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诱惑》 第1章 新婚第一夜 今夜,是谢安蕾的新婚之夜,可是她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等待着不知去了哪里的新郎,也不知道会何时回家的新郎黎天瀚。 好困,真的好困,他什么时候回来?心中默默念着的时候,卧室的灯啪的一下开了,本来昏暗的空间瞬间就亮了,有一些晃眼,谢安蕾紧闭了眼睛,揉揉疲惫的双眸,看到的是一个酷酷的黑色身影,倚在了鞋柜旁边,他不说话,谢安蕾敏感的鼻子似乎闻到了一丝醉意,他喝多了。 眼神深邃又犀利,死死盯着沙发上的谢安蕾。 谢安蕾起身去迎接。 “你回来了。”虽然在新婚之夜让她等待这么久心中有些不满,但是谢安蕾还是好脾气的微笑,温柔的语调像是能融化人一般。 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眼神更加的迷离深邃。 “今天你一定累坏了,洗澡水我都给你放好了,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天使般透明水嫩的肌肤,白皙水润的脸庞上,一双诱人的漂亮暗紫双眸,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白色条纹短袖,黑色的领边和袖边,精致剪裁,显得小巧玲珑,圆领露出漂亮的锁骨。淡蓝色的迷你短裤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她是这样优雅,是这样美丽,像黑夜盛开的曼佗罗花一样,明明知道再跨入一步就是死亡的深渊,却让人无法拒绝这样的美丽。 而这样完美的女子,却并不是黎天瀚喜欢的类型,这样的女孩,他不爱。 “谢安蕾,你为什么嫁给我?你有什么目的?” 谢安蕾抬起头,眸子里水波荡漾,一脸错愕的看着他,不懂他的意思。 “不要说是因为爱,在我这里得到爱那是不可能的!”比冷漠还要冷漠十倍的语气。 “好像……是你要娶的我。”谢安蕾只是默默的回答着,宠辱不惊的神色。 “没错,但是我先友情提示你,我不可能爱你,你也不要妄想在我这里得到一点爱,我俩,根本不可能产生爱情。” 卧室的灯光十分暖,在没有开灯昏暗的黑夜时,谢安蕾很冷,冷的有些微微颤抖,不过听到黎天瀚的话,即使有了温暖的暖灯,心却更加冷了,比黑夜还冷。 “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呢?”一如既往的淡定,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 “这桩婚姻算是各取所需了,但愿能维持一段时间。”黎天瀚没有正面回答谢安蕾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的说了这么一句。 维持?一段时间?那也就是说不久他就会同她离婚?但愿能?意思就是什么权利都是掌握在黎天瀚的手中?而她谢安蕾,根本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心中微微钝痛,有些替自己悲哀。 “你先去洗澡,身上的酒味很大。” 经过黎天瀚的身旁,谢安蕾清清楚楚的嗅到他身上一股女士香水的味道,这种味道不是普通女人能够买到的,是啊,黎天瀚这样身份的男子,身边的女人怎会是普通人?那味道清新中透着霸气,像是在向谢安蕾宣战一般,谢安蕾不喜欢玫瑰,对玫瑰有些过敏,所以但凡是玫瑰的味道,她都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就是那淡淡的玫瑰花香水味道。 黎天瀚洗好澡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了,谢安蕾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他出来目光下意识的从电视上的节目移到他的身上。 一条简单白色的浴巾围住下身,上身结实的肌肉,八块标准的腹肌,谢安蕾看的不禁有些呆住了…… “看够了吗?” 一句冷冷的话,打断了谢安蕾的浮想联翩,青涩的少女脸颊绯红,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我帮你拿吹风筒吹干。”起身。 “不用!”黎天瀚断言拒绝,径直的就要走进客房…… “你……怎么去客房?”谢安蕾一脸诧异的看着黎天瀚。 “你觉得我要跟你睡一间房?” 冷哼了一下,又接着说,“谢安蕾,你觉得我会碰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女人?主卧室你似乎睡过?被子都是皱皱巴巴的……” “下午的时候躺在那里休息的。”谢安蕾解释道。 “我有洁癖,你睡过的地方,我是不会睡的,晚安谢安蕾。”说着他径直走近客房,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那冷漠又带些讥讽的话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散去…… 谢安蕾默默的走回主卧室,脑中不知道思索些什么,安静的睡下了。 新婚第一天就受到如此待遇的,谢安蕾想象不到还会有谁?恐怕这世上也是她一个人在新婚夜受此待遇? 谢安蕾有时候真的不懂这个黎天瀚,明明不爱自己,可是执意要娶谢安蕾的也是他,而且还是不顾众人的反对,尤其是他的父亲大人,也就是市市长的强烈反对,这个人,真的很难猜很难懂…… 第2章 新婚第二夜 第二天晚上,谢安蕾去超市买了很多的蔬菜,肉之类的,打算今晚给黎天瀚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大饱口福。 手上的菜费力的放进了厨房,在客厅徘徊了很久,谢安蕾还是播下了那个号码。 “您好!”电话那边传来了温柔和谐的声音。 “我是谢安蕾。”谢安蕾回答,果然那边停顿了一下。谢安蕾明白,他是没有存她的手机号,不然语气不会这么温柔的。在婚前的时候,谢安蕾至少用自己的手机给黎天瀚打过两个电话,他却一直都没有存…… “你有什么事?”那边的语气瞬间冷淡了下来。 “我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会回家?”她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昨晚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他根本不爱他,又何必去关心他会什么时候回家。黎天瀚思考了两秒钟,简单的回答了一句,“一小时后”然后就匆匆的挂掉了电话。 谢安蕾这边只留下了“嘟嘟嘟嘟嘟嘟”的声音,有些失落,不过能听到他的回答心中还是有一丝窃喜的,然后扔下电话,匆匆的就跑进厨房了。? 饭马上做好的时候,谢安蕾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应该是黎天瀚回来了,于是她赶紧解下身上的围裙,准备去迎接一下,不过显然黎天瀚并不领情,对于这样殷勤的谢安蕾,黎天瀚不屑一顾,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你回来了。”这句迎接词比蚊子的声音还小,恐怕除了谢安蕾,根本没有人听得到。 一股油烟的味道飘进了黎天瀚的鼻子里,他皱起了眉头,十分反感的样子,转身对谢安蕾说:“你做饭了?” “是啊,今晚做了葱烧排骨,还有冬瓜汤,白灼芥兰,还有凉拌黄瓜,都是些家常菜,希望你会喜欢吃哦……”似乎对自己的战国很满意,谢安蕾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黎天瀚没有领情,反倒责骂起谢安蕾来,眼神似乎要杀人一般:“谢安蕾,我再告诉你一遍,也是最后一遍,这个家里不允许做饭,不允许出现油烟的味道,昨晚就跟你说过了,我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那个味道闻不得!” 不是善意的提醒,也不是沟通,而是命令,是黎天瀚对她下达的命令,呵呵,谢安蕾不禁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谁人的家里不做饭?不做饭那还算是家吗?有家的样子吗?”谢安蕾毅然决然的反驳他,虽然没有大呼小叫,但是也同样很强势。 “你跟我开玩笑吗?我们俩只是形式婚姻,你懂不懂?我们之间没有爱!”谢安蕾似乎入戏太深了,黎天瀚冷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这个协议你看一下,然后给我签个字。”从包里拿出一份协议,轻轻松松的甩在了谢安蕾的面前。 黎天瀚对谢安蕾一向是这样的态度,说话永远都是那么的果断,容不得一点商量的余地。 在黎天瀚的世界里,没有选择题,或者选择题只有一个选项。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谢安蕾知道黎天瀚给她的这个文件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好东西黎天瀚才不会想起她来呢! “这是什么东西?”谢安蕾拿起来随口问了一句。 “婚后的约定!” 婚后有什么约定?谢安蕾打开文件的一瞬间,彻底傻眼了,阵阵寒意直逼心底,话不多,只有那几条,但是每一条都让她觉得蛮不讲理。 白纸上,赫然写着: 一:夫妻双方各自的生活双方不得干涉。 二:双方属于隐婚关系,不得让任何透露两人的关系。 三:婚姻期间分房睡,不得有子嗣。 四:甲方(黎天瀚)每月向乙方(谢安蕾)供给二十万元人民币作为生活费。 十分无情不留余地的在伤谢安蕾的自尊,这样的霸王条款,最后一条算是黎天瀚给她的补偿吗?谢安蕾真的无法接受,刚刚新婚第二天的丈夫,居然就给自己这样的一封协议。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谢安蕾声音颤抖,身体也在颤抖,问着盛气凌人的黎天瀚。 “哪个字你不认识?那句话不是普通话?有什么不懂的?”黎天瀚一如既往的冷淡,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签字笔,扔给了谢安蕾。 “签。” “黎天瀚,我是你老婆,你居然让我签这个!”谢安蕾声音里带着哭腔,一字一顿的在扞卫自己的尊严。 “赶紧给我签了!我没有那么多耐心!”黎天瀚冷漠中又有一些不耐烦。 “我拒绝!这么冷血的协议,我是不可能会签的!”谢安蕾毫无畏惧的抵抗不公平条约,这样跟陌生人合租房子一样有什么区别?他们这样就连陌生人都不如! 第3章 婚后协议书 “你真的不签?”黎天瀚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她,看到谢安蕾眼神中的坚定,于是他又扭头从公文包里面拿出另一份文件,还是轻飘飘的甩在了谢安蕾面前。 “不签婚后协议,那你就把这份离婚协议书签了,二选一,很公平,你不就是要公平吗?”南极的温度,没有任何的感情,这句话就轻轻松松的从黎天瀚嘴里说出来了。 离婚协议书那五个大字得意洋洋的看着谢安蕾,似乎在跟她宣战,而显然,谢安蕾输了,输得彻底,很彻底,眼眶的眼泪似乎下一秒就要掉出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哭,要坚强,破堤而出的眼泪硬生生让谢安蕾忍了回去。 在新婚第二天,丈夫就把离婚协议给准备好了,恐怕世上只有黎天瀚一人了。 “我们俩的婚礼不过是各取所需,我以为你的目的是钱,不过你似乎对第四条不感兴趣,那这样的婚姻就没有必要了。”黎天瀚在离婚协议书上的甲方麾下大笔,轻松利落的写上‘黎天瀚’三个大字,字体大气潇洒,不过深深的刺伤了谢安蕾的眼睛。他既然是这么想的,这儿不在乎这段婚姻,谢安蕾又何必去一意孤行。她拿起另一份婚后协议,拿起黎天瀚刚放下的黑色签字笔,一笔一划的在婚后协议上签上‘谢安蕾’三个字。 互相不干涉私生活,不同居不生孩子,婚姻关系保密…… 还有第四条…… “第四条,就是我嫁给你的目的!”就算再丢脸,至少还应该就自己保留一丝尊严。 “ok!这样才对!”整理好签好的文件,黎天瀚回了房间,并且提醒谢安蕾:“赶紧把厨房给我收拾好,以后吃饭叫外卖!” 又是命令的口气! 谢安蕾气冲冲的回到厨房,把所有已经做好,还没有做好的饭菜一股脑的全部倒进了垃圾桶。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从现在开始,谢安蕾对黎天瀚的爱,就如同此饭菜,全部扔进垃圾桶! 绝情的男人,不值得! 黎天瀚虽然绝情,但却是个十分守信用的人,第二天谢安蕾上班的时候,收到了银行的转账提醒短信,显示她的银行卡多出了二十万元,看着多出来的五个零,谢安蕾苦笑了一下,这就是她的婚姻,一场交易。 “佳佳,下班请你吃饭,咱们出去血拼去!”李佳佳是谢安蕾最好的朋友。 “姐们你发财了?今天这么大方呢?”电话那边的李佳佳抑制不住心中小小的激动,平时可没见谢安蕾这么大方过。 “恩,中彩票了,今晚回去挥霍就靠你了!”呵呵,真的算是中彩票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赚钱不会,花钱谁不会……” 两人在商场中漫无目的的逛着…… “谢安蕾,那个人渣还算是大方,我们拼命花,不花光真是对不起他的大方!”李佳佳拉着谢安蕾去了奢侈品专柜。 谢安蕾想想觉得李佳佳说的也对,这钱留着又有什么用,拼命花!所以接受了李佳佳的建议。 李佳佳说,既然没有爱情,有了金钱也不错,在爱情和金钱之间,必须得有得到才可以,不然没钱又没爱,谁都不会圣母艾丽娅!这钱也是应得的! 第4章 连衣裙 “哇塞,谢安蕾,你简直就是天女下凡哦!太漂亮了,这条连衣裙太适合你了!”当谢安蕾穿上那条粉红色连衣裙的时候,李佳佳惊呆了。 露肩雪纺连衣裙,腰间的蝴蝶结可爱动人,层层叠叠的蕾丝点缀在美丽的裙子上,谢安蕾长长的卷发披在肩上,显得魅力十足,漂亮极了! 李佳佳对着试衣镜面前的谢安蕾忍不住的赞叹:“实在是太美了,谢安蕾,这条裙子就是为你而生的!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谢安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有了一些感慨,女人还得是打扮的,人靠衣装,这样穿,才是最美的!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魔鬼般的身材将粉色连衣裙很好的呈现出谢安蕾完美的身材,犹如天使的美丽与死神的堕落结合在一起,犹如女神一般美丽高贵。一举一动完美,幽雅,动人,宛若女神到临。 “好美呀!” 忽然,一道惊叹的赞美声音也传到谢安蕾的耳朵里,不过那声音不是营业小姐,也不是李佳佳的,而是让谢安蕾和李佳佳都为之震撼的女生——吕冰夏。 吕冰夏的身边陪同的那个高大帅气的男子,正是谢安蕾新婚三天的丈夫,黎天瀚。 黎天瀚亦看到了谢安蕾和李佳佳,但是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有惊讶,什么都没有,只是冷冷的盯着前方,一副漠然的样子,谢安蕾对他的这种表情是再熟悉不过了。 黎天瀚有看到眼前这个魅力十足的小女人,不得不承认,谢安蕾穿上那条裙子漂亮极了,不过不是他的菜,对于这样的女人,他毫无兴趣! “蕾蕾姐姐,你穿这个连衣裙真的好漂亮哦!”吕冰夏是一个温柔可人的美人,说起话来嗲声嗲气,不过让人听了十分舒服,没有做作之气,她站在黎天瀚的身边,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竟然让谢安蕾有一种相配的感觉。 “蕾蕾姐姐,这条裙子真的很美呀,可以让我也试一试吗?我也好喜欢呢!”吕冰夏提出这种要求来,确实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的,不过那条裙子她实在是太喜欢了,所以忍不住想试试。 “当然可以,我马上去换下来。”谢安蕾十分大方,连忙进去更衣间换了下来让吕冰夏穿。 李佳佳在一旁看的实在是不舒服,所以陪着谢安蕾又看了看店里的其他款式的衣服。而谢安蕾的目光却始终都落在坐在那边的黎天瀚身上,他默默的看着杂志,等待着吕冰夏。 不得不说黎天瀚吸引了不少女人的注视,就连店员都忍不住的多看两眼,他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测。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透出一丝冷笑,全身散发着不得让人让人轻易靠近的气息。 第5章 他的温柔体贴 “蕾蕾,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是夫妻?难道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吗?”如果没有谢安蕾之前的话,李佳佳是断然不会相信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的,今天看到了如此冷漠的黎天瀚,李佳佳相信了。 “佳佳小点声,不要让别人听到了!我们俩现在的关系本来就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你是知道的,所以就这样。” “谢安蕾,我真服了你了!”李佳佳愤愤不平的看了一眼门口坐着的黎天瀚,一记白眼,“这王八蛋不去演戏真的可惜了,真能装,一眼都没有看过你,我看你们就连陌生人都不如。” “呵呵……”谢安蕾苦笑了一声,这样的关系她又何尝不知道呢,不用佳佳提醒了,佳佳无疑是在她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蕾蕾,吕冰夏换好了,快看看!” “好美……”谢安蕾和李佳佳两人不禁同时在赞叹,确实是好美。 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端庄淑女,恐怕就是形容吕冰夏这样的女孩! “哥,你觉得我穿这个好看吗?”吕冰夏温柔的喊了一声坐在门口的黎天瀚。 “冰夏穿什么都好看。”黎天瀚走过来,摸了摸吕冰夏的头发,一脸的宠溺。 “那我可以把她买下来吗,天瀚哥哥?” “傻冰冰,说什么呢?只要你想要的,当然可以买,何况你穿上那么美,恐怕世上没有人比你穿它更美了!”黎天瀚毫无吝啬的称赞这个女人。 “天瀚哥哥你真好,谢谢!”那是一抹娇羞的表情,脸上的红晕使得吕冰夏更加的迷人了。 “小姐您眼光真的不错哦,这条连衣裙本店仅剩最后一条了,是全球限量版哦!”好不容易碰到这个爽快的大主顾,销售小姐也忍不住的惊喜。 “最后一条了??” “是的,小姐。”销售小姐回答。 谢安蕾听到这话心里也一怔,这条连衣裙,注定与她谢安蕾无缘。 “天瀚哥哥,我不要了。就剩最后一条了,留给蕾蕾姐姐,蕾蕾姐穿起来那么好看,而是也是蕾蕾姐最先试穿的,我不买了。”吕冰夏懂事的摇了摇头。 不等黎天瀚说些什么,谢安蕾就先说:“冰夏,还是你买,你穿起来更漂亮,我本来就是试试也没打算买的。” 是啊,全球限量版的,对于她这样的平民老百姓,穿在身上实在是太浪费了,而且全球限量版的衣服,一定相当贵,她也买不起。 “真的吗?”吕冰夏眼神中透出一丝惊喜,那条连衣裙她真的很想要,如果今天买不到,日后一定会成为她的一个遗憾的。 “谢谢蕾蕾姐,你人真好。”吕冰夏连连道谢,甜美的笑容让人无比怜爱。 “小姐,这条裙子多少钱?”吕冰夏转身问身后的销售小姐。 “三十一万六千。” “啊?”吕冰夏惊呼,“好贵啊,我还是不要了!”吕冰夏依依不舍的将手中的裙子递给销售小姐。 一旁默不作声的黎天瀚这时终于开口了,他看出来妹妹是很喜欢这条裙子的,只是因为太贵,所以不舍得买,吕冰夏的性格,他是最了解不过了。 “小姐,麻烦抱起来,刷卡!”这样大方,这样的让人感动,销售小姐已经乐得合不拢嘴去结账打包了。 “天瀚哥哥,那么贵,你怎么……”吕冰夏感动的已经不好意思了,低声凑近黎天瀚,拉着他的手。 黎天瀚伸手掐了掐吕冰夏的粉嫩的小懒蛋,怜爱的说道:“冰冰看上的东西,岂能不买?” 这样一个温柔却又疼惜的动作,让谢安蕾和李佳佳都为之一怔。 原来黎天瀚并不是那么冷漠无情的男人,只是他的温柔体贴,不是对谢安蕾,而是对其他的人。 谢安蕾和李佳佳就像两个路人一样,看着两个人就这样情深意长,一种无法言语的情绪涌上谢安蕾的心头,那种滋味她说不出来…… 第6章 小乌龟小瀚 “谢谢天瀚哥哥,你对我真好!” “应该的!” 这个地方谢安蕾再也呆不下去了,于是转身问李佳佳:“佳佳,你有看上的衣服吗?没有的话我们去别处看看!” “走,晦气!”李佳佳说了一句变走出了这家奢侈品店。 而谢安蕾还是礼貌的上前打了个招呼,就算是黎天瀚是陌路,但是总归还是要和吕冰夏打个招呼的。 “冰夏,我们有点事先走了,下次见!”然后急忙走出去追赶李佳佳的脚步。 不过在经过吕冰夏的时候,谢安蕾问道了那种熟悉的香水味道,那种淡淡的清新的玫瑰花香水,和新婚夜黎天瀚身上的味道,她确信就是那种味道,她是不会闻错的! 谢安蕾的心,突然一阵抽了筋似的疼痛 清新的淡淡玫瑰花香,这种香水一定是特供的,平时是肯定买不到的。 从店里出来,允果又拉着子西一起去买了个水生物小乌龟,家里实在太冷清了,没有一点活物陪着自己,允果真担心有一天自己会被憋出抑郁症来。 晚上九点三十分,谢安蕾手中拿着在花鸟鱼市买的小鱼缸,还有一大袋子的青菜回来了。她以为黎天瀚是肯定没有回来的,不过看着门口的黑色皮鞋,她有点意外,没想到黎天瀚回来这么早,这是新婚三天来最早的一次。 谢安蕾将浑身翠绿的小乌龟放进鱼缸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客厅。 “我应该给你起一个名字,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好呢?小乌龟。”家里多了一个生物,应该就没有那么冷清了,至少还有一个可以倾诉说话的对象,谢安蕾这样冥思苦想。 “啊,就叫你小瀚好不好?小瀚,多好听的名字呀!”这是经过慎重考虑,谢安蕾决定的!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说罢,谢安蕾转身拿着大包食材去了厨房,全然忘记了昨晚黎天瀚的交代,跟李佳佳逛了一下午,已经饿得不行了,哪有时间记得黎天瀚那些霸道的规定! 厨房里一个忙碌的身影开始转来转去,锅铲噼里啪啦的碰撞声传到了在书房看书的黎天瀚耳朵里,好奇心驱使他走出来,看到厨房中谢安蕾的时候,黎天瀚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都已经快十点了,这个女人居然在做饭!有没有搞错! “谢安蕾,你把我的话听到哪里去了?”一阵怒吼,让谢安蕾手中的锅铲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谢安蕾不明白的问。 “昨晚我有没有说过不可以在这里做饭?你是听不懂中国话还是听不懂普通话?”男人被谢安蕾一句无所谓的话彻底的激怒了。 第7章 干净的果盘 谢安蕾听到他的话,然后愣了一下,继续抄起手中的锅铲,叮叮当当又翻了起来。 “谢安蕾!!” 黎天瀚的声贝提高了八度,整个厨房都能听到回声,黎天瀚的愤怒的眼神已经把谢安蕾杀掉了。 不过,谢安蕾只是静静的轻轻的回了一句。 “我耳朵没问题,不用那么大声。” 谢安蕾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以为提高分贝她就会怕他吗?no! “协议上我要再加一条,家里禁止做饭!” 不平等条约又来了,是不是谢安蕾做什么事情,只要不是黎天瀚满意的,就都要在霸王条款上加一条呢! “我不同意!也绝对不会签!” “是不是我不签,你又说要和我离婚呢?”谢安蕾继而说道。 关掉火,说中的锅铲干净利落的将锅中的菜肴盛进盘子里,端进客厅的饭桌上,准备开动了。 “谢安蕾,你不会以为我不敢跟你离婚?”黎天瀚站在饭桌旁边冷冷的看着谢安蕾。 “我没有这么说,不过你讨厌做饭,也从来不在家里做饭,那请问为什么有厨房?厨房里的厨具为什么一应俱全,抽油烟机,煤气灶,就连锅都有七八个,你不做饭你准备这些干嘛?既然准备了你就不能阻止我做饭!” “你……”一时被谢安蕾的话说的语塞,黎天瀚有点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没有什么意见,可以先让我吃饭了吗?我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快饿死了。”然后谢安蕾不管不顾的开吃起来,就像一个饿坏了的孩子,一点不像个女孩子的样子,狼吞虎咽。 “饿死你算了。”懒得恋战,黎天瀚幽幽的回了书房。 吃完饭,谢安蕾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赶紧回厨房切了一盘今天刚买的新鲜水果,端着进了黎天瀚的书房。 “你不知道进来要敲门吗?”黎天瀚说。 “对不起,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时忘了,下次我会记住的!”谢安蕾有点不好意思,确实觉得自己不对,进门前应该要敲门的。 “什么事?”黎天瀚一脸漠然,全然没有注意到谢安蕾手中的果盘。 “先吃点水果!”谢安蕾把果盘放下,然后笑了笑。 “有事就说,别绕弯子。”黎天瀚果然直爽。 “明天就是回门的日子,按照我们家乡的习俗,回门必须男方陪同女方一起回去的。希望你明天可以抽出时间陪我回去一趟,看看我爸妈,可以吗?” 黎天瀚没有说话。 谢安蕾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我妈妈一直都很担心我在这边的生活,所以我希望你能陪我回去看看爸妈,让他们放心我,也请你到时候配合一下,好吗?”说完这些话,谢安蕾似乎都要哭了,想起爸妈,心中感慨万千。 “刚才惹怒我的时候,没有想到现在要来求我?”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何况现在说的事跟刚才完全是两码事,你堂堂七尺男儿,不会这点小事都要跟我计较?”谢安蕾有点急切,破口而出。 “你的意思是我很小气?”黎天瀚冷冷的看着她。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希望你能配合我……”谢安蕾垂下头,一副你赢了我败了的状态。 这样一个坏男人,谢安蕾你居然那么爱,你是疯了吗?就这几天怎么对待你的,还不够吗? 黎天瀚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接受了她的道歉,刚才积压的怒火也随时消散…… “对于长辈,我会尊重孝敬。” “那你的意思是……肯配合我回门?”谢安蕾有点欣喜,他本以为经过刚才的事,黎天瀚是肯定不会陪她的呢! “赶紧出去,别打扰我工作,再废话不陪你去了!你不是还指望我陪你演戏吗?”黎天瀚不耐烦的轰她走。 原来他们俩之间,就像演员一样,两个专业的演员在演同一部戏,不幸的是,谢安蕾入戏了。 “那我先出去了,水果别忘了吃,都是今天刚买的,很新鲜的。”然后轻轻的关了门,退一步,走出去。 黎天瀚看了眼桌上的水果,切的不错,摆的样子很均匀,算是有点卖相,不过黎天瀚还是漠然的将它们推到一边,继续工作。 只是不是过了多久,似乎很晚了,桌上的水果已经空空如也,黎天瀚手中的叉子还搭在果盘旁边,似乎是很想再吃点,可惜已经都被他吃完了…… 第8章 回家 黎天瀚起的很早,已经答应了谢安蕾今天要陪她回家,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洗漱好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橱柜里多了一个小鱼缸。 “这是什么东西?”黎天瀚问一旁正在准备早餐的谢安蕾。 “它叫小瀚。” “什么?” “没听清楚吗?我说它叫小瀚!” “你说这条小乌龟叫小瀚?你给它起的这个名字?”黎天瀚有点不可思议。 “对啊!这名字多好啊,多适合它!”是啊,让那个霸道又冷漠的黎天瀚整天欺负她,每天叫几声这只小乌龟小瀚,谢安蕾心中就觉得舒服多了! “还有,乌龟是一只,不是一条,没有常识诶!”谢安蕾继续说道。 “你居然叫这只乌龟小瀚?你是故意的,谢安蕾!”黎天瀚紧皱着眉头,这个丑女人,一定就是故意的,故意用这只小乌龟来报复他!用他的名字和小乌龟的相提并论,根本就是对黎天瀚的侮辱,气死他了! “乌龟就不可以叫小瀚吗?你是歧视乌龟这个种类还是别的?乌龟活的年限比你还长呢!对?小瀚!”谢安蕾冲着鱼缸里的小瀚笑了笑,亲切的喊了一声它的名字。 听到‘小瀚’那两个字,黎天瀚觉得刺耳极了,脑袋都要炸开来了! “谢安蕾,你给我闭嘴!不许叫它小瀚,让这只乌龟叫小蕾,听到没有?不许叫我名字中的任何一个字!”黎天瀚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小气……”谢安蕾小声嘀咕。 “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我说听到了。”这个时候她可不敢惹黎天瀚,万一他反悔不陪她回家看父母了呢!那样就得不偿失了!还是忍! 让小乌龟叫小蕾?开什么玩笑,这只乌龟是公的好?就算是谢安蕾同意,人家小乌龟先生还不同意呢,还是叫小瀚好听!谢安蕾心里默默的想着。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再被我发现你叫它小瀚你死定了!” 谢安蕾撇了撇嘴,然后就进厨房了。 吃完了早餐,谢安蕾简单收拾了一下,又把小乌龟喂饱了,就准备要回娘家了。 “谢安蕾,你快点!你们女人真麻烦!”门口等待的黎天瀚不停的催促谢安蕾。 “马上就好了。”黎天瀚真是个没有耐心的男人,也许也是有耐心的,不过他的耐心不在谢安蕾身上而已! 黑色宾利停在了普通住宅小区的门口,谢安蕾家的左邻右舍都免不得多看几眼这样的豪车,直赞叹谢安蕾嫁入豪门了呀! 下了车,“手给我!” “啊?”谢安蕾不明所以。 “专业的好演员做戏是做做足的,笨蛋,手搭在我胳膊上,这样才逼真嘛!” “额……” “真啰嗦!”说着黎天瀚霸道的拉起谢安蕾的手,谢安蕾被他这么突然的一下弄的有点恍不过神来。 她的手很冰冷,而他的手很温暖,除了婚礼上,他们第二次牵手,谢安蕾想。 如果这一刻,能停止该多好! “走了,想什么呢!”黎天瀚毅然决然的打断了谢安蕾的幻想。 —————————————————————————————————— “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回到家,谢安蕾异常的兴奋,虽然只有短短四天没有在家住,不过就像很久很久了一样,让她格外的想念。 “乖女儿女婿,可终于把你们盼回来了!太好了,快进屋,你爸爸给你们都沏好茶了!”谢妈妈显得格外的开心,终于盼到自己的女儿回来了,这几天不见,还真是把她想坏了,真担心女儿嫁过去过的不好呢! “爸妈,这是送您二老的礼物,希望您二老会喜欢。”黎天瀚把手中的几个礼品袋递给岳母。 “哎呦,我的女婿,你说你回来就回来呗,还拿这么多礼物干嘛?见外了不是!”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谢妈妈却喜笑颜开,心中暗暗的觉得黎天瀚这孩子很懂事,那几个礼品袋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营养品。 “没事妈妈,你女婿孝敬你们不是很正常吗!赶紧收下!”谢安蕾帮妈妈接过来,然后进了屋放好。 家里突然热闹了起来,让谢爸爸谢妈妈都很开心。 第9章 妈妈的嘱咐 这样一家人说说话就快到中午了,谢爸爸张罗让谢妈妈准备做中午饭,而他则和黎天瀚摆上了象棋,准备杀两局!谢安蕾在旁边看着,时不时还帮谢爸爸支两招。 “蕾蕾,两个大老爷们下棋有什么好看的?你进来帮妈妈择菜!”谢妈妈叫女儿进厨房帮忙。 “好的。”谢安蕾应声进了厨房,临走还不忘告诉爸爸,下步棋一定要先跳马。 “帮我把这圣女果洗了。” “好的。” 看了一眼在认真洗菜的谢安蕾,谢妈妈有些若有所思,继而开口道:“宝贝女儿,才嫁过去几天就瘦了一圈了!你倒是说说,这些天都受了什么委屈了?” “妈妈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受委屈呢!黎天瀚对我很好的!”这么虚假的谎话,就连谢安蕾自己都不信。 “妈妈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我岂会不懂?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这是在演戏?你的演技太烂了,瞒不过你妈我!黎天瀚真的爱你的话,就不会秘密的结婚了,只有两家人知道,外面的亲朋好友没有一个人知道你们结婚的事?这算是爱吗?爱一个人,就是给她名分,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他最爱的人,娶她!” “丫头,妈妈是心疼你啊!妈妈知道你喜欢黎天瀚十年多了,要不然断然是不会同意你嫁给他的!难道你以为妈妈看上了黎天瀚家里有钱,虽说那小子长的是挺帅,不错我女儿谢安蕾也不差劲!就算找不到他家里那么有权有势,也可以找到一个不错的人家!” 谢安蕾一阵的沉默不做声。 “蕾蕾,女人也要有自己的尊严,就像你妈妈我,你看我什么时候在家里对你爸爸唯唯诺诺了唯命是从了?你要向妈妈学习,一定要活出自己的尊严来,如果你现在惯着他宠着他,什么都以他为中心,他就是认为这是你应该做的,一点就不懂得要珍惜了,所以你千万不要这样。要想让这个男人爱上你,一定要保持距离,忽远忽近若即若离,这样才能保持新鲜感,明白不?” 听到谢妈妈说到这里,谢安蕾总算是有点反应,不过是很失落的低下头:“我也很想这样吊住他,可是他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那种人,都没有这样的机会给展示,怎么去抓住他的心?” “怎么会这样?”听到女儿说这样的话,谢妈妈着实着急上火了一把。 谢安蕾的相貌绝对算是个小美人胚子了,身材也是足够的火辣了,堪称完美!这样的尤物摆在黎天瀚面前,他也懒得尝一口?? “今天我让他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谢妈妈挥动手中的锅铲,噼里啪啦的炒起锅中的菜,似乎那锅中的菜就像是黎天瀚一样,一样把他炒熟才行。 用餐期间,谢妈妈不停的给女婿黎天瀚夹菜,笑呵呵的样子慈祥极了,一点都不像刚刚在厨房还义愤填膺的样子。“天瀚啊,今天你和蕾蕾回来,我和你爸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我不管你明天工作忙不忙,今晚必须留下来,房间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你们难得回来一趟,平时我和你爸太寂寞了,你们俩今晚必须留下来陪我们老两口!” 说着递给了谢爸爸一个眼神,几十年的夫妻瞬间就能明白,于是谢爸爸也跟着附和:“对对对,一定留下来住一晚哈!” “可是爸妈……” 黎天瀚刚想说什么就被岳母的说硬生生堵回去了。 “怎么?我的新女婿,刚上门就不给我这个岳母的面子吗?今晚必须留下,这是我的命令!” 不容拒绝,黎天瀚也没有办法。 于是今晚,是黎天瀚和谢安蕾婚后的第一次同房,这也是谢妈妈的目的,因为新婚的夫妻不可能睡两间房的! 黎天瀚进浴室洗澡了,谢安蕾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看着书,这是她的房间,谢妈妈也可以安排布置了很多,难怪今晚这个房间那么的温馨…… 第10章 分床睡 黎天瀚从浴室里面出来了,只系了一天白色浴巾,本来在看书的谢安蕾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个男人身材还是很好,臂膀上的肌肉很有力量,小麦色的皮肤,八块标准的腹肌……谢安蕾有点看呆了。 “谢安蕾,帮我拿一下吹风筒。”男人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 “哦,好的。”连忙放下手中的书,跑到梳妆台帮他拿吹风筒。 “额……黎天瀚,这个吹风筒接触有点不好,我还没来得及买新的。”谢安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之前吹风筒就快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她就已经嫁出去了。 “那你帮我把头发吹干,吹不干不许睡觉!”瞧瞧,这是多么霸道的男人! “好!大少爷!”谢安蕾不满意的嘟嘟嘴。 他的头发说短也不短,说长又算不上长,亚麻色的发丝滴着水滴,拿起一撮发,谢安蕾插上电源调成暖风,轻轻的吹了起来。 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了,他距离她这么近,谢安蕾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像小鹿一样乱撞,而黎天瀚则是闭着眼睛,毫无表情。 “今晚怎么睡?”谢安蕾问他。她已经有自知之明了,知道黎天瀚是一定不愿意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的,所以先开口问道。 “当然是我睡床,你睡沙发!”黎天瀚说这话时显得格外的霸气。 “你也好意思?我是女人诶!”谢安蕾表示抗议。 “你是女人?我怎么没看出来?”黎天瀚看了她一眼,扁扁的身材。 “你没看出来我也是女人!”谢安蕾捂住自己上身,说道。 “可惜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女人看!所以,你就睡沙发去!” 可笑,这个黎天瀚居然说从来不把谢安蕾当女人看?谢安蕾若不是从小就暗恋他十年,她一定上去暴打黎天瀚一顿! “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小气男!你睡床可以,被子得给我!”于是谢安蕾抱起床上的被子就扔到了沙发上…… “谢安蕾,你把被子拿走了,我盖什么?”黎天瀚看着谢安蕾拿着被子,心中骤然不满。 光秃秃的大床上只剩一条薄薄的床单…… “又让我睡沙发,又不让我盖被子,黎天瀚大少爷,你是想冻死我还是想折磨死我?你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这么小气?你体格好,身高马大的,我一个弱小女子,弱不禁风的,一晚上不盖被,肯定是会生病的!我生病了到时候可就要劳烦你照顾了哦!你可以吗?”谢安蕾也知道要对付这种恶少应该怎么说话。 果然,说的黎天瀚哑口无声了。 如果真的生病了,要他黎天瀚去照顾一个病秧子,他可做不到! 该死的谢安蕾,这次就让你得一次便宜好了! “还有……”谢安蕾又开口了。 “还有什么?你还要怎么样?”黎天瀚冲她喊道,这个该死的谢安蕾,还有完没完了? “还有枕头我忘了拿……”切,那么紧张干什么,她谢安蕾又不会吃了他! 第11章 折磨 谢安蕾拿着枕头侧身躺在了沙发上,过着厚厚的被子蜷缩在一起。 黎天瀚也躺下来了,身体也是蜷缩在一起,眼神注视了沙发方向。虽然室内的暖气开的很足,可是睡了一会黎天瀚还是觉得身体有点凉,发冷的感觉。 每次都是一要睡着的时候就被冻醒了,动的黎天瀚鼻涕都要出来了。 td!他黎天瀚一个大男子汉,居然害怕冷! 想和谢安蕾换位置睡,可是瞥眼看了一眼那个两人的沙发,黎天瀚这个身高185的男人,肯定是放不下的,该死的!老天逼他! “谢安蕾!”他忍不住喊了一声。 对方没有回应,她应该是睡着了。 “谢安蕾!你聋了吗?”提高了一些分贝。 还没有没有回应。 这女人睡得还真死! 干脆黎天瀚下床,走到沙发跟前,伸手就抱起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谢安蕾直接抱起来,抱到床上,轻轻的放下。这时谢安蕾还没有任何的感觉,依然在睡着…… 现在终于有被子盖了,黎天瀚从谢安蕾的身上抢了点被子,给自己盖上了。 可是不知不觉中,谢安蕾居然一点点的凑近黎天瀚,她的身子已经贴着他的身子了,这让黎天瀚很是不舒服,想推开她一点,结果推开了没多久她又凑近!shit! “谢安蕾,你是装睡还是真睡着了?离我远一点,这么大的床干嘛非得往我身边凑。” 不说还好,一说谢安蕾就凑的更近了,仿佛是没有听到黎天瀚的话一般,确实是没有听到,谢安蕾睡觉真的很死。 “谢安蕾!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黎天瀚终于发飙了!使劲的摇一摇谢安蕾的身体。 “恩?怎么回事……?”此时的谢安蕾终于醒了。 “啊!我……我怎么会在床上??”谢安蕾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跑到床上睡的?她睡觉虽然不算是老实,但是也从不梦游啊!难道是自己真的梦游了?要不然黎天瀚怎么会一张死了人的脸阴沉沉的对着她? “你给我离我远一点!” “哦……对不起哈,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床上来睡了,可能我的床平时睡习惯了!我马上回沙发……”谢安蕾抱起被子就打算下床。 “等等!”黎天瀚喊住了她。 “恩?”谢安蕾不解。 “我没让你去睡沙发,你还是谁在床上,跟我一起盖被子。” 听到此话,谢安蕾又惊又喜,哈哈,黎天瀚,你也有怕冷的时候啊! “不过,你跟我保持二十公分以上的距离,我有洁癖!”黎天瀚阴着脸说道。 “切……我都洗过澡了,假干净,不管了,睡觉,不要影响我睡觉!”谢安蕾一倒,不理他继续睡。 哼!你不让我靠近你我就偏偏靠你靠的更近,气死你!待黎天瀚躺下,谢安蕾就往他那边凑了凑…… 他没有反应,那好,那就再靠近一点点…… 终于,已经紧紧的贴近他的身体了,他还是没有反应。 一条腿搭上去…… 一只胳膊搭上去…… 两只胳膊两条腿都紧紧抱住他。 “谢安蕾!你过分了!你在干嘛?”终于,黎天瀚忍不住了,这个谢安蕾还真是得寸进尺!居然死死的缠住了他,就像一条水蛇一样。 谢安蕾就像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继续装睡,嘴里还呢喃着:“别吵,好好睡觉。”然后抱的他更紧了,黎天瀚都能贴切的感受到她突出的两个敏感。 他竟然慢慢的撑起了一个帐篷,他居然对这个该死的女人有反应! 黎天瀚此刻真想杀了她,但是她扭动的身体又让他不好意思动弹,只能静静的任由她抱着,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睡着。 谢安蕾睡的那么香,黎天瀚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只要谢安蕾一动一娇嗔,他的反应就让他怎么也睡不着,该死的!这个夜晚什么时候能过去啊! 就这样,黎天瀚被自己的心理折磨了一整夜…… 第12章 等我 清晨,第一抹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谢安蕾听到像杀猪般的尖叫。 “谢安蕾!你这个流氓!”听也不用听就知道是黎天瀚,不过他干嘛叫那么大声,昨晚不就已经知道两人在一张床上睡吗?有什么可惊讶的!难道失忆了? “谢安蕾!你在往哪里摸?把你的脏手给我拿走!” 脏手,摸什么了?谢安蕾虽然觉得手感还是不错的,不过手里那软绵绵的东西是什么? “啊!对不起……对不起……”谢安蕾万万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无意间摸到了黎天瀚的胸口,还一直上上面揉搓…… 谢安蕾脸涨的通红,紧忙把手移开,一脸无辜可怜的样子。 “谢安蕾……你知不知道……”下一句其实黎天瀚是想说‘我这一晚忍的多煎熬’,但是谢安蕾听到这话指不定多嘚瑟了呢,所以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狠狠的说了一句,“赶紧去洗漱,收拾一下准备回家!” ——————————————————————————————————————————— “天瀚,昨晚睡的还好吗?”大一早谢妈妈就把早餐准备好了。 “妈,睡得挺好的,劳您费心了!” “都是自家人,这么客套干什么,以后想吃妈做的菜就带着蕾蕾回家来。” “恩,好的!” 看这样子,小两口昨晚是已经……这下谢妈妈终于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凭她女儿的姿色,就不怕他黎天瀚不上钩!但是这一早,黎天瀚和谢安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匆匆吃过早饭,两人就打算开车回去了。 本来出门的时候还没有下雪,不过等谢安蕾和黎天瀚上车后,片片雪花就开始落下来了。 车里的气氛很尴尬,于是黎天瀚打开收音机随时换到了音乐台,不巧那个节目正好放着很称景的歌曲,也是谢安蕾很喜欢的一首歌曲。 雪已经积的那么深 rryxastoyou 我深爱的人 整个冬天在你家门 areyouysnowan 我痴痴痴痴的等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拼出你我的缘份 我的爱因你而生 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在天空静静缤纷 眼看春天就要来了 而我也将也将不再生存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拼出你我的缘份 我的爱因你而生 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在天空静静缤纷 眼看春天就要来了 而我也将也将不再生存…… 谢安蕾听得正入神,不巧黎天瀚的电话响了起来,由于他在开车,昨天出门的时候走的着急又忘了带蓝牙耳机,所以黎天瀚按了免提。 那边传过来一个女声,哭哭啼啼的。 谢安蕾一听就能听出来那是吕冰夏的声音。 “冰夏,你怎么了?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黎天瀚着急的问。 “天瀚哥哥,你可不可以来……我这边一下?”吕冰夏哭哭啼啼的声音让人不忍心拒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让人欺负了。 “天瀚哥哥你来,别问那么多了!呜呜呜……” 恐怕只有对待吕冰夏,温柔娇弱的吕冰夏,黎天瀚才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温度,会关心人,心疼人。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 “等我!”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字,却让对面正在哭泣的女孩停止了哭泣。 第13章 弃她而去 “天瀚哥哥……” 当黎天瀚的身影泛起在跳舞训练室的时候,满脸泪痕的吕冰夏一头便砸进了黎天瀚的怀里,“天瀚哥哥,你终于来了,我好怕你不会来……” “冰夏,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哭成这样?”黎天瀚捧起她哭花的小脸,心疼的替她把眼角的泪痕拭干。 “天瀚哥哥,我好累,脚好痛……”吕冰夏说着就哈腰去摸自己的膝盖。 黎天瀚顺势蹲了下来,将她的裤脚卷起,才猛然发现她的膝盖上有一小块乌青,“你受伤了?不行,我得马上送你去病院。” “不要!”吕冰夏拉住他的手,眼角的泪痕早已干涸,“天瀚哥哥,只是一小块乌青不碍事,这点小伤对舞蹈的人来说是常事!我哭只是由于最近太累了……你能陪我坐一会吗?” 说话间,吕冰夏拉着黎天瀚就在一旁的地板上坐了下来,一颗小脑袋轻轻的倚在黎天瀚的肩上,软声叙说道,“天瀚哥哥,昨晚我怎么也睡不着,所以就跑到练舞房里跳了一个晚上的舞……” 黎天瀚心头一紧,“你一夜没睡?怎么了?失眠很严峻吗?” 吕冰夏淡淡一笑,“不严峻,只是昨晚突然睡不着,或许是马上要出国比赛的缘故的!” 吕冰夏没告诉他,实在是昨夜那个被谢安蕾接起的电话,以至于让她失眠了一整夜。 “冰夏,你状态不佳,我先送你回家去休息一会,好不好?” “可我还想再练一练……” “不行,都已经累成这样了!如果再把身体伤着了,到时候还拿什么去比赛呢!” “也对!”吕冰夏莞尔一笑,“那好,天瀚哥哥你送我回去!” 谢安蕾拖着湿漉漉的身躯到家的时候,黎天瀚竟然已经归来了。 正坐在沙发上上网的他在见到浑身湿淋淋的谢安蕾时,先是一怔,后敛起剑眉睇着她,“你去哪了?” 这都两个小时了,即使是坐公交车,她也该回家了? 他的问话,只让谢安蕾本是凉透的心,更觉冰寒。她认为他至少会关心一下如斯落魄的自己,但显然,是她谢安蕾把一切还幻想得太夸姣。 谢安蕾不理他,兀自往楼上走去。 “谢安蕾,你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黎天瀚不知什么时候从沙发上起了身来,急步走至她的身后拉住浑身冰凉的她,漠然追问道,“不打车归来,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就为了想要故意激起我的歉疚心吗?” 谢安蕾深呼吸一口吻,强迫着自己将眼眶中那不争气的泪水逼了回去,回头,冷眼看他,反问道,“黎天瀚,我这样你真的会歉疚吗?” 她凉凉的问话,让黎天瀚微微一愣,黎染的幽眸剧缩了一圈,下一瞬,松开了她浸湿的衣服去。 他会歉疚吗?当然不会! 谢安蕾“噔噔噔”的几步跑上了楼去,在卧室门阖上的那一刻,她强忍着的委屈泪水仍是止不住流了下来。 谢安蕾,一个对你如斯冷漠的坏男人,你到底还在爱着他什么呢? 爱情,有时候就像一场独孤的独角戏,你在这边倾尽全力的爱着,而他却不外只在那头冷眼傍观着。 永远,事不关己! 一整天,谢安蕾都没有再跟黎天瀚多说一句话。 第14章 事不关己 黎天瀚依旧抱着电脑在客厅里上着网,谢安蕾经由客厅去倒水,脚步停留在了小龟缸眼前。 撕了一小块肉末扔进了水池中去,“小黎,该吃饭了!” “谢安蕾!!”身后,响起黎天瀚一声厉喝,抗议她口中的名字。 谢安蕾权当听不到,理也不理,端过水杯就要上楼去。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一曲《好汉歌》陡然在客厅里响起,是谢安蕾的手机。 躺在茶几上的手机,不停的闪烁着,黎天瀚不外只是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来电显示,然上面太过亲密的别称竟让他不由多看了几眼。 ‘法宝风’?沈临风? 黎天瀚挑了挑眉,深邃的幽瞳潋滟出几许讥诮的寒光。 谢安蕾放下手中的被子,拾起茶几上的手机,见来电显示后,本是晦暗的眼珠瞬间明亮几分,“亲爱的,你回国了?” 谢安蕾刻意将‘亲爱的’三个字咬得很重,还故作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 然而,黎天瀚却依旧只是低着头,当真的敲击着他手中的电脑,好像对于她的电话涓滴也不感爱好。 “恩,刚落地。”那头,沈临风吕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依旧那么好听,如那水帘敲击着玻璃般,清新动听,却暖人心。 “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告诉我!让我跟佳佳一起去接你嘛!”谢安蕾懊恼的诉苦一声。 “怎么?这么想我?”沈临风在那头好心情的轻笑着,“好,那现在就给你们俩一个机会,凯瑞饭店,六点,我等你们。” 谢安蕾高兴的瞟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马上到!!” “喂!”她才刚要挂上电话,忽而,又被沈临风叫住,“要不,我去接你们俩?外面雪积得挺厚的……” “别别别!沈大少您累了,仍是好好在饭店里先歇着!我马上就飞过来了!” “那好!你路上小心。”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对了……” 谢安蕾说到这里,忽而又顿了一下,看一眼沙发上似还在专注着上网的黎天瀚,继而回身就往楼上奔去,一边跑,还一边偷偷压低声音,捂着小嘴冲着手机低语道,“临风,待会我还有个大大的惊喜要给你,你可要做足了心理预备啊!” “是吗?”沈临风轻轻一笑,“谢安蕾,可真不巧,我也有一个小小的惊喜想要给你!到时候也得请你先做足心理预备了!” “好!你尽管放马过来!!” 沈临风的回国,让谢安蕾一整天的坏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站在试衣镜前,不停的一条裙子接着一条裙子的试,终于,看着镜子中那套保暖而又身材尽显的装扮后,她才满足的停了下来。 看一眼时间,才不外四点半,谢安蕾拿出化妆包,又细心的给自己上了个清新的淡妆。 看着镜子中装扮精致的自己,谢安蕾方才满足的拿着手提包,款款的出了卧室,往楼下走去。 绕过客厅的黎天瀚,没有理睬,径自往玄关门走去。 终于,黎天瀚从电脑前拾了头来,看着正要出门去的谢安蕾,皱了皱眉。 她本日的装扮,会不会太妖艳了些?修身的包臀裙,衬上浅灰色的丝袜,再搭上一件沈单的长款风衣,将她那本是性感的娇身映衬得愈发妩媚妖娆。 这女人,岂非不是出去勾引男人的吗? “谢安蕾,你干什么去?”他的语气,好像很差。 第15章 已婚妇女 “约会。”她用显摆的语气回答他。 虽然这属于她的私事,但她仍是很兴奋愿意向他透露的。 “跟谁?”他像是下意识一般的问她。 换好鞋,谢安蕾抬起头来,水眸微闪着,竟带着某种期许的目光望着他,“跟谁,你很在意吗?” 他在意?黎天瀚讥诮一声嘲笑,“你有什么是值得我去在意的吗?” 问话间,他鄙夷的至上而下将她的装扮扫了一眼,漠然道,“谢安蕾,我只是想提醒你,穿得这么招摇,可别忘了自己是个已婚妇女的事实!” 他藐视的视线太过显着,以至于让谢安蕾想要忽视都难。 “是啊!要不是黎先生好心提醒,我还真的就快要健忘自己原来已婚了……” 谢安蕾意味深长的低叹了一声,回身就出了门去。 然而,双脚才一踏出去,一股寒风便再次朝她席卷而来,上午本是受了些凉气,这会再被风一吹,只觉一颗脑袋晕眩的厉害,但临风好不轻易终于回国了,她又不可不去替他拂尘洗尘。 六点时分—— 凯瑞饭店,中餐厅门口。 沈临风单手插在西服裤口袋中,安静的站在那里,极为耐心的等候着那个他一直念想的女人。 谢安蕾远远地就看见了他。 他仍是一如从前那般,那么吕雅、整齐,总给人一种很名流,很暖人的感觉,且完美到几乎无可抉剔。 只见他一袭欧华质感的深色西服在身,沈单而又正式的装扮,让他浑身都渗透渗出着一种上流尊贵的气质。 而他的身边,还站在佳佳,佳佳的怀里正抱着一束娇艳欲滴的蓝色妖姬。 这会,谢安蕾才发现了临风怀里那一束红色玫瑰!大概,他的气质以及容颜太刺眼的缘故,以至于她第一眼忽略了他手中的花儿。 “临风,佳佳!!”谢安蕾踩着高跟鞋,高兴的朝他们迎了过去。 “沈临风,你可终于舍得归来了!!”谢安蕾笑着伸手就去接他手中的玫瑰,“这肯定是送给我的!!” 沈临风看着依旧活泼可爱的谢安蕾,只是宠溺的笑着,将手中的玫瑰花递给她。 “外头冷,我们都进去!” “哇!快冻死我了!”谢安蕾低呼一声,三个人一前一后拥着进了餐厅去。 一坐定,沈临风便细心的替两位女生点了两杯热饮,“先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哎呀!这往后谁要是嫁给我们这么贴心的临风,准是要幸福死!!佳佳,你看你,当年你不选临风,错过了多好一男人!” “是是是!我还得谢谢你这个爱胡乱点鸳鸯谱的人才让我结识了这个完美的男人!”佳佳笑着偏头看向临风,“临风,你倒是说说,我的怎么就是蓝色妖姬,谢安蕾的可就是火红玫瑰呢?” 沈临风温润一笑,解释道,“佳佳你是已婚女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所以蓝色妖姬送你更好!那谢安蕾呢,未婚女郎,红色玫瑰会比较招人羡慕。” 第16章 回来就好 看看!这男人连女孩子的心思都猜的这般通透了!! 佳佳深意的看一眼谢安蕾,再看一眼饱含蜜意的临风,只笑笑,不再多言语。 “对了,谢安蕾,你不是有惊喜要给我的吗?” 沈临风直直的看着谢安蕾,含笑的眼眸犹如噙着净水一般,纯澈见底,却又吕润得直暖人心底。 “那你呢?你不也说要给我惊喜的吗?” “你先说。” “那好!你可得做足了心理预备。噔噔噔噔……”谢安蕾咧嘴笑着,献宝一般的将自己的右手晾在他眼前,不停的晃动着。 别致的钻戒在灯光的晕染上,闪烁着漂亮的七彩毫光,照射进沈临风的眼底,却显得有些扎眼。 清润的眼眸凹陷几分,神情错愕的盯着对面的谢安蕾,笑脸似有半秒的僵硬,“这是……” “婚戒。” 谢安蕾沈明简要的谜底,直接验证了沈临风心头的所有质疑。 “临风,我结婚了!!而且,结婚的对象是……黎天瀚!!” 谢安蕾轻轻摩挲着手指间那枚意义深刻的钻戒,唇间幸福的笑脸里却又似还含着几许让沈临风读不懂的酸涩。 一时间,沈临风只觉喉咙间仿佛被什么堵塞了一般,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少许时间过后…… “谢安蕾,恭喜你!”沈临风依旧是那抹暖人心底的笑,诚挚的恭贺着她。 “谢谢!”谢安蕾道谢,飞快的收拾起自己的复杂心绪,一脸好奇的看着他,“那你呢?你要给我的特大惊喜又是什么?” “我?”沈临风微愣了一秒。 大手,下意识一般的伸入自己的西装口袋,手指间触到一个冰凉的指环…… 五指紧握,心,宛若有几秒的停滞,隔了半响,才释然的松开了手来,淡笑摇头,“我逗你玩的!最大的惊喜就是我归来了!岂非这个还不够你惊喜的?” “就这样?”谢安蕾撇了撇嘴,掩不住的绝望,“亏我还对你的惊喜抱着莫大的期望呢!” 一顿饭,三个人吃得好不尽兴。 好像太过开心的缘故,两个女人倒喝了不少红酒,任沈临风如何阻止都挡不下来,终极也只好陪着她们小酌了几口。 半途,佳佳被丈夫厉蒙月给接走了,只留下谢安蕾还趴在桌上不愿回家。 “谢安蕾,很晚了,你该回家了。”沈临风轻轻推了推微醉的她。 “唔……临风,我……我全身没力气,走不动……”谢安蕾模恍惚糊的摆着手臂,不愿转动,“头好痛……” 一颗脑袋,沉得宛若是要炸了一般! “是不是醉了?”临风担忧的拉起她,然大手才一触上她的肌肤,就被那不平常的吕度给吓到,好烫!!“谢安蕾,你似乎发高烧了。” “唔……头疼,临风,你先让我睡会……” “谢安蕾,不能睡这,我带你去楼上酒店房间睡会。”说着,沈临风扶起状态低迷的谢安蕾就往酒店楼上走去。 正在凯瑞饭店中宴请的市长夫人陈丽波才一抬头就见到了那一双正扶持着入了电梯的人儿。 第17章 巨大惊喜 风韵的凤眸警惕的微眯着,那个醉醺醺的女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儿子,谢安蕾是不是不在家?我刚看见她醉醺醺的随着一男人进了凯瑞酒店去!这是怎么回事?”电话中,陈丽波的语气有些愤怒。 黎天瀚微微一惊,好看的剑眉不由得深蹙,却仍是下意识的袒护道,“妈!你会不会看错了?谢安蕾在家睡着呢!” “在家睡着?”听得自己儿子这么一说,陈丽波倒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看错了,究竟刚刚不外只是随眼一瞥,就连个正面也没见着。只是,陈丽波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多少,不满的低斥一声,“这才几点就睡了!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懒散,也不知道当初你是看上了她哪点,就非闹着要娶她不可。” “妈,好了!这事情都已成定局了就不要再说了。” “还不是你这做儿子的让人不省心!!”陈丽波又在电话里诉苦了好一会,方才不舍的收了线去。 挂了电话,黎天瀚依旧捧着电脑在厅里办公,莫名的,思绪却老是不受控制的飘到母亲刚刚的那一番话上去。 她醉醺醺的随着一个男人进了酒店去?到底是母亲看错了,仍是真的…… 黎天瀚再次拿起手机,下意识的就拨了一通电话出去,然而,该死的,回答他的却是那一阵冰凉的机械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黎天瀚宛若不甘心一般的,又重复拨了好几回,然而,她的手机依旧处于关机状态!! 很好!! “谢安蕾,你最好给我循分点!!” 黎天瀚泄愤一般的将手机甩出几米开外去。 谢安蕾的高烧很厉害,沈临风让酒店找了医生过来,打了几瓶点滴之后,她就循分的睡着了。 起身,走至落地窗前,静默的远望着远处阑珊灯火,一贯吕润如水的眼底流露出淡淡的落寞与涩然。 戒指,在他的手心把玩着,有些冰冷。 这是一件还未来得及送出的礼物,或者,以后也再无机会送出了…… 或许,佳佳说得没错,爱情,不是等待,更不是谦让,而是努力争取!这世间没有哪一份爱情会无端砸到自己身上来! 只是,现在的他,明明想要争取了,却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或许,他们之间打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他们,仅止步于——好朋友! “嘀嗒嘀嗒……” 秒钟在不停的摆动着,发出一阵似有节奏的敲打声,听在黎天瀚耳中,却莫名只觉一阵心烦意乱。 看一眼时间,竟已是深夜十一点半了。 那个女人,仍是没有回家! “啪——”的一声,重重的将手提盖上,预备上楼睡觉。 路过橱台上的小龟缸,脚下的步子不由得顿住。 皱眉,看着水中动也不动的小乌龟,屈指,愤愤的敲了敲小乌龟的龟壳,那样子容貌仿佛在一本正经的教育着它一般,使气的冷道一句,“谢安蕾,你最好一晚上别归来!” 第18章 止步朋友 显然,他已经把这只小乌龟完全当成了还未归家的谢安蕾。 黎天瀚也不打算继承为难这只无辜的小乌龟,又随手扔了些碎肉给它,便兀自上了楼睡去。 翌日—— 一醒来,谢安蕾的感冒竟已好得差未几了。 “糟了糟了!快迟到了,我还得回家换工作服呢!”谢安蕾一醒来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胡乱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捧过昨夜临风送给自己的玫瑰花就往外走。 “喂!你的包就不要了?”沈临风拉住她,无奈的数落道,“都为人妻子了,还这么丢三落四的!可真好奇,你怎么跟黎天瀚那么谨严的男人相处呢!” 沈临风无心的一句话,却让谢安蕾微微怔楞了一秒,拿包的动作有一秒的僵硬,然下一瞬却故作释然一笑,“我不用太花心思跟那个男人相处。” “为什么?”临风仿佛听出了她话中的些许端倪来,一边拾起车钥匙,一边跟着她往外走。 “由于我跟他的相处时间很少!”谢安蕾不想瞒着自己的好朋友,但也不想让他替自己担心,所以她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几分,“我跟黎天瀚不外只是纸上婚姻而已,实际上……仍是个体!谁也无论谁!” 沈临风前进的步子陡然僵住,清隽的面庞怔忡的看着面前这个没心没肺的笑着,故作坚强的女孩。 隔了好半响…… 他举步,边沉声道,“谢安蕾,别笑了!笑起来比哭还丢脸!!” “……” 谢安蕾酸涩的收了唇角那抹牵强的笑脸去,心下一片凄然。 或许,最了解她的仍是临风!从十几年前她暗恋那个优质学长开始……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言,肩并肩出了酒店,却不料想,才一出酒店大门,一群八卦周刊记者竟蜂拥而至,将两个还在状况外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少爷,您这次回国的目的是为了继续沈老先生的家业吗?” “沈少爷,沈老先生的资产分配问题到底打算如何解决呢?” 所有的记者都围绕着沈家这次的资产继续一事不停的发问,合法谢安蕾焦虑的预备闪离时,却不知哪个眼尖的记者忽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问一句,“沈少爷,这位小姐是您的女朋友吗?” 一句问话,陡然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沈家大少爷的恋情上来。 “沈少爷,您跟这位小姐一起从酒店里走出来,是不是意味着离你们的婚期不远了呢?” 无数的镁光灯不停的在他们的面前闪烁着,而谢安蕾手中的玫瑰也好像格外应景的配合着这帮记者的预测。 “歉仄,请大家不要胡乱臆想,这位小姐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沈临风一贯吕和的话语中多出几分难得的冷意,一边说着,一边兀自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谢安蕾的头上,将她护住,拥着她就往外走,“请大家让让,我们赶时间。” 贴着临风,谢安蕾能清楚的闻到那道属于他的淡淡的烟草味,清新,好闻。 暖暖的气味,贴在她的身旁,在这个严冬里,好像给她冰凉的心灵多出了一道吕火来,心底竟是莫名一阵安心。 “临风,你肯归来,真好……”谢安蕾依靠般的贴在他的身上,碎碎呢喃道,“实在,我好想你……” 她轻喃的话语,犹如魔咒一般,深深地敲进沈临风的心底最深处,一瞬间宛若所有的涩然与落寞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浓浓的温情。 第19章 婆媳关系 八点时分,在临风的护送下,谢安蕾顺利到家。 玄关门才一拉开,甚至于还来不及换鞋,谢安蕾就见一抹颀长的身影,黑着俊脸,环胸,冷漠的立在前方,幽深的眼珠如鹰隼一般,凛冽的盯着她看,那样子容貌仿佛是要生生将她看穿看透一般。 “谢安蕾,你们家的家教告诉你,一个已婚女人可以彻夜不归的吗?” 黎天瀚凉薄的唇角漾出一抹讥诮的嘲笑,面无表情的质问着她,“昨夜去哪了?” 谢安蕾诧异于他这一本正经质问的架势,忙一边换鞋,一边随口解释,“昨晚有些高烧,就睡在外面了。” 睡在外面? “睡在哪个外面?凯瑞酒店?”黎天瀚挑眉,冷哼,幽眸死死盯着她手中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只觉碍眼至极。 谢安蕾微讶,“你怎么知道?” 黎天瀚漆黑的幽眸危险的眯起,怒焰隐在眉心,跳跃着。这个女人,居然没有否认!! 唇角冷然的笑意更深,一脸鄙夷,眉宇轻挑,“跟沈临风上酒店开房了?昨夜把你喂得可饱?” 他赤裸裸的问话,让谢安蕾脸色一白,心头擦过一抹钝痛。 显然,这个男人误会了她跟临风之间的关系。 “我跟临风之间没你想的那么龌龊!”谢安蕾说完,兀自换了鞋就预备上楼去。 “谢安蕾!” 黎天瀚冰凉的大手如枷锁一般,将谢安蕾的手臂牢牢枷锁束缚住,指间的力道很重。 “我无论你从前的糊口到底有多不检核检束!但婚后,给我收敛一点!!至少,在我妈眼前图个表现!!我不想接到我妈的电话是问我,她的儿媳妇是不是跟其他男人开房上床去了!!”黎天瀚狂躁的低吼一声,根本不等她解释便厌恶的甩开了谢安蕾的手臂,回身就进了厅里去,不再多看一眼僵在门口,面色惨白的她。 屋外的寒风透过窗户,渗了进来,拂过谢安蕾娇柔的身躯,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心,一片寒凉…… 还伴跟着,隐隐的刺痛! 是不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在他的心中,从来都不外只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差劲女人…… 隔天—— 谢安蕾才一进公司,就感觉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古怪,所有的同事都用一种八卦的眼神瞅着她,让她好生别扭。 “格子,我脸上有什么希奇的东西吗?为什么大家都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谢安蕾凑近隔壁办公桌的格子,好奇的问她。 “谢安蕾姐,还没来得及看今儿的晨报!”格子也用一种揶揄的眼神瞅她。 “晨报?”今儿出门太匆忙,所以其实没赶得及瞄报纸类的东西。 “今儿有什么另类新闻吗?”谢安蕾顺势抽过格子桌上的晨报,好奇的翻阅着,然才一打开,却楞住。 面前,偌大的红字标题格外耀眼刺眼。 “惊爆——沈氏团体大少爷与邻家女郎手捧玫瑰,高调出入酒店,盛传婚讯期近。” 接下来是一大堆密密麻麻的夸张文字,谢安蕾根本无心去细读,单看文字旁边搭配的那张从酒店走出来的合影,就已经够她头疼的了。 “谢安蕾姐,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沈家大少爷这么出类拔萃的高富帅可都栽你手上了,行啊你!”格子暧昧的用手肘捅了捅怔忡中的谢安蕾。 谢安蕾猛然回神过来,神情有些僵硬,“没这回事!报纸瞎扯的,我跟临风不外只是好朋友而已。” 谢安蕾没料到昨儿早上的事情竟然会闹得这么大,晨报上将她和临风的照片登得这么醒目,会不会她的公公婆婆,还有黎家的老太太也已经阅读过这份报纸了? 整一天,谢安蕾都被这份报纸搅得有些心神不宁。 直到快放工的时候,终于,她接到了婆婆陈丽波的电话。 “放工后,回家一趟!!”冷冽的命令声,不容置喙,让谢安蕾忍不住一个寒噤,甚至于还来不及回答,那头便已经干脆的挂了电话去,宛若同她多说一句话都都嫌烦心。 放工,谢安蕾没有回家,就直接去了公公婆婆的家中。 才一进门,就见公公黎沉山肃着一张脸,冷沉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威严且肃穆的感觉将整个大厅深深笼罩,强盛的气场使得屋子里宛若被寒冬侵袭过一般。 而婆婆陈丽波也寒着一张脸立场严厉着。 见谢安蕾泛起,陈丽波面无表情的朝身旁的保姆云嫂吩咐道,“上楼去告诉老太太一声,就说她的孙媳妇已经到了。” 陈丽波的话,不禁让谢安蕾在心里打了个寒战,果然,今天早上的报纸,老太太仍是见到了。 “爸,妈……” 谢安蕾尽量让自己放松情绪,随手将提过来的生果递交给保姆。 “别这么叫我,我可担当不起!!”婆婆陈丽波冷嘲热讽的说着。 “妈,我跟临风……”谢安蕾想要解释。 “临风?”陈丽波根本不等谢安蕾把话说完,情绪激动道,“你叫得倒挺亲热!!谢安蕾,我们家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傍上了我们家天瀚,你还不满足,你还要给他带个这么大的绿帽子!我就是不明白了,你这女人到底给我们家天瀚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娶了你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进门来!!” “妈!!您训我可以,骂我也可以,但请您……不要欺侮我!!” 谢安蕾水嫩的双唇有丝丝泛白,“我跟临风之间从来都只是最好的朋友,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黎家对不起天瀚的事。” 她不卑不亢的解释着,语调平和却立场果断。 “你们要没什么,怎么就会一起从酒店里出来!!昨天晚上我就看见你跟那个男人搂搂抱抱的进了酒店,你还不承认?!亏我打电话给天瀚,他居然还瞒着我,谎骗我你在家睡觉!真是荒诞乖张至极!!”陈丽波情绪激动的怒骂着。 谢安蕾很是意外,昨夜黎天瀚竟然帮她圆了个谎。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是不想被公公婆婆发现他们之间这单纯的婚书关系吗?仍是其他…… 合法谢安蕾怔忡之际,忽而,坐在沙发上一直闷声不吭的黎沉山发话了,话语轻缓,却一击即中! “谢安蕾啊,假如你其实不满足我们黎家,那就离婚……” 谢安蕾猛地一窒,脸色有一秒的苍白。 第20章 自作自受 谢安蕾猛地一窒,脸色有一秒的苍白。 离婚…… 多么沉重的两个字,却可以那么轻而易举的从一个做公公的人口中说出来!! 可想而知,她在这个家中的位置,到底有多低…… 忽而,又忆起那日黎天瀚拿着离婚协议书让她签字的一幕,心下更是一片涩然。 是不是每一个黎家的人,全数都如他那般,冷情,决然! “我不会离婚的!!”谢安蕾垂落在双肩旁的小手微微篡紧,深呼吸一口吻后,又坚定的增补了一句,“我不会允许离婚的……” “你……”陈丽波沈直气绝,才想要说什么,忽而就听得云嫂在楼上喊,“夫人,老太太让少奶奶进书房一趟。” “好,我知道了。”陈丽波没好气的应允。 “让她先上去!”黎沉山淡淡道,凉凉的挥了挥手,示意谢安蕾先上楼去。 谢安蕾礼貌性的鞠了个躬,忐忑不安的上了楼去。 “咚咚咚——” 书房门被敲响。 “进来!” 苍老而又肃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谢安蕾深呼吸了一口吻,排闼而入。 书房里,暗着灯。 古典的装饰风格透着浓重的复古之风,书香之气弥漫于整个房间。 红木躺椅上,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一脸安详的躺在那里,双眼轻眯假寐着,感觉到谢安蕾的进门也未挣开眼来。 即使如斯,谢安蕾却仍是清楚的从老太太的身上感觉到了那非同平常的强盛气场。 “奶奶……”谢安蕾礼貌的轻声唤她。 “跪下。” 老太太没有应,亦没有睁眼,却只是淡淡命令一声。 语气听上去虽轻缓,却不容置喙。 谢安蕾一愣,雾霭朦胧的眼眸睇着躺椅上依旧假寐着的老太太,略显伤感,兀自喃喃,“岂非就没有人愿意听我解释吗?” “跪下,这是我们黎家的家训!!”终于,老太太睁开了眼来,厉声喝道,“要承受不住这种家训,你大可滚出我们黎家去。” 黎家,没有人要相信她的清白!甚至于…… 所有人,仿佛都在期盼着她滚出这个家门一般!! 但执拗的她,又怎会轻而易举就被这般冷酷所打倒呢? 谢安蕾苍凉一笑,却“咚——”的一声,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奶奶,我嫁给天瀚,就注定已经是黎家的人!黎家的家训,做孙媳妇的我自当遵守,但没有犯过错的我本不该受罚,只是,奶奶我敬重您,更不想违反您,您让我跪下,做晚辈的也只好遵从!” 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即使再无理的要求,她也应当遵守,但,这绝对与昨日那所谓的过错,无关!! 老太太沧桑的眼底出现一圈复杂的涟漪,直直的盯着她,深不可测…… “跪着……”半响,她才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来。 云嫂扶着她,拄着拐杖缓缓的起了身来,继而又漠然的吩咐一声,“云嫂,我现在要回房睡觉,你帮我在这里看着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是……” 云嫂脸上写满着为难的神色,但老太太的话任谁也不敢杵逆。 老太太踱着蹒跚的步子出了书房去。 “天瀚有没有打过电话来?”老太太沉声问厅里的陈丽波。 “没呢!妈,谢安蕾呢?”见老太太一个人出来的,陈丽波有些狐疑。 “在里面跪着!”老太太眯眼,淡淡的回答一声,又转而道,“给天瀚打个电话,就说我今晚留了她在这里住一晚!” “好……” 陈丽波点头,目送着老太太进了卧室去。 黎天瀚一回家,迎接他的却是一室冷清。 那个女人,竟然还没有回家!! 幽邃的魅瞳发出危险的毫光,冷冷的睇着龟缸里纹丝不动的小乌龟。 “谢安蕾,今晚你敢再不回家,死定了!!” 阴鸷的话语,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唇缝间蹦出来的,那样子容貌,仿佛是要将那无辜的小乌龟拆吃入腹。 他不得不承认,今早那份晨报彻底惹到了他!!以至于,本日一整天,他的心情就似乎被灌入了一团火炬一般,火爆得几乎见人就数落,亦不知道今天有多少员工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合法他预备追一通电话给那个彻夜不归的女人时,忽而,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母亲陈丽波的来电。 “妈。” “儿子,你奶奶让我买通电话给你,告诉你一声,今天她留了姓谢的在家住一晚!”提到谢安蕾,那头陈丽波的语气很差。 “她在你们那?”黎天瀚微讶,敛眉问,“你们让她过去的?” 想必是他们也看见今天早上那份报纸! “儿子,你居然还替她骗我!真不知道这女人给你喂了什么迷魂药!!” 又来了…… “妈,你们没把她怎么样?”黎天瀚忙打断母亲的诉苦,下意识的问她。 心,莫名奇妙的,微微一紧,当然,他却涓滴也未察觉出自己异样的情绪来。 “儿子,你这问的是什么话!难不成我们还能虐待了她?再说,她要自己检核检束一些,也没人会说她一句不是!” 陈丽波是桀黠的,她决计不会让自己的儿子知道那女人正在被罚跪的事,要让他知道了,铁定又该袒护她了。 “行了行了,就这样!你早点睡,明儿还得上班呢!” 说完,她也不等儿子回答,便匆匆挂了电话去。 电话挂断后,莫名的,黎天瀚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脑中的思绪无法沉下来专注于工作,却总会情不自禁的飘忽到那一张时而妖媚时而荏弱时而倔强的面庞上去。 她被老太太请去了家中! 依着老太太处事严肃的风格,今夜她一定不会太好过才是! 可是,那又与他何干呢?正如自己母亲说的那般,假如处事检核检束一些,也没人会刻意去为难她!! 所以,这些都该是她自作自受的,不是吗? 可明明是这么想着的他,却仍是情不自禁的阖了电脑,随手拿过一件风衣,拾起车钥匙便急忙出了门,往自己父母的家中驶去。 第21章 英雄救美 夜里十点—— 谢安蕾跪了已整整三个小时。 好像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家中一片安谧,以至于连屋外那暴风肆虐的咆哮声,谢安蕾都听得一清二楚。 全身上下,越发觉得冰凉而麻痹了,本是红润的面颊也泛出异样的苍白…… 老太太早已睡下,要叫她起身来,估着也得等隔天清晨了。 双膝痛得已接近麻木,但她不打算屈服!倔强的她,已在心底暗暗同老太太较上了劲,她是毫不会答应自己败下阵来的。 痛归痛,但地板上的冰凉也将她冻得够呛,拧着秀眉,哆嗦的将身上的棉袄裹紧几分。 真是要命!感冒都还没好全,这会又受了冻,估着这几天也有得她好受的了。 黎天瀚赶回家中的时候,房子里已经格外安静,只有负责来给他开门的佣人还醒着。 “大家都睡了吗?”黎天瀚将手套脱下来,交给佣人,问她道。 “恩!不外少奶奶……还没睡。”佣人的脸上好像有些难色。 黎天瀚冷魅的剑眉蹙成一团,漆黑的烟瞳里折射出几分戾气,沉声问,“她在哪?” “还……还在老太太的书房里……” 佣人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黎天瀚早已朝楼上疾步而去,甚至于连房门也来不及敲,直接排闼而入。 谢安蕾和云嫂在见到来人时,蓦地一楞。 “少爷?!”欣喜的神色染在云嫂的面庞上。 “黎天瀚?”谢安蕾懵懵然的看着他,半响还有些回不外神来,“你怎么来了?” 黎天瀚高大的玄色身影,倨傲的站在门口,鹰隼般的眼珠一瞬不瞬的睇着她,复杂的情绪在眼潭中不断蔓延,半响,才一声不吭的朝她走近。 冷峻的剑眉,似还隐着些许怒意,伸手,霸道的扯过她的小手,紧扣于自己的掌心,拉着她就要走,“起来!” 他的力道很大。 被他突来的一拽,谢安蕾吃痛的蹙眉,下一瞬,整个麻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地上跌了去。 “啊……痛!黎天瀚,你先放手……放手……” 跪的时间,其实太长。 她脆弱的双膝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痛楚。 ,宛若已脱节了一般,扯得她嘶嘶作疼!! 黎天瀚被她突来的痛呼吓住,下一瞬,忙松开了手来,只怔怔然的看着坐在地上,双眼因痛而微微泛红的女人。 她抱住膝盖,腿间还有些发抖…… 小脸蛋早已拧做一团,好像,真的很疼! “能不能走?” 凉薄的唇瓣,溢出一句冰凉的问话,却似又噙着几许关切。 这样的他,有些让谢安蕾难以琢磨。 但让谢安蕾更好奇的是,假如她不可以走,他预备怎么办? “似乎真的没办法走路了,好疼……”谢安蕾娇媚的脸蛋上露出痛楚的表情,看在黎天瀚眼底,竟有几分我见犹怜之色。 黎天瀚只是定定的盯着地上的她看,复杂的情愫在眼眸深处流荡…… 隔了良久,宛若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忽而回身,半蹲在谢安蕾眼前,漠然道,“上来……” “你要干嘛?”谢安蕾微讶,却明知故问道。 “少烦琐,上来!”黎天瀚没好气的低吼一声。 谢安蕾妩媚的唇瓣微微上扬,一瞬间,心底所有遭受的委屈宛若也因他这一举动而变得释然…… 心情,莫名大好。 强撑着双膝上的痛楚,艰难的爬上黎天瀚的后背。 “谢谢……” 她的脸颊,牢牢贴在他结子的肩膀上,羞声道谢。 小脸蛋却也因与他的贴近而烧得滚烫,彤霞漫染,延至脖颈。 感觉到背上突来的与温热,黎天瀚结子的后背微微一怔,心口处竟莫名的闪过一丝希奇的悸动…… 仿佛有一块击中了他冰凉的心怀…… 绷紧的唇线,竟不自觉稍稍松懈了几分。 “对了。”忽而,背上的谢安蕾,一颗小脑袋朝黎天瀚侧了过来,眨着一双迷糊的水眸瞅着他,“黎天瀚,奶奶说没有她的答应我就不能起来,怎么办?” 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谢安蕾,终于想起了奶奶临睡前的警告。 而且,云嫂还在这里看着呢!! 黎天瀚偏头,漆黑的魅瞳危险的半眯着,敏锐的眸光死死盯住谢安蕾那双盈水的眼眸,宛若在深寻着什么一般,凉凉的问她,“跪在这里想证实什么?证实你跟沈临风之间真的有什么??” “没有!!”谢安蕾绝不犹豫的否认,“我跟临风一直都是……” “够了!”黎天瀚淡淡的打断她的解释,漠然道,“我对别人的事情向来不感爱好!你不用跟我解释!”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然邪魅的唇角却早已静静上扬。 “……”谢安蕾哑然。 她任由着黎天瀚背着出了黎家大宅,往私家泊车场走去。 长廊上,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那里,沧桑的眼眸悄悄的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一双人儿,一贯肃穆的唇角深意的微微上扬。 “老太太,他们……”云嫂从书房一出来,就撞见了长廊上还未睡下的老太太。 老太太微扬了手,示意她不用解释。 “我知道了,云嫂,今晚辛劳你了!睡去。”老太太淡淡的道了声谢,回身行动蹒跚的进了自己的卧房去。 谢安蕾的一颗小脑袋,倚在黎天瀚宽厚的肩膀上,闻着那独属于他的淡淡麝香味,谢安蕾只觉一颗心被暖流充得满满的,几乎都快要溢出来了。 脸蛋,情不自禁的在他的后背上厮磨起来,“黎天瀚,你的背好宽好结子,真惬意……” 谢安蕾忍不住轻赞出声来。 感觉到她厮磨的动作,黎天瀚坚实的后背竟莫名一阵发烫,身的细胞也宛若快要被她大胆勇敢的动作点燃一般。 他干哑着喉咙,没好气一声低吼,“谢安蕾,别在我背上蹭来蹭去!我有洁癖!!” 这哪是洁癖,这简直就是怪癖!! 谢安蕾哼哼了两声,不搭理他,依旧兀自磨蹭着。 黎天瀚眉心骨一阵突跳,“你要敢流哈喇子在我身上,你就死定了!!” 第22章 你想怎样 黎天瀚眉心骨一阵突跳,“你要敢流哈喇子在我身上,你就死定了!!” “……” 谢安蕾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勒得牢牢地。 幸福的涟漪,在心底迅速蔓延…… 唇角漾开一抹妩媚的笑脸,微微侧身,近间隔的睇着黎天瀚那俊美无俦的面孔,“喂!你知不知道,你妈今天跟我说了什么。” 黎天瀚偏头,她唇角那抹媚惑的笑脸深深望进他的眼底,竟让他有那么一秒秒的痴然。 然很快恢复自如,淡淡挑眉,“什么?” “她说,不知道我到底给她的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他迷得鬼迷心窍的,非要娶了我这么个平平凡凡的女人做老婆!” 黎天瀚轻哼了一声,没有搭理她的话,只是,幽深的眼眸,越发深重几分。 “喂!黎天瀚,你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钱吗?她一个平凡家庭出生的孩子,毫无钱财可图,更何况人家仍是市长儿子,地产老总! 那是为了爱吗?显然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呢? 谜底,不得而知。 而黎天瀚也显然没有要帮她解开这个疑难的意思。 “你知道你爸今儿又跟我说了什么吗?”谢安蕾又问他。 “恩?” “他说……我要是不满足你们黎家,可以……离婚……” 最后两个字从自己口中吐出来的时候,谢安蕾仍是感觉到了心口那拉扯的痛楚…… 有些尖利! 黎天瀚脚下的步子一顿,复杂的眼潭一瞬不瞬的睇着她,隔了半响,才淡淡的问她,“那你呢?你怎么想?” “我不想离婚!”五个字,谢安蕾依旧答得很干脆。 黎天瀚绷紧的唇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弯出一抹满足的幅度。 隔了好半响,他才沉声道,“那就,暂时不离……” “……” 谢安蕾彻底无语。 这家伙!!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却在不自觉将间隔一点点拉近……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才一坐上车,谢安蕾就歪在副驾驶座上睡了过去。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 睡梦中,谢安蕾好像感觉到了些许凉意,下意识的将身上的棉袄箍紧几分,小身子尽可能的缩做一团。 细微的动作撞进黎天瀚的眼底,漆黑的烟瞳凹陷几分,下一瞬,扯过车后座上的毛毯,盖在她发冷的娇躯上,随手又将车内的暖气开足几分。 娇憨的睡容,融入他的眼底…… 如蝶翼一般的羽睫阴掩着那双娇媚的眼瞳,秀气的鼻子透着粉粉的光彩,出奇的精致,下方是一双晶莹剔透的唇瓣,如含着水珠诞生一般,润泽得竟让他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你在看什么?” 忽而,浅睡中的谢安蕾毫无预示的睁开了眼来。 黎天瀚猛然从自己游离的思绪中回了神过来,盯着她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凉而又凛冽。 刚刚的他,竟然差点就吻上了她的红唇…… 黎天瀚别扭的收回视线,凉薄的唇角扬起一丝嘲笑,有些自嘲,难道是自己这段时间真的太压抑自己的情感,以至于,见到女人就开始泛滥了!! “没什么……” 淡淡的回答了她一句,转而偏头过去继承专注的开车。 “你帮我盖的毯子?”谢安蕾揪着身上的毛毯,不敢置信般的问他。 黎天瀚头也不偏,挑挑眉,“岂非你觉得这车里还会有第三个人不成?” 明明是被鄙视了,但谢安蕾却仍是很开心,“谢谢……” 心口处,某个地方,软软的…… 不经意的至后视镜中扫过那张蜜色的脸颊,黎天瀚一贯冰凉的心,仿佛也因那抹娇媚的浅笑而逐渐升温…… 凉薄的唇角,微微上翘。 车内的温度,开始逐渐回暖。 车在泊车场内停了下来,这次黎天瀚没有再背谢安蕾,只任由着她一颠一簸的随着他的脚步进了屋来。 一进屋,谢安蕾浑身瘫软的跌进沙发里,脸色似有不适,“黎天瀚,我……头好晕……” 黎天瀚站在大厅里,漠然的睇着她,皱眉,“谢安蕾,别忘了我是学医的!罚跪与头晕有什么干系?” “黎医生,能不能去帮我拿点感冒药啊?”谢安蕾有气无力的哀求着他。 “别叫我医生!”黎天瀚的脸色尤其丢脸。 长腿一迈,走近沙发上瘫软的她,冰冷的大手附上谢安蕾的额头,微微一惊。 “你在发高烧?” 好看的剑眉,蹙成一团。 “可不是!!”谢安蕾委屈的撇撇嘴,提起这个,她心里还窝着火呢!“还不是由于你,把我丢在大雪中,简直快把我给冻死了!!” “谁让你自己不打出租车的,活该受罪!”黎天瀚一边毒舌的回着她,一边去橱台里拿医药箱。 刚还靡的谢安蕾,一听这话精神可就振奋了,“腾——”的一声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我倒是想打车归来,可也得有车才能打!你把我扔那鬼地方,不说是出租车了,就连个公交车站都没有!我可是在大雪中走了整整大半个小时才找到了公交车站的!!” 说起这个,谢安蕾还委屈的直想哭呢!! 黎天瀚站在橱台前的身子微微一怔,拿药的手僵了一秒,却很快恢复如初,回身往她走近,一副淡漠的立场道,“帮你把感冒治好,当抵消了。” “……” 果然是个商人!!而且,仍是个奸商!! “那我这罪岂不白受了?我现在难熬难过得要死……”谢安蕾说着,身子又作势软趴趴的歪到了沙发里去。 “那你想怎样?”黎天瀚微微挑眉,清漠眼神复杂的睇着她。 她好像真的不太好…… 抽了一支体温计递给她,“搁上。” 谢安蕾接过,将它搁进腋下,小脑袋苦思冥想着,却仍是丧气的摇了摇头,“我暂时也想不出到底要怎样,先搁着!等哪天我想好了,你再补偿我!” 补偿?黎天瀚对她这个用词微感好笑。 “只要不是肉偿,我都可以接受。”黎天瀚面无表情的淡淡回她,一边替她缓缓卷起裤腿。 谢安蕾被他的动作惊了一秒,心头微喜,却又因他毒舌的话而感到憋屈,“让你肉偿有这么痛苦吗?再说了,要真肉偿,吃亏的可是我!!” 哼!真是个不惜福的男人! “肉偿给你,应该比死更难熬难过……” “……” 这个男人,果然,语不惊人死不休!非得气死她不可。 第23章 人事调动 “嘶……痛!痛死了!!” 感觉到膝盖处的痛楚,谢安蕾吃痛的低呼一声,下意识抱做一团。 看着她腿上的乌青,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迹,黎天瀚清隽的剑眉拧成一团,“伸过来,我看看!” “你轻点……”谢安蕾怯怯的瞅着她。 “知道了。”黎天瀚没好气的回她,替她仔细的检查了伤口后,才开始帮她上药。 “痛……” 药水涂在谢安蕾的伤口上,要命的疼! 谢安蕾雪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痛得她几乎连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家伙就不知道温柔点吗?! “怕痛就该检核检束些!”黎天瀚的立场依旧很冷,但手中的动作显着轻缓了很多。 此刻的他,正低着头给谢安蕾轻轻地敷药。 漆黑的烟瞳潋滟出专注的光彩,似还有淡淡的忧色在眼潭中流窜…… 热气,轻轻至性感的薄唇间呼出来,洒落在谢安蕾的伤口上,瞬间将她膝盖处所有的痛楚全数融化…… 这般专注而又温柔的他,谢安蕾却是第一次见到。 一股暖流至心底深处扩开…… “看够了没?” 忽而,黎天瀚抬起了头来。 幽邃的眼眸将谢安蕾蜜意的眸色一览无余,眼潭深处,泛出蓝海般神秘的毫光,紧迫的盯着她看。 谢安蕾没料到他会溘然拾起头来,被他盯着有些慌了,她急忙撇开了眼眸去,不敢再去看他,一张小脸蛋也因他的问话被彤霞漫染,延至耳后根…… 一时间,整个回暖的房子,仿佛被一种道不清的情愫充斥得满满的…… 谢安蕾只觉,她的高烧好像越来越严峻,连脸颊也开始热到发烫! 黎天瀚深意的勾了勾唇角,幽邃的烟瞳藏匿着让谢安蕾琢磨不透的幽光,半响,忽而道,“以后跟姓沈的保持些间隔!来,把体温计拿给我。” 谢安蕾忙将体温计拿出来递给他,回道,“那可不行,临风是我最好的朋友!再说了,你不自己划定的嘛!私事互不干涉的!” 谢安蕾撅着嘴,拿他的话堵他。 “但条件是在尊重父母的情况下!”黎天瀚眼露厉色,阴鸷一笑,“难道你也想让我在你父母眼前与其他女人进出酒店?” “ok,ok!我懂了,算我怕了你!总之,这种的事情毫不会再有下次了!”再说了,她还不愿再无端遭受这种皮肉之苦了呢! “高烧三十八度,先吃些退烧药,今晚再观察一下,假如不行,明天去病院注射。”黎天瀚有条不紊的替谢安蕾铺排着。 “哦……”谢安蕾乖乖点头,格外享受这种被他叮嘱的感觉,明知道他可能不外只是出于医德的缘故。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谢安蕾糟耳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在整个大厅响起。 黎天瀚不外只是随意一扫,却仍是撞见了那耀眼刺眼的来电显示,法宝风!!! 是沈临风打过来的电话。 谢安蕾伸手才要去拿手机,然还来不及回神,她的手机竟已落入黎天瀚的魔爪中去。 拇指才一抬,电话竟被他无情的堵截,陡然,厅内安静了下来。 “你……你干嘛挂我电话?”谢安蕾怒。 “这铃声特糟耳!” “……” 他还有理由了!! 谢安蕾对这男人真是彻底无语了,嫌糟耳你按个静音或者按个接听键不就行了吗?这家伙竟然偏偏要按挂机键!真是…… 夜里,十一点多,谢安蕾进了自己房间后才给临风回了电话过去。 “临风,对不起啊!刚刚那电话被天瀚给挂了。”谢安蕾忙在电话里报歉。 “歉仄,那看来是我影响到你们了!”沈临风的话里带着些歉疚,“报纸上的事情,他也看到了?” “恩!不外那不是你的错啦!都是那帮记者胡扯的!再说,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反正我跟他也就是纸婚关系而已!他不会在乎的。”谢安蕾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几分。 但沈临风却知道,那一句‘他不会在乎的’话里,饱含着多少心酸与苦涩。 “谢安蕾,你真没什么事?”显然,沈临风还有些不放心。 “真没事!” “那就好!那感冒呢?好点了没?” “刚刚天瀚又帮我看了看,拿了些药给我!你也知道啦,人家是当年医学专业的尖子生,这点小感冒难不倒他的啦!” “也是。”沈临风轻笑出声,一颗紧绷的心也终于释然,“既然没什么事,那你就早点休息,睡!明天还得上班呢!” “恩!那我睡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安……” 谢安蕾前脚才刚踏进办公室,就听得设计部总监林柯在喊,“十五分钟后,设计部开会!大家都预备一下!” “怎么溘然开会啊?”谢安蕾有些诧异。 “听说这次有重大的人事调动呢!”不知什么时候,格子忽而凑了个头过来,“估计就说这事儿的。” “人事调动?”谢安蕾更好奇了,“我们部分不刚搞完人事调动的吗?这会不会太速度了点?” “nonono!听说这次的人事调动可非统一般!”格子继承科普着,而后又挫败的摊摊手,“不外详细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也不得而知。” 谢安蕾玩笑道,“连我们格子都打听不到的事情,看来还真长短统一般了!” “那可不!” 会议在十五分钟后准时进行,而主持这次会议的人,竟然是公司老总。 “先向大家汇报一个好动静!前段时间,我们竞标好望角地产的桑格夫地庄园酒店的设计方案获得空前成功!今晚由我代表公司出资宴请各位吃喝玩乐,请大伙都务必到场!” “哇!!太好了!!” 世人欢欣鼓舞,拍手叫好。 谢安蕾也倍感欣然。 当然,好望角地产不是别的公司,恰是黎天瀚旗下的地产公司!规模在地产界中,绝对属于龙头。 “不外今天的会议重点并非宴请这一事!”老总笑着继承道,“大家想必也知道好望角地产对业界的高尺度高要求,并且这次是一项城市a级的大项目,工作的艰难度大家可想而知,对于我们的竞标方案,好望角的意思是但愿我们再精修一番!当然,又考虑到工作的配合度,所以,我与好望角地产的老总商议之后,决定派出我们部分的一部门精英骨干调去好望角地产,专攻这项方案,与那边达到全力配合。” “这次调去的设计小组以林柯为首,谢安蕾为副,格子、文清、刘宇、韩沙、欧阳敏为小队队员,全力主攻这个case,明日起正式到好望角地产公司报到。后续的事情,林总监会一一给大家交代。” 听得老总的铺排,谢安蕾水嫩的双唇都张成了“o”字型。 她被铺排去了好望角地产上班?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她要跟黎天瀚一起上放工了? 第24章 态度差劲 谢安蕾可认真是被这个动静给惊到了,说实话,惊归惊,但她心里头实在仍是兴奋愿意的,就是不知道假如黎天瀚知晓了这一动静会是什么反应! 对他而言,该不会是个比死还让他伤心的噩耗? 一想到他苦闷的表情,谢安蕾就忍不住偷笑出来。 夜里,谢安蕾没有回家去,而是直接跟着同事一起去了‘魅色’俱乐部。 世人都推嚷着要饮酒,谢安蕾迫于压力也不得不陪领导们喝了几小杯,只是,一贯滴酒不沾的她,几杯啤酒下肚以后,浑身就开始变得轻飘飘起来。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忽而,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只是,晕乎乎的谢安蕾好像听不到一般,只任由着它在那不停的响着。 “喂,谢安蕾姐,你手机响了。”格子推了推一旁模恍惚糊的谢安蕾。 然见谢安蕾没反应,她只好自作主张的帮她取出手机,接了起来,“喂!您好,这边是谢安蕾小姐的电话,她刚喝了些酒,有点醉了,可能暂时不太利便接听您的电话。” “你好,我叫沈临风。”电话那头,沈临风名流的自我先容着,轻缓温润的声音犹如细拉的大提琴一般动听悦耳。 “沈……沈临风??”格子震动得连下巴都快要掉下来,“就是那个沈氏家族的至公子,帅到无以复加的建筑巨匠,谢安蕾的金龟未婚夫沈临风??” 临风被格子这番激动而又夸张的说辞给逗笑出声来,“真羞愧,本人可没有你形容的这么精彩,当然,我更没有福分能娶到像谢安蕾这么优秀的女孩。” 沈临风的语气中渗着淡淡的苦涩,但大条的格子又哪里会留意到这些。 “哇!!沈少爷,你也不免难免太谦虚了!!”格子在电话这头花心怒放。 沈临风只笑,将话题扯回到正路上来,“谢安蕾醉得很厉害吗?” “反正自己一个人是回不了家了。” “你们在哪玩呢?我利便过去吗?” “啊!利便,当然利便!!我们还强烈热闹欢迎呢!我们在‘魅色’1026包厢房,你赶快过来!” “好。”沈临风温尔一笑,又同格子礼貌性的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去。 沈临风到达‘魅色’已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谢安蕾的同事们在见到他的泛起时,皆是一脸的羡慕与嫉妒,几乎每一个女孩的脸上都写满着痴然。 “谢安蕾姐,你未婚夫真是太帅太优雅太名流了……”格子几乎是用膜拜的眼神瞅着沈临风。 醉得不轻的谢安蕾看着格子这幅嘴脸沈直是哭笑不得,却因沈临风的泛起,谢安蕾又被同事们灌了几杯酒,如不是沈临风努力替她招架,估计这会的她真要躺着出来了。 醉醺醺的谢安蕾胡乱的报了一通地址给沈临风,几经他拼凑也算是拼出了个准确的地址来。 看着副驾驶座上模恍惚糊的她,他无奈而又心疼的叹了口吻,“明明不会饮酒还死撑!什么时候才能改得了你这好强的性子呢……” 谢安蕾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沈临风拿出纸巾,轻轻替她一点点擦拭干净,兀自低喃道,“这么倔的性子,别把自己伤了才好……” 她爱黎天瀚,那种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决心,十多年了,他一直看在眼里,心疼过,鼓励过,劝告过,到最后,她终于仍是赢了!虽弄得自己满是伤痕,但她终究仍是把自己的爱勇敢的坚持了下来! “临风,我们继承喝……”模恍惚糊中,谢安蕾还在兀自嘟囔着。 “不喝了,我们回家。”沈临风替她盖上一条小毛毯后,才驱车往她与黎天瀚的新家驶去。 夜里十一点—— 黎天瀚已经是第五次看墙上的石英钟了! “叮咚……叮咚……” 合法他预备无论谢安蕾,兀自上楼去睡觉时,忽而,门铃被摁响。 黎天瀚微微皱眉,显然,那丫头又健忘带钥匙出门了。 “谢安蕾,以后再这么晚归来,你就预备睡大街!!”黎天瀚黑着一张俊脸,没好气的给谢安蕾开门。 然而,门才一拉开,黎天瀚停住。 下一瞬,好看的剑眉拧作一团,怒焰,在深邃的烟瞳中弥漫。 面前,不是别人,恰是那温文尔雅的沈临风!而他的身上还挂着……谢安蕾!!! 她竟然喝得玉山颓倒!而且,还跟这个危险的男人靠得这么近!这该死的女人! 黎天瀚霸道的一个伸手,就将歪在沈临风怀里的女人给捞了过来,一把揉进自己结子的膛中,疏离的道谢,“沈先生,谢谢你送我妻子归来。” 他刻意将‘妻子’二字,咬得极重。 面临他的冷意,沈临风却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他对谢安蕾那种强烈的据有欲,心底那份不安倒也释然几分,至少在他的眼中,这个男人还不似谢安蕾说的那般,形同陌路。 “谢安蕾和同事在外面庆祝,喝高了,我顺道就把她送归来了。”沈临风不想让黎天瀚误会什么,只好撒了个小小的谎。 “谢谢。”黎天瀚面无表情的道谢,语言也格外吝啬。 “临风,我们继承喝……”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谢安蕾,趴在黎天瀚的怀里,还在模恍惚糊的低喃着。 “谢安蕾,我们已经到家了,不要再喝了。”沈临风耐着性子哄她。 忽而又看向黎天瀚,不放心的叮嘱道,“她对酒精没什么抵挡力,基本一沾酒就醉,假如可以的话,以后仍是少让她喝些酒……” “沈先生放心!她是我的妻子,我自会好好照顾着她的。” “也是。” 沈临风淡淡一笑,点头,“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休息了,再见!” “恩。”黎天瀚皮笑肉不笑送他离开,连个‘再见’也吝于说。 沈临风离开,黎天瀚才扶着醉醺醺的谢安蕾进了屋去。 谢安蕾趴在他怀里,醉意甚浓,“临风法宝,我们再喝一点,就一点点……” 临风法宝?!! “谢安蕾,你够了!!” 莫名的,黎天瀚只觉火气中烧,一把将怀里醉酒的女人愤怒的扔在了沙发上。 这个太过亲密的称呼严峻刺激到了他!!然他却不知道,这个称呼谢安蕾都已经腻着叫了十几年了。 头,“砰——”的一声,撞在沙发木质的扶手上,好痛!!! 吃痛的谢安蕾模恍惚糊的睁开了眼来,然而,印入眼帘的却是黎天瀚那张冷酷如此的凌厉面孔。 他居然对自己这么凶!!撞得她的头,好疼…… 谢安蕾委屈的一边揉自己的后脑勺,一边借着酒劲,模恍惚糊的诉苦着,“亏我还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坏蛋……” 他对她的立场,老是这么低劣!! 从来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第25章 一路沉沦 “你知不知道我爱得你有多苦……”在酒精的麻木下,谢安蕾的理智似一点点变得涣散,而痛苦的情愫仿佛也在酒精中开始发酵…… “你知不知道我爱了你多少年了……一年?不是……”谢安蕾撑着一颗小脑袋,迷惘的眼神饱含着凄然,笑瞅着对面满脸冷沉神色的黎天瀚,“十年?也不是……”谢安蕾呵呵的笑着,眼眶湿热,摇头,“到底多少年,我也记不得了……只知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了你!可是这种感觉,好难熬难过,好难熬难过……” 谢安蕾痛苦的捂着心口,低语轻喃着,仿佛那里已经遭受了太多太大的创伤,几乎快要无法愈合。 面前,黎天瀚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孔冷凝得宛若被寒冰冻结,漆黑的眼瞳里折射出骇人的幽光。 “哗——” 一杯冰水,绝不顾恤的至谢安蕾的头浇了下来。 他像冷酷如此的修罗一般,冰寒着气味冷冷的立在她身前,已绝对强势的姿态俯视着她,凉薄的唇瓣微启,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冷喝,“谢安蕾,你够了!!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晰我到底是谁!!” 他该死的不是那个被她爱了十多年的沈临风!! “啊……” 好冷!! 被冰水溘然浇到的谢安蕾,浑身冷得一个激灵,身的酒精仿佛瞬间被熄灭,思绪也顿时清醒不少,小身子下意识的从沙发上弹跳而起,迎上气场冰寒的男人,“黎天瀚,你疯了!!” 这忘八,竟然还拿水泼她!!而且,仍是在她同他表白的时候! 被水浇过的谢安蕾,头发早已凌乱的散在肩头,棉袄也被淋湿了好一大片。 这番样子容貌的她,好不落魄。 黎天瀚冷哼一声,忽而,大手一伸,猛然扣住她的下颚,手指间的力道很重,“终于看清晰我是谁了吗?” “痛……” 下颚处传来的痛楚,让谢安蕾秀气的眉宇拧做一团,双手去掰他过分用力的手指,声音因痛还有些颤动,“你放开我,痛死了……” 黎天瀚倨傲的冷睇着她,讥诮一笑,手间的力道涓滴没有要松懈的意思,“谢安蕾,既然爱了他沈临风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嫁给我?论钱财论地位,他可一点也不比我们家差!你为什么不直接攀上他那棵高枝?仍是觉得同时攀上两个会让你更刺激,更有?同时周转在两个男人,会让你更爽?!!” 黎天瀚辱没的话语,让谢安蕾浑身一个激灵,被酒精染红的面颊一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更是一片冰冷…… 从头,穿过心脏,一直寒到了脚趾…… “黎天瀚……”谢安蕾深呼吸一口吻,迷蒙的雾气不停的在眼眶中旋转,恍惚了她的眼球,心口一阵阵瑟缩的疼,但,她仍是忍住了泪水,“论钱财论地位,或许临风还比不上你,可是,论人品……你连跟他比的资格,都没有!!” 哽咽的声音几乎是吼着说完的。 话音一落,谢安蕾回身就要上楼去。 然而,步子才一踏出去,忽而只觉腰间一紧,下一秒还不待她回神过来,她纤柔的娇身早已被一双结子的手臂牢牢带入了一个冰凉的怀中去。 她被他霸道的掰正身躯,清冷而愤怒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如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他归来以后是不是就后悔嫁给我了?” 他冷鸷的问着她,勾住她纤细腰肢的手臂勒得很紧,枷锁束缚在他怀中,涓滴也转动不得,“谢安蕾,回答我!是,仍是不是??” 火焰,在他漆黑的深潭中凶猛的突跳着,那强劲的气魄,宛若是要将谢安蕾深深捏碎。 谢安蕾保持沉默,小身子如统一头倔强的驴子一般,在他怀里又推又挤着,急切的想要从他冰凉的怀里退开去。 她不要他这种辱没性的靠近!! “回答我!!” 黎天瀚咬牙切齿。 她越是这般抗拒,他便越发想要得到她口中的谜底!! 谢安蕾被他勒疼了,身体终于休止了挣扎,湿热的眼眸直直盯住他,声音哽咽,“是,我是后……” 然而,‘悔’字,还未来得及吐出来…… 忽而,一双冰冷的薄唇,毫无预示的覆上她的红唇,将她所有的气味,一瞬间封得死死的,也将她那句还未说完的话语,堵死。 谢安蕾瞠目,浑身呆若木鸡,像个傻子般的僵在他怀里,一动不能动,脑子里早已一片空缺…… 只能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这张突然放大的俊脸。 他,竟然吻了自己!!! 谢安蕾从来想都不敢想!! 黎天瀚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吻她,只是,在听到她那一句“是!”之后,下意识般的,他不愿再听她说任何再多再刺耳的话语…… 只是,当吻上她唇瓣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明明想要收回,明明不外只是想要蜻蜓点水似的警告这个不循分的女人,然而,双唇在触上她那双湿热而又清甜的红唇时,他却犹如着了魔一般的…… 大手,霸道的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贴得自己更近更紧,唇舌却早已不顾一切的撬开她紧锁的贝齿,吮住那勾魂的丁香舌,疯狂肆意的开始与她缱绻、交缠…… 他的吻,犹如万丈深渊…… 面临他的挑逗,谢安蕾却只能无助的攀着他,跟着他,一路,…… 直到,无可自拔!! 开始,闭上眼,生涩而羞窘的回应这个凌乱的吻…… 喧嚣、愤怒、怨气……全数被湮没在这个炙热的深吻中…… 呼吸,开始变得不顺。 小脸,涨得通红。 唇瓣上的火势,越撩越高…… 几乎,快要点燃全身!! 却忽而,抱着她的黎天瀚浑身蓦地一僵,下一瞬,绝不留情的推开了怀里迷醉的她。 他炙热的眼潭中,掺杂着震动与厌恶的神情,只冷漠的盯着神情还有些迷醉的谢安蕾看了一眼,下一瞬,直奔洗漱室而去。 那一刻,谢安蕾在他的眼中,清楚的看见了那抹绝不掩饰的厌恶与悔意!! 他,吻了她!! 然而,却后悔了…… 甚至于,那厌恶的神情隐没在他那双冷窒的黑眸中,较于从前更重!! 谢安蕾刚还飘暖的心,一瞬间宛若坠入冰寒的谷底,又冷又疼…… 浑身,忍不住一个激灵,脸色丝丝惨白。 的唇瓣上,依旧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清新而魅惑,甚至于,那味道还有些让她舍不得消逝,然洗漱室里那潺潺的流水声,却在残忍的告诉她…… 她在这头留念,而他,却在那头消绝!涓滴不愿留下关于她的任何味道!! 大概,她的味道会让有洁癖的他,恶心!! 第26章 识时务者 “该死!!” 洗漱间里,黎天瀚拂了一口冷水置于自己依旧微烫的脸颊上,懊恼的低咒了一声,一瞬间,脑子里全然浮现的都是吕冰夏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蛋。 刚刚的他,都做了什么!! 他竟然吻了除她之外的,别的女人!! 为什么?!黎天瀚有些跟自己置气! 岂非,真的是这些日子太压抑自己的爱了,仍是,在吻她的那一刻,他已经把她当作了那个自己深爱的女人…… 黎天瀚一贯严谨的脑子里一片紊乱。 谢安蕾与公司大部队人马到达好望角地产的时候,是黎天瀚的特级助理李树来接待的,说实话,这有些让谢安蕾和同事们受若惊,但无形中也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可以看出,他们手上握着的这个案子,好望角有多看重。 李树飞快的给他们先容了公司的整个布局以及所有的部分,并将他们的办公室铺排在了总裁专用楼,第三十二层。 按李树的话说就是,这样有利于总裁随时与你们设计部取得最快最直接的联系。 所有的工作铺排完毕,李树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优雅一笑,“我们黎总还有十分钟的会议时间,麻烦大家等等了,他还有事得向大家交代一下。” “不要紧。”林柯忙礼貌的应他。 倒是谢安蕾,还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也不知道待会自己看见黎天瀚了,该怎么同他打招呼。是当目生人呢?仍是当朋友?这让谢安蕾很是纠结。 “黎总到了。” 忽而,只听得一声低呼,办公室的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就见黎天瀚迈着颀长的优雅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跟着一排排身着正装的高层职员。 本日的他,一袭玄色正装在身,完美的衣型将他健硕的身影衬得越发高大,玄色西服中内搭白色衬衫,一条深紫色领带扣于领口,冷峻的气质中折射出那份独属于他的高贵优雅之气。 此刻的他,犹如众星拱月一般的站在世人中间,以王者般绝对强势的姿态俯瞰着这边的他们。 在他泛起的那一刻,谢安蕾清楚的听到了身旁格子那绝不掩饰的抽气声与惊赞声,“天!!好帅!!” 合法世人还惊艳于面前这个男人的绝色之美时,助理李树启齿说话了,“这位就是我们好望角的总裁,黎总。” “黎总好!!我是林柯,这次庄园方案的总负责人。” 林柯究竟是男人,第一个回神过来的他,忙一步上前,恭顺地同黎天瀚礼貌的握手。 “你好!林总监!着名不如一见。” 黎天瀚名流的回礼握手,而犀利的眼眸却直接擦过林柯,直直锁定他身后那个从容淡定,看不出任何慌张神色的女人——谢安蕾! 她居然也在!! 漆黑的眼瞳剧缩了一圈,目光如炬,饶有兴致的睇着她,然而,那兴味的眼底却还透露着一种危险的信息。 “黎总,我叫谢安蕾,这次庄园方案的第二负责人。” 谢安蕾从容的走上前,露出她那一贯自信的笑脸,走程序式的自我先容着,礼貌的握手。 很好!显然,她是个识时务的女人!与他只当陌路人恰是他心底所想,但莫名的,看着她这幅从容淡定的姿态,黎天瀚的心底却又有些置气。 他凉薄的唇角勾画出一抹深意的淡笑,却不语,只与她敷衍般的握了握手,便转而同下一个同事打招呼去了。 谢安蕾悻悻然的收了手,懒得跟他计较太多。 而后黎天瀚又同大家逐一先容了他身后的各大高层职员,具体的交代了关于庄园方案的一些细枝。 要离开之际,忽而回身回头看他们,目光落定在谢安蕾的身上,剑眉微挑,神色略显复杂,漠然命令道,“谢小姐,麻烦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啊?”谢安蕾愕然。 当然,黎天瀚的话也在谢安蕾这群同事中掀起不小的波涛。 总监林柯用一种复杂而又探究的眼神睇着谢安蕾,一时间谢安蕾只觉头皮一阵发麻,想不出黎天瀚到底是打算唱哪一出戏。 “哇!谢安蕾姐,黎总传召你呢!快去快去!!”格子高兴得直推谢安蕾,“哈!我们这帅气的大总裁指不定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呢!” “可不是,谢安蕾这魅力可真是不容小觑啊!一个沈家大少爷被她绑得死死的,这会又来了个黎大总裁!喂!谢安蕾,你这脚踏两只船,可别到时候闹个大翻船的,就连脸儿可都没地儿搁了!”欧阳敏半开玩笑的说着,但那话里,羡慕嫉妒加讽刺的意思,饶是旁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人家又没劈腿!这是黎大总裁看上了我们谢安蕾姐好不好?与她何干!”格子不依的回嘴。 “你现在就说看上,会不会太早了些?说不定叫她过去不外只是谈一谈方案的题目呢!想得倒美!”欧阳敏终于露出她那一贯的嫉妒姿态,满脸不屑的瞪了一眼格子和谢安蕾。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这又不是个什么大事儿!”谢安蕾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沈直就怀疑他黎天瀚是故意来给她下套的,“还有,格子你也别胡乱预测了,他黎大总裁这么优秀的男人,什么样的绝色女子没见过,又怎还会对我一见钟情呢?行了,大家收拾整顿一下手上的资料,预备开工了!我先去一趟总裁办公室,有什么话归来再说。” 谢安蕾太清晰职场这些事儿了,一旦与上司惹上情感纠纷,那往后在与同事相处的这事儿上就有些棘手了。 所以,在黎天瀚走进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了!与这个男人,从来只是陌路人!! “咚咚咚——”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低沉的嗓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谢安蕾排闼而入,顺手将门阖上。 “黎总,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谢安蕾完全一副下属的姿态,恭顺的站在黎天瀚的书桌前,礼貌的问他。 黎天瀚起了身来,绕过书桌,懒懒的倚在桌沿边上,随手拾起桌上的精装火柴,点了一支咖啡色的雪茄,深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一缕烟圈,烟雾下,他那漆黑如黎染般的眼眸越发深邃。 “说说看,什么理由让你非进我的公司不可!”他低着头,宛若专注的将烟灰轻小扣进烟灰缸里。 第27章 他有女友 “说说看,什么理由让你非进我的公司不可!”他低着头,宛若专注的将烟灰轻小扣进烟灰缸里。 “上司的命令。”谢安蕾回答得很从容。 黎天瀚拾起头来,漆黑的眼底潋滟出几许冷凝的幽光,“你可以拒绝!” “我为什么要拒绝?”谢安蕾挑眉,自信从容的继承回他道,“黎总,请您意识到一点,您的庄园方案属于政府重点项目,您既然将一个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了我们公司,那么我们公司自当会全力以赴,派取我们公司最强的设计师来应对你所需要的方案!我不以为这是一种错误的抉择,所以,我没有理由拒绝!当然,这项工作无疑是对我们每一个设计师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挑战与,那么,于情于理,我更没有拒绝的理由!” “想不到在工作上你竟然这般伶牙俐齿!!”黎天瀚深感意外,眸色晦暗不明的闪烁着,擦过几许玩味,“既然谢小姐对自己的工作能力这么有自信,那好!但愿一个礼拜后你能让我看到我想要的结果!” 黎天瀚眼露,后面一句话,他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是!他就是在刻意为难这个女人!! “一个礼拜?”谢安蕾脸犯难色。 这么大个方案,即使已经定了初稿,但一个礼拜要达到最佳效果,那显然不太可能。 但,她愿意试一试!!要强的她,明知这个男人在为难自己,又怎肯在他眼前认输呢! “好!我尽量。”一咬牙,谢安蕾承接了下来,“但还但愿黎总您公事公办。” 黎天瀚冷哼一声,“你管好你自己的工作就好!还有,关于沈临风知道我们已婚的事,我不跟你追究,但,我们公司一旦有人知道,谢小姐,我想后果你应当很清晰……” 谢安蕾深吸了一口吻,口有些胀痛,却仍是不甘示弱的扯了一抹笑脸出来,“黎总,您既然这么不愿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那刚刚就不应当把我叫进您的办公室来!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谢安蕾说完,也不等他答话,回身便出了他的办公室去。 红木门才一阖上,谢安蕾僵在唇角的笑脸迅速淡去,心口有一种难熬难过的痛楚一点点蔓延开来。 他真的就那么害怕别人知道他与她已婚的事实吗?为什么?同她结婚,真的就让他这么的不堪?那到底他为何还要与自己结婚? 她发现自己,真的,一点也读不懂这个男人…… 接受了黎天瀚的挑战之后,谢安蕾开始没日没夜的赶工,终于,在三天之后,第二份修稿已经初步完成,当然,离黎天瀚的满足程度还远着呢。 中午,谢安蕾吃完饭从食堂上来,就见黎天瀚的办公室闭着门,李树还在外面忙碌着什么。 “李助理。”谢安蕾忙打了声招呼。 “谢安蕾,吃完饭了?” “恩!”谢安蕾笑着点头,又指了指总裁办公室的门,“黎总呢?在不在里面?” “恩,还在里面忙着呢!怎么?找他有事?” “想给他看看设计图,不外,他中午吃饭都这么迟的吗?”谢安蕾仍是忍不住关心他。 “可不是!”李树神秘的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继承道,“不外今儿更晚点,等着他的女朋友来给他送饭呢!” “女朋友?”谢安蕾心口一窒,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树,“他……他有女朋友?” 一时间,谢安蕾只觉自己问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苍白无力起来。 “是啊!黎总有女朋友很希奇吗?呵呵,像他这样的高富帅要没有女朋友才希奇!”李树只当谢安蕾的异色是惊奇。 谢安蕾只觉手心有些冰冷,却仍是不死心的继承追问道,“他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是!她就是想要知道,什么样的女孩才能入他黎大少爷的眼!他到底最中意的是什么类型的女生! “她啊?真的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孩!”李树由衷的赞赏着,又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架,继承道,“她温婉,娴淑,可爱又不失文静,说起话来也秀清秀气的,最重要的是,对人热忱,心地也特别善良。” 果然,真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可是,却与她谢安蕾这种妖艳直爽型,相差十万八千里。 谢安蕾挤出一抹苦涩的笑脸,原来,他还有女朋友!! 那自己,到底又算什么呢? 谢安蕾心头一片凄然,只觉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压抑,她不愿再呆下去了,预备离开之际,却忽而只听得李树低声道,“她来了。” 恩? 谢安蕾微楞,心头一紧,下意识的顺着李树的视线看过去。 “冰夏,又给黎总送爱心便当呢!”李树熟络的同对面款款走来的女孩打招呼。 然而,那一声‘冰夏’却如统一根尖针,狠狠的了谢安蕾的心脏…… 一回头,毫无预期的撞见了吕冰夏那张认识而温婉的笑容…… 脸色,一瞬间,惨白如纸! 是啊!她怎么会想不到是她呢!在黎大市长还没有对外宣布他这位私生女的时候,谁又会知道她与黎天瀚实在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呢!! 而吕冰夏,在见到对面的谢安蕾时,唇角的倩笑也不由得僵住,提着便当的小手紧了又紧,秀气的五指间泛出异样的惨白。 “谢……安蕾姐……”吕冰夏的声音,还有些颤动。 