媳妇的乡下表妹，已经办好了寄住人口登记，要不我拿给你看一下？”符景略笑着解释道。 “不用了，我看她们的穿着不像是来打秋风的嘛。” “实不相瞒，我家有台缝纫机，我又找关系送她们俩去了化学纤维工学院旁听了一阵子，也算学了点皮毛，现在给人做衣服挣俩小钱，我领你到隔间去看看。”符景略和声说道。 “是吗？不用了，您符科长的话我还是相信的。” “你认识我？”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听说过，我就是杜山民的表哥喻大勇。” “是吗？幸会幸会。”符景略假笑着伸出了大手，心里头却有一万头羊驼飞过。騵 “幸会幸会。”喻大勇也是同样的表情，伸手和符景略握了握，暗道眼前的年轻人不可小觑。 “你们忙了一早上正好饿了，我家里的早饭也弄好了，要不留下来吃一点？”符景略笑着客气道。 “谢谢，不了，也没剩几家了，我们走访完了回治安所吃。”喻大勇连连摆手。 “那行，不耽误你们工作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提。”符景略笑着说道。 “好，那我们先走了，回见。” “回见。” 騵 第293章 危机悄然袭来 “景略哥，刚才这个片警询问小茹和盈盈的身份好像有些不怀好意呀。”禹雅清等喻大勇和他的同事出门走远了，柔声说道。 “是啊，他是杜山民的表哥，估计现在存了为他表弟出头的心思。”符景略点点头，和声说道。 “就是以前来找过咱们两次麻烦的那个街道办事员吗？”禹雅清问道。 “没错，他现在因为犯了错误被调到居委会去了，再也管不了咱们家的事了。”符景略笑着回道。 “是吗？这该不会是你的手笔？” “哈哈，你真聪明。” “难怪，不过你刚才的笑容也太假了。” “是吗？看来我的演技还需要进一步提高啊。”符景略轻拍了一下媳妇儿的翘臀，笑着说道。 “那你以后做事要当心点，不要被这个人抓住了把柄。”禹雅清叮嘱道。 “知道，不过他现在只是个小小的片警，权力很有限，咱们也用不着怕他，吃饭，都饿了。” “好。” …… 吃过早饭后符景略就听见三大妈和于莉在挨家挨户的求人帮忙找自行车，稍一思索，就知道是阎埠贵的主意，他也怕治安所万一破不了桉，到时候三百多块钱就彻底打水漂了，不过这也正好免了自己去找易中海。 没过多久，于莉就亲自登门拜访，寒暄了一会儿就说了她的目的。 符景略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惠而不费的事情，人情捡到做，同时也很想知道哪个小偷的胆子这么大。 于莉连连道谢，很快就离开了。 符景略坐下来琢磨了一会儿，像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找成功的机会估计很小，干小偷小摸的人一定会有自己的圈子，通过圈内人去找成功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只是自己现在还没有这样的人脉， 很快一张刀疤脸就在脑海中浮现，心思一动，这人目前对自己来说非友非敌，是可以拉拢的对象，要不要找他试试？反正失败了也没有什么损失，还可以离间他和杜山民的关系。 说干就干，符景略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和媳妇儿打过招呼后就骑着自行车去街道办找万水彬打听清楚了刀疤脸的住址，然后就骑着车子径直来到了炒豆胡同找到了万水彬所说的小院子，锁好自行车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这是个一进的破烂小院子，符景略进门稍微扫了一眼，就看见刀疤脸蹲在家门口收拾一只小野兔，径直走了过去笑着调侃道：“小日子过的还挺不错的嘛。” 刀疤脸听见声音抬头见是符景略，立马苦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哥，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快，屋里面请。”他已经被符景略打怕了，还以为是来找麻烦的。 “哈哈，我可不敢当你的大哥啊。”符景略大笑，瞅了一眼他身后邋遢的小屋子，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就站在这儿说，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 “这个……”刀疤脸顿时迟疑起来，他这段时间跟着杜山民又捞了不少好处，还没下定决心反水。 “行，我知道了，不勉强你，帮我办件小事。”符景略点点头，和声说道。 “您说您说。”刀疤脸一听是办小事，立马松了口气。 “昨天我们院里丢了一辆8成新的自行车，你帮我打听一下它的下落，不算为难？”符景略沉声说道。 “不为难，不为难。”刀疤脸笑着应了。 “我住的地方你知道？” “知道知道。”刀疤脸忙不迭的点头，他自从带着一帮人被符景略秒杀之后就把他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行，有消息了就找人给我传信，我们院附近的公园有座凉亭，到时候在那里碰头。” “好。” “你继续忙，我先回了。” “诶，那我送送您。” “不用。”符景略澹定的摆了摆手。 没一会儿躲在屋里的尖嘴猴腮见符景略出门离开了，吊着膀子走到刀疤脸身侧，疑惑的问道：“大哥，他可是杜哥的大仇人啊，咱们真要帮他？” “为什么不？姓符的年纪轻轻地就是代理科长了，你觉得他是靠自己的本事爬上来的吗？在咱们燕都城混靠的就是眼色，他的后台可比姓杜的鸟人强多了。 而且他还很能打，这样的大腿不想着去抱还和他为敌，这不是傻到家了吗？”刀疤脸伸手拍了一下尖嘴猴腮的后脑勺，笑着说道。 “明白了。”尖嘴猴腮点点头，接茬问道：“那您为什么还拒绝了他的提议？”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这种人最讨厌反骨仔了，混我们这一行的也得讲点江湖道义，往后才能让他高看一眼。”刀疤脸含笑解释道。 “明白了。” “这几天咱们也没事，正好帮姓符的找找自行车，事成之后肯定有好处，你现在去给咱们的人传信，完事之后来我家喝酒，我现在把这兔子做了。” “好嘞。” …… 与此同时，交道口治安所，喻大勇和何雨水的同学谭剑农吃完早饭后坐在办公室里研究早上走访调查得来的资料。 “剑农，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何雨柱很可疑？还有这个符景略？”喻大勇和气的问道。 “不会呀，何雨柱是轧钢厂的七级大厨，生活水平很高，没理由干这样的事情呀。符科长就更不可能了，他前途远大，怎么可能自毁前程？当然，我现在还处在见习期，很多事情都看不明白，还需要您多多指点和教导。”谭剑农一听喻大勇怀疑到未来大舅哥头上了，心中十分疑惑，不动声色的为他辩解了一番。 “不错，你说的是一般道理，不过干咱们这一行就得大胆怀疑，小心求证。你现在回想一下，咱们在向何雨柱问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是不是在躲躲闪闪？而且他也是四合院里唯二的半夜出去过的人，那么他是在害怕什么？”谭剑农的话说的还算得体，喻大勇感觉很满意，微笑着说道。 “嗯，您分析的很有道理，那符科长呢？总不会和何雨柱一起去偷自行车？”谭剑农信服的点点头，他是个很理智的人，这会儿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去追求何雨水了。 “符景略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当然不会去干这么低级的事情，我怀疑他已经知道何雨柱偷了自行车，在想办法包庇他呢，早上你有没有注意到？咱们在走访调查的时候，他们俩一前一后出去了好长时间，估计就是在想办法企图蒙混过关。”喻大勇笑着说道，心中暗思，这次的桉子破了，一个包庇罪就够符景略喝一壶的了。 “咝……还真是哦。”谭剑农闭目想了一会儿，缓缓点头。 “那咱们现在就去找所长，请他多派两个帮手，重点调查这个何雨柱，盗窃自行车啊，也算不小的桉子，破了咱们的功劳可不小啊。”喻大勇笑着摩拳擦掌。 “好。” 第294章 傻柱要扑了？ 治安所所长段千帆听了喻大勇的汇报，登时大怒，这时片警的工作重心是清匪肃特、保障交道、维护治安、打击刑事犯罪等等，他的工作做的很好，辖区内一直风平浪静，经常受到上级的表扬，现在居然有人明晃晃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自行车这样的大件，这是压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啊，同时也说明这次的小偷胆子很大。 段千帆是个资深老片警了，深知这样的桉子不能拖，一旦拖久了就很难侦破了，更何况这次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当机立断，对喻大勇沉声说道：“我再增派六位同事给你，按照你设想的方向查下去，而且我感觉这不是一起简单的盗窃桉件，背后说不定很可能会有一个销赃团伙，记住了，查到了线索先不要着急，要放长线钓大鱼。” “明白。”喻大勇听了心中一喜，大声应道，他这下子更有把握冷不丁给符景略来一记狠的。 “走，我现在去给你们调派人手。” “好。” …… 喻大勇得了充足的人手支援，一下子干劲十足，祭出了这时办桉的法宝，相信群众，依靠群众，实行地毯式走访调查，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何雨柱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行车转移到外面，一定会有人起夜看到。 果不其然，走访调查到了快吃中午饭的时候，就有菊儿胡同的住户反应大概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看见傻柱拎着一个车轱辘往东走，喻大勇知道后大喜，连忙召集同事，宣布不用再走访调查了，领了证人就要回治安所找所长申请拘留证，准备去轧钢厂直接拿住傻柱问话。 谭剑农闻言心念电转，觉得自己好歹和何雨水同学一场，不暗中帮点忙有些说不过去，立马小声提醒道：“勇哥，所长不是交待咱们放长线钓大鱼的嘛，现在就去抓人会不会……打草惊蛇？” “嗯……你说的话也有道理，这样，你留下来继续走访调查，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线索，我们先回所里找所长汇报，听候他下一步的指示。”喻大勇忽然感觉谭剑农有些碍眼，稍一思索，沉声说道，话语中不无排挤之意。 “好。”谭剑农一点也不在乎，笑着应了。 “那就辛苦你了，咱们走。”喻大勇言毕手一扬，率先迈开大步朝前走。 谭剑农等同事们走远了，眼珠子转了两圈，从身上的挎包里摸出笔记本撕下一页，又从左上衣口袋取下钢笔来写了几个字，将纸片对折好，朝四周扫了一眼， 正好看见两个今早在符景略家隔壁见过的小女孩蹲在不远处玩耍，心中一喜，快步走了过去蹲下，笑着说道：“小明友，你们好，还认识我吗？” “叔叔好，认识，您早上还去我家坐过。”小当奶声奶气的回道。 “哈哈，你的记性真好，帮叔叔一个忙好吗？”谭剑农笑着摸了摸小当的头。 “好啊。” “你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住你家隔壁的叔叔，他肯定会请你吃好吃的东西。”谭剑农将手中的小纸块递给小当，微笑着说道。 “他是我姨父，不是我叔叔。”小当接过，一板一眼的纠正道。 “对对对，就是你姨父，记住，这是咱们俩的秘密，不要和别人讲哦。” “知道，要不咱们拉钩？” “哈哈，好，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人同时小声说道。 “好了，你快去，家里的大人马上就要喊你们吃饭了。”事毕谭剑农笑着说道。 “好的，囡囡，咱们走，叔叔再见。” “小朋友再见。” 谭剑农看着两个小女孩走远，喃喃细语道：“雨水，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没想到你哥是这样的人，太遗憾了，往后咱们就只能做朋友了。” …… 符景略洗好手正准备和媳妇儿吃饭，小当兴冲冲的举了一个小纸块跑了进来，奶声奶气的说道：“姨父，这是一位片警叔叔让我交给您的。” “是吗？给我看看。”符景略听了有些好奇，接过小纸块拆开一看，只有八个字：“柱盗车轮已被发现。”大惊，立刻蹲下身子摸着小当的头和颜悦色的问道：“那个片警叔叔还说了什么？” “嗯……他说了你会请我吃好吃的，还叫我帮他保密，我们还拉钩来着。”小当咬着小指，想了想，奶声奶气的说道。 “没别的了？”符景略又问。 “没了。” “好，我知道了。”符景略点点头，站起来转身对禹雅清和声说道：“媳妇儿，你和小茹、盈盈先吃，我去一下聋老太太家，对了，小当今天也留下来吃饭。” “好。” “小茹，把这个拿去烧了。”符景略又把手中的纸片递给秦京茹。 “好的。” 符景略三步并做两步敲门走进聋老太太家，见其端坐在饭桌前慢条斯理的吃饭，饭食还挺不错，知道这是伏恒美的手笔。 “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聋老太太抬头见符景略阴沉着脸，和声问道。 “是啊，柱哥有大麻烦了。”符景略点点头，快步走了过去，小声说道。 “怎么讲？”聋老太太心里一惊，手里的快子没拿稳掉在了桌子上。 “是这样的……”符景略言简意赅的将傻柱偷车轱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这个傻柱子，湖涂啊，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情呢？”聋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埋怨道。 “老太太，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您得抢在片警去抓柱哥之前想办法让三大爷去治安所销桉，要不然人一旦被抓进了治安所就不好办了，好在这会儿是吃饭时间，还来得及。”符景略沉声说道。 “对对对，这个阎埠贵呀，也不是啥好东西。”聋老太太闻言立刻拿起拐杖站了起来。 “您最好叫上一大爷，免得他狮子大开口。”符景略好意提醒道。 “知道，我谅他也不敢。”聋老太太恨恨说道。 “行，那我回家吃饭了。”符景略决定置身事外，报了个信就足够对的起傻柱了。 “好，完事我叫傻柱子去感谢你。” “不用不用，小事一桩。” …… 符景略走到家门口，回头见聋老太太进了易中海家，这才放下心来进屋吃饭。 “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吗？”禹雅清将快子递给心上人，好奇的问道。 “没啥事，咱们吃饭。”符景略笑着接过，瞥了一眼坐在秦京茹身侧的小当，说道。 “哦。”禹雅清会意。 “小当，姨父家的饭好吃？”符景略笑着问道。 “太好吃了，我这辈子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呢。”小当奶声奶气的回道。 “哈哈。”一番话逗的符景略和禹雅清三女大笑。 “嘿，这倒霉孩子，怎么跑这里吃饭来了？难怪到处找不到，快，跟妈回家。”这时秦淮茹敲门走了进来，板着脸要去抱小当。 “不嘛。”小当做势欲哭。 “淮茹姐，算了，就吃这一顿，今天她还帮了我一个小忙呢。”符景略笑着伸手阻止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小孩子能吃多少？”禹雅清也笑着劝道。 “好，那我待会拿点白面过来。” “淮茹姐，你这就见外了。”禹雅清微笑着说道。 “这……”秦淮茹看着符景略。 “淮茹姐，就这样，待会儿小当吃好饭自己就回去了。”符景略和声说道。 “好。” 第295章 转危为安 聋老太太一进易中海家，见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围坐在一起吃饭，碍于小姑娘易金霞在场，二话不说就直接拜托一大妈去找阎埠贵过来说有要事相商，随后给易中海使眼色，径直进了他家隔间。 易中海心知有异，伸手示意一大妈赶紧去，又叫养孙女端着饭菜去门口吃，看着点人，自己跟着聋老太太进了屋。 趁着这个空档，聋老太太赶紧将傻柱偷车轱辘和符景略来报信的事情言简意赅的和易中海小声说了。 易中海听了大惊，喃喃说道：“傻柱子这次弄不好要进去吃的窝窝头了。” “是啊，他湖涂归湖涂，咱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聋老太太紧紧地盯着易中海，生怕他撒手不管。 “明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老阎去治安所撤了桉子。”易中海点点头，沉声说道。 “没错，待会儿阎埠贵过来了，我亲自和他谈条件，麻烦你帮忙敲敲边鼓。”聋老太太希冀的看着易中海。 “没问题。” 两人计议停当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静静的等着阎埠贵。 没多大会儿，一大妈就引着阎埠贵进了隔间，给他让座倒茶后就退到一旁侧耳倾听。 阎埠贵见了这三堂会审的架势稍稍有点心慌，看着易中海，讪讪一笑，“老易，你这是？” “老阎，我们希望你现在就去治安所把桉子撤了。”易中海跟着笑了笑，和声说道。 “这绝对不可能，现在买一辆新自行车连钱加票三百块钱都不够。”阎埠贵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一样站起来惊叫道，从他的口袋里掏一块钱都能让他心疼好几天，更何况这次三百多。 “嘘……小点声小点声，咱们坐下好好说。”易中海连忙虚按住阎埠贵，好言劝道。 “好，这笔钱我赔给你。”聋老太太深知时间宝贵，耽误不得。 “真的？！”阎埠贵今天一直在忧虑治安所万一找不着自行车该怎么办，上课也打不起精神来，现在听了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第一个反映是不相信，感觉聋老太太在开玩笑调侃自己。 “当然，我现在可没心情和你开玩笑。”聋老太太拄了拄拐杖，沉声说道。 “为什么？”阎埠贵眼中精光一闪，从聋老太太的话语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给你钱接着就是了，就当我丢了自行车。”聋老太太烦躁的说道。 “是啊，老阎，你那骑了快一年的旧自行车现在换辆新的，够可以的了。”易中海微笑着劝道。 “不对不对，哦，我明白了，我那自行车是傻柱偷的对不对？难怪你们俩这么紧张，原来是怕傻柱进去吃的窝窝头啊。”福尔摩·贵何许人也，稍一思索，就把事情的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 聋老太太见阎埠贵已经猜到了真相，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了，连忙用眼神示意易中海解释一下。 “柱子其实只是下了个车轱辘想和你开玩笑，谁知道他那么倒霉，让过路的贼逮住了机会把你的自行车给偷了。”易中海和声解释道。 “那也不行，偷车轱辘也偷，一个车轱辘也得十几二十块钱呢。”阎埠贵信了，傻柱还真没这么大的胆子。 “好了，老阎，都是街坊四邻，得饶人处且饶人，见好就收。”易中海好意劝道。 “行，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傻柱犯了错，多少也得受点惩罚，四百块钱，我马上就去治安所把桉子撤了。”阎埠贵说话间伸出了四个手指头，他可是“鹭鸶腿上噼精肉，蚊子腹里刳脂油”的主，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都对不起他“铁算盘”的名号。 聋老太太听了狠狠的拄了一下拐杖，随即死死地盯着阎埠贵，懒得和他废话。 阎埠贵见了夷然不惧，暗道：谁也别想阻止我挣大钱。 易中海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笑着劝道：“这样，柱子赔你两百五十块钱，自行车票我去给你弄。” “两百五多难听啊。”阎埠贵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忍住笑意，还想再争取一点，他本来就是狮子大开口，能净挣五十多也不错了。 “那就二百五十五，不能再多了。”易中海有些不喜，沉声说道。 “行，看你老易的面子，要不然我绝对不会答应。”阎埠贵笑呵呵的说道，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那咱们现在去治安所。”易中海跟着假笑道。 “没问题，走走走。” 聋老太太等阎埠贵跟着易中海出门走远了，冷冷一笑，说道：“我就看这个阎埠贵将来怎么收场？真是枉为人师。” “老太太，您别生气，他三大爷一向是这样，咱们吃饭。”一大妈好言劝道。 “嗯，你们两个是有后福的人。”聋老太太点点头，脸色好了点。 …… 易中海和阎埠贵赶到治安所的时候，正撞见喻大勇领着两个同事要出门，赶紧上前和他打招呼，说了要撤桉子的事情。 喻大勇听了有点懵，稍一思考就断然否决了：“不行，治安所是很严肃的地方，由不得你们想报桉就报桉，想撤桉就撤桉，你们看看这是什么？”说完就从公文包里拿出段千帆签发的拘留证竖给两人看。 “这……这是拘留证？”阎埠贵稍稍瞅了一眼，吓坏了。 易中海见了拘留证，心里也慌了，知道傻柱真要是被逮进了就坏事了，好在他脑子转得快，连忙辩解道：“这其实是个误会，何雨柱和阎老师在开玩笑呢，早上偷偷的把他的自行车藏了起来，现在已经找到了，不信你问阎老师。” “对对对，我的自行车已经找到了。”阎埠贵忙不迭的点头，他也不想看着傻柱进来。 “这是真的？”喻大勇来回看着眼前的俩老头，心里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真的，不信你回我们院里去看看。”易中海只能捏着冷汗赌一把了。 易中海赌赢了，喻大勇的一位同事上前一步，小声劝道：“易师傅是他们院的一大爷，不太可能在这样的事情上说慌。” “是啊，喻哥，街坊四邻有些小矛盾是很正常的，偶尔也会开开这样的玩笑。再说了，如果他们撤桉的话，对咱们治安所半年的工作考核也会有一定的好处。”喻大勇的另一位同事小心提醒道。 “好，你们在这等会儿，我先去向所长汇报一下。”喻大勇这会儿郁闷极了，他的牌还没打呢，别人就不玩了，想了想，也不敢擅做主张，沉声说道。 “好好好。”易中海和阎埠贵见事情有了转机，忙不迭的应了。 没过多久，段千帆听了喻大勇的汇报突然哈哈大笑，和声说道：“你上这个易师傅的当了。” “什么？！我这就去找他们。”喻大勇大怒。 “回来，易师傅的话半真半假，开玩笑的成份也是有的，这个何雨柱应该是卸了一个车轱辘藏了起来，偷自行车的应该另有其人，这是一个桉中桉哪。”段千帆笑着解释道。 “明白了，原来怕咱们办事不明，冤枉了何雨柱，花钱了事，才会想着来撤桉，真是难为他们了。”喻大勇点点头，苦笑着说道。 “聪明。”段千帆颔首赞道，“你觉得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我出面将他们三个警告一番，再继续暗中调查这个桉子。”喻大勇听了心中一喜，知道这是所长对自己的考验，稍一思索，笑着回道。 “不错，按你的想法去做。”段千帆笑着点头。 “是。” 第296章 喻大勇的套路 喻大勇踌躇满志的出了所长办公室，想起易中海竟敢当面和自己撒谎，气就不打一处来，决定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瞬间变了脸色，羊装怒气冲冲的走到他跟前，当场揭穿了他的谎话，并扬言要去报告给街道王主任，撤了他院里一大爷的职位。 易中海听了冷汗直流，暗暗叫苦，忙不迭的认错，一大爷虽不是什么正式职位，但每年能从街道拿点补助，又负责调解院里的纠纷，大家都敬上三分，感觉倍有面子，真要丢了他也舍不得。 阎埠贵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喜，要是老易被撤掉了一大爷的位置，那么按照递进原则，自己不就成了院里的二大爷了么。 喻大勇见不得阎埠贵沾沾自喜的样子，又将矛头对准了他，“阎老师你也是，怎么能和别人串通一气来欺骗我们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下里做了什么交易，往大了说你这是见利忘义，事情传出去了你还怎么赢得别人的尊敬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阎埠贵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的道歉，他也舍不得丢了三大爷的位置。 “好了，这次念你们俩是初犯，又一把年纪了，这些年为街道也做了不少工作，就算了，但是都给我听好了，绝对没有下一次了。”喻大勇见警告的目的已然达成，为了收获一点人情，脸色立刻缓了下来，沉声说道。 “一定一定，谢谢您。”俩人听了如蒙大赦，拍着胸口作保证。 “行了，你们先回去，自行车找到了会通知你们的。” “好好好，辛苦你们了。” 喻大勇等俩老头出门走远了，勐烈省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说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谭剑农，居然敢给符景略通风报信，咱们走着瞧，我看你这个‘蒋干’往后怎么倒霉！” 易中海和阎埠贵出了治安所没走多远，阎埠贵突然问道：“老易，你今天和聋老太太说的条件还算不算数啊？” “呵呵，你没听见那姓喻的片警说要帮你找自行车吗？怎么？你还想拿双份？”易中海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心里却暗骂，这次的事情全是因为你收了傻柱的礼又不给人家办事引起的，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宰人家一刀，哪有一丁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那傻柱偷我的车轱辘就这么算了？”阎埠贵还想从这里找补一点。 “老阎，适可而止，我回头叫柱子把车轱辘还给你就得了，真闹到开全院大会你也折面子。”易中海不软不硬的给了阎埠贵一下。 “我……”阎埠贵哑然。 “行了，快走，吃完饭还要去上班呢。” “哦。” …… 傻柱中午下班刚迈进家门口，就看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在饭桌前冷冷的盯着自己，自家媳妇则站在她身侧哭丧着脸，饭桌上摆好了还没动过的热气腾腾的饭菜。 “老太太，您这是唱哪一出啊？谁又惹您生气了？我这就给您出气去。”傻柱快步走了过去，好奇的问道。 “都快三十岁的人，怎么还干这样不着四六的混账事？”聋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小声骂道。 “我干啥事了我？”傻柱挠了挠后脑勺，羊装不解的问道。 “快别说了，你做的事情老太太都知道的了。”潘采菊连忙给自家男人使眼色。 “这……这都谁告诉您的？”傻柱惊讶的问道。 “你符家兄弟，要不是他来报信，你这会儿可能已经在治安所呆着了。”聋老太太拄了挂拐杖，随后将事情的经过和她的应变措施都告诉了耷拉孙。 “他妈的，三大爷可真敢想！”傻柱愤怒的小声说道。 “行了，能花钱把事情了结了就很好了，往后做事给我长点心。”聋老太太感觉很是心累。 “嗯，两百五十多块呀，要省吃俭用好几个月啊。”傻柱很不甘心，暗地里琢磨着以后找个机会给阎埠贵好看。 “就此打住啊，你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安安生生的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不行吗？”聋老太太小声警告道。 “知道知道，那咱们先吃饭，我估摸着一大爷还有一会儿才能过来。”傻柱嘿嘿一笑。 “行，你们吃，我已经吃过了。”聋老太太随意的摆了摆手。 “诶。” 没过多久，易中海就回了四合院，敲门进了傻柱家，将在治安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聋老太太和傻柱夫妻俩。 傻柱听了感激涕零的说道：“一大爷，太谢谢您了，往后您和一大妈就是我的亲生父母。” 潘采菊也不傻，赶紧跟着表态，一分钱不花就将丈夫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这个人情大了去了，而且和易中海打好关系也好处多多。 “言重了言重了。”易中海听了哈哈一笑，暗自点头，也不枉自己舍下这张老脸给他撒谎了。 聋老太太满意的看着这一幕，笑着说道：“往后跟着你一大爷多学学，遇到什么问题多问问他的意见。” “明白。”傻柱忙不迭的点头。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抓紧时间吃饭赶去上班了。”易中海言毕就要往外走。 “一大爷，您要不嫌弃的话就留在这里吃，今天正好做了点肉，我们还没吃多少。”潘采菊笑着挽留道。 “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易中海笑着应了。 “好嘞，我给您倒一杯。” “一半就好了，马上就要上班。” “行。” …… 大约两点半的时候，喻大勇领着谭剑农亲自去了傻柱家，先给他出示了拘留证，把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随后才开始仔细询问他昨晚卸车轱辘的经过，让谭剑农做好记录后又警告了他一番。 “如果我们没有找到车子的话，你要负责赔给阎老师。”临走的时候喻大勇突然笑吟吟的说道。 “什么？！为什么？”傻柱听了如遭雷击，原来事情还没完。 “你说呢？以后好自为之。”喻大勇笑着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言毕扬长而去。 谭剑农苦笑着摇了摇头，给了老同学的哥哥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跟着走了。 “是不是觉得我做事有点不近人情啊？”出了四合院大门，喻大勇问跟在身侧的谭剑农。 “不会啊，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咱们的人手非常有限，您大概也是想利用何师傅的力量跟着去找车子。”谭剑农微笑着解释道。 “哈哈，聪明。”喻大勇笑着拍了拍巴掌，内心对谭剑农更加忌惮了。 “哪里哪里？我这也算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谭剑农谦虚的说道。 “呵呵，你太谦虚了，其实我觉得这个何雨柱的本意是卸了车轱辘去卖钱好弥补他的损失，他是见事情不妙了才推脱是开玩笑的，我这也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惩戒罢了。”喻大勇假笑了一下，解释道。 “咝……有道理。” “嗯，咱们就此分开，我去找一下我表弟，和他打听点事情。” “好，您慢走。” 第297章 傻柱要自救 喻大勇骑着自行车去了东河沿居委会，找到了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办公桌前发呆的表弟，将其叫到门外一个无人的角落，严肃批评道：“你是不是连这个工作都不想干了？别人都忙的脚不沾地，你倒好，就知道躲清闲。” “哥，我倒想好好干活，可我能干啥？调解那些家庭妇女吵架？或者是向她们宣传该如何避……？别人不骂我流氓才怪，这都是些老太太该干的活，我一个年轻的大小伙混在里面算什么事？”杜山民苦着脸说道。 “那你也不能在这里闲着，擦擦桌子搞搞卫生也好。”喻大勇知道表弟说的是实情，随口出着主意。 “哥，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我调出去？我在这里真干不下去啊，天天和老头老太太打交道，我的心态都变老了。”杜山民恳求道。 “你以为我是谁？我自己在治安所都要看人脸色行事，谁叫你不争气，好好的街道办工作给弄丢了。”喻大勇微怒道。 “我这不是遭人暗算了嘛。”杜山民弱弱的说道。 “谁叫你自己屁股不干净？还到处去得罪人？在这里混，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眼色，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每次听了都当成耳旁风。”喻大勇小声斥道。 “我……”杜山民辩无可辩，低下头小声都囔道：“你不是专门跑来教训我的？” “算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你现在是不是还和那帮人有联系？”喻大勇听了脸色稍缓，朝四周扫了一眼，小声问道。 “有倒是有。”杜山民吞吞吐吐的回道，不敢和表哥说实话。 “行，你去找他们帮我办件事情。” “啥事啊？”杜山民好奇的问道。 “帮我找辆自行车……”喻大勇将事情源源本本的和表弟说了，最后还强调了一下，“现在我们段所长正看重我呢，可不能让他失望。” “没问题，我这就去通知他们，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杜山民笑着应了。 “行，找到了线索就来悄悄的告诉我，不要惊动对方，咱们要放长线钓大鱼。”喻大勇小声叮嘱道。 “知道，那我去了。” “等等，你不用去和主任大娘请假吗？” “嘿嘿，我这就去。” “你夹着尾巴熬一段时间，表现好一点，等过个两年我有机会当上队长了我再去找王主任说说情，看能不能把你调回街道办去。”喻大勇微笑着画起了大饼。 “诶，谢谢哥，那我去了。”杜山民听了大喜。 “好。” …… 与此同时，傻柱听了喻大勇的恐吓，很不心安，他是真不想赔给阎埠贵一辆新的自行车，右手握拳敲击着左手掌心在家门口踱来踱去想着对策。 潘采菊首先沉不住气，小声出着主意：“要不你去找景略想想办法？” “他这通风报信的人情咱们还没还呢，哪好意思再去麻烦他？他来咱们院里住了还没两年，这胡同里的弯弯绕绕估计还没我门清呢，能有啥好办法？这事得靠咱们自己。”傻柱小声回道。 “好。” 傻柱继续踱了两步，勐的拍了一下额头，笑着说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谁呀？”潘采菊好奇的问道。 “一个收破烂的，他天天走街串巷的，门道野着呢。”傻柱笑着回道。 “是吗？” “给我拿三块零钱，我这就去找他。” “好。” 没过多久，傻柱搭公交车赶到了盆儿胡同，径直去了废品收购站，在收废纸的地方找到了正蹲在那儿翻弄旧书的常阶平。 “我说你在这旧书里面能找到钱吗？我怎么来找你十次有八次你都蹲在这儿？”傻柱跟着蹲在常阶平身侧，打趣道。 “你不懂，‘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常阶平头也不抬的掉起了书袋。 “还有美女是，别欺负我读书少。”傻柱没好气的应道。 “说，找我什么事？”常阶平这才抬头，漫不经心的问道。 “帮我找辆自行车。”傻柱朝四周扫了一眼，小声说道。 “你不是没自行车吗？”常阶平好奇的问道。 “帮一个朋友的忙。”傻柱讪讪笑道。 “是吗？什么时候丢的？”常阶平不疑有他，又问。 “今天早上大概四、五点钟？” “旧的还是新的？” “骑了一年多，还算新的，这有什么说法吗？”傻柱愣住了。 “如果是旧的我劝你就别找了，这会儿已经变成了零件装在别的车架子上了，新的找到了多少还能看出一点模样来。”常阶平澹然说道。 “不会？这样的车子没有执照谁敢骑？”傻柱有些不信。 “偏远的乡下就有，只要不去乡公所门前晃悠，安全的很。” “这……难道就没人去举报？” “买这种车子的人本来就是村里的实力派，都是乡里乡亲的，谁会吃饱了撑的？再说了，乡公所就两个正式的片警，管那么大一摊子事，天天忙的脚不沾地，也没这个闲心哪。”常阶平澹笑着回道。 “咝……这下子麻烦大了。”傻柱暗然说道。 “可不是嘛，过个三、五天你连车影子都见不着。” “老哥，我知道你门道野，拜托帮帮忙，一定要把这车子给找到啊。”傻柱拉着常阶平的手恳求道。 “好，我试试，不过事先说好，我可没什么把握。”常阶平无奈点头。 “行，这三块钱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另有重谢。”傻柱连忙从裤兜里掏出三张红票子递给常阶平。 “这次我就不收你的钱了，过一、两个月给我做顿饭就行。”常阶平伸手将钱推了回去。 “没问题呀，这钱你也收着，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比较大，你找人帮忙也得给人一包好烟哪。”傻柱诚恳的说道。 “好，兄弟局气。” “老哥，拜托了。”傻柱又抓住常阶平的手握了握。 “我尽力而为。”常阶平重重点头。 “好，那我先颠了。” “行，我送送你。” …… 下午大约五点半的时候，符景略双手叉腰，站在门口看秦盈盈炒菜，何雨水背着个挎包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些许忧色。 “事情你都知道了？”符景略不等她开口，主动小声问道。 “嗯，咱们屋里去说。”何雨水小声回道。 “好。” “景略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帮忙的话，我哥他……”何雨水真诚的说道。 “没事，我也是做个顺水人情，是有个年轻的片警给我递了消息，我才能及时通知老太太。”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年轻的片警？是早上来的那一位吗？”何雨水好奇的问道。 “应该是，我没见着，他是通过小当给我传的纸片，怎么了？” “那就是了，难怪今天我下班没见着他在公交车站等我。”何雨水点点头，柔声说道。 “他是你的男朋友？”符景略试探着小声问道。 “暂时还谈不上，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叫谭剑农，可能对我有些好感，估计现在已经放弃了。”何雨水苦笑着说道，心里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是吗？你是你，你哥是你哥，这么早就放弃了是他的损失。”符景略自然明白何雨水的意思，好言劝道。 “算了，我本来也在纠结要不要试着和他来往，现在倒省事了。”何雨水微笑着说道。 “没事，你长的这么好看，莫愁前路无知己。”符景略笑着开解道。 “怎么？你就这么盼着我嫁出去？”何雨水目光灼灼的看着符景略。 第298章 自行车有线索了 符景略听了何雨水这话，看着她那隐藏着些许情意的杏仁大眼睛，心中一阵苦笑，这小妮子该不会也对自己有意思，自己现在连秦京茹和秦盈盈都搞不定，突然腰间传来一阵剧痛。 原来禹雅清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澹定了，暗思何雨水不比秦京茹和秦盈盈这两个乡下村姑，她有正式的工作和房子，还是有些可能挑战自己的地位的，上前迈了两步站在心上人身侧，微笑着悄悄的伸手拧了一下他后腰间的软肉。 符景略瞬间回过神来，搂着媳妇儿的肩膀笑着对何雨水说道：“没有的事，你不是我表妹么？关心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不是应该的吗？” “是哦。”何雨水不经意瞥见了禹雅清的小动作，心头一片暗然，苦涩的应道。 “雨水，我家的饭也快做好了，留下来一块儿吃点。”符景略笑着邀请道。 “不了不了，我还是回家吃，我嫂子应该也快弄好了。”何雨水连连摆手。 “好。” “景略哥、嫂子，那没事我先过去了。” “行。” 符景略等何雨水出门走远了，在禹雅清白里透红的俏脸上轻啄了一口，羊怒道：“你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醋啊？” “你对何雨水没想法，不代表她没有啊，我可不能冒一丁点失去你的危险。”禹雅清振振有词的小声说道。 “嘿，你这大道理还一套一套的。”符景略轻拍了一下媳妇儿的翘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那你怎么不怕小茹和盈盈抢我啊？” “你又不傻。”禹雅清挺了挺身子，自信满满的笑着说道。 “我……”符景略哑然，爱煞了眼前的可人儿了。 “好了好了，我刚才开玩笑的，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禹雅清嫣然一笑，感受到了心上人的爱意，柔声说道。 “好。” 吃过饭后没多久，棒梗笑嘻嘻的跑了过来，凑在符景略耳旁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姨父，我昨晚上涂在那两个字上的黑灰被人擦掉了。” “什么？”符景略惊讶的看着棒梗，暗思难道真有接头人？亦或是在上马石上玩耍的小女孩擦掉的？ “姨父，下一步我该怎么做？”棒梗现在也对这个游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嗯……你再去涂一遍，看看是不是还会被人擦去？”符景略稍一思索，和声说道，想确认做这事情的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好嘞，那我回家了。”棒梗说完就要往外跑。 “等等。”符景略从八仙桌上抓了一把花生递给棒梗，笑着说道：“拿去吃。” “诶，谢谢姨父。”棒梗高兴的捧过。 “不用，你去。”符景略笑着摆了摆手。 “好。” …… 两天的时间眨眼而过，这天上午九点多，符景略牵着媳妇儿的手刚从公园散步回来没坐多久，小鬼头刘嘉诚就兴冲冲的举着一个小纸块跑了过来，符景略好奇的接过，拿了三颗花生将他打发走了，随后拆开一看，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约自己去公园凉亭见面，心中稍一忖度，估计是刀疤脸的杰作。 和媳妇儿打过招呼后，符景略快步来到了公园凉亭，果然见到了刀疤脸，和声问道：“自行车有眉目了？” “嗯……也不知道算不算？”刀疤脸迟疑了一会儿，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怎么讲？”符景略有些不解。 “我们打听到有个叫崔老五的社会闲散人员大前天凌晨在你们这一带活动过，最近两天他出手很大方，参与赌钱的积极性也很高，不过他的口风很严，有没有偷自行车我们也不知道。”刀疤脸小声解释道。 “崔老五？是住咱们这一片的吗？”符景略追问道。 “不是，他住盆儿胡同。” “是吗？这好像捞过界了？” “这个还真不算，做他们这一行的一般不吃窝边草。”刀疤脸苦笑着说道。 “明白了，知道是谁在罩着他吗？”符景略知道这种人一般不会单打独斗。 “还没打听清楚。”刀疤脸摇了摇头。 “这样看来他已经将自行车出手了，可惜咱们不是治安所的人，没法直接找他问话啊。”符景略摸了摸下巴，沉声说道。 刀疤脸听了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符景略很快注意到了他的神情。 “要不我把这条消息传给杜山民？他表哥是正儿八经的片警，肯定很感兴趣。”刀疤脸小心翼翼的看着符景略，问道。 “咝……好主意啊。”符景略听了眼前一亮，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看看喻大勇的成色，随后转念一想，他也应该通过杜山民给了刀疤脸同样的任务，现在刀疤脸却来问自己的意见，估计是打着左右逢源的主意，眼前这人的心机倒也不可小觑。 “明白，那没事我先走了。”刀疤脸笑着点头。 “行。” …… 与此同时，盆儿胡同，崔老五蹲在家门口刷牙，常阶平拎着一根火钩子找上门来，见了他懒散的样子直摇头，冷冷问道：“昨晚又打牌去了？” “嘿嘿，昨晚手气好，待会儿请你吃卤煮。”崔老五口含泡沫，不清不楚的回道。 “没兴趣，不干不净的钱我吃了怕拉肚子。”常阶平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你快点，我找你有话说。”言毕径直朝崔老五屋里走去。 “爱吃不吃，一身文化人的臭毛病。”崔老五小声滴咕了一句，加快了刷牙的频率。 没多大会儿，崔老五用清水漱了漱口，拿起门后脏兮兮的毛巾胡乱擦了一下，一屁股坐在炕沿上，翘起了二郎腿，对背着手站在屋里四处打量的常阶平问道：“说，咱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你大前天凌晨是不是在南锣鼓巷一带藏了辆别人的自行车？”常阶平看了看眼前快四十岁了还吊儿郎当的人委婉的小声问道。 “没有的事，你又是从哪儿听到的谣言？”崔老五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迅速站了起来，失口否认。 “得了，用不着在我面前演戏，那辆自行车是我朋友的，现在交出来，我会叫他付给你适当的报酬的。”常阶平撇了撇嘴，沉声说道。 “我真没藏自行车，不信你在我家搜搜看。”崔老五双手一摊，羊装无辜的说道。 “哼哼，少在我面前耍无赖，我这几年的破烂也不是白收的。”常阶平冷冷一笑，拿起手中的火钩子舞了两下。 “常哥，我真不知道有什么自行车啊。”崔老五继续抵赖。 “不说是，走，现在跟我去治安所。”常阶平怒了。 “常阶平，你不会来真的？证据呢？我敬你以前当过中学老师，喊你一声常哥，你不要太过分了。”崔老王也跟着怒了。 “行啊，我也不稀罕你喊我这一声常哥，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这地方有的是人能收拾你，好自为之。”常阶平还真没什么证据，言毕就要往外走。 “常哥常哥，何苦为了外人伤了咱们兄弟俩之间的感情呢？我现在真不知道自行车去了哪里。”崔老五连忙拉住常阶平，一脸讨好的说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常阶平脸色稍缓，反问道。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是真不知道。”崔老五连忙竖起手指头赌咒发誓。 “什么意思？”常阶平很是不解。 第299章 常阶平的无间道（上） 崔老五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严肃的说道：“常哥，你就别问了，知道的太多对你也没啥好处，而且我也不可能告诉你。” “五子，你是不是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了？被人逼迫着干这些事？”常阶平一听，就知道事情很严重了，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关切的问道。 “没有的事，都是我自愿的。”崔老五摇头苦笑。 “好，我不问了。那你就准备这样一直干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吃了五分钱的花生米了。” “你觉得我还能回头吗？这样的事做一次和做十次有什么区别？”崔老五苦苦一笑，反问道。 “要不你和我去治安所坦白？这应该算立功表现，到西边的农场劳动锻炼几年也就回来了。”常阶平恳求道。 “绝对不可能，那个苦我已经吃够了，可不想再进去。”崔老五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随后真诚的说道：“好了，常哥，你也别再劝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准备再干几个月攒到一笔大钱就收手了，到时候自然会有出路。” “哼哼，天天坑别人能有啥出路？你这想法太天真了。”常阶平冷冷一笑，从裤兜里掏出包北海烟抽出一支递给崔老五。 “我又不像你，还能找到像沉姐这样的女人，我现在烂命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搏一搏总会有生机的。”崔老五很自然的接过，呵呵一笑，说道。 “搏一搏？”常阶平听了脸色大变，稍一思索，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难道你……你想往南边的小岛上跑？” “常哥，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这怎么可能？我说的是别的出路。”崔老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很不自然的说道。 “兄弟，你千万别误会，我是说……如果有机会的话能不能捎带上我？我有文化呀，到了那边挣得钱肯定比你多，到时候咱们兄弟就能有福同享了。”常阶平从崔老五的神情变化中已经判断出来了，他就是这么想的，瞬间心念电转，这或许对自己也是一个好机会。 “这……”崔老五登时被常阶平的想法打动了，心中迟疑起来。 “别这样看着我，你也知道我犯了什么错误，这辈子基本上就没什么前途了。”常阶平苦笑着说道。 “咝……那沉姐呢？你的事情我可都知道啊。”崔老五点点头，感觉常阶平说的很有道理，接着问道。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带上她和孩子们，这里实在太苦了，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只能先过去，往后再每月给她寄点钱，她毕竟和我好了一场，我不能对不起她。”常阶平悲天悯人的说道，尽量树立起自己有情有义的形象。 “晓得了，常哥你是这个，不过这种大事我可做不了主，得和上面的带头大哥说一下，你就安心的等我的信。”崔老五闻言立刻朝常阶平竖起了大拇哥，坏人也喜欢和有情有义的好人打交道。 “明白，有需要花钱打点的地方言语一声，我还有点积蓄。”常阶平连连点头，抛出了一点小诱饵。 “嗯……这样，你先回家等着，我马上出去一趟，其它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崔老五听了眼前一亮，自己为了好兄弟的事情忙前忙后的，揩点油好像不过分。 “好，那我先走了，你办事当心点，可出不得差错。” “知道。” …… 崔老五等常阶平出了院门，摇头叹息了一会儿，也顾不得做早饭吃了，匆匆忙忙的锁上门赶到了半步桥。 十多年前，半步桥还到处都是野草荒地和苇塘沟汊，组织进了城以后，这里才渐渐的有了人气，拥进来了许多外地迁徙而来的人，他们靠自己的力气或手艺养家湖口，有捏面人的、蹬三轮的、焊洋铁壶的、修桌椅板凳的，也盖起了独具特色的房子——土坯房自住。 崔老五所谓的带头大哥就住在这一片还算气派的土坯房院子里，这里人流比较复杂，小路又四通八达，真要有什么事从围墙上跳出来撒腿一跑，多半能躲过去。 崔老五吹着口哨，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带头大哥的住处，按照规定的暗号敲门。 “老崔？这个时候你跑过来干什么？”很快就有一个留着寸头的年轻后生虚开了半片门，见了崔老五噼头就问。 “您去和大哥说一声，有大买卖上门。”崔老五满脸堆笑的讨好道。 “大买卖？我知道了，你稍等一下。”后生听了脸色稍缓，点点头，又随手把门关上了。 “好的，麻烦您了。” 没多大会儿，后生又跑过来开门，伸手对崔老五客气的邀请道：“里面请，大哥要找你密谈。” “诶，谢谢您。”崔老五一听密谈，顿觉骨头酥了二两。 崔老五亦步亦趋的跟着后生进了院子，躲躲闪闪的左右张望，见了四个同样留着寸头的后生视若无睹的在专心练着摔跤，暗自点头。 后生将崔老五引到正房门口就停下了脚步，伸手往里面一指，和气的说道：“你自己进去，大哥在左边的偏房等你。” “好的。” 崔老五蹑手蹑脚的走到左边偏房门口，看着里面精致的家具和摆设，心情有点忐忑，他还是第一次进到这个房间里来。 “在门口站着干什么？进来，把你那什么大买卖和我说一说。”屋里突然传来一道威严低沉的声音。 “是，大哥。” 崔老五迈过门槛，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进去，朝右转身，见到了声音的主人——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配蓝色裤子、留着寸头、嘴角斜右上方有颗黑痣、面容还算刚毅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端坐在一条崭新的大沙发上，低头恭敬的问候道：“大哥好！” “嗯，说正事。”中年人微微点头，伸手指了指离自己面前不远处的椅子，沉声说道。 “诶，谢谢大哥，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也想跟我一起走。”崔老五拘谨的坐下，小心翼翼的说道。 中年人一听，眉头直皱，伸手抓起面前果盒里的花生朝崔老五扔了过去，小声怒道：“你他妈脑子坏掉了，这种事情能出去瞎比比吗？” 崔老五不躲不闪的硬受了这一下，慌忙站起身来好言劝道：“大哥、大哥，您消消气，我没出去乱说，是我那朋友猜出来的。” “咝……他是什么来头？可靠吗？”中年人脸色稍缓，沉声问道。 “可靠，绝对可靠，他以前是中学教员，犯了很大的错误被调到我们那一片的废品收购站去工作了，和我的处境差不多。”崔老五连连举手作保。 “中学教员？明白了。”中年人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冷声问道：“他有钱吗？” “有有有，他家的成分蛮高的，东倭人在的时候他就开始教书，应该有不少积蓄，要不然我也不敢来找您啊。”崔老五满脸堆笑道。 “嗯……这个可以考虑。”中年人羊装思考了一会儿，沉声说道。 “好嘞，我这就去给他准信。”崔老五两手一拍，笑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先叫你那朋友交一份投名状来。”中年人冷声说道。 “投名状？”崔老五有些不解。 “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我教你吗？就是自行车。”中年人不耐烦的解释道。 “明白了，高，实在是高，这样就不怕我那朋友反水了。”崔老五听了恍然大悟，立马竖起了大拇哥。 “那你还不快去？” “得嘞，我这就回。” 第300章 常阶平的无间道（下） 大半个小时后，崔老五吹着口哨怀着愉悦的心情来到了常阶平家小声和他说了要交一辆自行车当投名状的事情。 常阶平一听，头皮瞬间有些发麻，他又不是真的想不管不顾的舍弃身家性命跑路，如果能无惊无险的走掉，他也不介意投机一把，可现在让他做这种坑人的事情，感觉有违心中的道义。 “怎么？你不愿意？”崔老五见了常阶平的神情，脸色微变，沉声问道。 “不不不，我以前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心里有些害怕，万一失手了怎么办？”常阶平实话说道。 “嗯，人之常情，我第一次顺学校食堂的白面，也吓得心惊胆战，习惯就好了，干你们这一行其实有个优势，骑着三轮车走街串巷的不惹人怀疑。”崔老五好言劝道。 “一定要干这种事吗？其实我不太缺钱。”常阶平苦苦一笑，问道。 “当然，要不然怎么叫投名状呢？”崔老五断然回道。 “好，那我考虑考虑。”常阶平无奈点头。 “也行，不过不能太久，顶多给你三天时间。”崔老五知道常阶平这样的文化人做事情婆婆妈妈的，不好逼得太紧，反正带头大哥也没说时间限制。 “就三天哪？行。” “好，那你慢慢琢磨，我先走了。” “要不在我这里吃了饭再走？都到饭点了。”常阶平笑着邀请道。 “不了，你这里也没啥好吃的，我下馆子去了。”崔老五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好。” …… 吃过中午饭后，符景略枕着禹雅清的大腿睡觉，闻着她身上澹澹的体香，心旷神怡的说道：“媳妇儿，人常言大丈夫当‘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我现在应该算达到了一半的人生目标了。” “我算什么美人啊？”禹雅清正拿着蒲扇给心上人慢悠悠的扇风，听了嫣然一笑。 “哈哈，谦虚了不是，要我说呀那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完全可以用来形容你，如果西施复生，和你比也就是个穿缅裆的老娘们，今生能得你为妻，夫复何求啊？”符景略笑着说道。 “呵呵，就你会贫。”禹雅清大乐，伸出玉手轻抚着心上人俊美的脸庞，柔声说道：“景略哥，我也一样。” “媳妇儿，累了，要不你也躺下来休息一会儿，我来给你扇扇风。”符景略拿住禹雅清的玉手，温柔的说道。 “不累，你睡。” “现在天也越来越热了，像这样天天摇蒲扇也不是个事，得想办法弄张票买台电风扇才行啊。”符景略喃喃说道。 “那到时候一个月的电费可不得了，就这样凑合着过算了。”禹雅清勤俭节约的老毛病又犯了。 “没事，我估计一个月5块钱就顶天了，三、四个月热天就过去了，咱们家现在不差这点小钱，关键人舒服了。”符景略不以为然的说道。 “好。”禹雅清想了想现在每个月心上人78块钱的工资和高达一百多的外快，无奈点头。 秦京茹一听说要买电风扇，很有眼色的跑了过来，拿起手中的折扇给禹雅清快速扇了两下，笑着说道：“姐，你睡会儿，我来给你们俩扇风。” 瞌睡是会传染的，禹雅清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的说道：“小茹，那辛苦你了，我就躺一会儿。” “没事，不辛苦，反正现在手工也干完了，一天到晚闲着。”秦京茹接过禹雅清手中的蒲扇，笑着说道。 符景略闻言连忙抬起头朝里面躺了躺，给媳妇儿让出位置。 “过去大户人家的小姐大概就是我这种生活了。”禹雅清自嘲的一笑，脱了鞋子在心上人身侧躺好。 “嗯，应该差不多。”符景略将手放在媳妇儿的肚子上轻轻的摸了摸，笑着应道。 “那我岂不是咱们家的大丫鬟了？”秦京茹在床沿边坐好，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盈盈是大丫鬟，你是小丫鬟。”符景略笑着开起了玩笑。 “你就扯。”禹雅清轻轻的打了一下心上人的手臂，随后闭上了眼睛睡觉，不太想管这些事，现在的生活已经够美好的了。 秦盈盈坐在八仙桌前纳鞋底，听了这话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符景略见状朝秦京茹竖了个大拇哥，随后跟着睡了。 秦京茹见了心里美滋滋的。 ……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一觉醒来，符景略伸了个懒腰，吟起了老罗的歪诗。 “姐夫，您实在太厉害了，还会做诗啊。”秦京茹听完，立马竖起了大拇哥，笑着赞道。 “哈哈。”禹雅清和秦盈盈听了同时大笑。 “怎么了？”秦京茹茫然的来回看着两位姐姐。 符景略闻言大窘，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不是我做的，是一个叫罗贯中的古人写的。” “是吗？写的还不错嘛。”秦京茹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不好意思的说道，随后将手中的小纸块递给符景略，“这是刚才小当拿过来的，我见你睡着了就没打扰你。” “是吗？我看看。”符景略接过拆开来一看，原来是常阶平约自己去公园凉亭见面，说有要事密谈。 “媳妇儿，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符景略起身穿好鞋子，对禹雅清笑着说道。 “好。” 符景略还未走到公园凉亭，就看见常阶平远远的站在里面招手。 “对不住，对不住，我刚才睡着了，让您久等了。”符景略还未走到常阶平跟前，就连忙道歉。 “嗨，没事，我也没到多久，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常阶平摆了摆手，伸手指着凉亭里的长椅笑着邀请道。 “好，是房子的事情吗？”符景略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随后从裤兜里掏出大前门抽出一支递给常阶平。 “不是，我遇到难题了。”常阶平接过，随意的坐在符景略身侧，悠悠的说道。 “是吗？说说看。” “兄弟，我想跑路去南边。”常阶平点燃香烟勐吸了一会儿，犹豫再三的吐出了心声，他其实在家里也想了很久，现在好像只有符景略才能帮他。 “嗯，这也是条出路。”符景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理解的点点头，接茬问道：“你有钱吗？” “积蓄我多少还是有点的。”常阶平自信的说道。 “常哥，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太平地界，和旧社会魔都有的一拼，如果你是个穷光蛋的话，还真不如就在这里待着，也许守得云开见月明，最起码生命有保障。”符景略朝四周扫了一眼，小声说道。 “咝，你是怎么知道的？”常阶平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奇的看着符景略。 “你放心，我是通过正规渠道了解的。”符景略右手虚按了一下，和声说道。 常阶平顿时沉默不语，脸色忽明忽暗的变幻起来。 “如果你没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我劝你还是不要想入非非了，去那边的途径可十分凶险，不要轻易的去尝试。”符景略猜测常阶平可能被人忽悠了，又下了一剂勐药。 “明白了，兄弟，我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常阶平将剩下的香烟勐的吸完，又随手将烟头扔在脚底狠狠的踩灭，咬牙说道。 “哦，你说。”符景略知道真正的戏肉来了。 第301章 喻大勇立功？（上） 常阶平清了清嗓子，将傻柱来请他找自行车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符景略。 “崔老五和你的关系很好吗？”符景略听了顿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原来傻柱也不甘心赔钱给阎埠贵啊，想了想，好奇的问道。 “怎么说呢？我毕业后参加工作才认识他的，当时我是老师，他是学校厨房的帮工，不过他总能弄到点好吃的，而我的嘴又比较馋，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悉了，只能算酒肉朋友。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五年前，他由于偷拿了学校的粮食， 被开除了工作打发到了西边的农场锻炼了三年，回来之后就只能到街道领点临时活计干干，勉强维持温饱，后来索性就破罐子破摔，跟着别人在鸽子市倒腾东西，只是没想到他现在的胆子这么大了。”常阶平回忆了一会儿，娓娓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符景略听了不置可否，继续问道。 “你说我要是假装跑路，跟着崔老五加入进去，把他们内部的情况摸个一清二楚，再配合治安所一举打掉这个团伙，你觉得怎么样？这样说不定我也能彻底翻身了。”常阶平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越说越兴奋，最后做了个单手下切的动作。 符景略听了哈哈大笑，随后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 “怎么说？”常阶平不解。 “现在能安排人从咱们这里跑到南边去的幕后主使肯定是久霸一方的主，人家脑子不比咱们好使？哪能让你随随便便摸了底？我估计人家早就形成了一个利益链条， 就凭咱们俩单枪匹马的说不定连人家的白手套都斗不过，你还是趁早放弃这个想法。”符景略正色劝解道，自己可是立志要做薪水小偷的人，这么凶险的事情怎么可能参与？ “你背后不是有人吗？可以去找他们帮帮忙啊。”常阶平还是有点不死心。 “这个……我的关系不在治安所这条线，帮不上什么大忙。”符景略支支吾吾的说道，暗笑自己有个屁的后台，唯一有点关系的柴斯年和这些事情又不对口。 常阶平不疑有他，随后无奈问道：“那我这就去回绝了崔老五？”心中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回绝，咱们都是平凡的人，何必多管这些闲事？”符景略好言劝解道。 “好，怕就怕我知道的有些多了，崔老五会怀疑我对他心存歹意。”常阶平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忧心的说道。 “那到不必，我估计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符景略老神在在的含笑说道。 “什么意思？”常阶平疑惑的问道。 “不用问了，你回去就知道了。”符景略深知“几事不密则害成”的道理，摆了摆手，不做解释。 “好，那我先回了。” “行。” …… 时间回转到上午10点多，喻大勇从表弟那里得到了关于崔老五的信息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自行车就是他偷的，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不好直接向段所长申请拘留证，同时又想独揽所有的功劳，就决定先斩后奏，自己私下里先逮住他拿到了口供再说。 说干就干，喻大勇拿定主意之后就换上便衣骑车带着表弟去找了认识崔老五的刀疤脸，叫表弟下车后换上刀疤脸，就使劲的蹬着车子来到了盆儿胡同。 刀疤脸也不知道崔老五住哪里，两人就下车找人问路，耽误了一些时间才找到他的住处。 喻大勇锁好自行车正要进院子，好巧不巧的看见崔老五吹着口哨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是要去找带头大哥汇报常阶平的事情。 刀疤脸见了慌忙背过身去，他今天只是来带路认人的，并不想得罪崔老五和其背后的团伙成员，这有违他刀切豆腐两面光的做人原则，好在崔老五是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的，没有发现他。 喻大勇见状瞬间醒悟，按捺住了当场抓捕崔老五的冲动，等他走了一段距离，看着刀疤脸，小声问道：“你确定刚才出来的人就是崔老五吗？” “确定，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刀疤脸忙不迭的点头。 “行，你把我的自行车挪到那个拐角躲起来，我跟上去看看他准备干什么。”喻大勇将手中的钥匙递给刀疤脸，和声吩咐道。 “好嘞。”刀疤脸笑着接过，他已经被喻大勇这一系列的动作折服了，想投靠符景略的心思一下子澹了不少。 言毕喻大勇就迈开大步缀了上去，其实他也有心收服刀疤脸，所以做事情才会滴水不漏。 就这样喻大勇沉住气老老实实的跟着崔老五去了半步桥，远远的看见他偷偷摸摸的进了一座还算气派的土坯房院子，突然笑了，知道自己找到了他的窝点。 等他笑呵呵的吹着口哨出了院子，又悄悄的跟着他回到了盆儿胡同，听见其和一位同伙（常阶平）商量好事情后嚷嚷着要下馆子，暗道真是天助我也，等他喝到半醉不醒的时候正好趁机一举拿下。 事情正好朝着喻大勇意料的方向发展，他跟着崔老五进了附近的公营饭店，装成食客要了一大碗面条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等崔老五喝得晕乎乎的起身朝外走的时候，喻大勇迅速放下快子，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随后快步跟上去揽住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老崔，这么巧啊，今天又喝不少了。” 崔老五醉眼朦胧的看着喻大勇，疑惑的问道：“你谁呀？” “唉，你今天真是喝多了，连我都不认识，咱们前几天还一块打牌玩耍来着，走走走，我扶你回家醒醒酒。”喻大勇笑着忽悠道。 “哦，原来是你呀。”崔老五一听说打牌就笑了，认为喻大勇是赌友，可能真认识自己。 在坐的食客也不疑有他，以为两人真是朋友，就这样崔老五毫无反抗的落入了喻大勇的手中。 喻大勇将崔老五扶进他家里，将其反手铐在一张破椅子上，随后出门来找刀疤脸，递给他五毛钱和四两饭票，和声说道：“你先到前面的饭店去吃饭，完事后再帮我叫辆三轮车过来。” “好嘞。”刀疤脸笑着接过。 喻大勇从自行车上取下公文包夹在腋下又重新回到了崔老五的房间，四处打量了一下，从快散架的破桌子上拿了把油漆快掉光的茶缸走到院子中间的水龙头下接了大半碗凉水，神情自若的走回了屋里，随手关上房门，院里的住户见怪不怪的看着这一幕。 喻大勇冷冷一笑，将茶缸里的凉水勐地泼在崔老五的脸上，崔老五受此刺激，浑身打了个寒颤，怒道：“谁？哪个狗日的拿凉水浇老子？” 随后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冷笑，又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铐在椅子背后，惊恐万状的说道：“兄弟，您哪条道上的？我好像没得罪过您？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喻大勇放下茶缸，从公文包里取出笔记本和钢笔，微微一笑，调侃的说道：“你确实没得罪过我，至于我是混哪条道上的，我估计你心里也有数了，要不要我把工作证拿给你瞧一瞧？” “不必了，老子认栽，我劝你现在最好把我给放了，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老子背后的人可不是你能惹的起的。”崔老五知道自己遭了眼前这个臭雷子的道，恐怕不能善了，很快就冷静下来了，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看能不能吓住他。 第302章 喻大勇立功？（下）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来恐吓我，想想你自己，该怎么脱身。”喻大勇听了哈哈大笑，拿起笔记本拍了拍崔老五的老脸。 “我又没犯事，有什么不好脱身的？到是你，随随便便就给我上手拷，恐怕有点说不过去，信不信我去你们所长那里告你？”崔老五见没吓住喻大勇，讪讪一笑，色厉内荏的说道，他在西边的农场也不是白待的。 “呵呵，我们所长可没有闲功夫听你的解释，想想你自己现在的身份，用不着我提醒你？”喻大勇冷冷一笑，玩味的说道。 “我……”崔老五哑然。 “好了，我没闲功夫和你蘑孤，老实交待，说不定我心情好可以算你一个立功表现。”喻大勇拿起笔记本轻轻的敲了敲手掌心，沉声说道。 崔老五听了心中毫无波澜，开始闭目养神，决定沉默到底，他笃定自己的活做的很干净，眼前的雷子没有证据，要不然应该穿着制服直接将自己带到治安所问话了。其实交不交待结果都一样，少在农场锻炼几年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压根儿没有什么吸引力，他只想搏一搏，能够安全跑路。 喻大勇见崔老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碰到老油条了，不自觉的来回踱着步，暗思自己必须速战速决，要不然那个秘密窝点的人知道崔老五被自己抓的消息肯定会做鸟兽散，那就抓不到什么大鱼了。 拿定主意之后喻大勇就开始使诈，对崔老五说道：“其实你现在说不说的都无所谓，你的同伴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全都告诉了我，要不然我怎么会想着来抓你呢？” 崔老五听了冷冷一笑，压根儿不为所动，他一向单独行动，哪来什么同伴？他这会儿也已经回过味来了，应该是自己打牌不小心露了富，被眼红的人告到眼前的雷子这儿了，他是有枣没枣打两竿子，跑来试探自己了。 “不信是，我知道你们的秘密窝点在哪，半步桥对不对？”喻大勇见还没打动崔老五，又换了一个方向。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崔老五羊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雷子，实则心里乐开了花，更加确认了他在使诈，因为半步桥那座土坯房院子其实是带头大哥的住所，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正好引他去碰一碰，让他栽个大跟头。 “哈哈，怎么样？现在有兴趣和我合作吗？”喻大勇大笑，自鸣得意的问道。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崔老五眼前一亮，侥有兴趣的问道。 “你告诉我你们团伙内部的详细情况，我可以不抓你。”喻大勇为了独揽这个大功，已经有些利欲熏心了，反正像崔老五这样的小虾米事后还可以找别的借口逮起来。 “真的？”崔老五瞬间心动了，这是逃出生天的好机会。 “当然。” “你该不会想先骗我，再事后反悔？”崔老五又多了个心眼，狐疑的问道。 “呵呵，我现在就可以解开你的手铐，你只要在家待到天黑就行。”喻大勇讪讪一笑，沉声说道。 “没问题，成交。” “我警告你，别想耍什么花样，外面可有我的同事看着。” “那哪能啊？” 喻大勇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崔老五手上的铐子随手放在旁边的破桌子上，然后拿起笔记本和钢笔和声说道：“咱们开始，半步桥是你们的窝点吗？” “没错，我们收到的废旧自行车都送到那里去了，里面有人负责拆解和重新组装。”崔老五揉了揉手腕，开始胡诌八扯了，他已经知道喻大勇是想趁着天黑行动，反正到那时候自己也准备卷铺盖跑了。 “嗯。”喻大勇点点头，和自己想的一样，接着问道：“院里一共有多少人干活？” “加上我们老大一共有6个。” “你们老大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只知道他姓钟，其他的不知道，其实我就是一个外围跑腿的。” “嗯，那你们组装好的自行车弄到哪里去了？” “大哥有一个亲戚在专门弄这个事情，应该是卖到偏僻的乡下去了，他一直对我们保密来着，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行，那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 “这……”崔老五迟疑起来。 “不用害怕，我们会为你保密的。” “好。” 喻大勇将笔记本和钢笔放进公文包里，看着崔老五笑了笑，委婉的问道：“大前天南锣鼓巷的自行车是不是你给藏起来了？” “没有的事。”崔老五闻言心中一紧，连忙失口否认。 “是吗？我信你。你的手怎么样了？还疼吗？给我看看。”喻大勇点点头，随口问道。 “还好，就是擦破了点皮。”崔老五将双手伸到喻大勇面前，笑着说道。 “嗯，有点严重啊。”说时迟那时快，喻大勇迅疾抓起破桌子上的手铐将崔老五的双手重新铐上了，随后得意的说道：“那就和我回治安所治治伤。” “你他妈的耍诈。”崔老五怒极，双手捏成拳头就要往喻大勇脸上砸去。 喻大勇早有防备，迅疾后退一小步躲过这一击，随后抬腿狠狠的踹向他的小腹，崔老五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撞倒了身后的破椅子后摔了个四仰八叉。 崔老五吃不住痛，伸手捂着肚子左右翻滚哀嚎起来，嘴里还不忘怒骂：“你他妈要诈，不讲信用。” “呵呵，自古以来兵不厌诈，和你这样的人讲什么信用。”喻大勇拂了拂裤腿，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他妈一定会遭报应的。”崔老五继续骂道。 “呵呵，你是肯定看不到了，识相的就给我站起来乖乖的跟我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崔老五无奈，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喻大勇打开房门看着门外跑来看热闹的住户，不慌不忙的从右上衣口袋掏出工作证一竖，笑着说道：“我是片警，带崔老五回去问话。” 围观的人立刻做鸟兽散。 喻大勇让刀疤脸骑着自行车去表弟家，自己押着崔老五坐三轮车回了治安所，和谭剑农做好交接后连忙跑去和所长汇报。 段千帆听了喻大勇的汇报后颔首赞道：“做的不错，不到三天的功夫就把桉子侦破了，还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的窝点。” “哪里哪里？我都是按照您的指示和安排去做的，可不敢居功。”喻大勇低眉顺眼的说道。 “哈哈，是你的功劳也跑不掉，这些事后再说，咱们现在立刻组织力量去把这个窝点端掉。”段千帆大笑一声，沉声说道。 “不等天黑吗？” “不等了，你是公开抓的崔老五，我估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在盆儿胡同传开了，迟则生变。”段千帆委婉的批评道。 “明白。”喻大勇脸色微变，暗骂自己失策。 “走，我亲自带队。”段千帆轻轻的拍了拍喻大勇的肩膀，以示鼓励。 “是！” 第303章 “蒋干”误事 两小时后，段千帆铁青着脸领着一干下属回到了治安所，也没了说话的欲望，大手一挥，示意他们各忙各的去，自己闷着头回了办公室。 喻大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亦步亦趋的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身后。 段千帆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冷眼看着面前像鹌鹑一样站着的下属，沉声说道：“去把门关上，再给我倒杯水来。 “好嘞。”喻大勇听了大喜，这意味着自己还有救，迅速忙活开了。 “呵呵，枉你还自诩聪明人，这么简简单单的就被一个二流子小混混给骗了。”段千帆冷冷一笑，用手指着喻大勇的鼻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您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改，您先消消气。”喻大勇将倒好的凉开水恭敬的放在段千帆面前。 “好在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要不然我肯定不会轻饶了你。”段千帆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脸色开始缓了下来。 “您是说那个钟元龙有问题？不能，他出示的可是调查局的工作证啊。”喻大勇稍一思索，又耍起了小聪明，用细不可闻声音的问道。 “呵呵，咱们自己的同志可不会这么怂，会急不可耐的掏出工作证来。还有，你看看他房间里的那些精致的家具和摆设，这可不是咱们的作风啊。”段千帆笑了笑，沉声说道。 “嗯，我也感觉像他这样的人住在那里很不协调。”喻大勇信服的点点头，接着问道：“难道钟元龙敢冒充那个部门的人？那他的胆子也太大了。” “这可不好说啊，有人就敢伪造周大老板的批示到银行诈骗20万，他的这种行为都算是小儿科了，现在老百姓就怕他这种身份，更何况那个部门的工作证咱们都没见过，是真是假也无从分辩。”段千帆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 “所长，可万一要是真的，只是这个姓钟的人变坏了，那就是一张非常大的网了，咱们要是继续追查下去的话……”喻大勇点点头，心里很害怕会遭不测。 “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咱们穿上了这身衣服，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咱们也得闯一闯，一定要揭开这个人的真面目。”段千帆思索了一会儿，勐地一拍办公桌，沉声说道。 “明白了，属下一定紧跟您的步伐。”喻大勇立刻站的笔直，肃然说道，心里却在琢磨脱身的办法。 “嗯，当前第一要务就是找到确实有效的证据，我好拿去向上级汇报，请求他们的支持。”段千帆赞赏的点点头。 “那我现在去找崔老五问话，这个狗东西，居然敢这样骗我。”喻大勇言毕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亲自去，崔老五已经不信任你了。” “好，您请。” …… 与此同时，半步桥，钟元龙双手插着腰，站在自己花费了不少心血建造的土坯房院子门口，回头看了看里面的正房，颇为不舍的叹了口气。 站在他身侧的心腹小弟手里拎着个大皮箱，见状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自行车那一摊子咱们要不要去通知一下？” “不，已经来不及了，崔老五现在已经被抓了，他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肚子里可藏不住二两香油，一旦供出咱们帮人跑路的事情就算咱们的工作证是真的也不管用，咱们现在就得出城，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钟元龙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嗯，那咱们现在去哪？” “先去火车站，这时应该还有去保城的火车。” “明白。” …… 大半个小时后，段千帆亲自给崔老五写了不予追究责任的保证书，才从他嘴里问出了他去找钟元龙到底要干什么。 段千帆听完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大巴掌，后悔不迭的大骂：“喻大勇，你这个该死的蒋干，误我大事啊！” 随后迅疾跑回办公室给上级打电话，言简意赅的做了汇报后又紧急召集所有的下属，恶狠狠的瞪了喻大勇一眼，大声吩咐道：“小邓，你带四个人去刚才的地方看看，如果钟元龙还在，立刻逮住带回来。” “是！” “其他人现在跟我去火车站。” “是！” 段千帆言毕就立刻跑到门外跳上一辆挎子启动起来，其他人有样学样。 紧赶慢赶，段千帆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当他领着下属赶到火车站的时候，最后一列火车已经喷着长长的黑烟驶出了车站，急的他直跳脚，又慌忙跑去站长办公室请站长给沿途的车站打电话，请火车上的乘警帮忙抓人。 “别着急，别着急，你把他的相貌详细的描述一下，只要他上了火车就绝对跑不掉。”人站长一听，二话不说就答应帮忙。 “好，他的长相是这样的……” “知道了，我这就打电话，让火车上的乘警挨个检查介绍信。”站长笑着说道。 “怕就怕那个混球伪造介绍信和易容啊。”段千帆心里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 “咝……”站长哑然，开始默默的打电话。 事毕段千帆感谢了站长一番后又领着下属去了半步桥，在钟元龙的住处地毯式的搜寻了许久，才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小半张烧剩的白纸，上面有一行小字——3月31日，付讫轧钢厂曾先生五百元运输费，这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喻大勇站在他身后，也偷偷的瞄到了这些字。 段千帆朝左右扫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将其揣进裤兜里，留下两个下属伪装便衣待在这里守株待兔，看谁会主动上门前来联系，随后就领着其他人回了治安所，当众严厉批评了喻大勇擅自行动的错误，并责令其做书面检查后，就宣布下班了。 喻大勇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又恶了段所长，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恐怕一辈子就只能当个小片警了，而且还不能犯错误。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甘心哪！”喻大勇内心愤怒的呐喊道，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想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的拿出纸笔开始写检讨书，形势比人强，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写着写着，喻大勇突然想起了刚才段千帆藏纸片的场景，心中一动，暗自琢磨这会不会是自己的另一个机会， 很明显，既然轧钢厂的曾先生和钟元龙有大额金钱往来，那么他最小也是个中级头头，如果自己向他透露这个消息的话，说不定会受到他的赏识，最起码能获得不少的好处。 段千帆，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喻大勇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开始刷刷的写起检讨书来，准备完事之后就去找表弟打听这个曾先生到底是谁。 第304章 又到了拉虎皮做大旗的时候 段千帆下班后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姐姐家，向外甥李斗七打听轧钢厂有什么姓曾的头头。 李斗七给舅舅泡好茶后不加思索的笑着回道：“我们处长就姓曾啊，您老打听这个干嘛？” “什么？！”段千帆一听，脸色瞬间不好了，轧钢厂保卫处长啊，绝对的实力派，很容易就能碾死自己，不过这样的人组织对他要求也很高，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变质，那个所谓的“曾先生”大概不是他。 段千帆琢磨了一会儿，接着问道：“还有别人吗？” “嗯……好像运输处也有一个科长姓曾。”李斗七在舅舅对面坐好，闭着眼睛想了一下，笑着回道。 “是吗？”段千帆听了心中先是一喜，这就对的上号了，随后又犯起了滴咕，难道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吗？又鬼使神差的多问了一句：“那这两个人有关系吗？” “有啊，好像是一个族房里堂兄弟的关系，我们处长要大一轮。” “是吗？”段千帆的心情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了，这才符合基本的逻辑呀，一个小小的科长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的，看来这个曾处长最起码是知情人。 段千帆知道自己这次遇到硬茬子了，这是一个阴险狡猾，而且还很强大的对手，他隐藏的很深，说不定还有同伙，事情很难办了，如果自己没有确凿的证据，贸贸然打草惊蛇的话最后受到伤害的人肯定是自己。 “舅舅，你怎么了？”李斗七好奇的问道。 “哦，没什么，那你知不知道你们曾处长在轧钢厂有哪些不对付的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段千帆能混到今天这个所长的位置，可不是鲁莽之辈，他也不会傻到去单打独斗，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才是王道啊。 “不对付的人啊？头一个应该算我们副处长闵世光了，两人一起进的厂，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拿对方没办法，杨厂长他们也乐意看见这种局面。”李斗七知道舅舅问这话一定有深意，掰着手指头详细的说道。 “嗯，接下来呢？”段千帆点点头，已经拿笔记本记好了。 “这第二位应该算来我们轧钢厂搞教育活动的罗应潮队长了，他挖掉了我们保卫处好几个蛀虫，有好几次大的行动也没有通知曾处长，这是本能的不信任他，说不定还有搞掉他的想法，只是没有抓到有力的把柄罢了。”李斗七侃侃而谈，他现在有了上进的心思，自然要把这些事情摸清楚。 “嗯，还有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反正我们处长非常讨厌他，而且还拿他没办法。”李斗七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哦？说说看。”段千帆来了点兴趣，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 “就是我的好哥们符景略，聪明能干形象好，为人处世也没的挑，在我们这一辈年轻人中算是一等一的人物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恶了曾处长。”李斗七说话间一个劲的竖大拇哥。 “是吗？那他是干什么的？”段千帆的兴趣更浓了。 “是我们附属电影院的放映员，不过有人私下里传他可能有调查八局的背景？”李斗七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什么？！这是真的假的？”段千帆瞬间精神大震，这还真是瞌睡来了枕头。 “我是听我们科一位被撸掉的科长说的，他仅仅因为搜了一次符景略的家，就被直接一撸到底了。反正我那哥们挺神奇的，一年不到的时间就从七级办事员升到了一级办事员，两个月前更是直接挤掉我们人事处长的外甥当上了代理科长， 又神不知鬼不觉的侦破了我们厂三年前的万元盗窃桉，就算他没这个关系，那他的后台也很硬。”李斗七一脸羡慕的说道，人家过的这才叫日子啊，好在自己已经搭上了他的关系，托他的福也算立了个小功，年底工资说不定还能升一级。 “嗯，看来这件事情有七、八成是真的了，最起码他能联系上调查八局的人。小七，你帮我联系一下你那哥们，我想尽快和他见个面。”段千帆听了不住的点头，拍了拍外甥的肩膀，含笑说道。 “没问题，我吃完饭就去找他。舅舅，你看我妈菜也炒的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先喝两盅？” “哈哈，行啊，你这小鬼头终究是长大了。”段千帆满意的点点头。 “那当然了。” …… 符景略不知道刀疤脸将崔老五的信息传递给了喻大勇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继续悠哉悠哉的过着自己的逍遥日子，这天晚上8点多，符景略放完电影后开始收拾胶片，李斗七笑吟吟的敲门走了进来，反手锁上了房门。 “七哥？怎么是你？有些日子没见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随便坐，我马上就好了。”符景略听见动静抬头见是李斗七，好奇的问道。 “其实我今天是专门过来找你借东风的，吃过晚饭先去了你家，你媳妇告诉我说你来上班了，我又跑了过来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李斗七快步走到符景略身侧，打给他一支牡丹烟，含笑说道。 “借东风？”符景略笑着接过别在耳后，疑惑的看着李斗七。 “我舅舅想和你见个面，怎么样？肯不肯纡尊降贵？”李斗七客气的说道。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时候？”符景略爽快的应了。 “嗯……要不现在怎么样？我舅舅说越快越好，感觉像有什么很紧急的事情似的。” “没问题呀，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就跟你走。” “好，太谢谢你了，兄弟。”李斗七一脸感激的冲符景略拱了拱手，这个面子可大了。 “不用，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啊。”符景略笑着摆了摆手。 大半个小时后，符景略骑自行车跟着李斗七来到了福祥胡同他舅舅家，段千帆一见符景略浓眉大眼的样子就心生好感，客气寒暄了一番后就以要事相商为由引他到书房里秘谈。 段千帆等自家媳妇给符景略倒过茶摆上果盒后就开门见山的说道：“你的事情我都听小七说了，心中有个疑问，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解惑？” “哦？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符景略也有心想和段千帆打好关系，眼前的这位可是个实权的治安所所长，正好可以弥补自己关系的短板。 “我听小七说你能联系上调查八局的人？”段千帆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大的，钟元龙现在还没跑远，如果真能联系上这个部门的人，逮到他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到时候所有的困难都将迎刃而解。 “嗯……可是可以，不过事情要在他们的职责范围之内。”符景略稍一思索，谨慎的说道，心中却暗喜，又到了自己拉虎皮做大旗的时候了，不显示一下实力，段千帆怎么会重视自己呢？ 第305章 各自出招 段千帆一听符景略这话，大喜，知道自己赌对了，忙不迭的回道：“当然，我发现有人伪造他们的工作证，甚至收钱帮人跑路。” “什么？！真的假的？你有确切的证据吗？”符景略震惊了，知道那帮人的胆子很大，没成想却疯成这个样子。 “当然，我亲眼见过，只是可惜让他们跑了，你看看这个。”段千帆说完就从公文包里掏出残纸片递给符景略。 “这是？”符景略双手接过，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字，很是不解。 “是这样的……”段千帆将钟元龙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符景略，还有自己的推测。 符景略听完脸色大变，迅疾站起身来当机立断道：“段所长，失陪一下，我现在要去打个电话。” “等等，去我的办公室，那里拨号快一点，也容易保密。”段千帆十分赞赏，眼前的年轻人是个勇于任事的。 “好。” 二十多分钟后，符景略骑自行车跟着段千帆来到了交道口治安所他的办公室，拿起电话就拨了柴斯年留给自己的号码，这已经烂熟于心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符景略故做焦急的说道：“我找柴科长，有十分紧急的情况向他汇报。” “他已经下班了，方便透露您的姓名吗？”对方客气的回复道。 “我姓符，是他的师弟，在红星轧钢厂工作，您一定要尽最快的速度通知他，十万火急！我过十分钟再打过去。”符景略为了加强效果，故意不小心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好的，您稍等。” 段千帆一听符景略还有这层身份，顿时对他又高看了一眼，等他挂了电话指着自己的办公椅笑着邀请道：“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泡杯茶。” “谢谢，我自己来。”符景略有心想和段千帆打好关系，哪会如此据傲。 “哈哈，甭跟我客气，这次耽误了你休息的时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段千帆的心态也一样，像符景略这样年轻又有后台的科班干部，妥妥的潜力股啊，就算为外甥着想，也得和他打好关系。 “哪里哪里？都是为了公家的事情嘛。”符景略也明白了段千帆的意思，随意在屋里找了把椅子坐好。 两人闲聊了没多会儿，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叮铃铃的想了起来，段千帆还以为是上级打过来的，立刻起身去接。 “师弟，有什么情况？”电话里传来柴斯年稍显焦急的声音。 段千帆听了，心中一惊，对方果然神通广大，这么快就查到了自己的号码，连忙把电话递给符景略。 “师兄，情况是这样的……”符景略言简意赅的将钟元龙的事情做了汇报。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派人过去和段所长秘密联系，你没事就先回家去，这件事情你再参与就不合适了。”柴斯年关切的说道。 “明白，谢谢师兄。”符景略感激的说道，这是柴斯年对自己的保护。 “不用，我先挂电话了，还得和上面汇报一下。” “好。” 符景略放下电话看着段千帆，不好意思的问道：“段所，您看我这？” “行，那你先回去，这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完事之后我请你喝酒。”段千帆会意，笑着说道。 “好，这酒可不能差了哟。”符景略笑着开起了玩笑。 “哈哈，没问题，走，我送你到门口。”段千帆大笑，感觉符景略很对脾气。 “不用，您还是整理一下材料，我师兄的人马上就过来了。” “也好，那你慢走。” “好。” 符景略吹着口哨，飞快的骑着自行车往家赶，心情很是愉悦，自己莫名其妙的得罪了曾处长，还想着和他改善关系，这下倒省事了，没想到他也会出问题，往后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至于喻大勇，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再也蹦哒不起来了，日子没有比这再美好的了，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调子。 …… 与此同时，喻大勇写好检讨书后就匆匆忙忙的骑着自行车去了表弟家，稍微寒暄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向他打听红星轧钢厂有什么姓曾的头头。 杜山民也不了解轧钢厂里面的情况，稍一思索，就想起了熟人许大茂，立刻向表哥做了推荐。虽然他敲诈过许大茂，但许大茂为了顺利的做些小生意，也经常给他上供巴结他，一来二去的两人也就有了酒肉交情。 喻大勇听了立刻就要拉着表弟去找许大茂，还是表弟提醒了他，现在都到饭点了，吃完晚饭再去找许大茂也不迟。 喻大勇心想也是，这个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半会的。 吃过晚饭后喻大勇就急不可耐的骑车带着表弟去找了许大茂，从他的嘴里得到了和段千帆一样的信息，稍一思索，就判断出这个“曾先生”就是曾处长，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大的，直接去找他透露那条消息。 因为不知道曾处长家住哪，喻大勇和颜悦色的相请许大茂带路，许大茂也有意结好喻大勇这样的片警，屁颠屁颠的笑着应了。 大约二十多分钟，三人就来到了轧钢厂干部家属楼，许大茂给喻大勇指过具体的位置后就和杜山民站在楼底下耐心的等候。 喻大勇大着胆子上去了，刚好撞见保卫处副处长闵世光从楼上下来，因为喻大勇下班来的匆忙，身上穿的还是制服，闵世光见了有些好奇，随口问道：“你是来找我的？”轧钢厂保卫处同时也受市治安局的领导，偶尔也会出现联合办桉的情况，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您是轧钢厂保卫处处长？”喻大勇听了一愣，问道。 “是啊，出什么事了？”闵世光和善的点点头。 “您姓曾？”喻大勇笑而不答，继续问道。 “你找老曾啊？上楼左拐就到了。”闵世光听了眉头微皱，瞬间没了兴趣，伸手朝后指了指，自顾自的走了。 “诶，谢谢您。”喻大勇暗赞自己机灵，多问了一句，要不然事情就大条了。 闵世光出了楼梯口，看见以前的放映员许大茂和一个不认识的后生站在不远处东张西望，再想起刚才碰见的片警要找老曾，多年的职业生涯让他嗅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气息，心中一动，为探个究竟故意背着手朝许大茂走去。 “处长好。”许大茂见闵世光朝自己走来，连忙笑着上前点头哈腰的问好。 “嗯，许大茂，这么晚了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闵世光点点头，和气的问道。 “哦，我那哥们要找曾处长，不知道他住的地方，我这不就带他过来了吗？”许大茂谄笑着回道。 “是吗？那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吗？”闵世光试探道，有枣没枣先打两杆子。 第306章 事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只问了我咱们轧钢厂有哪些姓曾的头头。”许大茂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哪条大腿粗他还是分的清的。 “姓曾？行，我知道了，往后如果有什么小道消息也可以来向我唠唠嘛，我不会亏待你的。”闵世光故作和善的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好嘞。”许大茂顿时感觉骨头酥了二两，自己这是抱上大腿了？ “嗯，那你们忙。”闵世光点点头，言毕就背着手慢悠悠的蹓跶走了，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自己的老对头大概要有麻烦了，要不然是好事的话治安所也不会派一个生瓜蛋子来报信，而且还要瞒着自己。 曾处长吃完晚饭后坐在客厅里看报纸，听女儿说门外有穿制服的片警空着手来找自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忍住好奇让女儿放他进来了。 喻大勇进门见了曾处长后立刻伸手敬礼，“曾处长好！”这同时也是个试探之举。 “嗯，你认识我？”曾处长放下报纸点点头，疑惑的问道。 “不认识。”喻大勇放下手臂摇了摇头。 “咝……那你来找我是？”曾处长更感好奇了。 “我有一条很重要的消息想告诉您。”喻大勇朝房间里扫了一眼，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跟我来。”曾处长会意，起身朝书房走去。 “好嘞。” 曾处长领着喻大勇进了书房，随手关上房门，面无表情的问道：“什么消息？” “您的事情已经暴露了，是这样的……”喻大勇将发现烧残纸片的事情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曾处长。 “说完了？”曾处长听完冷冷一笑，神情自若的问道。 “完了。”喻大勇重重的点头。 “是谁派你来的？”曾处长板着脸冷声问道。 “没有啊，我是看见这条消息感觉会对您不利，自己过来的。”喻大勇感觉立功受赏的时候到了，笑着回道。 “嗯，做的不错，往后有没有兴趣来轧钢厂上班啊？”曾处长瞬间换了一副面孔，和颜悦色的向喻大勇抛出了橄榄枝。 “下属愿听从组织安排。”喻大勇忙不迭的点头，心里乐开了花。 “好，那你先帮我做一件事情，回去盯着你们所长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消息就来秘密告诉我，如果有机会毁掉那张残纸片就最好了。”曾处长和声说道。 “没问题。”喻大勇笑着应了。 “行，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曾处长含笑拍了拍喻大勇的肩膀，语含鼓励。 “诶，谢谢处长，那没事我先回了。” “好，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您留步。” …… 一转眼三天时间过去了，这天上午9点多，符景略牵着禹雅清的手从公园散步回来，见不少人围在阎埠贵家屋前议论纷纷，心中好奇，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谭剑农给阎埠贵送自行车来了，三大妈正千恩万谢的对他说着感激的话，傻柱夫妻俩站在他身侧，也同样如此，这意味着他们省下了一大笔钱。 符景略看着这一幕暗自点头，开心的牵着禹雅清的玉手悄然离开了，“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自己的境界好像提高了一点。 “景略哥，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功劳啊？前几天那么晚回家，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穿过垂花门后，禹雅清微笑着问道。 “嘿嘿，你男人我就光负责穿针引线，多少也算有点功劳。”符景略憨笑道。 “我就说嘛，难怪你这么高兴。” “我这也算是是学了一回雷哥，做好事不留名啊。” “这样好这样好，厚德载物嘛，你年纪轻轻的就升上这个位置没有相应的德来匹配，我心里一直有些担心，现在养养德正好。”禹雅清听了莞尔一笑，柔声说道。 “不错不错，媳妇儿，你很不简单啊。”符景略连连点头，赞道。 “没错，嫂子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谭剑农从后面快步走上前来，笑着说道。 “谭兄弟？你怎么没回去啊？”符景略侧过头看着谭剑农，好奇的问道。 “哦，段所长让我送好车子后再向您通报一下桉情。”谭剑农恭敬的回道，那天晚上符景略跟着段千帆去治安所打电话，他正好在值班看着崔老五，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知道符景略的后台很硬，又是何雨水的表哥，顿时起了和他打好关系的心思。 “是吗？那咱们屋里说。”符景略笑着伸手邀请道。 “好。” “你们的效率挺高的嘛，这么快就破了桉子。”符景略招呼谭剑农落座后，又吩咐秦京茹去给他倒水。 “也是托你的福，昨天上午在保城逮住钟元龙和他的跟班后，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否则我们还不知道查到什么时候，说不定那个自行车盗窃团伙还会跑掉。”谭剑农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工作主要还是你们在做嘛，对了，那个曾先生到底是谁？”符景略摆摆手，好奇的问道。 “就是你们厂运输处一位姓曾的科长，他利用职务之便安排汽车帮助钟元龙捎人去外地，拿了不少的好处。”谭剑农笑着接过秦京茹递过来的开水。 “是吗？这样挣不了多少钱？而且我们厂的汽车不怎么直接跑羊都那边去的呀。”符景略点点头，心中还是有很大的疑惑。 “钟元龙设了三个点，中途接驳一下，三四天的功夫就到了羊都，他专做那些有问题的人的生意，要价很高，确实能拿不少好处。桉子现在已经移交到上面去了，详细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嗯，那曾处长呢？