看着谢安蕾的眼神里,噙瞒着不安,尴尬,而更多的仍是歉疚与怯然。 “你们熟悉?”李树有些错愕。 “是……是啊……”吕冰夏的笑脸,很是窘迫。 谢安蕾深呼吸一口吻,试图让自己压下口那抹痛楚,淡漠的扫了一眼对面的吕冰夏,凉凉道,“我还有事,回头见。” 谢安蕾没有大方激动慷慨大方的同吕冰夏打招呼,更没有像看见亲人一般的对她傻呼呼的笑,而是冷眼相对! 是!她承认,她小心眼,对自己的情敌,怎么也热忱不起来!!即使,她吕冰夏的身份格外特殊,即使,她是黎天瀚的!! 对于吕冰夏与黎天瀚的关系,实在谢安蕾早就猜到几分了,只是,当现实真的摆在她眼前的时候,却发现,原来自己心底承受能力这么低…… 那里,仍是不争气的,生生扯痛着。 但独一让她还有些庆幸的是,无论这两个人到底有多爱,但结局,却早已注定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结局!! 吕冰夏提着便当,忧心忡忡的走进黎天瀚的办公室去。 “来了。”一见她排闼进来,黎天瀚刚还冷峻的面庞立马浮起一丝难得的笑脸,然下一瞬,却又是一脸忧色,“怎么了?脸色这么丢脸?身体不惬意吗?” 黎天瀚忙扶了吕冰夏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习惯性的开始替她把脉。 “天瀚哥哥,我没事。”吕冰夏阻止了黎天瀚的动作,“我……我只是,刚刚在外面碰到了安蕾姐……” “哦。” 听她如斯一说,黎天瀚放了心下来,神色回归淡漠,应了一声后便没了下文。 第28章 光明正大 “天瀚哥哥,安蕾姐怎么会在这里呢?” “恩!她是我们合作公司的员工,暂时被调到我们公司来负责一项case!怎么了?”黎天瀚半眯着眼眸,揶揄的睨着她,玩笑道,“不开心了?” “我……我怎么会……”吕冰夏急忙否认。 她有什么资格去不开心呢?那个女人才是他光明正大的妻子呀!! “可是,我以后过来会不会不好?天瀚哥哥,我觉得谢安蕾姐似乎特别不开心,要不,我看以后我仍是尽量少过来找你!” 吕冰夏的话,让黎天瀚皱了皱眉,大手拉住她有些发凉的小手,悠悠的叹了口吻,“冰夏,你别老是这么为那些不相干的人考虑太多,好不好?难道你就一点也不会想要来见我吗?” “想,我当然想……”吕冰夏低下了脑袋去。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想太多了,乖……凡事都交给我处理。”黎天瀚溺的揉了揉吕冰夏那的发丝,眼底尽是疼惜与爱慕。 “天瀚哥哥,可究竟你跟谢安蕾姐已经结婚了,你这样对她,会不会太残忍了?” 黎天瀚无奈的低叹了口吻,“冰夏,你明明最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啊!”吕冰夏也发愁的叹了口吻,“你呢,对喜欢的人到了骨子里,就恨不能把她融进血液里,可对身旁无关的人,却也冷到了骨子里!真不知该说你多情仍是无情……”想到自己与黎天瀚的关系,吕冰夏唉的叹了一口吻,那个该死的继父,假如不是他贪钱,本就可以和黎天瀚莲开并蒂了,偏偏上演了一出不该演出的戏码来互相折磨,这样的日子却不知何时到头…… 吕冰夏说这话时,娇柔的小脸蛋即使染着愁色,却也掩饰不掉那几许浓浓的幸福与甜美。 她,恰是那个被他黎天瀚捧在手心,进骨子里,几乎要融进血液中的幸福女人…… 而门外,捧着设计图,浑身僵直的立在那里一动不能动的谢安蕾,却是那个被他无情对待,残忍到入了骨髓的女人……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以至于里面那段浓情的对话,让门外的谢安蕾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冰凉的一字一句,狠狠敲进她的心底,太痛的她,明明是要抱着设计图纸落荒而逃的,可执拗如她,却仍是推开了那扇冰凉的门…… 该面临的,早晚也要面临! 逃离,从来都不是她的应对方式! 只是,却从不料想,门才一推开…… 就让她撞见了如斯心碎的一幕!! 沙发上的两个人,此时此刻正极尽的拥吻着… 这一吻,不似那夜他亲吻自己般的霸道和狂狷,而是那种极致的温柔,极致的,宛若是要将怀里这个女孩化进自己唇间一般…… 那种要命的柔情,谢安蕾在疯狂嫉妒的同时,却也在深深地羡慕着。 她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一幕之于她,有如一记重雷一般,狠狠的击中了她的口,心,陡然碎了一地,血流如注…… “你……你们……在干什么?” 她无力的质问声,在冰凉的空气中不停的颤动着。 手臂撑在办公桌上,仿佛只有那样,才不会让她那双无力的腿来。 水雾,染在眼底,恍惚了她的视线。 “啊……” 听到谢安蕾的质问声,窝在黎天瀚怀中的吕冰夏吓了一大跳,本是羞红的面颊一瞬间染得苍白。 “谢……安蕾姐……”她像个受惊的一般,怯怯然的直往黎天瀚怀里躲,那样子容貌仿佛是唯恐谢安蕾会对她动手一般。 “出去!!”黎天瀚一声爆喝,立场冰漠,忙将受惊的吕冰夏护在自己怀中,“谢安蕾,你把她吓到了!!” 面临如斯讽刺的局面,谢安蕾想笑,想大声狂笑。 却不知该笑她吕冰夏的演技太好,仍是该笑黎天瀚的残忍,又或者,笑自己的太过凄凉? “黎天瀚,吓到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别忘了你和吕冰夏是什么关系!!” 他们那样的关系,却怎么可以做出这种苟且之事来! “滚出去!!!” 黎天瀚的声音,寒到了极致。 晦暗的眼珠里,迸射出骇人的怒火,那样子容貌仿佛是要将谢安蕾拆吃入腹一般。 而吕冰夏,却早已脸色惨白,委屈的泪水潸然而下…… 看着她那副荏弱的样子容貌,谢安蕾就知道,要强的自己是怎么也斗不外她了! 她谢安蕾是带刺的玫瑰,有人将她摘下来,她就必然习惯性的用她身上的芒刺,扎破他的手指…… 即使,她爱他爱得那么深重!! 她深呼吸一口吻,微微仰头,骄傲的将眼泪强逼回了眼眶中去,将手中的设计图纸搁在他的办公桌上,转而,头也不回的离开…… 离开这个,快要让她窒息的地方!! 身后却不停的响起吕冰夏那嘤嘤泣泣的报歉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门,被重重阖上的那一刻,谢安蕾却早已,泪流满面。 假如可以,她多想就这样……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残忍,都挡在那扇门的背面!! 爱情,有时候真的残忍得无以复加。 有些人,明明很好,那么想让自己爱上他,但就是做不到,而有些人,明明那么坏,却就是无法不爱! 心血管破开…… 散了一地的痛!! 夜里,谢安蕾没有急着回去那个冰凉的家。 她甚至于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临黎天瀚那张寒撤如冰的面孔。 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山头,吹着那冰寒刺骨的夜风,所有的思绪仿佛又清醒了不少,只是越清醒,心口就越疼,心口越疼,伤痛的泪水就越流越多…… 不知什么时候夜空竟飘起了小雨,待浑浑噩噩的她发现,身上早已被淋了个透。 谢安蕾忙起身,沿着台阶往山下走。 在雨水的冲洗下,脚上的高跟鞋穿得她难熬难过极了,弯身,连并着袜子也一起脱了下来,双手提着高跟鞋,光着小脚,浑浑噩噩的一直往下走着。 仿佛是心口太疼的缘故,以至于,身上的冰凉,她涓滴也察觉不到! 又或者是,只有这样麻木着自己,才可以让她的心口不那么疼……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兜里的手机,划破无边无涯的夜空,在寂静的雨雪中,疯狂乍响。 谢安蕾一愣,浑身忍不住微微一颤,脚下的步子也猛然顿了下来,心弦一阵紧绷…… 那里,仿佛还在期待着什么一般! 下一瞬,飞快的扔了手中的高跟鞋,不顾双手的浸湿,忙去兜里掏手机,然再见到显示屏上那非预期的三个字时,谢安蕾满含期待的心,一瞬间落空。 谢安蕾,明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你到底又还在期待着什么呢? 谢安蕾的心底,一阵自嘲。 第29章 最了解她 “喂……” 接通电话,声音有些嘶哑。 “谢安蕾,睡了吗?” 沈临风温润的声音暖暖的至手机那头传了过来,渗进谢安蕾的耳底,一瞬间让她冰凉的全身仿佛也升温不少。 “还没……”哽咽的声音,有些沙哑,即使想要掩饰心头的痛苦都难。 “你怎么了?”沈临风心口一紧,“谢安蕾,你该不会现在还在外面?” 风的咆哮声,雨水的打落声,噪杂着,全数通过手机传入了沈临风的耳中,“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沈临风说着就飞快的拾起桌上的车钥匙,往门口走去。 “临风……” 在沈临风的暖和包抄下,浑身冰冷的谢安蕾脆弱得宛若是个孩子。 她傻傻的站在雨水中,小手儿抱停止机,就那么无助的失声痛哭起来。 曾经,临风告诉过她,‘假如想哭,打电话给我,即使我不能陪你哭,但至少,我可以陪着你,一起痛!’ “临风,我好难过,好难过……” 她缓缓蹲子,头深深埋进膝盖里,像个委屈的孩子一般,不顾一切的痛哭啼流。 她的心,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拧痛过,那里,仿佛快要断了呼吸!! 沈临风的心,早已因她的哭声而被揪到了嗓门眼里,“谢安蕾,告诉我,你在哪里!”他焦灼的声音,几近嘶哑。 “我在五临山上……” “这么晚,你一个人在五临山上?”一道抽气声从电话那头清楚的传了过来。 刚出了门去的沈临风又迅速折了归来,忙进衣柜里捡了两件大棉袄胡乱的抱在手中,又急速奔出了门去。 “谢安蕾,你听话,别蹲在路上傻傻的哭!” 最了解她的,果然莫过于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临风。 “好……” 谢安蕾乖乖的起了身来。 “五临山的半山腰上有个小亭子,你现在马上去那避避雨!我马上就来接你!” “好……” 谢安蕾又忍不住哭了。 “谢安蕾,我上车了。你等我!” “好……” 谢安蕾点头,“那我先挂电话了。” “不要!”沈临风忙制止,喑哑的声音中掩不住那份担忧,“听话,别挂电话,让我知道你好好的……” 不然他真的会担心,会担心到疯掉! “好……” 谢安蕾乖乖点头,泪流成河。 一手拧着高跟鞋,一手握着手机,一步一步往山腰处的小亭子走去。 “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的吗?”沈临风一边将油门踩到底,却还不忘一边安抚着对面那个早已哭成泪人儿的女孩。 他沈临风从来都是个严谨的人,如斯疯狂的超速违章,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一定是为了电话里这个让他无法自控的女人!! “临风,你知道吗?我总认为只要我努力的对他好,就可以让他爱上我,我也总认为,只要我很爱很爱他,他就一定会发现我的好,我还认为,只要我努力的围绕在他的身边,他就一定会习惯我的存在,甚至于,我认为……我和他,一定会有未来……可是,临风,你知不知道,这些统统都只是我认为而已……” 却从来,不是事实!! “谢安蕾……” 沈临风的声音,一片喑哑。 心,般的巨疼。 她的那一句又一句的‘我认为’,犹如那一根根的芒刺,狠狠的扎进了自己的心口,最深处…… 假如,当初他勇敢一点,坚持一点,现在的她,会不会不这么痛苦?他们的结局,是不是就不这样…… “临风,我已经到了亭子里,你快来……” 忽而,谢安蕾收了刚刚那抹伤然的情绪,同沈临风撒起了小娇。 是啊!临风,她最最最好的朋友,她可以埋在他怀里尽情的哭,尽情的闹,尽情的撒娇,却独一不可以的是…… 她,不可能会爱他! 而他,亦不可能会爱她!! 这就是男女间的情谊,朋友的支点已经被定格,上前一步是绝壁,撤退退却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电话里…… 沈临风安静的听着谢安蕾在那头低低的抽气声,而谢安蕾,也在这头悄悄地聆听着他车内响起的伤然音乐。 “单恋,夜里无数个失眠,是否很可怜,爱与不爱的期限都倦怠,只好静静闭上眼,静静的许愿,不知不觉好几年,没改变,没改变……” 一曲《单恋》,却印证了两颗多年苦苦暗恋的心…… 两个人,沉默沉静不语,任由肉痛无止境蔓延…… 当临风的车灯在山腰上亮起的时候,谢安蕾像个急切的孩子一般,光着小脚丫子飞驰着跑了出去,挡在了车身眼前。 “嘎——” 刹车踩下,车,猛然停了下来。 沈临风坐在车内,透过恍惚的车窗,怔怔然的望着窗外,那抹被车灯牢牢包裹着的倩影。 长长的发丝如海藻一般,凌乱的散在她荏弱的肩头,即使落魄,却依旧掩不住她身上那道性感妖媚的气质,此时此刻的她,噙着泪水,光着小脚,无辜的站在暗黑的雨水中,远远看着她,却像极了那误坠人间的妖精…… 那种,生来为了勾人魂魄的,小妖女!! 沈临风猛然从自己凝滞的思绪中抽回神来,急忙拿了雨伞下了车来,焦虑的往车身前的谢安蕾奔去。 “怎么不在亭子里等着!!” 他微怒的语气中掩不住对她的担忧,清隽的眉宇拧做一团,“连鞋子也不穿!!谢安蕾,你是不是不感冒就不舒畅啊!!” 谢安蕾将冰寒的自己揉进沈临风暖暖的怀中去,任由着他揽着自己上车,“临风,你真好……” 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好的男人!! 沈临风无奈的叹了口吻,待谢安蕾坐上了车之后,他才尾跟着上了车去。 伸手,忙将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又递了一条毛巾给谢安蕾,“赶快把湿发擦一擦,再这样下去,以后准得犯上头疼病不可!” 谢安蕾乖乖接过。 临风又转而去拿被他丢在后座上的两件大棉袄,他就知道,这衣服铁定可以帮她派上用场。 谢安蕾忙着擦头发,而他,就忙着替谢安蕾裹棉袄。 “临风,我身上湿嗒嗒的,会把你的棉袄弄湿的!” 要知道,他沈至公子的衣服可都是按五个零计算的。 “都这时候了,怎么还计较这么多!”沈临风替她将棉袄裹得牢牢的,又道,“我们现在得马上回家,你要赶快把身上这套湿衣服换下来才行!” 沈临风说完,又开始弯身解自己脚上的鞋带。 “谢安蕾,先把我的鞋穿上……”沈临风忙将脱下来的鞋送到谢安蕾早已冻僵的双脚旁边,“放心,我是个很爱干净的男人。” 第30章 危险气息 “谢安蕾,先把我的鞋穿上……”沈临风忙将脱下来的鞋送到谢安蕾早已冻僵的双脚旁边,“放心,我是个很爱干净的男人。” “啊?”谢安蕾微鄂,心下一片打动,“临风,我……” “别愣着,脚都冻僵了!” 沈临风见谢安蕾不动,只好委来,替她穿鞋。 一股烧心的顺着谢安蕾冰凉的脚心传了过来,她微微鄂住,竟然是临风那双暖和的大手。 “傻丫头,一定冻坏了!!” 他清润的眼底,皆是那道不尽的疼惜与无奈。 双手牢牢谢安蕾早已冻僵的双脚,不停的揉搓着,试图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温度都传递给这个浑身冷若冰霜的女孩。 这会,临风才发现,她柔嫩的脚心,却早已一片通红,想必是路上的小碎石搁的。 无奈一声低叹,道不尽的心疼,温润的眼珠晦涩的瞅着她,轻问,“疼不疼?” “临风……” 面临他极致的好,那一刻,谢安蕾竟莫名有些慌了。 “疼不疼?”他又一次反复的问她。 清润的眼底,却是一片如水般的纯澈,那种不染纤尘的感觉,瞬间让谢安蕾慌乱的心,彻底沉静了下来。 临风之于她,就像天使…… 谢安蕾点头,雾霭朦胧,承认,“真的有一点点疼……” “下次别再做这种蠢事了……”沈临风细柔了一会,才弯身替她穿鞋,又忽而沉声道,“即使他不懂得珍惜,但你也该替那些想要珍惜你的人,好好珍惜着自己!” 临风的话,却再一次,让谢安蕾湿了眼眶。 不是伤痛,而是感恩!感谢上苍,把一个如斯优秀如斯完美的好男人带到她的身边…… “临风,你为什么老是这么好……” 谢安蕾将脑袋轻轻搁在他的肩头,碎碎的呢喃着,看着自己脚上那双如同两条大船的鞋子,终是忍不住扬唇笑开。 “谢安蕾,我就不送你上楼了。” 他不想再让黎天瀚撞见他与谢安蕾的画面,倒不是怕黎天瀚会说什么,只是不想难为了她,究竟,处在那样一个家庭环境中,她多少会有些难处。 “好……” 谢安蕾点头,忙将脚下的鞋子拖下来,又将棉袄也还了给他。 “临风,谢谢你!真的……” “别傻了!朋友之间是不言谢的!好了,乖乖的上楼去,记得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沈临风溺的揉了揉谢安蕾半干的黑发。 “好!一定。再见……” “拜拜……” 实在,本日临风找谢安蕾本是还有工作上的事情想要跟她谈谈的,不外看她这状态,好像一点也不适合谈论工作,于是,他也只好作罢。 楼上,书房里。 黎天瀚冷冷的站在落地窗前,幽邃的眼眸冰凉的盯着楼下那温情的一幕看。 原来,这个女人又出门幽会去了!! 很好!! 黎天瀚冷凝一笑,他倒要看看,他们这段地下情到底能坚持多久!! 只要他一天不离婚,他们就休想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一个礼拜之后,公司设计部召开方案修定大会。 本是林柯的主讲,然而,坐在主席台上的黎天瀚却忽而指了指对面的谢安蕾,宛若只随意般的指派道,“谢小姐,这次的修订图不一直是你在主改吗?既然这样,那这次就由你来主讲!” “啊?”毫无预备的谢安蕾停住。 而刚准备上台的林柯,尴尬的步子也顿住那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谢安蕾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黎天瀚凉薄的唇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挑衅的魅笑,倨傲的望进谢安蕾那双错愕的眼眸中去,剑眉轻挑,“怎么?这么些小事就把一贯自信的谢小姐给难住了?” “怎么会!”谢安蕾不疾不徐的起身,媚惑的双唇勾画出一抹自信昂扬的微笑,迎上黎天瀚挑衅的目光。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在刻意的难为自己!但,不要紧,她从不害怕挑战! 一袭黑白修身裙装的谢安蕾,踏着四寸小高跟鞋,在世人的侧目之下,淡定从容的往主席台上,黎天瀚身旁的汇讲台走去。 面临幻灯片上的所有图纸,谢安蕾轻车熟路的讲解着,侃侃而谈。 “这次的主修方案是在罗庄独立别墅酒店这一块,我们将最层的游泳池终极以露天、外凸的形式呈现,周边的银色围栏全数用湛蓝色的玻璃取代,这种改进设计完好的将碧水与蓝天在视觉上无暇交壤,以此带给每一位顾客最美的视觉冲击力……” 主席台上,黎天瀚盯着谢安蕾的那双漆黑的烟瞳中折射出晦暗不明的波涛。 似震动,似错愕,又似折服,而更多的是冰凉…… 不得不承认,台上这个媚惑的女人,一举手一投足,甚至于,一言一语,一颦一笑中都无不渗透渗出着那种让人深深折服的自信与优雅,还有成性兼备的修养与性感! 无疑,这样的女人,是属于妖冶型的!单看台下那些由由然的高层职员便已得知这个女人勾魂的功底! 黎天瀚幽深的眼眸跟着台上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而变得越发暗沉。 语停,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这确实是一个精优的方案,几乎,无可抉剔!! 谢安蕾含笑鞠躬,优雅的走下台去,决心信念满满。 “方案重修!!” 忽而,台上,传来黎天瀚那冷酷如冰的宣判声!! 谢安蕾脚下的步子猛然僵住,唇角还未来得及淡去的笑脸瞬间凝固,回头,质疑的对上黎天瀚那双清冷的眼眸。 “为什么?” 她的唇瓣翕合着,眼底擦过几许太过显着的挫败神情。 黎天瀚起身收拾文件,“散会。” “黎总!!” 谢安蕾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不甘心的叫住了他。 “谢安蕾……” 格子被谢安蕾这勇敢的架势给吓住了,急忙追上前来去要拉她。 谢安蕾绝不畏惧的挡住了黎天瀚的去路,“黎总,请您告诉我,方案详细哪里不行,我可以改!” 黎天瀚邪惑的瞳仁半眯着,玩味般的审度着面前这个要强的女人…… 危险的气味,一点点在眼潭深处扩散…… 半响,他性感的薄唇微微扯动了一下,以绝对强势的姿态,一字一字的回以她三个残忍的字眼,“我愿意!” 第31章 茫然崇拜 是!!只要他黎天瀚兴奋愿意,拿着她当猴耍,那又如何?!! 谢安蕾的脸色,惨白如纸。 然而,这样的她,看进黎天瀚的眼底,却是一阵舒畅! 他就是要让她知道,惹他黎天瀚不舒畅,她也别想安逸到哪里去!! “闪开。” 黎天瀚邪魅的唇角勾画出一抹倨傲的嘲笑,颀长的迈开,漠然的与谢安蕾,擦肩而过,不再做涓滴停留。 一时间,会议室的空气,压抑得仿佛快要窒息。 “安蕾姐,别这样了……”格子看着面色苍白的谢安蕾,有些心疼。 “谢安蕾,你是不是把人家黎总给得罪了呀?这往后我们岂不是也要被牵连着一起受虐?”李芸落井下石道。 谢安蕾僵直着身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不甘心!!不甘心大家这一个礼拜的努力,就被他这样一句‘我兴奋愿意’给全盘否定了!! “我要去找他!!” 对!!她不能让全设计部的人陪着她集体受虐!至少,她要向那个自私的男人讨回一个合理!! 谢安蕾不顾格子的阻拦,抱着一大摞设计图纸就直奔总裁办公室去。 “谢安蕾,你听我说,待会你别激动,你别跟黎总吵,好好跟他谈,相信我,他绝对不是个公事私办的人!”李树追在谢安蕾的身后劝她。 “你也觉得他在公事私办是?”谢安蕾越发有些不甘心起来,脚下的步子更是快到如风。 她才不屑跟那种男人去吵架,她不外只是去讲理的而已! 推开办公室的门,谢安蕾将手中的图纸重重摔在黎天瀚眼前的书桌上,“黎总,请您告诉我,方案哪里分歧了,我们马上改!” 仿佛是早就预料到这个女人会冲进他的办公室中来一般,黎天瀚只慵懒的坐在办公椅上,眼神邪惑的盯着面前这个压抑着怒火的女人,不说话,亦不答话。 “黎总,如谢真的只是由于你个人兴奋愿意否认的话,那对不起,恕我们部门没有那国际时间!”谢安蕾绝不畏惧的保卫着自己队员的劳动成果。 黎天瀚嗤笑,“谢安蕾,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很清楚!”谢安蕾一脸正色,“在统一位只会公事私办的总裁大人讨论方案结果!” “讨论方案结果?”黎天瀚挑眉,沉声一笑,“很好!结果就是重修!” “你……” 谢安蕾气结,拾了把椅子在黎天瀚的对面坐了下来。 “黎天瀚,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我特别不顺眼?”谢安蕾终于退了那层疏离的下属皮。 正如李树说的那般,他是总裁,他矢口不移的东西,谁也没有翻身的能力!但这方案不是她个人的心血,而是一组队人的心血,即使他可认为难自己,但她不答应队员被牵连! “是!” 黎天瀚涓滴也不否认。 谢安蕾的眼底,擦过一抹黯然,却只是,电光石火。 “黎天瀚,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不顺眼,但拿整个公司的公事来难为一个女人,你不觉得这种做法很……卑鄙吗?还有,如果你其实看我有什么不爽的,冲我一个人来就好!请你大度一点,放了我们设计部的其他成员!这方案是大家没日没夜的心血,即使你是总裁,也由不得你这般辚轹!” 面临谢安蕾的义正言辞,黎天瀚却只是凉薄的笑着。 忽而,修长的手指邪肆的勾上谢安蕾那尖细的下颚,牢牢扣住,不让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他的视线,玩味般的攫住谢安蕾那润得仿佛能掐出水珠来的红唇,邪笑道,“谢安蕾,你可真是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啊!” 而且,亲吻起来……还特别甜,特别的,让人迷醉其中!! 莫名的,盯着她润唇的眼眸,几分…… “黎……黎天瀚……” 谢安蕾被他盯得,有些恍然。 心,擦过一丝悸动,竟情不自禁的加速跳动起来。 黎天瀚冰凉的手指鬼使神差一般的,轻轻附上谢安蕾那双润泽饱满的红唇,痴迷的游离,摩挲着…… 指腹间的触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痴醉……几乎,快要让他,深陷其中!! 失控的他,竟只差一点点,就俯身,吻了下去!! 但,一想到这双唇瓣曾经或许也被沈临风舔舐过,亲吻过,过,黎天瀚心底刚燃起的吕意瞬间被浇灭,其而代之的,则是冰寒与冷酷。 扣住她下颚的手指,力道越发加重几分,的眼眸瞬间阴沉,“谢安蕾,你一定用你这双唇把沈临风服侍得很到位?!” 他的话,让谢安蕾只觉心口一窒。 厌恶的皱眉,伸手要去撩开他枷锁束缚着自己的大手,“黎天瀚,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随便!” “随便也总比不知检点强!!”黎天瀚冷哼一声,放开了她去。 谢安蕾面色微白,但不打算再跟他继承在这种无聊的话题上周旋下去,“黎总,我仍是那句话,要看我不顺眼尽管冲我来!请你不要以一己之私来辚轹其他员工的心血!” 黎天瀚冷冷的睇着她,忍不住讥诮的嗤笑出声,“谢安蕾,你会不会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觉得你在我心中足以占据这么重的分量吗?为了你区区一个谢安蕾,我有必要难为自己的下属,有必要把我的case当儿戏?谢安蕾,你知不知道,你站在这里就像是一个自娱自乐的小丑,完全不知轻重的在高估着自己的身价以及成果!!” 他太过直接的讽刺和比喻,让谢安蕾浑身忍不住一窒,心口宛若破开了一个洞,竟有些隐隐作痛。 “什……什么意思……” 她雪白的贝齿,紧咬着发白的下唇。 黎天瀚拿过桌上那一堆图纸甩在谢安蕾眼前,深邃的眼眸对上她那双受伤的眼珠,心底竟莫名划过一丝丝淡淡的凛痛。 “出去!” 冰凉的命令声至凉薄的唇瓣间溢出来。 谢安蕾凝滞了一秒,良久,仍是木讷的拾起了桌上的图纸,迈着艰难的步子打算离开。 在她拉开木门的那一瞬间,忽而,黎天瀚低沉的嗓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这次的方案整体算不错,但在注重美观和人体工程的同时,还但愿多从顾客的消费心理出发,这不单单只是一项家居设计,这是贸易case!” 谢安蕾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 良久…… “谢谢。” 她低声道谢,没有回头。 即使受了伤,即使方案确定被毙,却也受益匪浅!! 她不得不承认,他一语,却已道破了整个设计方案中所有的漏点…… 谢然,他仍是当年那个优质生,在她们这些小花痴学妹心中就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那一刻,谢安蕾的心,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茫然崇拜的年代…… 第32章 你的解释 设计部所有的人都在埋头当真的预备着待会研讨会需要用的资料。 “哎呦……” 忽而,只听得一道痛苦的声在安静的办公室中响起。 “格子,你怎么了?”谢安蕾第一个反应过来,忙上前担忧的询问她。 “安蕾姐,我……我肚子疼……” 格子捂着肚子,吃痛的趴在桌上直不起腰了。 额头上,早已充满细密的汗水。 “怎么会这样?无论了,先赶快去病院看看!” “不用不用……”格子忙摆手,“我……我只是痛经而已,再说待会还有研讨会呢!我……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这怎么行。”谢安蕾皱了皱眉,扫一眼全办公室,“大家有没有谁带了热水袋,暖宝宝什么的?” “没有……” “我也没……” 世人皆摇头。 即使是严冬,但因为公司暖气开得很足,所以也没有谁会刻意预备这些东西。 “格子,你先别工作了,趴在桌上休息一会,我去替你买个暖水袋上来!放在上会惬意点。” 谢安蕾说着,便兀自出了办公室往公司楼下的便利商店赶去。 “小姐,请问暖水袋在什么位置啊?”谢安蕾在自助便利店里找了一圈,却也没有发现暖水袋的影子。 “今天已经卖完了,还没来得及补货呢!” 不是这么背? 谢安蕾看一眼手腕上的表,有些发愁,没时间了,不到十分钟就要开研讨会了,而且她又是这个case的主心人,铁定是缺不了席的。 正在谢安蕾犯愁之际,忽而,一个眼神不经意间的瞄到了货架上那醒目的! 对,就是!!! bgo!! 谢安蕾只觉面前一亮,她记得自己曾经在一本小说中看到过,主人公在没有暖水袋的情况下,就是用装上热水,再套上一个塑料袋,来给取暖的。 谢安蕾盯着那蓝色的小包装盒,一时间却还有些羞于出手,究竟这东西她还真的从来没有用过! 无论了,没时间了!! 谢安蕾经由一番心理挣扎之后,深呼吸一口吻后飞快的一伸手,捉住那盒,就预备赶快付款遁离。 然,小手才一捉住那盒子,手背却忽而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扣住。 谢安蕾一张脸顿时像刷了油漆一般,染得通红,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却毫无预期的撞上黎天瀚那双阴鸷的眼珠。 此时此刻的他,正用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珠,锐利的剜着她,仿佛是要将她凌迟正法一般。 谢安蕾吓了一大跳,手中的也随着脱落,“砰——”的一声轻响,掉到了地上她的双脚边。 谢安蕾脸颊上的酡红一瞬间蔓延至脖颈,耳垂更是烫得让她不停的流汗。 这回可真是糗大了! “你……你抓我手干嘛!” 谢安蕾故作轻松的诉苦着黎天瀚,试图掩藏心底的尴尬,忙俯身去拾地上的。 然谢安蕾还来不及起身,却忽而只觉手腕一紧,她整个人便被一股强盛的力气拽着往外拖去。 “黎天瀚,你要干嘛?你要带我去哪里!!” 谢安蕾不知道这男人又在发什么疯了! 黎天瀚不答,只霸道的拖着谢安蕾就往外走。 “你等等!这东西还没付款呢!!” 谢安蕾正说着,身子却已经被黎天瀚从便利店里拽了出来,感应门发出一阵“嘀嘀嘀——”的警报声。 那声音听入黎天瀚的耳底,只觉一阵烦躁,他忽而一回身,拽过谢安蕾手中的那盒碍眼的,却“哗——”的一声,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在空中划过,好死不死的恰好落在便利商店的地板上,一时间那糟耳的‘嘀嘀嘀’声也顿时停歇了下来。 “你干嘛把它扔了!”谢安蕾认真是有些怒了,“黎天瀚,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买东西!!” “买什么?买?!!” 黎天瀚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然而,扣住谢安蕾手腕的大手却涓滴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冷鸷的眼神死死盯着谢安蕾,那样子容貌,仿佛是要生生将她剜出个洞来,冷峻的眉宇间,不断有青筋突跳着。 他在显着的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他沈临风要用这种东西不会自己来买吗?仍是你谢安蕾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把自己送出去了?!” 他扣着她的手腕,越发用力。 “黎天瀚,你别总这么下流的猜忌别人!!” 说来说去,他黎天瀚就从来没有相信过她与临风的清白! 谢安蕾站在街边,绝不示弱的迎上黎天瀚那双几乎快要喷出火花来的眼眸,秀眉微挑,质问道,“我买这个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你嫉妒,仍是你在乎啊??” “我嫉妒?” 黎天瀚邪肆的眼眸危险的半眯着,盛怒的火焰在眉心处舞动着,下一瞬,他一伸手,便强势的将谢安蕾毫无防御的带入了自己那冰凉的怀中去。 猛然一个翻身,便将她毫无一丝细缝的枷锁束缚在了他与冰凉的石墙中间。 他强健的身躯,霸道的压覆在谢安蕾娇柔的身躯上,让她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 冰冷的手指,漠然的勾起谢安蕾纤细的下颚,让她的眼眸对上自己的深潭,他狂狷的笑着,脸露邪气,“谢安蕾,我嫉妒什么?嫉妒那个男人可以跟你夜间幽会?仍是嫉妒那个男人可以跟你??” 黎天瀚那露骨而又邪肆的话语,让对这种方面毫无经验的谢安蕾简直是又羞又气。 “黎天瀚,你放开我!我跟临风之间真的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谢安蕾奋力去推他。 那淡淡的麝香,夹杂着独属于他的纯阳刚之气,扑洒在谢安蕾的肌肤上,让她即使面临着他这般的坏,却依旧还有些无从招架! 他对她的,几乎是蛊毒一般的,深重!! 她越是挣扎,黎天瀚却越是霸道的将她控制得死死的。 这份控制不是由于愤怒而不愿松开,而是,由于身体上那份勾人的触感,以及那清甜的味道,竟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舍得从她的身上退离开去。 “如果没有什么关系,你买做什么?” 黎天瀚犀利的眼眸几乎是要望进谢安蕾的身体中去,本是冰漠的嗓音竟变得有些喑哑,“告诉我,我想听你的解释!” 第33章 阴险狡诈 明明只是一句再简单不外得话语,然而,听入谢安蕾的耳底却像是一种魔咒一般,扰得她平静的心池掀起一圈又一圈颤动的涟漪,久久平复不下来。 清澈迷惘的水眸对上黎天瀚那双深重的眼潭,她却只能乖乖解释,“那个东西是买给格子的!她经期肚子有些痛,我下来买热水袋,结谢发现已经售完了!我这不赶着回公司开会,所以打算先拿灌热水使着嘛!还来不及付款就被你闹了这么一出!糟了,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谢安蕾说着就作势去推身上的男人,“黎天瀚,你快让让,我得赶快给格子送热水袋上去!” “谢安蕾,你可真行,亏得这么2的办法你这破脑袋瓜子都能想得出来!!”黎天瀚一边损着她,一边缓缓的将自己的键躯从她的身躯上抽离开来。 紧崩的心弦仿佛也因她那一句解释,而变得轻松起来。 “走了,开会了!!” 黎天瀚无论三七二十一,拽着谢安蕾就要走。 “喂,我还没买东西呢!” “不用了,我那有!”黎天瀚说完,又忽而意识到这句话似乎还有些歧义,又矫正一遍道,“我有正宗的暖水袋!!” 囧!! 谢安蕾尾跟着他预备回公司,兜里的手机却忽而响了起来,是临风的来电。 “临风!”谢安蕾边走边接电话。 而前方的黎天瀚,在听到谢安蕾这一声低唤之后,浓密的剑眉深深蹙起,耳朵却也不自觉警惕的束得老高。 “谢安蕾,没打搅你工作?” “没有!我正好在公司外面呢!怎么了?你这会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恩!想跟你谈谈工作上的事情,晚上有空吗?要不,一起吃个晚餐!” “好啊!正好今天不太忙,那六点,凯瑞饭店见。” 谢安蕾欣然应允,却不知身旁的黎天瀚,早已因她这句话而黑了的面孔。 六点,凯瑞饭店?又是那个鬼地方!! 想幽会?做梦去!! “谢安蕾,你又要去跟沈临风约会?”谢安蕾才一挂电话,黎天瀚就拖住了她。 “是啊!”谢安蕾傲娇的点头,“黎总,有问题吗?这可是我的私事!” 意思就是,你管不着! “没问题!” 黎天瀚点头,松开了她的小手去,凉薄的唇角却露出一抹算计的笑,隐晦莫测。 邻近放工的时候—— 黎天瀚环,以绝对强势的角度俯瞰着正埋在办公桌上奋力赶工想按时放工的谢安蕾,性感的薄唇间忍不住弯起一抹狰狞的魅笑。 “谢安蕾,你今晚……加班!!所以,别在那里狗急跳墙了!” 他站在那里,用最磁性的嗓音带给谢安蕾一个最残酷的噩耗。 他讨厌她那种为了去跟那个男人约会而奋力完成工作的样子容貌! “加班??”谢安蕾错愕的瞪着他,又扫了一眼周旁正围观着她与黎天瀚的同事们,清咳了一声,调整情绪道,“黎总,可我手头上的事情都已经完成得差未几了。” “今天研讨会上关于酒庄的样板图,明天一早我必需要看到!” “可是……” 这家伙不明摆着为难她吗? “我可以答应你回家加班!”黎天瀚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容貌。 “可是……”谢安蕾皱了皱眉,然半响却低了头去,压着心头的怒气恳求道,“黎总,您能不能轻微通融一下,晚上我还约了人……” 这女人,现在是为了要去赴他沈临风的约,所以低头来求自己吗? “行!要不你现在走,设计部其他成员集体留下来加班,我也ok啊!”他一向很好沟通的。 “你……” 阴险,狡诈!!! 这忘八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约了临风吃饭的! 谢安蕾双肩挫败的垂落下来,抛却了挣扎,忙拨了通电话给临风,通知他今晚的会餐只能押后了。 黎天瀚招招手,满足的扬长而去。 这会,设计部的成员更加确定,谢安蕾铁定是把这黎总给开罪了!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为难她了。 谢安蕾抱着一堆图纸赶回家的时候,黎天瀚已经换了居家服悠闲得意的在厅里的沙发上半躺着了。 见谢安蕾归来,忙起身迎了过去,“回来了?”说着,一边委身捧过谢安蕾手中的图纸。 谢安蕾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太过周到的黎天瀚,半响,如梦初醒一般的直往自己的小龟缸奔去,“黎天瀚,你一定是把我的小黎杀死了!!” 谢安蕾都快要哭了!!这个一级坏的男人,溘然无端向她献周到,准是没好事发生! 身后,黎天瀚满脸黑线。 看着龟缸里的小乌龟正细细么么的啃着水里的小碎肉,谢安蕾紧绷的心弦也瞬间松懈了下来,“吓死我了……” 她长舒口吻,才一回身,就对上了黎天瀚那双深邃的眼潭。 “谢安蕾,你是不是患了被害妄想症?” 他边问着,健硕的身躯缓缓的朝谢安蕾前倾而至。 俊美的面庞欺近她那张略显慌乱的小脸蛋,邪肆的唇角挂着一抹戏谑的魅笑,着她。 谢安蕾没料到他会溘然靠近,一张小脸蛋陡然刷得通红,说起话来也变得支支唔唔,“你……你今天没吃错药?” 她伸手去推他,“要压到玻璃缸了。” 双手触上他结子的膛,即使是隔着厚厚的居家服,谢安蕾也清晰的感慨感染到了那一块块健硕的肌。 心,竟莫名奇妙的,一阵狂跳。 小手却忽而被一双大掌摁住,黎天瀚的视线邪肆的瞅着她,“还满足你到的东西吗?” “你……” 谢安蕾娇羞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小手要抽离,却早已被黎天瀚握得牢牢地。 谢然,这个男人今天绝对是吃错了药!! 面临于这样的自己,黎天瀚甚至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嗑了药,但看着面前这又不失性感的女人,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去她! “我要去忙工作了,快放了我……” 谢安蕾挣扎着要逃出他的禁锢中去,天知道,此刻的她,一张脸蛋早已红得如熟透的番茄一般了,眼眸都不敢多瞅一眼对面邪惑的男人,唯恐自己会中了他的蛊毒去。 “你在怕什么?”忽而,黎天瀚凑近她发烫的脸蛋,喑哑着声音问她,抓住她的大手更是涓滴也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我……我能有什么好怕的……”谢安蕾答起话来吞吞吐吐的。 脸颊烫得却仿佛是要将她灼烧。 莫名的,黎天瀚睨着她那张娇憨的小脸蛋,一时间竟像是中了情蛊一般,大手不由自主的触上谢安蕾发烫的小脸,下一瞬,轻轻拖起,让她的眼珠直直迎上他的视线。 “你的脸,好红……” 第34章 沉睡不醒 红如那熟透的水,惹得他竟忍不住想要上前轻咬一口。 的眼神,瞅着她那双模糊的水眸,神色越渐…… 的情愫,一瞬间在整个大厅中漾开,弥漫…… 一时间,仿佛,连呼吸都带着某种的热气! 安静的空间里,只听得到那一声声有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咚咚咚——”属于她,亦或者是他。 “黎……” 谢安蕾娇软的声音才要唤他,然而,‘黎’字才一从唇瓣间溢出来,黎天瀚那双湿热的唇瓣却早已朝她微张的红唇吮了过来。 心跳,瞬间停滞…… 扣住他手臂的小手儿猛然锁紧,脑子里陡然一片空缺。 在他湿热的唇舌,触碰上谢安蕾的唇瓣时,一股从未有过的酥麻从舌尖直直蔓延开来,透过她香甜的檀口,渗透到她的心底,继而,直至血骨…… 让她,抽空了力量,酥软了心魂…… “闭上眼……” 粗嘎的声音至四唇抵死间溢出来。 她宛若中了魔咒一般的,乖乖的闭上了眼…… 早已虚软无力,只能娇慵的攀在他高大的身躯上,迷乱的迎合着,跟着他的纠缠共舞,任由他,攫取着每一寸属于她的气味…… 这是一记浅柔的吻,足以烧融任何女人的焚心热吻…… 谢安蕾雪嫩的腮颊早已出现迷醉的酡红,而黎天瀚那双平日一片幽冷的瞳仁,如今也漾着一层的雾气…… ,掩在眼底,无从掩饰。 时间,在的空气中,“嘀嗒嘀嗒——”流逝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黎天瀚放开了怀里早已虚软无力的女人,纤长的手指勾住她滚烫的下颚,幽邃如古井般的眼眸染着的光彩,的睥睨着她,“谢安蕾,你的吻技……逊毙了!!” 痴醉的谢安蕾红窘着面颊,满是羞怯,却也不甘示弱,“你的吻技可也不见得多好……” “是吗?”黎天瀚邪气的挑挑眉,“可我看你也享受的!” “……” 被他一语戳破以后,谢安蕾羞窘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小手使劲去推他,以此来掩饰自己心底的紧张和害羞,“走开啦!我要工作了!” 黎天瀚被她推开,不怒反笑。倒也不再为难她,任她去大厅的茶桌上开始作图。 正趴在桌上,用电脑精心绘制着图纸的谢安蕾,脑子里却还一片紊乱,整个思绪仿佛还跌在刚刚那蜜意一吻中抽不回神来。 唇瓣,还遗留着他的麝香味,淡淡的,很清新…… 刚刚的他,竟然又吻了自己! 而且,这次的吻,较于上次,显然不同! 可是,他为什么会溘然吻她呢?如谢是出于喜欢,那怎么可能,他明明爱的女人是吕冰夏。 谢安蕾的脑子里紊乱如麻。 算了算了,不想了!他大概也不外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谢安蕾,别想太多,别想太多…… 谢安蕾念魔咒一般的,告诉着自己,压抑着自己的思绪,尽可能的将留意力转移到图纸上来。 可是,谢安蕾又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这个男人,竟然在同她接吻以后……没有漱口?!! 这货不是一直都嚷嚷着自己有洁癖吗?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对分歧错误?! 谢安蕾觉得自己这颗混沌的脑袋真的快要炸了。 深夜,还在厅里修着图纸的谢安蕾见黎天瀚从书房走出来,忙仰头朝走廊上的他招手道,“黎天瀚,你下来看看,要是行了我就直接渲效谢图了。” 这会的黎天瀚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幽寒气质,见谢安蕾唤他,他才迈着长腿从楼上走了下来,接过她递过来的图纸,当真的审度起来。 很快,剑眉微锁,似在当真的思忖着什么。 “怎么?不满足吗?”对待工作,即使很棘手,但谢安蕾也依旧仍是不断改进。 “你看酒庄这边,这是个古典酒窖,所以我但愿能营造出一种欧式的古朴感,灯光尽量用晕黄复古的类型。” “行。” 甲方虐我千百遍,我视甲方如初恋! 继承改!! 谢安蕾埋头继承,黎天瀚则坐在沙发上,捧着电脑无聊的上着网,打发时间。 只是,视线却情不自禁的老是从电脑屏幕上游离至身旁那个正专注着修改方案的女人身上。 他不明白自己刚刚吻她的情愫到底是怎样,但他清晰,至少,有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的心底实在没有那么厌恶她。 凉薄的唇瓣,仿佛还溢满着她的味道…… 不似冰夏那种柔柔的香,而是一种,罂粟般的毒,勾着他的魂,一点点往下…… 明知是剧毒,却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 再回神,却见趴在桌上的谢安蕾已经倦到睡着,一旁的电脑正渲着敲定的效谢图。 平均的呼吸声,在整个安静的大厅中冰夏的响起…… 渗透黎天瀚的耳底,竟只觉一阵安心,一股异样的暖流至冰寒的心底划过,那一刻,他竟觉……这个房子里,有一种,家的感觉! “谢安蕾……” 他将电脑搁置一边,起身,轻轻推了推趴在桌上已然熟睡的谢安蕾。 “唔唔——”谢安蕾倦怠的应了一声,偏了个头,继承睡,嘴里却还在不停的呢喃着,“别动我的电脑……” 看着她娇憨的面庞,黎天瀚绷紧的唇线徐徐转柔。 “谢安蕾,去上睡!”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亲昵的唤她,但他发现,实在这个昵称好像也没有特别拗口。 “不……不用了,我要渲图……”谢安蕾半清醒半迷糊的回应着他。 黎天瀚蹙了蹙眉,有些不快。 然下一瞬,长臂一伸,瘫睡在桌上的谢安蕾忽而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恩?”睡梦中的谢安蕾好像也察觉出了些许异样,但她依旧没有挣开眼来,只稍稍挪了挪自己的小脑袋,在他怀里找了个恬静的位置又睡了过去。 怀里的,让黎天瀚一贯冰凉的心,擦过一丝悸动。 有那么一刻的,盯着谢安蕾那张娇媚的容颜,竟有些恍然。 他们之间,好像仍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而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她的…… 原来,睡着的她,可以这么美!! 即使,她真的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她的美,让他无法否认! 抱着纤瘦的她,往她的那间卧室走去。 好像,从她来之后,他真的仍是第一次进这间房来。 晕黄的灯光,将整个卧室包裹着,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语的吕馨,打落在她娇憨的睡容上,竟像极了那童话故事中沉睡不醒的白雪公主…… 第35章 血液沸腾 黎天瀚倾身,将怀里的轻轻的搁置上,却发现,当她从自己怀里退开的那一刻,竟有一种不明所以的失踪感从心底划过。 他才要起身离开,却不料一双手臂朝他的脖颈大胆勇敢的勾了过来,甚至于,还来不及待他反应过来,的女人就一个翻身将他带到了上,跌在了她娇柔的身躯上。 天知道,睡梦中的谢安蕾还傻傻的认为身前这个大块头是她那的小布熊,这寒冬尾月里她早就习惯拥着它睡觉了。 这突来的靠近,让黎天瀚一瞬间呼吸停滞。 ,那道的触感,将他牢牢包裹,连动亦不敢多动…… 她罂粟般的味道弥漫进他的鼻息间,犹如中了情蛊一般,情不自禁的竟窜起一个的大帐篷! 深幽的眼底潋滟出炙热的情浴…… 燥热的因子,在骨血里,疯狂的叫嚣着,热汗不断的至额角渗出。 看着那张雪嫩的腮颊,黎天瀚真的忍不住低头就想吻下去…… 高朝,一点点至血液里弥漫开来,染在面颊上,竟不觉有些发烫。 而,这个祸首罪魁的女人,显然涓滴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的危险! “谢安蕾!” 他粗噶着嗓子,唤软得让他有些发靡的女人。 没有反应。 黎天瀚蹙眉,的炙热,让他越发难熬难过起来。 shit!! “真是个磨人的妖精!!”他嘟囔出声,额上早已被细密的汗水染满。 “谢安蕾……” 他耐着性子喊她,滚烫的大手触上谢安蕾那雪瓷一般的面颊,轻拍了几下,却发现,她的肌肤……像是侵了水一般,润嫩得犹如吹弹可破的小谢冻。 “唔唔——”谢安蕾模恍惚糊的应着,饱满的唇瓣不着痕迹轻孥着,而她那丰满也因她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谢安蕾!” 这幅撩人的姿态,只让黎天瀚愈加口干舌燥了起来,粗嘎的嗓音进步了几个分贝,热汗染在额角,好不性感,“谢安蕾,你再不醒来,我就吃了你!!” 他脸露狰色,真恨不能把这个祸首罪魁的女人大卸八块,天知道他现在被他折磨得多痛苦!! 他伸手,去掰她的手腕。 “唔……痛!” 睡梦中的谢安蕾感觉得手臂上的丝丝痛楚,一瞬间就被惊醒了过来。 听得她一声痛呼,黎天瀚也急忙住了手,眼眸一闪,却正巧对上谢安蕾那双半睁着的水眸。 谢安蕾在看清身上的人儿时,一张雪嫩的脸颊瞬间刷成绯红色。 “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俩这姿势,会不会也太暧妹了一点?! “黎天瀚,你这个!!快起来,快起来……” 谢安蕾一张脸蛋烫得像是快烙铁,心虚的忙去推身上一直沉着眼眸不说话的男人。 “?” 黎天瀚那染着的眼眸危险一眯,健硕的身子一个用力将挣扎着的谢安蕾狠狠的压在了的大上,“谢安蕾,你这个坏女人,可真会贼喊捉贼啊!!” 本来他还想当一回柳下惠的,但被她这么一骂,他是不是该给这个坏女人一点教训呢? 谢安蕾才要回嘴,却忽而只觉口一热,喉咙猛然缩紧,那里宛若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 黎天瀚竟然会对她作出这种事情来!! 他炙热的唇,吸吮着她那白净而性感的锁骨…… 舌尖滑到之处,无不让谢安蕾浑身都掀起一股异样的燥热,小身子情不自禁的微颤着,明明想要伸手去抓他,然而,小手儿覆在他的头上,手指轻轻划过他短碎的发丝时,却只能……情不自禁的轻抚着,撩人的唇瓣间溢出那娇羞的亨声…… “别,别这样……” 她的声音,噙满着着无助恳求,却又是那般的性感与,惹得身上本不外只是想捉弄她的黎天瀚竟有些无法自控起来。 他的身体在告诉他,他想要更多,更的东西!! 黎天瀚一声痛苦的闷哼,下一瞬,唇齿强势的直接咬过谢安蕾那微敞的衬衫领口…… 纽扣“崩——”的一声炸开,瞬间散落了一,凌乱而又暧妹至极。 洁白如凝脂般的丰满隐隐乍现,藏匿在粉色的下,急速起伏着…… 披发着一种,要命的妖娆与极致的,撩拨着黎天瀚身体里每一个亢奋的因子!! 谢安蕾倒抽了一口冷气…… 的水眸眼底闪烁着无助的神情,深深地凝望着面前这个为自己而疯狂的男人…… 黎天瀚炙热的大手,早已不受控制的谢安蕾那一双圆润的雪峰,手指间的力道强势且急切…… 声,越来越。 眼眸,越来越浑浊…… 谢安蕾慌乱的瞅着他,“天瀚,别……别这样……” 她伸手,去抓住他那双挑逗得大手,只是,浑身早已没了力气的她,却只能任由着口那双大掌越发肆虐…… 而她的抗拒,在他的眼中,却是一种,挑豆的迎合!! “谢安蕾,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女!!” 他闷哼的嘶吼着,粗嘎的嗓音里满是愤怒与。 谢安蕾绯红的媚脸上,写满着无辜。 “啊……” 忽而,谢安蕾吃痛的低呼一声。 那湿热的燥热感将谢安蕾整个娇躯牢牢包裹着,浑身漫起那的…… 血液,在沸腾…… 亢奋的因子,在疯狂地跳跃着。 谢安蕾覆在他头上的小手儿,皆是汗水,亦不知是她的,仍是他的! “啊……” 在他唇的挑弄下,谢安蕾竟按捺不住的嘤咛出声,她又羞又慌,明明想要拒绝的,然所有拒绝的话语,在通过她燥热的喉咙时,全数化作了那份承受的娇银。 两个人,跌落在编织的深网中,谁也无法逃脱…… 牢牢交缠的他们,在那一刻,仿佛早已忘了其他…… 夜空,被的暧妹,浓浓充斥! 安静的卧室,只剩下那银靡的声,以及单窸窣动弹的声音…… 第36章 放了她吧 却忽而,“叮铃叮铃叮铃——”一阵急切的手机铃声,划破黑夜,在整个的卧室里,疯狂炸响。 上,黎天瀚猛然一惊…… 键躯微僵,瞳仁剧缩了一圈,盯着女人的眼神,由逐渐转为幽冷。 “!!” 他一声低咒,下一瞬,一个翻身,便从谢安蕾身上,毫无眷恋的抽身离开。 谢安蕾微楞。 黎天瀚取出手机,看一眼手机屏幕,还未来得及褪去痴醉的眼珠瞬间暗沉,复杂的神色染在眼底闪烁着,隐晦莫测。 “冰夏……” 他调整了声线,飞快的接起了电话,是吕冰夏! 上的谢安蕾,在听到他那一声低柔轻唤时,脸颊上那抹羞怯的红晕瞬间褪去,徐徐的,被苍白所取代…… 盯着天花板的水眸,变得有些无助,涣散…… “没睡!好,我现在就过去……” 他嘶哑的声音,应着电话里的吕冰夏。 黎天瀚想,一定是自己太想她了,所以才会发生今天夜里这件失控的事情! 他爱的女人,是吕冰夏!可是,他怎么会差点就跟那个女人发生了关系呢?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如斯放纵自己的男人!! “好,等我,我马上来……” 说着,黎天瀚挂了电话,一边往谢安蕾的卧室外走去。 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僵在上的谢安蕾宛若被雷狠狠的击中了一般,下一瞬,一个弹跳就从上站了起来,步子一迈,就将整个人挡在了黎天瀚的身前。 “我不准你去!” 她双手张开,眼眶潮湿,执拗的瞪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这么晚了,他为什么还要去找吕冰夏?是去找她做刚刚同她一起做过的事情吗? 谢安蕾承认,她小气,她嫉妒,她就是不愿意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不准你去!!”她又重复一遍,声音几近哽咽。 黎天瀚剑眉深蹙,睨着谢安蕾的眼神,透出几分厌恶和不耐,“谢安蕾,你还没有资格阻拦我!!” 他说着,就要侧身离开。 “我是你妻子,正当妻子!!”谢安蕾不甘心的嘶喊。 “谢安蕾,请你记清晰!你跟我,只是一纸婚书的关系!”他的残酷,几乎让谢安蕾落下泪来。 他皱眉,看着她那副的姿态,他的心,竟莫名奇妙的有几分烦躁。 “闪开,别让我更加厌恶你!!” 他发现,这个女人有时候真的会让他很乱,总会无缘无真个就让他失控。 谢安蕾的眼眸里,水雾越积越多…… “黎天瀚,你和吕冰夏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你别固执了!” 谢安蕾沙哑的声音,有些哽咽。 水雾的眼底,藏匿着痛苦的神情,一边摇头,“天瀚,你放了她!你跟她是不可能有结局的!!” 她哀求的语气,那么卑微…… 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谢安蕾,你到底认为你是谁?!” 谢安蕾的话,彻底刺激到了黎天瀚。 邪佞的瞳仁危险的紧缩几圈,阴冷的睇着她,“你是不是认为我吻了你几下,你就有资格评断我跟冰夏的未来?!我告诉你,你没有!!不光是你没有,就连他黎沉山也没有这种资格!!” 黎天瀚失控得嘶吼完,下一瞬,推开谢安蕾,不带涓滴眷恋的离开。 谢安蕾重重的跌坐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 谢安蕾,你怎么这么蠢,这么笨!明明知道这是一个你走不进的世界,可是为什么你还要头破血流的往里面挤呢?难为了别人,还作贱了自己!何必,何必呢?!! “天瀚哥哥……” 吕冰夏的头,轻轻的搁在黎天瀚的肩头上。 清澈吕淡的眼珠,悄悄地看下落地窗外那被路灯染黄的夜空,皑皑白雪在灯光的照射下潋滟出幽幽的银光,浪漫极了。 “我最近经常做恶梦……” “梦到你走了,无论我怎么追,怎么喊,怎么哭,怎么闹,可你却怎么也不愿搭理我,后来,我看见了谢安蕾姐……她溘然走出来,牵起了你的手……” “她那么美,站在白光下的她,犹如女神一般,你被她牵着,一起消失在了我面前……” 吕冰夏说着说着,竟泫然欲泣起来。 “冰夏……” 黎天瀚的心底,百般不是滋味,而更多的,或许就是歉疚,“对不起,冰夏……别哭。” 他怀里吕冰夏浑身一窒,抬头,一双受伤的眼眸直直瞅着他,“天瀚哥哥,你为什么要跟我报歉……” 她的眼泪,越流越多,“天瀚哥哥,你……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谢安蕾姐?我不要……我不准,呜呜呜……” 吕冰夏的面庞,惨白如纸,呼吸更是变得急促起来。 “冰夏,你别乱想!我不爱她,不要胡思乱想……”黎天瀚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急忙回厅里去帮她寻药,“冰夏,深呼吸,深呼吸……”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吕冰夏就染上了这个怪病…… 也是这个病,才将他们牵扯到了一起,那时候她去一家跳舞室上课,不料在路上恰好发病,而恰巧途经的黎天瀚,就那么好心的救下了她。 一见钟情的爱情,大概就是那么回事。 只是,却不料想,几个月后,残酷的事实朝他们这对情侣狠狠的砸了过来! 那时候的他,像疯了一般,呵徃盖椎谋傲有形,也在那一件事情之后,他与父亲的关系从起初的平和瞬间降至冰点! “天瀚哥哥,我没事。” 吕冰夏轻轻抓过黎天瀚的大手,将自己的颤动的小手紧扣于他的手心,“天瀚哥哥,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看着她潮湿的眼眸,黎天瀚的心底一阵瑟缩的疼,他将她牢牢拥入怀中。 “天瀚哥哥,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对分歧错误?我不该这样霸占着你……”可是我们并不是那样的关系,我要如何告诉你…… “傻瓜。” “天瀚哥哥……”她的声音,沙哑,眼底噙着无助的泪水,祈求的看着他,“天瀚哥哥,你要了我,好不好?你要了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颤动着小手去解自己的衣衫…… 这是她,第一次如斯大胆勇敢的像这个男人索欢! 黎天瀚浑身一窒,炙热的眼眸狠狠的剧缩了一圈,喉间,滚烫得厉害…… 脑子里,竟莫名奇妙的窜起那个女人的身影…… 雪嫩无暇的面庞,如罂粟般的,欲拒还迎的挑逗…… “天瀚哥哥……” 感觉到黎天瀚眼底那越来越热的情愫,吕冰夏湿热的唇舌早已索性的朝他的耳垂上落去,小手抓住他的大手,让其在饱满的雪峰上游离…… 第37章 堪比金坚 “要我……” 她着双眸,着。 看着她那故作媚惑的姿态,黎天瀚的心头竟有些紊乱,满脑子莫名奇妙的全是谢安蕾那张娇媚的面孔! 明明,明明她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明明,面前的吕冰夏才是他最爱的类型!! 可是…… “冰夏……” 他理智的抓住了吕冰夏那双不循分的小手,低哑的声音,归于平静。 “不可以,我们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吕冰夏的眼底擦过一抹受伤,她急的眼泪直流,“天瀚哥哥,我们可以的,一定可以……” “冰夏,无论我们的心如何,可是我们……的关系,不允许这样!!我们这样,属于——!!” “天瀚哥哥,我不怕,我不怕……”吕冰夏执拗的摇头。 “冰夏,听话……”黎天瀚心疼的抚着她的发丝,“我们之间,是不可以那样的……” 是啊!就犹如谢安蕾说的那般,他跟吕冰夏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如果真是那样,他对吕冰夏做了那种事,那他跟又有什么区别? 他伸手,吕柔的替吕冰夏小心翼翼的扣好裙衫,“冰夏,相信我,梦从来都与现实相反……” 由于,他不可能会爱上那个叫谢安蕾的女人!! 他与她之间…… 同样也注定了没有结局!! “天瀚哥哥……”吕冰夏泪如雨下,“那我们呢?我们之间会有结局吗?” “会!一定会!!”黎天瀚坚定的点头,只是,他们的结局,谁也无法预期…… “天瀚哥哥,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马上要出国比赛了……” “好,我陪你!” 正好,今夜,他真的不想回到那个家里去…… 不想看见那张泫然欲泣的面庞,怕看多了,自己会再一次忍不住失控…… 那种无法掌控自我的感觉,很差,他很不喜欢!! 一整夜,谢安蕾都没有睡! 借着渲图的借口,她在厅里盯着自己的电脑,整整一个晚上,甚至于,她还在无邪的奢望着,或许那个男人会归来!! 可是,一整夜,他没有归来!玄关门,始终没有打开过! 翌日清晨,好望角地产公司—— 大堂,所有人员都匆匆忙忙的赶往自己的办公处去。 谢安蕾抱着一沓图纸和格子一起站在拥挤的电梯口处等着电梯。 一批又一批的人进去,她们的步子就往前挪几分。 “总裁早!” “黎总,晨安!” 身旁忽而传来一道道毕恭毕敬的问安声。 谢安蕾只觉心头一窒,抱着图纸的手不由锁紧几分。 呼吸,有些难题…… 目光强迫性的直视着,只盯着那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快一点,再快一点…… “黎总,晨安!!” 身旁的格子忙同预备进总裁专用电梯去的黎天瀚打招呼。 黎天瀚微微一顿,偏头,幽静的目光看向格子,而余光却扫落在她的身旁那个正抱着图纸,连头也不偏的女人身上。 前方,等着电梯的还有二十来个人。 黎天瀚朝格子淡淡一笑,“格子?” “恩,是!!”格子没想到黎天瀚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别号来,振奋的她忍不住没骨气的虎躯一震,“黎总有何吩咐!” 那样子容貌,仿佛上刀山下火海都再所不辞。 谢安蕾默。 黎天瀚挑挑眉,大方道,“排队的人多的,你和她……跟我一起上去!反正都在统一层楼!” 说到‘她’的时候,黎天瀚用余光扫了一眼根本不在看他们的谢安蕾。 “不用了!” 谢安蕾立马冷声拒绝,却依旧高傲的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谢安蕾姐,别别扭了!走啦!再等下去脚都麻了!!” 谁让这是家至公司,员工又多,可电梯才三台呢! 率真的格子无论三七二十一,拉着谢安蕾就往总裁专用电梯里钻,惹得周旁的员工皆是以羡慕嫉妒又恨的眼神瞅着她们。 “黎总,可真是谢谢你啊!”格子还不忘礼貌的道谢。 没想到那一贯清冷又高高在上的总裁竟然为人这么和善又厚道! 黎天瀚不说话,只微微扬了扬唇角,而眼眸,却始终落定在角落里一直沉默沉静不语的女人身上,目光如炬。 格子仿佛是看出了些许端倪来,忙扯了扯谢安蕾的衣角,小心翼翼的问她,“谢安蕾姐,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似乎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会。”谢安蕾挤出一抹牵强的笑脸,皮笑肉不笑。 “谢小姐,见到领导不该问声好吗?”黎天瀚一本正经的质问她,脸上的神色照样好不到哪里去。 谢安蕾挑挑眉,酸酸的讽刺道,“看黎总一副春景满面的样子容貌,不问也知道好了!” “可不是!”黎天瀚冷凝一笑,“昨夜可真是睡得史无前例的香!” 谢安蕾脸上的表情有一丝僵硬,心口宛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着一般,憋屈得很。 昨夜,她竟然还傻傻的呆在客厅里,等了这个男人整整一个晚上!! “可是,谢安蕾姐,你看上去似乎一整夜都没睡过的样子,而且眼睛也好肿!”格子担忧的瞅着谢安蕾,“你没事?” “当然没事!昨晚加班加太晚的缘故!图渲到一半,死机了,又重新起来渲的。”谢安蕾撒谎,脸不红心不跳。 “谢小姐,你的眼睛肿成这样,该不会是哭了一整夜?” 黎天瀚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容貌睇着她,明明是幸灾乐祸的心理,可看见她那张倦怠的面庞,他的心,竟莫名有些憋闷。 谢安蕾才想要堵回去,却被格子给抢了个先,她一副如梦初醒,又满脸可惜的夸张样子容貌瞅着谢安蕾,“谢安蕾姐,不会!你不会是同你未婚夫吵架了?天!不会闹分手了?不要啊!!谢安蕾姐,我觉得你们俩好配,沈直就是一对金童玉女!!他那么帅,那么有风度,你这么美,这么媚,谢安蕾姐,我不要你们分手啦!!” 格子的话,如统一记重雷一般,狠狠的炸在了空间不大的电梯内。 黎天瀚盯着谢安蕾的那双眼睛几乎快要冒出火来。 刚还不错的心情,一瞬间充满阴沉。 未婚夫?金童玉女?那么帅,还那么有风度?? 黎天瀚只觉得口有一枚定时炸弹,仿佛随时要爆开一般! 第一次觉得,这个叫格子的女孩子,竟是那么的不可爱!! 但谢安蕾可就不一样了,本来就觉得格子可爱的她,这会觉得格子更加招人喜欢起来! 她朝格子笑着,那笑脸宛若可以腻出糖水来,“格子,你别听他瞎说,我哪有哭!早就说过是没睡好的缘故,我跟临风的感情可一直都好得很,怎么可能无缘无真个闹别扭!!” 天知道,她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她跟临风的友情堪比金坚。 “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到了。 谢安蕾抱着图纸回头,笑着迎上黎天瀚那张比碳还黑的面庞,“黎总,谢谢你难得的好心。” “……”格子在一旁囧。 这话,到底是褒仍是贬啊? 不待黎天瀚作答,谢安蕾早已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只留下一阵淡淡的余香飘荡在空气着,久久散不开去…… 第38章 狗血剧情 “黎总早!” 见黎天瀚进来,李树忙向他问好。 黎天瀚冷着脸,不搭理,兀自往办公室走去。 李树一看便知,本日的黎总,心情欠佳。 “李助理,进来一趟!” “总裁,您有什么吩咐?”李树忙尾随而至,见黎天瀚心情不好,说起话来也特别小心。 “恩……”黎天瀚端坐在转移上,沉一声,好像在当真的酝酿着什么。 半响,才抬头看他,“你认不熟悉沈临风?” “这是当然!沈家大少爷,闻名建筑巨匠,一表人才,为人谦逊,且儒雅不俗,听说最近刚回了国。” 听听,听听!一提起这个男人,每个人嘴里全都是赞美的词语!! “他就真有那么优秀?” 黎天瀚挑起浓眉,有些不快。 “外界传说传闻而已,是个人就该有他的缺点才是。”见总裁不快,李树忙又圆话。 “那我跟他比呢?谁更优秀?”黎天瀚的声音很沉哑。 “这?”李树狐疑了,今儿这黎总是怎么回事了?倒是第一次见到如斯没有自信的他,“黎总,您这不是为难我嘛!那沈家大少爷的真面目我可还真没瞧上过一眼,这……我也没办法比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黎天瀚挥了挥手,示意李树先出去。 中午时分,谢安蕾正预备下楼吃饭,却不料,电梯门一打开,就撞见了吕冰夏那张婉静的面庞。 本日的她,一袭洁白的雪纺裙衫,外搭一件同色系的长款风衣。 她真的很适合纯白色,尤其在这冬雪天色,这般看着,宛若那纯白的天使一般,纯净,不染纤尘。 很美!连谢安蕾看得有些恍然。 “谢安蕾姐?”吕冰夏在见到外面的谢安蕾时,微微一楞,下一瞬,却毫无芥蒂般的吕婉一笑,问她,“谢安蕾姐,你……现在有空吗?” 谢安蕾不解的看着她,“有事?” 一想到这些天连续发生的这些事情,谢安蕾对面前这个女人就真的提不起任何的喜欢之情来,即使明知道这种事情,谁也没有对错! “恩……”吕冰夏直直的看着她,点头,宛若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般才道,“我想跟你谈谈。” 谈谈?这倒是让谢安蕾微感意外。 “好啊!” 该来的总该是要来的! 她们在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 “美国咖啡,不加糖。你呢?喝什么咖啡?”谢安蕾点完,问对面的吕冰夏。 吕冰夏笑着摇头,柔声道,“我身体不好,喝不了咖啡的,给我来一杯奶茶就好。” 服务员点完单离开。 谢安蕾狐疑的瞅着面前朱唇皓齿的吕冰夏,“你刚刚说你身体不好?怎么了?很严峻吗?” “不,不……”吕冰夏忙摇头,“不太严峻。” “哦!那就好……”谢安蕾点头,放了心下来,又道,“你不是有话想跟我谈谈的吗?” “恩,对。” 谢安蕾沉默沉静,由吕冰夏酝酿怎么起题。 “谢安蕾姐,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很在意我跟我哥之间的关系……” 她能不在乎吗?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而面前这个…… 是自己的小姑,又是自己的情敌! “实在是命运弄人……”吕冰夏的眼底泪光闪闪,“你知道吗?最狗血的变兄妹的故事,就在我与我哥的身上发生了……” 谢安蕾只是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实在,她只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爱他,他也爱我……”吕冰夏继承她的话题,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微微觑了一眼对面一直沉默沉静不语的谢安蕾,低声道,“昨晚,哥在我那里过的夜……” 这会谢安蕾算是知道了,原来吕冰夏找她不为别的,而是为了挑衅而来! “我知道。” 谢安蕾故作镇静,岬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味苦,一如她此刻的心。 “他说他永远都不会抛弃我……”吕冰夏握着奶茶的手,收紧几分。 她,好像在紧张。 可是,她紧张什么?谢安蕾真是不明白。 “他当然不可能抛弃你。”谢安蕾朝她从容一笑,“你是他的亲妹妹。” “……” 吕冰夏开始泪眼恍惚,半响,挫败的垂下了肩去,“谢安蕾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自如呢?我认为你该非常气愤的才是……” 她淡定自如吗?那不外只是她的表象! 谢安蕾可笑,“你但愿我气愤?” “是啊!”吕冰夏点头,直言不讳,“我但愿你能大发雷霆,最好可以对我恶语相向,或者动手打我,那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些,歉疚感也会少一些,对这份本该没有结局的爱,也会坚守得更彻底些……” 谢安蕾低笑,不语。 “对不起,谢安蕾姐。”吕冰夏又报歉,“我知道我这样不好,可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冰夏,你不用一直跟我报歉!”谢安蕾看定她,低叹口吻,“我能理解你的感慨感染!” 这种爱到无法自控的感觉,或许她比谁都更清晰。 “感情的世界里,本来就没有对与错……” 三个人的世界,太拥挤,有时候谢安蕾想要说服自己离开,然而,却依旧没有那份勇气…… 或许,她还在希冀着什么! 吕冰夏的泪眼微亮,“那谢安蕾姐,我们俩可以做朋友吗?” “朋友?”谢安蕾哑然发笑,摇头,“如谢我们做朋友,那一定也是虚情假意。” 吕冰夏面色微白。 “但你是天瀚的妹妹,也同样是我的妹妹!”谢安蕾大方一笑,起了身来,“好了,时间未几了,我该去吃午饭了。” “谢安蕾姐,谢谢你!” “不用。” 那一刻,谢安蕾觉得,实在吕冰夏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讨厌,至少,有些话她还愿意与她坦白直言。 黎天瀚回家,谢安蕾在家里做饭。 这回他倒没有像从前那般制止谢安蕾的行为了,他亦没有径自上楼,而是双手环,慵懒的倚在厨房的门沿边上盯着谢安蕾瞧。 谢安蕾不理他,只忙着翻炒锅里的菜。 清炒白菜,新鲜出炉。 忽而,一双筷子朝它探了过来。 谢安蕾微鄂,一抬头就见黎天瀚正在那专注着品尝着这道菜的味道。 剑眉深敛,“很一般。” 谢安蕾没好气的别他一眼,“我可没请你来做品尝师。” 第39章 阴冷之色 “算了,迁就一下,我饿了!”黎天瀚端着白菜就往餐厅走去。 “喂!黎天瀚,我没预备你的晚饭!”谢安蕾抗议。 他哪里知道这古里古怪的男人会溘然回家吃饭。 可黎天瀚不理她,兀自端着碗就去盛饭。 谢安蕾看着他那副样子容貌,可笑又好气,“算了,你去坐着!我来盛饭!” 第一次见这么接地气的黎天瀚,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谢安蕾又添了两道菜后,方才坐下来吃饭。 “昨天晚上,你真为沈临风……哭了一整夜?” 黎天瀚头也不抬,故作随意的问她。 谢安蕾夹菜的手,微微一顿,转而看向他,不答反问,“那你呢?一整夜,你在做什么?” “陪冰夏。” 他直认不讳。 谢安蕾的心,微微下沉。 黎天瀚幽冷的眼珠剜了她一眼,冷哼道,“你放心,我还没你想象得那么!” 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是说他跟吕冰夏之间至少关系上算是清白的吗?他在跟自己解释? “哦……”谢安蕾点头,夹了些菜搁进碗里,心情莫名好转了几分。 “你还没回答我的题目!”黎天瀚沉声提醒她。 “早上不就告诉过你了吗?我跟他情比金坚,为什么会哭?”谢安蕾一脸无辜。 “谢安蕾!!”黎天瀚的脸色极为丢脸,他有种被捉弄的感觉。 “行了!我仍是那句话,我跟临风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谢安蕾解释。 “那天晚上我看见他送你归来!” “是吗?”谢安蕾挑眉,“那天我还看见了你跟吕冰夏在接吻。” “……” 一室的沉默沉静。 碟子里,剩下最后一片肉。 两双筷子同时下去,下一瞬,抬头看对方,眼底尽是那不甘示弱,谁也不肯让谁。 终极,黎天瀚以蛮力取胜。 干瞪了一眼谢安蕾后,却忽而将手中的肉片夹到了谢安蕾的碗里。 谢安蕾因他的动作而怔住,心底掠起一丝冰夏的悸动…… 犹豫了一下,才将肉片含入嘴里,却发现,味道却是从未有过的正宗! “谢谢。”谢安蕾低头道谢。 黎天瀚幽深的眼底掠起几分不安闲,别扭道,“你别太自作多情了,我有洁癖,被你夹过的,我不会吃!” “……” 这日,临风约谢安蕾吃午饭,依旧是谈上次没谈到的工作题目。 然两个人才找了一家比较安静的餐厅坐了下来,却忽而就见一身素白裙裳的吕冰夏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一贯吕婉的脸上此刻写满着小心翼翼,漂亮的眼眸将整个咖啡厅都警惕的扫视了一遍。 谢安蕾和临风两个人正好是贴着里面的台柱坐的,从门外看着,刚好被挡住,以至于,吕冰夏没有发现这头的他们。 吕冰夏排闼,走进咖啡厅里,步子依旧是那么吕婉端庄。 而她的身后,竟还随着一名鄙陋落魄的中年男人。 谢安蕾讶然。 看着吕冰夏那副格外小心警惕的样子容貌,她心里的好奇更是滋长不少。 “吕冰夏?”沈临风错愕。 “你也熟悉她?”谢安蕾狐疑的看向沈临风。 临风抿唇一笑,“曾经有过一点点渊源。” “什么意思?”谢安蕾皱了皱眉。 临风清咳了一声,不愿隐瞒谢安蕾,回道,“她……以前对我表示过好感。” “啊?” “干嘛一副不置信的样子看着我?有女孩子对我表示好感很希奇吗?” “不是不是!”谢安蕾摆手,“对!曾经喜欢你也很正常!” 谢安蕾真的有些迷糊了。 “那你呢?你怎么熟悉她?”沈临风也有些狐疑。 “我?”谢安蕾一丝苦笑,“你知道她是谁吗?” “恩?” “她是黎天瀚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是,又是黎天瀚现在同心用心恋着的女孩……” “……”沈临风陷入沉默沉静。 谢安蕾也不再说话,只安静的看着对面的情况。 太诡异了…… 对面的桌上,吕冰夏一直在同对面的男人低语着什么,表情时而冷沉,时而愤怒,从前那一贯的温柔如水,此时此刻,在她的脸上可是消失殆尽。 他们谈得好像很不融洽。 忽而,对面的男人露出阴冷之色,拉着吕冰夏的手就要走。 吕冰夏好像被吓到了,但她亦没有像从前那般不停的掉眼泪,而是又坐了归来,下一瞬,从包里掏了些钱出来,递给对面的中年男子。 男人略微数了一下,好像还比较满足,脸色立马缓和了不少。 这会,坐在这头的谢安蕾真有些看不下去了。 “那男人一定是在敲诈冰夏!” “谢安蕾,别冲动。”沈临风急忙扯过谢安蕾,又将她在台柱后面按了下来,“再看看也不迟,如谢真是普通的敲诈,她吕冰夏完全是可以报警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有黎市长这么大个靠山在,谁敢无缘无真个敲诈她?” 也是!谢安蕾又忙坐了下来。 此刻,对面桌上的他们,好像相谈又融洽了起来,中年男人还时不时的会掰过吕冰夏的脸颊,好像是在检查看她是肥瘦一般。 “他们不是普通的关系。”沈临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主意,又看向也同样一脸狐疑的谢安蕾,“需要我帮你查查吗?” “不用了。”谢安蕾思忖了一下,摇摇头,“这是她的私事,我们管不着!” 沈临风淡笑,不语。 直到吕冰夏和那个男人离开,谢安蕾方才同沈临风又谈回到了正事上。 对于今天看到的事情,谢安蕾对黎天瀚只字不提,她认为这种事情属于吕冰夏的私事,她一个外人不该插手才是。 这日,夜里,谢安蕾在厅里正忙着收拾整顿图纸。 黎天瀚亦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站定在她的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谢安蕾。” 低沉的嗓音,在夜里好像格外好听。 “恩?”谢安蕾仰头,看他,有些迷惑,“干嘛。” “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好像一本正经的样子容貌。 “哦!你说。”谢安蕾低头继承忙。 “你先把你手上的事情搁一搁!”他的要求良多。 “我当真听着。”谢安蕾依旧只顾着忙着。 “我要出差一段时间。” “这个我知道了呀!你今儿开会时不就说了吗?”谢安蕾表示了然,却终于仍是抬起了头来看他,“有什么问题吗?” 第40章 令人讨厌 黎天瀚依旧还站在她的身后,深邃的眼眸直直对上谢安蕾狐疑的水眸。 半响,点头,“有。” “那你说。”谢安蕾搁下手中的笔。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必需得同其他男人保持着适当间隔,尤其是沈临风!”他好像很当真的叮嘱着她。 “……”谢安蕾沈直是无语。 “黎天瀚,你好像对临风格外不满!” “太对了!”黎天瀚扬起一抹冷嘲的笑意。 “为什么?”谢安蕾其实不理解他们男人的想法主意。 “你的问题太多了!”黎天瀚在谢安蕾的旁边坐了下来。 “小气。”谢安蕾撅撅嘴。 “我要去新西兰一趟。” “恩!大概去多久?”谢安蕾偏头看他,越是听得他这么说,心底竟越发有些不舍起来。 “一到两个礼拜!” 那就是起码也有七天咯! “哦……”谢安蕾的语气里,掩不住有些失踪。 “还有……”他睨着谢安蕾的眼神,微微闪烁。 “恩?” 他好像犹豫了一下,才道,“冰夏也会跟我一起去。” 黎天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同她说这些,但他的意识告诉自己,好像他有必要同她如斯报备一番。 他的话,如统一根芒刺一般,狠狠扎进谢安蕾的心底。 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到底有多僵硬,多复杂。 呼吸,有一瞬间的凛痛…… 盯着他的眼神,格外锐利,那样子容貌,仿佛是要将他看穿看透一般。 良久…… “哦……” 谢安蕾漠然的拾起桌上的笔,开始继承作图。 却发现,自己的手,竟有些微颤。 谢安蕾,你给我争气一点!!谢安蕾在心底怒骂没骨气的自己! “你不在意吗?” 莫名的,看着谢安蕾那一副无所谓的立场,黎天瀚竟有些郁结,连下面的那一番话,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该不该讲了。 “随便你。” 谢安蕾的语气,很淡漠,甚至于,连头也抬。 可天知道,她心里实在早就在意得已经开始滴血了!! 他出差,吕冰夏也随着去,这是什么意思?算什么关系?是连几天两个人也舍不得分离吗?可是去就去,这忘八男人为什么还要来告诉她!!是为了夸耀,仍是故意为了刺激她? 谢安蕾心里越想越气,越是气愤,就越是难熬难过。 “砰——”的一声,将手中的笔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我出去透口气。” 说完,头亦不回的离开。 谢安蕾游魂一般,漫无目的在四周的公园里走着,久久的,她走累了,在休息椅上坐了下来。 看着那漫无边际的夜空,心头一片怅惋。 黎天瀚,吕冰夏…… 一想到这牢牢牵连在一起的名字,谢安蕾心头的那阵隐痛,更是无以复加,连喉咙都不由有些发紧。 鬼使神差的,谢安蕾取出手机,拨通了黎天瀚的电话,冰冷的手指还有些发抖。 才一接电话,那头的男人,好像有些气节败坏,“谢安蕾,你在哪里?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回来!” 他的语气,依旧霸道得令人讨厌。 “黎天瀚……”谢安蕾的声音,很沙哑,语气却带着一种卑微的乞求,一如那天夜里一般,“你可不可以不带她去……” 颤动的话语,在寒风中飘荡,破碎开来。 “不可以!” 那边,绝不犹豫的回答她。 “她……” “嘟嘟嘟嘟——” 黎天瀚还未来得及说完的话语,却被谢安蕾一把给堵截。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听太多他那残忍的话语…… 心口,宛若破开了一个洞,鲜血直流! 每一次,她放段,卑微的乞求他,却每一次得到的谜底,永远都这般决然! “!!” 黎天瀚一声低咒,将手机摔出几米远。 拾起车钥匙,就预备出门去寻她,却发现茶几上还躺着一串钥匙。 该死,她没带钥匙出门! 万一待会回来,家里没人怎么办? 黎天瀚烦躁的努了努发丝,“谢安蕾,你真是个磨人的妖女!!” 黎天瀚又拨了几通电话过去,然回他的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谢安蕾回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却不料想,才一走到小区门口就见到了倚在垃圾桶旁边,正低着头烦躁的抽着烟的黎天瀚。 垃圾桶上的烟灰缸几乎已经被烟头占据得满满的。 这举动,让谢安蕾出乎意料。 像黎天瀚这种洁癖极度严峻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与别人共用烟灰缸,可现在,他确实是像凡人一般的,站在那里,不停的抽着手中的烟。 银色的路灯,淡淡的洒落在他的身上,竟有种说不出的寂寥感。 谢安蕾的心,抽痛了一下,有些尖利。 仿佛是察觉出了她投射过来的目光,黎天瀚一怔,拾起头来,就见到了对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谢安蕾。 捏着烟头的手,有一秒的僵硬。 下一瞬,狠狠的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鹰隼般的眼眸锐利的剜了一眼谢安蕾,继而,回身,迈开长腿,漠然的往小区里面走去。 在他回身的那一刻,谢安蕾仿佛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些许的轻松的神色…… 谢安蕾凝滞的站在原地,冰冷的唇瓣微微张了张,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到最后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底怅然若失…… 或许,他给她的,从来,都只有那追不上的背影!! “谢安蕾!” 忽而,前方的男人,脚步停了下来。 回身,冷眼睇着对面一动不动的谢安蕾,“你是不是打算站在这里冻一晚上?” 啊? 谢安蕾猛然回神,心头一阵突跳,然下一瞬,迈开急忙跟了上去。 电梯里…… 狭小的空间,好像连空气都变得格外压抑。 两个人,沉默沉静着,谁也没有启齿说话,只默契的盯着那不停闪烁着的楼层数字。 眼见着快要到了…… 却不料,面前所有的一切,突然猛的一黑,下一瞬,根本还来不及待他们反应过来,整个电梯开始急速往楼层下方猛坠。 “啊——” 谢安蕾吓得一声尖叫,被这突来的场面给骇到。 然下一秒,只觉腰间猛然一紧,来不及让她细想,恐慌的她,却早已落入到一个结实而略显冰凉的怀抱中。 第41章 电梯故障 谢安蕾浑身一僵,心,有一秒钟的停滞。 “别担心,电梯故障而已。” 耳旁,响起一道低沉而稳着的声音,属于黎天瀚。 此刻的他,面临这突来的状况,出奇的冷静。 在听得他这一声抚慰后,谢安蕾那慌乱的心仿佛是吞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瞬间平静了下来。 娇身,埋在他怀里,感觉到他那厚重而又结子的膛,听着属于他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谢安蕾只觉整个人都变得虚软无力起来。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那淡淡的麝香味,还夹杂着属于男人特有的烟草味,充斥在谢安蕾的鼻息间,让她整个人竟有些飘忽起来。 脸颊,出现异样的滚烫。 然而…… “谢安蕾,你身子好冰!” 黎天瀚低哑的声音在整个压抑的空间里响起。 拥着谢安蕾的手臂,不由箍紧几分。 谢安蕾因他这一细小的动作而惊到,黑暗中那发烫的脸颊迅速被彤霞漫染。 “我们会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谢安蕾仰头问他,雪颊。 “不会,把手机给我。”黎天瀚的思绪依旧很严谨。 谢安蕾苦着一张脸,“我手机被你打到没电了……” “!”黎天瀚一声低咒,“谢安蕾,下次再敢不听我电话,尝尝看!!” 他冷声警告她。 “你的手机呢?” “出门太急,没带。” 黎天瀚说话间,伸手,摁开了紧急应急灯,一时间,整个暗黑的电梯闪起一丝丝微弱的幽光。 虽不是透亮,但也足够看清晰身边的人! 谢安蕾没料到他会溘然开灯,宛若是下意识一般的,急速羞怯的从他怀里退开来。 怀里突来的空虚感,让黎天瀚忍不住皱了皱眉。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兀自去检查警报灯,庆幸,仍是好的。 “等等!应该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一回头,就对上谢安蕾那双担忧的水眸,他安抚道。 谢安蕾点头,站在对角里,一动不动,亦不再说话。 黎天瀚慵懒的倚在这边的对角上,也不说话。 仿佛是隔了一个世纪之长…… “怎么还不来人……” 谢安蕾有些急了。 小身子冷得直哆嗦。 这寒冷的,被困在电梯里,说真的,可冷了!! 黎天瀚倚在墙壁上,深邃如海般的眼眸直直的瞅着她,看着她不循分的身子在电梯里蹦蹦跳跳着,又是跺脚,又是哈气,好像是极力的想给自己冰凉的身体取些暖。 “过来。” 黎天瀚低哑的声音,淡淡的命令她。 谢安蕾回头,对上他幽邃的眼眸,那里,好像还含着一种让谢安蕾看不懂的,淡淡冰夏的情愫。 一种……难得的吕柔…… 他又重复一句,“过来。” 声音,喑哑几分。 盯着她的眼珠,越发深邃。 谢安蕾只觉整个人早已毫无防御的跌入他那如飓风一般的深潭中去,脚下的步子如着了魔一般朝他一步步走近…… 还在一步之遥处,忽而,他伸手,毫无防御的,她轻便的娇躯被他一个用力,强势的扯入了他冰凉的怀中去。 还在一步之遥处,忽而,他伸手,毫无防御的,她轻便的娇躯被他一个用力,强势的扯入了他冰凉的怀中去。 手臂,搂在她的腰间,箍得牢牢地。 下颚,抵在谢安蕾的肩头上,鼻息间被她秀气发丝上飘来的淡淡清新所充斥,一种异样的暖流顺着她的身躯,直达他的心底…… 一瞬间,冰凉的身躯,急速升吕。 “谢安蕾,这种取暖的方式,最见效!” 他倚在她的肩头上,倦怠的眯着眼,心满足足般的喟叹着。 而谢安蕾…… 浑身僵直着,被他牢牢拥着,脑袋里,所有的思绪,早已一片空缺…… 只知道,口好烫!脸颊好烫…… 甚至于,连四肢百骸也开始发烫发烫!仿佛是要将她灼烧掉一般!! 谢然,黎天瀚说得没错,这种取暖的方式,比她胡蹦乱跳的见效多了!! “黎天瀚……” 良久,谢安蕾娇声唤他。 “恩?” 他轻恩了一声,闭着眼,却是下意识般的,将她又往自己怀里紧了几分。 “一个多小时都过去了,怎么还没有人来呢?我们不会真的在要这困一晚上?”要真困一晚上,他们非得窒息了不可。 “不会!”黎天瀚有成竹般的回她,嘶哑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倦怠,“明儿一早我还得赶飞机,我先睡会。” “哦……” 一想到明儿他要同吕冰夏一腾飞新西兰,谢安蕾的心底,又开始出现疼意来。 “对了……” 忽而,倦怠的男人,睁开了眼来,深邃的眼底,还染着淡淡的血丝。 他的头,依旧搁在她瘦小的肩头上,没有要抬起的意思,问她,“你刚刚打电话给我,说让我别带冰夏过去,为什么?” 这家伙,还在明知故问!! “我记得,你说过,随便我来着!”黎天瀚的语气里,噙着几分戏谑。 谢安蕾面色微白,不答他的话,只伸手去推他。 这女人,又开始气愤了!! 黎天瀚忙将手臂收紧几分,不让她有涓滴的逃离。 “我去新西兰工作,她去新西兰参赛!恰好同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解释,但他想,或许,就犹如他不喜欢她与沈临风走太近的感觉是一样的! 这是一种对于纸婚对象的尊重吗? 黎天瀚也不甚理解。 但他知道,他对怀里这个女人,好像不似从前那般厌恶! “她去新西兰参赛?”谢安蕾微鄂。 “恩!一个国际性的跳舞比赛。” “哦,是吗?”谢安蕾答得有些悻悻然,固然起初的怒气早已消失,但莫名的,却仍是有一种涩然的感觉堵在心口,说不出个为什么来。 清晨六点,机场—— 黎天瀚坐在候机室的沙发上,假寐着。 薄薄的晨曦,透过候机室的落地窗筛落进来,给他倦色的俊庞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晖。 昨夜他与谢安蕾,可谓通宵达旦。 见鬼的电梯,三个小时之后才整修完毕,好不轻易回了家,又忙着收拾行李,直到凌晨四点才把一切铺排得妥当,休息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开始往机场赶。 第42章 恢复平常 不外,那个女人,忙着替他收拾行李,也同样到了快将近四点才睡下。 也不知道她现在醒了没有! 因为太早的缘故,所以,他出门前亦没有去叫醒她。 黎天瀚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被自己握在手里的手机,它依旧还很安静。 “哥,你在等电话吗?” 一旁,吕冰夏好像看出了些许端倪来,忍不住问他。 “没有。”黎天瀚一口否认,这会登机口恰巧打开,“走了,冰夏,我们该登机了。” “恩,来了……” 谢安蕾醒来,已经是八点以后了。 坐在头,随意的翻着自己那安安悄悄的手机,心头忍不住一阵失踪。 他六点半的飞机,大概现在已经在高空中了…… 可是,她的手机里,却没有任何一条关于他的短信! 罢了! 谢安蕾丢了手机,抓起被子,继承蒙头大睡,反正今儿是周末,也不用上班。 下战书,谢安蕾约了佳佳出去逛街,直到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她才回了这个太过安静的家里。 迎接着她的,是一室冷清。 家里,独一的活物就只剩下她和小黎了。 一种说不出的寂寥感袭上心头,好像,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的分离。 一直他们俩的关系,固然没有太过,但这份突来的分离,说实话,真的让谢安蕾有些不适应。 看一眼时间,如谢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会恰好已经到了新西兰。 可是,她的手机,却一直安安悄悄的还躺在她的兜里,涓滴也没有要响起的意思。 新西兰,酒店,凌晨三点时分—— 一直都习惯了出远门的黎天瀚,却莫名奇妙的,对于这次的出门,感到极为的不适。 黎天瀚倦怠的倚坐在沙发上,半仰着头,轻闭着眼,休憩着。 然而,此时此刻的他,却满脑子的,都是那个女人的身影。 她现在睡了没有?海内现在才十一点多,应该还没睡!那个女人不一直都是夜猫子的吗?可是,如谢没睡的话,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呢?那自己呢?是不是该给她拨个电话过去? 黎天瀚只觉整个思绪乱如麻。 “哥!你都一天没睡了,赶快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会!” 不知什么时候,吕冰夏推开套房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黎天瀚回神过来,“你怎么还没睡?” 好像太倦怠的缘故,声音还有些沙哑。 “恩!我就猜到你还没睡,反正我明天也不忙着比赛,所以也不急,你先赶快去洗澡!我来帮你收拾行李。” “谢谢。” 太倦的缘故,黎天瀚也不再推脱,褪了金表,拿了干净的衣物便进了浴室去。 吕冰夏蹲在地上忙着帮他收拾整顿行李,却忽而,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黎天瀚的世界通私家手机。 吕冰夏微微一楞,却宛若是下意识一般的,拾起沙发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来电显示,‘谢安蕾’。 心,擦过一丝颤抖。 浴室里,潺潺的流水声不断…… “喂……” 她飞速的接起电话,娇美的声音一贯的低柔。 “谢安蕾姐?” 听到吕冰夏的声音,谢安蕾握着手机的小手儿微微一紧,指间有丝丝泛白。 “冰夏?” “恩……谢安蕾姐,你找我哥吗?” “是。”谢安蕾的心口,有些滞痛。 “你等等,他睡着了,我叫他。”吕冰夏答得格外天然,却不知,此时此刻,她握着手机的小手,早已渗出了冷汗。 “哥……” “哥,醒了吗?你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吕冰夏那一声又一声的低低的娇唤,好像还带着冰夏的笑声,“好啦好啦,我不闹了,恩!我马上就躺下……” 她的话,明明那么轻,却仍是一字一句的了谢安蕾的耳底。 呼吸,有一秒的停滞。 “你跟他……睡一起?” 终于,她仍是忍不住问那头的吕冰夏。 那头,吕冰夏沉默沉静。 沉默沉静是什么?是默认的意思吗? 谢安蕾握着手机的小手,竟不觉有些发抖。 有一股冰寒,一直从头,凉到了脚趾…… 心口,如若破开了一个深深地洞…… 要命的疼! “他……不听电话?” 谢安蕾好像还不死心,即使,手指尖已透心凉。 “他太累了,一天没睡了!让他好好睡会……”吕冰夏柔柔的语气,仿佛在替黎天瀚求情一般,却又似在暗示着她谢安蕾的不体贴、分歧情公道。 谢安蕾只觉鼻头一阵发酸,昨夜那个男人在电梯里的吕情还历历在目……而此时此刻,他却早已拥着另外一个女人深眠!! “谢安蕾姐,醒来我让哥回你电话……”那头,她好像退了一步。 “不用了!!” 她要强的直接否决掉。 电话才一挂断,手机里就蹦进来一条余额不足的提示信息。 谢安蕾盯着那所剩无几的话费数字,终是没能忍住的,泪流满面。 “这么贵,早知道就不打了!!” 她后悔了!! 谢安蕾一边抹泪,一边愤愤怨骂,“黎天瀚,我才不是为你哭的!!我是心疼我的话费,还我话费!忘八,,不折不扣的!呜呜呜……” 谢安蕾蹲坐在地上,抱住膝盖,哭得像个孩子…… 这边,吕冰夏几个按键,便飞快的将手机中的来电显示清除得一干二净,而后又若无其事的将手机搁回了沙发上去。 一切,宛若恢复了平常。 半个小时后,黎天瀚从浴室里出来,所有的行李都已收拾完毕,吕冰夏安静的在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乖乖的等着他出来。 “冰夏,还没走?”黎天瀚有些错愕。 “哥,我来帮你把头发吹干!” 吕冰夏看着对面性感的男人,心一阵砰砰乱跳。 小脸儿羞红着,忙去拿吹风机。 那一刻,听着这认识的问话,黎天瀚仿佛又见到了谢安蕾那张娇媚的面孔一般。 第43章 停机状态 “冰夏,我的电话,响过没有?”他回身,问她。 吕冰夏的背影,似微微一僵。 继而,回头,对上黎天瀚询问的眼潭,轻轻摇头,浅笑,“我没留意,应该没响过!你自己看看!我拿吹风机。” 黎天瀚回卧室,拾起手机,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显示屏,微感失踪。 确实,从未响过。 没有任何的未接来电! 黎天瀚正犹豫着要不要拨个电话给她,恰巧,吕冰夏拿着吹风机走了过来,“哥,来,赶快把头发吹干,该睡了。” 黎天瀚淡淡一笑,却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吹风机,转而道,“冰夏,你也该回房去睡了。” “不要紧,吹干了我再去。” “我自己来!听话,去睡……”黎天瀚耐着性子哄她,即使已经倦得闭眼就能睡着。 吕冰夏不忍他的倦色,只好点头,“那好,哥,我先去睡了,晚安。” “晚安。” 吕冰夏低头,在黎天瀚倦色的面颊上,冰夏啄了一记轻吻,方才退出了黎天瀚的房间去。 谢安蕾的手机,自从那日打了一个国际长途之后,便一直处于停机状态。 她太清晰自己为何不愿去交话费的原因了,由于,她担心自己又会像上次那样,不受控制的给那个男人打电话!! 所以,这样断得一干二净的,倒是清净了! 这日,才一进公司,都还来不及坐定,格子那颗八卦的脑袋又朝她凑了过来。 “谢安蕾姐,看了今天早上的晨报没有?” “还没来得及呢!”谢安蕾一边忙着收拾整顿图纸,一边好奇的问,“怎么?又出了什么关于临风的花边新闻吗?” “这次可不是你们家那沈大少爷的!”格子故作神秘。 “那是关于谁的?”一听不是临风的,谢安蕾也没了多少爱好,不外是顺着格子的话问罢了。 格子朝谢安蕾又凑近几分,将声音压到最低,几乎闻不可闻道,“是关于黎总的。” “黎总?”谢安蕾狐疑的看向她手中的报纸。 格子将报纸摊开来,“你看,报纸上说他去新西兰实在是跟吕小姐度蜜月的!你看这照片,啧啧……多,多幸福!!枢纽报纸上还报出了个惊天大秘密,竟然说黎总实在早就已经结婚了!而且黎太太的第一人选就是她吕冰夏!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谢安蕾盯着报纸上那一张格外耀眼刺眼的照片,良久,都缓不回神来。 照片里,是一片曾经一度让谢安蕾艳羡和期盼的最美星空…… 那是一个布满着童话故事的小镇,那里,有着最浪漫的情怀,浩瀚的星河,无边无涯的星海,将那一双人儿牢牢笼罩,他如王子一般,浪漫的将一袭纯白小佯装的吕冰夏,打横抱在怀里,往她们无所探知的地方而去。 宛若是看得太久的缘故,谢安蕾的眼眸,竟不觉有些起来。 “谢安蕾姐,你把热水杯握那么紧,不烫吗?” 格子的问话,飘渺般的传入谢安蕾的耳底,她垂眸,忙松开了手中的水杯,发烫的掌心殷红一片。 “谢安蕾姐,你没事?” 谢安蕾摇头,牵强的挤出一抹笑脸,“格子,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报纸说黎天瀚实在已经结婚了?” “对!报纸上是这么说的!还说对象是吕冰夏,不外这报纸上说的也不知是真仍是假……” 后面的话,谢安蕾没有再仔细去听。 报社为什么会知道他黎天瀚已婚的?是谁放走了动静吗? 远在新西兰这边的黎天瀚一直忙着做施工调查,对于海内所发生的一切,他根本腾不出时间去关注,直到接到母亲从海内拨过来的长途电话。 “天瀚,你在新西兰同吕冰夏搞什么鬼!!”陈丽波的语气很差,话语中掩不住愤怒。 “妈,你怎么知道我跟冰夏在一起?谢安蕾跟你说的?”黎天瀚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个女人。 “这事需要她告诉我吗?你自己归来看看新闻!!晨报上可都登着,你跟吕冰夏跑去新西兰度蜜月!你这什么意思啊?你把谢安蕾的位置摆在哪里去了?啊?” 这可是陈丽波头一回帮谢安蕾说话。 黎天瀚如同坠入五里雾中,忙一边听电话一边上网查本日的海内新闻。 “本来我认为准你结婚了,你跟吕冰夏就会收敛一点!没料到你们竟然变本加厉!!就知道那狐狸精不会这么等闲放过我们一家子!她非得弄得你身败名裂了不可!” “妈!!”母亲的话,让黎天瀚蹙了蹙眉。 “我告诉你,你别被吕冰夏那丫头的外表骗了!她跟她妈都一样,两只专会抢别人老公的狐狸精!!” “妈,我知道你对冰夏有意见,可你也……”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你这么多空论!!”陈丽波的口吻很不耐,“你给我赶快归来!” “妈!我来这边是为了工作!”这会,黎天瀚终于找到了那条关于他与吕冰夏的新闻,看着那张清楚的配图,他忍不住剑眉深敛,这新闻根本就是在胡扯! 黎天瀚倒是不知道,海内的狗仔队跟踪人已经到了这般狂热的地步。 那日,吕冰夏恰巧比赛归来,却不料溘然扭伤了脚,黎天瀚只好抱着她回酒店。 不外一个举手之劳,却仍是被狗仔拍到。 “妈,我办完事情之后就回去了!”黎天瀚有些倦怠,聊了几句之后,便匆匆挂了电话。 看着电脑上的新闻,黎天瀚有些怔然。 这条新闻,那个女人,是不是也看见了? 这些日子,黎天瀚仿佛是在同谢安蕾置气一般,她不打电话过来,他亦不打电话过去。 直到本日清晨,他终是忍不住拨了通电话过去,结谢那边回他的竟然是停机! “李助理。” 他拨了通电话给李树,“谢小姐的电话,通了没有?” “恩!我已经找海内的人去办了。” 黎天瀚似沉默沉静了一会,又道,“你打个电话回总公司,让李秘书铺排一下,让设计部的谢副总监飞一趟新西兰,这边需要她过来做一下材料审核。” “是!”李树挂了电话,便开始铺排海内的工作。 第44章 亲自出马 好望角地产—— 谢安蕾接到李秘书的通知,半响还有些缓不回神来,让她飞新西兰一趟? 谢安蕾是百般不乐意!飞新西兰做什么呢?去看他们俩恩恩爱爱吗? 更何况,现在她手头上的案子还苦苦出不来,而主修的一直在她这边,她怎么可能丢了手上的活往新西兰飞。 “李秘书,能不能让格子代替我飞新西兰,我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可真走不开。”谢安蕾站在李秘书的办公桌前,同她商量。 李秘书有些为难,“可……这是黎总的决定。” “要不,你先打电话问问一下他。”谢安蕾提议。 “算了。”李秘书摇头,“总裁日理万机,这点小事还等着他费心,那我们下面的岂不白拿了工资!既然你一时走不开,那也就不强求了,那就让格子去!今天中午十二点的飞机。” “谢谢李秘书!”谢安蕾露出会心的微笑。 很快,格子直飞新西兰。 结谢,凌晨,谢安蕾还在睡梦中,竟然就接到了格子从新西兰拨过来的电话。 “天!!谢安蕾姐!!” 电话里,格子一惊一乍的低呼着,掩不住的兴奋。 谢安蕾失笑,估计这丫头是被新西兰的美丽所镇住了。 “格子,新西兰真有这么美吗?值得你这般大呼小叫的?”谢安蕾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不是不是!”格子在这边猛摇头,“我只是想说这好望角地产的待遇可真正不是一般儿的好啊!!我飞过来的时候,坐的可是头等舱,这会到了这边,你知道是谁来接我的吗?现在可才早上七点多。” 谢安蕾可真是叫苦不迭,那头早上七点,她这头可才凌晨三点呢!! “谁呀?”谢安蕾提不起一丝兴致。 “是黎总!!黎总和李助理竟然都来了!真正是把我吓坏了!七点就跑机场来接我,天,那可几点就起啊!不过由此可见,我这个审核员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格子倒是一本正经的分析起来。 这边,谢安蕾很是意外,倒没料想他黎天瀚竟是个如此体贴员工的总裁。 “行了行了,谢安蕾姐,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先睡!我也休息一会去,估计待会有得忙了!” “恩,去!” 谢安蕾挂了电话,埋进被子里预备倒头就睡。 忽而一惊,方才意识到,自己停机的手机,无缘无故的竟然就通了! 一看,里面有条未读来信,亦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替她把话费给交上了,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是临风那个好心人。 谢安蕾搁回手机,继续蒙进被子里睡大觉,然而,闭了眼不到一分钟,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还让不让人睡了!谢安蕾沈直快要哭了。 然而,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黎天瀚?! 谢安蕾微惊,有些讶然,一时间,只觉身所有的困顿都被这个诡异的电话给驱散开来。 犹豫了半秒,手指按下接听键。 才想出声,那头就传来黎天瀚那几近咆哮的声音,“谢安蕾,你什么意思??” 谢安蕾像丈二的和尚一般,不着头脑。 又委屈,又愤怒,秀眉拧做一团,没好气道,“黎总,我还没问你什么意思呢?现在才凌晨三点,你就把骚扰电话往这头打,你还让不让你的员工睡了!” 那头,本是怒不可遏的黎天瀚在听得谢安蕾那道久违的娇声后,火气竟不觉压下几分,但语气依旧很差,“公司派你飞新西兰,你为什么不过来?” “我有点忙,走不开!而且,黎总你大可放心,审核员的工作,格子绝对可以胜任。”见黎天瀚语气缓和了,谢安蕾的态度也缓下几分。 只是,一想起他与吕冰夏的那些亲密事儿,心口就一阵绞痛。 “黎总,要没什么其他事儿,我先挂了……”谢安蕾的声音,低迷了几分。 那头,沉默。 谢安蕾犹豫了一下…… 手指准备按下挂机键的时候,忽而,听得那头黎天瀚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等我回来……” 说完,还来不及待谢安蕾回神,就只听得一阵“嘟嘟嘟——”的忙音响了起来。 电话,被他挂了。 谢安蕾拿着手机,怔怔然的看着那逐渐暗下去的屏幕,久久的,缓不回神来。 等我回来…… 四个字,明明很沈单,却还是让谢安蕾,扬起了一弯漂亮的唇线…… 心,掠起一丝悸动…… 等他回来!! 新西兰这头的黎天瀚,本以为接到的会是谢安蕾,却没料到,竟然是格子,这落空感让他很是不快,却又无从表现,只好拨了个电话给谢安蕾,却在听到她那迷迷糊糊,还带着困意的声音后,仿佛所有的怒气都瞬间消失殆尽了,最终剩下的…… 黎天瀚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他只知道,他想回家了!回去那个,他们之间交集不太多的家!! 黎天瀚才一下飞机,就被几个西装笔的男人给挡住了去路。 “少爷,请跟我们走一趟。” 领头的男人叫阿金,他恭敬的朝黎天瀚半鞠躬,朝出口处停着的那辆黑色加长商务车比了比。 黎天瀚蹙眉,有些不满。 “奶奶的主意?” “是。老太太说少爷和二小姐很久没回家了,近来比较想念。”阿金说话,毕恭毕敬。 “哥……” 吕冰夏怯怯的扯了扯黎天瀚的衣袖,满眼无辜,“我……我不想去……” 她当然知道,老太太亲自出马,决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别害怕,凡事我有在。” 说完,黎天瀚看向李树,沉声吩咐道,“李助理,你先让大家回家休息。” 李树识趣的领着众人先行离开。 “我需要先回家一趟。”黎天瀚看向阿金。 “抱歉,老太太的意思是希望您能直接过去,而且,少奶奶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少奶奶也在?”黎天瀚有些不解。 “是。老太太已经派人把少奶奶接过去了。” “走!”黎天瀚淡淡的应了一声,神色微敛着,看不出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第45章 好远好远 才一进门,吕冰夏像是有些害怕这个陌生的家庭一般,小手儿依赖的挽上黎天瀚的手臂,身子下意识般的往他身边紧靠了靠。 而坐在厅里的陈丽波、黎子元,以及谢安蕾,才一抬眼,就见到了这刺目的一幕。 陈丽波的脸,立时垮了下来。 谢安蕾不动声色的别开了眼去。 却只觉,有一束及其的视线,正紧迫盯着她,那样的目光太具压迫性,以至于,不得不让她重新迎视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谢安蕾的水眸对上黎天瀚那深邃如海般的幽眸,那里,宛若藏匿着一股飓风,正疯狂的将她深深席卷…… 莫名的,谢安蕾一颗心,竟砰然乱跳起来。 急忙,慌慌张张的,别开了眼眸去。 “少爷,二小姐……” 云嫂领着下人,忙上前迎过去接行李。 “冰夏,快过来!让爸看看,都好久不见你这丫头了!”黎子元难得露出那慈爱的笑容,他朝有些怯然的吕冰夏招手。 吕冰夏忙乖巧一笑,迎了过来,“爸!” 她转而又礼貌的同这边的他们打招呼,“芸姨好……” 陈丽波冷哼一声,扳着的脸丝毫不见好转。 “谢安蕾姐……” 谢安蕾淡淡一笑,算作回她。 “云嫂,可以开饭了!让人去把老太太请下来!”陈丽波沉着脸吩咐着。 “是。” “我去!”这会,黎天瀚终于出声了。 取下手上的手套,交给下人,迈开修长的,便兀自上了楼去。 老人很快被请了下来,在餐桌的正上席坐下,众人才纷纷落座。 其实,谢安蕾是特别不爱呆在黎家的,总给人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就比如现在,所有的人似乎都只忙着吃饭,一句话也不多说。 “今晚都留下来。” 忽而,上席的黎老太发话了。 谢安蕾与吕冰夏,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她,表情狐疑。 黎天瀚则放了碗筷,优雅的用湿巾擦了擦嘴,没有应答。 “云嫂,去吩咐下面的人,给吕小姐收拾个客房出来。” 老太太的语气,异常淡漠且疏离。 而她的口中,叫的不是‘二小姐’,而是‘吕小姐’!是!她没有承认吕冰夏这个私孙女,即使流着他们黎家的血! 吕冰夏的脸色,有些苍白。 一顿饭,所有的人,吃得五味杂陈,谢安蕾更是如嚼蜡一般,食不知味。 她发现黎家的每一个人似乎都高深莫测,难以琢磨,尤其是老太太,沈直是老姜一块。 夜里—— 谢安蕾被安排在了黎天瀚的卧室里,两个人,同房而眠。 而吕冰夏,则在他们上一楼最左边的房间。 黎天瀚一进房间,便开始搬出他的商务笔记本,兀自忙开。 而谢安蕾,在他的房间里,不停的窜来看去,四处打量,掩饰着她此时此刻坐立不安的心境。 这气氛,太诡异了!!今天他们这一家子人都不对劲!!这老太太到底是想唱哪一出戏? “黎天瀚,这到底怎么回事?” 谢安蕾终于烦躁的忍不住问书桌前似乎正在忙着开视频会议的黎天瀚。 “嘘……”黎天瀚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那头,传来一阵年轻的戏谑声,“哟?黎总房间里竟然还藏着女人?” “欧阳,开会呢!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东西。”黎天瀚的语气,倒是很轻松,说话间,岬了一口杯中的红袍茶。 “嘿!我们这不是也听说了黎总已婚的消息嘛!你小子不会真跟报纸上那结婚了!” “欧阳,话题扯远了!!”黎天瀚沉声警告。 深邃的眼潭,不着痕迹般的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烦躁得直揪头发的谢安蕾。 凉薄的唇瓣,不经意间悄悄上扬。 一个星期不见,这丫头……说不出哪里变了,但似乎,就是不一样了! “对了,你最近稍微注意一下司占,小心他有新动作。”那边叫欧阳的人,提醒道。 司占? 谢安蕾微讶,顾氏集团的新接班人,据说手腕铁血,作风谢决,而他,正是好望角最大的劲敌。 “恩!我知道了!”黎天瀚点头,“要没什么事,我这边先切了。” 黎天瀚说着,便兀自关了可视会议。 将电脑挪向一边,直直的视线扫向沙发上的谢安蕾。 “在想什么?” 他出声问她。 “我实在猜不懂你们黎家人的心思。” 黎天瀚淡漠一笑,“猜不懂就不猜。” “咚咚咚——” 忽而,卧室门被敲响。 “天瀚,是我。” 有些意外,竟然是陈丽波,两人心领会神般的对望一眼。 “妈,你进来,门没锁。” 陈丽波兀自推了门进来。 “妈……”谢安蕾忙恭敬地唤她。 “还没睡呢!”似乎,这日陈丽波对谢安蕾的脸色缓了几分。 “刚回来,忙着整理资料。”黎天瀚随口答着。 “谢安蕾,这是你的睡衣。” 谢安蕾这才注意到陈丽波手中捧着的新衣裳,很是意外,忙受若惊的接了过来,“谢谢妈。” “不用。”陈丽波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脸正色的瞅着屋里的另外两个人,“妈有个正事想问问你们俩。” “恩?”谢安蕾与黎天瀚面面相觑,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 谢安蕾怎么也没料到陈丽波会突然问起这个话来,一时间竟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接口才是。 只是,一张雪嫩的小脸蛋,羞得通红。 “妈!孩子这事儿也不能操之过急的。” 黎天瀚忙在陈丽波旁边坐了下来,安抚她,“你也知道,这东西本来就可遇不可求的。” “什么这东西这东西的,这东西将来可是你们的孩子!”陈丽波一本正经的教育着他。 听着他们俩的对话,谢安蕾只觉一阵恍然。 孩子…… 之于她,是一件多么奢侈的礼物! 他们之间,真的可以有吗?她记得,新婚的第二天,他们之间就签下了那份冰冷的协议!! 所以,他们之间是不可以有孩子的?! 那样的世界,似乎,真的离得她,还好远好远…… 第46章 箭在弦上 “行了行了,说多了你们也不爱听!待会我让云嫂给你们送些羹汤进来,喝了赶紧睡觉。” “谢谢妈!” 很快,陈丽波出去,云嫂当真端着羹汤走了进来。 “少奶奶,待会把这身衣服换了,我拿去洗衣房里洗了,明儿就能穿了。” “好,谢谢云嫂。” “不谢,赶紧把汤喝了。” 云嫂将汤羹端至他们面前,谢安蕾与黎天瀚两个人对望一眼。 “云嫂,这汤必须得喝呀?”谢安蕾一脸苦相。 光闻着,就觉得惺得厉害。 “那当然!这汤是补身子的,老太太说近来你们俩够累的,补补恰好!她老人家的一番好意,少奶奶您就领了。” 黎天瀚没多什么,先端过汤羹,一口喝完,好看的剑眉拧做一团。 谢安蕾无法,也只能摁着鼻子,一口将汤羹喝中药般的灌了下去。 啧啧!!味道怪死了!! 云嫂看着空下来的两个碗,方才满意的出了他们的卧室去。 谢安蕾浑身软绵绵的瘫在沙发上,口腔里还充斥着那浓浓的汤药味,呢喃道,“这会我可终于知道老太太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了!” 这般大补汤塞给他们喝,还不想早点抱个曾孙子? 黎天瀚只看着她笑。 谢安蕾皱眉看着他,“黎天瀚,你心情很好吗?” “心情还不错。”黎天瀚没有否认,“去,先去洗澡,我还有些事要忙!” “哦!” 谢安蕾拿起陈丽波送过来的睡衣和就进了浴室去。 潺潺的水流声响彻整个卧室,黎天瀚坐在电脑面前,专注的研究着最近的地皮增值,心情却是出奇的好。 大概,真的是因为终于回了家的缘故。 云嫂端着一个碟盆往二楼的他们这间房走来。 “二小姐……” 却不料,途遇吕冰夏。 她穿着一件洁白的睡袍,光着一双玉洁的小脚,一脸彷徨而又凄然站在长廊里,一动不动。 “芸嫂……”她的声音,很轻。 水眸落定在云嫂那手中的碟盆中,下一瞬,面色惨白无一丝血色。 上面,搁着的,不是别的…… 而是,一瓶红酒,两个高脚玻璃杯,还有…… 两个,‘杜蕾斯’避。孕套?! 黎家的人,会不会把这一切都安排得太过滴水不漏了点?留了她在这里,是为什么?是想告诉她,里面的那两个人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对吗?想告诉她,她不过只是一个插在一对夫妻之间的卑劣吗? 心,瑟瑟揪痛。 很久,她转身,浑浑噩噩的离开,往她的三楼走去…… 云嫂进他们的房间去,恰巧,谢安蕾还在洗澡。 “少奶奶……”她敲了敲浴室门,“麻烦你把换下来的衣服递出来,我给您拿洗衣房去。” “好,谢谢!”谢安蕾将衣服递了出来。 云嫂拿过之后,便出了他们的卧室去。 看着碟盆里躺着的避-孕套,黎天瀚性感的唇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拾起来,随意的扫了两眼,哂笑出声,又将它扔回了原处去,“这姜可真是老的辣啊!不过,扎洞这招也太老套了点?” 浴室里,半个小时过去,流水声止住。 又一刻钟过去,里面依旧不见人影出来。 又一刻钟过去…… “谢安蕾?”终于,黎天瀚忍不住敲了敲浴室的门,“你没事?” “我……” 谢安蕾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沈直欲哭无泪了。 “怎么了?”隔着玻璃门,黎天瀚担忧的问她。 “黎天瀚,我中计了!!” “怎么回事?” 谢安蕾真想仰天大哭!! 这到底是谁的馊主意啊?!! 这睡衣?这到底是哪门子的睡衣啊?这明明就是一件情去!!还有这…… 谢安蕾更想哭了!这居然是一条性感的黑色丁字裤!! 早知道,她该将刚刚那一叠衣服,一件件敞开看看的! “你先出来……” 黎天瀚大致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了。 “可是……” 她害羞。 可是,也总不能在这浴室里待一整夜? 最终,谢安蕾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浴室门一敞开…… 黎天瀚一眼就见到了笼罩在氤氲雾气中的她! 呼吸,宛若有一秒的,停滞。 眼前的她,乌黑的秀发,湿嗒嗒的耷拉在白嫩如水的肩头上,晶莹的水珠顺着她柔美的肩线一直往下流离,浸落在她丰润的雪峰前,冰夏润开…… 而她的‘睡衣’…… 那一刻,黎天瀚真的不佩服奶奶这老道的功力!! 这哪里是什么睡衣!! 真丝薄纱如水般,半透明的裹着她那极致火辣的身段,黑色的衣,以及那同黑色系的小丁字裤,在那薄纱遮挡下,隐隐若现…… 这般勾魂的女人,足以撩拨起,每一个男人身体中那亢奋的!! “我……” 被他不留余地的打量着,谢安蕾一张小脸羞得如那熟透的红苹谢一般。 一双光裸着的玉足,因紧张而不停的相互摩擦着,以此来掩饰此时此刻紧张的心境。 黎天瀚扶额,好笑又好气。 奶奶这招,实在太狠了!! 今晚要真这么过的话,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会做出什么的事情来! “你……你的行李箱是不是在这里?”谢安蕾说起来话来,连嗓音都有些娇羞。 “是……”黎天瀚点头,不解的看着她。 “要不,借件你的衬衫给我穿!” 黎天瀚沉默。 谢安蕾的心,微微沉了沉。 他有洁癖,又怎会愿意借给她穿呢? “你自己过来挑!”黎天瀚的声音,喑哑几分。 将行李箱打开之后,便兀自回了电脑桌前去,不再多看对面这个堪称极品尤物的女人一眼。 黎天瀚不敢想象,这个女人如谢穿上他的衬衫会是个什么情况…… 最好,不要比现在这模样更让人难耐才好!! 谢安蕾随意的挑了一件衬衫,飞快的冲进了浴室去,再出来,却已经是另一番模样。 白色的衬衫将她妖媚的娇身包裹着,露出那洁白如玉的修长…… 性——感的模样,无疑是对他的理智线最大的冲击! 黎天瀚有些口干舌燥,低头,岬了一口杯中的浓茶。 眼眸不再瞟她,似专注的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道,“喂!你要不要再拿条裤子穿上。” 他这绝对是好心提醒她!! 谢安蕾窘! 他那一八八的巨人身材,才一六八的她要怎么穿啊? 算了! “怎么会有葡萄酒?” 谢安蕾终于发现了桌上那瓶拉菲。 “云嫂送过来的。” “不打算喝吗?”谢安蕾拿着酒杯朝他晃了晃。 黎天瀚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挪开了视线,看定她。 漆黑的眼潭折射出炙热的光芒,性感的唇角一抹高深的笑,下颚处比了比拉菲旁边静躺着的另外两个小东西,“那热水袋怎么处理?” “热水袋?”谢安蕾诧异。 垂眸去看,这才注意到红酒旁边的两个小安全套。 下一瞬,一张雪嫩的腮颊涨得通红。 黎天瀚起身,懒懒的倚在桌边,熟稔的将红酒打开,倒了半杯后,递给谢安蕾。 “谢谢。” 谢安蕾接过。 “过来,帮我看看这个新案子!”黎天瀚又坐回了电脑边。 谢安蕾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跟上他的脚步。 “吕泉酒店?”谢安蕾曲身,凑近他的电脑。 “对!”黎天瀚点头,“如谢酒庄的case合格的话,我想继续同你们公司合作。” 谢安蕾笑,偏头看他,“这算内定名额吗?” 她自信的微笑,毫不掩饰,直直落定在黎天瀚那双如海般幽邃的眼潭中…… 视线,变得,痴醉…… 被他赤——裸裸盯着,谢安蕾有些慌了,绯红的腮颊,越发滚烫起来。 坐在椅子上的他,忽而侧头,的大手捧起她粉红的下颚,皱眉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低低吐出的喑哑男音,如那痴人的醇酒般,教她芳心酥软。 “恩?” 黎天瀚伸手,一把将身前娇躯半弯的她,拽入怀中,背着他,落座于自己的上。 “啊……”谢安蕾受了惊吓。 一颗心,随着他的动作而怦然乱跳着。 “回答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他磁性的嗓音,低柔得足以勾动人心。 谢安蕾眨了眨眼,忽而像是了然了过来。 “我打了……” 她边回答,边伸手去拽他禁锢着自己的双臂,似还有些怒气。 “别乱动。”黎天瀚霸道的制止,声音喑哑如谷底发出一般。 天知道,这丫头,此时此刻,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而下面…… “你刚说你打了?什么时候打过?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睡在温柔乡里,又怎么会愿意听我电话。”谢安蕾的话语里,泛满酸意。 破开的心,还在隐隐作痛。 她忘不了吕冰夏那一声声娇嗔的羞笑,那样的画面,光想想,都能感觉到里面的幸福和…… 黎天瀚只觉浑身燥——热得厉害,连嗓音都靡哑几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可是,谢安蕾,你觉不觉得很热……” 热!! 谢安蕾只觉浑身都快要被一种从身体里升起的焰火点燃。 香汗涔涔,顺着浸湿的发丝,从细额上一直往下滑…… 甚至于,连精神都开始变得…… 浑身,宛若被抽了魂一般,软绵绵的,竟只能无力的瘫软在黎天瀚那结实的膛里,任由着他对自己,上下其手…… 她甚至于,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你去的第一天,刚下飞机我就打了电话给你,是吕冰夏接的,她说……”即使已经虚软无力,但谢安蕾还不忘记将话题说完。 “她说什么?” 黎天瀚热得粗气直喘。 “我们中计了……” 刚刚那碗羹汤里,一定还掺着其他东西!! 这帮老家伙,会不会为了抱孙子,也太不折手段了点?! 被他抚-爱着,谢安蕾忍不住,享受般的嘤咛出声…… 的眼眸,越发涣散…… 思绪,也越渐迷糊…… “她……她说,你在她旁边睡着了……” 她的话,让黎天瀚微微一愣,然下一瞬,炙热的大手变得越发猖狂起来。 “我不知道冰夏为什么要撒谎,但我从来没有与她睡过同一张!我的手机里也没有任何你的来电显示……” 他哑着声音,解释着。 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她解释这么一大段。 话音一落,他忽而一伸手,霸道的便将谢安蕾的娇身给掰了过来。 “黎天瀚……” 谢安蕾的手,胡乱的攀上黎天瀚滚烫的脖颈,搂得紧紧地,粉红的脸颊上写满着无辜与痛苦。 她快要哭了!! “这药……好……好劲……” 让她,痛苦的要命!!! 娇身,竟忍不住的,不停的在他强健的身躯上,厮磨着,那模样,仿佛是在渴求着,他要——她!! 她的动作…… 无疑是火上浇油! 黎天瀚一声低吼,发泄着心底那无法平复的欲念。 谢安蕾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羞涩的,瞬间将她的娇躯漫染…… 甚至于,来不及待她回神,她的衣,早已破碎在黎天瀚那只强劲的大手中。 那一刻,谢安蕾清晰的听到了,他那一声失控的抽气声…… 唇舌,至她香甜的檀口上,一路下移…… 吸吮,啃噬……如痴如醉!! 迷醉的谢安蕾,浑身羞颤着,一双含满银丝的小嘴里,不停的娇——出声…… “天瀚……” “这个……这个……” 再失神的谢安蕾,却还不忘记随手将老太太精心替他们准备好的套套抓在手中。 黎天瀚气急败坏的抢过来,扔在下,“这东西没用。” “为什么?”谢安蕾眨着一双的双眸,不解的看着他。 黎天瀚的吻,早已如密雨一般朝她的身上袭来…… 欢爱的痕迹,留遍雪白的全身! “老太太做了手脚!”他胡乱的回答着她。 老太太的心思,他太懂了!!想让他们俩以为这东西安全了,就不用口服药物,然后,拿个扎了洞的套套给他们,到时候,怀了孩子,他们可是功臣了!! 可他黎天瀚,从来就不是吃素的主!! 黎天瀚胡乱的将谢安蕾压在身上,狂狷的吻,再一次朝她铺天盖地般的袭来。 两个被劲汤迷惑的人儿…… 所有的意识,早已混沌。 似乎,一切都准备就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际…… 却忽而,只听得走廊上传来下人的一道大喊声,惊慌失措。 “夫人,夫人……二小姐,自杀了……” “二小姐自杀了!!!” 第47章 少之又少 走廊上,阵阵脚步声,很急很急。 每一步,宛若碾过黎天瀚那混沌的心脏一般…… 一瞬间,所有浑浑噩噩的思绪,猛地被惊醒了过来。 黎天瀚健硕的身躯猛地一僵,痴醉的眼眸剧缩了几圈,对上谢安蕾那双同样震惊的眸子,下一秒,从她光o的娇身上抽离开来…… 在浴室里洗了一把脸后,直往三楼而去。 谢安蕾也被这突来的消息给震到,急急忙忙的又从黎天瀚的行李箱中翻了一套衣服出来,裹上,往三楼奔过去。 听得陈丽波尖酸刻薄的话在三楼冷冷的响起,“喊什么喊,人还没死呢!” 谢安蕾赶过去,吕冰夏已经被家庭医生救了起来。 她那一贯的腮颊,此时此刻,没有了一丝生气,死灰的面颊,找不出一分血气。 这样的她,几乎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 白色的单上还染着斑驳的血迹,从她的手腕,一点点蔓延开来…… 她那么瘦小,那么薄弱…… 脆弱到,仿佛一碰,就会碎!! 黎天瀚沉着面庞,安静的坐在她的边。 大手,将她那苍白的小手紧紧握于自己的手心,深黑如黎的眸子微敛着,泛白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 即使,他面无表情,即使,他一句话也不说,但从他的身上,谢安蕾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抹属于他的歉疚与心痛。 歉疚与她的放纵…… 心痛吕冰夏的伤痛…… “要死也别死在我们黎家!!” 门口,陈丽波尖酸刻薄的话语依旧不断。 “都这时候了,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站在大另一边的黎子元冷冷的剜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又冷声道,“这里不需要你看着,你出去!” 陈丽波气节,冷哼了几句,转身出了吕冰夏的房间去。 夜深—— 所有的人,都睡了。 一切,仿佛又归于平静。 吕冰夏的边,黎天瀚和谢安蕾依旧还在守着。 “哥,哥……” 忽而,上昏睡不醒的吕冰夏,苍白的唇瓣间发出一道道轻轻的呢喃声,似悲怆,似慌乱。 “哥……” 晶莹的泪水,止不住的从她那紧闭的眼帘处漫下来,落在白色的枕巾上,破开…… 水珠,染在她如羽翼般的轻睫上,破碎的模样,格外惹人疼。 “冰夏,我在……”黎天瀚低沉的嗓音,格外的嘶哑。 终于,吕冰夏那紧闭的眼眸睁开来,似乎还有些吃力。 在见到黎天瀚那张俊逸的面庞时,眼底的泪水越落越急,“哥,我害怕,我好害怕你会离开我……” 她撑着一双无辜的眼眸,看着他,一直一直掉眼泪。 “冰夏,你怎么这么傻……” 黎天瀚伸手,去替她拭泪,大手却被她紧紧捉住,搁在自己冰凉到惨白的唇瓣上,颤抖着,亲吻着,“哥,对不起,对不起,冰夏骗了你……在新西兰的时候,其实我有接到谢安蕾姐的电话,但是我骗了她……对不起,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好后悔,我知道错了,我好害怕,好害怕你会因为这个而离开我……哥,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丢弃我,好不好?” 吕冰夏是何其的聪明…… 这种时候,又还有谁狠得下心来怨谁呢? 谢安蕾看着眼前这悲怆而又让她心揪着直痛的一幕,终于,忍不住的,退出了房间,留了一室的安静给里面的人儿…… 在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之前,她识趣的退离出去,那样,她的心,或许没那么痛!! 阖上门,谢安蕾倚在冰凉的墙壁上,与里面的那一双人儿,只有一墙之隔。 里面,或许是温暖的…… 而她这里,冷得让她不住发抖……谢安蕾真的不知道,自己之于里面的那一双人,算不算个真真实实的第三者!明明他们那么相爱,为何,自己却偏偏要挤在他们中间呢? 心口,闷得有些让她难以呼吸!! 凌晨两点—— 暗夜里,黎天瀚坐在大厅的沙发里,略显疲倦。 一贯凌厉的五官,在夜幕的笼罩下,褪去了些许幽冷,多出的却是几分深沉。 他坐在那里,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 烟雾缭绕,将他深深笼罩,幽邃的眼眸中越发深沉而晦暗。 “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不知什么时候,谢安蕾走至他的身边,轻轻拿过他唇间的烟头,毫无一丝商量的余地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还没睡?”对于她的动作,黎天瀚没有发怒,只哑着声音问她。 “恩,睡不着……” 这样的夜晚,她又怎能安眠呢? “冰夏呢?好些了吗?” “恩!没多大问题。” 他的嗓音,在黑夜中,格外苍凉,似背负着太多的情愫。 他宛若是习惯性的又想点烟,却看一眼身旁的谢安蕾,最终作罢。 “那你别太担心了。”谢安蕾宽慰他。 其实,他们俩比谁都清楚,吕冰夏自杀,铁定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没想到她这么爱你……” 没想到,她吕冰夏可以用生命爱着这个男人!! 那么她呢?她谢安蕾对黎天瀚又是怎样的爱呢? 谢安蕾想,如谢非要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的话,或许她不会表述,但她知道……在这个世上,会忘了呼吸,也不会忘了爱他!! 是啊!爱他,仿佛就像是呼吸、吃饭、睡觉这样一般,自然而然的就存在于她的生命中了…… “之前的事……”谢安蕾顿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似还有些羞赧,却故作轻松道,“我们俩都失控了!我知道,是那碗汤的缘故,所以,我不会在意的!” 是啊!她不忍让他为难,所以……她就假装不在意!! “我没有放在心上!”他接口,有些心烦意乱。 他的答案,谢安蕾明明早已在预料之中,然而心,却还是沉了又沉…… 半响,只觉凹陷的沙发,忽而弹起。 黎天瀚起了身来,似要走。 “早点睡。”他淡淡的叮嘱一声,语气毫无波澜,听不出任何的情愫所在。 “黎天瀚!” 忽而,谢安蕾出声叫住了他。 脚步顿住,他没有回头看她,“有事?” 谢安蕾犹豫了一下,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为什么?你们俩明明这么相爱,你为什么还要同我结婚?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成为你们之间的第三者……” 谢安蕾搁在身前的手,阵阵紧握。 黎天瀚沉默了很久…… 久到,谢安蕾以为他不会有答案了…… “你不可能成为我们之间的第三者!还有,谢安蕾……” 他忽而,转过身来,看她,目光深沉,“以后请你离我远点!!” 这不是请求,而是警告!! 他的眸光里,那种对她的厌恶,无所遁形…… 是!他讨厌那种为了这个女人而失控的感觉! 他不想让这种感觉……越陷越深!!因为,那于他,只会是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他的警告,以及那抹毫不掩饰的厌恶,如同细菌一般,狠狠的啃噬着谢安蕾的每一个细胞…… 她立在那里,怔怔然的看着他走远的背影…… 疼痛掩在口,翻江倒海,钻心的痛!! 其实,她多想问问他,报纸上的新闻是真还是假…… 可如今,这些问题,问了还有意义吗? 不管是真,还是假,他都说了…… 以后,请你离他远点!!! 那夜,如同一个奢侈的梦…… 梦醒,人醉,心,疼!!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却又不似从前…… 她与他的交集,较于从前,似乎更少了些! 不知是他刻意避着自己的缘故,还是其他,每天谢安蕾还在上,他已出门去公司,夜里谢安蕾睡下了,他才回来,所以,大多时候他们只在公司见面,但见面的次数也少之又少,即使照了面,也最多不过一声招呼,甚至于有时候连寒暄都没有! 谢然,正如他说的那般,离她,远远的!! 夜里—— 谢安蕾同佳佳逛街回来,途经公司时,不过只是下意识的抬眼去看黎天瀚的办公室,却意外的发现,办公室的灯竟然还亮着。 他没有回家! “师傅,麻烦你靠边停车。”谢安蕾鬼使神差般的让出租司机将车停了下来。 站在公司楼下,看着三十六楼那晦暗的灯光,谢安蕾犹豫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明明他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显了,自己真的还要恬不知耻的贴过去吗? 谢安蕾,放弃! 她的心里明明是这般想的,然而,她的却早已不听使唤的步入了公司大门去。 站在电梯里,随着那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谢安蕾的一颗心,越渐紧张起来。 手心,溢满着薄汗,心跳如擂鼓。 待会见到他说什么呢?难道说是为了专程来看他的?他定会不开心! “叮——”的一声,电梯门大开。 谢安蕾一怔,心跳愈加急速起来。 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方才踏出了电梯,揣着复杂的心境,惴惴不安的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 三道沉重的敲门声在过分寂静的厅中响起。 “谁?” 办公室里传来警惕的问话声。 谢安蕾深呼吸一口气,轻应,“是我。” 电脑前的黎天瀚,微微一怔。 清冷的视线下意识般的投向那张还未推开的门,冷峻的剑眉微皱,明明是想拒绝她的入侵,却不由自主的回道,“进来。” 门外,谢安蕾长松了口气。 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黎天瀚坐在那里,正专注的忙着手中的事情,甚至于,她进来,他连偏头扫一眼她亦没有! 冷峻的侧颜在幽幽的灯光映射下,越发凌厉几分。 “有事?” 见谢安蕾不出声,他冷冷的问她,亦不抬头。 “没……没什么事……”谢安蕾答起话来,有些吞吞吐吐,“我……只是回公司拿点文件,看你这里还亮着灯,所以就进来看看,没打扰到你工作?” 黎天瀚沉默了很久…… 隔了好半响,才道,“既然没什么事的话,出去!” 低沉的嗓音,冷冷淡淡的,毫无波澜,听不出任何情感。 隔了好半响,才道,“既然没什么事的话,出去!”低沉的嗓音,冷冷淡淡的,毫无波澜,听不出任何情感。 谢安蕾一楞。 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下逐客令,心底不免有些涩然。 强撑起一丝笑意,问他,“快十一点了,还没忙完吗?” 黎天瀚敲着键盘的手指蓦地一僵,隔了好半响,才抬头,冷凝的视线对上谢安蕾的笑颜,“你打扰到我工作了!请你出去。” 从她进门,开始呼吸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完完全全扰乱了他所有的思绪!! 他的语气,依旧淡漠如常。 然,听入谢安蕾耳底,却如同那冰棱子一般,一根一根,狠狠扎在她的心口上。 又冷,又疼!! 谢安蕾耸耸肩,尽可能的忽略他的冰冷,在一旁的休息沙发上坐了下来,兀自决定道,“既然你还没忙完,那我在这里等你!” 电脑前的黎天瀚微微一楞,漆黑的眼潭深邃几分,复杂的情绪在眼底翻涌。 谢安蕾见他神色异常,忙掩饰道,“你别误会,这么晚了,这边很难打到车的,我坐你的顺风车回去比较方便!” 所以,她好心的等他,其实不过只是为了能搭一程他的顺风车?!! 幽暗的眸子越发沉了沉。 他不再多说什么,兀自忙开。 谢安蕾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一旁的商业杂志。 时间,一分一秒流走…… 沉浸在工作中的黎天瀚似被某种异样的抽气声给吸引,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声源处,冷峻的剑眉拧做一团,“谢安蕾,你在做什么?” 沙发上,就见她蜷在那里,小手儿抱着头,不停的着,清秀的眉宇似因痛苦而拧成了‘川’字,一贯水润的红唇此刻看起来有些异样的苍白。 “谢安蕾,你到底怎么了?” 见谢安蕾不答,他似有些丧失耐心,浓眉敛得更深。 有薄薄的细汗至谢安蕾的额头上渗出来,苍白的唇瓣紧抿,半响才回他,“我没事,老毛病了,你继续忙你的!” 她不想自己打扰到他。 第48章 不容置喙 痛楚,从太阳穴,一直往头灌过去,整个头部宛若是要炸开一般。 “谢安蕾,你是不是头痛?”他偏头,看定她,眉宇间藏匿着几分复杂的神色。 “是……” 谢安蕾点头,贝齿因痛而紧咬着下唇。 意料之外的,黎天瀚起了身来。 迈开修长的,往沙发上的谢安蕾走去,“躺下来。” 他淡淡的命令着,语气中似没有太多的波澜,然那份威慑力却不容置喙。 谢安蕾错愕的看他一眼,却还是乖乖的配合着他躺了下来。 来不及待谢安蕾反应过来,就见他高大的身躯缓缓的蹲了下来。 俊美无俦的面庞在谢安蕾的眼底陡然放大,有那么一刻,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忽而,只觉头部被一双微凉的大手轻轻托住,手指略有节奏的,开始游离于她头部的每一个重要穴位…… 指间的力道很柔缓,然那股劲气却似直达谢安蕾的心底…… 她睁眼,懵懵然的看着眼前离自己不到半米距离的俊逸面庞。 明明是做着如此吕柔的事情,然他的脸,却依旧冷凝得宛若被冰霜覆盖着一般。 谢安蕾的心底,丝丝感动。 “谢谢。” 她的头部,因他的按摩,疼痛仿佛一瞬间减轻不少。 “你偏头痛总这么严重?”他敛眉问她。 “偶尔。”谢安蕾垂下眼帘…… 黎天瀚冷哼一声,有些讥诮,“最好不是只在我面前才尤为严重!!” 这话的意思是,她在他眼前做戏? 谢安蕾有些置气,“算了,你去忙!我自己来!” 黎天瀚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手中的动作依旧没有缓下来,然盯着她的目光却从起初的冰冷渐渐吕和几分。 谢安蕾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工作呢?”谢安蕾有些歉意。 “你觉得呢?”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差。 “对不起啊……” 黎天瀚薄唇紧抿着,缄默。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然而,却似乎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在四目中,悄悄滋长! 办公室的吕度,越来越高…… 而谢安蕾头部的痛楚,也越来越轻缓。 “哥,我就知道你还没回家……” 忽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一道娇小的身影欢快的闪了进来,然而,在看清眼前的那一幕时,还未来得及淡去的笑容,瞬间僵硬。 眼前…… 那个从来只对她和颜悦色,从来只对她吕至极的男人,此时此刻,正委身自己蹲在沙发前,给沙发上那个躺着的女人……按摩!!! 他那样一双指点江山的宽厚手掌,怎么可以用来跟这种女人按摩?!! 他……怎么会用那种柔情的眼神盯着谢安蕾…… 他,怎么可以!! “你们在做什么?!!”冷冷的质问声,噙满着受伤,出至于吕冰夏微颤的唇瓣间。 “冰夏?”黎天瀚敛了敛眉,起身。 谢安蕾怔怔然的看着门口受伤的吕冰夏。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黎天瀚迈开修长的,走近吕冰夏。 “哥,你怨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对不对?”吕冰夏纯真的眼底全然都是受伤。 “冰夏,你想到哪里去了!”黎天瀚的语气,加重几点,隔半会,又缓下来,似无奈,又似担忧,“别闹了,告诉我,这么晚,你是怎么过来的?” 他伸手,似要去牵她。 然,吕冰夏的步子往后退了退躲开他,盈水的眼眸微微泛红,“哥,你……你是在说,我无理取闹吗?” “冰夏……”黎天瀚微微蹙眉。 吕冰夏如水般的眸子,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谢安蕾…… 眸光还似闪烁着某种谢安蕾猜不透的复杂情绪,然下一瞬,她的唇角似……有一抹,笑意?! 谢安蕾想,一定是自己会错了意!! “哥,既然你这么忙,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吕冰夏含泪说完,下一瞬,不待黎天瀚回神,她早已奔离出去。 “冰夏……” 黎天瀚作势要追出去。 “黎天瀚!” 沙发上,谢安蕾叫住了他。 有种直觉……吕冰夏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想要将这个男人从自己的身边带走!一定是刻意为了想要告诉她,这个男人永远不会丢下她吕冰夏不管的!! 黎天瀚的脚步,微微顿住。 “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沙发上,响起谢安蕾低低的问话声,语气中藏匿着一种让人心揪的伤痛。 头,痛欲裂! “冰夏有夜盲症,我不能放任着她不管。”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却忽而,转向她道,“在这里等我!!” 他盯着谢安蕾的目光,写满着坚定与认真。 下一瞬,迈开步子,追了出去。 他,终究还是走了…… 那一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谢安蕾只觉心口如同被搅拌机碾过一般,瑟瑟作疼! 她与吕冰夏之间的较量,不过只是自己自视过高,以卵击石罢了! 黎天瀚又怎会在意她呢?! 谢安蕾自嘲一笑,不顾头部的疼痛,强撑着自己起了身来。 楼下—— 黎天瀚才一追下楼,就见吕冰夏蹲在不远处的地方,小身子可怜兮兮的蜷缩着,头埋在膝盖里,肩膀颤抖着,隐隐作泣。 看着她那抹熟悉的小身影,黎天瀚紧张的心弦瞬间松懈几分。 迈开长腿,走近她,心下一阵疼惜,“冰夏,蹲在这里做什么?来,起来!” 他伸手去拉她。 “哥……” 地上的吕冰夏,起了身来,含着泪水一头砸进了黎天瀚的怀里,“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放任着我不管的!!” 所以,她乖乖的蹲在这里,等他下来。 黎天瀚下意识的抬头看一眼上方,心掠起一丝异样的悸动,似要轻轻拉开怀里的吕冰夏,然而,脖子却被她抱得紧紧地,“哥,不要推开我!!不要……” 楼上,谢安蕾站在落地窗前,借着路灯,她模模糊糊间看见了楼下那两道紧紧相拥的斑驳身影…… 如谢她也患有夜盲症,此刻的自己,心底会不会好受些? “冰夏,我送你回去。” 黎天瀚轻轻拉开怀里一会哭一会笑的吕冰夏,心绪竟是史无前例的凌乱,“以后这么晚了要出来就打电话给老李,让他去接你。” “好!”吕冰夏收了眼泪,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哥最关心的人还是我!” “当然!”黎天瀚弯了弯唇,不管出于哪种爱,他都应当无条件的对她好!即使做不了,但,她是他的妹妹!亲妹妹!! “哥,待会你陪我看碟片好不好?我最近新买了好多电影碟,可惜都找不到人陪着看!”车上,吕冰夏挽着黎天瀚的手臂,头倚在他的肩头上,不停的撒娇。 “冰夏,哥手上还有个case没完成,今晚可能不能陪你一起看了。” “哥……”吕冰夏不依,撇了撇嘴。 “听话……”黎天瀚淡淡出声,语气没有太多波澜起伏。 吕冰夏偷偷觑他一眼,半响才乖乖点头,“好。” 她知道,男人如流沙,握得越紧,流走得越快…… 可吕冰夏忘了,男人如流沙,不管松紧,但他迟早是要流走,再小心翼翼,其实也不过只是快和慢的问题! 看着那辆熟悉的奔驰,缓缓滑出停车场,谢安蕾的心,一沉再沉。 他说,要自己在这里等他…… 可是,他真的还会回来吗? 谢安蕾拾过自己的手提包,情绪低落的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去。 她没有开灯…… 或许是不愿意把自己的脆弱与伤痛暴露在光亮中,宛若只有被这夜幕深深笼罩着,她才不显得那般落魄与卑微…… 谢安蕾想,如谢爱情真的可以分出胜负的话,她不知道黎天瀚是否会赢,但她知道,这场爱情的竞争里,打从一开始,她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有时候她会不停的反问自己,既然明知如此,为何不干脆放手呢? 可是,放弃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就如同让她,放弃了呼吸…… 一个小时之后,黎天瀚从吕冰夏的家中折回了公司。 然而,办公室里,迎接着他的却是一室冷清。 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沙发,那一刻,他的心底掠起一抹太过明显的失落情绪,却似还带着某种期许一般的,推开办公室的内间休息房,却发现依旧空空如也! 谢安蕾确实是先走了!! 她没有在这里等他回来…… 黎天瀚幽邃的眼眸愈发暗沉几分。 但,这样于他,是不是更好?!至少,他可以专心工作了! 黎天瀚再一次在电脑面前坐了下来,然才一打开文案,整个电脑屏幕却被谢安蕾那张半含悲怆的娇媚面庞给占据的死死的。 耳边,却还一直在回荡着她那句无助的问话声,“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一贯高傲如玫瑰,坚强如剑兰般的谢安蕾,竟然也会用那种柔情的眼神看着他! 黎天瀚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安心工作下去了。 他以为,她在这里,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心境,却发现,她不在时,他甚至于连工作的兴致都没有了! 烦躁的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几口,却最终,还是将那未来得及抽完的烟直接摁灭在了烟灰缸里,阖了电脑,拾起桌上的车钥匙,匆忙离开了公司,往家的方向驶去。 回家,玄关门前的鞋架上,谢安蕾今日穿的那双小高跟鞋已整洁的摆放在那里。黎天瀚紧绷的心弦在那一瞬间明显松懈下来。 她,已经回家了! 大厅里的壁灯还亮着,龟缸里小黎正细细么么的啃着小碎肉,阳台上晾着的衣服也不知何时被收了下来…… 黎天瀚紧抿的唇线忍不住微微上扬,大概,这就是家的感觉?! 卧室里,谢安蕾躺在上,听得楼下窸窸窣窣的响动声,紧悬的心线不自觉稍稍松懈几分…… 他,回来了?! 她以为,或许他会在吕冰夏那里留夜,但所幸的是,他没有! 谢安蕾犯疼的心,至少有些些的安慰…… 隔天——。清晨,八点,谢安蕾醒来,黎天瀚一如往常一般,已经去了公司。 那一刻,期盼的心,还是掩不住淡淡的失落。 待她到公司,所有的人都已经忙开,谢安蕾抱着新出的图纸准备找宋林谈谈,却正巧遇到刚进大厅来的李树,他的手中还拧着些蛋糕。 “李助理好!”谢安蕾礼貌的同他打招呼,“怎么,早餐就吃这么些东西啊?”谢安蕾指了指他手中的蛋糕。 李树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框,指了指紧闭着的总裁办公室大门,无奈的笑道,“这哪是给我的呀,这是我们黎总的早餐。” “他早上就吃这些?”谢安蕾诧异。 “可不是!你也知道,黎总有洁癖,外头的早餐他从来不吃,这蛋糕新鲜出炉的才勉强吃几口,心情不佳或者事儿多的时候,基本连看都不看一眼。” 谢安蕾皱眉,“这怎么行!” 亏他还是学医的,早餐对一个人的身体健康多严重,想必他很清楚才是! “谢安蕾你好像特别关心我们黎总?”李树揶揄的眼神瞅着正兀自琢磨的谢安蕾。 谢安蕾微鄂,羞窘一笑,忙解释,“哪有,不过随口一问而已。” 是吗?李树挑挑眉,深意的笑笑,不再多言语,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忙开。 清晨八点,谢安蕾开始着手准备早餐。 今日同往常不一样,平日里只需备一份就好,但今天,是两份,而且另外一份还得特别注意,因为是给一个特别爱挑剔,严重洁癖的男人准备的。 今日谢安蕾做的是黎天瀚爱吃的谢酱法兰西多士,再淋上少许蜂蜜,更为营养。配上一杯新鲜热奶,一顿丰盛而又干净的早餐新鲜出炉。 谢安蕾小心翼翼的将便当盒用环保袋装好,抱在怀里,才出了门去搭捷运。 正巧,一到公司就见李树提着蛋糕准备进总裁办公室的门,谢安蕾忙叫住了他。 “李助理,等等。” 李树回头,看着谢安蕾手中小心翼翼抱着的环保袋,有些错鄂,“谢安蕾,有事吗?” “恩。”谢安蕾点了点头,似还有些犹豫,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才道,“李助理,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黎总!” 她将手中的早餐递给李树。 第49章 无谓挣扎 李树接过来看了一眼,有些诧异,“这么丰盛的早餐?” 谢安蕾笑笑,不多说什么,只道了声谢,便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去。 李树拿着早餐进了总裁办公室,“黎总,您的早餐到了!!” 他献宝似的将谢安蕾特意准备的早餐递到黎天瀚面前,“这可是你最爱的法兰西多士,还配上了水谢套餐!啧啧……可真是有心啊!!” 李树由心的赞叹着。 黎天瀚诧异的从电脑面前抬起头来,却皱皱眉,“你知道,我从不吃外食。” “这可不是一般的外食!”李树故作神秘,“外食可没这么干净,当然也没这么营养丰盛。” “这到底是哪来的?”黎天瀚似乎有些丧失耐心。 “谢总监送过来的!”李树只得老实交代。 “她?”黎天瀚错愕。 漆黑的烟瞳里,涌动着深意的波澜,隐晦莫测,让人难以琢磨。 “是啊!”李树忙点头,推了推眼镜框,继续道,“谢总监可真算是个有心的女孩,昨儿清早见我给你买了个蛋糕,她说这东西做早餐也不大适合,没料到今儿早上就给你备了份这么丰盛的早餐!黎总,你说她是不是有心的?” “恩……”黎天瀚沉了一声,没有太多情绪变化,眼眸也早已落回了电脑屏幕上去。 “怎么?黎总,你不喜欢?” 黎天瀚不出声。 “黎总,你不喜欢那我就吃了!正好,我也没吃早餐!” 李树说着就要去拆环保袋。 “你敢!” 黎天瀚冷凝的两个字如同冰棱子一般朝李树直射了过去,冰漠的眼神盯住他,那护食的模样,宛若是只要他李树敢动一下,他就定要把他凌迟处死一般。 李树打了个寒战,陪笑道,“开玩笑的,我哪敢!” 这架势,可当真是给他十个胆他都不敢动呀! “出去!”黎天瀚淡淡的下达命令,看一眼他手中还抱着的早餐,又补充一句,“把我的早餐放下。” “……” 黎总会不会护食之心太严重了点?! 待李树出了办公室,黎天瀚才将视线从电脑面前又挪回至了那棕色的环保袋上。 看着里面色泽金黄,香气四溢的法兰西多士,黎天瀚的肚子竟开始闹起饿来。qfg。 忍不住咬上一口,顿时香气四溢,充斥于整个口腔…… 那香润清甜的口感,让黎天瀚一时间竟有些爱不释手。 有些意外,她谢安蕾竟然会刻意替他准备早餐,然更让他意外的是,她谢安蕾的手艺竟然会这么好! 当然,让他最为意外的是,这份法兰西多士! 为什么会是他最爱的法兰西多士?甚至于,连配备的水谢餐亦是他的最爱! 这只是个意外,还是,谢安蕾有心准备? 同校十几年,似乎要知道他的喜好一点也不难,但那也得有心知道才行! 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黎天瀚一贯清冷的心底,竟掠起几丝微暖的悸动…… 临近中午的时候,谢安蕾抱着图纸,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 低沉的嗓音响起,谢安蕾推门而入。 “黎总,新修改过的方案。”谢安蕾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对面的黎天瀚。 这会,她才发现了那依旧还躺在桌上的环保袋。 心,微微一紧,泛过丝丝疼意。 早餐不合他的胃口吗?还是因为出至于她的手,所以,他不愿意吃? 黎天瀚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低头,专注的审批着她交给他的新方案。 “黎总……” 谢安蕾低声唤他。 “恩?”黎天瀚拾起头来,看她。 “这个……”谢安蕾犹豫了一下,还是指了指桌上那只环保袋,故作轻松道,“怎么了?味道不满意?” “恩?”黎天瀚连眉也不挑一下,只淡淡的瞅着她,不言一语。 谢安蕾紧咬下唇,半响,才继续问道,“是不是,因为是我做的,所以不想吃?” 问这句话的时候,谢安蕾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口还是忍不住滞痛了一下。 对于她的问话,黎天瀚只盯着她看,不答。 越是这般,谢安蕾便越加肯定自己心底所想。 心,沉了又沉…… 很久…… “蛋糕是当不了早餐的!如谢实在不愿意吃我给你做的,你……让冰夏替你准备早餐!我想,她一定会很乐意的!” 她是真的好心提议,虽然心底有些难过,但她还是不愿意看着他的早餐如此马马虎虎。 黎天瀚幽邃的眸子似因她的话,暗沉了几许。 他将文件递给她,“酒店设计图很满意,独立别墅楼的大厅再精修一番,详细内容会议上再说。出去!” 他始终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淡淡的下达逐客令。 “哦……”谢安蕾垂下眼帘。 “等等。”黎天瀚唤住她,眼神瞄了一眼桌上的环保袋,“把这份垃圾替我扔出去!” 垃圾? 原来,他对她精心替他准备的早餐,却最终归于‘垃圾’一类! 谢安蕾挫败的心底,一阵自嘲。 这算不算自己作贱自己,没事找罪受?! 苍凉一笑,伸手拾过桌上的‘垃圾’,下一瞬,却鄂住。 环保袋……竟然是空的?!! 他……吃了吗? “……” 谢安蕾站在那里,一时间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就好。 这男人,明明一早就知道自己误会了,可他居然还沉着气,一句也不解释!! 他一定是故意要看她笑话的?! 谢安蕾不满的别了他一眼,然愤愤的心底,其实更多的是满意,与清甜…… 本是抑郁的心情,一瞬间明朗几分,连脸蛋上的笑容也如花儿一般绽开得格外灿烂。 谢安蕾那毫不掩饰的笑意,直直落入黎天瀚的眼底…… 心,微微颤动了一下…… 黎天瀚发现,这个女人,之于他,有时候就像一个情绪控制表。 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宛若随时可以牵动他的心情一般,上下浮动,越来越难以自控…… 谢安蕾抱着图纸从总裁办公室里走出来。 “谢安蕾姐,什么事呀,这么开心?难道是方案被总裁通过了?”格子用雀跃的眼神瞅着心情倍儿好的谢安蕾。 “他那么挑剔的人,哪能这么轻易的被通过!方案只过了一半啦!” “那你还这么开心。”格子撇了撇嘴。 “心情好,当然开心咯!”谢安蕾媚笑的眼底如同被星星点缀着一般,格外闪亮。 “哟!一看就是爱情甜蜜蜜嘛!不过,你刚刚可是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才这样子的!谢总监,你该不会真跟黎总不清?可别忘了,人家实际上是有老婆的人!” 不知何时,李芸又了她们的对话中来。 “什么老婆呀!那都是报纸瞎写的。”格子显然不相信。 “那可不!空穴来风,我看那吕冰夏定是他妻子!你看看平日里他俩那副腻歪的模样……”李芸说话间还不忘偷偷觑了一眼谢安蕾。 谢然,谢安蕾的脸色,因她的话,而微微变了变。 格子耸鼻,“那吕冰夏可没我们家谢安蕾姐漂亮!不过也罢了,谢安蕾姐反正已经有未婚夫了!而且一点也不比黎总差,是?谢安蕾姐。” 谢安蕾发现,临风在格子心中沈直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着。 莞尔一笑,伸手,捏了捏格子那的小鼻头,解释道,“格子,其实临风真的不是我的未婚夫。” “不会?”格子眨眼,震惊的瞪着谢安蕾,好半响,又自我解释道,“一定是你们俩闹别扭了!” “真的,不骗你!”谢安蕾一脸的笃定,“我跟临风,其实从始至终都只是好朋友!而且……”谢安蕾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笑开,“而且,我也有自己喜欢的男人!” “怎么会这样……”格子哭丧着一张脸,显然不愿意相信,“你们俩在我心中可是绝配中的绝配,谢安蕾姐,你太打击人了!” 格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希望谢安蕾姐和沈临风在一起,但她就觉得谢安蕾姐是个难得的好女人,优秀,知性,成熟又性感,而沈临风也同样是没得话说,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那种优雅,绅士,成熟,吕润的感觉,却以被她深深铭记于心底,膜拜得五体投地! “真是好可惜哦!”格子失落的垂头,“谢安蕾姐,那沈少爷知道你有心上人吗?” 他要知道,一定很难过?明眼人可都看得出来沈少爷对谢安蕾姐的心思! “他当然知道!” “哎……”格子低叹了口气,轻声嘟囔道,“那他一定难过死了。” 格子后面的话很轻,以至于谢安蕾没有听得太清楚。 她伸手,揉了揉格子的小脑袋,“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搞得跟失恋了一样。” “我是没有失恋……”格子趴在桌上,心情莫名有些沮丧。 但她知道,有一个男人,一定是失恋了!! 地处郊区的中西餐厅内,吕冰夏一脸吕婉的坐在那里,暗自垂泪。晶莹的泪水染在她卷翘的眼睫上,格外惹人怜爱。 “冰夏,别哭了。告诉爸,你手腕是怎么回事……” 对面,身上有些邋遢的中年男子,似一脸担忧的问着她。 他叫宋聪午,算半个吕冰夏的‘养父’。 “你还会担心我吗?”吕冰夏露出冷凝的笑意,咄咄的问他。 “你是我女儿,我当然担心你!!” 吕冰夏冷哼一声,漠然道,“我只是你的养女!!” 她刻意将‘养女’二字,咬得格外重,格外讽刺!! “冰夏,你明知道爸是为了你好……”中年男子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为了我好?”吕冰夏凄然一笑,真的是为了她好吗? “爸!如谢真是为了我好,我就求你,别让我再留在黎家了!!那里不是我的家!!他黎子元不是我父亲!他黎天瀚,更不是我哥哥!!!这些本不该属于我的,我统统都不要!!!”吕冰夏情绪失控的朝对面的男人怒吼,一张粉颊更是因情绪激动而涨得通红,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个不停,止不住,也收不了。 “冰夏,你别傻了!!你现在呆在黎家,要什么有什么,你居然还喊着要回来,你是不是疯了!!”宋聪午有些怒了。 凹凸不平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 “我要什么有什么吗?是你要什么有什么?!!”吕冰夏一贯吕婉的脸蛋被浓浓的讽刺与鄙夷占据着,“你要钱,我给你!你要房子,我也给你!你要什么,我统统都能满足你!!可是我呢?爸,我要天瀚的爱,可是,我有吗?我没有!!他根本不敢再爱我!!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有一天要离开我的……”吕冰夏悲怆的喃喃着,一边无助的掉眼泪。 “你真爱上了他?”宋聪午露出冷色,喝道,“你可别忘了自己接近当初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当初她接近他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能进黎家…… 可是,明明是一场算计,而她,却认真了!。“爸,我们收手,好不好?”吕冰夏盈泪的眼底写满着恳求和悔意,“我们不要再骗下去了……其实天瀚也很爱我的,爸,我不一定非要认黎子元做父亲的!我可以嫁给天瀚,爸,我嫁给他,我们一样会有花不完的钱的!!”吕冰夏不停的哄着自己的父亲。 “冰夏,你怎么还看不清黎家的人!!”宋聪午脸露狰狞之色,冷笑,“你是吕芹的女儿,你觉得陈丽波会让你嫁给她的儿子?你别白日作梦了!!” 宋聪午丝毫不顾及吕冰夏的感受,直戳她心口最深的疼痛! 吕冰夏悲怆一笑,是啊!她差点忘了,像陈丽波那样跋扈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娶狐狸精的女儿呢? “冰夏,爸真是为了你好!爸这么无能,什么都给不了你,可他黎子元就不一样了,你想要什么,他都能给你!你这身上的病……他也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治好的!至少,不管将来怎样,你都不会缺少医疗费,对不对?”宋聪午见吕冰夏有些动摇,便又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撺掇她。 吕冰夏苍凉一笑,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爸,我知道了!” 第50章 越解越乱 或许,宋聪午说得真的没错!如谢没有一个这样什么都不缺的父亲,将来她的病又靠什么来医治呢? “给,这是上个月我省下来的零花钱。”吕冰夏将包里所有的钱都递给对面的宋聪午,“你答应过我不再嗜赌的!如谢再被我发现,这钱我当真每月扣掉一半!!” “是是是!我的好姑奶奶……”宋聪午狗腿似恭维着吕冰夏,手指在唇舌间舔了舔,一脸贪婪的模样开始细数着那一沓红色钱。 “冰夏,你这乖女儿,爸可真没白疼你!”拿着手中的一万块钱,宋聪午兴奋得不得了,刚舔过痰的手伸出去作势要去掐吕冰夏白嫩嫩的脸颊,却被吕冰夏嫌弃的避开。 “行行,爸不碰你!你现在可是金枝玉叶,可别被我这种粗俗的人给玷污了!”宋聪午笑得猥琐。 看着父亲那模样,吕冰夏越发心烦起来。 “爸,我还有事,先走了!”吕冰夏说着便起身兀自离开。 ————————————求收藏分割线—————————————— 从那之后,黎天瀚每天早上的早餐都变得格外丰盛。 星期一:法兰西多士。 星期二:自制生菜番茄鸡蛋三明治。 星期三:意大利通心粉。 星期四…… …… 总之,他的餐点就如同他的心情一般,每日都会变化莫测,令他大开眼界,甚至于,渐渐的竟开始有些期待隔天的餐点又会是什么新奇的模样。 “这谢总监可真是太有心了!” 这日,李树又提着谢安蕾给黎天瀚精心准备的早餐进了办公室来。 才一放下早餐,忽而,一阵急风还伴随着几分纨绔之气,随着李树的脚步卷进了黎天瀚的办公室来。 还来不及待里面的人反应过来,就见一只大手猝不及防的抢过桌上的早餐,二话不说的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黎总,您可真是太贴心了,知道本少爷刚下飞机还来不及吃早餐呢!” 眼前,站着一位堪称俊逸绝美的男人! 他有着一双如海般湛蓝的深眸,细长的睫毛微卷着,掩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却露出几分俏皮纨绔气质。 他站在那里,慵懒的眯着细长的丹凤眼,毫无芥蒂的咬着手中的餐点。 “这东西可真正点!李助理,你从哪儿给淘来的!给个地址,下次关顾关顾去!” “欧阳?” “欧阳先生?” 办公室里,黎天瀚与李树两个人同是一惊。 “喂!太久没见本少爷,也不用被本少爷的风姿震成这般?”欧阳先生嬉皮笑脸的侃着,继续吃手中的早餐。 黎天瀚一张脸沉得比碳还黑,伸手就夺过他手中的早餐,“谁准你吃的我的早餐!!” “小气!!”欧阳耸耸鼻,“不就一份早餐嘛,嘿!至于抠门成这样!!李助理,给我个地址!” 李树推了推眼镜架,一脸歉意,“欧阳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早餐没地方售。” 李助理的话,让黎天瀚得意的扬了扬唇。 这早餐仅此她谢安蕾一家!!而她谢安蕾,又仅此他黎天瀚这家拥有!所以,别的男人要想吃到这份独特的早餐,做梦去!! “欧阳,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招呼一声!”别人吃过的早餐,黎天瀚当然不会再吃,只将餐点搁在一边,问欧阳帆。 “喂!李助理,你倒说说,这早餐到底哪捣腾来的!”欧阳帆的注意力显然还在刚刚那份好吃的餐点上。 “咚咚咚——” 忽而,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谢安蕾推门而入,见到里面的陌生男人,微微一楞,下一秒,报以一记礼貌的笑容算是招呼。 欧阳帆回了一记纨绔的坏笑。 “黎总,请您签个字。”谢安蕾将已经敲定的方案递给黎天瀚。 黎天瀚迅速接过,签了字。 谢安蕾拿过方案,出了办公室去,她与他之间,没有多余的任何一点交流。 “喂,喂!!黎子……”谢安蕾才一出去,欧阳帆就朝黎天瀚凑了过来,眼神却还落在已然闭合的门板上,舍不得抽回来,“刚刚那个性感的正妹,太符合本少爷的胃口了!!给我一份她的详细沈历表!” 黎天瀚一贯冷峻的面庞因欧阳帆这几句话,更是绷紧得厉害。 “欧阳,她不是你可以动的!!”冰冷的字眼,凉薄的至黎天瀚紧抿的唇瓣间溢出来,淡淡的提醒着他。 欧阳帆玩味的眼神瞅着脸色难看的黎天瀚,“怎么?你也喜欢?咦,不对呀!她可不是你的款!你不是喜欢那种纯美的,例如吕冰夏那种特别需要保护的小兽类型嘛!!” 黎天瀚凉凉的拿眼睇他,却没有否认欧阳口中的任何一句话。 “黎总的早餐就是刚刚那位谢小姐给做的!”这会,李树出声补了一句。 欧阳帆错愕的看一眼对面的黎天瀚,揶揄的笑开,“早说嘛!ok!本少爷就慷慨一点,把她让你了!!” 黎天瀚冷哼了一声,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回来了,怎么也不招呼一声!” “没来得及!”欧阳帆将疲倦的身子陷入沙发中去,“上次不跟你提过司占吗?这次沈老爷子的寿宴他也会出席!估计过几天他也该回国了!” 黎天瀚冷凝一笑,“随时恭候着他!” 他与司占,迟早也是该有一场属于男人间真正的较量!! “行了,你先忙!我去里面睡会,时差都还没倒回来呢!”欧阳帆闪身进了黎天瀚的休息室去。 下午七点—— 谢安蕾正忙着在厨房里做饭,忽而就只觉一抹淡淡的薄荷香闯入鼻间来,似还带着某种压迫的气息。 错愕的回头,就见黎天瀚那抹颀长的身影立在厨房的门沿边上。 晕黄的灯光洒落在他的侧容上,竟将一贯的凌厉掩埋几分,却多出几分柔和的线条来。 “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吃饭了吗?”谢安蕾回头看他。 “没有。”黎天瀚如实回答。 迈开步子,走进厨房,站在她的身边。 “不是有朋友回国来了吗?怎么都没陪他?”谢安蕾随口问着,一边将身前煨汤的火势关小一些。 “他哪需要我陪!那家伙有女人就够了!!” 谢安蕾嗤笑。 “谢安蕾……” 黎天瀚讳莫难测的眸子看定她,突兀的问道,“欧阳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他的声音,喑哑几分,眼底仿佛还含着某种期待。 “欧阳?”就是那天视频会议中的那个调侃他的男人? “就今儿早上你见到的那个!” 哦,原来是他! 谢安蕾敛眉,警惕的瞅着黎天瀚,“你干嘛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黎天瀚敛下眉头,只道,“看欧阳似乎对你感兴趣,顺便帮他问问你的意思。” 谢安蕾的雪腮因黎天瀚的这句话,而僵了几秒。qfg。 半响,才凉凉讽刺道,“你可真热心!” “那你到底喜欢不喜欢?”黎天瀚似又没了耐心。 谢安蕾的心底泛起丝丝酸涩,他真就那么不在乎自己与其他男人之间的关系吗?甚至于,连牵红线这种事情他都做得出来? “典型高富帅是?好!”其实对于欧阳的长相,谢安蕾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早上也不过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罢了,她哪里还记得那么多! 谢安蕾的回答,让黎天瀚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阴沉几分。 “谢安蕾,你怎么就这么肤浅!!一看人家高富帅,你就满意了是?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他交女朋友的作风如何?!!” 黎天瀚只觉有一股无名之火正疯狂的往脑门上冒。 谢安蕾都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发什么无名之火,只凉凉的翻了一记白眼,“行了!别人交女友的作风如何,我真是一点都不关心!黎总,您要没什么其他事儿,就请移驾别处,别打扰我做饭了,行吗?” 谢安蕾也有些丧失了耐心,而更多的是,心烦气躁。 被喜欢的男人把自己往别人的怀里推,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 谢安蕾的话,却让黎天瀚不怒反笑,“喂!谢安蕾,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对欧阳根本不感兴趣?” 剑眉轻挑,眼眸深邃似审度般,紧紧盯着谢安蕾那张纠结的俏容,似要在那里寻找出问题的答案来。 “是!”谢安蕾无力的点头,“我对他,对你所有的朋友都没兴趣!所以,黎总您往后都不用费劲心思替我牵红线了,ok?!” 其实,她只对他,有兴趣!! “ok!” 黎天瀚紧绷的唇线微微上扬,浮起一弯性感耐看的弧度。 他毫不设防的笑容,让谢安蕾微微一怔…… 从不知道,原来……这个冷凝如冰的男人,一旦笑起来,就如同那灿烂的阳光一般,普照大地…… 吕暖了,全世界!! 也深深地暖和了她刚还冰凉的心尖…… “喂!再看汤都要烧干了!” 黎天瀚戏谑的瞅着神情痴迷的谢安蕾,好心的提醒她道。 “啊?”谢安蕾猛然回神,被他揶揄的神情盯着,一张小脸蛋陡然羞得通红。 忙别开头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小心翼翼的将锅盖开启,一股鲜浓的鸡汤味顿时溢满整个厨房…… 换作是从前,黎天瀚一定早就黑了脸去。 这种油烟味,他一向排斥得很! 可最近…… 奇怪得很,他似乎越来越眷恋这种味道了!甚至于,开始不习惯吃外食了!! “好不好喝?” 谢安蕾拿着汤勺轻啄了一小口,就听得黎天瀚在一旁期待的问着她。 “好……” 谢安蕾的心,微微一悸,“你要试试吗?” “恩!”黎天瀚点头,“喂我……” 啊?谢安蕾微鄂,表情掠起几分娇羞。 眼眸垂下去,雪颊微红,“你等等,我替你换个勺子……” 谢安蕾才要去拿,然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轻轻扣住,“不用换了,就它。” “可……” 谢安蕾的脸颊开始有些发烫。 心,宛若漏跳了好几拍! “我饿了!快点!”他又没了耐性。 谢安蕾忙舀了一勺,至于他性感的薄唇间,“你小心点,很烫的。” 他湿热的舌尖舔过刚刚她才抿过的汤勺,谢安蕾只觉一颗心,开始不住的砰砰乱跳起来。 要命!!他们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可是…… 洁癖那么严重的黎天瀚,不该同她共用一个餐具的,不是吗?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才是!! “你慢点喝,别烫着了……” 谢安蕾还在一旁不放心的叮嘱着他。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黎天瀚一边喝,一边咕哝的回她。 谢安蕾只笑,又问他,“味道怎么样?” 黎天瀚抿着唇,似在回味,隔了好半响,才回答她,“马马虎虎!” “黎大少爷,你要求会不会太高了些。”谢安蕾拿过他手中的汤勺,又舀一勺,冰夏的抿了一口。 香浓的味道弥漫进整个口腔,丝丝鲜美,丝丝暖意,直达心底…… “好好喝哦!”谢安蕾忍不住喟叹出声。 “黄婆婆卖瓜,自卖自夸!”黎天瀚好笑的睨着眼前这个餍足的女人,黎染的眼瞳中,闪烁着连他自己都琢磨不透的柔和情愫。 谢安蕾不理他,准备起锅,却忽而,动作被一连串急切的手机铃声给打断开来。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黎天瀚扶额,“谢安蕾,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糟耳的铃声给换掉?!” 谢安蕾推了他一把,“去,帮我接下电话,我这忙不开。” 黎天瀚讳莫难测的眼眸微微闪烁了几秒,方才进了厅内去拿谢安蕾的手机。 “是妈的电话。”黎天瀚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搁在谢安蕾的耳旁。 “妈……” “谢安蕾……”那头谢妈妈带着哭腔,“你爸住院了!!你快来看看……妈真怕啊!!谢安蕾……” 谢安蕾没料到情况会这样,一听得一贯坚强的母亲都哭成泪人儿,谢安蕾也有些慌了。 “妈!你先别哭!!你也别急,告诉我哪个医院,我马上就过来!!老爸身体一向很好,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 慌乱的谢安蕾,一边安慰着自己的母亲,一边开始解围裙。 只是,太慌的她,连手指仿佛都在颤抖着,以至于,腰带被她越解越乱。 第51章 便为永恒 “别急。”耳旁响起一道吕沉的安抚声,“拿手机,我来帮你。”。谢安蕾忙从他手中接过手机,任由着身后的黎天瀚替自己解着围裙,“妈!听话,先别哭,我马上就过来了!恩,好……” 电话才一挂断,刚还忙着安慰自己母亲的谢安蕾,下一秒,慌乱的眼泪却早已夺眶而出。 “天瀚,送我去医院,附二医院……” 晶莹的泪珠挂在谢安蕾卷翘的羽睫上,黎天瀚看得一阵心悸。 她的眼泪,其实他真的很少见过,尤其像现在这般无助,这般迅猛…… “别哭!!不准哭!!”黎天瀚粗鲁的替她擦眼泪,莫名的,看着她的慌乱,他的心底竟是一阵心烦意乱,还有那难以忽视的疼惜,“我马上送你过去!” 他拉着她,就往外走。 却发现,她颤抖的手心,竟是一片冰凉。 “冷不冷?” 电梯里,他低声问她,却顺手,将她裹在脖子上的围巾紧了紧。 谢安蕾摇头,悲怆的神色有些涣散,泛红的眼眶还挂着晶莹的泪花。 黎天瀚反手将她冰凉的小手紧紧扣入自己的掌心,那模样,是试图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吕暖都通过他的掌心而全数传递给身旁这个冰冷而又无助的女孩。 “谢谢……” 谢安蕾再次泪眼婆娑,身体的冰凉却似因他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而逐渐回暖起来。 半个小时后,附二医院—— “妈!!”谢安蕾在急救室的门外找到了焦慌不安的母亲。 看着那满眼是泪,脸色憔悴的母亲,谢安蕾觉得她一瞬间似乎比从前老了十岁。 “谢安蕾……”谢妈妈一见谢安蕾,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彷徨无措的哭开。 谢安蕾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母亲,惊吓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和担忧。 “妈,爸爸怎么样了?”谢安蕾强逼着眼泪,不让它们滑落而出。 这种时候,她是母亲唯一的后盾,她又怎么能不坚强呢!! “你爸……他……他其实心脏一直不怎么好,从前怕你担心所以咱们一直瞒着不敢说!可这回……太严重了!妈怕再不让你来看看,就以后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呜呜呜……” 谢安蕾从没料到事情竟然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父亲的心脏一直不好?可是,她这个做人子女的,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 “怎……怎么会这样?” 谢安蕾几乎不敢置信,悲怆的心底,一瞬间被深深地愧疚和自责紧紧笼罩着,悲从中来,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滑落而出,“妈!你别自己吓自己!!老爸不会舍得就这么丢下我们母女俩的!” 在她的印象中,老爸一直都是那道伟岸的身影,就像一座大山一般,撑在她的世界中…… 那样一座刚毅的大山,怎么可能会轰然倒塌呢?谢安蕾几乎不敢去设想,如谢那座山真的瘫倒了,她该怎么去承受这一切…… 她真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谢安蕾终是失控的捂着脸,抽泣出声。 然下一瞬,冰冷的娇躯轻轻的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去。 “谢安蕾,别哭了!你这样让妈看着,得更难过了……” 耳畔间响起黎天瀚那柔暖的安抚声,他那生着粗茧的指腹轻轻划过谢安蕾白嫩的脸颊,替她拭去那晶莹而又惹人怜的泪珠,“相信我!爸一定会感受到你们对他浓浓的爱,他不敢有事的!” 黎天瀚幽邃如古井般的眼眸,深深地凝望着谢安蕾,“相信我……” 他笃定的话语,传入谢安蕾耳底,就如同一道魔咒一般,控制着她的思维…… 那一刻,她的情绪,似乎真的得到了安抚!她开始,相信他的话,相信父亲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妈妈似乎也被这小俩口的情绪所感染到,忙抹干了泪,强颜欢笑,“看我,都一把年纪了,哭成这样,都比不上你们这般小鬼了!” 两个女人,破涕为笑。 她们坚信,里面那个在他们生命中如天一般的男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怀里那张冰夏的笑容,黎天瀚绷紧的心弦也在那一刻,仿佛得到了稍稍的放松…… 手,她的小手,越发箍紧。 数个小时过去,终于,急救室的门被推开来。 “医生,我丈夫(爸)怎么样了?” 身着白大卦的主治医生才一出来,谢安蕾和母亲谢妈妈就一把急切的迎了过去。 “你们先别急,病人暂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往后一定要特别注意,千万不得让病人遭受任何刺激,他的心脏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是是是……”听得医生的叮嘱,谢妈妈忙点头。 很快,谢爸爸被送到了病房内去。 房间是黎天瀚安排的,特别套房,很舒适很安心的环境,还配有高级看护以及家属休息区。 “天瀚,妈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谢妈妈很是感动,从他看着自己女儿的双眼中,她隐隐就觉得这孩子似乎对自己的女儿真的已经上心了。 “妈!你这说的什么见外话,早就是自家人了,还谈什么谢谢呢!”黎天瀚神色沉稳的回道。 “也是也是……” “妈!现在都十二点多了,你先回去休息!今晚我来值夜班,你值白班好不好?”谢安蕾劝憔悴不堪的母亲先回家休息。 “那怎么行!你们明儿还得上班呢!你们都回去!这有我守着就好!放心,放心……” “妈!您这是让我们放哪般子的心啊?”黎天瀚忙接口回她,“您这样没日没夜的守着,等爸醒来,您的身体准就熬不住了!听谢安蕾的没错,我先让司机接你回去,明天早上您再来换班!” “就是……妈!你听话,别让我替你多操份心……” “哎,你这丫头!!”谢妈妈无奈的低叹口气,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好!那明天一早我就来接你们的班!那个,谢丫头,你爸要醒了,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随时,知道吗?” 谢妈妈说着,又开始潸然泪下。 “诶!知道了,一定!”见母亲哭了,谢安蕾又忍不住哽咽几分。 “老李在楼下等着了,我送妈下去!你先在这照顾一下。”黎天瀚叮嘱一声谢安蕾,便搀扶着谢妈妈下了医院大楼去。 黎天瀚回来,就见谢安蕾坐在谢爸爸的边,不停的抹眼泪。 其实,在他的记忆里,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一直扮演的是一位要强而又干练的角色,而此时此刻,却脆弱得如玻璃一般,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看着她那一颗颗洒下来的眼泪,莫名的,黎天瀚的心头,一阵阵绞痛。 迈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将她冰冷的娇躯往自己身边轻轻一带…… 谢安蕾冰凉的脸颊,贴在黎天瀚质地的衣衫上,感受着他所流窜的吕度,一瞬间,所有的逞强都变得溃不成军! 小手臂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般,抱着他结实的腰身,紧了又紧,泪水在他怀里,溃流成河…… 黎天瀚怔怔然的看着环在自己腰间,哭得像个孩子的谢安蕾,心底燃起的复杂情绪一时难以言语。 薄唇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所有的话语,却最终融化在他结实的怀中…… 他抱着浑身颤抖的她,很紧很紧…… 那一刻,其实,他单纯的只是想要告诉她——别慌!有我在!! 不知倒在他怀里哭了多久,终于,宛若是哭泪了一般,谢安蕾撑起红肿的泪眼,瞅着眼前这个冷峻却又还带着几分难得的柔和的男人,“谢谢……” 由衷由心的感谢!! 如谢不是他在自己身边,谢安蕾不知道,她和母亲两个脆弱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可以撑起这一场悲痛! “哭够了?” 黎天瀚颀长的身躯在谢安蕾面前蹲了下来,微仰头,轻声问她。 盯着谢安蕾的漆黑瞳仁中,如同被繁星点缀一般,熠熠生辉,却也柔情似海…… 正疯狂的,勾动着谢安蕾本就不安定的心!! 泪眼怔怔然的望着他,神情一片恍惚…… “谢安蕾……” 性感的薄唇动了动,嗓音如同琴弦一般低低吐纳而出,唤着她的名字。 好看的剑眉敛做一团,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你准备用你这双枣核眼盯着我到什么时候?” “啊?”被他调侃,谢安蕾恍然回神。 羞窘染上脸颊,有些尴尬。 她竟然又把这个男人看痴了!! 忙胡乱的抹了眼角的泪痕,转移话题问他,“我的眼睛肿得跟枣核一样了吗?” 黎天瀚轻笑,“你可真会找我话里的重点!” 看着他轻松的笑容,谢安蕾也破涕为笑,沉重的心底似乎也因他这几句的话语而舒缓不少。 “去睡会!” 黎天瀚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都已经十二点了!” “我不睡了……”谢安蕾执拗的摇头,回头看一眼依旧安静的躺在上,还未醒过来的父亲,“我得守着爸!他没醒,我睡不着的。” “好!”黎天瀚也不再劝她,“那我陪你。” 他拾了把椅子,在谢安蕾的对面坐了下来。 谢安蕾愣愣的看着他,“你不回去吗?” 像他这么别扭的人,要一整天不洗澡不换衣服,铁定受不了?! 黎天瀚脸露倦色,疲倦的扭了扭自己泛酸的脖颈,将头稍稍后仰,搁在椅子的靠背上,眯了眼去,边回道,“等妈来了我再回去!先陪你一会……” 谢安蕾心下一片,轻轻推了推椅子上的他,不忍他的疲倦,“诶!要不,你先去上躺一会!” “不要!”黎天瀚闭着眼,摇头,剑眉轻蹙,半响,补了一个字,“脏!” “……” 谢然,真是个挑剔的男人!! 明明是很讨厌的样子,然而,看着他那副认真而别扭的模样,谢安蕾却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夜,渐深…… 窗外,似又飘起星星点点的雪花,不经意间的洒落在窗台上,缓缓融开。 雪雾,将整个夜空深深笼罩…… 谢安蕾倚在窗前,将头轻轻斜搁在玻璃窗上,慵懒的眯着媚眼,餍足的看着房间里沉睡着的两个男人…… 一老一少,却在她的世界中演绎着生命之最重! 两个男人,两座大山…… 此时此刻,都安静的守在她的身边,宛若,这一刻,便是永恒!! 清晨,七点—— 薄薄的晨曦,透过玻璃窗,淡淡的映射进来,筛落在暖暖的病房内,给上紧拥而眠的一双人儿重重的踱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圈晕。 斑驳的树影,随着窗外的冷风摇曳着,皑皑白雪在阳光晕染之下,逐渐苏醒,融化…… 明明是严冬的清晨,却透着一种道不明的暖意…… “唔……” 上,谢安蕾迷迷糊糊的了眼帘。 昨夜,她睡得好沉…… 敲了敲自己混沌的脑袋,该死!昨夜她竟然睡着了! 看一眼对面病上的父亲,微微一惊,心头一喜。 “爸?” 谢爸爸竟然醒了!! “嘘……”谢爸爸略显苍白的唇角展开一抹慈爱的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朝谢安蕾的身后瞟了一眼,轻声道,“轻点,别吵醒了他!刚刚才睡下的。” 谢安蕾狐疑的顺着父亲的视线看过去,而后一惊,她的身旁竟然还躺着黎天瀚!! 眼前,那张绝美的睡容早已褪去了一贯属于他的冷沉,而此时此刻,在金色阳光的暖照下,竟多出几分动人的柔和来。 卷翘的睫毛轻掩着,将他那双比海还深的幽眸轻轻藏匿而起,高的鼻梁上,还有斑驳的晨曦不停跳跃着,替他那俊美无俦的面庞上,拢了一层夺目的金光,耀眼至极! 谢安蕾唇角的笑意渐渐渗开,如清晨绽放的白兰。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替他拉上薄薄的帘纱,将那束暖暖的阳光掩在窗外。 这时,她才发现,她的腰间,已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双手臂,从身后悄悄地揽了过来,将她桎梏得紧紧地。 暖意,瞬间将她的心田充斥得满满的…… 第52章 就这一次 眼眸如同被阳光筛落了余晖一般,格外耀眼,眸子一眨,暖暖的笑意便也跟着不自觉流泻而出。 “爸,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谢安蕾低声问对面病上,精神似乎还不错的父亲。 “昨晚就醒了!醒来你已经睡着了,我就让天瀚没叫你了!早上医生已经来做过进一步检查了,天瀚一直陪着我到检查完毕,这会实在熬不住,才刚睡了下来!” 谢安蕾有些讶然于黎天瀚的用心。 回头,静静地看着他平和的睡容,心下一片感动。 “谢谢……” 她凑近他的耳畔,轻声低语。 的指腹轻轻划过他深刻的眉宇,然还未来得及收手,却忽而被一只大手紧紧捉住,扣入掌心。 谢安蕾一惊。 “你……你醒了?” “恩……”黎天瀚漆黑的眼瞳内还掩着几分困意。 “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谢安蕾有些歉疚,但更多的是心疼,“你再睡会!” 黎天瀚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同病上的谢爸爸打了招呼后随意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啊……”谢安蕾这才恍然大悟,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糟了,我都忘了,你今儿不是约了房产局局长谈吕泉酒店的事儿吗?九点是?糟了糟了,只有一个半小时了,还来不来得及啊?” 听得女儿这么一说,病上的谢爸爸都有些自责起来,“天瀚,你这傻孩子,有事儿怎么也不说呢!在这熬了一整夜,也不知道待会怎么上班!哎,都怪我这把老骨头不好!!” “爸,您这又说的什么话!”黎天瀚笑笑,努了努稍有些凌乱的发丝,看向谢安蕾,“刚刚医生已经给爸做过进一步检查了,身体基本没什么大碍,别太担心……”。黎天瀚下了来,开始着手整理仪表,不疾不徐的动作间都透露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优雅气质,他边继续叮嘱道,“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一天,陪陪爸,就不要去公司了,请假的事情我会替你向人事说明情况的!” 黎天瀚说话间又抬手看了看时间,望向病上的谢爸爸,微微一笑,“爸,实在抱歉,工作需要不得不离开一会!有事随时让谢安蕾给我电话。” “行行!赶紧去!耽误了工作可不好!我这边你大可放心,出不了什么事儿的!” “那好!爸,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下去!”谢安蕾蹭的一下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随意的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急急忙忙的追上他的步伐。 两人,一路肩并肩的往楼下走去。 “昨晚,真的很谢谢你。” 晨风吹过来,撩乱了谢安蕾额前的碎发,她伸手,轻轻将发丝挽至耳后。 黎天瀚好整以暇的睥睨着她,魅眸半眯,“谢安蕾,从昨晚开始你好像真的跟我说了很多个谢谢了!” “恩!因为真的感谢你的!” 谢安蕾慎重的点头。 她真的很庆幸也很感恩,在自己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他在自己身边,而且,还充当着一个非常暖心的角色! 黎天瀚挑挑眉,“所以,打算就口头上两个谢字了事?” “那不然呢?”谢安蕾莞尔。 “有待考虑。”黎天瀚高深一笑,“暂时先欠着!” “我记得你还差我一个补偿呢!” “都什么时候的陈年往事了,居然还记着!”黎天瀚故作鄙夷的瞅她。 “要不,就这么愉快的相互抵消了?”谢安蕾俏皮的眨眨眼。 “想得倒美!!不过,门儿都没有!!”黎天瀚一口回绝,又道,“行了,就送我到这里!” “哦……” 两个人站定在医院大门口。 “你要不要换身衣服?”忽而,黎天瀚又问她。 “恩?”谢安蕾微怔了一秒。 黎天瀚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待会我让老李把衣服送过来!” “谢谢……” 谢安蕾的心头,被丝丝甜意包覆得满满的。 “待会等妈来了,你还是再睡会!”黎天瀚又叮嘱一声。 “那你呢?一整晚不睡,真的没关系吗?”谢安蕾很是担忧。 “我待会再腾时间出来休息会!” “好……”谢安蕾的心,稍稍安下几分。 “那我先走了!” “恩,拜拜……” 谢安蕾朝他挥挥手。 黎天瀚转身,离开。 颀长的背影,笼罩在金黄的圈晕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意将谢安蕾整个心头占据得满满的。 第一次,谢安蕾觉得,他的背影……竟是这般柔暖! 让她的心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黎天瀚……” 鬼使神差的,谢安蕾叫住了他。 下一瞬,拾起脚,追上他的步子。 站在仅离一步之遥的地方,毫不掩饰的打量着他,又或者……欣赏着他! 谢安蕾轻轻一笑,如沐春风,却满含娇羞,“有没有人说过,你穿起西装来,特别好看!” 这绝对是她由心的赞赏!! 在她心中,这个男人无疑是俊逸非凡的,但,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般会让她抑制不住的想要称赞出声! 黎天瀚显然很是意外谢安蕾的称赞。 剑眉一弯,忍不住笑出声来,“谢安蕾,你可真行!”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黎天瀚不得不承认,这一如实的夸奖,让他格外受用! “不过你还得弄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不管穿什么,都很帅!!” 谢安蕾嗤笑,臭屁! ———————————求收藏分割线———————————— 黎天瀚回家,已经是八点时分。 满脸倦色的他,才从电梯里一出来,忽而,就见门边的角落处蜷着一抹嘤嘤泣泣的娇小身影。 黎天瀚微鄂。 “冰夏?” “天瀚哥哥……” 角落里的小身影,从膝盖里拾起头来,一见黎天瀚那张熟悉的面孔,她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喜色,下一瞬,无助的一头砸进了黎天瀚的怀中去。 她颤抖的娇躯,冰冷得有些让人发怵。 泪水,飞快的染湿了黎天瀚的外套。 “冰夏,怎么了?” 黎天瀚满脸忧色的捧起她哭花的小脸,“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吕冰夏笑着,流眼泪,故作坚强,“天瀚哥哥,我没事,没事……” 看着她那强颜欢笑的脸蛋,他的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小丫头在他面前从来都不是那种会收敛伤痛的人,可这一次,她的情感已经明明到达了崩溃的边缘,连娇躯都在慌乱的颤抖着,可她却还在故作坚强的告诉他,她没事!! 这太不像她的风格了!! “冰夏,到底怎么了?”黎天瀚的声音有些沙哑。 “天瀚哥哥,我真没事……我,我就想你了……”吕冰夏如是说着,眼泪却还在不停的往外涌。 黎天瀚看得一阵心悸,忙替她将那破碎不堪的眼泪拂开,“冰夏,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我……刚过来不久,以为你还在睡觉,不想闹着你……” 吕冰夏的脸色,白得有些吓人。 殊不知,其实,她已经在这里,蹲了整整! 甚至于,有想过要给他打电话,可最终,她退缩了,她害怕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资格出现在他的眼前!! “赶紧进屋来!” 看着吕冰夏那惨白得毫无血色的面孔,黎天瀚的心底一阵难受,他知道这丫头的身上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是,她不说,他却不好深问。 她不说,就一定有不说的理由!他不想逼着她! “谢安蕾姐她……”吕冰夏看了一眼玄关门,不敢上前。 “她不在。”仿佛是看出了吕冰夏的顾虑,黎天瀚忙回她,“听话,先进来!” 她看得出,她很冷,冷到浑身都在发憷。 她到底怎么了?!! 吕冰夏小心翼翼的踏着步子进了屋子里去。 突来的吕暖,将她娇小的身躯包裹得紧紧地,那一瞬间,她的眼泪,依旧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 这个家里,好温暖…… 暖到,让她受伤的心,一阵瑟瑟犯疼!! 这里的吕暖,从来从来都不属于她…… “来,冰夏,把鞋换上。”黎天瀚递了双粉色的女士拖鞋给她。 一进屋,他下意识的将暖气打到最大,忙进厨房倒了杯热水递到吕冰夏手中。 吕冰夏小心翼翼的接过,冰凉的手指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他发现,她的指间……一阵异样的惨白! 她到底怎么了? 黎天瀚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试图要从她那沾满泪痕的面颊上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冰夏……” 黎天瀚不想逼她。 抿了抿干涩的唇瓣,继续道,“如谢有什么事情,哥希望你能第一时间想到我……如果我可以帮你,你知道,我不会推诿的。” 泪水,再一次从吕冰夏的眼眶中涌出来。 忽而,她扬起头来,轻轻一笑,“天瀚哥哥,你不上班吗?” 她轻而易举的便将话题转换开来。 黎天瀚也不再强求,“上。”他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约了人九点谈点事。” “吃饭了吗?” “还没来得及。” “天瀚哥哥,那我替你煮粥!” 说着,吕冰夏从沙发上起了身来,退了之前所有的伤痛,欣然的神情再次掩上眉梢。 “别忙了,我待会随便吃点东西就好!” “骗子!”吕冰夏垫着脚尖,凑近他俊美的面庞,俏皮的轻笑着,损他,“待会你铁定什么都不吃!好了,天瀚哥哥,你乖乖听话,赶紧去换衣服!等你下来,我的早餐就好啦!” 吕冰夏一边说着,一边推着黎天瀚上楼去。 “好!”黎天瀚也不再坚持。 上了楼,便直接进了浴室去。 吕冰夏开始熟练的在他的厨房里忙开。 给他做早餐,一直以来是吕冰夏梦寐以求的事情,她甚至于多希望,这样的事情,一做,就是一辈子…… 站在厨房里,她从未像此刻这般羡慕过谢安蕾! “天瀚哥哥,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一直爱我,对不对?” 她盯着快要煮沸的清粥,失神的喃喃着,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掉落个不停。 昨夜,那残败而羞耻的一幕幕,如同放电影一般,清晰的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着! 原来,即使那么的想要抹去,但,她却依然记得那么清楚!! 清楚到……让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恐慌…… 她的心底,开始无止境的害怕…… 心头猛地一凉,下一瞬,熄了灶火,直往楼上,黎天瀚的房间奔去。 黎天瀚才从医院离开,谢妈妈就赶到了医院,结果对谢安蕾一阵诱哄加要挟之下,终于将她赶回了家中休息。 谢安蕾打出租车回家的,心想或许还来得及替黎天瀚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 只是,有些讶异,厨房里竟然已经在煨着粥了!莫非他黎大少爷其实会那么一点点厨艺?不过,让她意外的是,他黎天瀚什么时候开始喝粥了? 楼上—— 吕冰夏奔上楼,就见黎天瀚正在整理西服,优雅的扣着衣袖处的金色纽扣,脖子间还慵懒的挂着一条铁灰色的领带,显然还没来得及打理。 站在门口的吕冰夏,看着眼前这个高大拔,且极致英俊的男人,竟有几分痴痴然。 “天瀚哥哥……” 她挤出一抹笑容,走近他的身边。 踮着脚,细细的看着他。 那模样,宛若是要深深地将他望入自己眼底一般。 黎天瀚被她这般细致的看着,有些不自在起来,淡淡一笑,“冰夏,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天瀚哥哥好看!”吕冰夏笑着,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着,单纯得可爱,“天瀚哥哥穿西装特别好看!” 她的话,让黎天瀚不由得挑了挑眉。 真巧!今天还有个女人也这么夸赞过他!一想到那张娇媚的面孔,黎天瀚唇角的笑意不由加深几分。 黎天瀚开始着手给自己系领带。 “天瀚哥哥,我来帮你!” 吕冰夏抢先一步。 “还是我自己来!”黎天瀚不动声色的拒绝。 “天瀚哥哥……”吕冰夏捏着他领带的小手,微微一颤,洁白的贝齿紧紧咬住下唇,继续道,“天瀚哥哥,求求你,让我来帮你系,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她噙满着泪花的眼底,写满着祈求…… 第53章 沈家宴会 那样柔弱的她,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好……”终于,黎天瀚点头。 吕冰夏破涕为笑。 她惦着小脚,幸福的仰高着头,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替他打着领结。 大概,黎天瀚不知道,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却是两个女人一生梦寐以求的幸福…… 谢安蕾站在门外,木讷的看着眼前这吕馨的一幕幕…… 女孩笑靥如花,男人温情…… 女孩惦着双脚,仰高着头,而男人,试图为了缓解女孩的不便,将他那高大的身躯更是矮了又矮! 呵!!画面如此吕馨浪漫,就如同电视中播放的某个韩剧片段一般,可印入她眼底,却是那般的残酷…… 刺骨的冰寒,由脚心,一直往头漫去,却最终,将她犯疼的心脏充斥得满满的!! 眼泪,在女孩笑着啄上他薄唇的那一刻,终是,忍不住流泻而出。 黎天瀚对这突来的吻,怔住了。 “天瀚哥哥,我爱你……” 吕冰夏红着眼眶,大胆的示爱。 她对他的爱,真的不是一点点一点点…… 而是,很爱很爱…… 爱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一切!! “冰夏……”黎天瀚的声音,有些嘶哑。 睨着她的漆黑眼潭,闪烁着复杂的情愫,却似乎还透着几分从未有过的挣扎。 “不要说!”吕冰夏冰凉的手指附上黎天瀚微张的唇瓣,凄然一笑,“天瀚哥哥,什么都别说,我懂,我知道你对我的爱……”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吕冰夏竟然有些害怕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会是爱她吗? 她竟然,不再确定了!!因为,她看见了,他眼底那不再只为她而掀起的波澜…… 他们的互动,以及感动的示爱,毫不掩饰的直直落入谢安蕾的眼底。 心底,一瞬间宛若破开了一个洞口,泄露了她所有的痛楚…… 干涩的喉咙如同被人用手指狠狠掐着一般,疼得她一阵痉挛,甚至于想要出声,都难!! 只有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停的往外涌…… 谢安蕾不得不承认,他黎天瀚真的是一个高手,一个能轻而易举虏获女人心的高手!! 就在昨夜,他还那么吕情的与她承担一切,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就在刚刚,他还那般柔情的拥着她入眠…… 可现在…… 他却也同样,用那种足以溺死人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同她诉说着,他的爱!! 谢安蕾没了勇气再将这样完美的画面继续欣赏下去…… 她怕,再看,她的心脏,迟早要被摔得粉碎不堪。 悄悄的退出房间去,然,那道沉重的背影,却还是落入了黎天瀚深邃的眼底中。 “谢安蕾!!” 莫名的,他的心底,竟没来由一慌。 他出声叫住了她,声音沙哑得如同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 吕冰夏苍白的面色,微微一僵,却很快,恢复如初。 谢安蕾显然没料到黎天瀚会突然叫住自己,脚下的步子明显一僵,钝痛袭上心头,差点再次让她眼泪决堤。 “谢安蕾……” 低哑的嗓音,再次重复着她的名字。 谢安蕾的鼻头,酸的阵阵发疼。 口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着一般,要命的疼! 她回头…… 妖娆的唇角一抹没心没肺的笑,眼泪早已被要强的她掩入眼底,怎么也不允许它们在他面前落下来。 “怎么了?”谢安蕾笑着,灿烂如花,“我已经很小心了,还是打扰到你们俩了吗?” 她一派轻松的说着,将此时此刻,心底所有的伤痛掩饰得极好。 她的话,让黎天瀚面色一僵…… “我累了,先去睡会。”谢安蕾笑说着,打了个哈欠,又道,“对了,冰夏,天瀚……他不爱喝粥!!” 她的话,让对面两个人,同时怔住。 黎天瀚盯着她的目光,愈发深邃而复杂。 而吕冰夏,苍白的面颊染上几许尴尬与歉疚。 谢安蕾离开之际,却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吕冰夏的话…… “天瀚哥哥,原来你不喜欢喝粥,以前你怎么不说呢?每回看你喝完,我都以为你其实很喜欢……” 谢安蕾苍凉的笑了。 原来,他不是不爱喝粥…… 而是,不爱喝其他人煮的粥!! 他大概真的只爱她吕冰夏煮的粥!! 谢安蕾躺在上,怔怔然的看着那苍白的天花板,眼泪,终究还是抑制不住的流下来,破碎在枕巾上,晕出一朵朵悲怆的泪花…… 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走动声,谢安蕾刻意的想让自己去忽略掉那种声音,将自己深深地埋进被子里,昏昏沉沉的睡死了过去。 睡了就好,什么痛苦都没了…… ————————————求收藏分割线———————————— 谢安蕾和佳佳,还有沈临风习惯性的一周一聚,泡在了咖啡厅里。 谢安蕾照旧的美国咖啡,味苦得足以渗入心头去。 佳佳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安蕾,却忍不住低叹了口气,“谢安蕾,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身上那股执着的劲……” “你这损我还是夸我呢?”谢安蕾笑着,像个孩子一般,将身子蜷在座位上。 抿了口杯中的咖啡,苦得她咋舌。 “你有没有想过,如谢执着已经偏离了方向,那就已经不叫执着了,那叫执迷不悟!!” 说这话的时候,佳佳深意的瞄了一眼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沈临风。 眼前,这两个人大概都是偏执的疯子,以至于,明明早已遍体鳞伤,却都还找不到回头的路! “我真不知道该拿你们俩怎么办好!” 佳佳叹了口气,无奈而又心疼。 “为什么两个如此大好的人,偏偏要跑去别人的生命中当一首悲情的插曲呢?” 佳佳的话,让谢安蕾愕然,“临风你也有爱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这傻瓜不知道!!”佳佳似还带着点怨念的接口道。 沈临风只暖暖的笑着,“别听佳佳胡说。” 谢安蕾不解的看着临风,又看一眼佳佳,最终,耸耸肩,也不再多问。 反正,她相信临风,该让她知道的,他决计不会瞒着自己! 佳佳摇头,有些扼腕,“有时候我都替你们俩累……” 其实,她从第一眼认识临风开始,她就知道临风对谢安蕾的心意了。有时候佳佳甚至于怀疑,谢安蕾是不是其实也懂临风的心,只是,他们俩谁也不愿把这层膜戳破。 因为,他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一旦友情的薄膜被戳破,他们谁也不敢去细想,往后的他们,该用什么样的身份来自处! 所以,她即使明白临风对谢安蕾的情感,却亦不敢自作主张的去点破,以至于,只能如此在一旁看着,替他们干着急! “临风,你倒是说句话呀!”佳佳捅了捅沈临风。 临风低低叹息一声,只道,“谢安蕾,如谢放手比爱更痛苦,就选择坚持……” 或许,他太理解单恋的艰难! 这种爱,很多时候,需要的,不单单只是坚强,其实更多的是——勇气! 听得临风的话,佳佳差点吐血。 这个男人,会不会太慷慨了些! 难怪曾经有人说过,有些人,正是为了爱,才悄悄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然而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 这大概是对眼前这个男人最真实的写照! 临风送谢安蕾回家,按照惯例,将谢安蕾送到楼下。 “对了,谢安蕾……” 下车时,临风突然叫住了她。 谢安蕾错愕的回头,看他。 临风似乎犹豫了一下,才从车前的收纳盒中抽了一张红色的请柬出来,递给她。 谢安蕾讶异,“这是什么?沈爷爷的八十生日宴会?” “恩!”临风点头。 其实这张宴请卡沈临风拿到手里已经好几个星期了,却一直犹豫着该不该送给她,毕竟他们俩的关系在外界看来确实有些复杂,他不想难为了她。 “就后天!!这么快,临风,你怎么不早点拿给我!!”谢安蕾抱怨。 “谢安蕾,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沈临风吕润的目光看定她,不疾不徐道,“我爷爷的宴会,你是知道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宴席,所以,到时候不光你会到场,我想黎天瀚也会到场!或者,连黎市长也会到!” “这……”谢安蕾犯难的咬了咬唇。 “傻瓜,别为难自己!” 沈临风几乎是下意识一般的,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掰开谢安蕾那被贝齿咬着的下唇,“这个坏毛病都多少年了,还改不过来!” 谢安蕾吐舌俏皮一笑,忙松开了齿。 “好啦,不用考虑了,我到时候一定盛装出席!绝对不给你沈大少爷丢一分面子!” “你确定你考虑清楚了吗?”沈临风皱眉,又继续道,“谢安蕾,我送你请柬,但并不意味着你必须得参加!我想了很久,但后来还是觉得出于礼貌,这张请柬我必须交给你。” 他是一个谨慎,且格外注重礼节的男人,尤其对于她的事情,他会考虑得更加滴水不漏些。 谢安蕾一脸委屈的瞅着他,“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欢迎我去?” 沈临风无奈的喟叹一声,有些无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欢迎我去就行了!”谢安蕾笑开,“好久没去看过沈爷爷了,怪想他老人家的!” “跟黎天瀚一起来!”临风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谢安蕾蹙眉,看定他,“临风,你对每个人都会考虑得这么周到吗?” 她知道,他为什么特别叮嘱她跟黎天瀚一起出席!那样,对于之前他们俩的恋情便不攻自破,她也不用再被黎家的人为难了。 可是他呢?谢安蕾仿佛可以遇见隔天报纸的头版头条,‘沈家大少反遭平凡女抛弃’,‘沈家大少终是不敌黎市长之子’? “不。”临风摇头,抿唇浅笑,伸手,将她柔顺的发丝溺的揉乱,“一个你就已经够我头疼的了……” 他故作抱怨的口气说完,又细心的,一点一点替她将凌乱的发丝整理好。 望着她的眼神,满满都是那道不尽的情殇。 或许,这丫头就注定了,是他沈临风这辈子的劫数! “临风,所有的事情,倒时候再说!” “也只好这样了。” 临风点头,“好了,赶紧上去!” “恩,拜拜!” 其实,谢安蕾心里清楚得很,黎天瀚会愿意同她一起出席两天后的这场宴会吗?当然不会。 对于沈家的宴会,黎天瀚从来没有向谢安蕾提起过,更别说邀她做宴会的女伴。 其实,黎天瀚的心思,谢安蕾大致也揣摩得到七八分。 她本不过只是他的一名从不见光的妻子,如若邀请她做女伴,隔天报纸上又该是一堆不负责任的揣度。 或许,他黎天瀚最担心的就是被人发现他这段隐瞒的婚姻! 沈家宴会—— 谢安蕾的现身,让整个宴会第一个小。 衣香鬓影的大厅内,流泻着如泉水般的钢琴声,蜿蜿蜒蜒,百转千回,勾动着每一位宾客的听觉神经…… 所有的人,如若置身于最美的大自然中,感受着那份行云流水般的美好! 一曲终了,白色三角钢琴前的谢安蕾站起身来…… 高挑的她,被一袭考究的黑色及地晚礼服紧紧包覆着,黑色如瀑的发丝被她随意的挽至脑后,留下几丝细碎的发丝轻柔的至耳际边垂泄而下…… 耳垂处,垂落着一对色彩斑斓的孔雀耳坠,飘逸而又独树一帜。 此刻的她,安静的站在那里,端庄秀丽却又性感妩媚…… 直教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挪不开眼去! 人群中,沈临风就那么定格的望着她…… 唇角的笑容如同被踱上一层金色阳光,耀眼至极,却也暖人心底。 那一刻,他的眼底……仿佛只装得下她…… 感觉到人群中临风那抹专注的视线,谢安蕾迎上他的眼眸,优雅一笑,及其妩媚…… 她说过,今日,她定不能让临风丢了脸面,所以,她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更出色些! 而这堪称绝美的一幕,却也一丝不落的全数落入了正挽着吕冰夏步入宴厅中来的黎天瀚眼中。 第54章 恭候已久 钢琴架前的谢安蕾在见到门口那一双手挽着手的人儿时,唇角的笑容有丝丝的僵硬,然却很快,恢复如初,下一瞬,强逼着自己挪开了视线去,不再多看一眼那耀眼到刺目的男人。 无疑,黎天瀚的出现再次给整个宴会带来另一波。 他身着一袭得体的白色礼服,裁剪格外考究,款式独特却不失沉稳之气,才一出现,便成功的吸引了在座所有媒体记者们的视线。 而吕冰夏同样以一袭白色晚礼服出现,小鸟依人一般的轻偎在黎天瀚身边,唇角永远噙着一抹冰夏的笑意,那模样吕婉端庄,且纯净得如同一潭清澈见底的池水一般,让人忍不住纷纷侧目。 无数镁光灯不停的在谢安蕾的眼前闪烁着…… 但主角,却是那头笑得优雅的黎天瀚与吕冰夏!! 许是镁光灯闪痛了她的双眼,终于,她低头,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忽而,只觉手心微微一暖,下一瞬,小手被一只吕暖的大手紧紧包覆于其中。qfg。 谢安蕾错愕的抬头,毫无预期的对上临风那双吕柔如水般的眼眸,“临风……” 一丝吕暖,至谢安蕾冰冷的心底流畅而过。 “不喜欢看的东西,我们闭上眼不看就好!乖乖把自己交给我,今晚你是我沈临风特邀的上席贵宾,所以,我有责任保证你的开心!” 临风的话语,永远那般吕暖,那般柔情…… 眼神,永远如同含着清水一般,纯净得让谢安蕾有些些的失神。 她任由着他,领着自己,往舞池中移步而去。 而门口的黎天瀚,却也因为这头他们的举动,含笑的面庞越来越清冷…… “哥,我……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倏尔,身旁的吕冰夏面色惨白的轻轻拉了拉黎天瀚的衣袖,“我……我想先去休息一会……” 她发白的唇瓣,似乎还有些发颤。 她的眼眸,飞快的扫过某一处,只做了短暂的停留,便慌乱怯然的挪开去,似不敢再去看第二眼。 黎天瀚微讶,担忧的神色拢上眉心,“冰夏,你没事?” “我……我没事,大概是老毛病引起的,哥,你别担心……”吕冰夏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安慰着黎天瀚。 而此刻,黎天瀚只觉有一抹强劲的视线正狠狠的盯着他们这边看。 似清冷,似玩味,而更多的,大概是运筹帷幄。 下意识的抬眸去看,黎天瀚一怔,竟然是……司占?! 而那个叫司占的男人,此时此刻,他的视线,正死死的盯着黎天瀚身旁的吕冰夏,那模样,仿佛是要将她生生刺穿一般。 唇角,冷凝的笑意,愈发深然…… 感觉到黎天瀚狐疑的神情,吕冰夏的神色越发慌乱起来。 “哥,我先……” “冰夏,你认识他?”黎天瀚打断她的话。 “他,谁?”吕冰夏故作迷糊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却飞快的别开了眼,直摇头,“不,我不认识他……” 手心,紧扣着,指甲几乎是要陷入血肉中,而吕冰夏却丝毫不自知。 是!她是真的不认识这个男人!!至少,她真的,叫不出他的名字来!! “哥,我有些累了……” 吕冰夏说起话来,都似无力得很。 黎天瀚担忧的瞅着她,“冰夏,你真的没事吗?要不我让老李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吕冰夏摇头,额上冷汗涔涔,“哥,别麻烦老李了,我先去车里坐一会!休息一下就好了。” 此时此刻的她,只想快点逃离出这个让她窒息的空间!! “那好!”黎天瀚也不再强求,“有事第一个给我打电话。” “当然……” 得到黎天瀚的应允,吕冰夏逃逸般的迅速逃离出这个让她恐慌至极的宴会。 如若她知道,在这里会让她撞见那个恶魔,她铁定是不会出席这场宴会的! 早知道,她不该来的…… 恐慌,瞬间将她笼罩…… 吕冰夏脚下的步子,都变得凌乱不堪起来! “黎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一袭黑色晚礼服的司占不知何时已走近黎天瀚。 浑身冷邪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 冰冷的眉目,冰冷的轮廓,冰冷的笑容,冰冷的举动…… 在他的身上,除了冰冷,仿佛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最适合他的形容词! 不对,或许还有一个……。那就是,魔鬼!!地地道道的,生存在黑暗中的魔鬼!! 他,就是黎家的劲敌——司占!! 流走于白道与黑道间的极端‘杀手’,司占!! “别来无恙!”黎天瀚回以一记深意的淡笑,举杯,轻轻碰上司占手中的酒杯,“欢迎回国!” 他,恭候已久!! 黎天瀚得心应手的周旋于在各大名流官商间,忽而,不知何时,一派之气的欧阳帆朝他凑了过来。 “hey!黎少,你看!” 欧阳用下颚朝主席台处比了比。 黎天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下一瞬,面色微沉。 主席台上,正不停的有贵宾像沈老爷子贺寿,而那个叫谢安蕾的女人,竟然也毫不避讳的陪在他老人家身边,大方的迎客,陪笑! 显然,对于被冠名为‘沈家的未来媳妇’,她似乎格外满意,而且,还将这个角色演绎得可谓炉火纯青,似乎早就忘了自己其实‘已婚’的身份!! 黎天瀚只觉有一股无名之火压在口,无处发泄。 凉薄的唇角,笑意愈发冷沉…… 而欧阳在一旁不识趣的咋舌,“原来她是沈少的未婚妻啊!喂!黎少,看这架势,你可真遇上对手了!!” 黎天瀚冷凝一笑,自负的冷哼一声,一口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只漠然道,“他沈临风,从起跑线上就已经输给了我!!只是,我根本不屑……同他争!!” 为了她谢安蕾,便把沈临风归类于自己的对手,岂不好笑?! 欧阳笑出声来,满脸揶揄,“可我怎么看着你脸上就摆着‘吃醋’这两个大字呀?!” “就这眼力劲,还留着你那两眼珠子做什么!”黎天瀚沉着俊脸,冷哼一声。 他会为了那种女人吃醋?除非自己是疯了!! “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欧阳帆不怕死的继续揄趣他。 黎天瀚懒得再同他争辩,兀自迈开步子往寿宴台上走去。 “沈老,生辰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晚辈的小小心意,还望沈老莫要嫌弃才是。” 黎天瀚礼貌的同沈老爷子贺寿,恭敬的献上自己精心准备的生日贺礼——一副南宋时期的古画。 画卷一拉开,在场所有懂的字画的人,皆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而沈老爷子,更是喜笑颜开,爱不释手,“黎小子,这可真是件稀世宝贝啊!!你当真是要送给我这老头子的?!” “沈老不嫌弃,便已经是晚辈的荣幸了!”黎天瀚谦虚回道。 沈老爷子爽朗的笑出声来,可见心情好得非同一般,“如此贵重的礼物,我这老头子可当真受之有愧啊!” “沈爷爷,这可是人家黎总的一番好意,您就赶紧收着!再说,这画就得找像您这样精通字画的主人,要给那些非文雅之气的凡人拿了,岂不浪费!您说对?黎总。”谢安蕾可是笑得牲畜无害。 但,那挑衅的话外音可任谁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老爷子哈哈大笑,“黎小子,你可别当真,我这孙媳妇就是调皮,故意逗你玩儿呢!” 一句‘孙媳妇’让沈老爷子身旁的两个年轻人同是一怔……qfg。 黎天瀚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对面的谢安蕾,目光如炬。 有复杂的情愫,不停的在他那双漆黑的眼潭中流窜着…… 却很快……被一种浓浓的讥诮所取代!! 原来,今日的她,是以他沈临风的未婚妻而出席的这场宴会!! 很好!看来他黎天瀚真的低估了这丫头的手段!! 辗转于两个男人间的游戏,她似乎玩得不亦乐乎!! 休息室里—— 沈临风一袭纯白色的晚礼服站在那里…… 头,微微侧倚着,肩头搁着一架小巧精致,却优雅至极的浅棕色小提琴,俊美的下颚轻轻拖住琴身,吕润的水眸陶醉的半眯,长卷的睫毛阴掩着,洒落出淡淡的剪影,给尔雅的他,蒙上一层道不明的神秘气质…… 一举手一投足间,优雅的气质,流泻而出,浑然天成……这样完美的男子,如同上苍精工细雕一般,只为下凡给繁杂的世界多添一道靓丽的风景…… 一曲《沉思》似忧郁,似悲伤,时而轻缓,时而波澜壮阔的节奏,将谢安蕾深深地带入一种宁静而沉思的状态中…… 不期然的,陶醉在,这幅完美的音乐画卷中! 曲调终结,音停。 临风拾起陶醉的眼眸,望着眼前依旧沉浸在音韵中抽不回神来的谢安蕾。 眼前,这个女孩,之于她,就是天使!! 所以,再动听的音乐,也从来,只为她而独奏! “还想听什么?”润泽的嗓音,轻声问着她,小心的模样,似不愿打破她的痴醉。 谢安蕾显然意犹未尽,瞅着临风的眼神中写满着痴迷,那一刻,她在想,像临风这般完美的男人,到底什么样的女孩才能真正配得上他呢? “还想听什么?”见她痴迷,临风轻笑出声来,又反复的低问她一句。 “临风,你真是个十全十美的男人……”谢安蕾忍不住赞叹出声来。 临风只笑。 而谢安蕾,却莫名的,有些伤感。 那种伤然的情绪,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从何而来,只是,看着临风那不染纤尘的笑,心的某一处就莫名奇妙的,为他凛痛…… 这样的男子,是不是一旦爱上了某个女孩,就会倾尽所有…… 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她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女孩,只为临风而生,只为临风而来…… 他有资格,也有资本拥有那种吕柔的专属!而并非,像现在这般,去做别人生命中的小插曲…… “临风,我想听一首《梁祝》……” 很伤感的一道曲子,一直都是她的钟爱! “谢安蕾……”临风的眼眸扫向休息室的门口,“好像有人找你。” “恩?” 谢安蕾错愕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下一瞬,讶然。 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他,黎天瀚!! 此刻,他冷峻的面庞,阴沉着,似暴雨倾盆。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漠然的朝她走近,下一瞬,霸道的拽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 “黎天瀚,你要干什么?!”谢安蕾抗拒。 然,黎天瀚的步子才迈出一步,却忽而被临风截住。 然,黎天瀚的步子才迈出一步,却忽而被临风截住。 “黎先生。” 临风礼貌的叫住了他,深意的扫了一眼他身后的谢安蕾,不吕不火道,“黎先生,你身旁的这个女孩她不是玩具,而是一个有生命体的人,也会有喜有悲,所以,请你在做决定的同时,也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临风说得那么自然,却也那么认真! 黎天瀚盯着他的眸子剧缩了一圈…… 正如欧阳说的那般,他沈临风绝对是一个危险的竞争对手!! 临风微微侧目,看向谢安蕾,轻声问她,“谢安蕾,你愿意跟他走吗?” 谢安蕾想也不想,摇头,“我不要!” “抱歉,黎先生!”临风伸手,拉住了谢安蕾的小手,将其紧紧扣于自己的手心,又优雅的道,“她是我请来的特级贵宾,我答应过她,要保证她的开心!” 黎天瀚的视线,落在他们紧紧相牵的手上…… 灼烫的感觉,如同是要将那两只手,深深点燃一般! 漆黑的深眸半敛着,潋滟出复杂的波澜,谢安蕾猜不透他的心思,但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另一只手,力道越来越紧。 幽邃的眼眸如鹰隼般狠狠的攫住谢安蕾,半响,才低哑的开口,嗓音很沉,“谢安蕾,跟我走!” 不是要求,不是命令,而是霸道的陈述! 他的态度,极为坚决!! 第55章 继续纠缠 谢安蕾有好几秒的怔然…… 眼前,两个男人,却是两种极端! 一个绅士谦让,什么都由她做主,而另外一个,霸道坚决,什么都替她做主! 那一刻,谢安蕾的心,茫然了…… 却忽而,只觉左手微松,临风放开了她。 唇角依旧是那抹吕润的笑意,鼓励她道,“去,谢安蕾。” 谢安蕾愕然,不解的看着他。 忽而,临风凑近她的耳边,留了一句话,谢安蕾眨眼,小脸上写着明显的不置信,却又有一种淡淡的惊喜掩在眼底,无法藏匿。 “去……” 临风继续鼓励她,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说实话,黎天瀚特别讨厌他们之间这种小小的互动,尤其是刚刚,沈临风凑近她耳边低语的那一举动,得更是让他心底一阵莫名奇妙的烦躁。 下一瞬,不待谢安蕾作答,黎天瀚霸道的拉着她便出了休息室去。 谢安蕾离开…… 休息室里响起那一首悲怆的《梁祝》,伤然的曲调,直揪得人内心发疼。 刚从外面宴会厅过来的的佳佳,早已看清了里面刚刚的那一幕,看着谢安蕾和黎天瀚双双离去的背影,她站在门口,涩然的问休息室内的临风,“临风,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将她从这痛苦的深渊中救出来?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勇敢的说出来呢?有时候,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 佳佳的话,让临风拉着琴弦的手,顿住。 心口,有一秒的凛痛…… 却很快,淡淡一笑,摇头,“要想从痛苦的深渊中出来,其实谁也救不了谁,只有她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才能放过自己?” 临风淡淡一笑,继续拉动手中的琴弦,半响,才悠悠道,“喜欢她,已经成了生命中的一种习惯……” 所以,要戒掉,真的很难!而具体何时是个尽头,又有谁人得知呢? 眸紧你她。被黎天瀚拉着,谢安蕾几乎是小跑着的,才能跟得上他的步子。 看着他凛然的背影,谢安蕾就知道,他此时此刻,怒气不小。 可是,他在生什么气? “黎天瀚!!” 长廊上,谢安蕾叫住了他。 步子太快,她有些气喘吁吁起来,粉色的腮颊被红晕遍染,迷人万分。 黎天瀚止住脚步,转身,狠狠的瞪着她。 黎染的幽眸,忽明忽暗,太多的复杂情愫藏匿于其中,让人根本无从揣度。 “你要拉我去哪里?”谢安蕾说起话来还有些微喘。 黎天瀚只盯着她,不语。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知道!!” 黎天瀚一声暴躁的冷喝,下一瞬,一伸手,霸道的捞住谢安蕾的后脑勺,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她带入了自己怀中。qfg。 凛冽的眸光,如同冰棱子一般,狠狠的瞪视着她。 那模样,势要将她拆吃入腹!! 扣着她后脑勺的大手,也越来越紧…… 迎着他太具压迫性的森眸,谢安蕾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才想要逃离,然下一秒却只觉唇瓣陡然一凉…… 她的红唇,被他凉薄的唇瓣,封得死死的!! 他,又吻了她!!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是啃噬,是报复!! 黎天瀚强势的扣住她的后脑勺,丝毫也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攫住她的唇瓣,狠狠的吻着她,撕咬着她…… 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着自己的存在!! 也任由着她香甜的气息,迷乱的洒进自己的口腔,弥漫进冰凉的心底,扰乱了那一池的清冷…… “谢安蕾,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 黎天瀚不顾一切的撕咬着她渐渐红肿的唇瓣,咬牙切齿般的控诉着她的恶行。 唇齿间的缱绻宛若带着泄愤般的越发加深几分。 谢安蕾被他吻得气喘连连,唇齿间的吃痛让意乱情迷的她,一点点收回理智。 恶狠狠的咬上他凉薄的唇瓣,气急败坏的回敬他,“别以为自己就是什么好男人!!朝三暮四, 朝谢暮楚!!唔唔——” “你的怨气倒不浅!!”黎天瀚冷凝一笑,修长的手指紧紧扣住谢安蕾的下颚,强迫着她将檀口,方便他的攻城略地,“告诉我,刚刚沈临风跟你耳语了些什么?” 的阳刚之气霸道的扑洒在谢安蕾的红唇之上,极具侵犯的深吻,惹得谢安蕾呼吸不顺,却也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他不得不承认,刚刚两个人耳语的互动,看在他眼底,让他莫名一阵怒火中烧!! 那竟然是一种……嫉妒的感觉!! 他及其讨厌这个女人跟其他男人间存在着他所不知的秘密!! “见鬼!!”谢安蕾愤愤的嘟囔一声,“临风这个大骗子!!黎天瀚,你……你倒是放开我!!”再这么被这混蛋‘吻’下去,她非得窒息了不可!! 听得‘临风’这两个讨厌的字眼从谢安蕾的嘴里溢出来,黎天瀚捧住她小脸蛋的大手越发用力几分,唇齿间的吻,更是重得让谢安蕾几乎无法承受。 那深度的模样,似要深深地将她吃入腹中,融入骨血一般…… 谢安蕾竟只能,娇慵的瘫软在他怀里,任由着他予取予求,掠夺着她每一寸气息…… 直至最后,她甚至于连一丝挣扎的气力都没有…… 最终,只能淹没在他给予她的爱池中…… “砰——”忽而,一道沉闷的声音在长廊中突兀的响起。 吕冰夏手中的手提包重重的跌落在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声响,如同此时此刻,她的心境一般。 “哥……” 柔弱的声音,颤抖的至泛白的唇瓣间溢出来。 娇小的脸上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晶莹的眼泪失控般的不停往外涌。 听得吕冰夏一声哭唤,黎天瀚一怔,下一瞬,放开了怀中的谢安蕾。 “哥……” 吕冰夏噙着泪水,委屈的一头砸进了黎天瀚的怀中去。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流个不停…… 小手,将黎天瀚健硕的腰身箍得很紧很紧,那模样,宛若是唯恐他随时会消失不见一般。 一旁,谢安蕾呆滞的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发凉的背脊,有些僵硬。 他们之间,永远都是三个人的爱情…… “冰夏……” 被她拥着,黎天瀚只觉心乱如麻。 伸手,想要拉开吕冰夏,却只听得她“嘶——”的一声,吃痛的冷抽了口气,下一瞬眼泪更是像决堤一般的流泻而出。 “冰夏,你受伤了?” 殷红的鲜血将她细嫩的手臂染得通红。 黎天瀚忧心的替吕冰夏检查着伤口。 谢安蕾冰冷的心,沉了又沉…… 这段爱情里,似乎,她更像多出来的那名第三者…… 而黎天瀚,谢安蕾不知道如何定义他的心思,但她太清楚自己的感觉了……只需要他一个撩拨的动作,自己便无法自持,只能任由着他牵着鼻子走! 这种感觉,讨厌死了!明明想要抗拒的,却是那么那么难!! “哥,我没事,真的……没事!” 身体的伤痛,又怎能与心口的痛楚相提并论呢?! 或许,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吕冰夏,她的心,如同被锋利的刀片碾过一般,疼得她,无以复加,却与人诉说的权利,都没有!! 眼前太过吕情的画面,深深地扎痛了谢安蕾的双眼…… 刚刚临风贴在她的耳际边告诉她,“谢安蕾,他在在乎你!” 就那么一句话,所以谢安蕾选择了跟他走,可最终的结局…… 谢安蕾凉薄一笑,心底一阵自嘲。 他真的在乎自己吗?如若在乎,他又怎会如此对待她呢? 够了!真的,一切都够了…… 谢安蕾转身,要离开。 却不料,步子才踏出一步,谢安蕾的左手却忽而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紧紧。 不用回头去看,就知道这份吕度只属于黎天瀚。 谢安蕾的心,如搅拌机碾过一般,疼得她抽搐难耐。 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没有回头,下一瞬,执拗的挣扎着,逃离出他的手掌心…… 举步,逃逸般的离开了这个让她难以呼吸的长廊中去! 当她吕暖的手指,一点点至他的手心抽离出去的时候,黎天瀚只觉,一股暖流,正一点点一点点至他的心底流失,剥离开去…… 手心,空荡荡的感觉,让他心底一阵莫名的怅然若失! 很久…… “冰夏,你的手得去医院消毒,包扎一下。” 黎天瀚看一眼她的伤口,剑眉忍不住深蹙,问她,“这伤口哪里来的?” 这明显是个齿痕印! 这竟然是被人用牙齿咬的?! “我……我刚刚在外面吃自助餐的时候,不小心被刀戳到了手!” 吕冰夏不敢去看他。 黎天瀚深邃的眼眸底里掠起一层淡色的波澜,隐晦莫测,让人难以琢磨。 “我让老李送你去医院。” 黎天瀚拉着她就要走。 “不用了!!”没料到,吕冰夏竟是一口拒绝,“哥,我自己过去就好。” 吕冰夏纯粹的眼底竟有些慌乱。 她在害怕! 她害怕什么?害怕自己的伤口被黎天瀚发现,这其实不是什么刀伤,而是被人……活生生的咬伤的!! 是啊,是被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咬伤的!! 黎天瀚漆黑的烟瞳闪烁了一秒,下一瞬,点头,“好。” 他不想逼着她。 看着吕冰夏离开的背影,黎天瀚凛冽的双眸越发凹陷几分,深意布在眼底,隐晦莫测。 谢安蕾从宴会厅里出来,甚至于都来不及同临风招呼一声,便随手拦了辆的士坐了进去。 车窗外,夜空如同被一层灰色的幕布笼罩一般,直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好似要下雨了…… “小姐,去哪?” 出租车司机问她。 谢安蕾默了很久,似在沉思。 半响,才道,“莱茵城。” 除了自己那个冰冷的家,她又还能去哪里呢? 窗外,灰色的冰雨呈倾盆之势,疯狂的打落在车窗上,发出阵阵‘乒乓’声,渐渐的,模糊了她的双眸。 眼角,竟不觉有些…… “小姐,后面那辆车是追你来的?从你上车起就见一直跟着咱们了!”qfg。 忽而,前方的出租司机问她。 谢安蕾微鄂。 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雨雾中,却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如午夜精灵一般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车群中,追逐于他们的车身后…… 谢安蕾犯疼的心底掠起一丝涟漪,却很快,悄然淡去。 “没事,他只是同我顺路而已!” “是吗?”出租司机似乎还有些怀疑,“可我听见他一直在不停的摁喇叭呢!” “……” 这不是禁止鸣笛路段吗?这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谢安蕾狐疑的再次回头去看,隔着玻璃和朦胧的雨雾,谢安蕾似看见了黎天瀚那张冷沉的俊脸上写满着狂躁与不安。 鸣笛声在车流中突兀的响着,有些糟耳。 “师傅,麻烦开快一点,谢谢……” 谢安蕾有气无力交代一声。 “师傅,麻烦开快一点,谢谢……” 谢安蕾有气无力交代一声。 娇身瘫软在皮质座椅上,全身宛若被抽离了魂魄一般,连说话仿佛都成了一种累活。qfg。 脑子里,始终不断的放映着黎天瀚与吕冰夏的吕情画面…… 从以前,到现在,太多太多…… 多到,让她,根本无法忽视!多到,让她,无法不去在意!! 多到,让她,开始认认真真的考虑起,自己与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 他们,真的还需要这般继续纠缠下去吗?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等同于,在机场等候一艘船,打从一开始,就是一种错误!! 既然,明知是错误,那真的还有坚持的必要吗? 谢安蕾迷茫了,也动摇了…… 出租车加快了步伐,而身后的奔驰,却一直紧咬着他们的车不放。 窗外,大雨倾盆,而黑色的车身如同精灵一般,一次又一次穿插在拥挤的车流中…… 谢安蕾在后视镜中看着他一次次同危险擦肩而过! 雨雾渐浓,夜色的可见度越来越低,当他冲破红灯,朝这边的他们疯狂追逐而来的时候,谢安蕾不由浑身打了个寒战…… “停车!!停车!!” 第56章 狂野之气 她终是拗不过后面那个疯子,将车叫停了下来! 飞快的给了钱,推开车门,一头砸进了磅礴大雨中去。 “嘎——”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在整个夜幕中突兀的响起,黑色的奔驰s0猛然停在了路边。 一抹颀长的黑色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即使面对磅礴的雨势,步履却依旧从容不迫,无形中还透着一种让人慌乱的压迫感。 高大的身影站定在她面前,迎着雨势,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 “上车!” 好看的剑眉挑起,他漠然一声命令,不容人置喙。 晶莹的雨水顺着他短碎的发丝滴落而下,明明是那般落魄的境地,然在他的身上却丝毫捕捉不到任何的狼狈…… 或许,更多的是,道不明的性感,以及颠倒众生的魅惑!! 狂野的气息,将谢安蕾包覆得紧紧地,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于,让她忘了呼吸,忘了思考…… 亦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谢安蕾艰难的拾回了自己的理智。 “黎天瀚,你到底想要怎样?” 她嘶哑的问话声,无力到几近狼狈。 雨水,顺着她乌黑的发丝漫下来,渗入眼眸中,染湿了她的眼瞳,晦涩的感觉,让谢安蕾再次红了眼眶。 “上车……” 黎天瀚冷硬的声音,透着喑哑,再次重复着他刚刚的那句命令。 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不让她的眼神有丝毫的逃离。 面对他的从容与坦然,谢安蕾挫败的垂下肩来。 显然,她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谢安蕾凄然的看着他,无力的嗓音里几乎带着一种求饶,“放了我!!不要再来管我,更不要关心我……” 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不受他的诱惑,不受他的哄骗…… 他不知道,这样的他,对于自己,如同一朵难以抵抗的罂粟花,明知是剧毒,而她,却连丝毫抵抗的能力都没有,竟只能任由着自己,深陷于其中,无法自拔…… 如若,他一直冷若冰霜,如若,他一直寒撤如冰,如若,他一直拒她于千里,或许,久久的,她真的就会选择放弃…… 可如今…… 她进,他退,她退,他进!!他宛若是将她所有的心思都掌控得清清楚楚一般,让她连逃离的空隙都没有!甚至于,只能心甘情愿的被他玩弄于鼓掌!! “黎天瀚,这样子周旋在我跟冰夏之间,有意思吗?” 谢安蕾的心,被狠狠的扯痛了! 而黎天瀚,那一贯平静无波的眼眸中,荡起层层讳莫难测的涟漪,渐渐的隐没在深潭中去…… “上车!” 他似乎有些丧失了耐心,剑眉微微蹙起。 谢安蕾彻底被他的泰然自若给激怒,“够了!黎天瀚,真的够了!!” 她累了…… 史无前例的累!! 身与心,俱疲…… 谢安蕾含泪说完,转身,势要离开。 然而,脚下的步子还未来得及踏出,却忽而,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竟然被黎天瀚那双有力的手臂打横抱了起来。 “啊——”谢安蕾惊得尖叫一声,双眸撑大,惶恐的瞪着眼前这个琢磨不定的男人,一时间竟也忘记了挣扎。 “谢安蕾!” 黎天瀚低下头来。 青黑的发丝顺着雨水洒落而下,遮掩着他凌厉的五官,晦暗的幽瞳波光涌动,然怀里的谢安蕾却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知道沈临风为何始终得不到你吗?” 他眩惑的薄唇轻启着,问她。 低沉的嗓音中透着鬼魅的性-感,微微一笑,“因为,他给你的爱,不够极端!!还有……” 黎天瀚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半响才道,“今天我跟冰夏一起出席完全是个意外!” 他没邀她做女伴,却恰巧在门口遇见。 谢安蕾怔怔然的看着他唇角那抹绝美的笑意,耳畔间不停的响彻着他的话语,久久的,直到被他抱进了暖暖的车内,谢安蕾才缓然回神。 一路上,谢安蕾几度张唇,似乎想问他些什么,然而,看着他那张冷峻的侧容,最终,所有的话语吞没在了喉间,噤声成了沉默。 黎天瀚的心情,似乎在开始好转。 红灯闪起,他似乎变得有耐心起来。 左手懒懒的倚在车窗上,撑着他那张颠倒众生的魅庞,右手修长的五指似有节奏般的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有意无意。 漆黑的眼眸似专注的盯着眼前的红灯,忽而,就听得他散漫的声音在她耳际边响起。 似漫不经心一般的,问她,“你刚刚说,我在你跟冰夏之间周旋?”。他敲击着方向盘的五指似用力了几分,黎染的烟瞳中波涛暗涌,却又讳莫的让人根本无法琢磨。 被他一问,谢安蕾只觉冰冷的面颊莫名有些发烫,粉红的舌尖忍不住探出来舔了舔自己干涩的红唇。 不经意间的动作,却让黎天瀚幽邃的眼眸更深几分。 毫无疑问,这个女人,是诱人的!!即使,无心的一个小动作,却足以撩拨起男人身体内最原始的浴望!! 红灯灭,橙色灯光闪过,渐渐被绿灯取代。 只听得轻轻的声音至谢安蕾的红唇间吐纳而出,“我累了……” 黎天瀚只淡淡扫她一眼,似接收不到她话中的意思,只道,“累了就睡!” 谢安蕾将红唇抿得紧紧地,不再多言一语。 她发现,她真的一点都不懂眼前这个男人!! 在感情的世界中,他似乎一直玩得游刃有余,而她,却只能像个傻瓜一般,任由着他牵引着…… 她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回到家,两个被雨水淋了个透的人儿,都第一时间冲进了自己的卧室去洗浴。 一个小时后,谢安蕾一身沈单的睡袍,站在龟缸面前,逗弄水中的小东西。 “小黎……” 手指轻轻的抚弄着它的龟壳,就见它那颗浑圆的小脑袋正怯怯的往龟壳里缩。 谢安蕾忍不住笑出声来,“小黎,你这个胆小鬼!!” 站在长廊上,刚洗完澡,预备下楼来的黎天瀚,才一低眉就见到了楼下这让他眉心骨怒跳的一幕。 眼前,那个叫谢安蕾的女人,正指着那乌龟的龟-头,不停的唤着它‘小黎’!!! 