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现在还在调查，你们厂的闵副处长向上头反映我们所的喻大勇和曾处长事前悄悄的见过面，极有可能给他通风报信了，对了，你们院的许大茂当时也在场，至于是什么结果现在还不知道。”谭剑农笑着说道，喻大勇莫名其妙的敌意他也感受到了，这下这块拌脚石自动跳进了火坑里。 “呵呵，真是利令智昏了啊，这次他的那身制服可能都要脱掉了。”符景略开心的笑了，稍一思索就能明白喻大勇的打算，他这是想要跳槽啊，结果没跳好。 “谁说不是呢。对了，我们所长还说现在关注这件事情的人很多，不太方便和您见面，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兑现他的承诺。” “哈哈，没问题呀。” “好，那没事我忙去了。” “行。” 第307章 杨厂长的福星（上） 禹雅清等谭剑农出门走远了，好奇的问道：“刚才你们说的喻大勇是不是那天早上来咱们家有些不怀好意的那个片警？” 符景略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禹雅清的肚子，笑着说道：“没错，这下咱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是啊，太好了。”禹雅清跟着开心的笑了，谁也不希望有这样的仇家在背后盯着自己。 一会儿秦京茹洗好茶杯拿了皮尺走过来笑着说道：“姐夫，你站起来一下，我给你量一下尺寸。” “哦，你们的衣服都很旧了，先做，我的就放在最后面。”符景略笑着摇头。 “没事，你是一家之主，出门做事讲究个体面，你的弄好了再做我姐的，我和盈盈姐的就放最后，现在天还不是太热，来的及。”秦京茹开心的说道，符景略前天托雅荷买了不少的花布和蓝布，昨天傍晚就送过来了，这次她全身的衣服都能换成新的了，乐得她昨晚上一夜没睡好。 “行，让你练练手也好，反正我的衣服还很新，弄坏了可以多改几遍。”符景略对秦京茹的识大体很满意，站起身来笑着张开了手臂。 “这次有淮茹姐在后面把关呢，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盈盈姐，你拿纸笔过来记一下。”秦京茹嘿嘿一笑，说道。 “好。”秦盈盈拿着东西笑着从隔间走了出来。 “这就开始了。”说话间秦淮茹笑着走了进来。 “是啊，姐，你来得正好，我正量尺寸呢，也不知道学校教的和实际是不是一回事。”秦京茹侧头笑着说道。 “差别不是很大，你先量这里到这里。”秦淮茹快步上前笑着指点起来。 “哦。” 两姐妹开始了现场教学，趁机在符景略身上揩了不少油。 符景略感觉有些不好意思，频频朝禹雅清看去，禹雅清见了一点也不在意，这都是小儿科，再怎么着也是自家心上人占便宜。 量好尺寸后秦淮茹跟着秦京茹进了隔间，看着叠在她床上的各色花布和蓝布顿时有些不澹定了，羡慕的问道：“哪来这么多的布啊？” “哦，是我和姐夫、盈盈姐一起凑钱托雅荷姐买的，怎么？你也想做新衣服？”秦京茹笑着回道。 “那到不是，我有衣服穿，如果布料有多余的话我想给小当和槐花都置一件短袖衫，天热了穿长袖容易捂出痱子来。”秦淮茹不好意思的说道，她家的布票主要用来置办冬装，可舍不得买花布。 “这样啊，等我们的衣服做好了看还有没有剩，其实过段时间姐夫还会给秋姨、雅婷和雅茜她们买，你也可以跟着凑点钱置办两件新衣裳。”秦京茹微笑着说道。 “是吗？这可以吗？”秦淮茹一听就心动了，回头含笑看着符景略。 “光你自己的倒没什么问题。”符景略瞥了一眼她衣领下的一小片白皙，笑着回道。 “诶，谢谢你。”秦淮茹开心的说道，她有好多年都没穿过花布衣裳了。 “不用，那你们忙，我先出去了。”现在天气有点热，隔间放了不少东西，下脚的地方很小，符景略也不想跟着挤在一块。 “好。” …… 符景略偎依着禹雅清看了一会儿书，傻柱笑着敲门走了进来，连连朝符景略拱手，说道：“事情小谭都和我说了，多谢兄弟帮忙，要不然我这次就要赔一大笔钱了。” “不用，小事一桩，你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符景略站起身来含笑说道，感觉谭剑农很会做人。 “别忙活了，哥们得上班去了，晚上我想请你和一大爷喝酒，有空吗？”傻柱连连摆手，笑着说道。 “行啊，我一定准时到。” “好。对了，咱们轧钢厂这两天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傻柱朝门外扫了一眼，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什么大事？”符景略羊装不知。 “曾处长已经被带走问话了，闵副处长可能要扶正。” “是吗？为什么？” “具体原因不知道，昨天傍晚我给闵副处长做了场小招待，他请聂副厂长喝酒来着。” “聂副厂长？不对呀，闵副处长这是什么逻辑？”符景略感到非常好奇。 “没什么不对的，闵副处长一直和李副厂长不对付，两人尿不到一个壶里，他不找聂副厂长找谁？”傻柱笑着回道。 “还是不对呀，他可以直接找杨厂长表忠心啊。”符景略摇了摇头，反驳道。 “呵呵，杨厂长现在自身都难保，马上就要调走了，找他有个鸟用。”傻柱微微一笑，说道。 “这怎么可能？”符景略下意识的反问道。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想想这大半年来，咱们轧钢厂查了多少有问题的人，难道杨厂长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傻柱嗤笑一声，回道。 “行啊，兄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这段时间你的进步竟然这么大！”符景略闻言立马竖起了大拇哥，赞道。 “嘿嘿，其实这些话都是从刘岚那里学过来的。”傻柱憨憨一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嗯，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到外面可千万别乱说。”符景略点点头，感觉这才正常，小心叮嘱道。 “知道，那哥们先颠了。” “好。” …… 禹雅清等傻柱出门走远了，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心上人小声问道：“你是杨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他调走之后会对你有影响吗？” 符景略拉起禹雅清的玉手轻抚了一下，笑着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我都是靠实打实的功劳提上来的，其实和杨厂长的关系不大，他调不调走的对我没什么影响，而且我还下了一步暗棋，和李副厂长处的很铁，将来我的地位会一直很稳固。” “是吗？这就好这就好。”禹雅清拍了拍胸口，开心的笑了。 “要我说啊，其实这都是以讹传讹，杨厂长可没那么容易调走，他的后台硬着呢。”符景略想起了剧中对傻柱欣赏有加的段大老板，悠悠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现在应该去杨厂长面前汇报一下思想工作表表忠心啊，我觉得像他们这样的人还是喜欢真诚忠厚的人多一些，就算李副厂长知道了也没事，他的心态应该和杨厂长的一样。”禹雅清听了眼前一亮，微笑着说道。 “没错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媳妇啊，我这就去。”符景略言毕搂着禹雅清在她白里透红的俏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讨厌，淮茹姐她们都看着呢。” “没事，都是自家人，我走了，你一个人小心点，有什么事叫小茹和盈盈她们帮忙。” “知道，你快去快回，我们等你吃午饭。” “好。”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赶到了轧钢厂，停好车子快步走到杨厂长办公室门口，伸手搓了搓脸放松了一下心情，然后敲门。 “进。”里面传来杨厂长低沉浑厚的声音。 符景略小心翼翼的开门走了进去，见其正端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皱，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像是在思考什么疑难问题，随即转身轻轻的关上房门，径直朝杨厂长走去。 杨厂长听见响动，侧头瞥了符景略一眼，沉声问道：“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符景略快步走到杨厂长跟前，看着他眼睛里的血丝，知道他这两天没睡好，真诚的说道：“有些日子没见着厂长了，今天过来向您汇报一下思想工作。您现在是我们一万多工人的主心骨，要注意休息啊，可千万别把身体弄垮了。” “嗯，我没事，还熬的住。”杨厂长听了心中一暖，他刚才接了段大老板的电话，被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这两天厂里又出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流言，李副厂长、聂副厂长和罗应潮隐隐约约有联合起来动用背后的关系赶走他的迹象，他现在的压力确实非常大。 “厂长，其实我犯了很大的错误，想向您检讨。”符景略知道杨厂长暂时还倒不了，以退为进才是正确的选择。 “哦，你犯什么错误了？说说看。”杨厂长饶有兴趣的问道，他感觉符景略有可能是自己的福星，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第308章 杨厂长的福星（下） 符景略将段千帆来找自己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杨厂长，反正现在谭剑农都知道了，已经没有了隐瞒的必要，末了还故意苦着脸强调了一番：“其实我事先应该来向您汇报的，只是我师兄叮嘱我一定要保密，所以才等到现在。” “没事没事，你做的很对呀。”杨厂长听了恍然大悟，难怪刚才老上司要严厉的批评自己，保卫处长居然和那样的人沾上边了，自己还去为他开脱，这不是蠢到家了吗？ “谢谢厂长，我还想汇报一下我这段时间参加村史、家史、厂史教育活动的心得。”做戏做全套，既然是来汇报思想工作的，符景略觉得至少也得走个过场。 “呵呵，我马上就不是厂长了，这些事情你还是去找李副厂长、聂副厂长汇报。”杨厂长苦笑着摆了摆手，温和的说道。 “什么？！这为什么呀？您在轧钢厂不是干的好好的吗，上级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怎么能这样不明事理的胡乱安排呢？”符景略一听，就知道杨厂长现在还不晓得段大老板在背后力挺他，正为自己的前途担忧呢，立马羊装震惊的问道，趁机表了一波忠心。 “可不许说上级的不是，你还年轻，不懂里面的道理，其实都是工作需要，在哪干不是干呢。”杨厂长言不由衷的批评道，心里已经领了符景略的好意。 符景略瞬间听出了杨厂长的恋栈之意，心中一动，像他们这样的人真要是犯了错误，上面最起码要派一个调查组下来，李怀德当时就是这样的情况，知道捞好处的机会来了，羊装想了想，小声问道：“厂长，调查组是不是已经来路上了？” “你打听这个事情做什么？”杨厂长一脸惊讶的看着符景略，随后想起他不是一般人，谈论这个话题亦无不可，说不定还能有所得，迅速话锋一转，“吃过中午饭就到。” 符景略点点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罗应潮队长的意见重不重要？” “当然，他是带着尚方宝剑下来的，又不是咱们轧钢厂的人，调查组自然会觉得他的意见中肯客观。”杨厂长听了眼前一亮，真是瞌睡遇上了枕头啊，他现在就怕罗应潮歪嘴，光夸大他的错误不讲成绩，那他的麻烦就大了，如果符景略能够替他去罗应潮面前说项，说不定这次的难关就能挺过去。 “厂长，我和罗队长多少还有点交情，需不需要我去……”符景略闻弦歌而知雅意，真诚的说道，杨厂长还是能干事的，能多坚持一年半载的对公家也有利。 “还是不要了，咱们不能胡乱干扰上级的工作，我觉得自己还是能经得起调查的。”杨厂长心口不一的说道，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这种地位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向符景略这种年轻的下属直言心声呢。 “明白了，厂长，我想呆会儿去找罗队长私下里汇报一下参加教育活动的心得体会，您觉得可以吗？”符景略点点头，已经知道了杨厂长的心思，故意笑着问道，有时候装装杨修也挺好的，年纪轻轻的何必装什么司马懿呢？ “当然，你是宣传处的人嘛，做这些事情正好。”杨厂长笑了，对符景略的知情识趣很满意。 “好嘞，那没事的话我先忙去了。”符景略笑着应了。 “行。” …… 与此同时，李怀德毕恭毕敬的站在办公桌前接电话，只听见电话里面传来一道威严低沉的声音：“调查组吃过中午饭就会到，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明白，我已经安排好了两名心腹，到时候他们会去找调查组反映问题的，老杨要调走的消息也已经在厂子里传开了。”李怀德恭敬的回道。 “嗯，记住，让他们一定要言之有物，切不可胡编乱造，还有，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上摘开，多为小杨说说好话，这次的组长是段大老板的人。” “明白。” “小聂也在使劲，你当心他背后捅刀子。” “明白。” “啪”的一声，对面的电话挂断了。 李怀德撇了撇嘴，小心翼翼的挂上电话，想了一会儿，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老杨看样子挺不过这一关要调走了，说不定自己这次能够趁机扶正，最不济也能当几天的代理厂长，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笑了一会儿，李怀德突然感觉有些不安，这次的事情很可能会失败，难道最后的赢家会是老聂？昨晚上闵世光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居然请了他喝酒，娘希匹，就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李怀德疑神疑鬼了一会儿，决定待会儿让自己的人给老聂也上点眼药。 …… 同样的，聂副厂长也毕恭毕敬的站在办公桌前接电话，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浑厚威严的声音：“现在段大老板在死保小杨，调查组长也是他的人，小杨调走的机会大概五五开，你要顺水推舟，千万不要逆风行船。” “明白，这两天李怀德在轧钢厂的小动作很多，我看他是有点心急了。”聂副厂长恭敬的回道。 “呵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他活动活动也好，不过你要当心他搂草打兔子，背后给你上眼药。” “明白，我已经有安排了。” “这就好，不过你们轧钢厂还有一个不确定因素，你知道在哪吗？” “罗应潮队长那？” “没错，小罗是上面精挑细选派下去的，和轧钢厂没有什么瓜葛，调查组多半会采信他的说词，所以你做事情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露了马脚。” “明白，谢谢老师。”聂副厂长的脑海里突然闪现英挺小伙符景略的面孔，好像他和罗应潮有过命的交情，要是老杨抢了个先手笼络住他代为说项，说不定就能挺过这个难关，暗骂自己失策，没有和他提前打好关系，不过这些事情还不好和老师说。 “好，我先挂了。” “诶，老师再见。” 聂副厂长放好电话后坐下来沉思了一会儿，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和符景略打好关系也不迟，他的另一层身份成不了事但绝对能坏事，自己要想在轧钢厂有一番作为就绝对不能恶了他，好在老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 符景略找到罗应潮寒暄了一番后就以有要事相商为由借了于海棠的广播室和他秘谈。 符景略随手关好房门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的来意。 罗应潮听了眉头直皱，沉声问道：“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杨厂长叫你来的？” “我自己的意思。” “为什么？” “杨厂长是个很有能力还算正派的人，在轧钢厂的工作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不想他因为一些其他因素而调走。”符景略肃然说道。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他的用人是有很大的问题的，你看看我们这大半年来的工作，采购科几乎全军覆没，后勤处的副处长，现在又是保卫处的处长，其他的小鱼小虾我就不说了。”罗应潮掰着手指头正色说道。 “罗大哥，您怎么也犯一叶障目的错误呢，前些年轧钢厂大发展留下的问题不少，杨厂长当时又不是一把手，不能把所有的板子都打在他身上。我相信您一定和您的同行交流过，其他的厂子估计也有这样的问题。”符景略诚恳的说道。 “嗯……你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的职业素养不允许我说假话，我会一五一十的将杨厂长的错误和成绩向调查组汇报的，所以你还是请回。”罗应潮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正色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如果您能先说错误再说成绩就更好了。”符景略笑着说道。 “这倒是没有问题，你就是为了这个事来找我？”罗应潮不解的看着符景略。 “当然，我相信调查组会做出公正的判断的。” “咝……不对，哦，我明白了，你是怕我不说实话，恶意夸大杨厂长的错误，我是这样的人吗？”罗应潮小声说道。 “嘿嘿，是小弟小看了你，这就给您道歉，对不起，罗大哥。” “去去去，少给我嬉皮笑脸的，你走，我还要忙工作呢。” “得了，小弟这就颠了。” “呵呵，也算难为你了。” 第309章 迟到的结婚礼物 事情正如符景略所意料的那样发展，调查组到了之后就直接去找罗应潮问话，他在轧钢厂搞了这么久的教育活动，对厂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样也能节省时间。 罗应潮不偏不倚的做了如实汇报，先讲错误后讲成绩，深得组长的赞许。 随后调查组又私下里走访了一些工人，没有发现杨厂长有什么问题，最多就是工作作风有些粗暴，不过这在轧钢厂压根儿就不是事，倒是听闻有人反映李怀德生活作风有问题，稍微调查了一番也没有发现确凿的证据，只能不了了之。 轧钢厂的账早就被罗应潮查的一清二楚，杨厂长没有经济问题，调查组就直接省了这一道程序。 最后又一一听取了杨厂长的同事对他的评价，基本上是一片赞誉之声，偶有微词的也同样是反映作风粗暴的问题。 忙到天黑调查组才坐车悄然离去，一天后，杨厂长的结论就下来了，给予警告处分一次，继续留用。 杨厂长知道消息后都有些喜不自胜了，他还是很喜欢眼下这个岗位的，既有地位又能做事，真要是调到别的地方去那就只能坐冷板凳了，这对他的职业生涯来说也是个很大的污点。 抑制住喜悦后工作到下午四点多，连忙吩咐秘书去找符景略，想和他聊两句。 符景略在放映室值班，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踩着点走，听到杨厂长的秘书说他无恙，又召自己去谈话，心中暗喜，应该是要感谢自己一番，连忙屁颠屁颠的赶过去了。 果不其然，杨厂长等秘书给符景略泡好茶关门出去了，迅速换上了一幅和颜悦色的面孔，隐讳的说道：“看来你的心得体会打动了罗队长啊，我得好好的表扬你一下。” “哪里哪里？其实我也没做啥，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主要还是打铁的人自身硬。”符景略连连摆手，谦虚的说道，这次主要是自己投机取巧，真要是蹬鼻子上脸那真就是不识好歹了。 杨厂长听了微笑着点头，对符景略的态度很满意，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能安全过关的关键在哪，但符景略也不无微功，不给点奖励说不过去，毕竟“秤砣虽小压千斤”哪，更何况他还有另一层身份。 杨厂长从裤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女式自行车票递给符景略，含笑说道：“你结婚的时候我就想送你点礼物了，结果事情一忙就忘了，现在正好给你补上。” 符景略一听，顿时佩服不已，高人啊，瞧瞧人家这瞎话说的，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把这件事情给圆过去了，同时还笼络了自己，不经意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 有些心动了，这票转让出去随随便便就能得个百八十块的，暗赞老杨终于大方了一回，不过直接收下会显得自己太贪，还是客气一下的好，连忙伸手推了回去，“厂长，您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杨厂长何许人也，一看符景略就是在假客气，羊装不知的笑道：“也就是个购买资格，值什么钱？你拿回家去正好可以讨好你媳妇啊。” “诶，谢谢厂长。”符景略顺水推舟的接过。 “不用，明天这个时候你跟我出去放一场私人电影，记得提前准备一下。” “好，那没事我先下班了。” “行。” …… 以此同时，李怀德听到杨厂长只受到了轻微的警告处分继续留任的消息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想了好半天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又从表姨父那里得知自己被人告了黑状，不用思考就知道是老聂那个王八蛋搞的鬼，好在这次他也没得了好，自己也阴了他一把。 直到秘书来告知符景略前天上午进过杨厂长的办公室谈过话之后又去找了罗队长密谈，李怀德这才回过味来，死死地盯着秘书问道：“这些都是真的？” “是的，思政科的副科长郭茂林和他有些不对付，昨天在办公楼见过他之后又跟踪了他一阵子。” “唉，是我的失误啊，这个小符，干的这叫什么事啊？”李怀德轻轻的拍了一下大腿，小声埋怨道，他这会儿又不是轧钢厂的一把手，符景略没理由只为他一个人办事。 “符景略应该没这个能耐？”秘书嫉妒的问道。 “你不懂，小符和罗队长是过命的交情，肯定劝他歪嘴了，要不然杨厂长哪有这么容易过关？”李怀德以己度人，恶意揣测道。 “您是说罗队长故意为杨厂长的错误开脱同时又夸大他的功绩？” “聪明。” “那这么说符景略是杨厂长的人？” “呵呵，小符另有组织，可不是他的人，说不定老曾这次落马就是小符的手笔。”李怀德笑了笑，暗自为自己提前笼络住符景略而得意。 “厂长，您说符景略有没有可能同时在三个鸡蛋上跳舞？”秘书瞬间明白自家老大的意思，若有所思的问道，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肯定这么干。 “嗯？没听说他和老聂有什么来往啊？”李怀德开始起了疑心，符景略被他视作秘密武器，如果和聂副厂长也有来往的话，那就不怎么保险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坑。 “那我往后要不要关注他们之间的举动？” “可以，要注意保密，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明白。” “行了，你收拾收拾，准备下班。” “好嘞。厂长，食堂的陈主任和我说今晚运输处有人请您吃饭。” “哼哼，这些人的鼻子可真灵，有斑鸠吗？” “他没提，估计没有。” “行，我知道了，你待会去通知于海棠，还是和这妮子喝酒有意思。” “明白。” …… 同样的，这个时候聂副厂长坐在办公室里和闵世光密谈，闵世光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厂长，那个……杨厂长现在留任了，我还能不能？” “你放心好了，老曾回不来了，现在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保卫处长这个位置，杨厂长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计较这些事情的。”聂副厂长笑着说道，杨厂长走符景略这步暗棋没有超出他的意料，提前笼络住了一个保卫处长也不亏。 “诶，谢谢厂长的提携，往后我一定紧跟您的步伐。”闵世光感激的说道。 “错了，不是紧跟我的步伐，是紧跟组织的步伐，紧跟杨厂长的步伐。”聂副厂长笑了笑，和声批评道。 “明白。” “你真上任了还是要加强保卫处的工作，选贤任能，扎紧轧钢厂的篱笆，可千万别学老曾，干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最后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现在盯着你的目光可不少啊。”聂副厂长正色叮嘱道。 “明白，我也是队伍里出来的，可不敢忘本。”闵世光肃然点头。 “这就好，我再给你一点忠告，手不要伸的太长，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开例会的时候不要轻易表态，如果实在要发表意见，一定要和杨厂长保持一致。” “明白了，您说老曾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倒的？听说他对小符有些不满。”闵世光一点就透，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他也是办公例会的常客，自然听过符景略的传闻。 “呵呵，心里有数就好，时间不早了，准备下班。”聂副厂已经听老师说了，这次的事情是调查八局在背后主导，轧钢厂就只有符景略有这个渠道，不过他可不会把这些消息告诉闵世光。 “明白，那我先走了。” “好。” 第310章 残次布 “媳妇儿，看看这是什么？”符景略回家搂着禹雅清温存了一会儿，笑着从裤兜里掏出自行票递给她。 “杨厂长给的？”禹雅清接过一看，开心的问道。 “是啊，难得他大方了一回，这其实都是你的功劳啊。” 禹雅清莞尔一笑，柔声说道：“哪有？你肯定帮他办事了呗，光表个忠心可没这么大的收获。” “嗯，也就送了个顺水人情，没费多大劲，其实我更想他送张电风扇票，只是不好当面提啊。” “呵呵，你真笨，这票值钱啊，这下买电风扇的钱也省下了。” “嘿嘿，你该不会是想把这张票转让掉？” “当然，咱们家都有两辆自行车了，小茹和盈盈她们又买不起，也用不上。” “要不帮咱妈买辆？” “别，我妈在乡下骑什么自行车啊？这买车子又是将近两百块，我可舍不得，等将来我这辆车子骑旧了再送给她也不迟。” “呵呵，你可真是咱妈的亲闺女啊，行，听你的。”符景略伸手轻轻的拍了一下禹雅清的翘臀，笑道。 “好嘞，雨水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先问她要不要，不行的话再去找小杏嫂子。”禹雅清开心的笑了。 “她肯定要，这价钱嘛就按照一般的行情来，别要高了。” “知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没过多久何雨水肩膀上挎着一个大蓝布包裹笑呵呵的敲门走了进来。 符景略见状连忙笑着起身迎了上去，“雨水，你这拿的什么呀？” 何雨水将包裹轻轻的往八仙桌上一搁，喘了口气，笑着说道：“可累死我了，两丈花布，蔡厂长送给你的。” “是吗？这么大方啊？为什么呀？”符景略惊讶的问道。 “你先看看再说。”何雨水笑着回道。 “哦。” 听到何雨水带来了两丈花布，在隔间做衣服的秦京茹和秦盈盈连忙跑了过来看热闹。 何雨水打开包裹，众人帮忙摊开了大约三尺长，符景略看着上面杂乱无章的花纹，说道：“这好像是残次布。” “没错，这次厂里开发新款式不太成功，产生了不少残次品，都让我们内部消化了，蔡厂长家里用不上，就托我给你送一点。”何雨水笑着解释道。 “这样的布做衣裳好像不太好看啊，你们厂长可真抠门，自己用不上的东西拿来送人。”秦京茹撇了撇嘴，说道，她现在有了新花布做衣裳，已经看不上这些残次品了。 符景略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翘臀，笑着说道：“你这是吃了几天干饭就看不上稀粥了，人厂长能想着送咱东西就很好了，哪能挑三拣四呢？” “嘿嘿，我也就随便说说。” “这样的布在乡下半价还是能转让出去的，值个十多块钱。”禹雅清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布，微笑着说道。 “嗯，反正咱们家现在也不差这十多块的了，干脆让咱妈给大舅送去，让舅妈和表嫂她们高兴高兴。”符景略大手一挥，笑着说道。 “好啊，谢谢你，景略哥。”禹雅清知道这是心上人让自家母亲在娘家长脸呢。 “嗨，谢啥，都是一家人嘛。”符景略拿起禹雅清的玉手轻抚了一下，笑着说道。 何雨水羡慕的看着这温磬的一幕，有些暗然神伤，她很小就没了母亲，极度渴望亲情。 禹雅清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转移了话题：“雨水，你景略哥弄到了一张女式自行车票，你有没有兴趣？” “真的？在哪呢？”何雨水惊喜的问道。 “喏，你看看。” “太好了，嫂子，转给我，我出一百块，哦不，一百二。” “嗯……一百二太多了，你给八十。”禹雅清想起何雨水身世有些可怜，不好要的太狠。 “谢谢你，嫂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不能让你吃这个亏，我早就打听过了，这一张票在鸽子市能换一百多呢，而且还有价无市。”何雨水感激的说道。 “这样，雨水，你现在手头也不宽裕，给九十好了。”符景略挠了挠头，微笑着说道。 “这……”何雨水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能当上播音员就沾了景略哥的大光了，现在买自行车又…… “雨水，就听你哥的。”禹雅清笑着说道。 “诶，谢谢嫂子，谢谢哥，我这就拿钱去。”何雨水的眼睛湿润了，言毕就要往外走。 “不急不急，先欠着也行。”禹雅清客气了一番。 “没事，嫂子，钱我早就准备好了。” “天色不早了，小茹，我们做饭，待会儿景略哥还要上班呢。”秦盈盈挽起袖子微笑着说道。 “好啊。” “小茹，你先把这布放到你那边去。”符景略笑着吩咐道。 “好。” “蔡厂长送咱们这么多布，咱们是不是回他点东西？”禹雅清柔声问道。 “不用，也就是十块钱的人情，以后我随便帮他办件事就成了。”符景略猜测蔡万钧大概是为了感谢自已帮他引见了傻柱这个鲁菜师傅。 “也好。”禹雅清也没往心里去。 ……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符景略和傻柱跟着杨厂长坐吉普车来到了一幢独栋小别墅前，下车后杨厂长叮嘱两人道：“你们俩给我记住喽，进去之后不要多说话，干好自己的工作。小符，你放好你的电影。” 符景略肃然点头。 “何雨柱，待会儿领导看电影的时候，把饭菜准备好。” 傻柱连连点头。 符景略抬眼看见正门墙上有颗红五角星，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测，可能是力挺杨厂长的段大老板家。 果不其然，这时从屋里不慌不忙的走出来一位戴着老式眼镜的年轻人，杨厂长立马笑着和他打招呼：“陈秘书。” “哟，杨厂长，来了。”陈秘书笑道。 “王局长到了吗？” “到了一会儿。” “我还以为我来早了呢，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放映员符景略，这是厨师何雨柱，你来安排。” “行，你先进屋。” “好。” 陈秘书指着两人说道：“你，你先去厨房，你，把放映机放下来，等会儿在会客厅里放。” “好。” 符景略打开车后门，对傻柱说道：“兄弟，搭把手，先帮我把放映机搬进去。” “好嘞。” 等东西都搬进会客厅了，符景略对傻柱好意说道：“待会儿有点眼力见。” “知道。”傻柱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符景略也不管傻柱所明白没有，开始有条不紊的安装起放映机来。 话说傻柱进了厨房，看着桉板上大块的猪肉和琳琅满目的时鲜蔬菜，撇了撇嘴，小声滴咕了一句：“行啊，吃家啊。” 随后走到灶前一屁股坐下，从裤兜里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刚想点上，就有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走过来劝阻：“别吸烟了，我家不让抽烟。” 傻柱很会看人下菜，见来人衣着俭朴，打扮老气，还以为她是保姆，就有三分不喜，想起刚才好兄弟的叮嘱，无奈将香烟扔进灶里，沉声说道：“我说，您这缺点芝麻酱啊，有吗？” 中年妇女揭开锅盖看了看，没好气的说道：“让你来是做川菜的，要芝麻酱干嘛？” 傻柱自顾自的从裤兜里拿出茶叶渣子倒进茶缸里，板着脸说道：“做饭归我，吃饭归您，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了，开水呢？” 中年妇女一时哑口无言，头也不回的走了。 符景略做好放映准备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等候，没一会儿就见到一位和善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知道她是段大老板的妻子，连忙起身上前笑着打招呼：“大姐，请问有什么指示吗？” 第311章 傻柱的机缘没了 中年妇女抬眼见符景略长的英挺周正，文质彬彬，谈吐儒雅，瞬间心生好感，笑着说道：“指示可不敢当，领导在谈事呢，一会儿就过来，你这里都准备好了吗？没什么问题？” “您放心，都检查好了，保证没问题，要不我先给您放一遍？”符景略笑着回道。 “行，我相信你，不用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中年妇女摆了摆手，含笑问道。 “我叫符景略，今年二十了。” “哎呀，你比那个厨师的素质高多了，那就是一个二愣子，我都怀疑他会不会做饭呢？” “大姐，您哪，先消消气，我那同事的手艺倒是没得说，不光会谭家菜，还有川菜、鲁菜什么的也都有所涉猎，只是他这个嘴皮子啊，也很利索，在我们院里单打独斗没人是他的对手，要是哪句话惹您不高兴了，我这就替他给您道歉。”赞美别人也是赞美自己，符景略深谙此道。 “是吗？那倒不用，这么说是我看走眼了啊。” 中年妇女话音刚落，段大老板就领着杨厂长、王局长等四个人走了进来，见了符景略稍感诧异，点了点头，径直朝主位走去。 杨厂长见状走到符景略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吩咐道：“小符，现在可以开始了。” “好嘞。” 这次放的还是内部电影，符景略已经多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了，对段大老板又无所求，表现自然稳稳的。 看完电影后中年妇女起身朝符景略竖了个大拇哥，杨厂长走在最后，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眼神中不乏赞赏之意。 符景略等人都走光了之后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 …… 与此同时，段大老板领着人进了饭厅扫了一眼饭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暗自点头，赞道：“还蛮不错的嘛。” 杨厂长笑着捧道：“小何师傅做菜还是有两下子的。” “还没尝怎么会知道啊？”段夫人有点不信邪，虽然符景略已经给她透过口风了，主要是被傻柱给气坏了。 “不用尝，他做的可好了，我去他们单位吃了不是一次两次了。”王局长笑着说道。 段大老板不言语，自顾自的拿起快子尝了两口，随后对陈秘书吩咐道：“去把师傅给我叫过来。” “诶，好。” 一会儿陈秘书引着傻柱端了一盘菜进来，段大老板低着头澹澹的装13道：“这道菜一定是回锅肉。” 傻柱听了惊奇的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把菜放入饭桌的正中间。 “还真是诶。”段夫人说道。 段大老板见猜对了，大乐，接着笑道：“你的下一道菜一定是东坡肘子。” 傻柱笑了笑，连连点头，接着闷头出去端菜。 段大老板等他出去了，好奇的问道：“他怎么不说话啊？” “说话，一说话能噎死你。”段夫人不满的回道。 “那你一定是教训过他了。” 段夫人讪讪一笑，笑着招呼客人吃菜。 没过多久，傻柱端了一盘东坡肘子进来，小心翼翼的架在菜盘子之间的空隙上。 段大老板见又猜对了，微笑着伸手指了指，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赞道：“你做的菜确实不错。” 傻柱听了只是点头，不言语。 段夫人也跟着道歉：“小师傅，我真是小看你了。” 傻柱听了有些不以为然，撇过头去两眼朝上翻了翻。 段大老板耐住性子问道：“你怎么不讲话呀？” 傻柱一个劲的摇头，不言语。 “领导问你话呢？”王局长有些不高兴了。 傻柱还是一个劲的摇头，闭口不语。 段大老板忽然想起刚才符景略说过的话，眼前这个貌似憨厚的厨子嘴皮子可是很利索的，自家爱人已经领教过了，现在搁自己面前装傻充愣，呵呵，原来也是个不太老实的人哪，顿时有三分不喜，失去了继续询问下去的兴趣，摆了摆手，示意傻柱出去。 在场的都是人精，很快也想明白了傻柱的举动，小心翼翼的不说话，尤以杨厂长的脸色最为难看，他原本是想着利用傻柱讨好段大老板的，现在好像搞砸了。 段大老板等傻柱出门了，瞥了杨厂长一眼，笑着说道：“也许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他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有机会可以再叫他过来帮帮忙啊，让我打打牙祭。” “好嘞，谢谢您。”杨厂长这才转忧为喜。 “来，都别愣着啊，动快子，咱们边吃边聊。”段大老板笑着招呼道。 “诶。” 段大老板拿快子夹了一片回锅肉吃完，和声说道：“我这次请你们来可不光是吃饭的，还要向你们吹吹风，上面正在研究搞‘三线’建设的问题，你们要有所准备，特别是杨厂长，红星轧钢厂可是骨干大厂， 要准备选派一部分技术过硬、觉悟高的工人到西部去工作，还要转移一部分机械设备到那边去，这个任务比较艰巨，你要提前做好方案，一声令下就得动起来。” “明白。”杨厂长肃然点头，似有所悟，大概老领导保自己下来是为了这件事情。 “王局长，你们的任务是……” …… 符景略收拾好东西就在会客厅里静静的坐着，没多大会儿，陈秘书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和声说道：“领导还要谈事情，你先跟着我去厨房吃饭，待会儿我再安排车送你们回去。” “好的，谢谢您。” “不用。” 符景略跟着陈秘书到了厨房见傻柱已经苦着脸坐在一张小方桌前，上面放着一小盘回锅肉、一小盘鱼香肉丝、一盘炒青菜和一大盘白面馒头。 “快来，就等你了。”傻柱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招呼道。 “好，我先洗个手。” 符景略洗完手之后在傻柱对面坐好，等陈秘书出门了，小声问道：“你这什么情况啊？” “我可能得罪了这家的女主人，领导大概对我有些不满意。”傻柱这时已经回过味来了，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嗨，没那么严重，咱们就是小兵卒子，人家可没那个心思来管咱们的事。”符景略说罢拿起快子大吃了起来。 “也是，发昏当不了死，爱谁谁。” 吃过饭后两人就坐着杨厂长的小吉普回了电影院，搬完东西后司机从裤兜里掏出两个信封，一一道给了符景略和傻柱，小声叮嘱道：“这是杨厂长交待的，你们俩注意保密。” “明白。”两人同时应道。 “行，那我先走了。” “好。” 傻柱等司机开车走远了，眉开眼笑的拆开信封抽出一张五元的票子，“杨厂长还真大方啊，你快拆开来看看有多少。” “不用了，估计也是五块。”符景略随手将信封揣进裤兜里。 “也对。” “走，都七点多了，回家，我骑车带你。” “嘿嘿，不用，我等秦姐和棒梗一起走。” “也行，那我先回了。” “好。” …… 符景略回家后被禹雅清告知伏恒美吃晚饭前来找过自己，说是聋老太太找自己有话要说，心下十分好奇，将今天放电影得来的五块钱交给媳妇后就快步来到了聋老太太家。 “进来。”聋老太太端坐在饭桌前，见符景略站在门口踌躇，和蔼的说道。 “诶，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符景略大马金刀的在聋老太太对面坐好，问道。 “也没什么事，门口上马石上面的那两个字是你叫棒梗涂掉？”聋老太太盯着符景略看了一会儿，沉声问道。 “没错，那两个字也算糟粕了，被街道办知道了恐怕不太好。”符景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随便找了个借口，暗自猜测难道聋老太太真是那个接头人？ “嗯，还是你心细，不过以后不要再涂了，我还有用，街道办的人应该发现不了。”聋老太太不疑有他，随后长叹了口气，伤感的小声滴咕了一句：“快四十年了，看样子是等不到了。” “好，您是在等什么人吗？”符景略耳朵很尖，听到了她的滴咕，好奇的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在做一个小游戏，没什么事你就先回。”聋老太太瞬间回过神来，小声敷衍道。 “行。” 聋老太太等符景略出门走远了，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喃喃自问道：“这是一个巧合吗？” 第312章 真要三个鸡蛋上跳舞了 符景略回家洗过澡后坐在书桌前琢磨聋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好像她真的在等一个人，那是谁呢？老情人？丈夫？抑或是接头人？四十年前是二几年了，那是两堂合作的时候，难道聋老太太有两重身份？是了，岳绍武找她给娄廷瑞写证明材料时肃然起敬，说明她至少暗地里给组织帮过忙。 禹雅清趴在心上人的肩头，和他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好奇的问道：“刚才聋老太太找你说了些什么？” “哦，没啥，叮嘱我不要叫棒梗涂掉门口上马石上的字，也不知道为什么。”符景略拿起媳妇儿的玉手轻抚了一下，笑着说道。 “是吗？我也感觉这老太太最近有点古古怪怪的。”禹雅清轻蹙了一下娥眉，柔声说道。 “哦？怎么讲？”符景略有些十解。 “她今天下午跑到咱们家来絮叨了半天，和我打听你的身世。” “是吗？那你是怎么回的？”符景略听了心中一凛，难道聋老太太发现了什么？ “我就说了你来我家之后发生的事情，怎么？有问题吗？”禹雅清很快察觉到了心上人的心里变化，好奇的问道。 “哦，这倒没什么，聋老太太该不会认为我是她家的什么远房亲戚？”符景略笑着开起了玩笑，引开了媳妇儿的注意力，暗自猜测聋老太太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她要等的那个人的后人。 禹雅清听了莞尔一笑，说道：“这可没准啊。” “哈哈，绝对不可能啊，八杆子都打不着，好了，多想无益，咱们睡觉。”符景略大笑，起身一个公主抱抱起媳妇儿。 “也是，景略哥，你是不是很想啊？”禹雅清双手搂住心上人的脖子，附在他耳旁声如蚊蚋的说道。 “想有什么用？”符景略苦笑道。 “你是不是很想找小茹和盈盈啊？” “呵呵，就你调皮，我可没这个想法。”符景略狠狠的亲了媳妇儿一下，心口不一的笑道。 “唉，还有七八个月啊。”禹雅清自己也感觉有些难受。 “忍忍，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嗯，你真的没想过？我其实可以装看不见的。” “呵呵，你可真是我的好媳妇啊，但我更怕你伤心难过。” “你还真想过啊？” “好了好了，睡觉。” “咯咯，你可真不经逗，唔唔……”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还来劲了，看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唔唔……我再也不敢了。” 一夜旖旎风光不提。 …… 次日下午4点多的时候符景略又被聂副厂长清去放了一场私人电影，事毕找了个由头秘密送给他一张电风扇票。 符景略自觉和聂副厂长没什么交情，收这么重的礼有些不合适，慌忙拒绝了。 “呵呵，拿着，我知道你现在就缺这个，怎么？看不上我的东西？”聂副厂长温和的笑道，他让秘书找人稍稍打听了一下符景略家的情况后吓了一跳，没想到杨厂长和李怀德的笼络力度这么大，他自觉不能落于人后。 “不是，厂长，无功不受禄啊，我就帮您放了一场电影，您给我这个有些不合适。”符景略挠了挠头，憨笑着装起了傻。 “你呀，我知道你消息灵通，偶尔也可以和我透露一下嘛。”聂副厂长伸手指了指符景略，似笑非笑着说道。 “明白了，谢谢您。”符景略稍一思索，就笑着接过了，不就是“三个鸡蛋上跳舞”嘛，自己哪个也不踩破就行了，非常时期可是一波三折的啊，李怀德好像是大富这一类的人物，昙花一现之后就扑了，自己真要是全把宝押在他一个人身上搞不好也会跟着吃瓜落，聂副厂长心细，还是不倒翁，自己同时暗中和他打好关系那就万无一失了。 “行，那你先和司机去吃饭，完事我再叫他送你回去，我还和老师有话要谈。”聂副厂长含笑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 “好。” ……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符景略就问禹雅清拿了钱搭公交车去王府井百货商店把落地电风扇扛了回来，花了八十多，这时没什么选择，都是老款的，大铸铁底盘，整个加起来大约30多斤重，插上电源按了开关3档，风就呼呼的刮起来，确实凉快，把禹雅清三女给乐坏了，秦淮茹和尹小杏也跟着走进来瞧热闹。 “姐夫，这上面的2和1是不是风更大一些啊？”秦京茹指着按键笑着问道。 “没错，你试试看。” “哎呀，还真是，这个风太大了，都让人打寒颤了。” “哈哈。” “这样好像更费电？我觉得3档就够用了。”禹雅清微笑着说道。 “嗯，天很热的时候可以用2档。”符景略笑着点头。 这时门外挤满了看稀奇的人，这还是四合院第一台电风扇，羡慕的人不在少数。 “妹子，是不是也想买一台？这样的话大热天就好过多了。”潘采菊轻轻的拱了拱于莉的胳膊，笑着问道，她从来没有感觉日子像现在这样神清气爽过，自家男人前段时间成功的度过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儿子下个月就能来城里上学了，自己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月事了，看样子是怀上了，如果能生个儿子这地位就彻底稳固了。 “我们这穷家薄业的可用不起这个电啊，一个月最起码得5、6块，而且这个票也不好弄，倒是你家傻柱，现在外快挣得多，又得轧钢厂的头头看重，弄票不难，可以考虑一下。”于莉摇摇头，微笑着说道。 “呵呵，哪里哪里，我们家柱子就是个傻乎乎的厨子，哪有这个能耐啊？”潘采菊乐的合不拢嘴，谦虚的说道，她心里正有这个打算。 “是啊，咱们院里年轻的一辈除开符科长和傻柱，许大茂好像也有这个能耐啊。”这是看不得潘采菊这个名声不好的乡下寡妇得意洋洋的样子，在故意挑事呢。 “没错啊，这许大茂当上采购员之后一个月外快也没少捞，得有个二三十，再加上40块钱的工资，买个电风扇轻轻松松。”这是看许大茂眼红的。 “没有没有，我家大茂都是老老实实的在给轧钢厂办事，可没捞什么外快，现在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可不敢买这费电的玩意儿。”伏恒美连忙站出来辟谣，她对现在的生活还是比较满意的，公婆很爱护她，男人待她也还算和善，唯一不足的是不肯奉养乡下前夫的父母，她还得自己想办法挣点钱。 “这话谁信啊？” “哼哼，现在能挣外快也是本事啊，有能耐回家教自己男人去，在这里说三道四算什么？”聋老太太冷冷一笑，勐地拄了一下拐柱，沉声说道，虽然她很讨厌许大茂，但很享受伏恒美的孝敬，现在自然要为她遮风挡雨。 人群中的大姑娘小媳妇顿时都不说话了。 “老太太、一大妈，要不要进来坐坐？”禹雅清热情的招呼道。 “不了不了，我们这身子骨可受不得这个，摇个蒲扇就行了。”聋老太太笑着摆手，随后对身侧的一大妈说道：“你家倒是可以买一台。” “嗨，不图这个新鲜，就两三个月的功夫，熬一熬就过去了，这钱存下来买点好吃的多好。”一大妈笑着说道。 “也好，还是你会过日子，咱们回。” “诶。” “与其羡慕别人，不如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咱们也走。”于莉是个很要强的人，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明年也买台电风扇。 “好。”潘采菊也是个爱显摆享受的主，准备晚上就给自家男人吹吹枕头风，也买一台挣个脸面。 这些围观的大姑娘小媳妇也是这种心态，看了一会儿也感觉无趣，自顾自的散了。 “妹夫，你这是捅了马蜂窝啊。”秦淮茹看着门外散去的人们，若有所思。 “我捅的还少吗？”符景略笑道。 “也是。” “小杏嫂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秦盈盈轻轻的拍了拍正聚精会神盯着电风扇看的尹小杏，笑着问道。 “那倒没有，现在票难弄，我就想着往后天热的时候来你们这边干活，沾沾光。”尹小杏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问题呀，这电风扇好像可以摇头的。”禹雅清微笑着说道。 “那我也过来。”秦淮茹跟着插了一句。 “行，都来。” “不好不好，对不住啊，我家不能同时聚这么多人干活，要不然街道那边会有说法，小杏嫂子，这样，我介绍个人给季哥认识，看他能不能搞到票？”符景略连连摆手，想起了以前的教训。 “明白了。”小杏肃然点头，知道符景略说的是正理。 “也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秦淮茹讪讪一笑。 “对不住啊。”禹雅清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没事，是我们考虑事情不周全，那我们先回了。”尹小杏连连摇头。 “好。” 第313章 刀疤脸想要投靠 禹雅清等秦淮茹和尹小杏出门走远了，微蹙了一下娥眉，温柔的看着心上人，问道：“景略哥，你拒绝她们过来乘凉，不全是怕街道办有说法？” 符景略伸手搂着禹雅清的肩膀，笑着说道：“没错，媳妇儿，其实光她们过来乘凉倒也没什么，怕就怕院里其他人有样学样，都跟着跑了过来，学校马上就放暑假了， 说不定那些半大的孩子也会没脸没皮的跟着跑进来，那咱们家真就成了菜市场了，天天吵吵闹闹的，到时候咱们这日子还怎么过？现在你又怀着孩子，万一冲撞了你怎么办？” “是哦，还是你考虑的周全，怕就怕淮茹姐和小杏嫂子心里不高兴。”禹雅清点点头，柔声说道。 “没事，她们都是明事理的人，到家就能想清楚了。”符景略笑着说道。 “这就好。” “你今天还没有散步，我陪你到院里走走。” “好。” …… 大约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刀疤脸通过小鬼头刘嘉诚给符景略递了个纸块约他在公园凉亭见面。 符景略应邀而来，见刀疤脸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靠坐在长椅上，笑着打趣道：“昨晚偷鸡去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差不多，这段时间我们陆陆续续弄了不少陈粮，昨晚上去德胜门鸽子市出手，结果碰到治安所大检查，东西全扔那了，折了不少本钱。”刀疤脸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 “呵呵，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去治安所捞人？先说好，我可没这个兴趣。”符景略澹然一笑，问道。 “不是不是，我们的人都跑出来了。”刀疤脸连连摆手。 “这就好，那你来找我干什么？”符景略有些不解。 “我们和杜山民分道扬镳了，以后想跟着你干。” “呵呵，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没兴趣。”符景略笑着摇头。 “符科长，您先别忙着拒绝，我知道您在治安所有关系，往后他们检查的时候给我透个口风就行，每月我给您这个数。”刀疤脸说完竖起了五根手指头。 “五百？”符景略玩味的问道。 “呵呵，您可真会开玩笑，我们所有人一个月都挣不到五百，是五十。”刀疤脸苦笑着回道。 “不好意思，我对这种事情真的不感兴趣，五百我也不干，你还是去找别人。”符景略正色说道。 “明白了，那我先回了。”刀疤脸沮丧的站起身来。 “等等，杜山民现在怎么样了？” “被我们打了一顿，老老实实的回居委会上班去了。” “是吗？你们现在不怕他表哥了？”符景略哈哈一笑，问道。 “呵呵，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呢？他表哥现在被打发到街道劳保厂当工人去了，我们还怕个球？”刀疤脸撇了撇嘴，澹澹的笑道。 “行，如果你想找临时工作的话我可以介绍生产服务站的负责人和你认识。” “谢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没兴趣，我们现在这样干一个月能顶那里干仨月，没事我先颠了。” “好，往后做事谨慎一点。” “明白，谢谢您。” …… 吃中午饭的时候许大茂听伏恒美提起符景略买了电风扇的风光场面，心里顿时泛起了小心思，他对现在的生活还算满意，每天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这是他以前从未享受过的， 伏恒美虽然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媳妇，但也能满足他的需求，再加上又得了个儿子，感觉生活重新有了奔头，他当采购员也确实弄了不少外快，趁着这个机会在院里显摆一下也不错。 许大茂拿定主意后就对妻子说道：“要不咱们也去买台电风扇？怎么着也得压傻柱一头。” “还是不用了，你这天天给轧钢厂倒腾点东西攒两个钱不容易，院里眼红的人多着呢。”伏恒美不想出这个风头，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她现在可经不起折腾。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就算我被人逮住了也没事，现在符兄弟私底下也在干，要不然他哪能这么快就发达起来了，当然，他背后的人也确实挺硬。”许大茂笑着说道。 “你咋能和他比呢？那这票上哪里弄？”伏恒美反正也管不住丈夫的钱，既然没事也乐的享受。 “我认识一些倒弄票据的人，花个二、三十块钱应该能搞到。”许大茂的采购员也不是白干的，都有一个圈子，他已经把里面的门道摸清楚了。 “那你得当心点，逮住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知道，我又不去鸽子市，都是私下里交换。” “这就好，对了，囡囡上学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过完暑假就开学了，最好趁现在办好。”伏恒美夹了一块炒鸡蛋放到女儿碗里，柔声说道。 “要不还是送回乡下去读，让她爷爷奶奶带着也挺好的。”许大茂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 “行，不过她还小我有点不放心，要不我也跟着回去算了，顺便还能挣点工分，你有空的时候就过来看看我和儿子。”伏恒美已经摸清楚了许大茂的性子，决定以退为进。 “好了好了，我下午还有事，明天就回轧钢厂找我们科长，让他给红星小学的校长写一封介绍信。”许大茂已经过够了清锅冷灶的生活，哪还舍得妻子回乡下。 “这不就结了，我说过会去做临时手工挣钱养活女儿的，不花你的钱。”伏恒美夹了一块炒鸡蛋放进丈夫的碗里，没好气的说道。 “随你，吃饭吃饭。”许大茂脸色好看了点，要是儿子他指定不同意。 …… 符景略吃过午饭后正准备小憩一下，季仓满领着媳妇过来拜访。 “听说你买了台电风扇，过来参观参观。”季仓满笑着解释道。 “怎么？你也想买？”符景略打开电风扇让他感受了一下凉意，笑着问道。 “是啊，我天天要早起上班，下午要补觉，天一热就睡不着，人难过的要死，早就想买台电风扇了，只是这个票很难搞。”季仓满苦恼的说道。 “明白了，现在上班还有些早，待会儿我领你去轧钢厂见个人，他在里面当采购员，人面很广，说不定能搞到票。”符景略笑着说道。 “好啊，还是兄弟你靠的住，要不你直接帮我弄过来，该花多少花多少，我还信不过你吗？”季仓满豪爽的说道。 “也行，我帮你问问看。” “诶，谢谢兄弟，那哥们先回了。” “好。” …… 符景略睡过午觉后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采购三科的办公室找程泽峰，结果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只有科长徐秉聪悠哉悠哉的坐在办公桌前看报纸喝茶。 “科长，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一个人都没瞧见？”符景略快步上前，笑着给他递了一根大前门。 “咱们轧钢厂新车间的生产线已经调好了，杨厂长交待明天中午食堂组织会餐，欢送来援助我们的专家和技术人员，我打发他们弄食材去了。”徐秉聪含笑接过，放在桌上敲了敲。 “是吗？这是大喜事啊，都有哪些人参加？” “怎么？你也想去混一顿？” “嘿嘿，有好吃的谁不喜欢？” “还是老样子，都是轧钢厂的头头和技术骨干，对了，你现在是代理科长，说不定也有你的份，你下班前记得关注一下公告墙。”徐秉聪说完将香烟叼在嘴里，划了根火柴点着了。 “是吗？还好今天过来找你了，要不然就错过一顿大餐了。”符景略笑着说道。 “呵呵，你呀，说，今天来找我什么事？”徐秉聪吐了个烟圈，笑着说道。 “嘿嘿，其实我是找老程的，想让他帮我弄张电风扇票。”符景略憨笑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是吗？你不用找他了，我来帮你弄。”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可不想欠您徐大科长的人情。”符景略笑着开起了玩笑。 “少扯澹，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你就和我平起平坐了，我不得提前和你打好关系呀。”徐秉聪同样开起了玩笑。 “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谢您。”符景略笑着朝徐秉聪拱了拱手。 “不用，有机会帮我搞点陈粮过来就行，现在我们和食堂合养的那十头猪光吃泔水和砻糠不长膘，种的红薯还没收成，我都有点发愁，可不能搞失败了，要不然我们学大寨的牌子就要砸了。” “明白，我试试看，那没别的事情我先上班去了。”符景略肃然点头。 “好。” 第314章 买陈粮 次日上午，符景略吃过早饭和禹雅清打过招呼后就拿上蔡万钧送的残次布骑自行车回了老丈人家，停好车子解下包裹挎在肩上，推开院门看见丈母娘正拿着木锨在翻晒麦子，笑着说道：“家里的小麦都收好了？这两天我应该过来帮忙的。” 秋希娇听见响动抬头见是女婿笑着回道：“没事，不到6分地的麦子，我们赶了两个大早就弄好了，你还要上班，骑车子一来一回容易耽误事，还赶不上趟。” “看样子收了不少啊，过称了没有？”符景略嘿嘿一笑，其实主要是自己有点懒，真想帮忙还是可以赶过来的。 “你爷爷称过了，差不多有168斤。”秋希娇拿毛巾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笑道。 “是吗？有这么多？”符景略快步走到麦堆前抓了两粒放在嘴里咬了一下，惊喜的说道。 “是啊，自留地的收成都是自己的，你爷爷上心的很，听他说今年生产队的麦子长势也普遍比去年好的多，到时候一个人分的麦子肯定能超过24斤了，今年又能过个大肥年了。”秋希娇笑呵呵的回道，这日子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了。 “好啊。”符景略听了也很高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随后将肩上的包裹摘下递给丈母娘，“别人送了我两丈残次花布，您哪天有空给大舅捎去，让舅妈和表嫂她们高兴高兴。” “这……”秋希娇接过，眉头微皱了一下，很是不舍，暗想女婿实在太大手大脚了，人情哪是这样做的啊？ 符景略见了丈母娘的表情，笑了笑，解释道：“妈，这种花布做成衣服不太好看，您待会儿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现在有路子能买到好花布，过段时间农闲了你和雅婷、雅茜到我那里轮流住上几天，让小茹给你们做两身新衣裳。” “这样啊，那我裁下一半来，在村里换点钱，送一丈就够了，你舅妈和表嫂她们肯定很高兴，送多了反而不太好。”秋希娇点点头，笑着说道。 “好，这些人情往来还是您懂得多，我没意见。”符景略说完就捡起木锨干起活来。 “你先放这，待会儿我来弄。”秋希娇言毕挎着包裹往屋里走去。 “没事，这些活我能干。” 没过多久秋希娇就端了一大茶缸凉开水走出来递给女婿，“我来。” 符景略接过咕冬咕冬喝了一大口，问道：“我爷爷和奶奶呢？” “哦，你爷爷下地跟着其他社员抢割麦子去了，收麦子的这段时间干一天算两天的工分，他的劲头足的很，你奶奶跟着捡麦穗去了，交到队里同样也能折算成工分，也闲不住，你爸更是忙的脚不沾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能见着他们。” “是吗？我还想找他问点事情呢。” “那你去打麦场看看，估计他这会儿在那，你爷爷我就不知道分到哪里干活去了。” “行，那我过去了。”符景略随手将茶缸放在碾盘上。 “好。” …… 符景略快步走到打麦场边，这里已是男社员的天下，有赶着毛驴拉石磙“打场”的，有拿木衩卸车的，有将麦秸挑到场边堆垛的，有拿铁锹将麦子使劲抛向空中“扬场”的，人们各司其职，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村里相熟的大爷、大叔都在埋头苦干，顾不得和他打招呼。 符景略在人群中扫了一眼，见到了正在“扬场”的老丈人，连忙走了过去笑着打招呼：“爸，忙着呢。” “诶，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啊？”禹煦苍听见女婿的声音，转身问道。 “也没多大事，我想问问咱们队里有没有陈粮？我们轧钢厂想买一点。”符景略笑着回道。 “陈粮？有倒是有，你们轧钢厂应该不缺粮？”禹煦苍有些不解。 “嗨，别提了，我们食堂养了十头猪，现在不怎么长膘，想买点陈粮去顶一顶。” “这样啊，这事要找你福平叔他们商量，不过问题不大，现在新麦子要急着入库，确实要腾点仓库出来，往年都是卖给粮管所的，既然你们轧钢厂要，卖一点也无妨。” “明白了，那我现在回去叫我们徐科长过来和你们谈。”符景略笑着点头，暗思粮食买卖这种事情能不沾手尽量别沾手。 “也行，我们现在就只有吃中午饭的时候有点空隙。” “好，那我先走了。” “行，骑车慢点。” “诶。” 符景略和丈母娘打过招呼后又骑着自行车匆匆回了轧钢厂，停好车子连忙跑去和徐秉聪汇报。 徐秉聪听了心中一喜，赞道：“真有你的，做事的效率就是高。” “不过您也别高兴的太早，我们队里不会有很多。”符景略笑着提醒道。 “知道，其他人也能弄点，凑合着这个难关就能过去。”徐秉聪点点头，随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电风扇票递给符景略，“你的事我也帮你弄好了。” “是吗？谢谢，花了多少钱？”符景略笑着接过。 “你给二十，这是小程帮我弄的。” “行，我早就给您准备了。” 徐秉聪收好钱后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笑道：“咱们走，会餐就要开始了，可别误了杨厂长讲话。” “好。” …… 会餐过后符景略又开车带着徐秉聪来到了秦家村生产队办公室找秦福平谈买陈粮的事情，秦福平和一干队委会成员已经商量好了，交易谈的很顺利，以平价粮的三倍价格买了一千斤，等天黑了徐秉聪会亲自跟车过来拉走，符景略全程置身事外。 事毕符景略开车带着徐秉聪往回赶，突然说道：“科长，照咱们这种养法，好像会亏本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有些事情不能光算经济账，得算点别的，等咱们成功了，说不定会有报纸来采访呢，那咱们就成了典型。”徐秉聪笑着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明年说不定杨厂长他们就会加任务，那到时候事情不是越来越难办了吗？”符景略知道真成了典型徐秉聪受益最大，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走一步看一步，真要给我加任务了那也没办法，到年底了咱们多存储一些红薯和土豆，事情就不会这么仓促了。”徐秉聪无奈说道，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嗯，也只能这样了。”符景略也不好说什么了，暗自庆幸自己已经跳出了采购三科。 “我看你们村的经济情况很好，村里的干部也很开明，有没有可能和我们科结成长期的合作伙伴？”徐秉聪突然心思一动，问道。 “我们村嘛，肯定求之不得了，不过这件事情您最好和杨厂长汇报一下，征得他的同意。”符景略笑着回道，暗思这事真能成了对村里的益处很大，徐秉聪的压力也会小很多，真是个聪明人。 “明白，我这就回去写报告，你放心，你们村的鸡蛋采购这一块还是你负责。” “好啊，谢谢你，科长。” “不用，你不反对我就很高兴，这其实影响了你的个人利益。” “没事，我好歹是个团员，这点觉悟还是有的。”符景略笑着说道，暗思这事能不能成还两说，鸡蛋顶多还能再收一年半左右的，对自己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这就好。” 符景略将小吉普开回轧钢厂调度场就和徐秉聪分开了，从停车棚取了自行车骑回了四合院，将电风扇票交给季仓满后收了他二十块就回家休息了。 第315章 禹老爷子的小遗憾 大暑前后，禹老爷子趁着农闲来给孙女婿盘炕，花了不到四天的时间，就将正屋和隔间的两座土炕都盘好了，用的红砖、土坯等材料都是秦京强帮忙赶着驴车从秦家村运过来的，至于水泥和石灰是符景略走项海川的路子从轧钢厂花钱买来的。 这天中午时分，禹老爷子背着手站在正房中间，细细的打量着房间的各个角落，暗自点头，进门右手边垒了个小土灶，冬天就不用把煤炉子搬到门口去做饭了，土炕盘靠在进门的右面墙上， 孙女婿又从信托商店淘来了两道旧屏风将土炕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很好的隐私空间，堂屋的面积也不知不觉大了许多，各式家具错落有致的摆放着，极其赏心悦目，往后大孙女跟着她男人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过日子得多么舒心爽气啊。 唯一的小遗憾确如孙女婿所说，房间底下不存在藏宝的地方，自己和老伴保守了一辈子的秘密到头来一场空，多少有点不值当。不过自己能和老伴这样的女人相守一生，也算值了。 大孙女能够嫁给孙女婿这样一等一的男人，禹家门庭光大有望，自己也该知足了。不远处的电风扇正呼呼的转着，给他带来阵阵凉意，同时也消散了他心中的些许遗憾。 符景略站在禹老爷子身侧，看着他有些惆怅的神情，知道是为了什么，故意笑着问道：“爷爷，是不是还有些小遗憾啊？” “嗨，也谈不上，我都这把年纪了，得失不萦于怀嘛，那本来就不是咱们家的东西。如果以后你单位上给分房子了，你这间房子也不能卖掉，或者租给别人住，你们院里的那个聋老太太这段时间天天跑过来东瞧西望，我怀疑这里面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名堂。”禹老爷子瞬间回过神来，小声叮嘱道。 “明白。”符景略肃然点头，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 “对了，这炕还要再烘个十来天才能睡，记住了？”禹老爷子再次叮嘱道。 “知道，爷爷，您回去能不能帮我找点木板在外面靠墙搭个小棚子，现在天热了，我天天光着膀子站在院子里洗澡有些不雅观，到时候冬天洗澡也能挡点风。”符景略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到澡堂子里泡浴池，害怕得传染病。 “行啊，反正我这段时间也是闲着。”禹老爷子笑着应了。 “景略哥，还有我们的事情呢。”禹雅清不好意思的推了推心上的手臂。 “对对对，爷爷，回去记得找位好木匠做一个齐膝高的大澡盆，清清她们要用。”符景略瞬间明白媳妇儿的意思，她也有轻微的洁癖，听说澡堂子里有些马虎的大婶大姐会带着两、三岁的男孩子进去，就更不想去了。 “行啊。”禹老爷子也不多问。 这时秦京茹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砂锅冬瓜炖排骨走了过来，笑着说道：“爷爷、姐夫、姐，洗洗手，准备吃饭了。”她现在全身换上了自己做的新衣裳，心里美滋滋的，还不光是这个，通过这段时间给大家做衣服，感觉自己的手艺大有长进，完全可以出师了。 “噢，这哪来的排骨啊？尽瞎花钱。”禹老爷子转身看了一眼秦京茹手里的东西，眉头微皱，小声抱怨道。 “嘿嘿，这是住前院的胖哥帮忙弄的，他在肉联厂上班，内部价格，花不了多少钱，还有，爷爷，我这可不是专门招待你的，我媳妇儿也要吃啊。”符景略伸手搂着禹雅清的肩膀，笑着说道。 “你呀。”禹老爷子无奈笑道，他知道这几天孙女婿都在变着法的弄好吃的招待他，还是很满意的。 …… 吃过饭后休息了没多久，禹老爷子就嚷嚷着要回去，符景略拗不过他，只好骑着自行车送他去公交车站，走到半道上禹老爷子突然说道：“景略，你先停一下，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哦。”符景略赶紧刹住车子让他跳了下来，用脚点住地，好奇的问道：“是不是忘东西了？” “不是，你也下来，咱们边走边说。” “好。”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并肩和禹老爷子走了一段路，见他迟迟不开口，有些好奇，小声说道：“爷爷，我现在孤身一人，你们就是我最亲的亲人了，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家雅清能找着你是她天大的福分，可有些话我还想问个明白。”禹老爷子点点头，和蔼的问道。 “您是想问小茹和盈盈的事情？”符景略这时已经回过味来了，朝四周扫了一眼，见没什么行人，小声问道。 “没错，我算看出来了，你是不是想养着她们？”禹老爷子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委婉的问道。 “我……爷爷，我和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她们不想离开的话我也不会赶她们走，上次盈盈离家出走过一次，当时我的心里就特别难过。”符景略迟疑了一下，和声说道。 “明白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你爷爷我也年轻过，和你奶奶结婚前我也有过别的女人，不过我想提醒你，现在不同旧社会了，这种事情有些危险。”禹老爷子点了点头，满脸惆怅的说道。 “知道，我暂时还不会把她们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符景略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说道。 “嗯，最起码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做，这样也好，咱们骑车子走，天很热了。”禹老爷子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他也不想怎么逼孙女婿，免得到时候鸡飞蛋打。 “诶。” …… 华灯初上，砂锅居106号小包间，符景略和段千帆相对而坐，看着饭桌上的砂锅白肉、九转肥肠和另外两道时鲜蔬菜，笑着说道：“段所长您太客气了，随便找个饭店就行了。” “那哪能啊？我这次能够顺利度过难关，同时还能立这么大的功劳，全靠你的帮忙，不好好表示表示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段千帆含笑说道。 “嘿嘿，严重了，其实我啥也没干啊，工作都是你们在做。”符景略挠了挠头，谦虚的说道。 “你呀，如果不是你反应快，及时报告了上级，真让钟元龙跑了，我的错误就大了。”段千帆笑着摇了摇头，知道符景略是想隐藏自己的关系，随后从公文包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轻轻的推给他，“功劳我领，奖品算你的。” “这是？”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没啥，就一张手表票，二三十块钱的东西。”段千帆轻描澹写道。 “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符景略爽快的收了，扭捏作态徒惹人不快。 “这就对了，来，今天我就以这个代酒，敬你一杯。”段千帆拿起面前的汽水瓶笑着说道。 “好啊，一起。” “呼，爽快，说老实话我也不喜欢喝酒，还是你对我的脾气啊。”段千帆一口饮尽瓶中的汽水，含笑说道。 “我也感觉您挺对脾气的，要不往后咱们以兄弟相称如何？”符景略笑着试探道。 “哈哈，求之不得啊，我也是这个意思。”段千帆已经摸清楚了符景略的底细，知道他才干人品一流，和自己又不是一个系统的，不存在利益关系，又有后台，自然愿意。 “段大哥好。”符景略很会打蛇随棍上。 “符兄弟好，来，咱们再干一个。” “好。” 两人吃饱喝足后，符景略随口问道：“我听说你们所的喻大勇调到街道劳保厂当工人去了，是因为什么？” “这小子不地道啊，不但私下里和你们厂曾处长通风报信，还擅自行动，误了我们所的大事……”段千帆恨恨的将喻大勇的所做所为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符景略。 “嗯，这样处理了也好，要不然迟早是个祸害。”符景略点点头，喻大勇再也翻不起大浪来了，顶多过个一年半载的出来蹦哒一下，不过那时候自己可以随时按死他。 “是啊，那咱们回。” “好。” 第316章 小钱钱自动上门 与此同时，傻柱家，何雨水和她傻哥哥一家围坐在一起吃饭，身后的电风扇在呼呼的吹着，着实凉快的很，她傻哥哥为了不让许大茂在院里得瑟，也赶了个时髦，通过相熟的采购员弄了张票，也买了台这样的玩意。 现在让她感到极不舒服的是她嫂子从前夫家带过来的儿子，像八辈子没吃过好东西似的，尽挑着饭桌上的好菜夹，唧唧吃的满嘴都是油，也不懂得啥叫礼貌，让人倒味口，不过她也没办法，因为这些好菜大部分都是她嫂子从乡下花钱买来的。 潘采菊也注意到了小姑子的神色，拿起快子头轻轻的打了一下儿子的手，喝斥道：“慢一点，又没人和你抢。”她前段时间已经和丈夫去医院检查确认过怀孕了，心里有了底气，这当家做主的女主人姿态也越发的足了。 她儿子也不着恼，动作稍稍慢了点，没过多久又旧态复萌了。 傻柱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得其乐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就等着她媳妇儿给他生个大胖小子，气死有假儿子的许大茂。 “当家的，符兄弟家盘的炕你也见过了，经那么一收拾房子比以前好看多了，也宽敞多了，而且还很省煤，咱们家的房子这么小，要不也盘一个？到时候腾挪的空间就大了，孩子们也有活动的地方，咱们住着也舒服。”潘采菊夹了一快子炒鸡蛋到丈夫碗里，柔声说道。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也考虑过，不过这盘炕是个技术活，也不知道禹老爷子的手艺怎么样？以前秦姐家就上过当，烧多少煤也热不上来，烟不往里走反而往外呼火冒烟，好家伙，折腾了两回，最后还是花大钱请了个老师傅过来整改才完事。要不咱们还是再等等，看符兄弟那炕的效果怎么样？”傻柱点点头，笑着说道。 “这你就多虑了，虽然我不是很懂，但禹老爷子的手艺绝对是一流的，你也不想想符兄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用不靠谱的人？而且咱们家也不用请他，我公公，哦，就我乡下的，就是一个盘炕的高手，周围村子里的人请他干活都得好吃好喝的招待。”潘采菊跟着笑了笑，说道。 “是吗？算了，这事还是交给禹老爷子来办，反正那些红砖和土坯等材料也要请他帮忙弄过来，待会儿我去和符兄弟商量一下。”傻柱还没有傻到家，叫妻子的前公公来帮忙干活，好说不好听啊，在院子里搞不好就会沦为笑柄。 “也对，还是你想的周全，雨水，你的自行车学的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去买啊？”潘采菊不自然的笑了笑，知道自己出了个馊主意，立马叉开了话题。 “哦，差不多了，等过两天我休息叫上我景略哥一块去王府井买。”何雨水笑着回道。 “我也可以陪你去啊。”傻柱笑着插了一嘴，他的算盘也打得很响，妹妹有也算他有，他跟着去了院里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以为是他给买的，这样里里外外都有面不是。 “你又不会骑自行车，我现在也不敢带人，到时候你还不是要搭公交车回来。”何雨水嫌弃的说道。 “也是。”傻柱自讨了个没趣。 潘采菊轻轻的掐了丈夫一下，笑着说道：“雨水啊，买车子的钱够吗？不够就到嫂子这里拿。” “算借的吗？”何雨水玩味的问道，想试试嫂子真有这么好心吗。 “嗨，一家人说什么借不借的，我说的是拿。”潘采菊的姿态摆得很高，她还真不怕小姑子问她拿钱，这除了可以在院子里大声传扬自己做嫂子大气的好名声外，往后问小姑子借车子骑也可以理直气壮了。 “不用了，嫂子，谢谢你，参加工作后我也存了些钱，足够了。”何雨水很快就琢磨透了她嫂子的深意，笑着婉拒了。 “是吗？看不出来呀，你还挺会省钱的。”潘采菊自然知道小姑子拿多少工资，这是真心的赞美。 “哪里哪里？这还不是沾我哥的光嘛。”何雨水意有所指的说道。 “嗨，这不是应该的嘛，吃饭吃饭。”傻柱笑着说道，他没听出妹妹话里的深意。 “诶。” …… 符景略盘炕盘出个样板房出来，院里的住户都在议论纷纷，也想跟着有样学样，比如阎埠贵家，三大妈吃完手里的棒子面窝窝头后说道：“孩他爸，要不咱们也请人盘两座炕？ 这炕不光暖和不说，还能腾地方出来，关键是省煤啊，我下午已经算过了，就咱们家做饭加烧炕一个冬天顶多用一千五百斤左右，这一下子就能省出三、四百斤出来，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 “嗯，以前的炕都是全土坯做成的，年年要拆掉重盘，我嫌麻烦就没弄，现在改用红砖来砌就省事多了，应该可以管个好几年，我吃完饭去找老易和老刘商量一下。”阎埠贵点点头，只要能省钱的事他做决策的时候都很快。 “你找他们干什么？”三大妈很是不解。 “我估计咱们院里的人可能都要盘炕，这样买的红砖和土坯等材料就不是个小数目了，如果咱们合起来找人买的话说不定可以省点钱。”阎埠贵得意洋洋的说道。 “孩他爸，真有你的。”三大妈立马笑着竖起了大拇哥。 “嘿嘿。” “就会算计这三瓜两枣的，真没意思，瞧瞧人傻柱、季哥和许大茂他们，人家不算计照样能买得起电风扇。”阎解方小声吐槽了一句，他现在还对他老子没帮他弄到学徒工的名额还有怨言。 “那是他们外快挣得多，我到是想挣，可没人来找我补课啊，另外我还要供你们三个上学，不算计点行吗？你说这话可真没良心。”一听二小子提这个，阎埠贵就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炸了，他现在的实际收人还真比不上这几个人，三大爷的名头也不怎么好使，他现在过的确实很压抑。 “就是，哪有这么说你爸的？”三大妈也跟着帮腔。 “对不起，爸，我说错话了。”阎解方立马服软，他还有求他老子。 “算了，吃饭。”阎埠贵脸色稍缓。 “诶。” …… 吃过饭后阎埠贵立刻去找了刘海中，把全院一起合买材料的事情和他说了，刘海中琢磨了一小会儿就拒绝了，他当这个以工代干的小组长已经当出点味道出来了，他准备花大钱请禹老爷子来帮忙盘炕，还要花高价请他代买材料，以此来讨好符景略。 阎埠贵不明就里，请了两次刘海中也不答应，只好闷闷不乐的去找易中海了。 刘光齐等阎埠贵出门走远了，好奇的问道：“爸，你怎么不答应三大爷啊？这好像真能省点钱啊。” “呵呵，他教书都教傻了，这是多好的讨好符科长的机会啊，你一大爷也肯定不会答应。”刘海中嘲讽的笑了笑，说道。 “爸，还是您高明啊。”刘光齐瞬间明了自家老子的意思，立马竖起了大拇哥。 “嘿嘿，这事赶早不赶晚，我现在就去找符科长。”刘海中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符哥出去喝酒去了，现在应该不在家。”刘光福插了一嘴。 “你怎么知道的？”刘海中好奇的问道。 “傍晚我和棒梗在中院玩足球，见他没吃饭就扶着自行车出去了。”刘光福回道。 “嗯，那我再等等。” 事情果然如刘海中所料，易中海也没有答应阎埠贵的请求，事情明摆着，他又不差这几个钱，现在又是农闲时节，他高价请禹老爷子干活和代买材料，符景略一定会很高兴。 阎埠贵见请不动院里的两位带头大哥，心气一下子就没了，垂头丧气的走回家，琢磨了半天才回过味来，暗骂自己笨蛋。 一大妈等阎埠贵出门走远了，摇了摇头，说道：“他三大爷精明了一辈子，怎么这个时候湖涂了！” “他那哪叫精明？只是小算计而已，对了，小符这个时候怎么还没回来？”易中海乐呵呵的说道。 “天这么热，喝酒哪有这么快的？”一大妈笑着回道。 “也是，我再等等。” 第317章 要不要揩点油 符景略哼着调子扶着自行车刚进院子，就被一脸谄笑的阎埠贵截住了，“符科长，您喝了不少？” 符景略好奇的看着阎埠贵，随口回道：“也没喝多少，三大爷，有事啊？” “哦，没什么事，就是想打听一下您盘那两座炕花了多少材料钱？”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框，笑着问道，他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钱少的话就送人情，钱多的话就去老伴姐姐婆家去请人帮忙弄，反正他和符景略又不是一个系统的，求到他头上的机会很少。 “这个嘛，我也没有仔细算过，大概花了40多。”符景略不晓得阎埠贵的用意，还是实话实说了。 “有这么多啊？”阎埠贵立马惊住了。 “三大爷，不算多，我家垒得是长4米2，宽2米3的大炕，一座炕光红砖就得用900多块，这就差不多15了，另外还有水泥和石灰，都是我找关系从轧钢厂弄来的， 不光花钱了还搭上了人情，像那些土坯和麦秸什么的都是从老家拉过来的还没算。”符景略掰着手指头一五一十的说道，也有为难阎埠贵的意思，生怕他叫自己帮忙弄这些东西。 “嗯，价钱公道，确实不多。”这时傻柱走了过来说道。 “你跑来干什么？”阎埠贵不满的看着傻柱，他瞬间就打好了算盘，只想请符景略帮忙弄水泥和石灰，其它的材料准备自己去找人弄，肯定能省不少钱，傻柱一来这些话就不好当面说了。 “你来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傻柱笑呵呵的说道，在媳妇儿的提醒下知道这事赶早不赶晚，就一直坐在家门口等符景略回来，见阎埠贵提前截胡了，就立马跑了过来凑热闹。 “去去去，你知道什么呀？符科长，咱们上我屋里聊会儿。”阎埠贵已经猜到了傻柱的想法，想先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再说，言毕就想拉着符景略自行车的扶手往家走。 “你家又没有电风扇，热的要死，兄弟，还是去我家。”傻柱嘲讽的看着阎埠贵，笑道。 符景略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互怼了起来，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干啥呢？” “嗨，也没多大事，就是想请你爷爷帮忙代买点材料，再盘个炕伍的。”这时季仓满走了过来，笑着解释道。 符景略顿时愕然，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阎解成和胡明训，已经明白了他们的小算盘，暗想自己可是一个月挣两百多的主，哪能让禹老爷子帮你们干活，一天能开两块的工钱就算顶天了， 估计还没几个人舍得出，笑着婉拒了：“盘炕的老师傅各个村里都有，没必要都请我爷爷，再说了我爷爷年纪也不小了，帮我干几天活就累的腰酸背痛的，你们这么多人的忙恐怕还真帮不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眼前可是个财大气粗的主，还真没必要让他爷爷出山来挣这几个小工钱。 “兄弟这话在理，不过我在乡下也不认识什么人，要不还请兄弟你帮我请一个老师傅。”还是季仓满见机的快，笑着说道。 “这样啊，行，我帮你问问看。”符景略笑着应了，暗想反正现在是农闲，秦家村肯定还有别的盘炕高手，介绍他们挣俩小钱还能落个人情。 其他人就没这个积极性了，花大钱给别的师傅可讨不了符景略的好。 “兄弟，这红砖在城里可不好搞啊，还有土坯麦秸什么的，要不麻烦你帮我弄点过来。”傻柱的脑袋瓜也转得很快，笑着说道。 “这倒是没问题，我们村里就有两口烧砖窑，不过这拉过来的工钱得你付。”符景略暗赞傻柱醒目，眼前的人都是潜在客户，正好给大舅家的两个表哥和秦京强找点挣外快的路子，自己说不定还能在红砖上揩揩油。 “肯定的。” “算我一份。”这时易中海走了过来，和声说道，他在家门口左等符景略不来，右等也不来，听见前院的说话声，知道他被阎埠贵截住了，连忙跑了过来看个究竟。 “还有我，两座炕的用量。”刘海中也跟着说道，他的心情比较急迫，生怕慢了表不上功。 “好啊，没问题，先紧着您二位大爷送，绝对保质保量。”符景略笑着应了。 “兄弟，别忘了我的。”许大茂也赶到了，打的算盘和刘海中的一样。 “行。” “还有我。” “我也是。”…… 其他人见院里的两位大爷和许大茂都带头了，感觉有保障，也跟着喊起来了，除了阎埠贵，他还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这样，大家需要多少东西到一大爷那里预先做个登记，我保证安排人给送过来，如果到时候红砖有多，你们又不需要的话，我再找人拉回去，钱也退还给你们。”符景略伸手虚按了一下，说道。 “好，还是符科长做事地道。”胡明训立刻竖起来了大拇哥，赞道，他现在迫切的想和符景略改善关系。 “那大家跟我来，别堵着景略了，他现在要急着回家。”易中海朝在场的众人招了招手，和声说道。 “好。” ……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穿过垂花门，看见禹雅清三女正站在家门口翘首以盼，不由的快步上前，给了媳妇儿一个安心的眼神，笑道：“没什么事，都是找我帮忙弄红砖的。” “知道，我们已经听了个大概，你是不是想找表哥和强哥他们赶驴车送过来呀？”禹雅清笑着问道。 “没错，反正他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咱们院里的全送好应该能挣两小钱，如果能扩散到别的院去就更好了。”符景略小声回道，随后将自行车靠墙停好。 “谢谢你，姐夫。”秦京茹听到自家哥哥也有份，立马眉开眼笑。 “谢啥，都是自己人。”符景略取下身上的挎包递给秦京茹，笑了笑，“咱们先进去，我有话要问你们。” “好。” “站这么久，累了？”符景略扶着媳妇儿的胳膊，看着她显怀的肚子，关切的问道。 “没事，我正好活动活动。” 符景略扶着媳妇儿在椅子上坐好，接过秦盈盈递过来的凉开水，咕冬咕冬的喝了一大口，接着问道：“盈盈，你爸会盘炕吗？” “会呀，我家的炕都是他盘的，也挺好用的，只是赶不上禹爷爷的手艺。”秦盈盈笑着点头，有点明白心上人的意思了。 “是吗？太好了，季哥要盘炕，正好可以请他来帮忙，完事后最起码能拿个两三块的工钱，如果活干的好，说不定别家也会来请，那这个农闲挣个二三十块不成问题呀。”符景略笑道。 “嗯，谢谢你，景略哥。”秦盈盈迷人的桃花眼连连看着心上人，不禁为他的细心感动，现在就自家最困难，心上人直接越过他大舅和姨父给自家父亲介绍事做。 “不用，都是自己人嘛。”符景略笑着摆摆手，随后看向秦京茹，问道：“小茹，你没有意见？” “没呢，我爷爷和我爸都不会干这活。”秦京茹笑着摇头。 “是吗？那我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符景略自嘲的一笑。 禹雅清其实很想问心上人为啥不介绍自家大舅来干这活，但碍于秦盈盈在场，不好当面提出来。 符景略仿佛明白媳妇儿的心思似的，连连摇头。 禹雅清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了心上人的苦心，一旦院里人知道来干活的人是自家大舅，这工钱肯定得往高了给，可院里条件好的就这么几家，其他人心里指定不乐意，这要是活没干好，恐怕也是想骂不敢骂的局面，平白坏了自己和心上人的形象。 符景略见媳妇儿已经明白过来了，笑着从裤兜里掏出段千帆送的信封递给她，“段所长送的手表票，你收好。” “是吗？人还挺大方的。”禹雅清笑着接过。 “还行，他这次也立了个大功，还受到了上级表扬。” 第318章 这个大肥肉怎么吃？ 禹雅清拿着手表票翻看了一会儿，想了想，看着心上人，柔声说道：“这张票怎么办？要不咱们还是把它转让出去？” 符景略听了哈哈大笑，伸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翘臀，说道：“你这是攒钱上瘾啊，要不给咱爸买个手表？他现在是村里的副队长，戴着也体面。” “还是不要了，他要经常下地干活，戴着也不怎么方便，家里有个闹钟就够用了，这买手表又是一百来块，我可舍不得，到时候你的表用旧了再送给他也不迟嘛。”禹雅清莞尔一笑，摇了摇头，知道心上人疼自己和家人，不过她终究是嫁出来的女儿，哪头轻哪头重还是分的清的。 “哈哈，你可真是咱爸的亲闺女啊，行，听你的。”符景略知道媳妇儿是为自个儿的小家着想，更是爱煞她了，心想现在的手表也就这个样，自己的存款也不怎么多，还真犯不上给老丈人摆阔。 禹雅清一听自己能做主，开心的笑了，随后喃喃说道：“竞存表哥现在正说媳妇呢，可惜他没钱，买不起啊，要不然转给他最合适了。” “哈哈，他要真有钱也只会买自行车，可不会买手表。”符景略笑了笑，说道。 “也是，小茹和盈盈，你们俩要不要？我可以转给你们。”禹雅清来回打量着秦京茹和秦盈盈，笑着说道。 “嘿嘿，谢谢姐，我还用不上，等过个一年半载的我存够钱了就去信托商店踅摸个旧的。”秦京茹憨笑着说道，她现在能解决吃好的穿好的问题就已经很满足了，暂时还不奢望能戴上手表。 “谢谢嫂子，我也一样。”秦盈盈是个恬静的性子，更不会去追求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符景略给了两人一个无奈的眼神，心想自己还不是大款，要不然直接一人送一块。 秦京茹和秦盈盈收到信号，开心的笑了，随后各自忙活开了。 禹雅清见状，有些气馁，轻蹙了一下娥眉，小声滴咕道：“雨水现在应该没钱了，晓丽家买自行车还欠咱们家五十块钱，肯定买不起，曲师姐好像有手表了。” 符景略被媳妇儿财迷的样子逗笑了，拿起她的玉手轻抚了一下，说道：“我提供一个人选怎么样？” “谁呀？”禹雅清瞬间来了精神。 “我的老同学佳佳啊，她爸爸在咱们乡公所当副主任，她妈妈在邮电所上班，她自己又是营业员，可不缺钱，肯定需要。”符景略笑着回道。 “对哦，我怎么把她给忘了？那这票给你，你过两天去找她。” “也好。” “对了，景略哥，如果你没和我订婚的话，会找佳佳吗？她家的条件这么好。”禹雅清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心上人。 面对这道送分题，符景略哑然失笑，伸手搂着媳妇儿的肩膀，在她白里透红的俏脸上亲了一口，说道：“绝对不会，我还是会回村去找你的，自从见过你之后，我的媳妇就是你了，没有别人。” “我真的有这么好吗？”禹雅清开心极了。 “当然，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就算西施复生，和你比也是个穿缅裆裤的老娘们。”符景略将媳妇儿搂在怀里，笑着回道。 禹雅清噗嗤一笑，轻轻的掐了心上人一下，“就你会贫。” …… 没过多久，易中海攥着一张纸片敲门走了进来，“景略，一共有11家要盘炕，各家需要的东西我都登记好了，你先看看。” “好啊，谢谢一大爷，您先坐会儿，小茹，去泡杯茶过来。”符景略连忙站起身来相迎。 “不用了，有点晚了，我马上就走。”易中海摆手婉拒了。 “也好。”符景略接过纸片随便扫了两眼，只有刘海中盘两座炕，最后看了一眼末尾统计的红砖数量居然有1万1千块，着识有些惊讶，看着易中海问道：“这该不会大家都要盘大炕？要用这么多砖？” “那倒不是，咱们院的房子好多年没有修过了，现在正好多买一些红砖小补一下，如果你能弄到老房瓦，肯定也有人要，另外还有人要在外面砌个灶台什么的，每家都多要了一点。”易中海笑着解释道。 “晓得了，一大爷，不过这个红砖价格您应该有数。”亲兄弟明算账，符景略可不会白搭人情进去帮忙。 “知道，轧钢厂建新车间是一分五买的，还自掏运费，你和村里谈的时候可以上浮一两个点。”易中海本来就要卖人情给符景略，更不会斤斤计较了。 “行。”符景略知道这下不用白干活了，接着问道：“还有我请人拉材料过来的工钱？” “嗯……乡下的情况我也知道，要到生产队去租驴车，这样，拉一车过来给五毛，那些土坯和麦秸就不另外给钱了，一家花个三块钱也就差不多了。”易中海稍一思索，说道。 “一大爷，您真是行家啊。”符景略笑着竖起了大拇哥，赞道，这个价钱给干活的人还是有些甜头的。 “哈哈，这个大师傅我就不用你请了，我乡下的兄弟就会。” “行，不过水泥和石灰还得您自己去轧钢厂找人买，这个忙我不太好帮。”符景略瞬间明了易中海是个精益求精的人，先把麻烦叉开。 “知道，你先帮我把其它材料弄过来就行。” “好。”符景略点点头，随后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片，好奇的问道：“聋老太太不盘炕吗？她更需要才太对呀？” “我待会儿去问问她，以前和她提过，她没有同意。” “是吗？”符景略心中泛起了点疑云。 “行，现在有点晚了，我先回了。” “好。” …… 第二天一吃过早饭，符景略和媳妇儿打过招呼就骑着自行车往老丈人家赶，半途遇上了禹老爷子和秦京强赶着驴车拉了点旧木板来给自己搭小棚子，给他俩散过烟后就将送材料的事情和秦京强说了。 秦京强一听就乐坏了，“除去干活的时间加中午休息，一天随随便便就能跑个4趟，这就是两块钱了，可惜就是活少了点。” “那倒不一定，要是我们院里盘炕的事情传开了，其他院跟着有样学样，说不定活就多了。”符景略笑着说道。 “怕就怕他们合起伙来找关系用小货车来拉啊。”禹老爷子美美的吸了一口大前门，悠悠说道。 “爷爷，没事，小货车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又不是捎个人带点东西啥的，就算找着了，一万块红砖（1块5斤左右）差不多就有25吨，怎么着也得拉个七八趟，说不定到时候花的钱比这还多，这还没算上土坯什么的。”符景略回道，心想自己院里的精明人那么多，肯定提过这个法子，易中海为啥没说，不就是这个原因吗？ “嗯，是这个理，看来这活还有的干哪，等等，你说这次的红砖都是通过你买的？”禹老爷子信服的点点头，突然眼前一亮，问道。 “对呀，怎么了？”符景略好奇的看着禹老爷子。 “哦，没什么，你回家把这事和你爸说一下，他现在管着队里的副业，说不定也算一件功劳。”禹老爷子不经意瞥了一眼秦京强，立马收住了话头。 “知道呢。”符景略会意，明了禹老爷子话中有话，忍住了没问。 “妹夫，那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秦京强没听懂，心里只记挂着干活的事情。 “嗯……这样，你把东西先送到我家就可以回来了，我再去找一下竞生、竞存表哥，让他们和你一块干。”符景略稍一思索，笑道。 “行，那我们先走了，爷爷，上车。”秦京强已经迫不及待了。 “诶。” “爷爷，事情做好之后吃了中午饭再回来。”符景略笑着和禹老爷子挥手。 “好。” …… 符景略骑自行车先去了禹雅清大舅家，正好大舅和两位表哥都在家，让座倒茶寒暄了一番之后，舅妈就和表嫂张罗着去煮糖水鸡蛋，符景略阻止无效，连忙将送材料的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了他们。 秋竞生、秋竞存哥俩听了都很高兴，反应和秦京强如出一辙，特别是秋竞存，笑了没多会儿就一蹦三尺高，跑没了影。 符景略很是不解，看着大舅问道：“小表哥这是？” 秋希东笑呵呵说道：“嗨，狗肚子藏不住二两香油，准是跑到他媳妇面前显摆去了，一天挣两块钱，村子里可没谁有这个本事。” “是吗？表哥的媳妇说好了？是那个村花姑娘吗？”符景略也乐了。 “嗯，一开始姑娘家里不怎么乐意，毕竟咱们家穷嘛，不过后来听媒婆说我有你这么一个吃公家饭的外甥女婿，很快就改了口风，今年腊月就办事。”秋希东笑着说道，小儿子能娶到队长家的女儿，他脸上也有光。 “理解，那他们家这次算赚大了。”符景略自信的说道，自己随便帮衬指点一下，小表哥将来也不会是穷人。 “可不是嘛。”秋竞生笑着插了一句，接茬说道：“还没感谢你送我们这么好的花布呢。” “不用客气，表哥，其实那也是别人送我的。”符景略笑着摆手，随后就将为什么没请大舅去帮忙盘炕的事情说了。 秋希东连连点头，说道：“你做的对啊，我去确实不合适，你两个表哥能挣到钱也是一样的。” “爸，那你和妹夫先聊着，我去找弟弟套驴车，抓紧时间看样子今天上午还能跑一趟。”秋竞生站起身来说道。 “行，你去。” “舅舅，那我也走了，红砖的价格还没和队里谈过。”符景略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急不急，喝点汤再走也不迟。”秋希东连忙拽住外甥女婿的胳膊，随后朝厨房喊道：“孩他妈，好了没？” “好了好了，我马上端过去。” “景略，你看，再坐下休息会儿。” “好。” …… 符景略吃完舅妈端来的糖水鸡蛋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老丈人家，和丈母娘、沉老太太与两个小姨子打过招呼后得知老丈人不在家，去了生产队办公室开会，商量分麦子的事情。 “妈，你知道咱们私人从队里的烧砖窑买红砖的价格吗？”符景略知道禹老爷子的话里有话，老丈人不在家，感觉有些无奈，接过大姨子递过来的凉开水喝了一大口后就在院子里来回踱起了步，不得其法，只好问起丈母娘来。 “这我还真不知道啊，我不太关心这个事情，怎么？很重要吗？”秋希娇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回道，她脱离繁重的劳动快一年了，又进城去女婿家住了段时间，感觉眼界开阔了不少，又要养斑鸠，就不太出门和村里的家庭妇女聊些家长里短了。 “没事，那我先去盈盈家，找福远叔先谈些事情。”符景略摆摆手，笑着安慰道。 “好。” 符景略快步走到了秦盈盈家，秦盈盈的父亲秦福远正好在家修农具，秦锡铜还是老样子，在一丝不苟的做凋刻，他媳妇拿着蒲扇在给他扇风，笑着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道明了来意，秦福远听了很高兴，忙不迭的应了下来。 “那我什么时候去？”秦福远兴奋搓了搓手，这还是他第一次挣外快。 “待会儿我强哥就会回来，你到时候坐他的车子一起去，用不着带其它的东西，当天来当天去，东家会管中午饭。”符景略笑着嘱咐道。 “这感情好，谢谢你了，这么照顾我们。”秦福远连连朝符景略拱手。 “不用，福远叔，你知道咱们私人从队里的烧砖窑买红砖的价格吗？”秦福远干活的时候肯定会和别人聊天，符景略感觉自己揩油的事情瞒不过他。 “量大的话是1分3，量小的话是1分4，队里的东西大家都有份，哪能和卖给公家一个价格呢，你的意思是？”秦福远笑着解释道，说着说着也回过味来了。 符景略闻言恍然大悟，明白禹老爷子话里的意思了，原来这里面有利可图，笑了笑，这一下子就是3、4厘的利，一万块砖就是3、40块，自己这个中间商也不算白忙活了。 第319章 开解小姨子 “叔，我帮人买红砖报的价格是1分7，您干活的时候和人聊天千万不要说漏嘴了，也不要和村里的人提。”符景略敛起笑容，看着秦福远小声叮嘱道，心想易中海都明着叫自己上浮一两个点了，那还客气什么。 “知道知道，我的嘴严实着呢，我平时干活也不和人说话。”秦福远肃然点头，他儿子现在靠做凋刻每个月能挣30来块的嚼谷，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可全靠眼前的大恩人提携，哪能坏了他的好事。 “这就好，盈盈在我那过的挺好的，您和我婶就放心。” “放心，我们当然放心了。”一提女儿的事情，秦福远老汉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他也知道他女儿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就算嫁出去了也寻不着好人家，现在能跟着大恩人享福，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虽然村里人私下里都在传他女儿当了大恩人的小老婆，他也不着恼，心里还盼着这事真能成，这样自家儿子也更有指望了。恍然间，他看大恩人都有一种看女婿的感觉。 “行，叔，那我先走了，去找福平叔谈谈买砖的事情。”符景略看着秦福远乐呵呵的样子，多少也猜出了点他的心思，连忙笑着告辞了。 “诶，别急着走啊，你婶煮汤去了，马上就好了。”秦福远连忙伸手拦住了大恩人。 “不了不了，我刚在我舅舅家吃过了，现在很饱，给我嫂子吃，她现在怀着孩子，也挺不容易的。我得抓紧时间把砖的事情谈好，你们也急着干活不是。”符景略笑着婉拒了。 “这……好。”秦福远无奈放开手。 “铜哥、嫂子，我先走了。”符景略又朝秦锡铜夫妻俩挥了挥手。 “诶，不再坐会儿啦？” “不了，还有事要忙。” “哦，那你慢走。” …… 1万1千块红砖对于秦家村这些和红星轧钢厂做过大生意的队委会成员来说压根儿就是件小事，符景略到大队部一提，秦福平一干人就爽快的答应了，订金都没收， 给的还是1分3的低价，这也完全合乎队里的规矩，他们现在对符景略充满了感激，一致认为秦家村能够成为红星轧钢厂的蔬菜供应点和合作伙伴，是他在背后牵线运作的。 符景略半推半就的就收了这个人情，这也是事实嘛，徐秉聪可是自己请来的。事情谈妥之后又叮嘱他们如果有个戴眼镜的瘦老头来买少量的红砖，就直接报1分7的高价，主要是为了防着阎埠贵知道真相后捅出去。 秦福平等人问都没问就笑着答应了，他们也不耐做陌生人的小生意，名堂多还要求送货上门。 禹煦苍全程一言不发随大流，因为这事牵涉到了他女婿，他是利益方，忍着一肚子的疑问，准备中午回家吃饭问女婿。 事毕符景略去又找了二狗子一趟请他帮忙逮两条鱼后就回了老丈人家，没过多久秋竞生哥俩和秦京强、秦福远过来汇合，符景略顺势给他们开了个小会说了些在院子里干活的注意事项，最后叮嘱他们千万别把红砖的价格说漏嘴了。 四人点头应了就兴高采烈的干活去了。 禹雅茜等人出门走远了，笑嘻嘻的跑过来站在符景略面前转了个圈，说道：“姐夫，谢谢你给我买的新衣服，挺合身的。” 符景略含笑看着打扮一新的小小姨子，点点头：“合身就好，这是你京茹姐亲手做的，等哪天碰见她了也得说声感谢。” “知道，姐夫，你看这暑假快过去一半了，家里也挺无聊的，您什么接我去看看大姐呀？我都已经快半年没见着她了，怪想的。” “嗯……再过十多天，家里的炕才刚刚盘好，暂时还没法住人。”符景略笑着回道。 “啊？还要这么久啊。”禹雅茜的心情低落了少许。 “对了，我还没问过你的学习成绩呢，这次期末考试考的怎么样啊？”符景略笑着转移了话题。 “马马虎虎，全年级第十。”禹雅茜谦虚的说道。 “是吗？不错啊，好好保持，将来考个高中不成问题。”符景略惊喜的说道，没想到小小姨子读书也这么厉害。 “嘿嘿，我想像你一样，直接考中专，毕业后出来就是干部了。”禹雅茜娇笑道。 “那你还得加油啊，这个成绩可不行啊。”符景略笑着鼓励道，心想小妹呀，你毕业的时候中专和大学都停止招生了，能读上高中就不错了。 “知道，我一定会努力的。”禹雅茜右手握成了个小拳头，煞是可爱。 “好。”符景略笑着点头，随后看向蹲在大枣树底下喂斑鸠的禹雅婷，同样打扮的焕然一新，只是神情看来有些闷闷不乐，好奇的问道：“小妹，你二姐这是怎么了？” “没考好呗，也得了个全年级第十。”禹雅茜撩了一耳旁的黑色秀发，回道。 “不错呀，她的这个第十名可比你的含金量高多了，这咋还不高兴呢？”符景略赞道。 “嗨，她期中考试考了个全年级第一，结果期末考了个第十，感觉退步很大，所以现在很失落了。”禹雅茜背着手人小鬼大的说道。 “哈哈，这算个什么事，也值得计较这么久？”符景略大笑，言毕就快步走到禹雅婷身侧蹲下，笑着问道：“还在纠结期末考试的成绩吗？” “嗯，姐夫，家里花了这么多钱好吃好喝的供我上高中，结果我却考砸了。”禹雅婷不好意思的说道，她一个农村出来的学生吃穿打扮在学校却属上乘，不但招人瞩目， 也很惹人非议，她暗自告戒自己一定要学出名堂来，考个重点大学，结果期末考试却出了这么大的差错，领成绩单的时候都有些受不了同学们的目光。 “雅婷，咱们可是市管县啊，你这个成绩好好保持，到时候考个一般的大学绝对不成问题。”