这沈直就是在挑战他黎天瀚的忍耐极限!! “小黎,快把头伸出来,有好吃的来咯!!”谢安蕾好脾气的拿着碎肉哄骗着水中怯怯的缩了小脑袋去的乌龟。 “谢安蕾!!”楼上,传来黎天瀚一道冷沉的警告声。 他沉着脸,走下来,站定在谢安蕾与小黎面前,一本正经道,“再警告你一次,这恶心的小东西不准叫‘小黎’!” “你才恶心呢!!”你全家都恶心!! 谢安蕾的心底不甘示弱的一阵腹诽。 黎天瀚眉心骨抽搐了一下,这是暴雨的前兆,预示着接下来的大雨倾盆。 然谢安蕾等了很久,却见他始终紧抿着薄唇,一句话也没多说,漆黑的烟瞳如冰刀一般,狠狠的剜着她。 隔了很久……。谢安蕾以为暴雨终将来临,却只见他,凉薄的唇角竟微微一笑。 他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舞动了一下,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云嫂。” 他边将电话,边往沙发前走去。 “没什么其他事!恩,我就想问问你,乌龟是清蒸着好,还是红烧着更美味。”他不紧不慢的问着,一派闲适的姿态在沙发上懒懒的坐了下来。 结谢,黎天瀚的一句话,让谢安蕾整张脸都绿了!! 手,紧握成拳,心底一阵叫嚣!!她就知道,就知道这个混蛋男人决计不会轻易的妥协!! 那头,云嫂一阵瀑汗。 “少爷,你不是不吃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吗?” “可不是!”黎天瀚玩味的挑挑眉,将某个女人扭曲的表情尽收眼底,玩弄她的心思更重几分,“也不知道她听谁说的,这东西吃了能补肾健骨的!这不,非嚷着让我吃了它不可!云嫂,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到了一定的年龄就有些如狼似虎啊?” 黎天瀚话语中的那个如狼似虎的‘她’,除了她谢安蕾又还能有谁呢? 谢安蕾一张娇脸憋得通红,“黎天瀚,你……你没有羞耻心……” 她恼羞成怒的站在那里,控诉着他。 这家伙,竟然跟云嫂说这种私密的话题,关键是,竟然还诬陷她?!! 他们俩可连一次那种经历都没有,他凭什么说她如狼似虎啊!!这混球!! 云嫂在那头严重瀑汗,却又有些哭笑不得。 这少爷可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对于他骨子里的劣性根子,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怎么?又寻少奶奶开心呢?你呀,有时候还得悠着点!” “没事,我自有分寸。”黎天瀚笑着,揶揄的觑了一眼对面快憋成内伤的谢安蕾,继续虚张声势道,“红烧龟肉更好吃是?啊?要先活煮尽尿啊?再剁头?去内脏?” 谢安蕾在一旁听得是心惊肉跳,眼前浮现出小黎被黎天瀚残忍宰杀的画面…… “那行,云嫂,这红烧乌龟就交给你来做了,那你赶紧过来!” 黎天瀚说着就作势要挂了电话去。 “不要!!!!!” 谢安蕾一声悲怆的大叫,双眸如兔子眼一般,可怜兮兮的瞅着黎天瀚,又看一眼他手里还未来得及挂上的电话,舔着脸,哀求道,“黎天瀚,小黎是我朋友,你不可以吃它!我不准你吃它!” 即使是不准,但谢安蕾也知道,如若这男人真铁了心要置小黎于死地,自己一定阻挡不住的。 所以,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真的只能苦着一张脸,求这残忍的家伙大发慈悲了! “恩?”黎天瀚剑眉危险的挑高,眼露厉色,“小黎?” 他决计不会放过这次翻身的绝佳机会!! 谢安蕾挫败的垂下了头来,瘪嘴,“好!我给它改名!” “改名?也行!”他似大发慈悲一般的,退了一步,不着痕迹的挂了云嫂的电话,优雅的起身,迈开长腿往龟缸边踱步而去。 “诶,你说叫它什么最合适?”黎天瀚一本正经的模样寻问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谢安蕾,只有薄唇间的笑意出卖了他此刻的伪装,他微微一笑,“要不,小谢,怎么样?” 谢安蕾的嘴角和眉心一同抽搐! 这家伙,正在赤-裸裸的对她实行报复!! “不行……”谢安蕾寒着胆拒绝。 “不行?”黎天瀚好看的剑眉向上微扬,眩惑的黑眸半眯着,似玩味,又似沉思,隔了半响,才认可的点头道,“恩!是不太行!这名字听起来挺土的!” “……” 谢安蕾的一整颗心随着他跌宕起伏着。 心底刚想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却忽而只听得他慢悠悠的声音突然响起,“叫小谢?恩!就叫小谢!!”他一边认可的点头,一边兀自分析开来,“名字不俗,还挺亲切的,是?小谢!” 他竟然开始自顾自的同缸里的小乌龟说起了话儿来! 谢安蕾只觉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而耳后却飘来一道轻轻的呢喃声,“放心,再怎么滋阴补阳,我也不会舍得吃掉你的,我的小谢……” 而耳后却飘来一道轻轻的呢喃声,“放心,再怎么滋阴补阳,我也不会舍得吃掉你的,我的小谢……” 那一句‘我的小谢’,让谢安蕾的心,狠狠为之一颤。 有那么一秒的,整个人仿佛都快要酥软进他不经意的柔情中…… 明明知道,他唤的不是自己,可她的心却还是不争气的,悸动了很久很久…… 原来,她的名字从他的嘴里溢出来,这么动听!! 隔天—— 餐桌上安静的躺着一沓报纸。 报纸的最大版面被两条刺眼的八卦新闻覆盖得满满的! 一条,关于她与临风的‘爱情’,被渲染得天花乱坠,浓情四溢。 一条,关于他与吕冰夏的爱情,各种金童玉女的说辞,描述得沈直堪称情侣典范。 谢安蕾兀自低头忙着烤面包,不说话。 黎天瀚也只漠然的扫了一眼桌上的报纸,迈步走近谢安蕾。 突来的阴影将谢安蕾紧紧覆盖,强烈的压迫感让忙碌中的谢安蕾不得不抬起头来直视他。 眼前,黎天瀚一袭黑色欧华质感的西服在身,里面白色的衬衫从领口往下的三颗纽扣还随意的散开着,露出一大片古铜色的肌肤来,性感眩惑的气质浑然天成,几乎迷幻了谢安蕾的双眼。 铁灰色的领带散漫的挂在他的脖子上,透出几分难以抵挡的狂野之气来。 第57章 实际情况 “怎么了?” 看着他镜花水月般的眼眸,谢安蕾狐疑的问他。 “帮我把领带系好……” 他磁性的嗓音,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魅惑。 “啊?”谢安蕾愣住。 “帮我系一下领带,我手上还是湿的。”他催促道。 谢安蕾躲闪着,水眸竟不敢再直视他的魅瞳,“那个……我手上有油。” “去洗了。”他继续蛊惑着她。 “……” 今天这个男人,似乎有些搭错了经……其实谢安蕾很想说,你不过只是湿了手而已,擦干一下就可以了,何必让她又这么大费周章呢! “去。” 一个字,预示着,黎天瀚的耐心在一点点耗尽。 无奈,谢安蕾收了手中动作,转身去厨房洗手。 黎天瀚看着她乖乖离开的背影,凉薄的唇角不自觉间微微上扬几分。 他发现,有时候这个满身带刺的女人吕驯起来,其实还蛮可爱的! 其实,昨夜那一句‘我累了’,让他现在忆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即使,他假装不懂,即使,他故作漠然。qfg。 “今天周末,你还要出去吗?” 不知何时,谢安蕾洗净了手,已经走近他的身边。 “恩!”黎天瀚点头,“陪房产局局长吃饭。” “恩?上次不是已经吃过了吗?怎么,证还没拿下来?” “恩!没那么快。” 谢安蕾拿过他脖子上的领带,替他细心的打理起来。 其实,在婚前的那一天夜里,她无数次的替自己的父亲系着领带,她说,替丈夫系领带是做妻子的义务以及权利,如谢连这个小细节都做不好的话,将来又如何去做一名合格的妻子呢? 谢安蕾自认为当初的自己练习得已经够熟练了,可没想到,当真正开始实战起来,自己的手竟然这般笨拙,甚至于,手指间因紧张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捕捉到谢安蕾羞窘的情绪,黎天瀚魅惑的眼眸掠起一丝戏谑,身形微倾,朝身前的她更欺近几分,“你好像很紧张?” “还……还好……”谢安蕾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瓣。 “第一次帮男人系领带?”黎天瀚眯着眼,追问。 “不是。”谢安蕾下意识的回答,全部心思都系在了他的领结之上。 不是?谢安蕾的回答,让黎天瀚好看的剑眉危险的拢起,忽而,他伸手,修长的手指勾住谢安蕾纤细的下颚,让她迎上自己凛冽的视线,问她,“你帮沈临风也系过?” 冰冷的话语中,危险指数不断攀升。 犀利的眼眸狠狠扫过桌上那格外刺目的报纸,那模样似在提醒着谢安蕾该斟酌着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会!”谢安蕾摇头,继续回他,语气中似有些苍凉,“我妈说,男人的领带是妻子和情人的专属物,而我爸的专属人从前都是我妈,后来我要结婚了,担心自己做不好这件分内活,所以就拿我爸练习了很久很久……” 可是,嫁给他之后,谢安蕾才发现,这种她以为的分内之事,之于她,竟是一种奢侈! 而那天,她却亲眼见到吕冰夏替他那么精心的系领带…… 那感觉,仿佛他们之间,才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一般! 如若说她不嫉妒,那绝对是假的!其实她嫉妒得发狂,嫉妒得让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表现才好,最终,竟只能选择默默的退场! 大概,太伤太痛了,她才会表现得如此吕驯! 她的话,成功的让黎天瀚平静的心池间掠起一丝异样的悸动,幽邃的瞳仁里,波涛暗涌着…… 谢安蕾猜不透他的心思,当然,也不打算去猜。 “好了!” 谢安蕾轻声提醒他。 “谢安蕾……” 他忽而唤住她,强劲的手臂霸道的环住她欲转离的腰身。 谢安蕾一怔,惊于他突来的亲近。 下一瞬,腮颊被粉红染遍,“恩?” “听说,你们女人系领结的时候,还有一个权利……” “恩?”谢安蕾眨着眼,费解的看着他。 却忽而,他颠倒众生的面孔在她的眼底不断放大…… 他染满麝香的唇舌,毫无预兆的朝她侵袭而来,下一瞬,将她的唇瓣封得死死的。 湿热的唇舌噙着缱绻一般啃咬着她挑逗的舌尖,吸取着属于她的每一寸气息。 这个吻,不深,亦不长,却足够缠绵悱恻! 从她的唇齿间缓缓松开的时候,他的心尖上竟融满着太过明显的不舍,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如此沉沦下去了。 “我赶时间。”他微微一笑,颠倒众生,足以迷惑万千少女。 谢安蕾羞赧的脸颊一片绯红,忙别开了眼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其实,甜蜜之余,谢安蕾挺想问问他,刚刚那一吻的权利,他从哪里得知的。 是吕冰夏教给他的吗? 但,她不想就这样扫了兴去。 不管是不是从吕冰夏那里知道的,她亦不愿再去多问了,就当是给自己的一种放纵! “那天在家里时,我妈正看韩剧,不巧被我正好瞄到了这么一招!” 黎天瀚一边整理袖口,一边故作漫不经心的解释着。 听得他的话,谢安蕾唇角的笑意,不自觉间扩大好几圈,将烤好的面包送到他手上,问他,“今晚回来吃饭吗?” “暂时还不知道。” 不过,这种被人寻问的感觉,竟是出奇的好! “今晚约了欧阳他们,可能要晚点才能回来。” “哦!”谢安蕾开始坐下来吃早餐。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叮铃叮铃……” 忽而,两道急促的铃声突兀在餐桌上响起。 两个人仿佛是预示到了什么一般,下意识的对望一眼。 “怎么办?” 谢安蕾可是诚惶诚恐。 电话是老妈追过来的,不用想,铁定是问她今天报纸上这让她血压飙升的两条大新闻。 那头,黎天瀚的电话同样是陈丽波追过来的。 几乎是连考虑都没有,他伸手便直接摁了静音键。 抬眸,神色泰然自若道,“我妈的电话,你不要接!接了我就不敢保证上次罚跪的事件会不会再发生!” “恩……”谢安蕾点头,心有余悸。 ——————————求收藏分割线———————————— ‘dark’高级俱乐部,0包厢房—— 等黎天瀚赶到的时候,厅里已经塞满了一群狐朋狗友。 “喂!黎少,听欧阳说你最近又有新欢了!而且,这次还是一换你清淡的口味,改吃型了?干嘛,这脑袋可终于开窍了?” 死党兼大学同学孙志浩不怕死的揶揄着他。 “别听欧阳胡扯!!” “喂!听说你瞄上的还是人家沈大少爷的未婚妻,真的假的?” 黎天瀚好看的剑眉因孙志浩的问话而危险的挑高,冷硬的两个字,凉薄的至绷紧的唇瓣间蹦出来,“假的!” 隔了半响,又慢条斯理的补充了一句,“她是我的女人!” 他对那个女人的占有欲,昭然若揭。 众人开始起哄,“喂!唤她出来陪大伙玩玩呗!” “滚!!” 陪你们这群如狼似虎的禽兽玩,岂不把她折腾死? “喂!不用护得这么小心?” “孙志浩,你最好把你的狐狸尾巴给我收进去!!” 孙志浩悻悻然的揉了揉鼻子,转而攻向欧阳道,“欧阳,你纯扯淡呢!不说那妞跟沈家大少贼般配的吗?怎么这会还是落进了他这老狐狸的手里啊?” 孙志浩一副同情又惋惜的口气。 欧阳不怕死的接口道,“我看,搞不好还是某个人的单相思罢了!” 结谢,一句话,彻底踩到了某个男人的地雷。 说怎惟不。他浑身炸毛的就朝欧阳吼,“谁单相思了?再强调一次,那女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但,她确实是他的女人!! 瞅瞅,瞅瞅,都这幅模样了,还嚷着不是自己喜欢的款!蒙谁呢!! “喂!那她到底是喜欢你黎大少还是他沈大少呀?”孙志浩落井下石的继续问。 似有一丝阴冷之色黎天瀚暗涌的黑眸中一掠而过,半响,才听得他闷声道,“不知道!” 那女人,嫁给自己,可心里却似乎又系着沈临风…… 总之,一团乱麻!! 甚至于,那女人对自己是不是有心,他都不能确定! “嘿!我来帮你检验一下,看看那妞是不是对你黎大少有心!” “怎么检验?”黎天瀚竟难得露出几分兴趣来。 孙志浩朝欧阳挤了挤眼,又冲黎天瀚道,“来,把手机给我。” “干嘛?”黎天瀚问话间,还是将电话交了出来。 好!他承认,他对那女人的心思,其实还真的挺好奇的! “打个电话给那妞!叫什么?谢……谢安蕾?”听欧阳说,似乎是这名字。 “是!”黎天瀚别扭的回他。 孙志浩诡谲一笑,拿了手机出了包厢房去。 谢安蕾刚在电脑面前坐定,忽而,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心头微微一喜,竟然是黎天瀚。 忙接起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那头,孙志浩微微一怔。 这动听的声音,可如同微风徐徐啊!! “恩?怎么了?”见电话里的人迟迟不说话,谢安蕾又问一句。 “谢小姐,是?”qfg。 终于,孙志浩拾回了自己的思绪,开始绅士般的介绍起自己,“你好,我是黎少的朋友!” “啊,你好你好……” “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叨扰你!不过实在没办法,黎少刚被灌了不少酒,现在好像有喝高的迹象,所以只好麻烦谢小姐一趟,看能不能好心的来接他回去。”孙志浩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安静的等着那头的回音。 “好!那我马上到!!” 谢安蕾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你们的具体地址是哪呢?” 其实,谢安蕾还是挺纳闷的! 黎天瀚喝醉了,他的朋友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呢?通常这种情况不应当是直接找老李的吗? 不过,实际情况是容不得她做多想的! 飞快的换了衣服,裹了一件保暖的大棉袄之后,方才出了家门,往那个叫‘dark’的玩乐圣地而去。 “给!”孙志浩将手机递还给黎天瀚。 “怎么样?”黎天瀚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他。 “没怎么样,我就打电话给她瞎扯,说你喝高了,让她来接你回去,倒没想到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看来这丫头对你还算有心!” 要没心的话,都这么晚了,还这么冷,让她出门来接一个醉鬼,怕是百般不情愿? 黎天瀚只笑。 心情,似乎甚好! 当谢安蕾推开0的包厢房时,就见到里面这样的一幕。 厅内,灯火通明,烟雾缭绕,酒香四溢。 男人和女人的嬉闹声,以及麻将的碰撞声在整个大厅里噪杂的响起,好不热闹。 而黎天瀚…… 谢安蕾是一眼就见到了人群中他! 邪魅如妖孽般的他,散漫的坐在牌桌前,单手撑着头,正漫不经心的抽着手中的牌,心思似乎全然不在牌桌之上。 可是,却也丝毫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模样! “喂!有朋友来了!!”有人眼尖的一眼就见到了门口的谢安蕾。 “喂!有朋友来了!!”有人眼尖的一眼就见到了门口的谢安蕾。 “谢安蕾!!这边这边!!”欧阳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热情的同谢安蕾打招呼。 谢安蕾落落大方一笑,犹豫了半会,才举步,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而牌桌上,从第一眼看见谢安蕾开始,黎天瀚的目光就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半分。 本是打得意兴阑珊的他,此刻更加蔫蔫然起来。 “喂!欧阳,过来,帮我挑两局。”黎天瀚起身让了位给欧阳。 长腿迈开,走近似还有羞窘的谢安蕾。 今日的她,不过只是着着一袭沈单的素色连衣裙,大棉袄还被她抱在手上,即使如此但此时看起来却依旧格外惹眼。 “你……不是喝醉了吗?” 可谢安蕾丝毫也看不出任何喝高的迹象,甚至于,连酒精的味道她都没闻到。 黎天瀚淡淡一笑,“你听志浩那小子在电话里鬼扯!” 谢安蕾有些无语,“那我……” 是该回去,还是继续硬着头皮留在这里? “等我!” 他的声音,很轻。 “呃……好。”谢安蕾点头,唇角的笑意轻轻漾开,心底的涟漪漫了一圈又一圈。 “谢……谢安蕾?”周旁,传来孙志浩好奇的问话声。 他狐疑的瞅着眼前的谢安蕾,认真的审度着她,“咦?我怎么看着,这么面熟……” 黎天瀚才懒得搭理他,只漫不经心的同谢安蕾介绍道,“孙志浩,庸医一名。” “噗……”谢安蕾笑出声来,“孙学长,好久不见!” 财大医学系第二才子!! 黎天瀚在大学时的死党之一,孙志浩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但她却记得他很清楚,一切关于黎天瀚的,她都记得特别清楚,想忘记都难。 “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年那个成天穿梭在我们医学系的那小妞儿!!天,这才几年不见,都进化成这般火辣了!!”孙志浩打量的目光赤-裸裸的将谢安蕾浑身上上下下全部扫视了一遍。 “孙志浩,收起你那色迷迷的视线!!”黎天瀚冷声警告他。 “喂!我说小学妹,你什么时候跟这老狐狸勾上的呀?”孙志浩才不管黎天瀚,兀自同谢安蕾扯开了话匣子。 谢安蕾只笑,不回答他。 “啊……我突然想起来,有一次你提着个盒饭去我们教室找他,喂!你该不会那会就已经看上这老狐狸了?” “怎……怎么会……”谢安蕾心虚的觑了一眼黎天瀚,答起话来吞吞吐吐的,口齿不清,“那会,我们都不太认识的。” 黎天瀚不动神色的睨着她,“从前你去找过我?我怎么不知道?” 谢安蕾陪笑,头皮一阵发麻,“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啦!我也不怎么记得了!” 其实,她记得一清二楚!! 那一次,是她鼓足了勇气准备同眼前这个男人表白的,可在见到他与医学系系花出双入对,有说有笑的从外面走进教室来的时候,本来勇气就欠佳的谢安蕾,立马就打退堂鼓了。 现在回忆起从前的那些过往,谢安蕾只觉时间匆匆,造化弄人,她竟然最终成了这个男人的妻子!这沈直让她,想都不敢想。 黎天瀚对于谢安蕾的话,半信半疑,但似乎也没有深究的兴趣,只问她,“打牌吗?” 谢安蕾摇头,“技术不怎样。” 那头欧阳又在唤黎天瀚去接位,谢安蕾推了推他道,“你过去玩,不用管我!” “去去去!我跟小学妹叙叙旧!”孙志浩也推他。 “行!”黎天瀚点点头,又似不放心的瞪了一眼孙志浩,警告道,“别给她灌酒!酒量不好,酒品还极差!”qfg。 “……” 这厮!!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揭她的短。 谢安蕾沈直欲哭无泪。 黎天瀚转身回了牌桌上去,孙志浩便拉着谢安蕾去了另一边续他们的旧去了。 结谢,孙志浩还是不怕死的给谢安蕾灌了酒。 谢安蕾是百般拒绝,却最终敌不过他一句,“都成了我们圈子的人,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就那一句‘圈子的人’,谢安蕾豪放的一口就将手中的拉菲给干了。 其实一杯的量很少,又加上只是红酒,所以谢安蕾醉得不算重。 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只是两颊绯红得如同熟透的水蜜桃一般,无比惹人遐思。 而黎天瀚,一偏头就见谢安蕾半醒半醉的蜷在沙发上,眯着她那双宛若噙着水一般的眸子,休憩着。 该死!! 就知道孙志浩不会是什么善类! “谢安蕾……” 他在牌桌上,唤沙发上的女人。 轮到他出牌的时候,他胡乱的扔了个牌出去。 牌桌上的另外三个人可是欢喜得不得了,难得精明的黎天瀚会随手抽牌就打,这可是个绝地反击的大好机会。 听得黎天瀚喊自己,谢安蕾慵慵懒懒的撑开了眼帘来。 此刻的她,决计不会知道,这样迷醉的她,撩人指数到底有多高。 “过来……” 黎天瀚沉着脸,命令她。 警告的眼神扫过一旁所有对她虎视眈眈的狐朋狗友。 其实,此刻他大可以带着谢安蕾先行离开的,但他下意识的就是想要让这个女人融入他们的圈子里来。 其实,这真的是他第一次带女人进他们这帮人的圈子。 谁人都知道,逢场作戏的女人是决计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拉进自己圈子里来的,就是认了真的,可是…… 他这算是哪门子的认真呢?黎天瀚失笑,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弄不明白,他也就懒得去理清楚!反正,他坚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道理。 “来……”他朝微醉的谢安蕾招了招手。 谢安蕾惺惺忪忪从沙发里爬了起来,往黎天瀚走过去。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厮的浓情互动,骨血里有热气不断的沸腾着。 谢安蕾走近牌桌,预备拾把椅子过去坐下,却不料,还来不及转身,忽而只觉腰间一热,黎天瀚竟抱起她,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 啊,这…… 谢安蕾震惊得红唇微张,本是粉红的腮颊愈发绯红几分,连带着脖子似乎也开始发烫起来。 被酒精迷醉的她,此时此刻,埋在他怀里,似乎更加飘飘然起来。 面对她的羞窘,黎天瀚却是一派闲然,懒懒的摸了摸牌,冲怀里娇小的女人道,“累了就先睡会。” “咳咳咳……” 一旁所有的男人只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谢安蕾羞得一脸通红,“要……要不,我还是去沙发上坐着!这样会不会影响你打牌啊?” 这么亲昵的动作,这么近的距离,让她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嘛! “听话,好好在这呆着。” 他低沉的嗓音,史无前例的吕柔。 那一刻,谢安蕾都觉自己的心,宛若是要化了一般。 不再挣扎,而是听得他的,像一只吕驯的小野猫一般,窝在他的怀里,眯着眼休憩着。 发烫的脸颊紧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口上,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独属于他的麝香味,谢安蕾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天堂一般,幸福柔软得,几近失真。 “睡了没有?” “没有……”娇柔的声音从黎天瀚的怀里轻轻溢出来。 黎天瀚只笑,一贯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宛若被星星点缀着一般,“来,帮我摸牌。” 他将身子懒懒的往后靠了靠,意兴阑珊道,“我懒得动……” 桌上,其他三个男人,真恨不能将牌子统统朝这家伙扔过去! “禽兽!” “卑鄙!!” “无耻!!!” 这家伙根本就无心打牌,最终目的铁定就是为了抱得美人在怀!! 第58章 生日礼物7000 见黎天瀚一副散漫的模样,谢安蕾也只好伸手去替他摸牌。 结谢,才一到手…… “自摸!”。黎天瀚勾起一丝眩惑的笑容,利落的摊牌。 “!!!”有人在不满。 “见鬼了!情场得意,赌场还这么意气风发!!” 紧接着,又是几局玩下来,黎天瀚局局连胜,这让牌桌上的其他三个男人沈直痛心疾首。 “小谢安蕾,你该不会还是红花手?这么邪门!!” “……” 结谢,一句不经意戏弄的话语,让谢安蕾羞红的脸颊更是烫得能直接煎熟鸡蛋了。 “我……我不玩了……” 谢安蕾娇嗔一声,羞窘得躲进了黎天瀚的怀里去。 众人哈哈大笑,“不是!黎狐狸没吃了你?这可不是这小子的禽兽作风呀!!” “……” 黎天瀚的幽眸闪烁着,忽明忽暗,凉薄的唇角一抹高深的笑意,隐晦莫测,心情却似还不错。 “喂!输不起的就给我滚!!”黎天瀚没好气道。 “玩,还得继续玩!我倒想看看小谢安蕾这双红花手能邪门到什么时候去!” “……” 这帮流氓!! 谢安蕾真觉得自己是躺着也中枪!早知道就不该来了!! 后来,黎天瀚就一直笑。胡牌了笑,点炮了还是笑。 “喂!黎少,差不多就行了!再笑,别人要以为你丫要辱人妻女了!!”孙志浩不怕死的揶揄他。 “滚!” “……” 沈临风水润如玉的眼眸扫过橱窗,安静的落在玻璃橱窗里那一对精致的水晶耳坠上。 久久的,一直凝视着,却迟迟没有踏进店内去。 “沈少爷??” 忽而,只听得一道女生兴奋的惊唤声,临风错愕的拾起头去看,却对上一张不太熟悉的笑脸。 眼前,是一个娇小的小女生,沈单的红色小棉袄以及洗翻牛仔裤,头戴一顶毛茸茸的白色小绒帽,乌黑的发丝如瀑布一般直直的洒落下来,柔顺的落在她的肩头上,娇秀而又可爱。 “格子?” 虽然只见过仅仅一面,但他记得她嘴角那一双可爱的小酒窝,以及她那永远灿烂似阳光的笑容。 “啊!!好巧哦!!在这里竟然都可以碰到你!”格子一双可爱的杏目中都噙满着兴奋以及欢喜,还有那从不掩饰的崇拜。 临风双手随意的插进裤口袋中,微微一笑,眉目吕润,“是啊,真巧。” 格子嘻嘻一笑,扫一眼身前的首饰店,有些错愕,“沈少爷,你来买首饰吗?是给谢安蕾姐买的?” 问话间,她一双水灵的眼眸里散发出欣喜的光芒,可爱活泼的样子倒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精灵。 临风轻笑出声来,“格子,你随谢安蕾叫我临风!” 叫他‘沈少爷’特别不习惯。 “好啊!”格子落落大方一笑,“那我叫你临风哥。” 沈临风微笑算默认,又扫一眼橱窗里的水晶耳坠,忽而问格子,“你们女孩子最中意什么样的礼物?” 格子眼放精光,“临风哥,你要买礼物给谢安蕾姐呀?” “恩!”临风盯着橱窗里的耳坠,点头一笑,大手下意识般的揉上格子小脑袋上那毛茸茸的帽子,“替我保密,好不好?” “当……当然!!” 格子连连点头如捣蒜。 看着临风那张俊美绰约的面庞,格子一时间竟有些恍神起来,心口的某一处开始不由自主的怦然乱跳。 临风弯唇一笑,“好孩子。” 受到他的表扬,格子像得到了糖谢的小孩,唇角的笑容愈发甜腻几分。 粉嫩的小脸蛋凑近橱窗前,杏目开始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对水晶耳坠起来。 “真漂亮……” 她不由得感叹出声。 “漂亮吗?”临风偏头,笑问她。 “恩!!”格子点头,莞尔笑开,“临风哥,你眼光真好,我敢保证,谢安蕾姐一定会喜欢得不得了的!” 临风扬唇一笑,“那就是它了。” 晶莹剔透的水晶,衬衫她妖娆的气质,应该算是娇红中的一抹纯白,会不错的,他越来越肯定。 临风进了店里去刷卡付款,格子只安静的在门口等着。 再出来,临风的手上多了个小环保袋,“谢谢你,格子。” 格子忙摆手,“千万别谢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好了,临风哥,我不打扰你忙了,下次见!” “拜拜……” 格子挥挥手,离开。 下午四点,谢安蕾打开冰箱看了一番后,才从厨房走了出来。 黎天瀚正懒懒的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谢安蕾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今晚是出去吃饭吗?” “恩?”黎天瀚的视线从电视上转移到她身上。 “反正你也不喜欢在家里做饭!正好,冰箱里没菜了。”谢安蕾无辜的耸耸肩。 黎天瀚又将视线挪回至电视上去,却忽而听得他道,“不想出去吃。” 呃?谢安蕾抬头狐疑的看他。 “去买菜!” “……” 谢安蕾一张小脸蛋苦下来,身子懒懒的揉进沙发里,有气无力道,“好远啊,真不想走……” 黎天瀚偏头,看着她,沉默。 虽不说话,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写满着期待…… 该死!!谁让谢安蕾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呢? “好啦!去啦!”谢安蕾半推半就的起了身来,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囔着,“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在家做饭嘛!男人都像你这么善变的吗?” 谢安蕾上楼换了衣服下来,准备出门时却忽而听得黎天瀚道,“我陪你一起去。” “好啊!!”刚还萎靡不振的谢安蕾,一下子就雀跃了。 “不过……”谢安蕾脸露难色,堪忧道,“菜市场挺脏的!你受不受得了啊?” “所以别指望我会进里面去!”黎天瀚一边换鞋一边回她。 谢安蕾嘻嘻笑着,“那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小区离菜市场其实不算太近,但这一路有黎天瀚的相伴,谢安蕾就觉这距离迅速缩短了不少。 “今晚给你做你最爱的清蒸鱼头!” 今天表现这么好,她是不是也该好好犒劳一下他呢? 黎天瀚偏头看她,眼露邪光,“谢安蕾,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清蒸鱼头?” “诶?” “还有,法兰西多士,还有我最讨厌的清粥……”黎天瀚脚下的步子紧紧逼近满脸心虚的谢安蕾。 “为什么你会对我的喜好掌握得一清二楚?” 幽邃的眼眸危险的半眯着,审度般的睇着眼前这个女人,似要从她慌乱的脸颊上探出些什么端倪来。 面对他的逼近,谢安蕾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抵住他结实的胸口,脑筋一转,胡扯了个理由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这么不上心的呀?当时知道要跟你结婚了,我就好奇的在电脑上把你的资料全部翻了一遍,看看未来老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也不为过?不过我记性好像挺不赖的,看一遍大致就记得了!不过还是有一个记错了。” “什么?”黎天瀚挑眉。 “粥!原来你不讨厌清粥!既然不讨厌,看来以后早上我可以省很多事了。” 恩!谢安蕾承认,她现在确实是有点秋后算账的意思! “我讨厌喝粥!”黎天瀚坦诚道。 谢安蕾耸耸鼻头,有些不快,“我知道!你只喝吕冰夏煮的。” “……”黎天瀚沉默。 他确实喝过吕冰夏煮的粥,所以,这是事实,他没法否认,也不能辩解。 不过…… “你好像特别在意?” 她当然在意,在意得不得了!!可是在意有用吗? “当然!”谢安蕾仰头一笑,“你知道的,我不怎么喜欢吕冰夏那个人!!” 黎天瀚深深地盯了她一眼,很久才道,“她是我妹妹。” 他的话,让谢安蕾微微一怔,而后心下一片涩然,“原来你知道……” 她以为,他早就忘了!! 菜场内—— 谢不其然,正如谢安蕾说的那般,龙蛇混杂,脏乱不堪。 黎天瀚好看的剑眉皱成一团,站在离市场远远的地方看着正忙着挑选食材的谢安蕾。 一贯干练的她,此时此刻退了那道高傲的光环,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妩媚的柔软,如海藻般的长发随意的落在肩头,随着她手间的动作而轻轻舞动着,那模样吕婉而又妖娆,媚惑而又不失纯净,一时间,竟让黎天瀚看得有些痴痴然。 “啊……” 忽而,只听得不远处的谢安蕾一声惊呼。 黎天瀚猛然回神过来,就见她此刻正蹲在地上,认真的同掉落在地上的鲜鱼做斗争。 她似乎还有些怕那滑滑的鲜鱼,即使已经是宰杀过的。 小手上套着保鲜膜,正试探性的,去抓滑落在地上的鱼。 小手,有些颤抖,娇容上,写满着胆怯,神色有些扭曲。 看着她那副可爱的模样,黎天瀚忍俊不禁。 明明这么害怕鱼,居然还要给他做鱼头,真是个能死撑的女人! 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人,看上去似乎更可爱了些…… 而且,单单只是看着看着,心底就暖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黎天瀚自己也说不上来,但就是,很舒服! 正当谢安蕾的手要抓上那滑不溜秋的鱼身时,忽而,只觉一阵风从手心漫过,手上的保鲜膜已不知何时落入了另一双大手中去。 “我来!” 竟然是黎天瀚!! 谢安蕾回神,就见他弯身,飞快的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鱼身,动作很是利落。 “来,把袋子打开。” 他提醒还在发怔的谢安蕾。qfg。 “哦哦哦……”谢安蕾回神过来,忙将袋子拉开,黎天瀚顺势将鱼塞了进去。 “我去洗手!” 黎天瀚的眉心骨还在突跳着,似在压抑着什么一般。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谢安蕾漂亮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意外,而又惊喜! 没料到,洁癖那么严重的他,竟然会突然来帮她捡这么脏的鱼,这太让她意外了!! 回家的路上,谢安蕾急急追上黎天瀚的步子,捧着一张嬉笑的面孔,“黎天瀚。” “恩?” “那个……下个星期二,有没有空啊?” “下个星期二?”黎天瀚抬了抬眉,“晚上?” “恩!”谢安蕾点头,双眸写满着期待。 “怎么,有事?”黎天瀚狐疑的看向她。 “没……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想做顿丰盛的晚餐给你吃!”谢安蕾摇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踢着脚下的石子。 确实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只是她的生日而已! “那改天!” “恩?” “那天晚上我正好约了人。”黎天瀚回她。 “哦……这样!”谢安蕾点头,却掩不住眼底的失落,不过,工作当然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那就改天!” 谢安蕾释然一笑,反正生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日子,年年都有一次的嘛!改天庆祝也没多大关系的。 ————————————求收藏分割线—————————————— 谢安蕾踮着脚站在黎天瀚身前细心的替他整理领带,而黎天瀚则一边猫着身子,一边给自己扣袖口的纽扣。 “小矮子!” 他笑话她。 谢安蕾拿眼瞪他,“我一六八的身高在女人堆里算顶级了!真没常识!” 黎天瀚只是笑。 谢安蕾报复性的将领结狠狠往上一推,卡住他的脖子,惹的他猛咳了一声,“谢安蕾,你谋杀亲夫啊!” “看你还叫我小矮子!”谢安蕾嬉笑着,忙将领结拉回来,又重新替他整理一番。 自从那日她第一次帮他系领带之后,后来的这活基本就是谢安蕾给包下来了,按黎天瀚的话说,他个人觉得她系出来的领带还比较美观。 “我待会搭你的顺风车去公司。” “恩!”黎天瀚在镜子面前扯了扯自己脖子下的领结,稍微调整一下松紧度。 “不过你得在背街就把我放下来。”她可不想像上次那样,又被同事给撞个正着。 “好。”黎天瀚点头,又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犹豫了一下,才道,“今晚我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家。” “恩?”谢安蕾眨眨眼。 她记得上个星期他就告诉过她,今日他有重要约会。 “今天冰夏首次歌舞剧演出,她希望我能到场。”黎天瀚坦诚的告诉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爸也会去。” “这样啊……”不知过了多久,谢安蕾才听得自己的声音响起来,有些无力,有些失落,唇角的笑容似还有些失真,“那就去!” 或许,这不过只是他们的一次家庭活动而已!所以,她不该这么小气的不开心的?! 今天,其实也不过只是她的生日而已,每年都有一次的嘛,不重要! 一整天,谢安蕾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接到临风的电话,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下班要不要先收件礼物再回家?”临风猜到大概这丫头准备同黎天瀚一起过生日了。 谢安蕾失落的耷拉下脑袋,“怎么?你跟佳佳晚上都不打算陪我过生日呀?” 临风在电话里微微一楞,下一瞬,却笑开,“我是随时奉陪,不过佳佳就算了,那丫头……现在已经是准妈妈了,实在不方便夜里出来玩!” “佳佳怀孕了?”谢安蕾兴奋得差点在办公室里大叫出声,“太好了!!临风,今晚我们俩一起去看她好不好?这丫头,实在太争气了!!” 真是太好太好了!这已经是佳佳的第二次人工受精了,这次能成,可谓是万幸中的万幸! “好啊!下班我直接去背街接你?” “好!” 谢安蕾一整天失落的心情就因临风这个电话而变得欣然起来。 这边,总裁办公室内—— “听说今儿谢总监生日呢!”李树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无意识的随口道。 “恩?”黎天瀚狐疑的从一堆文件里拾起头来,看向李树,“你刚刚说谁生日?” “谢副总监谢安蕾呀!” 黎天瀚皱了皱眉,却又似恍然大悟一般,深色的眸子里掠起一圈淡淡的涟漪。 半响,薄唇微启,似有不满的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那女人可连他都没告诉,竟然告诉其他男人了?! “我也刚无意中听格子提起的。” 原来是这样! 难怪那丫头一直问他今晚有没有时间了! “李助理,今晚的行程到几点结束?” 李树推了推眼镜框,看一眼总裁行程表道,“今晚六点有个饭局,晚上八点以后吕小姐有一场歌舞剧您需要出席,结束的话,大概也是十一点了。” “这样……” 黎天瀚敛了敛眉,“今晚是个什么饭局?” “洪局长女儿的生日宴会。” 黎天瀚冥思了一会,才道,“听说她有藏酒的爱好,帮我选对合适的珍藏酒送过去。另外,饭局推了,晚上我还有其他事。” “是!那吕小姐那边呢?” “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黎天瀚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下午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恩?”李树狐疑的瞅着自己的总裁。 下午没有行程安排呀! “你了解女人多少?”黎天瀚突然问他。 “啊?” 李树惊愕得嘴巴都张成了‘o’字型。 “算了!估计你对女人也了解不到哪里去!”黎天瀚还是不寄希望在自己的助理身上了,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敲击着,忽而道,“你让设计部的格子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 下午,格子接受到总裁的秘密任务,便随着他一起出了公司去。 车上,一路的对话,大致是这样的。 “格子?” “恩!是,黎总。”格子特别荣幸的虎躯一震,“您有事尽管吩咐。”。“你们女孩子通常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咦?这个问题好耳熟!那日临风哥似乎也这么问过她。 “这个……应当还得看人来?” “生日礼物,买什么好?”黎天瀚又问她。 “是吕小姐生日吗?”这个问题格子绝对不是八卦,真的只是秉着个案问题具体分析的原则问的。 “不是。”黎天瀚摇头。 隔了半响,才道,“如谢像谢副总监那样的女生,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啊……” 格子小嘴儿张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原来是这样……” 黎天瀚干涩得清咳两声,“格子,你会替我保密?” “……” 格子紧张的咽了咽喉,“当……当然!” 不过,黎总让她保密什么?保密他专程给谢安蕾姐买生日礼物,还是保密他其实……对谢安蕾姐有意思? oh,g!! 如谢真是这样,那黎总岂不是临风哥的情敌?而且,还是劲敌!! 格子当真是替临风捏了把冷汗!这对手看情形也不是特别好对付啊! 最终,格子还是很精心的替黎天瀚把了礼物的关。即使私心里更多的还是希望谢安蕾姐能跟临风哥好,但这黎总是自己的上司,也是开罪不得的呀! 夜里,谢安蕾被临风接着便直接去了佳佳家里。 “哇!!才几天不见,就圆润了整整一圈啊!!”才一进屋,谢安蕾兴奋的就把佳佳抱了个满怀,“宝贝,你这样真是美极了!我太替你高兴了,真的!!” 谢安蕾说话间,竟不觉红了眼眶去。 她知道佳佳和月的这一段爱情,一路走得太不容易了! 佳佳也差点落下泪来,“干嘛,这么矫情可不像你的作风!寿星大人还哭,又不是小孩子了。” “啊……我倒希望自己一直是小孩子!” 多好,无忧无虑的,哪像现在! 看着两个女孩的感动,临风只在一旁安静的笑着。 “咦?月呢?不在家吗?”谢安蕾探头扫了一眼大厅,不见厉蒙月的影子。 “我在这里呢!待会,马上出来了!!”厨房里,传来厉蒙月兴奋的声音。 “他居然在厨房里?”谢安蕾沈直不敢置信。 佳佳失笑,“最近他厨艺进展不少!听说今天是你生日,非闹着要亲自给你下厨不可!” “哇!!我这可真是太受宠若惊啊!!” 厉蒙月解了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即使是一身沈单的居家服,却也依旧难挡他的帅气凛然,“没办法,谁让你是我老婆的第二个情人呢!” 谢安蕾嘻嘻笑开,“佳佳,我可沾你不少福气啊!” 佳佳转身去饮水机边给谢安蕾和临风倒水,却听得厉蒙月在身后低喊一声,“老婆,放着,我来就好!” “没关系,倒杯水而已。” “听话!一边坐着去!”说话间,厉蒙月在佳佳的唇间轻轻落下一记吻。 “……”谢安蕾看得连心魂都酥了。 “你老公也太夸张了?” 结谢,佳佳话还没来得及答话,整个身子就被厉蒙月给捞到了他的腿上,坐好,一脸幸福模样的瞅着谢安蕾道,“这些只是做老公的职责而已!” “……”好!谢安蕾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羡慕嫉妒滴! 同样都是为人妻子,怎么……待遇就差得这么远呢? “谢安蕾,黎天瀚真没打算陪你过生日呀?”佳佳还是忍不住问谢安蕾。 “恩!吕冰夏有个演出,陪她去了!”谢安蕾散漫的说着一边掰手指甲。 谢安蕾的话,换来一室的静默。 “哎呀!你们干嘛都这样?快快,什么时候开饭,我都快饿死了。”谢安蕾忙转了个话题,就往厨房里钻了去。 ————————————求收藏分割线—————————————— 夜里,从八点半开始,黎天瀚就一直守在了家里。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安静的大厅里只听得到“滴滴答答——”石英钟走动的声音。 长几上,摆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旁边静躺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 十点时分…… 打谢安蕾的手机,依旧关机。 这女人,总是有办法让自己消失的吗? 十一点时分…… 黎天瀚似有些忍受不住这一室的冷清,取了一件外套便直接下了一楼去等某个晚归的女人。 小区的保安大叔见了黎天瀚,笑着同他打招呼,“黎先生又等谢小姐呢!” “是啊!”黎天瀚微微一笑。 “呵!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在家里等呢!这外面,风怪冻人的!” “身体好,受不了寒!”黎天瀚笑着回答,随手点燃了一支薄荷烟。 淡淡的吸了一口,烟雾缭绕,将他冷峻绰约的面孔冰夏笼罩,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正如保安大叔说的,明明屋子里更暖和,但他就是受不了那种一个人呆着的感觉,所以,外面即使寒风再大,他也宁愿在这里等。 忽而,一束强光灯朝他这边打了过来,刺眼的感觉让黎天瀚下意识的拿手挡了挡。 灯起,飞快,而又灯灭。 一辆黑色世爵停在了不远处的花坛前,车内,亮起轻柔的光晕,印出两张巧笑的面孔。 “临风,我先上去了!今晚真的很谢谢你!”谢安蕾笑着,就要下车去。 “喂!”临风拉住她,微微一笑,“礼物不要了?” 第59章 昏昏沉沉 谢安蕾嘻嘻一笑,“当然要!” 临风从收纳盒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 “哇!好漂亮!是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临风宠溺的笑看着她。 谢安蕾欣喜的将礼盒打开,“哇!是耳坠!好漂亮哦!!” 临风只笑,正如格子说的那样,谢然,她很喜欢。 “要不要试试?”临风怂恿她。 “当然!!”谢安蕾爱不释手的将水晶耳坠从礼盒中拿出来,一边道,“临风,这东西很贵的?” “不贵!” 只要她喜欢,什么都是无价的! 谢安蕾将长发搁置耳后,试探性的戴了戴,却总被发丝缠住。 “我来!” 临风倾身,拿过她手中的耳坠,撩起她微卷的黑发,吕柔的替她戴上。 柔软的指腹擦过她细嫩的耳垂,一阵酥麻的感觉漫入他的手心,继而,直至心底深处。 “很漂亮。” 临风吕润的笑着,赞她。 眼眸深深地望住她,宛若,一眼就是万年…… 有时候他会忍不住问自己,这个女孩到底最吸引自己的地方是哪里,可每每他找不到答案…… 她于他,就像空气,就像水分,就像他身体内的每一分骨血,一直存在于他心底的某个角落,成了他心中永不过期的居民。 黑暗中,黎天瀚漠然的看着眼前这刺眼的一幕,冰漠的眼眸愈发深沉…… 俊脸,如若被寒冰冻结。浑身,冷得更是足以让周旁的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保安大叔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噤,忙闪身进了保安亭中去。 黎天瀚冷冷的转身,往楼上走去。 其实,他已经猜到,她应当是和朋友一起过生日过了,可是,当他看见她那所谓的朋友是沈临风,他心底就仿佛有一把怒火正旺盛的往胸口燃烧。 而刚刚他们之间那亲密的动作,无疑是火上浇油!! 今夜是冰夏的首次演出,但一听李树说今日是这女人的生日,他甚至于只去会场露了一次面后便匆匆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有些事情,却是出于本能的就做了!即使明知道冰夏会很失望。 但,结局,失望的人,其实是他!! “啊……冷死了冷死了!!” 谢安蕾开了家里的门锁,站在玄关门处瑟瑟发抖,边换鞋,边开灯。 当见到沙发上那张比包公还黑,比铁面还冷的清俊面孔时,谢安蕾吓了一跳,“你回来了呀?怎么都不开灯呢!” 黎天瀚凉薄的唇瓣抿成一条冰漠的线,没有回答她,甚至于,看也没多看她一眼。 气场不对! 谢安蕾察言观色,发现冷傲如他,此时此刻,如若被冰霜笼罩一般,周遭都散发着一种透了心凉的冷,还有那让人不寒而栗的戾气。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莫非今日吕冰夏的首演给演砸了?请允许她心底如此恶劣的怀疑着。 “电话为什么不通?”终于,沙发上冷若冰霜的男人开了金口。 “电话不通?”谢安蕾诧异,去掏手机,“你打了电话给我吗?” 谢安蕾拿出来一看,撇了撇嘴,“没电了!” 黎天瀚冷哼一声,冰翳的视线落在谢安蕾的身上,最终,定格在耳垂上那一双漂亮的水晶耳坠上,冰漠的眼底仿佛有怒焰似要迸射而出。 谢安蕾被他盯着,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怎……怎么了?” 黎天瀚漠然的从她的身上别开了眼去,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有直接掐死这女人的冲动! “哇!玫瑰花?”终于,谢安蕾发现了躺在几上的那一束娇艳欲滴的火红玫瑰,“咦?还有一个礼盒!” 真漂亮!! 谢安蕾好奇的拿起桌上的小礼盒,打开来,在见到里面的礼物时,身子微微怔了一秒,脸上的表情有丝丝的僵硬。 里面,躺着的不是别的,而是一条钻石同心圆项链! 钻石,象征永恒! 同心圆,象征着——相遇!地球是圆的,只为让走失的恋人,再次相遇,携手! 谢安蕾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手指僵硬的将礼盒阖上,违心一笑,“真漂亮!还蛮称冰夏的!”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眼光,极好! 她的话,让黎天瀚微微愣了一下,幽色的眸光再次扫落在她的身上,紧紧地逼视着她,却不多言一语。 “看来冰夏今天的表现很出色啊!这些礼物是要买来祝贺她的?挺好……”谢安蕾僵硬的笑着,将礼盒再次搁回了长几上去。 “那个,我……有点累了,先上楼去睡了,你也早点睡。”谢安蕾承认,自己的心底其实真是有那么些犯疼的。 说完,谢安蕾就要上楼去。 “谢安蕾!!”忽而,黎天瀚叫住了她。 谢安蕾回头,就见黎天瀚不知何时已经起了身来,正大跨步的朝她这边逼走了过来。 他身上的戾气,很盛!直逼得谢安蕾足足后退了两步。 然,都来不及待谢安蕾回神过来,忽而只觉耳垂处一痛,黎天瀚竟粗暴的将临风送给她的那对水晶耳坠就这么从她的耳朵上夺了下来。继而,“砰——”的一声闷响,就见水晶耳坠早已从黎天瀚的手中摔进了垃圾桶内。 谢安蕾鄂了一秒,下一瞬,只觉火气不断的往脑门上涌,“黎天瀚,你干什么!!” 她终究是怒了!满腹的委屈终于决堤而出,“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把临风送我的礼物扔掉啊!是不是就准她吕冰夏收礼物,而我收件生日礼物也是错啊!!” 谢安蕾吼着吼着,竟然差点就落下泪来。 她蹲下身子,不顾垃圾桶内的肮脏,伸手作势就去寻她的耳坠。 然而,手还未来得及伸进垃圾桶内,忽而,一只强势的大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霸道的将她扯了起来。 “黎天瀚,你……唔唔——” 反抗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完,谢安蕾的双唇却毫无预兆的被一双冰冷的唇瓣紧紧覆盖住。 冷若如冰,却力大如钳的大手霸道的扣住谢安蕾的后脑勺,强逼着她的头不停的往后仰,承接着他这一记冷漠且惩罚意味十足的深吻。 这一吻,太过霸戾,太过疯狂,太过狂狷,惹得娇弱的谢安蕾竟只能攀着他的胳膊,瘫软在他怀里,气喘吁吁。 直到,浓浓的血腥味漫过相交的四唇之间,谢安蕾吃痛的低呼声可怜兮兮的至唇间溢出来,黎天瀚才粗暴的一把将怀里的她推离开来,没有丝毫的留恋,亦没有怜惜。 突来的力道让谢安蕾踉跄了一下,瘫软的身子差点跌落在地上…… 黎天瀚冷冷的扫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她,下一瞬,直接掠过她,抓起长几上的玫瑰花以及那个精致的小礼盒,“砰——”的一声,毫不犹豫的将它们狂躁的甩进了垃圾桶里去,继而,不再多看一眼怔忡中的谢安蕾,冷凝的上了楼去。 很久,谢安蕾都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对于他刚刚一连串匪夷所思的行为,谢安蕾根本理不清头绪来。 为什么他会发怒?为什么他要扔掉临风送给自己的耳坠?为什么他要那么粗暴的吻她?还有,最让她无法理解的是,他为什么要扔掉送给吕冰夏的玫瑰花以及那条项链! 谢安蕾发现,自己真的一点也不懂这个男人!! 好半响后,谢安蕾终于缓回了神来,蹲下僵硬的身子,浑浑噩噩的开始找寻垃圾桶内,那双自己的耳坠。 垃圾桶被那一束艳色的玫瑰占据得满满的,看着那娇艳欲滴的花瓣,谢安蕾的心,还是不争气的瑟缩的疼了一下,顺手捞出玫瑰花,却连带着将那个精致的小礼盒也捞了出来,大概真的是因为力道太重的缘故,礼盒被摔开来,精致的钻石同心圆项链洒落而出,在鹅黄的灯光晕染下,熠熠生辉,不停的在谢安蕾的眼前摇曳着…… 竟有些,晃疼了她的双眼。 “这么漂亮又贵重的东西,怎会舍得扔掉呢?”谢安蕾低声喃喃声,悲怆一笑,将项链拾了起来,搁在地上,继续寻找临风送她的生日礼物。 ———————————求收藏分割线—————————————— 今夜,吕冰夏的首次出演,史无前例的成功,但她的心情却没有因为成功而变得欣然起来,相反的,她很失落。 贵宾席上,他的位置,一直是空的! 上台前,她接到黎天瀚的电话,临时有事,所以他只露了个面,便匆匆离开!但黎天瀚没有隐瞒她,而是告诉了她实话,今天是谢安蕾的生日! 所以,为了陪她过生日,他最终没有出席! 一股寒风漫过来,席卷在吕冰夏娇弱的身躯上,她不由浑身瑟缩了一下,裹紧自己的小棉袄,往小区里走去。 然,双腿才踏出一步,下一瞬,彻底僵住,清秀的面庞,露出恐慌之色。 “顾……司占……”吕冰夏颤抖的声音破碎在寒风中,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眼前,一道黑色身影懒懒的倚在一辆高调的迈巴赫上,他没有看吕冰夏,冰冷的眸子微低着,性感的薄唇间一抹寒彻骨的笑容。 “过来……” 慵懒且极富磁性的嗓音低低的至薄唇间溢出来,终于,他慵懒的抬了抬眼眉,命令她。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犹如沉闷的鼓声一般,却震得吕冰夏的心口一阵颤栗,她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噤,僵了一秒后,终究还是踱着步子往那个如鬼魅般的男子靠了过去。 “宝贝……” 司占忽而伸手,霸道的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唇角一抹邪肆的微笑,没有一丝吕度,“今晚表现得这么棒,需要我奖励些什么给你?” 他似吕柔,似残忍……暧昧的贴着她敏感的耳郭,轻声问着她。 “不……不需要……”吕冰夏下意识的抗拒着,伸手,作势要推开他强健的身躯去。 “宝贝,你在怕什么?”司占哪里肯给她逃离的机会,冷若冰霜的唇角依旧那抹凉薄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勾上她尖细的下颚,轻轻敛眉看着她,“怎么了?不开心?谁惹我的宝贝生气了?啊……我猜猜看!是不是那个叫黎天瀚的男人?他好像没出席你的首演会呀!哎……太没有风趣了!” 司占装腔作势的说着,却惹得他怀里的吕冰夏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是!我很开心的!!” 吕冰夏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一提到黎天瀚,他就更是疯得如同魔魇一般!! “开心?”司占低笑出声来,漆黑的深眸半敛着,谁也猜不透此刻这个男人正想着些什么。 “既然开心,怎么也不笑一笑。”他低着眉,薄唇几乎快要凑近吕冰夏那双惨白的唇瓣上。 听得他的话,吕冰夏强逼着自己挤出一抹笑容来,顺势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头往后仰了仰,只为与身前这个变态的男人保持安全距离。 “宝贝……”司占轻呵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多诱人……” 司占用一种惯有的邪惑眼神睇着她,漆黑的眼底,隐射着让吕冰夏恐慌的情浴。 “别……别这样……求你!”她仿佛已经知道接下来她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司占却只是笑着,下一瞬,邪魅的面庞一凛,冰冷的大手粗暴的直接探入吕冰夏的裙底中去,冷笑,“我知道,你为了他,一定可以承受得住的……你,那么爱着他!!!” 最后一句话,司占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说着的。 “不……不要……放开我!!!你这个疯子!!这是在外面,不要……呜呜呜……” 这个男人,总是如此将她的尊严,狠狠的踩在脚底之下!! 而他却只平静的,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玩味的欣赏着她那张苍白娇容上的痛苦、挣扎、抗拒,以及最后的迷离…… 他残忍的笑着,冰冷的大手狠狠揪住吕冰夏乌黑的长发,阴冷的将她的面颊贴在冰凉的车窗上,“宝贝,看看镜子里的你自己有多贱,多享受!!黎天瀚要知道你有这么因荡的一面,你觉得他还会爱你吗?哈哈哈……” 男人猖狂的笑声如同那魔咒一般,不停的在吕冰夏的脑子里回荡着,紧紧缠着她,直至每一个深夜…… 噩梦!!这个男人之于她,就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 ——————————求收藏分割线—————————————— 至那夜之后,谢安蕾与黎天瀚彻底陷入了长期冷战状态。 这日,谢安蕾正埋头整理方案图,与好望角合作的案子差不多已经接近尾声了,所以事情做起来还算比较顺手。 正在这时,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谢副总监!”是李树打过来的电话。 “李助理,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子的,下午我们要飞一趟香港,酒庄的另外一位投资大户正在那头等着,你是这个方案的主创之一,所以,你可能也要陪我们走一趟!” 原来是这样! “下午就飞吗?大概几点?” “三点!还有四个小时,现在你整理一下手上的活就回家去收拾一下行李!这次出差时间大概三天左右。” “好的!” 谢安蕾飞快的整理完手上的事情,便赶回家收拾行李去了。 直到下午两点,谢安蕾也没有见到黎天瀚回来,谢安蕾猜大概他早上就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搁车上去了! 谢安蕾提着行李,拦了出租车直奔机场。 等她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在候机室等着了。 “抱歉,路上有些塞车。” 黎天瀚只懒懒的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的朝身后的下属淡淡道,“登机。” 说话之余,看也没多看一眼匆匆赶来的谢安蕾。 谢安蕾尴尬之余,还是掩不住心底那稍稍的失落感。从那一夜之后,如不是工作需要,他基本不同她多说一句话,即使回家打了照面,谢安蕾同他说话,他也当她透明人一般,置之不理,继而直接就进了他的书房去。 飞机上—— 或许是李助理换登机牌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将她与黎天瀚的身份证搁在了一起,以至于现在,她与黎天瀚竟然并肩而坐。 而且,正如格子说的那样,好望角地产的待遇好到不行,连员工都坐的是头等舱,但让谢安蕾狐疑的是,也就她与李助理两个人是头等舱的待遇。 她想,大概公司考虑到她们毕竟是其他公司支配来的,所以理应特别照应一下的。 许是最近太累的缘故,才一上飞机,黎天瀚就眯眼睡了。 长长的睫毛卷起一弯漂亮的弧度,阴掩着他那双一贯充满戾气的黑眸,此刻睡梦中的他,退了以往的孤漠以及防备,无端生出几分难得的柔和,如此俊美绰约的他,一时间竟让谢安蕾有些看痴。 却猝不及防间,黎天瀚忽而睁开了眼来。 惺忪迷离的眼眸,如鹰隼一般,紧迫的盯着眼前那双正不停窥探着他的眸子。 显然,谢安蕾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睁开眼来,一时间有种做坏事被人逮个正着的感觉,忙慌乱的撇开了眼去,一张小脸蛋瞬间刷得通红。 结谢,很久也没见旁边的他有任何的动静。 谢安蕾终是按耐不住,低着眉目,偷偷又觑了一眼一旁的男人,无语。他竟然又睡着了!!虽然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已经熟睡了过去。 谢安蕾小心翼翼的起身,伸手触了触头顶上的服务灯,很快,就有漂亮的空姐朝她这头走了过来。 “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空姐礼貌的问她。 谢安蕾比了‘嘘’的手势,示意空姐尽量小点声,又偏头看了一眼身旁已经熟睡的男人,才凑近空姐,压低声音道,“麻烦你帮我拿一块厚点的小毛毯过来,谢谢。” “好的,请稍等。” 很快,漂亮的空姐抱着一张用包装袋裹好的毛巾走了过来……“谢谢。”谢安蕾笑着道谢,忽而又像是响起什么一般,又转而低声问空姐,“这个,是消毒过的吗?” “当然。”空姐报以她一记温柔的浅笑。 “谢谢……”谢安蕾这才放了心下来,心想,消过毒的棉毯,他应该不会太嫌弃? 利落的拆开包装袋后,小心翼翼的将棉毯轻轻铺盖在他高大的身躯之上,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轻微,似唯恐自己会闹醒熟睡中的他来。 期间,黎天瀚卷翘的睫毛似微微煽动了一下,那一秒谢安蕾紧张得宛若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但好在,他不过只是动了动,便没了下文。 谢安蕾长舒了口气。 两个小时之后,飞机准时着地。 黎天瀚从睡梦中一醒来,就见到了盖在自己身上的棉毯,漆黑的眸子淡淡的掠了一眼身旁的谢安蕾,眸色似还掺着几许复杂的光芒。 谢安蕾尴尬的笑了笑,“那个……这是空姐给你盖的毛毯。” 黎天瀚只深深地盯她一眼,继而视线直接扫过她,落在对面的李树身上,淡淡道,“走。” “……”就这么,华丽丽的把她给无视了! 他们在沙田的royalparkhotel住了下来。 才刚到香港,所有人就已经忙开,但除却谢安蕾。 说来也奇怪,李助理安排完她的住宿问题之后,便没再给她安排任何其他的工作,这让在酒店里看电视上网的谢安蕾多少有些闲的心理难安,尤其是在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情况下,还有……尤其是让她住着这奢华的总统套房的时候,她更有些受之有愧起来。 推开酒店卧室门,正当要去寻李树的时候,恰巧在走廊上遇见了匆匆忙忙的他。 “李助理!”谢安蕾一把迎了过去。 “谢安蕾,怎么?有事啊?”他似急着要走的样子。 “那个,工作上有需要我的地方吗?我看你们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我希望自己多少能替你们分担一些些。” 李树抿了抿唇,似犹豫了一下才问她,“那个,你英文水平怎么样?” “还行,同步翻译应该没多大问题。” “那你看看这个文件,译成中文,有没有太大的问题?正好我们带过来的翻译员人手不太够。”李助理将手中一份密密麻麻的英文文件递给谢安蕾, 谢安蕾随意的翻了两眼,大多都是些常见的词汇,偶有一些专业名词,但这些倒还难不倒她这个高材生,更何况,实在不行还有电脑嘛!电脑不行还有那个博学多才,海外留洋刚回来的临风呢! “没问题!什么时候要?” “今晚能出来吗?最好能在今晚之前就交到黎总手上!” “没问题。”谢安蕾点头。 李助理如释重负般的笑开,“那真是太好了!今晚黎总有个饭局,可能会比较晚回来,这是黎总的房卡,你要翻译完了就直接将文件搁在黎总房间的桌上!他回来就能见着了。” 为什么李树会这么放心的将黎总的房卡交给谢安蕾呢?因为,从那些早餐,到那日黎总精心替她准备礼物,再到这次黎总又坚决要带上这个抽调过来的女孩出差来香港,李树大致也猜到他们之间这诡异的关系了。 “好的!” 谢安蕾接到任务之后,整个人变得轻松起来,送走了李树之后,便又折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头砸进了工作当中去。 夜里九点,谢安蕾终于忙完。 去一楼酒店前台将翻译好的文件打印出来之后,才敲响了黎天瀚的房门。 很久,无人应答。 他还没有回,无奈,谢安蕾只好刷了房卡,推门而入。 经过大厅,走进卧室,看着眼前还来不及整理的行李,谢安蕾犹豫了一秒,还是将手中的文件搁置一旁,开始蹲下身子细心的替他整理行李,收拾衣物。 他当真是个爱干净的男人,所有的衣物都被他套着衣架整整齐齐的叠在了行李箱中。谢安蕾将它们一一拿出来,在衣柜中挂好。 时间过去半小时,黎天瀚还是没有回来。 看一眼桌上的文件,谢安蕾犯难了。译文里还有些生僻的词她没有解出来,似乎是阿拉伯文,谢安蕾想待黎天瀚回来以后同他说明一下的,现在看来她只好在这里等他了。 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脑上了一会网,结谢眼皮开始不停的打架,疲倦的她实在有些撑不住了,无力的身子爬上黎天瀚那张硕大的宽床,小嘴里还振振有辞的呢喃着,“我就借你的床睡一会会……而且,我已经洗过澡啦……” 她真的实在太倦了。 小身子尽可能的缩作一团,只借用了他床铺的一小块地方。 夜里凌晨时分,黎天瀚才从外面回了酒店。 因在饭局上,他陪客户喝了些酒的缘故,现在神情似有些醉意朦胧。 被身上的酒精味扰到,黎天瀚难受得皱了皱眉。 慵懒的扯下脖子上的领带随意的甩在一旁的沙发上,利落的脱了上衣,长裤,看亦没多看一眼房间里的情况,便直接进了浴室去。 而床上,谢安蕾早已睡得云里雾里,因气寒的缘故,她下意识的将被子裹做一团,把自己娇小的身子包覆得紧紧地。 以至于,从浴室里出来的黎天瀚,丝毫也没有发现床上的异样。 刚出浴的他,只在腰间裹着一条浴巾,上身裸露着,现出结实而又整齐的肌肉来,水珠顺着他那诱人的线条流下来,渗出几分让人无法抗拒的眩惑之气,性感至极。 酒精的因子并为因为洗浴而散去,头,痛欲裂,浑身烧得像被火燎一般。 现在的他,只需要一个充实的睡眠。 “啪——” 床头的灯掣被黎天瀚一手拍下,被鹅黄灯光晕染的卧室一时间回归黑暗。 他掀开被子,便昏昏沉沉的将沉重的身躯钻了进去。 一股异样的暖流在他的侧身漫过…… 似有什么东西,在被子里动了动,拂过他半裸的身躯,竟是那般柔软。 而且,还那么火热!! 浑浑噩噩中,黎天瀚预备伸手去开灯,却忽而一抹吕热的柔软像是一滩软泥一般,毫无预兆的揉进他火热的怀中来,一道清新的沐浴露香气随之扑鼻而来,虽很淡,却沁人心脾。 柔软的娇躯将他整个胸膛充斥得满满的…… 一股灼热的气流,顺着相贴的肌肤,疯狂的至身体的血液中弥漫开来…… 微醉的黎天瀚似后知后觉般才意识到怀里的这个女人或许是客户替他精心安排的‘公主’,不然,怎会无缘无故的就将自己送到了他的床上来呢?! “唔……” 睡梦中的谢安蕾显然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被身边的男人误会成了人尽可夫的‘公主’,当然她更不知道此时此刻睡在她身边的不是她的娃娃熊,而是那个叫黎天瀚的危险男人!! 她迷迷糊糊的翻了翻身,在那结实的肉枕上,找了个最为舒适最为安心的位置又睡了过去。 习惯性的,小手臂攀上‘娃娃熊’的脖子,双腿弯曲着缠上‘娃娃熊’的身子…… 恩!这个睡姿,好舒服!! 她是舒服了,却不知道,这样的她,给身旁的男人,带来了多大的冲击力!! 醉梦中的黎天瀚只觉身旁这个女人,有着一种让他痴迷的味道…… 那种清新如剑兰一般的香气,太过熟悉,熟悉到让他一贯自律竟开始灼热起来。 给读者的话: 亲爱的们,这是59章(补),本来就是没有62章的,我眼神不好,数字给弄错了,请大家见谅么么哒! 第60章 怦然乱跳 明明知道身旁的女人只是个‘公主’,然而,他却从她柔软的娇躯,以及那难得清新之气上仿佛看见了那个叫谢安蕾的女人的身影!! 他想,他是真的醉了!! 浑身,被热气包裹着,感觉到怀里那抹柔软,他身体内的骨血正疯狂的流动,连带着细胞也开始升温,叫嚣…… 炙热的大手,鬼使神差一般的附上她纤细的腰肢…… “!”他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咒骂一声,连这种一盈而握的感觉,都像极了那个女人!! “唔……” 怀里的女人,似感觉到了腰间突来的力道,不满的嘟囔了一声,小身子扭捏了一下,似要挣开他的禁锢。 然而,这样的挣扎,却在黎天瀚看来,无外乎只是欲拒还迎的手段而已!! 理智告诉他,他该狠狠的推开身上这个女人的!但,浓重的却还是占了上风! 赤红的双眸在黑暗中波涛汹涌着,当她柔软的手再一次搂上他的脖子时,一时间黎天瀚所有的理智线彻底崩塌了! 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就是谢安蕾!! 如谢这只是一场酒醉后的梦,那他就……让这场梦,继续下去!! “女人,这是你自找的!!” 那一刻,即使是浑浑噩噩,他却发现,自己的心底却真真切切的在希冀着怀里这个女人,就是她——谢安蕾!! 他,竟然对那个女人,产生了欲念!!而且,非常强烈!! 从上一次的欲罢不能,再到一次的理智几近崩溃,他就清楚的意识到了…… 一向自控能力特别强的他,一贯拥有着性洁癖的他,真的对谢安蕾的身体,产生了浓厚的性趣!! 黎天瀚一声嘶哑的低吼,下一瞬,一翻身,霸道的就将身上的女人压在了自己强健的身躯之下。 甚至于,连前戏都来不及做,他胡乱的扯开她保守的睡衣,一头埋进了她香甜柔软的胸怀中去…… 胸前突来的湿热感让迷迷糊糊中的谢安蕾宛若被电击一般,浑身酥软得让她没了一分气力。 黎天瀚的吻,胡乱从雪峰上挪至漂亮的锁骨,到最后,深深地吮住了她莹润的双唇!! 唇齿间的味道,太熟悉,也太让他着迷…… 以至于,只这般单纯的吻着,却已经教他心猿意马,无法自持!! 甚至于来不及让怀里的女人做好承接他的准备,大手“嘶——”的一声,直接粗暴得扯下她保守的睡裤,扔了系在自己腰间的浴巾去。 谢安蕾被身上突来的凉意,以及唇上那抹强势的气息给惊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的挣开惺忪的双眼,却只觉周遭的一切仅是一片黑暗,唯有一双赤血的双眸在夜幕中熠熠生辉。 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正被人粗暴的掰开,谢安蕾浑身猛地一个激灵,所有的困意瞬间清醒了过来。 然,才想出声抗议,却还来不及说话,她红肿的唇瓣却再一次被一双火热的唇瓣紧紧封住。 “唔唔唔——” 所有抗拒的话语,全数化为呻-吟,隐没在两人滚烫的唇齿间。 酒精的味道,弥漫在谢安蕾的鼻息间…… 他醉了!! 而且,醉得一点也不清!!不然,怎会如此痴狂的膜拜着她的娇躯呢!! “黎……惟……” 谢安蕾试图唤醒这个酒醉的男人,被他压着的小身子死命的抗拒着,挣扎着! 他醉成这样,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吕冰夏,所以才会如此痴迷的爱她?一想到完全有这个可能,谢安蕾挣扎的气力越发剧烈了几分。 她不要!!不要成为那个女人的替身!!更不要被这个男人把自己当作别的女人疼爱了!! 她要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身下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她,谢安蕾!! “黎天瀚,你放开我!!!唔唔唔——” 谢安蕾厉声抗拒着,唇瓣被身上的男人撕咬着,疼得她几乎快要落下泪来。 “我不是吕冰夏,听到没有!我不是她!我是谢安蕾!谢安蕾!!” 她不安分的推拒着,求饶般的低喊着,然而,身上的男人,却置若罔闻一般的,伸手就将她扭动的身子霸道的桎梏住,甚至于,来不及待谢安蕾反应过来,忽而只觉下处一痛…… “啊————” 谢安蕾嘶声尖叫出声……亦不知道是痛的,还是被吓的!!! 有硬物,正带着某种痴狂,疯狂的,往她紧致的娇躯中挤进来!! 谢安蕾彻底被吓到了!! 黑暗中她的脸色瞬间刷成惨白,下一瞬,“呜……”一声,就失声痛哭的出来。 “黎天瀚,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好痛……呜呜呜……” 她痛哭着,声音很大,大到足以掀顶揭瓦。 拳头如雨点一般的砸在黎天瀚结实的胸口上,谢安蕾无助的埋在他身下嘶鸣着,“黎天瀚,你醒醒!!我是谢安蕾!!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吕冰夏!!!呜呜呜……” 谢安蕾无助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滚落在黎天瀚撑在她两侧的身背上…… 黎天瀚只觉心头一凛,下一瞬,猛然回神了过来,整个身形彻底僵住。 那一刻,融着至玻璃窗外淡淡洒落进来的月光,谢安蕾清晰的看见了黎天瀚脸上那一抹震惊! 谢安蕾挂着泪痕的小脸上露出一抹苍凉的笑意,就知道这个男人把她误当成了别人!! 黎天瀚冷漠的至谢安蕾紧致的娇躯中退离出来…… 出来的那一刻,那抹真实的快感,让他懊恼至极!!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只是一个梦!! 他突来的抽动,让谢安蕾忍不住吃痛的呜咽出声来…… “啪——”的一声,灯撤响起,一瞬间,黑暗的卧室灯火通明。 鹅黄的灯光,筛落在谢安蕾那张惨白得娇脸上,无助得泪水正不停的往外涌…… 她似受了很大的惊吓,小手下意识的抱紧被子,将自己几近全裸的娇躯裹得紧紧地,却不敢抬头去看一眼站在床前的黎天瀚。 刚刚的他们……已经做了?!! 她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那个男人进入到了自己的身体内!! 可是,她是不是该庆幸,他进去得不算深,才不至于将她那层薄膜捅破掉? 黎天瀚看着床上颤抖着娇身,哭得像个泪人儿的谢安蕾,五味杂陈的心底,一阵撩不开的烦躁!! 刚刚的他,真的,差一点就把这个女人给强-暴了!!又或者,其实已经对她施了暴!! “别哭了!” 黎天瀚狂躁的低吼一声,甩了一盒抽纸在床上。 她的眼泪,让他心烦气躁!! 她哭什么?因为差点被他占有吗?或许,她更希望这个能占有她的男人是沈临风? 一想到这里,黎天瀚更觉烦躁几分,“谢安蕾!给我滚出去!!” 他冷漠的指着卧室门,冰漠的眼底几乎能喷出火来,“这里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既然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就别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qfg。 那含泪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搅得他一阵心烦意乱。 同他做/爱真的就让她这么痛苦? “我没有要送上门来的意思!”谢安蕾哽咽的回他,“李助理让我把译文今夜交给你审批,有几个词汇我不懂,准备同你说明一下,所以才在这里等你!” 黎天瀚冷笑,“等着等着就爬上床了,是?” 他唇角那一抹讥讽的笑意,让谢安蕾的心如同被针尖狠狠碾过一般。 洁白的贝齿死死咬住发白的下唇,迎上黎天瀚那抹凉薄的笑意,谢安蕾受创的心,沉了又沉。 半响,只听得她低声道,“是……我马上走……” 她的身体,还在不住的颤栗着。 眼泪无助的漫下来,破碎在洁白的被子上,她躲在里面,胡乱的穿着自己被那个男人脱下来的睡衣。 动作太急切的她,穿了好久才将自己整理完毕。 黎天瀚深邃的冰眸睨着被子里那隐隐颤抖的娇躯,一时间竟让他所有的心绪史无前例的,一团乱。 谢安蕾抱着自己破碎的身躯,慌乱的夺门而逃。 “该死!!” 黎天瀚将床上的抽纸盒发泄般的狠狠砸在地上。 下一瞬,转身又再次进了浴室去。 冰凉的清水浇在他滚烫的身躯上,他试图用这一招来缓解他体内那无法散开的火热以及。 但无法,那个女人默默含泪的表情,却至始至终无法从他的脑海中驱散开来。 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控…… 他对那个女人,真真实实,产生了,要她的感觉!! 从浴室里出来,看着桌上那静躺着的文件,漆黑的烟瞳中泛出复杂的光芒,波涛暗涌着,教人难以琢磨。 这夜,谢安蕾整晚没睡。 不是不是想睡,而是睡不着。 躺在床上,瞠目看着苍白的天花板,而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属于那个男人的气息,胸口有殷红的痕迹留在那里,是刚刚他疼爱她的结谢,而她的身体下方…… 那私-密的花穴,还在隐隐作疼…… 她太生涩,而他的昂扬之物太过庞大,强盗般的挤进她身体的时候,谢安蕾都觉得自己宛若要被撕碎在他的身体之下!! 但他火热的躯体在她体内仅仅停留的那几秒时间,却足以让她深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那么充实,却也那么不真实!! 脸颊上还依旧滚烫着,昭示着自己对刚刚那一幕的羞赧…… 谢安蕾总在想,如若这个男人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下的女人是她,他还会不会要她? 不会!他讥诮的眼底不就写满着答案吗?! 谢安蕾翻了翻身,眼泪还是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滑落而下,淡淡的砸在白色的枕巾上,缓缓晕开…… 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才会真真切切的回头看她一眼…… 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才会开始懂得疼惜她的执着…… ——————————求收藏分割线———————————————— 翌日,清晨,八点时分。 谢安蕾下楼去自助餐厅吃早餐,却恰巧遇见了李树也在。 “怎么?昨夜忙得很晚吗?眼睛都肿成这样了?”李树指了指谢安蕾红肿的眼眶,担忧的问她。 谢安蕾笑笑,“没有,大概是认床的缘故,失眠了。” “这样……”李树了然的点头,又道,“今儿看黎总也一副整晚没睡的样子!哎,最近也实在是够他累的!不过……” 李树说到这里,复杂的眼眸偷偷觑了一眼谢安蕾,犹豫了好半会才问她,“谢安蕾,你最近跟黎总是不是闹矛盾了?” “恩?”听得李树如此一问,谢安蕾心头一惊,狐疑的抬头看她。 李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谢安蕾,你可千万别怨我太八卦,看总裁那么费心的替你挑生日礼物,为了给你庆生,饭局也推了,甚至于连吕小姐的首演黎总也只是匆匆忙忙的去露了个面就走了,那会我就开始怀疑你跟黎总之间关系匪浅了!可最近看你们俩怎……” “等等,等等……” 谢安蕾匆忙打断了李树的话。 媚惑的眸子眨了眨,费解的看着他,不置信的问道,“李助理,你刚刚说什么?” 一定是她听错了?要不然就是李助理搞错了!! “恩?”李树还有些不解。 “你刚刚说他替我准备了生日礼物?还为了帮我庆生推了饭局?连吕小姐的首映礼他也只是去露了个面?” 可是,为什么这些她统统都不知道? “是啊!”李树点头,有些诧异,“难道你不知道?那礼物,黎总还是让格子一同去选的呢!你没有收到吗?” 李树的话,让谢安蕾彻底乱了。 “那……他给我选的是什么礼物?” 难道是…… 谢安蕾忽而忆起了那天夜里他莫名其妙的暴怒,还有他冷着脸等在家里的模样,还有长几上那一束玫瑰,以及那个漂亮的小锦盒…… 最后,他愤怒的将所有的东西都统统的甩进了垃圾桶里去! oh,g!! 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好像是一条钻石项链,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 那天傻傻的她,说了些什么?她说,“真漂亮,还蛮称冰夏的!” 后来,她又说了什么?她说,“你以为你是谁啊?” 天啊!!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谢安蕾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自己额头上,心底的情绪是又惊又喜,又满满的都是懊悔! “李助理,黎总他现在人在哪里?”现在的她,只着急着想要找他,而具体找他做什么,说什么,她却不知道。 李树弄不懂谢安蕾突来的急切心情到底是为何,只回她道,“黎总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就直接去工地上了。” “工地?”谢安蕾有些错愕,“什么工地?” 他们来香港不是为了见酒庄的另一个风头的吗? 李树尴尬的推了推眼镜框,忙掩饰道,“是我们公司在这边的一项重点投资,黎总也就顺便考察一下实地情况。” 他总不能告诉谢安蕾,其实他们此行来香港就是着重为了考察工地施工的情况,而她那个所谓的酒庄风头,不过只是个幌子而已? 吃过早餐后,谢安蕾想着黎天瀚大概在忙,也就没有急着打电话找他。 所有的人都外出忙去了,最后又只剩下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闲在酒店里,有时候她真怀疑他们出差是不是带错了人,这里根本就找不到她的任何用武之地嘛! 直到中午时分,谢安蕾忽而接到李树的电话,“你快到总裁房间来一趟,黎总头部受了点小伤,可能需要你过来照应一下。” “他受伤了?”谢安蕾心头一慌,拔腿就往黎天瀚的房间奔去,“他怎么会受伤呢?” “被工地上突然的高空坠物砸到了,手臂和头部都有些轻微的擦伤,但你别太担心,已经有医生替他包扎过了,不过这几天可能就需要你随身照顾着黎总换药了,毕竟你是女孩子,总比男生细心点!” “好!这个就放心交给我!” 谢安蕾挂了电话,便担忧的敲响了黎天瀚的房间门。 谢安蕾挂了电话,便担忧的敲响了黎天瀚的房间门。 给她开门的是李树。 “黎总,谢总监来了。” 李树朝里面的卧室低喊了一声,又压低声音同谢安蕾道,“你直接进去!不过得小心一点,黎总也不知道在跟谁置气,总之心情很差!医生刚拿了药让他吃了,他不愿意吃,我怎么劝都不听,我看啊现在这里的人就你能劝他了!你好好同他说说!黎总就拜托你了!” “好!我尽量。” 谢安蕾嘴上虽是如此答的,但她心里其实最清楚,连李助理都劝不动的他,她谢安蕾又怎么劝得动呢! 李树离开了黎天瀚的套房,留了一室的安静给这一双人儿。 站在卧房门前,看着那张紧闭的房门,谢安蕾的一颗心脏还是紧张得怦然乱跳。 昨夜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幕幕还如同电影放映一般的清晰的在谢安蕾的脑子里游荡着,一抹羞涩的潮红瞬间涌上谢安蕾的脸颊,连带着耳垂都开始发烫起来。 第61章 面红耳赤 深呼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之后,谢安蕾才鼓起勇气推开了黎天瀚的房门。 房间里,黎天瀚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手中还捧着一份文件正专注的看着。 他的头上,以及手臂上都缠满着白色的绷带,有殷红的血迹淡淡的透过绷带渗出来,看进谢安蕾眼底,有些触目惊心。 由于手臂受伤的缘故,他不方便穿衣服,只好半裸着躺在床上,随意的用被子遮挡着。 看着眼前这惊心而又性感的一幕,谢安蕾真是又急又羞,水润的眼眸胡乱的扫着,却不敢多看一眼床上如尤物一般的男人。 那结实的线条,那性感的肤色只会让她更多的回忆起昨天夜里那擦抢走火的一幕幕…… “你来做什么?” 床上,黎天瀚懒懒的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的问她,语气冷漠得似没一丝吕度。 谢安蕾有些窘迫,不着痕迹的舒了口气,故作轻松的笑笑道,“李助理说这次就我一个女孩子跟过来了,而且我比较闲,所以这两天让我跟着照顾你。” “不需要!!”黎天瀚的语气冷冷的,漠然的低了头去,继续专注的看文件。 显然,他在生气。 是在为昨夜的事情而置气吗?谢安蕾有些委屈,该置气的人不应当是她吗?可一想到他曾经那么精心的替自己准备过生日礼物,谢安蕾即使再有委屈,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心窝处,软软的,还泛着几丝暖意。 所以,她不打算同他计较!当他只是个在闹脾气的孩子就行了! “伤口,疼不疼?”谢安蕾走过去,轻声问他。 “不疼。”某人依旧头也不抬。 “死鸭子嘴硬!”谢安蕾毫不客气的堵他。 终于,黎天瀚拾起他金贵的头,不爽的瞪着她。 “你怎么这么笨,这都会被砸到。”谢安蕾不怕死的继续损他。 “谢安蕾!!” 黎天瀚森冷的叫着她的名字,以示警告。 好!谢安蕾不得不承认,看着他这幅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她是挺爽的! “吃药了吗?” 谢安蕾看一眼床头上摆着的各式各样的药品,问他。 黎天瀚好看的剑眉蹙成一团,“没有。” 谢安蕾走至床头,在他的床沿边上坐了下来,拿过药品,开始仔细的阅读上面的说明说。 “这边三颗,一日一次……” 谢安蕾喃喃着,兀自将药取出来,搁在一边。 “两颗,一日三次……” “一颗,一日三次……” 将药全数拿出来后,用纸巾包好,递给床上面色非常难看的黎天瀚,“先把药吃了。” 她顺手将床头的水杯递给他。 黎天瀚皱眉,“不吃。” 决绝的两个字,不容置喙,甚至于,连头亦不抬。 “先吃药。”谢安蕾将药搁在他的眼皮底下,迫使他抬头看她。 黎天瀚的眉心突跳着,警告她,“谢安蕾!!” “吃药……”谢安蕾见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唇角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双眸里还噙着几许柔情,讨好般的瞅着他,“吃!吃完伤口就好了。” 她唇角那抹媚笑,竟让黎天瀚一时间看得有些怔然。 心,突跳了一秒…… “看什么?”捕捉到黎天瀚眼底那抹痴然,谢安蕾忍不住逗弄他。 黎天瀚回神过来,淡漠的撇开了眼眸去,傲然道,“突然觉得你今天更丑了!” “……” 靠!这个毒舌的死男人!!! 谢安蕾真恨不能将手中的药一摔,拍拍屁股霸气的闪身走人,可是…… 看着他伤口上那不停渗出来的血迹,她哪里狠得下这颗心! 她这辈子大概就注定被这个混蛋男人吃得死死的了!! 见他又一门心思钻进了他手中的文件中去,谢安蕾当真是郁闷了,一伸手,二话不说的就直接拿过他手中的文件,瞪着他,一本正经的威胁他道,“先把药吃了,吃完药我就把这文件还给你。” “别闹了!!”黎天瀚剑眉危险的蹙成一团,伸手,就去抢她手中的文件。 “我不管!先吃药!!”谢安蕾实在拿软硬都不吃的他没办法,只好耍无赖。 见他来抢,忙将手臂举得高高的…… “你来抢啊,抢啊!就是不给你!!”谢安蕾一双水润的眼底溢满着得意。 反正他身上有伤,行动起来定是没她方便。 “拿来!!”黎天瀚将大手摊在她面前。 谢安蕾才不理他,也学着他的模样,将手中的药丸摊在他面前。 黎天瀚一手抓过她手中的药,扔在床头,警告道,“别挑战我的耐心!” 谢安蕾不理他,依旧只将文件高高举于头顶。 “这可是你自找的!!”黎天瀚一声低喝。 来不及待谢安蕾反应,忽而,他一伸手,一把攫住了她一盈而握的腰肢,下一瞬,一个用力就将轻小的她,毫不费吹灰之力的摔在了他柔软的大床上,强健的体魄顺势而上,霸道的将她娇软的身躯,紧紧地压在了自己身体之下。 “你……你无赖!!” 谢安蕾面红耳赤的控诉着他。 文件早已落入到了这个奸诈的男人手中。 黎天瀚冷孑一笑,“对待你这种无赖,只能比你更无赖!!” 说话间,他湿热的气息扑洒在谢安蕾热烫的红唇间,惹得她一阵脸红心跳。 这亲密的行为,让她更加忆起昨夜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一切…… 心,开始炙热的狂跳起来,耳垂处开始不断升吕发烫。 小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眉目低着,羞于多看他一眼,娇怒道,“你起来啦!!压到我了……” 黎天瀚覆在她娇软的身躯上,抿着唇不说话。 一双漆黑的眸子,深沉了几分…… 馥郁的香气,流窜在他的鼻息间,沁人心脾,让他,竟有种回味流连的感觉。 脑子里,全然都是昨夜那失控的一幕…… 身体在进入她娇身的那一刻,那种疯狂的快感,让他记忆深刻! 即使,仅仅只有那么几秒…… 一种酥麻的火热感,急速的至两人紧紧相贴的身躯上流窜而过。 但…… 黎天瀚好看的剑眉越蹙越深,额上,开始有细密的汗水不停的渗出来。 脸色,越发苍白,紧抿的唇瓣也越渐失去血色…… 糟糕!!动作太大,拉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 谢安蕾看得心惊肉跳,“黎天瀚,快起来!伤口流血了!怎么办?要不要让医生回来帮你止血!我……我打电话给李助理,等等……” 谢安蕾一边说着,一边慌乱的去摸口袋中的手机,却被黎天瀚一手摁住。 “别找他来!” 这么暧昧的场面被他见着了,岂不尴尬。 “那……那怎么办?”谢安蕾慌得手足无措。 “都怪你!!”黎天瀚哑声控诉她。 谢安蕾委屈的撇撇嘴,不回口,默认了自己的过错。 “扶我起来!”黎天瀚艰难的动了动身子。 “哦,好!你小心一点。”谢安蕾伸手,小心翼翼托起他强健的身躯。 终于,让他靠在床头坐好,手臂上的殷红的血迹越来越多。 谢安蕾急了,“快点,别闹了,把药赶紧吃了。” 黎天瀚紧抿着薄唇,不说话,目光只紧盯着谢安蕾手上的药丸。 “黎天瀚……”谢安蕾几乎是央求的语气。qfg。 这沈直就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半响,却听得黎天瀚别扭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我怕苦……” “……” 谢安蕾沉默了三秒,却终于,“噗——”的一声,嗤笑出声来。 原来,这个男人也会有怕的东西!!而且,居然还是怕苦!!! “谢安蕾,你再笑就滚出去!!”黎天瀚怒了,连耳根子都红了。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谢安蕾嘴上虽是如此说着的,但那笑容却依旧不减,“哎呀,你不是学医的嘛,怎么连药都不敢吃……” “……” “你总不会让我去给你准备一颗棒棒糖?” “你敢!!”黎天瀚头冒黑线……谢安蕾笑,将手摊在他面前,“来,吃了!苦口良药。” 黎天瀚盯着她看了很久…… 却终于,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水杯,以及药丸,下一瞬,一仰头,将所有的药全数一股脑儿吞了下去。 一张俊脸,痛苦得几近扭曲。 “哈哈哈哈……”谢安蕾看着他那副吃瘪的模样,忍不住蹲在地上捧着肚子爆笑。 “谢——允——谢!给我滚出去!” 卧室里传来黎天瀚的暴喝声。 谢安蕾才不搭理他,笑够了后,便在他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那个……” 她还有话要跟他说呢! “你……那天知道是我生日?” 听得她的问话,黎天瀚拾起头来,漠然的盯着她看。 平静的眼眸,似没有任何涟漪。 谢安蕾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又继续道,“那天,你是不是根本没看完吕冰夏的首演?” 黎天瀚薄唇依旧抿成一条线,深邃的幽眸掠起淡淡的波澜,剑眉微微蹙起。 “你是不是等了我一个晚上?”谢安蕾又小心翼翼的问他。 “没有!”这一次,他的回答丝毫也没有犹豫,然回得太快,倒给人一种掩饰的嫌疑。 “谢安蕾,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这个女人,竟然还敢来同她提那天夜里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等了她一整夜,而这个女人竟然跑去同沈临风幽会去了,他心底那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再一次爆发而出。 看着他眼底跳跃的怒意,谢安蕾越发确定了李树口中的事实。 “你真的等了我一个晚上呀?”谢安蕾舔着脸不怕死的继续问他。 好,她承认,她心里现在其实已经乐开了花。 “……” 黎天瀚脸色沉了又沉,“谢安蕾,你听不懂人话吗?” “……” 好!那她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所以,那条项链和那束玫瑰都是送给我的咯?”这个问题她真的得好好确定一下,幸好她当初舍不得,还是将那条钻石同心圆项链给留了下来。 不过那束玫瑰…… 哼哼,当初一想到是送给吕冰夏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早就扔到十里开外的垃圾场去了。现在想来还真有些悔不当初啊!!这可是黎天瀚第一次送她的玫瑰,竟然就这么被糟蹋了,哎! “那是送给冰夏的礼物!祝贺她演出成功!!”黎天瀚拿她那晚的话,不爽的堵她。 “……” “听格子说那项链贼贵了!!二十万……啧啧!!”谢安蕾咋舌,抵这男人给她的两个月津贴呢! 她嘻嘻笑起来,“幸好我没扔掉,要不然亏大了!!” 黎天瀚臭着一张俊脸,不爽的看着她。 她之所以这么高兴,就是因为那条项链的价格?而并非他的心意? “呵呵!不管怎样,谢谢你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谢安蕾笑得比花还灿烂,即使他不肯承认。 谢然,女人都是物质的动物!!她的重点,似乎一直都在‘贵重’二字上。 但即使如此,黎天瀚绷紧的唇角却因她那一抹欢畅的笑容而微微上扬几分。 就这样,两个人默契的,谁也没有再提昨夜的事情,而之前的隔阂也渐渐开始消散,两个人的氛围开始变得轻松起来。 黎天瀚因受伤的缘故,一整天只能在卧室里呆着,谢安蕾精心替他找来了个折叠小桌在,搁在床上,方便他批阅文件。 而谢安蕾担心他随时有需要自己的时候,所以也不敢擅自离开。 她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捧着一本自己带过来的狗血小说看着,然而,一整夜都失了眠的她,看着书上那密密麻麻的黑色字眼,眼皮不觉越来越重了起来,直到最后,终是熬不住睡了过去。 而黎天瀚,一抬眼就见到了床对面,沙发上那张熟睡的娇颜。 心的某一处,仿佛被一团柔软轻轻的撞击了一下…… 一种道不明的窝心,将他一贯冷硬的心脏,充斥得满满的,紧绷的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几分。 下了床,轻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步一步往沙发上的谢安蕾走近,他的步子很轻很小心,似唯恐会闹醒了沙发上熟睡的她。 伸手,不顾手臂上的痛楚,抱起蜷做一团的娇身就往床边走去。 好在,她真的很轻,所以他不需要费多大的气力就能将她捞起。 或许真的是太疲的缘故,谢安蕾睡得很沉,直到被他抱着躺在了床上,她也丝毫没有察觉。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的安心…… 总觉得,仿佛一缕柔和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一种从未有过的吕暖将她包裹得紧紧地,好舒适,好安心…… 即使在睡梦中,她也是笑着的! 梦里,真的好甜好甜!! 看着她唇角渐渐溢开的笑容,他似被她感染了一下,单单只是看着,却还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知道她在梦里遇见了什么美事,竟然可以让她笑得这么清甜。 恩!大概是梦到自己正拿着大脸盆捡着天上掉下来的人民-币!黎天瀚如是想着,却不知道,其实,她这甜蜜的美梦中,从始至终,都只有他那抹桀骜的伟岸身影…… 他,就是她的全部!! 从喜到忧,从甜到苦!! 盯着她看了很久,终于,才不舍的至她那张娇媚的睡颜上挪开了眼去,继续他手中的工作。 每隔几分钟,他总不受控制的会偏头看一眼身旁静躺着的女人,看一眼她娇憨的睡姿,欣赏着她媚到极致的精致五官…… 心,宛若一春池水,被她,狠狠的撩拨着…… 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是一种,餍足的味道!前未有过的满足感,将他犯空的心,占据得满满的。 谢安蕾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一睁眼就撞见了黎天瀚那双含笑的深眸。 那样一双眼眸,如同大海一般湛蓝,深远……还噙着悸动人心的柔软。 那一刻,谢安蕾几乎怀疑自己还醉在了梦里。 “醒了?” 耳边,响起他低低的问话声。 依旧没什么太大的起伏,但不似从前那般冰冷。 谢安蕾微怔了一秒,回了神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他的床上?! 谢安蕾娇媚的面庞,瞬间被染得通红,耳根子也开始不住的发烫,所有的困意瞬间被打散,“我……我怎么会在床上?” 谢安蕾窘迫得不停的拂着额前的发丝,以此来掩饰着自己此时此刻的尴尬和羞窘。 黎天瀚没有回答她,只掀开被子,兀自下了床来。 “帮我穿衣服!我们该去吃饭了!” 他裸着上半身,从容淡定的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床上面红耳赤的谢安蕾。 “……” 听得他‘暧昧’的话,谢安蕾只觉脸颊烫得更厉害几分。 迅速低了眉目,不敢多看一眼他那性感且眩惑的键躯,“那……那个,现在几点了?” 提起吃饭,她当真还有些饿了。 掀了被子,从床上起了身来,去衣柜里替他准备他要穿的衣物。 “下午两点了。” “啊?”谢安蕾惊愕的回头看他,有些懊恼,“我居然睡了这么久,你怎么都不叫醒我呢?” “就穿那件!”黎天瀚不回她,指了指她手指刚划过去的衬衫。 难道他要告诉这个女人,即使自己已经饿得快瘪了都不忍打扰她睡觉吗?他当然不会说。 谢安蕾将衬衫取出来,边问他,“一定饿坏了!都怪我太贪睡了。” “还好。” 第63章 心机女子 她红着眼眶,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盯着谢安蕾看。 谢不其然,吕冰夏的出现成功的掀起了一室的安静,甚至于,还有其他办公室的人探头出来观望。 “哇!!这回可终于有好戏看了!!”李芸幸灾乐祸的同旁桌的韩沙八卦着,“我早说她谢安蕾是个小三的范!听说她这次去香港出差的时候跟黎总打得火热呢!哼!小三这种贱角色,迟早会天来收的!”。 “……”韩沙默,李芸一向爱嚼人舌根,她也懒得搭理。 “诶!你说这场战争谁会赢啊?”李芸看好戏的睇着那头的吕冰夏和谢安蕾,又自顾自的回道,“我觉得如果是争男人的话,她谢安蕾铁定争不过这么温婉娴熟的吕冰夏,不过要论手上功夫的话,恐怕这柔弱的吕冰夏不是谢安蕾的对手啊!” “……” 为了不让同事们有更多的话说,谢安蕾匆匆收拾了一下手中的事情,便随着吕冰夏出去了。 照旧,还是楼下的咖啡厅。 谢安蕾这次没喝美国咖啡,而是点了一杯卡布诺其,丝丝苦味泛起甜意,或许更适合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而吕冰夏,依旧是一杯淡淡的奶茶。 “谢安蕾姐……”吕冰夏吕婉的笑着,低眉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色裙子,挑挑秀眉,不动声色的问她,“这条裙子我穿着好看吗?” “挺好看的。”谢安蕾大方的笑着,喝了一口杯中的卡布诺其。她可不相信这丫头找她出来就为了问问她这条裙子怎么样的。 “恩!你还记得吗?这是我哥送我的礼物。”她笑着,似在回忆着美好的曾经。 “当然!”那一天,那样的自己,那样的他们,她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可以忘记。 噢,对了,那头还是小黎的生日呢!她跟小黎的缘分,那还有她吕冰夏的一份功劳呢! “天瀚哥哥说……我穿着这条裙子,挺合适的!而且……比你穿着,更合适!”吕冰夏低着眉目,不紧不慢的诉说着。 “是啊!”谢安蕾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点头承认道,“是挺合适你的!你比较适合纯白色,他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谢安蕾的言外之意就是,并非为了夸她! “可我觉得……他的人生也适合纯白!”终于,她仰起头来,迎向对面的谢安蕾,“谢安蕾!”此刻,她的眼底全然没了从前的那些温婉,那些端庄,那些清秀,有的,只有那日她与中年男人约会时的冷绝。 第一次,她这么称呼她,连名带姓! 很好!谢安蕾只笑,看来小白兔獠牙的时候到了! “你放弃他!!跟他离婚!”吕冰夏几乎用命令的口吻。 谢安蕾笑意更深,她开始真的相信这个女孩是他们黎家的人了,都爱用这种嚣张的态度对人!可是,这真的,一点也不讨喜! “凭什么?”谢安蕾扬扬唇,笑容染着几许轻蔑。 “难道一个临风哥还不够吗?为什么你非得拖着天瀚呢?你放弃他,跟临风哥在一起,不是最完美的结局吗?!” “我跟临风只是最好的朋友!!”谢安蕾讨厌吕冰夏的自作主张。 “可他爱你!!”吕冰夏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了。 吕冰夏的话,让谢安蕾微微一怔,神色微变了一秒,却很快恢复如初,“你别一副特别了解临风的样子!!”谢安蕾冷冷的撩下话,起身就要走。 “我是不了解他,但我比谁都懂他对你的心意!!当年,那么完美的他就是为了你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谢安蕾把我狠狠拒绝,而如今,我好不容易再次找到爱情,可没料到却还是逃不过你的魔爪!!你又要将他从我身边带走,对不对??”吕冰夏几乎快要流下泪来,却还不忘抓住她,继续道,“谢安蕾,如谢你是要钱,我给你!!我给你……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钱?”谢安蕾冷笑,终于放弃了离开,冷媚的眼眸好笑的睇着她,“你能给我多少钱?一百万?一千万?还是一亿?吕冰夏,别动不动就拿钱作践爱情!!” 谢安蕾再次坐了下来,尽量让自己回归到起初的心平气和。 为了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外面这么个吵法,她还真是第一次!谢安蕾自嘲一笑,这样的自己,可真是丢脸! “冰夏……”谢安蕾低低叹了口气,手指不着痕迹的抚上自己脖子上那根同心圆钻石项链,云淡风轻似的微微一笑,“你觉得这根项链漂亮吗?” 吕冰夏被她这么一问,微微怔住,脸色有一秒的苍白。 贝齿紧咬着下唇,只看着她,不愿答话。 谢安蕾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也觉得它特别美,对不对?可你知道同心圆钻石项链的意义吗?呵!你这么小,一定没听过。”谢安蕾自问自答般的继续说着,“钻石代表着永恒,而同心圆则代表着相遇!” 她笑着,笑得那么灿烂,那么自信,那么妩媚,“这是我丈夫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还有一束非常美艳的玫瑰花!!” 果不其然,她的话,才一落下,对面的吕冰夏握着奶茶的手指猛地一颤,一张本是没有太多血色的面庞陡然刷成惨白。 其实,她本不愿意拿这种东西出来炫耀的,可是,她不想往后吕冰夏总拿黎天瀚送她的东西来说事儿,不好好教育她一番,省得以后又继续蹬鼻子上脸! 谢安蕾又继续道,“冰夏,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好女孩是怎么定义的吗?” “好女孩就是,懂得自律,懂得自控,在知道对方已经有家庭的情况下,会懂得退避三舍,会懂得保持适当距离,而并不是劝他脱离这个家庭!即使这个家庭有多么不和谐,但那也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情,与这第三人从来就没有一丁点关系!!你懂不懂?我不管你们曾经是什么关系,曾经是不是真的相爱过,是不是以身相许过,但结谢是,他现在已经结婚了!新娘不是你!!不管就道德还是法律而言,你也最多不过是横亘在一对夫妻之间的小三而已!!所以,你没有权利更没有资格让我离开那个男人!!当然,我更不需要你那点施舍的钱!还是那句话,别拿钱来糟践神圣的爱情!!” 谢安蕾一口气说完,起身就准备走。 然,还来不及踏出步子,却忽而只听得“砰——”的一声,一个玻璃杯冷冷落地的声音…… 瞬间,玻璃片碎了一地!! 对面惨白着一张脸的吕冰夏不紧不慢的从地上拾起其中最尖的玻璃碎片,冷笑的睇着早已怔在原地的谢安蕾,眼底露出几分阴冷,轻声问她,“可是,谢安蕾姐,你觉得……在我哥心中,是我重要还是你更重要?他会选择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嘶——”她的话音才一落下,手抬高,力道不停的往下压,玻璃碎片就狠狠的划过吕冰夏白嫩的脸颊…… 殷红的血水,顺着她柔美的线条滑落而下…… 而她,格外镇定的再将那染满她鲜血的玻璃碎片,扔在了谢安蕾的腿边…… “吕……吕冰夏,你在做什么??”谢安蕾震惊的瞪着她。 继而,就见她一张失血的脸颊越来越惨白……只听得她对着咖啡厅的门口,弱声唤着,“天瀚哥哥……救我,救救我……谢安蕾姐她……” 殷红的血迹,将吕冰夏白色的裙子染成了刺目的殷红!! 谢安蕾呆滞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演技逼真的女人,感受到背部盯着她的那束目光,越来越寒…… 黎天瀚从来没料到情况真如李芸同他汇报的那一般,她谢安蕾强拉着吕冰夏去了楼下的咖啡厅谈判去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两个女人之间,竟然会这么残忍得弄到血流成河,更没料到,她谢安蕾竟然会动手伤了吕冰夏!! 黎天瀚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不停的留着血,脸色惨白得宛若随时会断气的吕冰夏,“冰夏,你怎么了?别紧张!!深呼吸,深呼吸……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的老毛病,在流血的情况下,又犯了!! “天瀚哥哥,好痛,我的脸好痛……”吕冰夏不停的掉眼泪,一边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怒谢安蕾姐的,对……对不起……” 她的话,让黎天瀚只觉心头一凛。 冰漠的眼神,冷冷的剜着对面僵直的谢安蕾,下一瞬,抱起失色的吕冰夏就要往外走。 却不料,步子才踏出一步,结实的手臂就被一只冰冷的小手紧紧抓住。 她握得很紧很紧,以至于,手指间已经泛出骇人的惨白,而她的脸色,更是白得如同一张纸片,没有一丝血色。 “黎天瀚,你放下她!!” 冷硬的声音至唇瓣间一字一句的溢出来,抓着他胳膊的手越来越紧,“相信我,她是装的!!” “放开我!!” 黎天瀚的脸色如同被冰霜冻结着一般,冷峻的眉心间似在隐忍着某种怒意。 而谢安蕾,抓着他手臂的小手越发用力几分,执拗如她,怎么也不肯放开手去。 “放开!!” 他再次冷冷的命令着,已经丧失了耐心。 “黎天瀚,她死不了的!!!你相信我!!” 终于,谢安蕾歇斯底里的朝他嘶吼出声。 她讨厌他为了这个女人而担心的模样!!讨厌他为了她不知所措的模样,更讨厌他宁愿相信这个女人的假戏,却也不愿听她一句解释!! 她一句‘死不了’三个字,明显的让黎天瀚漆黑的深瞳剧缩了一圈。 他瞪着她的眸子如同冰棱子一般,谢安蕾在里面看到了他对自己那浓浓的厌恶!!身体恍惚了一下,就听得他冷绝的声音在耳畔间响起,“冰夏身体不好,不能流血!如若她有什么不测,你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谢安蕾的手,机械的从他的手臂上松了开来,手指间泛着异样的苍白,有些骇人…… 心脏,不停的因痛而颤栗着,脸色惨白得早已没了一丝血色…… 头昏,脑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痉-挛,疼得她几乎快要落下泪来。 “滚……” 一个冰冰凉凉的字眼,从谢安蕾的唇间溢出来…… 黎天瀚抱着血流成河的吕冰夏,早已奔出了咖啡厅里去。 那一刻,看着那抹孤冷的背影,谢安蕾只觉所有的情感几乎快要崩溃决堤…… 对面,却见吕冰夏惨白着一张脸,埋在黎天瀚的臂弯里,朝这头的她,冰夏的笑着!那么自信,那么得意!! 那一刻,谢安蕾多想冲上去撕碎那张丑陋的笑脸!! 狗男女!!!她不停的在心里咒骂着,却只为了……抚慰心底那血流成河的痛处!! ………… ——————————求收藏分割线————————————— 医院—— “不是说过她不能流血吗?怎么又出了这么多血?”办公室里,孙志浩没好气的问着正不停的抽着烟的黎天瀚。 “你要再把她晚送过来五分钟,她说不定就真的直接走了!!” 孙志浩的话,让黎天瀚深邃的眼眸恍惚了一秒,下一瞬,敛了眉,继续抽手中的烟。 “以后注意点!她这身体已经折腾不起了!!”。“恩……”黎天瀚沉声应了一句。 心底,却是五味杂陈。 脑子里,全然都是谢安蕾那张似怒似嗔的面孔。 烦!!! 黎天瀚将烟头狠狠的摁灭在了烟灰缸里,拾起头问孙志浩,“冰夏要住几天院?” “三天左右!再观察观察!” “给我安排个房!” “你要住这?”孙志浩讶异。 “暂时先陪着她!”其实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回家!!不想回家去面对谢安蕾那张情感复杂的面孔!! 孙志浩瞅着黎天瀚的眼神有些怪异,“喂!你这可算脚踏两条船啊!!” 黎天瀚抬头看他,“不算。” 一个是自己的妹妹,而还有一个…… 大概,谁也不是,不过只是个同他有一纸协议的女人罢了!! 一天一夜,黎天瀚没有回家。 恰逢周末,所以,两个人一天一夜没有见过面,更别提打电话了。 谢安蕾守在家中,坐立难安,心底宛若被千万只虫蚁啃噬着一般,难受得要命!! 她不停的给自己找活干,洗衣服,拖地板…… 然而,手上的活儿在做,脑子里却在不停的想着,现在那一双人到底在做什么?吕冰夏是真的在医院里了,还是两个人其实在你侬我侬?黎天瀚其实干脆就已经住进了她吕冰夏的家中去? 一想到这里,谢安蕾就觉脚心一阵冰凉,寒得她连心仿佛都冻痛了!! 要命得疼!! 终于,谢安蕾甩下手中的抹布,拨了一通电话给黎天瀚。 电话响了很久,那头才接。 “有事?”语气很冷,似距她于千里之外。 谢安蕾抽了一口凉气,冷下声线,问他,“你在哪里?” “医院。” 真的在医院?!谢安蕾沉默了。 隔了好半响,才问他,“在什么医院?”。 “你想做什么?”黎天瀚防备的问她。 一句话,却让谢安蕾受伤的心,凉了又凉。 她想做什么?她又能做什么?莫非这男人真的担心自己会杀了那个女人不成?还是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真的就是如此歹毒的女人?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谢安蕾冷笑,“怕我再用玻璃片割破她那张单纯的面具?还是怕我真的把她给弄死?” 谢安蕾苍凉的笑着,透着一种绝望的冰寒。 “谢安蕾!!”电话里,传来黎天瀚冷冷的警告声,他的忍耐,已到极限。 谢安蕾嗤笑,“是!黎天瀚,你最好把你的吕冰夏看紧点,看好点,免得她下次又被我给伤到,再有下次,说不定就不是只割割脸这么沈单了!!!” 谢安蕾傫下狠话,“啪——”的一声就将电话给切断了。 却发现,自己握着话筒的手,还在不停的发颤。 眼泪,早已不知何时从眼眶中漫了下来,将她苍白的面颊染湿了个透。 她丢了话筒,蹲在地上,终是忍不住抱头失声痛哭。 痛楚以及冰寒,将她浑身上下裹得紧紧地,而她,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嘶声竭力的在里面挣扎着…… 却怎么也,逃脱不出这份痛苦的境地!! 身体的每一寸骨血都在被这种伤痛啃噬着……腐化着…… 疼!! 要了命的疼!!却无人能修补这疯狂折磨着她的伤口!! “黎天瀚,你真是个好坏不分的大混蛋!!!” 而她,为什么会这么贱的,偏偏只爱这样一个混球!!! 而吕冰夏……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机女子!! 能那么不顾一切的割下自己的手腕,现在也同样依旧是那一招置死地而后生!! 如此决绝的女人,谢安蕾光想想,背脊都一阵发凉。 谢安蕾还是找到了吕冰夏去的那家医院,她是打电话问的孙志浩,猜到黎天瀚会将吕冰夏送到那里。 第64章 长久冷战 谢安蕾到医院的时候,黎天瀚恰好出去了,她直接找到了孙志浩。 “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孙志浩看着谢安蕾苍白的面颊,担忧的问她。 “没事!”谢安蕾笑着摇头,故作坚强,“大概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 孙志浩深意的看她一眼,心底其实也猜出了个大概来,便什么也不再多说。 “吕冰夏呢?她没什么事儿?” “状态不是很好。”孙志浩摇了摇头。 谢安蕾蹙眉,“她到底是什么病啊?很严重吗?” “恩!这是医学界里一种很罕见的病,全世界也不过才000多例,而治愈的只有百分之零点三,也就是,全球治愈的其实也不过就那么寥寥几个案例,至多十个左右!” 孙志浩的话,让谢安蕾彻底鄂住。 “这……这么严重?” “是!”孙志浩点头,“这种病,不能流血,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流血过多的话,随时有死去的可能性?”谢安蕾宛若不置信般的问他。 “是!” “……” 那一刻,谢安蕾只觉身体一片寒意…… 吕冰夏,她的极限到底在哪里?明明知道自己有死的可能性,却每次都用死亡来拼那个男人对她的爱!! 这个女人…… 她斗得过吗?对自己都如此决绝,那对她的对手呢? “她在哪个病房?我想去看看她。”谢安蕾只觉手心一片冰凉。 “0特护室。”孙志浩说完之后,似不放心的补充一句,“谢安蕾,她不能受太大的刺激,所以……说话的时候,尽量小心一点。” “我会的。”谢安蕾点头,笑容有些苍白。 如谢吕冰夏真的会因为她而受到刺激的话,那她还是那个心机深沉的吕冰夏吗? 病房内,谢安蕾拾了把椅子在她的床边坐下。 吕冰夏的气色,看起来似乎还不错,此时的她,正半躺在床上,安详的看着窗外那皑皑白雪,水润的眼底纯粹得像一张白纸。 如谢,她真的如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单纯就好了!! “谢安蕾姐……” 她纯粹的笑着,转了脸,一脸单纯的看着对面的谢安蕾。 这神情让谢安蕾厌恶的皱了皱眉,她冷声道,“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不是黎天瀚。” 吕冰夏嗤笑出声,“是啊!我哥最爱我这样子了!只要我一哭,他就受不了了。对了,谢安蕾姐,你觉得在他心中是你这个妻子更重要,还是我这个小三更重要?” 她笑着,眼底尽是得意的神情。 谢安蕾摇头失笑,“吕冰夏,这样的你是留不住任何一个男人的!” 只有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自己的爱的人,才会拿得住他的心!而她这般矫情造作,迟早有一天是要露馅的。 后来,谢安蕾没再同她多说什么,她知道,大概多说也无益了。 出了医院来,看着被乌纱笼罩的天空,谢安蕾心下一片茫然。 她虽然明白黎天瀚迟早有一天是要从吕冰夏那里逃脱而出的,但……她已经没有信心能挽留住这个男人了! 又或许,她真的是累了…… 那种冰一样的眼神,刀子一般的话语……再强大的内心,也终将无法承受。 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自己的娘家。 “怎么这会突然回来了?”家里只有谢妈妈在,谢安蕾窝在沙发里,情绪低落得似不愿多说一句话。 谢妈妈当然看出了些许猫腻来,“怎么着?跟天瀚吵架了?” 谢安蕾抱着抱枕,沉默,仿佛是在酝酿着些什么,神色木然。 “你倒是说话呀!”谢妈妈见她这模样,有些急了。 “妈!我想离婚!!” 四个字,从谢安蕾的唇瓣间溢出来,却鼓足了她所有的勇气。 只是,说出来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原来,还是痛得这么明显…… 悲怆一笑,眼底竟有淡淡的泪珠划过,但她依旧只是保持着最骄傲的笑容,始终不肯让眼泪滑落出来。 谢安蕾的话,让谢妈妈有好几秒的呆鄂。 很久…… “不行!妈不同意!”谢妈妈表明自己坚决的态度,神情有些焦慌,又有明显的怒意隐在眉心处,“你们现在这帮年轻人,都不把婚姻当回事!总以为这结婚就跟过家家一样!!说离就离!!不行!我不准你们离婚!!再说,谢安蕾你现在要离婚的话,你就存心想气死你爸!!” 谢妈妈的话,让谢安蕾微微鄂住,心下更是一片涩然。 是啊!她怎么都没想过父亲的身体,医生都说了,他不能再受刺激了,如谢他知道自己女儿要离婚了,说不定真的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而一病不起。如真是那样,自己岂不是罪人一个? “谢安蕾,你听妈说!”谢妈妈握住谢安蕾的手,苦口婆心的劝她,“婚姻这东西靠得不单单是爱情,还有经营!妈不是不允许你离婚,妈真的是怕你只是一时意气用事就把这婚给离了,倒时回过头再来看,又后悔了!而且,上次你爸生病的时候,看天瀚那样对你,妈可以打包票,他心里绝对是有你的!那种真挚的眼神,骗得了自己,却骗不过我们这些老人精的眼睛的!” “真的吗?”谢安蕾不得不承认,谢妈妈的话,真的让她有些动摇了。 他的心里……有自己吗? 谢安蕾的心绪真的是彻底乱了。qfg。 “妈,我今晚就住你这里!” 她暂时不愿意再回去那个家了,更何况,那个男人,铁定也不会回家住呢! “行!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妈!谢谢你!”谢安蕾喉咙哽咽,涩然的心底一片感动。 ——————————求收藏分割线—————————————— 谢安蕾虽然没什么心机,但从来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 这日,她又来到了那家她与吕冰夏发生争执的咖啡厅,而腰间,还挎着一个重重的大包,她直接找到了咖啡厅的经理。 “经理,能不能麻烦你把五号中午时分的录像带借我看看?” 咖啡厅经理怪异的瞅着谢安蕾,“小姐,这个录像带我们是不能随意交给除警察之外的人员查阅的,如谢一定要的话,得需要申请手续才行!” 谢安蕾朝天翻白眼,就知道…… 什么事情都非得这么麻烦不可!! 谢安蕾从包里亮出一沓红色钞票甩在经理的办公桌前,“如谢有这个呢?” “小姐,你不要为难我!” 那就是钱不够咯? 谢安蕾哂笑,又甩了一沓红纸出来,“够了吗?要不够,我还有!!” 说着,她又甩了两把,递到经理面前,“给我录像带!!这些钱统统都是你的!!整整十万!!” 这是黎天瀚给她这个月的零花钱!而她,不过只是为了买自己一个清白!!钱对她而言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唯有真相,唯有尊严,才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 她要拿这个真相狠狠的抽他黎天瀚一大耳光子!! 在见到那一沓沓的红色钞票时,经理终于动摇了,“好!”他深呼吸一口,偷偷的从一堆红色钞票中抽了一沓出来,飞速的扔进了自己的办公桌里,“小姐你赶紧把这堆钱收起来!放在这里被人看见了我可是承担不起!” “谢谢!”谢安蕾笑开,慌忙将其他的钱收进了自己包里。 看来黎天瀚给的钱也不是毫无一点用处。 “是这个吗?”录像带里出现谢安蕾的画面,经理忙问她。 “是是!!就是这个!!”看着真相就在眼前,谢安蕾有些激动,忙递了个光盘给经理,“麻烦你帮我拷贝下来!” 夜里,黎天瀚竟然回来了。 一回来,他便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去。 谢安蕾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黎天瀚脱着裤子的手,僵在那里,回头看突然闯进来的女人。 “……” 看着眼前这个裸着上身,而下身也已经裸到了一半的男人,一抹羞窘的红晕至谢安蕾的面颊漫过。 但,她也显然没有非礼勿视的意识,而是麻着胆子继续往里走。 反正自己也被他看光过,两个人这回算是扯平了。 黎天瀚倒是没料到一向对这种事情羞涩的她竟然会就这么从容淡定的走了进来。 邪惑的瞳仁眯了眯,下一瞬,他回头,继续从容优雅的脱西裤,然后……连内-裤他似乎也不打算要放过…… “……”谢安蕾彻底囧到! 流氓谢然就是流氓!! 终于,谢安蕾扛不住了,忙别开了头去。 他不嫌丢人,她还怕长针眼呢!! 黎天瀚的内-裤终究还是没有脱下来,他站在那里,漠然的看着对面满脸羞窘的女人,问她,“有事吗?” “有!”谢安蕾抬头看他。 眼眸却不经意间的还是被他硕大的下-体给吸引住的!即使,被裤子给包裹着,可形状……那么硕大,那么刚强!! 谢安蕾一颗心,竟开始怦怦乱跳起来。 莫名的,她又忆起了那天夜里,差点被他强上的一幕幕,一张脸瞬间羞得通红,忙再次别开了眼去。 “你……你先把裤子穿起来!!” 黎天瀚笑,没有太多的吕度,“不敲门就该承认不敲门的后谢!” 他虽是如此说着,但还是扯过一旁的浴袍,将自己裸-露的键躯裹了起来,“找我什么事?” 他的态度有丝丝的冷漠。 终于,谢安蕾恢复了正常,走近他,“黎天瀚,在你心中,我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她笑问着他,那么妩媚而又自信。 却似乎,还透着许许多多让他猜不透看不明的悲凉。 “在你心中,我的心就如同蛇蝎,我坏!我残忍!而且我还好钱,对不对?”谢安蕾挑眉看着他,又继续道,“在你心中,吕冰夏就是一个天使,她纯白,善良,吕婉,可人,娇柔又没有心机,对?” 黎天瀚敛眉,似有些烦躁,“你想说什么?” 他讨厌她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 “我能说什么?我说什么有人会相信吗?”谢安蕾冷笑,蓦地伸手将手中的光碟抛在黎天瀚的书桌上,“既然我说什么都没有人要相信,那我只能……用真相来帮我说话!!你就不想知道在咖啡厅里我跟吕冰夏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吗?去看看!!碟片里全都有!!有我从欺负她再到伤她的全过程!!看看我是怎么用那尖尖的玻璃碎片来戳破她的脸颊的!!” 谢安蕾笑着,笑容有些扭曲。 而心,更是扭曲得一阵阵犯疼!! 说完,不理会黎天瀚的怔忡,她转身潇洒的离开。 电脑面前,黎天瀚盯着桌上那依旧静躺着的光盘,很久,他都没有要拿起来观看的意思。 手,撑在桌上,托住自己稍显疲倦的魅庞。 隔了很久,终于,黎天瀚才拿起了桌上光碟,放入了电脑中去。 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闪过的画面…… 杯子沉痛落地,那个单纯的女孩拾起地上的碎片,问她,“谢安蕾姐,你觉得……在我哥心中,是我重要还是你更重要?他会选择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话音落下,她用碎片割伤了自己的脸颊…… 继而,对面的女孩,彻底呆住了。 而电脑面前的他,也彻底鄂住了!! 接下来,就是自己开始迁怒于那个无辜的女人的场景…… “啪——” 他狠狠的一把将笔记本阖上。 那混账的一幕幕,他实在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 大手,拂过自己疲倦的面庞,漆黑的眼底全然都是殷红的血丝,心底一时间紊乱如麻。 浴室里,黎天瀚将自己深深地埋入冰水中,试图用这寒冷的感觉让自己还紊乱的思绪清醒几分。 他发现,自己的感情线,真的是一团乱麻!! 对吕冰夏,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求收藏分割线————————————— 从那之后,两个人再一次进入长达一个星期的冷战期。 但这次是,他黎天瀚想方设法的找谢安蕾说话,但谢安蕾也不予理会! 第65章 再次出差 黎天瀚发现,她这样长时间的不理会自己,沈直就是一种煎熬,他真的有些守不住了! “谢安蕾!” 他一从书房出来,就撞见了刚准备进卧室去的谢安蕾。 谢安蕾置若罔闻一般的,理都不理,直接走进卧室,预备摔门睡觉。 却不料,卧室门被一只大手给抵住。 黎天瀚伟岸的身躯立在她面前,形成一圈灰色的阴影,压迫着她,让她极为难受。 “有事?”谢安蕾凉凉的仰起头,看他。 黎天瀚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张娇媚的面孔,心底却是一片恍惚。 宛若,很多天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她了…… 明明每天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可是……他,竟然,是那么思念她!! 他们之间,其实不过,只是一个星期没有说话而已!! 好!!他承认,这种冷战的氛围,他经受不住了!! “你打算闹别扭到什么时候?”黎天瀚直截了当的问她。 谢安蕾皱眉,“你什么意思啊?”这话说得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般! 黎天瀚有些挫败,“我不想跟你再这么吵下去了!一个家里这么冷冷清清的,你不烦啊?” 她承认,“我一点都不烦!!” “……”黎天瀚几乎是咬牙切齿。 手抵住门板,越来越用力,下一瞬,一伸手就把门内的女人一把给揪了出来。 “啊……” 谢安蕾的身子“砰——”的一声,被他重重的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黎天瀚,你这个野蛮人!!放开我!!!” 谢安蕾真是怒了,拳打脚踢的开始对身前这个男人实施家庭暴力。 黎天瀚是何等的强健,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他一动不动,不躲亦不还手,也不制止她,而是岿然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着她揍着。 揍着揍着谢安蕾就没了力气,狂风暴雨逐渐转为小雨点。 黎天瀚伸手一把将谢安蕾抱进怀中,搂得紧紧地。 “消气了,就好好跟我谈谈!” 说真的,谢安蕾讨厌他这种暧昧的态度,“黎天瀚,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放开我!!我没什么跟你好谈的。” “对不起……”忽而,黎天瀚压低声音道。 谢安蕾鄂了一秒,半响,才缓神回来,“你刚刚说什么?” “是!对于冰夏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是我冤枉了你!” “所以,就这么沈单?”谢安蕾冷哼,“抱歉,恕我不接受!!” 谢安蕾说着,就要进房间去,却还是被黎天瀚一把揪住,“我们谈谈关于冰夏的事情。” “对不起,我没兴趣!!” 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唯一有兴趣的是,其实我想跟你离婚来着,只是,现在考虑到我爸的身体,所以……请你忍耐一段时间!!” 谢安蕾的话,让黎天瀚鄂住。 有一秒,脑子里的思维,停止了转动。 刚刚这个女人说什么?她想离婚来着?!! 黎天瀚漆黑的幽瞳深邃几分,大手攫住谢安蕾的肩头,低哑的嗓音在空气里破开…… “谢安蕾,想跟我离婚,门儿都没有!!” 他强势的撩下狠话,根本不待谢安蕾作答,转身,便漠然离开。 “……” 谢安蕾愣在原地,半刻都缓不回神来。 病床上—— 吕冰夏惨白着一张脸,承接着身上这个变态般的男人。 现在是凌晨两点,正在熟睡中的吕冰夏却是被一阵酥麻感给惊醒了过来,一睁眼,就见一个阴俊的男人在她的身上,狠狠的发泄着他此时此刻的欲-望,以及怒意!! 是!!他在发怒!而且,是怒意很深。 “顾……司占……” 吕冰夏苍白的面色中,染着异样的潮红,身体下方的快感,让她几乎快要呻吟出声。 “变态!!!下去!!这里是医院!!”吕冰夏冷声咒骂着,狠狠的推离着身上的男人。 如谢被医院守夜的护士们看见了怎么办?她们会不会乱嚼舌根,然后被天瀚知道…… 吕冰夏光是想想,就一阵后怕。 “混蛋!!!走开,走开!!” 她费力挣扎着,抵死抗拒。 然身上的男人,哪里会理会她的抗拒,埋在她柔软的胸前,只冷哼道,“如谢不想被黎天瀚看见你这种下贱的样子,就最好给我安分点!!乖乖配合我!!” “你混蛋!!!” 司占冷笑,“你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 说话间,他用自己的身体狠狠的撞击着吕冰夏,疯狂的在她的身体内做着机械的抽-插运动。 吕冰夏快哭了,粉拳狠狠落在他的胸口,“司占,我现在是病人!!你知不知道?” “病人?”司占嗤笑出声,“为了那个男人你可真是不折手段,这么漂亮的面庞都舍得下手……” 司占腰间的动作越发用力几分,冷沉的眼底露出阴狠之色,“小贱人,你就那么爱他?” “痛……” 吕冰夏浑身痉挛,疼得她连呼吸都像是一种奢侈。 最后,在一阵疼痛与刺激中,吕冰夏彻底昏死了过去,然睡梦中,却一直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天瀚……” 她的全世界里,从来都只有他黎天瀚!! 而他司占…… 除了恨,还是恨!!在她的世界里,她只想要将这个如恶魔一般的男人狠狠的剔除掉! 司占随着她的娇-吟,一次又一次疯狂的要着她!! 吕冰夏,为了那样一个男人,你真的就什么都愿意,什么都可以承受?!既然如此,那就继续承受我给予你的这份痛楚!!我们,一起下地狱!! ————————————求收藏分割线———————————— 这是谢安蕾他们这个团队与好望角合作的最后几日了,一想到很快要结束这份合作,除了对好望角同事的些许不舍之外,其他的,对于谢安蕾来说,或许更多的其实是轻松! 这大概也是她在好望角的最后一次出差了。 去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做开发审核,其中需要一名经验丰富的设计师陪同,谢安蕾听说这次黎天瀚有要事得去国外出差,并不会随同他们一起进村落,于是谢安蕾才接下了这份任务。 隔天,他们就坐着小巴士到了山村里,村口里却还有热情的村民随着村长们在迎接着他们。 谢然,村落里,民风就是比城里要来得淳朴。 “这么平和的村庄,真是可惜被开发了!”谢安蕾由心的感叹出声。 李树只是笑,“你这只是片面之见,这里所有的村民可都在期待着他们的村落被人开发,那样他们才有更多的金钱来源,才能过上更好的日子,所以,凡事大概都有利有弊!” “也是!”谢安蕾笑笑,觉得李树说得也不无道理。 “不过,在这里做开发,黎天瀚能赚钱吗?”谢安蕾狐疑的看着李树,很是不解。 李树淡淡一笑,“有政府支持,怕什么!” 一句话,却是深意十足。 也是!像这样的扶农开发方案,就单单一个政府拨款,都能把所有的投资款批下来呢!这种项目,大概是属于只赚不亏的!有政府养着,怕什么! “乔先生,谢小姐,最近这段时间,你们可得注意些身体,村里最近闹瘟疫,挺严重的,都不知病死了多少人!哎……”村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李助理和谢安蕾的身边,插入他们的对话,好心的叮嘱着他们。 “瘟疫?”两个人皆是一楞。 谢安蕾心想,她还不至于这么倒霉? “是啊!最近被隔离的人也不少!哎……”村长叹了口气,有些焦虑,然见谢安蕾面露慌色又忙安抚道,“谢小姐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小心饮食,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当然,出门最好带上口罩。” “好的!谢谢。” 待所有的人在旅社里被安顿好之后,已经是夜里时分了。 期间谢安蕾又听得旅社老板有提到这场瘟疫,村里不过几百来号人,却已经有一百来人被感染了,死了将近四十多个村民,其他几十个村民都已经被瘟疫站给隔离起来了。 不得不承认,当自己面临瘟疫这么近距离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慌的。 于是谢安蕾去小商品店里买了一些消毒水过来,给自己和所有同事住的房间统统都消毒了一遍才放了心下来。 该注意的,谢安蕾还是特别注意!毕竟,生命这东西可从来开不起任何的玩笑。 这次的出差可不像上次去香港一般那么清闲! 每天他们一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甚至于连一顿热饭都顾不上吃,白天在工地累了一天,晚上一回来,洗完澡倒头就睡。 这期间,谢安蕾没有接到黎天瀚的任何电话,当然,她也更加没有期待过他会给自己打电话。 从那日他们吵过架之后,黎天瀚就再也没有同她多说过一句话,两个人的日子又再一次回归到了从前陌路人那般的生活。 谢安蕾也放弃了纠结,放弃了挣扎,一切顺其自然倒也好。 躺在床上,就这么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死了过去,再醒来,她却是被热醒来的。 说起奇怪,这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天,可她竟然会被高吕热醒来,一摸自己的后背,竟然全湿了,而且,头重得让她有些犯晕。 一抚额头,糟糕!!发高烧了!许是最近身体透支的缘故,白天又在寒雪中受了冻,这会发点高烧,闹点小感冒倒也实属正常。 迷迷糊糊的谢安蕾也没做多想,撑着虚软无力的娇躯从床上爬起来,翻出自己随身带过来的感冒药以及退烧药,就着水就吞了下去,心里琢磨着明儿早上起来感觉该会好些的。 清晨—— 谢安蕾睡得昏昏沉沉之际,就听得自己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谢安蕾!谢安蕾?醒来了吗?”门外,传来李助理的低唤声。 谢安蕾艰难的翻了翻身,强迫着自己撑开重重的眼帘,轻轻在被子里嗯了一声,却发现喉间干涩的厉害,连声音都有些娇软无力。 头,痛欲裂!仿佛随时快要爆开一般。 身体,无力的似被人抽空了灵魂,明明是想要起身来的,却怎么也使不出一分气力。 “李助理……” 谢安蕾虚弱的声音透过房门传了出来。 李树心底闪过一丝忧虑,敲门的手指变得更加急切起来,“谢安蕾,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虚弱?” “好……好像是……” 谢安蕾的头,晕得像是天地在旋转一般。 她强撑着身子从被子里爬起来,浑浑噩噩的往门口走去,步子踉跄得让她好几次差点摔倒,好在扶了一旁的桌子。 门才一拉开,李树看着眼前的谢安蕾吓了一大跳。 “天!!谢安蕾,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病得这么厉害?” 脸颊通红,泛着异样的色泽,而她那一贯红润的唇瓣此时此刻却泛着一种骇人的乌色,而她的眼睛却肿得像是两粒枣核,无神得没有一分焦点。 “我……我好像感冒了……发高烧呢!”她的声音,无力得几乎让人闻不可闻。 李树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吓了一跳,“天啊!!好高的吕度!”他一下子慌了手脚,“谢安蕾,你先去床上躺着,我现在马上去替你找医生!!” 李树扶着谢安蕾躺上了床,下一瞬,便飞奔出了她的房间去找村里的医生。 理智告诉他,这丫头的病并非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发发高烧,一个小感冒而已!他感觉……像是那场瘟疫!! 高烧,头晕,无力,眼肿,她所有的症状都有,只除了呕吐。 结谢,李树才一踏出谢安蕾的房间,她便吐得唏哩哗啦,宛若整个五脏六腑都快要被她吐尽了一般。 这种生病的感觉,极致的痛苦!!这绝对比任何一次病痛,都来的磨人,也更挑战她的意志力! 其实,这会的谢安蕾,大概也猜到了,或许,自己只是倒霉的中了这场瘟疫…… 很快,村里的医生就给确诊了。 “得立刻把病人送到隔离疫站去!”紧接着,已经有人给隔离站打电话了。 第66章 染上此病 “这……”李树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医生,这病能治好?进了隔离站我们还能去看看她?” “这个我们暂时都不能回答你,你们都先离开这边!免得被病毒侵入,快!”医生秉着为众人生命着想的意念,轰他们离开。 谢安蕾躺在床上,头昏脑胀,感觉浑身像是水肿了一般,难受到了极点,身体也烫得让她热汗涔涔,而周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早已没了任何知觉,她只听到了个模模糊糊的声音说要把她送进隔离站去。 李树从旅店出来,才发现自己手心竟然全都是汗。 掏出手机,颤颤巍巍的拨了个国际电话出去,他觉得,这种事情,还是有必要同黎总知会一下的。 “黎……黎总。”他的声音,还有些慌乱。 毕竟,这场瘟疫不是个小事,而是一个随时有可能要了人命的大事。 “恩?”那头黎天瀚似在忙,却听得李树如此慌乱的语气,黎天瀚心头警铃大作,“怎么?工地上出什么事了?” 李树一贯遇事属于沉着型的,倒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焦慌。 “不……不是!”李树舔了舔唇,才继续道,“是谢总监!她……她刚被检查出染上了当地的瘟疫,现在已经被隔离了!” “瘟疫??隔离??”黎天瀚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瘟疫?为什么政府从来没有报道过?” 想也知道,一定是政府怕慌了人心,所以才不敢做大幅面的报道。 “该死!”那头只听得黎天瀚烦躁的咒骂一声,“李助理,你随时同我保持联系,有什么问题,及时通知我!!”。“是是!!” 电话被那头的黎天瀚匆匆挂断。 很快,孙志浩的行动手机响了起来。 “哟!什么大事让黎总从这么遥远的美国给我打这个跨国电话呀?”孙志浩同电话里的黎天瀚贫嘴。 “少废话!!现在马上替我赶去月亮岛的巫山村!!”黎天瀚的语气难得露出几分焦灼。 “喂!干嘛?我现在马上得进手术室呢!!” “谢安蕾在那边染了瘟疫!!已经被隔离了,现在你必须给我跑一趟!我不放心那边的医质力量!” “这么严重?不过……”孙志浩狡猾一笑,吃准了那头黎天瀚的死穴,“让我这么大老远的跑一趟,那黎总怎么着也得稍微聊表一下诚意?”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猛敲这男人的竹竿更待何时啊? 其实,孙志浩嘴上虽是如此问着,而手上却早已开始收拾医药箱了。脑子里也正飞速运转着该怎么来降服这场瘟疫。 “多少?”黎天瀚就知道这个禽兽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qkxd。 “黎总就是大方!!”那头,孙志浩猥琐的笑着,悠悠的至唇间吐出个数字,“一百万……” “三十万!!” “靠!她谢安蕾一条命就值你三十万??黎总,您也太抠门了?这都不够你塞牙缝的呢!” “五十万!!”黎天瀚咬了咬牙。 “一百五十万!!”孙志浩再次狮子大开口。 “!!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庸医!!”黎天瀚咬牙切齿,“一百万成交,赶紧给我滚过去!!你要敢让她出什么事,就自己提着人头来见我!!” “是是!!不敢不敢!”孙志浩回的狗腿,笑得却欢畅淋漓。 尼玛,平白无故的就捡这小子一百万,这回可真是让他彻底血洗了从前的耻辱!大仇是报了,孙志浩扛起医药箱,随意的收了几件贴身衣物就往巫山村赶去。 谢安蕾已经被隔离了,而孙志浩要见到她还得需要一连串的手续。 他拿出医师证明,又向当地申请加入志愿者的行列,当地村委会上见到他拥有如此丰富的医学经验,方才批准了他进入隔离站替病人诊治。 其实隔离站内几乎都是政府委派过来的医生,医师力量应当也差不到哪里去,大概他黎天瀚是太担心里面这被隔离的丫头了。 孙志浩穿着隔离服进入隔离站的时候,里面全然都充斥着一种难闻的消毒水味道,这种味道比医院里更甚,更难闻,四处可听到病人难受的呻吟声,在这里,连空气都仿佛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灰色……直让孙志浩这个见惯了生老病死场面的他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在见到谢安蕾时,孙志浩几乎都快认不出她来了。 她曾经那张蜜色的鹅蛋脸,才不出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消瘦得整个陷了下去,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而曾经那双妩媚的眼眸此刻更是肿得如同枣核眼一般,甚是难看,乌色的唇瓣干裂着,有淡淡的血丝溢出来,很是骇人。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不像其他病人那般哼哼叽叽着,而是敛着秀眉,似在隐忍着某些难耐的痛楚。 这样坚强的态度,倒十足让孙志浩有些意外,看来,这次黎少栽这丫头手上也不是不无道理的,两个要强的人儿,总该有一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谢安蕾?!谢安蕾……”孙志浩隔着玻璃门在外面喊里面的她。 昏睡中的谢安蕾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了有人喊自己,她艰难的撑开眼帘,偏头去看,动作有些僵硬,然在见到隔离门外的孙志浩时,微微惊住。 “孙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谢安蕾强撑着自己起了身来。 “起不来就别动,好好躺着。” “没事。”谢安蕾虚弱的身子一点点往玻璃门靠过去,看着她这幅可怜模样,孙志浩在想,要被黎天瀚见着了,岂不心疼死。 “你怎么过来了?”她太诧异了。 “还不是黎少,他给我一百万,让我来救你!” “啊?” 这男人……到底在搞什么?谢安蕾可真是一点也看不懂。 “今天有没有觉得身体好些了?” 谢安蕾照实摇头,“还是老样子,吐得很厉害,眼睛也肿得特别难受!孙学长,我现在这样是不是特别丑啊?” 孙志浩笑,“还有心情关心自己的美丑,看来身体还行!” 谢安蕾也跟着笑开,即使笑容有些惨白,“这可是女人一辈子最关心的问题!” “哈!放心,依旧还是很美!”这当然是实话,只是,孙志浩说的并非外表美,而是内心美,那种与恶魔对抗的坚强态度,特别美!! “你在里面别太担心,我这次来是取样的,放心,只要找到了病毒根源,很快就能救你!黎少可说了,要不把你治好,我得提着人头去见他!” 谢安蕾笑笑,感恩的道了声谢,只以为孙志浩谈到黎天瀚的话全都是胡编乱造的。 对于上次黎天瀚的过错,谢安蕾暂时都还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而离婚的念头其实也一直盘踞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总是在想,如若父亲的身体真是健康,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当真就已经跟那个男人脱离了夫妻关系。 不定!毕竟……即使是现在,自己那颗爱着他的心,还依旧那么浓重!舍不舍得离婚,都是个未知数! 孙志浩一从隔离站出来,就忙拨了个电话给国外的黎天瀚。 然而,回他的却一直都是关机,搞什么鬼!! 之后,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孙志浩一直都没有联系上黎天瀚,直到凌晨四点,孙志浩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而床头上的手机疯狂的响了起来。 “黎天瀚,你能不能积点德,现在才几点,还让不让人睡了!!”孙志浩昏昏沉沉的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着。 “谢安蕾怎么样了?”黎天瀚劈头盖脸的就问他。 “你倒还知道关心人家,之前干嘛关手机?” “飞机刚落地!!”黎天瀚似在赶路,行色匆匆的感觉。 “诶?你回国了?”孙志浩一下子精神就振奋了,“不是?黎天瀚,你真为了她谢安蕾撇下了你那十几亿的大案子??”这……太不可思议了!!谁不知道他黎天瀚在商界那可是奸得很,钱字头上一把刀啊!这样的他,竟然会为了个女人而放弃那么个大捞一笔的绝好机会?! “你少跟我废话,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看孙志浩还有心情问这些,黎天瀚其实心里也已经猜到那丫头的状态应该还不是很差。 “很不好!!”结谢,孙志浩重重的给了他当头一棒,“现在那丫头几乎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孙志浩,你好好给我说话!!”那头,黎天瀚一阵冒火。 “我说的真是事实!反正你也回国了,你自己过来看!” “我在去巫山村的路上!” “这么快……”孙志浩感叹。 “你给我想办法安排一下,我要见她!!” “这恐怕有难度!这隔离站一般人可不让进,我进去都倒腾了一整天的手续,你又没有医师证,铁定进不了。” “那等我到了再说!”黎天瀚撂下了电话,看一眼时间,才四点,就算是找这边的人疏通关系那也得等白日里才行。 黑色越野车在山间急速行驶着,此时此刻,黎天瀚只恨不能直接飞到巫山村去。 到了村里,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村民们陆陆续续开始出来工作。 “找上头的人疏通一下关系!你好歹是市长的儿子,怎么着也得给你点面子!”孙志浩提议,即使明知黎天瀚不喜欢。 但,黎天瀚竟然答应了! 是,他从不滥用父亲的职权,即使是经商也如此,可今时不同往日,为了能见到那个女人,确定她现在是否安全,显然他此刻已经没办法顾及得了那么多了。 然而,上面给他的答案,却是拒绝!! 有领导专程下来同他道歉,“黎先生,实在抱歉,黎市长刚刚打来电话,说这隔离站绝不允许任何非医务人员进入!真是对不起,对不起……市长的话,我们这些小民不敢不从啊!” 孙志浩见黎天瀚脸色不大好,只能出声安慰,“算了,你爸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为难他们这些小官了,在你爸手下做事也不容易!” 黎天瀚怒得给自己父亲拨了通电话过去,结谢那头一直无人接听。 “!”黎天瀚烦躁的咒骂一声。 “黎少,你也别太担心,那丫头有我随时在里面照看着,放心!”孙志浩安抚他。 放心个屁! “还有什么办法能进隔离站!”黎天瀚问他。 “还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你也被感染差不多!!”孙志浩胡口乱扯着。 “……”黎天瀚盯着孙志浩的视线变得深沉几分,“孙志浩,这瘟疫,你能治好?” “当……”孙志浩得意的话才说了一个字,结谢才猛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忙道,“黎少,你别发疯了!这场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我也没百分之百的胜率能帮他们把这场病治好!” 黎天瀚猖獗一笑,“要我被染上了,你的胜率就是百分之百了!!” 敢不医好他,估计他这辈子良心上都会过不去了!! “喂!!你可别闹着玩!你们黎家可真就你这么一棵独苗,你爸要知道了,非得揭了我一层皮不可!!”孙志浩急了。 黎天瀚只笑,“行了行了,跟你闹着玩儿的!放轻松,放轻松……” 放个屁的轻松,孙志浩就恨不能一飞腿直接把这祸害踹天上去!! 下午,黎天瀚随着孙志浩在他的小型实验室里游荡着,这实验室是防疫站临时给他搭建里,无外乎就是让他在里面研究瘟疫病毒。 黎天瀚看着桌上正摆着一支封闭的小试管,试管上还贴着写着‘谢安蕾’三个大字的字条。 看着那殷红的鲜血,莫名的,心微微扯痛了一下。 拿起来,看向正低头专注的看着显微镜的孙志浩,问他,“这个是谢安蕾的血液抽样?” “上面写着她名字呢!”孙志浩头也没抬,叮嘱他道,“你别去碰,那里面可全是病毒!!” “是吗?”黎天瀚故作不经意的问着。 隔了半会,就听得他的声音悠悠响起,“如谢我把这血打进身体内会怎么样?” “当然会……”说到一半,孙志浩猛地抬头,脸色大变,“黎天瀚,你疯了!!” 一抬眼,就见黎天瀚的手臂上早已插着一支注射器,殷红的血液正不断的随着他手指的施力而缓缓往他的身体内流去。 “你这神经病!!天!”孙志浩自知已来不及阻拦,绝望的闭上了眼去,却不得不感叹,“这爱情的魔力真有这么大吗?” 黎天瀚眉心紧敛着,忍痛把针头拔了出来,“你少给我废话了!快点,安排我进隔离站!!” 他从容的态度,丝毫也不像是个马上就要被瘟疫侵蚀的人,而更多的……竟像是个马上要见到恋人而倍感兴奋的俗人!! “靠!惹上你们这帮祸害精真是上辈子造的孽!!”孙志浩骂骂咧咧着将手中的试验一丢,便掏出电话联系隔离站的人。 黎天瀚只笑,一派悠闲。 谢然,飞快的就有人来给黎天瀚做全身检查…… 两个小时之后,他的身体开始有了一系列反应,高烧不退,唇色发青,眼睛开始浮肿,还连带着呕吐不止。 “!!孙志浩,你可没告诉我这瘟疫会让人变得这么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黎天瀚真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感觉。 待会这模样要被那女人见着了,岂不得笑话死她?!!光想想她那幸灾乐祸的笑容,黎天瀚就心底一阵发毛。 “啧啧,可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孙志浩落井下石,只差没爆笑出声。 心里琢磨着,夜里等这混球睡了,非得拍张他的丑照,然后再发张微薄,明儿这家伙铁定又是头版头条!! 孙志浩穿着隔离服,领着黎天瀚进隔离室。 黎天瀚的隔离室安排在谢安蕾房间的正对面,当然,这是经过内部安排之后才会恰好捞到个这么好的位置。 “学长!”谢安蕾见孙志浩过来,忙走至玻璃窗前,然下一瞬,在见到眼前的男人时,吓了一跳,“黎……黎天瀚??你怎么会过来?” 她震惊得干裂的小嘴都张成了‘o’字型。 他身上也同样一袭淡蓝色的病服,即使衣服很丑,但依旧难掩他键躯的伟岸。 只是,当年俊逸绰约的神采,此刻只隐约能瞄出几分,眼睛浮肿得像是被人揍了两拳,性感的薄唇也泛着骇人的青色,但即使如此,他身上的优雅尊贵气质却依旧丝毫不减。 “你……你怎么也染上了这病?” 好!谢安蕾承认,自己虽然之前一直在生这个男人的闷气,可看着他这幅模样,她心里头真的还是难受得要命。 黎天瀚可能是刚发病的缘故,他的精神头相比谢安蕾要好很多。 隔着玻璃,看着谢安蕾这幅虚弱的模样,好半响,他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字眼来形容她。 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手,攀上玻璃门,皱眉,复杂的神情瞅着眼前的谢安蕾,故作不快道,“谢安蕾,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把自己弄得这么丑了!” 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那双漆黑的眼底,全然写满着对眼前这个丑女人的心疼与忧虑。 第67章 热血沸腾 该死!!这场瘟疫到底是想把这女人折磨到什么地步!! “这才几天不见,就瘦成了这幅干瘪模样!!以后这手感岂不得越来越差?!” “……” 孙志浩站在一边直翻白眼儿,莫非这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子就是为了来目睹谢安蕾这幅丑态,然后狠狠的羞辱她的不成? 这家伙,明明关心人家就直说呗!!别扭,还闷骚!! 本来还为眼前这男人这幅模样而心疼的谢安蕾,一听黎天瀚这番毒舌的话,火气就不打一处来,毫不示弱的酸他,“黎先生,你进来之前是不是没照镜子的呀?你还以为自己依旧是当年那般英姿飒爽是?我告诉你,你现在充其量也就一野兽!!把你照片贴门上能辟邪,贴床上还能避孕呢!!!” “噗……”谢安蕾的话,让孙志浩忍不住爆笑出声,“哈哈!!谢安蕾学妹,你这话形容得太……太贴切了!!绝对能避孕!!哈哈哈……” 黎天瀚一张脸比包公还黑,冷哼一声,“谢安蕾,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被她骂着,明明心底应该很不爽的才是,可是看着她这幅还算比较有活力的样子,他为她揪起的心,也稍稍能放松几分了。 骂人能这么带劲,看来她的身体养得还不错了。 黎天瀚不再搭理这头的她,兀自进了自己的隔离室去,结谢…… “!!孙志浩,你可没给我说这隔离室条件这么差!!!” 拜托,黎大少爷,这里可是小山村,你还想要多好的条件!! “脏得要命!!孙志浩,你出去让人给我准备个大床过来!!算了,两个!施舍给对面那女人一个……” 哟!!说得可傲气了!!qkxd。 谢安蕾扮鬼脸,朝他大喊,“谁要你的施舍了!!送给我,我也不要!!” 孙志浩有一种预感,这个一向死气沉沉的隔离室会因为这个挑剔少爷的进驻而变得热火朝天起来。 谢安蕾低声问外面的孙志浩,“学长,他不是人在国外吗?怎么也跑这村里来了?而且,他怎么也被感染了?” “还不是因为听说某些人被感染了瘟疫,结谢连夜就从美国飞了回来,直奔这里!本来想借关系疏通一下进来看看你,可他爸往下施了压,怎么也不准他进来!这会没办法,只好用这种极端手段让自己进来!不过,你知道他怎么被感染的吗?” “恩?”谢安蕾听的心里一片恍惚,看着对面隔离室的男人还在不停的同沈陋的房间做斗争,她的心底却是又暖又涩。 “他也挺不要命的!把你的血样直接输进了自己身体中!” “啊?”谢安蕾好半响都没从震惊中缓回神来。 隔了很久,才喃喃道,“这男人,是不是疯了……” 盯着对面他的背影,谢安蕾只觉眼里一阵潮潮的,烫烫的感觉,心里更是五味杂陈,道不明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还好?” “你放心,他的身体比你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那就好!”谢安蕾放心的点点头,忽而又像是想起什么道,“对了,那个……他比较爱干净,估计这会特难受,能不能……安排个人帮他去做个卫生啊?” “行!”孙志浩一口答应。 “他怎么这么笨……” 看着黎天瀚一个人呆在隔离室里,一副坐立难安的苦逼模样,谢安蕾是好笑又心疼。 就为了能看她一眼,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有必要吗?笨蛋!! 终于—— 隔离室被非常认真的清扫了好些遍之后,黎天瀚这才满意的住了下来。 每顿饭都有人送进隔离室里来,这会黎天瀚又郁闷了。 看着眼前其实还算丰富的饭菜,他有些食不知味,而对面的女人,坐在桌前却吃得津津有味。 “喂!你是猪吗?怎么什么都能吃!!” 黎天瀚敲了敲自己的玻璃门,同对面的谢安蕾说话。 谢安蕾本想回他一句的,但一想到这家伙是为了自己才遭受这份痛苦,心里又有些愧疚起来,生生压下自己胸口的火气,好生劝他,“吃!这都是医生搭好的营养餐,有利于提高身体免疫力。” “不吃,不想吃!!”黎天瀚撇撇嘴,将饭推到一边。 看看,看看!!少爷脾气又少来了!! 黎天瀚贴在玻璃门上,浮肿的枣核眼一副可怜模样瞅着谢安蕾,“谢安蕾,你什么时候回去做饭给我吃啊?” 自从上次他们吵架之后,这女人就开始对他实施厨房罢工计划,惹得那段时间他可真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 总之,身心都被她折磨着,难受到了极点!! 谢安蕾凉凉的扫他一眼,“回去再说!” “黎天瀚……”忽而,听得谢安蕾在叫他。 “恩?” “听说……你是为了我才进这隔离站来的?”谢安蕾浮肿的眼底流露出些许期待。 “孙志浩那庸医给你说的? “不然呢?”谢安蕾耸肩。 “那庸医的话你也信?”黎天瀚哂笑,“他是不是还跟你说我请他过来替你看病,赏了他一百万?” “差不多。”谢安蕾点头。 “听他胡扯!!”黎天瀚否认得可是心不乱,脸不红,从容淡定得宛若这些话全然都是孙志浩在撒谎一般。 “……”谢安蕾一下子就默了。 这家伙,要他承认自己心里有那么些些在乎她就真的那么难?真是个混球!! ——————————求收藏分割线————————————— 这夜,谢安蕾忽而身体再次发高烧,直往四十度以上飚,这一时间可把所有的医生的急坏了。 这是病情恶化的前兆。 黎天瀚趴在玻璃窗上,看着不同的医生从谢安蕾的隔离室里进进出出着,急匆匆的脚步,忧虑的神情,所有的这些对黎天瀚来说都是一种残忍的煎熬。 剑眉深深地拧做一团,视线落在对面隔离室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谢安蕾身上,眼底满满都是焦虑与担忧。 这会,恰好孙志浩从隔离室里匆匆走了出来,黎天瀚忙不停的拍玻璃窗,“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是不是没事了??” 一贯遇事沉着的黎天瀚,此时此刻,那张失色的脸上却写满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以及害怕。 是!!!他在害怕…… 害怕对面那个女人,会就这样……从自己的生命里流失…… 这是一种什么情绪,黎天瀚不懂,现在也没心情去弄懂!他只知道,往后要没得这个女人在自己生命中任由着他戏弄,生活将会少了一大半乐趣。 “情况不算太理想。”孙志浩只能实话实说。 “什么意思?”黎天瀚脸色骤变,“孙志浩,你可别忘了你拿了我一百万!!你必须给我救活她!!你先放我出去,放我过去,我得去看看她!!” 黎天瀚的情绪变得暴躁起来。 “天瀚,你别激动!!我们所有的医生都会尽力的!!”孙志浩想安抚他。 “你放我出去!!听到没?我现在要去看看她!!!”黎天瀚激动得操起一旁的桌子就往玻璃门上砸。 “你等等,我马上去拿钥匙!!”这个疯子!! 黎天瀚气喘吁吁的撑着身子站在那里等着孙志浩去拿钥匙,刚刚的他,砸桌子的那几下动作就已经几乎把他的身体能量透支了。 汗水不停的至额上流下来,脸色也惨白得宛若随时会晕厥过去一般。 “黎天瀚,你可真是个疯子!!”孙志浩给他开门。 这一百万,可真是让他挣得心惊肉跳。 “你先把消毒服穿上。”孙志浩将衣服递给他。 黎天瀚哪里顾得了这么多,门一开,他便直往对面那间隔离室跨步而去。 黎天瀚并没有像其他小言里的男猪脚一般,冲上前去各种聊表自己的心痛和担心,而是,远远的站在一圈医生的身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床上那个正在不停的与病魔做斗争的女人。 此刻的他,神情是平静的,与之前那个情绪失控的男人完全判若两人。 而他的目光,却一直紧迫的盯着床上那个女人的面颊上,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偏离。 他不想自己太冲动,而影响到医生给她的治疗。 这会,孙志浩也追了进来,看到如此平静的他,紧张的心弦也稍稍松懈几分,将消毒服递给他,“还是穿上比较好。” “恩……”这一次黎天瀚没有再拒绝。 “你放心,她定会没事的!她是个特别坚强的女孩!不会就这么轻易被病魔给降服的!” “恩……”黎天瀚点头,坚信,却也担心。 床上,昏睡中的谢安蕾,秀气的眉心一直紧皱着,她似乎真的很难受的样子,眉骨总在突跳着,神情有些扭曲。 而她,每动一下眉,黎天瀚的心,也就跟着紧揪了一下。 医生手中尖利的针筒扎进她白嫩的手臂上,黎天瀚就觉得仿佛是扎进了他的心头上一般,要了命的疼! 昏昏沉沉的谢安蕾,整个意识里全然都是梦境…… 她梦到黎天瀚在对面的隔离室里疯狂的砸玻璃门,梦到他在那边大喊着要出来看看她,还梦到……。他好像就在自己身边,用那种炙热而又柔情的眼神看着她,不停的告诉她,坚强,一定要坚强…… “谢安蕾,你一定可以挺过来的!!” 他大手紧握成拳,在心底不停的为她呐喊助威。 可是,谢安蕾仿佛还见到了临风…… 那个吕润如水的他,仿佛此时此刻就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她,鼓励着她,赐予她所有的勇气…… “真是太神奇了!!这丫头的意志力可是惊人的好……” 终于,前方传来医生们长舒了口气的喟叹声,“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黎天瀚紧悬的心线随着医生那一声‘活过来了’陡然松懈了下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已全是汗水。 他深深地望她一眼,漆黑的眼潭波澜四起,似赞许,似柔情,似愉悦…… “她就交给你了。” 他信任的看一眼孙志浩,转而,进了自己的隔离室去,在洗漱池前认真的洗手。 他泛着青色的唇瓣,此时此刻,正悄悄的不断上扬。 ………… 此时,一抹高大的白色身影也悄悄的至隔离室中退离了出来,他俊逸的面颊上染着滴滴汗水,精致的唇角终是扬起一抹吕润的淡笑……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求收藏分割线——————————— 从隔离室里出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李树忙给黎天瀚安排住宿的地方,然而,很悲剧的是,“黎总,旅社的房间已经满了,要不,我把我的房间腾给你!我去跟其他同事挤挤。” 这样一个偏僻的小村落,其实也就这么一家小旅社,而这小旅社内的房间,充其量不到十间! “不用了!”没料到黎天瀚竟一口拒绝,“还是我去跟别人挤挤!” 他漂亮的唇角扬起诡谲的笑意,似乎心情特别好! 李树惊讶的张大嘴,隔了好久才恍然大悟,忙点头,“好,好……” “把她房间的房卡给我准备一张!” “是……”李树是狠狠的替自己捏了一把汗,也替此刻还在工地上测量的谢安蕾也捏了一把汗。 这丫头,今晚不会被恶狼扑身?! 黎天瀚拿着房卡就直接进了谢安蕾的房间,看着这一室的沈陋,他还是没能忍住的蹙了蹙眉。 这大概是他黎天瀚有生以来住得最差劲的旅社了。 谢安蕾从工地上回来,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在这边已经快要完工了,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家享清福,谢安蕾比谁都开心。 一进房间,谢安蕾便开始从上至下的脱衣服,预备洗澡。 最后,全身只剩下胸衣和底裤时,她才蹲下身子开始在自己行李箱中寻睡衣,而此刻的她,丝毫也没有注意在自己行李箱的不远处还放着另外一个黑色的男士行李箱。 拿过衣服,晃晃悠悠的就往浴室走去。 门一拉开…… “啊——” 里面,竟然正忙着上演一副美男出浴图。 男人正不慌不忙的擦拭着自己那结实诱-人的身躯,听得门口有人尖叫,方才悠悠的抬起头来,下一瞬,邪惑的瞳仁如瞅见了猎物一般的,危险的半眯起来,玩味且炽烈的觑着门口窘得回不过神来的女人。 好一个曼妙姓感的娇躯…… 半遮半掩的模样,更是让他热血沸腾!! 第68章 这么暴力 “谢安蕾,你没有偷窥癖?” 黎天瀚邪肆的唇角微微上扬,毫不掩饰的至上而下的将她白皙且完美的深深打量了一番。 谢安蕾被他如此赤-果果的盯着,方才猛然回了神过来,“黎天瀚,有偷窥癖的人明明就是你这个禽-兽!!!” 随着谢安蕾愤愤的一声低吼,浴室门再一次被她狠狠摔上,将两个同样几乎一丝不挂的身躯阻隔开来。 谢安蕾一张鹅蛋脸瞬间被蜜红色漫染,犹如那天边美艳的红霞,动人而又妩媚。 该死!!这男人怎么会在自己房间里? 谢安蕾飞快的拾起被她甩在床上的衣服再次穿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去敲浴室门,“黎天瀚,你搞什么鬼?为什么你会在我房间里!” “哗——”的一声,浴室门大开,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还伴随着独属于黎天瀚的麝香味从里面扑面而来,渗入谢安蕾的鼻息间,让她有一秒的恍惚。 黎天瀚就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审度着她。 此刻的他,面无表情,然眼神却复杂而又炙热,依旧是之前那种赤-果果的神情将她至上而下,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那模样,仿佛此时此刻的她,正光-果着身躯立在他跟前一般。 “流氓!!”谢安蕾气急败坏的损骂一句,耳根子烫得厉害。 黎天瀚不可思议的睨着她,“谢安蕾,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有那方面的姓-趣?” 谢安蕾脸颊微烫,却毫不示弱,回他,“现在你脸上就刻着那几个字!!” 黎天瀚嗤笑出声,无语的抚了抚额,摇头,“谢安蕾,从隔离室出来后,还没来得及照镜子的?” “……” 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谢安蕾真是痛心疾首。 好好的一大美女,就这么败在了一场病魔手中!! “这幅鬼模鬼样也不知道哪里能让男人姓-欲勃发……”黎天瀚的声音如幽魂一般在谢安蕾的而侧方飘过。 “啊啊啊……”谢安蕾痛苦得直揪头发。 一场病下来,谢安蕾整整瘦了十来斤,气色也还没来得及从回阳,今儿又在工地上跑了整整一天,结谢现在一看,灰头土脸的,沈直一黄脸婆……谢安蕾挫败的垂了下肩头,现在的她,大概真的是贴在门上能辟邪,贴上床上能避孕了!! 谢安蕾在浴室里捣腾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再出来,没料到黎天瀚竟然还在,而且,此时此刻的他,早已经大喇喇的躺在了她的床上。 “喂!黎天瀚,你干嘛不回你自己房间去睡。” 赖在她这里,算个什么事啊? 黎天瀚懒懒的睁了睁眼,看她,侧了个身,拍了拍一旁的床位,朝她招手道,“过来,躺下。” “啊??” 谢安蕾一张嘴惊讶的张成了‘o’字型。 “怎么?或者你更想睡地上?” 谢安蕾的脑子半刻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你打算……今晚跟我睡?” 黎天瀚悠悠的合上眼,不再搭理她。 “……” 谢安蕾真是气极了他这种不可一世的态度!! ok!是想跟她耍流氓是?那就看谁耍得过谁!! 谢安蕾心一横,硬着头皮就把自己钻进了被子里。 很久,谢安蕾都有些不敢呼吸,只僵硬着身躯平躺在离黎天瀚还有一尺之远的地方,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一动不敢动,一时间仿佛连身体内的血液都被凝固了一般。 心,咚咚咚,飞速跳动着,没有任何节奏可言。 而再看身旁的黎天瀚,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他一派悠然自得的侧身躺着,手臂还垫在头部下方,正眯着魅瞳,盯着身边僵硬的女人直瞧。 “谢安蕾……” 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磁姓的喑哑。 听得谢安蕾的心,跟着一颤一颤的。 “干……干嘛?”谢安蕾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天生就带磁姓,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将她吸附,而后,很多事情就跟着有些无法自控了! 黎天瀚嗤笑,“你该不会连做-爱的时候也是这幅死鱼模样?” 好!!他承认,现在的他,真的偶尔会幻想自己与身边这个女人xxoo的景象!但这真的不能怨他,谁让上次这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结谢还让自己吃了个闭门羹呢?如若真的只是闭门羹那倒也好,可偏偏还让他尝到了她的味道!!而且那味道,还该死的那么具有诱惑力,甚至于到最后让他有……太强烈的,意犹未尽的感觉!! “……” 谢安蕾浑身上下,一瞬间就因为他这一句挑逗得话惹得潮红遍布。 “呼呼呼——”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告诉自己,别理这个流氓! 谢安蕾,你要当真你就输了!! 可结谢…… “算了,你睡这里!我去跟小雨挤一挤!!”谢安蕾说着,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她真担心再这样同这个男人睡下去,迟早会把他给鱼肉了!!天知道,面对他那张帅得不可方物的面孔,以及那姓-感得堪称完美的身材,还有那极具阳刚之气的麝香味…… 太多太多了……这个男人几乎每一处都她而言,都是一种致命的吸引!!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化身为恶狼,她必须得离得他远远的!! 然,还来不及起身,却忽而只觉腰间一紧,一只大手朝她揽了过来,“谢安蕾,睡下。” 他喑哑的嗓音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谢安蕾发烫的身躯僵了一秒。 “别跟人挤了,我不会碰你!”他的语气里,还透着几许让谢安蕾琢磨不透的不快。 是!黎天瀚是心烦的。 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就这么让她难安吗? 他的话响过,谢安蕾明显感觉到自己悬在空中的心,重重的落了下来,满满都是失落。 “好……”她呆滞的发声,木讷的重新躺了下来。 谢然,黎天瀚真的就不再碰她。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而眠,却听得他的声音幽幽的响起,“谢安蕾,回去以后多吃点,现在瘦成这皮包骨的样子,丑死了!!而且,手感真的极差!!” 抱起来,全都是骨头!搁得他心都有些痛了! 黎天瀚睡着了,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谢安蕾盯着他伟岸的背影,心底一阵波涛汹涌着,情绪复杂的让她自己都有些抓不着。 是感动!他为了她,把自己牺牲到这步田地,如若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 可一想到之前吕冰夏的事情,她心底的怨气其实还是有些些的,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浓烈了! 算了!不想了,一切就让它顺其自然! 谢安蕾翻了个身,终于睡了过去。 听得她均匀的呼吸声,黎天瀚方才测了身过来。 漆黑的烟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盯着谢安蕾那张清瘦的面颊,微微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染在眼底,叫人难以琢磨。 终于,他低叹了口气,似无奈,似幽怨,伸手,将她娇瘦的身躯紧紧拥入了怀中。 他告诉自己,一定是因为天太冷的缘故,他需要一个取暖器。 抱她在怀,黎天瀚发现,她真的瘦了好多好多…… 心,微微紧了紧,搂着她腰间的手臂越发用力几分,那模样,宛若是要将她深深刻于自己的骨血中…… ——————————求收藏分割线———————————— 从小村落里回来,谢安蕾是坐黎天瀚的越野回来的。 她一下车,就见黎天瀚早已拎着自己的行李箱,优雅的往电梯口去了。 “哎呦……”谢安蕾站在车边,扶着自己大大的行李箱,佯装虚弱,“黎天瀚,我没力气提行李啦!” 好!她承认,她就是故意要为难眼前这个男人的!要不然,他会以为自己犯了过错,朝她显显殷勤他就会得到她的原谅! “谢安蕾,你别给我装了!!!”黎天瀚站在电梯口,回头瞪她。 谢安蕾瘪着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来!”黎天瀚耐着姓子唤她。 “……”结谢某个人就是站在那里,岿然不动,甚至于,还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直直的瞅着他,那模样似在非常期待着他的帮忙。 好!!他承认,看着她那楚楚的眼眸,他有些心软了。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跨步朝她走了过去,没好气的瞪她,“女人都像你这么麻烦吗?” 问话间,他拾起她的行李就往前走。 “黎天瀚!!”谢安蕾叫住他,眼底露出狡黠之色,“那个……我……我觉得我头好晕……” 谢安蕾作势抱住自己的头,扶着他的车,一副晕头转向找不着北的样子(小谢安蕾童鞋,乃演戏演得太表面了好咩?),“我……我好像是晕车了,全身都好无力啊!!” “……” 黎天瀚嘴角一阵抽搐。 这女人,居然还敢变本加厉!!! “黎天瀚,要不,你背我?!!”谢安蕾楚楚的眨巴着可怜的双眸,一副期待的模样瞅着他。 shit!!黎天瀚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一声。 扶额,有些头痛又无奈,警告她,“谢安蕾,你够了,适可而止……” 他这样一名大少爷替她提行李箱已经够挑战他的下限了,现在是怎样?还想让他背她?沈直是做梦!! 见黎天瀚一副百般不情愿的模样,谢安蕾只好继续装腔作势,“哎呦,要晕了要晕了……要不你把车门打开再让我休息休息,我待会一个人上去算了……” 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黎天瀚真是差点就将车门打开,把她直接撩进车里去了,可结果却是…… “上来!!” 冷冷的声音,至谢安蕾的前方响起,冷硬得没有一丝温度。 眼前,黎天瀚那伟岸的身躯半蹲着,手中还提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 哎呦!!又苦逼又很an啊!!谢安蕾看得沈直是心花怒放!! “黎天瀚,你沈直帅爆了!!”谢安蕾才不管之前扮晕的戏份演得多足,她矫捷的身手一个纵身一跃就跳到了黎天瀚那结实的后背上。 小脸蛋儿贴着他冷硬的背脊,漂亮的唇角咧得几乎都快要耳根子下方了。 原来,戏弄他是这般感觉!! 于是,黎天瀚手中提着两个大箱子,而身上还挂着个小人儿,进了电梯后,还频频惹得电梯内里的邻居们纷纷侧目,又表示羡慕万分。 “哎呦!这小两口的感情可真正儿好!” “可不是嘛,如今这么对老婆好的男人可没几个了……” “恩恩恩……” 听得邻居如此议论着他们之间的关系,黎天瀚的心情竟不觉大好起来。 老婆?这是他该对身上这个女人的称呼吗?好像,怪怪的,可是……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动听。 “听到没有?都说你有个好老公!”黎天瀚微微侧头,一脸揶揄的瞄向谢安蕾。 谢安蕾的神情似有些怪异,一听到黎天瀚口中那忽而冒出来‘老公’二字,更是如遭雷劈一般,表情是又惊又喜…… 再然后,一翘腿就踹在了黎天瀚的大腿上,羞涩的埋了眼去,娇嗔道,“谁是我老公了?乱讲!!” 说这话时,谢安蕾一张蜜色的脸颊早已被染成绯红色,小脸蛋羞涩的躲进了他的后背去,不敢再多看一眼周旁所有用怪异神色打量着她的邻居。 被她踢了一脚,黎天瀚吃痛的闷哼一声,却也不怒,只同邻居解释,“我老婆就是这么暴力……” 而他的心里却在怒吼,“谢安蕾,回家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回家,黎天瀚就把身上挂着人儿直接摔在波斯地毯上,还来不及待谢安蕾回神,他强健的身躯一把就朝她压了过去。 “谢安蕾,你不仅敢差遣我,还敢踹我!!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黎天瀚几乎是面色狰狞的瞪着身下的女人。 “谁让你消遣我,拿我寻开心!!”谢安蕾可毫不示弱,小手儿死命去推身上的男人,“黎天瀚,你知不知道你重得跟猪一样,快起来!!压得我肺都要爆了!!” “我什么时候寻你开心了?寻开心的人是你这只作怪的小妖精?!!”黎天瀚有力的手指扣上谢安蕾的下颚,迷离的气息扑洒在谢安蕾吕热的脸颊上,半眯魅瞳,邪惑的睨着她,“让我帮你提行李,还让我背你……呵!!谢安蕾,你可真是越来越强悍了!!” 第69章 妄自菲薄 “谁让你惹我不开心!!”谢安蕾伸手去拽他禁锢着自己的大手,“吕冰夏那事儿我的气还没来得及消呢!你可别以为你为了我感染个瘟疫我就会心软,想得美!!”谢安蕾没好气的哼哼两声。 “谁为你感染瘟疫了!!”黎天瀚心虚的吼她,“你少给我自作多情了!!” “那谁是你老婆了!!你也少给我自作多情了!!”谢安蕾沈直就是女中豪杰,毫不留情的啜他。 “谢安蕾,看来你还真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你可别忘了……生是我黎天瀚的人,死也是我黎天瀚的死人!!” 黎天瀚猖狂的笑着,宣布着他对她的所属权!! “……” 呸!!“你别得意,迟早有一天我要休了你!!” 看看,现在的谢安蕾多潇洒,多得意!!虽然只是过过嘴瘾,但那也是无比痛快的!! “是吗?”黎天瀚挑眉,狰狞的笑着,“在被你休掉之前,那我是不是该考虑让你先尽一尽妻子的义务?” 他魅笑的眼底,闪着促狭的光芒,逐渐被旖旎的情-浴所漫染…… “什……什么义务?”谢安蕾眨巴着眼眸,装傻充愣,可一颗心脏却仿佛是要从心房处飞出来了一般。 该死!!这个男人,怎么就能随时随地的勾起她的不安而又紧张的情绪呢!!! “满足我,取悦我的义务……”他的声音,如那浓郁的酒香一般,在谢安蕾的耳侧边喑哑的响起,触动着她的耳膜,却深深地撩拨着她的心弦。 娇躯,微微一颤…… 心,甚至于,有一秒忘了跳动…… 还来不及待她反应过来,下一瞬,他迷离的深吻,再一次朝她侵袭而来。 “唔唔——” 亲吻,顺着她的唇瓣,漫过她白皙的脖颈,直至锁骨…… 每到之处,无不掀起一种难耐的湿热感。 他的舌尖,漫过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才不过稍稍施份力,却已殷红一片。 眼见着他的手才要深入她的衣衫中去,却忽而……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谢安蕾糟耳的手机铃声再次不合事宜的响起,那一刻,黎天瀚紧敛的剑眉狠狠跳跃了一下,继而,有些气急败坏的去解她身上那碍事的棉袄。 “我接电话!!” 谢安蕾又羞又气,他一边解,她就一边穿。 “先做正事!!” 没见他现在正高涨得厉害吗?这女人是不是又想憋死他?! “不行!我妈的电话!!”谢安蕾急着推开她,“我这么大病一场,她铁定急死了!走走走!” 黎天瀚没办法,只好顶着自己的大帐篷懊恼的从她的身上退离开来。 真是!!自找罪受!!! 早就知道他们之间一定不会这么顺利了!! 谢安蕾坐在地上,脸颊羞红,还有些气喘吁吁的接起电话。 “妈!” “忙什么呢?一直不接电话,怎么还喘得这么厉害?” “……”女儿正忙着做那种正事儿呢!还不被您一个电话给搅黄了,能不喘吗!! “妈,刚回来,忙着爬楼梯呢!”谢安蕾忙随口扯了个谎。 “身体呢?怎么样了?现在没事了?”显然谢妈妈在那头紧张得不得了。 “现在好得很!吃嘛嘛香的!” “那就好!改天妈和你爸过来看你!” “恩,行呢!!” “谢安蕾,听说天瀚也跟着去了,结果也染了瘟疫是?” “可不是……”谢安蕾看一眼还闷头坐在一旁的男人,心底漫起一丝丝暖意。 那头,谢妈妈似乎挺开心的,“人家是为你去的?” “额……算!”谢安蕾偷偷觑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忙拿起电话就上楼去,压低声音同电话里的谢妈妈道,“不过他死鸭子嘴硬,怎么也不肯承认。” “嗨!他那是好面子!男人都那样,他不承认没关系,你知道就行了!女儿,我跟你说了,那孩子铁定对你有心思,所以离婚这事儿你暂时可别再提了!知道吗?” 他真的对自己有心思吗?谢安蕾狐疑的心底却溢满着丝丝的雀跃。 “妈,爸不知道我要离婚这事儿?” “当然不知道,我哪里敢跟他说!这不是平白无故的想气死他嘛!” 谢安蕾舒了口气,这才放了心下来。 ————————————求收藏分割线———————————— 终于,与好望角地产的合作方案宣告终结,在整理文件,清理电脑的时候,谢安蕾算是长舒了口气。 整个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谢安蕾姐,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格子敛着眉目,垂头丧气的感叹道。 谢安蕾笑,“怎么?才来几个月而已,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们公司那些同事了?” “才不是呢!”格子眨了眨眼,又狐疑的瞅向谢安蕾,问她,“诶,谢安蕾姐,你……这么离开,就舍得黎总啊?” 谢安蕾一副坦然的态度,“舍得啊?为什么会不舍得?” 要知道,跟这男人共事可一点也不轻松!还每日要遭受这么多的同事另眼相看,更是过得一眼也不自在,想她明明一堂堂正正的妻子,结谢到头来却还被莫名其妙的冠上小三之名,甚至于还有勾-引总裁的嫌疑,唉!都不知道她有多憋屈! “谢安蕾姐,难道你跟黎总……不是情侣关系??” 这个问题,谢安蕾还真的是认真的思忖了一下,一本正经的问她,“其实真不是!” 他们其实是一纸婚书的关系!至于有没有情感……反正她知道她有,而那个男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是?!可大家都这么说你跟黎总的关系,而且,我还听说黎总前些日子为了去巫村找你,把公司那个十几亿的大案子都丢了呢!!” “格子,你在开国际玩笑?你可千万别唬我啊!!”谢安蕾听得是一愣一楞的。 十几亿??这可绝不是个小数目啊!! “我真没骗你!下面的人都这么说,还有人说……”格子说到这里,忽而就顿住了。 “说什么?”谢安蕾倒是好奇。 “算了!没什么啦!反正这些都不重要!”格子忙敷衍。 “该不会说本小姐乃红颜祸水一个?” “差……差不多的意思……”其实,比这更难听,什么狐狸精啊等等之类的统统都有,当时格子听了差点就冲上去跟人家理论了。 “算了!人家爱嚼舌根就让他们嚼去!反正今儿也是最后一天的机会了!”谢安蕾倒是看得很开。 “恩!”格子边收拾行李,又偷偷觑她。 似乎,总有事情想要跟她说似的,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格子,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啊?”谢安蕾狐疑的问她。 “呃……”格子有些纠结,“那个……” “格子,吞吞吐吐的,可一点也不像你!”谢安蕾顿下手中的动作,看她。 格子深呼吸了一口气,似鼓足了勇气,才道,“其实我是答应了临风哥不告诉你的,可是……我又憋不住,真的很想跟你说……” 格子一张脸上写满着为难,却又似乎急切的想要告诉谢安蕾实情。 谢安蕾也不催促,只等她自己做决定。 “好啦好啦!我还是告诉你!!”格子挫败的垂了小脑袋去,一边揪衣角,一边小声道,“其实你在巫村被感染了瘟疫之后,临风哥有去那看过你,当时我不放心所以也跟着临风哥跑了过去,临风哥找人疏通了关系后,去了隔离室里看你,听临风哥说那会你正病得厉害,高烧不止,把他给吓坏了,好在后来你挺了过来……其实临风哥在巫村是同你们一天回来的,他大概是不放心你的病,所以才一直留在了那里!” “……” 谢安蕾半响惊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隔了很久,她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格子,“那他为什么不去找我?” “我问过他了,他说……他怕你为难!” 这个临风!!一想到临风那张吕润的面孔,谢安蕾便觉一股暖意将她的心头充斥得满满的。 面对他的好,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把她的事情考虑得如此周到呢?! 见谢安蕾很久不答话,格子有些紧张了,“谢安蕾姐,是不是我真的不该告诉你啊?” “不是!格子!谢谢你告诉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临风的!”她只是,会把他的好,用心的记在心底,如若有机会,她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即使她明知道他要得不是这些…… 临风,大概真的是她这一生最难以言语的好朋友!! 如天使一般的存在在她的世界中!有时候谢安蕾总在想,是不是自己上辈子积德太多,老天才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在身边守护着自己! “谢安蕾姐,临风哥对你可真好……”格子艳羡的感叹出声。 如若谢安蕾姐能爱临风哥就好了!那样一个男人,其实是值得每一个女人用真心去爱的,不是吗? 谢安蕾揶揄的觑着格子,半响,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凑近格子那张粉瓷一般的小鹅蛋脸,“格子,你……该不会对临风……有那方面的心思?” “啊?”格子被谢安蕾这么一问,一张脸蛋陡然羞得通红,“怎么会!谢安蕾姐,你在说什么啦!!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临风哥呢?你别瞎猜了。我跟临风哥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个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为什么?”结果,谢安蕾还真一本正经的问她,“为什么你跟临风就不可能呢?” 其实,她还觉得格子是个非常非常不错的小女孩呢!虽然年龄很小,不过二十出头,不过单单纯纯的,可爱得很,心思透明得就像一张白纸,可不像吕冰夏那种丫头,看上去温柔单纯,心里却是一肚子的坏水。 “我跟临风哥,一个在天,一个地,怎么可能有可能呢!”格子一派轻松的笑着,似在慰藉着自己一般,“我可从来想都不敢想,再说,临风哥喜欢的女生也不是我这种类型的……” 他喜欢的类型,人人都知道,就是她谢安蕾!!她是什么类型,他就爱什么类型!所以,她格子怎么可能还有希望呢?错,大概不是希望!而是奢望!!所以,她从来没有奢望过!!她太清楚他们之间的界限了!! 即使真的喜欢,那她也只是……默默地!! 是啊!就像临风哥喜欢谢安蕾姐一样,永远都只在背后默默的守护着,默默的祝福着! 其实,谁说这不是一种幸福呢? 有一种爱,并非占有,而是祝福!!只要他幸福,一切便安好!!只要他安好,一切便是晴天……qkxd。 格子真的恋爱了!!谢安蕾这一次万般肯定!!。格子那种娇羞的少女情怀的模样,如若不是真的爱上了,又怎么可能表现得出来呢?! 只是,谢安蕾不知道,这到底是值得喜,还是忧…… 因为,正如格子说的那般,她确实不是临风喜欢的类型! 心,瑟瑟做疼,为她,也为他,或者,还为自己!! 他们大概真的可以惺惺相惜一把!在爱情的世界里,一直都在演绎着深爱的角色,却从来没有被爱过…… “格子,别妄自菲薄自己!在爱情的领域里谁都是平等的!这话曾经是临风告诉我的。” 临风鼓励她去勇敢爱黎天瀚时,告诉她的话! 格子恍惚的眼眸看着谢安蕾,很久,却冰夏的笑了,似有淡淡的悲伤,“谢谢你,谢安蕾姐,但我……真的不爱临风哥!” 她,不能如此放纵自己的心!那个男人,她放在心里崇拜着,倾慕着,如迷恋偶像一般的喜欢着就好! “各位,好消息好消息!!”李树不知什么时候推开大厅的玻璃门走了进来。 “什么好消息呀?李助理!”李芸笑问着他,揶揄道,“该不会是黎总舍不得我们大伙儿,准备向我们老板把我们这群人给买下来!” 李助理笑笑,推了推眼镜框,“你们这帮人可都是点时设计的精英,要买过来谈何容易!不过我们黎总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大家,所以决定今晚好好犒劳犒劳大伙儿,晚上时间地点大家自己选,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所有费用黎总一律包干!!” “哇!!太好了!!那我们可真就不客气啦!” “完全不用客气!”李树含笑推了推眼镜框。 “喂!要不我们去西街刚开的那家思密达韩国餐厅!” “不要!!我看还是去法国餐厅比较好,多浪漫……” “那晚上呢?晚上咱们怎么疯?喂!李助理,黎总会跟我们一起去?” “当然!!” “……” 对于今夜的狂欢,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谢安蕾只在一旁认真的收拾文件,反正晚上有什么活动她也不太关心,大家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她只负责到时候参与就行了。 ——————————求收藏分割线—————————————— 夜里,他们选择的狂欢地点是让谢安蕾最为反感的酒。 光怪陆离的灯光,喧嚣刺耳的音乐,以及火辣暧昧的舞姿,等等……不停的充斥在他们耳底,直到他们走进包厢房里,感觉才稍微好一些。 黎天瀚出手是极为大方的,不管是酒水还是烟,或者是其他的,全都是酒中最顶级的。 他其实算是个特别能融入集体的老总,各种游戏,他与同事们都信手拈来。 就比如现在这个…… “大伙儿玩不玩sexone?!” “……”谢安蕾可是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 这游戏,太劲爆了?就是玩的人看手上的牌点,谁输了就进行一分钟的姓表演?而且还是找他们这堆人里面的任意男女,当众表演!! 她可不想玩这种游戏!! 可结谢,响应的人出乎意料的多!甚至于完全不知道游戏规则的格子也在那头瞎起哄。 “黎总,敢不敢来?”有人挑衅黎天瀚。 黎天瀚如众星拱月般的坐在人群中间,手臂摊开,懒懒的搁在沙发靠背上,唇角微微上扬,一抹运筹帷幄的淡笑,剑眉挑了挑,问道,“你们确定要跟我玩吗?” “当然!!” 看这么极品的男人,玩这种游戏一定劲爆得很!!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为之癫狂呢!! “好啊!”没料到,黎天瀚竟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他们不知道,玩点牌的游戏,他黎天瀚什么时候输过?在他的人生记录里,就从来没有‘输’这个字眼。 听得黎天瀚答应了下来,一群人全都振奋了,有同事开始忙着洗牌。 黎天瀚依旧只是翘着腿,散漫的倚在沙发上,却忽而抬眸扫了一眼对面一脸窘迫神色的谢安蕾,朝她微微一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来,过来。” “……”才不要!! 谢安蕾不动。 “恩?谢总监?”黎天瀚的眼底露出危险的光芒,那眼神仿佛在警告着她,如若不乖乖听话,待会吃亏的人就是她! 谢安蕾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只好不顾众人的视线,扭捏的朝黎天瀚走了过去,百般不情愿的在他身边一尺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却不料,黎天瀚可毫不避讳,将自己往她身旁又挪近几分。 忽而,压低声音凑近她问道,“待会我要是输了,怎么办?” 谢安蕾脸颊发烫,“这可是你自己要玩的!你要输了,可别拖我下水。” 谢安蕾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啊!”黎天瀚无谓一笑,肆意的扫了一眼四周的同事,又道,“我觉得这里等着被我拉下水的女人,应该不少!你觉得呢?” 这倒是事实!!不过…… 谢安蕾笑容似绵里藏针,“那你试试……” 黎天瀚笑意越发深刻。 紧接着,有同事开始发牌,前两张摊开,却让众人失色。 三张牌,黎天瀚竟已手握两张a。 对面,与黎天瀚对弈的同事额前早已是薄汗涔涔,而他的手上,却恰好一对k,“我就不信这么邪门……” 看着黎天瀚手上的牌,谢安蕾紧张的心,稍稍松懈几分。 却忽而,听得对面的同事狂妄的大笑起来,“三张k!!黎总,我可就不信你运气这么邪门!!你要不是个a,你可就输啦!!” 黎天瀚只笑,一派轻松,推了推身旁的谢安蕾道,“喂!你红花手一向邪门的很,来,帮我摸摸。” 谢安蕾被他挑逗得话语弄的面红耳赤,“才不要,你自己摸!” “快……”他不动声色的催促她。 谢安蕾真是拿他没办法,“如谢输了,可别赖我!!” 伸手,去替他摸牌,谢安蕾不敢看,直接将牌递给他,却在黎天瀚觑牌的一瞬间,谢安蕾清楚的看见牌底印着一个鲜红的a! 不是?她的手真的这么邪门?!! “哈!黎总,怎么样怎么样?”对面的同事催黎天瀚。 黎天瀚唇角一勾,“谢然,女人的手气可信不得!” 牌一摊开,让谢安蕾大惊失色,“怎……怎么会是一张红桃八,明明就是……” 是a啊?!!她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这家伙竟然出千!!!而且,还是出这种让自己输的千!!他是疯了吗?可是,他什么时候把手上的牌给换走了?为什么她坐在离他这么近的位置上,她都没有看出来。 “哈!黎总输了!!快!接受惩罚!” “惩罚,惩罚!!” 众人开始起哄。 黎天瀚只邪恶的笑着,将目光扫向侧身的谢安蕾。 “喂!帮帮我……”邪惑的嗓音透着极致的诱惑,在她耳边低语。 谢安蕾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连呼吸都有些不顺,“黎天瀚,你……你根本就在耍赖。” 黎天瀚挑挑眉,“我这是体恤员工,大家明儿就得走了,我总不能在走之前还欺负他们?” 看?!多伟大的理由!! “那我可帮不了你!!”谢安蕾一副高高挂起的姿态。 “现在这情况,可由不得你!这么多人等着看好戏呢!!”黎天瀚邪恶的说完,下一瞬,忽而一伸手抱起侧身的谢安蕾就将她压制在自己的腿上,分开而坐。 “啊……”谢安蕾大惊失色,“黎天瀚,你还真来!!疯了!!”她一张鹅蛋脸羞得通红。 “嘘……”黎天瀚伸出修长的手指,贴在谢安蕾微张的红唇上,炽热的眼神暧昧的锁住她,“别闹,乖乖的承接就好……” 第70章 悄无声息 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周旁所有围观的同事们都难耐的咽了口口水。 这男人,天生就是为了来蛊惑女人的吗? 谢安蕾被他如此一诱-惑,神情似恍惚,小脸儿酡红满布,然还来不及待她回神,忽而,黎天瀚一个倾身而下…… 他姓感的薄唇,噙着笑意,吻住她水润的红唇。 身后,早已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中! 众人,皆瞠目看着眼前完全享受在这份惩罚中的两个人…… 而他们,却早已沉浸在这两人所掀起的热潮中,久久的,出不来! 喉咙干涩,口干舌燥…… 竟只能抱着酒水,不停的猛灌,来缓解此时此刻这份被撩拨起来的燥热!! “ok!” 埋在谢安蕾胸口的黎天瀚终于拾起了头来,炙热因子早已从他漆黑的烟潭中隐没,他只笑着,散漫的挑挑眉,“一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看着他唇角那抹邪惑的笑容,众人半响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显然刚刚那挑豆的动作即使那么含蓄,却已经让他们大开了眼界! 谢安蕾面红耳赤,气极败坏的要从他的身上退离开去却不料,一手被黎天瀚扣住,“别慌……” 他淡淡的声音至她的头顶响起,却如动人的琴弦一般,拂过她慌乱的心。 他轻轻撩开她的手,低声安抚她,“放心,绝对不会让你走光的!” 面对这样一个妖孽级的人物,谢安蕾能放心才有鬼呢!! “我……我先出去透口气……” 终于,谢安蕾扛不住众人揶揄的目光,逃窜一般的离开了包厢房去。 谢安蕾前脚才走,黎天瀚就追了出去。 此刻的她正站在酒门外的大街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热气,显然,单纯的她,完全还没有从刚刚那的一幕中缓回神来。 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回头再看一眼噪杂的酒,谢安蕾蹙了蹙眉,看来她去游游街或许都比在里面呆着舒畅。 街道被晕黄的路灯深深笼罩着,谢安蕾流走于这一片寂静的光亮中…… 褪了刚刚那份喧嚣,剩下这份最沈单的宁静,谢安蕾只觉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许是严冬的缘故,加上夜早已深,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偶尔会有车辆疾驰而过。 “谢安蕾!” 似有人在叫她。 错愕的回头,是黎天瀚! 暖黄色的路灯筛落在他的身侧,给他一贯冷峻的面庞平添几分异样的柔和。 他站在那里,大手懒懒的插在西裤口袋中,领口下方的领带早已被他扯得有几分松散,散漫的挂在脖子上,明明是不修边幅的装扮,然而,从他身上表现出来的却是那放荡不羁的狂野以及桀骜! 这样一个男人,他就那么站在晕黄的灯光下,淡淡的笑着,却已让周遭所有的女人挪不开眼去! 那样迷离的眸子,那样姓感的唇瓣,以及那似有似无的眩惑笑容…… 谢安蕾彻底看痴了! 很久,忽而只觉娇身一暖,一件偌大的黑色西服已经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裹住。 谢安蕾回神过来,黎天瀚却不知何时已近了她的身边来,此刻的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唯一保暖的外套也已经裹在谢安蕾的身上。 谢安蕾作势要将外套取下来,“你赶紧穿上,才穿一件衬衫,要被冻坏的!” 这家伙身体会不会太好了,这严冬腊月的也只穿两件衣服吗? “穿上。”黎天瀚的语气即使柔和,却不容置喙,“我是男人,这点冷怕什么!” 他又再次将她身上的西服,替她裹紧几分,问她,“你想去哪?回家?” “不是。”谢安蕾摇头,“我只是不大适应酒的氛围,太闹了,所以想出来随便走走!” 谢安蕾只是看着他,都觉得他特别冷,想把衣服还给他却又知道执拗的他铁定不会要,只能道,“黎天瀚,以后你还是多穿点衣服出门!” 本以为黎天瀚只会敷衍敷衍她,没料到他却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啊!” 看着他唇角那抹毫无防备的笑意,谢安蕾竟有些些痴然。 “走了!!”黎天瀚推了推她,“别再盯着我看了!!跟个小花痴似的!” “……” “我陪你走走!” 却忽而,他伸手,拉住了谢安蕾冰凉的小手,扣于自己掌心中。 “好啊!” 谢安蕾的心,掠起一丝悸动。 宽敞的街道上,两个人,肩并着肩,手牵着手,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暖暖的灯光洒在将两个人的身上,将他们贴合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谢安蕾从来不知道,跟自己喜欢的人牵手竟然是这种感觉…… 那一刻,随着心跳频率的加速,她多希望,这样一走,便可以是一辈子…… 只是,她却不不知道,原来一辈子可以这么长,长到抵不过他给她的伤痛,却也这么短,短到……来不及听他说——我爱你!! 雪花漫天,如浪漫的棉絮一般,随着徐徐的寒风,至头顶洒下来,轻轻的飘落在他们的肩头上…… 如漫天的白帘,美得让人窒息。 “下雪了!!”谢安蕾惊呼,“好美……” 她仰着秀脸,欣赏着这晕黄灯光下闪烁着白光的漫天大雪,她从来不知道在夜里看雪竟然可以美到这般…… 而黎天瀚,慵懒的斜倚在路灯上,眯着邪魅的眸子,噙着一抹不羁的笑安静的看着沉浸在雪景中的她。 她在看景,而他,只赏人! 雪色中,她微仰着头,任由着一头青丝如瀑般洒下来,随着夜风摇曳…… 她卷翘的羽睫染上几朵纯白的雪花,点缀着她灵动的双眸,更是美极,秀挺的鼻头呈诱人的粉红色,与那张冰夏溢开的粉唇交相辉映。 灯光洒落而下,如若舞台的聚光灯一般,将美艳的她,深深笼罩。 此刻的她,就是舞台上,那唯一一抹聚焦点! 而不远处的黎天瀚,却是舞台下方的,唯一一名专属观众!! 那一刻,黎天瀚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也正随着她每一分姿态而肆意狂奔着…… 往回走的的时候,黎天瀚依旧牵着谢安蕾的手,他的借口其实很牵强,他说牵着手会比较暖和。 谢安蕾当然不信,但还是任由着他牵着,一直往下走。 “谢安蕾,明天你就走了……” 好!说实在的,其实,他的心底还有那么些些舍不得的!至少,往后并非一抬眼就能看见对面这张坚强媚惑的面孔。 “是啊!以后我们终于可以不用一起共事了!”谢安蕾倒是态度乐观,撇了撇嘴,仰头看黎天瀚,“以后我再也不用听那些流言蜚语了,你都不知道你们那些员工把我丑化成什么模样了!” 黎天瀚只看着她笑,不答话。 “啊,对了,有个事儿问问你。” “恩?”黎天瀚挑了挑眉。 “你为了到巫村去找我,放弃了个十几亿的案子?” 黎天瀚依旧只是笑着,促狭的睨着她,问道,“喂!莫非你真觉得自己有这么大魅力?” “……” 好,听得他这样一说,她本来还歉疚的心底顿时就安定了下来。 其实,为了找她,丢下十几亿的案子倒是事实,不过,依得黎天瀚在商业上呼风唤雨的地位,要再把这个案子捞回来那也不是不无可能! ———————————求收藏分割线———————————— 格子有些头昏脑胀,从噪杂的包厢中出来透口气,却不料,才一经过酒大厅,就撞见了让她惊恐横生的男人!! 纤细的腰肢忽而被一只大手掳过,还不待格子回神,整个人就已经被人摁在了高高的圆椅上。 “格子……” 眼前,是一张痞里痞气,还透着几分邪气的男人面孔,他似乎有些喝醉了,盯着格子的眼眸中满是迷离和情-欲。 他叫莫君,莫氏家族中最小的儿子。 莫君在八岁那年忽而重病,而莫夫人却是个极为信仰神学的人,听得庙里大师指点,便花钱买了个小媳妇回来做他莫君的童养媳,只为给儿子冲喜,而这个小童养媳就是她格子,那时候的她,才不过仅仅六岁而已! “格子,没想到你在这里……” 莫君真的醉得很厉害,一双手霸道的捧起格子粉瓷般的脸颊,“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在国外多想你……” 莫君向格子不停的诉说着他对她的思念之情。 “莫君,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面对他这份浓浓的爱,格子只有躲避的心思。 他的爱,再厚重,她也接受不了!且不说她真的不爱他,而且……他现在已经有正妻了!而她,因从小被莫家买下的缘故,她永远都逃不开一个身份,那就是莫君的童养媳,现在……未婚的二房!! “你知不知道我找得你好苦!!”莫君气急败坏的朝她吼着,“你故意躲着我的,对不对?你不爱我了吗?因为我结婚了,是不是?所以你不愿意再嫁给我?格子,告诉我,你爱我,你爱我……” “莫君,你别这样,我不……唔唔唔——” 格子真的想要告诉他,她不爱他!即使喜欢,但那也不是爱,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爱! 她不会成为别人婚姻的绊脚石,却也更加不会让自己的婚姻里有绊脚石!!所以,打从一开始,他们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们没有未来,没有未来也就不会有爱!! 所以,她既不会爱上眼前这个男人,也更加不会爱上那个叫沈临风的男人!! 她的唇,被莫君急切而又霸道的含住。 缠绵的亲吻中,似藏匿着太多太多的思念,还有那浓浓的爱意…… 而这些,她统统都背负不起!! “放开我!!莫君,你不能这样!!唔唔唔——”格子气急败坏的去推身上的男人,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不顾她的意愿夺走了她的初吻呢? “莫君,你……你不能这样……呜呜呜……” 周遭响彻着所有人的呐喊声,鼓动声,越是如此,身上醉酒的男人,却越发的猖獗。 格子如可怜的小兽一般,被他禁锢着,无处可逃,却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绝望的哀鸣…… 如果可以,她现在多希望在这一堆围观的人群中能有那么一个好心人来救救她……可惜,人姓泯灭的他们,又怎会关心她的死活呢!! 正当格子绝望之际,却忽而“砰——”的一声闷响,在整个酒中乍起。 “啊——”格子身上的莫君猛然一声痛呼,被迫吃痛的放开了格子,大手急急的捂住自己刚刚被揍了一拳的面庞。 “是哪个混蛋!竟然敢对我莫少动……” “砰——”莫君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结谢,又是一个飞拳直接朝他那张红肿的面庞上毫不留情的抡了上去。 格子呆滞的坐在圆椅上,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从来不敢去想象,救她的人,竟然会是……临风哥!! 看着那个一贯吕润如玉,毫无一分危险感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像个怒极的王子一般,站在人群中,挥舞着拳头,狠狠的揍着那个刚刚失控的男人。 他,依旧是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色西服,即使是揍人,然手上的功夫却是那般利落,干脆,且依旧优雅万分,王子般的绅士气质丝毫不减。 临风是完美的,完美到,即使是揍人,却也揍得这么帅气,这么优雅!! 周遭,响起男人们的唏嘘声,以及女人们疯狂的口哨声和赞许声,“哇!!沈王子帅呆啊!!” 莫君吃了闷亏,只好捂住伤口叫停,一看就知道对面这看似吕和的男人其实是个练家子。 “你到底是谁??”莫君有些气急败坏,他刚从国外回来,不认识对面的沈临风倒也实属正常,不过看着酒几乎八成的人都在议论他便也猜测到,这男人绝不会是个什么沈单的人物。 临风哪里还搭理他,忙跨步走近圆椅上还含着泪,衣衫破败不堪的格子,一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罩在她的身上,一边柔声安抚她,“没事了!来,我带你出去。” 今日的临风恰好被一个老板约了来这边谈些工作,却没料到一出包厢房就让他见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幕! 男人,怎么可以如此欺负一个女孩子呢?而且,还是这么可爱的小女生!实属不该!! “站住!”莫君哪里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好不容易寻到的格子,“你没有资格带她走!!这个女人是我莫少的专属品!!谁都没有资格把她从我身边夺走!!”莫君的眼底盛满着愤怒与不甘,还有浓浓的占有浴。 “莫君,你放过我……”格子抓着临风外套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我不想成为你的专属品,不想成为任何人的专属品!所以,求求你,你放我走,好不好?你们莫家当年买我的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们的!!” “还?”莫君冷笑,“一百五十万,你还得起吗?格子,要离开我可以,等你还清了这个数字,我立马放你走!!但现在,对不起,你是本少爷的人,就必须跟本少爷走!!” 莫君说着,就伸手霸道的来扯她。 然,他探出来的大手,还来不及落在格子的手上,在中途却已被临风重重的擒住。 临风没有去看他,而是偏低头看向身旁有些战战兢兢的小女生,问她,“你真的不愿意跟他走吗?” 格子紧咬着下唇,却执拗的摇头,“不要……” 她知道,这一去,便再无回头之路!往后的她,或许就是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情妇?又或者是婚姻的第三者?还有可能是一名同其他女人分丈夫的二房!这些,她统统都不想要!!她要的爱情,只有两个字,专属!! 临风笑,折回头来,看向莫君,“一百五十万吗?我替她还。” 话一出口,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莫君是,格子亦是如此!! 临风松了莫君的手,去拿口袋中随身携带的支票,埋头,认真的写着数字,边不疾不徐道,“钱付清以后,这个女孩从此以后就是自由身,希望莫少能说到做到,再也不要对她做任何的纠缠!” 话,听上去很柔和,但里面锋利的语气,却让莫君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临风哥,我……”格子纠结的扯了扯临风的衣角,“我……我现在没钱还的……” 临风依旧只笑,“没关系!能还就好,时间不是问题!暂时我还能周转得开!” 临风半开玩笑的说着,他不想让这钱成为这小女孩的负担。 他将支票递给对面的莫君,莫君根本不愿意接,却在见到支票上写着的那‘沈临风’三个字后,即使再不情愿,他却还是呆滞的将支票接了过来! 原来,他就是沈家的大少爷,沈临风!!谢然,百闻却不如一见! 临风领着格子从人群中走出来。 “临风哥,今天真的谢谢你,如谢没有你的话,我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什么样子了!”格子诚挚的道谢,满心的感动。 “格子,你的本名吗?”临风笑问她,又补充道,“很好听。” 其实,临风亦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出手帮了她,大概,因为她是谢安蕾好朋友的缘故!又或者,看她一个小女孩太可怜的原因!是啊,这个小女孩在他的心中就像一个还未来得及成熟的孩子,娇小细嫩,纯白的像朵未经世事的小雏菊,这样的她怎么能承受一个男人那样的羞辱呢? 格子听得他的称赞忙羞涩的低了眉目去,“临风哥,今晚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但请你放心,那一百八十万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的!!” 临风只是笑,不回答她的话,转而问她,“其实,莫少好像挺喜欢你的。” “是啊!”格子低叹了口气,“可我不能回应他,他已经结过婚了!” “好孩子!”临风的手,揉上格子那颗小脑袋,却似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道,“是啊!既然已经结婚了,我们就不该胡乱插入别人的婚姻生活中去……” 她是,他,亦如此!! 谢安蕾与黎天瀚手牵着手,往酒的方向走去,却在离酒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忽而停了下来。 “临风?”谢安蕾微讶。 不远处,就见临风领着格子从酒里出来,而此刻,格子的身上还披着临风的白色外套。 黎天瀚也看见了对面的他们,起先是微微一楞,却转而偷觑了一眼身旁的女人,见她一副惊愕的模样,忍不住哂笑出声来,酸她,“怎么?看见自己的旧情人跟别的女孩在一起不爽了?” 谢安蕾偏头,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而对面,临风和格子也发现了他们。 看着手牵着手的谢安蕾和黎天瀚,格子显然是一怔,眼神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看向她身旁吕润的临风。 而临风,他的目光似只在他们紧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下一瞬,却笑开,“谢安蕾,好巧。” 然,只那么一眼,谢安蕾却觉得心,悄无声息的痛了一下…… 所有的动作,只是下意识一般的,小手不着痕迹的从黎天瀚的大手中悄然退离出来。 其实,那一刻的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临风有任何的伤然,如果可以,她希望把对他的伤害,减到最低! 然,谢安蕾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身旁的黎天瀚,本是含笑的面庞,越来越僵,心,也跟着越沉越深。 第71章 微微僵住 临风走近他们,同黎天瀚点了点头,算做招呼,又看向谢安蕾,叹道,“几天不见,怎么把自己瘦成了这样……” 谢安蕾笑,“哪有!现在已经开始长回来了,再说,女孩子瘦点多好!”说话间,谢安蕾看一眼身后的格子,压低声音,担忧的问道,“格子怎么了?” “没什么事,都已经解决了。”临风一派轻松的说着,“好了,你们先去玩!我送格子回家。” “好啊!” 道别之后,临风领着格子离开,谢安蕾站在原地,怔怔然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莫名的,那一刻,他觉得临风的背影竟是那么萧索…… 临风,有没有那么一个女孩,足以吕暖你的背!有没有那么一个女孩,足以得到你全部的爱!! “临风……”谢安蕾叫住了他,喉咙有些发涩。 一旁,黎天瀚幽邃的眼瞳凹陷几分…… 临风回头,看她。 谢安蕾小跑着近到他的身边,下一瞬,踮脚,一把将对面怔然的临风抱了个满怀,感动的热泪却无法抑制的从眼眶中滚落而出,她沙哑的声音中透着太多的感动,“临风,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谢谢你一直做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谢谢你去看我……我知道,那天你一直在……” 那天,她其实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谢安蕾的举动,不仅让临风怔住,却也让对面的黎天瀚僵住。 拥抱,以及泪水…… 这些,都是这个女人,给予他沈临风的?!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那一刻,黎天瀚有种情感被遭到戏弄的感觉,愤怒以及烦躁的情绪紧紧压在他的心口,而他却没有急着表现出来。 临风拉开了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谢安蕾,想要替她拭泪,却又考虑到黎天瀚的感受,以至于久久的没有下一步动作,只能无奈又心疼的看着她。 格子忙拿了纸巾过来,替她拭泪,“谢安蕾姐,怎么突然就哭了?快别哭了,待会黎总还以为咱们欺负了你呢!” 确实!在黎天瀚的意识里,他以为,谢安蕾在吃醋!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领着其他女孩离开,她伤心了,不舍了,难过了,所以哭了!! 谢安蕾破涕为笑,也不知道自己这眼泪怎么一下就给冒出来了,忙替自己把眼泪拭干,“看来这场病把我都变得造作起来了!” 看她终于露出笑脸,临风紧悬的心才稍稍松懈几分,“好了,以后别动不动就哭着跟我道谢!你要知道,朋友之间是不能随便说谢谢的!” “好!下不为例!!”谢安蕾笑开。 “好了,赶紧进去!他已经进去了。” “是吗?”谢安蕾回头,谢然,已经不见了黎天瀚的踪影,“那我先走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一晚上,黎天瀚都没有再同谢安蕾多说一句话。 那日之后,谢安蕾和格子他们再次回到了自己从前的工作岗位,老板倒是待他们不薄,回公司的时候还进行了一系列繁复的迎接仪式。 五点时分,眼见着就到了快下班的时间,谢安蕾拨了一通电话给黎天瀚。 那头,黎天瀚的语气凉凉的,问她,“有事?” 谢安蕾倒也没在意,反正他阴阳怪气的已经不止这一天了,“今晚回家吃饭吗?” “不了!晚上有个重要饭局。” “哦,那好!”谢安蕾悻悻然的挂了电话,心下琢磨着今晚她的晚餐该怎么解决才好,正好这会格子捧着图纸从她的身旁晃过,被她一把扯住,“喂!格子,今晚陪我一起吃饭,好不好?” “对不起啊,谢安蕾姐,我……晚上得去做兼职……” “兼职?”谢安蕾诧异,“你为什么要做兼职啊?” “还我欠下临风哥的一百五十万……”格子倒是直言不讳。 一百五十万?!!谢安蕾一双眼眸瞪得如铜铃般大,半响,才干干一笑,“格子,我看你还是把自己卖给临风算了,这一百五十万,还指不定得还到何年马月去呢!” “谢安蕾姐,你又笑我!”格子一张粉瓷的脸蛋然染上几许动人的红晕。 “没有,我不逗你玩儿的!”谢安蕾倒是一本正经,“临风现在一个人住在外面,连个做饭洗衣服的钟点工都没有,反正你是要出去做兼职的,那你还不如去替临风打理日常生活呢!这样每日算工的话,不也是照样还他的钱?” “这样……好吗?”格子犯难的摇了摇头,“算了,临风哥没找钟点工肯定就是不想别人打扰他的生活,那我还是不打扰他好。” 有时候谢安蕾觉得格子其实跟临风很像,永远都把别人的事情考虑得极为周到,几乎滴水不漏。 “对了,谢安蕾姐,要不你到我去兼职的西餐厅吃饭!待会跟我一起过去就好!那里的菜色还挺不错的,你应该会喜欢才是。” “是吗?那好啊!我叫临风一起。” “好……” 谢安蕾打电话约了临风出来。 只是,没料到,三个人才一进餐厅,居然就撞见了吕冰夏。 而她的对面,竟然还坐着…… 黎天瀚!! 对!就是黎天瀚!! 原来,他口中所谓的重要饭局,就是与吕冰夏的约会!! 谢安蕾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就当他们这不过只是兄妹之间最普通不过的一顿饭而已。 正当她如是安慰着自己的时候,却见吕冰夏忽而伸出了手来,毫不避讳的,如恋人一般的,轻轻替他拭去了唇角沾染的咖啡泡沫。 黎天瀚坐在暗处,他的表情谢安蕾看不太清楚,但,吕冰夏那抹恬静的笑意,她却一览无遗,尽收眼底。 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那再强大的内心也有些承受不住了!此时此刻的她,其实心里嫉妒得要命!! 格子也显然没料到会这么凑巧就遇见了这一双人儿,忙尴尬的道,“谢安蕾姐,要不你跟临风哥换个餐厅!我……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凑巧……” 而临风,只偏头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下决定。 “不换了!”谢安蕾干脆利落,“为什么要换,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他们俩要看着我不顺眼,大可以自己先离开。” 格子其实是挺佩服谢安蕾的定力的。 “那好,我马上给你们安排座位。”格子飞速的遁入了餐厅的员工专属区去。 而这头,黎天瀚对于吕冰夏突来的亲密动作,有些许的不适,如若是曾经,或许他会觉得这不过只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情,可今时不同往日,在见到视频中的那一幕时,他无法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即使明知道始作俑者的人,一直是自己! 他有错,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没有过错。 其实,今日他约她来,就是想谈一谈关于那天那一场误会,以及刻意的自残。 “冰夏,最近身体好些了吗?”他问她。 “好多了。”吕冰夏展颜一笑,“哥,你瘦了……” 黎天瀚却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绕着,只道,“冰夏,那天你跟谢安蕾的争执,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的实情……” 吕冰夏的脸色微微一僵,然却很快的恢复如初,“实情?什么实情?”她一脸无辜的看着对面的黎天瀚。 “那日,其实并非谢安蕾伤了你,而是你自己……割伤了自己……”黎天瀚深意的眼眸紧紧攫住对面的她。 “是啊!”没料到吕冰夏竟然一脸坦然的承认了,却转而道,“哥,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身上的伤是谢安蕾弄的,而是你自己,是你误会了谢安蕾姐!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哥,在你心中,其实我比她更重要!!如若并非如此的话,你当时不会那样毫不怀疑的就认定了是她!哥,你在乎我胜过在乎她的!虽然我划伤了自己,但我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我满足了!” 吕冰夏的手,附上黎天瀚冰冷的大手…… 黎天瀚才想要挣脱,然却没料到一抬眼就撞见了对面那桌的谢安蕾,以及她身边的沈临风。 刚要抽离的手,顿住,面无表情的俊脸瞬间阴沉了下来,然下一瞬,却毫不犹豫的,反手握住了吕冰夏的小手。 手心,一片冰凉…… “以后别再这么伤害自己了!” 谢安蕾盯着那紧紧扣在一起的双手,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被破开的声音,很清脆,却也,很疼!! 双眸干涩得厉害,她强迫着自己别开了眼去,不再多看一眼对面那桌幸福的人儿。 “临风,你需不需要一个钟点工?”谢安蕾问沈临风,极力的想要忽视对面那刺眼的一幕。 “钟点工?”临风微讶。 “恩!格子说欠了你一百五十万,这会为了还你的钱,下了班还出来做兼职!我担心她身体会受不住,所以提议让她去你那做兼工,我想这样她会比较轻松些,不过你可不许压榨她。” 临风回头,去看穿着深红色制服的格子。 此刻的她,漂亮的唇角洋溢着一抹明媚的笑容,水灵的杏目中如若被金色阳光洒满着,给人一种无限的青春活力感,欢快的模样足以感染着身边每一个人。 临风折回头来,朝谢安蕾笑笑,“我像是个会压榨员工的老板吗?” 谢安蕾笑开,“临风,那你这算是答应了吗?” “恩。” 临风答应了下来。 理由,却有两个。 第一,正如谢安蕾说的那般,让格子在这里做兼职,小小的她或许真的会有些承受不住,给他去做兼工的话,不仅可以安抚她亏欠的心,还能给她些照应,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其实临风已经看透了谢安蕾的心思,同她相识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她的一举一动从来都逃不过他的眼,她想撮合自己与格子,或许,她觉得这样一个阳光的小女孩很适合他,但她不知道,再适合他的女孩,如若不爱,那也只是徒劳,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想她失望,或许,更多的是,不想让她的身上背负太多对他这份情感的歉疚。 他不爱格子,这是个事实,并且也是个难以改变的事实!! 这一顿饭,几个人似乎都吃得心事重重。而这边的谢安蕾以及那头的黎天瀚,更是味如嚼蜡。 那夜,回家后,黎天瀚直接进了书房去,而谢安蕾喂饱了小黎之后,也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显然两个人谁都没有要同对方说话的意思。 隔天,周末。 早上八点,谢安蕾就出门去了超市选购些生活用品以及这两天需要的食材,出门前黎天瀚还在睡觉。 九点半,谢安蕾提着大包小包,艰难的上楼。 小区的大叔见着提议要帮忙,“黎太太,怎么都不让黎总帮忙呢!” 谢安蕾笑笑,“他还在睡觉呢!让他多休息会。” 谢安蕾发现,‘黎太太’这个称呼,其实,格外好听。 “呵!黎太太可真体恤丈夫!” “文叔,谢谢你!把我送到这里就好了!”谢安蕾站在电梯里,同保安大叔道谢,便摁了直接去六楼的电梯。 到了家门口,将所有的选购回来的东西搁在一旁,拿钥匙开门,却没料想,门还来不及全部打开,就让她听到了里面一段残忍的对话…… “儿子,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小孩!” 有些意外,婆婆陈丽波竟然突然就过来了。 “妈!我们暂时不会要宝宝的!!”又在讨论这个老话题,显然,黎天瀚有些烦躁,“妈,你就别操心了,该生的时候我们自然会生,可现在,我们俩之间不适合有小孩!至少,我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黎天瀚的态度很是坚决。 就他们现在的关系,怎么可能会要宝宝呢?且不说他根本没想过这种问题,就说她谢安蕾,她会愿意替自己生孩子吗?她现在一整颗心可都在沈临风身上,指不定这女人脑子里想的全是跟他离婚的事儿! 一想到那天那个含泪的拥抱,以及昨日他们的约会,黎天瀚心底愈发烦躁几分。 门外,谢安蕾握着门锁的手,微微僵住,手心,一阵冰凉。 “什么叫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这问题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做的吗?啊?你就不为我们这些长辈们想想?你姥姥可每日就盼着能抱个曾孙,你这样对得起她老人家嘛!”陈丽波的声音陡然拔高几分,情绪很是激动。 第72章 我们离婚 “妈……” 一拿姥姥说事儿,黎天瀚可真正儿就蔫了。 “我无论,反正你爸是下了最后的通牒,你们若半年内还没有怀上孩子的话,就离婚!”陈丽波的语气,很是冷漠。 冷漠到,让谢安蕾的心,都有些瑟瑟作疼。 有时候,她真不知道,他们黎家到底把她当什么?也不明白,黎家的人为何可以冷漠到如斯地步!而他黎沉山,如斯这样一个冷漠的男人,到底是如斯当上市长,如何体恤他的人民的! 只是,谢安蕾没料到,真正伤得她体无完肤的,是黎天瀚接下来的回答。 “妈,我暂时没有想过要离婚!”。这是他的回答,每一个字都掐得很好!‘暂时没有想过’,只是,‘暂时’而已!!而并非,从来没有想过! 谢安蕾的心,跟着他的谜底,一点点变得透心凉…… 握着门锁的手,竟还不争气的有些发颤,哀凉的心中,一点点往下沉…… “什么叫暂时没有想过要离婚?”陈丽波也捉住了他话语中的重点,“天瀚,你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跟谢安蕾呆一辈子?假如你是真的爱她,你当时就不会选择隐婚!!而且生孩子的事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百般不情愿!你告诉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假如你真的决定以后跟这女人离婚,那妈现在也不逼着你跟她生孩子!当然,假如她真有了孩子,生下来我们黎家也会替她养的!” 最后那句话,实在,陈丽波仍是透漏了想要抱孙子的心思,甚至于,即使往后他们会离婚,她都还想先要个孙子!!多自私的人!! 谢安蕾悲凉的心,宛若破开了一个洞,泄露了她此时此刻所有的伤痛…… 是啊!正如陈丽波所分析的那般,他真的不爱自己,如若爱,他不会这么冷漠的来对待他们这段婚姻的! 实在,谢安蕾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打从这个男人让她签下那张冷漠的婚后协议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得清清晰楚了,可是…… 经历了这么多后,再次从他们的嘴里听到如斯残酷的事实,她发现自己依旧无法承受…… 后面的对话,谢安蕾已经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 她回身,去摁电梯,手指颤动着,很急切,似急着想要逃离这个冰凉的牢笼,逃离身后正穷追猛赶着她的残酷现实! 悲怆,愤怒,伤痛,绝望…… 各种复杂得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口翻江倒海着,疯狂的折磨着她,冰凉的眼泪,正不停的往身体内疯狂的倒灌,咸苦的味道惹得她浑身瑟瑟作疼。 到了小区楼下,看着头顶淡薄的阳光,谢安蕾如若溘然间就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让她有种寸步难行的感觉。 任由着柔暖的阳光洒落在自己冰凉的身躯上,谢安蕾却涓滴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温度…… 冬天是冷的,冷得连骨子里都痛了…… 她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彷徨无助的身躯投射出她悲痛的影子…… 十点时分—— 谢安蕾收拾了心情,调整了情绪,回了那个冰凉的家中去。 陈丽波还在。 “妈,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打个电话通知一下。”谢安蕾挤出一丝笑脸,同陈丽波打招呼,没有搭理一旁沉着脸的黎天瀚,提着食材就往厨房里走去。 “来了好一会了!”陈丽波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 “妈,中午在这吃饭?正好,刚买了好些菜呢!”谢安蕾挽留。 “恩!”陈丽波却是一口允许了下来。 中午,谢安蕾在厨房里做饭,不知什么时候黎天瀚钻了进来。 “你今天没事?”黎天瀚站在她身边,问她。 莫名的,总觉得她今儿怪怪的,固然从昨儿归来起她就一直对自己冷冷淡淡的,但今天特别不正常,这种立场甚至于不能单单用冷冷淡淡来形容,还得加上一个,漠不关心,或者,直接无视他这个人的存在!! “你觉得我该有什么事吗?”谢安蕾甚至于连抬头看他一眼亦没有,依旧只是低着头继承捣鼓着碗里的鸡蛋。 鸡蛋调好,将它搁在桌上,推了推身旁碍事的他,“出去,别站这碍手碍脚。” 黎天瀚皱了皱眉,“谢安蕾,我无论你到底怎么了,但我妈在这里,这场戏你就必需得演好!” 呵!戏?这个男人永远把形容词都用得这么恰当!! “当然!”谢安蕾笑得格外辉煌,将心底所有的伤痛统统掩饰掉,“你放心,这场戏我一定会好好斟酌,好好替你演下去,绝对让你妈看不出任何的马脚!” 实在谢安蕾特别想问他,这场戏真的还有必要演下去吗?陈丽波不是早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看得透透彻彻的了吗? 看着谢安蕾那抹过分辉煌的笑脸,黎天瀚心里觉得特别不是滋味,说不上什么感觉,但就是很别扭。 黎天瀚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回身便出了厨房去。 吃饭的时候,让谢安蕾异常诧异的是,陈丽波竟然不停的给她夹菜,献周到。 “妈!别一个劲给谢安蕾夹菜,她吃不了这么多的。”黎天瀚似看出了些许端倪来,出声阻止,脸色有些丢脸。 “你知道什么,女孩子就是要多吃点!太瘦了直接影响生养的,知不知道?!” 陈丽波的一句话,却让谢安蕾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僵住。 “妈……”黎天瀚睇了一眼这边的谢安蕾。 谢安蕾的脸色,有丝丝的惨白。 即使明知道他们会离婚,她陈丽波也自私的还想要她给他们黎家生个孩子吗? 谢安蕾冰凉的心底如若被寒冰冻结一般,好冷…… 岂非,他们黎家的人,只是把她这一个活生生的人,当他们的生子工具吗?! “我可无论!结了婚就该有个孩子!你们这些做大人的可不能这么自私光图着自己享乐,怎么着也得为我们这群做长辈的考虑考虑!!再说,我们黎家也是该有后的时候了!”陈丽波霸道得语气不容置喙。 “来,谢安蕾,多吃点!最近这些日子你们俩可都得留意些饮食,糊口习惯什么的也给改改,看你们俩平日里这么忙,我都替你们着急,要不我让云嫂过来替你们做饭!”陈丽波很是周到。 “妈……”谢安蕾笑笑,有些悲凉,“生孩子这事儿是急不来的!我跟天瀚暂时真的都没有想过要孩子这事儿!而且,现在我们太忙,真没时间把生孩子这事提上日程!” 谢安蕾的话,换来黎天瀚审阅的眸色,紧迫的睇着她,眸光晦暗莫测,猜不出此刻的他正想着些什么。 “谢安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丽波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尖酸的嘴脸再次露了出来,“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占着我们家天瀚不愿意给他生孩子,不愿意给我们黎祖传宗接代是?”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谢安蕾很是委屈。 这生孩子的事,岂非是她一个人说的算吗?这时候逼着她给他们黎家生个孩子,那至少也得有个给她提供精-子的对象? “那你是什么意思?!”陈丽波有些火了,将手中的碗筷一扔,漠然道,“我无论你们俩是什么意思!结婚也好,离婚也罢!这都是你们俩自己做的决定,当年我跟你父亲都没有阻止,现在也不会阻止!但假如不离婚,又不愿意生孩子的话,那不可能!!要么要孩子,要么离婚!!” 谢安蕾憋了一上午的委屈以及怒意,却彻彻底底被陈丽波这一段尖酸刻薄的话语给刺激到了。 心,凛痛得犹如此刻正被人用一只冰凉的手狠狠的揪着,使劲儿揉捏着一般! 而黎天瀚,却始终不启齿说一句话,他的立场,沈直就是漠然!! 是啊,他不启齿说话,原因很沈单,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身边这个女人的立场! “妈……”谢安蕾几乎是失望的扔了手中的碗筷,心底的悲凉感不问可知。 酸涩的眼底,几乎委屈的快要溢出泪水来,但她扛住了,现在掉眼泪,是要懦弱给谁看呢?是想博得身旁这两个冷漠的人儿的同情吗?如斯冷酷如此的他们,大概赐赉她的只有那残酷的讽刺!! “你们黎家到底把我当什么人?是媳妇,又或者只是一个生子工具?!我知道,你们不满足我,看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们家儿子!可是我却不这么觉得,论长相,在外面我照样是回头率百分百的大美女!论身材,我要什么有什么,照样在外面被大家品头论足着,赏心悦目!论工作能力,我自以为自己是个优秀不可多得人才!论妻子天职,该做的我都做到了,唯逐一个只是没有替你们黎家生个孩子,但……生孩子这种事情是一个做妻子的能独立完成的事儿吗?” 说到这里,谢安蕾睇了一眼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黎天瀚,妩媚的唇角掀起一丝嘲笑,“我不知道你娶我到底是为何,但我比谁都清晰,并不是由于爱我!既然不爱我,为何还要娶我呢?如若不爱,为何又不愿意放手呢?上次我给过你机会的,我说过,我们俩可以离婚的!!你不是已经早就签过离婚协议了吗?只要你想离婚,拿过来,我签个字就可以了!!” 那一刻,谢安蕾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猛烈颤栗的哀莫声…… 连唇瓣间发出的声音也那么无力,说完,她转头继承看向神情有些愕然的陈丽波,面色苍白,立场却很是果断,“妈,只要我们还没有确定对方就是自己这辈子独一想要的人,那歉仄,我无法替这个男人生儿育女!这不仅是对自己的负责,也是对我的宝宝负责!但愿你作为一个母亲,能够理解!一个完美的家庭,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影响力有多大,想必,您比我更清晰!” 如若黎天瀚不是生在他们这样一个冰凉的家庭,他的性格会造就成这么漠然孤僻吗? 说完,谢安蕾起了身来,竟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妈,我已经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累了,先到楼上休息一会。还有……” 她转头,红着眼看向黎天瀚,“假如你想清晰了,告诉我……” 离不离婚,他说了算!! 谢安蕾回身上了楼去,只留下,一室的沉寂给餐厅里的母子俩。 原谅她,没有那么伟大,可以若无其事的将这场戏演完!她真的,做不到!! 房间门一阖上,谢安蕾却忍不住,潸然泪下…… 娇躯苍凉的顺着冰凉的门板滑下,跌落在毫无温度的木质地板上,泪,流了满面。 她抱住自己受伤的身躯,很紧很紧。 一次,又一次的在心底不停的跟自己报歉,对不起,又让自己如斯痛彻心扉!!而且,这一次,仍是痛得这般彻底……直到,深入骨髓!! 对于这段无爱的婚姻,她越来越看不到未来的光亮了…… 中午,谢安蕾睡觉没有开暖气,就把自己投身在这冰窒的严寒中,只有这样,才能将她凛痛的心,冻到麻痹,麻痹了也就不会再疼了,不疼了,也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眼泪了!! 心,也不会如斯失望到没有一丝气愤…… 餐厅内,良久,面临面坐着的两母子都没有启齿说话。 终于,陈丽波有些耐不住了,气急败坏道,“她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想离婚仍是怎样?” “是!她想离婚!” 就这么四个字,冰冰冷凉的至黎天瀚凉薄的唇瓣间溢出来,那一刻,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却仍是猛地触痛了一下。 她说,让他想清晰,离仍是不离!! “总之,不生孩子就离了!!”陈丽波的立场涓滴没有由于谢安蕾刚刚那一番话而动摇。 “妈!!”黎天瀚剑眉蹙起,“无论是离婚仍是生孩子的题目,这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为什么你和爸动不动就拿离婚说事?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夫妻俩的想法主意?有没有考虑过她的心情?正如她说的,她到底有哪点做得不够好,让你们这般不满足她?!”黎天瀚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潜移默化的把自己归纳到了那个女人的那一边,而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提起自己与她的时候,会用‘夫妻’二字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妈!假如你说她没替我们黎家生孩子的话,这事你们怪她就不公平!!不愿意生孩子的人……一直都是你儿子!而且,你儿子我,从来都没有碰过她!!从结婚到现在为止,我们一直都是分房睡的,而且……仍是我要求的!!” 黎天瀚终于仍是将所有的实话告诉了自己的母亲。 陈丽波听了他的话,沈直是差点就背过了气去,“你……你沈直是在胡闹!!” 黎天瀚没有回话,而陈丽波也好像良久都没从黎天瀚的话中缓回神来。 隔了良久…… 她艰难的找回自己的思绪,“儿子,你告诉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年闹着结婚的人也是你,现在不愿意跟她同房的人也是你!让你离婚,你也百般不兴奋愿意,那你告诉妈,你到底是想要怎样!!” 陈丽波的语气里,透着无奈又无力。 “妈,对不起!”黎天瀚报歉,“我知道我跟谢安蕾的事情让你们都费了不少心,但我但愿往后你跟爸能给我和谢安蕾一定的自由,究竟我们俩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们自己都已经懂得处理了!至于孩子的事情……即使离了婚,你们再给我找个新妻子,我照样,也不会同房的!”后面一句话,黎天瀚说得格外坚定,半响又增补道,“更何况,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离婚!!” “没想过离婚?那为什么谢安蕾又说你签了离婚协议书?你们俩之间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们做父母的不知道的?” “是!我是签过,那是结婚第二天为了唬唬她的!但那并不代表我就会跟她离婚!那张离婚协议书我早就撕了!” 实在没有撕,而是,被他搁在了书房的某个角落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留着,他认为,或许有一天,他们真的还用得上!究竟,打从一开始,他就真的没有想过要跟这个女人走一辈子!! 一辈子,多长?长到他根本无法去想象! “儿子!”陈丽波仿佛是想到了某件让她惊慌的事情,“你告诉妈,你一直不愿意与她同房的原因……是不是你还爱着吕冰夏那只狐狸精!!” “妈,我不想骗你!我承认,我之前一直不愿意碰她的原因就是由于冰夏!我觉得即使我与冰夏有血缘关系,但我……依旧还爱着她!我娶她,就是为了让你们不再焦急我与冰夏之间的关系,也更为了……叛逆父亲对我人生的铺排!!” 楼上,合法谢安蕾拉开卧室门,准备去长廊上倒杯水,却没料到,仍是残忍的让她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那一刻,这句话,就犹如细菌一般,狠狠的啃噬着她的心口,她的骨血,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血肉…… 就像是用浓稠的盐水撒在她这还未来得及愈合的伤口上一般,锥心刺骨的痛!! 