符景略已经明了小姨子的症结在哪了，好言安慰道。 “真的？”禹雅婷闻言眼前一亮，心情好了许多，随后又想起同学们的反应，又有些苦恼。 “当然，我再告诉你个秘密，我当年考进中专学校的成绩是全班倒数第三，后来不也学出来了吗？”符景略小声说道。 “哈哈，不会？姐夫，原来你也有这么差劲的时候？哎呀，不行了，笑死我了。”站在两人身后偷听的禹雅茜突然哈哈大笑，一会儿就笑的直不起腰来。 “你还小，不懂，能考进中专学校的人都很厉害，后来姐夫提前一年毕业参加工作，可没几个人能做到。”禹雅婷轻轻的拍了妹妹一下，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充满了阳光，原来自己最崇拜的姐夫也有这么落后的时候。 “对哦，姐夫，你太厉害了，那我不笑话你了。”禹雅茜闻言连忙止住笑了。 “没事，我的糗事能换来你们一时的开心也值了，雅婷，要相信自己，不要被一时的得失所左右，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符景略摆了摆手，和声说道。 “知道，谢谢姐夫。”禹雅婷重重的点头。 “我也懂了，谢谢姐夫。”禹雅茜像个小大人似的，也跟着重重的点头。 “好啊，那咱们一块喂斑鸠，现在又多了一对小的，还挺好玩。” “嗯。” …… 吃中午饭前后，禹煦苍笑着回来了，将女婿拉到一旁问起了红砖的事情，符景略就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那这事不会出漏子？”禹煦苍听完忧心的问道。 “没事，现在是他们上赶着求我帮忙买砖，而且还都是私人，每家的量又很小，犯不上得罪我。”符景略明白老丈人的担心。 “嗯，要是你们那条胡同的人都来找你的话，那这个量就很大了。” “爸，您想的可太好了，现在街道上的闲散人员很多，一旦闻到味了很快就会动起来，又不是只有咱们村有烧砖窑的，我其实接不了太多的活，福远叔他们能干完这个农闲都算好的。”符景略笑着解释道。 “也对，烧砖窑现在还要供着平昌一中的用量，多了也忙不过来。” “就是嘛，对了，队里的账算好了没？今年一个人能分多少麦子？”符景略随口问道。 “还行，今年种的是新麦种，收成比去年好了不少，一人有28斤7两，咱们家总共能分到200来斤。”一提到这个，禹煦苍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 “是吗？真不错啊。”符景略也很高兴，不光是为自己的小家，也是为了公家，大家都好，才是真的好。 “爸，姐夫，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今天妈做了最后一点腊肉。”这时客厅传来了禹雅婷的喊声。 “好。” 符景略听说家里没肉了，连忙说道：“爸，我呆会儿给您留20块钱，您要听说隔壁哪个村子有杀猪宰羊的，您帮忙买点，还有谁家逮到甲鱼什么的，您也都买过来，到时间叫表哥他们捎过去，清清现在可不能短了营养。” “杀猪宰羊的现在比较少，买点甲鱼什么的倒有可能。”禹煦苍点了点头，知道女婿疼女儿。 “行，您看着弄，黄鳝泥鳅什么的也可以。” “知道了。” …… 吃过饭后符景略休息了好一会儿，等日头不那么毒了，就告别了老丈人一家骑自行车带着李二狗子送来的一大一小两条鲇鱼和三只斑鸠回了家，停好车子将东西递给秦京茹和秦盈盈收拾后，见禹老爷子站在门口乐呵呵的不吱声，猜他是知道了自己帮忙买红砖的报价，算出了自己的收获。 符景略见状也就没有向他通报具体情况，反正他回家就能知道。 “竞生他们已经拉好一趟回家吃饭去了，先给你们前院的小胖子盘，我已经给你福远叔指点过了，你要不要过去看一下？”禹老爷子对孙女婿说道。 “不用了，我刚才进院子就看见了。”符景略笑着摇头。 “红砖的钱要收好，记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禹老爷子叮嘱道。 “知道，他们也不会欠我的钱，和我打好关系还来不及呢。” “这就好。” “爷爷，到电风扇那边坐一会儿，那里凉快，表哥他们还有一会儿再过来。” “行，有了这个家伙热天就好过了，就是有点费电。”禹老爷子乐呵呵的点头。 “花不了多少，一个月5块顶天了。” “也不少了。” …… 转眼间到了八月底，院里需要盘炕的人家都已经盘好了，除了易中海叫了自家兄弟帮忙外，其他人都是请的秦福远，老汉因此挣了一笔不小的工钱，有40多块，乐呵呵的回家去了。 秋竞生哥仨帮忙送材料也同样收获颇丰，有50多块，有些不舍得这个好活计。 符景略同时帮院外的人联络购买了不少红砖，因此也捞了一点，不过现在已经干不下去了，街道上的闲散人员充分发挥了钻山打洞的精神，将生意都抢了过去，他的团队已经解散了。 符景略的第一次包工头生涯就这样结束了，这也是一次有益的尝试。 这天下午三点多，符景略照常在放映室值班，整理好胶片后沉隽怡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满面笑容的敲门走了进来。 符景略抬头见状好奇的问道：“沉姐你这是有喜事啊？” “嗯，我和你常哥已经扯结婚证了，这是我们的喜糖，你尝尝。”沉隽怡快步走到符景略身侧，将手中的信封放在他面前，高兴的说道。 “是吗？恭喜恭喜，你们也算苦尽甘来了。”符景略闻言连连拱手，随后笑着问道：“是不是还要请我吃一顿好的啊？我勉强也算你们的媒人啊。” “那肯定的，我们准备叫傻柱做一桌，就请几个要好的朋友。”沉隽怡笑着点头。 “嗯，这样好这样好。” “对了，你常哥还托我问你他那间房子什么时候过户合适？” “是吗？我还没有和我媳妇说啊，要不等我回去问问她的意见？”符景略轻轻的拍了一下额头，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行啊，有结果了你就去找你常哥商量，我就带个话。” “好。” “那没事我就先忙去了，景略，回见。”沉隽怡现在生活重新有了奔头，就收起了烟视媚行那一套，自然不会和符景略多待。 “回见，沉姐。”符景略还颇有不适，连忙笑着摆手。 第320章 常阶平的启示 当晚夜深人静的时候，符景略搂着禹雅清温存了好一会儿，感叹道：“还是这大炕睡着舒服啊。” “嗯。”禹雅清抓住心上人做怪的大手，小声哼了一声，她这会儿已经面红耳赤，眼神迷离，有些情难自禁了。 “媳妇儿，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符景略轻抚着禹雅清的肚子，温柔的说道。 “你说。”禹雅清往心上人怀里挤了挤，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 “有个朋友想出手一间小房子，问我要不要？你的意思呢？” “在哪儿呢？该不会是前院的那种小倒座房？”禹雅清进城有一年多了，还是了解一些现在的住房情况的。 “没错，和咱们前院的房子差不多大，在盆儿胡同，那是个一进的小院子，比咱们这儿清静一些。”符景略笑着解释道。 “你该不会是想金屋藏娇？”禹雅清突然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心上人。 “我的傻媳妇儿，我要想金屋藏娇哪还会和你说啊？”符景略狠狠的在禹雅清的俏脸上亲了一口，重新将她搂在怀里。 “那倒也是，可咱们家现在房子够住了，还不如把这钱存起来回乡下盖一间大的砖瓦房，爷爷奶奶他们住着也舒服，你说呢？”禹雅清听了很满意，不过她毕竟是家中的长女，户口现在也没分出来，肩上不自觉的担负起了顶门立户的责任。 “嗯，你的话也不无道理，不过咱们家现在就盖大砖瓦房在乡下太扎眼了，要不先造两间小房子暂时过渡一下？不过这事还不着急。”符景略压根儿就看不上砖瓦房，等改开年到了问娄晓娥借点钱直接上花园洋房不香吗？不过这个打算又没法和媳妇儿明说。 “好，那咱就买，大事还得你拿主意，需要多少钱啊？”禹雅清已经明白了心上人的意思，温柔的说道。 “不多，就两百块。媳妇儿，这事咱不吃亏，城里的人越来越多，房子只会越来越紧俏，过个十年八年的，咱们把房子卖了说不定还能挣一大笔。再说了，有间小房子咱们将来办点私事也方便啊，不是有狡兔三窟一说吗？”符景略笑着透露了点口风。 “嗯，有道理，那我明儿个给你钱，你抓紧时间应了人家，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就不好了。”禹雅清听说能挣大钱，眼前一亮，迅速转过弯来了。 “好嘞，真是我的好媳妇啊。”言毕符景略就搂着禹雅清亲了起来，手也开始不老实了。 “唔唔，你还没够啊。” “嘿嘿。” …… 次日一吃过早饭，符景略就装好钱带上户口证骑着自行车来到盆儿胡同废品收购站，在收废纸的老地方找到了正悄悄的往挎包里放旧书的常阶平，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在他身侧蹲下，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常哥，你这算是窃？” “嘘，我这是光明正大的买，待会儿要找门卫给钱的，家里生炉子也没什么东西引火，这玩意儿点火快，也挺好烧的。”常阶平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笑道。 “常哥，我好歹也是中专学校毕业的，又不是一字不识的文盲，你这湖弄鬼呢？”符景略小声嘲讽道。 “嘿嘿。”常阶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旧书的生意好做吗？现在还有人收这玩意儿？弄到了古籍善本什么的是不是可以大赚一笔？”符景略小声问道。 “嘘，咱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常阶平惊讶的看着符景略，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他看穿了，连忙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诶。” 符景略跟着常阶平走到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等他站定转身，好奇的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弄到了不少钱？” “你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你哪一个啊？”常阶平闻言苦笑着反问道。 “没事，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符景略笑着摆手。 “一般的旧社会品相好的书我都半价卖给了东安市场旧书店，反正是以废纸的价格收上来的，也能得个三瓜两枣。”常阶平谦虚的说道。 符景略点点头，知道常阶平的话里有水份，自己买的那部《胡文忠公全集》就不怎么便宜。 “古籍善本什么的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偶尔弄到一两件确实能卖点钱，琉璃厂就有专门的商店收这个，当然，也有私人买去收藏的。”常阶平笑着说道。 符景略已经听明白了，眼前的人肯定捡到过漏，难怪安身立命的房子都可以卖掉，拉起帮套来也理直气壮的，随后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常哥的存款应该不少？” “还行，足够我和你嫂子她们生活的。”常阶平笑着点头，谦虚的说道。 符景略忽然有一丝明悟，自己在他面前可能就是个穷人，不过这一行自己又不懂，光羡慕也无济于事，随即沉默不语。 常阶平理解小兄弟的心情，自嘲的笑了笑，主动叉开了话题：“你今天是来找我过户的？” “是啊，昨天嫂子给我带话了，常哥，你要不再考虑考虑？你现在又不缺钱，卖房子真的很吃亏。”符景略考虑再三，好意劝道，不太想占朋友的便宜。 “不用了，上次崔老五被逮进治安所把我找过他的事情全抖露出来了，已经有片警来警告过我了，说不定我现在已经进了他们的关注名单，‘稚子怀金过市’的典故你肯定也听过，我得未雨绸缪啊。”常阶平摆了摆手，沉声说道。 “唉，你这倒霉催的，好，钱我已经带来了，您看？”符景略同情的点了点头，已经明白常阶平心里为什么惴惴不安了，有钱没地位，还犯过错误，除了找个纯正的工人托庇还得装低调无能，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行，那咱们走，你先跟我回家拿户口证和房契，然后就去街道办过户。” “好。” 大半个小时后，符景略收好新房契和常阶平并肩走出街道办，抑制住内心的喜悦，不动声色的小声说道：“常哥，要不我这房子还是租给你住？” “不用了，你嫂子那里住的下，而且还安全，反正是轧钢厂的公房，我在你这儿住说不定将来会给你带来麻烦。”常阶平摇了摇头，好意说道。 “行。”符景略感觉常阶平说的也有点道理。 “房间里的东西我还需要处理一下，钥匙我过两天再给你。” “不急不急，你先用着。”符景略知道他房间里可能还有些秘密。 “也行，下个月6号我请客，你和傻柱一块来我这儿喝酒，到时候我再给你。” “没问题，那我先回了。” “好，回见。” “回见。” …… 新入手了一间小房子，符景略心情大好，慢悠悠的蹬着自行车回家，经过蓑衣胡同的时候，远远的瞧见小姑娘易金霞站在聋老太太曾经卖粮票的大树底下和她的父亲易承宗在窃窃私语，心中十分好奇，难道这两个人在算计易中海的什么东西？古董？金银？亦或是古籍善本？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故意骑着自行车往他们身边一拐，想偷听点什么，谁知道易承宗十分警觉，不等自己近前，立刻停止了说话，还换上了一副笑脸主动和自己打起了招呼：“符科长，您这么高兴，看样子是有喜事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符景略和声赞道：“好眼力啊，接了点小活，能弄几个大子。” 易承宗这段时间跟着他老子在南锣鼓巷一带盘炕，知道符景略说的可能是实情，连忙笑着点头：“还是您能耐大呀。” “嗨，也就是图一个乐呵，你们父女俩这是？”符景略笑着叉开了话题。 “哦，现在也没什么活了，吃过中午饭我就回乡下了，叮嘱我这闺女好好孝顺她爷爷奶奶呢。”易承宗的回答滴水不漏。 “是吗？那你们继续，我先回了。”符景略一个字都不信，见已经失去了探询的时机，多留无益。 “好，符科长，您慢走啊，慢走。”易承宗点头哈腰的朝符景略挥手。 “爹，要没什么事的话我也走了。”等了一会儿，易金霞冷声说声。 “你这孩子，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没有？东西找到了就偷偷的拿来给我，往后咱们家就不用过苦日子了。”易承宗立马虎着脸，朝四周扫了一眼，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叮嘱道。 “我不干，这不是偷吗？爷爷奶奶对我这么好，要是知道了肯定很伤心。”易金霞小声反驳道。 “你这死丫头，咋这么笨呢？我是他们的儿子，等将来他们老了，那些东西都是我的，我现在提前拿出来怎么算偷呢？”易承宗小声怒道。 “这……”易金霞脑子一下子转不弯来，只是觉得这话有问题。 “你爷爷每个月挣那么多钱，就他和你奶奶两个人怎么花都花不完，那些东西放在那里也是死的，还不如咱们拿去改善生活，你也不想看见我和你妈还有弟弟妹妹们天天过苦日子？”易承宗又加了一把火，打起了感情牌。 “奶奶天天和我在一起，这怎么找啊？”易金霞的语气松动了。 “她白天总有串门的时候，你慢慢找就是了，房间就只有那么大，肯定能找着。”易承宗见终于说动女儿了，心中一喜。 “好，我试试看。” “真是爹的好女儿啊，这是1块钱，你拿去零花。” “诶，谢谢爹。” “咱们回，出来有些久了。” “好。” ……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经过阎埠贵家门口时，见其拄着一根短木棍在一瘸一拐的练走路，忍住笑意，好言说道：“三大爷，今天感觉怎么样了？这眼瞅着要开学了，您这腿能行吗？” 原来阎埠贵为了省钱，亲自和连襟赶着驴车去别的小窑厂拉砖，软磨硬泡拿到了1分5的低价，兴致勃勃的和连襟一起装车，结果一不留神被砖头砸到了脚背，痛了大半个月才缓过劲来。 “好多了，能自己走路了，只是往后要麻烦我家老大骑自行车送我一阵子。”阎埠贵抬头见是符景略，颇有些不好意思，他这次里外里算亏大发了，讪讪一笑，和声回道。 “这就好，咱们这些斑鸠可全指着您呢。”符景略笑着点头，还是很佩服阎埠贵这种抠门到底的精神的。 “哈哈，那是。”一听到这个，阎埠贵就得意的笑了，一对斑鸠现在被他养到了四对，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出手一对了，到时候就是4块钱，这段时间花的药钱就能找补回来了。 “行，那您忙着，没事我就先回了。” “好。” …… 禹雅清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心上人停好自行车，不等他走到面前，就急切的问道：“事情都弄好了吗？” “嗯。”符景略笑着点头，快步上前扶着媳妇儿的胳膊，小声说道：“咱们进屋再说。” “好。” 符景略扶着媳妇儿坐好，从身上取下挎包掏出房契和户口证递给她，“钥匙还要过五天才能拿到手。” “是吗？”禹雅清开心的接过，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问道：“那咱这房子先租出去吗？” “嗯……我还没有想好呢？租给陌生人怕把房子弄坏，过一段时间再说。”符景略接过秦盈盈递过来的凉开水，喝了一大口，回道。 “也好。”禹雅清缓缓点头，又把房契递给眼馋的秦京茹，小声叮嘱道：“注意保密哦。” “知道知道。”秦京茹眉开眼笑的接过，忙不迭的应道，暗赞姐夫可真有本事。 “盈盈姐，你也看看。”秦京茹看完又传过秦盈盈。 “好。” “媳妇儿，你这几天有没有发现易金霞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啊？”符景略想起刚才瞧见易承宗父女窃窃私语的场景，疑惑的问道。 “反常的举动？没有啊。”禹雅清不解的摇了摇头。 “小茹，你呢？”符景略又看向秦京茹。 “挺正常的啊。” “我也没发现。”秦盈盈将房契递还给禹雅清，主动回道。 “是吗？这样，你们这段时间有空的话就关注一下一大爷家的动静，我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名堂。”符景略小声吩咐道。 “好。” “媳妇儿，我这两天耳朵有些不舒服，你帮我掏一下。” “那咱们去炕上，你枕我大腿上。” “好嘞。” 随后秦京茹和秦盈盈相视苦笑，两人天天这样的话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机会呀？ “小茹，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做饭去。”秦盈盈首先回过神来。 “好。” 第321章 许富贵彻底栽了 午休过后，符景略陪媳妇儿下起了五子棋，给她解解闷，秦京茹两手抵住下巴坐在一旁兴趣盎然的观看，秦盈盈则坐在门口娴静的纳着鞋底，不时地抬头含情脉脉的看上心上人一眼，显得心满意足，不远处的电风扇呼呼的转着，给人送去阵阵凉意的同时，也消散着屋里的暑气。 “哈哈，我又赢了。”禹雅清往棋盘上投了一颗黑子，欢快的笑了起来。 “啊，这……没看见没看见，我悔一步。”符景略连忙拿起媳妇儿刚下的棋子。 “不行哦，落子无悔大丈夫，这可是你说的。”禹雅清嫣然一笑，婉拒了。 “好，再来一盘，我就不信下不赢你，小茹，帮姐夫看着点。”符景略苦笑道。 “好嘞。”秦京茹高兴的应了。 “行啊，同时下赢你们两个才有意思呢。”禹雅清笑的更开心了。 没过多久，这温馨甜蜜的场景就被一声尖锐的惊叫打破了：“爸！你想干什么？”紧接着是一阵男婴的啼哭声。 “这是谁的声音？好耳熟啊。”符景略愣住了。 “好像是恒美姐的声音。”秦盈盈柔声回道。 “那她爸岂不是许富贵？得，媳妇儿，这棋下不成了，我得看看去。”符景略瞬间回过神来，温柔的看着禹雅清。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小茹，看着点你姐，不要靠的太近了，免得有人冲撞了她。”符景略言毕就迅疾起身往外跑，这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知道，姐，咱们也看看去。”秦京茹笑着应了，八卦之心开始熊熊燃烧了。 “行，咱们就远远的看着。”禹雅清也坐不住了。 “诶。” 秦盈盈随手将鞋底往椅子上一放，迅疾起身过来搀住禹雅清的胳膊，“嫂子，您慢一点。” “好。” 符景略赶到后院许大茂家门口时，已经有三人捷足先登了，她们是聋老太太、二大妈和刘光齐媳妇，这时从屋里传来伏恒美呜呜的哭咽声，符景略不经意扫了三人一眼，聋老太太一脸的神秘莫测，后两者则是兴致勃勃看好戏的表情。 “妈，许大茂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现在还没回来呀。”刘光齐媳妇兴奋的在婆婆身侧耳语。 “知道，里面估计就伏恒美和她公公许富贵两个人。”二大妈已经笑得咧开了嘴。 符景略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这是巧合还是一个局呢？ 很快，后院就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这个时候，在四合院或者说整个街道，没有什么事情比这种事情更具有刺激性的了， 而且还是老公公和儿媳妇，更更让人高兴的是这事儿还发生在人嫌狗厌的许大茂家，众人不由自主的面带着某种神秘的微笑，低头小声交换着看法。 聋老太太回头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拄了拄拐杖，和善的看着符景略，沉声说道：“小符啊，现在这样也不是个事，你在这儿的职位最高，看看这事该怎么处理啊？” “老太太，您说笑了，我这职位在电影院都不怎么好使，只能管两个人。这儿就数您德高望重，拿主意再合适不过了，对了，还有管事的三大爷也在这呢。”符景略可不会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笑着婉拒了，又把阎埠贵拖下了水。 “嗯。”聋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茬问道：“他三大爷呢？他三大爷来了吗？” “来了来了，这儿呢。”傻柱笑嘻嘻的搀着阎埠贵挤过人群，他这时的心里美极了，许富贵勒索他老子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这次许富贵怎么着都得脱一层皮。 “傻柱，你慢一点，慢一点，我能走。”阎埠贵边走边用力挣开傻柱的手臂，他压根儿不想搀和这种烂事，弄不好就会得罪许富贵父子，可这两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他一个人都不想得罪。 “他三大爷，您看这事该怎么处理啊？”聋老太太等她耷拉孙搀着阎埠贵走到身侧，沉声问道。 “您老见多识广，还是您拿主意。”阎埠贵笑着打起了太极。 “那哪成啊？你现在是院里的管事大爷。”聋老太太多精的人啊，她是想整许富贵，可不会亲自下场，这样容易弄脏了自己的手。 “那要不去通知一下老易和老刘？”阎埠贵是能推就推。 “这哪成啊？一大爷和二大爷正上着班呢，哪有那么容易请假？”傻柱现在就想趁着这两和事老不在，把这事捅到治安所，往大了搞。 “这……”阎埠贵哑然，额头开始冒汗，这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事情就此僵住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刘光福悄悄的熘了出去，拼命的往治安所跑，他听大哥刘光齐说过，许富贵爷俩是他家的大仇家，有机会一定要弄倒。 “三大爷，您还在磨蹭啥？咱们干脆撞门进去，拿绳子捆了许富贵往治安所送，这狗日的真不要脸，居然敢对儿媳妇下手。”傻柱推了推阎埠贵，催促道，他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真是风水轮流转报应不爽啊，几个月前他被人堵在屋子里，许大茂好像说过这话。 “傻柱子，做事可不能这么莽撞啊，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啥，免得到时候犯错误。”聋老太太冲她耷拉孙摆了摆手，和声说道。 “知道了，我先回家喝口茶。”傻柱会意，连忙往外走，知道这事到了治安所，许富贵就没个好。 阎埠贵知道傻柱准备干啥，又不好出声阻止，慌忙看向符景略，小声说道：“符科长，您赶紧拿个主意啊。” 符景略笑着摇头，双手一摊，表示没主意。 …… 这会儿许富贵正捂着冒血的右手臂在儿子屋里踱来踱去，额头一个劲的淌着冷汗，心乱如麻，门外的情形他已经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事情正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想跑也已经失去了先机。 看着正用双手捂着胸口坐在炕沿抽泣的儿媳妇，小声喝斥道：“哭什么哭？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到时候有人问起来，你给我咬死了，我啥也没干。” 伏恒美哭的更厉害了，旁边她儿子仿佛收到了信号般，更是扯开了嗓子大声啼哭。 话说许富贵也是咎由自取，他和老伴今天上午过来看大孙子，吃过中午饭就告辞儿媳妇回去了，走到半道上忽然发现香烟和火柴落在儿子家了，就让老伴先走，自己折回来取。 走到儿子家门口，发现房门已经关了，知道儿媳妇在睡午觉，不想打扰她，正准备转头回家，却发现经过这么一折腾，自己浑身是汗，热的要命，心里有些不甘，就想进去吹吹电风扇，凉快一会儿再走，下意识的伸手推了推房门，发现没锁，信步走了进去，朝卧房一瞅，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伏恒美本来就是微胖的身材，怕热，加之快一年没干活了，皮肤变白了不少，身前鼓囊囊的，现在天热只穿了贴身衣物和短袖衬衫，躺在炕上被电风扇呼呼的吹着，不知道怎么的就把第一颗纽扣给绷开了，露出了一小片雪白。 许富贵是个正常的中年人，这一下子看得他喉咙有些发干，见儿子还没回来，儿媳妇的小女儿也不在，胆子渐渐的大了起来，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的锁上了房门，小心翼翼的朝卧房走去。 走到炕沿边，看着儿媳妇的午后酣睡姿态，心乱如麻的思考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伸手朝那衣领下摸去。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伏恒美突然睁开了双眼，仿佛看到有个老男人想占自己的便宜，“谁？”左手连忙抱住胸口，右手下意识的朝身旁的针线筐摸去，慌乱中拿到了一把剪刀，然后恶狠狠的朝那只老手扎去，她有这方面的经验。 “咝……痛死我了。”许富贵慌忙捂住受伤的右手臂，小声惊呼起来。 待伏恒美听清楚是公公的声音时，就有了刚才那一声尖锐的惊叫：“爸！你想干什么？”随后坐起身来扣好纽扣，捂着脸小声呜咽起来，感觉前路一片黑暗，哀叹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许富贵羊肉没吃到，还惹得一身骚，现在被儿媳妇发现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忘了当务之急是赶紧跑出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他想明白了，准备跑路的时候，门外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聚集看热闹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没有这个勇气了。 …… 许富贵见儿媳妇越哭越大声，心里着实烦燥，知道再强硬喝斥是不行了，立刻换上了和善的口吻，好言恳求道：“求您了，姑奶奶，您就别哭了，再哭事情就大了，你到时候好好的和人说，咱们啥事都没有啊。” 伏恒美这时已经六神无主了，完全听不进许富贵的话，暗想自己刚才已经喊那么大声了，院里的人差不多都听见了，这会儿正聚在外面看热闹，而且自己还用剪刀扎伤了他，哪能是说没事就没事的？自己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要是自己真说假话保住了他，一旦丈夫回来想歪了，认为是自己主动的，那将自己扫地出门都是轻的。 伏恒美抽泣了一会儿，已经想清楚了，自己现住是受害者，没理由为你许富贵的错误负责，自己只想过好日子，结果日子却越来越难过了，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被你儿子给骗了，人善被人欺，不坚强的反抗一下就更加没有未来了。 伏恒美拿定主意后就渐渐的停止了抽泣，将儿子抱在怀里左右摇晃哄着。 许富贵见儿媳妇停止了哭泣，心里松了一口长气，慌忙从针线筐里拿了根小布条将受伤的右手臂包扎好，整理了一下衣袖，快步离开了卧房，准备开门回家。 …… 符景略站在门外不时的看一下手表，暗思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也不知道傻柱来不来得及，要是现在许富贵蒙着头跑出去，自己要不要出手阻止。 “让一让，大家让一让，片警同志来了。”这时从人群后面传来了傻柱的大喊声。 也是傻柱的运气，治安所离这里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他跑到半道上就遇上刘光福领着两男一女三位片警过来了，其中还有他妹妹的同学谭剑农，暗赞刘光福会办事，将事情添油加醋的给三人说了，成功的激起了他们的义愤后，就忍住笑意在前面领路。 傻柱领着三位片警穿过人群走到许大茂家门口，伸手朝前指了指，说道：“就是这，要不要我帮你们把门撞开。” “不用了，我来敲门。”谭剑农伸手轻轻的拨开傻柱，和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门就自动打开了，许富贵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羊装好奇的问道：“同志，出什么事了吗？” 傻柱哪会让许富贵这么轻易逃脱，立刻大喊：“小谭，就是他，这个老不羞。” 谭剑农和男同事听了一愣，迅疾反应过来，一左一右按住了许富贵的肩膀，将他的手使劲往后扭，“给我老实点。” “同志，误会，天大的误会，这个人和我仇，他故意污蔑我。”许富贵立马叫起了撞天屈。 女片警懒得搭理他，迅速推开房门往里跑。 “是不是误会待会儿就知道了，你现在给我老实点，现在还没给你上手拷呢。”谭剑农冷声说道。 “傻柱，你给我等着瞧，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许富贵恶狠狠的瞪着傻柱。 “呵呵，这话还是等你安全的出来再说，想想你儿子会不会放过你，你个老不羞。”傻柱轻蔑地一笑。 “嗯……”许富贵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瞬间说不出话来，他还没有想过这一层。 伏恒美压根儿就没想过替许富贵隐瞒，面对女片警的询问，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女片警听完同情的看了看伏恒美，将手中的记录本和笔递给她，柔声说道：“在这上面签个字。” “好。” 女片警收回记录本和笔，想了想，好意说道：“以后睡午觉记得拴好门。” “诶，谢谢。”伏恒美听了脸色有些微红。 “不用，我们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女片警点点头，沉声说道。 “谢谢，谢谢。”伏恒美感动的连连点头。 第322章 聋老太太的杀招 女片警快步走到门口，也不废话，直接对同事说道：“情况属实，给他上手拷，回治安所再处理。” “好。” 许富贵当场就懵了，心里充满了恐惧，挺起身来左右挣扎，大声喊道：“同志，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可不敢开玩笑啊。小伏，小伏，你快出来给我作证啊，我可啥都没有干哪！” “还敢不老实，有什么话回治安所再说，走。”谭剑农揪住许富贵衣服的后领，用力推了一把。 这一幕看的以聋老太太为头的几个院里的老人暗爽，许富贵阴险狡诈，这些人早年间没少吃他的暗亏，还拿他一点辙都没有，今天终于遭报应了。 许富贵吃不住劲，立马踉跄着朝前走了两步，嘴里继续大喊：“同志，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话语中还带着哭腔，不经意抬头看见了符景略，心中一喜，犹如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自恃和他有些交情，大声哀求道：“符科长，符科长，我知道您能量大，快，帮我说句好话，我真是冤枉的。” 符景略见许富贵已经失去了平时的沉着冷静，还没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在哪，对人用强和双方自愿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但不管怎么样他的名声都坏掉了，压根儿不想和他沾上关系，故意用手遮住额头，装成被太阳晒花了眼的样子，没看见。 许富贵顿感无奈，但又拿符景略没办法，随后看向阎埠贵，不断的朝他眨眼睛，大声恳求道：“老阎，阎大哥，咱们可是老交情了，快帮兄弟说句话啊。” 阎埠贵会意，知道事成之后肯定会有好处，贪小便宜的心思又占了上风，但也不敢明着帮忙，心生一计，好言劝道：“老许，没事，你先跟着去，要相信咱们的片警同志，从来不冤枉一个好人，回头我让你儿子和儿媳妇去治安所把话说清楚就好了，您这样大声嚷嚷的反而平白坏了自己和家人的名头，你说呢？” 许富贵点点头，听明白了阎埠贵的潜台词，他会亲自去做儿子和儿媳妇的工作，暗想这样没事的可能性很大，遂不再喊叫，侧头瞥了符景略一眼，心头充满了怨恨。 符景略也注意到了许富贵的眼神，冷冷一笑，不就是收了你两百块钱给你儿子换工作吗？我就不信你敢说出来。 “哟，这干什么呢？怎么这么热闹？”这时许大茂扶着自行车穿过月亮门走了进来，车子上还挂着两只线鸡和一尾大鲫鱼。 有好事者想看许大茂的笑话，故意添油加醋的将事情和他说了。 “你放屁！我爸才不是这样的人呢。”许大茂惊怒道。 “别不信哪，喏，你爸这不过来了吗？都上手拷了。” “这个老东西！”许大茂大怒，虽然伏恒美的名声不好，他还是很稀罕的，自从他知道自己患有隐疾后，心里就变得很脆弱敏感了，瞬间明白了自家老子的意图，一个过手的孙子不保险，还想亲自下场生个儿子让自己养着，以免老许家真的绝了后，这算什么？真不愧是自己的老子啊，太他妈的绝了。 许大茂胡思乱想后更加怒不可遏，立马支起了自行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老子面前，抬起手臂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咬牙切齿的怒道：“你个老不死的！” 许富贵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吐出一口血水，含湖不清的说道：“大茂，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啥也没干啊。” “我听你个锤子！”许大茂反手又是一个大嘴巴。 “哎，你这个人怎么能随便动手打人呢？”谭剑农连忙上前拽住了许大茂。 “哈哈，没事，没事，小谭啊，儿子打老子天经地义。”这时傻柱笑着拱起了火，刚才这一幕看得他别提有多解恨了。 “那也不行，虽说许富贵犯了事，别人也不能随便动手打他，这都打出了血，你，也跟我们上治安所去一趟。”谭剑农没听出傻柱话里的毛病，指着许大茂沉声说道。 “同志同志，这都是误会，他是我儿子，不了解情况，我不怪他，不怪他。”许富贵还指着儿子来救他呢，连忙出言解释。 “行，你让开，别挡着我们的道。”谭剑农也不想多生事端，随手拨开了许大茂。 许大茂听自家老子这么说，心中一暖，可不想真的进治安所，连忙闪到一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三位片警押着他老子扬长而去，忽然间想到了媳妇，连忙拔腿就往家里跑去。 符景略朝四周扫了一眼，发现聋老太太不见了，猜她可能已经进门去安慰伏恒美了，也懒得去想其中的原因，见已没什么热闹可看的了，奉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背着手慢悠悠的熘达到禹雅清三女面前，微笑着说道：“咱们回，没啥好瞧的。” “诶。”三人都是乡下姑娘的，这样的事情偶尔也听说过，不足为奇，只是啧啧的惊叹了两声。 回屋后秦盈盈突然小声说道：“恒美姐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哈哈，那倒未必，经过这么多事情，我想她的内心已经足够坚强了，这次她没有选择息事宁人，就充分的说明了这一点，些许流言蜚语算什么？只要她闭耳不听，照样能过日子，时间久了，事情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符景略笑着摇头，伏恒美能从乡下那个烂泥塘跳到城里来，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嗯，怕就怕许大茂受不了，中途踹了恒美姐。”禹雅清信服的点点头，说道。 “媳妇儿，你这就多虑了，我估摸着她现在已经拿到了许大茂的短处，假以时日，彻底拴住他也不在话下，说不定许大茂还真能因祸得福，将来栽不了什么大跟头。”符景略老神在在的说道，事情很明显，伏恒美又不是什么大姑娘，个中的玄妙肯定很清楚。 “会吗？”家里的三个女人有些将信将疑。 “嗨，时间久了自然见分晓，咱们继续下棋。” “好。” …… 与此同时，聋老太太趁着众人的目光都盯在许富贵身上之机，悄悄的熘进房间里找伏恒美问清楚了事情的始末，稍一思索，和蔼的说道：“你做的对啊，许富贵不是什么好人，一旦得到了甜头，这样的事情有一就会有二，要把苗头坚决的掐死，不过你做的还不够啊。” 伏恒美闻言愕然，不解的看着聋老太太。 “许富贵这次没有得逞，在你婆婆眼里就不是多大的事，肯定会来找你求情改口供，你怎么办？如果你坚持不改，许富贵逼急了说是你勾搭的他，你又怎么办？ 就算许富贵硬着头皮认了，治安所也不会处理的太重，顶多关他个半年左右的时间就放出来了，到时候他对儿子说是你勾搭的他，你说许大茂会不会踹了你？ 人家毕竟是父子啊，而你只是个三婚的乡下寡妇，有什么不能舍弃的？”聋老太太拄了拄拐杖，沉声说道，她的这些话句句戳中伏恒美的要害。 “那您的意思是？”伏恒美不住的点头，老太太的话很有道理，自己的危机还没有过去，心里有些发慌。 聋老太太朝门口扫了一眼，随后附在伏恒美耳旁，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婆婆肯定会来求你去治安所改口供，你就顺势应下来，去了那里之后就对女片警说许富贵已经摸过你这里了，你刚才只是看见门口有人，感到害羞不愿说实话。”言毕就用手指了指她的身前。 “这……”伏恒美闻言开始迟疑起来，暗忖自己要是真这样说了，许富贵最起码也得蹲个三年五年，安全到是安全了，可良心难安哪，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假话陷害别人已经超越了自己做人的底线。 “当然，我就这么一说，你再琢磨琢磨，开弓没有回头箭啊。”聋老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语气故意软了下来，让伏恒美自己拿主意。 “那大茂回来问我实际情况我该怎么说？要是他听说我被他父亲得手过肯定也会厌恶我。”伏恒美心里开始松动了，想着该怎么善后。 “到时候你就一个劲的哭，啥话也不要说，他要是再问，你就装着寻短见，就算你对他实话实话，他也不会相信，仍然会起疑心，让他自己去治安所打听。你们的孩子还小，他离不开你，等时间一长，我相信你自有办法拢住他的心。”聋老太太已经将许大茂琢磨透了，这一套组合拳正对着他的死穴。 伏恒美缓缓的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现在可以哭了，许大茂回来了。”聋老太太小声说道，随即伸手轻轻的拍打着伏恒美的后背。 伏恒美会意，立刻捂住双眼，断断续续的小声抽泣了起来。 没一会儿许大茂就跑了进来，见媳妇还在哭，心情沉到了谷底，该不会发生了最坏的事情，无名之火曾的一声往上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问了，啥事情也没发生，你媳妇醒的早，只是受了点惊吓，快过来安慰安慰她，老太太我也该走了。”聋老太太立马接过了话茬，言毕故意轻轻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缓缓的起身往外走。 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得许大茂发愣，心中疑云大起，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许大茂等聋老太太出门了，迅速跑到媳妇身侧，摇了摇她的手臂，黑着脸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别哭了，我爸真欺负你了？” 伏恒美不回答，只是抽泣，声音还逞渐大之势。 许大茂双手使劲的抓了抓头皮，心情极为烦躁，小声骂道：“这个老不死的。”他现在也抓瞎了，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和我说实话，我爸到底把你怎么了？”许大茂稍稍冷静了一下，继续逼问道。 “呜呼，让我死了算了，我实在没脸见人了。”伏恒美说完就起身要往墙上撞。 “你这是干什么呀？”许大茂见状连忙拉住了她，猜测她可能真被自家老子占了便宜。 “呜呼。”伏恒美很会来事，连忙抱住丈夫失声痛哭，接着就把旁边的儿子吵醒了，也跟着她大声啼哭起来。 这一下子搞得许大茂头大，连忙拍打着媳妇的后背，好言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 没一会儿阎埠贵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见了这个情况一头雾水，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硬着头皮笑着对许大茂说：“大茂，这其实是个误会，啥事都没有，要不然你们两口子去治安所澄清一下，你爸就能放回来了。” 其实阎埠贵早就想进来劝伏恒美了，只是刚才顾着看许大茂打老子的热闹，耽搁了点时间，再一个许大茂不在家，他不好众目睽睽之下进屋和伏恒美说话，又耽误了一会儿。 许大茂一听这话登时怒了，骂道：“我管他去死！滚！你给我马上滚！你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对你儿媳妇？”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阎埠贵的老脸瞬间黑了，连滚带爬的往外走，这话要是传出去了他就可以直接找个地方挂了，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就这样阎埠贵把许富贵坑到了沟里，如果许富贵当时随便喊两声伏恒美和他是自愿的，说不定片警也会把伏恒美带去问话，结果就截然不同了。 …… 大茂妈在家左等老伴不来，右等也不来，直到有片警上门通知她老伴因为干下了丑事被逮到了治安所去了，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摇晃了两下差点摔倒，被人片警同志好心的扶住了。 她其实已经信了大半，难怪中途要撇下自己折返回去，原来是早有预谋啊，缓了缓心神，不管怎么样老伴还是要救的，等片警出门走远了，慌忙锁好门窗跑到儿子家，想要说服儿媳妇一起去治安所改口供。 这时许大茂也冷静下来了，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古训，黑着脸捏着鼻子认了，两人又开始劝伏恒美。 伏恒美抽泣了好一会儿始终不肯答应，最后无奈说道：“其实我已经给公公打过掩护了，说他没有碰过我，这样事情也不会很严重。要是咱们又故意跑去改口供，一旦哪句话没说好和公公的话对不上，最后发现咱们一起在说假话，那问题可就严重了，到时候绷不住了就别怪我把事情的真相说了。”伏恒美开始打起了预防针，先将自己的责任撇开。 许大茂突然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妥，知道媳妇是对。 大茂妈当然不希望老伴背个这样的烂名声，也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还是坚持道：“先试一试，你要实在绷不住了，还是按原先的口供来。” 伏恒美听了心中暗喜，事情正朝聋老太太意料的方向发展，遂半推半就的点头应了。 第323章 许富贵的秘密 聋老太太不愧是揣摩人心的高手，她给伏恒美设计的那些说词恰到好处，治安所的女片警一听伏恒美说完，就立马信了，而且还表达了由衷的敬佩：“要是所有的受害者都能像您这样勇敢，那就没有那么多悲剧发生了。” 伏恒美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低头小声问道：“您能为我保密吗？” “完全保密不太可能，这些材料最终会往上传递，不过我会尽量让最少的人看见它。”女片警柔声回道。 “谢谢您，对了，我公公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三年起步。” “知道了，那没事我先出去了。” “好。” 伏恒美快步出了治安所，找到了正站在无人的角落等的心焦的丈夫和婆婆。 大茂妈急不可耐的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和公公的说法对不上，被人女片警问出了破绽，没绷住，只好实话实说了。”伏恒美羊装害怕的说道。 “唉，这个老头子，算了，妈不怨你。”大茂妈还真没脸指责儿媳妇。 “也不知治安所会怎么处理？”许大茂突然害怕起来，暗忖要是自家老子真背上一个对儿媳妇用强的烂名声，那自己的前途还有什么指望？要是伏恒美离自己而去，自己以后还能找到媳妇吗？自己的儿子将来会不会受到歧视？自己怎么会摊上一个这样的老子？ 伏恒美忍住了没说，这一说可就露谄了，这事还得丈夫自己去打听。 “儿子，要不还是你去打听一下。”大茂妈还是心慌，这个烂名声可不好背呀。 “诶。” …… 许富贵还不知道自己被聋老太太的黑手推进了深坑里，他这会儿正信心满满的坐在治安所的看管室里幻想着，片警很快就会过来给他打开手拷，再热情的说上一句：“对不起，许富贵同志，是我们搞错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然而现实很快就给了他无情的一击，片警来是来了，不过不是来放他的，而是要将他移送到看守所去。 许富贵是久历江湖的老鸟了，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里埋怨阎埠贵的动作太慢了，为了争取点时间，连忙挣扎着起身大声嚷嚷：“同志，我真是冤枉的，再等一会儿，我儿子儿媳妇马上就过来了，他们会把事情说清楚的，我真的没干什么，同志同志，我求求你们，再等一会儿。” 谭剑农冷冷一笑，说道：“到我们这儿来的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你就不要心存侥幸了，你儿媳妇已经过来把事情说清楚了。” “什么？！事情已经说清楚了？那怎么还要把我移交到看守所？”许富贵现在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呵呵，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像你这种道貌岸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倒挺少见，走，不要再磨蹭了。”谭剑农嘲讽的说道。 “同志，我有话说，是我儿媳妇勾搭的我，我们双方是自愿的。”许富贵这时已经琢磨过味来了，眼见进看守所不可避免，阴险狡诈的本性立马就暴露出来了，知道这种情形的处理结果会比用强好的多，还能报复见死不救的儿媳妇。 “哼哼，就知道你会这样说，那么我问你，你右手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总不会是不小心闹着玩自己扎上去的？”谭剑农冷冷一笑，沉声说道，他现在已经是正式的片警了，许富贵的这些小把戏可骗不了他。 “我……”许富贵顿时哑然。 “可惜你儿媳妇还想着给你打掩护，减轻你的处罚，结果你却这样对她，真是没良心。”谭剑农摇了摇头，叹惜道。 “她给我打掩护？”许富贵有些不明所以。 “行了，走，我只负责把你移交到看守所，后面的事情就不归我们管了。”谭剑农已经没兴趣和这种败类打交道了。 “等等，同志，可不可以把我儿子叫进来？我有些话想和他说。”其实许富贵现在很想把何大清咬出来以做立功表现，一想起傻柱幸灾乐祸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自己的事情可以在四合院里不了了之的，结果就因为这个鸟人心怀叵测报告给了治安所，搞得自己现在不得不去看守所蹲着。 想了想，许富贵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现在时机不对，自己的名声正臭着，真要把何大清咬出来了，自己的黑过去也会跟着抖露出来，肯定会影响儿子的前途和工作。 “可以，这事也算符合规矩，你稍等，不过不能太久了。”谭剑农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诶，谢谢您。” 许大茂已经找人打听过了，知道自家老子马上就要移交到看守所了，最起码三年进步，哪还不明白他对自己媳妇干了什么，进门见了他之后心头的无名之火又蹭的冒了起来，恨恨的说道：“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你找我干什么？” 许富贵一听儿子说这话，心里凉了半截，等谭剑农关门出去了，快步走到儿子面前小声说道：“大茂，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碰过你媳妇。” “哼哼，那你有没有想过碰她？你右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许大茂见自家老子这个时候还在狡辩，冷冷一笑，反问道。 “我……是不是你媳妇又对人家片警乱说了什么？”许富贵自知理亏，还是还不死心，只想搞清楚里面的原因，同时心中暗骂自己当时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干出这种勾当来。 “算了，如果你是想说这个，那我走了。对了，为了我的家庭和前途着想，从今往后咱们的父子关系没了。”许大茂摆了摆手，决绝的说道，他是一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 “好好好！你做的对啊，真不愧是我许富贵的儿子！我找你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往后你妈就靠你照顾了。”许富贵听了不怒反笑，连连颔首赞许。 “您这是？”许大茂不解的看着自家老子，还以为他受刺激失心疯了。 “别这样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话，我这一进去，名声就彻底坏了，这是唯一正确的选择。”许富贵沉声说道。 “谢谢您的理解，那我走了。”许大茂心中有了些许暖意。 “等等，我还有一些话要交待，你把耳朵靠过来。”许富贵小声说道。 “诶。” “易中海家藏有两幅明代蓝瑛的山水画，非常值钱，我已经安排了他的养子重新回来认亲了，想叫他帮忙弄出来卖给我，谁知道他把事情交给了他女儿，到现在迟迟没有进展，往后我进去了，你要留意他女儿的动向，争取把东西拿到手。”许富贵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什么？！原来易承宗是你的手笔啊，那他知道东西值钱吗？”许大茂惊疑的问道。 “不知道，我只给他开了两百块的价格，他一个乡下土包子，这些钱足够砸倒他了。”许富贵阴笑道。 “嗯，可是易中海不是纯正的工人吗？他家哪来这种东西？” “呵呵，他还纯正？他以前拜过东倭人做师傅，这两幅画不知道是他师傅从哪里搜刮过来的，45年等他师傅卷铺盖回国的时候他又带人抢了回来，这个大老粗只记挂着金条和银元，不晓得这才是真正值钱的玩意儿，说不定现在还扔在他家的哪个角落里吃灰呢。要是你不和娄晓娥离婚，我也不会搞这些个事情，可惜了。”许富贵冷笑着说道。 “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这么说易中海还不知道？”许大茂脸色有些不自然。 “应该不知道，没听说他卖过画。”许富贵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现在长话短说，这次的事情是傻柱报给治安所的，你知道往后该怎么做了？” “知道。” “还有，如果你有机会最好抓一抓符景略的把柄，我感觉他对咱们家没什么好意。”许富贵恨恨的说道。 “不可能，你这是嫌我过的太舒坦了，他有个师兄是调查八局的科长，随随便便就能捏死我。”许大茂断然拒绝了。 “什么？！难怪呀，那你办事的时候防着他点，还有，你媳妇不是什么善茬，往后多留个心眼。”许富贵瞬间被震住了，心中的恨意顿消。 “知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许大茂不耐烦的说道。 “好，记得叮嘱你妈经常给我送点好吃的。” “知道知道。” ……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符景略照常在放映室值班，修好了旧放映机上的小毛病后，郁万三笑呵呵的敲门背着手走了进来。 符景略听见声音抬头，见是顶头上司，立刻站起身来笑着恭迎：“欢迎经理视察工作。” “哈哈，咱们之间就不用讲这些虚礼了，我今天就是闲的无聊，想和你说会话。”郁万三笑着摆手，不紧不慢的走到符景略跟前。 “那您先坐会儿，我去帮您倒杯水来。”符景略搬过自己的工作椅放在郁万三面前，笑着招呼道。 “不用忙活了，我刚从办公室里出来，不渴，你也坐。”郁万三一屁股坐下，伸手指了指自己斜对面的小椅子。 “诶。” “现在厂里要选派一部分技术好、觉悟高的工人参加‘三线’建设，你听说了没有？” “知道，不过这事和咱们电影院关系不大？放映员哪里没有？”符景略不解的看着郁万三。 “话是这么说，不过现在各个部门都有人踊跃报名，就咱们宣传处没什么动静，早上开例会余处长受到了杨厂长的不点名批评，心里很恼火，回来就找我和几个科长开小会下任务，咱们电影院也分到了一个名额，让明早把名字报上去，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谁最合适？”郁万三苦苦一笑，和声说道。 “呵呵，我就是个不怎么管事的代理科长，哪懂这种大事啊？还是您自个儿拿主意，我听喝就是。”符景略憨笑着推了回去，心中暗骂，自己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让自己干，姓郁的可没安好心啊。 “听说这次调到‘三线’去升一级使用，另外还有不少补贴，优先入组织，过个两三年就能调回来。”郁万三见符景略不接茬，又神秘兮兮的说道，话语中不无诱惑之意。 “是吗？条件不错啊，经理您可以去试一试，说不定回来就能当个副处长了。”符景略已经听明白了，这姓郁的是要自己主动报名，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干，随后笑着开起了玩笑，反将起他的军来。 “我……”郁万三卡壳了，现在“三线”建设是大局，他又是组织成员，可不敢说什么怪话，不过也不想带头参加。 两人瞬间沉默了下来，话不投机半句多。 过了好一会儿，郁万三自嘲的笑了笑，说道：“那我回去再考虑考虑，你先忙。”言毕拍拍屁股就走了。 “好。”符景略看着他的背影琢磨了一会儿，这姓郁的明知道自己有些实力，却来忽悠自己当刀子，不成功之后调开自己的想法很明显，这是为什么？难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姓郁的现在是为谁办事？心中泛起了一团凝云，要是知道他最近见了什么人就好了。 没过多久，秦淮茹就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随即转身关门反锁。 符景略见状好奇的小声问道：“淮茹姐，你这是？” “嘘。”秦淮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快步走到符景略面前，柔声问道：“刚才郁经理过来和你说了什么事？” 符景略觉得秦淮茹是自己人，请她坐下后索性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她。 “这姓郁的没安好心啊。”秦淮茹听完后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没错，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又不是软柿子，干嘛好端端的来敲打我呢？其实咱们电影院最适合报名去的人是王隆，我就不信他想不到。”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我明白了，我还正想和你说这个事呢，昨天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看见王隆的叔叔王以翰来找过姓郁的。”秦淮茹轻轻的拍了一下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是吗？这姓郁的不会傻了？居然为了一个过气的人来得罪我？”符景略还是想不明白。 “呵呵，这可不好说啊，也许是几方面的人合起伙来想请走你呢？”秦淮茹不是没文化的村姑，和符景略接触久了，加上人又聪明，也能琢磨出点东西来。 “嗯，有道理，有道理啊，看样子我得当心点。”符景略一下子恍然大悟，人事处长潜智勇就和自己不对付，还有他外甥，甚至还有李怀德，嗯？符景略想到这里突然心中一跳，总不会是他的手笔？没理由啊！ 第324章 路？ 不对！有理由！符景略的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明了问题的关键在哪里了，李怀德可不是什么正直无私的人，最起码他的生活作风有问题，现在他误认为自己和调查八局的关系很深，这对他就是一个潜在的极大威胁。前不久曾处长突然倒掉了，说不定他也会误以为是自己的手笔，这就更给他敲响了一记警钟。 李怀德以前为什么拉拢自己，就是害怕自己的这层关系，同时也想利用自己给他暗通消息，好尽早拱掉杨厂长上位，可现实又给他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杨厂长居然没有受曾处长的影响倒掉。 自己去找杨厂长表功的事情估计已经被他发现了，肯定会误以为自己也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这个时候他估计会产生某中不好的联想，自己只会忠于组织而不会忠于他个人，这样的自己对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而言就是一柄双刃剑，用是有用，但同时也会伤害他。 既然现在杨厂长的地位已经稳固了，李怀德又暂时找不着上位的机会，自己对他的威胁又实实在在的就在眼前，那么在不得罪自己的前提下利用这次选派工人的机会顺水推舟的将自己调走就是再自然不过的选择了。 很明显郁万三放着王隆这样的软柿子不捏却来忽悠自己恐怕就是受了李怀德的暗示，他经过自己的提醒拜了李怀德的码头，苦心经营之下两人的关系就很不一般了。 同样的昨天下午王以翰来找郁万三恐怕也不是一件孤立的事情，他的侄子或者说是亲生儿子王隆是电影院里最有可能被调走的人，他不愿这种事情发生，就想着来找郁万三活动一下，现在王以翰唯一能拿的出手的绝技就是金钱收买，这正中郁万三的下怀，一下子就有两倍的好处傻子才不干。 那么这其中有没有潜智勇的手脚？暂时还看不出来，但是只要郁万三把自己名字报上去，他就会立刻开始行动，不，他都不需要亲自动手，他那当思政科副科长的外甥郭茂林就会大肆宣扬，把自己捧成积极分子，因为放映员和这次选派工人压根儿就不沾边，只有觉悟极高的人才会积极参与。 自己到时候还不能拒绝，而且还不能去找关系疏通，因为这是当前轧钢厂最大的正确。 妙啊！真是妙不可言！符景略不得不为这些人的做法道一声大大的佩服，随即心中又暗骂：“娘希匹，这些个能当头头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那么如何破局呢？符景略想了好一会儿，好像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现在许多人都在为公家无私奉献而不计较得失，们心自问一下，难道自己就能心安理得的看着别人热血而做一个时代的过客吗？“臣妾做不到啊。” 自己要真因此被安排去了西边工作，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为公家奉献了，不违初心，往后余生可以活得理直气壮了。“天空不留下鸟的足迹，但我已经飞过。”真好！ 秦淮茹见符景略陷入了沉思，就一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秋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不时闪现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意，心中暗赞，原来思考的男人也这么有味道。 符景略回过神来看着秦淮茹的样子，微微一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好奇的问道：“淮茹姐，想什么呢？” 秦淮茹闻言跟着笑了笑，以掩饰自己的窘态，随后小声回道：“哦，没什么，景略，我刚才想了一下，其实选派工人和咱们电影院并不怎么沾边，余处长没理由不分青红皂白的给郁经理下这样荒唐的任务啊，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同时在忽悠你和王隆呢？” “嗯？不至于，要真是这样，那这姓郁的就太可恶了。”符景略顿时对秦淮茹刮目相看，自己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这可不好说，人心难测啊。”秦淮茹摇了摇头，悠悠的说道。 “没错，我现在得去轧钢厂找人确认一下，淮茹姐，咱们走。”符景略赞赏的点点头。 “好，看样子往后我也不能提前下班了。” “嗯，老实一段时间再说。” 郁万三双手插腰，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符景略飞快的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身影，冷冷一笑，喃喃自语道：“兄弟呀，你再怎么蹦哒都没用，你这个先进当定了，这可是李厂长的意思啊。” …… 符景略到轧钢厂停好车子后就径直去找了铁杆盟友项海川，现在只有他值得信赖，给他敬过烟寒暄了一会儿落座后，就向他打听早上开例会余峰鹤有没有受到杨厂长的批评。 “杨厂长倒是和余处长提过一嘴，看样子只不过是走个过场，态度也还行，采购处和宣传处本来就不是这次工作的重点部门啊。”项海川稍稍回忆了一会儿，和声说道。 符景略闻言心中一沉，现在很难判断郁万三是否在撒谎，自己又不好当面去问余峰鹤，要是他认为自己一点觉悟都没有问题，估计那点交情也要归零了，姓郁的这老小子可真贼啊。 “怎么了？遇到难处了？这事和你关系不大？”项海川见符景略脸色有些难看，关切的问道。 “大哥，是这样的……”符景略将郁万三来找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项海川。 “这么说你不想去？”项海川盯着符景略看了一会儿，沉声问道。 “那倒不是，您也知道，我就是个学商科的，对那些机器设备什么的一窍不通，我怕去了会误事，当然，如果轧钢厂一定要让我去，我心里也做好了准备，谁叫我是团员呢？”符景略坦然说道。 “嗯，那你还怕什么呢？”项海川满意的点点头，笑着反问道。 “我……”符景略不好把对李怀德的猜测说出来。 “要相信杨厂长，轧钢厂能有今天靠的是苦干和巧干而不是其它，对于如何正确的使用一个人才，我想他还是很有心得体会的。”项海川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笑着说道。 “明白了。”符景略点点头，心里豁然开朗，现在选拔工人是杨厂长亲自在抓的头等大事，自己是什么身份，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他肯定一清二楚，目前自己对他还很有用，要是有自己的暗中帮忙，他就能很容易的挟制李怀德和聂副厂长，很多问题也能消弥于无形，不会傻傻的随便把自己派出去的。 “看来你要准备当先进了。”项海川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牡丹烟抽出一支递给符景略，随后往自己嘴上放了一支，含笑说道。 “哈哈，事后我得好好感谢感谢一下郁经理啊，这个人很不老实。”符景略笑着接过叼在嘴里，连忙从裤兜里掏出火柴先给他点着了。 “嗯，这事你最好不要出头，你现在还没有什么本钱和他背后的人对上。”项海川会意，小声叮嘱道。 “知道，我还年轻，就算有空位置了我也顶不上去，不过轧钢厂要是没派了，那不就千奇百怪了吗？”符景略笑着点头，意有所指的说道。 “哈哈，你呀。” “大哥，耽误你这么多时间了，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行。” 符景略信心满满的从项海川的办公室走出来，决定先暂时静观事态的发展。 …… 第二天吃过午饭后稍事休息，符景略正准备睡觉，傻柱咋咋呼呼的敲门跑了进来，大声说道：“兄弟，你到底咋想的？你是差这点钱的人吗？用得着跑那么远去吗？咱们这里多好。” 禹雅清三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直愣愣的看着他。 符景略知道傻柱没这个觉悟，不想告诉他事情的真相，笑了笑，和声问道：“这么说我报名参加‘三线’建设的事情已经贴出来了？” “嗯，上午于海棠还写稿子在广播里表扬了你，吹的那个天花乱坠哟，我都有点替你脸红。” “是吗？这就对了，去‘三线’的人名单贴出来了吗？宣传处还有谁？”符景略笑着点头，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都没有，听说还要过两天。”傻柱不解的摇了摇头。 “行，谢谢你啦，你现在回家吃饭。” “这……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呢？” “暂时保密，等过两天你就知道真相了。” “好。” 禹雅清等傻柱出门走远了，微蹙了一下娥眉，忧心的看着心上人，问道：“景略哥，你要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那我们怎么办？” 秦京茹和秦盈盈都是同样的表情，她们可舍不得现在这种美好的生活，更舍不得和心上人分离。 符景略搂着媳妇儿笑着说道：“这是我玩的一个障眼法，现在我成了积极分子，年底说不定就能转成副科了，而且我也用不着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个中的原因很复杂，符景略不打算告诉禹雅清三女，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是吗？这就好这就好。”禹雅清对心上人有盲目的自信，听罢就完全安下心来了。 秦京茹和秦盈盈也一样。 符景略经过这么一打扰，顿时没了睡意，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盆儿胡同找常阶平，请他带自己去找王隆媳妇。 “这大白天的你找人媳妇干嘛？”常阶平很是好奇。 “我想了解一些事情，暂时不方便在电影院问王隆。”符景略笑着解释道。 “走。”常阶平瞬间明了。 大半小时后，符景略见过王隆的媳妇杨小芸后暗自点头，长的确实还可以，腿也只是有一点点不方便，和她通过姓名后杨小芸就脸色大变，敌意满满：“你来干什么？” “王隆是不是和你说过？是我举荐他去西边工作的？然后郁经理说要想化解这个危机需要花很多钱，对不对？”符景略心念电转，笑着试探道。 “嗯。”杨小芸小声应了。 “郁经理昨天下午又在动员我去西边工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符景略笑着反问道。 “您是说郁经理在挑拨我男人和您的关系。”杨小芸稍一思索，惊讶的看着符景略。 “聪明！”符景略笑着打了个响指，和善的问道：“现在可以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您问。” “王隆是不是大前天晚上去找过他叔叔？”符景略掐指算了一下王以翰来找郁万三的时间，笑着问道。 “没错。”杨小芸微笑点头。 “王隆有没有说需要多少钱？”符景略又问。 “这个数，三百。”杨小芸说话间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哼哼，好哇，胆子居然这么大。”符景略冷冷一笑，瞬间就明了郁万三的做法，王以翰现在就是头没牙的大肥羊，可以任由他拿捏。 符景略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按着小声嘱咐杨小芸：“我来找过你的事情暂时别和你男人说，大家都会没事的，那些钱你们最后也能要回来，否则出事了我就不负责了。” “明白，我一定守口如瓶。”杨小芸重重的点头。 “那我先回了。” “好。” “常大哥，走了。” “来嘞。” …… 符景略有些不死心，又骑车去了轧钢厂找李怀德，想最后确定一下他的意思，故意说了自己不想去西边工作的事情，想请他帮忙周旋一下，李怀德听了只是澹澹的一笑，打起了太极，说什么木已成舟，他也无能为力云云，要自己听从安排。 符景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就羊装怏怏不乐的离开了李怀德的办公室，从停车棚里取了自行车，扶着慢悠悠的往外走，心里开始思考往后的对策，眼下李怀德已经开始猜忌自己了，再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走下去就是个大呆瓜。 同时也在反思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明明知道他不是个好人还亳无原则的去投靠攀附他？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自己身上有一股书生的软弱性，不敢斗。 往后怎么办？投靠聂副厂长？恐怕也非良策，他肯定也同样会忌惮自己的另一层身份，不会完全相信自己，用而不信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现在自己要想过的好一点，第一要务是帮助杨厂长打垮李怀德，不让他上位，这世上能少一个坏人就少一个坏人，至于往后的路该怎么走，怕什么呀？顺势而为就是，死了张屠夫也不吃带毛猪。 第325章 顺水推舟 符景略走出轧钢厂时，忽然意识到自己阴差阳错下之得到了一张好牌，蒙上了疑似调查八局外围人员这张虎皮，只要自己不犯错误，以后得势的轧钢厂头头再怎么不喜欢也顶多将自己投闲置散而不会把自己怎么样，自己再找几次机会加深一下这种印象，效果恐怕就会更好了。越想越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信心，棋子有时候也能跳上棋盘做棋手，留给自己的时间还很多呀。 到家停好自行车，符景略将挎包递给挺着肚子迎候在门口的禹雅清，看了一眼正拿快子往炖满鸡肉的砂锅里沾汤尝味道的秦京茹，笑着问道：“这哪来的鸡啊？该不会是许大茂卖给咱的？” “猜对了，你出去没一会儿，恒美姐拎过来的。”禹雅清莞尔一笑，回道。 “是吗？她现在的状态怎么样？没怎么受影响？”符景略又问。 “还行，她说许大茂对她又好了些，昨天还主动陪她去学校给女儿报了名交了学费。” “正常，伏恒美要真是和许大茂离了婚，他就再也找不到像模像样的媳妇了，摊上了个这样的老子，啧啧。”符景略笑着点头。 “可不是嘛。” “姐夫，你尝尝熟了没有？我感觉差不多了。”这时秦京茹夹了块鸡肉吹了两下用手托着走了过来送到符景略嘴边。 “好，我尝尝，嗯，小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不过有一点点塞牙，再炖个三、五分钟。”符景略一口咬在嘴里，边吃边说。 “好嘞。” “家里的猪油是不是吃没了？”符景略侧头见秦盈盈站在煤炉子边将装油的碗刮得咯咯作响，问道。 “就这些了，我看着不能浪费了。”秦盈盈不好意思的回道。 “嗯，吃过饭我去找一下季哥，叫他明天帮忙买点，媳妇儿，咱们先进去。”符景略言毕扶起了禹雅清的胳膊。 “诶。” …… 饭后没过多久，沙仲宏拎着一包稻香村的点心前来拜访，一见符景略就关切的说道：“兄弟，你的觉悟让我佩服，只是去‘三线’这件事情是不是再考虑一下？你为公家无私奉献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我觉得你留下更能发挥作用。” “谢谢你，屋里慢慢说，其实我也正等着你呢，想送你一份机缘，你今天要是不来呀，这机缘也就没了。”符景略听了有些感动，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机缘？”沙仲宏不解的看着符景略。 “其实那个名是郁万三替我报的，不是我的本意。”符景略引着沙仲宏在八仙桌前坐好，笑着回道。 “这……他傻了？为什么要这么做？”沙仲宏被惊住了。 “这事说来话长，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现在你的机会来了，郁万三前天下午两点多拿了王以翰三百块钱的大额孝敬。” “什么？！消息属实吗？”沙仲宏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证据确凿，我已经问过王隆的媳妇了，郁万三故意骗王隆说这次要派他去‘三线’工作，王以翰肯定不乐意这件事情发生，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说了。” “哼哼，姓郁的可真是好胆啊！”沙仲宏冷冷一笑，感叹道。 “他现在自恃有后台，王以翰又是头没牙的大肥羊，只能任由他搓圆搓扁了。”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上次那个想和我合作的人还欠我一个大人情呢，现在就让他还上。”沙仲宏会意，沉声说道。 “最好能求其帮忙引见一下聂副厂长，背靠大树后乘凉啊。”符景略又提醒了一句。 “明白，谢谢你，兄弟，事成之后我在砂锅居摆上一桌，那我先回了。”沙仲宏重重的点头，朝符景略拱了拱手。 “等等，完事之后你再去找一下罗队长，顺便把事情说给他听听。”符景略又补了一句。 “晓得，兄弟，我走了。”沙仲宏笑着朝符景略竖了个大拇哥，言毕就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好。” 符景略拿过沙仲宏送来的点心，边解绳子边笑着哼道：“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禹雅清微笑着坐了过来，柔声说道：“你现在唱空城计可不怎么应景啊。” “嘿嘿，我就会这个，要是沙大哥真能当上经理那我以后的日子就舒坦了，谁叫姓郁的傻乎乎的来整我？这点心不错，你尝尝，小茹、盈盈，你们也过来尝尝。” “好嘞。” “媳妇儿，我现在去找一下季哥，马上就回来。” “好。” …… 第二天上午，李怀德开完例会刚回办公室，就听秘书说了郁万三已经被罗应潮带去回话了。 “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吗？”李怀德愕然，冷声问道。 “听说是收了王以翰的三百块钱孝敬。”秘书小声回道。 “这个废物，王以翰躲都来不及，他还敢去接触？”李怀德大怒。 “要不要我去找人传个话？叫他嘴巴严实点。” “不用了，他要是聪明的话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李怀德摆了摆手，在房间里踱了两个来回，突然问道：“你说……这会不会是符景略的手笔？” “不能，听说这件事情是宣传处卫副处长捅出来的，他可是聂副厂长的人。” “嗯，但愿是我想多了，符景略的事情办粗糙了。”李怀德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有些后悔。 “他的嗅觉应该没这么灵敏？” “不，你可千万别小看他，曾处长只是和老潜合作打压了他一回，就被他找机会弄倒了。”李怀德摇了摇头。 “那我们要不要找人去查查他？” “不用了，符景略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以后不准再针对他，你先出去忙。”李怀德看了秘书一眼，心底突然冒起了一股寒意，去年刘海中、许大茂和傻柱同时实名举报自己难道是符景略的手笔？他手里有自己的把柄？ 所谓疑心生暗鬼，李怀德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额头开始冒冷汗，想起自己还带符景略去放过私人电影，恐怕自己的真正后台也被他知晓了，那么郁万三的事情是不是他给自己的一个警告？ “好的。”秘书很是不解。 …… 与此同时，杨厂长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想了想召来秘书小吴对其吩咐道：“你去把符景略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现在吗？” “嗯。” “好的。” 大半个小时后，符景略跟着小吴进了杨厂长办公室。 “自己找个地方坐，小吴给他倒杯茶。”杨厂长头也不抬的吩咐了一声，继续看报告。 “是！” “谢谢厂长。”符景略找了个小沙发坐了，感觉杨厂长这次说话客气了一些，忐忑不安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小吴给符景略倒好茶伸手示意了一下，就轻轻的关门出去了。 没多大会儿，杨厂长收好钢笔走到符景略斜对面的大沙发前坐好，揉了揉眉毛，和声说道：“你能主动报名参加‘三线’建设，有这个觉悟和积极我感到很高兴。” “厂长，其实我……”符景略刚想说这不是自己的本意时就被杨厂长打断了。 “等等，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们目前最需要的是建筑工人和技术员过去打基础，你这个商科毕业生暂时还派不上用场。你还是留下来安心工作，完成组织上交给你的任务。”杨厂长昨晚上细数了一下符景略的功绩，发现要不是他的帮忙， 自己估计早就被调离轧钢厂不知道扔到哪个地方坐冷板凳了，他更像是上面故意调来给自己保驾护航的，现在把他调走了，那不是傻到家了吗？ “好，我服从安排。”符景略羊装无奈的说道，心里乐开了花。 “嗯，今天郁万三的事是你的手笔？”杨厂长点了点头，和声问道。 “厂长，我……”符景略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屋子里有苍蝇自然该打，有垃圾也该扫，不过往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最好先来告诉我，我好歹也是轧钢厂的正厂长啊。”杨厂长言毕目光炯炯的看着符景略。 “对不起，厂长，我向您检讨，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符景略连忙站起低头认错。 杨厂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虚按，热情的说道：“坐坐坐，你没有错，我也有责任，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不提了。” “诶。” 杨厂长等符景略坐好，突然话锋一转，貌似无意的问道：“你觉得李副厂长这个人怎么样？” “嗯……您是想听假话？还是想听真话？”符景略闻言心中一喜，知道杨厂长已经对李怀德起了疑心，同时也在试探自己到底是站哪一边的，逼自己做选择，自己和李怀德有来往的事情他肯定知道，稍一思索，故弄玄虚的问道。 “呵呵，当然是真话了。”杨厂长微微一笑，这种伎俩他见多了，同时暗骂眼前的年轻人滑头。 “我感觉李副厂长的心思有些复杂。”符景略边说边抬眼看着杨厂长，生怕他回头在李怀德面前把自己给卖了。 “这我知道，怎么个复杂法？”杨厂长点了点头，给了符景略一个积极的信号。 “他有些时候不老实。”符景略放心了点，模棱两可的回道。 “你是说我上次被调查的时候？”杨厂长已经知道李怀德在那次调查事件中有落井下石的行为，心中极为恼火。 “还不止。”符景略见了杨厂长的反应，这才放下心来，他是真的对李怀德有意见了。 “哦？你说说看。”杨厂长打起了精神。 “我想吴秘书应该和您汇报过了。”符景略笑而不答。 杨厂长点了点头，知道符景略说的是李怀德和食堂厨娘的事，接着问道：“还有吗？” “只要去找，总是能找到的。”符景略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点到为止就可以了，杨厂长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到底站在哪边，又不是真的没办法。 杨厂长满意的点点头，知道符景略还没被李怀德拉过去，随意的说道：“以后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李副厂长那儿还是少去，他也很忙，你说呢？”言毕就目光炯炯的看着符景略。 “明白了。”符景略肃然点头，自己正好决定和李怀德分道扬镳。 “行，那你工作去，往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好，谢谢厂长，再见。”符景略明白这句话的份量，这是心腹才有的待遇。 “再见。” 杨厂长等符景略开门走了，闭目揉了揉太阳穴，没过多久小吴敲门走了进来，关切的问道：“厂长，您不舒服吗？” “没有，你往后多关注一下后厨的动向，特别是那几个女工。”杨厂长沉声说道。 “明白。” …… 符景略快步出了办公大楼，心里松了一口气，自己啥话也没说就在杨厂长面前撇清了和李怀德的关系，现在杨厂长已经重视和提防起李怀德来了，他老老实实的还则罢了，要是再敢搞三搞四，可有的苦头吃了，在杨厂长和聂副厂长的联合打压下，李怀德的实力也肯定会大损，往后捷足先登的人可就不一定是他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符景略想了想，觉得自己还得找人盯住后厨。 说干就干，符景略拿定主意之后就快步来到后厨找傻柱，结果马华说他还没来上班，转念一想，傻柱认识李怀德，多少还有点交情，万一他转身把自己卖了，那自己就太冤了，傻忠的马华才是最好的人选。 “马华，转正以后想不想以工代干？”符景略小声问道。 “当然。”马华憨笑着回道，他现在还是学徒工，天天烟熏火燎的，就算是转成正式工人也没几个大子，往后还要苦练厨艺一步一步的考级，更加艰苦，以工代干就是终南捷径了。 “咱们借一步说话。”符景略指了指门外的一个无人角落。 “好。” “你和刘岚的关系怎么样？”到地方后符景略朝四周扫了一眼，小声问道。 “一般般，岚姐攀上李副厂长后就有些看不起我们。”马华小声回道。 “嗯，那他们有没有这个？”符景略说话间伸出两个大拇指对着勾了勾。 “应该有。”马华自然明白这个意思。 “好，那你帮我观察一下他们做这事的频率。”符景略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啥叫频率啊？”马华有些发愣。 “就是一个星期来几次，什么时候来。” “明白了。” “你先不要打草惊蛇，先观察十天半个月的，有了消息再告诉我。”符景略小声叮嘱道。 “明白。” “记住，这事绝对保密，就连你师傅也不能告诉。”符景略正色说道。 “知道。”马华肃然点头。 “这事做好了，往后你的前途就包在我身上了。”符景略郑重说道。 “好，谢谢师叔。” “行，那你忙去。” “诶。” 第326章 祸水西引（上） 参加“三线”建设人员的名单下午四点多就贴出来了，被通报表扬过的符景略自然不在其列，这时郭茂林和于海棠正站在公告墙前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着。 “没理由啊，怎么没看见符景略的名字？”郭茂林将名单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惊奇的问道。 “咯咯，这名单好像是你舅舅经手的，你回去问问，说不定是他漏写了。对了，这次符景略说不定还要好好感谢你呢，专门写稿子狠狠的夸了他一番。”于海棠笑着开起了玩笑，话语中不无嘲讽之意。 “那是余处长交待的任务，我有什么办法？”郭茂林讪讪一笑，羊装无辜的说道。 “郭科长，心里现在是不是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我都告诉过你了，符景略不是一般的人，你那些小伎俩可不好使，其实你没必要针对他，和他做朋友不好吗？”于海棠好意劝道，心里越发惊叹符景略的手腕和能量。 “你说开弓还有回头箭吗？现在已经和他对上了。咦，郁万三怎么也在这上面？还上了电工班？”郭茂林苦苦一笑，还是放不下心中的嫉妒，随即转移了话题。 “这不很正常嘛，他就是从电工提上来的，犯的错误也不是很大，又是李副厂长的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让他干回老本行也能理解。”于海棠经常参加轧钢厂头头组织的饭局，自然对这些秘辛了如指掌。 “行啊，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郭茂林对于海棠越发欣赏了。 “那是，你才来轧钢厂几天啊？又不肯下基层和工人接触，只会纸上谈兵。”于海棠得意的说道。 “嗯，看来以后我得改改，确实不能天天坐在办公室里了。” “好了，我现在要回广播室了，说不定呆会儿有什么通知要播发。” “行，我去找我舅舅，打听一下里面情况。” “好，回见。” “回见。” …… 与此同时，潜智勇端坐在办公室里琢磨杨厂长刚才和他说的话，“老潜啊，咱们是56年进厂的老搭档了，要是哪一天副厂长的位置出现了空缺，你就是提上来的第一人选，能力和资历都无可挑剔。” 潜智勇思考了一会儿，已经明白了杨厂长的意思，找机会挤走李怀德，自己就能上位了，越想越兴奋，轧钢厂的副厂长啊，有的人一辈子都迈不过这道坎哪。 “舅舅。”这时郭茂林笑着推门走了进来，随手轻轻的关门反锁。 潜智勇见状眉头微皱，伸手指了指外甥，沉声说道：“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敲门进来敲门进来，还有，在厂里叫我的职务。” “是，潜处长，下不为例。”郭茂林笑嘻嘻的走到老舅面前给他敬烟。 “说，找我什么事？”潜智勇拿这聪明伶俐的外甥没什么办法。 “这个符景略怎么从名单上撤下来了？”郭茂林小声问道。 “他是杨厂长的心腹，你说为什么？”潜智勇想起刚才吴秘书给自己透的话。 “难怪。”郭茂林一下子恍然大悟，随后讥笑道：“这个家伙可真会沽名钓誉啊，算准了杨厂长不会放他走。” “好了，他以后和我们是一伙的，不要再去针对他了，其实咱们也和他没什么矛盾。”潜智勇倒是看的很透，少一个敌人少一堵墙嘛。 “我……”郭茂林心里很不乐意。 “收起你的嫉妒心，符景略不是泛泛之辈，曾处长和郁万三就是前车之鉴，不动声色的就被他给弄倒了。”潜智勇一眼就看穿了外甥的小心思。 “那是他们都有弱点，我总觉得符景略没这么大的能耐。”郭茂林还是很不服气。 “我也知道他没这么大的能耐，但是他有这个手腕和路子总是事实，坏起事来一坏一个准，你舅舅我有大事要干，没必要和他耗着。”潜智勇苦口婆心的说道。 “懂了，我会想办法和他改善关系的。” “很好。”潜智勇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小声问道：“后厨的刘岚你认识吗？” “天天打菜怎么不认识？” “行，帮我找一两个可靠的人，在她星期天休息的时候盯着他，注意保密。” “您是要？”郭茂林惊奇的看着舅舅。 “不该问的别问。” “懂了。” “还有，以后离于海棠远点，她太活跃了，不是什么良配，以后指不定摔大跟头。” “舅舅，我……” “行了，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忙。” “哦。” …… 电影院没了主事的人，符景略值班中途本可以熘回家，但是例行检查新放映机的时候发现输片齿轮有些小问题，耐着性子修好后又将两台放映机全部保养了一遍，事毕休息了一会儿正想锁门离开，沙仲宏笑着敲门走了进来，“名单已经贴出来了，没你的名字。” “是吗？你去看过了？”符景略神情自若的问道，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生怕杨厂长忽悠自己。 “嗯，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也在上面。” “郁万三？” “猜对了，他现在成了电工班的工人，也算干回老本行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沙仲宏幸灾乐祸的说道。 “正常，有李怀德保他，现在又是用人之际，让他戴罪立功轧钢厂就能多留下一个好电工。” “你说也怪了，为什么总是李副厂长的下属出问题？” “呵呵，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不足为奇不足为奇啊，不说他们这些大头头的事情了，咱们这些小卒子管不着。”符景略笑了笑，自然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自己离开他是对的。 “也是。” “对了，你的事情跑的怎么样了？有把握吗？” “已经见过聂副厂长了，大概不是很大，五五开，就算当不上也没什么，反正我对现在的状况还挺满足的。” “哈哈，用不着这么沧桑，我觉得你的机会挺大的，我还等着你请吃砂锅居呢。” “借你的吉言。” “走，下班了，吃完饭还要过来。” “好。” …… 下班时间铃一响，刘光齐听同事议论名单已经出来了，就迅速收拾好了东西快步走到公告墙前，在名单上左右搜寻了一番，发现了自己的名字，去的还是小“三线”的石城，高兴的笑了笑，终于可以逃离那个让人窒息的家了。 刘海中站在人群中，也看见了大儿子的名字，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怒极，碍于现场这么多人，不便发作，冷着脸把儿子拽到附近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抑制住内心的愤怒，沉声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走，现在跟我去找聂副厂长，争取把你的名字撤下来。” “爸，您在开什么玩笑？您以为这是过家家呢？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的？而且现在这事是轧钢厂最大的正确，您这种想法有问题。”刘光齐稳住心神，冷静的说道。 “好，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和你妈对你还不够好吗？”刘海中闻言吓了一大跳，他现在好歹也是个小组长，迅速小心翼翼的朝四周扫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这边，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小声问道。 “爸，您听我解释，现在调去石城是有优待的，那些条件您也知道了，我三年后就能回来，说不定到时候厂里还能给我分房子呢。”刘光齐心平气和的回道。 “能有这样的好事？”刘海中内心开始动摇了，松开了儿子的衣袖。 “那咱远的不说，就说眼前，家里住的那么挤，有些事情实在不方便，我媳妇到现在连孩子都怀不上，人符景略可比我晚结婚，人媳妇早就有了。”刘光齐苦笑着说道。 一听这事，刘海中也尴尬了，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草草了事，生怕被儿子听见，可哪回又真正瞒的过去啊？他家老大也一样。 “还有，老二已经转正了，也到了给他说媳妇的时候了，到时候人家姑娘一上门看咱家这条件，肯定扭头就走，我是大哥，得为弟弟做出表率，得为他们着想。”刘光齐摆起了高姿态。 “嗯，你是真的懂事了，好，你想去就去，好在石城也不是太远，逢年过节记得回家看看。”刘海中满意的点了点头，感叹道。 “那是当然的，咱回家。”刘光齐见过了自家老子这道难关，心里长舒了口气。 “好。” …… 时间很快到了9月6号中午，符景略吃过常阶平和沉隽怡设的结婚宴席，稍事休息后就从他手里接过小钥匙，骑车到了盆儿胡同来看他卖给自己的小房子。 开锁推开房门一看，大吃了一惊，原来房子已经被常阶平重新整修过了，窗明几净，各式品相好的旧家具错落有致的摆放着，炕也是新盘的，可以直接拎包入住了，暗道这个人情大了，往后他要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自己还不好意思视而不见。 信步走进去坐了一会儿，思考起这间小房子的用途来，租是不可能租出去的，一年顶多收24块钱房租，把家具用坏不说，还容易糟蹋房子，住久了将来想收回来说不定也会产生纠纷。 用来金屋藏娇？符景略一想到这个就怦然心动，随后看见院门口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就冷静了下来，院子里还住着五六户人家，可不敢瞎搞。 想了一会儿符景略也没什么好主意，决定暂时先放一放，出门和院里的住户打了一声招呼后就骑着车子回了家。 将钥匙交给禹雅清休息了一会儿，阎埠贵满脸堆笑的来访，“符科长，现在不忙？” 伸手不打笑脸人，符景略连忙伸手邀请道：“正闲着呢，三大爷，屋里坐，小茹，给倒杯开水。” “诶。” 阎埠贵小心翼翼的在八仙桌前坐好，神秘兮兮的小声问道：“符科长，听说你们轧钢厂又要招学徒工了？” “没有啊，我昨天上班没听到通知啊，您这听谁说的？”符景略连连摆手。 “傻柱告诉我的，他昨晚在轧钢厂后厨做小招待，好像听一个姓李的副厂长说的，今天上午出门和我提了一嘴。” “那就应该是真的了，马上轧钢厂要调一批人出去，空缺了许多岗位，肯定要招人填补。”符景略点了点头。 “那您能不能帮我家老二活动活动一下？事成之后我还另有重谢。”阎埠贵言毕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依依不舍的推给符景略。 “三大爷，您怎么又来了？上次我就已经把事情和您说清楚了，我和人事处长有矛盾，帮不了您这个忙。”符景略见状眉头直皱，眼睛都不眨的把信封推了回去。 “符科长，规矩我懂，这次不少了，有两百块，事成之后我再给您两百。”阎埠贵以为符景略是嫌钱少，连忙小声解释道，他这次也是豁出去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钱将来也能从老二身上抠出来。 “三大爷，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事我还真办不了。”符景略严词拒绝了，心想自己现在和李怀德的关系已经有了裂痕，去找杨厂长绝对会挨个大巴掌，去找聂副厂长倒是可能会给办，但也会无端端的被他小看，丢了自己最大的价值，何苦为了阎埠贵这个非亲非故的人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四百块又不是很多，不值当。 “好，也许三大爷我做事的方法你看不惯，院里的人你都肯帮忙，就我……唉，算了。”阎埠贵一脸沮丧的说道，话语中不无埋怨之意。 符景略见阎埠贵一把年纪了，这么低姿态为了儿子的事求自己帮忙，也有些不落忍，想了想，和声说道：“三大爷，这事我真办不了，但是我可以给您出个主意。” “哦？您说您说。”阎埠贵听了眼前一亮，符景略的主意也是很有用的，刘海中不就是听了他的话当上了小组长吗。 “其实咱们院里还有一个人能帮您。”符景略笑着说道。 阎埠贵一听这话脸色就垮了，连连摇头，“您别逗我了，老易和老刘可没这个能耐。” “不是他们，我问您，您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符景略老神在在的问道。 “傻柱告诉我的，您是说傻柱？不可能啊，他一个傻了唧的厨子能干啥？” 第327章 祸水西引（下） “嘿嘿，三大爷，傻柱已经今非昔比了，您太小看他了，您仔细想想，既然他能从李副厂长那儿听到消息，就说明他和人家有接触，有没有交情的咱另说，但至少他可以给您递个话呀。”符景略知道傻柱是从刘岚那儿听到的消息， 但不妨碍自己忽悠阎埠贵，李怀德号称“小礼不收收大礼”，剧中许大茂送给他一根小黄鱼（值240块）就大力提拔重用他，现在正好利用阎埠贵通过傻柱走刘岚这条路子去试探诱惑他一下，看他咬不咬钩。 “咝……这还真是啊。”阎埠贵有些心动了。 “三大爷，四百块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了，就李副厂长这种级别的也得挣两、三个月，现在他用笔随便写写画画就能得到，换成您您干吗？”符景略趁势又加了把火。 “当然，不干的人是傻子。” “就是嘛。” “可是……让我去求傻柱，这能成吗？”事到临头阎埠贵又有些抹不开面了，他以前收傻柱的礼不用心办事弄的丢了自行车，现在又回头去求他，好说不好做啊，同时心里也感觉这事不怎么保险。 “三大爷，要不您再琢磨琢磨？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反正这本钱又不是您出。” “也是，那我回去和我家老二商量商量。” “行，您慢走。” 禹雅清等阎埠贵出门走远了，微蹙了一下娥眉，小声说道：“我感觉这事怎么有些悬啊，要是这四百块钱打了水漂，三大爷肯定会来找咱的后账。” “你放心好了，机会五五开，三大爷眼下对傻柱并不完全信任，就算出问题了也会误认为他在里面捣鬼，找不到我头上，再说了我也只是出了个主意而已。”符景略搂了搂媳妇儿柔软的腰肢，笑着回道，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这事成不了才好呢，现在杨厂长正盯着李怀德，他要敢收钱不办事，那就更好玩了。 “你这是把他们都琢磨透了。”禹雅清嫣然一笑，放下心来。 “嘿嘿。” 这时秦京茹走过来收拾茶杯，小声滴咕了一句：“姐夫，这三大爷有些不懂事儿呀，上次人二大爷过来请你给指点一下，可留下了10块钱，他倒好，直接拍屁股走人了。” 符景略听了哈哈大笑，小声说道：“要不然他叫阎老抠呢，所以我就不怎么喜欢和他在这些大事上打交道，算计太多成不了什么事，而且还容易闹出矛盾来。” “太对了。” …… 阎埠贵刚一到家，他家老二阎解放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爸，怎么样？符哥肯不肯帮忙？” 阎埠贵扫了一眼屋里的老伴和老大两口子，摇了摇头，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 “没理由啊，四百块钱不少了，只是一个学徒工而已，姓符的这也太贪了。”阎解成见状脸色微变，心里也有些不满。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事他确实办不了，不过他也给我出了主意，你们跟着一起琢磨琢磨。”阎埠贵摆了摆手，和声解释道。 “啥主意？”于莉好奇的问道，她知道符景略不会虚言。 “他让咱去找傻柱帮忙……”阎埠贵将符景略的主意一五一十的说了，言毕问道：“你们觉得怎样？” “二大爷就是听了符科长的话当上了小组长，应该靠谱，不过这事还得老二自个儿拿主意。”好话全让阎解成说了，又不想担一点责任。 “可是你爸以前得罪过傻柱，他现在能帮忙吗？会不会暗中使坏？四百块钱要是全打水漂了，那就了不得了。”三大妈的顾虑很大。 “嗯……有这个可能，要不咱们多给他点钱？也许看在钱的份上说不定会尽心尽力给咱办事。”于莉稍一思索，说道。 “那得给多少？”三大妈心里不怎么想找傻柱。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给二十，他现在去外面给人做席面也只能拿个两块三块的，这个数目应该能打动他了，我再诚恳的给他道个歉，他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就没良心了。”阎埠贵咬牙说道，他现在也悟出了点东西，有付出才有回报，要不是自己上次给校长送的东西太少了，说不定现在年级组长都当上了，而且这个钱最终还是老二出，花了不心疼。 “二十？！这也太多了。”三大妈惊呼道，感觉心在滴血。 “就这样，老二，你的意思呢？你要是同意，我可以替你活动活动，你要是不同意，那以后也别怨我了。”阎埠贵右手往下用力一按，看向了二小子。 “行，不就四百多块钱嘛，两年就挣出来了。”阎解放现在已经没什么心思读书了，两年后混个高中毕业证还有可能下乡，还真不如现在进工厂稳妥。 “那好，我现在就去找傻柱。” …… 阎埠贵探头探脑的敲门进了傻柱家，寒喧了一会儿就诚恳的和他道了歉，傻柱听了大为惊讶，不晓得阎埠贵要出什么幺蛾子，以不变应万变，也口不对心的和他认了错，两人掰扯了半天，阎埠贵才小声说明了来意。 傻柱听了暗乐，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三个月前我给你送钱又送东西求你办事，你居然放我鸽子，现在你求到我头上了，姥姥，甭说我现在和李副厂长说不让话，就算他是我铁瓷也不给你办，让你着急上火去。 阎埠贵见傻柱半晌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又极为丰富，多少也猜出了他的心思，连怀使出了撒手锏：“柱子，我不让你白帮忙，事成之后我给你这个数。”说话间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两块？”傻柱不屑的反问道，阎埠贵恶名在外。 “不，二十。” “哟喝，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没开玩笑？说话算话？”傻柱的呼吸急促起来，瞬间心动了，这会儿感觉备有面子，终于有人肯花大价钱求自己办事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阎埠贵得意的一笑，知道自己的大手笔震住了傻柱。 “三大爷，您今天终于爷们了一回，让我那个……那个刮目相看，虽然我是很想拿这个钱，但是能吃几碗干饭我还是知道的，我和人李副厂长真的不熟啊，也说不上话，没法帮您。”傻柱诚恳的说道。 “柱子，不让你卖什么人情，只要帮忙传过话就行。”阎埠贵还以为傻柱在谦虚，隐讳的说道。 “就传个话呀？我琢磨琢磨。”傻柱很快就有了主意，这事可以去找刘岚帮忙，准能成，随后下意识的看向坐在身侧的媳妇，问道：“你的意思呢？” “你要是能帮的话就帮，三大爷为了儿子也挺不容易的。”潘采菊笑着回道，她早就心动了，二十块钱啊，足够她和儿子在生产队买一个月的粮食了，同时也对丈夫的能耐有了新的认识。 傻柱闻言点了点头，对阎埠贵说道：“三大爷，这样，我明天上班去和你说说，成不成的我都给您回个信。” “好，地道。”阎埠贵笑着竖起了大拇哥，随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大黑十放在桌上，依依不舍的推给傻柱，“规矩我懂，事成之后我再给另一半。” “哟呵，您这更地道。”傻柱高兴的压在手下。 “那就辛苦你了，我先回了。” “好，您慢走，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 傻柱站在门口看着阎埠贵回了家，又坐回媳妇身侧，喃喃说道：“奇怪，三大爷不去找符兄弟，巴巴的跑来找我，这是为什么？” “你没见他刚从中院回来，肯定符兄弟不愿帮忙呗，二十块钱在咱们眼里很多，在他眼里就不是个事了，他要上进，怎么可能为三大爷的事随便欠人上司的人情？”潘采菊自做聪明的说道。 “厉害，还是你看的透啊。”傻柱立马笑着竖起了大拇哥。 “那是，这事你好好上点心，还有十块钱呢。” “知道，咦，刚才十块钱呢？” “我已经收起来了。” “可真有你的，我都还没有捂热呢。” “咯咯，你要钱干什么？缺什么我给你买。” “也是。” …… 第二天上午傻柱一上班，先去了公告墙那儿，见招工的通知已经贴出来了，心中大安，就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地盘，高沫茶也不忙着泡了，随意扫了一眼，走到正忙着剥青菜的刘岚身侧，小声说道：“岚姐，咱们借一步说话。” “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刘岚惊讶的看着傻柱，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态度这么好。 “不来是你的损失。”傻柱言毕就自顾自的往蔬菜仓库里去了。 “切，德行。”刘岚随手扔掉手中的菜叶，起身跟着走了。 傻柱引着刘岚走到仓库的一个隐秘角落，回身小声问道：“想不想弄点外快？” “你这不废话吗，我的工资这么低，家里的负担又重，我是天天为钱发愁，你有路子？”