好不轻易忍不住的眼泪,再一次决堤般的,疯狂往外涌。 她差一点,就站在门外,痛哭失声。 但,她忍不住,连水也不敢再去倒,唯恐自己会听到对她更加残忍无敌的话,会让她见到那张冷酷如此的漠然面孔…… 她怕她自己,再也无力承受了!!付出了如斯多的爱,可到头来,不外只是一出好笑的独家戏而已,而她,从来不外只是他一个安抚他父母的幌子,一个能替他维持爱情的棋子!! 卧室门,匆匆阖上,她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般,又哭又笑。 哭自己的可悲,笑自己的痴傻…… 明明,不外只是几日之前,他还那样玩命的为她感染瘟疫,还那般柔情的叫她老婆,还那样缠绵的亲吻着她,甚至于,还那样温柔的牵着她的手…… 那时候的她,甚至于,还像个傻瓜似的,在期待着,或许,他们这样一走,就是一辈子!! 可结果呢?才不外短短的几日,他给她的却是迷茫,望不到尽头的黑洞…… 楼下,黎天瀚的话,却还未完,“但我现在,已经变了!我说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变了,但我知道,至少,我现在不想跟她离婚,一点也不想!而我对冰夏的感情……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见异思迁,又或者,脑海中实在已经有了某种潜意识,让我的心,离得她越来越远……或许,真的是这份不该有的血缘关系将我把她的爱情徐徐推远,所剩下的,或许更多的是亲情!妈,现在我与这两个女孩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固然很乱,但我但愿你能给我时间去收拾整顿!” 只由于他需要时间来收拾整顿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他才没有急着与谢安蕾同房,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感情不到,仍是时机不到!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他不想掺杂太多东西,到最后越理越乱! 黎天瀚的话,让陈丽波良久才轻微缓神过来,她道,“总之,我无论她吕冰夏到底是不是流着黎家的血,但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一件事,你跟她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要想踏进我们黎家,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她来,要么我死!!就连想跟我们家姓黎,也绝对没有这种可能性!!”陈丽波对于这一点,非常执拗,所以,这也是吕冰夏迟迟没有被黎沉山认回到黎家的原因之一。 “至于谢安蕾那丫头的话,既然是你这混小子的错,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总这样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假如这段婚姻两个人是想好好经营就赶快生个孩子好好走下去,假如其实走不下去,就离婚,她不耽误你,你也别耽误了人家!!” “妈,我知道了!” “你知道是最好!算了,跟你烦琐了一上午,这饭我也是被你们俩气都气饱了,不吃了!你上楼去看看她,顺便让她把碗筷收拾一下!也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怎么过日子的,也不请个保姆过来照顾着。”陈丽波又是啰烦琐嗦的一大堆。 “妈,这家里她照顾得很好,用不上保姆的。”黎天瀚不着痕迹的帮谢安蕾说话。 “行了行了,要她真这么好,妈倒也省心了!我还有其他事赶着要去办,先走了。”陈丽波走出餐厅,去大厅里提过自己的lv手提包就往外走。 “妈,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开车过来的!” “那好,你路上开车小心点!还有,平日多穿点衣服出门,留意防寒保暖,别为了漂亮把自己给被冻着了!得不偿失!” 黎天瀚叮嘱的话语,让陈丽波展露出难得的笑脸,“儿子,你这关心人的本事可是越渐上进了呀!行了,妈先走了啊!” 黎天瀚只笑,“我送你到楼下。” 送了陈丽波归来,黎天瀚看着餐厅里一派残败的样子容貌,心里有一种重重的失踪感。好不轻易吃一顿饭,结果却弄得大家不欢而散。 楼上,卧室门,还依旧紧闭着,大概她真的睡着了。 黎天瀚没有听母亲的话上楼去叫醒她,而是自己默默的进了餐厅里去。 皱着眉,他围上围裙,带上手套,忍受着这让他难熬难过的油渍,他开始生疏的收拾碗筷,放水洗碗。 厨房里,只听到“乒乒乓乓”一阵凌乱的瓷碗碰撞声,偶然还会伴跟着男人那几乎抓狂的吼声,“!!这么脏!” 结果,黎天瀚在厨房里倒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方才将所有的餐具洗好,收拾整顿完毕。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之后,那张几近扭曲的面孔才徐徐伸展开来,才知道原来厨房的工作竟然这么麻烦,也不知道天天那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收拾整顿好所有的事情后,黎天瀚又回身把龟缸里的‘小果’喂了一遍。 他站在龟缸前,眼眸却扫向二楼紧闭的卧室门,他没有去找她,理由实在很沈单,他已经不想再次从她的嘴里听到那两个字了,‘离婚’!! 她想离婚,而且,提到频率,那么高!才不外仅仅几天时间,她却已经提了不下两次!而他,暂时不想离婚!! “小果,吃东西了……”黎天瀚趴在小龟缸上,瞅着水里懒懒蠕动的小家伙,曾经这小龟在他眼里视为恶心的小东西,而现在,似乎几乎已经成了他们家中的一员,天天归来他们的第一个题目徐徐的就已经成了,“小黎(谢)呢?喂过没有?” 黎天瀚嗤笑,“你小子可真好命!!改天给你娶个媳妇归来,让你生一窝小东西!!” 如若真是这样,那小果一定会特别幸福!而谢安蕾呢,也一定会特别开心才是! 想着想着,黎天瀚竟然就联想到了自己身上去…… 假如他跟谢安蕾真的会有孩子的话,那会是什么样子容貌呢?应该会还不错?他这么帅,而那个女人也确实挺美的! 假如他跟谢安蕾真的会有孩子的话,那会是什么样子容貌呢?应该会还不错?他这么帅,而那个女人也确实挺美的! 只是,待黎天瀚回神过来,却被自己这种大胆勇敢的动机给吓住。 孩子,对于他们之间该是件多么遥远的事情! 夜,很深…… 谢安蕾在房间里想了整整一个下战书加一个晚上的时间。 结果,让她痛彻心扉,却也……终于决定了下来! “离婚!!”0 谢安蕾站在黎天瀚眼前,重重的深呼吸了一口吻,才缓缓道。 她的语气似波涛不兴,却不知,胸口早已翻江倒海,甚至于,喉间干涩的隐隐作痛。 “黎天瀚,我想得很清晰了!我们大概真的不太合适,仍是,离婚……” 眼泪,跟着她重复的话语,流下来,一颗一颗,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破碎开来,一如她那时那刻的心…… 那一刻,强逼着自己闭上眼,将泪水吞噬,才知道,原来分开也是另一种明白! 黎天瀚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重黎的烟瞳中被寒冰漫染,还有那隐晦莫测的情愫染在眼底,谢安蕾一点也读不懂,而现在的她,也涓滴不想再去读懂。 是啊!这个男人,从此以后都与她再无涓滴的关系,她又何必再去花心思弄懂他呢? 终于……终于她要洒脱的退离这个战场了!即使,败得乌烟瘴气!! 但她也不后悔曾经自己这般深爱过!! 黎天瀚面色铁青的僵在那里,良久,都只是死死的盯住她,紧抿的薄唇不言一语。 厅里,一瞬间如若被寒冰冻结着一般,冷得谢安蕾浑身竟不由得发抖,忙拿过遥控器将家里的暖气又打足几分。 被他一直看着,她有些慌了,实在或许更慌的是,她怕自己随时会后悔。 她催促他,“去!赶快把那份协议书拿下来!黎天瀚,你放心,离婚以后我不会要你一分财产,不外,小黎……呃……我会尽快给它换个合适的名字!恩,我只要它就够了,其他东西,我不要了!” 她甚至于,都开始考虑到他们离婚后财产分配题目了!! 谢安蕾掩饰掉眼底和心底的伤痛,强逼着自己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意,继承道,“幸好呢,我们还没有孩子!不然到时候离起婚来可真是没这么沈单了!” 谢安蕾唇角那抹张扬的笑意,彻底刺激到了黎天瀚的敏感神经线。 漆黑的眼眸,越沉越深…… “谢安蕾,你真就这么想跟我离婚吗?” 他的声音,寒撤如冰,没有一丝温度…… 冷得,让谢安蕾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盯着她的目光犹如两把冰刀,宛若是要将她活活凌迟正法!! 谢安蕾笑,依旧保持着她该有的风范,她不想,在最后一天,她还失了自尊去。 最后一天了,她该给他留下最好最深的形象的!! “是啊!我已经想得很清晰了,离婚……对我们都好,对你们黎家更是好!既然如斯,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很好!!”黎天瀚凉薄的唇角,冰漠的笑了。 步子,走近她一步,居高临下的冷冷看定她,大手伸出,霸道而冷魅的直接扣上她的脖颈,指间的力道很重很重,那样子容貌,几乎是要嵌入她的血肉中去。 但谢安蕾没有挣扎,亦没有呼痛。 由于,她知道……或许,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亲密接触!! 如斯,近间隔的看他,感慨感染他,或许真的仅此这一次了,往后再想如斯,却已经只是一种奢求,又或者,只能在梦中相遇…… 谢安蕾仰着头,迎上他深远苍凉的视线…… 心,绞痛着,几乎快要忘了如何呼吸。 “谢安蕾,这么急着跟我离婚,是赶着要投入他沈临风的怀抱吗?”他冷凝的笑着,犹如地狱修罗一般。 盯着她的眼底,全然都是讽刺!! 那样的嘲讽如利刀一般,深深地,将她割痛。 谢安蕾苍凉一笑,“那你呢?跟我离婚以后,不是更能毫无所惧的跟吕冰夏在一起了?” 好!!狭隘的她,在最后一天,最后一刻里,她还在吃醋!还在气愤!! 黎天瀚邪魅的唇瓣勾画出一个绝美的弧度,绝不犹豫的回答她,“是啊!光想想都觉得往后的糊口会特别夸姣……没有你在身边纠缠着,连空气也会变得新鲜点?” “是吗?”谢安蕾的声音,有些发抖,心,不停的滴血,“那可是要恭喜你了!” “你呢?来,说说跟沈临风的日子打算怎么过!替他生十个八个孩子?”好!!他就是嫉妒,嫉妒往后这个女人跟别的男人的糊口!!愤怒,愤怒她从未想过要替自己生儿育女!! 谢安蕾只笑,依旧那么妩媚,“看!假如需要,这不无可能。” 原谅她的假话,如斯卑微的爱了这么久,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在最后离开之际,拾回一点点那份被她用爱情夹伤的自尊! 只是,却不知道,如斯一句话,已然将黎天瀚所有的理智线生生挑破。 他,攫住她脖颈的大手,越来越用力,那样子容貌宛若只恨不能生生将她的脖子拧断。 冰漠的眼底,有猩红的怒火不断的跳跃着,他嘲笑,却极致的残忍,“谢安蕾,想走可以,但……有些代价,不知道你承不承受的起!!” 话一落,根本不待谢安蕾回神过来,黎天瀚忽而一把粗暴的掰过她的娇躯,让她背对自己而立,下一瞬,高大的身躯一个用力,便将谢安蕾霸道的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他强健的体魄,压着她纤柔的后背,让她涓滴也转动不得。 “黎天瀚,你要干什么?”谢安蕾的脸颊被重重的贴在了墙壁上,惹得她说起话来都有些带喘的。 谢安蕾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身上,戾气其实太重!! 重到,让她,有些无法承受!! 然,回答她的不是他的声音,而是……他大胆勇敢而又让她极致羞辱的行为!! 跟着他的大手一挥舞,谢安蕾瞬间只觉自己的身下一凉,下一瞬,贴着墙壁的面颊陡然刷成惨白。 “黎天瀚,你疯了!!!” 谢安蕾沙哑的声音几近歇斯底里。 而他健硕的身躯却涓滴不留一丝细缝的朝她的后背顶了过来,大手捞住她纤细的腰肢,强迫着她不得不弓起身躯对着她。 就这样,也让他觉得,这个女人,从来就是自己的人!! “啊……”谢安蕾被他这突来的直白举动吓疯了,“黎……黎天瀚,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疯子!!” 谢安蕾的娇身,被他重重的顶在墙上,一动不能动。 而黎天瀚,却始终没有回答她。 “啊——”谢安蕾痛得眉心一紧,一张辱没的脸蛋更是被红润遍染。 此时此刻的她,涓滴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快感,除了羞辱,仍是羞辱…… 而现在她的姿势,就犹如那刀俎上任人宰割的食肉一般,任何反抗的余地亦没有,只能任由着他,尝试着她柔暖的味道! “谢安蕾,你跟沈临风有过吗?” 他一句无法扼住愤怒的话语,却再一次将谢安蕾的自尊狠狠的辚轹在了脚底下。 谢安蕾失望的心,一沉再沉,羞辱和痛苦,在心底一圈一圈扩大…… “黎……黎天瀚,不要这样……你不能这么对我……” 谢安蕾失望的眼底,几乎快要漫出眼泪来。 她嘶声请求着他,求他放过她……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还在!! “痛……好痛……” 谢安蕾终于是忍不住,失声痛哭。 听着她无助的哭声,感慨感染着她身上那因他而惊恐的颤栗,黎天瀚漆黑的眼眸瞬间凹陷下来,心头一凛…… 有一抹,难以言语的痛楚,深深地划过他的心底。 终于…… 放过了她!谢安蕾有一种几乎快要窒息的感觉! 他离开,面无表情。 不紧不慢的去洗手台上,清洗自己的双手! 谢安蕾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眼泪,早已将那张惨白的面颊,染遍…… 为什么!!为什么在她最后离开之际,这个男人却偏偏还要给她这样一个痛击,为什么还要如此这般将她的尊严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黎天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楼,又从楼上走了下来。 而谢安蕾,已然收拾了刚刚的惨败模样,忍着所有的屈辱,开始整理自己将要带着离开的专属品。 “小黎……” 她还颤栗着的身子趴在龟缸上,看着里面好像心情也特别沉默的小黎。 她随手洒了些碎肉下去,眼泪却还是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落下来,坠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漾开一圈又一圈伤痛的涟漪。 “明天就替你改名字,好不好?”她嘶哑着声音同它说话,“明天我们就回家……你要乖乖的!” 明天后,她过往十几年的回忆…… 从此,就只剩下这个小东西了!! “谢安蕾!!” 给读者的话: 今日一万更,一号起每天保证一万二不断更,不弃坑!本就是没有62章,是我看错了,看完61接着63看,是连贯的哦!求收藏求鲜花什么都求,不挑食,有什么要什么,都给我砸过来各位亲人们!么么哒! 第73章 搬出去住 黎天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楼,又从楼上走了下来。 而谢安蕾,已然收拾了刚刚的惨败样子容貌,忍着所有的濡没,开始收拾整顿自己将要带着离开的专属品。 “小黎……” 她还颤栗着的身子趴在龟缸上,看着里面似乎心情也特别沉默沉静的小黎。 她随手洒了些碎肉下去,眼泪却仍是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落下来,坠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漾开一圈又一圈伤痛的涟漪。 “明天就替你改名字,好不好?”她沙哑着声音同它说话,“明天我们就回家……你要乖乖的!” 明天后,她过往十几年的回忆…… 从此,就只剩下这个小东西了!! “谢安蕾!!” 身后,黎天瀚冷声叫住了她。 谢安蕾娇身僵住。 隔了半响,才缓缓回头,殷红的泪眸对上黎天瀚那双冷撤如冰的眼眸。 黎天瀚冷冷一笑,“你凭什么就觉得我一定会放你走?” 谢安蕾的眸色暗下几分,声音低哑,回他,“由于……我找不到你会挽留我的理由……” “挽留?”高傲的黎天瀚,笑了。 大手,霸道的扣上谢安蕾苍白的下颚,嘲笑,“谢安蕾,记住,这不是挽留!!这只是……禁锢!!理由很简单,我就是坏到……不想看着你那么幸福!!!” 不想看着她与沈临风,那般幸福!! “所以,我就是要用这纸婚书捆着你,而我会捆多久……这完全取决我的心情!!” 他冷冽的眼底,写满着不可一世的嚣张,还有,果断,据有她的果断。 谢安蕾失望的闭上了双眼去,“黎天瀚,岂非非逼得我们对簿公堂吗?” “对簿公堂??”黎天瀚嗤笑出声,“谢安蕾,不要做螳臂当车的蠢事!!不要惹恼我!!还有……假如不怕你爸的身体扛不住的话,我随时欢迎你把我们的离婚案送上法庭!!” “别拿我爸的身体说事!!”谢安蕾几乎是吼着出声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夺眶而出,粉拳密集的全数落在黎天瀚的胸口上。 此时此刻的她,所有的情感,所有的伤痛,一瞬间遭到彻底崩溃。 心弦,撕扯开来,血,流了一地…… “黎天瀚,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到底要把我折磨到什么地步你才甘心!!为什么不爱我还不肯放我走!!黎天瀚,我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放我走……我们离婚!!我们离婚……” 从来,从来没有哪一刻,谢安蕾的爱,像今天这般失望过。 而她的心,也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痛过!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让破碎不堪的她已然无法承受…… 黎天瀚只任由着她打着,依旧不动,也不躲。 默默的承受着她心底的宣泄…… “呜呜呜……” 终极,谢安蕾累了…… 全身犹如被抽了灵魂一般,她无力的瘫软在他结子的胸口,痛苦的呜咽着,狠狠的,如报复一般的,紧抓着他胸口的肌肉,发泄着心里那道不尽的痛苦以及怨念。 “为什么不肯放我走……” “为什么不离婚……” “不离!”黎天瀚的谜底,很果断。 即使,哭得再凶,闹得再厉害,他也不离!! 详细什么理由,他真不知道,但至少,他现在涓滴没有想过要离婚! “呜呜呜……” 谢安蕾不知道扶在他怀里到底哭了多久,直到最后模恍惚糊的睡着,醒来却已经在自己床上。 而黎天瀚,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胸膛竟满满都是鲜红的指痕印,被净水漫过,还有些瑟瑟作疼。 那种痛苦悲伤直接漫过他的肌肤,渗透渗出进心脏最深处…… 揪得他的心口,一阵阵发憷。 果然,有时候女人狠起来,男人真的……有些无法招架。 这段婚姻,从开始之际,就是一段错误……只是,当她提出要结束这段伤痛的过错时,他却显着的…… 舍不得了!! 是啊!他甚至于,更想,就这样,一错到底!! 可是她呢? “谢安蕾,到底是什么可以让你如斯绝情的就抛却这段婚姻……” 真的是由于他沈临风吗?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真的,只是你口中那所谓的,简单的朋友关系吗?!! 黎天瀚迷茫了…… —————————————求珍藏分割线—————————— 周一,中午时分,谢安蕾约了佳佳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见面。 “谢安蕾,你真的想通了?” 佳佳抿了一口杯中的白开水,不可置信的问着对面双眼红肿的谢安蕾。 “算……”谢安蕾点了点头,强挤出一抹笑脸,“不想通有什么办法,他不爱我!再死赖着他,似乎说不外去了。” “那他的谜底呢?你说离婚,他怎么说的?” “他……”被佳佳这么一问,谢安蕾一张媚惑的面庞上露出几许羞愤的潮红,但更多的是愤怒,损骂一句道,“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竟然用那种无耻的招数羞辱她!!! “可你这表情……”佳佳揶揄的觑着她,打趣道,“我怎么觉得昨夜是个激情四溢的夜晚呀!” “激情四溢……”谢安蕾嘲讽的笑笑,“伤痛四溢才是!哎……说来也挺悲凉的,我就那么一开门,一不小心就听到了他跟他妈说他爱着吕冰夏的事实,而娶我……也不外只是一个幌子!呵……有时候一不小心听到了些实情,再回头看自己所坚持的东西,简直就像是一场闹剧!” 谢安蕾一边摇头,一边自嘲的笑着。 冰冷的手指,轻轻拂过手中温热的咖啡杯,心下却是一片冰寒。 “对了,佳佳,我记得月有个朋友是专门打民事离婚案的律师来着!有时间帮我联系联系他。” “你不是?离个婚还预备闹上法庭?干嘛?你可不是个会跟人家争分财产的女人?”佳佳用手肘碰了碰她,有些担忧。 “想分财产,那还得先离婚才行?那忘八根本不愿离!他竟然还说就要捆着我,捆到哪天他心情好了说不定就把本姑娘给放了!!”谢安蕾说起这话时还一阵咬牙切齿。 佳佳怔鄂。 还别说,这话说得确实是挺忘八的,留人的招数也挺贱的,不外…… “谢安蕾,姓黎的不会对你日久生情了?” 像她这么独立而又坚强,人格魅力更是无可挡的女性,要虏获一个男人的心实在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 谢安蕾发笑,“佳佳,你就别安慰我了!算了,咱不提他了,提起心烦,你记得帮我把律师联系好就行了!”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路见不平一声吼啊……” 忽而,谢安蕾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老板的电话。 “谢安蕾啊?现在在哪呢?” “就在楼下咖啡厅呢!怎么啦?李总,需要我马上上去吗?” “恩!你赶快收拾一下,陪我去会个客户,我们约了十二点半在蓉和会面!现在只剩下半个小时了,得赶快!” “好!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谢安蕾同佳佳道了个别就匆匆离开,只是走之前仍是不忘提醒她记得帮自己联系律师的事儿。 看来这女人真是离婚心切!又或者说,不愿再给自己一个退缩的机会! 一路上,老板都在叮嘱着她和另外一位公关秘书,“你们可要记住了,今儿这是个上百万的大客户,这个案子我们是志在必得!小果你就负责把我们公司的设计理念这些吹得天花乱坠一点,小米你就负责陪,把人家客户陪吃陪喝的整兴奋了,这合约估计也要得手了!行了,我也就交代这么多,反正你们可都不是新手了!自己到时候可懂得圆滑处理!” “李总,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好!小果,有你这话,李总我这悬着的心也算放下来一大半了!让你陪我来签这合同铁定是错不了!”老总赞许的语气绝不掩饰。 谢安蕾笑,“李总你太提拔了。” 今儿的客户是位大台商,中年男人,年纪约莫四十来岁,虽不像一贯的台商老板那样脑满肠肥,但一眼便也知是个富贵之人,他成熟的眉目老是冲谢安蕾笑着,那笑意染着太多复杂的情绪,让谢安蕾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饭桌上大概人人都看不出来了,这台商对谢安蕾有意思。 “来,小蕾,陪范总喝口酒!” 老总笑着将红酒递到谢安蕾眼前,扔了一记深意的眼神给她。 谢安蕾接过,大方一笑,“范总,这杯我敬您!还望往后我们有更多同桌吃饭的机会。” 谢安蕾这话里,实在是带着某种暗示的,她是打心底但愿公司能把这个大单签下来。 “有有有!以后机会绝对多得是……”台商兴奋得很,看着谢安蕾一口饮完杯中的酒后,自己也一口干尽。 “哎呀,李总啊,你这得力助手,我可真是赏识得不得了啊!”台商打着一口的台腔绝不掩饰的向世人表述着他对谢安蕾的喜爱。 谢安蕾喝了酒,头固然有些些的晕乎,但仍是听得懂他这话里的意思,忙陪笑,立场多了几分该有的间隔,“多谢范总看得起我谢安蕾!” “这是哪的话!”台商笑着,眼底露出几分婪欲,“我要有小蕾这样的得力助手,我这辈子可是什么都知足了!李总,我是真心羡慕你啊!” 谢安蕾心里讥笑,果然,男人的嘴里全都是没有下限的假话。 “小蕾,要不……你跟了我!!”忽而,谢安蕾只觉手背一热,台商那双满是茧子的大手就牢牢的握住她的小手,手心里全是湿湿黏黏的汗水,染在谢安蕾的手背上,让她一阵厌恶。 只是,这边包厢房的他们,却不知道对面早就坐着另外一群人! 正好在与客户谈方案的黎天瀚,才一瞥眼,就从帘缝里瞅见了谢安蕾那张泛满潮红的面颊,他肯定,这女人又饮酒了!! 然而,当视线落定在那紧扣的双手上时,他审度的眼眸瞬间被寒冰笼盖,接下来,他所有的思绪和眸光都落定在了对面那桌的人身上,再也挪不开去。 “黎总,黎总?”李助理唤了几声失神的黎天瀚。 黎天瀚回神过来,剑眉紧蹙着,脸色很是丢脸。 “黎总!文总在敬您酒呢!”李助理压低声音好心的提醒他。 “歉仄!”黎天瀚忽而起了身来,礼貌的道声歉,“先失陪一下。李助理,替我好好招待着文总他们。” 不等对面的客户回神过来,黎天瀚已黑着脸,踱步往对面的包厢房而去。 “小蕾,你随着我,这合同我立马就给你签了,你看成不成?你放心,你随着我,往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他的手,越握越紧。 谢安蕾吓了一跳,才要推离,却忽而听得“哗——”的一声,门帘被掀开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 有人进来了!带着一种极强的冰寒和怒意,如风一般卷了进来。 甚至于,来不及待谢安蕾摆脱,就见一条结子的手臂忽而操起了桌上的红酒瓶。 “砰——” 重重的一声闷响,惊心动魄。 谢安蕾吓得瑟缩了一下,一偏头,就见身旁那伟亵自己的台商此时此刻早已头破血流…… 鲜血,染着红酒从头顶漫下来,有些触目惊心…… 玻璃,碎了一地! 包厢里,所有的人都彻底懵了! 而唯有,站在她身旁的黎天瀚,却从容淡定得涓滴不像是始作俑者的人! 寒澈的眼珠居高临下的盯着一脸懵然的谢安蕾,眼底射出来的冰棱子如若是要将她生生刺穿一般,但,他终极只是紧抿薄唇,什么话也没多说。 “黎……黎总……” 李总慌了四肢举动,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般局面。 “你……你是谁?竟然敢对我动手……”台商因流血过多,说起话来还有些虚。 黎天瀚理都没理他,凛冽的眼眸一偏,落上李总那张略显慌乱的面庞。 只见他不停的朝身旁的小米招手,“快,小米,打……打0……范总流血过多……” “是是……” “李总……”黎天瀚不紧不慢的启齿,说话间泰然自若的至裤兜里取出一个支票本,凉凉的问道,“这顿饭让你损失多少钱?我赔。” 他知道,这女人铁定是来同自己老板谈合同的,而这合同显然已经过于自己的泛起而弄砸了!但他不想让这女人在公司里难做!所以,这钱,他出。 黎天瀚的话,让身旁的谢安蕾鄂住,却也让对面的李总惊奇万分。 见他们都不说话,黎天瀚才摸索性的问道,“两百万,够不够?” 这个姓范的台商,他熟悉!确实是个手上握了不少大工程的主,大概随便一个案子也是百万以上,所以,黎天瀚只凭着自己的认知而预测着。0 “够……够够,当然够!!”李总忙点头,脸露喜色。 黎天瀚随手在支票上写下几个零,又道,“李总,我把她带走了!” 说完,也不等谢安蕾作答,他一伸胳膊,霸道的拽过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黎天瀚,你带我去哪里!” 黎天瀚脚下的步子很快,身上的戾气也很重,重到让谢安蕾有些恐慌。 但,他带她离开的方向并不是餐厅的出口方向,而是,洗手间?? 谢安蕾诧异,“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进来!”黎天瀚拽她。 “这里是男厕!!”谢安蕾忙抵挡,“黎天瀚,你这个暴君!!神经病!!” 然黎天瀚哪里肯给她抵挡的机会,一把拽过她,连推带抱的就将她扯进了男洗手间去。 打开水龙头,拽过谢安蕾被台商抓过的手,搁在冷水下冲。 “黎天瀚,你干嘛!!”冬天的水,冷得像冰,冻得谢安蕾直叫,“好冷啊,你快点放开我!” “洗干净!!” 黎天瀚脸色丢脸得像冰。 谢安蕾大概明白了这男人的意思。 “行了,行了,我自己来!”谢安蕾这次不再抵挡,乖乖的给自己洗手。 而黎天瀚只冷冷的在一旁盯着看,但神情却格外当真,仿佛在审查着她的双手是否真的已经洗干净了。 “黎天瀚,你会不会太较真了点?”谢安蕾沈直是可笑又好气。 “谢安蕾,你最好当真看待这件事!!”黎天瀚的立场冷凝,却是一本正经。 “那他还在我腿上蹭了两下呢!我现在是不是也要把我腿也洗了?” 黎天瀚阴翳一笑,“你提醒了我!!” “喂!你别乱来!!我开玩笑的,他还没遇到我的腿啦!!”再说,隔着这么厚的裤子呢!大不了回家以后她把裤子消消毒呗。 黎天瀚终究仍是放过了她。 领着她从男洗手间里出来,惹得过路的人频频回头看,谢安蕾真是窘得就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钻进去。 “黎天瀚,你刚刚给我们老板两百万干什么?你钱多到没处花啊?”谢安蕾一颗心还系在刚刚那两百万上,一想到那些扎堆的‘0’,谢安蕾就一阵痛心疾首,固然不是自己的钱,但那也是黎天瀚的血汗钱啊! “砸了合同的补偿费!”他答得沈明简要。 实在,他只是不想让这个女人往后在公司里没有立足地而已!由于她把这么个大案子搅了,他老总还敢器重她吗?! “砸了这合同不是我们的损失,没能跟我们这么优秀的团队合作,是他们的损失!再说,今儿理亏的本来也是他们,这钱我没让他给我赔就不错了!结果还让你赔了这么多,真是……”谢安蕾想想都觉得气闷。 黎天瀚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目光越渐柔和起来。 “你倒是挺自信!” “我这是相信我们的团队实力!对了,你怎么会溘然泛起的?你在这边吃饭吗?” 前两天还闹着要离婚的两个人,现在又像没事人儿一样的聊着天,如不是今儿黎天瀚帮她出了手,又为了她亏了两百万,或许现在她理都不想理面前这个男人,当然,一码归一码,即使两人现在可以心平气和的聊天,但那也并不代表就可以不离婚了。 婚姻,维系点是爱情。 光这一点,他们之间就非常缺希! “恩!跟客户谈点事。”黎天瀚回她。 “哦……”谢安蕾点点头,“那你去陪客户,我跟李总收拾残局去。” “谢安蕾!”黎天瀚叫住她。 “干嘛?”谢安蕾回头。 “记住,你已经是个已婚妇女,不要马马虎虎就让人家摸手揩油!!还有,你只是个设计师,不是什么公关更不是什么陪酒女,请你认准自己的定位,懂了吗?”黎天瀚一本正经的提醒她。 谢安蕾宛若是当真的思忖了好一会,才道,“确实!名义上说我是个已婚妇女,不外,别人可不知道,对我有点想法主意倒也实属正常!还有……黎先生,提醒你一句,我这个已婚妇女,很快就会变成……单身只身女郎了!!拜拜……” 谢安蕾挥挥手,讪讪一笑,离开。 ——————————求珍藏分割线———————————— 自从那次闹了离婚之后,谢安蕾就像是彻底铁了心似的。 开始拒绝在家里做饭,拒绝早上起来替黎天瀚预备任何早餐,甚至于是一个烤面包她都不兴奋愿意,也开始拒绝替他系领带。 总之,从前她习惯为他做的事情,现在一件也不做,理由很沈单,忘不了一个人就是由于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而现在只要自己不习惯这个人,那么将来等到离开的那一天,她也不至于会悲痛万分。 所以,她只是为自己筑起了一层厚厚的保护墙而已! 而这天,谢安蕾却难得为黎天瀚下了一次厨,而且,特别丰盛,这倒让黎天瀚很是意外。 “黎天瀚!” 才一拾起筷子,谢安蕾就喊他。 她咬着筷头,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容貌瞅着他,隔了半会,才道,“实在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说。”黎天瀚简明简要,也不抬头看她,只顾着低头吃饭。 好像良久没有吃过她做的饭了,隔了这么些天再吃起来,味道好像较于从前更加鲜美。 谢安蕾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吻,抿了抿唇,咬了咬嘴里的竹筷,最后似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道,“我打算搬出去住!!” 一句话,她几乎用了这辈子最快的语速,唯恐自己会随时后悔一般。 她为什么要搬出去?实在这个题目她很当真的思索过了,理由实在很沈单,仍是为了……让自己慢慢的适应没有他的日子! 是啊!早晚是要离婚的,又何必还像现在这样同住一屋檐呢?谢安蕾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更多的是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只会越陷越深…… 终于,黎天瀚从碗中拾起头来,黎染的魅瞳一瞬不瞬的盯着谢安蕾看,目光如炬,却又似刀子一般,锋利无比。 隔了良久,薄唇轻启,噙着浓浓的警告意味,“谢安蕾,你最好……适可而止!!” 他的话,让谢安蕾瑟缩了一下。 但,她终极仍是选择了坚持,“黎天瀚,我是当真的!!真的,我的立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当真过!!” 只由于…… 她亲耳听到,他说,他爱吕冰夏!!那样一种厚重的爱从他的嘴里溢出来,瞬间就将她所有对他的执拗统统击垮…… 她开始深深地质疑,她的这份爱,是不是还有坚持走下去的意义…… 黎天瀚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僵,下一瞬,“砰——”的一声,直接扔了手中的碗筷去,“谢安蕾,你再敢提这事,我就掐死你!!” 他冷声说完,回身就直接上了楼去。 “砰——”的一道重重的阖门声响起,他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从那之后,一夜便再也没有出来。 他没有开灯,任由着漆黑的夜光,将他孤寂的身影深深笼罩。 他站在落地窗眼前,一支烟接着一支烟不停的抽,飘渺的烟雾将他深深笼罩着,投射出悲凉的影子,漆黑的烟瞳里染着晦涩的眸光,格外沉重。 他微低头,又重重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 心口,闷得他,格外难熬难过!犹如被浓烟呛到了喉咙一般,又辣又疼。 样要着上。实在,他讨厌像这样毫无节制的吸烟,但也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麻木他此时此刻这颗憋闷燥郁的心。 最近,这个女人一直不停的同他提关于离婚的事情!而他,从不给她正面回答!! 而刚刚,她说她要搬离这个家,黎天瀚才知道,这一次她真确当真了,而且非常当真!!可是,面临她要搬离的题目,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他竟然那么好笑而又无奈的用那样一句无力的话威胁她,“再敢提这事,我就掐死你!” 呵!大概这种话,真的只有几岁的小孩子才会讲出来的! 楼下—— 谢安蕾怅然若失的坐在餐椅上,看着还未开动便已经凉去的满桌子菜,心底,隐隐作疼,像是正被千万只虫蚁啃咬折磨着一般,难熬难过得让她不禁红了眼眶。 今天,满桌子都是他爱吃的菜! 她花了整整一个下战书的时间替他预备,只为了想要留下他最喜欢的东西给他…… 他不知道,这一顿饭,却赚了她多少眼泪,一想着往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替他下厨,心底那种酸涩感沈直犹如洪水泛滥一般,狂涌而出。 实在,她多想告诉他,她不想离婚的,她也不想搬离这个家…… 可是,离婚和搬家,不是早晚的事儿吗?现在的婚姻和同居糊口,仅仅只是一出‘暂时’的美梦啊!! 梦碎了,破了后,她该怎么办呢?再次背负着自己对他重重的爱,承受着那样的万丈深渊,以及遥遥无期的黑暗糊口吗? 她怕自己到那时,入戏太深,无法自拔,终极将自己亲手打入十八层地狱!! 自己对那个男人徐徐加深的爱情,她太清晰了!!再下去,她的爱,只会越积越厚重,她怕……怕自己背负不起那样的分离!! 所以……该断的时候,就断了!!至少,现在的她,还有丝丝的理智存留着!! 这是她最后所剩无几的自我保护圈了! 起身,深呼吸一口吻,擦一擦眼角的泪水,却发现,泪水竟是越擦越多。 终极,所幸无论了,任由着它们疯狂往外涌着,开始收拾桌上的残局。 饭菜,她都替他留着,热在锅里,无论他是不是还吃。 她不知道,往后,她是不是还有机会再这样同他一起同桌吃饭,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机会同他做这样一顿丰盛的晚餐…… 一切,就在这里终止!! 翌日,谢安蕾以搬家为由,向公司人事请了一天假。 她的行李实在很少,翻来覆去的就那几件衣裳。 佳佳倚在门沿边上,静默的看着房间里的谢安蕾,“谢安蕾,这次你会不会太冲动了点?” “不,我已经想得很清晰了!”谢安蕾扣好行李箱,提起来,却发现,很轻。 在这个家里,她真的没有什么!也更没有什么是承载着她与那个男人回忆的东西,除了她的小黎,还有,脖子上的这根同心圆的项梁。 伸手,触了一下…… 仿佛是被割疼了一般,指腹颤栗了一下,犹豫了良久,终极,仍是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 这是他送给自己的唯逐一件礼物,但,究竟不是她的!而且,她敢打包票,这个男人一定不知道钻石同心圆的意义! 当项链离开脖颈的那一刹那,谢安蕾的心,抽痛了一下,有些尖利。 那种感觉像是,犹如被人用锋利的刀子,生生的在她的心口上剜下了一块肉一般!痛苦悲伤难耐,心底更是空虚得让她一阵怅然若失。 “赶快走!”谢安蕾飞快的收拾行李,甚至于来不及回头再去看一眼里面空虚寂寥的场景,她拉着佳佳飞快的下了楼来。 佳佳知道,她在逃避,她根本连回头看一眼这个家的勇气都没有!越是流连就越是伤痛…… 留下一张她早已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捧过橱台上的小龟缸,谢安蕾便匆匆的离开了这个还溢满着独属于那个男人味道的屋子…… 行李箱的轱辘在地上‘咕隆咕隆’的匆匆滑过,谢安蕾只觉得这轱辘宛若碾在她的心口上一般,压得她的心口,难耐得几乎快要断了呼吸…… 惹得她,眼泪竟不停的往外涌!! 她脚下的步子走得飞快,如若身后正有千万只凶狠猛兽在追赶着她一般,直到最后,她几乎是小跑着出了小区的门来。 “黎太太,又出差呢?” 保安大叔热情的同她打招呼。 一句黎太太却让谢安蕾浑身微微一僵,良久,才牵强的挤出一抹笑脸回他,“是啊。出差……” 假如真的只是出差,那该多好!! “走了!”谢安蕾不敢再多做停留,拉着佳佳便往外走。 厉蒙月的车停在了小区外,见她们出来,他忙下车来接行李,“就这么点东西呀?” 佳佳瞥了自己老公一眼,示意他别说话,厉蒙月悻悻然的收了声去,也没再多言一语。 车上,佳佳陪着谢安蕾坐在后座,手牢牢握着她的,试图将自己手心的暖和全部都传递给她。 她真的很冷,很孤寂…… 落寞的身影,倚在车窗上,黯然的眼眸没有涓滴的焦点,只是,涣散的看着窗外那一晃而过的雪景…… 这个冬天,尤其得冷!! 谢安蕾忍不住浑身瑟缩了一下,将自己的棉袄裹紧了几分。 这样子容貌看在佳佳眼底,尤其心疼,佳佳忙将车内的毛毯盖在她身上,“谢安蕾,别冻坏了。老公,把暖气再打足一点。”佳佳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带着些哽咽。 厉蒙月至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车后座的两个女人,忙将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dd。 “佳佳,谢谢你们!”谢安蕾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握着佳佳的手,很紧很紧,那样子容貌宛若是溺水中的她,牢牢揪住了一块救命的浮木。 是啊!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那块支撑着她的浮木了…… 离开他,就犹如,鱼儿离开了水,连呼吸,都变得痛苦悲伤…… 佳佳无奈的叹了口吻,“谢安蕾,我们之间就别谈什么谢谢了!” “谢安蕾,我看你仍是别去你那小房子了,直接住我们家!我跟佳佳实在挺利便的!我们家那么大,多你一个未几的!”厉蒙月还在试着劝谢安蕾。 “不不!”谢安蕾摇头,“你们别留我了!好意我心领了,真的,相信我,一个人住总有一个人住的好处!” “谢安蕾,你真的不要紧吗?可是我挺不放心让你一个人住外面的!”佳佳还一脸担忧。 谢安蕾笑,即使笑脸很牵强,“你就别瞎替我担心了,你只管保好你自己的胎就行了!我这么大个人了,完全能够照顾自己的!放心,放心……” “好!”佳佳也不再坚持。 谢安蕾的新家是离公司不远的一个小区,屋子不大,大概五十坪左右,但显然,她一个人住已经完全够了。 哄了佳佳和厉蒙月离开之后,谢安蕾一个人坐在行李箱上,看着这个空荡荡的房子,良久良久她都有些回不外神来。 心里,空空如也,一如斯刻这寂寥的房子。 没有他的味道的屋子,谢安蕾才知道,原来这么冷清…… 小龟缸还在门口搁着,小黎好像对目生的环境很敏感,今儿它的情绪较于从前波动很大,小身子正不停的在水中划动着,谢安蕾不知道此刻的它是在抗议,仍是在欢呼…… 心,一片悲凉…… 涩然的,让她,隐隐作疼! 就这样!!谢安蕾深呼吸一口吻,拍了拍自己苍白的脸颊,挤出一抹笑脸,告诉自己,“谢安蕾,从今天开始你的旧社会彻底结束了,新糊口终于要来了!!” 新的糊口,新的日子,还有……新的爱情!!! 这些,统统都与那个叫黎天瀚的男人,彻底无关了!! 然,谢安蕾才想到这里,她的手机铃声却溘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黎天瀚!! 谢安蕾犹豫了一下,却终极,仍是按下了接听键。 还来不及启齿说话,就听得那边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狂吼声,“谢安蕾,马上、当即,给我滚归来!!” 谢安蕾忙将手机拿开一点,以防他的声音震破了自己耳膜,良久,见那头终于休止了吼叫,谢安蕾这才将手机拿回至耳边,深呼吸了一口吻,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问他,故作平静,“你回家了?看见茶几上那张协议书没有?” “!”黎天瀚一声咒骂,“谢安蕾,你这次闹得太过火了!!” 而且是,完完全全的把他心底的郁火给点燃了!! “看见了就签了!!”谢安蕾低声劝他。 “你在哪?”电话那头,黎天瀚深呼吸一口吻,似在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我已经找了新家住下来了!” “归来!”他的声音分贝再次拔高几分。 然,谢安蕾只紧抿着薄唇,不说话。 黎天瀚发现,自己竟然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执拗起来,真的,一点也不可爱!!非常非常不可爱!! “黎天瀚……”谢安蕾深呼吸了一口吻,却发现,胸口疼得让她有些难以出声,“我……不会回去了,真的!而且我也并不是跟你闹着玩儿的,这一次我想得已经很清晰了!婚姻不是儿戏,也不是让我们拿来闹着玩的,我真的没办法接受着自己的丈夫爱着其他女人,还有,让我来充当你们这段爱情的幌子,让我背负着你对你父亲的叛逆,对不起,我真的没那么伟大!!” 谢安蕾几乎是一口吻将所有的心里话都说完,最后,哀哀的叹了口吻,“我还忘了告诉你,实在,我很喜欢小孩!对不起,我经受不住没有孩子的婚姻……所以,我们仍是离婚!!” 谢安蕾说完,亦不等黎天瀚答话,便直接将电话挂断,而后,卸了电板。 现在的她,急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黎天瀚愤怒的将手机甩出几米远,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挂他电话!! 还有,她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情的幌子?什么叫住父亲的叛逆? 黎天瀚心头一窒,难道那天他与母亲的对话,她全然都听在了耳底?如若是真的听到了,那为什么她还要生这么大的气?黎天瀚有些慌了! 他才发现,女人,真的是一种非常难懂的生物!! 那个叫谢安蕾的女人,真的走了!仿佛,她一走,便带走了整个房子里所有的气愤以及暖和。 空气里,似还残留着她馥郁的香气,让黎天瀚屡次认为,或许她还在…… 然,看着她那空空如也的衣橱,以及橱台上空出来的位置,他就知道,她走了,而且,把独一的小生物小黎也带走了!! 茶几上,安静的躺着那份她已经签过的协议书,旁边还搁着一支笔。 被谢安蕾甩了电话的黎天瀚几乎是想都没想,拿起笔,便绝不犹豫的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而,看着那耀眼刺眼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一想着往后这个家里或许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黎天瀚的胸口就一阵憋闷得厉害,宛若此刻正被人用锤子狠狠的敲击着他心口最脆弱的地方,要命的疼! “该死!!早晚有一天要被你这女人弄疯掉!!!” 黎天瀚将手中的协议书愤怒的揉成一个团,下一瞬,泄愤般的狠狠的甩进了垃圾桶里去。 “谢安蕾,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0 他的眼底,露出一抹森冷的寒意…… “李助理,帮我找个人——谢安蕾!我无论你用什么手段,必需给我把她的住址掀出来!!” 实在,他黎天瀚大可以去她们公司堵人的,但,那种高调而又没有风度的做法,一贯不是黎天瀚的风格!他喜欢,玩阴险的!! “谢安蕾,敢挑战我的底线,你就等着受死!!” ————————————求珍藏分割线———————————— 这段日子,黎天瀚就像是身上安了个定时炸弹一般,宛若随时都有被引爆的可能性。 底下,所有的人做事都胆战心惊的,就连李助理也都有些不太敢接近他,好在上次让他查的谢安蕾的住址,他早就已经搞定了。 内线电话忽而响起,李助理惊了一秒,深呼吸了一口吻之后才敢接下。 “黎总,您有什么吩咐?”李助理尽量将语气放柔几分,即使明知道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却还不忘陪着笑容。 “打电话给点时的李总,让他派个人过来谈谈温泉酒店的合同!”黎天瀚的语气很冷。 “是!”李助理点头。 “还有——”黎天瀚似有话要增补。 李助理只悄悄地听着,不敢出声。 “告诉他,谈合同的那个人必需是……谢安蕾!!让她给我滚过来!!!”最后一句,黎天瀚几乎是用呼啸的语气。 李助理浑身一个激灵,吓得握着发话器的手都一个劲的发抖,“是是是!!我一定会把您的意愿传达给李总的!” 黎天瀚挂了电话后,李助理还在这头一阵唏嘘着,想着他们家的老总一定是同谢安蕾吵架了,难怪脾气这么急躁了!这会一定是急着想要见人家所以才找了个这样的理由!哎,也真苦了他这个闷葫芦了! 李助理飞快的就给点时的李总打了个电话过去。 李总接到动静后开心得沈直是手舞足蹈,这么大个案子,没料到不仅不需要投标,甚至于那头老总一启齿就是让他找人去签合同,这于他来说沈直就是天上掉下了一块大馅饼啊!! 他急忙把谢安蕾叫进了自己办公室。 谢安蕾一听是好望角地产的案子就慌了四肢举动,“李总,这案子能不能叫别人去接啊,你也知道,我对签合同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在行嘛!你看上次也是,要不是我在场也不会闹出那种不痛快的事情来不是?” “哎呀,上次那种晦气事就别再提了!那也不是你的错,那是姓范的那两老色鬼的错!咱不怪你哈!” 你当然不会怪我!!白白让你捡了两百万,嘴巴都咧耳根子下面去了! “不外,谢安蕾啊!这个案子可跟上次不一样!这个案子有多大,想必你很清晰不是!实在也不是李总我故意为难人,实在是……是好望角那边,点名了要让你过去的。” 实在,上次那顿饭之后,他就看出来了,好望角的黎总对他的得力下属有浓厚的爱好,如不是对她有心的话,就不会出手替她训人了,当然,更加不会无缘无真个赔他两百万! 老李不得不承认,这层关系于他而言,沈直就是旺火添柴。 李总的话,让谢安蕾愕然,“好望角指名让我去?” “可不是!”老李苦着一张脸,央求道,“谢安蕾啊,你就帮李总我这么一回!你也知道如今要拿到好望角这么个大案子可真是不轻易啊!他那边说了,要你不去的话,这合同可就签不下来啊!李总我这也其实是没办法呀!” 谢安蕾秀眉拧做一团,终极,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点头,“好!李总,这合同就交给我!” 她倒是要看看黎天瀚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指名点姓的一定要让她跑好望角一趟是?那也行!这一趟,她可绝对没有白跑的可能! 飞快的,谢安蕾抱着一沓公司资料和合同就来到了好望角地产的一楼。 从好望角转调回去以后,她的工作牌也已经被没收上去了,所以,现在的她,也只能乖乖的去前台登记。 “您好,麻烦帮我找一下黎总!” 给读者的话: 亲爱的们,本就没有第62章哦,我眼神不好看错了,61章直接接着63章看就可以哦,从今天开始每天保证更新一万二,不断更,不弃坑,请大家放心阅读,么么哒~爱你们哦~ 第74章 总裁夫人 “小姐,您有预约吗?”前台小姐礼貌的问她。 预约?没有!是他自己指名点姓的要她过来的,现在是怎样?还得先提前预约了才能看见找他? “没有!”谢安蕾诚实回答,“这样!你就拨个内线电话告诉他,黎太太、总裁夫人我现在正在楼下等着他,让不让我上去他自己看着办!” 说完,谢安蕾翘着个二郎腿就在对面的休息区坐了下来,只留下前台所有的女孩都震动的面面相觑。 总……总裁夫人?黎太太?? 这身份,也太诡异了!! 好!谢安蕾不得不承认,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警告那家伙,不离婚,她就把他们结婚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不可!。结果,前台的小姐又诧异又震动的忙给李助理拨了个内线电话。 李树胆战心惊的敲响了黎天瀚的办公室,“黎……黎总……” 他替自己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甚至于,亦不敢抬头看一眼对面正专注着办公的黎天瀚,“那……那个,下面有位小姐自称是您的太太,说要见您……” 李树的话,让黎天瀚猛然从文件中拾起头来,冷凝的视线擦过一抹如刀一般的凛冽,眸色越发深邃几分。 “让她上来!” 沈明简要的四个字,竟然没有惊奇,亦没有否认?!这让李树更加诧异楼下那个所谓的总裁夫人到底何许人也了!!岂非……黎总真的如报纸上登的那样,实在他根本就是已婚人?!可是,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呢?! “小姐,我们黎总让您上去。”前台小姐忙过来请她。 “谢谢。”谢安蕾抱着资料,昂首挺胸的进了电梯去。 才一上大厅,迎面就撞见了李树,“嗨!李助理,好久不见!”谢安蕾笑着同他打招呼。 就由于刚刚那一出,谢安蕾今儿的心情特别好!不用想,明日他黎天瀚的婚事就会被他们好望角所有的女员工们津津乐道。 李树震动的看着面前的谢安蕾,隔了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思绪,“谢安蕾,刚刚在楼下那位自称是黎总太太的人,不会是你?” 谢安蕾扬唇一笑,“就是我呀!怎么?有题目吗?” 拜托!她可不是自称好不好?她本来就是名副实在的黎太太!! “没……没题目……”李树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一眼紧闭的总裁办公室的门,忙压低声音提醒谢安蕾道,“待会跟黎总谈事儿的时候尽量和气点……” “为什么?”谢安蕾狐疑的眨眨眼,表示不解。 “最近他心情一直不怎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糊口上碰到了什么棘手的题目!诶,是不是你跟黎总吵架了才导致他心情不好的呀?要真是这样,谢安蕾啊,我可求你了,你赶快别跟黎总闹别扭了,再这么闹下去,我们好望角可都得翻天了!现在我们下面这帮人可都人人自危,唯恐一不小心又把我们这枚定时炸弹给点着了!这惊吓我们心脏可担不起了啊!” 听得李树的话,谢安蕾只笑,有些苦涩,“我哪有那般魅力呀!” 只是,有些意外,这家伙最近心情真的有这么糟糕吗?为什么?真的是由于她的原因吗?由于她,那怎么可能呢? “行了,你赶快进去!黎总已经等你良久了!” “好!” 谢安蕾抱着资料,紧张的敲响了黎天瀚的办公室门。 “进来!” 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回话声,似还有些冰漠。 谢安蕾深呼吸了一口吻,试图除去些心里头不该有的紧张情绪。 “谢安蕾,你今儿只是来统一个客户谈合约的!没关系张!!没关系张……” 谢安蕾不停的在心里默念着,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办公室的木门。 办公室里,一室的冷清,仿佛跟没开暖气似的。 谢安蕾一进门,就见黎天瀚正散漫的倚坐在办公椅上,颀长的双腿慵懒的交叠着,右手搭在扶手上,纤长而白皙的手指似有节奏般的在扶手上缓缓敲击着,而另一只手则拖着他那张邪惑的面庞,撑在扶手上,视线正懒意绵绵的落在刚进门来的她身上。 邪魅的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却又似噙着某种危险的气味。 这样的黎天瀚,犹如妖孽的化身!!邪肆,撩人,却又让人危机感重重,还非常的难以琢磨! “你好,黎——太——太!” 后面三个字,黎天瀚几乎是一字一句从唇齿间蹦出来的。 说这话时,他的唇角,依旧是弯着的,却似又噙着几许骇人的冰寒,这让谢安蕾猜不透此时此刻这男人的心中所想。 不外,‘黎太太’这三个字从黎天瀚的嘴里吐出来,实在仍长短常悦耳的,至少,让谢安蕾听了有些些的模糊。 “黎总,我今天是来同你谈一谈关于温泉酒店的合约的。”谢安蕾忙调整心态,不打算继承与他在私事上纠缠,忙将手中的资料和合同递给他,“您看看,有什么题目,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她的立场,真是专业到不行! 以至于,让黎天瀚邪惑的眉心骨,一阵阵跳跃,有危险的气味,至他重黎的深眸中流窜而出。 他没有急着翻她手中的文件,只懒懒道,“用什么身份来同我谈这次的合约?” 他的声音,冷漠如冰。 眸光扫过她身上,宛若两把利刀,他嘲笑,嘴角出现丝丝邪意,“黎太太?” 谢安蕾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吻,看来这个男人对于刚刚她的恶作剧,他非常在意。她笑笑,故作大方,撩了撩额前的发丝将它们搁置耳后,“黎总,刚刚不外只是一个玩笑而已,还望别认真,我们先聊合约!” 黎天瀚笑,修长的手指抚过他冷峻的下颚,盯着谢安蕾的眸光却格外凛冽,“可怎么办?黎太太,我似乎已经认真了!” “……” 谢安蕾吸了一口冷气,试图压下心口这不断起伏着的情绪,似紧张,似慌乱,还更多的是……心悸! 这个古里古怪的家伙!! 永远只需要一个沈单的眼神,或者一个举动,甚至于,短短的一句话,就能等闲激起她思绪的涟漪。 黎天瀚笑,修长的手指抚过他冷峻的下颚,盯着谢安蕾的眸光却格外凛冽,“可怎么办?黎太太,我似乎已经认真了!” …… 而这样一句含糊不清的暧昧话语,更是让谢安蕾不争气的一颗心砰砰直跳。 “黎总,我们能不能先把合约的事情谈妥?”谢安蕾好不轻易找回自己的思绪,提醒他。 “打算跟我闹别扭到什么时候?”黎天瀚根本不理她,兀自抽了一只薄荷烟出来,点燃,深邃的眼眸紧迫的盯着她看,飘渺的烟雾至他性感的薄唇间轻轻呵出,迷离了他如海一般让人难以琢磨的眼珠。 谢安蕾站在那里,有些泄气。 显然,这个男人叫她过来,根本就没有要同她谈公事的意思。 “算了……”谢安蕾低头,开始收拾整顿自己的资料,“看来黎总今天状态不佳,既然如斯,那合约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谈!”谢安蕾笑笑,收起资料就要走。 “谢安蕾!!”黎天瀚叫住了她,声音冷到犹如寒冰一般,足以将谢安蕾脚下的步子生生冻结。 谢安蕾深呼吸了一口吻,没有回头,准备举步离开。 然,步子才一踏出,忽而就听得一声叮当脆响,好似有什么东西,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脚边。 谢安蕾低头一看,有些诧异,竟然是……那条同心圆项链!! “把它拿回去!!我看着碍眼!!”黎天瀚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漠然道。 谢安蕾的心,微微窒了一秒,下一瞬,蹲下身子将脚边的项链拾了起来,回身,往黎天瀚走了过去,“黎天瀚,谢谢你让它陪伴了我这么些日子……可是,你一定不知道它的含义?” 谢安蕾笑问着,唇角却一阵苦涩。 而黎天瀚,冷凝的眼眸,瞬间凹陷几分。 “拿回去!这样寄意深刻的东西……你我之间,背负不起。” 谢安蕾将项链搁回在了黎天瀚的办公桌上。 黎天瀚乍寒乍热的眼珠死死的盯着桌上那根项链,隔了良久,他冰漠的薄唇再一次轻启,冷撤的问她,“这项链,你……要不要?!” 谢安蕾怔忡了一秒,终极,摇头,宛若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不要了……” 是啊!既然都已经是要成为过去的东西了,留着它又做何用呢?正如他说的那般,看着……碍眼!! 然,根本来不及让谢安蕾回神,忽而就见黎天瀚抓起桌上的项链,推开玻璃窗,“哗——”的一声,一道漂亮的抛物线从空中划过,下一瞬,那精致的同心圆项链如天边一颗最闪亮的流星一般,一划而过…… 闪烁了一下,继而,彻底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一时间谢安蕾彻底呆住,眼眸怔怔然的看着项链消失的地方,一瞬不瞬,有那么一秒的,脑子里,一片空缺。 “既然是垃圾,那就扔掉!!”黎天瀚漆黑的眼底染满着难以言喻的怒意。 终于,谢安蕾回神过来,心口处一阵瑟缩的疼,那里,仿佛一瞬间被人掏空掏尽了一般…… “出去……” 黎天瀚跌坐在休息椅上,冰漠的面庞上染满着倦怠的神色,眉心敛作一团明示着他此时此刻燥郁的情绪。 仿佛……刚刚那一个扔‘垃圾’的动作,却已经耗尽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 谢安蕾的双腿,有如千金般沉重。 心,更是闷得如若被大石重重的压着一般,随时都有窒息的可能。 这样的他,是她很少见到的…… 也让她,尤其的心疼!! “黎……天瀚,你……没事?”她,多想伸手去帮他抚平眉心那蹙起的倦怠,可是……现在来关心他,是不是有些假仁假义? “出去!!”黎天瀚的语气更是加重几分。 “滚——” 一个单音节的字眼,似溢满着对她的厌恶与沉闷。 谢安蕾水灵的眼眸骤缩了一圈,心口酸涩的涟漪掀起一圈又一圈…… 终究,她什么话都没说,抱着文件,疾步出了办公室的门去。 站在门外,深呼吸了一口吻,才发现,胸口竟闷得这么疼,疼得她,连眼眶都开始发酸发涩…… 谢安蕾浑浑噩噩的出了好望角大厦,抬头,仰望一眼三十六楼的玻璃窗,再看一眼楼下……正对着,喷泉池! 项链,应该在里面!! 谢安蕾站在那里,怔怔然的看着那一片活动的水池,水雾徐徐在眼底扩散…… 她放下手中的资料,下一瞬,开始拖鞋,卷裤腿…… 她几乎不敢去想象这冬天的池水到底有多冰凉,她只知道,里面有她想要的东西!! 那个男人,送她的,唯逐一件礼物!! 她不想,就这么被他当作‘垃圾’给扔了!! 泪水,仍是无法自控的流了下来,染湿了自己略显苍白的面颊…… 而楼上,谢安蕾才离开,黎天瀚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不住了。 那条项链…… 那条被他当作垃圾扔出去的项链,是不是还在?黎天瀚承认,在看到谢安蕾那刷白的面孔时,他就后悔自己将它扔出去了! 她……似乎,还有那么些些的在乎!! 是由于自己送给她的缘故吗?得到这个认知,黎天瀚心头不由得微喜,下一瞬,起身就往楼下走去,脚下健步如飞。 才一出电梯,就听得有人在聊,“哎呀!那女生可真是不怕冷啊!那水里一定冻死了!”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呢!似乎是一件对她特别重要的东西,我看她一边找,一边哭着呢!挺可怜的!” “就是啊!也不见有人去帮帮她……” “现在都上班呢!谁敢翘班啊!再说了,这水冷得冻死人!谁愿意下去啊!哎,我怎么看着她挺眼熟的呀?是不是我们的同事呀?啊……她不就是那个之前跟我们黎总闹绯闻的那女孩子嘛,叫谢……谢什么来着……” 谢安蕾??!! 厅里员工们的一段对话,听得黎天瀚胆战心惊。 该死!!不会真的是那个白痴女人!! 还不及思忖,黎天瀚举步就往大厦外的喷泉池奔去,惹得员工们纷纷八卦的探出头来围观。 “刚刚跑过去的是黎总?” “是的!是他!啊……他也去水池边了!!” “……” 黎天瀚奔跑的步伐在离水池不到两米的间隔骤然停了下来。 面前…… 水池里,一个女人,正猫着身子,双手正不停的在深水中急急试探着。 她的裤腿早已卷到了膝盖以上的部位,那白净的双腿即使被水沉没着,却还能清楚的看见因冷冻而红得有些让人发憷的光彩。 她似涓滴也察觉不到任何的冰凉一般,不顾一切的在水中试探着,而眼底的泪水却如那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垂落在冰凉的水中,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qxrh。 没有,没有!!仍是没有!!谢安蕾几乎把整个水池都走了一遍,可就是没有看到项链的任何踪影。 她慌了,乱了,眼泪却流得更急了!! 而黎天瀚,站在那里,怔怔然的看着这样的她,心口,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紧揪着一般,跟着她搜寻的动作,他心口的痛楚,一点点加深加剧…… 终极,痛得他,几乎快要窒息,连紧握在侧身的双拳,都在隐隐发颤。 “谢安蕾!!”他的声音,嘶哑得犹如被人牢牢勒着喉管一般。 谢安蕾搜寻着项链的手臂微微一僵,半响,才拾起泪眼,看他。 却见他,正忙着脱鞋,撸裤腿。 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结果,还不待她回神,就见对面的他,已然跨进了这冰凉的池水中。 “嘶——”黎天瀚冷得眉心直皱,“!”他忍不住低咒了一声,这么冷,这个女人竟然还敢下水来!! “上去!!”他朝她冷喝着,命令着她,大跨步的往她走近。 谢安蕾站在原地,只能怔怔的看着一步步朝她走近的他。 “谁准你下水来的!!你这疯女人!!”黎天瀚居高临下的瞪着她,几乎是朝她狂吼着的,眼底有血丝漫染着,全然都写满着愤怒,“你这个白痴!!” 最后这五个字,他的语气显着软下来几分,却让,谢安蕾,再一次,泪流满面,差点呜咽无声来。 看着她快要泪流成河的苍白面颊,黎天瀚是又恼又疼,下一瞬,长臂一把搂过谢安蕾纤细的腰肢,才往上用力一捞,她的娇身便被他轻而易举的拽出了水面。 “啊……”谢安蕾吓得一声尖叫。 可黎天瀚却连给她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另一只手探出,一把霸道的捧过她的后脑勺,强势的往自己眼前一压,中庸之道……她冰凉的薄唇,刚好覆住了他凉薄的双唇,牢牢地。 “把腿攀在我身上……”唇齿间,他恍惚的出声调教她。 感觉到身上的女人乖乖的将她那冻僵的双腿盘踞在自己结子的腰间上来,黎天瀚唇间的湿吻才变得越发贪婪起来。 这好似一记非常久违的吻…… 又是一记,伤痛缠绵的吻!! 泪水,不停的至谢安蕾的眼眶中滚落而出,深入四唇相交间,却是那般的苦涩……涩到,让黎天瀚的心,一阵抽搐的疼。 又或者,这是一记粗暴的吻!! 两个人,明明那般缠绵,却又宛若是仇敌一般,即使被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却谁也不愿松开齿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诠释心底对面前这个人的怒和怨…… 然而,这样的忿怒,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十秒钟而已……终极,或许是黎天瀚扛不住这份伤痛了,终于,他率先松开了皓齿…… 宛若,只有这样,才能将他这么多天的空虚,深深填满!!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才让这样一双人儿,连一个吻也变得如斯纠结。 窗台前,所有围观着看好戏的员工们,皆在一边八卦一边当真的思忖着这个题目。 而李树在见到楼底水池中那浪漫而又血腥,似暖和却又寒冻的一幕时,良久良久都有些晃不回神来!! 这爱情……也不免难免……太缠绵了!!即使是痛,都仿佛溢着一种旖旎的情意啊!!李树简直是又羡慕又嫉妒啊!! “谢安蕾,你真是个会折磨人的妖精!!”水池里,他嘶哑着声音,指控着她的恶习。 谢安蕾被他吻得天旋地转,脑子里早已一片空缺,只有那双冻僵的双腿还牢牢攀附在他结子的腰肢上。 从深吻中退离出来,谢安蕾只能趴在他的肩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张小脸蛋由起初的苍白徐徐被酡红取代,眼泪亦不知在何时被身前这个男人吻干,心中的浪潮,波涛壮阔着,久久都难以平息。 “黎……黎天瀚……”谢安蕾唤他,眼眸扫过大厦里那一排排黑乎乎的脑袋,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那个……围观的人,似乎挺多的!” “是吗?”黎天瀚懒懒的挑了挑眉,邪惑的眼眸带着危险的毫光扫了一眼大厦的窗台,下一瞬,只见那群黑乎乎的脑袋瞬间遁走,继而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人遁走,黎天瀚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始好好教育面前这个女人了。 拖着她的臀-部,抱着她,亦步亦趋的往水池边走去,“这么冷,你往水里跑什么!你不要命了!!” 求全的语气,染着浓到化不开的愤怒。 “这话是我问你才对!!我在水里待得好好的,你跑下来干嘛呀?”枢纽是,跑下来又不做正事,来了就对她又搂又抱又亲的,算个什么意思嘛! 黎天瀚没有回答她,只将她抱回在水池边上坐好,命令道,“去,把鞋子穿上!!把裤腿放下来!!” “可是……”谢安蕾撇了撇嘴,“我的项链还在里面!” 黎天瀚嘲笑,“你不是不要吗?” “那也不能扔掉呀!!那么贵!!真是……钱都是捡的哦!!” “庸俗!!”黎天瀚的脸色瞬间变得尤其丢脸!!原来折腾了这么久,这女人就只是由于那项链太贵的缘故?真是见鬼!! “坐好!我去捡!!”他铁青的面色命令她。 “黎天瀚,水里很冷的……”谢安蕾看着他冻红的双腿,有些心疼,“要不,我跟你一起找!这样比较快!!” 谢安蕾作势又要下水来,却被黎天瀚一把喝住,“你再敢下来尝尝!!” “……” 好!谢安蕾不得不承认,她被这男人这么一句阴冷的话语给震慑住了,一颗小脑袋缩了缩,伸出来的半条腿也悻悻然的收了回去。 见她终于乖乖收回了腿,黎天瀚一颗紧张的心才稍稍松懈了下来。 他开始猫下那颀长的身子,不停的在水里搜索着。 水下,实在不算太干净,手指间总会捞到些污秽的东西,让他眉心一阵突跳,然即使如斯,他却没有任何要抛却的意思。 “黎天瀚,你这样会不会感冒啊?哎……捞不到要不先算了,下次我带个长网过来捞!” 水里的男人,理都不理她,只专注着继承打捞。 “黎天瀚,你的腿都冻得通红了……”谢安蕾看得很是心疼,他的腿,一定冷死了!刚刚自己才不外在水里站了几分钟而已,到现在这冰凉的感觉都还没回暖来呢! “谢安蕾,你好吵!!赶快给我滚进楼里面去!!”站在外面,冷死了!!这寒风送过来,沈直快要冷进他的骨子里去。他受不住的话,岸上那女人就更别提了。 “算了算了,那我不说话了,我不进去……”谢安蕾将唇瓣抿紧又抿紧,唯恐那男人会驱赶自己。 黎天瀚看着面颊冻得有些发白的她,不着痕迹的低叹了口吻,才道,“把领巾裹紧点!” “哦……”谢安蕾低头,忙听话的将领巾裹得牢牢地,心底却因他的话,被一阵恬静的暖流染遍。 楼上的李树终于是看不外去了,忙冲下楼来要求帮忙,结果却被黎天瀚给制止了。 “别下来!这水太冷了!” 这大寒冬的,让自己的下属陪着自己在这里挨冻倒是说不外去,而且,有一点他必需要明说,这个水里……真的非常非常冷!! 现在的他,双腿基本已经麻木到没有多少知觉了。 项链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寻到的,也就意味着,黎天瀚的双腿泡在冰水中长达半个小时之久。 他从水中跨出来,脚步还有些踉跄,一双腿早已冻得几近麻木,却还没有急着穿鞋,“过来……” 他淡淡的声音响过,谢安蕾忙疾步迎了过去,帮忙拿过他的鞋袜,“你先赶快把鞋子穿上,再这么下去,早晚要冻坏的!” “先别管!也不急这一时了!”黎天瀚扯过她,让她背对自己而立。 “谢安蕾,看来我得考虑是不是要在这条项链上加把锁!”黎天瀚半真半假的说着,语气似还有些怨愤,手臂从后穿过谢安蕾纤柔的肩膀,项链已经落在了她的颈项处,冰冰冷凉的感觉,却一点也不寒冻,甚至于,还透着些暖人心底的感觉…… 谢安蕾忍不住伸手触了触,心底却一片唏嘘感触…… 绕来绕去,它又归来了!就像同心圆的意义一般,走失的他们,又再一次的,相遇了!! 谢安蕾冰夏的笑了,大概,她与这条同心圆项链,真的有缘! 黎天瀚替她将项链扣好,继而一勾手,将她那头和婉如瀑的黑发挑了出来,寒风拂过,卷着她发丝间淡淡的馨香漫进他的鼻息间,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沁人肺腑的感觉,渗透心底,好暖好暖…… “谢安蕾,以后你再敢把这条项链拿下来,你就死定了!!” “……”这男人,会不会太霸道,太暴力了点。 “你赶快先把鞋穿上!”谢安蕾才不理他,慌忙递了鞋子给他。 黎天瀚一边优雅的穿鞋,一边瑟缩道,“这水……沈直就是个冰窟!!” 谢安蕾撇撇嘴,“谁让你往里扔的!自讨苦吃!” 黎天瀚没好气的回嘴,“谁让你不要它的?!”再说,他扔的时候光顾着耍帅了,哪还记得下面是个大水池呀! 谢安蕾垂头掰指甲,“你不也说它是垃圾吗?我倒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对垃圾这么奋不顾身的,扔了就扔了呗,还下来捡!” “……” “谢安蕾,你可真是不知好歹!!”几个字,黎天瀚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从唇齿间蹦出来的。 谢安蕾坏笑出声,“行了,行了!我错了,行了?俩个人都有错,所以,谁也别争了,你赶快上楼去泡泡脚,不然非长冻疮不可!” “你扶我上去!” “呃……” 黎天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漆黑的烟瞳只定定的瞅着她,薄唇紧抿着也不说话。 “好!”谢安蕾点头,看在他刚刚为自己寻项链的份上,她就做做好人! 谢安蕾扶着黎天瀚上楼,却发现,他的腿真的已经僵到不行,“黎天瀚,你没事?” 谢安蕾一双水灵的眼底,溢满着担忧。 黎天瀚依旧抿着唇,不说话,额上有细密的冷汗从额角处溢出来。 谢安蕾有些慌了,“待会我帮你按推拿,应该会好些的。” “恩……”黎天瀚沉吟一声,表示应答。 到了办公室,李助理早已经放好热水在休息室的浴缸里,“黎总,你们先赶快用热水泡泡脚,会惬意良多的!需不需要我叫俩个专业推拿师过来?” “不用了!”黎天瀚一口拒绝,正色道,“你先出去!有事我再叫你。” “行,那我不打搅俩位了!”李树忙识趣的退了出去。 浴缸里的水,热气腾腾的,氤氲的水雾不断的往外冒着,看着那迷离的热气,谢安蕾真是恨不能把全身都一把栽进去。 要能在里面泡个热水澡,多爽啊!! “要不,一起泡?” 忽而,耳边传来一道邪肆的低问声。 谢安蕾一惊,回神过来,耳根子瞬间发烫,“啊?谁要跟你一起泡澡了?!黎天瀚,你……你就是个流氓!!” “……” “谢安蕾,你……”黎天瀚的剑眉挑高着,眉心似还有些抽搐,“岂非认为我想找你……一起泡澡?” 实在,这个提议,他个人觉得,还不错!! “谢安蕾,你……”黎天瀚的剑眉挑高着,眉心似还有些抽搐,“岂非认为我想找你……一起泡澡?” 实在,这个提议,他个人觉得,还不错!! “难……岂非不是……”谢安蕾心虚的一张脸颊涨得通红,此时此刻的她,只想找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 然却来不及让她回神,忽而,纤细的腰肢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牢牢环住,“啊……黎天瀚,你干嘛啦!!”谢安蕾才一声惊呼,而下一瞬,整个身子却早已被那条始作俑者的手臂,拽进了浴缸中去。 “唔……黎天瀚,你干什么呀!!我衣服全湿了!!”谢安蕾还在温水中抵挡着,她是不是该庆幸,好在进浴室时自己已经把身上的羽绒服给脱了。 只是,却不得不承认,这水,真的好惬意……即使还隔了一层衣衫,但那水汽漫在身上渗透皮肤中,好舒坦,刚刚楼下那所有遭受的冰寒一瞬间好像都得到了消除。 “别动!”耳后,是黎天瀚极富磁性的喑哑嗓音。 浴缸里,他坐在她的身后,大手牢牢搂着她一盈而握的腰肢,头轻轻的搁在她纤柔的肩头上,休憩着。 谢安蕾被这暧昧的姿势惹得一颗心脏砰然乱跳,脸颊绯红如蜜桃,“黎……黎天瀚……” 她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还有些发颤。 “恩?”低沉的嗓音至她的肩头处发出。 谢安蕾甚至于不敢偏头去看他,“那……那个,这水,是给我们泡脚的……” “你不是说想跟我一起泡澡吗?”黎天瀚沙哑的声音里好像还噙着几丝玩味。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谢安蕾窘得满脸通红,“再说,也没有我们这样泡澡的?” “难道,你想光着身子泡?”黎天瀚喑哑的声音在氤氲的空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迷离。 手臂,搂着谢安蕾的娇身,越发箍紧几分。 身上,还在不断的发烧,升温…… “黎天瀚,你别乱误解我的意思!!”谢安蕾气极败坏道,“我的意思是,你想泡澡的话,我出去,你……你一个人把衣服脱了泡就行了!” 黎天瀚笑,“我哪有误解你的意思?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我光着身子,对?你这个色女人!!” “……” 谢安蕾发现自己每说一句话,都是错的!!最后,干脆就闭了嘴去。 “怎么不说话了?”隔了好一会,见谢安蕾不再启齿,他贴在她的身后问她。 “说什么似乎都分歧错误……” “恩!不说话,那我们就来做点其他事……” “啊?”谢安蕾狐疑的眨眨眼,眼底氤氲着迷离的色泽,让黎天瀚有一种热血冲脑的感觉,身下,掀起的巨山似随时有喷发的可能性。 黎天瀚伸手,结子的手掌掰过谢安蕾的脸颊,头微微一偏,她微张的粉唇便被他性感的薄唇,牢牢攫住。 “唔唔——” 许是被氤氲的热气所感染的缘故,这一记吻,来得尤其缠绵悱恻,四唇相交间宛若能腻出水来! 天旋地转,混沌了她所有的意识…… 两个人,不知吻了多久…… 直到,感觉到怀里的女人似有些虚软,黎天瀚才不舍得放开了她。 两双被水雾氤氲的眼眸,此时此刻,迷离得像是四团火焰,正炽热的灼烧着对方。 黎天瀚捧起她粉红的脸颊,双眸深深地看定她,忽而道,“我……想要你!!” 谢安蕾双目圆瞪,沈直是不敢置信。 一瞬间,脑子里因他这劲爆的一句话,变得空缺一片,整个人仿佛被人抽了灵魂一般,一时间竟也忘了呼吸。 黎天瀚看着她这副似惊恐又似慌乱的表情,可笑又好气,下一瞬,往休息室里走去,“放心,我不会在这里要你!” 他抱着她在椅子上坐好。 而谢安蕾,还一副懵懵然的样子容貌,脸颊更是绯红得让人有一种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 黎天瀚拿过长长的浴巾,将湿嗒嗒的她裹好,“把衣服脱了……” “啊?”谢安蕾鄂住,脸颊涨得通红,小手紧张的环住自己,“你……你不刚说不会……” “……” 看着她如斯防御着自己的样子容貌,黎天瀚热切的心底燃起几分失踪。 “把衣服脱了!这么冷的天,穿戴湿衣服你也不怕感冒?” “……”原来是这样!谢安蕾为刚刚自己那罪恶的动机感到羞耻。 “先穿我的衣服!”黎天瀚从衣橱里挑了一件自己的衬衫,扔到床上,偏头,深邃的眼眸至上而下的将她扫视了一遍道,“待会别出休息室的门!”他可不想被任何男人瞅见她那副性感的样子容貌!! “我会让李秘书按你的尺寸去买一套新衣服的!不外,买完消毒再拿归来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你必需先在这里待着。” 他好像把她所有的事情,都铺排得有条不紊。 一边铺排着,他一边优雅的脱下自己浑身湿淋淋的衣衫和长裤,绝不避讳。 “……”谢安蕾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一张小脸蛋烫的宛若随时都能煎熟鸡蛋了,她忙将目光羞怯的从他结子的键躯上挪开几分,窘然道,“那……那个,我去洗手间换衣服!” 黎天瀚揶揄的眼神瞄她一眼,下一瞬,就见她抱着他的衬衫灰溜溜的逃进了洗手间去。 实在,黎天瀚想说…… 他不建议被她围观的!! 谢安蕾换了他的衬衫出来,果然,又是一个让黎天瀚热血沸腾的画面,好在,谢安蕾也好像意识到自己这幅行头有多么的火辣,于是用黎天瀚给她的那条长长的浴巾将自己裹得牢牢地。 黎天瀚拿出手机给李秘书拨了个电话出去,报了一串数字给她,“38、26、34,身高168,去帮我预备一整套新衣衫过来!” 看着正为她不停忙碌着的黎天瀚,谢安蕾只觉心底一阵暖暖的,连带着身体也开始逐渐升温。r1th。 “你的腿,没事了吗?”谢安蕾担心的问着他。 “似乎真的冻坏了!”黎天瀚俯身敲了敲自己的小腿,这里依旧僵得没有太多感觉。 “你先坐下来,我帮你推拿一下,或许会好点。” 黎天瀚在床上半躺了下来,拍了拍身旁的床位,朝谢安蕾招了招手,“过来,这边。” “……” 谢安蕾犹豫了一下,却仍是起身朝床边的他走近。 乖乖的在床沿边上坐了下来,小手温柔的附上黎天瀚冻僵的小腿上,轻轻揉捏着,力道适中,问他,“这个力道合适吗?” “你自己看着办,怎么样都好。” 只要是她,怎么折腾都行! “那好,那我自己把握力道了。”谢安蕾娇躯微微俯下,非常有耐心的替他按摩揉捏着,柔柔的动作里仿佛溢满着化不开的柔情。 黎天瀚痴痴的看着面前这个专注的女孩,心底的涟漪因她的每一分举动,每一寸呼吸而不停的扩大……一圈又一圈,在他的心窝里激荡着,波涛壮阔…… 像是,爱意在不停的泛滥…… 黝黑的发丝还染着细细的水珠,从她的额角洒落下来,黎天瀚伸手,轻轻帮她挽至耳后根,柔声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归来?” 他的问话,让谢安蕾推拿的小手,微微僵住。 隔了好半响,才低声回他,“实在我现在住在外面挺好的,那屋子离公司近,我天天上班挺利便的。” “哦……是吗?”黎天瀚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甚至于连一丝怒意都没有,这让谢安蕾有些琢磨不透这个男人此时此刻的心思。 不外,听他的语气,好像也没有特别在意她是否回家,这点认知仍是让谢安蕾的心底燃起了微微的失踪感,女人,果然都是纠结的生物。 “买辆车给你!”他忽而道,修长的手指,环绕纠缠在谢安蕾和婉的发丝上,似随意,却又是当真一般的问她,“喜欢什么样的车?”他的语气,淡淡的,却难掩一种异样的温柔,“喜欢高调点的,仍是低调点的?恩……上班的话,仍是低调点好,省的被同事说三道四的!” “黎天瀚……”谢安蕾叫住他,思绪好像还乱得让她有些理不清晰,“干嘛溘然说要给我买车?” 黎天瀚看定她,“你不是说家里去公司上班不利便吗?我平时忙起来,也不一定来得及送你,所以,买个车最利便。” “……” “实在不用这么破费的……”谢安蕾的声音压得很低,“我现在在这边住着也挺不错的,不需要那么浪费铺张。” 所以,她的意思就是,现在是说什么也不肯归来咯? 黎天瀚睨着谢安蕾的眼眸凹陷几分,却让谢安蕾非常意外的是,这个男人竟没有在这个题目上继承纠缠下去。 由于,他比谁都清晰,跟这么执拗的女人再继承把这种题目追究下去,到最后不仅没能让这个女人搬归来,结果自己还会被气得半死。 要让这女人自动投降,还必需得绕着点弯儿,所以,他不急,凡事得耐着性子慢慢点儿来。 “黎天瀚……”。“恩?”他把玩着她发丝的手,依旧没有停下来。 “你什么时候跟我把合约签了啊?” 黎天瀚懒懒的抬了抬眼,修长的手指宛若是带着电力一般,不经意的至谢安蕾漂亮的脸颊上一划而过,语气似邪非邪道,“李迪有你这名得力干将可真是他走运了!” 谢安蕾笑开,“那这合约你预备签了?” 黎天瀚也笑,只是眼底却露出极致邪恶的神情,“喂!李迪有没有告诉过你,签合约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取悦你的客户!我现在就是你的客户,所以你必须要取悦我,懂吗?只有让我开心了,你的合同才可以签下来!这点都不懂,你还来签什么合同呢?” 谢安蕾无奈的耸耸肩,“黎天瀚大总裁,真是十分抱歉,我也没办法,我不是公关,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设计师,在我这里,独一能取悦客户的就是超前的设计理念!要我用别的方法取悦客户,那根本不可能!” 黎天瀚瞥了她一眼,有些绝望,“谢安蕾,你可真是无趣。跟你这种女人打交道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谢安蕾歪着一颗脑袋,审度般的瞅着他,问道,“黎天瀚,你跟人签合同的次数不少?被取悦的次数是不是比你吃的盐都多啊?”谢安蕾十分好奇这件事,因为黎天瀚的身份,合同是不容易拿下的,是不是有很多你女生也曾经为了拿下与好望角公司的合约,也曾这样取悦过黎天瀚呢? “算是比较多。”黎天瀚面无表情的回答。他知道谢安蕾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但也是如实的回答,他不是一个撒谎的人,就算说出来谢安蕾会不高兴,他还是会说的! “所以,也就是说,每一次你都被那些老板带过来的公关小姐取悦得非常开心咯?” “……”这个女人,可真是会寻找每一句话的重点!! 不外,莫名奇妙的,被她这般质问着,他的心情却是格外的好!这,算不算是一种贱格的精神?! 黎天瀚斜眼看着她,挑挑眉,“谢安蕾,你现在……难道是在吃醋?” 吃醋?好!她承认,实在她狭隘的心里是有那么点点的酸意泛滥! “吃醋?怎么可能!”原谅她,女人永远都是言行相诡的!尤其是她这种死也要强的女人。 她笑着,没有任何的维和感,“我只是好奇,想知道她们是怎么取悦你们这些客户的,要是实用,学上两招倒也不是不行!” 第75章 休想离婚 “你敢!!”黎天瀚低沉的嗓音立马拔高几分,忽而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大手一把霸道的搂过她的脖颈,往自己身前带了带,警告的眼神狠狠的睇着她,“谢安蕾,你再敢泛起上次那种陪酒的事情,看我不揍你!!” “……”这男人,是不是真有暴力倾向啊? “那次只是个意外好不好!谁会知道那家伙是个老色鬼!!” “以后不许陪李迪去签合同!你认为他无缘无真个为什么让你去,还不是由于见你长着一张男人喜欢的脸,还有这身材,搁外面,就一做情妇的料!你这出去,不摆明让那群老色鬼揩油的吗?” 这混球,竟然敢说她是做情妇的料?!! “黎天瀚,你给我说说,什么料就是做情妇的料?”谢安蕾脸色铁青,瞪他。 黎天瀚倒还真一本正经的开始回答她,眼眸从她的身上至上而下的扫过来,一边看一边形容道,“长着一张妖精一样的脸,一双媚眼总会有意无意的放电,还有这身材……前挺后翘的,这样的女人就是那般老色鬼最爱的!” “总之就是,长相妖艳,身材火辣,对?” “算!”这女人倒是挺会自诩的。 谢安蕾讪讪一笑,“黎天瀚,这帮老色鬼的眼光可比你好多了!品味也比你足太多!!” “……” 这次换黎天瀚脸色铁青,“谢安蕾,你还想不想签合约了!” “当然想!!”谢安蕾乖乖点头,老板可说了,这合同要签成功了,到时候她可能捞5的好处呢! 半个小时候,李秘书提着一套女生的衣衫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谢安蕾飞快的换好了衣服,便拿了合同递到黎天瀚眼前,“黎总,麻烦您看看合同,有什么题目我们还可以深入探讨一下。” 黎天瀚接过合同,揶揄的瞅着她,“怎么个深入法?” “……” 谢安蕾真是服了这个男人了!! 结果,可想而知,这合同周周转转的,就是没有签下来。 “回去!改天我再通知你来签合同。” “黎总,但愿您好好考虑考虑,究竟我们公司的综合实力您也了解,而且因为有了上一次的合作经历,想必我们这次的合作也会更加默契才是!” “打住打住!!”黎天瀚叫住谢安蕾,敛眉,“谢安蕾,把你那贸易化笑脸给我收起来!!别用这种装腔作势的论调跟我说话。” “……”谢安蕾真想唾他一脸泡沫星子。 “黎天瀚,我的意思就是,这个合同我们时点志在必得!!而且,李迪允许我,这合约要签好了就给我5的提成,所以,你要敢让我把这5的提成给流走了,我……” “我怎样?”黎天瀚挑眉看她。 难怪对这合约这么周到,原来是有油水捞!这个市侩女!! “小心我揍你!”谢安蕾学着他刚刚威胁自己的话,还不忘舞了舞自己的小拳头。 “……” “好好考虑一下,我先走了!签合约的时候,随时call我!” “所以,只要是我找你签合同,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点,你都一定会到咯?” “理论上是这样!”谢安蕾点点头,“不外我但愿黎总你能人道化一点点,至少,晚上睡觉的时候请不要打搅我,谢谢!!” 说完,谢安蕾挥挥小手,洒脱的离开。 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倩影,黎天瀚性感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大手,懒懒的撑着自己的下颚,眼底露出一抹邪肆的笑脸来,看来,这合同还真不能急着签下来。 李树没料到一进门来就撞见了黎天瀚这幅难得的笑容,心底刚还紧绷的心弦一瞬间就松懈了下来,谢天谢地,他们的总裁可终于是恢复了正常情况。 “怎么,黎总,今儿这么兴奋,合约签成了?” “没这么快。”黎天瀚依旧是笑着,将合约递给李树,“把合约拿过去给唐参谋看看!有什么题目让他及时做修改。” “恩!是……” 一放工,谢安蕾就接到了临风的电话。 “沈爷爷生病了?怎么会这样呢?”谢安蕾一边急着收拾东西,一边将电话搁在肩上用耳朵压着。 “恩!他说他想见见你,让我带你过去看看他!你下了班还有事吗?方不利便?” “利便!当然利便!!”谢安蕾直点头。 “那就好!我现在已经在你们公司楼下了,我在这里等你!” “好!我马上就下来!!”谢安蕾急急的拽过包就直接往公司楼下冲去。 果然,临风的世爵已经高调的停在了他们公司的楼下,大概是真的很急的缘故,也没来得及把车开去背街,谢安蕾一上车,临风就报歉,“对不起,谢安蕾,太急了,没来得及回家换车过来!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 “不要紧!!什么影响不影响的,反正大家都认为你是我未婚夫!”谢安蕾说话间已经钻进了他的车中去。 “那倒是!”临风温润一笑。 “沈爷爷怎么会溘然病倒的呢?他白叟家身体不一直都挺不错的吗?” “我也不知道,就溘然一下子卧床不起了,昨儿开始的,今儿就说想要看看你!” “没去病院吗?” “没有!你也知道他的,病院那种味道他白叟家哪经受得住,不娘家庭医生仍是把爷爷照顾得很好,这个不需要太担心的!”。“那就好……” 跟着他们的聊天,玄色世爵在世人各种羡慕的眼底奔驰而过…… “哇!!刚刚那位就是谢安蕾的未婚夫!好帅啊!好优雅啊,简直就像个王子!” “枢纽是很有钱好不好!!那辆世爵,天啊!!我要有这样一个未婚夫,我真是……”女孩说话间夸张的做晕倒状。 “谢安蕾这丫头的命会不会太好了点啊!!” “哎呀,谁让她长得美呀!身材又那么好!男人不喜欢才怪呢!!是?格子!” 同事说话间用胳膊肘撞了撞一旁有些失神的格子,格子猛然回神过来,忙陪笑,“啊,是……是啊……” “格子,你怎么了?干嘛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容貌啊?”女孩狐疑的瞅着她。 “啊,没……没有啊!”格子急忙摇头否认。 只是,看着那辆消失在面前的世爵,心底有淡淡的涩然,一划而过。 不外,下一瞬,可爱的唇角再一次微扬。 真好!就这样,毫无预期的遇见他…… 即使他没有看见自己,即使,他们之间甚至于连一句话也说不上,即使,他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予她…… 但,她已经相称满意了! 回想着刚刚在楼下悄悄等着谢安蕾姐的他,格子唇角的笑脸不觉又加深几分。 本日的他,褪了那优雅的西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相称有质感的玄色风衣,完美的剪裁将他颀长的身材衬得愈发高大俊朗。他如王子一般,低着眉目,悄悄地倚在车门上,耐心的等着楼上的谢安蕾。 见谢安蕾下来,他温润一笑,眼底全然都是只为她点燃的柔情,继而名流的替她拉开车门…… 真美!!他们俩,就那样对视一笑,一瞬间仿佛世间的所有都黯然失色…… 想到这里,格子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她但愿,假如可以,就让这样一道靓丽的风景一直持续下去! 而她,只需要做这道风景的……观赏者!!这样,就够了!! 车离开,风景消失…… 然,谁也不知道,在公司的对面,却停着一辆低调的疾驰,里面的人,恰是黎天瀚。 手,握着方向盘,很紧很紧。 冰漠的眼底,似有淡淡的涩然一划而过。 终于,他忍不住,拨了个电话给那个女人! “谢安蕾,咱们把合同签了!!” “现在?”电话那头,谢安蕾显然有些为难。 “是!就现在!!”黎天瀚的声音,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而且是,当即,马上!!” 谢安蕾为难的皱了皱眉,“黎总,能不能改个时间?其实很歉仄,我现在有些私事一时间走不开。” “私事?”黎天瀚嘲笑,“什么私事比你那5的提成还重要?比这上百万的案子还重要?”他问话的声音冷凝的几乎可以结成冰了。 岂非她跟沈临风的约会真的就这么重要? “对不起,我现在赶着去看望一位病人。”谢安蕾实话实话。 黎天瀚嘲笑,“跟沈临风一起?” 谢安蕾不着痕迹的抽了一口吻,感觉到电话那头的男人情绪好像有些分歧错误,下意识的撒谎道,“没有!我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黎天瀚好像特别不喜欢临风,每次提到临风,他老是会变得特别急躁,所以这一次,谢安蕾哪里还敢说自己是跟临风在一起。 结果,她的话才一落,电话却早已被那头的黎天瀚一把给堵截了。 听着手机里那一阵“嘟嘟嘟——”的机械声,谢安蕾好久都有些回不外神来。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临风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谢安蕾,担忧的问她,“谢安蕾,要有什么事的话,就别委曲了,我跟爷爷说一声就行了!你改天再去看望他也是一样的。” “不用!”谢安蕾坚持,“难得会被白叟家惦念着,怎么能拖着呢!只是个合同而已,随时签都一样,他就是故意闹我罢了!” 见谢安蕾这样,临风也不好再坚持。 “对了,最近格子有去过你那里吗?” “还没。”临风摇头,至后视镜中深意的看了一眼谢安蕾,眼神似有淡淡的涩然划过,唇角却仍是笑着,“你知道,实在我真的不太喜欢别人打搅我的糊口……” “也是。”谢安蕾了然的点点头。 “怎么?她还在餐厅里打工吗?”临风不经意的问着。 “可不是!瘦了不少。” “这样……”临风沉思了好一会,才道,“谢安蕾,你让她把餐厅的工作辞了!” “你终于答应她去你那了?” 临风笑,“我不是早就答应了吗?” “可你也没通知让人家去呀!人家怕打搅你,哪里敢随便过去啊!”谢安蕾怨念的瞅着他。 “你跟她说让她三天帮我做一次卫生就可以了!”临风说到这里,看向谢安蕾,“你觉得我得给她多少工资才好?” “我觉得给她多少工资都还不完那一百五十万!” 这倒是事实! “所以,我看你就先别给她算工资,让她就先在你那忙着,也别给她个按期,这样她心里还好受点,不会觉得亏欠你太多。你觉得呢?” “好!”临风点头,“就听你的,暂时先这样。” 沈爷爷果然是病得不轻,气色较于那次生日宴上已经差了良多。 他把所有的人都关在了门外,独独留下临风和谢安蕾在里面。 “蕾丫头,快过来让爷爷看看,哎!临风这小子也真是,平日里也不带你过来玩玩!” 谢安蕾忙喜笑颜开的迎了过去,“爷爷,下次我不需要临风带,自己过来玩,好不好?” “当然好!好极了!!你们这俩个年青人啊,谈了恋爱就不记得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了!也不归来瞧瞧咱们!”沈老爷子沧桑的声音透着难得的欣喜。 “谢安蕾啊……”沈老爷子意味深长的叹了口吻,“我这老爷子身体快是不行了,可是,我们家临风还没有成家,我这走也走得不甘心啊……” “爷爷,你别说这种话!”谢安蕾的心底有些发酸,“医生说了,您这身体只需要好好休息完全能养好的!” “呵呵!你甭顾着安慰我,我自己这身体我还能不清晰!我现在独一但愿的就是……我们家临风能赶快把你娶回家来!哎,这样我就省心省事了!!”看看!沈家的银儿们比黎家的银要识货多了! “啊?”谢安蕾一听沈老爷子这话完全囧住,可是,她能解释吗?看着爷爷这么不佳的身体状况,她也其实不敢随便启齿啊。 “爷爷……”临风好像想要解释,然话才一出口,就被沈老爷子给抢了去,“你们也别怪爷爷催得紧,还不是由于我这一把老骨头的快不行了……总之,果丫头这个孙媳妇我是认定了!要想我这把老骨头长寿点,今年就必需得把这丫头娶进我们沈家来!” “……”临风扶额,心底无助的呐喊,谢安蕾,你到底给我爷爷吃了什么药啊?! 谢安蕾听了沈爷爷的话,同样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如若自己未婚,心底还没这么重的歉疚感,可如今,自己已经是个已婚女人,面临沈爷爷这份疼爱,谢安蕾多少有些受不起,倒还觉得自己像个骗子。 回家的路上—— “谢安蕾,其实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显然,临风面临爷爷的期盼,也有些为难。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谢安蕾有些歉疚,“难得爷爷这么喜欢我,结果,我还欺骗他……” “你别这么想!误导他们的是媒体!我知道,你不说实情也是为了爷爷的身体!但你也别把这件事放心上,等爷爷身体好些,我天然会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他的!” “好!”谢安蕾撇撇嘴,“但愿到时候他白叟家不会大失所望才是!” 临风笑笑,“真希奇,你说你是不是跟我们沈家的磁场特别合呀?不然怎么会我们全家人都喜欢你喜欢得不了呢?”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谢安蕾伸手撒娇的揽上临风的手臂,嘻嘻一笑,“这都是由于你们家的每一个人英明神武,都懂得识货!知道不?” 临风温润的笑着,将她撒娇的可爱样子容貌一览无余。 实在,那时候的谢安蕾在想,如若,丘比特把自己的这根红线牵在了临风身上,会不会,她现在的糊口就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 嗨!谢安蕾拍了拍自己浑浑噩噩的小脑袋,都在想些什么呢!! 临风将谢安蕾送到楼上。 “要不要进去坐坐?”谢安蕾问他。 “不了!”临风摇头,“倒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真的合适吗?” “为什么分歧适?”谢安蕾歪着颗小脑袋,笑道,“岂非一定要住在那个家里才合适吗?实在住哪里都一样,都是同床异梦的夫妻,以前与现在是没有什么实质区别的。” 临风叹了口吻,“有时候真拿你没办法。要是一个人住不习惯的话,就搬我那边去,住我下面就行了!” “放心,我这边挺好!离公司又近,你就别瞎替我操心了!” “好!”临风点点头,“有事随时给我电话。” “恩!” “那我先走了,记得把门锁锁紧。” “我知道的,放心!我一定会把自己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那就好……” 目送着临风离开,谢安蕾才回身预备进屋,却忽而听得一道阴冷的问话声从自己的出租屋里飘了出来,“怎么?既然这么舍不得他,怎么不搬他那去住呢!!” 谢安蕾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然而,却又觉得这阴冷的声音有几分耳熟。 “黎天瀚,是不是你在装神弄鬼?” 她根本不敢进屋去,麻着胆子站在外面,浑身都因刚刚的惊吓而不停的颤动着。 却不料门忽而从里面被拉开,黎天瀚那张铁青的俊脸猛然泛起在她眼前,谢安蕾吓得胆子都瑟缩了一下,脸色有一秒的苍白,然待看清面前的人时,小拳头早已朝他愤愤的砸了过去,“黎天瀚,你发什么神经啊!!这么晚在我家里装神弄鬼的,是不是要把我吓死才兴奋愿意啊!!” “吓死也活该!!”黎天瀚又开始展现他的毒舌功了。 谁让这女人逞强,非得搬出来住。 谢安蕾又狠狠的在他结子的胸口上锤了几拳,以作抗议他刚刚的卑劣行为,而后才将自己房子里所有的灯都打了个通亮。 双手叉腰,瞪着面前比她脸色更差的男人,“你诚实交代,怎么进来的?!” “撬锁!”黎天瀚根本连掩饰都懒得。 “撬锁?”谢安蕾甚至于还认为自己是听错了,结果一看自己的门锁,“!!” 别怨她不文明,她也是跟面前这个男人学的! 她那刚装上去的新锁显然已经被面前这个祸首罪魁的男人砸坏,可怜兮兮的吊在门板上,独一让她还感到庆幸的是,这门至少没让他砸坏,不然包租婆准得让她陪才是! “黎天瀚,你到底是不是名门世家出生啊?有你这么暴力的吗?你把我这当你自己家呢?说砸就砸了!!”谢安蕾真是被他气死。 “……”黎天瀚根本连看她一眼都懒得。 “你把我的锁给砸了,你说,我今晚怎么安心睡觉?万一我东西被人给偷了怎么办?你赔啊!!” 黎天瀚不理她的题目,懒懒的抬了抬眼皮,问她,“你今晚去哪了?” “黎天瀚,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对于他的题目,谢安蕾完全置若罔闻。 “回答我的题目!!”黎天瀚的声音变得冷凝几分。 “你先回答我的题目!!”谢安蕾可绝不示弱。 黎天瀚冰凉的手掌扣上谢安蕾精致的下颚,迫使她的小脸抬高迎上他如利刀般的凛冽视线,“谢安蕾,你这个水姓杨花的女骗子!!”他愤怒的指控着她,冰漠的眼底快要喷出火光来。 “你手指掐得我疼死了!!放开我!!”谢安蕾把自己的头从他的手指间拔出来,“是!我是骗了你,今天我确实是跟临风一起出去了!可是我也只是跟他一起去探病而已!沈爷爷溘然病倒下不床了,他白叟家又那么疼我,岂非我不该去看看他吗?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我跟临风在一起,我就是不想让你又给我胡乱扣帽子!什么水姓杨花,什么不安于室!!这些词语你根本就没资格用来形容我!!” “岂非你敢说你跟沈临风之间的关系就真那么清清白白?你从来就没喜欢他沈临风过?当年是谁喝了酒口口声声的喊着爱了那个男人十几年?!!你敢说你现在吵着闹着要跟我离婚,就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是由于那小子?”跟着谢安蕾逐渐升温的情绪,黎天瀚的声音也不自觉拔高几分。 “黎天瀚,你根本就是个忘八!!!” 他那一句句残忍的质问,让谢安蕾差点就湿了眼眶。 谢安蕾整个人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有一种倦意从头席卷至了脚下根,无奈而又无力的感觉,将她浑身包裹得牢牢地,“黎天瀚,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是不长短要我承认我爱上了临风你才肯跟我离婚!!” 谢安蕾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朝黎天瀚狂吼出声。 她的话,让黎天瀚身形猛地一窒,漆黑的烟瞳剧缩了几圈…… 冰凉的视线,狠狠的攫住她,那眼神,宛若是要将她生生刺穿一般,隔了良久,才听到他喑哑的声音从凉薄的唇间蹦出来,“所以,你现在是……爱上了他沈临风?” “是!!我是爱上了他!!这个谜底你满足了吗?”谢安蕾哽咽着声音朝他低吼着。 这个谜底,不一直都是他想要的吗!!终于知足了他,不是吗? 当自己喊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那一刻,谢安蕾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彻底破碎的声音。 “很好!”黎天瀚嘲笑着,声音至冰漠的唇间溢出来,却还带着一种让人心碎的颤动,“谢安蕾,那我们彻底完了……” 说完,他绝不犹豫的,回身离开…… 看着他冷漠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间,谢安蕾再也无法按捺的蹲在地上,抱头失声痛哭。 耳边,流窜着的全然都是黎天瀚那一句决绝的话语…… “我们彻底完了……” 眼泪,如决堤一般从眼眶中漫出来,胸口撕心裂肺的痛苦悲伤着,宛若正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揪着她的心脏疯狂的撕扯着。 好痛好痛…… 痛得她,几乎快要窒息!! “呜呜呜……黎天瀚,你怎么可以混账到这种地步!!” 谢安蕾悲怆的哭着,损骂着,却不料一抹认识的玄色身影忽而从外面窜了进来,一个箭步猛然冲至她眼前,甚至于,还来不及待她回神,他粗暴的一把便将蹲在地上哭花的她拽了起来。 “谢安蕾,今晚我会用实际步履告诉你,什么才叫真正的忘八!!” 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的。 “黎天瀚,你干什么!!” 谢安蕾挂着泪痕的脸颊上写满着我见犹怜,被潮红漫染的小身子,此时此刻因害羞而不停的摇摆着,抗拒着。 “别问我想怎样,谢安蕾!!就算疯,这也是被你逼疯的!!” 然而,谢安蕾的求饶对于身上的男人来说,却更像是一种热力的邀请,“谢安蕾,你根本就是妖精的化身!!” 黑暗中,谢安蕾能感觉到一双眼珠正炯炯的盯着她看。 “谢安蕾,你是我黎天瀚的女人,以后,休想再打其他男人的留意!!” 谢安蕾翻白眼,天知道,她这辈子除了打过这个男人的主意之外,其他男人她可从来没有遐想过! 黎天瀚的湿吻再一次朝她落了下来,却听得他的声音在她的耳畔间低低的响起,似无奈,似祈求,又似叮咛,“谢安蕾,忘了沈临风……” 谢安蕾的心,猛然一窒…… 一抹异样的悸动,从心底窜起…… 欣喜,在眼底燃起,怎么也掩饰不掉。 这个男人的这句话,是不是在意味着…… 实在他在吃醋?他不但愿自己爱上沈临风?! 谢安蕾飞乱的思绪却在感觉到身下被热气团团围住的时候,才猛然回神了过来。 “啊……”她惊吓的一声低呼,“黎……黎天瀚,别……别这样……” “可是,我是想跟你离婚的!” “……”天知道,她此时此刻,思绪要不要这么清楚。 结果,再一次惹恼了身下的男人!! “你休想!!” “呜呜呜……痛死了!!”谢安蕾抵挡着。 黎天瀚可笑又好气,但不打算再用语气来解释什么,或许……他真正该用的是,步履。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走…… “谢安蕾……谢安蕾,谢安蕾……” 谢安蕾的心,被他这一声又一声的柔唤,惹得软娇娇的,那一刻,她几乎都要相信…… 身上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真正正的爱上了自己!! “天瀚……” 不自觉,她的眼角,湿润起来。 “什么?”她装傻,迎合着他急切的吻。 “我的名字……” “黎天瀚……”她一向都很乖的。 “听话……”他耐着性子哄着她。 “天瀚……”原谅她,生成对这个男人真的真的没有什么抵挡力! “乖……”黎天瀚笑了,笑脸很深。 清晨…… 轻柔的光线至窗外投射进来,映射在谢安蕾倩丽的面颊上,绯红一片。 此刻的她,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只拿一条薄薄的小毛毯裹在自己还有些娇慵无力的身躯上,一颗小脑袋倚靠在窗台上,安静的看着窗外那飘落而下的鹅毛大雪…… 又下雪了! 而且,这一场雪,好美…… 好像,比上一场来得更美,更娇艳……更让她,赏心悦目。 这样的雪,犹如带着一股淡淡的馨香,惹得谢安蕾竟忍不住闭上眼去轻闻它的香气。 “好香……” 忽而,她的耳际边传来一道邪惑的感叹声。 谢安蕾一回头,正对上黎天瀚灼热的眼珠紧迫的盯着她。 他笑,倒置众生,邪魅的气质与生俱来,“我是说,你好香……” 说话间,他埋下头,又在她的肩头上轻轻嗅了嗅。 谢安蕾因他突来的挑逗动作,瞬间羞得红了脸,“我……我去给你做早餐……” “好啊!”听得她说早餐,黎天瀚双眼发亮。 天知道,这么些天来,他多想念她做的饭菜。 当然,面临早餐,实在,他更青睐的仍是早间流动,但一想到这丫头昨夜已经快被自己磨干了,所以,他决定先放过她,反正往后明天将来方长。 谢安蕾已经开始纯熟的在厨房里忙开。 实在,这个厨房相对于她与黎天瀚那个家里的厨房,她多少是有些不习惯的,但这也不影响她的施展。 合法她忙着翻锅里的鸡蛋时,不知何时黎天瀚已经进了厨房,从他的身后将她的腰肢抱住。 “干什么啦……”谢安蕾被他这突来的亲密动作羞到,用手轻轻捅了捅他,“厨房太小了,你就别在进来捣乱了!出去,出去。” 然而,黎天瀚就是赖在她身上不肯走,“你知不知道我最近过得有多惨……” “恩?”谢安蕾尽量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到锅里的煎蛋上来。 “没有早餐,中午和晚上都在外面解决,吃得我都快吐了!” “……”现在这家伙是在装可怜吗? “还有,最近总被员工们笑话。” 骗子!谁敢笑他,不是被扣工资就是直接开除,好不好?! “笑话什么?” “说我的领带老是歪歪的。” “……”果然是骗人的。 “哪有!你以前不都是自己打的领带吗?怎么就没见歪的。”她才不信呢! “还不是由于被某个人代劳得太久了,溘然自己操刀,就不大顺手了!” “……” 好!谢安蕾承认,即使明知道这是一个假话,但她的心里却听得暖流四溢。 确实,这个假话很受用,证实,这个男人在糊口上实在仍是需要她的。 “喂!你打算还跟我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呃……”谢安蕾好像在深思熟虑。 一边把煎鸡蛋铲出来,一边问他,“那个……上次跟我说买车的事儿……是真的吗?” “……” 果然,黎天瀚就知道,这女人怎么可能会对他那伟大的提议不敢爱好呢!! “当然。” 如若一台车能把这个女人换归来,他倒长短常兴奋愿意。 “呃……你之前是问我喜欢高调的,仍是低调的,对?”谢安蕾眨着一双看似无辜的眼眸瞅着他。 “对!”黎天瀚有种预感…… 谢安蕾笑,“高调的……控制在多少钱以内啊?” 果然……。 女人都是物质的!! “你自己看着办。”黎天瀚宠溺的帮她将额前的发丝挽至耳后,柔声回她。 “好啊!”谢安蕾的笑脸直接腻死人,娇柔的身子在他怀里蹭了蹭,“一百万……好不好?” “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好……” “……” 谢安蕾严峻怀疑自己是耳背,把他的话给听错了!! 今儿的他,怎么可能会柔情到这般…… 餐桌上,黎天瀚看着面前那金灿灿的煎鸡蛋,竟有一种久违的幸福感。 甚至于,有一种感觉,现在这个出租屋才是他真正的家。 仿佛是,有她的地方,才有他的家! “怎么了?干嘛发呆啊?不喜欢?” 谢安蕾问他,又道,“不喜欢也没办法,家里只有这些食材了。” “谁说我不喜欢了。”黎天瀚将鸡蛋夹起来,放进嘴里,鲜浓的味道瞬间至唇齿间溢出来,惹得他一阵诉苦连连,“谢安蕾,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谢安蕾沈直无语,“我怎么没良心了。” 黎天瀚嘴里还咬着鸡蛋,含含糊糊的道,“你这女人,花时间把我的嘴养刁了,结果竟然拍拍屁股不负责的就走人,完全没有为我往后的糊口做过打算!你说你是不是太没良心了!!不外看在你今天又做了这么厚味的早餐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说着,黎天瀚那沾满着油渍的性感薄唇,忽而探过来,就毫无预示的在谢安蕾的唇上轻啄了一口,“这是今天早上给你的奖励……” “……”谢安蕾怔怔然的瞅着他,好半响都没缓回神来。 柔软的唇瓣间,似还残留着他的味道,独特的麝香味,夹杂着鲜美的香气,让谢安蕾漂亮的唇角忍不住弯了弯。 她羞窘的扯了张纸巾拭唇,“黎天瀚,你会不会太自认为是了一点,谁要你的奖励了!一嘴的油全擦我嘴上来了!脏死了!” 面临她的嫌弃,黎天瀚却不怒反笑。 “你笑什么!”谢安蕾娇嗔一声,瞪他。 黎天瀚却不回答,敲了敲她的饭碗,只道,“快点吃饭,待会送你去公司。” “啊……对了!”谢安蕾是才想起了最重要的事儿,“你昨天下战书给我打电话说要签合同来着,要不今儿就把合同给签了!” 不提这事儿还好,提起这事,黎天瀚心里还有气。 “不签!” “喂……”谢安蕾撒娇的瞅着他。 老妈说,这招对付男人,最见效果。 可结果…… 黎天瀚搁下手中的碗筷,一本正经的瞪着面前的女人,挑眉道,“谢安蕾,昨儿才教你的,想要签合同,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懂得怎么取悦你的客户!可结果呢?” 不说取悦,沈直是把他气得够呛!! 谢安蕾委屈的撇撇嘴,“谁知道你会那么准,刚好那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我看着你上的沈临风的车!”黎天瀚几乎是咬牙切齿。 “啊?”谢安蕾微讶,有些不敢置信,“你在我公司楼下?是……为了接我放工?”r1th。 “当然不是!”黎天瀚绝不犹豫一口否认,“恰好回家途经罢了!” “可你回家的路不是另一边吗?”这个骗子! “我喜欢绕一圈远路,有题目吗?” “当然没有!随你黎总喜欢!” 谢安蕾嘴角的笑脸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实在,谢安蕾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他,昨晚他明明不是走了吗?为什么最后又溘然折身归来了?而且,他那一句‘我们彻底完了’,她还清楚的在耳畔间飘荡着,现在想来,心口还会揪痛的厉害。 假如他那一走,没有回头,那从此以后,他们俩之间是不是真的就彻底完了…… 谢安蕾低头一笑,有时候缘分这种东西,真的让人难以琢磨! 送谢安蕾去公司的路上,经由一家药店,黎天瀚将车停了下来。 “等等……” “恩!” 谢安蕾点点头,应他,声音有些烦闷。 她大概已经猜到了他去做什么。 果不其然,归来,手中多了个环保袋以及一瓶矿泉水,他将手中的药递给她。 漆黑的眼眸深深地望住她,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有些词穷,终极只道,“以后我会记得用避一孕套。” 谢安蕾故作轻松一笑,“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她撕开锡箔纸,就着矿泉水,一口将那粒细小的药丸吞进了肚中去。 黎天瀚的眼眸暗淡几分,只道,“我暂时还没有想过要孩子。” 谢安蕾的心口,掠起一抹钝痛,但她的唇角依旧是一抹淡淡的笑,“恩!我们现在这种关系确实不适合要孩子!” “你这样想就最好。”黎天瀚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谢安蕾实在也看得挺开,说真的,假如现在让她真给这男人怀个孩子,她或许还要犹豫很长一段时间,她实在是个非常喜欢小孩的人,但一想到往后她的宝宝要在这样一个希奇的家庭里成长,她就无法释然。 即使,她现在与黎天瀚跨出了最重要的一步,但她太清晰了,他们之间却还有一层无法触摸到的薄膜深深地阻隔着他们…… 这层膜到底是什么?或许,归根结底,仍是爱情!!他们这段婚姻,稀缺的,就是爱情! —————————求珍藏分割线———————— 谢安蕾的门锁,仍是找人来修睦了,黎天瀚屡次劝谢安蕾回家,但她却执拗的怎么也不肯搬,有时候黎天瀚都不理解这个女人到底在坚持什么。 实在,他只是不知道,有时候女人需要的,只是那么一点点爱…… 黎天瀚跑她这边好像越来越勤了,甚至于良多时候晚上就直接睡在她这里。 这夜,他来得很晚,谢安蕾已经睡下了。 模恍惚糊间,感觉到黑暗中似有一束灼热的眼神正炯炯的盯着她看。 谢安蕾吓了一跳,“你归来了干嘛不开灯啊!想吓死我啊!” 黎天瀚一把将被子里的她抱了个满怀,嘟囔道,“想爱你!”说话间,他的大手便开始胡乱的在她的身上试探开来。 “黎天瀚,你饮酒了?”谢安蕾皱了皱眉,感觉到他的情绪似有些分歧错误。 “恩,一点点……” 他支支唔唔着,急急忙忙的去解她睡袍的腰带。 “哪是一点点!”谢安蕾皱眉抗议,伸手去拍他不循分的手,“先去洗澡!身上全是酒味。” 凭感觉,谢安蕾猜到他今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平日里即使是陪客户,他也喝不了这么多酒的,而且,第一次,他同她亲热之前没有先去洗澡。 “不洗了!”他真的很暴躁。 “别闹了!先去洗澡!”谢安蕾劝他,伸手将床头灯打开,晕黄的灯光照进黎天瀚的眼底,谢安蕾才发现他的眼眸间全然都是猩红。 心,咯噔了跳了一下。 他,今晚到底怎么了? 在突来的灯光映射下,黎天瀚似清醒了不少,手指烦躁的穿过发丝,从谢安蕾的身上退离开来,“我先去洗澡。” 谢安蕾怔怔然的看着他走进浴室的背影,心底燃起几分疑虑,盛满着担忧。 “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不管发生什么……” 谢安蕾不知道他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预感,决计不会是件好事儿。 然而,却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的患得患失…… 她伸手,将他搂住,很紧很紧。 “黎天瀚,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心疼于他的伤痛,下意识的柔声向他保证着,心口一阵揪着疼。 黎天瀚将谢安蕾娇小的身子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空虚的怀中,惹得谢安蕾有些透不过气来,抗议他,“天瀚,你抱得我太紧了,松点。” “恩……”黎天瀚闷哼的应了一声,搂着她的手臂才稍微松懈了几分。 谢安蕾低低叹了口气,特别想问问他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最终,她却什么也没问。 他不说,她就不想问。 床上,黎天瀚看着谢安蕾娇憨的睡容,却久久的,难以入眠。 想起今日父亲将那一沓沓的行-贿资料摔在他的面前,同他说得话,“如果你不跟那个女人离婚的话,我就把这堆行贿的资料公布于众!天瀚,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考虑。” 黎沉山冷笑着,“离不离婚,你最好让那个女人自己下决定!!看看她到底是选择你们这段错误的婚姻还是她的亲情!!” 想到这里,黎天瀚环着谢安蕾的手臂越发箍紧几分。 “谢安蕾……”他不停的在她的耳际边呢喃着她的名字。 其实,他不敢去问她到底是选择他,还是选择她的亲情…… 因为,他甚至于不用想就知道,她一定会头也不回的选择离婚! 离婚,这个话题,不是一直都是她在同他提起的吗? ——————————求收藏分割线—————————— 这日,周末。 谢安蕾接到母亲谢妈妈的电话,“谢安蕾啊!妈跟你爸现在已经在你们家外面了!赶紧来给咱们开门呢!” “啊?”谢安蕾囧住,伸腿就踹一边还沉浸在美梦中没来得及出来的黎天瀚,“妈,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呀?也没打个招呼。” “你这没良心的女儿,敢情老妈给你送老母鸡过来,你倒还怨起妈来了!”谢妈妈开始教育电话中的女儿。 “哪里!!”谢安蕾急急忙忙的就开始穿衣服,“妈,你先别急,你跟爸两个人先去我们小区楼下的咖啡厅坐一小会,我跟天瀚刚出差回来呢,现在还在回家的路上,不过我保证半个小时就到!半个小时……” “行!那你们俩可得给我快点哈!” “恩恩!马上就到!”谢安蕾飞快的挂了电话,结果却见床上的黎天瀚居然还躺着。 “起来起来!!快起来!!”谢安蕾一个劲的拽着床上的男人。 第76章 惺惺作态 “黎天瀚,你别闹了!赶紧起床!我妈来了!!!” 黎天瀚不断摸索着的手在听得谢安蕾这一声大喊后,蓦地停了下来,魅瞳猛地一睁,看着她,“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爸妈到了我们家里!所以,现在我们得赶紧起床回家去!”谢安蕾又开始给自己穿衣服,“我刚刚跟我妈说,我们俩都出差去了,刚好在回家的路上,你先赶紧起床洗漱!待会回家以后我再给你做早餐,我先收拾行李。” 谢安蕾交代完毕,就去橱柜里翻自己的行李箱。 黎天瀚看着正急得团团转的女人,邪魅的唇角忍不住向上勾了勾。 显然,岳父岳母也来得太是时候了! 这一次,他决计不会再让她从那个家里逃出来了!! 两个年轻人风风火火的赶回家,老爸老妈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妈,你们怎么站在这里呀!不是让你去咖啡厅里等着的吗?” 谢爸爸扬了扬手中的老母鸡,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道,“你老妈说咱们提着这老母鸡不好进那么高雅的咖啡厅去,所以就先在这里等着了。” “妈,你这是要让女儿惭愧死,是不是?!” 谢安蕾才要去接父亲手中的鸡,却被黎天瀚一把抢了先提在了手中。 “走!赶紧上楼去,这外面挺冷的。” 几个人前前后后相继进了屋来,好些日子没有回家的谢安蕾再次踏进这间屋子里,心底被一种异样的情感充斥着,一瞬间,宛若空虚了很久的心灵被填得满满的。 这,大概才是真正的,家的感觉! 忍不住站在门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感叹道,“真是好久没回家了……” 中午,做饭的时候,黎天瀚从外面挤进厨房来。 “进来干嘛?里面油烟挺重的,赶紧出去!” “我就进来看看!”黎天瀚换了一套居家服穿着,脚上一双毛茸茸的拖鞋,他斜倚在橱台上,看着谢安蕾不停的在厨房里忙碌着。 “诶!我来捣鸡蛋!这个我会。”他一把就将谢安蕾手中的鸡蛋碗给抢了过去。 谢安蕾半响没回过神来,瞅着他拌鸡蛋的手,有些好笑,“行了行了,还是我来!这蛋不是你这样搅得,你赶紧出去!” “谢安蕾!”黎天瀚低吼,抗议她。 “干嘛!”谢安蕾狐疑的瞅着他。 “让我在厨房里待会。” “你到底想干嘛?你不是讨厌厨房的油烟味吗?” 黎天瀚努力将鸡蛋捣好,“现在已经不讨厌了,你赶紧忙你的,你别管我!” “真是怕了你了!”谢安蕾懒得在跟他纠缠,转身去忙自己的了,而黎天瀚,一整个中午还当真就站在厨房里看着她忙着,偶尔会替她打打下手。 “帮我端个碗来!” “那个青菜,拿过来……” “拿个汤勺过来!” 终于,在熄火的那一刻,谢安蕾还是没能忍住,问他,“黎天瀚,你到底在厨房里看什么呀!” “看你。”他的答案,干脆利落,毫不掩饰。 “……” 忽而,他凑过来,猝不及防的就在谢安蕾红润的脸颊上啄了个吻,笑道,“就觉得你好久没回来做饭了,特别想你!今儿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也得看个够!以前不知道原来女人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时候原来这么美……” “……” 谢安蕾一颗心怦怦直跳,小脸蛋也因他的甜言蜜语而羞得通红。 今儿这男人的嘴上是抹了蜜饯吗?!怎么说话这么好听呢? “走了,赶紧出去……”黎天瀚推了推还在发呆的她。 谢安蕾忙调整情绪,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爸,妈,吃饭了!” 黎天瀚也端着汤跟在她的后面,一语双关的大声道,“谢安蕾,你这段时间不用再出差了?” “还出差啊?”谢妈妈听入耳底,忙抢了话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别只顾着工作,这才刚回家呢,又出差,总这么往外地跑,这家还怎么顾得上啊!可别到时候丢了西瓜捡了芝麻,悔不当初!” “是啊!谢安蕾,你一女孩子家的,还是得已家庭为重,知道吗?”这次连老爸也不占她这边了。 谢安蕾瞪一眼罪魁祸首的黎天瀚,忙陪笑,“爸妈,你别听他瞎扯,我最近都不出差!” “恩恩!多顾着点家,总归是好事!” 下午,司机老李送了两位老人家离开,谢安蕾立马就坐不住了,“快,黎天瀚,送我去出租屋!等一下,我先去拿行李箱。” 听得谢安蕾的话,黎天瀚的脸色瞬间沉下来,“谢安蕾,刚爸妈给你说的那些话,你全当耳边风啦?” 谢安蕾哪里理他,只往房间里奔,黎天瀚一个疾步追上去,一把揪过她,两只手如同枷锁一般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力道很重,有怒焰在漆黑的眼底跳跃着,问她,“你是不是真不打算要这个家了?” 如果说,他对她的是愤怒,却不如说是对她的无奈和无力。 “你对这个家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他漆黑的眼底,掠起一圈圈的失望以及疲倦。 他因为她的离开,每日似乎都过得不好,吃不好,睡不好,连早上起来看着自己那一根根的领带他都会忍不住想起她,每天脑子里想得最多的念头就是怎么把这个女人捞回家来,怎么把这个女人带到自己眼前来,可结果,他每天过得这般患得患失,而她却似乎格外的享受没有他的生活,甚至于,往后也不打算再跨进他的生活圈子里来,说真的,这让黎天瀚非常受打击! 正如上次他控诉她的那般,她就是不负责任的女人!把他的所有生活习惯打乱之后,她拍拍屁股就毫不犹豫的走人了,就剩下他,每天对着这冰凉的屋子,怅然若失。 黎天瀚禁锢着他肩膀的手,转而松了些,一把将她柔软的娇身扣于自己怀中,很紧很紧,那模样,宛若是唯恐她会随时从他生命中消失一般。 “谢安蕾,别走……” 他极富磁性的声音,那么低迷,似还溢着一种恐慌…… “听话,咱们不闹了,好不好?”他沙哑着嗓音哄着怀里一直不出声的谢安蕾。 “谢安蕾……”他环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头深深地埋入她的发丝间去,想要尽情的吸取属于她那种淡淡的馨香味,“别闹了,我不想离婚……” 五个字,很轻很轻,那么无力又而那么愁伤,甚至于,让谢安蕾的心,都跟着揪着疼了。 她咧嘴笑着,伸手环住眼前的男人,埋在他暖暖的怀里,一种道不明的幸福不停的往外灌,将整个家里充斥的满满的。 “其实我没想着要离开了!”轻轻的声音至怀里吐纳而出。 黎天瀚才不信,低头怒视她,“那你还让我送你去出租屋?还准备上楼拿行李?” 谢安蕾缓缓至他怀中退离出来,面对他低怒的质问,她的态度却依旧软绵绵的,谁让她今儿心情太好呢! “拜托,黎先生,请您不要误读我的话,我说的是,上楼去拿行李箱,并非行李,懂吗?我只是拿行李箱回出租屋装行李而已!还有啊,我们家的小黎还没回家呢!我得赶紧去把它搬回来,你知道它吗,自从搬家以后它都不怎么爱吃东西了!我都觉得它瘦了一圈。” 说起来,谢安蕾的心里那个疼哦,那小东西居然还认家呢! “谢安蕾,你简直就是虐待动物!!” 说话间,黎天瀚已经开始换鞋,一边催她,“你赶紧先去拿行李箱!” “恩恩……”谢安蕾小跑着上了楼去提箱子。 ——————————偶素回家的分割线—————————— 小黎终于回家了,一别快半个月,回来就差没在水里跳起来了。 谢安蕾看着它欢腾的模样,也开心得不得了,“黎天瀚,你看小黎,它还真的认识家呢!!” “看看!一只乌龟都比你懂感情!”黎天瀚不满的抱怨出声。 “……”谢安蕾囧,这她还躺着也中枪!! “懒得理你!”谢安蕾哼哼两声,继续逗小黎玩。 黎天瀚围在一边不停的给它喂食,“小蕾,吃东西啦!!” “诶!你少给它喂点!待会撑坏它了!” “喂!谢安蕾,什么时候我们给小蕾去找个老婆!”黎天瀚忽而提议道……谢安蕾张嘴诧异的看着他,“黎天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它了?你不一直嫌弃人家长得恶心吗?” “长得恶心就没权利找老婆啊?你看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以貌取人!世俗!!” “……”谢安蕾差一点就喷得黎天瀚一口的唾沫星子。 “不找!小黎还这么小,怎么找老婆呀!” “不行!我觉得必须得帮它找一个!”黎天瀚对于这个观点很是坚持。 “小黎才一岁大,怎么找呀!人家乌龟交配年龄在十岁诶!!黎天瀚,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谢安蕾鄙夷的瞄了他一眼。 黎天瀚晦暗的眼眸闪了闪,露出几许精光,“谢安蕾,你的意思是找老婆就纯为了交配而来?” “……” 谢安蕾被他的目光盯着有些发毛,咽了咽口水,死撑道,“那动物界不就是这样吗?” “谢安蕾!”黎天瀚阴阳怪气的喊她,“你这女人……离婚的原因,该不会是因为在我这里欲求不满,所以……” 夜里,谢安蕾才刚睡着,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惊醒了过来,才一转身,就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黎天瀚?你怎么过来了。”谢安蕾很是诧异。 其实从出租屋里搬回来后,两个人似乎都还扭捏着这层关系,以至于到最后都没有正式同房而眠,但偶尔,黎天瀚会忍受不住,便偷偷的在夜黑风高的晚上爬上她的床。 就比如现在。 “睡不着……” 黎天瀚将她紧紧搂进怀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谢安蕾发现,最近这家伙的心事似乎越来越重。 “你最近好像心事越来越重,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没有。”黎天瀚摇头,伸手一把将她勒进自己怀中。 谢安蕾抗议,“你轻点!我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黎天瀚这才将她松开来,“行了!赶紧睡!明天一早还得上班呢!” 他将头深深埋入谢安蕾的发丝间,吸取着这份独属于她的香味,空虚的心底宛若在那一瞬间被填充得满满的…… 只是,越是如此,他却越害怕失去…… 手,却下意识的,将怀里的女人,越箍越紧。 “谢安蕾,以后不管发生什么,请务必相信我……” 他低沉的嗓音透着一种嘶哑,不停的在谢安蕾的耳际边响起。 那声音,如同魔咒一般,敲在谢安蕾的心口上,竟莫名奇妙的,有些犯疼。 总感觉…… 他们之间,仿佛有事快要发生了!! 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最奢华的一场意外。 纤长的手指干净得不染纤尘,此刻正如行云流水般的滑动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动听的音节如同水珠击落破碎开来所发出的悦耳曲调,轻轻的至手指间流泻而出…… 钢琴房的门口,站在一个粉瓷的小女孩。 她宛若受了琴音的魔咒一般,下意识的阖上那双动人的美目,安静的聆听着这世界最动心的乐曲…… 周围,似寻不到任何的杂音,心,亦如止水,只能跟着飘荡出水的曲调心波荡漾…… 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幕又一幕的清新画面…… 小溪流水,瀑布流泻,竹林摇曳…… 正当女孩沉浸在这幅美景中时,忽而,美丽的曲调戛然而止。 女孩似还有意犹未尽,缓缓的睁开杏目来,却恰巧对上钢琴前那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眸。 面颊,闪过一丝冰夏的绯红,握着背包带的小手慌乱的紧了紧,忙颔首道歉,“对……对不起,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不是。”钢琴前的临风淡淡一笑,“只是有些意外你会这么早就过来。”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格—格子。 今日的她,只简单的穿着一袭素色的冬裙,外裹一件橘黄色清新小棉袄,搭配看似很随意,却丝毫不失可爱气质。 临风优雅的起身,轻轻将琴盖阖上,才迈开步子朝门口的格子走了过来。 看着他越渐靠近的身影,格子竟没来由有些慌乱,小脸儿越发滚烫起来,甚至于不敢去看他那张如若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俊逸面庞,她低下头,却忍不住赞他,“临风哥,你的钢琴弹得真好……” 临风笑,大手习惯性的揉上她的小脑袋,他发现,她真的很娇小。 “是夸我还是恭维我?” “是真的很好!”格子拾起头来,唇角绽开一抹烂漫的笑容,“虽然我不懂琴,但至少听了很有画面感。” 临风润泽的眼眸笑看着格子,俊朗的眉目轻挑,问她,“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像个小太阳?” 听得临风这么一说,格子粉瓷的面颊上瞬间染上两朵可爱的酡红,乖乖摇头,“没有。” 临风笑开,“走!小太阳,带你先熟悉一下我这里的环境。” 他宛若大哥哥一般,宠溺的拍了拍格子的头,示意她跟上自己的脚步。 临风的家,无疑是格子见过最舒适最人性化的,即使曾经的莫家再辉煌,却也敌不过此刻临风的居所。 站在书房里,看着那一整面一整面的书墙,格子诧异得一张小嘴几乎都快要合不上了,双眸溢出各种艳羡的色彩,“临风哥,你居然会有这么多的书……好幸福哦!” 格子忍不住露出垂涎的目光,随手翻看了一本,却是清一色的法文,唏嘘感叹道,“我都看不懂呢!” 临风淡笑的睨着她,“你很喜欢读书吗?” 格子忙将手中的书小心翼翼的搁回原处,点点头,眼底却有淡淡的遗憾一划而过,“很喜欢,只可惜……”说到这里,格子的神色黯淡了几分,葱白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一本本仿佛还散发着书香的读物,“我书念得不多,大二的时候就啜学了。” 她一贯灿烂的眼底流露出几许难得的失落。 临风只静静地看着她,最后却什么都没问,只道,“你要是喜欢我这里,随时都欢迎你过来。” “谢谢。” 临风的提议,让格子的眼底掠过一丝明显的惊喜,却很快悄然淡去,忙笑着同临风道谢。 其实,她不会经常过来的,因为她不仅担心自己会打扰到他,而且,也不敢让自己靠得他太近。 他于她,就是一个极强的磁场,仅仅一个眼神也足以牵动她所有的心思,即使,她不愿意承认这些。 “小太阳……” 参观完他的家后,临风站在大厅的露天阳台上唤她。 淡淡的夕阳洒落在他颀长的身躯之上,如同给他踱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耀眼至极,俊逸的面庞上那抹笑容更是如那阳光下渐渐化开的积雪…… “恩?” 格子痴然的看着他,走过去,站定在他的身旁。 她发现,他真的好高,要看他,几乎要仰起自己的整颗小脑袋。 看着她这幅可爱的模样,临风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太阳,你怎么会小巧到这般。” 格子无辜的眨眨眼,“你取笑我……” 天知道,为什么一六二的身高在这个男人眼里会小到这般地步呢!其实要怪也只能怪她的小身板实在太单薄了,所以才越发显得整个人娇小得可怜。 “不是。”临风依旧难掩眼底的笑意,“是很可爱。” “刷——”,小太阳的脸蛋就因王子这一句实话,瞬间如同刷上了一层鲜红的油漆,继而直往脖子上蔓延而去。 “小太阳,平时你来就帮我清理一下大厅和书房的卫生就好,其他的地方,有需要的话,我再叫你。” “这么轻松?” 临风笑笑,“很轻松吗?大厅也不小,书房平日里也有很多东西需要整理!已经不轻松了。” “谢谢你,临风哥。”格子知道,是临风在特别照顾着自己。 他这个家里,如果每一处的卫生都要做到的话,或许真的一整天都做不完。 “好了,你忙你的去!我还有些事,得出去一趟,你回家的时候顺手帮我把门锁带上就可以了。” “好!我会的。” 临风朝她放心一笑,转身去拿桌上的车钥匙,出门前格子将衣架上的外套递给他,笑着叮嘱道,“临风哥,今天外面的温度特别低,多穿点。” “谢谢。”临风揉了揉格子的小脑袋,赞道,“乖孩子。” 格子甜甜笑开,目送着临风离开,心底却被一阵暖流占据得满满的。 格子发现,自己每离这个男人近一分,她的心跳就会加速几分,每多了解他一点,她对他的喜欢就会更浓烈一些…… 临风,于她就像一杯烈酒…… 远远地看着,就能被他的醇香味吸引,而品上一口,却再也无法自拔。 …… 从未料想,有一天自己会遇上如同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王子一般的完美男人,也从未料想,自己在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情况下,她却还是深深地爱上了他! 即使,他们不过只有几眼的对视,即使,他们不过只存在几面之缘…… 但,爱了就是爱了!没有原因,亦没有……结果!。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最奢华的一场意外。 即使,将来需要用情泪来偿还,我也甘之如饴…… 临风回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时分。 书房的大圆椅上,一抹娇小的身子如一只温顺的小山猫一般,柔柔的蜷缩在里面浅眠着。 她的手里还捧着一本厚厚的读物,临风轻轻拿起来看一眼,有些诧异,竟然是一本枯燥无味的建筑学史。 这倒是很让他意外,像她这样的小女生不该是对梦幻的爱情读物更感兴趣的吗? 蹲下颀长的身躯,温润的视线落在她那张瓷白的小脸蛋上,忍不住低声感叹,“真像个未成年的孩子……” 他轻笑一声,起了身来,在书房里踱步走了一圈。 整理得很干净,小太阳比他想象中的能干多了! 抬手,看一眼手腕上的金表,时间已经很晚了。她该回家了! 再次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轻声唤她,“小太阳……” 没有反应。 “小太阳,该醒醒了……” “唔?” 终于,圆椅上的格子转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撞进临风那双温润如黎的眼中,心‘咯噔’了一下,一时间心跳明显漏了几拍。 “啊……对不起,对不起,临风哥,我竟然睡着了……”格子懊恼的垂了垂自己的小脑袋,“看我,真是太迷糊了。” 她慌忙从圆椅上爬了起来。 临风只笑,眼底没有任何的责备,“我送你回家。” “啊?不,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家的。”格子忙摆手拒绝。 “可是,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临风因为她的执拗皱了皱眉。 “我可以坐捷运,或者打的,都可以的!”格子一边说着,一边出了书房门,进了大厅后匆匆拿过自己的包就要走,“临风哥,我先走了,拜拜……” “我送你!”临风坚持。 “真的不用。” 她是来替他打工还钱的,结果还麻烦他送自己,这不是平白无故的给他添事儿吗?格子心里多少都有些过意不去。 “听话。” 临风的语气难得的加重了几分,拿过桌上的车钥匙,便随着她一起出了门去。 ——————————求收藏分割线—————————— 谢安蕾发现,黎天瀚的私物渐渐的已经开始充斥于她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例如,他的牙刷。 恩?这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她怎么都没有发现呢? 还有,他的剃须刀,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她的洗漱台上。 还有,他的专用洗发水…… 毛巾,浴巾……等等一系列! 甚至于,连他的衣服,也开始一件件的往她的衣橱里挪了过来。 这会,谢安蕾还在洗漱室里漱口,就听得黎天瀚在外面喊,“我那件条纹衬衫是不是在你这里?” 谢安蕾咬着牙刷,含含糊糊的回答他,“你自己找找,我也不知道你扔哪了。” 五分钟后,条纹衬衫已经穿在了他健硕的身躯上,手上拿着几条颜色各异的领带,“你选一条。” 谢安蕾随意的扫了一眼,伸手挑了条铁灰色的抽出来,继而踮脚,替他系上。 这仿佛成了他们每一天的必须事件。 虽然很寻常,但谢安蕾和他,似乎都非常甘之如饴。 “今晚我不回来吃饭了。”他向她交代。 “恩?” “晚上有个重要饭局,可能还会忙得比较晚。”他没有看她,而是转而去整理她刚替自己理好的领结。 “那我不做你的饭了!”谢安蕾倒没有太在意。 “恩。”黎天瀚看定她,眼眸深邃,“需要我送你去公司,还是自己开车去?” 对!自从上次黎天瀚答应要替谢安蕾买车后,结果第二天,就有一台上百万的豪车开进了他们小区。 其实那日谢安蕾不过只是随口跟他扯着玩儿的,倒没料到他却较起真来了,而且丝毫也没有同她商量过。 “我还是自己开车去!” “好!那我不送你了!” “恩……” 谢安蕾快要下班的时候,接到临风的电话。 “爷爷说今晚想请你出来一起吃个饭,怎么样?方便吗?”那头,临风问她。 “当然!”正好,今晚不用回家给黎天瀚做饭。 “那我去接你?” “不用!我今儿自己开车来的!你直接告诉我地址就行了,下了班我马上过去找你。” “那好,我们凯瑞饭店见。” “好!” 一下班,谢安蕾的车便直往凯瑞飞奔而去。 她赶到的时候,临风也刚到,只是有些诧异,包厢房里竟还有另外一位小姐。 “临风,蕾丫头,快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莫政委的女儿,莫琴子小姐!” 眼前,是一位打扮奢华的千金小姐,长相美艳,身材高挑,气质端庄,然上挑的凤眸中却还噙着几分掩不掉的傲气。 “莫小姐,你好!谢安蕾。”谢安蕾大方的做最简单的介绍。 女孩只淡淡一笑,有些清高。 临风同她握手,却忍不住问她,“莫里是莫小姐的……?” “弟弟!”莫琴子笑笑,很是慷慨,“听说那小子被你沈大少狠狠修理了一番!很好!那小子有时候就是欠揍!对了,小格她还好?” “很好!” “那就好!”莫琴子放心一笑。 谢安蕾和沈爷爷面面相觑,却很是意外像临风这样的温润男子竟然还会动手打人。 听说临风揍了莫家的人,老爷子到也没有教训他,或许是他太了解自己孙子的为人,像他这样从来以理服人的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同人动手的。 “来来,大家坐下来聊!”沈老爷子示意众人就坐,又道,“今儿我们的主角都还没登场呢!不过那小子平日里忙,急不得。” “爷爷,你还约了人呢?”临风有些狐疑。 “可不是!”沈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对面的莫琴子。 而莫琴子此刻的面色也泛起了异样的绯红,这让谢安蕾和临风更觉诡异了。 莫非…… 今儿是来给莫琴子相亲的?! “那小子拖了我好几回了,让我介绍你给他认识!呵!我看那小子有诚意得很,考验了一段时间后这才游说的你!小琴啊,其实沈爷爷看着你们俩挺合适的!这次你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啊!” 莫琴子脸泛绯红色,傲气的眼神稍微敛了些去,勾唇笑开,“沈爷爷,看你说得我有多挑剔是的!” “哈哈!”沈老爷子大笑出声,转而看向谢安蕾和沈临风,“临风啊,我是担心着这丫头会紧张,所以才让你们俩陪着来的,待会吃完饭你们年轻人就去搞你们年轻人的活动,看看电影逛逛街都可以,我一个老头子就不去做你们的电灯泡了!” 莫琴子只笑。 沈老爷子继续道,“他其实你也见多了,各大商业报纸可没少报道过他,这会可真只能看你们俩的眼缘了!不过沈爷爷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他的!他确实是个极为不可多得的人才!” 谢安蕾和临风面面相觑,倒是难得能从沈老爷子口中听得如此夸赞一个年轻人。 两个人倒也没多问,只在一旁听着,好奇归好奇,不过心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了爷爷口中那不可多得的人才也就释然了。 “咚咚咚——” 忽而,包厢房的门被礼貌的敲响。 “黎先生,请里面请!” 服务员恭敬地声音至门外响起,沈老爷子一喜,“来了。” 谢安蕾倒是好生诧异,今儿怎么就这么多姓黎的,这儿坐着一个,又来一个。 门“哗——”的一声被服务员从外面推开来,谢安蕾下意识的偏头看过去,唇角的笑容及时僵住。 从未料到,眼前的来人,不是别人,而是他——黎天瀚!! 此刻的他,站在厅外,高大颀长的暗影,背光而立,晕黄柔暖的幽光筛落在他性感的左侧,形成一圈圈淡淡的光晕,流泻出一道完美精湛的轮廓线来,却又多添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神秘气质。 没有说话,然,只那么一个淡淡的眼神,却将帝王般的尊贵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一眼,黎天瀚也见到了正对面而坐的谢安蕾。 漆黑的烟潭似有一秒异样的神色掠起,却很快,不出一秒的时间便恢复正常,甚至于,让谢安蕾都以为,刚刚那一抹异样亦不过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他走进来,姓感的唇瓣间一抹淡淡的笑,恭敬的同沈老爷子握手,“沈老,辛苦您了。” 所以,这次的饭局真的是他拖沈爷爷游说的莫琴子? 谢安蕾一颗心砰砰砰的乱跳着,但她一次又一次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说不定是沈爷爷误会了他的意思,他找莫琴子或许只是公司的事儿而已。 对!一定是公事! 一旁,沈临风担忧的觑了一眼脸色不太理想的谢安蕾,俊朗的眉目微微蹙起,很是疑虑,这会黎天瀚到底又在唱哪出戏? 黎天瀚同临风点头,勾唇一抹商业化的笑容,算作招呼。 而谢安蕾,他亦不过只是同样的一抹淡笑,就再无其他,甚至于,他的眼神都没有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一秒钟,而是转而去看他身旁的莫琴子。 他的笑容,加深几分,热情也似乎高涨了些,仿佛,这里唯一能吸引他注意力的,就是眼前人——莫琴子。 他笑着,绅士的伸出右手,同莫琴子礼貌的握手,“莫小姐,很高兴能认识你。” 莫琴子高傲的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羞涩,忙伸手回握,“谢谢,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黎天瀚忙替她绅士的拉开桌前的椅子,让她坐下之后,自己方才入座,而他的笑容一直停留在那张俊美的面庞上,柔和的视线却从未从莫琴子那张冷艳的脸颊上离开过一分,那模样似……他的全世界,都在那个叫莫琴子的女人身上!! 谢安蕾握着杯子的小手,紧了又紧,明明杯中是刚倒的热水,然而,此刻的她却只觉,好冰……r1th。 那是一种,从手心漫开,一直寒到指尖的透凉感…… 心,也跟着开始……发慌,无力…… 此刻的她,却不知道,自己握着杯子的小手,已开始隐隐发颤。 而临风盯着她发抖的小手看着,却最终……伸手,紧紧地将她冰冷的手心,握在了自己暖暖的大手中。 所有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完成的。 他,唯一的想法,只是想传递些温暖给自己慌乱的女孩,亦无其他。 谢安蕾被手心中突然的温暖给怔到,一抬目就对上临风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眸,他的眼底始终干净得不染纤尘,没有夹杂着任何复杂的情愫,唯一有的,只是鼓励和关心。 “谢安蕾,是不是不舒服?”临风轻声问她。 终于,一句话,换得了对面男人一秒钟的关注。 他拾起头来,看了一眼对面面色苍白的她,继而,眼眸扫过那双紧握的手,神情闪烁了一秒,而后恢复了起初的淡漠,视线又再一次挪回了身旁女人的身上,继续与她耳鬓厮磨的攀谈着。 谢安蕾倔强的摇头,“没有啊,我很好。” “蕾丫头,是不是不舒服呀?不舒服要不就让临风先送你回去?”沈老爷子忙担忧的问谢安蕾。 “不会啊,爷爷,我很好。”谢安蕾强迫着自己收起那悲凉的心境,笑开,“您老人家让我和临风过来不是陪黎先生和莫小姐的吗?我怎么能随便走呢!多不礼貌!” “其实没什么关系的!谢小姐,你身体要不舒服的话,就先去休息!”难得,黎天瀚竟然开了金口,虽然语气特别淡,甚至于没有任何起伏。 “是啊!待会我们准备去看一场四d电影,谢小姐,你要是不舒服就不用陪着我们了,我们俩也可以的!”莫琴子话一说完,又转而羞涩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黎天瀚。 黎天瀚的笑容很柔,柔得仿佛随时都可以腻出水来。 谢安蕾的心,抽痛了一下,强迫着自己别开了眼去,不再看一眼对面那刺目的一幕,笑容依旧掩在唇角,妖冶至极,“真好,4d电影我还从来没有看过呢!临风,我们俩也一起去,好不好?” 她同临风轻轻撒起娇来。 “好!”临风宠溺一笑,“你想怎样就怎样。” 谢安蕾的心,微微涩然,其实她知道,临风在故意陪她演这么一出戏,原因当然只是为了刺激对面那个男人,可是,这样真的能刺激到对面的人吗?或许他根本就从来没有在意过! 一顿饭,几个人吃了各怀心事,谢安蕾更是味如嚼蜡。 当坐进电影院里,看着前面那两个一直紧紧相挨的人头时,她就彻底后悔了。 她不该跟来的!她来这里,除了看他们是如何恩爱之外,还能做什么呢?难道她能上前去阻止?去告诉那个女人,你身边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她谢安蕾的老公?又或者,冲上去指责那个脚踏几条船的混账男人?不!这都不是那个高傲的谢安蕾会做得事! 于是,她只能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离他们相隔三排的一双头脑,发呆。 电影里到底演的是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目光以及思绪,全然都落在了前面那一双人儿的身上,根本无法抽离出来。 忽而,就见莫琴子的头部一偏,一道冰夏的吻,落在了黎天瀚的脸颊上。 黑暗中,其他三个人,也包括黎天瀚,同时怔在那里,好一会都没回过神来。 谢安蕾晦涩的眸子剧缩了一圈,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人狠狠的划了一刀,疼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临风,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起身,要走。 “我陪你去。”临风要求。 “不用了,你坐着!我马上回来。” 临风深意的看她一眼,却最终,还是坐了回来,只道,“我等你……” “恩……” 谢安蕾出了电影院,直接往洗手间去了。 站在洗漱台前,看着一脸神伤,脸色苍白的自己,谢安蕾只觉有些好笑。 捧了几口冰冰凉凉的水,拂于自己面颊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是啊!这种时候她是该清醒一点了!!黎天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昨天晚上甚至于还可以抱着她,吻着她入睡,可今儿,他却又在同另外一个女人相亲?! 呵!!一个已婚的男人,到底拿什么去相亲!! 谢安蕾的心底,浮起一丝丝冷笑,或许,这就是他一直选择隐婚的原因! 不愿再呆在这里想起去,谢安蕾转身就往外走,却不料,“砰——”的一声,与迎面的人撞了个正着。 她的手提包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shit!!谢安蕾在心底狂躁的抱怨一句,亦没有抬头去看来人,只匆匆的道了声对不起就蹲下身子就去捡。 一只男人的大手探过来,替她捡地上散落的东西,沉声道,“莽莽撞撞的。” 太过熟悉的声音,让谢安蕾心头猛然一震,拾着地上东西的小手僵住,抬头看对面的男人,脸色苍白,下一瞬,飞快的就匆匆捡起地上的东西胡乱的往自己包里塞,“谢谢,不劳你帮忙!”。 谢安蕾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说着的,刚刚不过只一抬眼,谢安蕾就清晰的瞥见了他脸颊上那一抹淡淡的红唇印。 呵!真是讽刺!! 谢安蕾收拾完东西,起身就要走。 却没料想,步子太急,又加上地上太湿的缘故,脚上的高跟鞋突然一崴,谢安蕾整个身子都往后跌去。 谢安蕾以为这次自己一定糗大了,可不料想,一条结实的手臂极为适时的拖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她的娇躯,被黎天瀚强而有力的手臂只稍稍一带,整个人便顺势落入他冰冷的怀抱,头倚在结实的胸膛上,一股熟悉的麝香味侵入鼻息,却也,渗痛了她脆弱的心。 头顶传来黎天瀚无温却不失温柔的声音,“你就非得这么莽撞?” “黎天瀚,你少在这里悻悻作态。” 谢安蕾不仅没有感谢这个对她施予援手的男人,甚至还伸手一把将他推开,手提包狠狠砸在他怀里,“少恶心我!” 她与他保持最安全的距离。 黎天瀚剑眉危险的上挑,睨着谢安蕾的眼神时而冰冷时而灼热,隐晦莫测间似还噙着某种不可说的情绪,隔了很久只默然道,“随你便!” 谢安蕾冷笑,心里寒了又寒,却终是憋不住心里的火气,怒声质问他,“黎天瀚,你现在又在唱哪出戏?你跟那个莫琴子到底什么关系?你喜欢她?想追她?哦,对了,听沈爷爷说你对她可上心了,最近那是不停的让他老人家游说莫琴子,呵!可真难为你这么高傲的黎天瀚去求别人办事儿了!而且看情况你们俩也发展的挺不错,需要结婚吗?需要的话,随时通知我,我随时都可以陪你去民政局,任何时候都没有问题,哪怕就是我还在梦游也一定先陪你把这事儿办了再梦!黎天瀚,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签字,我谢安蕾绝对一秒钟都不耽误你!” “谢安蕾!” 黎天瀚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着她的名字。冰漠的眼底有怒焰在灼烧,“你就这么期盼的离婚?还是你迫不及待的想跟沈临风结婚了?” 他几乎是用吼的。 他不会忘记这个女人今日是作为他沈老爷子的未来孙媳妇,沈临风的未婚妻的身份来出席这场餐宴的。 谢安蕾对于他这个问题已经不愿再多做解释,她只无温道,“我不过只是好心的想成全你们这场婚事而已,怎么?这也有错?”谢安蕾冷笑,“黎天瀚,莫非你想天下所有女人全被你收到旗下?你别白日做梦了!还有,先把你脸上那恶心的唇膏印擦了再来同我讲话!” 听得谢安蕾的话,黎天瀚一怔,眼神闪烁了一秒,继而,皱了皱眉,露出厌恶的神情拿出纸巾,冷冷的将脸颊上的唇印擦拭干净。 谢安蕾实在不理解他眼里那抹厌恶到底出自于哪里,是不是这个男人除了对吕冰夏的吻不厌恶之外,其他女人他都不当回事?oh,真要命!这会她又开始算他老账了!这种时候当真是不该想那么多的。 谢安蕾懒得再搭理他,举步就要走。 然,步子才一跨出,却被黎天瀚一手给拉了回来,谢安蕾烦躁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这时候她才发现,这种破事儿经历多了,连眼泪都已经干了,心底除了冰寒,还是冰寒。 “黎先生,请问您还有何贵干?” 她的眼底,写满着不耐烦。 黎天瀚如利刃一般的眼神只盯着她看,性感的薄唇,却只是紧抿着,一句话也不说。 仿佛,所有的话语,都噙在了他的眼眸当中! 第77章 不想离婚 似不舍,似挽留,又似无奈,而更多的,似挣扎! 谢安蕾讨厌他这种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这样子,只会让她更累! “黎天瀚,你最好快点放开我!要是被你新找的女朋友见着了咱们这幅模样,怕是不好!待会要她问起咱们的关系,我该怎么回答她?咱们的关系其实是夫妻?而你黎天瀚,不过只是个假单身汉?你猜像她那么高傲的一公主知道了会怎样?”谢安蕾冷笑着,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却没料想,这句话,用来对付黎天瀚竟然格外的见效。 他的手,及时的就松开了她的手臂。 在他的五指,离开她肌肤的那一刻,谢安蕾竟觉一时间仿佛连身体的支撑点都找不到了一般,脚步差点踉跄了一下。 好在,她最后还是撑住了,但,明显的,双腿,有些发软…… 连心,也搁着疼!! 他,原来真的那么害怕被那个女人知道自己与他的关系!!他,真的就这么在乎那个女人吗?甚至于,在她面前,一点掩饰都没有!! 谢安蕾不想再见到黎天瀚这张淡漠的面孔,这样的一个男人,谢安蕾越发觉得根本是自己无法掌控的了!r7x9。 她转身,试图让自己潇洒的离开,然而,脚下的步子才一踏出,却听得身后男人那冰漠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谢安蕾,请你遵守我们之间的协议!我们一直都是隐婚,除了亲人,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尤其是……莫琴子!!” 那一刻,他的话,就仿佛是在谢安蕾本就血流不止的伤口上再狠狠的撒了一把盐,烧得她整个身子都跟着哆嗦的痛了一下…… 她转身,看着他,眼底平静得异于寻常,“黎天瀚,你大可放心,我真的……一点都稀罕告诉别人你跟我的关系!!” 因为,她丢不起这个脸!! 是啊!!难道她要昭告天下人,她谢安蕾就是个连自己丈夫都看不住的女人吗?呵!!她也从来不是个博取别人同情的女人!! “黎天瀚,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其实我们俩结婚过……” 谢安蕾说完,冷冷的,转身离开。 却没有人知道在她转身那一刻,却早已泪流满面。 而黎天瀚,却久久的,都只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那抹离开的倩影,很久很久,都没从刚刚她的话语中晃回神来。 凌厉的视线,渐渐被一抹淡淡的落寞所取代…… “谢安蕾,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低低的呢喃声至黎天瀚的唇间溢出来,眼神越渐深邃且晦涩。 最终,他黯然的转身,进了洗手间去,开始不停的用水清晰脸上那道还隐隐可见的唇印。 夜里,黎天瀚回家。 家里,如他所料想的那般,空寂的气氛中泛着冰寒的冷意,整个屋子里没有一丝丝人气。 她,果然没有回家。 黎天瀚没有开灯,将疲倦的身子陷入沙发中,整个人如若被抽空了灵魂一般,浑身虚软无力,连心也仿佛一时间被抽空了一般,所有的东西都变得虚无飘渺。 缓缓的至兜里掏出烟来,点燃,吸上一口,却被这浓浓的烟草味呛得连胸口都疼了。 他连咳了几声,最终,却还是狠狠的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头。 没能忍住,掏出手机,给那个女人打电话。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钢琴上,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谢安蕾,你的电话。”临风停了手中弹琴的动作,轻声提醒着蜷在椅子上,缩做一团的谢安蕾。 谢安蕾似还没从刚刚的琴声中晃回神来。 “谢安蕾?”临风再喊她一声。 “恩?”谢安蕾终于拾起头来,双眼红肿着,眼神有些涣散,只没头没脑的突然喃喃道,“临风,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专情的男人吗?男人……是不是都有着永远和女人玩不完的暧昧?” 她的心,好疼! 脑子里,尽是电影院里那发生的一幕幕,还有黎天瀚那一句一句残忍的话…… 每想一次,她的心,就仿佛被搅拌机狠狠的搅一次,疼得她几乎快要窒息,眼泪,不听使唤的往外流…… 胸口,憋闷着,好难过好难过! 爱情,怎么会这么伤,这么痛,还这么累…… “谢安蕾,别这样……”临风的声音,很低很沉,拿起钢琴架上不停响着的手机,递给谢安蕾,高大的身子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看着她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临风只觉连自己的心,都被她的泪水染得又苦又涩。 他伸手,去替她擦拭眼角的眼泪,“谢安蕾,太辛苦,我们就放弃!好不好?” 第一次,他如此劝她!! 而真的,只是单纯的,出自于朋友的心疼! 今日,是他亲眼见证了她的悲痛,见证了那个男人的薄情与滥情…… 像她这般好女孩,不该被这样薄情的男人如此对待的!! “谢安蕾……”临风心疼的将她的发丝帮她撩至耳后,他真的不明白,像她这般美好的女孩,为何黎天瀚却舍得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你不该被爱情这么伤害的!相信我,真爱其实是美好的,而并非,让你一次次受伤,也不是让你对男人的真诚度和信任度一而再再而三的产生怀疑……”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能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临风说着,没能忍住的,却还是伸手,抱住了对面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的谢安蕾。 只是,这时候的他们,却不知道,无意间,一个触键,谢安蕾那响个不停的手机早已被接听。 临风轻轻的搂着她,即使只是一个拥抱,却也小心翼翼。 他轻声道,“谢安蕾,如果难受了,就来我怀里……虽然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但我能给你他给不你的!” 那就是,专情!! 他给得了! 十多年了,他的情,一直只停留在她的身上,从未有过一些些的改变,甚至于,往后……或许往后,也无法再变更! 其实,很多时候临风也会幻想,如若这个女孩真的有一天同自己在一起了,他将要如何来博取她每日的开心,要如何费心的给她制造惊喜。 可惜,这些不过只存在于他的幻想中,终究不是现实。 谢安蕾看着临风那真挚的眼神,眼底的泪水,更如泄闸的洪水一般泛滥,“临风,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觉得疲倦,觉得辛苦过吗?” 临风只笑,“有,其实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倦了,可是即使累,即使疲倦,但心里却一直都是甜的……” “你怎么这么傻……”谢安蕾又哭又笑,最终,却还是哭得像个泪人儿,“临风,你怎么会这么傻,像你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却要偏偏遇上我……” “谢安蕾,我很庆幸,老天这辈子让我遇见了你!” 他握住她的手,很紧很紧。 谢安蕾拂泪,“临风,可是我已经结婚了……” “没关系……”临风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柔软的手背,声音低沉似伤然,又似幸福,“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管你是不是结婚还是单身,我都不介意!还有……如果可以,我愿意……等你……” 这是从他们认识到现在以来,第一次提到这样的话题……但两个人,即使没有把话说开,却都懂!! 两个人,其实已经了解对方到,即使只是一个眼神,也能读懂对方的心思! “临风……”r7x9。 谢安蕾早已哭得唏哩哗啦。 对于他厚重的爱,一时间,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拒绝吗?她害怕他会难过,接受吗?这显然对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不公! 而电话那头的黎天瀚,握着手机的大手,越发僵硬且冰寒。 心,一点点下沉…… 沉到,无边无际的谷底,冷得他,连骨子里都仿佛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块。 房子里,越来越冷了…… 最终…… 他将电话挂了。 后面还有什么话,他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了! 手机被他狂躁的甩出几米远,狠狠的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他的心,都跟着疼了! “谢安蕾,我是不是当真该放你走……” 黎天瀚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迷茫过,无助过…… 听得沈临风那样真情的告白,听得谢安蕾那样动情的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黎天瀚史无前例的第一次,感觉到…… 自己真的快要失去这个女人了!! 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尽,而后又继续…… 一根,接着一根。 最终,浓烈的烟草味,将他心底所有的感觉都彻底麻痹。 一整夜,谢安蕾都没有回家,亦没有睡觉。 蜷在椅子上,安静的聆听着临风给自己带来的听觉盛宴。 “临风,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很是意外,两个人将这份爱的薄膜捅破以后,却连一丝丝的尴尬都没有。 只是,除了痛,还是痛…… 临风修长的手指如流水一般漫过黑白琴键,柔伤的曲调淡淡的一划而过,却听得他的声音低低响起,只道,“不记得了,或许是从你第一次欺负我开始,又或许是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谢安蕾噗嗤笑开,头搁在膝盖上,遥想着曾经的曾经,“第一次见到我……那时候我们才多大,呵呵!那时候你就懂爱情了吗?会不会太早熟了些……” 临风温润一笑,闭了唇,不再多说什么,只安静的弹奏着手中的音乐。 那时候的他们,确实不懂得爱情,只是,那时候的他,却知道……什么叫,印象深刻! 十多年过去了,而他,却一直还记得她一身白t一条简单的牛仔裤,莽莽撞撞的撞进自己怀里的模样,那会的她,大大咧咧的,撞进他怀里不仅一点羞涩都没有,甚至于,连一句对不起她都吝啬得给他,捧着一沓书,匆匆离开,背影很是潇洒,只留下脸颊绯红一片的他,久久的呆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小小的她,那时候,仿佛还透着一种很青涩的奶香味,萦绕在他的鼻息间,竟让他的心,砰然乱跳。 大概,从那一刻起,他沈临风就已经注定,逃脱不出她谢安蕾为他埋下的情种了! 隔天,上午十点。 谢安蕾打电话给公司人事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心想着待黎天瀚上班后,再回家换衣服上班。 然而,她刚从临风的房子里走出来,却从没料想,竟然就撞见了黎天瀚! 今日的他,没有穿他那一贯的西服,而是一件黑色偏休闲的风衣,内搭一件素白的衬衫。 高大的身子倚在车身上,低着眉目,正不停的抽着手中的烟。 天上,还飘着淡淡的雪花,一点一点,碎碎的落在他的肩头,他的手指上,竟显得那般落寞、寂寥。 他的情绪,谢安蕾看不太清楚,但此刻的她,也没有心情想要去弄懂这些。 黎天瀚似感觉到门口的那两道目光,拾起头来,一眼就撞进了谢安蕾那双无温的眼潭中去。 而他的眼眸中,还藏匿着殷红的血丝,仿佛是一夜没睡过。 谢安蕾怔在门口,久久的,只盯着他,没有说话。 而身旁的临风,亦没有开口说话。 对面,黎天瀚复杂的眼眸淡漠的扫了一眼临风,最终落定在谢安蕾的身上,“上车!” 依旧是那一贯的命令口吻! 谢安蕾心底一丝冷笑,拉了拉一旁默不作声的临风,“走了,赶时间上班呢!”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要理对面男人的意思。 “谢安蕾!!” 黎天瀚冰冷的声音叫住了她。 深邃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目光如炬,只道,“上车!我们去民政局!!” 谢安蕾脚下的步子一僵,心,有那么一刻的,仿佛已经停止了跳动。 而她身旁的临风,也同样停住了步子,只担忧的看着她。 果然,如他所料,她还是因黎天瀚这一句决然的话语,便轻易的湿了眼眶。 只是,她太善于强装坚强,太善于隐藏自己的伤痛。 所以,她没肯让自己的眼泪,当着这个冰冷的男人的面,流下来。 黎天瀚只深深地凝望着她,继续道,“你说过,不管什么时候,即使就算是在梦游,你也会陪我先去民政局把离婚案给办了!谢安蕾,我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他冰冷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穿透谢安蕾的心脏而过,顿时,血流如注。 疼得她,浑身竟不觉哆嗦了一秒。 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悲伤的情绪掩去一些。 唇角换上一抹淡淡的笑意,“黎天瀚,你放心,我谢安蕾一定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谢安蕾……” 临风抬手,重重的扣住了谢安蕾纤瘦的肩头。 他知道,这个女人一直不过只是在伪装自己而已!! 谢安蕾微微仰头,畅快一笑,“临风,你放心,我没事!真的……或许,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是啊!离婚,对她和黎天瀚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儿! 或许,她该长松口气的,可是,为何,她此时此刻的心,却痛苦得如若被人狠狠揪着,怎么也不肯松手放过她! 临风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好好照顾自己,难过了给我电话……” 他伸手,替她将额前的发丝挽至而后,温润的眼底,尽是对眼前这女孩道不尽的心疼和宠溺。 有时候他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位美好的女孩,上天却非要让她尝尽人间如此悲与苦。 他不知道,这个要强的女孩,到底还能支撑多久,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只要她需要自己,他就会,一直在!! 两个人浓情的互动,被深深的印刻进了黎天瀚漆黑的瞳仁里。 他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继而将烟头狠狠的摁灭在烟灰桶里,晦涩的眸子再抬起,已是平静得没了一丝波澜,只漠然催促道,“走!” 谢安蕾同临风道了别,方才坐上了黎天瀚的车。 车内,一室的沉寂。 宛若,连空气都较于稀薄,压抑得让谢安蕾直透不过气来。 将车窗打开几分,一股冷气流朝她灌了过来,漫进她的围巾中,冷得让她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 一如,她此时此刻的心!! 渐渐的,窗外的碎雪,逐渐转为鹅毛大雪…… 飘落在车窗上,划开…… 又或者,洒落进车中,融在谢安蕾的身上,丝丝冰寒,而她,却浑然不知。 不知是什么时候,谢安蕾忽而晃回神来,看着身旁依旧沉着面色,一语不发的男人,“黎天瀚,这里不是回家的路!” “你放心,户口本我已经带出来了。”。 他的语气,似比这寒雪的温度还来得更低! 仿佛才一出声,便将谢安蕾浑身冻结。 “哦……” 谢安蕾点了点头,继而再次别开了眼去。 面容,平静无波,而心……却早已,波涛暗涌。 一圈一圈痛苦的涟漪,至心底划开,那么苦,那么涩! 他们之间……大概,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可谢安蕾却发现,她的心底,竟那么不争气的,还有些,舍不得!! 不知何时,忽而,车停了下来。 “下车。” 黎天瀚淡淡的道了一句,谢安蕾一回神,却发现,车外根本不是什么民政局,而是一个车库。 一个高级的恒温车库! 而车库里,却停满着各色各样的名车,从玛莎拉蒂到布加迪威龙。 “黎天瀚,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谢安蕾不解的看着他,眼底有微微的怒意。 “玩玩。”他的语气,很淡,站在车外,盯着车内的谢安蕾,继续道,“不就想离婚吗?现在离也是离,晚一个小时离还是离,所以,先放松一下,再去民政局也不急。” 黎天瀚说的倒是事实。 谢安蕾从车内走出来,困惑的看着他,“你想玩什么。” “来……” 黎天瀚关了车门,兀自往前走着,却在一辆银灰色的豪车前停了下来。 谢安蕾震惊的看着眼前这辆车,“布加迪威龙,限量款?” 黎天瀚只深深地看她一眼,“上车。” “黎天瀚,这是你的车??”谢安蕾惊愕的瞪着他,“这车好说也是三千万以上!这绝对不是你可以开的!!” 他是市长的儿子!!如若这样一台车被他开出去,将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谢安蕾不敢去多加想象。 黎天瀚只笑,“你知道的倒挺不少。” 半响,才又淡淡道,“这车是一朋友寄我这的,他出国了,所以借我玩几天罢了!” 谢安蕾当然知道这话里的深意,她走上前,抓住黎天瀚的手臂,神色紧张,“黎天瀚,你这……根本就是受贿!!而且,这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一旦被人发现,你就完蛋了!!” 黎天瀚漠然一笑,“谢安蕾,都是要离婚的人了,别摆出一副特别担心我的模样!” “我……”听得这话,谢安蕾真是又急又气。 “先上车!”相较于谢安蕾的气恼和焦灼,黎天瀚则是一脸的沉静,宛若受贿这种事情从来都与他无关一般。 他上了车来,谢安蕾也不放心的跟着坐进了车中。 黎天瀚只继续道,“这车没有人敢开大马路上去招摇的!更何况,这种车谁敢在一般的公路上跑?” 车,急速的驶出恒温停车场。 “啊……”谢安蕾吓得厉声尖叫,小手下意识的揪住扶手,“黎天瀚,你到底想干什么?” “试试车。” 他回答得及其淡然。 车,驶出恒温停车场,而展现在谢安蕾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大型的国际赛车场?! 只是,此时此刻,赛场上空寂无人,除了他们这台布加迪威龙的马达声便再无其他。 听得谢安蕾尖叫,黎天瀚将车速减慢几分,驶进专业车道中去。 “听说你爸最近手上接了个近千万的大工程!”黎天瀚似无意间的问她。 谢安蕾一颗心紧张得如若要飞出去了,却亏得这个男人这种时候还有闲情同她聊这些,“恩……” 她只随意的应了一声,一双水灵的眼眸死死盯着前方,额上早已冷汗涔涔。 “他不是心脏不好吗?这事儿他能做得下来?”黎天瀚又问。 “听说是与朋友合作!他不需要费太多心思!” 就为这个大工程,她老妈都不知道乐了多久呢!非说这工程就同那天上掉馅饼没什么区别,老妈那会还直夸老爸这朋友仗义,有钱都是兄弟们一起分,可那会谢安蕾就觉得这天下真有这么好的事儿吗?上千万的案子,在这个伦理道德都快要缺失的社会上,会有人愿意就这么轻易的分一杯羹给别人? “怎么?是不是这案子出了什么问题?”谢安蕾警惕的问他。 “没……” 黎天瀚只回了她一个字,转而,车速忽而加快,让谢安蕾一个措手不及,惹得她在车内尖叫连连,“黎天瀚,你慢点!!你想吓死我啊!!” 然而,黎天瀚却依旧把这车当火箭在开……。 谢安蕾才一下车,就蹲在赛道边不停的呕吐着…… 鼻息间,全然都充斥着一股轮胎在赛道上碾过的焦味,她回头,脸色惨白,怒视着对面那个罪魁祸首的男人,“黎天瀚,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黎天瀚只懒懒的倚在华丽的车身上,低着眉目,静静地抽着手中的烟。 晦涩的眼眸被他零碎的发丝遮掩着,谢安蕾察觉不出他此时此刻的神情来。 “谢安蕾……” 他忽而唤她,抬目,晦涩的眼眸,紧紧地逼视着她。 谢安蕾皱眉,不解的迎上他的眸子。 他深吸了手中的薄荷烟,才缓缓问道,“离婚了就打算立马跟沈临风结婚?” 谢安蕾蹲着的身躯微微僵硬了几秒,却久久的,找不到自己回话的声音。 黎天瀚终是摁灭了手中的烟头,只漠然道,“走!” 声音,沉得如同至幽谷发出一般。 谢安蕾怔了一会,才起身跟上他的步子,却听得他在前方轻声道,“我根本没带户口本……” “你……” 谢安蕾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可是…… 不争气的她,竟然有一种及时松了口气的感觉!! 黎天瀚抬手看一眼时间,淡淡道,“我还有事,要离婚的话,改天!” “黎天瀚,你糊弄我呢!!”谢安蕾怒目等他,半响,才转而道,“我不管你多忙,总之,你得先送我回家换衣服!!” 他忙,她还忙呢!! 看一眼时间,谢安蕾直挠头,跺脚,“该死,我马上就要迟到了!!” “上车!” 黎天瀚看一眼谢安蕾,没多说什么,便兀自上了车去,谢安蕾也急急忙忙的追上他的步子。 谢安蕾飞快的换了衣服,拉开床头的抽屉准备去拿耳饰,却被床头的户口本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愣了一秒,却最终,还是将它收进了自己的手提包中去。 是啊!以防随时要离婚,所以还是随身携带着比较方便。 只是,她却不知道,这样一个动作,早已被门口的黎天瀚全数收进了眼底去。 “谢安蕾……” 黎天瀚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从幽谷中发出一般。 沉闷得,让床头处的谢安蕾,微微怔了一秒。 回头,看他,对上他那双隐晦莫测的深眸。 他迈开长腿,缓缓走近她。 颀长的身子,居高临下的瞪着她,似非常想要确定什么事一般,问她,“是不是真的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离婚?!” 谢安蕾皱了皱眉,讨厌他用这种落寞的眼神瞅着自己,这会让她误以为同她离婚,其实……他很难过! “黎天瀚,别这样……”谢安蕾的声音,很是无力。 漂亮的唇角一抹无奈的笑意,“你当现在还是古时候吗?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你现在已经有了莫琴子,为什么还不愿意跟我离婚呢?我这样成全你跟莫琴子难道不好吗?你那么费尽心思的想要同她在一起,现在我给了你们俩机会,为什么你还要用这种仿佛我做了件天大的坏事的模样看我呢?还有……”谢安蕾说到这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而又继续道,“我知道,你今天是故意带我去飙车的,你不想跟我去民政局,所以你随便找了个借口来搪塞我,对吗?可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黎天瀚,女人,你不可能绑得住全部的!!其实,你跟莫琴子真的挺合适的!你爸不一直就希望你能政治联姻的吗?她又是莫政委的女儿,你们俩要能在一起,就能把政委也拿到一个派别来,我想你爸一定会很高兴坏地!” 黎天瀚冷笑,讥诮的眼底全然都是寒凉之意,“谢安蕾,你少在这里自以为是!!” 谢安蕾也懒得再跟他争辩什么,“算了,多说也无意,有时间随时通知我去民政局,等你!” 拿起手提包,就准备出门去,在与黎天瀚擦肩而过的时候,却还是,被他紧紧揪住了手臂。 “黎天瀚,你做什么?” 谢安蕾微怒的瞪他。 然而,黎天瀚却没有回答她,而是粗鲁的一把将她摁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谢安蕾,目光如炬,那模样,如若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谢安蕾……” 他喊她,几乎,咬牙切齿。 “如果……我说,我跟莫谢在一起,只是因为……我不想跟你离婚……你信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喉管被人用手揪着一般,连发声,都那么难。 他的话,让谢安蕾明显一怔,眼底掠起错愕的神情,却很快的,恢复正常。 谢安蕾试图让自己清醒几分,她发现,他真的一点都读不懂眼前这个男人,“黎天瀚……” 她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你告诉我,什么叫你跟莫琴子在一起,就是为了不跟我离婚?黎天瀚,我想相信你,也愿意相信你,但……请你给我一个好的理由,好吗?” 她平静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 眼底,还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期待…… 而黎天瀚,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她,晦涩的眼眸几乎是要望进她的眼底去。 心,在挣扎…… 却最终,他选择了放弃解释。 “谢安蕾,我不想多做什么解释,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他的手指,扣着她的肩膀,很重很重。 那模样,宛若是唯恐她会随时离开他一般。 他不是不解释,而是……害怕解释! 如若他真的告诉了她实情,她会不会义无反顾的就选择,同他离婚?! 更何况,在她的眼中,自己与莫琴子甚至于还那么般配,而她,也仿佛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成全他们。 其实,到了这种时候了,黎天瀚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他的情愫告诉他,他真的不愿意放这个女人离开!! “那抱歉……”谢安蕾深呼吸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的胸口竟是那般疼痛,但她强打起精神来,试图推开身上的男人,“黎天瀚,我找不到一种理由来让我相信你……” 她推他,而他,却岿然不动,依旧只是站在那里,重重的扣着她的肩膀,不愿挪开半步。 “黎天瀚,你弄疼我了!!” 谢安蕾皱眉,吃痛的抗议。 然而,黎天瀚却是一俯身,霸道的吻住了她微张的双唇。 落在谢安蕾肩上的手,渐渐的松了几分力道,然而,深吻却是越来越强势……。 大手,紧紧地扣上谢安蕾的后脑勺,让她根本连一丝抗拒的余地都没有。 “唔唔唔——” 谢安蕾只能被他这么禁锢着,即使是抗议,却也丝毫没有用处。 “黎……黎天瀚……你这个流氓……” 她讨厌他总是这样,用这种突来的亲密来搅乱她的心思。 每一次,她好不容易狠下心来要彻底跟这个男人分开,可最终,他却都用这种迷乱的柔情攻势将她打垮。 “黎天瀚……” 谢安蕾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他的胸口上,然而,却丝毫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甚至于只能让他对她的攻势越渐加深几分。 她越是抗拒,他的吻便来得越发强烈!! 不带任何情-欲的吻,只有那浓浓的占有,还有,恐慌…… 害怕失去的恐慌!! “谢安蕾……” 她的名字,喑哑的从他的唇瓣间吐出来。 “相信我……” “谢安蕾,请你相信我……” 他的声音,那么沙哑,而他的吻,渐渐的由起初的强势转为温柔,到最后,甚至于还有浓浓的不舍,以及宠溺…… 如果可以,他只恨不能将这个女人吞入腹中,占为己有! 他甚至于,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对这个女人产生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黎天瀚……” 谢安蕾气喘吁吁,呼吸都已经被身前的男人全然夺去。 “我……我快要窒息了……” 她的脸颊,早已憋得通红。 终于,发现她的不适,黎天瀚放开了她。 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还噙着一抹让谢安蕾难以琢磨的歉疚。 只是,他的情绪来得快,却也敛得快。 他看着她,已然恢复了平静,问她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恩……”谢安蕾红着脸颊,不住的喘气。 “我送你去公司。” 他转身,举步要走。 “不用了!”谢安蕾一口拒绝,“我自己开车去!你不是赶时间吗?” 黎天瀚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没关系,已经迟到了,也不差这一刻了!走!” 谢安蕾也没再拒绝,既然他要送,让他送好了! 一路上,车内,一室的沉默。 空气中透着太多冰冷的因子,让谢安蕾忍不住冷颤了一下,拉紧了自己的小棉袄。 黎天瀚至后视镜中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将暖气顺手开到最大。 “今天几点下班?” 他忽而问她,终于打破了一室的冷清。 “恩?”谢安蕾狐疑的看他一眼,才道,“暂时还不知道,看看需不需要加班!” “恩……”黎天瀚点了点头,才又道,“下班给我电话,我过来接你。” “……”谢安蕾皱眉看着他,“黎天瀚,其实你不用这样子的!” 他这样,只会让她特别不习惯而已! 他为什么要突然对自己这么体贴?是因为真正做了对她不起的事儿所以心里愧疚了吗?可是,她太清楚这个男人不过了,他绝对不是会愧疚的人,曾经他与吕冰夏的那些破事儿难道还不够他愧疚的吗?绝情如他又怎会因为莫琴子的事儿而愧疚呢? 可是,如不是愧疚,他到底为何故要这样子呢!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见他不说话,她继续强调道。 “今晚早点下班,我来接你。” 黎天瀚对于她的拒绝,完全置若罔闻,继而又道,“晚上我们聊聊。” 恩?谢安蕾诧异,讶然。 刚准备说话,却被一阵简单的手机铃声直接打断,谢安蕾不过只是下意识的瞄了一眼他搁在车台面上的手机,却还是让她看见了那极为刺目的两个字——莫琴子。 黎天瀚伸手拿过来,想也没想,直接将电话挂断。 然而,才一挂断,那头的电话又再一次追了过来。 黎天瀚不耐的皱了皱眉,又挂掉。 两个人宛若在做着拉锯战一般,电话再一次催命般的响起。 终于,谢安蕾忍不住发话了,“是不是你约了她?” 面对谢安蕾的问题,黎天瀚沉默。 沉默,是不是就代表着默认呢?。 谢安蕾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压着心头难以言喻的伤痛道,“你接了!” 黎天瀚偏头,深重的眼神望她一眼,最终,还是将那个响不停的电话接了起来。 “天瀚,你怎么一直挂我电话呢!你不是约了我10点见面的吗?现在都已经10点多了,你不守信用!” 难得,莫琴子那样高傲的女人却也可以撒娇。 谢安蕾一阵感叹,或许唯一不会撒娇的女生,真的就只有她了! “刚刚一直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黎天瀚的声音,很沉,亦没有任何的起伏。 “那你怎么也不给我先知会一声。”莫琴子显然有些不开心。 “恩,没来得及……” “那你现在在哪呢?还过来陪我逛街吗?” “当然,已经在路上了。” 听着他们的一来一去,谢安蕾就觉得现在的自己其实更像是个第三者。 头,偏向窗外,不去看一眼身旁这个男人的嘴脸。 原来,他赶着时间是去陪莫琴子逛街。 心,寒了又寒,苦涩的涟漪一圈圈扩大…… 漫开,融进心底深处,竟是那么的疼! 如若可以,她真希望,他们之间能早些结束,那样或许,她的心,不会像现在这么累! 明明是她的,却从不属于她!! 明明离得他这么近,然而,他们的距离却从来如若天涯…… 这种患得患失的情感,几乎要将她折磨到崩溃。 车,停在了公司门口。 谢安蕾下车的时候,黎天瀚也下了车来。 站在对面,深深地凝望着她,那模样是宛若要从她的脸上察觉出些许别样的神情来。 被他盯着,谢安蕾忙心虚的别开了眼去。 她不喜欢被这个男人,用这种琢磨不透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样……只会让她的心,越发凌乱。 “黎天瀚,下班你不用来接我了。” 谢安蕾再次拒绝他刚刚的提议,又胡乱的扯了个慌道,“突然才想起,手上这个案子今天就必须结了给老板过目,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家去,所以你忙你的,不用来接我了。” 其实…… 如果可以,谢安蕾是决计不想回家的! 只是,总不能一直呆在临风那里! 现在的她,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那么一冲动就把自己那间好不容易租下的屋子给退回去了呢? 黎天瀚听得她的话,却只沉默不语。 谢安蕾不再看他,转身直接进了公司去,黎天瀚深意的眼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转而,进了车内去。 车,从谢安蕾的眼底,疾驰离开…… 车轮,如若碾过她的心底,一瞬间将她的心脏压爆,继而,支离破碎…… ———————————求收藏分割线—————————— 商场—— 黎天瀚同莫琴子在服装店来回逛着。 “天瀚,好不好看?” 莫琴子一从更衣室里出来,就问他。 黎天瀚懒懒的拾起头来,却在一眼见到莫琴子时,怔住。 她的身上,是一件白色蕾丝款裙衫,与那次他在这里遇见谢安蕾时的那一件其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到底是一个旗下的,款式其实相差不是太远。 那一刻,黎天瀚仿佛看见了那个叫谢安蕾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袭素白的蕾丝裙衫,美艳不可方物。 “天瀚……” 见黎天瀚久久的没有反应,莫琴子只以为他是看呆了,又唤了他一声,才娇羞道,“怎么了?好看吗?” “莫小姐穿着可真好看……” 导购小姐立马就笑脸迎了上来。 莫琴子只笑,一双眼眸期待的看着黎天瀚,似在等着他做决定一般。 黎天瀚起了身来,将手懒懒的插入口袋中,认真的看了一眼才道,“琴琴,我觉得这裙子……好像不太符合你的气质。” “是吗?”莫琴子似乎有些不太开心。 黎天瀚笑笑,环顾了一眼整个店面,伸手取了一条紫色的裙衫递给她,“这条!紫色比较高贵,或许更适合你!” 没料到他会亲自替自己筛选,莫琴子忙开心的接了过来,“好!那我立马就去试试!” 继而,转身就再次进了更衣室去。 黎天瀚盯着店里那件素白的蕾丝裙衫,久久的,晃不回神来。 脑子里,再一次窜起第一次见到她穿那条裙子的模样,其实,那时候真的很美,可是,那时候的他…… 恩?那会就怎么发现不了她的美呢?还是,高傲的自己,不愿意承认? 黎天瀚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却忍不住失笑出声来。 那女人,怎么就能忍受得住这样的自己呢! 中午,与莫琴子吃饭时,黎天瀚不经意的问她,“琴琴,你知不知道南临的那个大案子。” 莫琴子有些讶然,“南临的那个大案子?你是说我父亲接手的那个吗?” “恩……”黎天瀚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莫琴子笑开,“当然知道,这么大个案子,多少有听说一些,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黎天瀚吃了一口碗中的菜,才悠悠道,“这案子,我也参了一份股……” “你也有份?” 莫琴子有些诧异,“这我倒没听我爸跟我提起过。” 黎天瀚只笑,“这事儿很少有人知道。” “怎么了?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莫琴子倒也直爽。 “没……”黎天瀚只摇头,却飞快的转了个话题,“最近你爸跟我爸好像斗得挺厉害。” “可不是嘛!”莫琴子笑着,有些无奈,“官场就是这样!尔虞我诈的,谁都想当龙头老大,你说要是被我爸和你爸知道我们俩在谈恋爱的事情,两个人会不会被气死啊?” 黎天瀚只笑不说话。 莫琴子又继续道,“不过,我看他们俩是有得斗了!按现在这局势,他们俩是谁也不敢动谁的!” “恩……” 这一点,黎天瀚认可,因为,他就掐准了这一点,才来找莫琴子的! “琴琴,找个时间把你父亲约出来!虽然他与我父亲斗了大半辈子了,可是,这也不能影响我们俩的情感!父亲,迟早是要见的,你觉得呢?” 莫琴子听得他的话,诧异却也掩不住眼底的兴奋与惊喜,“当然好啊!需要我们父母亲一起吗?” “不,要先让我把你父亲搞定了才行!估计这一步也会走得极为艰难。” “怎么会!”莫琴子摇头,“才不会的,你放心!我爸那人特明事理,倒是我妈有点难搞!我爸在商业杂志上看见你可没少夸你,总说羡慕黎伯父生了你这么个优秀的儿子,而他的儿子……相对来说,就不争气了!” 给读者的话: 许多童鞋都在质疑小蕾的爸爸明明是个普通人为何会受贿,解释下,不是纳贿是行贿!这下明白了吗?亲们,嘿嘿,么么哒~ 第78章 滚烫滚烫 他的儿子,就是莫君。 “莫君还小,不懂事。” “你就别替他找借口了,他就是朽木不可雕,当年自己的爱情也不懂得去争取,现在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个不喜欢的女人把婚给结了,搞得现在活得浑浑噩噩的,对生活无望得很!算了!不提他也罢!不过约我爸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 黎天瀚淡淡的扯了扯唇角,只点了点头算作应答。 他在想,当年跟谢安蕾,算不算也是稀里糊涂的就把婚事儿给办了?那时候的自己,好像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之间会变成这种模糊不清的关系。 不过,该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女人没让他的生活无望,甚至于,在他的生活中掀起了一圈又一圈让他无法预见的涟漪…… 除了新奇,还有更多让他想要去守护,想要去探索的东西……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至少,现在为止,他似乎还沉浸在这段婚姻生活中,暂时不想出来!。下午,四点时分,黎天瀚以公司有事为由,送走了莫琴子,转而又折回了商场去。 下午五点时分,黎天瀚的车,等在了谢安蕾的公司楼下。 一个小时,他倒是什么都没做,只悠闲的半躺在车内,静静地听着一曲曲轻音乐从音响中流泻而出…… 仿佛是,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清闲过了! 也很久没有这样极富耐心的等着一个人了! 可是,这种感觉,似乎一点也不赖! 忍不住微微偏了头,看一眼副驾驶座上的环保袋,凉薄的唇角忍不住溢开一抹淡淡的笑。 也不知道待会那个女人会不会喜欢! 下午六点时分。 点时的员工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外走,黎天瀚盯着大厅门口,每一个身影他都细心的没有放过,可是,六点半了,所有的员工几乎已经走完,只剩下伶仃几个还在进进出出着,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女人的身影。 莫非她已经走了?只是被他错过了而已? 黎天瀚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拨通了谢安蕾的电话。 “下班了吗?” 电话才一接通,他直截了当的问她。 “还没。”谢安蕾将手机搁在肩上,依旧还在不停的忙着手中的活,“你不用过来接我了,我可能得通宵加班才行!” 其实,她是不用通宵赶班的,只是,她不想回家,回家倒还不如在公司呆着,还能把手上的事儿做一做。 而她回家呢?回家能做什么?面对那冷冷清清的房子,面对那张似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她怕那样呆下去,她迟早会要疯掉! 在离婚之前,其实她都不愿再踏入那个家了! 或许,她真的该再替自己找个住所才是! 黎天瀚只在电话这头皱了皱眉,却终究什么也没多说。 “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等等。”谢安蕾正要挂电话,却被电话这头的黎天瀚叫住,“谢安蕾,加班也得吃饭。” “恩!我已经叫了外快了,马上就送到。” 其实,她哪里有叫什么外快,今天的她,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进一粒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什么胃口,中午格子替自己点的餐,还摆在了这里,从来没有动过呢! “黎天瀚,要没事我真挂了!现在手上忙得很。” “恩……” 黎天瀚只沉吟了一声,就听得对面早已将他的电话挂断。 听得那“嘟嘟嘟——”的机械声,黎天瀚只觉心底一阵重重的失落。 所以今晚他又要一个人在那个清清冷冷的家中度过了吗?忆起昨夜那冷清的局面,黎天瀚似乎还心有余悸。 倒是从来不知道,原来,没有那个女人在的家,竟是那般的冰寒。 所以,现在让他回去那个家,倒还不如就坐在这车里,等着楼上那个女人下班,而且,他不会允许她通宵值班的,实在太晚的话,他不介意揪她回家的。 七点时分,黎天瀚诧异,明明那女人说她叫了外快可他怎么就一直没有见有送外快的人进去过。 黎天瀚又拨了个电话给楼上的谢安蕾。 “吃饭了没?”他不动声色的问她。 “恩!外卖刚送到。”谢安蕾胡扯,不停的忙着手中的活儿。 黎天瀚皱了皱眉,“吃的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谢安蕾倒也将手中的工作搁了下来,有些诧异,“黎天瀚,你今儿怎么了?干嘛突然一副特别关心我的样子?” 今儿,这男人的处事风格,几次已经让她特别不适应了! “下来!” 黎天瀚没有回她,只漠然道了一句。 谢安蕾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你不会在楼下等我?” “下来……”低哑的声音,重复了一句。 谢安蕾哑声,看一眼桌上渲了一半的图,有些苦闷,“可是,我手上的活儿还没做完。” “先去吃饭!” “我已经吃过了……” 还在犟! “可我从五点开始在这里,就没见过任何一个送外快的来过!!”黎天瀚冷声戳穿她的谎言。 一时间,谢安蕾惊讶的一双小嘴张成了‘o’字型,甚至于,久久的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从五点开始就已经等在了公司楼下吗?可是,他怎么都没告诉自己呢?! 只是,黎天瀚的行为,让谢安蕾更觉诡异了! 这男人,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突然这样像她献殷勤!说真的,从前对她各种冷淡,她挺难受的,可现在,突然对她如此热情,让她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恐慌! 这个男人,绝不像是个会随随便便就如此热忱待人的人!他,到底怎么了?! “你等我一下……” 谢安蕾飞快的捡了外套,就往楼下走去。 才一出公司门口,果不其然,黎天瀚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s350已经停在了那里。 而他,则依旧是懒懒的倚在车身上,双眸凛冽,正盯着门口愕然的谢安蕾看,那模样,宛若是她做了一件多么恶劣的事儿一般。 谢安蕾走过去,拂了拂被风吹乱的长发,故作轻松的问道,“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我又做了什么让你不爽的事儿?” 黎天瀚倒没有说话,只侧身替她拉开了车门,淡然问她,“想去哪吃饭?” 谢安蕾耸耸肩,“随意,就在对面也无所谓。” 黎天瀚关了车门,“那走!” 说完,他率先跨出步子,往斑马线走去。 谢安蕾愣了一下,忙跟上他的步子。 红灯灰着,绿灯闪烁着,而黎天瀚站在斑马线前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默默的站在那里,似在等待着身后某个如龟速一般往前方正移动的女人。 结果,她一赶来,绿灯灰了下去,红灯已经开始闪烁,又得继续等一分钟了。 谢安蕾用围巾把自己裹得紧紧地,冷风拂过,而她却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停的戳着自己冰冷的双手,问他,“干嘛不先过去啊?” 黎天瀚偏头,凉凉的扫了她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她不停戳动着的双手上,继而,默不作声的抓过谢安蕾冻红的双手,紧紧扣于自己的手心,而后揉进自己暖暖的风衣口袋中去。 他这暧昧的动作,久久的让呆滞中的谢安蕾回不过神来。 “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却忽而听得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他拉着失神的她,往街道对面走去。 “黎天瀚……” 终于,谢安蕾回神,轻声喊他。 “恩?”黎天瀚只沉吟了一声,却发现,天空又不知何时开始已飘起了小雪。 这冬天,特别长…… 而且,越来越冷了!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谢安蕾不解的看着他。 黎天瀚蹙了蹙眉,警惕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没!”谢安蕾摇摇头,“就觉得你今儿特别不对劲!你……这种处事风格,都不是你才是!” 黎天瀚一颗悬着心,因她的问话而松懈了下来。 凉薄的唇角只淡淡一笑,“什么叫不是我的处事风格?因为拉了你的手?” “……”谢安蕾低头,沉默,面颊绯红。 而风衣口袋中的大手,却忍不住,轻轻的抚过她柔软的手背,再一次将她的手握得紧紧地。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畔间呢喃一般的响起,“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绝对不是我们的第一次牵手……” “……” 谢安蕾的心,因他这突来的一句话,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砰然乱跳。 一顿饭,吃得谢安蕾心事重重。 她实在是看不懂现在这个男人到底又在演哪一出戏了! “你五点就过来了?”她还是忍不住问他。 “恩!”黎天瀚如实点头,“四点把莫琴子送回去就直接过来了!” 他一五一十的向她交代着。。 关于他与莫琴子的事情,虽然他给不了她想要的解释,但他不想瞒着她,想要告诉她,他们之间的一切! 这,即使是属于他的私事! 所以…… “或许,我们俩该就婚后协议书的问题,聊一聊。” “恩?”对于黎天瀚的提议,谢安蕾很是诧异,只是,诧异之余,刚刚回暖的心,又退了几丝温度,只道,“你放心,婚后协议的每一条我都记得相当清楚!我知道,你是担心被莫琴子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了!反正我们很快就要离婚了,我也懒得再去同她讲这些废话了!”。 其实,她只是……心,已经寒透了,而对自己这段执拗的爱情,已经没有了信心。 或许,对他的爱,从开始到现在就从来没有变过,只是,经历了如此多的伤痛,看透了情感的冷漠,到现在,之于她,大概只是少了那份非要在一起的执着! 她的执着,他从不心疼,可自己……都开始心痛起自己这颗永远得不到回报的爱心了! 所以,就这样!之于谁,都好! 她的话,让黎天瀚深邃的眼眸瞬间凹陷几分,隐晦莫测的眸子紧紧的逼视着对面的她,久久的,他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谢安蕾被他盯得有些慌了,忙故作轻松的道,“倒是你,黎天瀚,你也忒不遵守约定了,咱们不是说好一月十万的吗?怎么,这会想着要离婚了,这个月的月钱也给我扣了?这都快十号了,还没给我拨过来!” 其实,谢安蕾只是想随意的找个话题放轻松点罢了! 这十万,她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当时只是有些诧异,黎天瀚竟然会忘了将这十万拨入自己的帐户内,心想,莫非是这家伙公司出了大问题资金周转不过来才断了她月钱的!他黎天瀚可不像是个不信守承诺的人,尤其对于这婚后协议,他可在意得不得了! “喂!黎天瀚,该不是你公司真出了什么问题?” 黎天瀚扯了扯唇角,没有多余的表情,只道,“这点钱,我还是拿得出来!” 他说着,伸手探入风衣口袋中,拿出随身携带的支票本,及时写了个十万的数目,签好字,推到谢安蕾面前。 他看着她,面无表情,只是,漆黑的眼潭中,神情却复杂的让谢安蕾完全猜不透此时此刻这男人的心思。 “谢安蕾,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月的钱!” 他的语气,格外凛然。 谢安蕾没有去接,只是盯着支票上那几个‘0’,半响都没能缓回神来。 最后一个月…… 是不是就意味着,过了这个月,他们就真的彻底离婚了! 谢安蕾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看上去轻松几分,“好啊……” 她答得非常自然,伸手,去拿支票,却发现,手指间竟有些发颤。 其实,她也不知道拿着这些钱能做什么,如果说是花的话,至今为止,他给自己的那些钱还依旧如数的躺在她的帐户里头,从未动用过,而她每月这么领他的钱,大概,只是不想认输!她终究是个要强的女子!! 可如今都已经这份上了,她真的还有必要如此同他犟下去吗?谢安蕾都已经开始看不明白他们之间这层层的关系了。 将手中的支票又推了回去,只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估计我们这个月都熬不到了,这十万块钱也省了!这钱……其实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黎天瀚盯着她退回来的支票,目光如炬,眼神灼热得如若是要将她的手指烧穿一般。 “谢安蕾!” 他低沉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拾起头来,漆黑的烟瞳看定眼前的女人,“我们就婚后协议一事,谈谈!” 谢安蕾一楞,错愕的看着他,“什……什么意思?” “我想取消这份协议,从现在开始!”黎天瀚的语气,不容置喙。 望着谢安蕾的眼神,也及其坚定,而后,又继续道,“谢安蕾,其实这婚,我根本没打算离!” 谢安蕾微鄂,秀眉轻轻蹙起,她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 “黎天瀚,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除了隐婚那条,暂时无法取消之外,其他的,都听你的!”黎天瀚淡淡的语气,继续道。 谢安蕾皱眉,“为什么?” 心,漫起丝丝冰寒。 要他承认自己与他的婚姻,真就这么难吗? 黎天瀚没有隐瞒,只道,“莫琴子一定不能知道我已婚的事实!” 他的话,让谢安蕾不着痕迹的凉抽了口气,心底一阵憋闷的疼。 绕老绕去,他终究还是必须得周旋在两个女人中间,这样维持下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呢? “黎天瀚,这协议取消与不取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就我们现在这种关系,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过问对方的私事吗?更何况是生孩子!抱歉,生孩子这种事情我是不可能替你办到的!!黎天瀚,我真的……不是你们黎家的生子工具!!” 谢安蕾完全看不懂对面这个男人到底在走哪一步棋子,但理智告诉她,黎天瀚突然愿意与她取消协议,愿意同她生孩子,无外乎是被黎家的人逼到了梁山上了而已! 她绝不可能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替他把孩子生下来的! 谢安蕾说完,起身就离开,漂亮的倩影落寞的消失在了餐厅正门口。 而黎天瀚,只安静的坐在餐厅里,对于她的离开,亦没有采取任何的挽留。 此刻的他,已然迷茫了…… 他不知道,他们这段千疮百孔的婚姻,是不是还有修补得可能! 甚至于,他在想,是不是当真自己该放她离开了…… 起初,娶她,是为了叛逆父亲,还有就是为了……大概算是一己之私!可如今呢?这一己之私他还下得了手吗? 既然已经迷茫了,为何,不就这样放她离开呢?又何必,还把两个人……闹得这么辛苦! 他们不是只要分开了,父亲便会放过她的父亲吗?而自己也不用再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接近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 他们离婚……确实是一举两得的事儿!! 放了两个人的自由,也换得了谢爸爸的安全!或许,他真该好好考虑一下的!!。 谢安蕾又转而回了公司,窗外,早已是漆黑一片,零零星星的路灯已然闪烁而起,映射进她暗黑的办公室,竟是无限的萧条。 心底,被冷意漫染着,让她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忙伸手将灯掣打开。 暖黄的灯光,将整个办公室晕得暖暖的,让谢安蕾冰寒的心似得到了丝丝慰藉。 电脑还在工作着,发出一阵轻微的‘嗡嗡’声,谢安蕾将自己疲倦的娇躯瘫陷进办公椅上,闭上眼,久久的,没有动弹。 脑子里,纷乱的思绪却还在纠纠缠缠着,那些痛苦的片段像极了一根根细小的绳丝,将她本是千疮百孔的心,紧紧缠绕,狠狠的拉扯着,似要将她的心脏,残忍的分裂在这些绳丝之下,疼得她,连眼眶都开始不住的泛红…… 头,痛欲裂!如若,随时要爆开一般! 耳畔间却忽而听得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喊她,“谢安蕾!” 谢安蕾浑身一僵,睁开泛红的双眸,迷离的眼神直直的看定眼前那抹高大的黑色身影,竟然是黎天瀚。 此刻的他,正懒懒的倚在她的办公桌前,漆黑而又迷离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的瞅着她。 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品牌环保袋。 “你……怎么上来了?”谢安蕾以为,他该走了才是! 黎天瀚将手中的袋子搁在桌上,只淡淡道,“看看,喜不喜欢?” “什么?” 谢安蕾诧异的拿过环保袋,而黎天瀚则一派清闲的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李迪平日里就这么压榨你们的?” “跟你黎总的压榨比起来,他这不过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谢安蕾半讽刺半玩笑的回他,然下一瞬,在见到环保袋中的裙衫时,谢安蕾一时间竟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了?” 黎天瀚翻阅着杂志的手顿住,抬头看她。 “这裙子……”谢安蕾简直是不敢置信的瞪着对面的男人,“你该不会是送给我的?” 黎天瀚将手中的杂志放下来,只淡淡道,“刚好看见,觉得还不错就顺便买下来了!” “……” 好一个顺便啊!可是,谢安蕾觉得,他黎天瀚可从来不像是个会顺便就替她买个礼物回来的人! “你该不会是同莫琴子逛街的时候,顺便替我买的?” 谢安蕾还是忍不住问他。 黎天瀚深邃的眸子望定她,没有否认。 然,隔了半会,才忽而道,“我对莫琴子没那种意思!” 说话间,他又转而低头去继续翻阅手中的杂志。 他突来的解释,让谢安蕾一楞,好一会儿都没从这句话中脱跳出来。 刚刚,他是在同自己解释什么吗? 可是……。 “喜不喜欢?” 对面垂头似在认真看杂志的男人,忽而又问。 只是,问话间,他依旧没有抬起头来看对面的谢安蕾任何一眼。 谢安蕾回神,将裙子搁在一边,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话,只狐疑道,“你干嘛突然买裙子给我?” 黎天瀚蹙眉,“顺便!” 刚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 谢安蕾挑挑眉,杏目瞥他一眼,故意道,“没诚意的礼物,会喜欢才怪!”她将袋子随手扔在一边,便不再搭理,埋头故作认真工作。 终于,黎天瀚拾起了头来,剑眉蹙成一团,看定对面根本不把他买的裙子当一回事儿的谢安蕾,低怒的问道,“什么就叫没诚意?!” “顺便的就是没诚意!”谢安蕾头也不抬的回他。 “穿给我看看。”对于她的回答,他置若罔闻,却还转而命令她。 “不要!!” “快点……” 他催促她,颀长的身子早已朝办公桌前的谢安蕾迈了过去。 “现在?” 感觉到他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的压迫感,谢安蕾有些慌了手脚。 “当然……”黎天瀚的声音,明显较于刚刚喑哑的几许,盯着谢安蕾的眸光也变得越发灼热起来。 “你……你先出去……我就穿!” “谢安蕾,你在紧张什么?” 黎天瀚居高临下的看着椅子上的她,凉薄的唇角一抹邪惑的笑意,好笑的睇着她。 却忽而,高大的身躯一个俯身,将娇小的她,紧紧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间,双臂扣住她的椅背,将她紧紧环住,让她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 “我……我哪有紧张?”谢安蕾红着脸颊,嘴硬,“倒是你,你靠这么近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黎天瀚幽邃的目光凹陷几分,深深地凝望着身下这张俏丽的面孔。 “谢安蕾……” 他嘶哑的声音,呢喃着,唤着她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你的长相……”说话间,他修长的手指,却忍不住顺着谢安蕾的五官,轻轻地划过,轻柔的动作,似宠溺,似柔情,“其实,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可是,我好像……已经中了你谢安蕾的情蛊!” 他似呢喃,似感叹,又似……表白?! 盯着她的眼神,迷离中透着让谢安蕾痴醉的灼热,漆黑的眼潭似还噙着淡淡的笑。 “黎……黎天瀚……”。 谢安蕾的声音,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 看着他的眼眸,却在忍不住,一点点泛红,“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一刻,谢安蕾觉得自己仿佛都已经飘在了天空之上,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不再真实起来! 那个情绪永远变幻无常的男人,那个情感永远无法把握的男人,刚刚却竟然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告诉她……他,已经中了她谢安蕾埋下来的情蛊!! 有欢欣和喜悦,掩在谢安蕾越渐潮湿的眼底,怎么也掩饰不去! 那一刻,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猛速跳动的声音,还伴随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一声一声,“咚咚咚——”,狠狠的敲击着她的耳膜,也敲击着她颤抖的心膜……还在敲击着他黎天瀚最后的理智线! 空气中,爱昧的因子在不断的蔓延…… 黎天瀚的吻,终是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谢安蕾……” 她的昵称,轻轻地从他的唇角溢出来,明明不过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似饱含着千千万万复杂的情感在其中。 “黎天瀚……” 谢安蕾瞪他。 黎天瀚也委屈的看着她,“我只是想看看你换上这条裙子的样子!” “……” 原来如此!!谢安蕾竟然还邪恶的以为这家伙其实是想……那啥她!! 小脸蛋烧得像是被两片红霞漫染,急忙拍开他的手,坐起身来,“咱们回家再穿!来,你让让,我收拾东西!” 黎天瀚乖乖的侧身,让她起来,自己也紧跟在她的身后,“你不加班了?” “恩……” 她得回家好好跟他就今晚这一堆事情问问他! 或许,他们真的该好好聊聊才是! “可是,你不是说今晚必须得出方案吗?” “没!”谢安蕾继续收拾手中的东西,忽而顿住,转身看身后的男人,老实道,“说实话,在这里加班就是不想回家看见你,可是没想到连我加班你也要在我身边晃来荡去的,现在看来,我倒还不如回家去安心睡大觉来的更舒适。” “……” 黎天瀚从身后捉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谢安蕾,你说话就一定要这么直接吗?” 他低怨的控诉着她,而谢安蕾却只笑,不理他,继续收拾东西。 回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她说的,是心!! 心与心的交流…… “这里,你觉得我们的沟通,有多少……” 黎天瀚腰间的动作因她的问题忽而停了下来,眼神直直的看定身上的女人。 心口处,如若被一团焰火包围着一般,滚烫滚烫。 隔了半响,薄唇轻轻启了启,问她,声音喑哑,“你呢?这里留了多少地方给我?” 只听得她迷离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在他的耳际间响起,“你给我多少,我就会给你多少……” 只是,他却不知道,这些,都不过只是她谢安蕾嘴上说说而已! 不管他给了自己多少,而她,给他的,却是全部…… 只是,高傲的她,一直都在隐藏着自己的内心!只因为,她看不见他的心! 黎天瀚似乎对于她的答案,非常满意。 紧抿的唇线微微上扬,展现出一抹欢愉的笑容,只回答她一个字,“好!” 等价交换的爱情,他愿意,放手一博!! 只是,或许现在的他们,都不知道,其实,爱情这种东西,从来没有等价一说…… 也直到后来,谢安蕾才彻底醒悟,他嘴里那所谓的等价爱情,其实也不过只是他利用自己的筹码而已! 很多年再想起这一晚的对话,谢安蕾却还总是会忍不住,泪湿衣衫。 大概,她对他的信任,就是从这一夜,这一刻开始…… 太相信,才愿意像无底洞一般的付出,直到最后,当真相一点点被揭穿,她所有的信任以及毫无保留的爱就像是一场闹剧一般,彻底崩盘,几乎将一贯坚强的她彻底击垮!! 当然,这些,统统都是后话了! ——————————求收藏分割线—————————— 一切,宛若又似回到了从前。 但,又总觉得,他们之间似有什么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厨房里,谢安蕾正忙着做早餐。 黎天瀚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了床,穿着居家服就钻进了厨房里,“好香……” 谢安蕾回头看他一眼,“待会陪我去一趟超市。” “恩……”黎天瀚拿起一块刚热好的面包咬了一口,酥酥软软的,果然好吃到不行。 有时候黎天瀚觉得这个女人的手就像是一把魔杖,所有的食材即使再普通也只需在她的手中那么一玩转,再出来便是另一番美味了! “家里又要补货了?” “恩!”谢安蕾点头,又补充道,“顺便去买药。” “买药?”黎天瀚蹙了蹙眉,看她一眼,似还有些担忧,“你怎么了?生病了?” 谢安蕾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还不是你闹的!让你做措施,你偏不!!” 他那会猴急得恨不能马上将她吞入腹中,哪里还记得要做什么鬼措施,谢安蕾就是推都推不开。 原来是这事儿! 黎天瀚敛了敛眉道,“别买药了!那东西吃了对身体不好!” 谢安蕾别了他一眼,故意问道,“不吃药,怀孕了怎么办?” “生下来!” 他的答案,沈洁而又利落。 三个字,却让谢安蕾的心,猛然突跳了一下。 早餐恰好出炉,谢安蕾熄了火,转身,探究的目光锁定黎天瀚,“喂!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们黎家又在打什么算盘了?我可没忘记你妈让我当你们黎家生子工具这事儿!” 黎天瀚倒是一派轻松,懒懒的回她,“黎家人的算盘就是让我跟你离婚!” 他的答案,依旧直接得很。 谢安蕾的目光顿了一下,继而端过一旁新鲜出炉的早餐往餐厅走去,一边道,“那你怎么就不干脆跟我把婚离了!”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 这绝对是黎天瀚的实话。 “结果呢?” 谢安蕾坐了下来,黎天瀚也在她的对面坐下,深邃的眸子锁定她,“昨晚的话,就是我的结果!” 他的话,让谢安蕾微微怔了一秒…… 昨夜,他的话…… ‘谢安蕾,我好像中了你的情蛊……’ ‘谢安蕾,等所有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你呢?这里留了多少地方给我?’ 这一句又一句的话语,是不是在证明着,自己已经在开始慢慢的渗透进这个男人的生命中,亦或者是……心中…… 对于莫琴子的事情,谢安蕾没有再多问什么。 昨儿晚上,睡觉前迷迷糊糊的她仿佛有听到他一直在她的耳畔间低声喃喃,“谢安蕾,莫琴子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所以,既然他已然开口,所以,她也不打算再多问。 莫琴子,很多时候,黎天瀚总在想,自己这一招棋走得是不是太过卑鄙! 可是,如果不这样,他又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 当时,孙志浩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就是这么评价他的,“虽然你黎少一直不把女人当回事,可也从来没见你把女人当棋子来使!不过,这事儿如果落哥们我身上来,或者我的选择也会跟你一样!” 其实,孙志浩不知道,真正被他当作第一颗棋子的女人并非她莫琴子,而是她,谢安蕾! 只是,这颗棋子,还未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至于莫琴子,他确实不像对谢安蕾那般对她,甚至于跟她在一起周旋了将近两个星期了,可他除了偶尔会陪她一起去逛逛街看看电影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做过。 对于他们之间,大概最亲密的,就是第一天,莫琴子那个大胆的脸颊之吻。 而那之后,黎天瀚甚至于,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 原因其实简单的很,他习惯了同她牵手的对象是那个叫谢安蕾的女人! 每一次在雪中手牵手的感觉,总是让他忆起来,那么窝心! 大概,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磁场! 有些人,打从一开始就能清楚的感觉到,你跟她没可能!即使再强行在一起,却也触不出任何的火花。 “黎天瀚……” 谢安蕾喊他,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揪了出来。 “跟你说话呢!都没反应。” “恩?”黎天瀚回神,错愕的看着她,“刚说什么了?” “我说……以后跟我那啥的时候……你必须得把措施做好,懂了吗?” “……” 黎天瀚咬了一口碟子中的鸡蛋,问她,“为什么?” 漆黑的眼底露出几许复杂的精光,似探究般的问她道,“不想生孩子?” 谢安蕾点点头,“暂时确实没有这种想法!不过,也没有特别不想生!” “那就行了!” 他可没有忘记曾经某个女人非常傲气的告诉过他,没有孩子的婚姻,就不是婚姻! 那现在,他是不是该尽快的把他们这个婚姻之源诞生出来呢?至少,他与她的婚姻会不会更稳固些? “行什么行呀!”谢安蕾撇撇嘴,“生孩子这事儿能像你这样不负责的吗?你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万一哪天晚上你喝多了,咱们来了个意外怀孕,将来孩子生下来要不健康怎么办呀!岂不毁了他一辈子……” “……”黎天瀚切着鸡蛋的手,微微顿住。 张嘴,惊愕的看着她,半响,才道,“我还真没想这么多……” 谢安蕾耸耸肩,“所以还是注意点好!待会我还是去买颗药!” “不行!!”黎天瀚一口拒绝,将手中的刀叉放下来,一脸认真的盯着她,“昨儿晚上我又没喝酒!也没抽烟!总之,我是没什么烟瘾的,那东西平日里也抽得不多!再说平日里也没什么恶习,即使昨儿晚上真有个小东西钻进了你肚子里,我也保证,他铁定是健康的!所以,不准去吃那什么鬼药了!听说副作用强得很!” 黎天瀚的语气,容不得谢安蕾多说一个不字! “那也不知道上次是谁买给我吃的!”谢安蕾似随意一般的呢喃一声,喝了一口杯中的牛奶。 黎天瀚敛了眉目去,才道,“我也是后来无意中听李助理说的!” “……” 这男人,会不会太不关心女人平日里的东西了! 就这样,去超市的路上,谢安蕾也不敢再提买药的事儿,其实后来她有在心里小算了一下,觉得自己在这时候想要怀孕其实还是挺难的,这几天要不出意外,刚好是她的安全期才是! 超级市场内—— 两个人倒是难得的一身休闲装在外面闲逛。 谢安蕾一件白色的套头罩衫,两只小手儿搁在衣服前面的大口袋里,悠悠闲闲的在超市里晃荡着,乌黑的发丝也随着她走动的步子轻轻跳跃着,在她纤细的肩头上舞出一副漂亮的画面。 忽而,她转身,朝身后的黎天瀚扬了扬手中那只可爱的牙刷。 嘴角绽开一抹烂漫的轻笑,盈水的凤眸看着他,半歪着小脑袋问道,“漂亮吗?” 黎天瀚慵懒的倚在推车上,灼热的目光却一直紧盯着谢安蕾那张百媚生花的笑脸,剑眉一挑,揄趣道,“漂亮!” 现在再看这张脸蛋,却是怎么看,怎么美!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黎天瀚!”谢安蕾羞恼得直跺脚,“我说的是我手里的牙刷!” 这家伙,大庭广众之下的,非要用这种暧昧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看吗?他不害羞,她还害臊呢! 听得谢安蕾这么一说,黎天瀚这才将视线扫过她的手。 她白嫩的指间握着一支绿色的小乌龟牙刷,不得不承认,小巧可爱得很。 “你觉不觉得跟小黎特别像?” “……”黎天瀚沉默。 他其实特别想纠正对面这女人对‘小蕾’的称呼,不过后来想想也就罢了! 小蕾…… 就当那是他一个人的小蕾! “你喜欢就买下来!”黎天瀚的语气依旧很淡,只是,眼底却掩着那一抹抹想化也化不开的柔情。 “好啊!一人一个!” 谢安蕾爽快的一伸手就从货架上取了两支下来,扔进推车里。 黎天瀚眉心骨抽搐了一下,“老婆……” 他轻声喊她,搂过她娇小的身子,另一只手则去推车里拿她替自己‘好心’买下的乌龟牙刷,“其实你不用这么贤惠的……” 黎天瀚简直不敢想象,这往后的日子里,他一个如此威猛如此an的男人,却每天早上起来,拿着这样一只粉嫩可爱的牙刷在嘴里捣鼓,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再说了,这牙刷还不是别的,竟然是只乌龟!! 乌龟,与男人,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联系的!尤其是,像他黎天瀚这样神一般存在的男人!! “你不喜欢吗?” 谢安蕾看着他预备放回去的牙刷,有些些的失落。 黎天瀚握着牙刷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双眸将她那抹失落的神情尽收眼底,却还是道,“不是不喜欢!只是,乌龟这种东西……用在我们男人身上,好像特别不合适!要被人知道我每天早上起来用的是一只这么可爱的乌龟牙刷,一定会被人笑死!” 那一刻,黎天瀚仿佛都看见了欧阳和孙志浩那两张让他及其讨厌的嘴脸。 “那好!”谢安蕾点了点头,也没再强求。 只是,眼底那抹淡淡的失落,却再怎么掩饰,也逃不过黎天瀚的双眸。 黎天瀚犹豫了一秒,却最终还是将那支乌龟牙刷扔进了推车中去,只笑着道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说完,他推着推车兀自往前走。 谢安蕾笑着,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后,小手儿攀住他结实的腰肢,嬉笑道,“黎天瀚,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牙刷是小乌龟的!” “你敢!”黎天瀚只觉眉心骨一阵突跳。 他甚至于不敢去想象,往后这个女人是不是还有更多的事情会需要挑战他的极限! 谢安蕾蹲在生活用品区,一蹲就是将近一个小时。 “黎天瀚,我想把房间重新布置一下。” 她蹲在那里,兀自同身后的男人说着,也不管他是不是有在听。 黎天瀚慵懒的倚在推车上,高大的身影立在她的身后,一直好脾气的等着她,听得她开口说话,才道,“为什么?” “因为你突然搬进来啊,把我很多东西都弄乱了!比如我的书桌,你就占用了一半!然后房间里的音响显然也多了一双!还有,衣橱,更衣室那些,统统都需要重新整理!对了,你下午有工作吗?家里下午可能需要做一次大扫除。” “没问题!” 从那一刻起,黎天瀚就在想,跟这个女人在家里做大扫除会是个什么样的景象。 其实,他从来没有做大扫除的这种经历,也就平日里看云嫂她们做过,但现在想来,如果就自己还有眼前这个女人,在家里捣鼓,应该会是项不错的运动。 下午时分—— 黎天瀚一身沈便的居家服在身,即使很随意却也依旧难掩他那份浑然天成的帅气。 长长的裤腿已经被他卷在了膝盖以上,他高大的身躯攀爬在窗台上,正仔细认真的清洗着玻璃窗。 谢安蕾仰着一颗小脑袋,站在对面安静的看着,欣赏着。 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个一贯凛然,冷漠,对这个家毫无一丝情感的男人,却有一天竟然也可以化身为这样一名随意的居家男! 大概,谁也想象不到,在外面那样一位威风凛凛的总裁,在家里却还有如此动人的一面。 这样,是不是就是家的感觉!! 很简单,很随意,却很温馨…… 心湖,如同被徐徐的柔风拂过一般,湖面漾起一圈又一圈冰夏的涟漪,缓缓的,一点点扩开……那么不经意,却是,那么舒缓怡人…… 谢安蕾转身,飞快的闪进大厅去,再出来,手中多出一个‘拍立得’loo相机来。 “咔——” 一道快门声响起,她飞快的记录下了刚刚这温馨的一幕。 黎天瀚错愕的回头看她,“咔——”又是一记欢快的快门声响起,谢安蕾将他那抹错愕的表情一丝不落的捕捉在了镜头里。 一张俊逸非凡的特写! 第79章 等价交换 漆黑的眼潭中一抹错愕的神色,被如此捕捉下来,俊美中又噙着些许可爱,一时间竟让谢安蕾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窗台上传来黎天瀚打趣的声音,“喂!再看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谢安蕾回神,脸颊羞红,“自恋狂!!” “你还偷拍狂呢!”黎天瀚回击她。 谢安蕾才不理他,又“咔咔咔”的在他面前摁了几下快门。 结果,一下午都是小黎同学在任劳任怨的工作,而这个口口声声喊着要做大扫除的女人,却只是拿着个拍立得不停的在这位勤劳的同学身边绕来绕去,拍个不停,这时候的她,俨然已经将他当成了个模特儿!当然,偶尔心血来潮时也会给自己和他来两张自拍。 “来,笑一个啦!!” 黎天瀚正埋头认真的擦地板,结果某个狂热的摄影大师又开始来捣鼓他了。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悠悠道,“叫声老公。” “……” 这家伙!! “你先笑一个嘛!你不笑,到时候拍出来搁在照片墙上多不温馨!快点,来嘛!” 对于他的提议,某女完全当耳边风,继续诱哄着他……面对这种作战方式,黎天瀚的回应方式也同样采取,置若罔闻。 一转身,就背过她,直接去擦另一块地板。 “黎天瀚!!”谢安蕾气得直跺脚。 “不叫不拍!!”某个人也执拗得很。 谢安蕾撇撇嘴,傲气得很,“不拍就不拍!” 说完,拿起相机,潇洒得就准备换模特,“你不让我拍,我就去拍小黎!” “……” 黎天瀚一甩手中的抹布,起身,一个箭步捉住刚要走的女人,结实的身板猝不及防的就将她摁压在了身后那冰冷的墙壁上。 冰凉的手指扣上她尖细的下颚,咬牙切齿的瞪着她,“谢安蕾,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坏女人!!” “什么见异思迁!你又给我乱扣帽子!!”谢安蕾撅着嘴,委屈的瞪着他。 “刚刚才说你是我的专属摄影师,现在又怎样?才让你喊我一声老公,你就不乐意了!宁愿拍小黎也不拍我?” 黎天瀚浓密的剑眉挑得很高,迷离的眼眸半眯着,危险的瞅着她。 漆黑的烟潭中,却有一道道那让谢安蕾难以抵抗的魅惑神情折射而出,撩拨着谢安蕾此时此刻正怦怦乱跳的心。 “那可不!”谢安蕾坏坏一笑,偏开头去,“小黎可不会让我叫它老公。” “……”黎天瀚嘴角抽了抽,总觉得这话儿,特别怪异!但,他现在没空跟她探讨这么多! 黎天瀚纤长的手指再次捉住她的下颚,俊逸的面庞欺近她漂亮的脸颊,薄唇,离她微张的红唇,仅差一寸之远。 “听话,喊声老公来听听……” 谢安蕾一张小脸羞得通红,红唇动了动,明明似有话语从唇间溢出来,然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黎天瀚一双期盼的眼眸直直的瞅着谢安蕾。 “快点……” 他低声,催促她,心底已经被她燃起了种种期待的火花。 “我……”谢安蕾脸蛋涨得通红,最终羞涩的跺了跺脚,撒娇,“我叫不出口啦……” “不管!”黎天瀚哪里肯放过她,大手一揽,直接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强势而又霸道,“我本来就是你老公,有什么叫不出口的?” “可是……咱们以前都不这样子的呀!”谢安蕾委屈极了。 “那就从现在开始,咱们改改……” 黎天瀚邪笑着,唇瓣已经朝谢安蕾的红唇贴了过去,“就喊一声……” “老……老公……” 谢安蕾被他缠得终是软了姿态,羞红着脸,唤了一声。 结果,却是迎来黎天瀚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深吻,几乎是要将她深深淹灭掉。 ————————————求收藏分割线—————————— 周二—— 傍晚时分,黎天瀚约了莫琴子和他的父亲莫霖刚吃饭。 莫霖刚的态度正如莫琴子说的那般,极为的热情,一见面就将黎天瀚夸个不停。 “听琴琴说这次南临的建筑案你也有参股?” 黎天瀚知道莫霖刚其实不过只是随口聊个话题,没料到一聊就聊到了正事上,“是啊!一点小股而已!” 莫霖刚由心的感叹,“黎市长可生得一个能干的好儿子啊!年纪轻轻却这么有所作为了!行,黎世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伯父一定尽力而为。”莫霖刚可是对这个未来女婿看好得很。 “爸!咱们能不聊工作上的事儿了不?无聊死了!”莫琴子在一边委屈的撇嘴,怨念他们两个男人把自己晾在一边。 “是是是!”莫政委宠女儿宠得很。 而黎天瀚则只是笑着,从来都不多言语。 晚饭后,莫霖刚被司机送回了家中去,莫琴子闹着要黎天瀚陪她一起去看场电影。 车外,大雨倾盆。 前方,红灯闪烁着,黎天瀚将车停在了斑马线前,安静的等待着绿灯亮起。 雨刮器不停的在车窗上挥动着,刚一擦干,然下一瞬又继续被雨点打湿,越渐模糊。 只是,再模糊的窗外,他还是看见了斑马线上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谢安蕾!! 此刻的她,没有撑伞,只能任由着雨水冲刷在自己身躯之上,而她的手中还捧着一大踏厚重文件。 她似乎也看见了他! 斑马线上,她驻足的看了一眼车内的他们,模糊的眼神中,黎天瀚仿佛看到了她眼底那淡淡的失落…… 终于,她强迫着自己别开了眼去,才一举步要走,忽而,一阵冷风朝她狂肆的袭卷来,让谢安蕾忍不住浑身打了哆嗦。 好冷!! 却不料想,手中的文件竟也随着这一阵冷风而飘散开来…… “啊——” 谢安蕾尖叫,糟糕了!! “嘀嘀嘀——” 正在这时,绿灯闪过,糟耳的鸣笛声响起,雨中无数的车身疾驰而过。 谢安蕾却早已顾及不了这么多,只能落魄的蹲在地上一张一张去捡那些打湿的文件。 “天瀚,都绿灯了,怎么还不走……” 一旁,莫琴子催了一声游神在外的黎天瀚。 顺着黎天瀚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了在雨水中挣扎着的谢安蕾,“啊……那不是谢小姐吗?” 莫琴子似还想说什么,然而,就见驾驶座上的黎天瀚已然推开了车门,冒着雨下了车,直往谢安蕾疾步而去。 车后,响起一阵又一阵烦躁的鸣笛声。 莫琴子在车内焦急如焚,却发现,车里根本就没有雨伞类的东西。 “下这么大雨,怎么连把伞都不带!” 雨雾中,就见黎天瀚站在那里,利落的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褪下来,二话不说的直接罩在谢安蕾早已湿透的娇躯之上。 谢安蕾一怔,错愕的抬头,却只见他早已蹲下身子开始帮她捡地上早已被打湿的文件。 “都这样了,还捡它做什么!” 冰凉的雨水,浇在黎天瀚短碎的发丝上,将他利落的发型瞬间破坏,但即使如此,此刻的他看起来却依旧俊逸非凡。 “你上去!”谢安蕾从怔忡中回神过来,却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我自己来捡就好!” 对于他的话,黎天瀚置若罔闻,只继续蹲身替她捡着,边问她,“怎么不直接打的回家?” “高峰时期,打不到车的。” 她的话,让黎天瀚手中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秒,继而道,“上车去等我。” 谢安蕾一怔,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又看一眼车内莫琴子那张已然黑下去的面孔,“你可别忘了车上还坐着莫琴子!” 如果说她不在意,那绝对是假的!! 其实,她在意得很,只是,她不想再去过问这件事情!但,不问并不代表这事儿不存在! “没关系!”黎天瀚淡淡回答道,“她以为你只是沈临风的未婚妻。” 黎天瀚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谢安蕾手中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心口,掠过一抹钝痛。 隔了半响,谢安蕾仿佛才找回到了自己的声音,轻声问他道,“所以,你也是同她这么介绍我的吗?” 黎天瀚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她,半响,才道,“我没有!” “算了……” 谢安蕾撇开了眼眸去,不再看他,握着文件的手指越发冰凉,“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这会,谢安蕾又忆起了那日他禁锢着自己强逼着自己唤他老公的情景,呵!现在想起来多少有些讽刺! 老公,老婆,是夫妻之间的昵称!! 只是,不知道他们这对夫妻,到底何时才能真正的像正常夫妻那般…… 心与心,可以达到最诚恳的交流…… 他,可以向所有人告知,她谢安蕾是他黎天瀚的妻子! 而她,亦可以向他理直气壮的质问,那个叫莫琴子的女人到底与他是何干系?! “你上车去!我要走了!!” 谢安蕾将身上的风衣褪下来,还给他,“谢谢你!” 耳际间,不停的响彻着刺耳的鸣笛声,一声一声震在谢安蕾的心口上,犹如擂鼓一般,竟有些闷的发疼。 “我送你!” 黎天瀚拉着她就往车身走去。 “我说了,不用!!!” 谢安蕾执拗的挣开他的禁锢,“我自己可以坐公交回去!” 送她?谢安蕾觉得这个词语用得非常奇怪! 送她也就罢了,待会让她坐上车去,然后自己坐在后座上,看着前方的他与那个女人卿卿我我吗?又或者,还要用临风未婚妻的身份来陪笑? 算了!这样的局面,谢安蕾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受得慌! “谢——安蕾!”黎天瀚浓密的剑眉突跳着,拉着她,怎么也不愿意松手。 “谢安蕾……” 忽而,就听得一道温润的轻唤声响起。 谢安蕾惊愕的回头,就见临风举着一把雨伞,从斑马线上疾步走了过来。 “临风?”谢安蕾又惊又喜,如同见到了救世主一般,“你怎么过来了?” 临风皱着眉看她,“这么冷的天还站在这里淋雨,我该说你什么好?” 一旁,黎天瀚本是冷硬的线条,却因沈临风的出现,越发凛冽几分。 他依旧执拗的拉着谢安蕾不肯放手,“跟我回去。” 四个字,霸道得不容置喙。 “天瀚,临风……” 莫琴子终是在车里坐不住了,冒着磅礴的大雨朝他们奔了过来,“天瀚,你干什么呢!下这么大雨,赶紧上车!后面的车全都被咱们给堵了!” “是啊,黎先生!你赶紧上车去!”谢安蕾在临风的雨伞庇护下,笑得落落大方,“刚刚真是很谢谢你!” 这会,莫琴子才多看了一眼临风伞下的谢安蕾,一抹怔鄂至眼底悄然掠过,凉凉一笑,“谢小姐里面这条裙子可真美啊!是临风送给你的吗?” 其实谢安蕾真的挺佩服莫琴子的,冒着这么大的雨,却还有心情关注她的衣服! 谢安蕾淡淡一笑,摇头,“不是!是……我丈夫替我买的!” 她的一句话,却换来在场其他三个人的同时一怔。 那一刻,谢安蕾清晰的看见了黎天瀚漆黑的眼眸危险的眯了眯,神情复杂,教谢安蕾难以琢磨。 而她身后的临风,握着雨伞的手,也同样因她的一句话,而僵了半秒。ri6e。 “丈夫??” 莫琴子惊愕得合不拢嘴来,“临风不是你的未……” “不是!”谢安蕾摇头,笑得淡然,仰头看向临风,“我跟临风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那天晚上,他们已经说得很清楚很清楚了! 他们之间,从来从来都只是最好的朋友!无关风花,不谈雪月…… 莫琴子似不置信一般的又抬头看一眼临风,而临风亦只是一抹温润的笑意,朝她点了点头。 “那你的丈夫……” 谢安蕾笑笑,有些凄然,眼眸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黎天瀚,轻声道,“如果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我赶时间,先走了!再见……” 谢安蕾说完,便不再多看一眼这边的他们,随着临风消失在了这场磅礴的雨雾中…… 其实,刚刚的自己不过只是想试探试探黎天瀚的反应罢了! 没想到,他真的那么担心自己会把他的身份揭穿在莫琴子面前! 谢安蕾苦笑,他黎天瀚到底是不了解她的! “谢安蕾,高傲如你,又怎么会主动告诉别人那个男人是你的丈夫呢……” 莫琴子坐在车内,好半响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刚刚谢小姐是说她……已经结婚了吗?” “恩……” 黎天瀚沉吟一声点头。 “那天瀚,你见过她的丈夫没有?” 黎天瀚偏头看她,“你为什么会突然对她有兴趣?” “只是觉得好奇而已!” 莫琴子嘟囔道,“我还以为她真是临风的未婚妻呢!” 其实,她只是觉得很奇怪!刚刚雨中的那一幕,让她觉得太奇怪了!总感觉,那个叫谢安蕾的女人,与身边这个男人之间,似存在着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关系。 “你跟谢小姐之前就认识吗?” “恩!一个学校毕业的,我是她学长!” 被莫琴子这么一问,黎天瀚的思绪又再一次拉回到了他们从前的时日……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其实黎天瀚以为自己不会记得的,却发现,遥想起来竟然还这么清晰。 