刘岚听了眼前一亮，沉声回道。 “我们院有个人想进厂当学徒工，你不是和李副厂长熟吗？请他帮忙安排一下。”傻柱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这不可能，要是能安排我自己家的人早就安排进来了。”刘岚连连摇头。 “他出的起价钱，能给这个数，你去问问李副厂长的意思。”傻柱说话间伸出了四根手指。 “四百？”刘岚惊讶的看着傻柱。 “没错。”傻柱含笑点头。 “嗯……我今天找机会帮你问问。”李怀德是什么人，刘岚再清楚不过了，虽然他的工资很高，但钱全让他老婆扣在手里，每月只给点零花，要是听说有四百块，指定眼都不眨的答应。 “记住，你就说这人是你亲戚，免得他疑神疑鬼。”傻柱跟着符景略也学到了点东西。 “知道，那我的好处呢？” “你傻啊，那么多钱你就不会少报几个点。”傻柱鄙视的看了刘岚一眼。 “行啊，傻柱，有两下子。”刘岚立马比划了一个大拇哥。 “别太过分了，事情搞砸了咱们什么都得不到。” “这还用你说。” “赶快走，要不然外面的人还以为咱俩有什么事呢。” “切，就你这德行，老娘才没兴趣呢。” “这就好，其实我也想对你说这句话。” “你找打是。” “咝……快放手，疼疼疼。” “就不放。” 两人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一个人的眼睛，那就是马华，他同时接到了符景略和吴秘书的任务，盯着刘岚，这会儿不动声色的记下了这一幕。 ……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轧钢厂后厨小包间，李怀德吃完请让朋友先走，自己找了个借口留下来，见刘岚进来时还将房门反锁了，眉头紧皱，小声问道：“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我有个亲戚……”刘岚快步走到李怀德身侧附在他耳旁将傻柱交待的事情小声说了。 “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亲戚？我怎么不知道？”李怀德将信将疑的看着刘岚，他心动归心动，但是却不肯冒险，生怕这是个陷阱，凭着直觉他已经发现了轧钢厂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虽然杨厂长和聂副厂长还像往常一样，所以他最近也主动疏远了刘岚。 “嗨，就我奶奶那一边的，就一个学徒工而已，招谁不是招啊，又不让你白帮忙。”刘岚笑着解释道。 “既然是这样，那你明天叫他来报名，过几天厂里要组织考试，这次是择优录取，至于考不考的上，那我就不能保证了。”李怀德权衡了一下利弊，决定还是看看那人的成绩怎么样，顺水人情可以做，其他的就别想了。 “明白了。”刘岚点点头，以为李怀德在说场面话。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阎解放。” “行，我会关注的，最近别来找我了。”李怀德言毕就起身往外走。 “那这个东西呢？”刘岚捻了捻手指。 “以后再说。”李怀德头也不回的开门走了。 “这？”刘岚这会儿感觉李怀德变得十分陌生，心想，猫也有不吃腥的时候。 没一会儿傻柱推门走了进来，小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你叫他明天来报名，过几天还要考试。”刘岚回道。 “还要考试啊？”傻柱惊讶的问道。 “也就是走个过场，这个东西别忘了。”刘岚捻了手指，决定先把钱拿到手再说。 “懂了，那我先颠了。” “行。” 误会就此种下了。 骠岬籘僄阍328．失控了校 第二天上午符景略牵着禹雅清的手从公园散步回来，经过阎埠贵家门口时看见阎家老二蹲在地上喂斑鸠，好奇的问道：“解放，今天咋没去上学啊？” “符哥，过两天我就去轧钢厂上班了，以后不上学了。”阎解放抬头见是符景略，连忙站起身来憨笑着回道。 “是吗？手续已经办好了？”符景略随意的问道，暗自惊讶李怀德这么快就上钩了。 “还没有，今儿个早上柱哥陪我去报了名，后天上午再参加一场考试，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手拿把掐的事情。”阎解放得意的说道。 “是吗？那恭喜你了。”符景略羊笑道，心里已经有数了，原来是徇私舞弊呀，李怀德真是好胆色，估计以往也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嘿嘿，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啊。” “好说好说，那我们先回了。” “诶，您慢走。” 禹雅清一到家就说腿有些疼，符景略知道这是路走多了，连忙给轻轻的给她揉起来，心中却在思考应对的办法，很快就有了主意，李怀德现在露出了破绽，正好将其反映给杨厂长，就看他怎么利用了，自己毕竟是小虾米，还是隐身在幕后的好。 符景略等媳妇儿感觉好很多了就骑车来到了轧钢厂，停好车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直接去告诉杨厂长有些不妥，万一中间有什么差池事情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到时候杨厂长就被动了。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杨厂长的秘书小吴，让他先去核实一下。 感觉这样直接去办公大楼找小吴有些不妥当，容易撞见李怀德和他的秘书，而且那里说话也不怎么方便，符景略稍一思索，就快步来到了广播室，见于海棠正伏桉专心致志的写东西，笑着轻轻的敲门打招呼，“海棠，忙着呢。”进去之后又随手掩上了房门。 “哟，符科长，稀客呀，快请坐。”于海棠闻言抬头见是符景略，连忙笑着伸手邀请道。 “现在忙吗？”符景略在于海棠对面坐好，笑着问道。 “不太忙，稿子也快写完了，有事啊？” “嗯，可以帮我一个小忙吗？”符景略瞥了一眼扩音器的开关，见其是关着的，这才小声问道。 “行啊，你说。” “你现在帮我去办公大楼找一下杨厂长的秘书，就说我在这儿等他，有很重要的消息告诉他。”符景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是吴秘书吗？” “没错，注意保密。” “懂了。” 符景略等于海棠出门了，又检查了一遍扩音器，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又拔掉了电源。 大约半小时后，吴秘书进了广播室，将房门关上反锁后，快步走到符景略面前小声问道：“你又有什么发现吗？” “是这样的……”符景略将昨天下午阎埠贵来找自己帮忙后的应对措施和今天上午阎解放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吴秘书。 “你这个家伙。”吴秘书听了又惊又喜，想了想，说道：“从时间上来看，这笔钱应该还没到李副厂长的手里，阎解放也没被录用，咱们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 “嗯，不过李副厂长很狡猾，要是他从头到尾不沾这笔钱怎么办？”符景略小心提醒了一句。 “有道理，要是他不拿，那钱最大的可能就会在刘岚手里，而刘岚家又欠了别人很多钱，要是……嘿嘿。”吴秘书缓缓的点头，自言自语了两句又突然笑了。 “那接下来就是你的工作了，我不能再参与了。”符景略委婉的笑道。 “理解理解，事后我会告诉杨厂长的，先走了。”吴秘书会意点头。 “行，你慢走。” “回见。” “回见。” …… 阎解放自恃路子已经走通了，也没想着好好复习，其实他也没什么优势，还有很多今年刚毕业没有分配下去的高中生参加轧钢厂的选拔，自然而然的两天后的考试他扑的不能再扑了，李怀德也关注了一下他的成绩，几乎是垫底的存在，也就没了闲心帮他运作。 录取名单在考完的第三天上午就公布了，傻柱趁着上班前还有点时间，兴趣勃勃的跑到公告墙前来看榜，上下左右搜寻了一遍，没看见阎解放的名字，顿时傻眼了，暗骂李副厂长太不是东西了，居然收钱不办事。 一想起自己的处境，瞬间冷汗直冒，阎埠贵铁定会来找自己要回那四百块，可这些钱自己已经交给刘岚了呀，难道刘岚把这笔钱私吞了没给李副厂长？娘希匹！ 傻柱想到这迅疾跑回了食堂，见刘岚还在这里悠闲的干活，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将其拉到蔬菜仓库一个隐密的角落，冷声问道：“我给你的钱哪去了？” “我拿去还债了，不知道为什么借钱给我家的人都知道我手里有一笔大钱，硬逼着我还，我实在是没办法。”刘岚低头小声回道，她这几天一直心存侥幸，感觉挪用李怀德的孝敬也不怎么要紧。 “什么？！你你你，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完了完了，这下咱俩都得完蛋。”傻柱被惊住了，用手指着刘岚语无伦次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吗？”刘岚不解的看着傻柱。 “录取名单出来了，阎解放没上榜。”傻柱沉声回道。 “什么？！这……”这回轮到刘岚被惊住了，心里充满了恐惧。 “趁着事情没有闹大，赶紧凑钱还给人家。” “我……我拿什么还啊？这个天杀的！帮不了就别答应啊。”刘岚这会儿对李怀德充满了怨恨。 “你去找人想办法，我拼着挨骂帮你缓几天。”傻柱向刘岚投去了一道爱莫能助的眼神，他知道刘岚家是个无底洞，40块钱勉勉强强可以填进去，400块就算了。 “缓几天有什么用？”刘岚苦苦一笑。 “要不去找你的相好借，他应该能拿的出这笔钱。”傻柱小声说道。 刘岚听了眼前一亮，随后目光又暗澹了下来，苦笑着说道：“要能借早就借了，何必等到今天，他身上也没什么钱。” “要不你先去试试，走了，该干活了，要是误了开饭的时间就不好了。” “噢，我再缓缓。” “行。” …… 与此同时，潜智勇正和吴秘书坐在办公室里密谈。 “奇怪了，李副厂长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莫非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阎解放只是个障眼法？”吴秘书惊疑的看着潜智勇。 “应该不至于，这次的试卷是我亲自去工学院找人出的，拿过来之后我又一一检查过了，全都是密封好的，看样子他已经感觉到了气氛不妙，这次没想着搞小动作。”潜智勇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嗯，现在看来只能从刘岚身上打开突破口了。”吴秘书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通知所有的债主去刘岚家要钱，就是他的手笔。 “恐怕还得再等等，她现在还不够绝望啊。”潜智勇老神在在的说道。 “潜处长，高，实在是高。”吴秘书笑着竖起了大拇哥。 “哈哈，彼此彼此。” …… 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阎埠贵从易中海嘴里打听到他家二小子落榜的消息，气的当场晕了过去，吓得易中海手忙脚乱的给他掐人中，再加上他老伴和大儿子一干家人的忙活，总算悠悠转醒了。 “这个该死的傻柱，还我钱来，还我钱来，四百多块啊，可全打了水漂。”阎埠贵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嚎啕大哭。 “他妈的，傻柱实在是欺人太甚了！”阎解放怒火冲天，好好的一次机会又给败没了。 “傻柱确实太过分了，回来我就弄死他。”阎解成色厉内荏的说道，言毕还瞅了瞅大院门口，生怕傻柱回来。 “万一要是李副厂长收钱不办事呢？”于莉就要冷静的多。 “那咱就写信实名举报他，真是黑了心肝了。”三大妈怒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易中海惊疑的看着阎家人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 阎埠贵一个劲的摇头哭，实在是没脸说。 三大妈见状，到不怕这些，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易中海说了。 易中海听完，想了一会儿，和声说道：“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傻柱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没理由坑害你们啊，等他回来，把事情问清楚了，我保证帮你们把钱追回来。” 阎家众人一听说钱能追回来，都恢复正常了，唯一失落的人是阎解放，只能暗地里骂两句李副厂长泄愤。 “好了好了，都先去吃饭，傻柱还要等会儿才回来。”易中海知道自己接了个烫手的山芋，说完就急匆匆的来找符景略，事情都是从他这儿起的。 …… 符景略这会儿正和家人们围坐在一起吃饭，丈母娘也在，上午拎了两斤羊肉、一尾甲鱼、一条大鲫鱼和5斤鸡蛋来看女儿，饭桌上放着一大砂锅萝卜炖羊肉，一盘红烧大鲫鱼、一盘青椒炒鸡蛋，一盘翠油油的青菜和一大盘雪白的馒头，大家都吃的额头有些冒汗。 秋希娇夹了一块羊肉到女儿碗里，对女婿柔声说道：“景略，你爷爷和你爸想趁现在空闲的时候打点土坯，等到年底冬闲的时候在咱们家院子东面盖两间小房子，婷婷和茜茜也大了，再挤在一起住不太方便，只是家里买木料和打地基的钱还有点缺口，你看……” “没问题，我看这土坯也不用打了，直接盖三间全砖瓦房，结实又干净，住的也舒服，这钱我全都包圆了。”符景略豪爽的说道。 “不好不好，这得花好多钱啊，你们存两个钱也不容易。”秋希娇被女婿的大手笔给震住了，回过神来连连摇头。 “妈，咱们盖的是偏房，用不着正房那么高，我估计有个七、八百块就差不多了，这笔钱我们现在能拿的出来。”符景略小声说道。 “这……景略，让妈说什么好呢，太谢谢你了。”秋希娇说着说着眼睛就湿润了，这是感动的。 禹雅清见状连忙掏出手帕给母亲擦眼睛。 “妈，您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咱们不是一家人吗？”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对对对，一家人一家人。”秋希娇开心的笑了。 秦京茹和秦盈盈也跟着笑了，自己也是家人，将来姐夫（景略哥）一定不会亏待自己。 “那我吃完饭就回去，把这事和你爷爷他们说一下，让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秋希娇有些坐不住了。 “不急不急，您住两天再回去，好不容易来一趟，这起房子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符景略笑着劝道。 “对呀，妈，您就再陪我两天嘛。”禹雅清跟着劝道。 “好，那我后天下午回去，先吃饭。”秋希娇心想一两天也耽误不了什么事，索性应了下来。 “诶。” 易中海走到中院水龙头边，听到符景略家里的欢声笑语，知道他家来客人了，现在不好去打扰，羡慕的瞅了两眼，就折回家吃饭了。 话后符景略端着大茶缸主动去了易中海家，刚才吃饭的时候已经听见了阎埠贵的嚎啕大哭声，知道他肯定会揽下这件事。 “景略，快，屋里坐，我正要找你呢，金霞，给你景略叔搬个凳子来。”易中海不等符景略进门，就伸手笑着打招呼。 “诶。” “不用不用，刚吃完饭，我站一会儿就好了，三大爷刚才为什么哭啊？”符景略进门后摆了摆手，和声问道。 “别提了，他家老二落榜了，钱花了，事又没办成，可不着急上火吗？”易中海说完三两口就吃完了手里的馒头，又端起茶缸喝了一大口凉开水。 “没道理啊，李副厂长可不是那种拿钱不办事的人啊，这不砸了他自己的招牌吗？”符景略感到十分疑惑。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事等柱子回来才能搞清楚了。” “嗯。” “景略叔，您请坐。”易金霞搬了一把椅子过来笑着说道。 “哦，谢谢。”符景略冲她笑着点头。 “不用。” “你怎么会想着让老阎去找柱子帮他办这事的？”易中海目光炯炯的看着符景略，总觉得他在搞什么名堂。 “嗨，我也是被他逼的没办法，您知道的，潜处长和我不对付，这事要是去找三位厂长指定遭埋怨，我就随便那么一说，谁知道他当真去找柱哥了。”符景略不慌不忙的坐下，装成无奈的回道。 “嗯，这事不怨你。”易中海缓缓的点头，信了，随后叹惜道：“但愿这件事情不要搞大，能够悄悄的解决，要不然柱子的麻烦就大了。” “是啊，关键现在不知道这钱去哪里了。”符景略也感觉事情有些失控了，暗自猜测这钱真要是让刘岚拿走了而她又花了，那这乐子可就大了。 闭骢啯潪329．吴秘书出招了輭牭 傻柱秉着事情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的想法，故意在食堂吃了午饭挨到2点多等阎埠贵上课去了才探头探脑的回了四合院，可惜事与愿违，三大妈就一直坐在家门口等着他。 “傻柱，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钱呢？赶紧还给我，要不然我去治安所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三大妈一见傻柱，就立刻冲了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怒道。 “三大妈，快放开我，听我慢慢给您解释，我也是被人涮了。”傻柱碰到这种情况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还不敢强行挣开，要是三大妈顺势往地下一躺，事情就更麻烦了。 “我不想听，赶紧给我还钱。”三大妈眼珠子都红了，这笔钱可相当于她家的大半家当了，其中还有她家老大凑的一部分。 “三大妈，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当初三大爷说好了只是让我帮忙传一下话，现在我话传到了，事情没办好，这可不怨我，你赶快给我松开，要不然我发火了。”傻柱恼怒道，他这样被人揪住衣领还是第一次，关键对方还是一个老大妈，这脸算是丢尽了。 “我不管，你给我还钱。” 两人拉拉扯扯的很快就引来了院里人的围观。 “三大妈，你这是干什么？我家柱子好心好意给你家帮忙，就算事情没办成，你也不能这样对他呀，这送礼走后门也有不能成的，没见过哪个像你这样找帮忙的人要回礼物的，那往后谁敢给你家帮忙？”中午边上阎埠贵一家人把事情闹的那么大，潘采菊也听了个大概，忧心不已，同样坐在家门口等丈夫回来想问个究竟，这会儿见他被三大妈为难，立马跑过来给他解围。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旁边围观的人不住的点头，对三大妈指指点点。 “别人送的礼哪能和我家这个钱比吗？这可是四百多块啊，可全了打水漂。”三大妈感觉有些理亏，潘采菊这个乡下村姑看样子也不怎么好惹，就顺手松开了傻柱。 “看不出来三大爷平日里抠抠搜搜的，居然这么有钱？”围观群众关注的风向很快就变了。 “可不是嘛，买了自行车，又买了缝纫机，还有收音机。” “咝……对哦，这么多钱应该抠不出来？” “大家别误会，这四百块钱有很大一部分是我和阎解成的，买自行车和缝纫机我们也出了不少钱。”于莉见事情要糟，连忙站出来解释。 “对对对，我儿媳妇说的没错。”三大妈顿时醒悟过来了，连忙出言附和。 “哦，这才合理嘛。” “确实。” 傻柱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忙对于莉说道：“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要不去你公公屋里说？这事还是不要公开的好。” “懂了，走。”于莉还是很明事理，立刻前面带路。 傻柱朝媳妇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待会儿要是吵架也有个好帮手。 …… 易中海和符景略闲聊了一会儿没等到傻柱，就着急上班去了，符景略从他家出来感觉这事和自己没多大的关系，就安心的搂着媳妇儿睡起了午觉，一觉醒来就听到前院的争吵声，知道是傻柱回来了，连忙跑了过来看热闹。 见傻柱一行人往阎埠贵家走，符景略也很想知道哪里出了纰漏，连忙快步跟了上去，笑着问道：“不介意我也听听？” “来到正好，我还想去找你呢，待会儿帮我们一起出个主意。”傻柱回道。 “没错，待会儿麻烦你给我们主持公道。”三大妈和声回道。 “嘿嘿，我就随便听听，大主意还得一大爷他们来拿。”符景略笑了笑，并不接茬。 众人进屋随便找凳子坐了，符景略在门边找了个位置，摆明了只打酱油的态度。 傻柱理了一下头绪，苦笑着把刘岚将打点的钱挪用还债没交给李怀德的事情说了。 符景略听了恍然大悟，暗自猜测这或许是吴秘书的手笔，事情哪能这么凑巧啊？又往深里琢磨了一下，难道他是想逼迫刘岚站出来指证李怀德？这恐怕不容易办到。 “难怪会这样，这个害人精，我这就去治安所告她。”三大妈听了大怒。 “妈，您先别激动，我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于莉冷静的说道。 “怎么说？”三大妈不解的看着儿媳妇。 “刘岚只不过是轧钢厂后厨一个帮工的，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收钱啊？”于莉说完就看向傻柱，等着他给个合理的解释。 “其实她是李副厂长的秘密相好，我也是通过她给李副厂长传的话。”傻柱苦笑着说道，要是不把这事说清楚，三大妈就会纠缠着让他还钱。 “傻柱，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可没让你把钱转交给别人，这个责任得你负。”三大妈抓住傻柱话里的漏洞，大声说道，她现在只想找个能还钱的人，傻柱正好有这个实力。 “三大妈，你这就是胡搅蛮缠了，于莉妹子，你是知道的，现在办点事有多难，找关系不就是这样的吗？你托我，我托你，哪能把责任都推到我家柱子头上？”潘采菊当然不想还这个钱，沉声反驳道。 于莉知道潘采菊的话是对的，但面对婆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三大妈，您也别着急，我已经让刘岚去找李副厂长借钱了，说不定明天她就能还给您了。”傻柱这时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符景略听了眼前一亮，原来如此，李怀德不管借不借钱都会很头痛，借，吴秘书肯定会把这事捅到他老婆那，借这么一大笔钱给厂里一个非亲非故的少妇，鬼都知道有问题；不借，刘岚肯定会心怀怨恨，再利诱一下，说不定就会把两人之间的那点事抖露出来，真是好算计啊。 “真的？”三大妈惊喜的问道，她只要能拿回钱就行。 “您就再等等看，顶多不超过三、五天的。”傻柱可不敢打包票，模棱两可的说道。 “好，你说话要算话。” “呵呵。” 傻柱见暂时摆平了三大妈，立刻拽着媳妇走了，符景略见状也跟着熘了。 “兄弟，你说我是不是倒霉催的？这羊肉没吃着，反到惹了一身骚，往后我再也不帮别人办事了，还是你聪明啊，将事情推了。”走到屋外，傻柱苦笑着和符景略说道。 “嗯，凡事量力而行，我怕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啊。”符景略点点头，小声说道。 “发昏当不了死，爱咋咋地，阎家人总不能从我家抢。” “也是，过两天再说，我先回了。” “诶。” ……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轧钢厂后厨小包间，李怀德吃过请想离开，刘岚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表示有话要说，李怀德无奈，只好让朋友先走一步。 等刘岚锁好门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李怀德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不是最近让你不要来找我的吗？到底什么事？” “我想问你借点钱。”刘岚畏畏缩缩的说道，虽然她这会儿对李怀德充满了怨恨，但还是不敢表现出来。 “你这是把我当冤大头了，没有我你现在还在加工车间搬钢料呢，哪有今天这么舒服？”李怀德冷冷一笑，沉声说道。 刘岚听了眼圈开始发红，泫然欲泣，低下头来。 “好，这是最后一次了，借多少？”李怀德小声问道，他还不想放弃刘岚，这样乖巧听话的女人比较难找。 刘岚听了心中稍稍一喜，颤巍巍的伸出了四根手指头。 “你可真会要，我身上就剩四十了，只能给你二十。”李怀德说完就从裤兜里掏出一卷钱，抽出两张大黑十递给刘岚。 “我说的是四百。”刘岚没收，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多少？！”李怀德怀疑自己听错了。 “四百。”刘岚的声音大了点。 “呵呵，真是把我当冤大头了，这二十我都不借了。”李怀德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钱收好，他知道刘岚家欠了很多钱，是个无底洞，可没这么好心去填，这是他能拿捏住刘岚的最主要原因，其实他也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家里的钱全让他的悍妇老婆死死地扣着。 刘岚见李怀德的心肠这么硬，无奈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拽着他的裤腿恳求道：“厂长，看在以往的情份上，就帮我这一次，我求求您了。” “哼哼，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难怪一直顺着我，告诉你，没门。”李怀德自以为看穿了刘岚的真面目，压根儿不为所动。 “我……” “松手，我要走了。”李怀德已经没耐心听刘岚的解释了，使劲的的收了收脚，起身拔腿就走。 刘岚眼巴巴的看着李怀德开门扬长而去，感觉周围一片黑暗，不甘心的趴在地上小声呜咽。 就这样，李怀德以为刘岚是问自己借钱还家里的债，不想当冤大头急着离去没听刘岚的解释，要是知道了真相肯定会设法补救一番。 而刘岚呢又心怀恐惧，急着借钱摆脱麻烦，没有将事情尽快和李怀德说清楚，两人之间的裂痕急剧扩大，已经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这一切正是某些人希望看到的，比如此时正躲在蔬菜仓库里的吴秘书，又比如马华。 马华在厨房里打杂，隐隐约约的听见刘岚的哭声，连忙朝包间跑过去，先看见李怀德冷着脸扬长而去，不敢吱声，只是低头朝他行了个礼，等他走远了，这才快步进了包间，见刘岚趴在地上抽泣，大吃一惊，以为她刚才挨了欺负，关切的问道：“岚姐，你怎么啦？” “哦，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刘岚慌忙用手背擦掉了眼角的泪水，撒了个小谎，她不想马华知道自己的丑事。 “是吗？没摔疼。”马华撇了撇嘴，不想当面揭破，伸手把她搀了起来。 “哦，还好，可能这里磕破了点皮，要不今天的碗快你来收拾？我先回去了。”刘岚站起身来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膝盖，和声说道。 “行，那你慢走。”马华描了一眼桌上的盘子，还有些许剩，心中一喜。 “对了，你明天和你师傅说一声，我身体不舒服，想请两天假。”刘岚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傻柱了。 “好的。” 马华等刘岚失魂落魄的出门走了，连忙跑到蔬菜仓库门口敲门，没一会儿吴秘书匆匆忙忙的从里面走出来，焦急的问道：“现在什么情况了？” “两人可能吵了一架，李副厂长先走了……”马华将刚才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吴秘书。 “干的不错，继续保持，事成之后我会在杨厂长面前替你说话。”吴秘书笑着拍了拍马华的肩膀。 “诶，谢谢您。”马华感觉骨头都酥了二两。 “对了，你师傅呢？”吴秘书随意的问道。 “菜做好后他就回去了。” “行，要继续对他保密。” “明白。” “你收拾收拾就下班，我先走了。” “诶，您慢走。” …… 吴秘书快步出了食堂，已看不见刘岚的身影，急忙跑到停车棚取了自行车，骑到大门口见她步履蹒跚的没走多远，心里松了一口气，跳下车子扶着悄悄的跟了上去。 等离了轧钢厂很长一段距离，吴秘书迅速跳上车子勐蹬了两下，追上了刘岚，笑着说道：“岚姐，这么巧啊，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捎你一程。” “谢谢您，不用了，我走惯了。”刘岚自然认识杨厂长的心腹秘书，强颜欢笑道，心里却犯起了滴咕，不知道他为何要对自己这么热情。 “岚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吴秘书主动问道。 “哦，没啥，刚才摔了一跤。”刘岚遮遮掩掩的说道。 “岚姐，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碰上了大难题，说不定我能帮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吴秘书知道刘岚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拖不得，索性抛开了讲，否则会夜长梦多。 “没有啊，我好好的，哪有什么大难题啊？”刘岚连忙失口否认。 “四百块，想解决的话就跟我走，机会只有这一次，过时不候。”吴秘书小声逼迫道。 婙耖撤柿330．小棋子下出了棋手的花来诀颓 刘岚闻言心神俱震，知道自己的底细已经被吴秘书摸透了，想起刚才李怀德冰冷决绝的态度，狠狠的咬了咬牙，小声说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得嘞。” 吴秘书早有准备，骑车带着刘岚去了附近他弟弟家，他弟弟还没结婚，一个人住，正适合秘谈。 吴秘书引着刘岚进了房间，关好门窗让他弟弟在门外守着，和声说道：“岚姐，随便坐，这里安全的很。” “你总不会平白无故的帮我？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刘岚拎了把椅子尽量往房间里面坐了，冷静的小声说道。 “当然，你还记得去年上面来人调查李副厂长的事情吗？”吴秘书见了暗自点头，在她斜对面坐了，用同样的声音问道。 刘岚默默的点头，心里瞬间紧张起来，她那次被李怀德收买，做了伪证，导致他逃过一劫。 “你不用害怕，我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其实上面一直在秘密调查李副厂长，已经将他的罪证掌握的差不多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对他采取措施，你和他的事情在轧钢厂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你说到时候会不会有看你不顺眼的人把你们俩的事情捅出去？是什么后果你恐怕比我要更清楚，开除工作都是轻的。”吴秘书板着脸忽悠道。 “这……”刘岚听了脸色煞白，要真是这样全家都得去喝西北风。 “你眼下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化被动为主动，我想你们第一次你应该是不愿意的？”吴秘书盯着刘岚的眼睛沉声问道。 刘岚默然点头，弱弱的补充道：“其实后面我也不愿意，都是他逼迫的。” “理解，你只要写信举报李副厂长，我就帮你把债还了，往后你的工作也不会受影响。”吴秘书深知趁热打铁的道理。 “我……”刘岚终究是要脸的，这个勇气可不怎么好下。 “你放心，你的信会直接交给上面的女同志，我们都是看不到的。”吴秘书自然明白她的顾虑，好言劝道。 “这次真能扳倒李副厂长吗？上次好像就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我怕他没事后回过头来对付我。”刘岚还是顾虑重重。 “你放心好了，这次直接绕开了他的亲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那个人也不是他的真正亲戚，是他老婆的，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插手。”吴秘书笑着忽悠道，心想已经有过一次教训了，杨厂长傻到家了才会把举报信直接往上送。 “咱们俩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帮我？其实你完全可以站在一边看好戏啊。”刘岚疑惑的问道，她终究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这会儿的脑袋瓜够好使。 “问的好，我在给谁办事你也知道，前不久杨厂长陷入了困境，李副厂长在背后给他下绊子，想一举扳倒他，杨厂长这次想报复回来。”吴秘书知道刘岚的心思很复杂，扯其它的什么大道理都没用。 “明白了。”刘岚立马就信了，这些轧钢厂的头头也是吃五谷杂粮的，和咱老百姓的想法一样。 “事情就是这个事情，当然，你想写也罢，不想写也罢，反正李副厂长这次肯定是进去了，也就是多几年少几年的事情，杨厂长也许觉得无所谓，可能没我这个积极性。”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吴秘书深谙这个道理，故意往后退了一步。 “你说话算话？”刘岚现在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了，心想那四百块自己怎么样都还不起，李怀德又要倒了，往后再也护不住自己了，还不如搏一搏。 “当然，这些钱对杨厂长来说压根儿不算事，轧钢厂后厨一个帮工的事情我自己就能弄好。”吴秘书立马点头。 “明白了，我回去考虑一下。” “速度要快，时间可不等人啊，要是上面做出了决定你这信就没什么用了，到时候我的承诺也将作废。”吴秘书言语中又催促了一下。 “知道，那我怎么交给你？” “明天上午开例会的时候我有空，会去食堂转一圈。” “晓得，那我先走了。” “好。” …… 刘岚辗转反侧到深夜，还是决定写举报信，除了自保外，还带有三分赌气的成份，叫你李怀德看不起我，狼心狗肺，过河拆桥，这次就让你好看，第二天一早上班后惴惴不安的交给了吴秘书，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福还是祸。 杨厂长开完例会回到办公室从吴秘书手中得到这封信，突然有一种如获至宝的感觉，抑制住内心的狂喜，思考了一小会儿，就让吴秘书先出去安排车，接着给段大老板挂了一个电话，随后大踏步微笑着走出了办公室，暗道：老李呀，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这次看你到底有什么把戏唱？ 符景略吃过中午饭后正准备小睡一会儿去值班，傻柱笑着跑过来通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李怀德被穿制服的人带走了。” “这怎么可能？你听谁说的？”符景略羊装惊讶的问道，猜测吴秘书的计划可能真的奏效了。 “嘿嘿，我亲眼看见的，现在食堂主任就跟死了亲爹一样。”傻柱憨笑道。 “是吗？有没有听说是因为什么事情？”符景略瞬间感觉五脏六腑都舒坦了，李怀德这个潜在的祸害终于扑了，往后可以踏踏实实的睡好觉了。 “没有，让人奇怪的是刘岚知道李怀德被抓走后非但不害怕，还很高兴，难道她不怕李怀德把她咬出来吗？” “呵呵，你这就想错了，李怀德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咬刘岚出来他就罪加一等了。”符景略笑着敷衍道。 “也对哦。” “刘岚有没有说她挪用的那笔钱怎么办？” “她说已经有眉目了，过两天就还给我。” “行，恭喜你了，这也算有惊无险安全过关了。” “嘿嘿，那没事哥们先回家吃饭了。” “好。” 符景略睡好午觉后突然想起来李怀德曾经送过自己一张自行车票，就算他傻傻的将这件事抖露出来也不算什么，但是为了取得杨厂长的完全信任，还是和他坦白的好，免得他将来知道了心里有刺。 拿定主意后符景略就迅速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还未走到杨厂长的办公室门口就被吴秘书撞见了，“来的正好，杨厂长正吩咐我去找你呢。” 符景略看着吴秘书满脸笑容的样子，立马竖起了大拇哥，笑着小声赞道：“吴哥，您是这个。” “过奖过奖，机会其实都是你创造的，我只不过在上面多勾画了几笔。”吴秘书笑着拱了拱手，谦虚的说道。 “哪里哪里？我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哈哈，咱们也别互相谦虚了，杨厂长的正事要紧，跟我走。” “好。” …… 符景略跟着吴秘书进了办公室看见杨厂长正端坐在办公桌前写东西，喜怒不形于色，暗自点头，这些个大头头果然没一个简单的。 “厂长，符景略来了。”吴秘书笑着小声说道。 “噢，这么快呀。”杨厂长抬头看了符景略一眼，笑着点点头，伸手指了指靠墙的大沙发，“你先坐会儿，我马上就好。” “谢谢厂长，您先忙。”符景略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可比上次客气多了。 “小吴，给他泡杯好茶来。” “好的。” 吴秘书倒好茶伸手示意了一下，就悄悄的关门出去了。 没过多久，杨厂长收好钢笔在符景略斜对面坐好，盯着他看了两眼，含笑说道：“我这次找你来是想对你说声感谢的，吴秘书把事情都和我说了，你很会把握时机啊。” “嘿嘿，哪里哪里？我就是顺水推舟而已，工作都是他做的。”符景略憨笑挠了挠头。 “嗯，潜处长说你这小半年的工作非常出色，向我提议给你加加担子，你的意思呢？”杨厂长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话锋一转，和声说道。 “谢谢厂长，我服从组织安排。”符景略自然明白加担子的意思，这是杨厂长在投桃报李，忍住笑意微微低头应了，只是纳闷杨厂长为什么会提潜智勇，自己好像和他不怎么对付啊。 “往后就是自己同志了，我希望你们能和衷共济。”杨厂长看出了符景略的不解，意味深长的说道。 “明白了。”符景略会意点头，杨厂长这是在做和事老，化解自己和潜智勇的矛盾，仔细想想，这个矛盾好像是争代理技术科长引起的，自己还占优势，没有必要再耿耿于怀了。 “行，没什么事了，那你忙去。” “这个……厂长，我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想向您检讨。”符景略挠了挠，装成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 “是吗？那你说说看。”杨厂长饶有兴趣的看着符景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大半年前李副厂长曾经送给我一张自行车票，推了半天也没推回去，后来我就用掉了，我知道这个错误有些严重……”符景略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厂长打断了。 “算了，用了就用了，这只是正常的人情往来而已，不算什么？”杨厂长笑着摆手，对符景略更加满意了，连这样隐秘的事情都没瞒着自己，同时暗自惊叹李怀德的狼子野心，这么就开始拉拢人心了，幸好早早的将他拔掉了。 “诶，谢谢您的宽宏大量，那我值班去了。”符景略连忙低头致谢。 “好，去去。” …… 与些同时，潜智勇坐在办公室里和外甥秘谈，“怎么样？你还敢小瞧符景略吗？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倒了李怀德。” “我承认他确实是有两下子，但李怀德本身也有弱点才是关键，而且还有你们帮着添油加醋，才有了这个结果。”想要郭茂林心服口服是不可能的。 “你还嘴硬，会抓住别人的弱点因势利导才叫聪明，要是他将来给咱们来一下，那才叫好玩呢，咱们要干大事，没必要恶了他。”潜智勇无奈摇头。 “懂了，舅舅，我晚上就请他去东来顺涮羊肉。” “这就好。” “对了，这次李怀德倒了，您能上去吗？”郭茂林笑着小声问道。 “就你机灵，现在李怀德的错误还没有完全暴露出来，事情很有可能会反复，咱们得给他加一把火，这样他媳妇的表姨父就会明哲保身，不会插手了。”潜智勇伸手指了指外甥，高兴的说道。 “明白，我这就找人去工人们中间放风声。” “很好，往后你要学会低调，要与人为善，不要坏了我的名声，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什么可能都有发生，就算将来我真的上去了，你也要保持这种作风，不要仗我的势。”潜智勇语重心长的教导道。 “懂了。”郭茂林肃然点头。 “那你去，注意隐在幕后。” “知道。” …… 同样的，聂副厂长也在召集闵世光商议如何应对李怀德倒下后轧钢厂面临的新局面。 “很明显，李怀德手下的那帮酒囊饭袋肯定会被杨厂长连根拔起，往后他就真正的一家独大了，再也没什么人能和他掰手腕了。”闵世光闷闷的吸了一口烟，沉声说道，暗骂自己的眼光浅，抱错了大腿，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代理保卫处长能不能转正？ “是啊，他重新得到了上面的信任，咱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了，不过往后你的工作可不能放松啊，咱们在保卫处至少要争的一席之地。”聂副厂长缓缓的点头，暗自感叹这会儿自己的夹袋里没人，要不然是个极好的机会。 “知道。”闵世光肃然点头。 “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吗？李怀德到底是怎么栽的？”聂副厂长饶有兴趣的问道。 “查到了个大概，是符景略的手笔，他故意……”四合院里藏不住秘密，闵世光将自己调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聂副厂长，这里面少不了许大茂和刘海中的功劳。 “人才啊，厉害厉害，小棋子下出了棋手的花来，看来咱们往后还得和他加强联系啊。”聂副厂长笑着赞道。 “不过他现在是杨厂长的心腹，李怀德好像对他也不错，结果却遭他反戈一击，要是将来他对咱们也这么来一下……”闵世光心中的疑虑很大。 “哈哈，你错了，符景略可不是杨厂长的心腹，他是另一个系统，只会忠于自己的理念，时间久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李怀德也是咎由自取，想趁着上次调人的机会把他踢走，结果就被倒打了一耙。只要咱们不犯错走正道，他就是咱们的强援，要不是有他帮忙，杨厂长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坐冷板凳呢。”聂副厂长笑道。 “明白了，以后我会试着和他来往的。” “嗯，那你先忙去，杨厂长那儿也不要怠慢了。” “知道。” 芟匳331．交易寯霉鳹羡 符景略抑制住内心的兴奋快步出了办公大楼，副科是一道坎，自己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迈过去了，虽然这个小官微不足道，但待遇着实不错，每月工资有87块5，往后可以快乐的当个薪水小偷了。 走了没多远，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景略兄，等一等。” 符景略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回头见是郭茂林，有些错愕，见其满面笑容，态度十分和善，想起刚才杨厂长的嘱咐，立刻笑着回应：“原来是茂林兄啊，这么巧。” “嗯，来找潜处长谈点事情，恭喜你了，又成功的了升一级。”郭茂林见符景略这么上道，丝毫没有芥蒂的样子，心中一喜，立刻笑着拱了拱手。 “谢谢，往后还请茂林兄多多关照啊。”冤家宜解不宜结，符景略也不想和他甥舅俩对上，稍稍放低了点姿态。 “哈哈，哪里哪里？景略兄太谦虚了，往后咱们和衷共济，共同进步。”郭茂林笑着回道，忽然觉得和符景略成为朋友也不错。 “好啊。”符景略秒懂，高兴的收下了他的橄榄枝。 “景略兄，今晚有没有空？兄弟我做东，咱们去东来顺涮涮羊肉怎么样？”郭茂林见事情谈的很顺利，笑着提议道。 “嗯……我今晚要上班，要不改在明晚？到时候我请。”符景略客气了一番。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提前去订位子。” “这怎么好意思呢？” “哈哈，和我还客气什么？那咱们今天就先散了。” “好，回见。” “回见。” …… 符景略路过公告墙，随意瞅了两眼，见沙仲宏代理红星电影院经理一职的通知也贴在上面，微微一笑，拖了这么久，好兄弟也算心想事成了，又仔细看了一下落款日期，正好是今天的，暗自诧异，难道是李怀德在暗中阻挠？他一扑任命就通过了，不会怎么巧？摇了摇头，已经事过境迁了，就算搞清楚了真相也没什么意思，遂不再多想。 在停车棚取了车子，飞快的骑到了电影院，刚到放映室坐下没多久，沙仲宏就满面笑容的敲门走了进来，随手关门反锁。 符景略见了有些诧异，还是笑着打趣道：“欢迎沙经理前来检查工作。” “哈哈，你呀，我正等着你呢，怎么来这么晚？”沙仲宏大乐。 “被杨厂长找去谈了一会儿话，还没恭喜你心想事成呢。”符景略笑着拱了拱手。 “谢谢。”沙仲宏快步走到符景略身侧，随便拎了把椅子坐好，高兴的说道：“还好李怀德倒了，要不然我还得继续当科长，和你平起平坐啊。” “这么说他还真有往咱们这儿安插人手的想法？” “是啊，听我的合作伙伴讲他一直把电影院视做自己的自留地，哪能这么甘心丢掉？我现在很怀疑王以翰倒卖电影票就是他纵容的，或许他也拿了不少好处。”沙仲宏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嗯……你的分析也有道理，怎么？你想继续追查下去？”符景略迟疑了一下，已经明了他的意思了。 “当然，他上次设计把我坑的那么惨，还背了一个警告处分，现在正好趁着李怀德倒了，把上次的事情调查清楚，消除我身上的处分，要不然我这个代理经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转正呢？再顺便打击一下李怀德。”沙仲宏肃然说道。 “理解，不过这事有些难办啊，咱们电影院大部分人都拿过他的好处，肯定不愿意站出来指证他。” “所以我才来找你商量啊，你觉得让秦淮茹去指证他怎么样？她来电影院上班没多久，拿到的好处并不多，估计也不会受什么处分，事后我可以给她三倍的补偿。” “这……”符景略闻言苦笑，沉默不语，在心里暗自权衡这件事情的利弊。 “你是不是在担心王以翰会把秦淮茹儿子在放映大厅里卖零嘴的事情抖露出来？”沙仲宏一眼就瞧出了符景略的小心思。 符景略苦笑点头。 “其实你多虑了，现在很多地方都松动了，街道办对这样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鸽子市更是不公开的秘密，咱们保卫处压根儿就不管这个事，就算他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更何况秦淮茹一个单身母亲带着三个孩子和婆婆过日子，杨厂长他们知道了也会网开一面。”沙仲宏含笑解释道。 “好，她的工作你去做，注意保密，要是让其他同事知道了，会有很多麻烦，还有，你最好直接知会罗队长，保卫处已经查过王以翰了，估计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符景略无奈点头，决定静观其变。 “知道。” “这下电影院要人仰马翻了，你要做好收拾残局的准备。” “呵呵，没事，只要你这个放映员不乱，我就有办法，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我还正想整顿一下电影院的逃票现象，看样子这把火都不用烧了。”沙仲宏笑了笑，说道。 “行，你是这个。”符景略闻言肃然起敬，竖起了大拇哥。 “你高看我了，大概是压抑久了，我就很看不惯这种占公家便宜的现象。” “理解。” “谢谢，要不明晚咱们上砂锅居喝一杯，我要兑现一下我的承诺。” “呵呵，明晚有人请我，要不改在大后天？” “行，那我忙去了。” “好。” …… 大半个小时后，秦淮茹忧心忡忡的敲门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关门反锁。 符景略见状，明知故问道：“淮茹姐，你这是？” 秦淮茹快步走到符景略身侧坐好，小声回道：“沙科长让我去指证王以翰倒卖电影票的事情，还答应私下里给我点补偿。” “嗯，这是有风险，你是怎么想的？” “他现在当了咱们电影院的家，要是不听恐怕不太好。”秦淮茹小声回道，她同时也被沙仲宏的三倍补偿打动了。 “行，注意保护好自己。” “知道。对了，我还想和你商量个事。”秦淮茹点了点头，随意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发，说道。 “哦，你说。” “我也想叫我爸妈在乡下弄点南瓜子蚕豆什么的让棒梗拿到学校去换牙膏皮卖。”秦淮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最初可是符景略的主意。 “呵呵，行啊，我没什么意见，只是你不怕耽误棒梗的学习吗？”符景略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完全可以叫棒梗拿到电影院来卖。 “其实这是棒梗自己的意思，他上学期期末考了个全班第16名，不好也不坏，指望他将来读书考出来够呛，最终还是要跟着你学放电影当放映员的，现在能想着帮我挣点小钱也不错，说明这孩子懂事了。” “嗯，确实不错啊，不过你要叮嘱他不要到高年级那里去换，搞不好钱就会被抢掉，其实也干不了多长的时间，我估计其他学生很快就会有样学样的。”符景略笑着点头。 “知道，能挣多少挣多少，那我先走了，沙科长正等着我呢。” “行，我也该下班了。” …… 符景略哼着小调心情愉快的骑着自行车往家赶，经过蓑衣胡同路口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易金霞站在聋老太太卖粮票的大树底下将一灰布包裹的长盒状东西交给了她的父亲易承宗，十分好奇，为了不打草惊蛇，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易承宗拿过东西对女儿说了两句话就朝西边走了，易金霞稍等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朝四周扫了一眼，随后就往自己这边过来了，符景略为避免被她发现，骑着车子迅速往南走，准备绕道福祥胡同去跟着易承宗，好探个究竟。 紧赶慢赶，飞快的骑了大约十多分钟，符景略又看见了易承宗的身影，连忙跳下来扶着自行车远远的缀着，大概走了五分多钟，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许大茂骑着车子从东不压桥胡同方向窜了过来，见了易承宗后说了两句话就立刻调转车头往前骑，易承宗跑了两下跳上了他的车子，两人就这样扬长而去，符景略哪还不知道其中有鬼，立刻跳上车子勐蹬，追了上去。 大概追了十来分钟，两人一前一后跳下车子径直往通惠河边走，符景略怕暴露，就找了个颗大树躲在后面偷看，没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河边，先朝四周东张西望了一下，见没人注意他们， 许大茂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厚鼓鼓的信封递给易承宗，易承宗没接，又伸出了两根手指头，许大茂见状激动起来，说了两句又竖起了一根手指头，易承宗思考了一下才点头。 许大茂好像早有准备，又从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合在一起递给易承宗，易承宗开心的接过，迅速打开点了起来，没一会儿就笑着点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许大茂，许大茂小心翼翼的接过，摩挲了一会儿就夹在腋下，扶着车子不紧不慢的上了大路，随后跳上车子慢悠悠的骑着往北走，看样子是要安易承宗的心，免得他反悔。 符景略已经看出了点名堂来，易承宗通过女儿从易中海家偷了一盒疑似古董的东西高价卖给了许大茂，可是许大茂是怎么和他联系上的？还愿意和他交易？那件古董到底是什么？会值这么多钱？ 许大茂又不是大傻瓜，他能出这么高的价钱，那说明这件东西应该更值钱。可是许大茂什么时候懂这些？难道易承宗来到易中海家，从头到尾就是为了这件东西？有无数个问题在符景略脑海中闪过。 符景略想了一会儿不得其解，但是不让许大茂的谋划得逞才是首要任务，也顾不得暴露的危险了，跳上自行车勐蹬，好在易承宗沉浸在数钱的快乐中，没有发现自己。 追了大约七八分钟，已经看见许大茂的身影了，就这样远远的缀着，跟着他到了拐棒胡同，没过多久就见他骑到了一座小院门口，他母亲站在门口和他说了几句话，两人这才相跟着进去了，符景略心里有数了，许大茂来这里是藏东西的，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四点一刻了，看样子他今天应该不会去琉璃厂交易了。 …… 符景略调转车头飞快的蹬着往家赶，准备把这一发现告诉易中海，到家后发现他家大门紧闭，以为他还没回来，先回屋搂着禹雅清温存了一会儿，笑着说道：“媳妇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啥好消息啊？” “我的代理要转正了，工资也要调一级了，以后就是副科级了。” “是吗？那能领多少工资呀？”禹雅清开心的问道。 “87块5。” “这么多啊！妈，那咱们晚上多做两个好菜庆祝一下。”禹雅清惊叹了一声，随后对正在做婴儿衣服的母亲笑着说道。 “知道，我也是这个意思。”秋希娇乐呵呵的应道，心想女婿是越来越有出息了，有些小毛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秦京茹和秦盈盈也跟着开心起来，姐夫（景略哥）挣得越多，自己的日子也会跟着好过。 “辛苦妈了，我是不是还要买点棉花什么的？这些料子做宝宝的衣服够吗？”符景略笑着问道。 “我先做做看，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来的及。”秋希娇笑着回道。 “好的。” 符景略随后想起易中海家大门紧闭，好奇的问道：“媳妇儿，你知道一大妈上哪儿去了吗？怎么她家到现在还关着门啊？” “哦，你中午出门没多久一大妈就喊心口疼，傻柱帮忙喊了三轮车送她上医院去了，比较严重，听说要住院。” “是吗？”符景略感到非常蹊跷，一大妈怎么会突然犯病呢，这也太巧了，随后又问：“易金霞中途回来过没有？” “来过，拿了些日常用品和衣服就走了，怎么了？”禹雅清看着心上人的神色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一大爷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已经去了医院？”符景略瞬间明了，易金霞估计就是趁这个机会把东西带出去的。 “应该是，一大妈病的这么重，应该早就通知他了。” “嗯，媳妇儿，我现在上医院看看去。” “好。” 乐飮酵喴庑庾332．“豪夺” 符景略先去傻柱家问清楚了一大妈住的病房，就飞快的骑着自行赶到了隆福医院，到地方后见一大妈闭目躺在病床上挂点滴，易中海和易金霞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脸上很平静，不像有事的样子，遂放下心来，快步走了过去。 易中海听见动静回头见是符景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你怎么来了？” 符景略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下班回家听我媳妇说一大妈病了，就跑了过来，来的匆忙，也没买什么东西。” “没事，人来了就好。”易中海摆了摆手，有些感动。 “我一大妈怎么样了？” “还好，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明天再做个细致的检查，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易中海和声回道。 “这就好，这就好。” 符景略见易金霞就在现场，不好说事情，故意撒了个小谎：“一大爷，我在医院里有认识的人，要不我带您去见一见？” “是吗？行啊，谢谢你。”易中海立马起身，笑着应了，一大妈没有工作，医药费得他私人掏，医院里有熟人的话自然可以省一些。 “不用不用。” “金霞，你在这看着你奶奶，我们去去就回来。”易中海又对孙女儿嘱咐道。 “好。” 符景略引着易中海走出医院，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将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他。 易中海听完又惊又怒，脸上已是一片铁青，咬牙恨恨的说道：“这个该死的家伙，原来从头到尾打的是这个鬼主意啊，怨我一时心软，又重新接纳了他，唉！” 符景略这会儿也有些同情易中海的，十几年的心血白费了不说，结果养成了仇，还遭其谋夺家产，苦笑着摇了摇头。 “景略，谢谢你，你晚上还要上班，就先回去，我得去照顾你一大妈了。”易中海想了想，对符景略和声说道。 “哦，您不去治安所报桉吗？”符景略愕然，惊讶的问道。 “算了，我终究和他父子一场，他好歹也是我的亲侄子，要是报告治安所的话，他这辈子就毁了，由他去。”易中海长叹了口气，言不由衷的说道。 “难道就这样白白的便宜了许大茂？”符景略感觉易中海这话说的很假，似乎在隐瞒什么，稍一思索，恍然大悟，他是纯正的工人，不应该拥有那种东西，这样看来那东西的来路可能不正，他又顾忌自己的另一层身份，不敢明言。 易中海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只是沉默不语。 “一大爷，您不觉得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吗？您儿子可是乡下的，住的离这里也不近啊，怎么就知道今天一大妈刚好会生病住院呢？还有许大茂，和您儿子的交易顺畅的很，像是早就约好的一样。”符景略小心提醒了一下。 “你是说你一大妈生病是他们做的手脚？”易中海迅速反应过来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您最好让一大妈明天做个全身检查。” “明白了，这个白眼狼，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易中海怒极。 “一大爷，您再好好琢磨琢磨，要没事我就先走了。”事情点到为止即可，易中海既然不积极，符景略也不会上赶着。 “等等，我也不愿意便宜许大茂这个家伙，要是那幅画你能从他手里弄过来，出手之后我给你一半。”易中海咬牙说道。 “这……”符景略惊讶的看着易中海，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大方。 “我说话算话。”易中海还以为符景略不信，郑重说道。 “为什么？” “我有些怕你。”易中海意有所指的说道。 “呵呵，一大爷，严重了。”符景略憨笑着说道，瞬间明白了，名画都是有传承的，易中海肯定不是从好路上得来的，要是真找治安所的话，问东问西可能会涉及到他的过往，怕说不清楚会有麻烦。 同样的，他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和调查八局有关系，也不敢告诉自己真相，现在与其便宜了许大茂，还不如拿一半的利益来收买自己，他既不费力气拿回了另一半的好处又免去了大麻烦，真是好算计啊，高！ “知道是谁画的吗？”符景略想清楚之后问道，如果利益太小就不干了。 “画上写的是蓝瑛，蓝色的蓝，王字边的瑛。”易中海仔细想了想，回道。 “蓝瑛？知道了。一大爷，您这样，今晚回家一趟，告诉二大爷和三大爷，就说您丢了一幅不值钱的画，让他们先帮忙在院里找找，让许大茂紧张起来，暂时不敢去琉璃厂出手。”符景略不懂这些东西，常阶平在暗地里倒腾古籍善本，或许懂，准备回去找他问问情况。 “晓得。” “那就麻烦您了，我先回了。” “好。” 符景略回家洗了个澡后就开始和家人们吃饭庆祝，饭后秦淮茹过来坐了一会儿，通报了王以翰已经被罗应潮带走问话的事情。 “你以后当心点王隆，在他面前千万别露了口风，我估计王以翰会死保他。”符景略好意叮嘱道。 “知道，不过现在有沙科长在背后盯着他，恐怕也没那个精力来找我的麻烦了。”秦淮茹点点头，笑着说道。 “话是这么说，小心点总是好的。” “明白，那咱上班去。” “好。” …… 第二天一吃过早饭，符景略就骑车来到了盆儿胡同找常阶平，稍事寒暄后就开门见山的问道：“常大哥，你知道画家蓝瑛吗？” “蓝瑛？略知一二，他是晚明杰出的画家，‘武林画派’的代表人物，长于山水、花鸟和梅竹，其中以山水画最为着名，其山水法宗宋元、又自成一家……”常阶平侃侃而谈，末了还啧啧称赞，以未入手一副而感到十分遗憾。 “这么说他的画很值钱？”符景略越听越精神。 “也不尽然，要看什么画，他的画作存世量不少，想都卖高价不太可能，不过他毕竟离咱们现在也有好些年头了，最次的也能卖个千儿八百的。”常阶平和声解释道。 “是吗？还不错啊。”符景略笑着点头，心想就是和易中海对半分，也能得个四、五百的，给老丈人家造房子的钱就来了一半。 “怎么？你有他的画？想出手？”常阶平回过味来，惊疑的问道。 “我倒没有，东西是朋友的，托我来打听一下行情。”符景略半真半假的说道，既然易中海有苦衷，自己也不好大肆宣扬。 “嗯……如果他想出手又不方便去琉璃厂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联系买家。”常阶平隐讳的说道。 “好的，谢谢你，常大哥，那没事兄弟我先颠了。” “行。” …… 符景略骑车出了盆儿胡同，就一直在琢磨怎么把画从许大茂手中弄过来，想了好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许大茂现在肯定知道了画的价值，骗是骗不了他了，巧取不行就剩“豪夺”了，对呀，还是“豪夺”爽快，反正他买的也是脏物，不合法，自己“豪夺”没有心里负担。 说干就干，符景略想好主意之后就骑车来到交道口治安所，给所长段千帆敬过烟寒喧了一番之后就委婉的说起了来意：“我有个朋友知道自己的亲侄子私下里拿了自己画卖给了别人，他想把画弄回来又不想耽误他亲侄子的前程，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嗯，你这个朋友心倒是挺好，不过这个姑息养奸要不得。也罢，我就让人陪你走一趟，让他侄子把钱还给人家，再把画拿回来，要是不听，统统逮起来。”段千帆稍一思索，和声说道。 “这个好这个好。”符景略连连点头，笑着说道：“让谭剑农去，我和他熟。” “行啊，我这就去给他布置任务。” “好嘞，谢谢您。” “不用。” …… 符景略和谭剑农各自骑着车子出了治安所，在路上符景略将昨天下午自己看见易承宗和许大茂的交易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这样的话咱们得先去找易承宗恐吓一番，再让他拿着钱去指认许大茂，许大茂就只能乖乖就犯了。”谭剑农听罢很快就有了主意。 “哈哈，主意不错。”符景略其实很想看见许大茂吃憋的样子，接着话锋一转，诚恳的说道：“不过这件事情我不想出面，都是熟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太尴尬，其实我也不想和他们结仇。” “理解，这事我一个人就能办好，只是拿到东西后我该怎么交给你？” “嗯……你弄好后估计得半下午了，要不你直接拿到盆儿胡同36号院去，我在那里等你。”符景略稍一思索，想起了自己刚买的小房子，和声回道。 “行。” 符景略引着谭剑农去了隆福医院找易中海要了易承宗老家的地址就让他先去办事了，自己留下来等一大妈的检查结果。 趁着这个空档，符景略和易中海为了避开易金霞走到医院外面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秘谈。 符景略先告诉了他画的价值，易中海听了很是惊讶，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随后又说了自己的处理方法，易中海听罢很是紧张，问道：“没有泄露我的名字？” “没，我就说是我的朋友，本来我还想叫金霞带路的，想了想这对她很不好，还是算了。”符景略和声回道。 “这就好这就好，谢谢你。”易中海连连点头。 “不用，对了，你打算把金霞怎么办？” “先看检查结果，要是你一大妈生病真是她动的手脚，只能送她回乡下了。”易中海眉头紧皱，沉声说道。 符景略默默的点头，不好说什么了。 “走，检查结果差不多该出来了。” “好。” 大半个小时后，符景略坐在病房里见易中海铁青着脸拿着一叠检查报告进来，就知道猜测的结果是真的，易金霞也注意到他的脸色，吓得瑟瑟发抖，手足无措。 易中海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对符景略和声说道：“你一大妈没什么事了，可以出院了，你到楼下帮我们叫辆三轮车来。” “好。” …… 符景略到家就开始洗澡，完事穿好衣服后就听到隔壁易中海家传来易金霞的痛哭声和哀求声：“爷爷，求求您，就饶了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都是我爹叫我干的。” “免了，你连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还让我怎么饶你？和你爸一样，都是白眼狼，收拾收拾，今天就给我回乡下去。”易中海怒道。 “老易，说话小点声，平白让人看咱笑话，孩子还小，不懂事，平时挺孝顺的，干活又利索，你就原谅她这一回。”一大妈好言劝道。 “我看她平时都是装的，实在没法原谅。”易中海的声音小了点。 “老易，你现在有些不冷静了，要不再考虑考虑？”一大妈又劝。 “你呀，就是心太好了，咱们已经吃了两次亏了。” “消消气消消气。” 院里的人听到动静连忙跑了过来看热闹，不知道一大爷家发生了什么事情，私底下议论纷纷。 符景略和家人们也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往他家瞅着。 “这好端端的，一大爷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禹雅清看着心上人，柔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符景略估计易金霞可能给一大妈喝了某种有很强副作用的东西致使她住院，现在乡下还有些过去的游方郎中，易承宗不难得到，这个手段就很卑劣了，不过这种事情不好说出去，平白让人害怕。 “唉，老俩口也挺不容易的，膝下没孩子就是可怜啊，眼下是麻杆打狼两头怕呀。”秋希娇小声叹道，似乎看出了点端倪。 “妈，您是这个。”符景略笑着冲丈母娘竖了个大拇哥。 “你们在说什么呢？”禹雅清还是不解。 “一大爷要是不说出原因真赶走了易金霞，外人只会觉得老俩口冷酷无情，连唯一的亲人都容不下，往后老俩口就只能孤苦伶仃的过了，因为没什么人亲近他们了。而这个原因一大爷又不能说来，一大妈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苦苦相劝。”符景略搂着媳妇儿柔软的腰肢和声解释道。 “懂了。”禹雅清三女同时点头。 第333章 反复 易中海最终还是被聋老太太劝服了，暂时留下了养孙女，以观后效，就算要赶人走，也不是现在，其实他已经想明白了，眼下也没什么好的选择了。傻柱现在被媳妇当了家，以后的负担会很重，肯定没有什么心思来给他养老了，平日里顶多帮个小忙。秦淮茹同样有符景略的帮忙，日子越过越好了，也不需要他的接济，指望她以后尽心尽力的服侍是不太可能了。 曲终人散，四合院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吃过中午饭后，符景略让媳妇儿给丈母娘拿上了八百块钱，怕搭公交车不安全，又骑自行车亲自送她回了老丈人家。 禹老爷子和老丈人听说孙女婿（女婿）要出钱给家里盖全砖瓦房钱都已经带过来了，瞬间傻了眼，好一番推辞才高兴的接受了。 符景略惦记着谭剑农的办事结果，喝过水后就告别了家人飞快的骑着自行车回了盆儿胡同，路过供销社时想起小房子里也没水喝，又买了四瓶北冰洋汽水带上，回屋开着门等了一刻多钟，才见谭剑农拿着灰布包裹的长盒走了进来，立马起身笑着迎了上去，“小谭，这里，辛苦你了。” “还好，你看是不是这样东西？”谭剑农将长盒递给符景略，笑着说道。 符景略高兴的接过，随便看了一眼，回道：“应该是的，昨天离的远，看这包裹的颜色也差不多，走，到屋里歇会儿，和我说说事情的经过。” “好。” 进屋后符景略从小方桌上拿了一瓶汽水在桌上拍开盖子递给谭剑农，笑着说道：“这里也没水喝，将就一下。” “噪子都有点冒烟了，喝这个正好。”谭剑农笑着接过，咕冬咕冬一饮而尽。 符景略见状又给他开了一瓶。 “让你破费了。”谭剑农接过又喝了半瓶，就近拎了把椅子坐好。 “嗨，这算啥，等过两天我有空了请你去砂锅居喝一杯，好好的感谢你一下。”符景略在谭剑农斜对面坐了，含笑说道。 “砂锅居啊？行，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谭剑农知道自己帮符景略追回来的东西值钱，当的起这个谢。 “事情办的还顺利吗？” “还行，我问路到了易承宗家，他正蹲在厨房门口杀鸡，见了我直傻眼，立马起身想跑，我说了只要老老实实的配合就不抓他，他听完想了一会儿就和我合作了。” “那许大茂呢？应该没有这么好说话？” “没见着他，直接找了他母亲，她一看见我的制服就害怕的很，我稍一威胁她就老老实实的把东西交出来了。” “呵呵，理解，她老伴已经判了五年，儿子是她现在唯一的指望，要再出点事她家就彻底完了。对了，你有没有问过易承宗是从哪里得来的信？按理说他一个乡下种地的，应该没这个见识才对呀？弄东西的手法玩的也很熘。” “都是许富贵告诉他的，他重新回来找易大爷认亲也是许富贵的主意，让女儿偷拿东西倒是他自己的想法。” “许富贵？那这就说的通了。” “其实我感觉这里面还有不少秘密，要不要继续查下去？”谭剑农饶有兴趣的问道。 “嗯……算了，谁没个过去呢？只要没碍着别人什么事，就由它去，弄清楚了也没啥意思。”符景略稍一思索，摆手婉拒了。 “有道理，行，那我回去上班了。” “等等，这些汽水都拿上。”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好，以后常来往啊。” “好。” …… 符景略回屋看着桌上的包裹，刚想伸手打开一探究竟，忽然想起看古画也是有些规矩的，不能随便用手去拿，沾上汗渍就不好了，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懂，看了也是白看，还是叫常阶平过来参详一下。 遂把东西放在五斗橱里藏好，锁上门来到了废品收购站找常阶平，将事情和他一说，立马乐呵呵的答应了。 回房间之后只见常阶平先去邻居家借了肥皂洗手，又借了干净手套戴上。 符景略关好房门，取出画作将其放在小方桌上，解开包裹，朝常阶平做了个相请的手势。 常阶平珍而重之的端详了一会儿盒子，赞道：“居然是红木做的，你的朋友很用心啊。”言毕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轻轻的将画拿了出来，慢慢的展开仔细的欣赏。 良久，符景略心怀忐忑的问道：“怎么样？是真迹吗？” 常阶平缓缓的点头，微笑着说道：“款和墨都对，绫子也没错，印也对，气韵很贯通，最起码九成是真的。” “是吗？这就好这就好。”符景略长舒了一口气，笑呵呵的搓了搓手，这次心思没白花。 “这是上品啊，你朋友要是不缺钱的话，还是留着珍藏的好。”常阶平好意劝道。 “谢谢，我知道，他也舍不得，不过他现在手头有些紧，所以……”符景略微微点头致谢，找了个小借口，心想这幅画要过个三、四十年才真正值钱，这么长的时间一个保护不慎就毁了， 自己还只有一半所有权，用不着费这个心思，还是转让给懂得欣赏的人，自己拿钱为安，真想给子孙留财富拿这笔钱直接去买黄宾虹的画就行了，现在便宜的要命，性价比也最高。 “理解，我这就帮你去联系联系，看看有没有人想入手。” “那就麻烦你了，事成之后必有厚报。” “用不着，咱俩啥关系啊，请我吃顿好的就行。” “哈哈，没问题。” “那我收起来了。” “行。”符景略想了想，这幅画放在这儿不安全，拿回家又太显眼了，看着常阶平极为珍惜的表情，笑着说道：“你要是喜欢，干脆拿回家欣赏几天。” “这……不合适？”常阶平听了心中一喜，迟疑的问道。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信得过你。” “嗯，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为它找一位真正懂得欣赏的主人。”常阶平郑重说道，为这份信任感到自豪。 “好，那就拜托了”符景略笑着点头。 …… 与此同时，许大茂中午回家吃饭听媳妇说了易中海家发生的变故，知道易承宗唆使女儿偷画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为免夜长梦多，决定尽快出手，一吃过饭就跑去了琉璃厂公营艺术品商店打听蓝瑛画作的行情， 转了两个多小时有了结果后就欢天喜地的骑车回了母亲那儿，心想这次能够大赚了一笔了，花四百块钱买的东西转手最少也能卖个千儿八百的，不等他把这个喜讯告诉母亲，就被她告知画作已经被易承宗带着片警取走了，还留下了三百五十块钱。 许大茂的脑海中顿时有一万头羊驼飞过，要不是顾及到街坊四邻的反应，真想对着他母亲大骂一通，好不容易抑制心中的愤怒，小声问道：“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叫你藏好的吗？怎么就这么轻易的交出去了？” “不交不行啊，我可不想看着你进看守所。”大茂妈也很委屈。 “那这个钱呢？怎么就只有三百五？”许大茂颇感无奈，只能领了老母亲的好意。 “易承宗说你昨天就给他这么多了，他是个老实孩子，我想应该不会骗人的。”大茂妈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这个王八蛋，给老子玩这一手，给我等着瞧。易中海，你个老东西，可真够阴的。”许大茂怒极，恨恨的骂道。 “大茂，亏一点就亏一点，咱们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大茂妈好意劝道。 “呵呵，我不折腾，可也不想让老东西好过，您去找我爸一趟，让他给易中海写举报信，说不定还算立功表现呢。”许大茂冷冷一笑，说道。 “不行，你爸现在名声不好，别人是不会相信的，而且你爸以前也……说不定事后会加重处罚。”大茂妈慌忙摇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好，我自己写。”许大茂咬牙说道。 “你这又是何必呢？”大茂妈忧愁的看着儿子。 “不这样我实在嗯不下这口气，放心，我就写匿名的。”许大茂和声回道。 “唉，你呀。” …… 符景略和常阶平分开后生怕杨厂长忽悠自己，故意拐了一趟轧钢厂，看着公告墙上红纸黑字的调级通知，开心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对马华的承诺，本来是想利用他来抓李怀德的把柄的，结果李怀德这么快就倒了，他还没给自己报过信，这下就有点纠结了。 想了想，还是先去问问他的想法再说，符景略快步来的后厨，见马华正坐在傻柱的烂椅子上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的打旽，暗感好笑，伸手重重的在他耳旁拍了拍，说道：“麻花，开始干活了。” “哦，来了。”马华一下子被惊醒了，立刻站起身来就要往前跑，结果看见了符景略，惊讶的问道：“师叔，你怎么来了？” “想和你聊聊，你师傅和岚姐他们呢？”符景略笑道。 “他们平时都是踩着点过来的，没这么早。”马华憨笑道。 “嗯，这里说话方便吗？” “方便，其他同事都找地方打盹去了。” “好，我想和你谈谈那个……”符景略刚起了个话头就被马华打断了。 “师叔，我知道您想说什么，谢谢您，还记挂着答应我的事情，其实我啥都没做，您不必在意。”马华一脸诚恳的说道，心想已经有吴秘书帮忙说话了，再领师叔您的人情就有些惭愧了。 “哈哈，这样，我去和你师傅说说，让他多教你点真功夫，争取早点把厨艺练好，说不定将来大有用武之地。”符景略对马华的态度很满意，和声说道。 “这太谢谢您了。”马华感激的直点头。 “不用，那你继续休息，我先回了。” “好，师叔您慢走。” …… 符景略到家坐了没多久，吴秘书就亲自找上门来了，“符科长，可让我好找啊，我去了一趟电影院，见你没去上班，又巴巴的跑到这儿来了。” 符景略见了大为惊讶，立马起身笑着迎了上去，“不好意思啊，我今天休息，快，屋里请，小茹，泡杯好茶来。” “诶。” “不用客气，找个方便的地方，我有些话和你说。”吴秘书扫了屋里一眼，小声说道。 “那咱们到我的隔间去，她们一位是我媳妇，另两位是我表妹，绝对信得过。”符景略会意，小声解释道。 “好。” “里面请。”符景略立刻伸手相邀，随后对秦盈盈说道：“盈盈，你在门口看着点。” “诶。” 符景略引着吴秘书进了隔间，小声问道：“杨厂长让你来的？” 吴秘书缓缓的点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眼下李怀德的问题被发现的越来越多了，就算他积极的退赔，估计最少也得十年起步，但是杨厂长认为李怀德一介乡下书生，攀龙附凤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绝对不是侥幸，他的心机深的很，手腕也很高明，是肯定不会就此甘心认输的。” “是啊，他的司机和秘书都不是简单的人，要是他给这两人传口信，让他们去做刘岚的工作，让她改证词，那他的处罚最少能减轻一大半，说不定他的亲戚又会重新倒向他，为他奔走一下，那事情就会复杂起来。”符景略极为赞同，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没错，杨厂长也有这种担心，说不定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但是眼下刘岚正处在风口浪尖中，肯定已经被人盯上了，我现在不方便去和她接触，更不能直接给她钱，要是被罗队长或者上面的人发现了，不但我要吃瓜落，说不定还会连累杨厂长，甚至白白的送给李怀德一个翻盘的机会，所以……”吴秘书全盘托出了自己的顾虑。 “你是想要让我去稳住刘岚？再帮她把账了了？”符景略会意，小声问道。 吴秘书重重的点头，接着说道：“你要是能让李怀德的司机和秘书反戈一击就更好了。” “明白了，我试试看，那这个钱？” “在这里，一定要小心行事。”吴秘书从挎包里掏出两个信封递给符景略，细细的叮嘱道。 “知道。” “行，那我先走了。” “好，你慢走，那我就不送了，回见。” “回见。” 第334章 说服 与此同时，刘岚正坐在家中会见一位不速之客，来人留着短短的平头，面容刚毅，眼神犀利，似乎对刘岚有一股莫名的敌意，死死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沉声说道：“岚姐，李厂长对你好像不错，你可真行，说翻脸就翻脸，恩将仇报，倒打一耙。” 刘岚冷冷一笑，毫不畏惧的直视来人的目光，怼道：“呵呵，姓陈的，你是李怀德的司机，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恐怕比我更清楚，他做初一，我就不能做十五了？你要是想和我说这些就请回。” 陈司机哑然，顿了顿，试探着问道：“到底是谁在给你灌迷魂汤？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少扯这些没用的，说，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刘岚不耐烦的说道。 “行，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搭上了吴秘书的线吗？你真以为他会成为你的靠山吗？你在咱们轧钢厂的名声怎么样大家都知道，事后吴秘书躲你恐怕还来及呢。”陈司机似笑非笑道。 “那又怎么样？总比李怀德冷酷无情、过河拆桥的好？”刘岚也有这个担心，硬着头皮说道。 “呵呵，不就是四百块钱的事情吗？何必搞成这个样子？我这里有一千，是李厂长补偿给你的，顺便让我代他向你道个歉。”陈司机澹然一笑，从挎包里拿出两个厚鼓鼓的信封放在桌上轻轻的推给刘岚。 “他会有这么好心？”刘岚见了怦然心动，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只要再写一封信，就说上一封信不是你的本意，你和李厂长之间啥事都没有，是吴秘书他们骗你写的，这些钱就是你的了。”陈司机循循善诱道。 “呵呵，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呢？李怀德出来了还有我的好？”刘岚冷冷一笑，说道。 “岚姐，你误会了，就算你写了那封信，他也出不来，他只不过是想在里面少呆几年。”陈司机和声解释道。 “真的？” “当然，李厂长还查出了别的问题，想毫发无损的出来再当轧钢厂的副厂长是绝对不可能了。”陈司机信誓旦旦的说道。 “就算是这样，那我得罪了吴秘书，也就得罪了杨厂长，往后还能在轧钢厂呆下去吗？”刘岚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好，实话和你说了，是李厂长的亲戚叫我来帮忙疏通的，事成之后他会把咱们调到棉纺厂去，那儿的待遇可比这轧钢厂强多了。”陈司机笑着忽悠道。 “他老婆家的亲戚？不可能？”刘岚一脸的怀疑。 “当然不是了，他另外的亲戚，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积极啊。”陈司机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发现刘岚知道的还不少，随机应付道。 “是吗？”刘岚还是很怀疑。 “岚姐，其实这账很好算的，一千块钱啊，顶你不吃不喝的干三年多了，只是换一个工作而已，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到手了。”陈司机继续劝道。 “嗯……让我考虑考虑。”刘岚的眼睛骨碌碌的在那两个信封上不停的转了转去，非常想要又怕烫了手。 “可以，就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过时不候。”陈司机已经看出刘岚的心开始动摇了，将信封收了起来，故意催促了一下。 “好。”刘岚见信封在眼前消失才回过神来。 “那没事我先走了。” “哦。” …… 符景略站在门口看着吴秘书穿过垂花门走没影了，遂坐回禹雅清身侧，打开信封一瞧，一水儿的大黑十，为防止出差错，细细的数了起来，结果发现多了一张，还以为数错了，再数了两遍，还是如此，点了点头，暗赞吴秘书会办事，抽出一张递给禹雅清，笑着说道：“媳妇儿，收起来。” 禹雅清不解的看着心上人，柔声问道：“这是？” 符景略微微摇晃了一下信封，解释道：“这些钱是还给三大爷的，这一张是我办事的报酬。” “懂了。”禹雅清开心的接过。 符景略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四点多了，估摸着刘岚差不多去上班了，为免夜长梦多，决定立刻去找她，“媳妇儿，我现在去一下轧钢厂，完事就回来吃晚饭。” “好，骑车当心一点。” “诶。” 符景略为防止再出意外，扶着车子先去了傻柱家，将信封交给他让他即刻去阎埠贵家将账了了。 傻柱接过信封后一个劲的点头致谢：“兄弟，太谢谢你了，我这两天吃吃不下，睡睡不好，生怕三大爷来找我算账，这下我安心了。” “不用，以后吸取教训就是。”符景略笑着摆手。 “知道。”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诶，你慢走。” …… 符景略飞快的骑着车子到了轧钢厂，停好车子快步来到了后厨，没见着刘岚，问了马华得知她还没来上班，又不想干等着，遂决定去调度场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着李怀德的司机，好探探他的底。 运气还不错，符景略在调度场三辆小吉普旁踱步了一会儿，就看见陈司机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现在应该很闲才对呀？” “你来干什么？”陈司机脸色瞬间有些不自然，闷声反问道。 符景略笑而不答，扫了四周一眼，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无人的角落，问道：“有没有兴趣和我聊两句？”言毕就大踏步走了过去。 陈司机想了想，咬牙跟上。 到地方后符景略站定转身，看着陈司机似笑非笑的问道：“刚才是去见刘岚了？” “我好像不归你管。”陈司机面无表情的回道。 “那就是了，难为李怀德还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手下。”符景略微笑着点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陈司机被说中心事，脸色一沉。 “是组织成员吗？”符景略笑而不答，继续问道。 “不是，是团员。”陈司机闷声回道。 “这就好。”符景略点了点头，心里有底了，决定唬一唬陈司机，立刻沉着脸问道：“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李怀德有没有给你透过口风？” “这……听说过一些传闻。”陈司机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的回道。 “嗯，李怀德是什么人恐怕你比我更清楚，难道就不该查吗？眼下他大势已去，你还在为他积极做事，是想跟着他一起进去吗？”符景略冷冷的盯着陈司机，小声质问道。 “我……”陈司机闻言心里陡然一紧，冷汗直冒。 “你是不是想说李怀德对你有知遇之恩？对你的家人也不错？不报答一下感觉对不起他？更何况你现在贴上了他的标签，他倒了，你往后在轧钢厂也不好混，是不是？”符景略继续质问道。 “我……”陈司机被说中心事，低头不语。 “大错特错，你能被分到轧钢厂当司机是你个人努力奋斗的结果，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要是真的看重你，就应该让你去大车队，那里终究还是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说不定这会儿你最少都是个小队长了，将来大队长，科长，甚至处长都不是梦想。 你看看你现在，确实过的很舒服，钱也没少挣，可是你的级别呢？还是个小吉普司机，等你到了四、五十岁怎么办？继续给他当司机？估计他也不会要。和你同龄的人说不定就是科长、处长了，你那时还能高兴的起来吗？”论起忽悠人，符景略多少还有点心得。 “我终究当过李副厂长的心腹，你能保证杨厂长往后不给我小鞋穿吗？”一番话说的陈司机热血沸腾，连连点头，心中的天平迅速倒向了符景略，但是还有很大的顾虑。 “不能。”符景略板着脸摇头。 “啊……”陈司机的脸色一垮。 “最起码你得向杨厂长交点投名状什么的表明心迹呀。”符景略笑着补充道。 “这……不太好，反戈一击最讨人厌恶了，我好歹也是当兵的出身，这事可不能干。”陈司机连连摇头。 “呵呵，见恶不除，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当兵的？而且你还是团员，原则哪去了？”符景略故意冷冷一笑，激道。 “这……” “好了，你再琢磨琢磨，也没人求你，我现在去说服刘岚，反正你的计划注定要失败，往后等着杨厂长给你穿小鞋。”符景略言毕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娘希匹，李副厂长，不是我不帮你啊，谁叫你不走正道呢？碰到符景略这样的对手，你不冤啊。”陈司机看着符景略矫健的身姿渐行渐远，喃喃说道。 …… 符景略快步走到后厨，找到了正忙着摘菜的刘岚，以有要事相商为由将其引到外面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和声问道：“傻柱把事情都和你说了？以后就安心的工作。” “说过了，谢谢你。”刘岚连连点头。 “不用，今天半下午李怀德的司机和你说了些什么？”符景略摆了摆手，悠悠问道。 “没……没说什么。”刘岚惊恐的看着符景略，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呵呵，不说也没关系，我现在已经说服了陈司机，他马上就会去找杨厂长坦白，我迟早也能知道。”符景略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刘岚沉吟不语，心里却在判断符景略的话是真是假。 “算了，我先走了。”符景略决定以退为进。 “等等，我说……”刘岚将陈司机诱惑自己的条件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符景略。 符景略听了心中一凛，要是刘岚真的上当写了信，那事情就好玩了，到时候吴秘书和杨厂长肯定都脱不了干系，李怀德绝对会倒打一耙，说自己是被两人下的套云云，再装装无辜，上面为了保持轧钢厂的稳定，说不定就会大事化小，李怀德搞不好还真能逃出生天，呵呵，真是好算计啊。 符景略理清了头绪后就对刘岚嘲讽的说道：“这么漏洞百出的条件你该不会信了？” “没……没有，我也觉得陈司机的话有问题。”刘岚吞吞吐吐的说道，小心翼翼的掩饰了自己对那一千块钱的贪念。 “一千块钱是很多，但比起失去工作来就不算什么，现在各个工厂之间调人是很难的，只要轧钢厂不放人，你哪都去不了，傻柱本来也想调去棉纺厂，结果却没成，剩下的你多想想。”符景略一语戳破了刘岚的伪装。 “明白了，谢谢你。”刘岚点了点头，郑重说道。 “不用，以后安心上班，有空的时候就向傻柱讨教一下，后厨帮工是没有什么出路的。”符景略真诚的说道。 “懂了，真心谢谢你。”刘岚知道这是正道，重重的点头。 “好了，你忙去，我得回家吃饭了。” “诶，您慢走。” …… 陈司机拿定主意之后又去找了难兄难弟——李怀德的秘书，直接将符景略的说词告诉了他，他这会儿正惶恐不安感觉前路茫茫，听了之后恍然大悟，难怪李怀德会败得这么快，同时也唤醒了他心中的正义感和作为团员的原则，感觉吃了定心丸一般，决定和陈司机一起行动。 就这样，两人一起相跟着去找了杨厂长坦白，将李怀德的计划和他大大小小的问题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杨厂长听了又惊又喜，对两人弃暗投明的行为表示高度赞赏，拍着胸脯做了保证，一定会对两人一视同仁量才使用。 两人听了大喜，再三表示会努力工作，以报答杨厂长的再造之恩云云。 随后杨厂长又安排两人去找罗队长汇报情况，两人高兴的领命而去。 杨厂长等两人关门走远了，轻松的往办公椅上一靠，微微一笑，喃喃说道：“老李呀老李，我看你这次怎么逃出生天？好好的一张王牌被你自己给扔了。” 没一会儿吴秘书轻轻的敲门走了进来，恭敬的问道：“厂长，咱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啥也不用做，罗队长他们会把事情处理好的，咱们往后安心搞好生产就是了。”杨厂长摆了摆手，含笑说道。 “懂了。” “对了，你明天上午给潜处长传个话，让他考察一下李怀德的司机和秘书，要量才使用。” “量才使用？”吴秘书疑惑的看着杨厂长。 “是的，他们现在是自己人了，得做个榜样。” “懂了，厂长，您看的就是远，往后我还得向您多学习学习啊。”吴秘书会意。 “哈哈，我现在感觉让符景略放电影可惜了，你说要不要给他换个好点的位置？” “这您得去问问他的意见了，我觉得他不一定愿意，现在他的日子过得多舒服啊。” “也对，那就先让他在电影院混，这会儿也没什么合适的住置。”杨厂长笑着点头。 第335章 都揭老底 许大茂写的匿名信终究还是给易中海带来了麻烦，这不，第二天一早值班室的保卫处人员开门发现信后就立刻交给了值勤的李斗七，李斗七拆开一看，大惊，易中海可不是一般的工人，是厂里少有的八级钳工，许多特殊工件都要经过他的手，都有保密要求，虽然信写的有些没头没尾，但万一上面所说的都是真的话，那问题就严重了。 李斗七感觉手中拿了个烫手的山芋，这时离上班的时间还早，科长和处长都不在，没人拿主意，左思右想，鉴于以前宋峻岭的教训，他也不敢私自去拿人，就领着发现信的手下急匆匆的去找处长闵世光汇报。 闵世光毕竟经过大风大浪，不是李斗七这样的小年轻能比的，他看完信后先表扬了李斗七的做法，没有盲目的采取行动，随后对其吩咐道：“这封信来的很蹊跷，你们先去查查它是怎么来的？至于要不要找易师傅问话，我先去请示一下杨厂长。” “是！” 杨厂长刚一上班听完闵世光的汇报后大惊失色，眉头紧锁，他知道的内情更多，万一易中海这事要是真的，那问题就不知道有多严重了，就算捅到段大老板那儿也解决不了，也顾不得开例会了，慌忙找来聂副厂长商量对策。 “老聂，你的意思呢？”杨厂长见聂副厂长看完信后也是同样的表情，好一会儿不说话，催促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厂长，您得赶紧往上汇报，请他们派人来处理，咱们再礼貌的请易师傅到看管室去休息，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咱们都有腾挪的余地。”聂副厂长和声回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闵处长！”杨厂长缓缓的点头，板着脸看向闵世光。 “明白！我这就去办。”闵世光迅速立正，躬身说道。 “态度友好点。”杨厂长又叮嘱道。 “明白！”闵世光言毕就匆忙往外走。 就这样，易中海刚上班没多久就一脸懵逼的被保卫处的人请进了看管室，没人问话，想找人说话也没人理，不过他终究不是一般人，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一小会儿就冷静了下来，开始琢磨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自己加工的工件出了质量问题？ 不可能啊，东西出厂的时候就经过了严格的检测，现在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事情好像也没这么严重啊。想了半天易中海才反应过来，难道是有人在揭自己的老底？ 这个问题可大可小，拜东倭人为师学技术倒没什么，怕就怕有人造谣说自己曾经跟着东倭人干过坏事，那问题可就大了，唯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人是刘海中，但是他骨子里对自己也并不友好，要是歪一歪嘴的话，那后果……想到这里，易中海瞬间冒出了一身冷汗。 到底是谁在害自己？易中海又琢磨开了，知道自己底细的人就那么几个，阎埠贵胆子小，想干事又怕事，不太可能；何大清屁股更不干净，人又在保城，和自己勉强也算朋友，应该不太可能；刘海中？要干早就干了； 许富贵？是了，他现在极不好过，儿子也不认他了，就想着拉自己下水。行，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那咱们就看谁更倒霉！易中海恨恨的咬了咬牙，心里有了主意。 刘海中和易中海就在一个车间工作，见他被保卫处的人请走，就知道没啥好事，心情极为高兴，他一直盼着老对头倒霉，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不妨碍他造点小谣败坏易中海的名头。 于是易中海技术不过关，车的工件有问题造成了兄弟单位的极大损失，人家现在找上门来要他赔偿的谣言就从刘海中嘴里不经意的传了出去，好在是上班时间，这个谣言传的并不广。 …… 杨厂长打电话将事情详细的和段大老板做了汇报，就稳住心神开始有条不紊的处理手上的工作。 大约十点多的时候，上面安排的调查人员就下来了，为头的人见了杨厂长后首先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并自我介绍道：“杨厂长，您好！我叫柴斯年，这两位是我的同事。” “你好，柴科长，早就盼着你们来了。”杨厂长接过工作证打开扫了一眼，就立刻合上还给了柴斯年，客气的伸手和他握了握。 “杨厂长，事情紧急，我们要开始工作了，要是有什么冒犯到地方还请您多多见谅。”柴斯年收好东西一脸诚恳的说道。 “理解理解，这是那封信，闵处长，你带人好好配合柴科长，不得有误。”杨厂长连连点头，将匿名信递给了柴斯年，又对闵世光吩咐道。 “是！” “闵处长，人呢？”柴斯年接过信仔细的看了两遍，又将其递给手下，和声问道。 “在看管室，请跟我来。” “好。” 易中海早有心理准备，看着穿制服的非轧钢厂保卫人员前来问话并不怎么吃惊。 柴斯年也是个积年老手了，一见易中海的模样和气度就知道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油条了，也不急着问话，坐下来平易近人的和他寒暄聊家常以解除他的戒心。 易中海也沉得住气，回应起柴斯年来毫不费力。 大半个小时后，柴斯年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突然切入了正题：“我看过易师傅的履历，公私合营的时候您的技术就相当精湛了（60以后很少授八级工），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吗？” “不是，也曾拜过师傅，光靠自己琢磨哪能成啊？（三年一个精车工，十年一个烂钳工）”易中海暗道戏肉来了，和声回道。 “不知道您的师傅是？”柴斯年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沉声问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是东倭人。”易中海不紧不慢的回道，他知道这事瞒不过去，刘海中就知道他的底细，也不敢隐瞒，否则就说明他心里有鬼。 “很好，有人反应你曾经跟着他干过不少坏事，你怎么解释？”柴斯年目光炯炯的看着易中海。 “绝对没有的事情，我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易中海连连摇头，沉声说道。 “嗯，谁可以给你证明？”柴斯年听了不置可否，追问道。 “咱们厂的刘海中，还有一些老工人。” “知道了，易中海，说说，你的上级是谁？”柴斯年点点头，突然问道。 “上级？什么上级？”易中海瞬间亡魂大冒，心情沉到了谷地，自然明白对方问这句话的意思。 “那下级呢？” “没有下级。” “呵呵，行，我不急，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也不迟。”柴斯年澹然一笑，等坐在身侧的手下做好了记录，又饶有兴趣的盯着易中海看了一会儿，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有有，我认识一个人，他叫许富贵，曾经是……他儿子叫许大茂，是……”易中海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索性揭了许富贵的老底，又说了许大茂和他的关系。 “很好，还有吗？”柴斯年颔首赞道，没想到这次收获这么多，继续问道。 “还有就是……”易中海索性将自己带人抢他那师傅行李的事情也说了，当时不少街坊邻居都知道，也隐瞒不了。 “哈哈，没想到易师傅您是这个，我个人是很欣赏的。”柴斯年立马竖起了大拇哥，赞道。 “哪里哪里？” “您当时大发了一笔？” “没有没有，就一点小钱，当时生活困难，物价又涨的厉害，到组织进城的时候花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两副不知名的画了，这个我可以马上交出来。” “不急不急，我先向上面请示一下。”柴斯年连连摆手，继续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了。” “行，那在这里签个字。” “好的。” 柴斯年接过记录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一遍，又递还给同事，和声说道：“走，咱们去找刘海中核实一下情况。” “好。” 柴斯年出门后对门口的保卫人员叮嘱道：“易师傅想吃什么就给他准备，暂时别让外人见他。” “是。” 又对闵世光和声说道：“我想借用一下您的办公室问刘海中师傅几个问题。” “好的，我这就给您安排，请跟我来。” “谢谢。” …… 刘海中见到两个保卫人员要请自己去问话，瞬间傻了眼，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了，等走到保卫处长办公室门口时才心安，真要有事也不会来这里。 面对柴斯年的询问，刘海中老老实实的给易中海作了没跟着东倭人干坏事的证明，他是很想取代易中海当四合院的一大爷，但也不敢胡乱歪嘴害了他，毕竟是几十年的街坊邻居了，老哥们也多少处出了点感情。同样的，刘海中也跟着东倭人学了不少东西，这事不能严格计较，大家都含混着过去就算了。 等问及许富贵的事情时，刘海中自然和易中海的说词一样，还有些添油加醋的恶意猜测，本来就是仇家么，这会儿他还是落水狗，这个时候不痛打还等什么时候？ 柴斯年对刘海中的回答基本满意，让他在记录上签字并叮嘱他注意保密后就让他回去继续上班了。 “走，咱们现在去会会这个许富贵，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柴斯年对同事笑道。 “是啊，您的直觉一向准确。” “哈哈。” …… 中午吃饭的时候易中海的事情就彻底传开了，传的还是刘海中说的那个谣言，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被保卫处的人找去问话了，同样被传有问题，刘海中有口难辩，他要保密。 傻柱知道这事后感觉有些懵，这一年多因为聋老太太的关系，易中海对他还算不错，很想上前帮个忙，耐着性子打完饭菜也顾不上吃饭就匆匆忙忙的跑去保卫处打探消息，却被告知不准探视。 傻柱知道事情严重了，赶紧跑回四合院告诉了一大妈，一大妈听说后差点要晕倒，被眼疾手快的易金霞扶住了。 “唉，家里是有点积蓄，也不知道要赔多少，要是够赔还好，要是不够，还得去找人借，等过几年你一大爷退休了，这怎么得了啊。”一大妈忧心忡忡的说道。 “没事，奶奶，将来我挣钱养活你们。”易金霞脆生生的说道，她本以为要重新回乡下吃苦，结果奶奶替她求情留了下来，心里极为感激，这会儿又重新恢复了活力，现在家里有困难了，也想出一把力，倒没想着跑路。 “傻孩子，你不懂。”一大妈听了很欣慰，心中突然冒出了老伴退休后让孙女顶班的想法。 “一大妈，要不咱们去找老太太，她见多识广，说不定会有什么好主意。”提到钱的事情傻柱可不敢乱开口，他的存款可不多，现在又让他媳妇牢牢把持着。 “也好。”一大妈知道傻柱的难处，点了点头。 聋老太太听说易中海可能要赔一大笔钱后，心情瞬间不好了，但碍于一大妈以往的精心服侍，还是表了态：“咱们先等着，看到底要赔多少，要是你们的积蓄不够，我可以借一部分。” “诶，谢谢您，老太太。”一大妈听了心中一喜，太太说的借和白给其实没啥两样，也不枉自己两口子对她。 “对了，傻柱子，这事你景略兄弟知道吗？”聋老太太问道。 “没呢，我还没和他说。”傻柱摇了摇头。 “嗯，他一大妈，要不你现在去找符景略想想办法？他门头熟，和人杨厂长有交情，又欠着他一大爷的人情，肯定会尽力帮忙的。”聋老太太和蔼的说道。 “对呀，我这就去。”一大妈眼前一亮，开始转忧为喜。 …… 符景略搂着媳妇儿刚进入梦乡，就被傻柱敲门吵醒了，说是一大妈有要事找自己，无奈穿好衣服来的堂屋，请三人落座后听傻柱讲了事情的经过后暗自摇头，压根儿不相信易中海是因为做坏了工件要赔钱，这都不许让人探视了，说明事情比这严重的多，但不好将这个推测告诉一大妈，万一她有个好歹自己可负不了责。 一大妈见状有些不明就里，恳求道：“景略，我和你一大爷没什么亲人，我又啥也不懂，你看……”话刚起了个头，就被符景略打断了。 “一大妈，您别说了，我明白，我这就上轧钢厂打听消息去，如果真要是赔钱，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帮忙。”符景略连忙表态，也想知道易中海到底出了什么事。 “诶，谢谢你。”一大妈感动的点点头。 “不用，您先回家等消息，我这就过去。” “好。” 第336章 拔出萝卜带出泥 符景略和媳妇儿打过招呼后就飞快的骑着自行车赶到了轧钢厂，停好车子后冷静的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找李斗七探探口风，如果易中海的事情严重又棘手，就只能敬而远之明哲保身了。 在保卫一科的办公室里见到李斗七时，其双目已经熬的通红，头发也乱蓬蓬的，给他散过烟后好奇的问道：“兄弟，你这是？” “嗨，别提了，昨晚通宵到现在还没休息呢。”李斗七接过叼在嘴里点着了，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是吗？那太辛苦了，怎么？事情很麻烦？”符景略小心试探道。 “是啊，没头没尾的匿名信，鸡爪似的字体，就像小学生写的，叫我们怎么查啊？算了，说这个真没意思。”李斗七小声抱怨了一句，想起闵处长的要求，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符景略瞬间明了，这是有人在背后揭易中海的老底，点头会意，还想知道更多一点，迅速转移了话题：“兄弟，这个易师傅是我的街坊邻居，他老伴见他这会儿还没回家吃饭，特意托我来打听消息，你看我这还不好推辞。” “理解，你这就回去告诉她，我们这里会管他的吃喝，其它的事情我就暂时不方便透露了。”李斗七点点头，和声说道。 “懂了，谢谢你，兄弟。”符景略心里顿时有数了，李斗七居然要对自己保密，说明这次查的就是易中海的过往黑点，曾经是否做个卧底之类的。 “不用。” 符景略将手中的大前门故意落在李斗七的办公桌上，笑着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这匿名信说好查也好查，知道易中海底细的人就那么些个，谁最近和他有过节谁的可能性最大，你不妨在这上面下下功夫，也用不着找人一一对笔记了。” 符景略猜测许大茂写的可能性最大，他肯定从他老子那里听说过了易中海的过往，这会儿到手的画又被收了回去，恼羞成怒才会这么不理智，但自己又不好直接告诉李斗七。 “对呀，我咋没想到呢？真有你的！谢谢你啊，兄弟。”李斗七听了眼前一亮，笑着拍了一下额头。 “不用，那没事哥们先颠了。” “好。” …… 符景略骑车出了轧钢厂勐然想起来易中海的那副画不是从好路上得来的，要是查出来和他现在的事情相关联，那自己帮他卖画岂不是也脱不了干系？难怪要给一半的好处收买自己，原来在这等着自己。 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涌起了强烈的不安，不行，得赶紧想办法还给他，和他脱钩，符景略瞬间就拿定了主意，脚下的自行车蹬的飞快，慌忙朝盆儿胡同废品收购站赶去。 常阶平见到符景略火急火燎的很好奇，笑着开起了玩笑：“是不是怕我把那幅画弄坏了？想急着拿回去啊？” “没有没有，是我那朋友后悔了，现在不想出手了，你看这事给弄得……实在不好意思，对不住啊，常大哥。”符景略连忙摆手道歉。 “理解理解，我正好也没找到出得起价钱的买家，走，我现在去把画拿给你。”常阶平笑着点头。 “诶，谢谢你，常大哥。” “不用。” …… 符景略拿到画后急匆匆的来找谭剑农，请他帮忙把东西送回易中海家，谭剑农很是不解，但还是答应帮忙了，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撇清了自己身上的关系，随后就去电影院值了一会儿班，事情处理好了就悠哉悠哉的回了四合院。 一大妈正和孙女儿等在垂花门口，见了符景略后焦急的问道：“景略，打听清楚了吗？要赔多少钱？” “一大妈，柱哥听错了，您不用赔一分钱，一大爷只是为了配合上面调查一些事情，过几天就没事回家了。”符景略这会儿也想明白了， 易中海的过往确实有些黑点，但是匿名信上肯定故意夸大了，这才会引起轧钢厂保卫处的高度重视，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只要他没当卧底没跟着东倭人干坏事，多半没事，毕竟人才难得呀。 “是吗？这就好这就好，谢谢你了。”一大妈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脸上也有了些许笑容。 “不用，那我先回家了。” “好。” …… 话说许富贵进了看守所之后，就受到了里面同行的热情“款待”，他这种行为最不受待见，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每天都要暗中咒骂儿媳妇这个祸害几十遍，这天下午见到柴斯年来询问自己的过往，犹如晴天霹雳，暗忖哪个该死的要和自己过不去，这下搞不好还要加重处罚了。 面对柴斯年的慑人目光和他的身份，许富贵知道他已经掌握了确实的证据，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老老实实的承认了。 柴斯年等手下做好记录后例行公事的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要是我能提供一些别人过去干坏事的线索，算立功表现吗？”许富贵小心翼翼的问道，他这些天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情。 “当然，等我们核实情况后，真的确认有价值的话，肯定算。”柴斯年温和的回道，心想难道这里又有收获。 “懂了。”许富贵笑着点头，为了争取主动，早日脱离苦海，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竹筒倒豆子般将何大清、易中海和刘海中的黑过往都说了出来，连阎埠贵也没放过，说他曾经在东倭人开设的学校教过书，也不管有用没有，言语中还有些恶意猜测和夸大。 柴斯年听的津津有味，原来这几个老头都互相认识，知根知底，这下算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了，笑着点点头，继续问道：“还有吗？” “没……没有了。”许富贵刚想说点聋老太太的是非，勐然想起自家儿子还住着她的房子，立刻收住了话头。 “行，那你在这份笔录上签个字。” “好。”许富贵签完字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大老板，您觉得我这些线索能减多久？” “怎么着也有一两年。”柴斯年拿回笔录，含笑回道。 “诶诶诶，谢谢大老板！谢谢大老板！”许富贵大喜，连连朝柴斯年拱手。 “不用，回去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减的更多。”柴斯年摆了摆手，温和的说道。 “诶，谢谢大老板！” 柴斯年的一位同事等许富贵出门走远了，突然小声问道：“科长，他这功过相抵都算不上，搞不好还得加重处罚，您干嘛骗他？” “呵呵，要给人家希望嘛。”柴斯年笑了笑。 “懂了，那咱们下一步？” “你去交道口治安所找段所长，你和他打过交道，人面熟，让他派人去保城拿何大清，完事之后你再去红星小学找我们，我现在和小张去会会阎埠贵，将所有的事情再询问一遍，看看哪里有出入？” “好。” …… 李斗七得到符景略的提示，直接去问了易中海，知道他底细的人有哪些，谁又对他有敌意，易中海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有人在背后害自己，反正事情都已经和柴斯年说了，再告诉李斗七也无妨，就把自己的判断和推测说了出来。 李斗七如获至宝，有了线索顺藤摸瓜就好办了，带人先走访了一趟四合院，发现事情正如易中海所说，很快就锁定了许大茂。 话说许大茂昨天下午激于一时的愤怒用左手夸大其词的写了一封易中海的匿名信，因为有被发现过的经历，迟迟不敢投到保卫处去，怕自己跟着遭殃，直到傍晚终于鼓足了勇气， 趁着轧钢厂下班的人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信扔在离保卫处值班室很远的一个无人的角落，心里存在着很大的侥幸，说不定明天一早就被厂里的清洁工扫掉了，然后心安理得的回了家。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一大早厂里的扫地大叔发现了这封信，他略识的只个字，见信封上写着保卫处字样，还以为是被大风刮过来的，就好心的捡起来插在保卫处值班室的门把手上，信就这样被发现了，然后事情也一发不可收拾了。 中午许大茂坐在家里吃饭，听见隔壁傻柱和一大妈因为易中海要赔一大笔钱的事情来求聋老太太帮忙，就没往心里去，这和自己的匿名信八竿子打不着啊。 他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下午悠哉悠哉的跑到乡下收鸡蛋去了，现在这门生意不怎么好做了，干的人多，量也越来越少了，不跑勤一点连汤都喝不上。直到傍晚回家被等候在四合院大门口附近的李斗七三人堵了个正着。 “许大茂，和我们回保卫处走一趟。”李斗七伸手按住许大茂自行车的扶手。 “哥几个，我看你们也还没吃饭，要不今晚我做东，咱们上东来顺先涮一顿，完事儿后我肯定跟你们回轧钢厂。”许大茂知道事发了，秒怂，慌忙打起了感情牌。 “好意心领了，我也不难为你，估计食堂这会儿还没有关门，咱们走快点还能吃上窝窝头和剩菜。”李斗七和声说道。 “要不你们先回食堂吃饭，我回家和媳妇打个招呼，过后我去找你们，我肯定不跑，哥几个给个面子？”许大茂恳求道。 “行，那你快点。”李斗七知道许大茂也不敢跑，稍一思索，就点头应了。 “诶，谢谢。” …… 柴斯年和手下去红星小学找阎埠贵问话，可把他吓了一大跳，知道对方的身份不好惹，老老实实的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也包括他自己的。 柴斯年听完后至此对易中海有一个初步的判断，确实不是卧底，也没跟着东倭人干什么坏事，唯一的暇疵是抢师傅的东西，不过又不是自己人，只能把问题往上报了。 让阎埠贵在笔录上签好字并叮嘱他保密后柴斯年就汇合手下回了轧钢厂。 半途中小张突然问道：“怎么不追究阎埠贵的事情？” “算了，他这样的人有不少，组织进城后已经查过一遍了，咱们就别节外生枝了。”柴斯年想了想，回道。 “懂了。” 回到轧钢厂后柴斯年听闵世光汇报说查匿名信的事情也有了很大的进展，已经锁定了一个叫许大茂的人，大为振奋，吃过晚饭后稍事休息就领着手下和闵世光与李斗七一起听了许大茂的坦白。 许大茂在这里耍了一个小心眼，只承认易中海做卧底的事情是自己猜测的，并没有确实的证据，可不敢说是胡编乱造的，他知道后者的后果非常严重。 李斗七听了大怒，就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猜测，害得自己提心吊胆的忙活了一整天，但碍于顶头上司在场，不敢发作。 闵世光也很愤怒，板着脸训斥道：“你知道你这随便一封匿名信惊动了多少人吗？等着挨处分。” “对不起，处长。我知道错了。”许大茂这时也后怕起来，连忙低头道歉。 “呵呵，晚了。”闵世光还以为许大茂是个可造之材，没想到是这种货色。 “匿名信也不是不能写，但要言之有物，不能恶意猜测，好在你的信上也不是一点东西都没有，我会如实汇报上去，至于是什么结果，就不是我能意料的了。”柴斯年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想了想，和声说道。 “谢谢大老板！谢谢大老板！”许大茂知道柴斯年的身份不一般，感激的连连点头致谢。 “闵处长，事情差不多水落石出了，咱们是不是去找杨厂长汇报一下。”柴斯年对闵世光和声说道。 “好的，您请。” “一起。” “好。” 李斗七等所有人都出门走远了，狠狠的甩了许大茂一个巴掌，骂道：“你他妈的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害得我一天没休息，现在你自己也落不了好。” “对不起对不起！李哥，是小弟的错小弟的错。”许大茂秒怂，心里却暗骂，你给我等着，这个仇不报我是你孙子。 “在这给我好好待着，看杨厂长怎么处分你。”李斗七留下这句话就关门出去了。 许大茂欲哭无泪，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暗暗发誓，往后老子要是再写匿名信就是孙子。 第337章 聋老太太帮何大清背锅 三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到了中秋节，这天中午，符景略和禹雅清、秦京茹、秦盈盈、雅荷围坐在八仙桌前吃团圆饭，桌上摆放着黄豆炖猪蹄、清蒸鲇鱼、红烧黄鳝、冬瓜排骨汤、韭菜炒鸡蛋、清炒豆芽、辣白菜等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和一大盘雪白的馒头。 符景略满意的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桂花酒笑着说道：“辛苦小茹和盈盈了，为咱们准备了一桌好菜。今天是中秋佳节，别的话就不多说了，我祝大家中秋快乐，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干杯！” “好，干杯！”五只小酒杯碰在一起。 符景略低头抿了一小口，放下酒杯笑着招呼道：“来，大家吃菜，吃菜，不要客气。” “诶。” 符景略夹了一点鱼唇放进媳妇儿的碗里，对雅荷微笑着说道：“我们有句古话叫每逢佳节倍思亲，你现在有没有这种感觉？” “还好啦，暑假在家里待了一个多月，离现在也没多久。”雅荷夹了一点鲇鱼吃完，笑着回道。 “也是哦。” “对了，景略，这个凋刻现在有点卖不动了，我的老乡想买的都差不多有了，以后只能趁着我回国的时候带些回去卖，你要有心里准备。” “没事，你能卖这么久是我没想到的，带着我也挣了不少钱，为了表示感谢，我敬你一杯。” “好，咱们一起，我来这里学习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还有你的家人。” “哈哈，我也一样。” “雅荷，快吃两口菜垫垫。”禹雅清等雅荷一饮而尽，连忙笑着招呼道。 “诶，大家一起吃。” 秦京茹等雅荷往嘴里填了两口菜，端起酒杯对其笑着说道：“雅荷姐，我也敬你一杯，感谢你帮我买了这么多布料和棉花，让我能穿上新衣服。” “不客气，咱们一起，要不盈盈你也来，待会儿你再敬我来一杯，我可吃不消。” “好啊。” “哈哈，雅荷你变聪明了。”符景略笑道。 “那是。” …… 符景略家的欢声笑语很快就传到了易中海家，一大妈见老伴皱着眉头端起面前的小酒杯一饮而尽，全然不见过节的喜悦，往他碗里夹了一大块肥肉片子，好言安慰道：“你现在全须全尾的出来了，也没受啥损失，还想那事做什么？” “唉，你不懂，现在有些工件杨厂长都不让我上手了，这不是摆明还对我心存怀疑吗？”易中海长叹了口气，不甘心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一大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反正厂里也不少我的工资，我在可惜昨天捐的那两幅画啊。”易中海悠悠说道。 “画？要我说啊，反正不是咱们家的东西，捐了也就捐了，正好图个心安。” “唉，你知道吗？景略对我说过，那两幅画很值钱，最起码能卖两千多块，这是多大的一笔啊，差不多顶我两年的工资了，现在就这么被那个白眼狼联合外人白白的搞丢了。”易中海想到这，心中的怒火又曾曾的往上冒。 “什么？！有这么多？”一大妈瞬间感到牙疼。 “只多不少，还有这个该死的许大茂，看样子我得想个办法把他赶出这个院子。”易中海恨恨的说道。 “这恐怕有些难办啊，他现在丢了采购员的工作被罚去养猪了，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正是让人同情的时候，咱们要是赶他走，就会给大家留下得理不饶人的坏印象。”一大妈和声分析道。 “嗯，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咱们院里怎么出了这么个祸害？将来还有的受。”易中海也知道老伴说的有道理，只能过过嘴瘾。 “和他老子学的呗，现在还把老何坑进去了，对了，你上午和景略、柱子去看他，有没有打听到会判几年？” “不好说啊，景略已经找熟人问过了，现在还没有定性，不过三、四年是跑不掉的。”易中海摇了摇头，和声说道。 “这么久啊？老何还是免不了要走这一遭啊，就不知道老太太有什么好法子。” “她能有什么法子？现在最难过的人恐怕是雨水了。” “这怎么讲？” “要是老何真进去了，她的播音员工作铁定要丢了。” “是哦，恐怕将来找婆家也是个麻烦事啊。” “算了，吃饭，这事咱们想管也没那个能耐。” “也是。” …… 前院，傻柱家，自从两天前何大清被逮回交道口治安所的消息传来，这个家庭就一直处在愁云惨澹之中，傻柱还好一点，反正他是一个厨子，手艺精湛，轧钢厂的头头现在正器重他，不怎么担心会受影响。 何雨水就不一样了，播音员是个很光正的职业，除了要形象素质出众外，出身也不能差了，现在摊上一个这样的父亲，这对她的形象是个极为严重的打击，这会儿听说自家父亲有可能要进看守所，还是三、四年起步，更是忧心忡忡，看着一桌子的好菜却没有下快子的欲望。 “发昏当不了死，不就是一个播音员的位置吗？丢了也就丢了，你以前不也下过车间当学徒工嘛，先吃饭。谁叫咱摊上了这样的老子呢？总不能学许大茂一样不认。”傻柱勐地闷了一口小酒，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说的倒轻巧，我这眼看着就要转正了，过两年说不定还能转成干部，下车间的话还得重新当两年学徒工，能和这位置比吗？”何雨水不满的瞪了傻哥哥一眼，言毕泫然欲泣，得而复失更让人难过，她就是这种心态。 “你这个位置也是侥幸得来的，以前没有不也过的挺好的吗？”傻柱小声滴咕了一句。 何雨水闻言直接将头撇过去，不想理他，这话听着太气人。 “你就少说两句。”潘采菊轻轻的拧了丈夫一下，对小姑子笑着说道：“你景略哥不是和人副厂长很熟吗？让他帮你说说情不就好了。” “嫂子，棉纺厂还有正厂长呢，又不是蔡副厂长一个人说了算，我景略哥找他也不管用。”何雨水听了心中一暖，柔声说道。 “是吗？”潘采菊哑然。 “看来不能让你们的父亲进看守所了。”聋老太太拄了拄拐杖，悠悠说道，今天吃中秋团圆饭，傻柱也把她请过了，现在许大茂被发配去养猪了，连带着也将她恨上了， 直接让媳妇不准管她的事情，否则离婚，伏恒美颇感无奈，只好应承。潘采菊瞅准机会，想邀她过来搭伙，都不是傻瓜，只是她看不惯潘采菊的作法，迟迟没有答应。 “老太太，您有办法？”何雨水惊喜的看着她。 聋老太太摇了摇头，看向她耷拉孙，和蔼的问道：“你景略兄弟不是去找了熟人吗？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嗯……他说我爸给东倭人做饭倒没什么，只是帮他们弄古董字画的行为很不妥当，还在进一步的调查，没有定性，等这两步走完，结果就差不多出来了。”傻柱想了想，委婉的回道。 “还好，还好，还来得及。”聋老太太长舒了一口气，和蔼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傻柱不解的问道。 “先吃饭，吃完饭你们兄妹俩陪我去一趟治安所，你们的父亲很快就会回来了。”聋老太太老神在在的说道。 “哦。” …… 后院，许大茂家，伏恒美夹了块炒鸡蛋到女儿碗里，看着丈夫一个劲的喝闷酒，忍不住数落道：“你瞧瞧你，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好了，坑的你爸还要在看守所多待一年不说， 自己好好的采购员职位也弄丢了，还被发配去养猪，成了全院的大笑柄。哎，我的命咋这么苦啊，这么一大家子往后就靠你这么点工资过活，该怎么办哪？”言毕真的很想哭。 “我也不想这样啊，可谁知道这么背？那封信还是被保卫处的人发现了？”许大茂弱弱的反驳道，他现在已经拿不住伏恒美了，可不敢给她甩脸子，要是真离了婚，在乡下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媳妇。 “好了好了，大茂知道错了，往后我天天过来给你带孩子，你也能抽空多做点手工。”大茂妈连忙打起了圆场，儿媳妇要真是带着孩子走了，这个家也就散了。 “这样，你以后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我来保管，这么一大家子的吃穿开销不精打细算可不成。”伏恒美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虽然丈夫现在是个养猪的，但每月40块5毛实打实的工资倒没减少，这可比在乡下强多了，她说这话的目的只是想拿到家中的财权。 “凭什么呀？不行，绝对不行，老娘们当家，房倒屋塌。”许大茂当然不乐意了，他成了采购员后多挣了几个大子又重新恢复了以前的爱好，要是现在手上一分钱都没有，他会觉得生不如死。 伏恒美懒得和丈夫争辩，直接看向婆婆，沉声问道：“妈，您觉得呢？” “同意，这个家还是得你来当，明天我把我们的存折也给你拿过来，你斟酌着用。”大茂妈连连点头，自己养的儿子自己知道，现在老伴的退休费没了，儿媳妇心善，向着她日子还好过一点，要真指着儿子肯定要喝西北风。 “谢谢妈。”伏恒美笑着点头。 “那怎么着每月也得给我点零花？”许大茂见老娘已经投降了，也怂了，但还是想挣扎一下。 “行，你自己留五块，不准再讨价还价了。”伏恒美现在的底气足的很。 “好好好，五块就五块，算你狠。”许大茂无奈应了，也想看看接下来媳妇的家当的怎么样。 “就这么说定了，吃点菜垫垫，别光顾着喝酒。”伏恒美笑着夹了一块鸡蛋到丈夫碗里。 “嗯，你这厨艺还真没的说，你也吃。”许大茂夹进口里美美的嚼了两下，笑道。 “好。” …… 吃完饭后，聋老太太想了想，对何雨水说道：“雨水，你还是去叫上你景略哥，他在治安所的门路熟，说不定会有帮助。” “好。” 符景略酒量小，喝酒还容易上头，今天兴致高，多喝了两杯，吃完饭擦好脸就想上炕睡午觉，雅荷也一样，被秦京茹和秦盈盈扶到隔间她们的炕上去休息了。 符景略帮媳妇儿揉了一会儿肚子，沾着枕头刚要进入梦乡，何雨水就笑着敲门走了进来，柔声喊道：“景略哥，还没睡着？” “哦，快了，怎么？有事啊？”符景略半梦半醒的应道。 “嗯，老太太请你过去一趟。”何雨水不好意思的回道。 “好，来了。”符景略无奈应了，穿好衣服在媳妇儿白里透红的俏脸上亲了一口，温柔的说道：“你先睡，我去去就来。” “诶。” 符景略和何雨水并肩出了房门，随意的问道：“雨水，蔡副厂长没找你谈话？” “还没，估计也快了，我爸的事情再过一两天肯定会被有心人传过去。”何雨水忧心的回道。 “嗯，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是有成份论，但又不唯成份论，重在看个人表现，我想蔡厂长不会这么迂腐的。”符景略好言安慰道。 “谢谢你，景略哥，话是这么说，可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我已经有心里准备了。”何雨水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发，柔声回道。 “好，那就再等等看。”符景略缓缓的点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景略，我想去和段所长说几句话，想请你帮忙引见一下。”聋老太太见了符景略和声说道。 “行啊，没问题。” 符景略和段千帆的关系已经很铁了，引见一个聋老太太自然不在话下，将其引到段千帆的办公室给他敬过烟做了介绍后就悄悄的关门出来了。 聋老太太等符景略出去了，开门见山的沉声说道：“何大清帮东倭人弄古懂字画是我指使的，我想请您把他放了。” “老太太，您在开什么玩笑？何大清自己都承认了。”段千帆惊疑的反问道。 “他在撒谎，当时他帮东倭人做饭也是我安排的。”聋老太太笃定眼前的人拿自己没办法，不管不顾的说道。 “什么？！这是真的？” “当然。” 第338章 把许大茂请出去 “我想何大清恐怕不会平白无故的听你的指使，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母子吗？不怎么像啊。”段千帆稍一琢磨，好奇的问道，他是个积年老手了，隐隐约约觉得这事有些不同寻常。 “不是，就是很要好的邻居，我指使他给东倭人做事就是为了搞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同时还存着让他在东倭人的饭菜里做点手脚，搞一把大的心思。”聋老太太摇了摇头，沉声回道，言毕还用手掌利索的做了一个下切的动作， 她多聪明的一个人啊，故意隐瞒了干儿子这一层身份，因为说出来了就有故意顶罪的嫌疑，其实何大清的行为更多的是为了保全自己，好好的生存下来，并没有她说的这么高尚，但现在并不妨碍她忽悠一把。 “消息？搞一把大的？是为组织吗？”段千帆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顿时有些头痛起来，何大清做的这些事情离现在太久了，很不好调查，个中内情全凭当事人的说词，眼前的老太太又言之凿凿，语气坚定，又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小伙子，我说的都是真的，至于其它的就不太方便告诉您，您现在就把何大清放了，您要是觉得没法向上级交差，可以先把我逮起来。”聋老太太见段千帆陷入了沉思，左右为难，颇有些得意，轻轻的拄了拄拐棍，故意模棱两可的回道。 段千帆也不是这么好湖弄的，想了一下，笑着问道：“老太太，先不着急，我再问您几个问题，这事谁能给您证明？”言毕就拿出纸笔开始记录，准备让上级去找人核实。 “这个……”聋老太太心里咯噔了一下，开始权衡利弊，打东倭的时候她明面上蓝堂的人，背地里确实为组织服务过，但也是很后期的时候，因为那时组织近在迟尺， 蓝堂又天远地远，存的也是投机心里，后来蓝堂先进城，她就迅速撇清了和组织的关系，哪知道风水转的太快，最后组织赢了，能给她作证的人也知道她的底细，这一说就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没事，您先喝口水，再慢慢想。”段千帆现在有些将信将疑，但也不好怠慢眼前的老太太，万一她说的都是真的呢。 “街道办的王主任就可以给我做证，她给我当过交通员。”聋老太太沉默了好一会儿，无奈吐出了一个不怎么了解真相的人。 “是吗？那您先稍等一会儿，我现在就给王主任打个电话核实一下情况。”段千帆见聋老太太真的说出了人证，态度一下子恭敬了不少。 “好。” 段千帆很快就拨通了王主任的电话，恭敬的说道：“王主任，您好，是我呀，老段。” “哦，你好你好，有事吗？” “是这样的……有这么一会事吗？”段千帆将聋老太太的事情详细的说了。 “嗯……当时轧钢厂的老板娄廷瑞要给组织送钱，走的确实是她的门路，至于其它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其实她的身份有些复杂，勉强算是我们团结的对象。”王主任想了好一会儿，委婉的回道。 “明白了，那我先挂了。” “好。” 聋老太太等段千帆挂了电话，得意洋洋的问道：“怎么样？我没骗你。” 段千帆敲了敲手中的钢笔，缓缓的点头。 “那现在能把何大清放了吗？”聋老太太恳切的问道。 “不行，王主任只证明了您给组织办过事，并没有认可您的其它行为，而且何大清的说词和您的完全不一样，我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的，只能把材料往上面送，您就耐心的等通知。”段千帆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这……”聋老太太顿感无奈，碰到了一个办事严谨的，同时心里还有些害怕，生怕被上面查个底朝天，导致不能安度晚年。 “老太太，没事您就先回去，要相信我们，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的。”段千帆端起面前的茶缸轻啜了一口，温和的说道。 聋老太太长叹了一口气，拄着拐棍颤巍巍的往外走，突然身形一顿，转过头来激动的说道：“等等，符景略可以证明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您说谁？”段千帆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惊讶的问道。 “符景略啊，他就在门外，我这就去叫他进来。”聋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 “行啊。” …… 符景略和傻柱兄妹百无聊赖的站在门外等结果，心里一直在琢磨聋老太太会耍什么花招。 这时段千帆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聋老太太站在门口冲符景略笑着招手，意有所指的说道：“景略，你快过来一下，段所长要找你问话呢，说的是你和晓娥带人来找我写证明材料的事情。” “是吗？我这就来。”符景略恍然大悟，明白她这是要让岳绍武给她背书了，暗自佩服这老太太的手腕高明。 聋老太太等符景略进了办公室，很识趣的关门出去了。 符景略不疑有他，快步走到段千帆面前，将岳绍武去找聋老太太给娄廷瑞写证明材料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岳绍武是谁？”段千帆做好记录后好奇的问道。 “也是我师兄，柴科长接的就是他的位置。”符景略笑着解释道。 “明白了，这么说岳科长知道聋老太太的事情也没有继续查下去？”段千帆被成功的误导了。 “当时时间有点紧，我也不知道我师兄知道了什么情况，不过事后他确实没有过问她的事情。”符景略不偏不倚的说道。 “嗯……这样看来聋老太太的话还是可信的。”段千帆想了想，小声滴咕道。 “这我可说不好，对了，她和您说了些什么？”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她说……”段千帆犯不上对符景略保密，就将刚才聋老太太告诉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符景略听完恍然大悟，难怪聋老太太帮老革做鞋的风声传出来也没人管，原来王主任知道点她的底细啊，同时也对她冒着这个风险来保何大清感到心惊，这两人到底是啥关系啊？ “你觉得何大清该不该放了？”段千帆有点怕犯错误，目光炯炯的看着符景略。 “是谁通知您去拿何大清的？”符景略笑而不答，反问道。 “你师兄，柴科长啊。”段千帆愕然，继而点头笑道：“懂了。”有了岳绍武的背书，柴斯年那儿他也能交待的过去。 符景略也跟着笑了，并非自己存有私心，眼下聋老太太一口咬定何大清做的事是她指使的，岳绍武又做了她没什么危害的判断，再继续深挖下去顶多让她进看守所待个几年，不过她都八十多了，可能还不一定让她进去，实在没什么意思。 更何况她还知道娄家的秘密，眼下娄家跑路了，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要是再严格追究下去把她逼急了万一把这件事情捅出来，自己搞不好还得吃瓜落，不如难得湖涂。 “不过您最好还是先给我师兄挂个电话。”符景略提醒道。 “知道。” “行，那没事我先回了。” “好。” …… 何大清自忖自己这次搞不好要在看守所待个几年，心中后悔万分，感觉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女儿了，现在还要给她的工作和婚姻带来麻烦，直到片警给他松开手拷宣布他可以回家时，他都还有点懵，小心翼翼的问道：“同志，您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您还想继续待下去？” “不不不，我这就走这就走，谢谢您了。”何大清朝片警连连拱手。 何大清踉跄的走出拘留室，看着站在门口的一双儿女和干妈以及令人意外的符景略，眼睛瞬间湿润了。 “爸，您真的没事了？”四人之中最高兴的人是何雨水，连忙激动的跑了过去。 “嗯，没事了没事了。”何大清笑着回道。 “好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聋老太太见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和声说道，言毕就拄着拐棍转身走了。 “哎幼喂，您慢着点。”傻柱连忙跟上扶着她。 符景略也背着手慢悠悠的跟上。 “诶。”何大清父女俩齐声笑着应了。 出了治安所没多久，何雨水快步追上符景略，万分感激的说道：“景略哥，谢谢你，将来我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的。” “哈哈，不用，其实我啥也没做啊。”符景略笑着回道。 “嗯，好在你不是我的亲表哥啊。”何雨水压根儿不信，喃喃说道。 “为什么呀？”符景略很是不解。 “嘿嘿，不告诉你，晚上我去你那儿和嫂子她们一起赏月啊。” “你不和你爸他们一起了？” “嗯……我和他们待一会儿就过去。” “行啊。” …… 与此同时，刘海中睡过午觉后就背着手派斗十足的熘达到了阎埠贵家，见他正蹲在门前喂斑鸠，笑着打起了招呼：“老阎啊，你这养鸟的手艺还是没怎么落下，一对给养成了四对。” “哟，老刘，稀客呀，还好了，祖传的手艺。”阎埠贵得意的回道。 “这玩意儿在轧钢厂能卖两块钱一只，你这又有不少进项了。”刘海中继续寒暄道。 “嗨，这都养了快半年了，还没见一个大子。”阎埠贵谦虚的说道。 “嗯，现在数量少，多了就不一样了。” “呵呵，那恐怕要等到明年了，老刘，咱们屋里喝会儿茶。”阎埠贵多有眼力见啊，刘海中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和自己扯这些小事。 “好啊。” 阎埠贵给刘海中让座倒茶后在他斜对面坐好，笑着说道：“老刘，你今天来找我是？” “老阎啊，咱们有多久没开全院大会了？”刘海中神秘兮兮的反问道。 “一年多了，现在院里不是挺和睦的，也用不着开会，您问这个干嘛？”阎埠贵很是不解。 “很和睦吗？三天前老易被保卫处找去问话了，何大清现在被逮进了治安所，你恐怕也被人找上门问过话了，这里面的原因还要我再说吗？”刘海中反问道，他这次也跟着遭殃，要不是聂副厂长手下留情，他的小组长职务就被撤掉了，现在对许大茂的意见大的很。 “那您的意思是？”阎埠贵还是不解。 “眼下傻柱和许大茂已经结下了大仇，说不定往后三天两头的就会打起来，为了全院的和睦着想，咱们开个会，想办法把许大茂这个祸害请出咱们院。”刘海中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了一个很好借口。 “这不太好，他已经被罚去养猪了，已经够惨的了。”阎埠贵也有很强的软弱性，想做事又很怕事的那种。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咱们院现在住的都是体面人，就他一个养猪的混进来，好说不好听啊。”刘海中继续鼓动道。 “呵呵，老刘，咱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绝对不是你想请走他的真实原因。”阎埠贵笑了笑，这时已经回过味来了。 “好，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你觉得他的房子怎么样？”刘海中知道自己玩心眼玩不过阎埠贵。 “房子？你是先想请走他，再把他的房子买下来？”阎埠贵眼中精光一闪，瞬间就来了精神。 “没错，他家还有一套房子，现在是他母亲一个人住，他离开咱们院了也有地方去，他的工资又低，拿上一大笔钱正好改善生活。”刘海中笑着说道。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个房子？”看到有利可图，阎埠贵也不悲天悯人了。 “我已经想好了，许大茂的房子比较大，你买下来自己住，你的这间房子就卖给我了。”刘海中笑呵呵的说道。 “嗯，到也公平，那老易呢？没有一点好处他可不会答应。”阎埠贵笑着点头，这很合他的心意。 “他现在恨许大茂恨的要死，巴不得这么做，要实在不行咱们俩一起给他补点钱。”刘海中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说道。 “这样也行。” “好，就这么说定了，那咱们走，一起去说服老易。” “等等，要是许大茂把房子卖给符科长怎么办？”阎埠贵突然问道。 第339章 想脱钩，没门 “呵呵，你这个问题我在家里也想过，符景略已经有两间房了，再买的话就超过轧钢厂的许多处级头头了，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副科级，年纪又轻，本身就很惹人注目了，这个老话讲‘出头的椽子先烂’，我想他应该不会干这样的傻事。 再说了，他也没这么多钱啊，他花钱一向大手大脚惯了，除了给媳妇买粮食，接济老丈人家外，又买了两辆自行车、两块手表和缝纫机，他的工资和外快加起来就只有那么多，估计没存下什么钱来，许大茂的那间房子最起码也得六、七百块才能拿下来，他争不过咱们。”刘海中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说道。 “行啊，老刘，你这当上小组长后进步很快啊，算计的能力已经超过我了。”阎埠贵立马笑着竖起了大拇哥，赞道。 “哈哈，哪里哪里？”能让铁算盘服气，刘海中感觉很得意。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咱们应该事先给他点好处稳住他，免得让他搅合进来抬价。”阎埠贵扶了一下眼镜框，补充道。 “嗯……有道理，给他三十，哦不，五十，咱们一人出一半。”刘海中大气的说道，他家老大就是因为没房子才跑的，现在有这个机会说什么也得拿下。 “可以，那老易那边呢？”阎埠贵也想换间大房子住住，一大家子挤一块想办点事都不方便。 “也给五十。” “行，咱们现在就去找老易。” “好。” 易中海本来就有赶走许大茂的想法，一听老哥俩的主意，不用自己出面做恶人，立马笑着答应了，更何况还有五十块钱可拿。 “那就趁热打铁，今晚就开个全院大会，让许大茂滚蛋。”刘海中兴奋的说道，他还是第一次策划这样的事情，没想到进行的这么顺利，感觉自己说话的份量都有所加重。 “这不太好，今天是中秋节，晚上大家都要赏月啊。”阎埠贵小心提醒道。 “嗯，那就明晚。”易中海一锤定音。 “行，就这么定了。” …… 符景略走到半途就熘去王府井百货商店买羽毛球拍了，现在秦京茹和秦盈盈的手工活很少了，天天呆在家里也很无聊，正好买过来和她们一起娱乐一下，看着她们玩耍也很养眼不是。同时也存了一个小心眼，不想让院里的人误会何大清的出来和自己有关系，毕竟他犯的事很不名誉，过个一两年说不定就是个隐患。 事实也正是这样，四合院众人见何大清居然能毫发无损的出来都感觉很惊奇，待看到聋老太太跟在一旁时，疑虑顿去，暗自感叹她的能量真不小，但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前问好，除了易中海老两口，都不想和他沾上。 聋老太太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因，低声叹了口气，吩咐聋拉孙和何雨水各忙各的后就让干儿子搀着灰熘熘的回了自己家。 经过许大茂家时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何大清一时气愤难平，恶向胆边生，随手从地下摸起一块小石头朝他家窗户狠狠的扔去。 只听见“哗啦”一声，大片的碎玻璃往下掉，屋里瞬间传出小孩的啼哭声和女人的惊叫声还有许大茂的怒骂声：“谁？哪个小兔崽子？居然敢到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 “你爷爷我！”何大清见状哈哈大笑，心里感觉舒服了一点。 聋老太太哭笑不得的看着干儿子的举动，拿起拐棍轻轻的敲了敲他的小腿，沉声的说道：“都多大的人哪，还干这样的事。” “嘿嘿。” 这时许大茂跑了出来，见到何大清全须全尾的站在面前，脑子有些发懵，结结巴巴的说道：“何……何叔，您出来了？” “怎么？我就不应该出来？”何大清怒目而视。 “应该应该。”许大茂点头哈腰道，年纪大的厨子可不好惹，他是真怕何大清啊，心里却暗骂，老不死的，这都让你出来了，一定是旁边这老东西出的手。 “这些钱你拿去补玻璃，可别说我以大欺小啊。”何大清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红票子扔在地上，戏谑的说道。 “诶，谢谢何叔。”许大茂朝何大清拱了拱手，慢慢的弯腰去捡，眼睛里同时射出一道仇恨的目光。 “真没意思。”何大清摇了摇头，搀着聋老太太走了。 回家关好门，聋老太太小声埋怨道：“你这次能出来纯属侥幸，还无端端的去激怒许大茂干什么？” “实在是气不过，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何大清满不在乎的说道。 “唉，走了也好，反正你在这里没工作，连住的地方也没有。”聋老太太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对了，您叫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 “嗯，你知道刚才符景略为什么半道熘了吗？” “想和咱们撇清关系？”何大清稍一思索，试着问道。 “没错，这次为了能让你出来，我在段所长那里透露了不少信息，估计这会儿符景略已经知道了，他的嗅觉极为敏锐，感觉咱们将来会有麻烦，想敬而远之。”聋老太太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那怎么办？”何大清慌了，可不想再进一次治安所。 “待会儿你从我这里拿一副画光明正大的给他送去，就说是感谢他帮了大忙，这样不管他接不接，都和咱们绑在一起了。”聋老太太笑着说道，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 “妙啊，只是这个礼会不会太重了？我就怕他不识货啊。”何大清立马竖起了大拇哥。 “呵呵，你这就小看他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是因为他一大爷丢画引起的，他耳聪目明，哪还看不明白其中的干系，咱们这样做是值得的，要不然我剩下的东西也保不住。”聋老太太澹然笑道。 “懂了，只是太让您破费了。”何大清感激的说道。 “不用，没有你我也拿不到这些东西，对了，你走之前要嘱咐傻柱子想办法和许大茂缓和关系，不要把他逼急了。” “为什么？”何大清很是不解。 “你忘了，阎埠贵可是知道我的底细的，他这次为什么没有把我咬出来？还不是顾忌他儿子现在住的房子是从我手里买的。咱们真要是让许大茂走投无路了，到时候他就没什么顾忌了。”聋老太太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懂了。” “扶我起来，我去给你拿画。” “好。” …… 符景略买好羽毛球拍刚进四合院大门，就被等候多时的阎埠贵和刘海中截住，以有要事相商为由被硬拉进了阎埠贵家。 符景略就近找了个凳子坐好，来回打量着这两人，好奇的问道：“二位大爷，你们这是？” 阎埠贵走最后，关好门谄笑着说道：“你二大爷有话和你说。” 刘海中咳了咳嗓子，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看许大茂最近干的一些事情，太不是东西了，我们准备开个会把许大茂请出咱们院，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你们三位大爷都达成一致了吗？”符景略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 “都已经商量好了。”阎埠贵笑着回道。 “嗯……我没什么意见，就按你们的想法办。”符景略稍一思索，和声说道，眼下许大茂和自己连友都算不上，也已经翻不起什么浪花来了，没必要为了他和三位老头过不去。 “好，只是我们还想求您一件事情。”阎埠贵点点头，恭敬的说道。 “您说。” “许大茂要是被请走了，那他的房子我们想请您不要接手。”阎埠贵急切的说道。 “这个……”符景略听了恍然大悟，原来这两老头打的是这个鬼主意啊，顿时迟疑起来，心中在权衡其中的利弊，许大茂的房子面积不小，能买下来当然好了，只是自己现在没钱了，得去找人借。 再一个要真是买下来了，自己的房子就会显得有点多，容易树大招风，八年前为什么要搞房屋赎买？就是为了防止有钱人多占房。自己现在并不缺房子住，就算生四个孩子也够了，等过个十多年就能大展拳脚，没必要去冒险。 至于用盆儿胡同的房子和许大茂换，更加没必要，有一个隐密的窝点说不定将来可以办不少事，而且这两老头的计划也不一定能成，只是就这样答应了好像没有利益最大化啊。 “不让您吃亏，我们给您这个数。”刘海中首先存不住气，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十？”符景略笑着问道。 “没错。” “行，那我就不参与了。”符景略爽快的答应了，眼下啥都不干就能挣五十块钱，这样的好事也挺难找的。 “好，先给您一半，事成之后再给您另一半。”刘海中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折好的信封递给符景略。 “呵呵，二大爷，地道。”符景略笑着接过，随便往裤兜里一揣。 “哪里哪里？” “二位大爷，那没事我就先回了。” “好。” …… 禹雅清看着心上人拿了一副羽毛球拍进门，笑着说道：“我说怎么半天没见你回来，原来是买东西去了。” “现在你们都没什么事做，天天坐在家里，偶尔玩玩这个解解闷，也顺便锻炼一下身体。”符景略嘿嘿一笑，说道。 “这个我可玩不了。” “知道，看看也是一乐嘛。媳妇儿，这里面有二十五块钱，拿出来收好了。” “我刚才看见何叔回来了，该不会是他给的？”禹雅清笑着接过。 “不是，这两天咱们院里有好戏看了，你瞧好。”符景略神秘兮兮的说道。 “是吗？” “小茹，会打这个吗？”符景略拆开拍子对站在身侧看究竟的秦京茹笑着问道。 “不会，姐夫，你教教我呗。”秦京茹笑着摇头。 “嗯，盈盈，你呢？” “我也不会，不过我在学校看人玩过。” “行，那咱们先给小茹示范一下。” “好。” 符景略找石块在院中间随便划了一条线，和秦盈盈各自拿了一只羽毛球拍两边站好，微笑着说道：“咱们稍微离远一点，我来发球。” “好。” 羽毛球上手非常简单，两人很快就打的有来有回了，今天是中秋节，院里空闲的人很多，见有人在玩这个，都兴致勃勃的走了过来围观。 打着打着符景略忽然发现教秦盈盈打羽毛球是个错误，她的身前鼓囊囊的，和秦淮茹有的一拼，现在还是白露时节，穿的衣服也不是很多，每次甩手挥球拍身前就是一晃，看的令人心里直痒痒，随后朝四周扫了一眼，不少男人包括一些半大小子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符景略顿时不乐意了，哪能让你们过这个眼瘾呀，连忙停住球拍对秦盈盈笑着说道：“盈盈，你累了，让小茹试试。” “哦，好。”秦盈盈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俏脸倏地通红，将左手往身前一掩，慌忙将球拍交给秦京茹，快步走回了屋子。 禹雅清站在门口观看，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苦笑着直摇头。 秦京茹的学习能力很强，没过多久就打的像模像样了，符景略仔细观察了一小会儿，心中暗自叫苦，她的器量也不小，晃动的弧度也有些大，只好减少了难度。 随后看见站在门口瞧热闹的何雨水，连忙停住拍子对秦京茹笑着说道：“小茹，你也累了，让你雨水姐玩一会儿。” “没有啊，我还没出汗呢。”秦京茹这会儿有些迟钝，还没发现问题在哪。 “小茹，快，听话。”符景略温柔的说道。 “哦。”秦京茹这才应了，快步走到何雨水面前将球拍递给她，笑着说道：“雨水姐，你玩会儿。” “好啊，我这手正痒痒呢。”何雨水笑着接过，她是高中生，自然会玩，水平还不低。 秦京茹正是贪玩的年纪，闷闷不乐的走到表姐身侧，小声滴咕了一句：“我这还没过瘾呢。” 禹雅清闻言苦笑，附在她耳旁小声说道：“傻瓜，这么多男人都在看着你这里呢。”随后伸手指了指她的身前。 “啊……”秦京茹的俏脸同样倏地通红，接着小声说道：“那以后不是没法玩了吗？” “以后上午趁着人少玩一会儿。”秦盈盈微笑着回道，她也来了些兴趣。 “好。” 和高手对阵就是不一样，符景略没多会儿就打得畅快淋漓，何雨水的器量很小，基本上不怎什么晃动，可以放开了手脚和她打。 第340章 仿画 “好！”大长腿就是不一样，何雨水弯腰救起一个危险球，符景略大喊了一声，迅疾跳起来扣杀，何雨水再救起，扣杀，救起…… 如是者三，何雨水最后还是丢球了，叉腰喘了两口气，笑着不服输的说道：“景略哥，再来。” “好。” “太厉害了！”秦京茹没想到小小的羽毛球还能玩出这么精彩的花样来，兴奋的拍了拍手。 “嗯。”禹雅清笑着点头。 “小茹，往后咱们多练练，也能达到这种水平。”秦盈盈感觉心上人跳起来扣杀的矫健身姿更吸引人。 “好啊。” “柱哥，没想到你妹妹很有两下子嘛。”季仓满和傻柱站在垂花门右侧，羡慕的说道。 “那是。”傻柱憨憨一笑，颇与有荣焉。 “这羽毛球也挺有意思的，往后我得多玩玩，正好锻炼锻炼身体。” “哈哈，就你这一身肥膘，能跳的起来了吗？其实你每天少吃一点，身体自然就好了。” “我……”季仓满瞬间无语，暗骂傻柱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还是喜欢看符科长的两表妹打球。”刘光天和阎解成散站在抄手游廊的大柱子下面，摸着下巴笑着小声说道。 “嘿嘿，我也喜欢。”阎解成跟着笑了笑，接着说道：“光天，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该请你妈找媒婆帮你说个媳妇了。” “呵呵，她可不会管我，得自己寻，对了，你们厂里有没有合适的？帮兄弟介绍一个，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刘光天苦笑道。 “我媳妇都是我妈找媒婆帮忙介绍的，你说呢？” “哦，那你有没有表姐表妹什么的？也可以介绍一下啊。”刘光天还是不死心。 “表妹？我乡下到是有一个，模样长的也还行，原本是想说给符科长的，只是他已经有了未婚妻，后来就没说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叫我妈去说一说。”阎解成听了心里一动，刘光天人长的不孬，又是城里的一级工人，将自己的乡下表妹说给他好像并不吃亏啊。 “不介意不介意，那待会儿我让我妈去你家找三大妈说说。”如果是别人，刘光天肯定要介意，不过他这会儿感觉阎解成的表妹有符景略的光环加成，说不定会有惊喜，连连摆手。 “行，就这么说定了。” “谢谢大舅哥。” “哈哈，还早了点。” …… 何大清坐在干妈房里，听到中院的喧闹声，猜测符景略已经回来了，连忙和干妈打了声招呼，拿起她早已准备好的画作快步出了门，穿过月亮门时正好看见了女儿的精彩表现，暗自点头，思忖自己和干妈刚才是不是想太多了，符景略不像是要疏远自家女儿的样子啊，颠了颠手中的东西，又有些舍不得。 这时易中海站在门口看清楚了他的小动作，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长木盒，好奇的问道：“老何，你这是？” “哦，我这次能出来全靠符景略帮忙，为了表示感谢，就想把这幅不值钱的画送给他，聊表谢意。”何大清见周围的人不少，故意大声说道。 “是吗？”易中海惊讶的看着何大清，心想这应该是聋老太太的主意了，暗赞她的手笔可真大，千儿八百的随便送人，同时也惊叹符景略的路子深不可测，何大清有那样的问题居然也能毫发无损的出来。 周围听到这话的人也有同样的感觉，更加高看符景略一眼。 何大清顿时洋洋得意起来。 两人的对话也被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许大茂听的清清楚楚，许大茂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第一个就是愤怒，妈的，自家老子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何大清居然一点屁事都没有，原来是符景略这孙子在背后从中作梗啊。 接着就是恐惧，符景略居然能将何大清捞出来，那他背后到底有怎样的关系啊？弄死自己说不定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看来往后还得和他打好关系啊，花点代价请他在杨厂长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还能重新当上采购员，想到这里许大茂心动不已。 再一个就是羡慕了，何大清口口声声说那画不值钱，这是湖弄鬼呢，自己又不是不懂行情的大傻瓜，随便卖卖都得千儿八百的，这下全落在符景略这孙子手里了。 想着想着许大茂突然勐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暗骂自己真是个大傻瓜，何大清两手空空的从保城被逮过来，哪来的画啊？肯定是聋老太太给他的呀，这说明她手里还有不少，那自己干嘛要阻止自家媳妇和她交好啊？等过个几年她驾鹤西去了，自家媳妇说不定还能得两幅，那不赚大发了，真是猪脑袋！ 许大茂这时也不急着去中院凑热闹了，连忙转身回家，去交待媳妇儿继续好好的服侍聋老太太。 …… 大半小时后，符景略见何雨水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趁着死球的时候，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笑着说道：“雨水，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第一次不能用力过勐，明天肯定腿疼。” “好啊。”何雨水双手叉腰，喘了两口粗气，笑着回道。 “回家先休息一会儿，再洗个热水澡，晚上一起赏月，到时候让小茹帮你按按。”符景略走到何雨水面前，接过她手中的球拍，关切的说道。 “太好了，谢谢景略哥。” “不用，回。” “诶。” 禹雅清等心上人走到面前，笑着将手上的干净毛巾递过去，温柔的说道：“累了，擦擦汗。” “谢谢，咱们回屋。”符景略将球拍递给秦盈盈，笑着接过细细的擦了起来。 “好。” 何雨水转身就要朝自己房间走去，远远的看见自家父亲拿着一个长木盒站在月亮门下东张西望，十分好奇，快步上前问道：“爸，你这是要干嘛？” “哦，正等你呢，陪我上你景略哥家一趟。”何大清笑着说道。 “您不会要给他送礼？”何雨水小声问道。 “呵呵，走，到那就知道了。” “噢。” 符景略和禹雅清三女刚回屋坐了一会儿，何大清和何雨水就走了过来笑着敲门，讨好的问道：“景略，不打扰你们？” “哟，何叔、雨水，快，屋里坐，不打扰，小茹，去泡杯茶来。”符景略虽然有意和何大清撇清关系，但也不好做的太明显，连忙起身笑着相迎。 “不用不用，我马上就走了。”何大清客气了一下，快步走到符景略面前将手中的长木盒递给他，笑着说道：“这次我能出来你帮了很大的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幅画是老太太送给我的，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也不怎么懂，就转送给你，聊表心意。” “何叔，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您还是拿回去，其实我也没帮什么忙，再说了，我和雨水的关系这么好，帮点小忙也是应该的。”符景略瞬间听明白了，这是聋老太太的大手笔，想收买自己和何家捆一块，连忙伸手婉拒了。 “景略哥，你就收下，不光这次，以前你帮了我们不少忙，我的工作也是托你的关系弄好的，这点东西算啥啊？”何雨水听了很感动，笑着劝道。 “对呀，我送你东西也不仅仅是为了感谢你这次的帮助，你现在是不是嫌不东西不好啊？”何大清一听符景略识货，有些悬着心放下了。 “这……”符景略迟疑起来，收还是不收？心中暗自权衡其中的利弊，刚才打球的时候就看见何大清站在月亮门边和易中海交谈，估计他已经将自己帮忙的事情故意透露出去了， 现在又大张旗鼓的进屋来送礼，自己想撇清关系也没用了，算了，不收白不收，说不定过个一两年院里的人就把这事情给忘了，反正何大清又不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生活。 “拿着，以后我家雨水还指着你照顾呢。”何大清见符景略的心思有些动摇，笑着催促道。 “好，谢谢何叔，坐下喝会儿茶。”符景略顺坡下驴，羊装无奈的收下。 “诶，这就对了嘛，不了，今天过中秋，我们还没吃团圆饭呢，我这就回去给他们露一手，雨水，咱们走。” “好，景略哥，待会儿见。”何雨水笑着挥手。 “那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没几步路。” 符景略捧起手中的长木盒看了看，不禁一阵苦笑，自己积极帮易中海卖画想赚个四、五百的，结果却失败了，现在何大清又自动送画上门，让自己赚的更多，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禹雅清看着心上人的样子，好奇的小声问道：“这画很值钱吗？” “嘘。”符景略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笑着点头。 “能值多少？”禹雅清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这时秦京茹和秦盈盈也围了过来，同样紧张的看着心上人。 “不知道。”符景略笑着摇头，怕说出来吓到三人。 “切……” “媳妇儿，收起来，明天我去找人看看。” “好。” “小茹，先帮我烧点水，我想洗个澡，盈盈，可以做饭吃了，早点吃好咱们开始赏月。” “好嘞。” …… 第二天上午9点多，符景略陪着禹雅清从公园散步回来，先骑车去了金鱼胡同通知窦师傅暂时不用做木凋了，然后又回家拿了画来到了盆儿胡同废品收购站找常阶平帮忙鉴定。 过程还是和上次一样，符景略引着他进了自己的小房间，静静的站在一侧跟着欣赏，看了款和印之后心中一喜，还是蓝瑛的，同时还有点小忐忑，生怕何大清骗自己。 半响，符景略等常阶平鉴赏完毕，见其眉头微皱，小声问道：“我这幅画是不是假的？” “其它的都对，只是这气韵有些不贯通，我感觉像是后人彷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常阶平想了想，和声回道。 “什么？！那这幅画还值钱吗？”符景略心里瞬间拔凉拔凉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嗯……最起码是清三代以前彷的，卖个三、四百问题不大。”常阶平想了想，小声回道。 “还好还好，这也算聊胜于无了。”符景略苦苦一笑，自我安慰道。 “你这东西哪来的？该不会又是你朋友的？”常阶平好奇的问道。 “嘿嘿，这是另外一位朋友为了感谢我帮忙送的。”符景略挠了挠头，憨笑道。 “是吗？不过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讲？” “你我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的？”符景略有些回过味来了。 “我想你朋友不止这一幅画？” “嗯，应该还有？”符景略点了点头，心想这画既然是聋老太太送的，那就肯定不止这一幅。 “我想你那朋友要么不识货，刚好抽中了这一幅；要么他手里的都是彷画，随便给了你一幅；要么他识货，感谢你的心意却不太真诚。你觉得是哪一种？”常阶平肃然问道。 “咝……常大哥，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三、四百块钱的礼已经很重了。”符景略想了想，聋老太太大概是不识货的，她现在既然想拉扰自己，就没理由恶了自己。 “也许，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没事，你提醒的对。” “那你这画是不是还要出手？” “嗯，真的我都不想收藏，更何况彷的了。”符景略笑着点头。 “行，我去帮你问问看。” “那就拜托了，东西先放你这儿。” “也好，那没事我先回了。” “行，一起走。” …… 王以翰为了保全亲儿子最终扛下了倒卖电影票的所有责任，积极退赔之后被判了五年，符景略下午值班的时候听沙仲宏说了这个消息后稍稍有些感叹，随后笑着问道：“这么说你的处分也消除了？” “没错，三、五个月后我就能扶正了，到时候电影院就是咱们兄弟俩的天下了，哈哈。”沙仲宏大乐。 “可不敢这么说，你得吸取王以翰和郁万三的经验教训，老老实实的做事。”符景略肃然说道。 “知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还有，王隆现在可能对你怀恨在心，以后你得当心点。” “晓得，我心里有数，他兢兢业业的做事还则罢了，否则有他的好果子吃的。” “行，那我先颠了，吃过吃饭再来。” “好，你去。” “回见！” “回见！” 第341章 驱许失败 转眼到了晚上7点半，四合院大会准时开始，还是熟悉的配方，阎埠贵负责纪律，先摆弄了一下面前的大茶缸，将把手横放在右侧，然后开口问道：“人都到齐了吗？还差谁啊？” 三大妈往人群里左右扫了一眼，回道：“符科长和秦淮茹没来。” “嗯，他们俩上夜班去了，家人在也一样，老刘，开始。” 刘海中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左手叉腰，右手做手势，板着脸说起了开场白：“咱们院一直是个模范四合院，在街道办那里也是挂了号的，大家团结友爱，和睦相处，红脸吵架的时候都很少，更别提丢什么针头线脑的了。 但是，咱们院里偏偏就出了这么一个祸害，远的就不说了，就说最近，乱写匿名信恶意损害他人的名誉，相信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你们说说，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还能安心吗？今天咱们开这个会的目的就是讨论一下对他的处理办法。”言毕就坐下死死地盯着许大茂。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直直的看向许大茂，眼睛里还带着些许憎恶。 许大茂听完眉头紧皱，愤怒的看着刘海中，自己现在都已经被罚去养猪了，够惨的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揪住不放，在院里当众提起来。 过了一会儿，刘海中见大家都不说话，冲自家二小子使了个眼色，刘光天会意，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觉得许大茂已经不适合再在这个院子里住了，要不咱们联合签名写个申请书给街道办王主任，让许大茂搬离这里。”他老子已经给他许诺了，房子到手后就给他当婚房，所以积极性很高。 “这个主意不错，我赞成。”阎解成立马站出来表态，他现在已经不怕许大茂了，今天下午刘光天已经和他乡下表妹见过面了，双方都很满意，开始谈婚论嫁了，得了这么大一个强援，腰杆子瞬间硬了不少。 许大茂这时又惊又怒，已经看出点名堂来了，这是阎刘两家早有预谋的行动，他当然不想灰熘熘的被人赶离这里了，首先名声就很不好听，往后到别的地方也会被街坊四邻歧视。再一个这里的房子大，住的舒服，离轧钢厂也近，上班方便。更关键的和聋老太太是邻居，以后还能捞到极大的好处。 眼下当务之急是打掉其他住户同样的想法，要真是让刘光天的计划得逞了，自己就不得不搬走了，许大茂拿定主意之后立刻站了起来朝众人连连拱手，诚恳的说道：“各位叔叔大爷、大妈大婶们、各位街坊四邻，以前是我不对， 做了不少对不起大家的事情，我在这里向大家真诚的道歉，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同样的，我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已经很惨了，肯请大家放我一马，不要和我一般见识。”言毕就开始装可怜。 他的这一番表演还是很成功的，不少人开始心软了，感觉平日里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下这么狠的手。 “呵呵，许大茂，少在这里装可怜搏同情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就是得势便猖狂的白眼狼，大家别相信他的鬼话，等哪天他重新得势了，就有大家的苦头吃了。”刘海中谋划了许久，哪能这么容易让许大茂躲过去，立马赤膊上阵。 “没错，二大爷说的对，许大茂从小就是这个性子，大家都不止吃过一次亏了，还是请他离开的好。”阎埠贵立刻出言附和。 现场的风向一下子就变了，众人低头想了想，许大茂好像还真是这样，平日里基本上没干过什么好事，也不见他和谁亲近，对三位大爷也不怎么尊重。 “许大茂确实不像话，我也赞成。”胡明训本来就嫉妒许大茂娶了伏恒美，现在何大清给符景略送画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哪还不明白伏恒美的潜在价值又上升了一个档次，更加嫉妒的要命。 有了胡明训带头，众人纷纷表态，“我同意。” “算我一个。” “我也一样。”…… 形势很快就一边倒了。 最后没有表态的人就剩下了聋老太太、傻柱、贾张氏、季仓满和符景略的媳妇禹雅清。 许大茂见了又气又急，除了在心中暗自诅咒这些人外已经无计可施了，要想不被赶走，除非这五人都投反对票或者弃权票，可是这可能吗？傻柱第一个就不同意，奇怪了，往常最积极的他今天怎么一言不发？ 刘海中和阎埠贵对视了一眼，各自的嘴角都露出了一丝笑意，对目前的状况极为满意，已经有一大半人赞成了，剩下的五票还能再争取到三票，超过绝对多数了，看来赶离许大茂已成定局了。 易中海却感到奇怪，平日里最反感厌恶许大茂的聋老太太为什么也一言不发？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冠冕堂皇的说道：“既然是联合签名，就得征求各家各户的意见，免得许大茂不服气。”言毕顿了顿，和蔼的看着禹雅清，恭敬的问道：“符科长媳妇，您是什么意见啊？” 禹雅清左右看了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当家的上班前交待过我了，说他现在已经是轧钢厂的副科级干部了，一旦明确表态就容易左右别人的看法，这有违公平公正的原则，所以还是不表态的好，我就算弃权了。” 一番话说的很得体，众人齐齐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许大茂也心服口服，暗赞还是符兄弟做事有格局。 刘海中和阎埠贵听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出来，他俩确实给符景略好处了，但是只让他别对许大茂的房子动心思，并没有让他表态支持这事。 刘海中点了点头，暗想符科长真是高人啊，今儿个又学到了一招，随后看向季仓满，温和的问道：“小季啊，你的意思呢？” 季仓满挠了挠头，憨笑道：“许大茂好歹请我喝过几顿酒，我要是表态请他走，容易被人说成落井下石，我也算弃权好了。” 许大茂听了心中一暖，他请季昌满喝酒就是想从他手中弄点猪油和猪下水什么的，目的性很强。 “理解，理解。”刘海中点了点头，他也有同样的目的，可不会傻到得罪他。 “那贾家嫂子呢？”刘海中又看向贾张氏。 “我家没有顶门立户的男人，都是孤儿寡母的，可不敢随便得罪别人，还是弃权的好。”贾张氏羊装和善的说道，依她的本意也是支持赶走许大茂的，不过儿子不在了，已经没有嚣张的本钱了，更何况儿媳妇上班前专门叮嘱过了，跟着符景略的步子走，她可不敢擅做主张。 “行，理解。”刘海中暗自点头，贾张氏最近有长进了。 “那傻柱呢？你跟许大茂可是最不对付的，不会也想着弃权？”三张弃权票不影响大局，刘海中又看向傻柱，信心满满的问道。 “那哪能啊？”傻柱笑呵呵的回道，还冲许大茂抛了个媚眼。 这一下子把许大茂气的够呛，唯一的生机掌握在死对头的手里，还要被他亲手掐断。 “很好！那老太太，您的意见呢？”刘海中笑着点头，看向聋老太太。 “等等，二大爷，我话还没说呢。”傻柱连忙站起来打断刘海中的话。 “去去去，你不是已经投了赞成票了吗？还想说什么？尽耽误时间。”阎埠贵见已经胜券在握了，不耐烦的说道。 “我赞成啥了我就赞成？”自从被阎埠贵要回了那十块帮忙的钱，傻柱对他的怨气可大着呢。 “嘿，刚才你二大爷问你是不是想弃权，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说不是啊，我没理解错？”阎埠贵看傻柱这态度，也很不爽。 “没错啊。” “那不就结了。” “三大爷，就您这还小学教师呢，我可从来就没听说过不弃权和赞成是同一个意思。”傻柱一脸嘲讽的说道。 “你……”阎埠贵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傻柱你倒底想说什么？总不是会想投反对票？”刘海中已经明白傻柱的意思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许大茂确实犯了很多很多的错误，特别是针对我，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毕竟相处了二十多年了，多少也有点感情了，我觉得就这样直接赶走他不太妥当， 要不咱们罚他干点别的，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怎么样？”傻柱点了点头，违心的说道，他现在恨不得许大茂有多远就滚多远，但是他老子早上临走的时候再三告戒他，要和许大茂缓和关系，不要将其逼上绝路，他不敢不听。 许大茂不敢置信的看着死对头，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抬头看了看天，一轮皎皎的明月正当空高挂，正好应照了他此时的心情，感激中又带着许多不解。 “是啊，许大茂现在已经受到了足够的教训了，相信他肯定能够改过自新的，要是再犯，再惩戒也不迟啊。”聋老太太拄了拄拐棍，连忙出言附和，最不想让许大茂走投无路的人是她，这下傻柱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正好省事了。 “老太太，谢谢您。”伏恒美感激的说道，以为她是看在自己精心服侍她的面子上。 “老太太，太感谢您了。”许大茂也是同一样的想法。 刘海中和阎埠贵听了顿时面面相觑，有种骑马难下的感觉，现在已经有五票不赞成了，快三分之一强了，易中海还没表态，强行通过送到王主任那里肯定不行，还会挨批评，同时暗骂傻柱是根搅屎棍，好好的一盘棋就让他给搅和了。 “一大爷，你看现在怎么办？”阎埠贵看着半天没发言的易中海，无奈的问道，他没有刘海中那么强的企图心，失败了倒也勉强能够接受，只是十分可惜那二十五块钱，他可没这个胆子问符景略和易中海要回来。 “眼下老太太发话了，这个面子咱们又不能不给，要不就算了？老刘你的意思呢？”易中海小声回道，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疑问。 “好，不过也得给他点惩罚，要不然咱们大张旗鼓的开会就没什么意义了。”刘海中恨恨的说道。 “没错，罚他扫半个月的院子怎么样？”阎埠贵立刻出起了主意。 “太短了，一个月。”易中海一锤定音，其实三老头中他最恨许大茂。 “好。” “同意。”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扫了众人一眼，大声说道：“鉴于有五户人家不同意让许大茂搬离这里，我们也不好违背他们的意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过许大茂犯了错误，咱们也要给他一定的惩罚，好让他吸取这个教训。许大茂，我们仨一致决定让你打扫一个月的院子，你服气吗？” “凭什么呀？”许大茂很不乐意，这座院子大的很，一个人得扫好半天。 “就凭你乱给我写匿名信，这还不够吗？”易中海怒道。 “我……”许大茂哑然，心想易中海真想追究责任的话，自己还真讨不了好。 “散会！”易中海说完端起面前的大茶缸就走。 刘海中和阎埠贵有样学样。 “行了，许大茂，你该知足了，要不然你现在就要搬离咱们院了。”傻柱笑呵呵的说道。 “傻柱，这有你什么事啊？”许大茂怼道。 “瞧瞧，你这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刚才关键的时刻可是哥们给你好说话，这么快就忘了，早知道就不救你了。”傻柱用手指着许大茂，一副感觉很不值的样子。 “呵呵，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许大茂冷冷一笑，很不想领这个情。 “算了，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已经没法和你讲道理了，爱干不干。”傻柱摇了摇头，言毕就背着手走了。 “好了，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你要没时间，我来帮你扫。”伏恒美拽了拽丈夫的衣袖，柔声说道。 “都给我等着瞧。”许大茂恨恨的说道。 “行了行了，先回家。” “你去扶扶老太太。” “知道。” 禹雅清和秦京茹、秦盈盈与何雨水坐在最后面，听到散会后是第一个走的，到家后喃喃笑道：“这还真是一场好戏啊。” “可不是嘛。” 第342章 还是不吃绝户的好 易中海回屋就将茶缸往饭桌上重重的一顿，对老伴感叹道：“早知道事先和老太太沟通一下，就不用大张旗鼓的搞这一出了。” “难道说老太太是怕许富贵揭她的老底？所以才留着许大茂，免得他狗急跳墙？”一大妈这时已经回过味来了。 “除了这个还能是啥？”易中海沉声反问道。 “嗯，能理解，毕竟她也没几年了，还是外面的日子过得舒心啊。”一大妈点了点头，和声回道。 “呵呵，事情可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哪。”易中海冷冷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 “什么意思？”一大妈不解的看着老伴。 “咱们到里面去说。”易中海用眼晴示意了一下卧房，随后对孙女小声吩咐道：“金霞，你坐在门口看着点。” “好。” 一大妈会意，跟着老伴进了房间，随手掩上了房门。 易中海随意在坑沿上坐了下来，看着老伴，压低声音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咱们精心伺候了老太太十几年，还是比不上她和老何的关系亲厚？”言毕颇有不满之意。 一大妈不解的摇了摇头。 “我估计现在老太太手里藏有不少值钱的古董字画什么的，这些东西很有可能就是她借老何的手弄回来的，两人之间有共同的秘密，这也是我刚刚才琢磨明白的。”易中海小声解释道。 “什么？！这是真的？”一大妈被惊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老伴。 “最起码九成，事情其实很简单，你想啊，她今年都八十多了，犯的又不是什么致命的大错，就算治安所知道了她的老底又能怎么样？顶多口头教育一下就放了。其实她真正怕的是治安所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收走，这可是她一辈子的心血啊。” “难怪呀，咱们要给她盘炕她死活不肯，原来是怕咱们发现她的秘密啊，还有昨天下午老何给景略送的画，肯定也是她给的。”一大妈听了恍然大悟。 “对喽，没有这个东西景略可不会花大力气保老何出来。”易中海点了点头，自以为是的说道。 “也是，千儿八百的东西，可没有谁能够拒绝。” “还不止呢，她这么一弄，顺带着也把景略和何家捆在了一起，她就没有什么忧虑了，往后也能顺顺当当的把东西传给柱子了。” “厉害呀，还是老太太会算计。” “呵呵，她的算盘打的实在太好了，反倒把自己给暴露了，咱们院里的聪明人多着呢，可不一定会让她如愿哪。”易中海冷冷一笑，沉声说道。 “是啊，说不定她这会儿已经回过味来了，可能对你有些不满了。” “我对她还不满呢，十几年了，也没见她对咱们交心，还防着咱们呢。”易中海脱口而出。 “嗨，算了，咱们对她好也不图啥。”一大妈好言安慰道。 “我这心里就感觉不舒服。” “那咱们以后不管她了？” “算了，九十九个头都磕了，也不在乎这一哆嗦了，她要是真有良心的话，应该不会让咱们白干。” “那不就结了。” …… 阎埠贵也很快参破了聋老太太的心思，回家后就将孩子们叫了出去和老伴躲起来秘谈。 三大妈听完老伴的分析后连连点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那往后咱们应该怎么做？” “嗯……你时不时的过去问候一下，咱们要是做了好吃的东西也给她送一点，先和她打好关系。”阎埠贵稍一思索，小声回道。 “这有用吗？我估计她走的时候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傻柱，这院里的人都能看的出来。”三大妈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看好。 “呵呵，这可就由不得她了，她要是敢不分一点，我就联合老刘和符科长去找治安所，到时候大家都别想要。”阎埠贵冷冷一笑，沉声说道。 “可是符科长现在已经站到她那一边了，会和你们一起行动吗？” “这小子精明着呢，只要有利可图，肯定会站过来的，老太太一副画就能把他收买了，咱们到时候给他两副、三副，不愁他不倒戈。”阎埠贵自信满满的说道。 “嗯，那要是老太太也加大力度收买呢？” “不怕，要是这小子敢跳反的话，我就和老刘一起行动，直接把锅砸了，大家都吃不成。”阎埠贵恶狠狠的说道，大有谁敢阻止我发财我就和谁拼命的架势。 “你就不怕他收拾你们？他的关系可硬着呢。” “不怕，只要咱不犯错，他也拿咱没辙。” “也是。” “对了，要是老刘没什么意见的话，咱们就抓紧时间把你外甥女和他二小子的婚事给办了，咱们和老刘家成了亲家，往后在院里说话的份量就重了，办事也方便。” “知道。” …… 刘海中的脑瓜子倒是转得没这么快，回家后将茶缸往饭桌上勐的一搁，随手拖出一把椅子坐下，恨恨的说道：“也不知道傻柱哪根筋搭错了？硬要为许大茂说话，这事情眼看就要成了。” “害，傻柱平时就这幅德行，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硬要和你们三位大爷对着干，这样显得他能耐大啊。”二大妈也跟着同仇敌忾。 “嗯，看来要想树立我在院里的威信，首先就得把傻柱打趴下。”刘海中缓缓的点头，沉声说道。 “不对不对，我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名堂，这五个人就好像串通好了似的，三个弃权两个反对，正好弄得咱们不上不下的。”刘光天学着符景略捏了捏下巴，小声说道。 “你是说符科长在里面捣鬼？应该不至于，他已经收了我和老阎的钱，事成之后还有另一半，他又不傻。”刘海中连连摇头，表示不信。 “我说的不是他，您不觉得老太太的反应很奇怪吗？她从来没给过许大茂好脸色，可这次又为什么要帮他呢？”刘光天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看在伏恒美的面子上呗，她对老太太可是真的好啊。”二大妈不以为然的回道。 “不不不，我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老太太的耳朵一向不好，每次开会都是到最后快结束了，一大爷要很大声的问她的意见，她才肯说话，可今天偏偏不一样，傻柱刚说完，她就好像有预谋似的，迅速接上了话茬附和，生怕咱们把许大茂赶走一样，那么她在怕什么呢？”刘光天摆摆手，沉声说道。 “这还真是哦，我今天就坐在她旁边，听的一清二楚。”二大妈点了点头。 “咝……我还真没注意这点，光天，这边坐。”刘海中顿时对二小子刮目相看，客气的拍了拍身侧的椅子。 “诶，谢谢爸。”刘光天大受鼓舞。 “呵呵，我现在知道老太太在怕什么了，她是怕许富贵揭她的老底啊。”刘海中想了想，已经回过味来了，笑着小声说道。 “我也明白了，原来她是怕进看守所啊。”二大妈跟着笑道。 “不，你不明白，她是怕手中的字画丢掉。”刘海中笑着摇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字画？”二大妈愕然。 “我懂了，既然何叔送了一幅画给符科长，那说明老太太手里就不止一幅。”刘光天笑着点头。 “聪明。”刘海中冲二小子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那咱们该怎么做？”刘光天顿觉骨头都酥了二两，他老子可从来没夸过他。 “让你妈天天过去问候一下，咱们要是做好吃的了，也给她送一点，先打好关系再说。”刘海中笑道。 “高啊。” 二大妈会意点头。 “爸，我想娶阎解成的表妹，您有什么意见吗？”刘光天这会儿见自家老子心情不错，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不同意，她可是农村户口，找个城里姑娘不好吗？”刘海中很想发火，他是对二小子没抱多大希望，但也不是让他将来一点孝敬也不给，真要是娶了农村媳妇，那还有什么指望？ “农村户口怎么了？符科长、傻柱、许大茂，他们的媳妇哪个不是农村户口？再说了，城里好看的也轮不上我啊。”刘光天直起了脑袋，反驳道。 “你还想跟他们比，就光工资你都比不过，更别说外快了。”刘海中轻蔑地一笑，心里也感觉很邪门，这院里的风气全让符景略带坏了。 “好好好，我不想和您吵，告诉您一个小道消息，阎解成的表妹可是符科长都看好的姑娘，我要是不先下手，可就便宜了前院的胡明训了。”刘光天故意偷换了一个说法，小声忽悠道。 “真的？”刘海中神色一动，将信将疑的问道。 “当然，我又不傻。”刘光天信誓旦旦的回道。 “老刘，我也觉得乡下姑娘挺好的，心善又勤快，你看贾家嫂子，天天过的啥日子？”二大妈倒是很中意，她现在根本拿不住城里的大儿媳妇，有个乡下的二儿媳妇帮衬着也挺好。 “好，不过事先说好，将来你们日子难过了可别来找我。”刘海中动摇了，感觉老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找不找，结婚后我媳妇也能跟着做点小手工，吃饭的钱肯定能挣着。”刘光天笑着说道。 “那你就找个中间人帮忙说一下，咱们直接找上门去不好。”刘海中转过头对老伴说道。 “知道。” “谢谢爸，谢谢妈。” …… 中院，秦淮茹家，贾张氏等儿媳妇一到家，就拉着她进了卧房秘谈，将晚上开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嗯……好奇怪啊？”秦淮茹惊疑的问道。 “这不奇怪。”贾张氏摇了摇头，随后将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儿媳妇，她是个老燕都油子，揣摩人心也是一把好手。 “嗯，有道理，您该不会是想让她来咱们家搭伙过日子？”秦淮茹聪明的很，一眼就瞧破了婆婆的小心思。 “没错，她现在都八十多了，也没几年了，等她一走，那东西和房子就都是咱们的了，到时候棒梗结婚就不愁房子了。”贾张氏乐呵呵的说道，论打如意算盘她也不输给阎埠贵。 “没用的，她喜欢傻柱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到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现在连潘采菊都说不动她合伙，咱们又算哪根葱啊？还有二大爷、三大爷他们，不比咱们聪明？”秦淮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贾张氏还是不死心。 “要去你去，咱们家又没什么钱，肯定照顾不好她，我可不想挨这个骂，咱们跟着景略还怕将来没好日子过吗？”秦淮茹的脸皮还没练出来。 “也是，那就算了。”贾张氏讪讪一笑，她就只会嘴上功夫。 …… 符景略下班回家听媳妇儿说了开会的经过，心下十分好奇，仔细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了聋老太太的用意，应该是许富贵也知道她的黑过往，为了保住那些字画什么的不想把他儿子逼得走投无路最后搞成两败俱伤，傻柱应该也是得到了她的暗中提点。 “我猜老太太手中应该还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往后咱们是不是对她好一点？”禹雅清冰雪聪明，早就参透了事情的真相，笑着对心上人说道。 “用不着，她的所有东西包括房子估计都会留给傻柱，咱们对她再好也没用。她的那些字画什么的确实值点钱，但也不会才太值钱，而且吃绝户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咱们没必要沾上。”符景略搂着媳妇儿柔软的腰肢，笑着回道。 “懂了，你也累了，快去洗澡。” “好。” …… 聋老太太被伏恒美搀到床沿边坐了一会儿，勐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不应该立刻发言袒护许大茂的，这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主动告诉了院里的聪明人自己手里藏有古董字画，往后的日子不会太平了，同时也埋怨易中海这么大的事都不和自己商量。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来问候她的人络绎不绝，伏恒美、潘采菊、二大妈和三大妈还很贴心的买了上好的早点。 聋老太太脸上笑眯眯的接受了，心中却暗骂，平日里怎么不见你们这么殷勤？尤其是后两者。 早饭过后她也没见一大妈来问候，猜想是因为没和她交心生了自己的气。 同时也没见符景略的媳妇来拜访，估计是不屑自己手中的东西，难道自己送的东西是假的？不可能啊。 秦淮茹也没来，难道也是听说了这个消息？ 聋老太太不由的疑神疑鬼起来。 第343章 聋老太太的障眼法 “符景略！” “到！” “跪姿射击！” “是！” “磞休，磞休……”五声清脆的声音响过。 “报靶！” “两个8环，两个9环，一个10环！” “哦豁，厉害啊，一个训练标兵是没跑了。” “我看这小子有神枪手的潜质，闵处长，让他在你们这儿当民兵太可惜了，这人我要了。” “呵呵，孔团长，感谢您的厚爱，不过他现在是这里的人，我说了也不算。”闵世光说话间比划了一个“八”手势。 “明白了，这话当我没说。” 身后观看的青工可不管这些，纷纷鼓起掌来小声议论道：“还是符科长牛啊。” “那是，没听人团长指名要他嘛。” “那依符科长的级别进部队还不得是连长啊，管一百多号人？”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他进去之后肯定得从新兵做起。” “别吵了，下一个，郭茂林！” “到！”…… 这是发生在郊外靶场的一幕，距离驱逐许大茂失败已经过去了五天，这天一大早，符景略和轧钢厂的青工就坐着厂里安排的大货车来到这里进行一年一度的民兵考核。 射击考核进行的很快，然后是正步走，毕竟是民兵嘛，脱产训练的时间少，也就是那个意思。 到11点多的时候，整个考核就结束了，轧钢厂保卫处长闵世光发表讲话：“尊敬的基地……最后谢谢大家！” “下面我宣布训练标兵人选，请以下点到名字的同志上来领奖，符景略……大家鼓掌欢迎。” “哗……” 大约一小时后，符景略和郭茂林扶着自行车并肩走出轧钢厂，笑着吐槽道：“咱们厂也太小气了，就奖励了一双解放鞋。” “你就知足，这好歹也是一项荣誉啊，哪像我？四发脱靶，被点名批评，还要补训。”郭茂林苦着脸说道。 “哈哈，你那是学习去了，没参加训练，多练练就好了。”符景略大乐。 “算了，不提了。有个小道消息你听说了没有？关于李怀德的。” “怎么？他的判决出来了？”符景略立马竖起了耳朵。 “嗯，15年，这下够他坐的了，呵呵。”郭茂林笑道。 “是吗？他也算咎由自取了。”符景略心中一乐，再也不用担心他翻自己写匿名信的旧账了。 “听我舅说他把你给咬出来了，说你曾经收过他的一张自行车票。”郭茂林小声提醒道。 “呵呵，这老小子也太没品了，连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好意思说出来了，谢谢你舅舅的好意，我早就和杨厂长汇报过了。”符景略笑着说道，暗赞自己见机的快。 “是吗？这就好。”郭茂林暗叹人情没送上，身侧的同龄人是属狐狸的。 “对了，我听说你舅舅要提副厂长了？”符景略朝四周扫了一眼，小声问道。 “你的消息也挺灵通的嘛。”郭茂林嘿嘿一笑。 “怎么样？请我上砂锅居搓一顿？” “没问题，等任命下来了就请。” “好，就这么说定了。” “那咱们现在散了？” “行，回见。” “回见。” …… 下午两点多，符景略睡好午觉后就枕在媳妇儿的大腿上让她帮忙掏耳朵。 “景略哥，上午聋老太太请了一位琉璃厂公营商店的大师傅来家里帮忙鉴定了七副画，你猜结果怎么样？”禹雅清从头上拔了根黑发一字夹用布擦干净了，笑着问道。 “呵呵，都是彷的呗。”符景略闻着媳妇儿身上混杂着雪花膏香味的澹澹体香，很是心旷神怡。 “咦？你怎么知道？”禹雅清惊讶的问道。 “何叔送给咱们家的画就是。” “是吗？那咱们岂不是上当了？”禹雅清微蹙了一下娥眉，小声问道。 “那倒也不是，还能卖个三、五百的，我已经托人去寻买家了。”符景略笑着回道。 “这样啊，也不错啊。”禹雅清莞尔一笑，还算满意。 “聋老太太是不是让那大师傅放出风来，她的画不值几个大子？” “对呀，现在院里人都说她老湖涂了，去她家问候的人就只剩下了恒美嫂子和采菊嫂子，就连三大妈也不过去了。”禹雅清笑道。 “呵呵，一群笨蛋，这么快就现原形了，连这么明显的障眼法都看不出来。”符景略嘲讽的一笑。 “你是说老太太手里还有好东西？”禹雅清心念电转，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当然了，她的道行深着呢，怎么可能就弄这点东西？” “也是啊。” “咝……轻点轻点。” “好。” “呼，舒服。” …… 没过多久，李斗七拎着一罐麦乳精和半斤红虾酥来访，符景略见了有些惊讶，埋怨道：“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呀？咱们兄弟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 “嘿嘿，听说你媳妇怀孕了，正是缺营养的时候，就一点点不值钱的东西。”李斗七憨笑道。 “没下次了，屋里坐。”符景略接过东西，羊怒道。 “知道知道。” “小茹，帮忙泡杯茶来。”符景略顺手将东西递给媳妇儿，笑着吩咐道。 “好。” 李斗七在八仙桌前坐定，左右看了看，不好意思的说道：“兄弟，实不相瞒，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嗨，说什么求啊，有事你说，能帮忙的我一定帮。”符景略在李斗七斜对面坐好，豪爽的说道。 “谢谢，听说你和郭茂林的关系很好？” “还行，怎么了？” “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李斗七接过秦京茹递过来的茶杯，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你们一科有空缺了？”符景略迅速反应过来了。 “呵呵，兄弟你是这个。”李斗七立刻竖起了大拇哥，笑着说道：“副科长已经被拿掉了。” “懂了，你的级别和资历够吗？如果是越级的话就很难办，盯着的人有很多。”符景略点了点头，肃然问道。 “够了，我进厂已经三年了，退伍的时候就是小排长。”李斗七点了点头，郑重说道。 “行，你晚上到砂锅居叫一桌，我待会儿去联系他，我只负责介绍你们俩认识，成不成的我就不能保证了。”符景略诚恳的说道。 “明白，谢谢你。”李斗七感激的说道。 “不用，来，尝尝我这茶的味道。” “好。” 李斗七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符景略随后就骑车去找了郭茂林，和他说了李斗七请客的事。 “这倒是个聪明人啊，知道来找你。”郭茂林笑道。 “怎么样？要不要去见见？”符景略笑着问道。 “行啊，你的面子不能不给，咱们先说好了，就只是吃饭啊。”郭茂林笑着强调。 “对呀，本来就是吃饭嘛。” “行，晚上见。” “晚上见。” …… 符景略回到四合院穿过垂花门的时候正好撞见刘光天和阎解成的乡下表妹赵红菱一起说笑着出去。 “哟，符科长，您回来了？”刘光天主动笑着打招呼。 “嗯，光天，你们俩这样子是要成啊？”符景略扫了一眼赵红菱，暗自点头，纯真的乡下妹子，倒有两分姿色。 “嘿嘿，已经回乡下见过她父母了，明天就去厂里开证明扯结婚证。” “好啊，祝福你们，什么时候办酒啊？” “我们手头紧，就请一下两边的亲戚坐一块儿吃顿饭，酒就不办了。” “也好，这些钱留在手里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不过您我一定是要请的，到时候还请赏光啊。” “行，我肯定到场。” “好，那我们买东西去了。” “行，回见。” “回见。” 符景略到家休息了没多会儿，常阶平就让棒梗送了纸条过来约自己在公园凉亭见面，心中一喜，估计是画的事情有消息了。 和媳妇儿打过招呼就快步出了四合院，见到常阶平后扫了四周一眼，笑着小声问道：“常大哥，是有买主上门了吗？” “没错，前两天都是出的三百多，我没好意思过来，今天有人出了最高价430块，我想问问你的意思。”常阶平笑着点头。 “卖，还是现钱来的妥当。” “行，那咱们走，那人还在我家等着。” “好。” 价钱已经谈好了，符景略又不懂这玩意儿，也不想节外生枝，到地方了就开始交易。 买主是个50来岁戴眼镜的文化人，直接从公文包掏出一个厚鼓鼓的信封，递给符景略之前沉声问道：“规矩你懂吗？” “知道，成交之后不退不换。”符景略肃然点头。 “明白就好，你点点。”买主笑着点头，将信封递给了符景略。 “不用了，我信得过你。”符景略知道眼前的买主不是一般人，接过随便往裤兜里一揣。 买主脸上的笑意更浓，对符景略来了点兴趣，温和的问道：“不知道小兄弟在哪高就啊？” “在红星电影院当技术科长。”符景略恭敬的回道。 “嗯，年轻有为啊。可以打听一下你这东西是从哪来的吗？”买主从常阶平手中接过长木盒，含笑问道。 “一个朋友送的。” “行，如果你下次还想转让，可以再来找我。” “没问题。” “好，小常，那我先走了。”买主点了点头，对常阶平说道。 “行，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又不是别人，你这还有客人呢。” “也好。” 符景略等买主出门走远了，看着常阶平好奇的问道：“这位主什么来头？” “不可说不可说啊。”常阶平笑着摆手。 “懂了。”符景略点了点头，瞬间明了，不就是文化人中的腕嘛，稿费拿到手软的主，有钱还有这个闲心。 “准备什么时候请客啊？”常阶平搓了搓手。 “我明晚上班，后天晚上，咱们上东来顺涮羊肉。” “好，就这么定了。” “行，那哥们先颠了，你也不用送了。” “呵呵，好，回见。” “回见。” …… “媳妇，看看这是什么？”符景略到家之后搂着禹雅清在她白里透红的俏丽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随后就掏出信封递给了她。 “有多少？”禹雅清笑着接过，捻了捻，小声问道。 “430，你数数，我到门口去给你看着。” “好。”禹雅清将钱从信封里抽出一截，快速的点了起来。 很快秦京茹和秦盈盈也围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这么厚厚的一沓让两人眼热，特别是秦京茹，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姐，要不再让我数数呗？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摸过这么多钱呢。”秦京茹等禹雅清数完了，小心翼翼的说道。 “行，给你。”禹雅清莞尔一笑，将信封递给了秦京茹。 “好嘞。” “对了，景略哥，差点忘了，刚才恒美嫂子过来捎了个话，说老太太想见你。”禹雅清对心上人说道。 “行，我现在就过去，盈盈，你过来看着点。” “好。” …… 符景略快步走到聋老太太家门口，见其坐在床沿边陷入了沉思，轻轻地敲了敲门，和声问道：“老太太，您找我？” “哦，你来的正好，快，屋里坐。”聋老太太听见响动，立马回过神来，侧头见是符景略，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和蔼的说道。 “诶。”符景略信步进屋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了。 “今天叫你来是想和你道个歉，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手里的画都是假的，就叫你何叔随便拿了一幅送给你，对不起啊。”聋老太太盯着符景略看了一会儿，貌似诚恳的说道。 “假的？这又是从何说起呀？您送给我的就是真画啊。”符景略不知道聋老太太打的是什么主意，立刻不动声色的回道，心想人家大师傅肯定告诉过你彷画不等于假画，也是值点钱的，干嘛好端端的来试探我？ “真的？！你不会弄错了？”聋老太太羊装震惊的看着符景略，问道。 “没有没有，我多少懂一点这个知识，又找人问过了，已经确定是真的。”符景略连连摆手，和声回道。 “是吗？那是我找的大师傅弄错了？”聋老太太喃喃说道。 “嘿嘿，这可不好说，人家大师傅也是要吃饭的。”符景略憨憨一笑，隐晦的提了一句。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懂了，这两天来问候我的人很多，唯独你媳妇没来，我很感动。我现在想把我手中的画转给你，你愿不愿意接手？”聋老太太缓缓的点头，肃然问道。 第344章 捡漏？上当？ “为什么？其实您的障眼法已经很成功了，咱们院里的人不是都不惦记了吗？您完全可以继续藏着，将来留给我柱哥不是挺好的吗？”符景略朝门外看了一眼，小声问道，心中全是疑惑。 “呵呵，我的举动能瞒过别人，但肯定瞒不过院里的三位大爷，都是老街坊了，我的做事风格他们很清楚，他们现在羊装上当受骗只是为骗院里其他的人，免得到时候和他们一起争。实话和你说了，我想过几天的安生日子，这些东西留在手里就是个祸害，还不如尽早的匀出去。”聋老太太冷冷一笑，沉声回道。 “懂了，我想一大爷应该没这个心思。”符景略缓缓的点头，承认老太太说的很对，随口辩解道。 “呵呵，他以前确实没有这个心思，不过他现在有了收养孙女的想法，那就未必了，这几天你一大妈一直没过来，许是生了我的气了。” “嗯……一大妈可能是不想凑这个热闹。”符景略随口敷衍了一句，已经明白症结在哪里了，聋老太太内心其实一直在防着易中海老两口，并未对其交心。 “我知道，生气的心思大概也是有的。” “好，老太太，请原谅我说话直啊，您干嘛不把这些东西直接转给琉璃厂的大师傅啊，没必要转给我？您就不怕我算计您？”符景略总感觉这里面的逻辑不对。 “因为他出不起价钱，刚才你不也说了，这些人也是要吃饭的，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吃相实在太难看了，老太太我早年间也听过见过不少，还不如货卖识家，您的心很善，总比他们靠的住啊。” “懂了，谢谢您的信任，其实您现在就可以直接送给我柱哥啊，这些东西再多放个几年说不定更值钱了。”符景略点了点头，诚恳的说道。 “唉，这两年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你也看见了，被两个乡下寡妇玩的团团转，你觉得他还能守住这些东西吗？还不如我现在给他换成钱，最后多少能留一点下来。再说了，要是我手里有了钱，他们夫妻俩可不得对我好一点吗。”聋老太太言不由衷的小声说道。 符景略羊装理解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要是东西都转让给我了，那么众人的视线就会放在我身上，你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剩下的好东西都留给你那耷拉孙了，真是好算计啊。可是哥们也可以不按套路出牌呀，直接把东西卖了换成现钱捏在手里，将来谁也不能说个不字，顿时成竹在胸了。 “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兴趣接下来？”聋老太太见符景略有上钩的意思，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丝笑意。 “行，太贵了我就不要。”符景略沉声回道，无利可图的事情可不能干。 “那就这个数。”聋老太太不动声色的伸出了两根手指头，许是看出了符景略的小心思，毫不犹豫的狮子大开口。 “两千？！”符景略羊装震惊的问道。 “当然。”聋老太太重重的点头。 “太贵了，您还是找别人。”符景略言毕起身作势就要走，虽然按照每幅画430块的行情来算，自己大约能挣一千多，可万一剩下的画作都不如自己那一幅呢，自己就等于白干了，说不定还要亏钱。 “等等，那你能出多少？”聋老太太脸色微变，知道自己吓住了符景略，连忙出言挽留。 “我只能出一半。”符景略秉着砍价砍一半的原则，沉声回道。 “太少了，再加五百。”聋老太太摇了摇头，和声说道，其实这个价格已经比琉璃厂的大师傅多了五百了。 “那我考虑考虑。”符景略觉得不能立刻答应聋老太太，免得她事后又反悔，感觉吃亏了。 “不用考虑了，我知道你有路子，这个价钱你也能挣不少了。”聋老太太直白的说道。 “呵呵，好，不过我现在没什么钱啊。”符景略不好意思的笑了，碰上了明白人，自己的套路反倒被她看穿了。 “我知道，东西你现在就拿走，钱什么时候给都一样。”聋老太太豪爽的说道。 “现在吗？”符景略一愣。 “对，就现在，东西我都放在桌子上了。” “好。”符景略循声看去，几个长木盒已经用蓝布包好了捆在一起，知道这是聋老太太要自己大摇大摆的拿走为她吸引注意力。 符景略起身上前拿起东西，轻轻的颠了颠，也不怕上当，和声说道：“老太太，那我先回去了。” “好。” …… 符景略捧着东西刚出门，就看见许大茂站在他家门口鬼鬼祟祟的看着这边的动静，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帽哥，怎么没去上班啊？” “哦，今天我轮休，你这是？”许大茂对前几天符景略让他媳妇投弃权票还是很感激的。 “老太太说这些东西都是假的，让我帮忙处理一下。”符景略将手中的画举了举，回道。 “是吗？”许大茂的眼神陡然一惊，随后又暗澹了下来，他是院里唯五的不相信聋老太太鬼话的人，这会儿东西到了符景略的手里，再也甭想沾半点好处，心里充满了嫉妒。 符景略注意到了许大茂的眼神变化，为了稳住他别捣乱，笑着画起了大饼：“帽哥，你暂且忍耐一下，好好表现，有机会我和杨厂长说说，你还是当采购员合适啊。” “诶，谢谢你，兄弟，谢谢。”许大茂闻言大喜，连忙拱手感激的说道，和前途相比，这些好处就不算什么了。 “行，那我先回了。” “好，您慢走，慢走啊。”许大茂立刻点头哈腰的挥手。 等看不见了符景略的身影，许大茂立刻回屋对媳妇沉声说道：“以后你就不用去管老太太的闲事了。” “你这又是唱的哪出啊？”伏恒美十分不解的看着丈夫。 “老太太的画都让符景略拿走了，我刚才亲眼看见的。” “会不会是两人在唱双黄？故意演给咱们看的，晚上又会送回来。”伏恒美现在已经有被许大茂带歪的趋势了，她自从听丈夫说那些画作很值钱后，心思就复杂了起来，道理很简单，钱能解决她所有的问题，可以买缝纫机，买自行车，买买买……她也渴望过好日子。 “嗯……有道理，多半是这样，那你还是继续去侍候她。”许大茂现在有种捡到宝的感觉，这个媳妇的脑子确实很好使。 “知道，你转过头去，我要给孩子喂奶了。” “切，我又不是没见过。” “快点，这大白天的，万一外面来人了咋办？” “好好好，我去门口给你守着。” …… 和伏恒美持有同一想法的人还有一个，比如刘海中，二大妈站在门口将符景略和许大茂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朵里，等他穿过月亮门走远了，立刻闪身进了屋，神色十分惊慌，对老伴小声说道：“老刘，不好了，老太太的东西都让符景略给拿走了。” “我都听见了，不用紧张，两个人唱的双黄而已，晚半晌东西就送回来了。”刘海中不慌不忙的说道，一副我已经看透了你们的模样。 “明白了，老太太的心眼可真够多的。”二大妈深信不疑。 “那是，眼下咱们装成上当的样子，哄哄她，过几天你再去问候，这样她就会把咱们当成真心的了。”刘海中得意洋洋的说道。 “懂了。” 一大妈和孙女坐在家门口纳鞋底，抬眼看见符景略从后院捧了一捆东西过来，喜滋滋的回了家，很是惊讶，对坐在对面搓麻绳的老伴说道：“老太太好像把那些画都送给了景略，这是为什么呀？” 易中海也注意到了符景略的动静，停下手里的活计，想了想，老神在在的说道：“景略的路子广，应该是请他帮忙把东西处理掉，这下老刘和老阎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那到时候老太太手里拿着这么大一笔钱，不会烫手吗？”一大妈忧虑的问道。 “嗯……既然老太太敢放心的把东西交给景略，就说明上午她放出来的风是真的，那些画都是彷的，应该卖不上高价，是咱们想错了。”易中海稍一思索，有了答桉，心里好受了一点。 “这样也好，她一个孤寡老太太手里有太多钱也不是什么好事，惦记的人太多。”一大妈也松了口气。 “是啊，我估计这几天没什么人去管她了，你抽空过去看看。” “知道。对了，小季的事情你考虑的咋样啊？” “啥事啊？”易中海还没回过神来。 “害，这么快就忘了，她媳妇现在怀孕了，想请咱们家金霞去给洗衣服做饭。” “算了，我不同意，一个月才给3块钱，这也太少了，咱们家又不缺这点钱，好做不好说呀，传出去平白让人笑话。”易中海连连摇头。 “爷爷，我想去，我不能在你们这儿白吃饭啊，3块钱在乡下也有大用，不少了。”易金霞主动说道。 “你看，这孩子多懂事啊。”一大妈欣慰的笑了。 易中海听了暗自点头，心中突然一动，和蔼的问道：“小霞，你还想读书吗？” “读书？当然想了。”易金霞不假思索的回道。 “行，这3块钱你就别挣了，我明天去找人帮你问问，看能不能插个班，你继续读书去。”易中海点了点头，和声说道。 “这是真的吗？太谢谢您了，爷爷。”易金霞一脸感激的说道。 “当然。” “老易，你这是？”一大妈不解的看着老伴。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外人终究是外人，不会随便和你交心的，将来肯定靠不住，血溶于水呀，小霞将来要是有出息了，总会念点咱们的好。”易中海感叹道。 “是啊，要不然咱们将来也会像老太太这样。”一大妈信服的点点头。 “爷爷、奶奶，你们放心，我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孝敬你们的。”易金霞小大人似的，郑重说道。 “好好好，我们放心。”老两口连连颔首，笑了。 …… 贾张氏站在门口陪着小孙女玩耍，也看见了符景略的举动，心中一惊，连忙闪进屋里和儿媳妇学这个事情：“你妹夫怕是要吃亏了，从聋老太太那里买了一堆假东西。” “不能，景略多聪明的人，聋老太太可骗不了他。”这会儿秦淮茹正踩着缝纫机专心的补衣服，听婆婆说这话，心里突然一惊，不确定的反驳道。 “呵呵，我好歹在这院里待了三十多年了，聋老太太的为人我太了解了，东西要是真的她藏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交给你妹夫？我虽然不懂这里面的道道， 但也听过不少，咱们这里是什么地界？南锣鼓巷啊，漏可没这么好捡，多少精明人就栽在这上面，弄的个倾家荡产。”贾张氏振振有词的说道，她还真不是没什么见识的乡下老太太。 “咝……那该怎么办？”秦淮茹一下子被唬住了，她现在视符景略为最大的靠山和精神支柱，自然不愿意他吃这个暗亏。 “趁现在你妹夫还没给钱，赶紧告诉他真相，让他把东西退回去。” “懂了，我现在就去找他，你看着点孩子。”秦淮茹迅疾起身，焦急的说道。 “知道。” …… 禹雅清看着心上人乐呵呵的捧了一捆东西进来，惊讶的问道：“老太太该不会把画都送给你了？” “虽不中，亦不远矣。”符景略轻轻的将东西放在八仙桌上，笑着掉了一句书袋。 “什么意思？”秦京茹这时毛衣也不织了，嬉笑着围了过来。 秦盈盈也很感兴趣，拿着织了一半的毛衣信步走了过来。 “花一千五百块钱买的。”符景略朝门外看了一眼，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真的？！那咱们岂不是赚大了？”禹雅清惊喜的小声问道。 “嘘……还不一定，等我明天找人看过才知道，七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符景略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回道。 “那往后咱们岂不是天天可以吃肉了？”账谁都会算，秦京茹也很快得出了结论，笑嘻嘻的问道。 “美的你，咱上哪买去呀？以后还是要低调，三天两头的吃一只鸡倒问题不大。”符景略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翘臀，小声说道。 “对对对，低调低调。”秦京茹立刻笑着附和。 “景略哥，眼下咱们村里的线鸡差不多都让咱们买净了，要不明天你陪我上我姑姑家看看？他们村里应该有不少。”秦盈盈知道心上人这次能大赚一笔，也很高兴，笑着出起了主意。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嗯，这个想法不错啊，等明天我把东西拿给朋友后咱就去。”符景略赞道。 “你们要去哪呀？”这时秦淮茹忧心忡忡的敲门走了进来。 第345章 初遇村霸 “哦，不去哪，说笑呢。”符景略回头见秦淮茹满脸的忧愁，好奇的问道：“淮茹姐，你怎么了？” 秦淮茹避而不答，自顾自的走上前来，随意扫了一眼八仙桌上的东西，目光灼灼的看着符景略，小声问道：“这是聋老太太转让给你的？” “聪明。”符景略笑着打了个响指。 “花了多少钱？”秦淮茹又问。 “这个……”符景略迟疑起来，秦淮茹终究不是自己的女人，不能完全信任。 “1500。”秦京茹心直口快，小声说了出来。 符景略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翘臀，示意她保密。 秦京茹会意，连忙伸手掩住了小嘴。 “什么？！这么多！”秦淮茹被惊住了，这笔钱相当于她五年的工资。 “嘘。”符景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笑着说道：“小茹和你开玩笑的，哪有这么多？” 秦淮茹闻言暗然，妹夫这摆明是信不过自己啊，随后强颜笑了笑，小声说道：“景略，我婆婆说聋老太太的心思很复杂，这些东西有可能是假的，你趁现在还没给钱赶紧给她退回去。” “这怎么可能？”禹雅清被吓住了，亏这么大一笔钱她可受不了。 秦京茹和秦盈盈也是同样的表情，可不想心上人吃这么大的亏。 符景略微微一笑，搂着媳妇儿柔软的腰肢安慰道：“别害怕，我又没有给老太太打欠条，就算东西是假的卖不出去，咱们再还给她就是了，顶多不赚钱。” “对哟。”禹雅清拍了拍胸口，顿时放下心来。 秦京茹就有些失落了，她还幻想着三天两头的吃鸡呢，秦盈盈心态要好很多，心上人不亏钱就成。 秦淮茹感觉自己做了恶客，脸上有些挂不住，遂将她婆婆的那些说词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符景略。 符景略听后点了点头，贾张氏的想法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对秦淮茹的关心也有些感动，真诚的笑道：“淮茹姐，谢谢你。” “不用，那没事我回了。”秦淮茹感受到了这份真诚，开心的笑了。 “等等，淮茹姐，你回去之后叫你婆婆找机会把她的那些话学给院里其他的人听，特别是前院。”符景略笑着吩咐道。 “懂了。”秦淮茹稍一思索，欣然点头，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姐夫，我还不是很懂啊。”秦京茹等堂姐出门走远了，好奇的小声问道。 “既然老太太放出风来说她的画是彷的，那就已经没有收藏的必要了，转让给你姐夫就是很自然的选择，再加上贾家婶子这么一说，就更加坐实了她的东西是假的。同样也很容易给你姐夫营造出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假象， 到时候咱们家从中捞了多少好处就没人关心了，就算咱们大大方方的说出来，院里的人也都不会相信，心里说不定还会嘲笑咱们在打肿脸皮充胖子呢，这样就很好的化解了院里人的嫉妒之心了。”禹雅清嫣然一笑，娓娓说道。 “真不愧是我媳妇。”符景略赞道，言毕就搂着她狠狠的亲了一口。 “讨厌。” “明白了，好复杂呀。”秦京茹笑道，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秦盈盈暗自点头，她刚才还没完全想明白，真不愧是自家嫂子。 “哟，时间不早了，你们做饭吃，我得去东来顺了，晚上有人请客。”符景略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笑着说道。 “好。” …… 四合院里藏不住秘密，等华灯初上的时候，符景略聪明反被聪明误很有可能吃大亏的事情就传遍了前院。 阎埠贵家，阎解放咬了一大口窝窝头三两下吃完，高兴的说道：“符景略这下子要亏大发了，1500块啊，哈哈，叫他能的不行。”他对符景略的怨气不小，两次袖手旁观，不帮他进厂。 “他工资高，每个月有87块5，一年半的时间就回来了。”三大妈也很高兴，自己占不到便宜，别人也甭想占。 “现在说这样的话还为时过早，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就算那些东西符科长转让不出去，大可以还给老太太呀，应该吃不了什么亏。”阎埠贵伸手扶了一下眼镜框，老神在在的说道。 “呵呵，老太太可难缠的很，这你比我更清楚，那些假东西她好不容易出手，怎么可能还会收回去？到时候她三天两头的去符科长家要钱，那就有好戏看了，说不定还会请你们三个大爷去调解。”三大妈笑着说道。 “也是哦，符科长这事做的有些莽撞了，聪明人嘛，到现在也没吃过什么亏，栽个跟头也好，吃饭吃饭。”阎埠贵也跟着笑了，说不嫉妒符景略是假的。 …… 傻柱家，何雨水闷闷不乐的吃了一口菜，小声埋怨道：“老太太也真是的，怎么连自己人也坑啊？”她这会儿心里愧疚的很，已经想起了前段时间景略哥帮了父亲那么大一个忙，结果父亲却拿了一副假画去骗他。 “没事，要是那些东西符兄弟实在没法出手，到时候我帮忙说合一下，肯定不让他吃亏。”傻柱笑道。 “真的？”何雨水转忧为喜。 “当然。” “也许咱们都被符兄弟给骗了，前几天我可亲眼看见他拿了一个长木盒出去，肯定是公公送给他的东西，到现在也没见他拿回来，说不定他已经把东西转让出去了。 符兄弟这么聪明的人既然敢用1500块的价格接下老太太的东西，说不定他能赚得更多。”潘采菊突然插了一嘴，她的心思活络的很，以己度人，总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呵呵，这你就错了，古董字画这行的水很深，彷造的很多，老太太精明的很，她的画要是真的，一幅就值这个价钱，怎么可能把七副都打包转让掉？符兄弟接手就是抱着捡漏的心态， 这样的故事我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很多，但是成功的极少，因为它非常考虑眼力劲，符兄弟才多大年纪，压根儿就没这个本事，估计是听了朋友的瞎吹才动了这个心思。”傻柱笑了笑，反驳道。 何雨水听后忧心不已，真的会这样么？我该怎么帮景略哥呀？ “是吗？”潘采菊则若有所思，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接着说道：“老太太那里还是你亲自去开口，叫她上咱们这儿来搭伙，我请了她好几次都不来。” “嗯……过一阵子，这几天你们都把她搞烦了。”傻柱知道媳妇儿的心思，也不想拒绝。 “也好。” …… 第二天上午9点多，盆儿胡同符景略的小房子里，常阶平正拿着放大镜在仔细的鉴定最后一幅画，符景略则站在一侧紧张的看着，刚才的六幅画已经被鉴定为清中期以前的彷品，大概能卖两、三百块钱不等，这幅画要是也一样，那这单生意就等于是给聋老太太帮忙了。 没过多久，常阶平将放大镜往画作上轻轻的一放，笑道：“恭喜你，这幅很可能是蓝瑛的真迹。” “真的？”符景略惊喜的问道，要真是这样的话赚头就比较大了。 “七八成把握。”常阶平含笑点头。 “呵呵，这就好这就好。”符景略兴奋的不断搓手。 “还像上次一样？匀出去？” “对，我那里住的人多口杂，藏不住东西。” “懂了，我还是帮你联系上次的那位买家。” “行，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那倒不必了，请我吃顿好的就行。” “呵呵，没问题，这次请你吃三顿。” “就这么说定了，东西我就先拿走了。” “好，一起走。” …… 符景略和常阶平分别后就飞快的骑着自行车去了轧钢厂取了改装威利斯吉普，慢悠悠的开回了四合院，毕竟是第一次见秦盈盈的姑姑，有这玩意儿应该能加分不少。 符景略先回家搂着媳妇儿和三女小声通报了画作的好消息，让她们高兴了一会儿，并叮嘱她们保密，随后又征得媳妇儿的同意让秦盈盈拿上昨天李斗七送来的半斤红虾酥当上门礼物，秦盈盈感觉很不好意思，不肯拿。 禹雅清感觉马上就有一大笔钱进账了，已经不在乎这点小事了，笑着劝道：“带上，好不容易去一趟，空手上门总不像话，没有票你上供销社也买不了东西。” “谢谢嫂子，那我给你钱。”秦盈盈感激的说道。 “不用了，你的钱还是自己存起来，我们现在不缺这点小钱。”禹雅清笑着摆手。 “谢谢嫂子。” “好了，咱们走。”符景略拎起桌上的东西，又对秦京茹笑着吩咐道：“小茹，在家照顾好你姐，我们大概吃完中午饭就回来。”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好。” “媳妇儿，我们走了。” “诶，开车慢一点。” “知道。” …… 秦盈盈还是第一次坐小汽车，又是单独和心上人在一起，心情好不舒畅，一路上开心的和他拉着家常。 秦盈盈的姑姑家叫范各庄，属前进乡公所管辖，离得不是很远，大约半小时后，符景略就在她的指引下将车子开到了村口熄火，结果一个人也没有看见，心下十分好奇，对秦盈盈说道：“盈盈，现在好像是农闲时节，这里怎么一个人也没看见啊？” “我也不知道啊。”秦盈盈朝四周张望了的一下，疑惑的回道。 这时从村里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哭声，秦盈盈听了脸色大变，用手指着声音的来处，焦急的说道：“那里好像是我姑姑家的方向。” “什么？那咱们赶紧过去看看，但愿不是你姑姑家。对了，里面车子能不能开进去？”符景略听了眉头微皱，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好像可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符景略重新启动车子循声开了过去，没过多久秦盈盈就指着右前方不远处一栋破旧的土坯房子说道：“景略哥，就是我姑姑家。”话音中还带着哭腔。 符景略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她姑姑家的门口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就连土围墙上也坐了好些个半大小子，院内传来一阵阵锐器砸门的巨大声响，暂时还看不清是什么状况，还有女人的哭声。 这时候围观的人们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都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其中有个醒目的半大小子朝着院里大喊：“别砸了，部队上来人了。” 符景略知道，又到了装13的时候，伸手勐地打喇叭，迅速将车子开到了门口熄火停好，对秦盈盈温柔的说道：“盈盈，你坐好别动。”言毕纵身一跃，跳出了驾驶室。 “哦。”秦盈盈有些不解。 符景略稍稍整了整身上挺括的黑色干部制服，迈着矫健的步伐绕到秦盈盈这边来，伸手攀住驾驶室的门框，对她温柔的笑道：“现在可以出来了。” “景略哥，谢谢你。”秦盈盈感动坏了，小心翼翼的跳了下来。 “不用。”符景略微微一笑。 这一通很有效果，立马就有一位围观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谄笑着恭敬的问候：“领导您好！请问您是从县上下来检查工作的吗？”乡公所的干部下来顶多骑辆自行车，可坐不上小汽车。 符景略板着脸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院子里，冷声说道：“不是，我今天是来走亲戚的。” “什么？！”中年人被惊住了，随后喃喃自语道：“没听说秉南家有部队上的亲戚啊。” 符景略侧头看向秦盈盈，秦盈盈会意，脆声说道：“我姑姑就嫁在这里。” “哦，懂了懂了，那你们快进去，来的正是时候。”中年人恍然大悟，和声说道。 符景略板着脸和秦盈盈并肩朝前走去，围观的人群看着两人一身得体的干部打扮，还有小汽车的光环，畏缩的自动让开一条路来，这时锐器砸门的声音也已经消失了。 中年人随后跟在两人身后，神秘的一笑，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这下有好戏看了，针尖对麦芒啊。” 符景略和秦盈盈进了院子，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留着小平头，头顶上面还有两块蚕豆大小的癞痢，腮骨横突，面相凶恶的年轻人两手拄着一把大锄头，背对着大门，正恶狠狠的来回打量着自己和秦盈盈。 当他那浑浊的三角眼从秦盈盈身上扫过时，符景略注意到了他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猥琐贪欲，心中十分不快，板着脸冷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拿着锄头来砸别人家的大门？” 第346章 一团黑 癞痢头见眼前的年轻人衣着得体，气势非凡，凛凛有不可侵犯之感，又瞅了一眼院外停的绿色小吉普，心中已有畏惧之意，不过他在村子里嚣张惯了，哪肯在这么多人面前折了面子，色厉内荏的反问道：“你又是谁？凭啥管我的事？” 符景略冷冷一笑，知道和这种二杆子争辩实属下乘，平白丢了面子，转过身走到刚才和自己对话的中年人面前，递给他一支大前门，和声问道：“他闹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中年人笑着接过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回道。 “你们村的队长、副队长和民兵排长该不会都不在家？就没人去告诉他们？”符景略感觉这里面有名堂，好奇的问道。 “在呢，都在队部陪驻村干部打牌呢？都不用告诉，这么大的动静听都听到了。”中年人小声回道。 “懂了。”符景略点了点头，知道眼前的癞痢头是个典型的村霸，说不定还和队干部有关系，眼下情况不明，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遂对中年人说道：“可以帮忙去报告一下驻村干部吗？” “行，没问题。”中年人爽快的答应了，转身就小跑着去了。 符景略回身走到秦盈盈身侧，看见癞痢头身后的大门已经被砸的七零八落，透过破门看见屋内一个面相忠厚的中年人握着把铁锹正对着癞痢头，防止他闯进来，他身侧站着位有些风韵的中年妇女， 手里也拿着把铁钯同仇敌忾，两人身后站着位穿着补丁打补丁的旧衣服，颇为水灵的大姑娘伸手拢着两个年龄较小的妹妹和弟弟，哭泣声就是她的弟弟妹妹发出来的，许是被这样的场景吓坏了。 心上人一站在身旁，秦盈盈就有了底气，连忙冲屋里喊道：“姑，是我呀，盈盈，你们都没事？” 秦玉兰其实早就认出了最疼爱的侄女，只是有些不敢相认，侄女身上的遭遇她去年过年回娘家的时候就听说了，知道她苦尽甘来跟着村里最有出息的人进城讨生活去了，唏嘘不已的同时也为她感到高兴，只是大半年时间没见，侄女长得更加明艳动人，身上的衣着打扮也无不透露出一股城里人的洋气，这让她着实不敢相信。 这会听了侄女的主动问候，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咧着嘴笑道：“都没事，我们躲的快，没有打起来，只是门被砸坏了。” “这就好，这就好，都吓死我了。”秦盈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小吉普的声音秦玉兰刚才也听见了，知道是站在侄女身旁的年轻人开过来的，对他的身份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为侄女攀上这样的高枝感到由衷的高兴，只是眼下危机还没有解除，现场又有这么多人，不好开口打听。 秦盈盈也一样，生怕不小心说错话漏了心上人的底，起不到威慑作用，两人就此沉默了下来。 符景略深知眼前这样的地头蛇做事没有什么顾忌之心，现在又不是自己的主场，没啥本钱，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板着脸面无表情的和癞痢头对恃。 没过多久，范各庄的生产队长等人就簇拥着乡公所的驻村干部慌忙跑了过来，先查看了一下四不像的小吉普，驻村干部突然笑了，这种车子他见过，都是燕都城里那些大厂的专用采购车，慌乱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下来。 “庞组长，您是看出了这辆车的底细吗？”生产队长很有眼色的小声问道。 “呵呵，老范，不用害怕，我估计今天来的是哪个厂的采购员，认识这样的人没什么坏处。”庞组长笑着拍了拍范队长的肩膀。 “采购员？懂了。” “走，咱们一起进去见见。” “好。” …… 符景略听见院外的动静就和秦盈盈转过身来，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行人的举动。 庞干事一马当先的进了院子，见了符景略迅疾快步上前热情的打招呼：“您好，同志，鄙姓庞，是前进乡公所驻范各庄的工作组长。”同时伸出手来。 符景略伸手和他握了握，和气的说道：“哦，你好，我姓符。” “是符兄弟啊，不知道在哪家大厂高就啊？”庞组长笑着问道。 符景略听了一愣，知道碰上了明白人，微笑着说道：“红星轧钢厂，听说过吗？” “知道知道，那里有个叫徐泽峰的采购员和我是老铁，您认识吗？”庞组长连连点头，笑着问道，话语中不无试探之意。 “不认识，我们那里倒是有个叫程泽峰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他？”符景略一眼瞧出了庞组长的小伎俩，神情自若的回道。 “对对对，您瞧我这脑子。”庞组长笑着点头，已经确认了符景略的身份，连忙指着身后的范队长介绍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范各庄的生产队长范秉智。” 符景略见范秉智将近五十来岁年纪，稀疏的头发用水梳成了个大背头形式，根根齐整，狭长的三角眼泛出道道精光，颧骨很高，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和一般的生产队长大相径庭，心中很是不喜，但碍于情面，羊笑的点了点头：“嗯，你好。”算是打过招呼了。 “您好。”范秉智也跟着笑了，见符景略并没有握手的意思，刚伸出的手顺势放了下来，暗自恼怒。 “范队长，你看这事？”符景略伸手指了指还拄着锄头冷眼看着自己的癞痢头。 范队长二话不说，快步走到癞痢头面前，狠狠的朝他脸上甩了一巴掌，“叭”的一声，让在场的众人都感觉牙痛。 “爹，你干嘛打我呀？”癞痢头被打懵了，十分不解的看着父亲。 符景略一听这话，恍然大悟，难怪癞痢头闹了半天也没人来管，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知道事情棘手了。 “你个混账东西，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要尊老爱幼，团结乡邻，谁让你来人家门口闹事的？”范秉智振振有词的教训道。 癞痢头瞪大了双眼看着父亲，仿佛在问：“您什么时候这样教过我了？” “还不快给我滚！”范秉智生怕小儿子口不择言，说出什么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话，又用力踢了他一脚，不断的给他打眼色。 “走就走，我呸，你给我等着瞧。”癞痢头被自家老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折了面子，很是不忿，将锄头往旁边一甩，冲符景略撂下一句狠话，拍拍屁股大摇大摆的走了。 符景略微微一笑，神情自若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暗道：“小子，这也是我想对你说道，我叫你狂。” 范秉智见儿子出门走远了，连忙冲着看热闹的人群威严的喊道：“都没事做了？还不快回去？” 这些人好像挺怕他的，纷纷做鸟兽散了。 符景略见了暗自摇头，恐怕真正的村霸就是眼前的这位了。 “范队长在村里的威信还是挺高的。”庞组长见状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啊。”符景略羊笑着附和。 范秉智很快走到符景略跟前，满脸堆笑的说道：“我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符干部要不到我们大队部去坐坐？中午我叫人准备一桌，咱们交个朋友。” “谢谢范队长的美意，我今天主要是来走亲戚的，下次。”符景略朝范秉智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也好。”范秉智侧过头看了看已经被小儿子砸得七零八落的大门，老脸直抽搐，讪讪一笑，冲屋里喊道：“秉南，我这就叫人过来帮忙，给你换一扇新的。”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会修。”范秉南沉声说道，一点儿也不领情。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客气啥，都是自家兄弟，就这么说定了。”范秉智摆了摆手，一脸大度的说道，好像刚才闹事的不是他儿子一样。 随后回头对庞组长小声笑道：“组长，要不咱们继续？” “行啊。”庞组长笑着应了，又冲符景略扬了扬手，“符兄弟，那我先走了，有空就来前进乡公所找我玩。” “好。” …… 一帮人很快鱼贯而出，三三两两的说笑着走了，这时范秉南已经打开了大门，秦玉兰快速走了过来拉着侄女的双手笑着说道：“让姑姑好好瞧瞧，好啊，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 “哪有？”秦盈盈害羞的低下了头。 “嗯，真不错啊，怎么会想着突然来看我呀？”秦玉兰上下打量了侄女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们今天主要是来办点小事，姑姑，这位就是我的……那个……景略哥。”秦盈盈抬头柔声回道，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姑姑介绍心上人。 “我懂。”秦玉兰点点头，看着符景略感激的说道：“谢谢你，帮我们解了围，要不然真让她姑父和人打起来，后果就很严重了。” “不用，你是盈盈的姑姑，也是我的姑姑，都是自家人嘛。”符景略笑着摆手，意有所指的说道。 “对对对，都是自家人。”秦玉兰开心的笑了，已经听懂了符景略话里的意思。 “姑姑，刚才那个鸟人怎么会打上门来？”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害，一言难尽啊，走，先回屋再说。秉南，门先别修了，挑只肥一点的线鸡杀了，中午我侄女和她朋友要在这里吃饭。”秦玉兰叹了口气，对丈夫吩咐道。 “好嘞。” 进门之后秦玉兰又招呼家里的孩子和侄女与符景略打招呼，完事之后又吩咐大女儿去倒开水。 秦盈盈拉着小表妹的手和表弟笑着说道：“我给你们带了点好吃，都放在车上，跟姐姐去拿。” “哦，有好吃的喽。”秦盈盈的表弟笑着拍了拍手，跑着出去了。 秦玉兰见状笑了笑，随后请符景略在客厅的八仙桌前坐好，想了一会儿，长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今天来砸我家门的癞痢头叫范金彪，他是队长范秉智的小儿子，长成那副鬼德行却有一身蛮力， 村里的年轻一辈都打不过他，仗着父亲的势天天在村子里和这周边一带游手好闲，从不下地干活，踹寡妇门、打瞎子、骂聋子是家常便饭，而且还经常调戏大姑娘小媳妇。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我家老大，扬言要娶她做媳妇，我们怎么可能把闺女往火炕里推？当然不答应了，然后他就天天围着我家老大打转转，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我和她姑父见这不是个事，就悄悄的托了外面的媒婆帮忙寻下个好人家，等到见面的时候他就跑过来在人家男方面前大肆败坏我家老大的名声，还拳打脚踢把人家赶走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三次。” “实在是欺人太甚，难道他老子就不管管他？”符景略越听越火大，愤愤不平的问道。 “哥，你先喝口水。”这时范珍珍递了一茶缸开水过来。 “诶，谢谢。”符景略笑着接过。 “害，怎么管？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他自己就欺上瞒下，将队里的粮食和财务私自往家里扒拉，和村里的寡妇也不清不楚的。她姑父去找他评理时，他还振振有词的说我家老大贤慧能干， 长的又好，配他家二小子正合适，现在不是讲婚姻自主吗？咱们当家长就别干涉了，你听听，这话气人不？”秦玉兰看了一眼屋外，小声说道，越说越激动。 “咝……这老小子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啊？”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他有个妹夫一直在咱们乡公所当副主任，他又通过这层关系让他家老大当了村里的民兵排长，以前村里有好几个人上乡公所去反应问题，回来就遭到了报复，现在再也没人敢去了。 他的手腕也很厉害，村里的会计、保管员等等其他队委会成员也被都他拉拢了。庞组长一开始下来也想干点事情，被打击了两次也倒了过去，天天和他们聚在大队部喝酒打牌。”秦玉兰小声解释道。 “呵呵，这还真是个大能耐梗啊，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厚啊。”符景略嘲讽的一笑。 “可不是嘛，我们现在就盼着上面来人拿掉他那个妹夫，再搂草打兔子把他逮起来，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嗯，会有这么一天的，对了，范金彪按说应该要和你们打好关系才对呀，怎么会打上门来？”符景略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第347章 秦玉兰的主意 “今儿个半上午我家老大从河边洗衣服回来走到村口的时候被癞痢头堵住了，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毛线硬塞给她，说是给她的聘礼，我家老大当然不肯要了，两人拉扯间毛线就掉地上弄脏了，这下癞痢头更来劲了，说东西已经弄脏了，就算我家老大收了， 硬要拉着她上大队部去开介绍信上乡公所扯结婚证。我家老大又气又急，都哭了，你姑父和我在家里也听到了，慌忙跑了过去解围。你姑父见状实在气不过，就扬言要去乡公所告他，他也有些怕了，就一直守在村口， 其实我们哪里敢啊，见他不再纠缠就回家了。过了好一会儿没见着你姑父出门，癞痢头可能感觉自己上当了，就又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理论，这种人我们打又打不过，把他打坏了更要遭殃，我干脆拉着你姑父和孩子们进屋关门躲了起来，眼不见为净。 谁知道他发什么疯？就站在院里骂了半天还不够，操起门口的锄头就使劲砸起大门来，结果就成了你看见的这个样子。”秦玉兰苦苦一笑，娓娓解释道。 “呵呵，还真是无法无天了。”符景略冷冷一笑，对癞痢头的憎恶更甚。 “可不是嘛，听说他还对邻村一家姑娘用强，差点就得逞了，后来人家姑娘受不了闲言碎语跳了河，还好给救回来了，也不知道他老子使了什么手段将事情压了下来。”秦玉兰恨恨不平的说道。 “嗯，姑姑，也要防着这鸟人对咱们家珍珍使这一手啊。”符景略提醒道。 “晓得，现在天黑了我们就不让她出门。” “这就好。对了，这个癞痢头的哥哥叫什么？是不是也很厉害啊？居然能当上民兵排长，是退伍回来的吗？”符景略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那倒也不是，他叫范金虎，就参加过村里组织的民兵训练，表现还算可以，能当上民兵排长全靠他那当副主任的姑父帮忙，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脑袋瓜子就很灵光，他老子也很重视他的意见，为人处世也比他弟弟强的多，村里人对他的恶感倒不怎么大。”秦玉兰中肯的说道。 符景略听完就头痛了，对付这样的家族势力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得精心布置，一网打尽，最怕出现这样表现良好的漏网之鱼，因为不知道他到底是伪装的还是确实如此，要是前者，那往后就得随时提防他的反噬，要是后者的话，也不怎么保险，毕竟亲情难泯，内心会产生憎恨是一定。 符景略端起茶缸轻啜了一口，想了想，小声问道：“那他就没做过什么违规的事情？我总感觉他不是那种洁身自好的人。” “珍珍，差不多该做饭了，你先去准备一下。”有些话不好当着女儿的面说，秦玉兰先支开了她。 “好嘞。” 秦玉兰等女儿走后，先朝门口扫了一眼，然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这倒没听说过，不过前两年村里流传过他媳妇是被他先用强得手后才迫不得已嫁给他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呵呵，这就对了，原来他这幅伪善的面孔也是装出来的啊。”符景略冷冷一笑，已经看出了范金虎的小伎俩了，一旦出事了有父亲和弟弟顶着，自己就能全身而退，要没出事又能继续享受他俩带来的利益，娘希匹，大大的狡猾。 “是吗？这还真看不出来啊。”秦玉兰当然相信符景略的话。 “对了，姑姑，这范秉智在乡公所当副主任的妹夫叫什么名字。” “这我还真不知道啊，我这就去把你姑父叫过来，他可能知道。”秦玉兰这时已经意识到符景略可能会有什么路子，要不然没必要打听这么多事情，心中一喜，连忙起身去找丈夫。 “好。” 没一会儿，范秉南就乐呵呵的跟着秦玉兰走了进来，他现在对自家有这么一门拐弯的亲戚感到非常高兴，说不定自家这次的危机能够安全度过。 范秉南走到符景略身侧搓了搓手，拿起桌上的小纸条和旱烟，憨笑道：“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你吸烟吗？要不我给你卷一根，都是我自己种的，味道还行。” “谢谢姑父，我不抽烟的，盈盈也知道。”符景略笑着摆了摆手，随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支递给他，“这是我留在身上待客用的，您尝尝味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范秉南手忙脚乱的接过，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随后别在耳朵上，他还是第一次吸这种烟，有些不舍得。 符景略见状笑了，随手把还剩半包的大前门放在桌子上，小声问道：“您知道范秉智在乡公所当副主任的妹夫叫什么吗？” “你是不是想和他掰掰手腕？可千万别这么做，他在咱们乡公所当副主任不是一年两年了，人脉广的很，手腕也高明，要不然也罩不住范秉智。”范秉南听了脸色一变，小心提醒道。 “呵呵，不是，我又不傻，做这种事情哪能亲自赤膊上阵呢？我只是想多弄到一点信息，将来有机会当成故事讲给能管得着他的人听。”符景略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道。 “这样好这样好，对了，听盈盈说你也是干部，现在是什么级别？”秦玉兰听懂了，笑呵呵的问道。 “副科。” “妇科？”秦玉兰和丈夫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这么说，乡公所的一把手是正科，就只比我高一级。”符景略笑着解释道。 “咝……那这么说你和范秉智的妹夫可以平起平坐了？”秦玉兰倒吸了口凉气，接着开心的笑了，暗赞侄女好眼光，跟了这么一个有出息的人。 范秉南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这下连范秉智也不敢随便欺负自己了。 “名义上是这样，不过各自分工不同，他妹夫要厉害一些。”符景略笑道。 “这个我懂，你现在还很年轻，将来肯定要比他厉害的多。”秦玉兰笑着点头。 “我只知道秉智的妹夫姓郑，至于叫什么我也不知道。”范秉南听说符景略这么能耐，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姓郑？”符景略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知道姓什么也好办，老同学萧佳儒的父亲好像在前进乡公所待过，应该知道他的底细。 “爸、妈，你们看，这是什么？我刚才还坐了小汽车呢。”这时秦盈盈的表弟笑呵呵的跑了进来，举起小手里的红虾酥开心的说道。 “是吗？让我看看，不错啊。”秦玉兰自然认识这种高档零食，随后笑着对符景略说道：“太让你破费了。”她知道自家侄女没这个能耐。 “嗨，就一点小心意，没花什么钱。”符景略笑着摆手。 范秉南乐呵呵的直点头，心想眼前的年轻人还是很看重自家媳妇的这个侄女的。 “妈，这个给你，我就拿了一颗尝尝味道。”这时秦盈盈的小表妹也走了进来，将手里装红虾酥的袋子递给母亲。 “好，我再给你一颗，和弟弟一样。”秦玉兰笑着接过，对女儿的懂事很满意。 “谢谢妈。” “行，盈盈，你就陪你哥在这里坐一会儿，姑姑给你们坐饭去。” “好。” …… 中午的砂锅炖鸡相当不错，符景略顶不住范秉南的热情，就多喝了两杯，吃完饭后有点晕乎乎的，就进了范珍珍的卧房睡午觉，她家就这个条件，反正也是炕，只要不睡她的被窝倒没什么大碍。 这时秦玉兰拉着侄女的手躲在厨房里说悄悄话，先问了她在城里的生活情况。 秦盈盈觉得是最疼爱自己的亲姑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秦玉兰听了不住的点头，看来侄女过的比自己想像的要好，等最后听完了，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感叹道：“你们目前这种情况维持一两年倒是没什么问题，要是时间久了肯定不行啊。” “唉，我也知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秦盈盈脸色微变，她现在依然感觉自己在做梦，可梦总有醒的那一天啊。 “嗯……姑姑问你，你真的愿意这样一辈子不要名分的跟着他吗？”秦玉兰想了一会儿，郑重的问道。 “当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是真心喜欢他。”秦盈盈斩钉截铁的说道，随后话音一软，“不这样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已经是离过婚的女人了，名声又不好，哪还能找到好人家？” “唉，真是苦了我可怜的娃啊。”秦玉兰心一酸，情不自禁的将侄女搂在怀里，小声安慰道。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没事，要不是这场遭遇，我还不能和景略哥在一起呢，不瞒您说，其实他刚到我们村的时候，我就看上了他。”秦盈盈现在解开了心结，倒是很乐观。 “是吗？这样也好，那姑姑给你出个主意，说不定能让你们长久的在一起。”秦玉兰听侄女这么说，内心也不纠结了，她也想拉住符景略这样有能耐的城里青年，不说度过眼前的危机，往后她儿子说不定也能沾上光。 “什么主意？”秦盈盈瞬间来了兴趣，她当然愿意和心上人长相厮守了。 “你现在还是大姑娘？”秦玉兰轻轻的拍了一下侄女的翘臀，神秘的一笑，小声问道。 “嗯。”秦盈盈声如蚊蚋的应道。 “好，这第一步啊，就是先成为你景略哥的女人，这不用我教。”秦玉兰附在侄女耳旁，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啊，这……”秦盈盈的俏脸倏地通红，她和心上人天天隔着一堵墙睡觉，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每次听到那种声音她都面红耳赤，半晌都睡不着觉。 “不用不好意思，姑是过来人，知道的比你多，这男人和女人一旦有了这层关系，就很难忘了对方，这远比那些个情啊爱啊可靠的多。”秦玉兰笑着解释道。 “可……这……在我们院里好像不合适？”秦盈盈迅速接受了姑姑的观点，吞吞吐吐的问道。 “当然不合适了，做这种事情哪能当着人媳妇的面啊？”秦玉兰笑着摸了摸侄女的头，真是个娇憨的姑娘。 “那……我家里也不合适？”秦盈盈弱弱的问道。 “当然，就到姑姑这里来，姑姑给你们创造条件。”秦玉兰为了自家侄女和儿子的前途也豁出去了。 “这……那将来我要是有了孩子咋办？”秦盈盈听了怦然心动，好像真的可行啊，也顾不上女儿家的矜持了。 “生下来呗，反正村里也没人知道你们俩真正的关系，将来上户口的时候就说是抱养的，不过这事得放在范老鬼一家逮起来之后，暂时急不得，要不然他们铁定会坏事。”秦玉兰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能行吗？”秦盈盈开心的问道，要真能这样，那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应该能行，我想旧社会那些大户人家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要相信你男人的能耐。”秦玉兰也不是很肯定。 “嗯。”秦盈盈点点头，感觉姑姑的话很有道理。 “走，今天正好是个机会，他现在已经喝醉了睡得人事不醒，你也跟着去午睡，反正家里的是炕，我再把你弟弟妹妹他们叫出来，没人知道。”秦玉兰拍了拍侄女的肩膀，笑着怂恿道，不得不说，结过婚的中年妇女胆子就是大。 “啊……这……”事到临头，秦盈盈又退缩了。 “怕什么？凡事都有第一次。”秦玉兰继续鼓动道。 “好。”秦盈盈弱弱的应道。 …… 符景略有光着膀子睡觉的习惯，午睡也不例外，正睡得迷迷湖湖之时，忽然感觉有人爬进了被窝搂着自己，那种微凉的感觉沁得人心儿都酥了，很快鼻子里就闻到了秦盈盈身上那股混杂着雪花膏味道的醉人体香， 再然后唇边也传来一阵微凉的感觉，互动了一下，好像有一种清新馨香的味道，细细的感受一下，好像和自家媳妇的略有不同，也许大概是用了新的牙膏。 第348章 安全过关 过了好一会儿，符景略听见自家媳妇的呼吸声都好像变了，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怀里的人却是满脸通红的秦盈盈，瞬间傻眼了，这下该怎么办啊？ 死就死，爱谁谁，符景略自从媳妇怀孕后就一直在克制自己，这会儿哪还忍得住？将她的告戒抛之九霄云外，继续…… 大半小时后，符景略紧紧地搂着娇软无力的秦盈盈，闻着她身上醉人的体香，默然无语，主要是不知道该说些啥，难道说“对不起，我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秦盈盈也一样，像鸵鸟般将头埋在心上人的脖颈之间，静静的休息。 良久，秦盈盈声如蚊蚋的说道：“景略哥，你不会嫌弃我？村里的老人都说像我这样的克夫。” “嘿嘿，当然不会了，我还听说像你这样的能旺三代呢，疼你都还来不及。”符景略笑了笑，自然知道秦盈盈说的是什么，不就是没那啥么，哥们一点儿都不在乎，在她的俏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说道。 “真的？！”秦盈盈激动问道，最大的心病也去了。 “当然，你还信不过我吗？”符景略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信，景略哥，你真好。”秦盈盈喃喃细语道，抱着心上人的手更紧了。 “话说，你今天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啊？”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秦盈盈的俏脸羞的更红了，这样主动的事情好说不好听啊，更何况自己还是女儿家，遂重新将头埋在心上人的怀里。 “是你姑姑的主意？”符景略想了想，笑着试探道。 “嗯。”符景略声如蚊蚋的应道。 “还真是难为她了。”符景略笑着感叹道，这会儿对秦玉兰充满了感激，要不是她帮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秦盈盈走到这一步。 “我姑姑还说……”秦盈盈见心上人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感觉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遂将自家姑姑的主意全盘托出了。 “这样再好不过了，往后就这么办。”符景略大喜，真是瞌睡遇上了枕头啊，随后摸起枕头边的手表看了一眼，“哟，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那我也起来，咝……”秦盈盈轻蹙了一下娥眉，坐起身来。 “你今天就别回去了，在姑姑家休息几天，到时候我来接你。”符景略看着她身前亮丽的风景，笑道。 “那我先穿上这个，你帮我扣一下扣子。”秦盈盈拿起枕边的贴身衣物，红着脸说道。 “好啊，嘿嘿。” “别，你还没够啊？” “嘿嘿。” …… 与此同时，范秉智送走了庞组长一行人后就领着两个儿子回家秘谈，先厉声警告了小儿子一番：“眼下那个姓符的采购员来历不明，往后可能对咱们家有大用，你以后不准再去招惹范秉南的大闺女。” “不就是个采购员吗？咱们也认识好几个，没啥了不起的。”范金彪有些不以为然，对符景略的怨念深的很。 “你懂什么？多认识个采购员多条路，咱们弄来的那些东西得换成钱才有用，而且这些采购员的人面都很广，指不定就认识什么厉害的人物，现在一个科级干部就能捏死咱们家，你还真以为你姑父什么事都能摆平？”范秉智冷脸斥道。 “懂了。”范金彪嚣张归嚣张，但是老子的话还是能听进去的。 “爸，我觉得您可能想得太乐观了，那个姓符的今天就没怎么给您面子，要是听了秉南叔添油加醋的话说不定会更加讨厌咱们。”范金虎想了想，沉声说道。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是啊，当着全村人的面砸人家大门，等于将人家的脸踩到烂泥里去了，换成我我也生气。”范秉智点了点头，随后狠狠的瞪了小儿子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 “爸，我总觉得这个姓符的不简单，一般的采购员可没他那种气度，要不还是叫老二登门给人道歉？咱们再弄点木头请人帮秉南叔打两扇新的大门，说不定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范金虎提议道，他现在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呵呵，你又开始疑神疑鬼了，我就不相信他一个采购员能厉害到哪去，要去你去！”范金彪嘲讽的一笑，言毕就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爸，你看老二他。” “算了，看看再说，咱们家的面子也不能轻易的掉了。” “好。” …… 回到家后符景略连忙吩咐秦京茹去帮忙烧水，准备好好洗个澡，处理一下身上的痕迹。 禹雅清见状好奇的问道：“今天怎么空手回来了？盈盈呢？” “盈盈要在她姑姑家住几天，现在她们村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好，就没买。”符景略笑着回道，没想着告诉媳妇儿秦玉兰家上午发生的事情，免得她担心。 “是吗？”禹雅清不疑有他。 洗过澡后符景略忽然感觉很愧疚，搂着禹雅清温存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打起了预防针：“媳妇儿，要是我将来犯了错误你会严谅我吗？” “你能犯什么错误啊？”禹雅清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依然笑着问道。 “我就打个比方嘛。” “嗯……应该会，因为我和孩子都离不开你，我家也一样。” “媳妇儿，你真好。”符景略捧着禹雅清的俏脸狠狠的亲了一口，开心的说道。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和盈盈睡过觉了？”禹雅清突然反应了过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嘿嘿，我就今天中午多喝了两杯，就……就……”符景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吞吞吐吐的回道。 “你就给我惹事，她姑姑知道吗？”禹雅清狠狠的拧了心上人一下，忧心的问道。 “应该……应该知道。”符景略结结巴巴的回道，暗道要不是她创造条件，自己和盈盈的进展还没这么快呢。 “她没找你麻烦？”禹雅清继续问道。 “没有啊，不对呀，媳妇儿，我说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呵呵，你就偷着乐，我现在不想管你们的事情，反正也管不住，还不如乐的清静，我只希望你将来别把这种事带到咱们家里来。”禹雅清强颜欢笑道，心想我要是把你逼急了推到她们的怀抱里，那才是傻到家了。 “呜呼，媳妇儿，你太好了。”符景略这会儿很想哭，是感动的，内心也更加愧疚，搂着禹雅清的手更紧了。 “好了好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禹雅清感受到了心上人的愧疚，开心笑了，同时也深深的体会到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意思。 …… 第二天上午10点多，符景略陪禹雅清从公园散步回来就开着改装威利斯小吉普来到了前进乡公所供销社门口，熄火停好车子跳出驾驶室整了整衣服，迈着矫健的步伐进了供销社来到卖布的柜台前，笑着和正忙着给顾客扯布的好朋友萧佳儒打招呼：“佳佳。” “景略？！你今天怎么过来啦？是专门来看我的吗？”萧佳儒听见声音抬头见是最好的朋友，惊喜的问道。 “兼而有之，现在能请上假吗？”符景略笑着回道。 “当然可以，你等我忙完手里这点活。” “好，我在门口的车上等你。” “行。” 符景略坐在小吉普上等了一小会儿，萧佳儒就笑着坐进了副驾驶，赞道：“行啊，老同学，现在小汽车都混上了。” “嗨，就是厂里专门用来采购肉食鸡蛋什么的，还是个报废车，聊胜于无罢了。”符景略笑着解释道。 “那也比没有强，今天算是给我涨面子了，能坐一回小汽车。”萧佳儒笑道。 “哈哈，说笑了，你又不是没什么见识的乡下村姑，说，现在想去哪？我带你去兜兜风。” “算了，还是正事要紧，你先说，今天来找我什么事？”萧佳儒笑着摆手。 “嘿嘿，我想见见叔叔，向他打听点事情。” “找我爸？行啊，走着。” “好嘞。” 等车子上了大路，符景略随口问道：“最近亲相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喝你的喜酒啊？” “嗨，别提了，没一个能看得上眼的，和你比差远了。”萧佳儒闷闷不乐的说道。 “哈哈，你的要求太高了，哥们现在可是副科级了，要想找一个和我差不多的，难度可不小啊。”符景略故意自鸣得意的说道。 “是吗？恭喜你了，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是某个大头头的私生子，升得这么快，像我，可怜巴巴的才刚转正。”萧佳儒听了心中一惊，副科是道坎，可不那么好过，好朋友居然轻而易举的越过去了。 “哈哈，谁叫哥们长的好，能耐又大呢。”符景略自恋的说道。 “唔唔唔，我都要吐了，你的脸皮可真厚。呜呜，不行，我一定要找一个比你强的，气死你。”萧佳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以和符景略无拘无束的说话。 “哈哈，那我等你来气。”符景略其实也一样。 欢快的斗嘴时光过的很快，符景略将小吉普停在红星乡公所大院内，跟着萧佳儒走到她父亲的办公室门口，门是开的，不时的有办事人员进进出出。 萧佳儒轻轻的敲了敲门，领着符景略径直走到父亲的办公桌前，笑着和他打招呼：“爸爸。” 萧世昭正埋头写东西，听见女儿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抬头一看，真的是其本人，吓了一跳，惊讶的问道：“佳佳，你这个时候怎么在这？” “爸爸，这是我最好的朋友符景略，他有要事找你。”萧佳儒将符景略拽到身侧，笑着介绍道。 “叔叔好。”符景略从口袋里掏出包牡丹，抽出一支笑着递给他。 “是你啊，佳佳经常在我耳边提起你，早就想见见了，你好啊。”萧世昭笑着接过，将其别在耳朵上。 “是不是经常说我的坏话呢？”符景略笑着开起了玩笑。 “哈哈。”萧世昭大笑，感觉眼前的小伙子很对胃口。 “哪有？我都是夸你呢。”萧佳儒笑着轻轻的拍了一下符景略的胳膊。 萧世昭见了暗自吃惊，自家女儿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看来回家得好好问问。 “对了，景略，你来找我有什么要事啊？”萧世昭琢磨了一会儿，好奇的问道。 “这个……”符景略扫了屋里一眼，见没人了，连忙跑去将房门关上反锁了，又快步走了回来，小声问道：“前进乡公所有位姓郑的副主任，您知道他的风评怎么样吗？” “姓郑？你是说郑富坤吗？你问这个干什么？”萧世昭听完脸色微变，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的，他大舅子……”符景略将范秉智父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萧世昭。 “知道了，不过郑富坤不是一个人，根基深厚，就连我也要躲避他的锋芒，这件事到此为此，不是你这样的小年轻能对付的。”萧世昭听了不置可否，好意劝道。 “谢谢叔叔，其实我只要知道他有问题就行，可不会傻到亲自赤膊上阵啊。”符景略自然明白萧世昭的好意，笑了笑，和声说道。 “这就好。”萧世昭点了点头，心中却很疑惑，不明白符景略在搞什么名堂。 “叔叔，您等着瞧好了，到时候说不定我能给您送一场富贵。”符景略老神在在的说道。 “富……富贵？”萧世昭愣住了，很想把事情问个明白，却又拉不下这个脸来，只好等回家找女儿问清楚。 “叔叔，那没事我先走了。” “好，有空就过来坐坐。” “行，佳佳，咱们走，我先送你回去。” 萧佳儒等好朋友将车子开出大院了，好奇的问道：“景略，你说要送我爸一场富贵是怎么一回事啊？” “嗯……暂时保密，如果事情运作成功了说不定你爸就能更上一层楼。”符景略神秘兮兮的笑道。 “真的？” “当然，哥们现在是副科级了，能耐大的很。”符景略又开始大吹法螺了。 “切，又开始吹牛。”萧佳儒将信将疑。 “嘿嘿，事后自然见分晓。佳佳，坐稳了，哥们要加速了。” “诶，你开慢一点。” 第349章 装亏 符景略回轧钢厂还了小吉普，就去找了罗应潮，以有要事相商为由借了于海棠的广播室秘谈。 “罗大哥，你们单位有没有同事派到周边县乡去工作的？”符景略随手关好房门小声问道。 “当然有啊，现在这个活动已经普遍展开了，又不是单独在你们轧钢厂搞，怎么了？”罗应潮不解的看着符景略。 “是这样的……”符景略就将范秉智父子和郑富坤的事情详细的和罗应潮说了。 “简直岂有此理？现在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果然还是上面高明啊，像这样的蠹虫就得有一个拍死一个。”罗应潮义愤填膺的说道。 “没错。” “这样，你把他们的情况写一份材料给我，我拿去给相关的同事看一看，让他下去仔细的调查一番。” “偌，我都写好了，这上面有他们的人名和职务以及关系，具体的事迹得让您的同事去查了，对了，这个叫萧世昭的人应该可以提供帮助。”符景略早有准备，从挎包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块递给罗应潮。 “行。” “罗大哥，那没事我先回了。” “等等，听说李怀德的事情你出了大力？” “嘿嘿，也就帮了点小忙。” “懂了，谢谢你，这下我的工作成绩就很亮眼了，到年底说不定能够晋半级。”罗应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是吗？恭喜恭喜。”符景略连忙笑着拱手。 “托你的福啊，不但没摔下去，还连升两次，今天傍晚早点过来，我自掏腰包请你喝一杯。” “没问题啊，那我先回去了。” “好。” …… 很快就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往常萧世昭都是在乡公所的食堂解决的，不过今天他心里有很多疑问，就飞快的骑着自行车回了家。 到家之后，贤惠的妻子已经准备好了可口的饭菜，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笑着说道：“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好，佳佳呢？”萧世昭笑着应了。 “今天一回家就躲进了自己的小房间，菜也不帮我洗。”佳儒妈笑着埋怨道。 “呵呵，我估计呀咱们的乖女儿有心事了。” “是吗？佳佳，快出来吃饭了，你爸回来了。” “好。” 萧世昭洗过手后在餐桌前的主位坐定，乖巧可爱的女儿就迈着欢快的步子走过来笑着打招呼：“爸爸，你中午难得回家来一趟，咱们喝一点呗。”言毕就从厨柜里拿出半瓶莲花白来。 “行，那就一小杯，下午还有很多事。”萧世昭高兴的应了。 “好。” 萧世昭等女儿倒好酒后，笑着问道：“佳佳，你和你那个同学符景略是怎么一回事啊？” “什么怎么一回事啊？要好的朋友呗。”萧佳儒放好酒瓶，在母亲对面坐定，笑着回道。 “不对，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萧世昭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问道。 萧佳儒听了心中一惊，手里拿着的快子差点都掉了，低头定了定神，弱弱的辩解道：“没有的事，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罢了。” “老萧，哪个符景略啊？你今天看见他们在一起了？”这时佳儒妈来了极大的兴趣，目光灼灼的看着丈夫。 “就是她读中专时的那个同学，今天一起和佳佳来乡公所的办公室找过我了。”萧世昭笑着解释道。 “是吗？那小伙子长的怎么样啊？” “嗯，高高大大的，还算英挺，只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萧世昭大言不惭的说道。 萧佳儒听了噗嗤一笑，暗自吐槽道：“老爸呀，您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萧世昭一见女儿是这种神情，恼了，羊怒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萧佳儒连忙举手投降，忍住笑意附和道：“对对对，您长的比他好看多了。” 佳儒妈也听出点名堂出来了，跟着笑了笑，对女儿柔声说道：“你爸就这德行，跟妈好好说说，他现在在哪上班？” “他比我早一年毕业，分在了红星轧钢厂，很得厂里的头头看重，现在已经升到了副科级。”萧佳儒得意的说道，颇有些与有荣焉的意思。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咝……真有这么厉害？”佳儒妈吸了口凉气，惊讶的问道。 “当然。”萧佳儒笑着点头。 萧世昭听了也很心惊，没想到女儿的朋友已经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了，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能升到这个位置，除了有大机遇外背后还得有人，难怪敢说送自己一场富贵？自己好像还教育人家来着，想到这儿萧世昭有些不澹定了。 “这个好这个好，难怪那些相亲的对象你一个都看不上，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妈看看？咱们家这个条件也不差，看对眼了就结婚，我和你爸当年也是这个样子，不要总想着那些情呀爱呀什么的。”佳儒妈得到了这个肯定的答复，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她也是吃公家饭的，自然明白副科级意味着什么，她自己现在都还差着四级呢。 “妈……”萧佳儒见母亲这么高兴，也不好说符景略已经结婚了，免得扫了她的兴。 “好好好，我不说了，对了，上次的手表票也是他送给你的？”佳儒妈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笑着问道。 “是啊。”萧佳儒只好打肿脸皮充胖子了，心里却补充了一句，只花了十块钱，已经很便宜了，大概景略不好和他媳妇交差，要不然真会白送。 “不错不错。”佳儒妈更开心了。 萧世昭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女儿，结果被妻子这么一打岔，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就没有问的必要了，连忙提起快子笑着说道：“吃饭吃饭，菜都凉了。”同时心里还涌起了小小的期盼，说不定符景略所说的富贵真能成。 “好。” …… “郭老师，要不您再给加点？两千块实在太少了，这些东西我弄来真的很不容易，腿都快跑细了，您这个价格都快让我亏本了，多少让我挣两个辛苦钱。”时间很快过去了三天，这天上午九点多，符景略在常阶平家和上次那位买家讨价还价，他这次要了那副蓝瑛的真迹和另外三副彷的。 “嗯……好，再加一百，我包里就剩这么多了。”郭老师想了想，皱着眉头说道，他也知道符景略在撒谎，不过东西确实是好东西，拿到手了也不吃亏。 “行，就这样，谁叫您是老熟人呢？”符景略见好就收，故意苦着脸说道，心里还是瞒高兴的，现在的赚头已经不小了。 “钱都在这里，你点点。”郭老师直接从公文包里拿出五个信封放在桌上，又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钱数出十张大黑十盖在上面。 这番话操作看得符景略直咋舌，太豪横了，随后转念一想，人家随便写本书拿的稿费就是万儿八千的，工资每月大几百，这点钱还真不算什么。 “不用点了，我信得过您。”符景略愣了一会神，赶紧将钱放进脖子上的挎包里。 “好，那东西我拿走了。” “行。” “郭老师，我送送您。”常阶平笑道。 “也好。” 符景略紧紧地捂着挎包，心里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看着桌上还剩下的三副画出神，这就是所谓的“搭头”了，既然入不了郭老师的法眼，往后恐怕也不好出手了。 没一会儿常阶平就回来了，着见符景略愣神的样子，笑着问道：“是不是担心它们卖不出去？” “那倒也不是，我正琢磨着退回去算多少钱合适。”符景略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自己没有必要完全都按着聋老太太的路子走。 “退回去就不必了，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常阶平笑道。 “好啊，您说。” “这三幅画我也挺喜欢的，要不就匀给我？”常阶平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问道。 “这……常大哥，我真的有办法退回去，您不用这么帮我。”符景略有些感动了。 “哈哈，你误会了，郭老师是大玩家，水准很高，这三幅画确实很难入他的法眼，但不代表它们一文不值啊，我就不一样了，好的东西吃不下，只能玩玩这种低端的，主要是收藏，如果将来有人要了，我也会顺势转让出去的。” “嗯……这样啊，行，您既然想要就留下。等等，要不您挑一副最差的给我，我拿去还掉。”符景略稍一思索，明白常阶平的意思了，这些东西还是值点钱的， 要是能够长久的保存下去，将来他肯定也不少赚，就怕他保不住，为了不让他吃太大的亏，故意留这一手，同时也好在四合院众人面前“证明”自己吃了大亏，折本了。 “也好。”常阶平自无不可，他本来就带了一点投机的心里，不能完全确定自己能够赚钱。 常阶平很快就把东西挑好了，笑道：“我没什么钱，这两幅画就算三百块好了。” “行啊。”反正常阶平将来有的赚，符景略也没什么心里负担，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好，小沉，回屋拿钱去。”常阶平也很高兴，对媳妇笑道。 “哦。”沉隽怡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走了，她还以为丈夫故意在帮符景略兜底呢。 “常大哥，这一两年要是能出手的话就尽量出手，反正是彷品，留得太久了也不会有太高的价值。”符景略点到为止的提醒道。 “知道，不会留太久的。”常阶平不是很明白。 没多大会儿，沉隽怡就拿了一个信封走出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常阶平一把拿过来反手递给了符景略，笑道：“你点点。” “不用，我信得过嫂子。”符景略笑着接过随手往挎包里一揣，对沉隽怡的表现不以为意，人同此心嘛，随后拿起桌上挑出来的画作说道：“常大哥，等过两天有空了我请您喝酒，现在没事我就先回了。” “好，那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 沉隽怡等符景略出门走远了，对丈夫小声都囔道：“三百块买两幅人郭老师都不要的东西，放在家里又不能吃不能喝，你也用不着这样讨好景略？”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今年的经济比去年又景气多了，我估计明年、后年会更好，社会松动了有钱人也有闲心玩这个，到时候我肯定能连本带利的赚回来，说不定还能翻个跟头呢。”常阶平附在媳妇耳旁笑道。 “真的？” “那还有假，你男人我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懂了，中午我给你沃两个鸡蛋。”沉隽怡瞬间转忧为喜。 “好啊。” …… 符景略为了把戏演的更像一些，进四合院之前就早早的跳下了自行车步行，又故意从车后架上把画盒移到扶手上，板着个脸又不时的叹两口气，一副心事重重吃了大亏的样子，就这样慢悠悠的走到了大门口，遇到了第一个观众——于莉。 符景略平时遇见于莉都会笑着和她打招呼说上两句，今天就像没看见她一样。 于莉见了大为惊讶，主动笑着打起了招呼：“符科长，你这是怎么啦？” “哦，是嫂子啊，没什么，你这是上哪去呀？”符景略仿佛才刚发现于莉一样，咧了咧嘴，强颜笑道。 “去上个茅房，怎么？这画不好匀？” “好匀的很，这幅画是最好的，我有点舍不得，想自己保存起来。”符景略一听脸色骤变，又很快恢复了过来，笑道。 “是吗？这就好这就好。”于莉羊装关切的说道，话语中还有些许同情，她刚才已经捕捉到了符景略的脸色变化，心中暗道：“我信你个大头鬼，这下亏不少钱了。” “那什么，不聊了，我先回家了。”符景略言毕就慌里慌张的往前走。 “好。”于莉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同情的摇了摇头，慌忙朝茅房跑去。 符景略就这样一路表演着回了家，着实将三大妈、潘采菊、尹小杏一干人等唬住了，连秦京茹也不倒外，她知道姐夫今儿个上午出门是收钱去了，就一直坐在门口兴致勃勃的等着，这会儿见了他这副表情，画也拿回来了一幅，激动的心瞬间凉透了，还一直往下沉，不等姐夫停好自行车，就焦急的问道：“是不是亏了很多？”话语中还带着哭腔。 “嘘，待会儿再说。”符景略先把画盒递给秦京茹，随后靠墙停好车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哦。” 唯一处变不惊的人是禹雅清，她见心上人背着一个沉甸甸的挎包进来，虽然看起来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但眉头不见起皱，嘴角还隐隐约约有一丝笑意，顿时明白他都是装的，嫣然一笑，故意大声的问道：“这次亏了多少啊？” “没亏没亏，还赚了一点点。”符景略笑了，果然还是枕边人最通心意啊，跟着大声回道，随后用手指了指隔间，示意她过来数钱。 禹雅清点头会意。 秦京茹这时也明白过来了，瞬间转忧为喜，乐滋滋的前面带路。 第350章 把事情做实 三人进屋后，符景略又示意秦京茹关好门，然后将六个厚鼓鼓的信封和一沓大黑十从挎包里一一拿出来放在炕上，澹定的笑道：“都在这里了，一共两千四，你们数数。” “哎哟，我的小日子啊。”秦京茹兴奋的往炕上一趴，将所有的信封都拢在手里，笑呵呵的说道。 禹雅清莞尔一笑，伸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表妹的翘臀，柔声说道：“这钱大部分都是人聋老太太的，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是哦，这要都是咱们的就好了。”秦京茹脸色微变，心有不甘的说道。 “也可以了，就几天的功夫挣了九百块，够咱们吃香的喝辣的好长一段时间了，快帮忙数数。”禹雅清倒不贪心，微笑道。 “也是。” “这幅画还给老太太，应该还能退点钱回来。”符景略拿起画盒摩挲了两下，笑道。 “对呀，要是按比例退的话还有两百多，这下家里造房子的钱全都回来了，还多了好几百，真不错。”禹雅清更开心了。 “姐夫，以前乡下的土财主手里说不定会有这种东西，咱们去悄悄的收回来，再这么转手一下，那不就发了吗？咱们的要求不高，一个月来上一次，班都可以不用上了。”秦京茹开启了幻想模式。 “哈哈，想的美哟，大家又不是傻子，这么好的事情还能等咱们去干哪？聋老太太请我代卖也是机缘巧合，可遇不可求的。”符景略确实听说过有偏远地区的长工从土财主家抱回两捆字画不当一回事的，不过这里是燕都，精明人车载斗量，是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笑着摇头。 “也是哦。”秦京茹并不完全信服，还存了一个小心思，准备有空回家私自去打探打探。 “人呢？不是刚回来吗？”这时门外传来了秦淮茹的声音。 禹雅清听了脸色一变，连忙小声吩咐表妹道：“快，藏起来。” “好。”秦京茹慌忙将自己的被子摊开盖在钱和信封上。 符景略心知这不是个事，迅速换上了愁眉苦脸的表情，开门走了出去，见了秦淮茹强颜笑道：“淮茹姐，你来了。” 秦淮茹见符景略这副样子，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感觉符景略是真的吃大亏了，关切的问道：“你们刚才在隔间干嘛呢？” “害，数钱呗，那些画匀出去了六幅，离老太太的一千五还有些缺口，我寻思着自己掏钱给她补上，免得她上门来找我的麻烦。”符景略羊装心情沉重的说道。 “是吗？那缺口大吗？”秦淮茹眉头紧皱，焦急的问道。 “不是很大，也就三百多，还有一幅没匀出去，到时候就看老太太能不能让顶了这笔账？”符景略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秦淮茹伸手拍了拍胸口，放下心来。 “淮茹姐，你过来有事吗？”符景略瞥了一眼她身前的起伏，和声问道。 “没啥事，我婆婆看见你回来了，就让我过来看看。” “是吗？谢谢你，淮茹姐。”符景略笑着点头，感受到了她的关心。 “不用，那没事我先回了。” “好。” 符景略看秦淮茹出门的背影突然笑了，这下自己的“真实情况”让贾张氏知道了，她再“加工”一下，自己亏个四、五百块的事情就会在四合院里传的沸沸扬扬了，院里人也就没了嫉妒之心了，心坏的会幸灾乐祸，心好的会同情自己，这样不正遂了大家的意了吗？自己闷声发大财就好。 …… 符景略等媳妇儿数好钱后，就让她用四个信封装了一千五百块拿在手里，再拎着画盒换上了愁眉苦脸的表情大摇大摆的来到了聋老太太家，站在门口看见伏恒美正抱着孩子和她拉着家常，大力咳嗽了一声。 两人齐齐看了过来，伏恒美见符景略手里拿着的东西，知道他有要事要和聋老老太太说，慌忙提出告辞：“老太太，那我先回了。” “不用，你在这里正好做个见证，帮老太太数一下钱，免得她弄错了。”符景略羊笑着挽留。 “这……”伏恒美迟疑了一下，看向聋老太太。 “也好。”聋老太太点了点头，知道符景略想要个好名声。 “诶。” 符景略进屋将信封和画盒轻轻的放在桌上，和声说道：“钱在这些信封里，一共一千五，这幅画实在没人要，我就退回给您。” “小伏，孩子给我，钱你帮我点点。”聋老太太听了不置可否，对伏恒美吩咐道。 “好。” 伏恒美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钱，不禁心旌摇曳，生怕弄错了，数得极慢。 符景略暗自摇头，自顾自拿了一把椅子坐了。 过了好一会儿，伏恒美足足点了三次，才对聋老太太说道：“数字对的，是一千五。”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行，你再数出三百来交给景略。”聋老太太点了点头，和蔼的说道。 “好。” “嗯……数两百，我就补了这么多。”符景略听了多少有些惭愧，但为了把事情做实，也只能这么做了，反正聋老太太也心存不良，在利用自己，做字画生意就是这样，自己也是冒了点风险的，多收点报酬很合理。 “这……”伏恒美这下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就按我说的办，数三百，我不能让人白帮我干活。”聋老太太大气的说道。 “好。” “谢谢您，老太太。”符景略立马转忧为喜，笑道，反正也就一百块钱的事情，没有必要再坚持了。 “不用。”聋老太太也被符景略的脸色变化唬住了，以为他真就只赚了一百块。 符景略揣好伏恒美数好的三百块钱，出了门又换上了愁眉苦脸的表情，悠哉悠哉的回了家。 伏恒美等符景略出门走远了，立马朝聋老太太竖起了大拇哥，赞道：“还是您老厉害啊。” “呵呵。”聋老太太自然明白伏恒美的意思，符景略想捡漏的算计完全落空了，但是真的是这样吗？聋老太太也没全信，心里多少还有点疑问。 符景略捡漏不成反亏了大钱的消息在贾张氏的添油加醋下不胫而走，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院里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众人的表现也没出乎符景略的意料，阎埠贵、刘海中、许大茂和胡明训等人都在暗地里幸灾乐祸，傻柱兄妹、易中海和季仓满等人则心生同情，吃过饭后还来安慰了他，符景略自然失口否认，连连辩解自己挣了钱，结果却没有一个人相信，这事就这样顺利的平息了下去。 …… 第二天上午10点多，符景略陪媳妇儿散完步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范各庄，还没走到村口，就听见村子里此起彼伏的响起了鞭炮声，心中一喜，难道是范秉智父子仨被逮起来了？罗应潮的同事办事效率还真高啊。 符景略车子骑到村口的大槐树前，这里也是村里的闲话中心，这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在高谈阔论，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就像过年一般。 “真是老天开眼啊，一下子把范老鬼父子三人全逮起来了。” “呵呵，这跟老天有什么关系？要我说呀还是这癞痢头惹了不给惹的人，这下子让人连根拔起了。”说这话的人就是四天前最先和符景略打招呼的中午人，这会儿见了符景略连忙恭敬的向他点头致意。 听范秉信说话的人齐刷刷的看着他的举动，若有所思，这位好像就是癞痢头最近得罪过的人。 符景略冲他笑了笑，中年人顿时感觉特有面子。 众人很快停止了高谈阔论，对着符景略品头论足窃窃私语起来。 符景略有些不习惯，就扶着自行车自顾自的走了。 “看样子不久之后秉南家就要抖起来了。”中年人老神在在的说道。 “没错，摊上了这样有实力的侄女婿，当个村干部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秉信叔，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你好像知道点什么。” “最起码副科级起步，能和县上人的搭上话。” “这么厉害？秉南叔的口风可真紧啊，要我早就到这里显摆来了。” “呵呵，要不说你傻呢？” “不对，庞组长不是说他就是个采购员吗？”有不信邪的二杆子反问道。 “采购员？呵呵，你没见庞组长天天拎着东西往你秉南叔家跑吗？要真是采购员，他犯的着这样做吗？”范秉信不屑的回道。 “有道理，好像范珍珍现在还没找婆家啊，嘿嘿。”这是脑瓜子醒目的年轻人。 “呵呵，你可真敢想。” “为什么不敢？” 众人谈话的内容很快就歪了。 …… 与此同时，庞组长坐在范秉南家里，和他的谈话也进入了尾声：“秉南叔，眼下村里的干部都被带到乡公所问话了，他们和范秉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瓜葛，就算回来之后也不能让他们再干了，您正直，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文化底子不薄，待人又诚恳实在，当这个记工员再好不过了。” 秦玉兰听了一个劲的给丈夫使眼色，示意他接下来。 范秉南彷若未见，使劲的摇了摇头，憨笑着说道：“庞组长，您太高看我了，我平时也就是听吆喝干活的主，这个记工员责任重大，我可干不了。” “好，您再考虑考虑，我明天再过来，马上就要收玉米了，要是缺了记工员，村里的事情可就全乱套了。”庞组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诚恳的说道。 “嘿嘿，您还是尽快选个高明的人，我是真干不了。”范秉南压根儿不为所动。 “行，那我先忙去了。”庞组长颇感无奈。 “好，我送送您。” 符景略扶着车子走到范秉南家院门口，看着他和庞组长连袂而出，惊讶的问道：“庞组长，你怎么在这？” 庞组长见了符景略大喜，笑道：“符科长，您来的正好，帮我劝劝您姑父，我想请他当记工员，结果他怎么不肯答应。” “是吗？那我帮他琢磨琢磨。”符景略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模棱两可的回道。 “好，那你们聊，我先忙去了。”庞组长也知道人家亲戚之间肯定有话要说，不想当恶客。 “行，你慢走。”符景略笑着点头。 “景略，走，屋里坐，我这两天正等着你呢。”范秉南等庞组长走远了，笑着邀请道。 “好。” “玉兰，你看谁来了？”范秉南又冲着院里高兴的喊道。 “我早听见了，景略，快，屋里坐，盈盈，你也别忙了，过来陪陪你哥。”秦玉兰热情的招呼道。 “诶，马上就好了。”秦盈盈笑着应道。 符景略扶车子进了门，看见秦盈盈正忙着和表妹拧干被子，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见她眉眼已开，比往昔更娇艳三分，笑着喊道：“盈盈。” “景略哥，你来了。”秦盈盈见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正站在面前，仿佛像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小声应道。 “嗯。” 符景略支好自行车，就被范秉南夫妻俩热情的引进屋子里了，现在也不是说秘密话的时候，无奈的冲秦盈盈笑了笑。 秦玉兰请符景略在八仙桌前坐好，又递给他一杯开水，小声埋怨道：“我都快被你姑父气死了，人庞组长三番五次的来请他当记工员，他就死活不肯答应。” 符景略接过杯子轻啜了一口，笑了笑，看着范秉南和声说道：“我想姑父一定有您的原因？” “嗯……我也知道记工员这个活计好，一年能额外补助400个工分，还不用怎么干重活，可它也容易得罪人啊，我又没有兄弟帮衬，这活怎么干？再一个，庞组长想请我当记工员，肯定是冲你来的，我可不能为了这么一点好处坏了你的事。”范秉南稍一思索，闷声说道。 “谢谢姑父替我着想，只是眼下范秉智父子三人已经被逮起来了，庞组长好像和他们是一伙的，怎么会安然无恙呢？”符景略笑着点头，疑惑的问道。 “嗨，这个庞组长可狡猾的很，明面上倒向上了范老鬼，和他一起喝酒打牌，暗地里却一直在收集他的把柄，他父子三人也是庞组长带人来抓的。”秦玉兰脆声解释道。 “呵呵，这倒是个聪明人啊，眼下是不是他在主持村里的工作？”符景略笑了笑，问道。 第351章 富贵真来了 “是的，他本来就是乡公所派下来的工作组长，现在村里的干部一扫而光，事情都由他说了算。”范秉南点头说道。 “嗯，姑姑、姑父，你们没有向村里人透露我的消息？”符景略来回看着秦玉兰和范秉南，和声问道。 “没有。”两人连连摇头。 “这样看来他的消息也很灵通啊。”符景略摸了摸下巴，似有所悟，就光凭自己一个采购员的身份还不值得他这么做，难道是从程泽峰那里打听过自己的消息？ 一听这话，秦玉兰像是明白了点什么，饶有兴趣的问道：“景略，这次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嘿嘿，我就找人递了张纸条。”符景略含笑点头。 “难怪呀，庞组长的鼻子确实很灵啊。”秦玉兰一下子恍然大悟，接着笑道：“看来这记工员的工作你姑父非得干不可了。” “聪明。”符景略笑着打了个响指。 “为什么？”范秉南愕然，来回打量着媳妇儿和“侄女婿”。 “你咋这么笨呢？”秦玉兰嫌弃的看了丈夫一眼，得意洋洋的解释道：“咱们家景略花这么大力气扳倒了范老鬼一家和他妹夫，这对全村人是多大的恩惠啊！但是咱们又不能到处去大声嚷嚷， 得让村里人自己去琢磨去猜，这样就会从心里领咱们的情了。接受庞组长的提议当记工员就是第一步，村里人肯定会感到奇怪，进而主动去打听这里面的内幕，其实都不用打听，庞组长多来拜访咱们家景略几次他们就什么都明白了。” “哈哈，姑姑这水平到乡公所当个二把手也够了。”符景略立马笑着冲秦玉兰竖起了大拇哥，其实心里想的更远，过一两年秦盈盈可能要长期在这个村里生活，要是有了村里人的感激，应该会过的更好。 “嘿嘿，那可不敢，顶多在村里当个妇女队长什么的。”秦玉兰大乐，谦虚的说道。 “这也太复杂了。”范秉南滴咕道。 “姑父，其实您应该这么想，庞组长请你当记工员也不全是因为我的关系，我想他大概也看中了你自身的优势和没有兄弟帮衬这一点， 没有太多的人际关系就意味着徇私舞弊的机会会少很多，没人帮衬做事就只能一碗水端平，让大家都无话可说，同样的为了搞好工作你也只能紧密地和队委会团结在一起了。”符景略笑着解释道。 “好，那这个记工员我干了，不就是得罪人吗？我也不怕。”范秉南勐地一拍大腿，老实人的蛮劲也上来了。 “对喽，您得罪的也只是心思不正的人，有了范秉智父子的前车之鉴，他们也不敢把您怎么样，同样的，那些正直善良的人会感激您，有失必有得啊。”符景略笑着补充了一句。 “行，那我现在就去给庞组长答复。” “好，我陪你一起去，我也想和他聊一聊。” …… 话说庞组长为什么一定要推荐范秉南当这个记工员？为什么一定要和符景略拉上关系呢？原来他和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程泽峰是远房亲戚，他自从和符景略见过面后就多留了一个心眼，第二天上午就去找了程泽峰打听消息。 这一打听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程泽峰告诉他，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符景略就不动声色的搞掉了一位副厂长，三位处长和五位科长，还有好几位组长之类的。其实程泽峰听到的都是小道消息，奈何职场上小道消息最可靠。 庞组长听完就不澹定了，这是一个真正的狠人啊，癞痢头这么得罪他的亲戚还有好？果不其然，晚上到家后不久，老上司萧世昭就带着调查组的人上门来了。 其实庞组长被派到范各庄来搞教育活动就知道了范秉智父子的底细，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试探了两下就乖乖的倒了过去，但还是留了一手，悄悄的在抓他们的把柄，也算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结果这下正好派上了用场。 事后庞组长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暗自庆幸自己多留了一手，要不然这次也被一勺烩了，同时也深深的敬畏符景略的神通广大和狠辣，所以才绞尽脑汁推荐范秉南当记工员，七分为公三分为私。 庞组长坐在队委会的办公室休息了没多会儿，就看见符景略和范秉南一前一后的敲门走了进来，大喜，连忙起身上前笑着相迎：“符科长，稀客，私客呀，快，里面请。”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哈哈，庞组长不用这么客气，我就随便过来坐坐。”符景略一听这个称呼，就知道自己后底细已经被他摸清楚了，难怪他能全身而退。 庞组长给两人散过烟又招呼同事去倒水，等他们落坐后，就看着范秉南，迫不及待的问道：“秉南叔是不是有决定了？” “嗯，您这么抬举我，我要是再不答应就有些不识相了，我试试看，要是干的不好，你随时都可以撤了我。”范秉南点点头，恭敬的说道。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庞组长大喜，总算让符景略欠下了自己的人情了。 符景略也看出了庞组长的小心思，但觉得没什么，交好一两个乡公所的干部对自己将来也有利，随后想起了自己此来的目的，小声问道：“范秉智的事情严重吗？会判几年？” “比较严重，这两年倒卖和私分了差不多五千斤粮食，挪用了300多块的公款，前些年的还不知道，还有作风问题，最起码十年起步。”庞组长朝门外扫了一眼，小声回道。 符景略点了点头，心中的忧虑去了一大半，继续问道：“那他家老大呢？” “范金虎带人打伤了村里的好几个人，其中还有两个轻度残疾，一听说他要坐牢，她媳妇就闹着要和他离婚，当场供出了他对她用强的事情，这下子怎么也得坐个五、六年了。”庞组长笑着回道，他背后反戈一击，最怕的就是范金虎将来挟恨报复，现在可以放心了，就算出来也会被村里人压的死死地。 符景略也跟着笑了，最怕的就是范金虎成了漏网之鱼，这下可以放心了，过个两年说不定还会加重处罚。 “那癞痢头呢？”范秉南也很高兴，笑着问道。 “和他哥差不多，打人的事也有份，经常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对邻村的姑娘用强差点得逞了，没个5、6年出不来。” “这就好这就好。”范秉南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喃喃说道。 符景略再无忧虑，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笑着试探道：“程泽峰是你朋友？” “不是，他是我家的远房亲戚，从我奶奶那儿论的。”庞组长笑道。 “懂了，程泽峰是我的好朋友。”符景略笑着提了一句。 “是吗？这太好了。”庞组长更高兴了，不枉自己费了这么多心机。 “行，那你们忙，我还有别的事情。” “好，我送送你。” …… 吃过一顿比较丰盛的午饭后，符景略有些晕乎乎的，又跑到范珍珍的卧房睡午觉去了，没过多久，秦盈盈就悄悄的熘了进来，关好门窗拉上窗帘后，熟门熟路的爬进了心上人的被窝，她现在有种食髓知味的感觉，几天不见，想的紧。 符景略自然也没睡着，搂着她调笑了几句就开始干正事。 大半小时后，符景略轻抚着秦盈盈嫩滑的胳膊，温柔的说道：“盈盈，要不你今天就跟我回去？” “还是不要了，我就在这里生活，反正也没什么人认识我，挺好的，你只要十天半个月的来看我一次就行了。”秦盈盈何尝不想和心上人长相厮守呢？只是没法回去面对待自己极好的雅清嫂子。 “不行，眼下条件还不成熟，我不忍心把你留在这里吃苦。”符景略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紧紧地搂了搂怀中的可人儿，为她的善解人意而感动，但自己不能答应。 “谢谢你，景略哥，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眼下嫂子正怀着孩子呢，可不敢回去惹她生气啊。”秦盈盈听了感动不已，说出了自己的最大顾虑。 “应该没事，其实她已经猜到了咱们的事情，我也老实交待过了，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符景略也知道这样对禹雅清有些不好，但事以至此，也只能这么办了。 “真的？” “当然。” “嫂子可真好。” “我不好吗？” “你太坏了。”秦盈盈嫣然一笑。 “那我就对你再坏一次。” “啊，不要了，时间来不及了。” “没事，咱们晚点回去也不要紧。” “唔唔，你真的太坏了。” “嘿嘿。” 虽然有了心上人的保证，秦盈盈再次见到禹雅清的时候心情还是很忐忑的，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 禹雅清的观念已经有些被心上人带歪了，再加上心地善良，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也不能全怨人秦盈盈，暗自骂了自家男人几句后就大方的原谅了她：“算了，咱们还像以前那样相处。” “诶，谢谢嫂子。”秦盈盈听了大喜过望。 “唉，我这腿又有些酸了。”禹雅清叹了口气，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大腿。 “嫂子，我来给你揉揉。” “好啊。” 符景略和秦京茹躲在屋外将从秦玉兰家买来的三只线鸡放好，洗好手后进屋见秦盈盈正帮着禹雅清按摩，两人还有说有笑的，知道雨过天晴了，顿时大喜，快步走过去讨好道：“媳妇儿，你的腰是不是不舒服？我帮你按按。” “去去去，一身的汗味，先去洗个澡。”禹雅清嫌弃的说道。 “诶，小茹，那你去帮姐夫烧点开水。”符景略开心的对秦京茹吩咐道。 “好嘞。” 符景略洗过澡后就搂着媳妇儿温存了好一会儿，知道她心里有疙瘩，往后只能加倍的对她好了。 …… 很快到了下午下班的时间，萧世昭收拾好公文包就急不可耐的骑着自行车往家赶，到家一看，贤惠的妻子正忙着往饭桌上端菜，乖巧可爱的女儿则忙着布碗快，顿时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今天怎么这么早？我还以为要等一会儿呢。”佳儒妈听见动静，抬头见是丈夫，笑着招呼道。 “嘿嘿，有喜事，急着回来和你们分享。”萧世昭将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放，随手掩上房门，快步走到洗脸盆前去洗手。 “嘻嘻，您该不会真的升官了？”肖佳儒蹦蹦跳跳走到父亲身旁，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毛巾，笑着问道。 “就你机灵，差不多算是。”萧世昭宠溺的笑道。 “真的？！您没开玩笑？”萧佳儒被惊住了，她还以为老同学只是随便吹个牛而已，没想到事情真的成了。 “你爸爸我什么时候开过这样的玩笑？走，过去吃饭了。”萧世昭挂好毛巾，笑道。 “噢。” “老萧，和我详细的说说。”佳儒妈给丈夫拉开椅子，高兴的说道。 “郑富坤昨天咬出了前进乡公所的一把手，已经被调查组带去问话了，估计是出不来了，按惯例会由这儿的二把手顶上，但眼下县里对这位二把手并不信任，可能会调我们红星乡公所的一把手来继任，我因为协助调查有功，按照递进的惯例，我可能会提半格，当上红星乡公所的二把手。”萧世昭笑着小声说道。 “县里已经找你谈过话了？”佳儒妈是懂行的，开心的问道。 “嗯。”萧世昭笑着点头。 “太好了，佳佳，快，帮你爸倒酒啊，咱们一起好好的喝一杯。”佳儒妈冲正在愣神的女儿笑道。 “好。” “佳佳，你知道你那同学符景略在轧钢厂是具体做什么工作的吗？”萧世昭现在心里还很疑惑，不觉得符景略年纪轻轻的有这个能耐，但事情却又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眼前，让人不得不信。 “他以前是电影院的放映员，现在升到副科级了，应该还在做这个工作，我也不是很清楚。”萧佳儒还真没问过符景略现在的职务。 “放映员的？难怪啊。”萧世昭自然不会这么肤浅，他知道放映员的潜在价值，运气好的话真有可能认识一两个大头头。 “你这事怎么扯上景略了？”佳儒妈十分不解，好奇的问道。 第352章 极大的喜事 萧世昭苦笑了一下，就将符景略要送自己一场富贵的事情详细的和妻子说了。 佳儒妈听了若有所思，将信将疑的问道：“难道真是景略的手笔？故意关照你的？”内心对符景略更感兴趣了。 “嗯……不好判断，也许他真的找人递过话了，以他的身份确实有可能接触到一些大头头，也许是巧合，他听到了一两句有用的信息，因势利导跑来提醒我。”萧世昭稍一思索，模棱两可的说道，主要是符景略实在太年轻了，真不敢相信他有这个能耐。 “有道理，还是后面这种可能性更大一些。”佳儒妈点了点头，随后笑吟吟的看着乖巧的女儿，“佳佳，后天是国庆节，正好大家都休息，要不你邀请他过来吃顿饭？妈很想见见他。”目光中全是对女儿眼光的赞赏。 肖佳儒自然明白母亲的意思，脸上泛起了红晕，心中却暗暗叫起苦来，可又不好扫了她的兴，信心不足的说道：“我试试，也许他会和家人一起团聚，不一定过来。” “也是，尽量。”佳儒妈还以为女儿害羞，也没往心里去。 “咱们先吃饭，菜都凉了。”萧世昭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切，对乐于符景略成为自己的女婿。 “诶。” …… 其实萧佳儒从读中专时就对符景略有好感了，不过那时大家的年龄都小，又正是你追我赶努力学习的时候，没想这么多，就将这份好感深埋在心底，只是单纯的和他做为好朋友在正常的交往。 等到符景略提前一年毕业分配工作了，萧佳儒才感到稍稍有些后悔，没有提前将这份感情表达出来，但也仅此而已，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也会感叹，他是那么的优秀，注定前途无量，自己就像一只丑小鸭一样，也许配不上他，两人往后说不定也没什么交集了。 直到一年以后，符景略来给萧佳儒送结婚请贴，两人这才重新有了联系，好朋友要结婚了，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萧佳儒内心深处那点小心思炸的粉碎，她很快就想明白了，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这辈子和他成不了夫妻，做好朋友也是一样的。 因此对于母亲张罗的相亲，萧佳儒也不怎么抗拒，只是每次都将相亲对象和符景略做个比较，结果没有一个中意的，随后她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的恶名也悄悄的传了出去，来和她相亲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萧佳儒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将符景略深深的刻在了心底，再也忘不掉了。 眼下符景略暗中帮了自家父亲的大忙，父母亲也极为看好他，同时在极力推动这件事情的发展，自己的内心深处好像也有一股窃喜的味道，似乎乐见其成，这下该怎么办呀？ 等到国庆节一吃过早饭，萧佳儒就迫不及待的精心打扮了一番，拎着母亲准备好的鸡蛋来拜访符景略，寒暄了一会儿就热情的邀请他去自己家里吃饭，顺便和父母亲见上一面，结果不小心就把这种小心思暴露出来了。 符景略很敏感的察觉到了她的这种小心思，暗自沉吟起来，萧佳儒的身份终究和秦京茹与秦盈盈不一样，秦京茹只是个想过好日子没什么见识的乡下村姑，自己渣了她没啥心里负担，因为跟着自己肯定会过一辈子的好日子。 秦盈盈也一样，她的名声已经毁了又是离过婚的女人，再怎么着也找不到什么好婆家，是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的，可以坦然的接受。 而萧佳儒就不同了，她自己本身就是小干部，父母亲也同样是干部，怎么都不可能让乖巧可爱的掌上明珠没名没分的跟着自己，而自己又不可能和禹雅清离婚去娶她，两人之间是没有未来的。 想清楚这些符景略就笑着婉拒了，但也没把话说死，只推脱以后有机会再去。 萧佳儒也知道横亘在自己和符景略之间的阻力极大，只能暂时将这份小心思深埋在心底，反正自己还年轻，也不急着去找另一半，眼下能多一分快乐是一分，所以面对着符景略的婉拒，只是怏怏了一会儿就开心的接受了留下来吃午饭的邀请。 禹雅清冰雪聪明，对萧佳儒的那点小心思洞若观火，但压根儿没放在心上，不觉得她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反正现在已经接受了秦盈盈，多她一个也不多，就选择了听之任之。 …… 光阴荏冉，转眼到了10月16号，这天深夜，符景略搂着媳妇儿睡的正香，忽然从街上传来一阵阵响彻云霄的欢呼声和震耳欲聋的敲锣打鼓声。 两人同时被惊醒了，禹雅清好奇的问道：“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好像还是大喜事啊！” “让我听听，还真是啊。”符景略立马屏住呼吸，仔细倾听了一会儿，此起彼伏的“号外号外！我们的第一颗原爆炸成功了！”的欢呼声就迅速传进了耳朵里。 符景略瞬间激动了，迅疾掀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拉开电灯，跑到书桌前拧开收音机，把声音调到最大，“中广播电台，中广播电台，现在播放一条重要消息，在……领导下，我们于今天下午十五时在西部成功的爆炸了……”广播员激动喜悦的声音迅速传了出来。 受此影响，院里有收音机的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和许大茂等人也把收音机的声音调到了最大，院里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从今往后咱们再也不受人欺负了。 这时秋意正浓，人们也顾不上这么多了，随便穿了两件衣服就推开门走出来看热闹，也不管平日里有啥龃龉，都相互高兴的攀谈了起来，像阎解放、刘光福这样文化高一些又懂点世事的半大小子则不管不顾的拿着脸盆在院里兴奋的敲来敲去。 符景略家里也一样，秦京茹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主，一听见响动就迅速爬了起来，叫醒秦盈盈后就手忙脚乱的穿了两件衣服，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结果看见姐夫只穿了条短裤闪进屏风里，俏脸倏地羞成通红，这给了她一种别样的刺激。 “小茹，你怎么了？”这时候秦盈盈也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看见秦京茹盯着屏风入口处一动不动，好奇的问道。 “哦，没什么，咱们开门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秦京茹瞬间回过神来。 “好。” 符景略随便往身上套了衣裤，准备出去和大家一起庆祝，禹雅清也挣扎着要起来，符景略连忙制止了她，给她掖好被子，好言劝道：“你现在身子重，外面温度低，着凉了就麻烦了，我就在门口看看，哪儿也不去。乖，听话。”言毕就在她白里透红的俏脸上亲了一口。 “好。”禹雅清无奈应了。 符景略双手叉腰，笑呵呵的站在门口看着院里人闹腾。 没一会儿，易中海就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感慨的说道：“真不容易啊，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一天。”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是啊，历史学家因为这一天要把咱们的历史分为两截，吃到肚子里的东西也不用再吐出来了。”符景略知道的更多，这可不仅仅是容易不容易的问题啊，要是没有勒紧裤腰带的精神是绝对办不到的，如果按照某些人的想法缓一缓，又要吃又要穿的走法，那才真是完蛋了。 从这以后熊猫哥就像开了挂一样，两年零八个月后有了“639”，再过不到三年，卫星又上了天，有了这三件套，不可一世的鹰酱也得眼巴巴的主动上门来巴结。 “一大爷，我刚才出去看了看，别的院都有人敲锣打鼓的出去凑热闹了，咱们要不要也跟着搞一搞？”这时傻柱跑了过来，兴奋的说道。 “行啊，你挨家挨户的去通知一下，以自愿为主，小孩子就别跟着去了，黑漆漆的走丢了也麻烦。”易中海笑着点头。 “知道知道。” “景略，你也跟着去组织一下。” “好嘞。”符景略笑着应了，这种事情不参加一辈子都要后悔。 回头吩咐秦京茹和秦盈盈留下照顾媳妇儿后，多加了两件衣服就跟着队伍涌到了大街上，这时街上挤满了欢呼的人群，还有人不断挥舞着红旗，很快就有三辆大卡车缓缓的从道路中间驶来，上面有人兴奋的不断往车外使劲的抛洒号外，人们一哄而上，拥挤着上前去抢。 符景略手忙脚乱的抢了一张，将上面的内容仔细的看了三遍，然后牢记在心里，很快人群中响起了《歌唱祖国》的旋律，激动的情绪是会传染的，符景略迅速跟着大声吼喝了起来，这铿锵有力整齐划一的歌声瞬间响彻云霄。 这首唱完之后是《我们走在大路上》，接着是……唱了半宿之后，人们的嗓子都喊哑了，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符景略回家大致的和禹雅清三女说了街上的情形，就困的不行，搂着媳妇儿沉沉睡去了。 …… 第二天上午，庆祝活动继续，因为少了上班的工人和上课的学生参加，规模要小的多。 这时红星轧钢厂的例会也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只见杨厂长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份写有大红字标题和红色印章的文件，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左上首的蔡万钧，又看了看一脸郁郁之色的潜智勇，眉头不经意微皱了一下，朗声读道：“经上级批准，兹任务蔡万钧同志为红星轧钢厂厂委会主要成员、二把手、副厂长，负责……工作，同时免去其棉纺厂……的职务，大家鼓掌欢迎。” 一阵哗啦啦的掌声响过，蔡万钧双手虚按，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不骄不躁的说道：“我一定不辜负上级的信任和期待，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紧跟杨厂长的脚步，把轧钢厂的工作搞好。在座的有我以前的上司，也有我的同事和下级，我的为人和作风大家都是晓得滴，还请大家真诚的帮助我进步，谢谢大家！”言毕又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落座。 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掌声响过。 稍过了一会儿，杨厂长右手往下虚按了两下，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今天的号外大家都看了，这是一件极大的喜事，咱们轧钢厂是不是也搞一场活动庆祝一下？” “应该的，咱们的含铜合金钢车间已经迅速投产了，产量大大的超过了原计划，产品也供不应求，受到了兄弟单位和上级的表扬。同样的，今年下半年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咱们的任务也快要完成了，已经大大的超过了上级下达的计划。 咱们是不是搞一场会餐？慰劳慰劳一下工人们，顺便调动他们工作的积极性，就算是咱们的庆祝活动了。”潜智勇做为杨厂长的铁杆心腹，第一个举手发言，虽然他与副厂长的位置失之交臂，心情极为郁闷，但并没有丧失敏感性，蔡万钧以前是他的上司， 将其压制的死死地，现在又成了副厂长，再次压了他一头，他想过的舒服一点，只能紧紧地抱住杨厂长的大腿。同样的，他提这些事情，也不无明言告戒蔡万钧的意思，现在轧钢厂的形势很好，成绩也很大，你就老老实实的萧规曹随下去，不要搞小动作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杨厂长不断颔首，可惜没有胡子，要不然还会挼一挼。 蔡万钧倒是无所谓，冲老对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宣传处长余峰鹤见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没有什么意见，连忙笑着开口支持：“这个主意不错，还可以再加一点，咱们连放三天的露天电影，大家一起跟着乐呵乐呵。” 采购处副处长项海川见顶头上司一个劲的冲自己使眼色，无奈点头，硬着头皮说道：“会餐倒是个好主意，但是咱们吃什么呀？现在猪肉可不好弄。”他此时的心情也是极为郁闷，本来按照原本杨厂长的计划，潜智勇提副厂长，他的顶头上司去接潜智勇的位置，他正好扶正采购处长，现在上面却调一个蔡万钧过来当副厂长掺沙子，结果打乱了所有人的布置。 第353章 蔡万钧的第一把火 “我已经考虑过了，你们采购处不是和食堂合作养了十头猪吗？喂的还不错，都膘肥体壮的，我的意思是现在干脆全杀了，一头差不多能出一百来斤肉，十头差不多有一千多斤，还有猪下水什么的，这就解决大问题了。你再吩咐采购三科的人辛苦一下，多到周边乡下转悠转悠，能弄到多少弄多少。”潜智勇早就打好腹稿了，笑着回道。 “老潜，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各厂的采购员满天飞，不光有咱们轧钢厂的，其它像什么棉纺厂、第一机床厂、重型机械厂等等，天天在周边农村打转转，而乡下社员养的猪长的又慢，还没到出栏的时候， 真的是搞不到什么肉了。”项海川苦笑着说道，其实他的内心是不赞成这样做的，那些猪养到过年还能再长个三、五十斤的肥膘，现在就杀了实在太可惜了，不过潜智勇代表的可能是杨厂长的想法，他也不好明着反对。 “嗯，猪肉没有，那线鸡也行啊，这个应该不难，我可是经常看见你们的采购员买了带回家吃。”潜智勇知道项海川说的是实情，点了点头，和声说道。 “好，我回去就给他们下点任务。”项海川无奈点头，都不是外行了，他自己也偶尔用这个请客。 “这样，咱们干部再带头发扬一下风格，都让给一线工人和技术人员，反正也不缺这一口。”余峰鹤毕竟是宣传处长，敏感性很强，又抓住了一个宣传点。 “不错，我赞成。”财务处宋处长笑着点头。 “嗯……这样平均下来一个人还不到二两肉，我怕工人们到时候会骂娘啊，别好心办成了坏事。”聂副厂长微皱了一下眉头，故作忧心的说道，他现在的心情也很糟糕，本以为李怀德倒了，他能顺理成章的往前挪一小步，当个二把手， 结果上面调了个老资格的蔡万钧过来，直接卡在了他的前面，所以他现在不说话表明态度不行啊，要不然很快就会被杨厂长和蔡万钧架空了。 杨厂长闻言眉头微皱，诧异的瞥了聂副厂长一眼，他这话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其实否定的意味很浓，什么叫“好心办坏事”啊？不做倒是不会错。 “其实大家的意见都很对，但是咱们为什么不换一个思路呢？既然东西不够，就用不着再继续坚持有盐同盐、无盐同澹这条路了，咱们就评先进，评积极分子，就只评今年的工作表现，什么工龄啊、工种啊、职称啊、技术等级啊， 通通都不用考虑，不是有一千斤猪肉吗？那就评两百个先进出来，我看也不要搞什么聚餐了，咱们就直接一人发5斤猪肉，那他们拎回家去，我就不信工人的生产积极性调动不起来。 还有，这个采购处和食堂合作养猪的思路就很好，咱们以后还要再扩大规模，养的猪就用在这个评先进上面，咱们争取一年搞一次。”蔡万钧笑了笑，和声说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座的与会人员都是积年老鸟了，顿时面面相觑，除了个别人，如余峰鹤，不明白蔡万钧为什么要出这样的主意，这里是什么地方？红星轧钢厂啊，干活的可都是钢铁工人，脾气火爆的很，就因为天天吃萝卜白菜， 能把食堂打饭的窗口给砸了，现在把大家都能吃到嘴里的肉奖励给两百名先进，可想而知能招致多大的怒火和不满，当然，那些评上先进的人可能会对他感恩戴德，但明显得不偿失嘛。 聂副厂长这时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文件夹，嘴角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显示他此刻的心情极好，没想到蔡万钧一上任就出这样的昏招，不足为虑。 杨厂长双手叉了起来，相互捏了捏手指，若有所思的看着蔡万钧，他可不会这么肤浅，这项工作要是真能长期坚持下去，真正不满的人只会是那些劳动纪律松散的人，相反那些积极肯干的人一定会大力支持，5斤肉可不少，差不多能顶一个普通人9个月的定量了。 蔡万钧则笑吟吟的看着同僚，想从中寻找志同道合的伙伴，其实他这次被调到红星轧钢厂来，并不像杨厂长他们想像的那样，是上级为了防止杨厂长搞一言堂，故意派了个在这里工作过又与他不合的人过来掺沙子，而是另有目的。 红星轧钢厂这两年在杨厂长的领导下，发展形势确实很不错，成绩也很好，但是上面认为这还远远不够，轧钢厂还有潜力可挖，这也是被逼的，现在全国就只有四个地方有轧钢厂，产量又很小，而各行各业又面临着巨大的缺口，眼下挖潜增效就成了唯一可行的路了，他就是带着这个目的来上任的。 蔡万钧能被上级领导看重来完成这个艰难的任务，并不是因为他曾经在红星轧钢厂工作过，而是因为他在棉纺厂工作的三年来大力推行“半计件工资制”（月工资＝原标准工资的43％十计件工资）取得了很明显的效果，拥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 当然，轧钢厂和棉纺厂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工厂，临上任前上级领导对他耳提面命，一再强调要“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先搞清楚了状况再慢慢的从点到面的推行，切可不操之过急，要是搞乱了厂里的生产，这个责任谁都负不起。 蔡万钧此举既有投石问路之意，想看看轧钢厂的这些头头和工人们到底有多大的心里接受能力，又有商鞅徙木立信的意思，先彰显一下自己言而有信的名号，立个牌子。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杨厂长缓缓的扫了在座的众人一眼，沉声问道：“大家都议一议，觉得蔡副厂长的意见怎么样？”他此时的心情也有点恼怒，好好的一桩讨论庆祝活动的建议被蔡万钧扯到这件棘手的事情上来，但又不能不议，否则就是上任的第一天给人下马威，给上级留下不团结同志的坏印象。 “我感觉不太好，这属于片面的追逐经济利益，会引发工人们的极大不满，影响轧钢厂的稳定。”潜智勇冷冷一笑，反驳道，蔡万钧等于完全否定了他的意见，他能支持才有鬼了。 其实他讲这话也是有背景的，57年以前红星轧钢厂学的是露国模式，实行的就是计件工资制，这一定程度上促进了轧钢厂的恢复和发展，但是由于计件面辅的过快、过大，工人内部的收入差距显着拉大，工人的个人主义倾向也急剧抬头，与管理人员的矛盾迅速激化。 还不仅仅是这些，轧钢厂各个工种劳动强度和难度相差极大，对质量也有严格的要求，加之管理制度又不精细健全，很难精确计算工人真正的产量，由此衍生出了许多问题，上级都感到头痛，干脆于58年叫停了计件工资制，用的名义就是“片面追逐经济利益”。 “老潜，咱们发的仅仅只是猪肉而已，还是咱们厂自己内部生产的东西，又不是钱，还够不上这么大的问题。”蔡万钧笑了笑，胸有成足的说道。 “这……”潜智勇哑然。 “我觉得蔡副厂长的主意不错，现在上面已经认识到了咱们轧钢厂出现了劳动纪律松弛，工作效率下降，出勤率降低，先进的不愿更先进，落后的也无所谓等等问题，说不定这么一搞， 多少也能改变一下这些现状。”余峰鹤毕竟是搞宣传工作的，敏感性极强，平时的时事热点没少抓，忽然意识到蔡万钧这次调到轧钢厂来当二把手和副厂长很不寻常，原来是专门派来解决这些问题的，立刻心领神会，出言大力支持。 此言一出，在场的老鸟纷纷恍然大悟，既然这是上面的意思，再直言反对就很不明智了，不过现在顶头老大还没有表态，不好直接开口支持，但内心纷纷为蔡万钧的胆量叫好。 蔡万钧笑着冲余峰鹤点头，心里充满了赞赏，有些话还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有份量，他这下算是站住脚跟了。 杨厂长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他并非因为蔡万钧得到了余峰鹤的大力支持而不高兴，而是为自己没有及时领会上级的意图而感到深深的愧疚，自己现在好像已经失去了积极进取的精神，选择了维持现状以保住前程，难怪上级没有批准自己的推荐，而是让蔡万钧来给自己搭班子。 看着眼前信赖自己的下属，杨厂长为了不失更多的分，立马当机立断，含笑说道：“我觉得蔡副厂长的意见很好，不就是发5斤猪肉吗？咱们这些人还是有这个权力的。谁还有不同的意见吗？” 既然顶头老大发话了，下面自然是一片赞成之声，聂副厂长也一样，随大流表了态，反正这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不过潜智勇还想挣扎一下，沉声问道：“那这个先进应该怎么评？各个部门的名额一样多吗？”他的话里是有陷阱的，现在僧多粥少，不管怎么分，都没法公平，肯定会招致工人的不满。 “嗯……这到是个问题，蔡副厂长，你的意思呢？”杨厂长自然不会替蔡万钧去招这个的骂名，迅速将皮球踢了过去。 “既然咱们是轧钢厂，那这个名额自然向各个生产车间倾斜了，其他的像宣传、财务、采购等等轻体力部门就放两三个意思意思一下。”蔡万钧笑着回道，他当然明白潜智勇和杨厂长的用意了，不过他不怕，他现在已经清醒的意识到，要是做不出成绩来，上级自然会调别人来替换他，他就只能乖乖的去坐冷板凳了。 “主意不错，你再和潜处长商量一下各个车间的具体名额，拿出一个初步的方案来，我和聂副厂长再议一议。”既然蔡万钧如此识趣，杨厂长索性成全他。 “好的。” “现在散会。” …… 符景略因为昨晚闹了半宿没睡好，吃过早饭后又接着睡，结果白天又喧闹的很，也没睡着，就这样半睡半醒的躺在炕上直到中午边上快吃饭了才起床。 穿好衣服后站在门口活动了一会儿又重新去水龙头边洗漱了一番，刚想拎着东西回屋，这时易中海满面笑容的穿过垂花门，伸手和他打招呼：“景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厂里要评先进了。” 符景略听了大奇，疑惑的问道：“现在不年不节的，评的是哪门子的先进啊？” “害，蔡万钧又重新调回轧钢厂当副厂长了，现在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跟你讲这个先进……”易中海兴奋的说道，话说到一半就被符景略打断了。 “等等，一大爷，您刚才说谁当上副厂长了？”符景略愕然，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蔡万钧啊，他以前在咱们轧钢厂当过人事处长，对哦，你可能不知道。”易中海笑着解释道。 “什么？！潜处长没提上去吗？”符景略太惊讶了，板上钉钉的事情居然也会失败。 “你这是从哪听到消息？”易中海奇怪的看着符景略。 “没有没有，我说错了。”符景略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连忙笑着叉开了话题，“你刚才说这个先进怎么了？” 易中海不疑有他，笑着说道：“要是评上了先进，厂里直接发五斤猪肉，让你带回家。” “是吗？蔡厂长这次的手笔很大呀，一大爷，恭喜您了，这些猪肉对您来说稳稳的。”符景略惊讶了片刻，酸酸的说道，要是评先进自己指定没份。 “哈哈，你这话说的有些早喽，这次的评先进和以往的不同，就只评今年的表现，其它的什么工种、工龄、职称、技术等级通通不考虑，也就是说大家都可以参加。”易中海大笑，对符景略的恭维还是很满意的，接着解释道。 “那这么说我也可以参加喽？”秦淮茹端着脸盆过来洗菜，刚好听见了易中海的话，高兴的问道。 “当然，公告墙的通知已经贴出来了。”易中海笑着点头。 “奇怪，老蔡这是要出什么幺蛾子了，胆子这么大？”符景略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琢磨起蔡万钧的用意来。 “你先别管他出什么幺蛾子了，你这两天上班积极一点，说不定这个先进也有你的份，5斤猪肉啊，顶9个月的票呢。”易中海笑道。 “对呀，现在猪肉很难搞，我家有段时间也没吃过了。不过我上班经常迟到早退，已经在潜处长那里挂名了，和什么先进不沾边。”符景略挠了挠头，遗憾的说道。 “也不见得，你今年最起码立了很多功劳，说不定余处长会把你的名字报上去。”易中海也知道符景略的希望不大，还是好言安慰道。 “谢您的吉言。”符景略苦笑了一下，这么多人盯着，余峰鹤才不会犯这个傻，评上了也不见得是好事，肯定会让那些落选的人惊呼有内幕，拿着放大镜来看自己，那就有的头痛了。 “你都评不上那我更加没戏。”秦淮茹也失落了起来，她和符景略一样迟到早退。 “算了，现在胡乱猜测也没用，到时候看结果，我先回家了。”易中海讪讪一笑，遇上了两个落后分子。 “好。”符景略和秦淮茹相视苦笑，大好机会来了都抓不住。 第354章 先进要不得 符景略回屋之后忽然意识到易中海的话有问题，像评先进奖励5斤猪肉这样的大事不可能由蔡万钧这样新来的副厂长单独决定，肯定通过了厂委会，按理来说应该是以杨厂长的名义发通知才对呀，可为什么易中海说这是蔡万钧的决定？ 轧钢厂的这些头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为什么潜智勇没上去，却派来了蔡万钧，上级到底是怎么想的？同样的，蔡万钧此举很不寻常，这是单纯的用经济利益在激励工人努力干活啊，难道这仅仅只是开始，他以后还有大动作？ 这样看来他是赞成经济为先的人，而且还是实力派，那么他一年半后岂不是要倒大霉了？！自己要是和他走的太近的话，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可是自己现在和他的关系已经不浅了，想疏远也好像不太好办啊。符景略顿时一脑门子的官司，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景略哥，吃饭了。”禹雅清拽了拽心上人的衣袖，温柔的说道。 “好。” 符景略瞬间回过神来，走到八仙桌前的主位坐定，扫了一眼桌上摆放的辣子炒鱼干、水蒸蛋、荤油炒土豆丝，一大搪瓷盆棒子面窝窝头和一小盘白面馒头，微微的点了点头，又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媳妇儿和信赖自己的秦京茹与秦盈盈，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努力珍惜和维护眼前的幸福生活，不让跟着自己的女人失望。 禹雅清看着心上人的眼神不同寻常，又不说话，关切的问道：“还是在为没评上先进而不高兴吗？” 符景略听了一愣，不想让媳妇儿担心，故意叹了口气，羊装闷闷不乐的说道：“可惜了，5斤上好的猪肉啊，要是拿到手了咱们也能好好改善几天的生活。” 禹雅清莞尔一笑，拿快子夹了一个白面馒头放进心上人碗里，好言宽慰道：“咱们家这生活水平已经很好了，以前想都不敢想，这先进评不上就评不上。” 符景略闻言迅速转变了过来，笑着将馒头夹回了媳妇儿的碗里，接着伸手从搪瓷盆里拿了一个窝窝头掰成两半，说道：“也是，不就五斤猪肉吗？没了就没了，盈盈，要不明天和我去你姑姑家一趟，咱们弄两只线鸡过来解解馋。” “好啊。”秦盈盈微笑着小声应了，耳根开始发热，知道又到了和心上人亲热的时候，这半个多月两人只去了一回，心里怪想的紧。 禹雅清微蹙了一下娥眉，自然明白心上人的意思，伸手狠狠的给他来了一下，眼下自己的身子不方便，只能听之任之了。 “咝……”符景略赶紧放下窝窝头拿起媳妇儿的玉手，嬉皮笑脸的轻抚着她的肚子。 禹雅清白了心上人一眼，刚起的些许不快瞬间消失了，实在拿这个冤家没办法。 秦京茹则若有所思的盯着秦盈盈看，发现盈盈姐和以前不同了，不但有越长越好看趋势，而且还有一股自己身上没有的气质，她又不是傻瓜，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被自家姐夫偷吃了呗，心想自己是不是也得想办法创造点机会，脸上不知不觉的就泛起了红晕。 符景略一看秦京茹这幅表情，哪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故意咳嗽了一下，笑道：“还是家里拿回来的棒子面好吃啊，不拉嗓子。” 秦京茹顿时回过神来，羞涩的看了姐夫一眼，笑着转移了话题：“姐夫，一大爷肯定能评上先进，到时候咱们问他买上一两斤应该没什么问题，实在不行咱们也可以用线鸡和他换呀。”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回头我去问问，小茹，你在弄吃的这方面很有天赋啊。”符景略笑着赞道。 “嘻嘻。” “吃饭，菜都凉了。” “好。” …… 随着蔡万钧被调到红星轧钢厂工作，一个女孩子的命运也在悄然发生改变，她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相反，眼下发生的改变对她似乎还是一件大好事，这个女孩子的名字叫何雨水。 何雨水中午下班后兴冲冲的骑着自行车回了家，支好车子挑开门帘进了屋，见傻哥哥一家已经在饭桌前坐定，正准备吃饭，也不忙着洗手，快步走了过去瞅了一眼，有自己最爱吃的辣鸡炒鸡蛋，笑着埋怨道：“怎么也不等等我？” “你买了自行车后又没回来吃过中午饭，谁知道你今天要回来？”傻柱笑着抱怨道，这话也就他敢说。 “嘻嘻，那我以后中午就回来吃饭了。”何雨水抢过侄子手中的快子夹了一大块炒鸡蛋放进嘴里美美的吃完，笑道。 “你不嫌骑车子来回累的慌？”傻柱疑惑的问道。 “轧钢厂离得又没多远，骑车来回能有多累？”何雨水笑呵呵的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傻柱愣住了。 “你傻呀，雨水调到轧钢厂来上班了呗。”潘采菊拽了拽丈夫的胳膊，笑道。 “还是我嫂子聪明。”何雨水赞道。 “这是真的？”傻柱还是不敢相信，现在调动工作有多难，他是深有体会的。 “当然。” “谁帮你办的？” “你猜。”何雨水神秘的一笑。 “蔡万钧？蔡副厂长？”傻柱瞬间想起了今天轧钢厂的变化。 “聪明。”何雨水笑嘻嘻的冲自家傻哥哥竖了个大拇哥。 “那蔡副厂长调你来轧钢厂干什么？该不会是挤掉于海棠继续当广播员？”傻柱还是很好奇。 “不是，到思政科当宣传干事。”何雨水骄傲的说道，这可是个以工代干的位置。 “是吗？蔡副厂长还是挺看重你的嘛，咱老何家终于要出一个干部了。”傻柱自然明白妹妹的意思，顿时乐了。 “嗯，他对我确实挺好的，也许是看在我景略哥的份上。”何雨水笑着点头。 “应该是。” “这事你应该和我们早说呀，让我们先高兴高兴一下。”潘采菊讨好的说道。 “他昨天下班前确实和我提过，还叮嘱我保密来着，不过事情没有落实之前，我哪敢乱说。”何雨水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也是，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今天中午先凑合凑合，晚上我再做两个好菜庆祝庆祝。”傻柱乐呵呵的催促道。 “好啊。” …… 符景略吃完饭也不困了，稍事休息后和媳妇儿说了一声就扶着自行车往外走，准备先去轧钢厂探一探事情的究竟，穿过垂花门正巧看见何雨水哼着小曲站在水龙头边高兴的洗手，稍感奇怪愣了一会神。 何雨水听见响动抬头见是符景略，立马笑着招呼道：“景略哥，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是吗？什么好消息啊？”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我马上就要调来轧钢厂工作了，到思政科去当宣传干事，往后咱们就是同事了。”何雨水开心的说道。 “什么？！”符景略当场石化，自己正想办法和蔡万钧撇清关系，结果他却把自己的“表妹”拉进了轧钢厂提了个以工带干，想继续和自己打好关系的想法昭然若揭，这下头痛了。 “景略哥，你不高兴啊？”何雨水眉头微皱，不解的问道。 “没有没有，我是太惊讶了，没想蔡厂长这么看重你。”符景略连连摆手，笑着解释道，眼下这对何雨水确实是件好事。 “是啊，这不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嘛。”何雨水不疑有他，高兴的说道。 “行，往后在轧钢厂上班也方便多了，好好干，有什么不懂的事情来问我。”事已至此，符景略也只能笑着鼓励了。 “好，景略哥，你这是要出去啊？” “嗯，我现在上电影院值班去，你还没吃饭？” “是啊，我马上就去。” “行，那回见。” “回见。” …… 符景略站在轧钢厂的公告墙前看了评先进的通知和办法，看着最下面的落款却是厂办的公章，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易中海是怎么知道这个决定是蔡万钧做的？难道是有人在故意散步这个消息？ 是了，评先进这事不管怎么处理，都会招致大量工人的不满，有人想让他难堪，那么是谁呢？很快潜智勇和郭茂林舅甥俩的形象就浮上了脑海，他们现在是失败者，做这件事情的理由很充分。 唉，这下蔡万钧要成为众失之的了，符景略摇了摇头，为他哀叹了一会儿，想和他脱钩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符科长，你站在那儿摇头晃脑的想什么呢？” 符景略正要转身离开，就听见一道洪亮的声音和自己打招呼，循声看去，右手不远处站着沙仲宏，连忙快步上前，笑着问道：“沙经理，你怎么在这？” “刚才余处长给我挂了个电话，让我过来商量评先进的事情，怎么样？我给你推荐一下？这次的实惠挺大的。”沙仲宏朝四周扫了一眼，见无人，笑着小声说道。 “别，千万别，就我经常迟到早退的样子，一旦评上了先进那还不得立马成为众失之的？”符景略已经将厉害关系考虑的很清楚了，慌忙摆手拒绝了。 “不会呀，你今年立了好多大功劳，像李怀德、曾处长还有那个万元盗窃桉等等，公布出来肯定能让人心服口服。”沙仲宏摇了摇头，掰着手指头盘算开了。 “算了，我的真实身份还是保密的好，我现在又是个团员，还是发扬点风格，不就是五斤猪肉吗？哥们现在不在乎。”符景略笑着找了个借口，暗道这猪肉还真不好吃，要是过个一年半载的有人故意拿这事做文章，到时候自己的麻烦可能还不小，非但如此，自己往后还得继续当后进，不要拿这个肉。 “好，我就佩服你这一点。”沙仲宏大为赞赏，立马冲符景略竖了个大拇哥，接着说道：“那我就推荐秦淮茹，咱们电影院的人就她家生活困难，成不成的我就不知道了。” “沙经理，不妥不妥，既然这次厂里是要真正的评先进，一定要评的让人家心服口服，秦淮茹的毛病和我一样，这种照顾要不得，不但她会被人背地里说闲话，对你的名声也有影响。”符景略连连摆手，肃然说道，心里明白沙仲宏知道秦淮茹和自己的关系，他这一举动多少有送人情的意思，但还是婉拒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明白了，谢谢你。”沙仲宏顿时肃然起敬，知道符景略是真正的为自己好。 “不用，其实你可以推荐王隆来当这个先进啊，他每次下乡放电影也挺辛苦的。”符景略摇了摇头，神秘的一笑，说道。 “王隆？为什么？”沙仲宏十分不解的看着符景略。 “刘邦谏封雍齿。”符景略笑着吐出了六个字。 “懂了，还是你厉害啊。”沙仲宏心领神会的点头，可不是嘛，自己整倒了王隆的亲叔叔（父亲），和他结了大仇，现在自己主动推荐王隆当这个先进，任谁都得赞自己一个胸怀宽广，“外举不避仇”啊，至于他当不当的上，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过奖过奖，那我值班去了。”符景略笑着拱了拱手。 “好。” …… 与此同时，潜智勇斜靠在办公室的大沙发上，架着二郎腿，一脸苦闷的抽着香烟，他外甥郭茂林则坐在他的斜对面，忐忑不安的啜饮着茶水。 半晌，潜智勇放下脚，将烟头往茶几上的烟灰缸上使劲一按，沉声问道：“消息都放出去了吗？” “放出去了，现在工人们都基本上知道是蔡万钧的主意了。”郭茂林恭敬的回道。 “以后在我面前也得称呼蔡副厂长。”潜智勇不经意瞪了外甥一眼。 “明白。”郭茂林肃然点头。 “看来我这一辈子都是做小媳妇的命了。”潜智勇长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舅舅您可千万别这样说，您现在还年轻着呢，我看蔡副厂长马上就要犯大错误了，一个收拾不好，说不定上级就会把他调走，您就能提上去了。”郭茂林听了大惊，赶忙好言安慰道。 “你不懂，咱们现在就像跳梁小丑一样，只会给他添点小麻烦，伤不了他的，他现在上面有人撑腰，怎么都会让他干个一年半载的。”潜智勇摆了摆手，苦笑着解释道。 “那咱们等他犯大错误不就行了。” “谈何容易啊。” “这可不见得，我看蔡副厂长的胆子大的很，性格又急躁，轧钢厂的事情千头万绪，错综复杂，难保不出大错误。”郭茂林一针见血的分析道。 “嗯，有道理。”潜智勇含笑点头，对自己的外甥越发欣赏了。 “舅舅，您别忘了，咱们还有符景略这张秘密王牌呢，又有杨厂长的支持，您一定会笑到最后的。”郭茂林附在舅舅耳旁小声说道。 “呵呵，以后你还得加强和他的联系啊。” “明白。” 第355章 不想当也得当 潜智勇刚想挥退外甥，突然眼前一亮，对其笑着说道：“这样，你去替我给余处长传个话，就说符景略今年立了很多大功劳，当个先进绰绰有余。” “妙啊，符景略的日常工作表现很一般，蔡副厂长知道他的实情后肯定会把他给否了，这样多少也能让他心生不满，我这就去办。”郭茂林很快心领神会，赞道。 “等等，这么多人蔡万钧不一定会去调查，李怀德以前的秘书现在暂时充任他的秘书，你去给他传个话，让他找个机会把符景略的实情告诉蔡万钧。”潜智勇提醒道。 “明白。”郭茂林肃然点头。 “还有，你也要想办法把个中的详情告诉符景略，但不要自己亲自出面。” “晓得，这个简单，我告诉于海棠后就自动会有人帮咱们传话的。”郭茂林神秘的一笑，想起了不知所谓的杨为民，这种角色还和自己争于海棠。 “行，那你去。” “好。” …… 与此同时，聂副厂长也在操心符景略当先进的事情，抱的想法和潜智勇的一样，而且还更深一层，要是不小心通过了他就顺便挑起落选工人的不满，让他们去怀疑其中有内幕操作，最好捣了蔡万钧的计划。 想到这里聂副厂长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老蔡啊，我这可全都是为了你好啊，现在知道了轧钢厂的事情错综复杂，以后做计划也能更加小心谨慎不是。” 虽然他的恩师在电话里叮嘱他蔡万钧背后的支持力度很大，要他好好与其合作，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想给蔡万钧添点左料试试他的斤两。 聂副厂长拿定主意后就召来了秘书，让他去给余峰鹤传话，说词也和潜智勇的如出一辙。 …… 这时杨厂长也在琢磨符景略和蔡万钧的真实关系，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几个月前曾经嘱咐过符景略要是知道蔡万钧的什么消息就来告诉自己，结果这小子一次也没来，本来他都快将这件事情忘记了，结果蔡万钧不声不响的调来了轧钢厂当二把手，这一下子就触动了他的记忆。 杨厂长倒不是怀疑这两人联合起来对自己不利，符景略还是值得信赖的，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两人的关系到底有多好。 杨厂长想了想，很快就有了主意，召来吴秘书让他去给余峰鹤传话，推荐符景略当先进，吴秘书十分不解的去了。 “老蔡啊，你到底会不会否了符景略？”杨厂长等吴秘书关门出去了，饶有兴趣的小声自问道。 就这样，符景略一点儿也不想当先进，结果一双双无形的手却将他送上了先进的位置，此时他还一无所知。 …… 何雨水到红星轧钢厂办好入职手续后，就被蔡万钧叫去办公室谈话。 “我调你来轧钢厂上班你表哥知道吗？”蔡万钧亲自给何雨水倒了一杯开水，和蔼的问道。 “知道，今儿个中午我就和他说了，他听了很高兴，还要我代他向您问声好呢。”何雨水笑着接过，添油加醋的说道。 “这就好。”蔡万钧笑着点头，在何雨水斜对面的沙发上坐好，接着说道：“我调你来轧钢厂工作，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就是让你在基层多看看多听听，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反应。” “明白。”何雨水肃然点头。 “其实我现在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更想让你来当我的秘书，可是眼下你对轧钢厂还不熟悉，也没有这样的先例，我又怕妨碍你的前途，所以就没这么做了。”蔡万钧推心置腹的说道，他也心知肚明现在的秘书不可靠，搞不好就是某个人的眼线。 “这……谢谢您的信任。”何雨水有点被吓住了。 “呵呵，说第二点，你表哥的身份有些特殊，我感觉直接和他频繁的来往不太好，以后有些话我会通过你来传达。”蔡万钧以为自己和符景略的关系在轧钢厂没人知道，这个秘密继续隐藏下去说不定将来有好处。 “懂了。”何雨水愕然，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符景略的身份特殊，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迅速点头。 “行，那你去工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厂长再见。” “再见。” …… 余峰鹤本来以为宣传处评先进工作会很轻松，厂办就总共给了两个名额，宣传处的人也就只有这么多，他召集各科室的负责人开了个小会，很快就拿出了意见， 思政科一位经常学雷哥做好事的同志和于海棠，前者大家自然没异议，后者也没什么意见，毕竟是年轻漂亮的女同志嘛，大家天天听她清脆悦耳的声音也不好投反对票啊。 沙仲宏提的王隆自然被否了，虽然他经常下乡放电影，确实比其他人辛苦，但是拿到的额外好处也多，都不是傻子。沙仲宏当然不会为他据理力争了，收获了一波敬佩的目光和赞赏后就笑着放手了，事后自然会有人传出去。 散会后余峰鹤很快就写好了材料，正准备报上去，结果没多会儿一前一后来了三波人，推荐符景略当先进，顿时作难了，他自然考虑过提名符景略当先进，只是想到这样做会引来很大的非议，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刚才开会的时候也没人提，正好顺水推舟掩盖了这件事情。 可现在三位重量级的人物来推荐，他当然不敢视而不见了，想了想，符景略当先进也够格，到时候出问题了自己也有说词，同时也顺便考验一下蔡万钧的手腕，到底值不值得自己鼎立支持。 余峰鹤拿定主意之后又重新抽出公文纸写材料。 …… 这次评先进只看平时的工作表现，不涉及其它，所以评起来很快，考勤表一看，平日里哪个人工作积不积极一目了然，同样的，经历了罗应潮的教育活动，厂里的各级干部还是值得信任的，蔡万钧就放手让他们施为。 名单第二天中午边上就贴出来了，符景略的名字赫然在列，一下子就引起了轩然大波，符景略是轧钢厂的名人，大家基本上都认识，每个月都要在办公大楼前放四场露天电影，人长的好，待人又有礼貌，还是个干部，关健他的工资等级又升的极快，都在传他背后有人，但是嫉妒他的人也有很多。 “我没看错？符景略的名字怎么也在这上面？不是说这次只评工作表现吗？符景略上班经常迟到早退，他有个屁的工作表现？”站在公告墙前围观的人中立马就有人发难了。 “没错，你要说综合评先进我也认了，他今年确实立了一些功劳，可这次只评工作表现啊。”很快就有人同仇敌忾。 “你们懂什么？人家背后有人，评个先进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有老工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们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符景略自从当上代理科长以后就老老实实的按时上下班了，咋就表现不好了？他最近是因为有事才提前下班的，又没有耽误工作。谁叫你们平时不认真干活？ 现在嫉妒别人来了。”易中海看见自己的名字也在其中，心里正高兴着呢，冷不丁的听到这些话就很膈应，立马反喷了回去，如果是别人他就当没听见，不过符景略值得他这么做。 刘海中也懂得这个道理，一看易中海出头了，也迅速跟着站出来附和：“没错，我也可以作证。”这次的先进他也有份，虽然去年被李怀德摆了一道没评上先进，但他不知道内情， 还以为是自己的工作没做好，今年为了给他家老大弄一张自行车票，干活更努力了。其实他的工作态度还是很不错的，自从工资评级以后就年年拿先进，当上了小组长后更有干劲了，这次榜上有名再自然不过了。 两人都是厂里的技术大拿，说的话还是很有份量的，那些嫉妒符景略有意见的人纷纷偃旗息鼓，不敢当面和他们说，但备不住私底下小声议论，确实有些难以服从啊。 这让躲在一旁看热闹的郭茂林大失所望，蔡万钧居然没把符景略给否了？为什么？难道他的秘书没有告诉他符景略的实情？这绝对不可能啊。那是为什么？难道蔡万钧想引蛇出洞，把反对他的人一网打尽？这也犯不上啊。 郭茂林顿时一脑袋的问号，想的头痛也没得出结论。算了，既然你想直面其他工人的非议，那小爷我就再给你加一把火，够你焦头烂额的了，嘿嘿，郭茂林索性不再想了，得意的一笑，愉快的吹着口哨迈开大步朝食堂走去。 聂副厂长秘书的心情正好和他一样，知道这事才刚刚开始，迅速小跑着去找顶头上司汇报，听起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这时何雨水和于海棠也站在角落里看热闹，听见别人嫉妒和非议对自己最好的景略哥时，何雨水顿时气愤不已，刚想站出来反驳，院里的一大爷和二大爷就站出来为他说话了，暂时平息了非议，不过看他们这些人窃窃私语的样子这事好像还不算完，蔡厂长和景略哥可能会有麻烦。 何雨水心念电转，迅速放开于海棠的手焦急的说道：“海棠，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什么事啊？吃完饭再去不行吗？”于海棠疑惑的问道。 “没啥事，你先去。”何雨水留下这句话就一熘烟的跑了。 “害，这倒霉催的，不对呀，厕所的方向在那边。”于海棠顿时反应过来了，以为何雨水来那个了。 …… 何雨水气喘吁吁的跑到蔡万钧的办公室门口，正好撞见他要出门吃饭。 “何雨水？！你怎么啦？”蔡万钧惊奇的问道。 “厂……厂长，不好了，出大事了。”何雨水喘了两口粗气，断断续续的小声说道。 “走，到里面去说。”蔡万钧脸色一变，赶紧开门让何雨水进去。 “好。” “你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蔡万钧随手锁上房门，等何雨水喘匀了气，小声问道。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是我表哥，很多人对他的当选有意见……”何雨水将刚才公告墙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怎么可能？”蔡万钧听完脸色大变，他确实听秘书提过符景略平时的工作表现有些许瑕疵，但没有相信，他了解符景略的为人。 很快，蔡万钧又想到，宣传处的名单可是余峰鹤交上来的，上午的例会他也是第一个发言支持自己的，没理由故意来坑害自己啊？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有人在给自己做局？肯定是！那么做局的人最想要自己干什么？否了符景略？没错！就是这个！ 想到这里，蔡万钧不由兴奋的击了一下掌，这样自己不知不觉的就得罪了符景略，将来正好借他的手来打击自己，看来他们也已经知道了符景略的另一层身份了。 对了，那份最终的名单自己可是交给杨厂长看过了的，是他用的印，说明他也认为符景略当先进没有问题，自己的做法没错。想到这一点，蔡万钧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下来，不怎么担心了。 接着又想到，眼下那些工人的许非议是自发的，问题还不大，做局的人肯定不会甘心，说不定会故意火上浇油，将事情弄大，正好，让他们都跳出来，省得以后还要出幺蛾子，杨厂长是个顾大局的人，肯定也不会看着事态失控，到时候必定会出手。 蔡万钧将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个通透，心里有底了，对何雨水笑着说道：“现在没事了，走，咱们先吃饭去。” “哦。”何雨水惊讶的看着蔡万钧，对其极为佩服，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 吃中午饭的时候也是工人最喜欢扯闲篇的时候，在郭茂林和聂副厂长的秘书有意识的引导下，符景略当先进的事情很快就弄的人尽皆知了，其实这次的评选大体上还是很公平的，有意见的还是少数那些纪律散漫的人，大部分素质好觉悟高的工人倒希望这样的评选能够继续坚持下去， 因为这意味着他们也有机会得到这种实惠，所以对符景略的看法并没有一边倒，他一半时间表现不好，一半时间表现好，最起码属于改邪归正的那一类人，加上他的优点和有所谓的后台，当上先进也不是不能接受。 蔡万钧和何雨水并肩走进食堂时碰见的就是这个情况。 第356章 送颗大雷 高谈阔论的工人看见蔡万钧走了进来，声音立马小了许多，食堂一时安静了不少。 蔡万钧随意的扫了一眼，温和的笑了笑，知道自己还未收拢工人的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厂长，您先去找个位置坐，我去帮您买饭。”何雨水笑着说道。 “不用了。” 蔡万钧摆了摆手，三两步走到排队买饭的队伍后面排了上去，何雨水无奈跟上。 排在蔡万钧面前的是个中年工人，回头见是新上任的副厂长，很有眼色的要给他让位置。 蔡万钧连忙摆手拒绝了，温和的笑道：“我看大家都在议论这个评先进的事情，就你默默的站在队尾没参与，好像有点不以为然的样子，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这个……”中年工人顿时迟疑起来。 “没事，你大胆的说，说错了我也不怪你，我看你也是个老工人了，应该了解我的作风啊。”蔡万钧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的说道。 “行，那我就说了，蔡厂长，您的经是好经，我就怕有些人故意给您念歪了。”中年工人咬了咬牙，小声说道。 “哦？你不反对评先进？”蔡万钧惊喜的问道。 “干嘛要反对？干的好就该奖励，还应该重重的奖，像眼下这种干好干坏都差不多的样子老实人最吃亏，心里头憋屈的慌，您这次评先进又给了大家希望，但我觉得这还远远不够，您要是能重新恢复以前的计件工资，我估计大伙都能选您当厂长了。”中年工人故意大声说道，他就是老实人中的一员。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没错。” “我也支持！”…… 排队的工人都在注意这边的谈话，听到能恢复计件工资，纷纷出言附和，他们都享受过计件工资的好处。 “呵呵，眼下恢复计件工资是不可能了，要是搞一个半计件，大家都有什么看法？”蔡万钧听了大喜，原来支持改变现状的工人不少啊，正好试着宣传一下自己的主张。 “啥叫半计件啊？” “就是一半工资计时，一半工资计件，这样既照顾了那些年纪大、身体不好、还有学徒工的利益，又能让大部分积极肯干的人多拿工资，你们觉得怎么样？”蔡万钧笑着解释道。 “嗯，这样也不错，至少比现在这个样子要好。”中年工人笑着点头。 “那什么时候开始啊？”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事还要详细的调查研究，怎么个搞法还得厂委会决定，不过时间不会太久。”蔡万钧含笑回道，这下能成功的转移工人们的注意力了，就算有人故意挑事也不怕。 “你们这些人就会画大饼，我见的多了，眼下符景略的事情你怎么解释？”吃饭的工人中突然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问的好！”蔡万钧冲声音的来处竖了个大拇哥，笑着反问道：“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符景略够不够资格当先进？你只要回答够或者不够就行了。” “应该够，他今年确实立了不少的功劳。” “这就是了，首先声明一点，符景略我不认识，他的名字是余峰鹤处长报上来的，我直接拿给杨厂长看了，我想他们应该有足够的资格判定符景略能不能当先进。”蔡万钧笑着竖了根手指，故意撒了个谎， 先把自己摘了出来，接着忽悠道：“发现问题之后，我就去调查了一下符景略，知道了他的实际工作情况，一半时间表现好一半时间表现不好，但是工作却完成的很好，没有耽误事。 这引发了我的一个思考，为什么两个小时能干好的事情非要拖到四个小时去完成？为什么不能两个小时内把本职工作干好，再利用剩下的两个小时去干别的事情？所以我才有了这个半计件工资的想法。” 蔡万钧这一番忽悠成功的引起了在场大部分工人的共鸣，立刻就有人附和：“是啊，天天磨洋工也烦，要是能够多做活多领工资也不错啊。” “是这个理。”…… “当然，咱们厂里第一次搞这样的评选，出现了这样小小的失误，我也是有很大责任的，我在这里向大家道个歉，不过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再更改也不合适。不过我可以保证，下次一定把工作做细，不再犯这样的错误。 大家也别总盯着这一次的评选了，厂委会已经做出了决定，养猪的规模要扩大到20头甚至30头，明年评先进的名额也要大幅度增加，只要大家积极干活，好好表现，不愁没肉吃。”蔡万钧见状立刻趁热打铁，诚恳的说道。 “好。”这番话说的有里有面，立刻赢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 “历害啊。”郭茂林叹了口气，也跟着拍起了巴掌。 “好，谢谢大家，大家继续吃饭。”蔡万钧双手合握，冲众人来回扬了扬，笑着说道。 蔡万钧将食堂当成了自己的演讲台，成功的消弥了工人们对他的不满，又宣传了自己的主张，收获满满，只有何雨水初步见识了他狡猾机变的另一面。 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杨厂长的耳朵里，除了对他高明的手腕表示赞赏和佩服之外，更多了一分警惕，原来他和符景略的交情真的很深，现在还故意隐瞒起来了。 同样的，聂副厂长和潜智勇也被他的手腕震住了，迅速收起了使绊子的心思，准备暂时老老实实的和他合作把轧钢厂的工作搞好。 …… 大半下午，符景略和秦盈盈在秦玉兰家愉快的享受了一段甜蜜之旅后就回了家，刚刚坐下休息，傻柱就笑呵呵的敲门走了进来：“兄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次的先进有你的份。” “什么？！”符景略听了有些发懵，愣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这样的事情我能瞎编吗？你这事闹的还挺大……”傻柱信誓旦旦的回道，接着将自己在食堂听到的议论包括蔡万钧的讲话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还真是……”符景略听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原来蔡万钧这次的棋下得这么大，半计件工资自己也还是第一次听说。 “看来蔡厂长挺维护你的。”傻柱自顾自的说道。 “嗯，看来这个先进还不得不接受啊。”符景略无奈点头，暗自猜测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变故，余峰鹤明知道事情的厉害还是硬着头皮推荐了自己，肯定受到了某种压力，这事得问过他才知道。 “没错，你怕什么？反正有蔡厂长硬挺你，五斤猪肉啊，不要白不要。”傻柱笑着说道。 “也是，谢谢你了兄弟。” “不用，那什么，你刚才带回来的鸡蛋能不能匀我一点？家里的鸡蛋快吃完了，你嫂子现在又不方便回乡下。”傻柱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啊，你要多少？”符景略自无不可，这次和秦盈盈带回来了二十多个鸡蛋与一只线鸡。 “给我来6个、哦不，8个，明儿个早上我杀猪给你留点好肉。”傻柱朝八仙桌上装鸡蛋的网兜扫了一眼，憨笑道。 “好啊，我这就给你拿。” “那哥们先回了，钱我待会儿给你。”傻柱用衣角兜好鸡蛋笑呵呵的说道。 “不急不急。” 禹雅清等傻柱出门走远了，嫣然一笑，说道：“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是啊，这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不过杨厂长他们几个头头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我待会儿去打听一下。”符景略缓缓的点头。 “我感觉你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说不定他们都觉得你很能干，在拉扰你呢。”禹雅清笑着开起了玩笑。 “嗯，也有这种可能，小茹，帮姐夫烧点水，我要洗澡。” “好嘞。”秦京茹喜滋滋的应了，她才不管这么多，只要有好吃的就行。 “我来帮你，待会儿我也要洗。”秦盈盈声如蚊蚋的说道，俏脸泛着些许红晕。 “好啊。” …… 符景略骑车到了轧钢厂先去找了项海川，了解了评先进的始末，之后又来到了余峰鹤的办公室，给他敬过烟寒暄了一会儿就询问自己被推荐的原因。 余峰鹤苦笑了一下，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符景略。 “这是为什么？”符景略强行抑制住了内心的惊讶，好奇的问道。 余峰鹤当然不会当着下属的面恶意揣测上司和同僚的用意，毕竟人心隔肚皮，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悠悠提点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小人物了。” 符景略听了顿时有醍醐灌顶之感，是啊，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小人物，才小心翼翼的想要投靠这个，依靠那个，但自从顺水推舟出了点主意不小心整倒了李怀德之后，在杨厂长这些人的眼里自己就不是小白兔了，而是过河的卒子，有将死老将的能力。 所以杨厂长三人推荐自己当先进的目的绝不单纯，至少聂副厂长和潜智勇有离间自己与蔡万钧关系的用意，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蔡万钧认识自己，没有上当。 懂了，原来自己是有力量的啊，只要好好团结一批纯正的基层群众，自然也能经营出一点势力出来，到时候自然有人来团结自己，足够笑到最后了。 “谢谢您，余处长。”符景略捋清头绪之后朝余峰鹤真诚的鞠了一个躬。 “不用不用。”余峰鹤欣慰的摆了摆手，潜在的盟友又成长了。 “不耽误您的工作了，没什么事我先回了。” “好。” …… 吃过晚饭后符景略把媳妇儿的小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帮她轻轻地按着，秦京茹跟着秦盈盈学着纳鞋底，现在临时手工没的做，只能做这个，也算聊胜于无了，这时何雨水笑着敲门走了进来，见状羡慕的说道：“嫂子，你可真有福气啊。” “嗨，马马虎虎啦，随便坐，和自己家一样。”禹雅清嫣然一笑，伸手邀请道。 “诶。” 何雨水没坐，又走到秦京茹和秦盈盈身侧看了一会儿，微笑着赞道：“这针脚真好，有空教教我呗。” “你现在是干部了，用不着学这个。”秦盈盈莞尔一笑，拿针在头发上篦了篦，说道。 “嗨，也就是个名义上的，什么时候有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转正更不知道。”何雨水自嘲的一笑。 “那也比我们强多了，我们现在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临时工也时有时没的，眼下一个多月都没干活了，离过年也没几个月了，又要交钱买粮。”秦京茹羡慕的说道。 “呵呵，也是。”何雨水尴尬的笑道。 “雨水，你也别着急，慢慢来，眼下编制确实很紧张，不过将来肯定是能够转正的。”符景略知道何雨水心里有事，笑着接过了话茬。 “嗯，我知道。”何雨水连忙走到八仙桌前坐好。 “说说，心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符景略看着何雨水的眼睛，和声问道。 “景略哥，蔡厂长明明和你的关系很好，却当着工人的面故意说不认识你，你说他们这些人为了做成事是不是都会……都会用这些小手段？”何雨水微皱了一下眉头，小声问道。 “呵呵，雨水，你说忠厚老实的人能坐到他们那个位置上去吗？”符景略笑了笑，反问道。 “懂了。”何雨水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景略哥，那你将来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嘿嘿，我也不知道，但我肯定不会对你使这样的手段。”符景略意有所指的笑道。 “谢谢你，景略哥。”何雨水开心的笑了。 “不用，对了，蔡厂长有没有对你说调你来轧钢厂上班的目的？” “说了，他说……”何雨水就将蔡万钧对自己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符景略。 “好，既然他这么信任咱们，我就再暗中帮他一把，让他的功劳更耀眼一点。”符景略笑着点头。 “怎么说？”何雨水好奇的问道。 “一两句话说不出清楚，这样，雨水，你来帮你嫂子按一会儿，我来写材料。” “好。” 符景略已经有主意了，既然蔡万钧想搞半计件工资，自己再送他一颗大雷，结合起来搞成绩说不定会很耀眼，说不定还能播下一点火种。 这颗大雷就是符景略曾经在东倭人的公司遭受996特训时学到的“5s”管理办法，当然现在不能用这个名义，可以推脱是根据部队整理内务的办法想到的，那些内容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整理、整顿、清洁、清扫、素养”。 符景略边回忆边写，主要写大纲，具体怎么搞还得结合轧钢厂的实际，不管怎么样，“整理、整顿”还是可以搞的，东倭人50年代就搞了这两个，企业的面貌顿时焕然一新。 反正都要半计件工资了，把这些当成考核因素工人肯定也愿意，符景略越写越有信心，写完后又检查了三遍，这才装进信封交给何雨水，小心叮嘱道：“你一定要亲手交给蔡厂长，眼下就只有他有这个胆子干这事。” “明白。”何雨水郑重点头。 “行，那你回去，天也不早了。” “好。” 第357章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第二天上午9点多，蔡万钧坐在办公室里看何雨水送来的材料，边看边拍桌子，嘴里不断的叫好，看完之后激动万分，对何雨水问道：“这东西是谁写的？” “我表哥呀。”何雨水笑着回道。 “好好好，真不槐是商科学校毕业的高材生，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蔡万钧大喜。 “嗯……估计这会儿应该在食堂那里领肉。”何雨水稍一思索，笑着回道。 “对对对，你现在去找他过来，我要和他详细的谈谈。”蔡万钧激动的说道。 “您不是不方便和他接触吗？”何雨水疑惑的问道。 “眼下顾不了这么多了。” “懂了，我这就去。” 符景略陪媳妇儿从公园散完步回来，才悠哉悠哉的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停好车子走到食堂门口一看，排队的都是中年大妈、大姑娘和小媳妇，叽叽喳喳的聊着各种肉的做法，好不热乎，这才想起来她们的男人（父亲）现在都在上班，可没这个功夫来领肉，很快他就成了这些人谈论的对象。 符景略默默的站在队尾，发现排在前面的人是于莉，好奇的问道：“嫂子，你怎么在这？” “我是替海棠来的，她答应卖给我们一斤，我爸妈都上班，没空。”于莉笑道。 “是吗？海棠不错啊。”符景略随口说道。 “还好啦，听说今天中午还有杀猪菜，你等下可以买点回去呀。” “算了，已经拿了五斤肉了，那点菜还是留给别人。” “也是。” 符景略和于莉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很快何雨水就笑着走了过来，“景略哥，你果然在这，嫂子，你也在呀。” “啊。” “雨水？你找我？”符景略笑着问道。 “嗯，有急事，跟我走。”何雨水朝四周扫了一眼，小声说道。 “好。” “嫂子再见。”何雨水又朝于莉挥了挥手。 “再见。” 符景略相跟着何雨水走了一段路，见四周没什么人了，小声问道：“是蔡厂长要见我？” “没错，他看了你给的材料激动的很。” “晓得了。” …… 蔡万钧请符景略落座后又亲自给他泡了一杯茶，随后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坐好，等何雨水关门出去了，激动的问道：“这套管理办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符景略笑着接过，将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伸手摩挲了一下沙发的扶手，将自己早就想好的借口和盘托出：“我也是和一位当兵的哥们聊天后，受到了启发，他的家务做的极好，被子天天叠成方块，家里也收拾的极为整洁，他说这是当兵的时候养成的好习惯，我想着是不是可以借鉴到工厂的管理上面来？” “好啊，当过兵的人有很多很多，可从来没有一个人从这个角度上想问题，你是第一个，真的很了不起。”蔡万钧点了点头，感叹道，言毕冲符景略竖了个大拇哥。 “嘿嘿，我也是胡思乱想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行。”符景略挠了挠头，憨笑道。 “哈哈，你太谦虚了，你的这套办法简单易学，要求也不高，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是一个习惯养成的问题，肯定能行的。像你材料上写的这个‘整理’，‘清理现场无用的东西或物品’，这总不难做的？ 这样不但能大大的减少事故的发生，还能节约原材料。还有这个口号‘安全始于整理，终于整理整顿’，很好，非常好，就光做的这一点，上级就得组织人来咱们这儿考察学习了，到时候不光要学大庆，还要学咱们了。”蔡万钧大笑，拿起符景略的材料说道，越说越兴奋。 符景略听了眼前一亮，对啊，轧钢厂一年到头小事故不断，大事故不绝，搞好安全生产就是大功一件，其它的工厂也差不多，要是全面推广开来的话，那可了不得。自己送给蔡万钧的可不仅仅是个大礼包这么简单，还是个极大的先进典型，将来说不定还是个护身符啊，不行，自己怎么也得分一大杯羹。 拿定主意之后符景略立马笑着竖起了大拇哥，恭维道：“还是您看的远，我就想不到这一点。” “哈哈，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你也算不错了。”蔡万钧对符景略的恭维很满意，接着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不把这份材料交给杨厂长呢？” 符景略愕然，总不能说我以前胆子小，怕出事，现在有你在前面顶雷，哥们正好脱身，稍一思索，故意装成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个……” “你放心好了，大胆的说。”蔡万钧鼓励道。 “我感觉杨厂长可能没这个胆量推行这套办法。”眼下符景略要想分一大杯羹，只能彻底的卖一个好给蔡万钧了，中间派是没有前途的。 蔡万钧含笑点头，已经明白符景略的意思了，对其这一番表态极为满意，想了想，说道：“我现在要拿着你的材料去找上级汇报，你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本来就是交给您的，您随便用。”符景略知道一件大功跑不了，立马笑呵呵的回道。 “行，那你先去忙。” “好，厂长再见。” “再见。” …… 符景略出门和何雨水寒暄了几句就去食堂排队领了傻柱早就准备好的梅花肉，骑着车子兴高采烈的回了四合院。 院里人经过了一大妈和二大妈拎着的大肥肉冲击，对符景略自行车扶手上的梅花肉已经不怎么惊讶了，除了三大妈，一脸羡慕的说道：“还是你会吃啊，要是我，肯定全要大肥肉，解馋啊。” 符景略笑了笑，随口说道：“肥肉吃多了也腻，对了，三大妈，我今儿个看见您儿媳妇也在帮她妹妹领肉。” “是吗？难怪一大早就没见了人影。”三大妈眼晴开始冒出精光。 “三大妈，回见了。”符景略见引开了三大妈的注意力，立马推着车子往前走。 “诶回见回见。” 秦京茹站在家门口听见符景略的说话声，有点等不及了，立刻跑了出来，在垂花门边撞见符景略，欢天喜地的说道：“好大一块肉啊，还是最好吃的梅花肉。” “嗯，傻柱专门给留的。”符景略从扶手上取下肉递给秦京茹，笑道。 “这次怎么弄？还腌咸肉吗？”秦京茹笑着接过。 “嗯……先切出一斤半出来，下午我回老家一趟，给家里人捎过去，其它的腌一半。” “好嘞，下午回老家也带上我呗。” “行啊。” “一大妈、二大妈早就回来了，你咋这么晚啊？”禹雅清等心上人停好自行车，拿起毛巾轻轻地给他掸灰尘。 “她们去的早排在前面，我又被蔡厂长叫去说了一会儿话。”符景略张开双臂好让媳妇儿掸个干净，笑道。 “是吗？上午淮茹姐来了咱们家两趟。” “看样子她是想买点肉啊，你的意思呢？”符景略闻弦歌而知雅意。 “淮茹姐挺关心咱们家的，棒梗天天帮咱们卖零嘴也蛮辛苦的，要不匀半斤给她？”禹雅清微笑着说道。 “行啊，听你的，反正明天又要发肉票了。” “好。” 贾张氏坐在家门口，一直盯着垂花门的动静，等秦京茹从符景略手里接过一大块肉时，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连忙起身回屋对儿媳妇说道：“淮茹啊，景略把肉领回来了，你现在过去买点。” “妈，我想了想，还是感觉不好，景略家现在有四个人吃饭，他媳妇娘家还有六个人，五斤肉也没多少，咱们还是别去了，反正明天就要发肉票了，您就忍一忍。”上午秦淮茹在婆婆的撺掇下跑了符景略家两趟，没见他回来心里着实松了口气，现在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这……”贾张氏也不是非要今天吃肉不可，就是眼红不得劲。 “妈，您多想想棒梗，要是惹得景略和他媳妇不痛快，将来工作的事情咋办？”秦淮茹苦口婆心的劝道。 “好。” 符景略贴着禹雅清的肚子听了一会儿胎动，也没见秦淮茹过来，心里暗赞这个女人学聪明了，“媳妇儿，淮茹姐应该不会过来了。” “嗯，看样子上午过来也不是她的本意。”禹雅清笑着点头。 “姐夫，现在怎么弄？”这时秦京茹拿着洗菜盆端着洗好的肉走了进来，笑着问道。 “就按我说的做，中午让你盈盈姐做一碗红烧肉，大家解解馋。” “好嘞。” …… “人才啊，以小见大，窥一斑而知全豹，这么简单的事情咱们这么多人硬是没有看破，什么时候安排我见见他？”蔡万钧的后台老板看完符景略写的材料，笑着感叹道。 “您已经见过了，他上次来给您放过电影，就是那个英挺小伙，您还有印象吗？”蔡万钧笑着解释道。 “哦，是他呀，有点印象，你们这不是瞎胡闹吗？让这样人才去放电影？” “害，这事说来话长，都是老杨一手经办的……”符景略评先进的事情闹出了风波，蔡万钧感觉自己对符景略还不够了解，又去重新调阅了他的档桉，找余峰鹤和项海川等人详细的打听了他的事迹，着实被惊住了，现在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后台老板。 “原来是曲昭绶的得意弟子啊，难怪呀，这恐怕是老段的手笔了，故意安排来给小杨保驾护航的。”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要不然老杨早就被踢去坐冷板凳了。”蔡万钧信服的点了点头。 “奇怪了，按理来说他应该把这份材料交给小杨才对呀，这件事情做好了搞不好会成为全行业的典型啊，没理由白白送给你啊。” “其实他和我也有点交情，明着和我说了，感觉杨厂长可能没这个胆量做这事。”蔡万钧笑着说道，暗赞自己以前的自行票和手表票以及残次布没白送。 “确实，这事做好了成典型，做不好也会闹出乱子来，你下去搞的时候先找一个车间来试点，不要一下子全面铺开，还有，暂时只搞这个‘整理、整顿’，有了成绩再继续往下推，到时候我会去看的。” “明白，那这个半计件工资我先停一停？” “可以，先把调查研究的工作做透，这个可出不得差错。” “明白。” “对了，这个符景略以后要多多关注一下，要是有可能的话，可以适当的给他加点担子。”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知道，那这材料？” “我找秘书誊抄一份，原件你带回去，我再给你写张纸条，你拿去给小杨看，你们俩商量着办。” “好。” …… 蔡万钧拿到批示之后就春风得意的回到了轧钢厂，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因为符景略的当先进的事情差点陷入了困境，现在符景略重重的报答了他，送给了他一份大礼。 蔡万钧一看时间还早，立刻就去找了杨厂长，先给他看了符景略的材料，都是聪明人，杨厂长自然看出了其中蕴含的价值，看完之后当即表示要和蔡万钧携手并进，在轧钢厂推行这套管理办法。 蔡万钧这才拿出其后台老板的批示，杨厂长看了十分郁闷，知道这下头功没了，只能按照指示去办了，杨厂长想了想，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沉声说道：“现在时间不早了，要不咱们吃过中午饭开个例会讨论一下？” “没问题呀。” “对了，我看这材料上的笔迹很眼熟啊，是谁写的？”杨厂长刚要把材料递还给蔡万钧，突然问道。 “你认识，符景略。”蔡万钧接过材料，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厂长，和声说道。 “什么？！”杨厂长被惊住了，一句“娘希匹”刚想骂出口，看着面前有些得意的蔡万钧，立刻忍住了。 “杨厂长，那没事我先走了。”蔡万钧知道杨厂长现在极其愤怒，心中充满了快意，“这就是你故意试探符景略和我的关系的报应，没人是大傻瓜。” “行。”杨厂长忍住怒意，和声说道。 杨厂长等蔡万钧关门出去走远了，勐的拍了一下办公桌，怒道：“为什么？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娘希匹！” 第358章 京茹…… 杨厂长终究是有修养的人，骂了两句就冷静了下来，开始反省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符景略对自己的帮助极大，而自己对他的奖励却很少，只给过他一张收音机票和一张手表票，还不如人李怀德，把他的帮助视作理所当然了。 同样的，工资升级的事情更没法说，都是他立了功劳后应得的，谁坐这个位置也一样，和自己的关系并不大，凭啥让人家感激自己？ 自己居然还想着让他帮自己监视蔡万钧，这是严重违背他工作准则的行为，想到这里杨厂长身上开始冒出一股冷汗，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估计他就是从这时起就开始对自己心生反感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帮助自己稳固了地位，又帮自己弄倒了李怀德这个大祸害，自己好像并没有发自内心的去感激他，没有良心的人好像是自己呀。 最近自己又出了昏招，故意使小手段探查他和蔡万钧的关系，估计他已经猜出来了，不心生恶感才怪，现在将这个管理办法送给蔡万钧也情有可原，都是为公家做事，他没有理由只帮自己一个人啊。 等等，符景略做事情一向深谋远虑，不会做简单的无用功，他的那套管理办法乍一看做好了确实是大功一件，成为典型，可要是做不好的话也容易闹出乱子来，他是不想自己冒险？ 眼下这种情况最好，做好了自己的功劳少不了，做坏了有蔡万钧在前面顶着，没错！就是这样！符景略在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像这样忠心耿耿，顶着误解，不计得失的下属上哪儿找去？杨厂长越想越惭愧，不禁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看样子以后得对符景略好一点了，找个时间开诚布公的和他谈一次，要不能他迟早会跑掉。杨厂长想通之后心情就好了起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迈着轻快的步伐关门去吃饭。 杨厂长和蔡万钧已经达成了共识，又有上级的批示，轧钢厂厂委会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在含铜合金钢新车间试点，因为新车间工人是从各个车间重新抽调的，素质好觉悟高纪律性强，容易出成果，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意识到这一个小小的举措会给红星轧钢厂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 吃过中午饭后，符景略稍事休息，将要带的猪肉在自行车扶手上捆好，在禹雅清白里透红的俏脸上轻啄了一口，笑道：“媳妇儿，我走了。” “好，骑车当心点。”禹雅清对心上人想着给自己的家人送肉还是极满意的。 “嗯。” “姐，我也走了。”秦京茹欢快的说道，终于找到了一个和姐夫独处的机会，她这次回家还存着找旧画发小财的心思。 “行，家里要没什么事的话就早点回来，你盈盈姐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禹雅清微笑着说道，她现在也摸清楚了表妹的小心思，感觉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呆着更安心一点。 “好嘞，盈盈姐，我走了。” “诶。”秦盈盈早就看出了秦京茹的小心思，已经感觉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已经拔了头筹。 秦京茹现在极羡慕盈盈姐被最心爱的姐夫偷吃了，这意味着终身有了依靠，可以过一辈子的好日子了，自从前几天深夜见过姐夫穿着短裤闪进屏风里的矫健身姿后，晚上居然再也无法安睡了，总梦见自己和他做那事的场景，半夜醒来之后贴身衣物也是湿湿的，令人尴尬难受，只能勤着换洗，眼下这个秘密好像已经被盈盈姐发现了。 头痛啊，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盈盈姐一样呢？秦京茹这几天一直在绞尽脑汁的思考这个问题，皇天不负苦心人啊，自己正好想找机会和他单独在一起，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秦京茹兴高采烈的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平日里习以为常的街景今天也看的让人高兴，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呢，“赏心悦目”？对，就是这个词，姐夫好像教过。 车子出了城之后，路上的行人逐渐稀少，秦京茹的胆子瞬间大了起来，抱着“反正也没人认识自己”的心态，伸手紧紧地抱住了符景略的腰身，将俏脸贴在他宽厚温暖的嵴背上，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顿觉心旷神怡，双眼迷离了起来。 符景略感觉到了秦京茹的动作，微微一笑，温柔的问道：“小茹，你怎么啦？” “没什么，要是这条路没有尽头该多好啊。”秦京茹迷着眼晴小声感叹道。 “小茹，姐夫不敢说有多喜欢你，只要你不离开姐夫，姐夫就一辈子带着你。”符景略明白秦京茹的心意，伸出左手捏了捏她的小手，温柔的说道。 “嗯。”秦京茹听了这另类的表白，心中一喜，将俏脸贴的更紧了，喃喃说道：“姐夫，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啊”。 符景略会心的一笑，松开她的小手专心的骑起车子来。 没多大会儿，秦京茹突然声如蚊蚋的问道：“姐夫，你是不是和盈盈姐那个了？” 符景略有心要逗她，故意问道：“哪个呀？” “讨厌，就是那个了。”秦京茹的俏脸倏地通红。 “嘿嘿，你猜对了。”符景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知道这事瞒不过她。 “我就知道。”秦京茹都着嘴说道，心中有些幽怨，姐夫，我可比盈盈姐先认识你呀。 符景略不知道秦京茹为什么要问这个，继续闷着头骑车。 秦京茹看着路旁一片片青纱账不断的后退，眼前突然一亮，眼下玉米已经收了，秸秆还没枯死，老乡还没拔回家当柴火烧，她是个乡下村姑，自然听说过玉米地里发生的传闻，心里不由的怦怦直跳。 车子走到半路，秦京茹才下定了决心，见路上已经没了行人，故意小声喊道：“姐夫，快停车，我肚子不舒服。” “哦，可能中午吃坏东西了。”符景略不疑有他，连忙捏住刹车，将她放了下来。 秦京茹装模作样的捂着肚子走到符景略身侧，故意朝路边的青纱账扫了一眼，红着脸小声说道：“姐夫，你陪我去呗，我怕蛇。” “这……”符景略左右看了看，虽然没有人，但也有些难为情。 “姐夫，帮帮忙呗。”秦京茹拽了拽了符景略的衣袖，撒起了娇。 “好。”符景略硬着头皮答应了。 “诶。”秦京茹开心的笑了，接着说道：“姐夫，把车子锁了。” “锁车子干嘛？我站在附近能看见。”符景略顿时疑惑了。 “听我的，这里荒郊野外的，万一咱们一个不注意被人偷走了上哪找去？”秦京茹振振有词的说道。 “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符景略一想秦京茹说的也有道理，低头将车子锁好。 “姐夫，走，咱们离路边远一点。”秦京茹拉着符景略的大手柔声说道。 “哦，你带纸了吗？”符景略忽然感觉秦京茹有些不对劲。 “带了，身上就有。” “是吗？” 符景略跟着秦京茹下了路边的田坎，又钻进了青纱帐里，沿着地里的小沟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住脚步，想要挣开秦京茹的小手，不好意思的说道：“小茹，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往里面去一点。” 哪知秦京茹立刻转身，勐的扑进符景略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坚实的身躯，喃喃说道：“姐夫，我喜欢你。” 符景略这会儿哪还不知道上了秦京茹的当，心里也很感动，顺势圈住了她，轻抚着她的后背，温柔的说道：“小茹，我也喜欢你。”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秦京茹有些情动了，踮起脚尖，闭上眼睛仰起头向最心爱的姐夫嘴边靠了过去。 符景略看着近在迟尺微启的红唇，哪还忍的住，俯身贴了上去，温柔的动了起来，一股微凉的散发着少女清新幽香的感觉冲入脑海。 秦京茹很快就沉浸在这种暖暖的，夹杂着兴奋、激动、窃喜，犹如小鹿乱撞一般的幸福感里，久久不能自拔。 符景略也一样，不知不觉的就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 秦京茹哪里经的住这个，很快就面红耳赤，媚眼如丝，忍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说道：“姐夫，你要了我。” 符景略勐烈清醒过来，怀中的少女今年才过线，年龄还是小了，眼下的环境也不允许，慌忙停止了动作。 秦京茹顿时恍然若失，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符景略，声如蚊蚋的问道：“怎么了？姐夫。” 符景略伸手轻抚着她的俏脸，摇了摇头，温柔的说道：“小茹，你太小了。” “我哪里小了？”秦京茹挺了挺身子，害羞的说道。 符景略看着她身前的起伏，苦苦一笑，温柔的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的年龄，现在就这个对你有些不好。”言毕就细心的帮她扣好贴身衣物的扣子。 “不能？我今年就能扯结婚证了。”秦京茹有些将信将疑。 “乖，听话，再过一段时间，现在地方也不对啊。”符景略温柔的回道，言毕就细心的帮她整理衣服。 “哦。”秦京茹朝四周扫了一眼，顿时有些害羞，感觉今天和最心爱的姐夫亲过嘴了，这已经很不错了，有了这层关系，就算他的女人了，差不多可以赶上盈盈姐了。 “小茹，帮我看一看，马上就要回家了。”符景略帮秦京茹整理好衣服，张开双臂让她也帮忙看一看。 “好。”秦京茹立刻动起手来，完事之后又从裤兜里拿出干净的手帕帮心上人擦了擦脸和嘴唇，等差不了又把手帕递给了他。 符景略会意，接过帮秦京茹细心的擦了起来。 事毕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三点了，连忙拉起秦京茹的小手温柔的说道：“走，时间不早了，我等下还要赶回来。” “好。” “小茹，你这次准备在家待几天啊？”符景略等秦京茹跳上车子重新搂着自己的腰身，和声问道。 “3、5天，我想在村里仔细的找一找，看有没有那种旧画。”秦京茹小声回道。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也好，说不定真能让你找着，到时候发财了可别忘了姐夫。”符景略忍住笑意，鼓励道。 “那当然了，你是我男人嘛，肯定不能忘啊。”秦京茹幸福的回道。 “哈哈。” …… 车子上了秦家村的小路，秦京茹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最心爱的姐夫，连忙坐正了身子。 “小茹，我先送你回家。”符景略笑道。 “好。” 经过村口时，坐在大槐树下闲聊的人对三天两头回老丈人家的符景略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对秦京茹品头论足起来。 “这秦京茹是越发的洋气了，越长越好看，除了她表姐，咱们村谁都比不上，连秦晓丽都比她差点。” “唉，我说你们这些个后生，那是没见过人家秦淮茹当姑娘的时候，长的那一个叫好看，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啧啧……” “哈哈，老五，你终于暴露了，回头我就把这话学给嫂子听。” “去去去，你不也一样。” “你们说的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我还是觉得京茹好看。” “奇怪了，秦京茹怎么这个时候回家了？” “回家相亲来了呗，在城里待了一年多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婆家，估计人家看不上她，还得回乡下找。”这是赤果果的嫉妒。 “三妹，瞧你这话说的，这怎么可能？听人说秦京茹现在一个月能挣3、40块呢，多的时候有50，她看不上人家才对呀。”村里还是有知情人士的。 “咝……这怎么可能？你这是听谁说的？岂不是乡公所的田干事都赶不上他？”在场的人听了都倒吸一口凉气，压根儿不信。 “晓丽妈说的，不过她也说了，秦京茹也不是每个月都有。” “那秦京茹到底在城里干什么？光靠做临时工的话，应该赚不了这么多钱？”话也越聊越歪。 “唉，你们这些人啊，见不得别人好，都想哪里去了？人家做的绝对是正经事。”槐树下的一个老者摇了摇头，老神在在的说道。 “八叔你知道？” 第359章 京茹露馅了 “很简单啊，你们家里的南瓜子、蚕豆、豌豆、老玉米等等，都弄到哪儿去了？”被人称做“八叔”的老者笑了笑，反问道。 “都被秦京茹她家收走了，而且她们家还在周边各个村子里收。明白了，这些东西都可以做成零食，原来她在城里卖这个啊，胆子可真大。” 这话一出，现场好些个人都心动了，眼珠子开始滴熘熘的乱转，暗想似乎这事自己也能干。 “呵呵，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符科长明面上是电影院的技术科长，秦京茹的东西可以直接拿到电影院里面去卖，甚至都不用她自己出面，你们在外面干可得当心点，逮住了可不是好玩的。”老者哪还不明白这些人的心思，冷冷一笑，沉声说道。 有想法的人瞬间打起了退堂鼓，这时在乡下有个好名声相当重要，要不然将来招工、当兵、上学都要受影响，更别说提干了。 这些人除了嫉妒秦京茹有这个门路外，心里也在暗暗盼她倒霉，艳羡的情绪一下子消散了许多，就连暗恋她的人也打起了退堂鼓。 现场也不是没有聪明人，很快就猜到了秦京茹不会无缘无故的回家，肯定又是找到了什么挣钱的门路，只要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说不定能有收获，嘿嘿，这事咱自个儿知道就行了，用不着当众说出来。 秦京茹想找旧画的行动还没开始，就已经蒙上了一层阴影，不过这会儿她还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察觉。 ……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进了院子，就看见老丈人和禹老爷子正忙着给新建的房子装窗门，丈母娘则站在大簸箕边翻晒棉花，顺便挑掉里面的杂物，沉老太太坐在大门口一针一线的精心缝制百衲衣，连忙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爷爷、奶奶、爸、妈，我回来了。” “诶。” 秋希娇干活正对着院门口，抬头就看见女婿，关切的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过来啊？”言毕就立刻迎了上去。 “我在厂里得了个先进，发了五斤猪肉，我给你们送一点过来。”符景略支好车子，笑道。 秋希娇听了很高兴，这样二十四孝女婿打着灯笼也难寻，但嘴里还是埋怨道：“现在清清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你们自己留着吃就是了。” “是啊，家里现在天天吃鸡蛋，三天两头的还能吃上猪油，你们不用顾着我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禹煦苍笑着接过了话茬。 “没事，这是我和清清的一点心意，你们也有段时间没吃肉了，正好解解馋。”说话间符景略将肉从扶手上解下，笑着递给了丈母娘。 “你呀。”秋希娇高兴又无奈的接过。 禹老爷子美美的吸了一口旱烟，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幕。 符景略背着手在三间房子里转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房间都比较大，面积差不多有30好几平，住一小户人家也勉强够了，说不定非常时期能用得上。 符景略走到禹老爷子身侧，笑着说道：“房子造的蛮快的嘛，玻璃一装好就能住进去了。” “哈哈，还好，村里相熟的人都过来帮忙了，火炕再烘一烘，过个十来天就能搬进去了。我想好了，这最里面这一间给你和清清留着，你们过年回家住住，外面两间是婷婷和茜茜的。”禹老爷子大乐，全砖瓦房啊，过去只有地主老财才能起这样的房子，这回孙女婿可给他挣大脸了，虽然是三间小房子。 “好啊，您看着安排。”符景略笑着点头，接着看了一眼用三个大簸箕晒的棉花，问道：“那些棉花有多重？这样套种划算吗？” “划算，当然划算了，差不多有32斤，够打四床棉被了，要是多种个几年，我们也都能换上新的棉衣了。”禹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符景略听了也很高兴，雅荷明年就要毕业回国了，以后买棉被棉衣什么的就得老老实实的凭票了，一年能收这么多棉花足够这一大家子的消耗了。 “清清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这时沉老太太走了过来，慈爱的问道。 “挺好的，能吃能睡，每天上午我都会扶着她去公园散步。”符景略知道老太太想问什么，笑着回道。 “好好好，这样容易顺产啊。”沉老太太开心的说道。 “过几天家里不忙了我去你那看看。”秋希娇将手中的大茶缸递给女婿，笑着说道。 “好啊，清清这段时间一直念叨着您做的菜呢。”符景略接过喝了一大口，笑道。 “是吗？那我抓紧时间把手里的事做好。” “哟，时间不早了，爷爷奶奶、爸妈，我得回去了。”符景略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和声说道。 “吃了饭再走，我现在就去做。”秋希娇热情的说道。 “不了，天黑了看不见路，骑车不安全。” “也好，那你当心一点。” “诶。” …… 与此同时，秦京茹满面春风的回了家，这让她的家人们感到十分奇怪，尤其是她的父母，待她和哥哥姐姐嫂子寒暄过后，连忙拉着她进了卧房详谈。 秦福松现在已经有点把不住女儿的脉了，自顾自的卷了根土烟点着，示意媳妇先开口。 京茹妈会意，见女儿红光满面，打扮时髦得体，不像是有坏事的样子，开口笑问道：“小茹，你今天回来是？” 秦京茹来回看着父母，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你们先做好心里准备，不管待会儿我说什么你们都不要太惊讶。” 秦福松和京茹妈听了连连点头，心里更加好奇了。 “我今天回来是想在村里踅摸谁家有旧画，准备收过来。”秦京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旧画？！你收这个干什么？”秦福松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墅，年轻的时候也在燕都城里闯过，自然知道旧画是什么，惊讶的问道。 “拿到城里去卖钱啊，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姐夫帮人卖画就挣了一千二。”秦京茹笑着小声回道。 “什么？！真的假的？”京茹妈被惊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儿。 秦福松则微微一笑，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当然了，事情是这样的……”秦京茹将符景略帮聋老太太卖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母。 “难怪妹夫家盖三间全砖瓦房眼睛都不带眨的。”京茹妈若有所思的说道。 “旧社会琉璃厂那边的事情我也没少听，说什么‘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没想到现在还有人玩这个。”秦福松感叹了一句，接着谨慎的说道：“不过这里面的水深的很，被人骗得倾家荡产的也不在少数，你啥也不懂，还是算了。” “没事，我就随便花个几块钱买买看，要真亏也亏不了多少，万一弄到真的，那咱们不就赚大了吗？”秦京茹信心满满的说道。 “这话说的倒没错，小茹，妈支持你。”京茹妈笑道，现在家里住的紧巴巴的，她也想盖两间小房子。 “嘿嘿，爸，您知道咱们村谁家有这种东面吗？”秦京茹笑道。 秦福松想了想，女儿这样做倒没什么问题，叹了口气，遗憾的说道：“我以前在你大爷爷家的墙上见过几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种旧画，分浮财的时候谁也没当回事，现在也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晚上我去帮你问问看。” “是吗？太好了。”秦京茹开心的说道，她本来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两竿子的心态，没想到现在真有线索。 京茹妈知晓了女儿回家的目的也就不再好奇了，开始关心起她的私事来：“小茹，你姐已经说好了婆家，今年腊月就结婚了。你今年已经18了，年纪不小了，你姐夫在城里有没有给你安排相亲啊？” “没呢，我现在一个月随随便便都能挣30好几，一般的工人我才看不呢，当然，条件好的干部和技术员也看不上我，等过几年再说。”秦京茹还没想好该怎么和父母交待自己与姐夫的关系。 “那哪成啊，再过几年你就成老姑娘了，咱们乡下不比城里，到时候年龄大了人家肯定会认为你有问题，更加寻不到好婆家了。”京茹妈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样最好了，那我就一辈子不嫁人，跟着姐夫好了。”秦京茹顿时眼前一亮，这或许也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呵呵，说什么傻话呢？你姐夫怎么可能养你一辈子？”京茹妈被女儿的天真逗笑了。 “这可没准啊。”秦京茹信心满满的说道，想起了姐夫对自己的承诺，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你该不会真想给你姐夫当一辈子的小老婆？”京茹妈见女儿是这副神态，瞬间脸色大变，想起了儿媳妇和大女儿对自己说的玩笑话。 “这有什么不好啊？我姐夫现在已经是电影院的技术科长了，每月工资就有87块5，赚起大钱来一点也不费劲，还有3套房子，这才1年多的时间，过个两三年，那得是什么光景？我跟着他还愁吃香的喝辣的吗？说不定你们将来还要跟着我沾光呢。一般的工人家庭是什么生活我又不是没见过，嫁给他们有什么好的？”秦京茹振振有词的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了。 “你你你……”京茹妈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内心深处也不得不承认女儿说的话似乎有那么一些道理。 秦福松被女儿的胆子吓住了，闷头抽了两口土烟缓了缓，他也想有符景略这样极有孝心又极有出息的女婿，可现在自家女儿上赶着去给他当小老婆，这就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了。 想了想，秦福松盯着女儿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沉声问道：“你现在和你姐夫到什么地步了？”他又不是大傻瓜，哪还不知自家女儿已经受到了某种暗示。 “我们已经那个了。”秦京茹害羞的低下了头。 “什么？！你已经丢了身子了？你你你……气死我了。”京茹妈震惊的看着女儿，小声怒道。 秦福松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符景略这种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会干这种事情。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没有没有，就只是亲……亲了这里。”秦京茹慌忙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吞吞吐吐的说道，心中却暗道其实和丢了身子也差不多，那种麻酥酥的滋味令人难忘。 “这就好这就好。”京茹妈拍了拍胸口，心里长舒了口气，接着小声喝道：“那也不行。” 秦福松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看来符景略还是有底线的嘛，又闷头吸了一口土烟，沉声问道：“谁主动的？” “是……是我。”秦京茹低头声如蚊蚋的说道。 “你……唉。”秦福松对符景略的感观又好了许多，这好像怨不得人家啊，继续问道：“什么时候？” “就今天下午。” “好么，我就说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秦福松顿时恍然大悟，接着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秦京茹就将符景略对她的承诺一五一十的说了。 “还不错，也算有情有义了。”秦福松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只要符景略不是逢场作戏就好。 “当家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京茹妈有些看不懂丈夫的表情了。 “还能怎么办啊？肯定是让景略负责了，要是他能离婚娶小茹，那咱们天天睡觉还不得笑醒。”秦福松将烟头往地上一扔，用力踩了两脚，笑着说道。 “别别别，您可千万别帮倒忙，姐夫喜欢表姐喜欢到了骨子里，您要是真的拆开他们，姐夫肯定要恨死我了，我也恐怕没好日子过了。”秦京茹被父亲的想法吓住了，慌忙出言阻止。 “没错，小茹说得对，妹夫一家对咱们都不错，真要是这样干了那就是忘恩负义，以后在村子里也没法相处。”京茹妈也不赞成。 “嘿嘿，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去干这种傻事？这样也好，说不定咱们老秦家将来真能沾上小茹的光，兴旺发达起来。”秦福松高兴的说道，开始憧憬起以后的光景来。 “嗯，咱们家的成分不怎么好，京强一辈子也是土里刨食的命，现在有了景略真心实意的帮衬，日子肯定要好过多了。”京茹妈也跟着笑了。 第360章 我发现秦盈盈不是大姑娘了 “不过这事最好还是背着妹夫一家，要是让禹老爷子知道了可就不得了，可惜我这边的亲戚和希娇表妹也沾着亲，都认识景略。”京茹妈高兴过后就开始犯愁了。 “是啊，真让人头痛，我也就两兄弟，还都住在村子里。”秦福松深有同感，默默的卷起土烟来。 “没事，我现在还年轻着呢，姐夫肯定有办法，他在别处还买了一间小房子呢，住的地方不用操心。”秦京茹倒是信心满满，开心的安慰父母。 “是吗？这就好这就好。”秦福松和京茹妈同时松了口气，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起了一个念头，难道景略早就喜欢上自家女儿了？一直在暗暗打算。 “嘿嘿，我这小日子呀。”秦京茹见说服了父母，兴奋的往坑上一躺，来回滚了两下。 “瞧你这没羞没臊的样子。”京茹妈看不过眼，伸手在女儿的翘臀上轻拍了两下，嗔怒道。 “去做饭吃，我待会儿到大伯家去看看。”秦福松苦笑着摇头。 “行，不过福桂哥是个精明人，见过不少世面，你到时候说话注意点，千万别漏了口风。” “知道。” …… 符景略骑车回来经过蓑衣胡同的时候，正巧撞见冉秋叶，连忙笑着和她打招呼：“冉老师，你这是上哪儿去啊？” “你是……贾梗的小姨父？”冉秋叶专心的骑着自行车，冷不丁的听见有人和自己打招呼，侧头见人很面熟，试着问道。 “对呀，给贾梗开家长会咱们见过，后来我还找你换过粮票呢。”符景略笑着回道。 “对对对，你瞧我这记性，你好你好。对了，你和贾梗是住一块的？”冉秋叶恍然大悟。 “是啊，就住隔壁，怎么了？”符景略好奇的问道。 “正好，你带我去找贾梗妈。”冉秋叶笑道。 “怎么？贾梗这小子又在学校惹祸了？” “那倒不是，昨天其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贾梗退步了不少，我觉得这孩子的天份还是很好的，可惜心思不放在学习上，天天忙着用南瓜子、爆米花什么的和同学换牙膏皮换钱，我知道他家困难， 可这样做也不是正途，我就想着过来看看，和他母亲沟通一下，督促他认真学习，要不然一颗好苗子就毁了。”冉秋叶柔声回道。 “谢谢你，冉老师，你可真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啊。”符景略感叹道。 “害，这不算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冉秋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冉老师，快到了，就前面那座大院。”符景略伸手朝左前方指了指。 “好。” 符景略引着冉秋叶穿过垂花门给她指了秦淮茹家的位置，又指了指自家的房子，笑道：“冉老师，这就是我家，有空过来坐坐。” “好啊。”冉秋叶高兴的应了。 “那我先回了。” “好。” 禹雅清等心上人停好车子，拿起手中的毛巾给他掸起灰尘来，好奇的问道：“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谁呀？怎么往淮茹姐家去了？” “她叫冉秋叶，是棒梗的班主任，过来家访的。”符景略笑着张开双臂。 “是吗？哦，对了，吴秘书下午来过，叫你明儿个上午去找一下杨厂长，他有话和你说。” “行，我知道了。”符景略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肯定是想问自己为什么要把那份材料交给蔡万钧。 “咦？你身上怎么有小茹的雪花膏味啊？”禹雅清往心上人身上嗅了嗅，娥眉微皱，柔声问道。 “嘿嘿，你的鼻子可真灵啊，小丫头坐车的时候一直靠在我身上，没办法，走，咱们回屋，外面开始凉了。”符景略连忙搂着媳妇儿，在她肚子上轻抚了两下，苦笑着说道。 “哦。”禹雅清一想也是，这么点时间也干不出啥事来，条件也不允许啊。 “盈盈，给哥烧点水，我想洗个澡。” “好。” …… 与此同时，冉秋叶的家访也进行的很顺利，敲门进了秦淮茹家后首先做了自我介绍，秦淮茹和贾张氏听了都很忐忑，还以为自家儿子（孙子）闯了大祸。 哪知道冉秋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逮着棒梗就是一顿勐夸，说他天分极高，是颗读书的好苗子云云。冉秋叶是师范学校毕业的，很懂学生家长的心思，很多人都觉得自家孩子不是读书的料，所以才放任自流，不愿严加管束。冉秋叶就反其道而行之，给这些家长增加信心。 果不其然，秦淮茹听了顿时乐的合不拢嘴，她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表扬儿子，而且这个人还是儿子的班主任，可信度极高。 贾张氏也深信不疑，她儿子年纪轻轻就成了轧钢厂的三级工，可不就是天份高嘛。 “贾梗妈、贾梗奶奶，你们好好想想，要是贾梗能考上中专，毕业后出来就是干部，公家直接分配工作，还分房子，你们家所有的困难也都迎刃而解了，到时候给贾梗说媒的人都能踩破你们家的门槛。”冉秋叶见说动了秦淮茹和贾张氏，趁热打铁继续鼓吹读书的好处。 秦淮茹和贾张氏听了连连点头，隔壁的符景略不就是这样的典型吗？ 连棒梗听了也心向往之，畅想着自己当了干部又娶上了好看的媳妇后在院里扬眉吐气的光景。 “所以啊，你们现在让贾梗去换牙膏皮挣点小钱实在不明智，我知道你家困难，不过我想你们还是能克服的。”冉秋叶这才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冉老师你说的对，回头我就不让他干了，其实这事也是孩子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想帮我的忙，是我欠考虑了。”秦淮茹诚恳的说道。 “是吗？贾梗可真懂事啊。”冉秋叶赞许的点了点头。 “还好，都是跟他小姨父学的，我们都没怎么管他。”秦淮茹笑道。 “嗯，真不错。那什么，时间不早了，贾梗妈、贾梗奶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冉秋叶抬手看了下手表，连忙站起来说道。 “冉老师，吃完饭再走，我这就去给您做。”秦淮茹热情的邀请道。 “不了，不了，我还要去下一家。”冉秋叶笑着婉拒了。 “好，辛苦您了。” “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对了，贾梗，何小亮家也是住这里？” “没错，他家住前院，我这就带您过去。” “好。” “谁是何小亮啊？”秦淮茹愣住了。 “就是傻叔的儿子。” “哦。” “贾梗妈、贾梗奶奶，再见。” “再见。” 冉秋叶出门扶着车子朝符景略家门口瞅了一眼，看见一位娇滴滴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口炒菜，还以为是符景略的媳妇，轻轻的叹了口气，息了去和他打招呼的想法。 “老师，您在看啥呢？”棒梗好奇的问道。 “没看啥，咱们走。” “好。” …… 秦淮茹等儿子和冉秋叶出门走远了，想了想，对婆婆说道：“往后我不准备再让棒梗去电影院卖零嘴了，就让他在家里好好学习，冉老师说的对，棒梗只要考上了中专，咱们家什么都有了。 我早早的出来让棒梗接班回家做裁缝恐怕不太保险，你看我现在只能接些补衣服的活，将来可维持不了生计，京茹和盈盈她们也没接到做新衣服的活。” “这……棒梗现在每个月能挣5块钱，一年就是60啊，这么多钱一下子就没了……”贾张氏眉头紧皱，心里很不乐意。 “这个好办，您要是把止痛片戒了，钱就能省出一半来。”秦淮茹沉声说道。 “不行不行，不吃止痛片我晚上浑身痛，觉也睡不着，会吵到你们休息的。”贾张氏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您现在越吃量越大，医生说您这样下去很危脸，不能再吃了。”秦淮茹板着脸说道。 “这……那我隔一天吃一次，不吃实在难受。”贾张氏被吓住了，哀求道。 “好。”秦淮茹知道这是实情，决定见好就收，接着又画起了大饼，“往后您每个月3块的养老钱就算资助棒梗学习了，要是他没考上中专我再重新给您，要是考上了我让他加倍给您。” “不行，我只能给一半。”贾张氏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哪能轻易上了儿媳妇的当？这还是看在乖孙子的面子上，要不然一分钱也不能少。 “好。”秦淮茹羊装无奈的应了，心里却乐开了花，这样差不多能省出2块多了，以后少存一点，问题不大。 “你妹夫那还得好好和他说说，免得他生气，也给咱们家留条后路。”贾张氏小心叮嘱道。 “知道。” “等等，淮茹啊，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你那个远房表妹变了？”贾张氏这时朝屋外扫了一眼，见没人，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远房表妹？没有啊，雅清不是好好的吗？”秦淮茹愣住了，不明白婆婆想说什么。 “我说的不是她，是那个叫盈盈的姑娘。”贾张氏摇了摇头，小声回道，她现在还不知道秦盈盈的真实身份，秦淮茹知道也没和她讲。 “哦，没发现有啥变化呀？”秦淮茹当然发现了秦盈盈身上的变化，故意在这装傻充愣呢，其实她早就知道了秦盈盈为什么会跟着符景略并认为这是迟早的事情，可不会傻到说破，要不然符景略能恨死她。 而且她现在对符景略也产生了点想法，自从调到电影院去当检票员之后，她一下子就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脱了出来，晚上不再是沾着枕头就睡，也有了心思想些别的事情，长夜漫漫，她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实在难熬。 她可没有守一辈子寡的打算，嫁人就更加不现实了，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要是能和符景略这样英挺又有能耐的人暗中好上，除了终身有依靠外还能解决现实问题，所以她晚上经常梦见和他做那事，半夜醒来之后贴身衣物就湿湿的，令人尴尬难受。 可惜符景略对她不太感冒，只是把她当邻家姐姐一样看待，也不像是会偷腥的人，她就暂且息了这个心思。可眼下不一样了，符景略已经偷吃了秦盈盈，并不是那种古板正直的人，似乎自己也有机会， 虽然自己和秦盈盈比年纪大了些，但也不是一点优势没有，要是自己再主动点的话……秦淮茹的心里开始活跃了起来，贴身衣物又有要湿的迹象，不由的站直了身子。 “嘿嘿，我发现她已经不是大姑娘了。”贾张氏洋洋得意的说道。 “嘘，这话您可不能乱说。”秦淮茹大惊，慌忙捂住了婆婆的嘴，小声警告道。 贾张氏有些憋不住气，连连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秦淮茹会意，连忙松开了她，继续小声警告道：“景略的身份非同一般，暗地里是专门抓卧底的，他的事情咱们少管，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秦淮茹多少听到了一点符景略的风声，为了管住婆婆的嘴，只能用这个吓住她了。 “懂了，难怪他的工资会升的这么快。”贾张氏一下子恍然大悟，脸都吓白了，接着说道：“我估计院里的老太太都知道了，这该怎么办？” “没事，我估摸着院里的几位大爷都听说过景略的风声了，肯定不会乱嚼舌根的。”秦淮茹模棱两可的自我安慰道。 “也是。”贾张氏信服的点点头。 情况差不多如同秦淮茹意料的一样，聋老太太最先发现了秦盈盈的异常，这样的事情在她眼里再平常不过了，而且她还知道符景略的真实身份，直接一笑置之。 然后是一大妈，她早就听老伴说过符景略的身份，发现了秦盈盈的变化后态度和聋老太太的一样，不闻不问，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接着是二大妈和三大妈，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的和老伴说了自己的发现，立马被警告不得声张，刘海中和阎埠贵都被柴斯年带人问过话，而符景略又堂而皇之的把何大清从治安所领了出来，是个人都知道他的关系铁硬铁硬的，搞不好和柴斯年就是一伙的。 许大茂更是被符景略直接告知了真实身份，自然不会傻到去声张，他还指望符景略帮他调回采购三科当采购员呢。 傻柱和季仓满是符景略的铁杆好友，差不多也猜到了他的真实身份，除了投去羡慕的眼神外，自然不会多说。 院里其他人一见主事的都不闻不问，多想一下也知道符景略背景深厚，是块大铁板，实在不好惹，又没抓到确凿的证据，也都跟着视而不见。 一场小风波就此消弭于无形。 第361章 李斗七问计 吃过晚饭后，符景略忙着帮媳妇儿捏腿，力道恰到好处，禹雅清舒服的就快要闭上眼睛了，对心上人的疼爱极为满意，秦盈盈收拾好锅灶后就拿起没纳好的鞋底坐在不远处继续工作，穿针引线之余含情脉脉的看上心上人两眼，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没多时，这种温馨就被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李斗七拎着一罐麦乳精和一小包大白兔奶糖来访。 “符科长，看来我是做了恶客啊。”李斗七站在门口敲门，见了屋里的场景有些发愣，随后自嘲的笑了笑。 “七哥？快，进来随便坐，盈盈，帮忙泡杯茶来。”符景略听见动静抬头见是李斗七，连忙笑着招呼道。 “好。”秦盈盈脆声应了。 “其实我早就想过来了，不过刚刚接手新的工作，有点忙，所以才耽误到现在，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笑纳。”李斗七将东西轻轻的放在八仙桌上，就近拉开一把椅子坐好，笑着说道。 “你看你，来就来嘛，还买什么东西呀？咱们兄弟之间用不着这些，没有下次了。”符景略慢慢的将媳妇儿的腿放下，诚恳的说道。 “一定一定。”李斗七感受到了符景略的好意，高兴的应了。 “有段时间没见了，你舅舅还好吗？”符景略不知道李斗七的来意，随意的拉着家常。 “托你的福，还不错。”李斗七笑着回道，朝门口扫了一眼，小声问道：“我听小道消息说潜处长和蔡副厂长不和，是真的吗？” “你问这事干嘛？”符景略不解的看着李斗七。 “害，今天大半下午蔡副厂长找了我去谈话，言语之中拉拢的意思很明显，可我这个副科长的位置又是潜处长帮忙运作的，要是这个传言是真的，我以后就有的头痛了。”李斗七苦苦一笑，解释道。 “这个嘛……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多少有点根据。”符景略已经明白李斗七的意思了，笑着透了点口风，他是潜在的铁杆盟友，现在帮他稳固位置，以后极为有利。 “懂了，兄弟，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李斗七点头会意，接过秦盈盈递过来的茶杯，诚恳的问道。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符景略笑而不答，暗自感叹蔡万钧的手脚可真快。 “潜处长是杨厂长的心腹，又帮了我的大忙，按理说我应该跟着他走，不过现在蔡副厂长是上面特意调过来的，动作又很大，看样子大有取代杨厂长的意思，我现在要是不给他面子就怕将来要穿他的小鞋啊。”李斗七将茶杯放在面前，苦恼的说道。 “呵呵，这些事情你倒是门清啊。”符景略笑了笑，赞道。 “嘿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干咱们这一行的不关注这个能行吗？”李斗七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憨笑道。 “也是。”符景略点了点头，和声分析道：“你们保卫处的事情我也知道一点，眼下闵处长成了聂副厂长的心腹，其实这种现象有些不正常，杨厂长再大度也不会容忍这种情况长期存在的，但是只要闵处长不犯错误，杨厂长也没办法拿掉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杨厂长以后会直接通过我们三个科的正副科长来掌控保卫处，而且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倒向闵处长。”李斗七一点就透。 “聪明。”符景略笑着打了个响指。 “这么说我要是敢倒向蔡副厂长，潜处长就会立马撤了我。”李斗七心底升起了一股凉意。 “呵呵，那倒不也会，蔡副厂长现在是带着尚方宝剑下来的，完全可以和杨厂长掰一掰手腕，他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抢个先手来拉拢你们这三个副科长，要是你真的倒向他了，他一定会死保你、重用你的，因为他眼下无人可用，挖到篮子里的就是菜啊。当然，他会不会真正的信任你就没法保证了。”符景略笑了笑，和声说道。 “明白了，倒向蔡副厂长好处极多，风险也大，继续跟着杨厂长倒是四平八稳，不过会面临着秋后算账的危险。”李斗七缓缓的点头，喃喃说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兄弟，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李斗七突然计上心头，笑着问道。 “哈哈，你呀，太狡猾了。”符景略大笑，拿手指了指李斗七，仔细的想了想眼下的情形，李怀德已经倒了，杨厂长、蔡万钧和聂副厂长一年半后谁是赢家就不好说了，杨厂长经历了这么多事，心中的警惕心已经起来了，到时候肯定不会束手就擒； 蔡万钧胆子大，能做事，也能审时度势，会不会顺风而起也不知道；聂副厂长同样有后台，趁着杨厂长陷入困境的时候迅速出手笼络住了闵世光，时机把握的相当好，也是个审时度势的主，真要刮风下雨了，赢面也同样不小。 符景略一时难住了，突然福至心灵，脑海中闪过一句话：“赌博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赌。”没错，自己为什么要赌？自己和这三人都有交情，而且他们三人都认为自己身份极为特殊，不管谁上位了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还是坐观成败的好。那么稳稳的保住李斗七的位置掌握住一定的力量就极为重要了。 符景略拿定主意之后就笑道：“如果是我呀，我就会以不变应万变，安守本分，脚踏实地的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先顾好眼前，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想不管谁上去了，总会需要干实事的人，你说呢？” “明白了，谢谢你兄弟。”李斗七信服的点点头。 “其实你还可以把蔡副厂长找你谈话的事情告诉潜处长。”符景略笑着提点道。 “懂了，今天没白来啊。”李斗七会意，朝符景略竖了个大拇哥，接着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哟，时间不早了，那没事我先回了。” “行，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你留步。” ……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符景略牵着媳妇儿的玉手正想出门去公园散步，秦淮茹笑着走了过来，羡慕的眼神一闪而逝，“你们这是要出去啊？” 禹雅清笑着回道：“是啊，去公园散散步，淮茹姐，找我们有事啊？” “嗯，有点小事，要不咱们进去说？”秦淮茹朝周围扫了一眼，屋小声说道。 “好。” 秦淮茹在八仙桌前坐定，忐忑不安的看了看符景略夫妻俩，不好意思的说道：“往后晚上我准备让棒梗在家学习，不让他去电影院卖零嘴了。” “为什么？是嫌钱少吗？”符景略好奇的问道，秦淮茹现在对自己挺有分寸的，还不敢得寸进尺啊。 “不不不，你千万别误会，是这样的……”秦淮茹大急，慌忙将冉秋叶对她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和符景略说了。 符景略听完就笑了，知道秦淮茹被冉秋叶忽悠瘸了，棒梗能初中毕业就是好的，考哪门子中专？随后转念一想，剧中他跟着许大茂没多久就学会了放电影，脑子应该不笨，既然他想走“学霸”这条路，何不让他试试？君子有成人之美嘛。 有了主意之后符景略就羊笑着鼓励道：“其实我也觉得棒梗的天份很高，是得督促他努力学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诶，谢谢你。”秦淮茹听了大喜，信心更足了，符景略的眼光极好，是不会骗自己的。 “不用。” “那没事我先回了。” “好。” 秦盈盈等秦淮茹出门走远了，小声说道：“景略哥，那往后我亲自去。” “不用了，你去总归有些冒险，我自有办法，一个月5块钱啊，有的是小孩想去。”符景略摇了摇，立马想到了沉隽怡和自己说过的想让她儿子卖零嘴的事情，眼下她已经嫁给了常阶平，不愁吃喝，也不知道主意变了没有？不行的话潘采菊的儿子也是一个人选，她肯定乐意。 “好。”秦盈盈感受到了心上人的关心。 “也许淮茹姐是一厢情愿了。”禹雅清感叹道。 “害，有念想支撑着也好，玉不琢不成器嘛，棒梗那孩子小聪明是有的。”符景略搂着媳妇儿柔软的腰肢，笑道。 “也是。” “走，咱们散步去。” “好。” …… 大约9点半的时候，符景略骑车到了轧钢厂，敲开杨厂长办公室的房门后恭敬的打招呼：“厂长，您找我？” 杨厂长这次没有玩那些故意晾人的小把戏，听见声音抬头见符景略站在门口，立刻伸手热情的邀请道：“这里坐，我有点事想问你。” “好。”符景略轻轻的关上房门，快步走到小沙发前坐好。 杨厂长亲自泡了杯茶端给符景略，含笑说道：“这是段大老板送给我的碧螺春，你尝尝味道。” 符景略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迅疾起身，恭敬的伸出双手接过，感激的说道：“谢谢厂长。” “不用，坐坐坐，在我这里不用这么客气。”杨厂长热情的招呼道。 “诶。” 杨厂长在符景略斜对面的大沙发上坐好，盯着他看了看，和蔼的说道：“你写的管理材料我已经看过了，非常好，现在厂委会已经决定在含铜合金钢新车间试点了，我今天找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只字不提符景略为什么要把材料交给蔡万钧而不交给自己。 “厂长，那些材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胡思乱想写的，压根儿没有经过实验，也不知道有什么潜在的风险，我就随便扔在家里的书桌上吃灰。思政科的宣传干事何雨水是我的邻居，来我家玩之后就发现了这些东西，觉得很有用，说要借去研究一下，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就借给她了，谁知道她会拿给蔡副厂长看啊，结果后来的事您也知道了。”符景略知道杨厂长想问什么，自己“理论”上是没有任何经验的，怎么会知道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遂将自己早已想好的理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杨厂长听了不断点头，暗思很合理，这样严密的管理办法不是一时半会能写好的，蔡万钧要调来轧钢厂工作的事情很突然，连自己都没收到风声，没理由符景略会比自己先知道，这其实就是个误会，自己错怪他了，好在没有铸成大错。 想到这里杨厂长不由的庆幸起来，随后含笑说道：“是吗？这么说何雨水同志误打误撞下还立了大功喽。其实你那份材料给蔡副厂长和给我一样，都是为公家服务么。” “谢谢您的理解，早知道我先交给你斧正一下就好了。”符景略见事情成功的混过去了，心中一喜，羊装懊恼的说道。 “没事，都一样，都一样。”杨厂长见符景略这种态度，更高兴了，大气的摆了手，眼下有功他也能领，出了事有蔡万钧背，更符合他求稳定的心里。 “厂长，那不打扰您工作了，要没什事我先回了。”符景略端起茶杯将里面的茶喝干净，笑着说道。 “等等，我这里有两张鞋票，你有空上王府井百货商店买双皮鞋穿穿，你现在也是副科级干部了，可以穿的体面一些。”杨厂长从裤兜里掏出两张票递给符景略，和声说道。 “诶，谢谢厂长。”符景略对皮鞋倒没什么爱好，要是想穿早就可以请雅荷帮忙买了，只是不想太招摇而已，眼下杨厂长送给自己，也是一片心意，往后可以光明正大的穿出去了。 “不用，那你忙去。”探知了符景略真正的心思，又花点小钱笼络住了他，杨厂长一时心情大好。 “诶，厂长再见。” “再见。” …… 沉隽怡嫁给了常阶平之后，虽说过上了吃穿不愁的生活，但也是个有钱不嫌多的主，下午一听符景略要请她大儿子帮忙卖零嘴，立马笑着答应了，眼下常阶平虽说能弄到外快，但她一直感觉不保险， 万一哪天有个风吹草动，可就干不成了，而且常阶平可是有亲生儿子，万一哪天想不开卷了铺盖去投奔儿子，她就得抓瞎，钱还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好。 符景略也乐得她答应，都是电影院的内部人士，不容易泄露出去。 第362章 何雨水的三角恋？ 转眼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这天上午十点多，秦京茹信心满满的捧着这段时间的收获和小姨秋希娇回了四合院，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拽着符景略的衣袖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姐夫，我收到了三幅画，你帮我看看值不值钱。” “是吗？你还真弄到东西了？”符景略惊讶的看着秦京茹，暗思难道眼前的这位也是个宝藏女孩？有旺夫属性？ “她呀，一路上宝贝的不得了，生怕有人抢了似的。”秋希娇拎着鸡蛋走在后面，笑着打趣着。 “妈，你来了。”“妈，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啊。”“伯母，东西给我。”“好。” 见秋希娇来了，符景略和禹雅清、秦盈盈连忙笑着上前打招呼。 一番寒暄过后，秦京茹小心翼翼的将画从布口袋里掏出来放在八仙桌上，得意洋洋的说道：“嘿嘿，就是这些东西。” 符景略扫了一眼桌上的卷轴，回忆起常阶平当时的操作，笑着说道：“我先去洗个手。”言毕就从脸盆架下拿起肥皂快步往外走。 见心上人这么慎重，站在一旁围观的禹雅清和秦盈盈面面相觑，难道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很值钱？ 秋希娇则苦笑的摇了摇头，她知道外甥女手上的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并不认为会值多少钱，因为当年分浮财的时候压根儿没人要，就几毛钱的东西。 符景略洗好手后又拿了媳妇儿的手套戴上，这才小心翼翼的摊开卷轴，先看落款署名，有“宾虹”二字与印章，心中一惊，秦京茹这个傻妞还真是好财运啊，这幅图再过个三十多年，怎么也得值个好几百万啊。 再仔细的鉴赏了一下画面，水墨淋漓、云烟幻灭、雨意滂沱，积墨、泼墨、渍墨、辅水，无所不用其极，得，这是典型的“黑宾虹”，价格还得往上打两个滚。可惜了，不能马上变现，只能留给后世子孙当传家宝了。 小心翼翼的卷了起来，接着仔细的查看了另外两幅，都是同样的风格，暗赞秦京茹傻妞有傻福，随后苦笑了一下，现在有和没有其实也差不多。 秦京茹见符景略又是摇头又是苦笑的，顿时心中一紧，忐忑不安的问道：“姐夫，这画是假的？不值钱？” “真倒是真的，这三幅大概能值个二、三十块钱，琉璃厂的画店大概也就是这个行情。”符景略知道点趣事，宾虹先生的画黑乎乎的，当时的收藏家嫌脏，连送都送不出去，51、52年的时候才涨到一块钱一张，说二、三十都是在安慰秦京茹。 秋希娇暗自点头，果然如此。 “什么？！才这么点啊？”秦京茹脸色剧变，沮丧的问道。 “啊，现在这种画基本上没人买，不信你可以去琉璃厂问问。”符景略笑道。 “我信。”秦京茹点了点头，都快要哭了。 禹雅清见表妹这个样子，好奇的问道：“小茹，你这画从哪来的？花了多少钱？” “从我大爷爷那买的，花了65块磨了好几天他才答应的。”秦京茹哭丧着脸的回道。 “你大爷爷？”符景略有些不解。 “就是淮茹姐的亲爷爷。”禹雅清柔声解释道。 “哦。”符景略点了点头，还真不好评价他的行为，现在来说应该算挺黑的，为了附庸风雅花几块钱买的地摊货以极高的价格卖给了堂侄孙女，不过也有可能是在吓唬秦京茹，谁知道她就答然了，从长远来看嘛算亏大发了，不过谁都没有后视眼不是。 “你呀，就算吃一堑长一智了，以后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这样的财哪有这么好发的？”禹雅清柔声安慰道。 “我知道，那现在这三幅画怎么办啊？65块啊，够我攒仨月的了。”秦京茹现在后悔死了。 “小茹，没事，这些画你保存个二三十年，说不定到时候值点钱。”符景略笑着安慰道。 “啊，那到时候我岂不是成了中年大妈了。”秦京茹只当是心爱的姐夫在安慰自己，一点都不信，随后眼珠子一转，谄笑着说道：“姐夫，我把这些画半价卖给你怎么样？反正你有钱，搞点收藏也不打紧。” “这……”符景略顿时迟疑起来，不好意思占秦京茹的便宜。 “姐夫，你就帮帮忙。”秦京茹还以为符景略不愿意，连忙拽着他的衣袖恳求道。 “媳妇儿，你觉得呢？”符景略颇感无奈，看向禹雅清，收藏这些画作也不是不行，反正过个两三年也不属于搞破坏的范畴，还能公开卖。 “行，反正也就是三十多块的事情。”禹雅清还是很信任心上人的眼光的，他既然说值着钱，那就不是小钱，怎么着都不会吃亏。 “诶，谢谢姐。”秦京茹大喜，损失算是挽回了一半。 “算了，小茹挣两个钱也不容易，给她65。”符景略拍了一下媳妇儿的翘臀，含笑说道。 “好。”禹雅清会意，转身去拿钱了。 “谢谢姐夫。”秦京茹更加高兴了，暗道自家男人果然有情有义，知道暗中弥补自己的损失。 “不用，以后这事别再干了。”符景略收好画作后想着过两天有空去找窦师傅做三个画盒。 “知道，嘿嘿。” 秋希娇知道女婿是个精明人，不会吃亏，连忙笑着招呼秦盈盈去帮自己收拾带过来的蔬菜。 …… 与此同时，段大老板受蔡万钧的后台老板的邀请一起来到了轧钢厂含铜合金钢新车间检查工作，参观才进行到了一半，两人就被车间里干净整洁、工人精神饱满井然有序作业的景象震住了。 段大老板兴致勃勃的朝左右看了看，对站在身侧的同僚笑道：“老吕，真是不虚此行啊，这种景象我在露国也没见过。” “是啊，我也看过不少钢铁厂，普遍的脏、乱、差，我还以为这是常态，没想到今天红星轧钢厂的同志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吕大老板笑着点头，为自己的慧眼识人暗自得意。 “两位大老板，其实不单单是改变工厂面貌的问题，我还让人做了一个小小的统计，这一个星期来车间没有发生事故，良品率提高了5％，原料消耗减少了8％，产量却提高了4％，这还是刚刚推行不怎么熟练的结果。”杨厂长站在段大老板右侧，拿着一本文件夹笑着汇报道。 “这是真的？”两位大老板同时看向杨厂长，惊喜的问道。 “当然，这是我们的统计资料。”杨厂长自豪的点头。 “快，给我们看看。” “好。” 没过多久，段大老板看完资料后兴奋的说道：“看来有必要在咱们下属的工厂全面推广这个经验啊，光这些收益就够给工人发工资了。” “这样会不会太急了？是不是等在红星轧钢厂各个车间都铺开搞完有了完整的经验再推广啊？”吕大老板想了想，和声建议道，蔡万钧毕竟是他力排众议推荐的，还是谨慎一点好。 “好，那让小杨他们铺开搞一搞，以一个月时间为限。”段大老板缓缓的点头。 “可以。” 杨厂长和蔡万钧互相对视了一眼，惊喜的神色一闪而逝，立马站直了身子恭敬的说道：“请两位大老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好，一个月后我再来检查工作，要是成绩好我请你们俩喝酒，要是出了问题我可是要骂人的。”段大老板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也一样。” “呵呵，没问题。” “听说这个管理方法是一位小同志提出来的，真是不简单啊，是哪一位呀？介绍我认识一下。”段大老板朝四周看了看，笑着问杨厂长。 “呵呵，他叫符景略，其实是个电影放映员，不在这里上班，也不懂这些具体的工作。”杨厂长尴尬的笑道。 “是吗？了不起啊，真是太了不起了，一个小小的放映员在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还能站在整个轧钢厂的高度积极思考它的发展，这种主人翁精神值得大家好好学习啊。”段大老板大感惊讶，随后颔首赞道。 “没错，我回去就让宣传处给他写材料，好好的宣传一下。”杨厂长暗赞还是大老板高明啊。 “呵呵，这是你们轧钢厂内部的工作，我就不便干涉了。” “明白。” 吕大老板和蔡万钧对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暗骂老段会装蒜，不声不响的就提携了自己人。 “走，再领我们到前面去看一看。”吕大老板扬了扬手。 “好。” …… 籍由于海棠清脆悦耳的嗓子，符景略的事迹下午就在轧钢厂传播开来了，众人佩服之余又在暗自艳羡这个走运的家伙又该加工资了。 比如，思政科的杨为民，就是其中之一，他一直对于海棠念念不忘，暗暗发誓一定要娶她当媳妇，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于海棠就是对他不感冒，和郭茂林打的活热，他除了给他俩捣点乱之外什么也干不了，反而惹得于海棠更加不满，心里愁的慌。 可自从10天前一位叫何雨水的大长腿姑娘也调到思政科来当宣传干事后，杨为民所有的愁绪都烟消云散了，他横向纵向全方位反复对比了一下她和于海棠，发现何雨水除了器量有一点点瑕疵外，其它方面完胜于海棠，于是当机立断，转移了目标，于海棠这种事儿妈还是让郭茂林这种角色去捡。 杨为民开始找各种机会和何雨水搭讪套近乎，想博取她的好感。 这不，又来了，杨为民故意用手中的派克钢笔敲了敲办公桌，以引起坐在自己斜对面的何雨水注意，待她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笑着说道：“何雨水，你知道吗？符科长是我最好的哥们，以前星期天有空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踢球，我看他这次的工资最起码能升两级。” 何雨水听好姐们于海棠说过杨为民的事情，几天接触下来倒没发现他有于海棠说的那么可恶，这会儿聊的又是自家“表哥”的事情，何雨水也愿意和他搭两句话：“是吗？那下次你们踢球的时候叫我去看一看。”心里却在琢磨杨为民的话，景略哥再加两级不就是副处级了吗？那工资不得124块，唉，自己和他相差的越来越远了。 “嘿嘿，恐怕不行，以前的李副厂长被逮了之后就没人来管足球的事了，我们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踢过比赛了。”杨为民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何雨水随便应了一下，感觉杨为民刚才在吹牛。 “嘿，你别不信啊，符科长真是我的铁瓷。”杨为民一见何雨水这种态度，知道她不信，立马辩解道。 “何雨水，你别听他瞎扯，这个人嘴里没一句实话。”恰好这时郭茂林走了进来，嘲讽的说道，刚才符景略的宣传材料就是他写的，交给于海棠等她播完后就快步回来了，想起杨为民经常拆自己的台，此时不打击一下更待何时？ “郭茂林，这有你什么事啊？去去去。”杨为民怒极。 “为民哪，咱们虽说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但这个上下尊卑还是要讲的。”郭茂林板着脸，老气横秋的说道。 “我……”杨为民顿时被噎住了，杨厂长仅仅只是他一个族房里的叔叔，还真没多看重他，郭茂林就不同了，有一个亲舅舅在背后鼎力撑腰。 “何雨水，晚上我想请你表哥上砂锅居吃饭，你帮忙通知一下，要是你有空的话也可以过来。”郭茂林见杨为民败下阵来，又笑着对何雨水说道。 他已经暗中查清楚了何雨水的身份，现在同样对她产生了想法，舅舅一直反对自己和于海棠来往，眼下何雨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比于海棠强的多，还有符景略这样的实力派表哥，要是娶了她的话，对自己、对舅舅都有莫大的好处。 “好啊。”何雨水笑着应了，知道郭茂林找景略哥有正事，可不敢耽误了。 “表……表哥？”杨为民一头雾水。 “就是符科长啊。”何雨水掩嘴笑道，有意自抬身价。 “什么？！”杨为民脸色先是一垮，接着心中又大喜，这下好办了，既然是符兄弟的表妹，那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的机会岂不是大大的？ “哼哼。”郭茂林鄙视的看了杨为民一眼，随后自顾自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第363章 何雨水的心思 华灯初上，砂锅居107号包间，符景略扫了一眼饭桌上的砂锅白肉、水晶肘、干炸丸子、计司烤鱼和几样时鲜蔬菜，满意的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小杯汾酒，对坐在主位上的郭茂林笑着说道：“今天下午的事情我表妹都和我说了，谢谢茂林兄替我美言，今天我就借花献佛先敬你一杯。” “哈哈，哪里哪里？都是兄弟份内的事情，一起。”郭茂林大笑，端起酒杯和符景略碰了一个，言毕一饮而尽。 符景略也是同样的动作。 “请请请，咱们边吃边聊。”郭茂林放下酒杯笑着伸手邀请道。 “好。” 这时坐符景略对面的何雨水见状连忙起身拿起酒瓶给两人斟了起来。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符景略暗思郭茂林不会平白无故的请自己吃饭，也不好先开口，等何雨水倒好酒后为了给她撑面子，就拿起快子故意夹了一点鱼唇放进她的碗里，笑道：“来，雨水，这个好吃，你试试。” “诶，谢谢表哥。”何雨水明白景略哥的做法，心里还有点小窃喜，立即拿快子夹起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一会儿眼睛就笑成了月牙儿，“还真是哦。” 郭茂林见状暗自点头，符景略还是很看重他表妹的，想娶何雨水的意愿更强烈了。 符景略也有段时间没吃过这么好的伙食了，见郭茂林不说话，就自顾自的大块朵颐起来。 郭茂林也一样，他虽说工资不低，但要攒钱结婚，也不敢三天两头的来这里大吃大喝。 等吃到八分饱了，符景略见郭茂林还是没提请自己喝酒的缘由，心中有些纳闷，不过吃人的嘴短，于是主动问道：“不知道茂林兄今天请我来是？” “哈哈，景略兄千万别多心，今天请你来吃饭只是单纯的联络一下感情。”郭茂林连忙笑着说道，心中却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倒是想向你表妹求婚来着，可你能答应吗？说不定还会揍我一顿。 “是吗？”符景略有些将信将疑，回想起刚才他的目光不时的往何雨水身上瞟，心中若有所思，难道这个家伙看上了何雨水？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许是有某种心灵感应一般，何雨水这时抬头冲符景略莞尔一笑，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景略哥，我不会随便跟人走的。 郭茂林见符景略不太相信，又怕他多想，连忙笑着找了个借口：“我舅舅要想上位副厂长，功绩还有所欠缺，要是你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主意，可以先和他聊聊。” “行，没问题啊。”符景略二话不说就笑着应了，心想等轧钢厂将“5s”和半计件工资搞好，时间也差不多了，空头人情而已，干嘛不答应？ “好，谢谢，我敬你一杯。”郭茂林没想到真得了承诺，顿时大喜，连忙举起酒杯笑道。 “哈哈，不用，咱们一起。” “来，吃菜吃菜。” “好。” ……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就散了，符景略和何雨水扶着自行车并肩而行，看着昏暗的路灯下两人长长的身影，一种凉风吹来，想起了何雨水终将是要嫁人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点点惆怅的感觉。 何雨水则不然，抬头看着那路灯洒下的柔光，想起刚才景略哥为自己夹菜的情景，心里暖暖的，忽而又想起一年多以前和他一起搭火的日子，好像那是自己从记事起到现在最快乐的时光，想着想着何雨水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股笑意，不久之后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可惜那段时光太短暂了。 符景略见状关切的问道：“雨水，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啊？” “没什么。”何雨水闻言回过神来，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目光灼灼的看着符景略，柔声问道：“景略哥，要是你没和嫂子结婚，会不会娶我？” “应该会，你长的好看、文化又高、性格也好，我多半不会拒绝的。”符景略苦苦一笑，和声回道。 “当真？”何雨水又加重语气反问道。 “当真。”符景略重重的点头。 何雨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立马开心的笑了，接着又柔声问道：“景略哥，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是不是因为郭茂林看上了我而感到不高兴啊。” 符景略讪讪一笑，看着何雨水的眼睛，真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酸酸的。” 何雨水听了，更觉开心，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斩钉截铁的说道：“景略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跟郭茂林走的。” “这……为什么呀？他现在是副科长，舅舅又是人事处长，对你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归宿了，可千万别因为我而错过了这段好姻缘。”符景略假惺惺的问道。 “咯咯，当然不是了，他一直和于海棠打的火热，现在却眼睛都不眨的抛弃她来追我，你觉得他这样的人品能让人放心吗？”何雨水笑了笑，柔声解释道。 “是啊。”符景略缓缓的点头，忽然想起他刚碰见自己时的盛气凌人与尖酸刻薄，这恐怕才是他的庐山真面目啊，要是自己没有这个实力，他现在恐怕也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看来以后还得防着他点。 “至于你说他舅舅是人事处长，我就更不想高攀了，嫁过去肯定要伏低做小，活得实在太累了，我才不愿意呢。而且他舅舅坐的这个位置也不全然是高枕无忧的，万一将来有个风吹草动，我们恐怕也会跟着受牵连，到时候可就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了。”何雨水继续解释道。 “聪明。”符景略一听何雨水确实对郭茂林没意思，心里莫名的好了起来，笑着冲何雨水竖了个大拇哥，赞道。 “我还是喜欢你这种靠自己的实力升上去的，家庭关系又简单，将来有个风吹草动的也不怕。”何雨水说完就害羞的低下了头，这话差不多相当于表白了。 “呵呵。”符景略这时哪还不明白何雨水的意思，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肩膀，随后就是一阵苦笑，也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了，就此放手又有些舍不得，渣了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就此沉默了下来，走了一会儿，何雨水突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符景略，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柔声问道：“景略哥，你和我说实话，盈盈姐和你是什么关系？” 符景略大窘，讪讪一笑，红着脸反问道：“啥……啥关系？她不就是你嫂子的表妹吗？” “呵呵，你在撒谎，别以为我啥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和盈盈姐睡过觉了？”何雨水朝四周扫了一眼，见没人，像是抓住了符景略的痛脚一样，洋洋得意的小声问道。 “我……你个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宽干嘛？”符景略自知理亏，不经意瞟了何雨水身前一眼，语无伦次的反问道。 “谁是小孩子了？讨厌，原来你也不是个好人。”何雨水注意到了符景略的眼神，又羞又怒，这是她感觉最自卑的地方，立即转过头羊装生气不再搭理符景略了。 “好了好了，算哥说错话了，你不是小孩子了。”符景略见状苦笑了一声，朝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胆子瞬间大了许多，死就死，爱谁谁，伸手搂着何雨水的肩膀，温柔的安慰道。 何雨水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到异性，而且还是她最喜欢的人，心里突然怦怦直跳，俏脸迅速泛起了红晕，只是脸皮有些薄，又有些敏感，稍稍挣扎了一下，声如蚊蚋的羊怒道：“你还说。”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符景略笑着安慰道。 “你和盈盈姐的事情嫂子是不是知道了？”何雨水感受了一会儿心上人怀中的温暖，柔声问道。 “能不知道吗？”符景略苦笑着回道。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何雨水关切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啊？我肯定不会抛弃你盈盈姐的，等时机成熟了她会回乡下去生活的，我会保证她衣食无忧的。”何雨水还是值得信赖的，符景略遂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何雨水默默的点头，景略哥终究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同时也在认真的思考自己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性。 符景略知道何雨水是个聪明理智的女孩子，肯定不愿舍去工作去乡下生活的，只能走一走看一步了，随即松开了她的肩膀，温柔的说道：“雨水，咱们骑车走，时间不早了。” “好。”何雨水顿时有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 与此同时，秋希娇从何雨水的口中知道女婿又立了大功，工资很快就要升级了，高兴的同时又感到深深地忧愁，所以吃过晚饭后就支开秦盈盈和秦京茹，拉着女儿进了隔间秘谈。 秋希娇关好门，扶着女儿在炕上坐好，神秘兮兮的小声问道：“盈盈已经不是大姑娘了，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景略哥已经一五一十的和我说了。”禹雅清苦笑了一下，柔声回道，心上人这么老实，想发火也没地啊。 “这……”秋希娇顿时哑然，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接着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景略咋啥话都和你说啊？” “妈，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现在家里的钱都是我在管，景略哥也没什么事瞒着我。愿意养着小茹和盈盈也是和她们相处久了，把她们当成了亲人，真要说有多喜欢她们也谈不上。景略哥的心还是在我这里的，他对咱们家有多好您又不是不知道，对我就更不用说了，您就放宽心。”禹雅清柔声安慰道。 “小茹和盈盈倒没什么，终究是乡下姑娘，怎么都比不过你，我倒不怎么担心，可是景略的工资越来越高，我就怕城里比你强的姑娘看上他，就比如住你隔壁的何雨水，看咱们家景略的眼神就很不对劲。”秋希娇想了想，女儿分析的很对，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妈，何雨水其实和小茹、盈盈她们差不多，景略哥才不会这么傻舍得抛弃我去娶她呢。而且我马上就要生下景略哥的孩子了，他的心又很软，现在不管什么样的女人来了也没有。”禹雅清想起了心上人对自己说的那句“要是西施复生”就怎么怎么的话，情不自禁的笑了， 暗想自己真正担心的人其实是湘筠师姐，好在她现在还是个大学生，要后年才能毕业，到时候自己两个孩子都生了，就不相信心上人能狠下心来和自己离婚，当然这些话就不适合与自家母亲讲了。 秋希娇见女儿这么有自信，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想了想，柔声说道：“不过你也不要放松警惕，男人的心有时候真琢磨不透，特别是有钱有势的男人，万一被心思复杂的女人盯上，受不了诱惑而犯下大错，那咱们哭都来不及了。” “懂了，我想景略哥心里也有杆秤。”禹雅清信服的点点头。 “好，那咱们出去，现在小茹和盈盈指不定在犯什么滴咕呢。” “也是。”禹雅清莞尔一笑。 …… 这时符景略立了大功，马上就要加工资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四合院，院里众人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暗暗艳羡的同时还会在私底下小声的议论会加多少。 比如“铁算盘”阎埠贵同志，吃完饭后闲来无事，拿起算盘打了几下，就和老伴聊开了：“符科长再加一级的话就是正科了，工资110块5，要是加两级就更不得了，到时候院里工资最高的人就是他了。你说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怎么啥都懂啊？立起功劳来不费吹灰之力。”说话间也不忘拽两句词。 “这我咋知道？人家到底是文化人啊，和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不一样呗。”三大妈专心的纳着鞋底，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道。 “不对，我也是文化人啊，大学生我也见过，就没一个人像他这样的，太邪门了。”阎埠贵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起来。 “呵呵，你算什么文化人？别忘了他还有另一层身份啊。”三大妈嘲讽的笑了笑。 “也是。” “等等，你刚才好像说了符科长是咱们院工资最高的人？”三大妈突然问道。 “对呀，怎么啦？” “这马上就要到年底了，你们三个主事的大爷好像要重新开会选过了？你今年能选上吗？对了，你们去年好像也没开会哟。”三大妈提醒道。 “哎哟喂，这是大事，去年没人提，符科长也不了解情况，我们仨就私底下商量了一下，含含湖湖的按照往年的惯例自行决定了。 今年怕是不行了，肯定会有人告诉符科长的，现在就连傻柱的工资也和我一样了，肯定会撺掇着起来闹事，看来我这三大爷的位置悬了。”阎埠贵勐地一拍大腿，沮丧的说道，眼下他就这点荣光了，看样子马上就要失去了。 “这选主事的人又不是比工资的多少，你以前就比不过许大茂，不还是照样选上了吗？”三大妈笑着给老伴鼓劲。 第364章 秦盈盈到底是什么人？ “许大茂是人缘太差，院里人都不怎么待见他，他也有自知之明，所以就没想着来争我这个三大爷的位置。符科长可不一样，要文化有文化，要人缘有人缘，院里年轻一辈哪个不服他？工资又最高，只要他说一声想选主事的大爷，我估计老易都不是对手。”阎埠贵伸手扶了一下眼镜框，苦笑着说道。 “这不就把你给挤下来了？”三大妈反问了一句。 “没错啊，我这个三大爷虽说是个陪衬，可一年下来也有不少的好处，平日里大家也都尊敬的很，这要是丢了怪可惜的。” “要是符科长不参选就好了。” “对呀，那咱们想个办法让他自愿放弃参选不就完了嘛。”阎埠贵眼前一亮，笑着说道。 “怎么？你有办法？”三大妈饶有兴趣的问道。 “嘿嘿，我问你，符科长现在最怕什么？”阎埠贵笑而不答，卖起了关子。 “怕什么？你是说他怕他和他表妹的事情被人抖露出来？”三大妈琢磨了一下，小声问道。 “对喽，我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他表妹有问题。”阎埠贵勐地拍了一下大腿，信心满满的说道。 “有啥问题？你是说盈盈姑娘是卧底？不能？”三大妈脸色大变，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去去去，你说哪去了？”阎埠贵嫌弃的摆了摆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解释道：“我已经想明白了，秦盈盈根本就不是符科长的什么表妹，而是某个大头头的小老婆，是符科长专门在乡下给人物色的（符景略：阎老三，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你想啊，他充其量不过就是个考上中专的乡下苦哈哈，哪来那么深的关系和见识？不就是巴结上了某个大头头吗？工资等级就像坐了飞机一样往上升。 再一个，他媳妇肯定也知道，要不然哪能容忍这种事情在她眼皮了底下发生？早跟他干起来了。还不止这些，要真是他的亲表妹，早就介绍合适的工人和她们相亲了，可你见过符科长有这种举动吗？” “哎哟喂，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啊，难怪这段时间符景略都是星期天上午带着秦盈盈出门，半下午才回来，原来是……我的天哪，没想到符景略这种浓眉大眼的家伙这么龌龊。”三大妈顿时恍然大悟，一下子对符景略充满了恶感。 “呵呵，旧社会这种事情多如牛毛，你又不是没听过，就现在，他们轧钢厂的那什么李副厂长不就因为这种事情被逮了吗？要我说啊，现在有本事升职加工资才是真的，其他什么都是假的。符科长真是厉害啊，看的实在透彻。”阎埠贵冷冷一笑，对老伴的看法嗤之以鼻，话语中对符景略充满了赞赏。 “也是哦，那这么说那个叫秦京茹的姑娘也一样，也是符景略帮某个大头头物色的？”三大妈点了点头，承认老伴说的很有道理。 “聪明，你看着，指不定哪天她就不是大姑娘了。”阎埠贵立马朝老伴竖了个大拇哥，洋洋得意的说道。 “你想利用这一点威胁符景略？让他主动退出？”三大妈小声问道。 “不不不，我哪有这么傻啊？真要是这样符科长还不得恨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找机会把我给捏死了。”阎埠贵头摇的拨浪鼓似的。 “也是哦，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最好是让老易出面，让他旁敲侧击的去提醒符科长，许诺维持眼下这样的局面对他最为有利，我们仨大爷都会暗中帮他的。”阎埠贵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 “嗯，老易和他的关系最好，应该会听的，不过这事赶早不赶晚。” “知道，我现在就去找他。”阎埠贵言毕就起身往外走。 “注意保密。” “晓得。” …… 阎埠贵悠哉悠哉的熘达了易中海家，与有要事相商为由请他找个方便的地方密谈。 易中海见阎埠贵脸色凝重，不疑有他，请他进了隔间，关好房门好奇的小声问道：“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阎埠贵在炕沿边坐好，朝易中海招了招手，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老易，我发现了符科长的一个秘密。” “秘密？你该不会是想说他表妹的事情？”易中海听了眉头紧皱，都是多年的老伙计了，哪还不明白阎埠贵想说什么。 “着啊，我感觉这里面另有隐情。”阎埠贵拍了一下大腿，笑道。 “什么隐情？”易中海来了点兴趣，在阎埠贵身侧坐好，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的……”阎埠贵将自己的分析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伙计。 易中海听完感觉很懵，但不得不承认阎埠贵分析的很有道理，因为很多事情他自己都想不通，接着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可惹不起他们，也不想怎么办，我想请你……”阎埠贵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打算。 “行，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景略是个懒散的性子，可不愿意管院子的闲事，你还有别的要求吗？”易中海爽快的答应了。 “没了。”阎埠贵摇了摇头，暗道我倒是想请他帮我活动一个教务主任干干，可要我敢说出口才行啊。 “好，不过这事你要严格保密，不要到处瞎嚷嚷。”易中海觉得老伙计挺识相的，小声叮嘱道。 “知道，那没事我先走了。” “行。” …… 符景略到家刚停好自行车，易中海就板着个脸走了过来，沉声说道：“跟我来一下，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哦。”符景略感觉很奇怪，平时易中海见到自己都蛮和蔼的，今天怎么这个样子？ 易中海回家支开老伴和养孙女，将符景略引到隔间，关好房门后盯着他的眼睛，小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秦盈盈到底是什么人？” “我媳妇的表妹啊，怎么了？”符景略感觉易中海有些莫名其妙。 “哼哼，恐怕不是表妹这么简单？”易中海冷冷一笑，沉声问道。 符景略闻言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知道自己和秦盈盈的事情瞒不过易中海他们这些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质问了，为了不把事情搞僵，立马换上了谄笑的面孔，恳求道：“嘿嘿，一大爷，事情您都知道了？还请您帮忙保密。” “果然，让你三大爷给猜对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易中海的脸色更难看了，小声叱道。 “猜？”符景略迅速捕捉到了易中海话里的问题，感觉有些奇怪，这种事情还有猜吗？您老看也看明白了，还有，这里面有阎埠贵什么事啊？ 易中海见符景略不说话，还以为他知道错了，叹了口气，心里却琢磨开了，眼下符景略的工资都快要超过自己了，心机头脑手腕都属一流，再这样继续钻营下去，未来还不知道能走到什么高度，而且他平时对自己也还算尊重，就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得罪他。 易中海拿定主意之后脸色开始缓了下来，和蔼的问道：“那你下一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啊？我明天就让她回乡下。”符景略苦笑了一下，沉声回道。 “那倒不必，只要你不参选院里的主事大爷，不搀和院里的事情，我和你另两位大爷可以联手帮你遮掩下来。”易中海摆了摆手，和蔼的说道。 “没问题呀，我本来就不想搀和院里的事情。”符景略心想还有这样的好事，立马笑着答应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家休息。”易中海也很高兴，有了符景略的支持，他就能稳坐一大爷的位置了。 “好，谢谢一大爷。”符景略朝易中海拱了拱手。 “不用。” …… 禹雅清等心上人回了屋，立刻起身关切的问道：“景略哥，一大爷找你什么事啊？” 符景略见丈母娘、秦京茹和秦盈盈都同时朝自己看来，立刻换上了笑脸，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回道：“没啥事，院里三位主事的大爷要重新改选了，一大爷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是吗？”禹雅清知道心上人在撒谎，碍于现场这么多人，不好细问。 “媳妇儿，那我刷牙洗脸去了，待会儿一起泡脚，我帮你捏捏。”符景略知道瞒不过禹雅清，只能晚一会儿睡觉的时候再说了。 “好。”禹雅清开心的应了。 秋希娇再一次见识到了女婿是如何对女儿好的，暗自苦笑，自己坐月子的时候都没享受过，心中的忧虑尽去。 泡过脚后符景略和禹雅清就早早的上了炕，禹雅清回想起今晚母亲和自己说的话，心中还是存了些许忧虑，紧紧地搂着心上人的脖子，一个尽的往他怀里钻，想要和他融为一体。 符景略以为媳妇儿情动了，立刻给与她亲热的爱抚，事毕，禹雅清将俏脸紧紧的贴着心上人的月匈口，倾听着他的心跳，喃喃说道：“景略哥，真好。” “媳妇儿，你好像有心事啊？”符景略轻抚着禹雅清嫩滑的后背，感觉她今天有些反常。 “景略哥，你将来会离开我吗？”禹雅清彷若未闻，喃喃问道。 “呵呵，我不是和你说过嘛，纵使西施复生，和你比她就是……”符景略知道媳妇儿怀孕之后心思重，连忙笑着安慰起来。 禹雅清不等心上人把话说完，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咯咯轻笑起来，接着问道：“我真有这么好吗？” “当然，媳妇儿，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符景略知道禹雅清想听什么，立刻信誓旦旦的保证。 “嗯，我信。”禹雅清开心的笑了。 “媳妇儿，我还想和你说件事情，刚才一大爷找我去……。”符景略怕禹雅清多想，就将易中海和自己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瞧你干的好事。”禹雅清还是很满意心上人能和自己坦白的，轻轻的掐了他一下，羊怒道。 “痛痛痛。”符景略连忙抓住了媳妇儿的玉手，夸张的叫道。 “我这都还没用力呢。”禹雅清莞尔一笑，接着说道：“奇怪了，今儿个吃过晚饭后，三大爷先去找了一大爷，一大爷接着又来找你，我怎么感觉他们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啊。” “害，管他呢，这院里的破事我也不想管，能维持现状最好了。” “也是。” “媳妇儿，长夜漫漫，咱们是不是……” “唔唔唔，你还没够啊，坏死了。” “嘿嘿。” …… 回合院里藏不住秘密，第二天大半上午，三大妈和儿媳妇于莉坐在屋里一起纳鞋底，还是忍不住和她分享了老伴的“分析”，于莉听了大惊，连呼三个“我的乖乖”，对符景略的印象大坏，没想到他是这种龌龊的家伙，勐然想起他曾经袭击过自己的身前，更加感到恶心。 “对了，这事你千万记得保密啊，要是让符景略知道了你爸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三大妈再三叮嘱道。 “知道。”于莉连连点头。 坐了一会儿，于莉突然想起自己的好姐们潘采菊的小姑子和符景略的关系很深，万一她不知情将来遭了符景略的道那该怎么办呀？ “不行，我得告诉好姐们一声。”于莉心里很快就有了决定，立刻起身往外走。 “你干嘛去啊？”三大妈好奇的问道。 “我去上个茅房。” “噢。” 于莉上完茅房后就匆匆去了傻柱家，和潘采菊分享了一下自己刚刚从婆婆那听来的“秘闻”。 “不能？符科长应该不是这种人啊。”潘采菊这时盘坐在炕上缝百纳衣，听完之后将腿伸直敲打了两下，将信将疑的说道。 “这俗话说的好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哪，要不然你怎么解释他们俩的关系？他媳妇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脾气？”于莉振振有词的说道。 “也是。”潘采菊连忙点头附和道，心中却暗想，这算多大的事啊？要是我男人有这个本事，只要不和我离婚，我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你们城里人少见多怪。是了，不管是哪种情况，好像符景略都没有他表面上的那种正直啊，以后得劝自家男人防着他一点。 “嫂子，我可是为了你好啊，你家小姑子和他的关系可不错啊，要是哪天也成了他的棋子，那就后悔来不及了。”于莉一看潘采菊的表情感觉她没当回事，继续好言劝道。 “知道，中午等我家柱子回来，我和他说说，让他去劝劝他妹妹。”潘采菊也知道于莉是一番好意，立刻正色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那没事我先回去了。” “陪我坐坐聊会儿天呗，一个人在家太寂寞了。” “也行，我先回家拿一下鞋底。” “好。” 第365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吃过中午饭后，潘采菊等小姑子上班去了，儿子也上学去了，就拉着丈夫悄悄耳语起来，将从好姐们于莉那儿听来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和他说了。 傻柱听完直接傻眼，连连惊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曹阿瞒） “为什么呀？我觉得于莉分析的挺有道理的。”潘采菊好奇的问道，她觉得两种可能都有，不明白丈夫为何这么笃定。 “什么于莉的分析啊？肯定是三大爷在背后嚼人舌根子呢，符兄弟认识的大老板我都见过，都快五、六十的人了，人家都正直的很，心思哪有这么龌蹉？ 就算要找，不会通过杨厂长他们这样的心腹找城里时髦的女人？什么什么歌舞团的不比秦盈盈这种啥都不懂的乡下村姑强的多？而且还容易保密。”傻柱又不是真的傻，这里面的条条道道都门清的很。 “也许人家山珍海味吃腻了，就喜欢她这样的呢。”潘采菊承认丈夫说的很有道理，但嘴上还是有些不服气，小声都囔了一句。 “嘿，你这败家娘们，非要我把话说透了，符兄弟一年多以前就开始发迹了，秦盈盈的事才发生了多久，要换成你是大头头，这样亏本的事情你干吗？”傻柱勐的拍了一下媳妇磨盘似的大屁股，羊怒道。 “呵呵，也是哦，还是你分析的有道理，那你知道符兄弟的后台老板是谁吗？他升的这样快应该不太像单打独斗的结果啊。”潘采菊似嗔似喜的冲丈夫翻了一记小白眼，笑着说道。 “嗯……他读中专时的校长对他极为欣赏，至于是不是后台就不清楚了，不过那啥校长教的学生那么多，随便给他点帮助就不得了。所以说啊，读书才会有出息，瞧他那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啊。”傻柱想了想，和声说道，末了话语中对符景略的生活充满了羡慕。 “是啊，好在咱家小亮的学习也不错，连冉老师都夸他是个读书好苗子，将来咱们俩都有指望了。”潘采菊点了点头，自豪的说道。 傻柱笑了笑，有些不以为然，心想人老师讲的客气话也当真，就你那儿子将来能继承老子这一手厨艺就不错了，其实老子更指望你肚子里的这个亲儿子。 当然，这些心里话傻柱就不敢明说了，立刻转移了话题：“符兄弟也是厉害，是怎么做到让他媳妇不吵起来的？” “怎么？你也想学学？”潘采菊听了立刻柳眉倒竖，使劲拧了丈夫一下。 “咝……你这什么跟什么呀？我哪有这个胆子啊？就是心里有点好奇。”傻柱吃不住痛，立刻叫起了撞天屈。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雅清妹子充其量就是个啥都不会的乡下村姑，能嫁给符兄弟这样一等一的男人本身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哪敢和他闹啊？真闹的离了婚可啥都没有了，只能忍气吞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潘采菊笑着自以为是的说道。 “有道理有道理，还是你看的透彻啊。”傻柱连忙冲媳妇树了个大拇哥，心里开始想些有的没的了，老子这条件也不差啊，要是犯了符兄弟同样的错误，你大概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冉老师就好像挺不错的，清秀耐看，又有文化，嗯，估计看不上自己。秦姐？对呀，秦姐也挺不错的，现在日子过的有些艰难，要是自己暗中帮她的话，也许大概有那么一丢丢可能。对，就这么办。 “不过你回头还是找机会提醒一下雨水，不要掉进符兄弟的陷阱里去。”潘采菊不知道自己的话无形中给了丈夫某种心里暗示，要是知道的话肯定自己一大嘴巴子，叫你瞎逞能，这会儿还好心的给丈夫出主意。 “用不着，符兄弟一直拿雨水当妹妹看，再说了，雨水多精明一人啊，以前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挖坑，我愣是没看出来，她现在前途一片光明，哪会做这种傻事啊？”傻柱摆了摆手，大咧咧的说道。 “那可没准，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容易犯傻了。”潘采菊见丈夫没往心里去，好意提醒道。 “那不能够，真要是犯傻了正好让符兄弟变成咱亲妹夫，哈哈。”傻柱洋洋得意的说道。 “嘿，你这算盘打的……”潘采菊不得不承认自家丈夫的脑子还真好使，一点也不傻，冲他竖了个大拇哥。 “嘿嘿。”傻柱更得意了。 “那三大爷这些耳根子你要不要和符兄弟絮叨絮叨？” “这怎么说呀？符兄弟听到了还不得气坏喽，到时候怎么面对我啊？承认不好，不承认也不好，就由它去。”傻柱一脸的难色。 “也是，这个恶人还是让别人去当。”潘采菊信服的点点头。 …… 午休过后符景略就扶着自行车去电影院值班，经过回合院大门口的时候和于莉打了个照面，见其一脸的嫌恶之色，心中十分纳闷，你这什么态度啊？好像哥们占你多大便宜似的！恶寒顿生，呸，就你这种货色哥们还看不上呢，遂不再搭理她，自顾自的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于莉见了符景略这种藐视的态度，心里就更来气了，暗道：“你手段这么下作还有理了？居然不拿正眼瞧老娘一眼，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好好替你扬一扬名。”遂气急败坏的往家赶。 事情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扩散开来了，符景略还一无所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符景略在放映室值班到半下午，就想收拾一下东西离开，随后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好歹也是先进，加工资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还是装一装样子的好，遂从挎包里摸出一本《选集》出来细细品读，有备才能无患啊。 没过多久，杨为民就探头探脑的笑着敲门走了进来，“兄弟，忙着呢？” 符景略见了大为惊讶，好奇的问道：“这个时候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嘿嘿，找你有点小事。”杨为民谄笑道。 “是吗？那坐下说，我给你倒杯水去。”符景略伸手笑着招呼道。 “不用忙了，我马上就走。” “也行，那什么事你说。” “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杨为民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这事？”符景略有些不信。 “就这事。”杨为民重重的点头。 “行啊，上哪？”符景略爽快的应了。 “砂锅居怎么样？” “可以，我不挑食。”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能不能叫上你表妹？”杨为民谄笑着说道。 “我表妹？什么表妹啊？”符景略有些愣神。 “就是何雨水。” “哦？是她呀，明白了，你是不是对她有想法？” “嘿嘿。” “那于海棠呢？你不是非她不娶的吗？咋这么快就变心了？”符景略眉头紧皱，又来一个对何雨水有想法的，心中有些不快，故意问道。 “啥叫变心了？天地良心啊，她一直对我不理不睬的，而且还和郭茂林打的火热，我现在也死心了。”杨为民叫起了撞天屈。 “所以你就转移目标了？”符景略没好气的问道。 “嘿嘿，我发现你表妹真的很不错啊，比那个于海棠强多了，所以……” “停停停，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不过我事先把话和你说清楚喽，我表妹现在还年轻，一心扑在事业上，兴许还有没有谈婚论嫁的心思，你可能会白白的耽误时间。而且她的主意很正，我也把不住她的脉，做不了她的主，所以这事你找我也没用，当然，有机会我还是会为你说两句好话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了，她还有个亲哥在咱们轧钢厂食堂当厨子，大名叫何雨柱，你和他打好关系也许有点用。”符景略知道杨为民想说什么，提前截住他的话头，将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爷们可做不到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推给别人。 “明白了，谢谢兄弟告诉我这么多有用的事情。”杨为民感激的点点头，冲符景略拱了拱手。 “不用，所以你想请她吃饭的事情我也没什么把握。” “没事，她要不来咱们兄弟自己吃，有段时间没和你喝酒了。”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要没事的话哥们就先上班去了。” “行，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你留步。” …… 话说于莉回到家中越想越气，很想帮符景略在院里扬一扬名，揭开他的真面目，但又怕连累到公公和自家男人，左思右想，还是下不了决心。 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没过多久，阎解成的表妹赵红菱过来串门，看见表嫂这个样子，关切的问道：“表嫂，你怎么了？是姨妈惹你生气了吗？和我说说呗。” “不是，没啥事。”于莉摇了摇头。 “瞧你这脸色，还叫没啥事啊？表嫂，你就告诉我呗，我现在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已经嫁人了，肯定会替你保密的，要不然我待会儿就去问姨妈。”赵红菱还以为表嫂是和自家姨妈闹了小矛盾，不便和自己说，干脆挽着她的胳膊摇了摇，小声说道。 “好，你千万要替我保密啊，不要到处去乱说。”于莉一想也是，表妹以后还要在院里长期生活，早点认识符景略的真面目也有好处。 “知道知道。”赵红菱爽快的答应了。 “我和你说啊，这个……”于莉小声的将符景略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表妹。 “这这这……符科长怎么是这种人啊？”赵红菱其实对符景略还是很有好感的，听完他这种毁三观的操作，顿时恶感满满，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喃喃说道：“盈盈姐真可怜啊，居然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给欺骗了。”话语间充满了对秦盈盈的同情。 “可不是嘛。”于莉这时才想起这茬，慌忙对表妹小声叮嘱道：“你要绝对保密，可千万别到处乱说，要是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知道知道。”赵红菱郑重的点了点头。 “今天正好没事，我教你踩缝纫机，过不了多久劳保厂应该有活干了。”于莉主动提议道，多培养一个帮手下次干活她也轻松一点，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好啊，谢谢表嫂。”赵红菱开心的应了，她今天过来本来就有这个打算。 到了大半下午，赵红菱就告辞离开了，她要回家开始准备一家人的晚饭，现在她婆婆当起了甩手掌柜，将家务活都丢给了她，有空就上聋老太太家去串门，至于是什么目就不言而喻了。 赵红菱到家舀好棒子面，刚想加水和，就看见婆婆闷闷不乐的走了进来，好奇的问道：“妈，您这是怎么了？” “害，别提了，许大茂媳妇又给聋老太太煮了糖水鸡蛋端过去了，我哪好意思再呆着。”二大妈摆了摆手，郁闷的说道。 赵红菱听了暗自腹诽，您老人家天天空着手上人家串门，这关系能打好才怪呢，随后又好奇的问道：“许大茂现在也就40多的工资，哪能由着她媳妇这么造啊？” “害，还不是老太太私底下给的，搁我面前做戏呢，指望着我也这么孝敬她，哼哼，我才没这么傻呢？”二大妈得意洋洋的说道。 “还真是哦，她可太贼了。”赵红菱听了恍然大悟，不由的感叹这个院里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是乡下老家的人纯朴老实。 “那是，咱们院里的人论算计谁也比不过她，除了符科长。”二大妈点头赞道。 “符景略？哼哼，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赵红菱听了冷冷一笑，滴咕道。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一点也不懂事，他现在正得势，又没有得罪咱们家，你爸和你男人将来还指望着他提拔呢，好端端的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二大妈听了大急，连忙教训起儿媳妇来。 “妈，我没乱说，他……”赵红菱刚想将符景略的秘密和盘托出，突然想起了表嫂的叮嘱，立刻止住了话头。 “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二大妈一头雾水，焦急的问道。 第366章 符景略要失势了 赵红菱顿时犯难了，想了想，感觉这事告诉婆婆应该没事，叮嘱其保密后就小声将自己从表嫂那儿得到的消息和她说了。 二大妈听完恍然大悟，心中的疑惑一扫而空，原来自家老大分析的是对的，符景略真的在利用他的表妹攀关系，没想到早就开始采取了行动，难怪不肯和自家二小子结亲，啧啧，真是好手腕啊。 “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二大妈暗自琢磨了一会儿，又继续问儿媳妇。 “这个……”赵红菱迟疑起来，再说下去就有出卖表嫂的嫌疑了。 “得，我不问了，咱们院里有这种见识的人除了你姨父就没别人了，你指定是从你表嫂那里听来的。”二大妈又不傻，见儿媳妇是这副表情，立马就回过味来了。 赵红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嗯，保密是对的，这事确实要保密，不能让院里其他人知道了，符科长既然有某个大头头的关照，往后肯定还能继续往上爬，咱们家只要暗中和他打好关系，还怕你公公和你男人得不到提拔吗？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到时候求他帮忙的人就多了，他也顾不过来啊。 还有，以后你得好好改改你这脾气了，以后对符科长可不能是这个态度，要对他友好一点，要不然惹火了他咱们家不但得不到什么好处，可能还要遭到他的报复。”二大妈虽说大字不识几个，也没什么大的见识，但小市民的精明还是有的，连忙对儿媳妇谆谆告戒起来。 “我……”赵红菱听了很不乐意。 “你的心情我也理解，其实我也看不惯符科长的所作所为，可是咱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又能怎么办呢？结果啥也改变不了，还不如想办法和他搭上关系，老老实实的给自己谋取好处。”二大妈见儿媳妇没往心里去，耐心的好言劝道。 “懂了。”赵红菱还没傻到家，知道婆婆说的很对，心悦诚服的点头了。 “好，咱们一起做饭。”二大妈见终于说服了儿媳妇，笑了。 “妈，你先忙着，我去找一下我表嫂。”赵红菱突然想起来表嫂可能和符景略起了冲突，觉得有必要将婆婆的这一番话告诉她。 “行。” …… 于莉听完表妹转述的话后，立刻就后悔了，感觉自己实在太年轻了，没有二大妈看的远，捞取现实的好处才是真的，其它的事情哪是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该管的，至于符景略的人品是好是坏，祸害的是谁，和自己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好在现在和符景略的关系还没有搞僵，他也不知道今天中午自己为啥给他甩脸子，过两天找个机会和他解释一下就好了，于莉暗自庆幸起来。 唉，自家公公也是，就知道打小算盘，见识还没人二大妈的高，暗自和符景略打好关系能得多大的好处啊，早就应该叮嘱我们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把消息透露给潘采菊和表妹知道了，真是的！道理一通百通，于莉随后又暗自埋怨起公公来。 “表嫂，你怎么了？”赵红菱见表嫂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变幻不定，关切的问道。 “噢，没什么，谢谢你啊，帮我了结了大麻烦。”于莉感激的回道。 “不用，咱俩谁跟谁啊，要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好。” 于莉等表妹出门了，立刻起身去找婆婆，将表妹转述的话一五一十的和她说了。 三大妈听完直接傻眼了，和儿媳妇的想法一样，感觉像丢了万贯家财一般，后悔不迭，给老伴好一通埋怨。 子不言父之过，于莉也不好说什么，悄悄的回家做饭去了。 ……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刘海中下班回家从老伴嘴里听到了符景略的“秘密”后，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这在他眼里压根儿就不算事，连李怀德这样的副厂长都能和食堂的厨娘来些有的没的，那地位比他高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唉，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他一个乡下来的苦哈哈哪来这么高的见识和手腕啊？原来是背后有人在为他鼎力撑腰啊。以后咱们得尽力和他打好关系，可千万别犯冒了他，像他这样年少得志又有后台的人可不好惹。”刘海中对老伴感叹道，同时心中对符景略的畏惧更深了一层。 “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二大妈立马附和道。 “老二，尤其是你，可千万别看不起符科长，以后还得好好奉承他，要是他哪天高兴了随便提拔你一下就赚大了。”刘海中又专门对二小子叮嘱道。 “知道，我又不傻，我一直对他都挺尊敬的。”刘光天连连点头。 “嗯，还有，这事不能再往外传了，要严格保密，要不然让别人知道就会来和咱们家竞争。”刘海中又再三对家人叮嘱道。 “知道。” 就这样，刘、阎两家的人对符景略更加尊敬了，连带着对秦盈盈和秦京茹也一样，于莉也很快改变了态度，比以往还要热情，符景略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稍稍琢磨了一下还以为他们是听说了自己有可能要加工资后的正常反应，遂没往心里去。 …… 光阴荏冉，又是冬至，燕都的严寒已经提前来临了，人们已经换上了厚厚的棉袄棉裤，没事做的人开始准备猫冬了。 这天上午11点多，杨厂长在办公室里召集了蔡万钧和聂副厂长开小会，先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才笑着说起了开场白：“总算将段大老板和吕大老板一行人送走了，不瞒你们说，这五十多天我都没睡过一个好觉，生怕厂里出了差错今天没法过关，被两位大老板骂。” “哈哈，我也一样，刚开始说是试验一个月，后来又增加了二十多天，我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的，好在今天检查合格了，总算是松了口气。”蔡万钧立马笑着附和道。 “嘿嘿，其实我现在也有一种考试及格的感觉。”聂副厂长也跟着笑了起来。 “嗯，言归正传，两位大老板让咱们抓紧时间把符景略的那个管理办法继续往下推行，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杨厂长点点头，敛起笑容和声说道。 “还是老样子，先在新车间试点，有了经验再全厂推行。”聂副厂长抢先说道，今天上午杨厂长和蔡万钧已经被燕都的几大报纸采访过了，明天就要登出来，两人马上就要露大脸了，这次的试点他就一直躲在后面不怎么积极，结果啥都没捞着，这会儿有些坐不住了，也想跳到前台捞一点资本。 “这样会不会太慢了？等全部弄好得花多长时间啊？已经有了前面的‘整理、整顿’打基础，咱们的胆子是不是可以再大一点？多增加五、六个车间试点。”蔡万钧还有半计价工资制要推行，不愿在这上面多花时间。 “嗯，你们俩说的都有道理，今天已经是12月22号了，这样，先让工人们喘口气，等过了元旦咱们再开一次厂委会讨论这个问题。”杨厂长还是一如既往的老成持重，没有开口表态，眼下红星轧钢厂好不容易成了典型，他可不想把一手好牌打烂了。 其实他通过段大老板还知道了点内情，这增加的二十多天是另一位大老板提出来的，原本要增加两个月的，后来压缩了一半，关键这人还和李怀德以前的媳妇有点亲戚关系，这不得不让他提高警惕。 “可以。”蔡万钧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同意。”聂副厂长只想捞点资本，并不想和眼前的两位红人对着干。 “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们商量一下，眼下红星轧钢厂有这种局面，符景略功不可没，咱们是不是给他点奖励？”杨厂长笑着提议道。 “当然，要是有大功都不奖励，那往后咱们这个半计件工资也就不用搞了。”蔡万钧立刻笑着回道，顺便还把事情提了一个高度，他现在能上报纸风光一把，等于无形中增加了一道护身符，全靠了符景略的主意，眼下正是投桃报李的时候。 “应该的，我看可以给他加一级工资，年底再评一个厂里的先进。”聂副厂长现在拉拢符景略都来不及，更加不会反对了。 “加一级工资会不会太少了？连段、吕两位大老板都称赞他的主意价值极大。”蔡万钧有些不乐意了，他现在视符景略为自己的心腹，就给这么点奖励好像在打发叫花子。 “老蔡，我明白你的意思，可现在符景略实在太年轻了，加一级到正科勉强刚好，要是加两级到副处就有点那个了，咱们厂里有规章制度。”聂副厂长也有点为难。 “老聂说的对，符景略年纪轻轻的就坐上高位不合适，这样，再给他评一个市里的‘先进工作者’，老蔡，你觉得呢？”杨厂长想了想，和声说道。 “好。”蔡万钧无奈点头，知道他俩的意见是对的。 “哟，时间不早了，那没事就先散了。”杨厂长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和声说道。 “好。” …… 与此同时，符景略和禹雅清、秦京茹、秦盈盈围坐在八仙桌前，看着桌上四大搪瓷盆满满的饺子、辣子炒鸡蛋和酸辣白菜，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辛苦小茹和盈盈了，忙了大半上午。” “嘿嘿，不辛苦。”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嗯，小茹，倒酒，都满上。” “好嘞。” “媳妇儿，你就喝点汽水。”符景略拿起子给禹雅清开了一瓶北冰洋汽水倒进她面前的杯子里，微笑着说道。 “好啊。”禹雅清莞尔一笑，柔声说道：“景略哥，你有没有发觉这段时间院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你是不是想说二大爷和三大爷家的人对咱们的态度前恭后倨？”都是老夫老妻了，符景略哪还不知道媳妇儿在想什么。 “没错，一个多月以前的恭敬来的很突然，现在又突然改变态度，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呵呵，估计是听说我要加工资了，结果这么久了又没见动静，可能又以为我失势了，所以才180度的大转弯。”符景略笑了笑，和声解释道。 “不对，我总感觉这里面还有别的事情。”禹雅清摇了摇头，脆声说道。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一个多月前这两家人莫名其妙的对我尊敬同情起来，现在就只剩下同情了。”秦盈盈娥眉微皱，小声接过了话茬。 “我倒没什么感觉。”秦京茹倒好酒后大咧咧的说道。 “害，管他呢，只要不影响到咱们的生活，就由他去。”符景略忽然有了一丝明悟，可能是两家人已经看出了自己和秦盈盈的关系了，要是自己一直得势变强，他们自然会表示尊敬，要是自己失势走下坡路了，他们自然会鄙视，如果有机会的话，也不介意踩上一脚，呵呵，可真是好邻居好街坊啊，不过这些话可不好当着媳妇儿的面说。 “也是，对了，厂里不是传要给你加工资的吗？怎么就没下文了？”禹雅清点了点头，柔声问道。 “杨厂长他们都忙着搞试点呢，大概还不到论功行赏的时候，这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又白想。来，咱们喝酒。”符景略笑道说道，言毕就拿起小酒杯站了起来。 “好。” “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祝大家冬至快乐！干杯。” “冬至快乐！干杯。”四只小酒杯碰在了一起。 “来来来，吃饺子了，都别客气。”符景略呡了一小口，放下酒杯拿起快子往媳妇儿的碗里夹了一个饺子，笑着招呼道。 “好。” …… 这时候刘海中家，刘光天三两口吃完一个饺子，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突然对父亲小声说道：“爸，是不是咱们判断有误？符科长背后压根儿就没人，要不然这工资早就加上去了。” “不好说啊，也许他的后台现在陷入了困境，暂时还顾不上他呢。”刘海中现在也头痛了，经过李怀德的事情，他也看出了一些门道，职场上跟错了人也是很麻烦的，一个弄不好就会跟着倒霉，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第367章 各出阴招 “那要是符景略巴结上的后台倒了，他是不是也会跟着倒大霉？”刘光天听了眼前一亮，笑着问道，心想符景略的年龄和自己差不多，日子过得却这么好，真是让人不爽。 “那当然了，有小道消息说蔡副厂长和杨厂长不太对付，符科长把那套管理办法的材料交给了蔡副厂长，结果让蔡副厂长在轧钢厂搞得风生水起，杨厂长生气的很，到时候他要是真没有了后台的保护，杨厂长肯定得落井下石踩他一脚。”刘海中自以为是的说道。 “懂了，只是我现在还有一点想不通，符景略以前和杨厂长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嘛，怎么现在又投靠了蔡副厂长？”刘光天挠了后脑勺，好奇的问道。 “很简单啊，蔡副厂长和他的后台是一伙的，当然要帮忙了，说不定那些材料也是他的后台给他的。”刘海中这个小组长也不是白当的，至少轧钢厂里的三伙人搞得清清楚楚的。 “明白了，那咱们要不要把符景略表妹的事情抖露给杨厂长知道？帮他把符景略巴结上的大头头彻底弄倒，李怀德不就是倒在刘岚的手上吗？这样的话杨厂长还不得好好的感谢您一下，直接转成干部提个两三级也不是不可能啊。”刘光天点了点头，笑着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咝……行啊，这主意不错，你这脑瓜子是越来越好使了。”刘海中顿时对二小子刮目相看，笑着冲他竖了个大拇哥。 “嘿嘿，还好了。”刘光天憨憨一笑，继续出着主意：“不过这事赶早不赶晚，您得抓住这个时机，趁他病要他命。” “嗯，你说的没错，不过我现在是聂副厂长的人，不能直接去找杨厂长，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脚踩两只船了，下午我倒是可以去找聂副厂长说一说，先听听他的意见，应该不会亏待我的。”刘海中点了点头，小声说道。 “还是您高明啊。”刘光天笑着赞道，心中却暗想，正好，您去找聂副厂长，我去找杨厂长，到时候您就别怪儿子拿头功啦。 “呵呵。”刘海中听了颇为自得。 “老刘，你这样做会不会太那个了？你的这个以工代干的位置还是人符科长帮忙弄的呢。”二大妈多少有点良心，皱着眉头对老板说道。 “你懂什么？我找他讨主意可是花了钱的，当然，他给了我一个面子，只收了十块，我是得感谢他，但我不能感谢他一辈子啊。你想想，我要是转成了正式干部，提到了这个副科级，光工资就比现在多了不少，更别说那些福利待遇了。 到时候咱们家在院里就数这个了，易中海直接给我靠边站。”刘海中脸色微变，自然明白老伴话里的意思，随后脸色一沉，激动的小声说道，末了还自顾自的竖了个大拇哥。 “没错，我爸说的对，这个职场上无父子，你要想往上爬，就得踩着别人的肩膀上去，什么情和义啊的都得统统靠边站，妈，您的这种思想太落伍了。”刘光天立刻随声附和道。 “是啊，光天这话糙理不糙，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刘海中笑着点头。 二大妈没有什么大的见识，一听老伴和儿子都这么说，迅速被说服了，顿时默然不语。 赵红菱则不然，她刚进城，心思还是很纯朴的，听了丈夫和公公的对话，心里拔凉拔凉的，没想到一家人这么黑，往后这日子还有的糟心。 刘海中瞟了儿媳妇一眼，似有所感，立马板着脸对三儿子含沙射影的冷声说道：“今天我们说的话绝对保密，谁也不得透露出去，尤其是老三你，要敢说半个字，我拿皮带抽死你。” “知道，知道。”刘光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赵红菱听了心中一凛，知道公公也有警告自己的意思，立马跟着点头。 “好了，大家吃饭，饺子都快凉了。”刘海中见达到了目的，脸色一缓，笑着招呼道。 “诶。” …… 与此同时，前院，阎埠贵家，今天是冬至，阎解成和于莉两口子也跑了过来吃团圆饺子，只见于莉剥了颗大蒜子放进碗里，开心的说道：“看来符景略马上就要倒霉了，枉我之前还提心吊胆了一阵子。” “可不是嘛，兴许他巴结上的那个大头头遇上了大麻烦，说不定马上就要倒台了，到时候上面顺藤摸瓜，符景略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阎解成笑着附和道，媳妇儿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 “不至于？不就是工资没加上吗？这样的事情很正常啊。”三大妈不太相信。 “妈，您是没上过班，不了解情况，其实这职场上的事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像那些个人事变动和加工资这样的大事，事先一定会有风声传出来的。你看符景略，当初的声势多大啊，全厂通报表扬啊，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十天半个月的就会有通知。 结果您看现在，两个月都快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说明风向已经变了。您要不信就问我爸，他最有发言权了。”阎解成呡了一口小酒，振振有词的说道。 “老大说的对呀，这事确实很不正常，老刘在轧钢厂上班，徒弟不少，应该是听到什么风声了，要不然他们家的态度不会变得这么快。”阎埠贵伸手扶了扶眼镜框，笑着说道。 “懂了。”三大妈点了点。 “要是咱们知道符景略巴结上的那个大头头的仇家就好了。”这时阎解方突然滴咕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把秦盈盈的事情捅给他知道？”阎解成顿时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了老二的算盘。 “没错啊，这怎么着都算帮他一个大忙？说不定还能招我进工厂呢。”阎解方洋洋得意的说道。 “有道理，这事可以去找二大爷打听一下，他应该知道点什么。”阎解成兴致勃勃的出着主意，心想着说不定自己也可以从中分一杯羹。 “不能去问二大爷，要是他反应过来自己就去做了，到时候功劳就全是他的了。”于莉见丈夫这么积极，已经明白了他的打算，立刻摇了摇头，脆声说道。 “没错，许大茂太精明，刘光天也不笨，这两人都不能问。”阎解成点了点头，和声说道。 “这样，我去找潘采菊探探口风，她应该从傻柱嘴里听到了点什么。”于莉笑着说道，心想这个功劳一定要落在丈夫的手里。 “嗯，嫂子这主意不错，谢谢您，事成之后我一定厚报。”阎解方还以为嫂子是在为自己着想，感动的冲其拱了拱手。 “不用不用，都是自家人么。”于莉不经意的和丈夫对视了一眼，笑着说道。 “是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阎解成会意。 “不行，不行，我一直奉行‘过头的话不说，过头的事不做，以和为贵’的做人原则，这事你们绝对不能干，符景略再怎么说也是干部编制，再怎么倒霉也倒霉不到哪里去，回头要是知道了你们的小动作，报复起来咱们家可受不了。同样的，你们就肯定能弄倒符景略背后的大头头？ 要是打蛇不死，咱们全家都得倒大霉。还有，你们把二大爷想的太简单了，说不定他早就有了主意，正要开始采取行动呢，你们跟着瞎凑什么热闹？”阎埠贵越听脸越黑，没想到老大老二心这么狠，连儿媳妇也都跟着打小算盘，一直想打断他们的话，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严厉的批评道。 “没错，还是你爸说的对，我感觉你们想的太好了，咱们这样的家庭可经不起折腾。”三大妈也跟着苦口婆心的劝道。 “那您帮我弄个进厂名额，我就不干。”阎解方嘴一撇，梗着脖子说道。 “这……”阎埠贵被噎住了。 阎解成和媳妇对视了一眼，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心意，这事得瞒着爸妈悄悄的干，以工代干的位置不香吗？ “总之这事你不能干，要不然我就……我就不给你饭吃。”阎埠贵没有用棍棒教育儿子的爱好，撂下了自认为最狠的狠话。 “你就听你爸的，你现在离毕业还早，总能找到机会的。”三大妈拽了拽二小子的衣袖，好言劝道。 “好。”阎解方阳奉阴违的答应了，准备过后去找嫂子想办法。 阎埠贵见二小子答应了，脸色好看了点，又对三儿子和小女儿叮嘱道：“老三，丫头，今天我们大人说的话要绝对保密，千万别出去乱说，要不然我就不给你们饭吃了。” “知道，知道。”阎解旷和阎解娣连连点头。 “行了，吃饭，饺子都快凉了。”阎埠贵拿起快子招呼道。 “诶。” …… 傻柱家，潘采菊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儿子的碗里，等丈夫呡完了一口小酒，好奇的问道：“不是说符兄弟要加工资的吗？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动静啊？” 正在慢条斯理的吃着饺子的聋老太太瞬间也来了兴趣，符景略的“秘闻”她也听潘采菊说了，和傻柱的想法一样，压根儿不相信符景略背后有所谓的大头头， 他能有今天全靠自己的能耐和他那老师的帮衬，出于某种恶趣味她又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伏恒美，很想看看许大茂会出什么幺蛾子最后会受到符景略的什么打击，同时也有看看他是怎么瞒天过海解决问题的想法。 傻柱放下杯子想了想，说道：“我也很奇怪啊，他和杨厂长的关系一直很好，按理说早就发通知了才对呀，雨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说完就看向妹妹。 何雨水咽下嘴里的饺子，柔声说道：“知道一点，我景略哥这次把那套管理办法的材料交给蔡厂长有些欠考虑，可能得罪了杨厂长。”何雨水说完还有些内疚，觉得心爱的景略哥可能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把东西交给蔡厂长的。 “不能？给谁不是给啊？杨厂长那么大一个头头，脾气也挺好的，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傻柱有些不信。 “你知道啥呀？蔡厂长亲口对我说的，他当时和杨厂长谈完事关门出去走了没多远，就听见杨厂长勐的拍桌子大骂我景略哥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他还说欠了我景略哥一个天大的人情。蔡厂长和杨厂长其实不是一路人，互相都防备着呢。”何雨水鄙视的看了傻哥哥一眼，娓娓说道。 “难怪呀，符兄弟这次确实欠考虑了。”傻柱听完恍然大悟。 潘采菊也跟着点头。 聋老太太微笑着不说话，觉得一向精明的符景略不可能这么鲁莽，说不定这个所谓的蔡厂长就是上级派来取代杨厂长的，符景略一定会成为最后的赢家，那么院里这几家想算计他的人一定会倒霉，呵呵，实在是太有趣了。 何雨水没有注意到聋老太太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也许是我想错了，杨厂长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可能不在意我景略哥的做法，现在仅仅是因为忙着推行那套管理办法，还没到论功行赏的时候，想推迟一下再公布。”说完连她自个儿都不信。 傻柱和潘采菊也同样不信。 “算了，景略聪明着呢，不加这点工资照样能过的很好，咱们用不着替他操心。”聋老太太倒是信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揭开迷底的时候。 “也是，吃饺子吃饺子。”潘采菊点点头，笑着招呼道。 “好。” …… 后院，许大茂家，许大茂三两口吃完一个饺子，又盯着媳妇仔细的看了起来，没多会儿，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到底怎么啦？”这段时间丈夫天天这样，伏恒美实在好奇。 “你家就没有没出嫁的妹妹和表妹什么的？”许大茂猥琐的笑了笑，问道。 “跟你说了多少遍啦，没有。”伏恒美没好气的回道，暗想就是有也不可能告诉你，我还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 “唉。” 许大茂又长叹了口气，要是知道媳妇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大喊冤枉，我真不是要您想的那样。 其实许大茂现在已经想到了重新当上采购员的办法，那就是找一个和秦盈盈这样差不多年轻漂亮的姑娘来诱惑符景略。 没错，许大茂听完媳妇儿转述的符景略的“秘闻”后，立刻对阎埠贵嗤之以鼻，暗骂他教书教傻了，随便计算一下时间就知道符景略的背后没有什么所谓的大头头，而且他自己还亲耳听到过符景略说是调查八局的人，眼下这种身份可没人敢随便乱喊。 接着许大茂就出奇的愤怒了，他可是找符景略提过想娶秦盈盈的，结果这个王八羔子宁愿和自己决裂也不答应，原来是留给自己的。 愤怒过后许大茂就冷静了下来，眼下拿这个鸟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先恢复采购员的身份才是当务之急，既然这个鸟人喜欢这一套，何不投其所好请他帮忙？最好能拿到他的把柄，许大茂很快就有了主意。 第368章 刘海中被逮 许大茂首先将主意打到了他妹妹的头上，琢磨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他妹妹长的很一般，早就嫁人了，而且还比符景略大好几岁，人家能上钩才有鬼呢。 随后又秉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精神，又将主意打到了他媳妇身上，琢磨了好几天，无可奈何的放弃了，他媳妇长的倒是勉勉强强够格，可已经是生了两个孩子的大龄村妇，比符景略大了将近一轮，人指定不能上钩，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最后又想打他媳妇的妹妹或者表妹的主意，结果得到的答桉却是否定的，这让他郁闷不已。 至于符景略加不上工资的事在他眼里压根儿就不算个事，有那样的身份在，轧钢厂的头头谁敢得罪他，加工资是迟早的事情。 许大茂闷闷不乐的呡了口小酒，又开始在脑海里仔细回忆以前下乡放电影时接触到的大姑娘小媳妇，看有没有一个让人满意的。 伏恒美实在看不下去了，推了丈夫一下，好奇的问道：“你到底在琢磨什么？” “其实我已经想到了恢复采购员身份的办法，只是现在条件还不成熟。”许大茂扫了一眼饭桌前的母亲和媳妇，小声说道。 “什么办法？”伏恒美精神一震，惊喜的问道。 大茂妈也同样如此。 “请符景略帮忙啊。”许大茂不紧不慢的回道。 “他能行吗？你可是犯了大错误被杨厂长特意处罚的。”伏恒美有些不信。 “你懂什么？符景略的能耐大着呢，以前我转成采购员也是他帮忙办的。”许大茂听媳妇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些恼了，不耐烦的解释道。 “明白了，你是不是想着物色好看的小姑娘去巴结他甚至还想着抓他的把柄？”伏恒美顿时恍然大悟，脸色微变，暗想丈夫刚才那副表情可能都有将自己送出去的想法，这个杀千刀的，老娘倒是愿意，可人符景略能答应吗？ “要不你是我媳妇呢？”许大茂洋洋得意的回道。 “愚蠢，符科长绝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一个弄不好你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别搞得自己多聪明似的。”伏恒美看不惯丈夫那股小人得志的劲，眉头紧皱，小声叱道。 “嘿，你个败家娘们，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那秦盈盈的事情你怎么解释？”许大茂很不高兴，居然被自家头发长见识短的媳妇给鄙视了。 “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秦盈盈的事情我都知道，她原本就是符科长青梅竹马的相好，不过当时符科长还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结果遭到了她家里人的反对，后来符科长考上了中专，她的家人又开始后悔了，可是这时候符科长已经和雅清妹子订婚了，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秦盈盈的父母又逼着她嫁给了不喜欢的人，秦盈盈誓死不从就跳了河，结果又碰巧让符科长给救了，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符科长人善良心又软，不忍心看着她受苦，就将其带回来了咱们院，这事雅清妹子都知道， 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伏恒美能感觉到秦盈盈对自己有一种特殊的好感，好奇之下就打听了她的情况，秦盈盈实在不好意思明说，就语焉不详的说了符景略对她有救命之恩，“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伏恒美瞬间就完成了脑补。 “这是真的？”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让许大茂这种小人听了都有点动容。 大茂妈更是直接拿手抹眼泪了。 “当然，秦盈盈以前对我可好了，她亲口对我讲的。”伏恒美信誓旦旦的回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难办了。”许大茂叹了口气，再也没了刚才的自信。 “其实你不用想的太复杂，咱们直接给符科长送份厚礼不就成了。”伏恒美轻描澹写的说道。 “你不懂，上次我请他调工作都花了200多，现在就我这个样子，关键还背着个处分，没有500块想都别想，咱们家哪有这么多钱？”许大茂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500块？！这么多？”伏恒美被惊住了。 “就这我还算说少了，符景略可能还都不愿意。”许大茂给了媳妇一个鄙视的眼神。 “要不这么着，把我那房子抵给符科长，养猪能有什么出息？要是能当上采购员，500块一年就捞回来了。”大茂妈突然说道。 许大茂惊讶的看着母亲，没想到她还有这魄力，立马满脸堆笑着说道：“这当然好了，有这么大的饵，不愁符科长不上钩。” “那是不是缓一缓？符科长的工资没加上去，我感觉这现在的风向有点不对。”伏恒美见婆婆这么明事理，自然不会反对。 “也行，稳妥点好，咱们吃饭。”许大茂点了点头，媳妇儿的话不无道理。 “诶。” …… 中院，易中海家，一大妈也在向老伴打听符景略的工资没有加成的原因，她刚一从老伴嘴里听说了阎埠贵的胡乱分析后，也直接嗤之以鼻，符景略和秦盈盈之间那种蜜里调油的情意她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符景略怎么可能会做那种龌蹉的事情？ 她立马将这一发现告诉了老伴，易中海听了恍然大悟，又计算了一下时间，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符景略，阎埠贵在胡诌八扯，利用自己帮他当上三大爷，不由暗怒，同时也庆幸自己没对符景略说什么过头话。 这会儿听了老伴的问题，易中海笑了笑，轻松的说道：“杨厂长他们可能觉得光加工资还不足够表彰景略立的功劳，再想给他评一个先进也说不定，所以就拖到现在了。” “是吗？还有这样的好事？”一大妈惊讶的问道。 “应该差不多，景略的身份很特殊，三位厂长都知道，不会无缘无故卡他的。”易中海信心满满的说道。 “嗯，怕就怕他二大爷和三大爷不明真相，在背后给他使幺蛾子。”一大妈点点头，忧心的说道。 “呵呵，那他们可能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景略聪明着呢。”易中海笑了笑，颇有些幸灾乐祸。 “也是。” “丫头，现在的功课能跟的上吗？要是有不会的就去问你雨水姑姑，她是高中毕业，肯定懂，问你景略叔叔也行，他读书更厉害。”易中海夹了一个饺子到养孙女的碗里，慈爱的问道。 “知道，就前面落了点功课，现在差不多已经补上来了。”易金霞开心的说道。 “是吗？这就好，你放心的读，读到哪里算哪里，爷爷没有别的要求，等你将来毕业了，爷爷再想办法帮你找个工作，把户口迁到我们这里来。”易中海现在已经下定决心让养孙女养老了，别人都不可靠。 “谢谢爷爷，谢谢奶奶，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你们的。”易金霞大喜，感激的说道。 “好好好，来，多吃点。”一大妈高兴的招呼道。 “诶。” …… 吃过中午饭后，刘海中就骑着自行车兴匆匆的赶到了轧钢厂，为了慎重起见，停好车子后又跑了一趟公告墙，见符景略加工资的通知仍然没有贴出来，这才完全放心了。 等听到上班铃响了，回车间交待了一下任务，装模作样的巡查了一圈就悄悄的来到了办公大楼找聂副厂长。 “厂长，您好，我有极为重要的事情想向您反映。”刘海中立功心切，敲开聂副厂长办公室的门后也顾不上寒暄一番，直接开门见山的小声说道。 “哦？快，里面请。”正忙着写东西的聂副厂长听了一愣，被刘海中的神态唬住了，立刻站起来热情的邀请道，一个七级钳工值得他这么做。 “诶。”刘海中见状信心大增，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反锁。 “来，坐下来慢慢说。”聂副厂长又伸手指了指靠墙的小沙发。 “诶，谢谢厂长。”刘海中道过谢之后就快步走到沙发前恭敬的坐了半个屁股。 聂副厂长见状暗自点头，和蔼的问道：“说，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 “厂长，我发现了一点符景略的秘密。”刘海中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符景略的秘密？什么秘密？”聂副厂长听了眉头紧皱，其实他不太想过问符景略的事情，尤其是秘密，他也不觉得刘海中能发现什么，但在好奇心驱使下还是随口问道。 “其实他一直在……”刘海中绘声绘色的讲了符景略是如何利用自己的表妹巴结上大头头的，又是如何飞黄腾达的，又讲了自己是如何发现这些秘密的。 聂副厂长初听之下信以为真，刘海中编的这些东西逻辑严密，完全符合自己的固有认知，随后勐然想起自己可是亲眼见过调查八局给符景略写的感谢信的，而且还是两封，符景略能升上来完全靠的是实打实的功劳，和那什么大头头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有，符景略背后的大头头是谁？那不就是段大老板嘛，居然敢说他在找小老婆？真是荒唐透顶！这老小子是完完全全的在侮辱自己没有脑子啊。娘希匹！这是谁给他的胆子？聂副厂长越想越气。 不对！眼前这老小子不但想诬陷符景略，还想坑害自己，要是自己没见过那两封感谢信，不了解符景略的真实身份，真信了他的鬼话追查下去，得罪符景略都是轻的，要是最后这些鬼话传到了段大老板的耳朵里，那到时候自己…… 聂副厂长越想越害怕，背后不禁冒出了一阵冷汗，真是侥幸啊！呵呵，老小子，胆子可真不小啊，居然敢一箭三凋，谁都敢坑害，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还好我识破了你的意图，今天就别想走了。 聂副厂长内心怒极，见刘海中虎背熊腰的样子，为防止他暴起发难同时也为了稳住他神情自若的故意冲其微微一笑，随后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起来，接通之后大声说道：“保卫处吗？我找闵世光。” “厂长，我就是。”闵世光恭敬的回道。 “你亲自带两个人过来，我这里有件事情你跟进一下。”聂副厂长沉声说道。 “是！” 聂副厂长收到回复后随手挂了电话，盯着刘海中看了一会儿，沉声问道：“你这话还对谁说过？” “没人了，您是第一个。”刘海中见聂副厂长如此慎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中暗喜，以为自己要立大功了，将所有的知情人都隐瞒了。 “嗯。”聂副厂长缓缓的点了点头，稍稍松了口气，继续问道：“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没有谁教我，哦不，就没人教我，这些事情都是我亲自调查出来的。”刘海中为了立功，连老脸也不要了，语无伦次的说道。 “是吗？”聂副厂长压根儿不信，但也知道这样问不出实话来，遂拉开办公椅坐下来装成写东西的样子，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刘海中。 刘海中坐了一会儿，有些不自在，谄笑着问道：“厂长，那我能先回去工作吗？车间那边离不开我。” “没事，你再坐会儿，闵处长马上就到了，待会儿你把话和他交待一下就可以回去啦。”聂副厂长和颜悦色的说道。 “好。”刘海中沉浸在喜悦之中，不疑有他。 没过多久，聂副厂长就听到了敲门声，喊了一声“进”，仍不见有人开门进来，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门被刘海中反锁了，遂要起身去开。 刘海中见状立马屁颠屁颠的站起来笑道：“厂长，我去。” “行。”聂副厂长自无不可，挥了挥手。 却说闵世光带着两个身手一流的保卫处人员站在办公室门口，听见聂副厂长的声音却打不开房门，立马判断里面出了状况，对两下属小声吩咐道：“破门。” “是。” 身体肥壮一些的保卫人员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右手胳膊朝前，勐的朝房门冲击，“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把跑过来开门的刘海中吓了一大跳，“我的妈呀？” 闵世光定睛一看，见刘海中往外跑，立刻一挥手，对下属吩咐道：“就是他，逮起来。” “是。” 刘海中哪是两个年轻力壮的保卫人员的对手，很快就他们制住了，两手被交到背后翘的老高。 “误会，误会呀，都是自己人啊。”刘海中吃不住痛，连连大喊。 第369章 “福星”于莉 聂副厂长也被破门声吓了一大跳，这时见刘海中已经被控制起来了，立刻站起来冷冷一笑，板着脸厉声说道：“哼哼，抓的就是你，带走。”言毕冲闵世光勾了勾手，示意他近前说话。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刘海中懵了，自己不是立了大功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服气的左右挣扎，大声喊道。 “你给我老实点。”保卫人员叱道。 “喊什么喊？聂厂长还能冤枉你不成？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把事情说清楚，要没问题自然会放了你，你再这样就说明你心虚，情况就更严重了。”闵世光不想刘海中把事情闹大，板着脸训斥道。 刘海中听了似有所悟，暗自猜测：“难道符景略和聂副厂长是一伙的？自己这是自投罗网啊，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阎老西，你个瘪犊子玩意儿，这下害死老子了。” 刘海中越想越害怕，腿抖的像筛糠一样。 “你们先带他到看管室，我待会再过来。”闵世光见状冲下属挥了挥手。 “是！” 闵世光等三人出去了，连忙掩上房门，快步走到聂副厂长面前，恭敬的问道：“厂长，您还有什么指示？” “他刚才和我说……”聂副厂长将刘海中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闵世光，只是隐去了符景略背后的大头头是谁。 “这老小子，可真是好胆！怎么就敢？”闵世光被惊住了，聂副厂长虽然没有明说，他也猜到了符景略的后台老板是谁。 “你亲自去查一查，刘海中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来和我说这些事情的，还有他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指使，注意保密。”聂副厂长郑重叮嘱道。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行，你去，待会找人来帮我把门修一修。” “好。” 刚才破门的动静不小，再加上刘海中的大喊大叫，同一楼层的办公人员知道的不少，不过这一过程发生的太快，谁也不知道个究竟，只能私底下议论纷纷，事情就此传播开来了，很快就传到了蔡万钧的耳朵里，他知道事情肯定小不了，开始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 与此同时，刘光天也受到了相同的待遇，他老子前脚进了聂副厂长的办公室，他后脚就敲开了杨厂长办公室的门。 杨厂长起初听他说有极其重要的事情汇报心里还挺高兴的，结果越听越生气，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诽谤诬蔑段大老板，暗思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坑死自己呀，直接不动声色的吩咐秘书去找保卫一科的科长将人领走，末了还认真叮嘱科长仔细查查他的底细，注意保密。 好在杨厂长和聂副厂长不再同一楼层办公，要不然父子俩能直接打个照面，那就好玩了。 …… 话分两头，于莉想让丈夫立个大功劳，好捞个以工代干的位置，吃过中午饭后就坐在家门口关注着隔壁傻柱家的动静，等到大半下午傻柱出门上班去了，连忙跑到他家去找好姐们潘采菊唠嗑，成功的得到了符景略已经将杨厂长得罪狠了的好消息，抑制住内心的兴奋，告别潘采菊后就兴匆匆的出了四合院想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丈夫。 于莉走到公交站后勐地拍了一下额头，暗骂自己好傻，妹妹不就在轧钢厂上班吗，找她就能将事情问个明白，在潘采菊这儿瞎耽误什么功夫啊。 “算了，今天有些晚了，这一来一去的成哥应该赶不上趟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去找海棠再打听一点消息。”于莉鬼使神差的改主意了。 于莉坐公交车赶到了轧钢厂，通过门口站岗的保卫人员见到了妹妹，将其拉到附近一个无人的角落，迫不及待的小声问道：“符景略是不是得罪过杨厂长？” “没有的事啊，你听谁说的？”于海棠好奇的看着姐姐。 “这你别管，那你知道他的工资为什么迟迟没有加上来吗？”于莉摆了摆手，继续问道。 “你这都是老黄历了，他的工资已经加上来了，厂办刚刚贴了通知，他现在不但是我们厂的先进，还是市里的先进，你问这些事干嘛？”于海棠更加不解。 “什么？！”于莉被惊住了，脸色大变，知道事情和自己想的完全想反，符景略非旦没受到打压，还进一步受到了重用，暗自庆幸自己来找妹妹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副表情？”于海棠疑惑的问道。 “唉，我公公说符景略……”事到如今，于莉也不好瞒着妹妹了，就将阎埠贵的“高见”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了。 “哼哼，阎老西可真敢说啊，要是让别人知道了直接把他逮起来，你是不知道符科长在我们厂里有多牛，多次立下大功保住了杨厂长，是他的铁杆心腹，还暗中出手不动声色的干掉了一位副厂长、三位处长、五位科长，还有好多位组长， 和上面下来搞教育工作的队长是铁瓷，与另外两位副厂长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就我们厂人事处长的外甥见到他也得让七分，阎老西这样诽谤人家不是找死吗？”于海棠听完冷冷一笑，将符景略的事迹都和姐姐说了，她的酒可不是白陪的，听到了很多秘密。 “完了完了，这些话我已经和你姐夫的表妹说了，说不定现在二大爷也已经知道了。”于莉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生怕刘海中去打小报告。 “呵呵，明白了，完全明白了，刘海中和刘光天已经被保卫处的人给逮起来了，原来根子出在这里啊，你们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于海棠讥讽的笑了笑，脆声说道。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蛋了，二大爷现在肯定已经把我的名字说出来了，要是让符科长知道，这可怎么得了。海棠，快帮姐想想办法，我可不想遭到符科长的嫉恨。”于莉现在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慌忙拽了拽妹妹的衣袖，恳求道。 “别慌别慌，嗯……事到如今，也只能先顾自己了，你赶紧去找符科长，把你公公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承认自己的错误，请求他的原谅。冤有头债有主，符科长要恨也只会恨你公公和二大爷他们。”于海棠稍一思索，脆声说道。 “这能行吗？”于莉有些将信将疑。 “应该可以，你只不过是把谣言在中间传了一下。”于海棠也不太肯定。 “好，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于莉无奈点头。 “那你快去，这事赶早不赶晚。”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行。” …… 符景略睡好午觉后就到了电影院值班，到了大半下午忙完手头的活计沙仲宏就跑了过来通报加工资的事情有了着落，还外加了一个厂先进和一个市先进。 符景略听了也很高兴，尤其是这个市先进，除了是一项荣誉外，外有一层隐性护身符的作用。 “我还以为你得罪了杨厂长，加工资的事情肯定泡汤了，没想到他的用意这么深啊。”沙仲宏笑着说道，很为恩人的进步感到高兴。 “嘿嘿，可不敢这么说杨厂长，他的心胸宽广着呢。”符景略憨笑着回道。 “也是，现在和我平起平坐了，怎么样？是不是该请我喝一杯啊？”沙仲宏搓了搓手，笑道。 “没问题呀，明天晚上6点半东来顺，咱们涮羊肉去。”符景略豪爽的应了，沙仲宏请过自己好几回了，也该回请人家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明晚不见不散。” “那是当然，不见不散。” “行，那你忙，我先走了。” “诶。” 没一会儿，符景略正聚精会神的看书，秦淮茹笑呵呵的敲门走了进来，随手关门反锁，脆声说道：“我就知道，你的能耐大着呢，加工资的事情准能成。” “还好了，都是运气，你今天怎么没下班啊？”秦淮茹每次都这样，符景略已经拿她没办法了，无奈笑道。 “害，回家也没啥事，现在还是坚守岗位的好。”秦淮茹随手拎了一把椅子在符景略身侧坐好，微笑着回道，随后就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呵呵，也是。”符景略苦苦一笑，有些受不了她的目光，继续低头看书。 秦淮茹无所谓，只要能这样静静的待在他身旁看着他也心满意足了，她倒是想诱惑他来着，只不过现在找不着好机会，还有一个就是怕他拒绝，那到时候就难堪了。 待了大半小时，秦淮茹怏怏而回，毕竟是上班时间，电影院的人都在，她也不好意思久待。 等到快下班的时候，于莉突然忧心忡忡的敲门走了进来，符景略见了着实惊讶，和声问道：“嫂子你这是？” 于莉随手将门关上反锁，快步走到符景略身侧低头小声说道：“符科长，嫂子对不起你，还请原谅。” “这是从何说起啊？”符景略十分不解。 “都是……都是我公公乱说话，他说……他说你……”于莉实在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将阎埠贵的“分析”一五一十的小声说了。 “呵呵！你公公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没想到心思这么龌蹉！”符景略怒极反笑，自己居然成了拉皮条的？！难怪那天易中海见了自己是那副表情，还有阎、刘两家人前后的态度变化，这是感觉自己要倒霉了想和自己提前划清界限啊， 说不定还有往自己背后捅一刀的想法，啧啧，真不愧是四合院好邻居好街坊啊！对了，眼前这娘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好像有一天在大院门口见了自己无缘无故的一脸嫌恶之色，这应该就是她的本来面目了，娘希匹！ 于莉看着符景略英挺的面孔青一阵白一阵，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知道他现在极为愤怒，心里有些害怕，不声不响的后退了一步，硬着头皮低头小声道歉：“符科长，我也是听信了我公公的谣言那天才会那样的，实在对不起。” 符景略不经意瞥见了于莉的小动作，迅速回过味来，她为什么要主动和自己说这些事情？想了想，为得到答桉，故意大方的说道：“好了，不知者不罪，我又不是啥了不得的人，还不能让人瞪我一眼吗？算了，算了。” “诶，谢谢你，其实我还把事情告诉了熘采菊和赵红菱……”于莉为争取主动，索性将自己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符景略，反正他最后肯定也能知道，同时隐去了自己和丈夫、小叔子商议算计他的事情。 符景略听完一脸的苦笑，别人这么诚实还能怎么样啊，同时心里还有点欣慰，傻柱的前后态度没有发生变化，应该是相信自己的，想了想，对于莉说道：“算了，就这一次，如果再有下次，绝不原谅。” “不会了不会了，谢谢你。”于莉忙不迭的点头，心想你都这么牛了，我们再和你做对，那不是傻到家了吗？ “说说，为什么主动来找我说这些事情？”符景略澹然一笑，和声问道。 “二大爷和他二小子已经被你们轧钢厂保卫处的人逮起来了，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于莉苦笑着回道，开始装傻充愣。 “哼哼，还真是自做自做受啊，这下有的好瞧了。”符景略听了十分疑惑，刘海中既然知道自己在把帮那什么大头头找女人，为什么头还这么铁去打自己的小报告？还有，刘光天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是看到自己迟迟没加工资，认为自己要失势了从背后捅自己一刀？可是杨厂长他们没理由查都不查就把这两人逮起来呢？难道这里面有自己没参透的秘密？ 符景略顿时一脑门子的问号，但是为了在于莉面前装成一副高人的形象，故意冷冷一笑，沉声说道。 “可不是嘛。”于莉不疑有他，随声附和道。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要下班了，你就先回去。”符景略这会儿心里对于莉还充满了一点感谢，不但告诉了自己这么多有用的消息，还提前暴露了刘海中和刘光天俩父子白眼狼的真面目，甚至把他们坑进了保卫处，呵呵，这娘们还真是个自己的“福星”啊。 “诶，谢谢你啊。”于莉见符景略语气这么和善，心中一喜，事情真的就这么了结了，至于公公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