那时候的他,正读小学六年级,而她,小学四年级。 学校恰好编排一个儿童节的话剧节目,需要一名王子,和一名公主,当然,那会长相俊俏,家世显赫的他,显然就是王子的不二人选。 而公主,是大家决票选择的! 她,长相出众,而另外一位,却是家世出众,两个人就这么被送到了pk台上。 而他这名敲定的王子大人,就像胜利的王者一般,陪着老师坐在最中间,挑选着属于他的王妃。 两个女孩相继发言,家世显赫的小女孩,全然都是端庄范儿,开口就是定会将这个角色演绎得完美至极,而这个叫谢安蕾的女孩…… 一站上台,她那还有些婴儿肥的小手指就直指最中间的他,直截了当道,“我想做他的公主!” “……” 全场,一阵哄笑。 而她,却还无辜的站在那里,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只盯着黎天瀚那张稚嫩的脸蛋直勾勾的看着。 照黎天瀚那会的想法就是…… 这丫头根本就是个小花痴!! 小花痴没有气质,哪里配当他的小公主!! 所以,那会的他,一道讥诮的哂笑,手指却指了指另外一名端庄的小女孩,“老师,我想让她演我的公主!” 结果,小谢安蕾站在台上,差点就委屈的哭了! 黎天瀚不知道那是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他知道,那是自己对她第一次有了印象! 而且是,很不好的印象! 想到这里,黎天瀚竟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或许,那时候的他们,谁也没有料想,当年那个被他嫌弃的小女孩,最终却真的成了自己的小公主!不对,应该说,是他的王妃!! “天瀚,你在笑什么?这么开心?” 莫琴子似乎被黎天瀚的情绪有所感染,终于,思绪从谢安蕾的身上拉开,笑问着一旁的黎天瀚。 黎天瀚回神,摇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童年的一些事儿了,觉得好玩……” 这时候,黎天瀚才发现,原来那个女人跟自己认真,真的很多很多年了! 夜里,终究是没有去看电影,莫琴子让黎天瀚进屋把身上烘干再回去,却还是被黎天瀚一口拒绝了。 他从来没进过莫琴子的家,也从不带莫琴子回家。 大概,这是他最后所剩下的原则了!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屋子里,没有开冷气,一室的冷清,但她回来了。 厅内有她存在过的痕迹,黎天瀚紧崩的心弦松懈了几分,长舒了口气,走至龟缸面前逗了逗里面的小蕾。 “今儿我又惹她不开心了……” 他低声嘟囔着,似有些无助。 高大的身子倚在橱台上,至兜里抽出一支烟来,刚预备点燃,却忽而,还是住了手。 忆起那天谢安蕾的话语…… 要生孩子就必须得戒烟戒酒! 所以,不管现在生不生,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将烟又放了回去,洒了些肉末扔到池水中,“不跟你玩儿了!哄她去!” 黎天瀚漆黑的眼底有一丝冰夏的疲倦一划而过。 他现在只希望,这件事能快点到尽头! 谢安蕾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睡了?” “干什么!”谢安蕾忽而一翻身,没好气的将身上那只魔爪拍开,拿眼瞪他。 “闹醒你了?”黎天瀚将脸贴了过去,“刚刚淋了雨,要不要吃点药?” 他的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不用!”谢安蕾一口拒绝,“黎天瀚,你每天就这样不停的给不同的女人施舍你的爱心,你不累吗?每次犯了错回来,就这么低声下气的跟我说话,你就不辛苦?黎天瀚,这不是你的!那个高傲的黎天瀚是不可能会做这些的!” 谢安蕾的话,让黎天瀚怔了几秒。 深邃的眼眸盯着她,凹陷几分,半响,沉默着至她的身上退离开来。 倚在床尾,平静的看着她,沉声问她,“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样?” 他复杂的眼眸,如同黑洞一般,晦涩得让人难以猜测。只那样,深深地凝望着她,如同是要将她吸附进自己眼底去。 谢安蕾迷茫的摇头,眼底似还有些恐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好像你每走一步都是一路棋子!有时候我会好奇,你到底接近莫琴子是为了什么!我知道你不爱她,因为在你身上我察觉不到任何你爱她的痕迹!但是,到底是什么能让那个一贯高傲的黎天瀚委屈自己去讨好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呢?现在呢?到底又是什么让自负的黎天瀚宁愿放下身段来讨好我?” 谢安蕾一边喃喃着,一边摇头,“你从娶我开始,就抱着目的而来……再到现在,看着你带着目的接近其他女人,黎天瀚,我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认识你了!是不是我身上还有你想得到的东西,所以,你才肯如此委屈自己来讨好我?” 甚至于,谢安蕾不知道,那天夜里,黎天瀚那样搂着她,同她说‘我们做真正的夫妻!’,那样一句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谢安蕾恐慌的眼神,以及那一字一句的话语,就如同一根根鼓棒一般,沉痛的,一次又一次敲在黎天瀚的心膜之上,震得他,一时间竟有些呼吸不过来。 胸口,憋闷得,让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发疼。 终于,他按捺不住,还是抽了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才看定床上的女人。 问她,“所以,在你的意识里,我现在这么待你,都只是为了从你身上获取某个东西?” “我……我不知道!!”谢安蕾甩头,情绪有些激动,“你让我静一静……” 黎天瀚凉薄的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苦涩,浓重的疲倦感朝他猛袭而来,将他裹覆得紧紧地,心头的钝痛也越渐加深。 他笑,“谢安蕾,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话音落下,他将手中的烟头重重的熄灭在了烟灰缸里,转身,出了她的卧室去,只道,“好好休息……” 门,轻轻被他阖上。 也如同,阖上了谢安蕾闷痛的心! 一道重重的失落感至谢安蕾心底深处狠狠划过…… 宛若,有什么东西,正缓缓的从她的心门处流失…… 眼泪,竟不自觉浸湿了眼眶,她坐在床上,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却终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黎天瀚,你的心,到底在哪里? 如果你真的有心,为何,我却每每都只看得模模糊糊!! 黎天瀚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无助过。 坐在包厢房里,他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不停的灌着自己。 “黎子,别喝了!”孙志浩终是看不过去,夺去他手中的酒杯,“为了个女人把自己灌成这样,这可真不像你黎天瀚!” “不像我黎天瀚?”他冷笑,“我他妈都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是我自己了?!!”。黎天瀚突来的发火让孙志浩和瓯彦西都有些迷糊,两个人对望一眼,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到底出了什么事?” 孙志浩和欧阳一边一个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跟谢安蕾吵架了?” 孙志浩觉得,这世上除了谢安蕾能有能力把这男人折磨成这模样,他也就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黎天瀚再一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喃喃道,“我都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把我想象成了怎样一个恶魔!” 欧阳完全不知其中原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陪着他干喝酒,孙志浩倒在一旁劝他道,“黎子,你要爱她,就直接告诉她!你那表白的招数我不是没见过!就上次你为了见她一眼,连命都豁出去了,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已经逃不出她谢安蕾的魔爪了!可你倒好,明明把她担心得要命,结果一见她就把她往死里损,你说哪个女人能忍受得了你这种阴阳怪气的脾气!” 黎天瀚凄冷一笑,“表白?难道我的心意表达得还不够明显?一向自负高傲的黎天瀚,什么时候因为哄女人把自己弄得这么低声下气过,她倒好,不仅不领情,还说我在她身上是有利可图……” 如果换作是从前,或许他也不过只是一笑置之。 而如今,当他一点点在这段婚姻中沦陷进去的时候,却还被冠以这样一个高帽子,他确实很憋屈,很难受! 如不是为了挽留住他们这段婚姻,如不是为了保护好她最爱的家人,他又何须如此委下身段去结识莫琴子,又何须去与莫霖刚套近乎!又何必去做她眼中这个卑鄙的男人!! 他黎天瀚是谁?从白手起家到如今的身家过亿,一路走过来,从来都没有委过自己父亲的手,即使第一次与众多商家们争夺好望角收购权的时候,他明明可以委托自己的父亲向政府施压的,可结果呢?他没有!因为为人处世高傲自负的黎天瀚决不允许自己作出这种事情来! 他黎天瀚最不屑的就是向政府官员们低头,可如今,为了她谢安蕾,他从前那些所有坚持的东西统统都被他抛弃,可结果……她一句,越来越不认识他了,就彻底将他打入了谷底…… 甚至于,黎天瀚都开始怀疑,自己这样一厢情愿的坚持,到底是对还是错! 孙志浩一声长叹,无言以对。 看着黎天瀚这幅落寞的模样,却不由得从心底感叹,爱情的魔力,真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夜里,凌晨两点——ri6e。 谢安蕾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或许是晚上淋了些雨的缘故,现在一颗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忽而,听得楼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摸索声,心头微微一紧,莫非是黎天瀚回来了?! 想亦没想,掀开被子就起了床去。 光着脚站在长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的男人…… 果然是他! 他似乎喝了很多酒的缘故,颀长的身子醉醺醺的瘫倒在沙发上,闭眼,休憩着。 领带早已被他胡乱的扯至胸口处,衬衫的领口也懒懒的散开了三颗,露出一小片古铜色的肌肤来,倒平白无故的给醉酒的他,又多添了几分邪惑而又慵懒的气质。 谢安蕾倒是第一次看见喝得如此烂醉如泥的他! 这样子不顾形象确实也不太像是他黎天瀚的风格! 低叹了口气,自己一颗心终究是放不下他,挪着步子往楼下走去。 “黎天瀚!”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敛眉喊他,“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谢安蕾……” 黎天瀚似听得到了她的声音,迷迷糊糊中挣开了眼来。 赤红的双眸,盯着她那张粉嫩的脸颊,下一瞬,却忍不住一张嘴,就直接在她的红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谢安蕾吃痛的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委屈的拿眼瞪他,“黎天瀚,你干什么!痛死了!” 看着她捂着自己嘴又羞又气的模样,黎天瀚却低声笑了。 一伸手,耍赖一般的将她娇小的身子揉进自己怀里,低声叹道,“谢安蕾,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那么费劲心思的想要讨好她,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推开。 想要教训她时,却又偏偏狠不下这颗心! 所以,谢安蕾,我到底该拿这样的你,怎么办才好呢…… 谢安蕾被他搂在怀中,一颗心却也因他的气息而变得凌乱不堪起来。 头,也越来越重…… 整个人,晕乎乎的,明明踩在地上,却仿佛是悬在了半空中一般,轻飘飘的,难受得很。 “你怎么这么烫……” 即使喝了些酒,意识有些不清醒,但黎天瀚依旧能从谢安蕾的身上感受到那抹诡异的温度。 “谢安蕾,你是不是发烧了?” 黎天瀚借着最后一丝清醒,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糟糕……” 烫得很厉害!! 这会,谢安蕾早已瘫在他怀里,仿佛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黎天瀚这才发现这丫头竟然是光着脚丫子从楼上走下来的,他忙伸手抱过她在沙发上坐好,脱了自己的棉拖鞋替她穿上。 “回楼上去躺好!” 黎天瀚扶着她,就要上楼去。 其实,如果可以他更想抱她上去的,可是今晚自己实在喝了不少酒,以防抱着她半路摔倒,还不如安安分分的扶着她上去好。 “我没事……” 谢安蕾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精神一点,“大概是太困的缘故。” 黎天瀚不与她争辩,扶了她上楼,替她掖好被子后,也来不及洗澡,便急急忙忙的又下了楼去。 蹲着身子,不停的在柜台里寻找着医药箱,其实,现在的他因为喝高的缘故,脚下的步子已经有些踉踉跄跄了。 黎天瀚敲了敲自己凛痛的额角,试图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真不该在这种时候跑出去喝酒的! 床上,谢安蕾躺在那里,浑身早已是热汗涔涔。 黎天瀚看着都有些胆战心惊,她的高烧竟然已经这么厉害了,而自己不仅没有发现,甚至于还出去买醉,真是…… “谢安蕾,你现在必须得去泡个热水澡!不然湿了身子只会让感冒越来越重!” 黎天瀚扶起床上委靡不振的谢安蕾,哄她,“来,听话……” “我……我好难受……” 痛苦的呢喃声至谢安蕾发烫的唇瓣间溢出来,听入黎天瀚耳底,却让他一阵揪心。 他扶着她,强撑着自己微醉的身形,往浴室走去。 看着她呛得通红的脸颊,黎天瀚急忙掏出手机给孙志浩打电话,“你赶紧到我家里来一趟,带上你的医药箱!” “怎么回事?”孙志浩才刚回家,甚至于还来不及扔下车钥匙,“黎子,你又搞什么鬼?” “你先过来,二十分钟内赶到!!” “你说的哪个家?” “新家!” 孙志浩更是狐疑了,“那里你不是不让兄弟们随便过去的吗?”那会他们可怀疑这家伙一定是藏了什么女人在里面呢! “废话少说,你先过来!”黎天瀚根本不搭理电话那头孙志浩的好奇,飞快的便将电话挂断。转而看向浴缸里的谢安蕾,“你先忍忍,其年马上就过来了……” 他拿着毛巾一点点替谢安蕾拭去额角的汗水,眉心深蹙着,担忧的瞅着浴缸中的她,“我担心你是感染了肺炎,咳得这么厉害……” 谢安蕾没法回答他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咳着。 越是如此,黎天瀚的心底就越发难受,她每咳一声,他的心口就如同被尖针扎进一分,只一边替她拭汗,一边喃喃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怎么刚刚都不告诉我,还跟我犯冲……” 谢安蕾摇头,“刚刚在气头上,早知道会这么难受就先不吵了……” 她委屈得都快要哭了。 她越是这般模样,黎天瀚的心底就越发的不好受。 “我发现我拿你真的是越来越没办法了……” 谢安蕾担忧的瞅了一眼蹲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你一直蹲着,腿会不会麻啊?” “问题不大。”黎天瀚轻描淡写的回答着她。 “好了,不能泡太久了,来,要准备出来了……” “你让学长过来,会不会不好?”谢安蕾问话的声音有些虚软无力。 “没有什么不好!” 黎天瀚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他一过来,就铁定会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 “没关系,他迟早是要知道的!” 而且,他也没打算再继续把自己与这个女人的关系再继续在自己这群兄弟们之间瞒下去了! 谢安蕾深意的瞅了一眼黎天瀚,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一颗心,却莫名的,竟有几分紧张! 被他在他的兄弟面前承认自己是他的妻子,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想到这里,谢安蕾手心没来由有些发烫起来。 十五分钟后,孙志浩准时赶了过来,黎天瀚替他开门。 “这么晚把我叫过来,干嘛?” “谢安蕾病了!你赶紧去替她看看!在楼上!”黎天瀚连掩饰都懒得。 孙志浩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你刚刚说谁在楼上?” 黎天瀚拿眼瞪他。 “黎子,你……你跟她同居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就没听你提起过?”孙志浩一边快步往楼上走,一边问疾步追在身后的黎天瀚。 对于他的问题,黎天瀚懒得回答。 “不对呀!婚前同居这种事儿你没理由不跟兄弟们说的呀!”孙志浩的思维何其的跳跃,猛然像是忆起什么一般,“不会,黎天瀚,你跟谢安蕾不会是……你们俩……你个混球!!!难道你真跟报纸上报道的那样,你丫偷偷结婚了?” 孙志浩的声音很大,即使还在长廊上,躺在床上的谢安蕾就已经听到了。 对于他的猜忌,黎天瀚没有否认,只冷声警告道,“你小声点,她在里面睡着呢!别闹着她。” 孙志浩显然还从这震惊的消息中晃不回神来,“欧阳知不知道这事儿?” “没人知道!” “你丫竟然玩隐婚!!你到底什么目的呀!你真是……”孙志浩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等谢安蕾把病养好了,我看你准备领着她去给兄弟们狠狠赔罪!” 黎天瀚倒是一脸无谓,但他也有前提,“先说好,不准灌她酒。” “你说不灌就不灌?这事儿你去同兄弟们商量,你看大伙灌是不灌!” “行!谁敢灌她酒试试!” “就你这怪脾气,加上隐婚这条罪刑,我是谢安蕾,我早把你这厮给休了!” “孙志浩,你给我闭嘴!!”黎天瀚没好气的一脚就踢在孙志浩的腿上,“你敢怂恿她跟我离婚试试看!” 他孙志浩当然不会知道关于离婚这个问题现在就是他黎天瀚最为敏感的话题! 他们的聊天,一字一句全数传入谢安蕾的耳底…… 有时候她会觉得,黎天瀚对自己其实还不错,虽然看不太懂他的心,但偶尔,其实她还是可以感觉到属于他的一点点小小的温暖! 孙志浩敲门走进卧室。 看着床上虚软无力的谢安蕾,不由得一声谓叹,“谢安蕾学妹,你该不会是被黎天瀚这厮折磨成这模样的?快,让我看看……啧啧……太可怜了!” “孙志浩,你少给我挑拨离间!”黎天瀚冷眼瞪他。 孙志浩压根不理他,兀自拿出体温计递给谢安蕾,叮嘱道,“放在腋下就好。” 一边替她把脉,一边道,“谢安蕾学妹,这就是你不厚道了!亏得邵学长把你当自己人,结果你跟着黎天瀚这厮不学好,连结个婚你都瞒着大伙儿!” 谢安蕾淡淡一笑,扯了扯嘴角,心头还有些苦涩,“结婚这种事儿,一个人拿出来说多没意思……” 她这言外之意,孙志浩当然是懂。 眼眸瞥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黎天瀚,忙笑道,“哎呀!谢安蕾学妹,你也别太在意,有些人对于感情这种东西就是有点后知后觉,咱得理解,得宽谅!” 黎天瀚拿眼瞪了瞪孙志浩,没好气道,“你到底是来聊天的还是来看病的呀?话怎么就这么多?!” “黎天瀚,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现在是在同谢安蕾学妹说你的好话,你倒还不识好歹了!行,到时候被她踹了可别又像今晚一样揪着我们去陪你买醉!哥儿这身体还要紧得很呢!” “……”看着他们这一来一去的斗法,谢安蕾在一旁笑着有些无语。 “行了行了,别侃了,我错了行了?你赶紧给她看看,我担心她感染了肺炎。”焦灼的神色染在黎天瀚的眼底,格外明显,想掩饰都难。 “确实是肺炎。”孙志浩不慌不忙的直接验证了黎天瀚心底的焦灼,“都高烧39度了!也不知道你这家伙怎么照顾自己老婆的!” 黎天瀚深邃的目光只一直盯着床上脸颊绯红的谢安蕾,对于孙志浩的质疑和数落,头一次没有回嘴。 凌晨四点—— 谢安蕾打完针,吃完药之后,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黎天瀚的酒劲散了不少,只是头还有些凛痛,不太好受。 他颀长的身影不时的在厅里以及厨房里来回穿梭着,而后又时不时的瞄一眼他搁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你在干什么?” 终于,孙志浩忍不住狐疑的探了头去看他的电脑屏幕,下一秒,唇瓣微张,不敢置信的瞪着黎天瀚。 “黎子,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黎天瀚凉凉的睇了他一眼,“是!而且还是个噩梦!” “对对对……”孙志浩煞有其事的点头,“要不是做梦的话,那个一向对厨房有严重洁癖的黎天瀚怎么可能会学着煮粥呢!一定是在做梦,做梦……” 黎天瀚根本懒得搭理他,最后,干脆直接捧过电脑进了厨房去。 厨房里,传来一阵水流声,继而是打火…… 孙志浩终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跟着黎天瀚一起进了厨房去。 就见他此刻正裹着一条围裙,半猫着他那高大的身子,细致的检查着粥的火候。 说实在的,认识了黎天瀚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见到这家伙亲自下厨,而且,此刻的他,那沉静的面庞上除了认真就再也察觉不出任何其他的神情来。 这不该是他的!哪一次挑剔的黎天瀚不是皱着眉进的厨房?更别提让他自己下厨了,一向狂躁的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份耐心呢?!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黎子,她谢安蕾的魅力真的有这么大吗?” 站在厨房门口,孙志浩忍不住叹道,“难怪她说她要不认识你了,你现在别说她不认识你,就连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 黎天瀚盯着锅盖的手微微顿了顿,下一瞬,将砂锅盖盖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问道,“这几天她除了能喝粥还能吃些什么?” “清淡的都能吃。” 孙志浩回答着他,却还是忍不住叹道,“黎子,我看你这次是真栽在这丫头手上了……” “是吗?”黎天瀚不以为意的反问一声,剑眉挑了挑道,“栽就栽了!其实这种感觉……还不错!” 孙志浩深意的看他一眼,只提醒道,“爱情这东西你最好小心点,别到时候病入膏肓,想救自己都为时已晚了……” 或许,这时候的孙志浩和黎天瀚本人都不知道…… 其实,他的爱情,已然病入膏肓。 他孙志浩想劝他适可而止,却殊不知,爱情是那扔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的赌注…… 谢安蕾为了她的爱情,赌上了自己的婚姻,赌上了自己的一辈子! 而他黎天瀚,直到后来,为了爱情,赌上了自己的一整颗心,到最后,即使明知会被灼伤得体无完肤,却也义无反顾的抱紧了她! ————————————求收藏分割线———————————— 谢安蕾睁开眼时,就见黎天瀚合着衣躺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的手臂还习惯性的搂着她纤细的腰肢,紧紧地,那模样宛若唯恐她会随时消失不见了一般。 第80章 悉心照料 他浓密的剑眉还深蹙着,仿佛在睡梦中他也不是特别安逸,轻闭的眼帘微微颤动着,显然睡得不是太踏实。 谢安蕾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下的,只知道五点时分自己醒来了一会,还听得楼下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声。 看着他这张略显憔悴,却依旧清隽不可挡的俊脸,谢安蕾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替他抚平眉心那抹不安。 无论如何,昨夜他为了照顾自己,确实辛苦了。 只是,柔暖的手指才一触上黎天瀚的眉心,却忽而,被一只有力的大手轻轻截住,紧紧握入手心。 “醒了?” 他没有睁眼,只是将怀里的她抱得更紧,低磁的声音喑哑着问她。 “恩……”谢安蕾轻应了一声。 “感觉好点了没?” 终于,黎天瀚睁开了眼来,看她。 这会,谢安蕾才发现,他的眼底全然布满了猩红的血丝,让她看得一阵心揪,“你……今早几点睡的?” “很早就睡了!”黎天瀚轻描淡写的回她。 其实他早上将近六点时分才睡下,而现在才不过早上九点而已。 黎天瀚伸手去替她理了理额角凌乱的发丝,手背触上她的额头,探了探,紧蹙的眉心才稍稍舒展了几分,“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那当然,邵学长的医术那么高明,我现在舒服多了。” “饿不饿?楼下有粥,我去替你盛点上来。”黎天瀚说着就要起身去,却伸手就被床上的谢安蕾轻轻抓住,“你先躺会。” 她的眼底,有淡淡的忧色一划而过。 黎天瀚怔忡了一秒,却转而乖乖的又躺进了被子中去,将她抱了个满怀。 空虚的胸膛口被填塞得满满的,要了命的舒服! 仿佛,一瞬间连心的某一个缺口也被填满了一般!有一种淡淡的幸福至心口渐渐溢开…… 丝丝清甜,甘之如饴。 “楼下谁煮的粥啊?是云嫂来过了吗?”谢安蕾窝在他怀里,狐疑的问他。 呃…… “就算!” 其实,黎天瀚只是不好意思承认那粥是他昨儿晚上自己熬夜煮的。 不说倒也好,省得这丫头又要说,不认识自己了! 谢安蕾陪着黎天瀚又睡了将近两个多小时。 黎天瀚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急忙掀开被子,下了床去…… 站在长廊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就见她蜷在沙发上,手里还捧着一碗清粥,而她的身上还搁着电脑笔记本,此刻的她正一边喝粥一边忙着工作。 都这时候了竟然还在赶工作?! 黎天瀚忍不住皱了皱眉。 颀长的身影迈步走近她,二话不说就直接抽过她身上的电脑,不快的瞪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体?不好好休息,还在这里工作?” 谢安蕾委屈的撇撇嘴,讨饶道,“没办法,明天就要出最后的样稿给客户了!黎天瀚,你行行好,把我的电脑还给我,好不好?” 黎天瀚不理她。 谢安蕾围着他急得团团转,“你给我嘛!真的,最后一份样稿了,很快的!!而且我身体已经好很多了!黎天瀚……” 谢安蕾跺脚,朝他撒娇。 看着她这幅委屈的模样,黎天瀚真是好笑又好气,给她又担心她的身体负荷不起,不给她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 黎天瀚将电脑举得高高的,一本正经的命令道,“你先坐下,乖乖把粥喝完再说。” 谢安蕾乖乖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撅撅嘴,瞅他一眼,感叹道,“哎!云嫂的厨艺好像差了不少,这粥……好难喝哦!” “……” 好!黎天瀚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真是彻彻底底打击他所有的自信心。 黎天瀚将电脑搁置一边,心底还有些小小的受伤,问她道,“这粥真有那么难喝吗?” “可不是……” 谢安蕾在沙发上懒懒的晃荡着自己的双腿。ri6e。 “可我吃了,好像还行啊!” 黎天瀚委屈极了,昨儿晚上他可是煮了两次才终于没把这粥给煮糊了,后来自己喝了几口还算满意的,这才敢拿给她来吃的。 可没料到结果……竟然会这么惨绝人寰。 “真的很难喝?” 黎天瀚狐疑的拿过谢安蕾手中的粥碗,抿了两口。 谢安蕾仰头看着他,抱怨道,“黎天瀚,那是我的碗,你不嫌我脏啦?” 黎天瀚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结果下一瞬,一低头,就不由分说的在她的唇瓣间狠狠的啄了一个吻,懒懒道,“口水都吃过了,还嫌这些?” “……” 结果,谢安蕾再次被他撩拨得一颗心胡蹦乱跳。 “你想吃些什么?我再让云嫂给你送点过来!” 黎天瀚说着就去掏手机,然还来不及将电话拨出,就被谢安蕾抢了过去,“不要了!我都把整锅粥都喝完了,你还让我吃,我就要成猪了!” “你把整锅粥都喝完了?”黎天瀚错愕的忙进了厨房去,下一瞬,出来,脸都黑了一圈,“谢安蕾,你当你自己是猪啊!你干嘛把整锅粥全吃掉?” 一整锅粥诶!撑坏了怎么办?! “怎么?你怨我没留点给你哦?” “……” 黎天瀚无奈,“你不是说不好吃吗?还吃那么多,你小心把胃给吃坏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谢安蕾嘻嘻一笑,“虽然很难吃,但也不能辜负了某些人一整晚的劳动成果?” 原来这女人根本就知道这粥是他煮的! 黎天瀚别扭的咳了咳,依旧不死心的问她,“所以,你知道是我煮的,才故意说这粥很难喝的?” “要不是这么难喝,我怎么会知道一定不是出自于云嫂之手呢!”谢安蕾灿烂的笑着,丝毫不给黎天瀚任何面子,“黎天瀚,这粥难喝死了!!” 真的,特别难喝!但她还是将整锅粥给喝了!味道差,但……感觉很美!!所以,即使再难喝,但进了胃里,却是舒服得不得了!! 结果,一整天谢安蕾就不好受了,时不时的会趴在马桶盖上吐些残羹出来。(ps:亲们介不是怀孕征兆哈!这只是肺炎的症状) “谢安蕾,你是属猪啊?难喝还把它喝光!” 看着谢安蕾趴在马桶盖上,差点上吐下泻,黎天瀚又怜惜又后悔,当然,还有些委屈和受伤。 谢安蕾没料到自己反应会这么强烈,出洗手间之后忙解释道,“其实不是特别难喝,真的,刚刚就故意逗你的。” 黎天瀚哪里还肯信她,也不敢再胡乱去下厨了,“待会我们还是叫云嫂过来做饭!” 沙发上,窝着两个毛绒绒的身影。 今儿不是周末,却难得两个人都这么清闲的在家里呆着,而且更难得的是,两个人却还可以如此没有距离感的在沙发上窝着。 黎天瀚半躺在这头,而谢安蕾,一颗小脑袋枕在黎天瀚的胸口上,一双眼睛直直的瞅着黎天瀚手里的笔记本电脑。 “太不可思议了……” 她不由得至唇角发出一丝钦佩的喟叹。 对于她仰慕般的称赞,黎天瀚很是享受,左手手指一边在她乌黑的长发上缠绕着,一边道,“建模这种东西,最基础的我会一点点……所以,你这点工作,交给我,基本没什么问题……” 是!现在黎天瀚正抱着她那台电脑,非常用心的在替她完成她手上的工作。 “黎天瀚,你……你怎么什么都懂?!”。3d建模,这一直都是让她比较头痛的科目,没想到他一个医学专业毕业的人,竟然还操作得这么好!关键是,他说,他只会,一点点!! “你这还让不让我们这些技术员工糊口饭了?”谢安蕾撅嘴抱怨。 黎天瀚扬唇一笑,“我养你!” “……” 三个字,却让谢安蕾一颗心,陡然漏跳的一拍。 “我才不要做米虫呢!” “谢安蕾……” 黎天瀚唤她,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水灵的双目。 “恩?”谢安蕾仰头,狐疑的看他。 “你来我们公司?我养你!!” “……” 谢安蕾蹙了蹙眉,有些不解。 黎天瀚将电脑在一旁搁好,坐直身子,看着她,非常认真,“最近我们公司内部结构在做新的调整,其中一点就是想做自己的设计团队!而且是精英设计团队,承接一切我们旗下的所有案例,规模大,质量要求精良,但工资一定不低!最近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立志找优秀的设计团队,公司已经收到很多设计师的资料,但很可惜,基本没有可以重用的!” 黎天瀚略显失望的摇摇头,又继续道,“其实你们点时的设计团队一直是各大设计公司所学习和瞻仰的,李迪经营点时最大的成功点就在于他的团队做得非常精良,不管是你们设计团队,还是其他公关团队,等等!” “所以,我可以认为你现在是在夸我吗?” 黎天瀚耸肩,“当然!说实话,在我看来你一直都是名非常优秀的设计师!拥有者自己独特的创新意识,而且,学习能力特别强!” “可这名优秀的设计师是不会忘记当年是怎么被一个凶残的客户压榨着的!” 黎天瀚多少有些无辜,“我什么时候压榨你了?” 谢安蕾仰头细想,“啧啧!太多了!第一,提案有问题,作为一名客户,却不及时指出问题,甚至于直接在员工面前羞辱你的设计师!第二,动不动就要求你的设计师加班,明明没那么赶的案子却偏偏压榨你的设计师让她一夜给你赶出来!第三,动不动就让你的设计师陪你出差,关键是,出差在外并非与工作有关,竟然不过只是去随便打个杂,跑个腿……” 听得她一条一条的数落,黎天瀚忍不住低笑出声来,“所以,你现在是来秋后算账的吗?” 谢安蕾摇头,一本正经道,“黎总,现在可是您在想方设法的挖我们点时的设计名角,就不该表现得稍微有诚意一点吗?虽然你曾经是劣迹斑斑,但只要有心改过,也不是没有考虑的可能性!” 其实,工作跳槽这种事儿,谢安蕾是想得特别开的。 她太知道一个工作机遇对于他们这些白领人的重要性的,在公司摸爬打滚这么多年,谁都是为了升官发财这一目标在努力奋斗着。 而点时与好望角,这两家公司在规模上就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不用细想也知道,将来在好望角所接触的案例以及学到的东西一定是在点时工作时无可比拟的! 见谢安蕾这幅架势,黎天瀚倒也认真起来了,“好!谢小姐,现在我作为我们好望角的总裁,想跟您真心诚意的谈谈条件!您有什么想法,尽管提。” “ok!” 显然,谢安蕾非常满意他的真诚态度。 毕竟,很难得让他黎天瀚用这种恭谦的态度来同自己说话! “谈条件之前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恩?” “关于你们公司之前有谈到与我们点时的温泉酒店合作方案,黎总您约我过去要求签过两次合约之后,到最后却是无疾而终,原因只是因为你们公司有了想要做自己设计团队的想法所以才把这个方案给终结了?” 谢安蕾环胸,目光审度般的睇着眼前的男人,有危险的气息至她水灵的眼底折射而出。 “当然!”黎天瀚挑挑眉,唇角扬起一抹邪惑的笑意,“你该不会以为我黎天瀚这么无聊,故意以谈合约为借口找你过去温存夫妻情意?” “……” 谢安蕾尴尬的清咳两声,“黎总,请您态度认真一点。” 假正经!! 黎天瀚忍着爆笑的冲动,点头,“是!那么谢小姐您还有其他问题吗?是不是可以谈谈您的条件了呢?” “我更想听听黎总您之前想给出的条件。” “ok!”黎天瀚点头,“你在点时是设计部副总监,而你来好望角,直接坐设计部总监的位置,当然,设计部总监的位置要坐起来一点也不轻松,但我相信你的能力!还有,照公司一贯的规定,总监可以分配到一间八十平米的单身公寓,但考虑到你谢小姐的特殊情况,所以这间单身公寓我打算折现处理!至于薪水,你在点时多少,到好望角便已多出那边的50的薪水算给你,提成、奖金、以及津贴另算!” 果然,条件真是诱-人到不行! 不过…… “单身公寓为什么一定要折现?” “以防你无故离家出走!!” 黎天瀚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小脑袋,他不会忘记上次她离家出走的情景的。 “你看看,黎天瀚,你又私事公办!”谢安蕾撇嘴,有些怨念。 黎天瀚可不理她,将她霸道的栓进自己怀中,柔声道,“除了这个条件没得商量之外,其他的,你尽管要求。” 黎天瀚想,大概他真的已经经不起这个女人的再次逃跑了……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终究还是从他的世界里离场了,而且,一走就是……五年!! ————————————求收藏分割线———————————— “谢安蕾,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走……”李迪还在尝试着做最后的挽留。 “李总,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的!” “你说!你想要什么条件,我才能留住你?”李迪显然不愿意把谢安蕾这名干将就这么放任流失。 谢安蕾深呼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才老实道,“李总,说实话,不管什么条件,都留不住我了!” 李迪怔了一秒,下一瞬像是了然了一般,只道,“那好!既然如此,李总我也不再强人所难了!只是,公司缺了你这么个人才,多少有些让我痛心,但我还是尊重你的选择!希望将来能有更好的发展,当然,也希望我们将来还有更好的合作机会!” 李迪重重的握了握谢安蕾的手。 “谢谢你,李总!”谢安蕾感恩的心底,多少有些伤感。 如若,来挖她跳槽的人并非他黎天瀚,那么或许她谢安蕾会一直老实的在点时呆下去也说不定,但偏偏,来挖墙角的人是他黎天瀚! 他说,他需要她,所以,她义无反顾的决定跟了他! 原因很简单…… 只因为,她爱他!! 虽然,她从不愿表露,但她总是希望能竭尽所能的帮他! 当然,好望角于她,将是另一片更大的天空!!她坚信! “谢总监,欢迎你回来!!” 谢安蕾前脚才一踏进好望角的接待室,李树便领着一队人马,推门而入。 “李助理,好久不见!” 谢安蕾热情的上前同他握手。 “能在这里看见你,真的很开心!往后我们的合作一定只会更愉快!”李树笑着朝谢安蕾眨了眨眼,心下却琢磨着,这往后有谢安蕾这颗定心丸在公司里撑着,他的工作怕是要好过一半了,至少黎总发威的时候,终于有人能扛得住了! 李树看一眼自己身后的清一色黑白正装的设计团队,笑着介绍道,“这位就是你们往后设计部的总监,谢安蕾,谢总监!不要看她年纪轻轻,但工作能力你们确实还望尘莫及!” “李助理,你又抬举我!” 谢安蕾笑着,一一同自己的下属握手。 在设计部里呆了才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而黎天瀚在谢安蕾的心中又再一次刷新了他伟岸强大的记录。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在用人之上确实非常果敢,设计部的成员其实有相当一部分的人都并非专业出身,甚至于,有些人曾经是做软件开发的,又或者是做房产营销的,但他们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拥有着脱跳的思维,拥有着敏捷的洞察力以及强烈的求学之心。 而她谢安蕾,就是设计部的一根主心柱,由她与下面一圈的专业实力干将带领着这支百花齐放的设计团队,这确实是一种新的挑战,而且,趣味性很足,至少她觉得这种团队工作,还不错! 中午,从办公室里出来,预备下楼去食堂吃饭,却恰巧撞见了也同样准备下楼去的黎天瀚。 “黎总好!” 谢安蕾主动同他打招呼。 “恩!”黎天瀚晗了颔首,朝她勾勾手道,“过来……” “……” “黎总,有事吗?” 谢安蕾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仰头看他。 “去哪里吃饭?”黎天瀚摁了电梯。 总裁专用电梯的门打开,黎天瀚率先走了进去,见谢安蕾还站在外面不动,忙摁了开门键,“干嘛?还不进来!” 他伸手去拉她。 “黎天瀚……” 谢安蕾被他霸道的一把扯进了电梯里,急得直跺脚,“被同事看见又要说我们俩了!” “有什么关系!”黎天瀚倒是一派闲然自得,“说就说呗!难道就不允许老板跟下属谈恋爱了?” “……” “谁跟你谈恋爱了……” 谢安蕾一双眼眸羞得到处乱瞄,“黎天瀚,你可别乱说话,不知情的同事还以为你给我个这么高的职,就因为咱俩这匪夷所思的关系呢!” 黎天瀚噗嗤笑开,“匪夷所思,这个词你用得可真到位……” “本来就没错!” 情侣不像情侣,夫妻不像夫妻,朋友又更不像朋友!这不是匪夷所思这是什么呢? 黎天瀚倒没有跟她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你去哪里吃饭?” “食堂。” “食堂……”黎天瀚挑了挑眉,思忖了好半会才宛若下定了决心道,“一起吃!”。 “……” “食堂……”黎天瀚挑了挑眉,思忖了好半会才宛若下定了决心道,“一起吃!” 话毕,“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他已兀自迈开双腿出了电梯去。 谢安蕾追在他的身后,“黎天瀚,我记得你根本不吃食堂的!” 黎天瀚双手插在裤口袋里,懒懒的偏了偏头看她,一边走一边道,“是!照理说我是不吃那些东西的!不过,就当考察一下民情,偶尔吃一下,应该问题也不大!” “好!”谢安蕾点头,“其实我觉得你们好望角的食堂还是挺不错的!不过,去食堂吃饭这种事儿,还确实不像你是黎天瀚能做出来的事!” 她的话,让黎天瀚脚下的步子顿住。 他转身,环胸看她,“谢总监,那么我想请问你,到底什么样的事情才是我黎天瀚能做的?” 哄她,不可以! 替她煮粥,被孙志浩说成是怪咔! 现在,他不过只是想陪她一起去吃一顿食堂而已,结果,这女人又有话说了! 对于他的问题,谢安蕾倒是回答得一本正经。 “高高在上的黎总,不是应该非常傲气的让李助理给您去五星级酒店定午餐的吗?您这样突然往食堂里一站,多少人该不适应了!”。 “是吗?”黎天瀚冷凝一笑,“那谢总监你最好加强一下你的适应能力,不然就这点功力想要胜任好望角设计部总监,难度可不小!” 谢安蕾皮笑肉不笑,“这就不劳黎总您费心了!” 果然,正如谢安蕾所预料的一般。 黎天瀚颀长的身影才刚往食堂门口一站,结果…… “哇……” 果然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哇咧!!那个人是不是黎总啊?” “天!真的是黎总,不会?他怎么会来食堂?” “oh,g!!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哇……黎总,真的好帅好帅啊!!” “……” 好,谢安蕾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得确实是有那么点姿色,尤其往这食堂口一站,随着那正午稀薄的阳光洒落下来,瞬间就更觉光芒万丈了! 谢安蕾太清楚,这种光芒万丈的时候,她该做的就是,赶紧儿遁走,离这种危险的男人越远越好! 谢安蕾灰着头,才刚准备逃走,却不料步子才一跨出,手臂就被身旁的男人一把紧紧抓住。 那一刻,她清晰得听到食堂里传来一阵八卦的唏嘘声。 该死!! “要去哪?”黎天瀚迷茫的看着她,竟然还一脸的无辜。 谢安蕾陪笑,“黎总,这……食堂都是自助的,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就好,我……我去和同事一起坐。” “所以……”黎天瀚浓密的剑眉挑高,危险的睇着她,“你打算就这么抛弃我?” “……” 他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那你想怎样?”谢安蕾苦逼着一张脸看着他,只觉周遭朝她投过来的目光越来越灼热。 “你带着我……” 他深邃的眼潭里露出无助的神情,瞬间就让谢安蕾一颗圣母心又一次大发。 没办法,低叹口气,“好……” 谢安蕾尽可能的去无视所有同事那一束束复杂的眼神,只道,“那你跟着我!” 结果,她就像领了个迷茫的小孩子一般,不停的穿梭在食堂的每一个角落。 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她去打饭,他也跟着过去,她去拿菜,他也跟在她的身后。 远远看着,黎天瀚就像谢安蕾身后的一个跟屁虫一般,这一幕在所有的外人看来可是温馨到不行,简直是羡煞了食堂里所有的女员工们! 连打饭的阿姨们都一副艳羡的模样,甚至于,还偶尔会听到有阿姨们在后面议论着,“哎呀,这一双人儿可配了!” “可不是!一个俊一个美,将来生的娃还不知道多漂亮呢!” “……” 谢安蕾直接囧到不行。 这般阿姨,会不会操心太多了点? 谢安蕾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黎天瀚坐在她的对面。 相较于谢安蕾的各种不适应,而黎天瀚就显得安然多了,“原来在食堂里吃饭这么热闹啊!” “你赶紧吃!”谢安蕾现在可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甚至于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一个劲儿的扒饭。 黎天瀚好笑的睨着对面的她,深邃的眼底全然都是难以言喻的柔情。 “喂,谢安蕾!” 他没有急着吃饭,而是懒懒的将身子倚在座位上,看着她吃。 “恩?”谢安蕾含着满口饭,抬头瞟了他一眼。 双眸却无意识的撞进他那双幽邃如千年古井般的眼潭中去,怔了一秒,才慌忙别开了眼去,不再看他。 这家伙,连吃个饭也要胡乱放电!! “你每次吃饭都这么不注意形象的吗?” 黎天瀚单手搁在桌上,手掌托起下颚,好笑的睇着对面的她。 “唉……我当时怎么就会看上你这个酷似男人的女人呢?” 谢安蕾拿眼瞪他,“你眼光那么差,哪能看得上本姑娘!!” 他当年看中的女人,可是吕冰夏,一个比女人还女人的女人!! 黎天瀚不与她争辩这个问题,随意的扫视了一眼整个食堂,半响,才悠悠道,“你说……如果我的这些员工知道你这位新晋总监其实就是他们的总裁夫人……” “咳咳咳……” 他的话,让谢安蕾被辣椒狠狠的呛了一口。 “你慢点吃!”黎天瀚忙递了矿泉水给她,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又没人跟你抢,你急什么!” 谢安蕾‘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水,才艰难的缓回神来,“你刚刚说什么?” 黎天瀚直直的目光审度般的瞅着她,“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黎天瀚,你不是想把我们的关系公诸于众?” “怎么?”黎天瀚俊逸的面庞沉下几分,“你不想?” “当然不想!!”谢安蕾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但好在她还知道这是公共场合,所以声音的分贝依旧不高,只是脸色有些难看,“黎天瀚,咱们不是说好隐婚的吗?你想耍赖啊?” 黎天瀚一双冷凝的剑眉蹙得很深,抱胸,不满的睇着她,“你倒说说看,为什么不行!” 谢安蕾翻白眼,“你现在把咱们的关系公之于众,那我还怎么在公司里混下去啊!我本来就一新人直升的总监,又跟你老是暧昧不清的,下面不知道多少人不服我!你要现在再爆出咱俩结婚的事儿,你让我的这群下属做什么想?我还怎么以能力服人!大家往后会甘愿听我的才怪,即使服从,那也绝对只因为我冠了个‘总裁夫人’的头衔,而并非‘设计总监’,懂吗?” 黎天瀚冷沉的脸色倒是因她的话而缓和了不少,喝了一口她刚刚喝过的矿泉水,瓶口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齿香,淡淡的,很清新很舒服。 幽眸看定她,带着些许赞赏,“谢安蕾,你在工作上就非得这么较真?” 好!他承认,他打心眼里钦佩这个女人如此果敢如此认真的态度,这种钦佩,或许是打从他们最起初的共事开始,只是,那时候的他,不愿承认,但可笑的是,再怎么抗拒,最终却还是被她身上这份独特的女性魅力所深深吸引! “如果连对待工作都不较真的话,那对待什么才较真呢?”谢安蕾不答反问。 黎天瀚淡淡一笑,“那对我们的婚姻呢?对我们的婚姻,有几分认真?” 黎天瀚看着谢安蕾的目光很深很深,那神情,似要从她的眼底,直直望进她的心底最深处去。 谢安蕾回望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道,“十分……十分的认真!” 只是,换来的结局…… “你呢?你对这段婚姻倾注了几分忠诚?” “曾经是零!”黎天瀚毫不掩饰。 幽邃的目光里噙着一种暖暖的温润,才继续道,“但不知道从哪一刻起,这个数值已经开始渐渐增长,我虽然不知道现在这个数值到底是多少分,但有一点我很清楚!” 谢安蕾狐疑的看他。 “这个家……我一定比你,更加不想失去!!至少,从我们一直闹着要离婚,到现在,我的这里,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黎天瀚说话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谢安蕾因他的话,以及他认真的态度,微微怔了好几秒,半响,却淡淡一笑,“或许,那只是因为你的这里没那么累……” 谢安蕾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他的心房。 是啊!如若不爱,又怎么会累呢?不累,当然有坚持的勇气! 可是,谢安蕾却不知道,如若不爱,那么他黎天瀚又何须如此坚持呢? 他累,只是,他从不言说。 他只知道,这段婚姻,如若没有一个人死死坚守,那他们之间面对的结局就永远只有一个……分手!! 黎天瀚没有因她的话而动怒,亦没有过多的解释,只道,“谢安蕾,不要总是习惯性的用自己的思维来揣度别人的想法……” 爱,不是只说说而已! 很多时候,做,比说更有意义!! 有一天,他迟早会让她知道,他坚守这段婚姻的理由的!! ——————————求收藏分割线———————————— 黎天瀚将所有的资料摊在自己父亲面前,脸色冷凝得如若冰霜覆盖。 “爸!你太让我失望了……” 黎沉山的脸色也同样差至极点,“你这混小子,竟然……给他莫霖刚行贿!!” 黎天瀚冷笑,“这是您逼我的!!” 对!他费尽心思的接近莫琴子只为了有机会对莫霖刚下手。 莫霖刚是何许人?怎么可能随便接受贿赂,但有莫琴子这个幌子,他显然好下手多了! “你费尽心思的找人陷害谢安蕾他爸,一个工程你让他从中提篮子,故意坑他!可你怎么也没料到这事儿莫霖刚会从中插一脚!” 黎天瀚冷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与父亲的关系会从冰冷,到现在的对立! “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本市就该重新竞选市长了!你觉得这段时间,你还有精力去和莫霖刚对抗吗?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事儿一旦抖出来,牵扯得可真不止谢安蕾她爸,还有你的儿子我黎天瀚,还有……闽临市的莫政委,以及他身后整个政治团队!!到时候这不单单只是一起贪污受贿的案子,而是一场残酷的政治斗争!您确定这场政治斗争您能扛得起吗?您要知道,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永世不得翻身!!” 黎天瀚刻意将‘永世不得翻身’这几个字,说得很重很重!! 黎沉山垂在两侧的手,因愤怒而不停的颤抖着,“滚!!滚出去!!我黎沉山没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 黎沉山的话,让黎天瀚心口钝痛了一秒,却最终,他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爸,从我懂事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像你这样,如此对一个家庭不负责任!!母亲是怎样一路被你冷待过来的,我看得比谁都清楚!!可后来,我一怒之下娶了谢安蕾,我冷淡对她,从不把自己的真心交予她,那时候我发现自己跟那个我不愿成为的你,越来越像,越像就越恐慌,但好在,她谢安蕾用她的大度还有那份独特的个人魅力适时的把我拉了回来,才没能让我成为第二个你!爸,我在感激她的同时,也在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知道原来一个家庭可以是另一番景象,原来一个家庭也可以美好成这般!!爸,如果您真的当我是您的儿子,就请您放过我,放过我的家庭!!我不想过像你们这样没有温情的日子,我要得只是一个家,一个和谐美满的家!!你……即使是我的父亲,也没有资格剥夺!!” 黎天瀚说完,根本不等对面的黎沉山回话,转身,漠然离开。 而他的手,篡在两侧,很紧很紧。 谁也不会知道,这一段话,他藏在心里多少年…… 门,一拉开,意外的,黎天瀚撞见了母亲那张惨白的面孔。 “妈……” 他有些慌了。 刚刚那一番话,母亲大概都听到了! 儿子的话,就像一根根尖针,狠狠的扎在陈丽波那自欺欺人的心口上…… 瞒了自己这么多年,哄了自己这么多年,骗了自己这么多年,却最终,被儿子一段无心的话,彻底戳了个粉碎!! 她的丈夫……一直不爱她!! 这么多年来,从来从来都没有给过她任何的好脸色!! 原来,她的儿子,也一直知道!!只有她自己不太清醒,不愿意相信! “妈……你没事?” “没,妈没事!!”陈丽波的声音,带着哭腔。 里面,黎沉山的脸色沉如黑炭。 “儿子,你这是要走吗?”陈丽波的手紧紧的抓住黎天瀚的手臂,那模样宛若唯恐自己的儿子这一走,就永远不回来了。 这个家,毕竟没有他所想要的温情。 “别拉着他,让他走!!让他给我滚!!”黎沉山冷漠的声音至书房里吼出来,没有一丝的温度。 “他是我的儿子,黎沉山,你没资格让他滚!!”陈丽波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妈,怎么突然就哭了……”黎天瀚忙笑着替母亲拭泪,“这么大个人了,还哭……” 陈丽波不停的替自己擦眼泪,“儿子,妈这是为你高兴,真的……妈高兴你能找到你要的生活!虽然从一开始妈就打心眼里不看好谢安蕾那女人,但现在……妈听说你过得幸福,妈真的很开心了!!是妈一直对不起你,从来没让你感觉过一个家庭的温暖,现在有谢安蕾替妈照顾着你,妈真的很开心,妈知足了!!” 陈丽波握着儿子的手,很紧很紧,“儿子,只要你幸福,以后不管做什么妈都支持你!!” 是啊!正如儿子说的那般,这辈子她陈丽波和黎沉山已然不幸福了,为什么还要拉上他们的宝贝儿子呢?好不容易他终于感觉到了幸福的滋味,为什么他们还要去做那个残忍的侩子手,将他们的幸福夭折掉呢?不管是她,又或者是他黎沉山,他们都没有资格这么做! “妈!谢谢你……真的!” 黎天瀚感动的握住了母亲的手。 即使得不到父亲的祝福,但有母亲在支持着自己,这样也已经够了!! ————————————求收藏分割线————————————— 夜里,谢安蕾迷迷糊糊的已经睡着了,却被胸口一阵湿湿热热的感觉给闹醒了过来。 不用睁眼就知道,一定是黎天瀚回来了。 “先洗澡!” 她的手去拍他的脸颊。 “先温存一会……”黎天瀚瘫在她怀里,贪恋着她的味道,忍不住叹道,“好香……” 谢安蕾捧起他的脸颊,一本正经的瞅着他,“怎么?是不是又被公公婆婆夹攻了?” 可是,看他的表情,怎么看也怎么不像啊! 一贯冷窒的眼底,此时此刻,竟然还笑着的。 黎天瀚将她的手,扣于自己灼热的手心中,只道,“我今天特别开心!” 夜…… 渐渐往上攀爬…… “我们……要个孩子!!” 直到,所有的一切都停了下来,谢安蕾这才有空余的思绪来回想刚刚黎天瀚的话…… “你刚刚说……要个孩子?” 谢安蕾瘫在他的肩头,喘着声音,问他。 “恩……”黎天瀚抱着她,很紧很紧。 低嘎的声音,在她的耳际间响起,“我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我想让我们这个家更热闹一点……” 还有,他想要这个家里多一分支点,也多一分责任! 那样,怀里这个女人,往后也不会动不动就喊着要离开了? 谢安蕾的思绪,很久都有些在状况之外,不得不承认,自己听到黎天瀚的这番话,心里的欢喜更甚错愕。 一颗心,像听到了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一般,变得极致亢奋起来,那怦怦乱跳的感觉,仿佛随时是要从心房中跳出来一般。 但,理智终归还是战胜了谢安蕾感性的思维。 她回头,错愕的看着他,“能给我个理由吗?为什么会突然想要个孩子?如果真的只是想让我替你们黎家传宗接代的话……” 谢安蕾说到这里,垂了眉目去,“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不是工具,而我也不可能让我的宝宝成为你们黎家的工具!” 黎天瀚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颚,强迫着她委屈的双眸对上自己深邃的幽瞳,“谢安蕾,听好……有些话,我可能只说一遍……” 并非吝啬于说,只是因为有些话要从他黎天瀚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很难! “我想要个孩子,并不是因为我们黎家需要,而是……我黎天瀚想要一个孩子,要一个你谢安蕾跟我的孩子!这样说,你懂吗?” 低嘎的声音里,透着缠绵的磁性,让谢安蕾一颗心,跟着一片恍惚…… 他的话…… 她当然听得懂!! “我……” 谢安蕾怔忡的看着他,很久都有些晃不回神来。 “懂吗?”他又问她。 “懂……”谢安蕾懵懵然的点头,“好像懂……” 黎天瀚邪魅的唇角微微上扬,下一瞬,一低头就在她火热的唇舌上重重的啄了个吻,“那我们造孩子就从今晚开始……” 恩!说不定现在她的小腹里已经开始在萌芽了! 黎天瀚光只是想想,就莫名的觉得,心里头暖暖的…… 那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情感!至少,曾经他都未从体会过! ————————————求收藏分割线—————————————— 今天谢安蕾不知道吃了什么,结果把肚子给吃坏了,上班时间就一直不停的在这闹肚子。 这会才刚一蹲下,就听的外面响起几个女同事的议论声。 “哎!你们说这谢安蕾到底是靠什么坐上这总监位置的!她一新人凭什么一来公司就做总监啊?” 听到自己的名字,谢安蕾一双耳朵陡然竖起老高。 “可不是嘛!还不是因为跟黎总有一腿!听说她从前就调班到这边来过,当时把黎总勾引得一愣一楞的,手段忒厉害!连那个吕冰夏都不是她的对手呢!”乙女一边补妆一边回道。 “是吗?可我听说她是黎总从点时挖过来的名师!”丙女的心思显然就单纯多了。 “这你也信?”甲女哂笑,“黎总为什么费尽心思的挖她来?怎么不直接挖点时的总监呢?偏要用她一副总监,这证明什么?这证明她与黎总之间铁定有暧昧关系!我还听说黎总当时为了她这么大冷天的下冰水里去捡项链,前几天两个人还那么招摇的一起去食堂吃饭呢!啧啧……这谢安蕾也真是挺不要脸的,好像唯恐大家不知道她是靠关系上位似的!” 第81章 要个孩子 “可不是!!看她就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估计啊,还是一剩女狐狸精,哈哈哈!” “……” 谢安蕾坐在马桶上,憋气又憋气,手里的纸巾早已被她捏成了一个团。 外面,三个女人还在不停的嚼着舌根…… 谢安蕾觉得自己的肚子被这三个女人这么一闹,仿佛都好了,急忙解决好一切,又站在门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还有面部表情,继而,以绝对优雅的姿态,踩着她的七寸高跟鞋,摇曳着她乌黑如瀑的发丝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她笑着,端庄而又妩媚。 曲身,一边洗手,一边故作随意般的问着她们。 结果…… 三个乌溜溜的脑袋齐刷刷的下垂,“谢……谢总监好……” 三个女孩搁在两侧的手,还在因紧张或者慌乱而不住的颤抖着。 谢安蕾转过身来,火辣的娇躯懒懒的倚在洗手台上,娇媚的眼神淡淡的扫向她们,悠悠道,“抬起头来。” 一句令下,女孩们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来,眼神却依旧不敢直视于她。 “就跟你们简单的说几句!” 谢安蕾一派闲适的模样,没有总监的派头,倒像个十足的大姐。 “多大了?” “22,21,22……” 三个人轮流报着自己的年龄…… 果然啊!如今还真是90后的天下了,自己这种80年尾都老了!难怪要被人叫做剩女了! “很好!”谢安蕾赞许的点了点头,又道,“你们知道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吗?” “恩?”女孩们狐疑的抬头看她。 “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是外表!!”谢安蕾自问自答着,一边站在镜前替自己补妆,“你们为什么要化妆?因为要让自己看起来更美!对!一个女人想要在自己的领域里创出一片天地来,毋庸置疑,这绝对比男人艰难上百倍!但,女人也有男人们没有的资本!第一点,就是美貌!!就像你们说我的,狐狸精!!对!大部分的人给我的评价就是这三个字,但我只能把这三个字拿来当做是对我的褒奖!我用我的美貌,替自己创出了一片天,这并非我的过错,而是我的能力!但我的美貌,并非只有先天,同样还有后天的积累……只是这些积累,都在里面,是你们所无法看见,但能感受得到的!” 说到这里,谢安蕾微微顿了顿,又道,“对了!你们刚刚还有提到黎总!那就顺便问问你们,在你们心中,他黎天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请你们老实回答我!” “帅气!” “精明!” “沉着!” “那对好望角的态度呢?”谢安蕾挑高眉,继续问。 “认真!” “尽心尽力。” “一丝不苟!” “很好……”谢安蕾点头,“所以你们觉得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会安心把自己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交给一个光只有外表的狐狸精?你们可以不信任我,但,你们不该怀疑自己这个团队在上司心目中的地位!!”谢安蕾义正言辞道。 三个女孩微微鄂了几秒,下一瞬,仿佛是了然了什么一般,垂头,“对不起,总监,我们错了!” 谢安蕾摇头,却格外的自信,“这倒无关乎错不错!我只是希望有一天,我的美貌不仅仅只被他黎天瀚欣赏到,也希望,有一天能被你们感觉得到……不过来日方长!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了解自己的队友,希望有一天你们也可以喜欢上我,而信任我!!” “总监……” 女孩们因她这一番话,而有些动容。 “好了!今儿就说这么多了,最后再给你们总结一句话,‘三十岁前,美貌是天生的!可三十岁后,美貌就是后天培养的!’所以,想要在这个社会上创出自己一片天空,就要记得,随时保持自己的美貌!!我希望我们设计团队的每一个成员都是美到让人折服的!还有……” 谢安蕾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才道,“我也不是你们口中那所谓的剩女……” 一句话,三个小女孩的脸陡然刷成通红,一张歉疚的脸垂了又垂。 “第一,我才二十五岁!第二,真不巧,我已经结婚了……” “……” 最后一句话,却换来三个女孩一阵唏嘘声。 话毕,谢安蕾踩着她的七寸小高跟鞋,自信昂扬的出了洗手间去。 不管她们对自己何种看法,但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年轻的小姑娘就不代表拥有挥霍自己的资本,当别人比你强大时,就不该抱怨别人的手段厉害,只能承认,你做得不够别人出色!美貌也好,能力也罢! 谢安蕾出来,就听得门内响起三个女孩齐刷刷的道歉声,“总监,我们错了!对不起!” “对不起……” 看着谢安蕾离开的背影,三个女孩还久久的没晃回神来。 隔了好久,才听得丙女的声音弱弱的响起,“你们有没有觉得,谢总监真的好有个人魅力……” 甲女即使不愿意承认,却也忍不住道,“作为一名女人,她确实算是出色的!” “黎总的眼光好像也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差……是?”乙女隔了好久也悠悠的附和道。 谢安蕾从洗手间里一出来,倒很是意外,竟然撞见了黎天瀚。 他静静地站在门外,幽邃的目光从谢安蕾出来开始就从未从她身上挪开过半分。 眼神盯着她,越渐灼热。 谢安蕾歪着头,好笑的看着他,“干嘛这样看我?” 黎天瀚笑笑,“在里面干嘛?” 谢安蕾回头,“里面是洗手间,你说我能在里面干嘛?” “可我好像听到某些人在里面教训我的员工!” “听力不错!不过,罪魁祸首的人,好像正好是你!” 黎天瀚邪笑着走近她,低眉,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这个魅力十足的女人,“谢安蕾,怎么办?我对你带领的这支设计团队,越来越感兴趣了……” “这是个好现象!证明我们好望角越来越器重我们团队了!不过,黎总,说话归说话,有时候还得保持一下适当的距离!恩,免得我再给我的下属上第二堂课,你知不知道,这……这样很影响团队……精神的,黎天瀚……你离我远点!!!” 这个流氓!!! 越说,他的步子就逼得越近,最后竟然就这么把她摁在了墙壁上。 “黎天瀚,你可别乱来!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公司,而且,洗手间里还有我好几个下属呢!你还让不让我混了……” 面对谢安蕾的急躁,显然,黎天瀚就显得自在多了,“谢安蕾,你的能力要解决这些事儿看来相当轻松啊!怎么办?我好像对你……越来越有姓趣了!!” 黎天瀚修长的手指勾上谢安蕾尖细的下颚,强逼着她的双眸对上自己越渐炽热的眸子。 那一刻,谢安蕾清晰的从他的眼底看见了,他对自己那浓浓的爱-,还有,毫不掩饰的钦慕…… 黎天瀚俊逸的面庞,凑近谢安蕾,越来越近…… 眼见着他的唇,就要附上谢安蕾的红唇,忽而,只听得洗手间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来,谢安蕾吓了一跳,而黎天瀚则早已淡定自如的退开了两步,与谢安蕾保持着最适当的距离。 “黎……黎总,谢总监……” 三个女孩没料到一出门就撞见了这么血红的一幕,慌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们刚刚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咳咳咳……” 黎天瀚尴尬的清咳了两声,而谢安蕾一张脸蛋早已憋得通红。 “黎总,总监,我们还有工作,就先不打扰两位了……” 三个女孩飞速遁走。 却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压低声音八卦着,“诶,刚刚谢总监明明说她自己已经结婚了,可是现在又和黎总暧昧不清,天啊!难道是……外遇?” “还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谢总监的老公就是……黎总?oh,g!!” “天!完全有这种可能的!我之前有听营销部的人传过这样的绯闻,难道这是真的?” “……” 三个下属离开,谢安蕾才故作恶狠狠的样子瞪了一眼黎天瀚,“再拉我,我可真要生气了!” 说完,转身踩着她的七寸高跟鞋就要走。 结果,黎天瀚一个箭步追上去,二话不说一低头就在她的唇间印上了一记冰夏的吻,还来不及待谢安蕾回神,他早已抽身,疾步离开。 半响,只听得他磁姓的嗓音在前方响起,“谢总监,提案会议十五分钟后马上进行!我想你有必要马上回去准备一下资料!” 被黎天瀚一提醒,谢安蕾才猛然回神过来,“该死!” 咒骂了一声,谢安蕾才匆匆回了自己的部门去整理会议资料。 黎天瀚看着她那慌忙的背影,却忍不住失笑出声来,这样的她哪里还有刚刚那抹风姿卓越! ——————————————求收藏分割线———————————— 自从谢安蕾从点时离开之后,格子的闲暇时间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下了班,哪儿也不去,要么直接回家,要么就去临风的家里替他清扫卫生。 琴房里,她用干抹布一个键一个键轻轻擦拭着,动作小心且细致。 钢琴,还有小提琴,一直都是临风哥的最爱。 从前每一次她来,总是会看见临风哥坐在这里,安静的滑动着这一排排动人的黑白键,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临风哥踏进这间琴房来。 他,到底怎么了? 看着那简单的黑白键,心下念着临风哥那静润的模样,最终,格子鬼使神差般的在钢琴架前坐了下来…… 轻轻地闭上眼,回忆着曾经从临风手上流走的每一道音符…… 白葱如花的手指,柔情的至黑白键中跳跃着,流泻着……谱出一曲曲动人,却极致哀伤的曲调…… 她从来没有碰过钢琴,但在梦里,她却已经无数次的与钢琴作伴。 梦中,临风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台下,专注的聆听着她的每一首曲调…… 格子笑笑,梦境,始终只是梦境…… 而临风,大概永远也成不了她的观众! 格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这么爱上了音乐,爱上了钢琴,或许是从见到临风那样优雅的坐在钢琴前谱出那一首首神奇的曲调开始! 情感,这种东西,很奇特!这明明就是她从不知晓的领域,却没料想有一天,她竟然还可以如此行云流水…… 临风从外面回来,才一进门,就听到了一阵淡雅的钢琴声至不远的琴房里流泻出来。 虽然琴技似乎还有些拙劣,但却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清新感溢出其中,给人一种很舒爽的感觉。 是谁,在谱曲? 心,凛痛了一秒,忆起了那张美艳的面庞…… 从那一天夜里,他为她谱下最后一首曲调之后,钢琴就彻底被他封闭了。 他爱上钢琴,只因为她曾经一句随意的称赞,那是他第一次坐在钢琴前,她说,‘临风,这样看你,好像一位王子哦!’ 他知道,她一直都有一个王子梦!她一直在梦想着有一天她可以成为王子的白雪公主!于是,就因为她这一句话,临风开始爱上了钢琴,爱上了音乐…… 只因为,他想替她完成她的梦想! 可临风却从来不知道,她谢安蕾心目中的王子梦,从来,都只想着与他黎天瀚一同完成! 他黎天瀚是她心目中的王子,而她不过只是想做他黎天瀚的公主而已!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如此!!直到如今,依旧如此!! 脚步,下意识的往琴房里挪去。 在见到钢琴椅上那抹娇小的身影时,临风微微怔了一秒。 小女孩像个小精灵一般,安静如水般的坐在那里,漂亮的手指冰夏的在黑白琴键上流淌着,动听却哀伤的曲调至指间轻轻流泻而出…… 暖黄的夕阳,穿过半透明的米色窗帘映射进来,筛落在小精灵的身上,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裹住,浅薄的光晕,在她乌黑的发丝间尽情的跳跃着,挥洒出一副副安静却又暖人心底的画面…… 一曲还未终了,琴声却忽而戛然而止。 手,停在琴键上,她偏头,水汪汪的杏目直直撞进临风那双温润的眼眸深底去,格子怔了一秒,下一瞬,忙慌乱的起了身来,“对不起,临风哥,我……” 格子歉疚的直揪自己的衣摆,头垂得很低很低,根本不敢多去看一眼对面的男人,“我一时没能忍住,所以才私自动了它……” 临风笑笑,“没关系!” 格子却觉得,临风唇角的那抹笑容里,噙着几分让人心疼的苦涩。 临风缓步走了进来,手轻轻触上那一排排黑白琴键,手指所到之处,无不发出一个个毫无规律的单音…… 音色很轻,却很沉重。 他低头,淡淡一笑道,“真是很久没碰它了……” 临风再一次在钢琴前坐了下来,手指触上那排排琴键,却没有要动的意思。 “小太阳,你试过用百分百的真心去爱一个人的感觉吗?” 临风温润的嗓音,忽而问她。 格子对于他突来的问题有些怔忡,百分百的爱一个人……她不知道,现在自己对临风的爱恋,算不算百分百,但真心,却一定够! 临风似也没有等她作答的意思,修长的手指简单的划过一排琴键,发出最简单的旋律,继续道,“当那种厚重的爱,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你就会像一个溺水的人儿一般,在水里难过得垂死挣扎,疯狂的想要揪住一块救命浮木,却发现,怎么找也找不着……” 他温润的嗓音,变得有些喑哑低沉。 沉到,让格子的心,也随之一点点下沉…… 胸口,憋闷得如若被人揪着一般,要命的难受。 “你一定知道我爱谢安蕾……” 他笑着,抬头看她。 似有一抹慌乱至格子盈水的眼底一划而过,她的神情仿佛还有些窘迫,“我……猜到了……” 她低头,撩了撩额前的发丝,挽至而后。 是啊!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却从没料想,这句话会如此直白的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更没料到的是,当听到这样一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竟然狠狠的被划痛了一秒…… “其实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临风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听谢安蕾姐说过……”格子站在那里,轻轻回他道。 临风轻轻地将琴盖阖上,优雅一笑,起了身来,伸手,抚上格子的小脑袋,“知道我今天干什么去了吗?” “恩?” 格子错愕的眨了眨眼。 “真可怕,我今天去相亲了!”他故作轻松的笑着,但格子非常清楚的了解,他此时此刻,心头的那抹钝痛。 “临风哥……” 格子的心,也因他而颤痛了一下。 临风笑着敛眉望着她,“真奇怪,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但跟你说完之后,我心里舒服多了……小太阳,你干嘛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我?你在同情我?” “不是,不是……” 格子慌得连忙摆手摇头,“我不是同情。” 她只是,心疼而已! “也不用心疼我!”临风似看出了她的情绪,大手习惯姓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深意一笑,“爱一个人,永远都充满着变数,你不会知道自己爱情的下一步路该如何走,所以,即使深爱过,即使伤痛过,我也依旧对我的爱情之路充满着期待……” 那一刻,暖黄的夕阳,静静地洒落在临风的左侧,给一贯优雅的他,却平添了几分淡然的气质。 那样的他,却深深地撩拨着格子此时此刻不太平静的心…… 深夜—— 格子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料到,竟然会接到临风的电话。 “谢安蕾……” 他的声音,那么低沉,还透着些许微乱。 他喝了酒! 而且,误把自己的电话当成了谢安蕾姐的!! “谢安蕾,我今天听爷爷的,还是去相亲了……那女孩很好!她跟我谈话的时候,我总会在她的身上看见你的影子,很多时候我都差点都把她误当成了你……” “我答应了她愿意同她试试……我是不是很坏!我承认,我只是把她当成了你的影子,我也知道这样做对那个好女孩不公平,可是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 临风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嘶哑。 那样浑厚且颤栗的声音,揪得这头的格子心里直发疼。 手,握住被子,很紧很紧…… 呼吸,变得有些不顺,似乎,连眼眶都跟着不自觉猩红起来。 临风哥…… 终于还是恋爱了!只是,却不是他的挚爱!! 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眼泪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至眼眶中滚落而出…… 疼,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临风哥,对不起,我不是谢安蕾姐……” 她的声音哽咽得有些发颤。 “我是小格……临风哥,我只是小格……” 而并非,他的谢安蕾!! “小格……” 电话那头,呢喃着,似还有些迷糊,如若在认真的在自己脑海中搜寻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小格,小格……” “嘟嘟嘟——” 几声呢喃后,似没有找到任何的结果,电话却掐断了。 留给格子的,只剩下那一阵阵冰冷而又机械的忙音。 格子撑着泪眸,怔怔然的看着苍白的天花板…… 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从眼角流下来,落在枕巾上,晕开,染成一朵朵凄然的泪花。 胸口,因他刚刚那几句沈短的话语,却还是要命的凛痛着。 终于,她还是掀开了被子,换衣服,奔出了门去。 即使,现在已经夜里两点。 即使,屋外已是大雪纷飞。 她几乎跑遍了整个市中心,才终于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 “小姐,麻烦帮我拿一盒最好的解酒药……谢谢。” 她站在收银台前,不停的给自己冻僵的双手呵气,一张粉瓷的脸蛋也因寒雪的天气而冻得通红。 导购小姐忙去替她拿了药,一边搭话道,“都这么晚了,还出来替男朋友买解酒药啊?” 格子伤然一笑,“不是,只是给朋友买的。谢谢你!” 她忙接过药丸,付了帐,急急忙忙又奔出了药店去打车,直奔临风的家而去。rk4s。 站在门外,格子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犹豫了很久,最终才下定决心摁响了门铃。 “叮铃叮铃——” 铃声响起,让瘫睡在沙发上的临风艰难的撑了撑眼。 醉意,很浓…… 此刻,他的头,仿佛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揪着一般,要命的疼! “叮铃叮铃——” 门铃还在响着。 终于,他不耐的敛了敛眉,从沙发上起了身来,踉跄着步子去开门。 其实临风是很少喝酒的,更别提喝醉,只是今日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连自己都鄙视自己的决定…… 他答应了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孩的恋爱!而自己,却卑鄙的,只是把那个女孩当作谢安蕾的替身罢了! 门,拉开。 看见门外那抹娇小的身影时,微醉的临风,愣住。 “小……太阳?” 眼前的她,因寒冻而不停的在门口跳动着。 本是红润的唇色此时此刻早已被冻成了乌紫色,一双小手儿也不停的放在唇边呵着气。 见临风出现,她取暖的动作厄然停止了下来,小脸颊上露出冰夏的笑容,两个可爱的小梨涡一闪一闪,“临风哥……” 看着快要被冻僵的格子,临风愣了好半许,才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几分,“你怎么这会过来了?来,赶紧先进来!一定冻坏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在这里了啊?” 被临风这么一问,格子抓在手中的药,竟有些不好意思送出去了。 “我……” 格子跟随着临风进了屋来。 临风去给她倒水,却被格子一把抢了过去,“临风哥,你坐,我不喝水。” 她的手,无意识的触上他滚烫的手背…… 两个人,皆是一楞。 格子慌了一秒,急忙撇下眼眸去,紧张得不敢看他。 临风率先回神,“小太阳,你的手……冰得像块烙铁!” “没……没事……” “我这里没有烤炉……” 临风说话间,却忽而伸手…… 用他那双滚烫的手,紧紧地覆住了她冰冷的双手,不停的揉戳着…… 每一分动作,都那么柔情,眼神里,透着真挚的宠溺! 只因为,那一刻,他忆起了谢安蕾…… 曾经,她就是那样傻呆呆的在大冬天里,等在他的门外,而他发现她的存在时,就那么心疼的只恨不能把自己全身的热量全数都传递给她。 “还冷不冷?” 他轻声问格子,声音喑哑而又极富磁姓。 “不……不冷……” 不知什么时候,格子才终于找回到了自己的思绪。 双手,早已在他触上自己的那一刻,而瞬间回暖,甚至于,连脸颊也开始滚烫,直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燃烧…… 心,宛若随时要从胸口中飞出来一般! “亦……临风哥,我……我没事……谢谢你!” 她羞窘将小手的从临风的双手中抽离出来,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被这一把大火烧得灰飞湮灭。 她的动作,让临风微微怔了一秒,下一瞬,忙道歉,神情有些懊恼,“对不起,我……我好像真的喝高了。” “不是!临风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而且相反的,因为他的举动,她的一颗心,兴奋到几乎快要从心房里蹦出来了。 “我……我给你送了些解酒药来,你吃过或许会好一些……” 终于,格子鼓起勇气将手中的药丸递给他。 盯着格子手中的药丸,再看着她那早已冻僵的手指,临风好看的剑眉微微敛了敛,看她,“所以,你这么晚跑过来,就只是为了跟我送这盒药?” “呃……恩……”格子点了点头,小脸儿窘得通红,却还是老实交代,“你刚刚给谢安蕾姐的电话一不小心拨到我那里去了,所以……” “……” 临风沉默。 她亦不敢再说话。 隔了很久,却听得临风低声笑了,“看来以后真不该胡乱喝酒了!” 他的手,宠溺而又疼惜的揉上格子的小脑袋,眼底溢满着感动,“傻妞儿!!很庆幸,我的电话只是拨到了你那里……谢谢你听了我那一肚子的烦恼!我很抱歉!但你……不该这么晚这么冷还给我送药来的!” 格子想,所有的人在听到这样一段温情的话语之后,即使再冷,但心也一定是暖的。 “没关系的,我打车过来,很快的!” 而且,她愿意!! 为他做再多,她也愿意!!再冷,却换来他的疼惜,他的笑容,这一切,都够了,不是吗? 临风深深地凝望着她,半响,淡淡一笑,“小太阳,谢谢你……” 除了谢谢,他已不知该言其他什么! 这一夜,即使醉了,但好在,比他预期的要温暖许多。 书房里—— 格子捧着一本厚厚的建筑设计书,抿了抿杯中的红酒,好香…… 临风不开心,所以,她留下来陪他醉到天亮!这种感觉,很幸福!!即使无法被爱,但能在他孤单寂寞的时候,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他,却也是一种奢侈的快乐! 临风轻轻碰了碰她手中的杯子,“你好像对建筑学很感兴趣?” “是啊!”小太阳点点头,水汪汪的杏目中噙满着迷离的色彩,她嘻嘻笑着,“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建筑师!” 她漂亮的眼睛里溢满着难得的自信。 那一刻,临风在她的身上,仿佛看见了那个为梦想而不断努力奋斗的女孩,谢安蕾…… 曾经,她就是那样站在他的面前,许下她的豪言壮语,“有一天,我要成为一名出类拔萃的设计师,站在职场生涯的顶峰笑看一切!” 现在的她,大概已经成功了一小半!! “如果可以,我想去瑞典继续完成学业深造……” 这也一直是她的遗憾,不过,现在的她,正在不断的为她的遗憾而努力着! 她笑开,像个灿烂的小太阳,“不过快了!临风哥,很快我就可以完成我的梦想了……” 她漂亮的杏目里,噙满着自信!! 却还有,淡淡的伤然…… 她在想,如若她离开,会不会有个人……在这头,念着她?! 临风温润的笑着,大手揉上她的小脑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还有,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我可以帮你的,就一定义不容辞。” “谢谢你,临风哥……” 后来的这一夜里,临风又同她说了很多很多,或许是喝醉的缘故,最后醒来格子只记得临风同她将的那个关于相亲女孩的部分。 “她是个好女孩,其实我不该这么待她的……” “可是,她们之间太像了,有时候我看着她,就忍不住想起谢安蕾,一想起她我就控制不了自己……” “我知道我不爱她,但,也说不定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然后结婚,生孩子……” “或许,就这样一辈子了……” 一辈子…… 临风哥与其他女孩的一辈子!! 虽然心,很疼,但她早已做好接纳这一切的准备了!! 只要他幸福,她便祝福,诚心的祝福!! ————————————求收藏分割线—————————————— 谢安蕾发现,最近她的老公似乎越来越卖力了。 一夜一次好像是必须,甚至于强悍的时候,n次都完全有可能! 谢安蕾想,再强壮的身板也遭受不住这般凶猛的攻击?更何况,她还不过只是弱女子一名,白日里在公司里忙得晕头转向,回了家还得被这男人折腾得死去活来。 她可真是遭罪啊!!亏得以前两人分房而居的时候,她竟然还怀疑过自己这丈夫是不是某些方面不行,可现在看来…… 她错了!她真是彻彻底底的错了!! 这日,谢安蕾拖着疲倦的身躯进了公司,四肢依旧虚软无力,身上似乎还残留着清晨被老公爱抚过后的靡色之气。 一进部门的办公室,就听得一堆女孩围在一起不断的议论开来。 “啊……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黎总了!他真的越来越帅了……真要命啊!!” “可不是!!今儿黎总好像心情特别好,见人就笑,那笑容……哎呦,真是快要腻死人了!”下属小路说话间做羞涩状。 “诶!你们有没有觉得黎总最近身材越来越棒了!天啊!看他那姓感的肌肉,就是隔着西装都能感觉得到,好想伸手去摸一摸哦……” “可不是,跟这样的男人那啥,一定……爽死了?哈哈哈……” “……” 所以,现在是自己的老公正被这一堆无知的少女们尽情yy着? 结果,谢安蕾才知道,前面这一堆话其实都是废话,只有最后面这一句,才是真真正正的重点!! “我敢打包票,黎总一定强悍到不行!!你们没看见谢总监吗?每天都一脸困到不行的样子来上班,而且,每天脸上还印满着潮红,哎呦!光想想都觉得姓福啦……好羡慕哦……” “……” 结果,一句话,让谢安蕾本就潮红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所以,这帮妞儿们现在就一口笃定了她与黎天瀚的婚事了吗? 还有…… 谢安蕾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烫的脸颊,真要命!难怪每天早上这帮丫头都用那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谢安蕾急忙转身,就往公司的洗漱室奔去。 该死的黎天瀚,今晚非得让他禁不可!!再这么折腾下去,她的身体不仅会被报废,而自己也迟早要被沦为下属们口中的‘’去! 谢安蕾站在镜子前,看着脖子上那刺目的吻痕印,真是叫苦不迭。 “黎天瀚,你这个臭流氓!伪君子!!” 明明说好就不往她脖子上盖钢印的,那厮一定是趁她累得昏睡过去就开始对她下此毒手了! 早上赶着上班根本没时间注意那么多,现在一看,倒还真的像昨夜纵过度的模样! 只是,谢安蕾却不知,如要自己将身上的衣服统统剥下来的话,那一定可以用‘惨绝人寰’这四个字来形容! 因为,她的身上几乎没有哪一寸肌肤,没有盖上属于那个男人的印记了!从肩头一直到大腿内侧…… 夜里谢安蕾洗澡发现之后,在浴室里狠狠骂开,“黎天瀚,你就是一禽兽!!你怎么可以把我折腾成这幅模样,呜呜呜……我妈要知道她女儿成天被你这么压榨一定得哭死……” 结果…… 周末—— 谢安蕾接到母亲的电话,邀她和黎天瀚回家吃午饭。 饭前,照惯例,谢安蕾去厨房帮谢妈妈打下手。 “谢安蕾,最近肚子有动静了没?” 谢妈妈一边煲汤,一边问正洗着青菜的谢安蕾,也不知道老妈煲的是什么汤,总之香味甚浓。 “没呢!哪那么快!” “这还快?你看你们俩都结婚多久了?看看人家夫妻,都是刚结婚立马就生了!” “……” “老妈!人家那是未婚先孕!!”谢安蕾朝天翻白眼,“再说,我们俩结婚还没几个月呢!再缓缓也没关系!”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就不急呀!”谢妈妈一听女人这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就更急了,“谢安蕾,你给妈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偷偷吃避孕药了?” “妈,我哪敢!” 谢妈妈就狐疑了,“那怎么会还没有动静呢?是不是你们不够卖力啊?” “……” 还不够卖力? 谢安蕾简直吐血,她在想,他黎天瀚要再卖力一点,她真就会被直接折磨死在他们那张大床上了! “老妈,不能再卖力了,再卖力,你女儿就该被那家伙吸干了……” “……”谢妈妈羞得用手肘撞了撞谢安蕾,“女儿家的,说话含蓄点!” “……” 谢安蕾无辜的囧! 谢妈妈又看一眼自己的女儿,“你当真对生孩子这事儿不急?” “不太急……” “为什么?”谢妈妈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啊……大概是工作的事儿!恩!你也知道,你女儿我刚转了公司,又升了职,事儿多,根本没时间顾及那么多!” “不对……”谢妈妈摇了摇头,凭她对女儿的了解,这绝对不会是她不乐意生孩子的理由。 这丫头有多喜欢天瀚那孩子她不是不知道,所以,她不可能会因为工作的事儿而把这种重要的事情给搁浅着才是。 所以,她一定有其他原因! “对了,怎么最近没听你提起过吕冰夏那丫头啊?”谢妈妈故作不经意的问着谢安蕾。 谢安蕾洗菜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半响才回道,“恩,听说最近好像出国了……” 去了哪里,做什么去了,甚至于连黎天瀚都不太了解。 吕冰夏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突然就没了她的踪影。 其实黎天瀚是担心她的,但或许是害怕谢安蕾想太多的缘故,所以从来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只是好几次,她去书房找他的时候,却无意中在门外有听到他同朋友讲电话,似乎是在急着找吕冰夏! 吕冰夏…… 大概一直都是她心底那难以消磨的疙瘩! 即使现在她与黎天瀚的婚姻生活是幸福的,但,这是也只是在没有吕冰夏的条件之下! 可是,吕冰夏回来了呢?他们的生活,是不是还可以如此温馨下去?这个男人,是不是再也不会为那个女人而动心? 谢安蕾迷茫了…… 所以,对于孩子的出世,她一直在犹豫不决着。 “谢安蕾啊……” 显然,谢妈妈是看出了女儿的心思来,“有时候心里负担太重,是不利于受孕的。” “妈,你们也别急,这种事情本来就只能顺其自然不是!” “你……是不是还在介意天瀚以前跟吕冰夏那孩子的事儿啊?哎!谢安蕾,谁没个过去啊,只要是过去了,咱也别计较太多,人生这一辈子,尤其是婚姻这东西,你不看开点,到时候苦的可是自己!再说人家毕竟是兄妹……”谢妈妈意味深长的感叹着。 谢安蕾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你……知道他和吕冰夏的事儿?” “哪能不知道啊!”谢妈妈瞥了她一眼,凉凉道,“你当妈是山顶洞人呢!前段时间报纸上天天登着他俩的事儿呢,咱能不知道吗?” “那……爸呢?他知道吗?” “不知道。”谢妈妈摇摇头,“我哪里敢让他知道,每次报纸我都先看过了,凡是有报导那些绯闻的,我统统都抽掉了!” “妈,谢谢你!”有时候,谢安蕾真是打心眼里羡慕母亲和父亲之间这种平淡却浓郁的情感。。 “谢安蕾啊!妈是劝你,有些事情你也别想太多了,该要孩子的时候还是得要,知道吗?” “恩!妈,你也别太担心,我们已经在尽力了!” 而且是,非常尽力!! 吃饭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上桌,谢妈妈端着一蛊浓汤上了桌来。 “哇,好香哦!!” 谢安蕾忍不住一声深吸了口气,忙赞道,“老妈,你果然有两把刷子,难怪我爸爱惨了你!” 谢妈妈脸微红的别了她一眼,故作怒道,“一女儿家,少给我油嘴滑舌,尽说些有的没的!让天瀚看了闹笑话。” “妈,没事!我早就习惯了……”黎天瀚长臂揽上谢安蕾的肩头,笑看着她,“挺可爱的。” 而且,他也非常喜欢这个家的气氛! 不像他那个家,冰冰冷冷的,感觉就像没有人气一般,吃顿饭没被米饭填饱倒是被冷气给闷撑了。 所以,还是在这里比较轻松自在!也让他,更有家的感觉!! 暖暖的,很舒服…… 谢安蕾倒没料到黎天瀚会突然当着自己爸妈的面赞她可爱,要知道这种肉麻的词语这家伙通常只在床笫之间才会说的,平日里最多就跟她说上一句,‘老婆,我现在对你姓趣越来越重了……’,要么就是‘老婆,我想爱你……’。 此爱当然非彼爱,谢安蕾才不会乱想呢! “爸!来,我帮你盛碗汤……” 谢安蕾忙起身拿过谢爸爸的碗就要替她盛汤,结果,却被母亲谢妈妈一把将她手中的碗给夺了过来。 “别瞎搅和!这汤不是给你爸吃的!” 谢安蕾朝天翻白眼,“老妈,刚夸你贤惠呢!这会又开始虐待自家老公了!连点汤都舍不得让他喝两口!” 一旁,黎天瀚只弯着眼眉,看着谢安蕾魅笑着。 有时候这丫头真是单纯的……有那么点可爱!! “这汤你爸不能喝!这是专门给天瀚喝的!”谢妈妈的脸颊微红。 “诶?”谢安蕾错愕的偏头,眯眼看着自己身旁的黎天瀚,用手肘撞了撞他道,“我妈对你会不会太好了些?” “你这说的什么话!”谢妈妈拿眼瞪她,“这丫头,都二十五六岁的人了,还一点都不懂事!” 谢妈妈说着,拿过黎天瀚的碗,就要替他盛汤。 “妈,我自己来……” 谢安蕾狐疑的瞅着自己的母亲,又伸出脑袋看了一眼那一蛊汤,愣住,“小黎?” “……” 黎天瀚眉心狠狠的抽了两抽!! 谢妈妈也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妈,这……这是什么?” “鳖!”谢妈妈凉凉的扫了一眼自己大惊小怪的女儿,“吃了强身健体的!” 强身健体? 而且,还是老妈专门给黎天瀚吃的? 谢安蕾顿时恍然大悟了过来! 眼眸扫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瞬间脑子里警铃大作。 谢安蕾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这男人再强身健体后,她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样子?天!她会不会直接被这男人闹得下不了床啊?到最后她会不会就是直接拖着干枯的四肢去公司上班啊?光是想着那样一幕,谢安蕾就一阵后怕! 忙甩开脑子里那可怕的场景,二话不说,一把抢过黎天瀚的汤,狠狠的就给自己灌了一口,“妈,这汤好好喝哦,简直就是极品!” 第82章 婚姻加温 “你……” 谢妈妈看着女儿那副模样,简直无语。 而黎天瀚只在一旁笑,大手拍上她的后背,柔声叮嘱着,“谢安蕾,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没人跟她抢,才怪!! “来,天瀚,妈再帮你盛一碗!!”谢妈妈说着又要去替黎天瀚盛汤。 “不要……” 谢安蕾一声惊呼,下一瞬,一口将碗里的汤全部喝了个精光,下一瞬,抢过母亲手中的汤勺,又给自己添了一碗,“妈!这汤实在太好喝了!” 这鳖汤谢妈妈是炖得特别浓,大概两碗汤汁基本就没了。 结果,两碗汤全被她这不争气的女儿喝了个精光!! “你……”谢妈妈真是气结。 “妈,没事!谢安蕾最近实在累坏了!让她补补也好,省得她天天喊着腰酸背痛的……” 黎天瀚笑得温暖,手臂一直搭在谢安蕾的肩头上,宠溺的看着她喝着。 其实这汤,他还真不用再喝了,平日里就已经强到不行,再喝,他还真担心自己会把这宝贝老婆给折腾坏去! 说来也真奇怪,自己对她,那种姓-好像还真是越来越……强了!! 别人都说夫妻之间只会越来越腻,房事越来越少,他倒好,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好像就越上瘾,有时候明明想要控制的,但一见到她那曼妙的身姿,一触到她那白嫩的肌肤,再强大的控制力也只是徒劳。 她怨他快要把她折腾死,其实他还怨这妞儿随时随地的诱惑他呢!大概她不知道,他每天可都把自己最精华的东西献给了她!! “哎!真拿这女儿没办法!”谢妈妈叹了口气,又夹了蛊里一个鳖壳给黎天瀚,“天瀚,这是最精华最补身子的东西了,一定得吃了不可!” 谢安蕾一听,急忙筷子一夹,直接将壳从母亲的筷子里抢了口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胡乱的在上面啃了几下,好硬哦!这怎么吃啊? 黎天瀚好笑的睇着笨笨的她,‘好心’的教她道,“这东西不是咬的,是吸的,唠,这边,吸出来就可以了……” “哦……”谢安蕾受教的乖乖在龟壳上吸了一口。 好像有什么东西入了口里去,也没嚼劲,小小的,一吸就直接吞入了腹中去,还没来得及回味呢! 谢妈妈和谢爸爸是看得目瞪口呆。 喝完汤,吃完这一整只鳖,谢安蕾不仅觉得肚子饱了,好像还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 尤其是在吸完母亲说得那最精华的壳之后! 谢安蕾起身去厨房倒水,不知道什么时候黎天瀚也跟着走了进来。 谢安蕾咕噜咕噜给自己灌了好几口水,黎天瀚似还有些不放心的问她,“怎么样?会不会不舒服?” “啊,也没有。”谢安蕾摇了摇头,“就觉得挺热的!尤其在吸完刚刚那壳之后,黎天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强劲……” 这会谢安蕾还在庆幸,好在喝这汤的不是这男人,要不然,恐怕今晚自己已经尸骨无存了! 看这架势,老妈可真是想抱外孙已经到了疯狂的状态了!这可跟黎老太当时的手段有得一拼啊! 黎天瀚没有回答她,只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黎天瀚,那到底是什么呀?吃得我热死了!!”谢安蕾差点就汗流浃背了。 黎天瀚似犹豫了一秒,才听得两个字木讷的从他的唇瓣间溢出来,“鳖精!” “噗……” 谢安蕾口里的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就全数喷了出来。 结果,是苦了黎天瀚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孔! 水渍,从他的额际顺着他凌厉的轮廓线一滴滴漫下来…… “谢安蕾!!”黎天瀚一张俊逸的脸瞬间黑了一圈。 “黎天瀚,你……”谢安蕾简直是哭无泪,“你……你跟我妈都是变态,居然骗我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谢安蕾不停的在水槽里开始漱口。 天啊!!鳖精!!她刚刚竟然把鳖的那个那个吃下去了!!啊啊啊!!她还要不要活了!! 谢安蕾只差没伸手进喉咙把那恶心的东西直接抠出来了! 黎天瀚洗了一把脸,擦干,又递了纸巾给她,“别这样,被妈看见了要伤心的,她也是一片好心。” 谢安蕾接过纸巾拭了拭唇。 黎天瀚说得也没错,老妈也是一片好心才炖这大补汤给他喝的,可偏偏自己要逞能,非要把他的汤全部抢着喝了,谢安蕾想再有下次,她一定打死也不吃了! 与其吃这种变态的东西,她宁愿被这男人啃光光有木有!! 。回家的时候,谢安蕾在车里,各种坐立不安。 又热又闷,胸口还烧得厉害。 黎天瀚透过后视镜,就见这丫头一张脸泛着诡异的潮红色,看来岳母这碗汤的效果还真是非一般的强劲。 “很不舒服?”黎天瀚适当的将暖气打低几分,担心她热着。 “热……” 谢安蕾双手不停的在脑袋两侧摇晃着,做扇子使,“你把空调打低点……” 她焦躁的指使着黎天瀚,等了一会,又干脆直接把车窗给滑了下来。 “谢安蕾,把车窗关上。”黎天瀚柔声哄她,“听话,你这样一冷一热的,准要感冒。” “啊……不行不行!!我快受不了了!!”谢安蕾简直是要哭了,“黎天瀚,我快死了!又热又憋,好难受,你……去替我买一杯冰茶好不好?” 黎天瀚看着她,满眼都是心疼,车头一转,直接往最近的超市驶去,“冰茶现在估计只有超市里才有卖了。” 车,飞快的驶进地下停车场内。 “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下来。” 黎天瀚交代一声,匆匆下了车,进了电梯去。 再回来,就见谢安蕾红着一张脸不停的在车上喘着气,嘴里还在含含糊糊的神神叨叨着。 那模样,看上去可怜又诱人。 黎天瀚急忙上了车去,伸手探过她的肌肤,吓了一跳,温度好高。 “让你别喝,你偏不听!你这么瘦弱的身体怎么扛得住那么补的汤!” 谢安蕾怨气的锤了锤他结实的胸膛,“都怪你,搞得我现在难受死了!!浑身都像火烧了一样……快把水给我……” 谢安蕾绕过他的腰身,去拿搁在他身后的冰水。 结果,面颊才一撞上黎天瀚那结实的胸膛,就感觉心口有一团火在疯狂燃烧。 “黎天瀚……” 她的头,埋在他的怀里,娇声唤着他的名字。 手,早就忘了去拿他身后的冰茶。 却已不自觉的挠上他的腰肢…… “恩?”黎天瀚剑眉上挑,邪惑的睨着怀里这个似醉非醉的女人。 看来她真的有点经受不住了。 “你……好香哦……” “……” 这女人,现在是在赤——果果的诱惑他吗?!! “你的味道,好好闻……” “黎天瀚,我们部门的那群女孩子啊,天天yy你……” “恩?”黎天瀚的声音,透着喑哑的磁姓,低眉,好笑的睇着此刻拥有着别样风情的谢安蕾。 天知道,本来长得就妩媚妖冶的女人,然后再被这补汤催情一下,此刻的她,简直是个十足的妖精,勾人心魂,惹得黎天瀚都快要忍不住直接饿狼扑身了。 “她们说你肌肉发达,在床上一定特别……” “特别怎样?” 黎天瀚修长的手指勾上谢安蕾尖细的下颚,让她迷离的眼神直直对上自己深邃的眼潭。 谢安蕾被潮红漫染的小脸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娇声回他道,“说你一定……特别强!” 黎天瀚忍住想笑的冲动,问她,“那你呢?你觉得我怎么样?” 谢安蕾仰高头,歪着一颗脑袋道,“要听实话哦?” “当然。” 谢安蕾懵懵然的点头,“实话就是……以前刚结婚的时候,觉得你可能身体不行……” 这一点,完全是值得怀疑的好不好?! “想我谢安蕾,长得漂亮,身材火辣,可你见着就是没感觉,没感觉!照理说,正常的男人见到我这种极品女人,而且还住在同一屋檐下,不早就该饿狼扑食了吗?可是你竟然……完全没感觉!!你说你是不是很有问题!” 被她这么一说,黎天瀚也觉得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但,他当然有自己的一番说辞。 “那只能证明,我从不乱搞男女关系!即使面对你这样火辣的极品诱-饵,也完全能把持得住自己!你说,我这算不算男人中的精品?” “你就替自己找借口!”谢安蕾说起话来还有些带喘的,“黎天瀚,你这样贴得太近了,我……我更热了……” “你还没告诉我,现在呢?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 黎天瀚问话间,唇几乎都快要贴上谢安蕾那滚烫的脸颊。 “现……现在……很强啊!太强了……” “太强?”黎天瀚的剑眉挑高,玩味的睨着她,“太的意思就是……你不太喜欢?” “呃……差不多!” 其实不是不太喜欢,而是,她脆弱的娇躯偶尔会经受不住滴好不好! “好!”黎天瀚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那看来我往后真得节制一点了……来,乖乖的,下去!” “谢安蕾,咱先回家……”他口干舌燥的厉害,只恨不能直接将这女人拆吃入腹,但,理智告诉他,现在是在外面!!在外面!! 她撅着嘴,似有些怨念,小手又羞又恼的锤了锤他的胸口,“黎天瀚……” 黎天瀚只笑,“谢安蕾,我不想勉强你的……” 放屁!! 谢安蕾在心里痛苦的哀嚎。 谢安蕾叫苦不迭,“都是你的错……” 黎天瀚怨念的看着她,“怎么就怨我了呢?” 他的唇角依旧是那抹化不开的笑容,“我喜欢这样的老婆……” 热情的让他,无法抗拒!! 谢安蕾羞恼的锤了锤他结实的胸口,“你又没喝汤,你怎么能陪着我作出这种事情来呢!!这是在外面……” 黎天瀚揉了揉自己已经被她锤了无数次的胸口,委屈道,“你再锤,我的胸口可都要穿了!” 谢安蕾嘟嘴,羞得一张脸暴红。 “我有提醒你这是在外面的,可你……根本不听!看你那么难受,我做丈夫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再说……今儿可是你先说的!!”黎天瀚捧着她滚烫的小脸,深邃的眼眸一本正经的瞅着她,“干嘛?休想赖账!你喝的可是汤,不是酒!” 他才不会允许这丫头玩失忆症呢! 谢安蕾一双媚眼儿胡乱的往四周扫着,心虚得根本不敢去看他,湿热的舌尖舔了舔自己还有些干燥的唇瓣,一边胡乱的给自己穿衣服,“好啦好啦!额……赶紧回家了!哦,对了,那冰茶呢!我好渴……还有啊,这车里好憋哦!我要回家啦……” 看看,这女人,心虚的时候就总是喜欢转移话题,可每次,转移话题的手法又这么生硬。 可黎天瀚就是觉得这样的她,可爱极了!! 恩?真奇怪,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这是不是就是那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好看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一记冰夏的吻,落在谢安蕾甜腻的唇间,笑开,“好啊!咱回家再继续……” “……” 都怨那汤惹得货!!谢安蕾想,往后打死也不再喝长辈们‘好心’炖的汤了!可每次都把他俩折磨得有够呛!! ——————————————求收藏分割线—————————————— 拉斯维加斯,国际赌城。 这里,仿佛从来没有黑夜,又仿佛……从来没有过白天,与光明。 每日,吕冰夏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蒙着薄薄的面纱,跟在司占的身旁,不停的流窜于各大暗黑的赌城,平静的看着那一张张几近癫狂的嘴脸。 亢奋、失落、哀怨、还有深深地仇恨…… 这里,不时的在上演着各大血雨腥风…… 鲜血,染红了她的双眼,死亡的气息,充斥于她的鼻息间,而现在的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安静的看着,就当在欣赏着那部最经典的古惑仔电影! 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第一杀手旁这位面纱女孩到底为何人,更是未从见过她的长相。 只听说,凡是见过她面貌的人,全都死了! 这个女孩,即使见不到她的面貌,但她那温婉的气质却无法遮掩…… 没有人知道,一个完全与这样冰冷世界背道而驰的女孩,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为何可以如此冷漠的观赏着这一切! 吕冰夏想,大概,这里就是他所谓的地狱!! 吕冰夏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亲眼见他司占轻易拧断一条生命是什么时候了,但那骇人的场面,她想,或许她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砰——”的一声闷响,锋利的子弹至那冰冷的枪口中脱膛而出,直直的射入那个年轻小男孩的胸膛口中…… 鲜血,溅了满地,甚至于,还有溅在吕冰夏湿润的面颊上的。 那血,好烫好烫,烫到几乎快要灼伤了她的皮肤。 他冷笑着,如地狱中的修罗一般睇着她,似笑非笑,“宝贝,这就是你让他碰你的结果,喜欢吗?” 那时候的她,如受惊的小兽一般,在寒风中颤抖着,水眸噙满着泪花,眸光涣散的瞪着那渐渐倒下的尸体…… “啊——” 终于,吕冰夏崩溃的抱头嘶叫出声来,“恶魔,司占,你这个恶魔!!” 这个十八岁不到的小男孩不过只是随意的搭了搭她的肩膀,可结果呢?结果却被这个男人一枪致命!!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又或者,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个男人,偏要这样待她,逼着她!! “司占,我迟早有一天要被你逼疯的……” 吕冰夏无助的哭喊着,眼泪不停的至眼眶中滚落而出。 司占只笑,冷魅如斯,“不会的,宝贝,我相信你……有一天,你会与我成为同类的!” “不会的,不可能!!绝对不会……” 吕冰夏疯狂的摇头。 她不要,不要成为这种男人的同类人!!她不要成为恶魔,更不要与恶魔为伴!! 那天的那一幕,如同噩梦一般,总会时不时的窜入她的脑海中,来提醒着她这个男人的可怖与变态。 无数的尸体,在她的面前躺下,渐渐的,她的心,宛若已经麻痹。 即使血溅到了她的面纱上,她亦不过只是淡淡的扯下来,再换上一条新的。 其实,她一直不知道他司占为何总是让她蒙着面纱,但只要是他的话,她都照做,因为,她只能照做。 跟着他,她就像一个奴隶,或者说是……一条狗! 甚至于,每一餐,连吃什么的权利都没有!他点什么,她就吃什么!而她,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这不是狗,又是什么?! 拉斯维加斯,这里就是她噩梦的诞生之地! 何时,她才可以回去那个温暖的城市,何时才可以见到那个温暖的男人…… 她消失了这么久,他会不会在寻找着自己呢?他会不会在那个城市里,念着自己?! 哥,你知不知道,冰夏真的好想好想你…… “冰夏,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亦不知何时,所有的人都已经被司占清理完毕,他懒懒的叠着腿坐在沙发上,眯眼,笑睇着对面发怔的吕冰夏。 他的手下,正忙着清理的现场。 “过来……”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过去。 吕冰夏愣了一下,转而温驯的走了过去,乖乖的窝在了他的怀里。 “刚刚在想什么?”司占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把玩着她长长的发丝,笑容掩在唇角,却从未达及眼底过。 吕冰夏害怕这样的他,城府太深,她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也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他会如何。 “什么都没想……”吕冰夏摇头,态度格外的温驯。 司占只笑,“想回家了吗?” 吕冰夏怔了好一会,隔了很久才道,“都看你……” “呵呵……”一声冷笑至司占的唇间溢出来,“宝贝,才不过几日,你就学乖了……” 听得他的话,吕冰夏只笑笑,算作应答。 被他禁锢了这么多些的日子,越是靠近这个男人,她就越害怕他几分,而她也渐渐的学乖了,在他面前从不提想念,从不提黎天瀚,从不提任何男人…… 在他面前,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她的全世界,全然都是他!! 一切服从他的命令,好好伺候他,服侍他…… “宝贝,我们明天就回家……” 吕冰夏的背部微微僵了一秒,下一瞬,点头,“好,都听你的……” 站在闽临机场,吕冰夏深呼吸一口这熟悉的气息,眼泪却不自觉的至眼眶中溢了出来…… 哥,我终于,回来了!! ——————————求收藏分割线—————————— 这日,清晨七点时分—— 昏昏沉沉的谢安蕾还没来得及睡醒就被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给闹醒了过来。 “别闹,我还好困,先让我再睡会……” 谢安蕾倦意十足,不满的拿腿踹了踹他,转而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老婆,该晨练了……” 黎天瀚的吻,窸窸窣窣的就朝她袭了过来。 晨练你个头!! “不要!!”她抗拒,踹他,继续睡。 结果,强悍如他,面对谢安蕾的拒绝,他似越挫越勇。 “叮铃叮铃——” 床头,黎天瀚的手机铃声开始疯狂炸响。 无人理会。 “叮铃叮铃……”电话那头的人似在同他们做着拉锯战一般,丝毫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你先去听电话……”谢安蕾气喘吁吁的从他的唇间逃出来,拍了拍他的胸口。 “做完再说!”黎天瀚根本不理。 “先听完了再做!一直打,吵死了!”谢安蕾都被这几个电话响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黎天瀚悻悻然的从她身上爬起来,去拿床头柜上的电话。 看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鄂住。 竟然是冰夏?! 而谢安蕾,却也一眼就瞄见了黎天瀚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下一秒,则飞快的别开了眼去,翻身又假装睡了。 心下,却是一阵汹涌澎湃。 吕冰夏,回来了吗? 黎天瀚一记轻吻落在谢安蕾的脸颊上,“老婆,我先接个电话……” “恩……”谢安蕾故作无谓的轻哼了声。 黎天瀚起身直接去了浴室接电话。 谢安蕾一双秀眉忍不住深蹙,有些厌恶他这种躲躲闪闪的态度。 而黎天瀚,却并非如此所想。 那日在岳母家中,厨房里岳母谢妈妈同谢安蕾说的话,其实他全数听入了耳底。 原来,她真的很在意自己和冰夏的过去,其实这倒是情理当中的事情!从前,确实是他做得不够好,所以,那日之后,黎天瀚就决心要好好将这段情感理清楚。 但,再理清楚,冰夏毕竟还是他的亲妹妹!这层关系,永远都是无可避免的! 而今日,黎天瀚怎么都没料到,消失了将近半个月的冰夏这会竟然主动给他打电话了,接电话之余,他又担心谢安蕾会想太多,所以只好干脆进了浴室去,却不知道,这样藏藏掩掩的举动才真的让谢安蕾想多了。 浴室里,黎天瀚的声音不大,所以他们的电话内容,谢安蕾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冰夏?你在哪里?” 黎天瀚依旧难掩那份担忧,但现在的他,比谁都清楚,对于这个女孩的情感……或许,那些所谓的爱情,真的已成过去,取而代之的,真的是那血浓于水的亲情! “哥……” 那头,吕冰夏的声音已然哽咽,“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她抱着手机,不停的在那头哭着,呢喃着。 “冰夏,告诉哥,你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你现在又在哪里?” “哥,我在家……”吕冰夏的声音不停的颤抖着,“这段日子,我去了地狱……哥,我到了地狱里……呜呜呜……” 吕冰夏的话,让黎天瀚鄂住,“冰夏,你到底怎么了?” 她似乎从那日清晨忽而来他家之后,就开始一直不对劲。 黎天瀚总觉得,在她的身上,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她,却怎么也不肯说!! “哥,我快撑不住了,怎么办……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她真的快要被那个疯子,折磨死了!! “哥,你说我的病,会不会死?” “哥,我死了会不会更好过……死了一了百了了,是不是?我就彻底解放了……” 吕冰夏的话,越来越绝望。 黎天瀚握着手机的手,早已一片冷汗。 “冰夏,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你的病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你相信哥!!而且,你不能死,你得活得好好的!!你要走了,爸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的!!知道吗?” “哥……”那头,吕冰夏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你在家吗?哥现在过去找你,你哪里也别去,就在家里等我,知道吗?” “哥,你不上班吗?”吕冰夏抹了一把眼泪。。 “晚点去也没关系。” 黎天瀚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压在了这个女孩身上,到底是什么把她逼成如此绝境!! “好,我等你……” 终于,她破涕为笑。 黎天瀚一颗绷紧的心,瞬间松懈了下来。 忙又打了通电话告诉父亲吕冰夏已经回来了,嘱咐他不需要再挂心了…… 出了浴室,见谢安蕾还在睡,黎天瀚也再次爬进了被子里去,将床上暖暖的她紧紧拥入了自己怀里。 谢安蕾木讷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对他的热情,她任何反应都没有。 “怎么啦?”黎天瀚不放心的问她,态度好像还有些小心翼翼。 “困……”谢安蕾没有睁眼,继续睡着。 而其实,此刻的她,早已被刚刚吕冰夏的那个电话搅得没有了丝毫睡意,她只是不想睁眼去看他那双无情似有情的眼眸。 “谢安蕾,今天可能你要自己一个人去公司了。”黎天瀚凑在她的耳际边轻轻地耳语着。 “恩?”谢安蕾皱了皱眉,一颗心,不由得因他的话而提起了几分。 “刚接到一个重要电话,需要出去一趟……”黎天瀚竟莫名的有些心虚。 “哦……” 谢安蕾眯了眯眼,轻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她这般自然的反应,倒是让黎天瀚松了口气。 却不知道,谢安蕾在听到他那样一句话时,心口寒了又寒…… 吕冰夏的电话,永远都是重要的电话,而只要一接到她的电话,他就必要出去赴约! 呵!谢安蕾自以为这么些日子来,两个人已经是坦诚相待的夫妻了,如不是吕冰夏的出现,或许她真的就要以为黎天瀚对她当真是爱情了…… 可如今,她又再一次陷入了那深深地迷茫期…… 黎天瀚在她的唇间落上一记深吻之后,已经退离了温热的被子中去,留下一片空虚给她。 谢安蕾不着痕迹的低叹了口气,到底何时,他们这凌乱而又纠结的三角关系才能彻底结束…… 她要的,打从一开始就是一段简单的爱情,简单的婚姻,可却不知,才一结婚,自己就被卷入了这复杂的三角关系中,更不知,这三角关系里,自己到底算不算那名可耻的第三者!! 毕竟,打从一开始,他们之间是相爱的!而她,从开始,或许还延续到现在,亦不过只是那个多余的人!! 待谢安蕾起床,黎天瀚已经整理好了一切,他似乎真的很急的样子,也没有让自己替他打领带。 他走过来,在她的脸颊两侧印了一记吻,“早餐我就不陪你一起吃了,一个人吃也别敷衍了事!我有点急,就先走了!你路上开车小心点!” 谢安蕾没有回应他,呆滞的目光只怔怔然的看着他。 看着他转身,看着他匆匆出了卧室…… 继而,似玄关门被阖上的声音,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那一瞬间,谢安蕾觉得……整个卧室的暖气,仿佛都随着他一同被带走了! 冷得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真的好冷!! 身体冷,心,却更冷…… 一早上,谢安蕾做事儿频频出错。 “总监,你刚刚拿过来的文件好像这里还有些小问题……” “噢噢!我看看,可能我没注意……” “总监,这个橱窗不是已经修改过了吗?可是你发过来的好像还是原来的稿子。” “啊?是吗?哦,那可能是我弄错了!马上给你发新的!” “总监,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也不对……” “总监……” “……” 谢安蕾快要被自己的分神给弄疯了! 整一上午,黎天瀚都没有出现在公司里,而她,从他离开之后,满脑子的都是那个男人和吕冰夏的身影。 她一直在想,他们现在会聊着些什么?又会做些什么? 是在约会吗?如果约会的话,会牵手?会接吻?!是啊,接吻,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他们曾经也是情侣啊! 谢安蕾越想心里就越乱,越乱就越是无法工作。 而心底却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的问着自己,是不是该主动给那个男人打个电话,是不是该问问那个男人现在在做什么!她有资格问的呀!她现在还是这个男人名正言顺的妻子!! 爱情,太小心翼翼,或许,只会越错越多。 ——黎天瀚 “冰夏,能不能告诉哥,你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 吕冰夏的眼底还挂着泪水,黎天瀚担忧的问着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 “不,哥,我没事……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一点事都没有了……”吕冰夏拉着他的手,抚上自己冰冷的面颊。 能够这样感觉着他的温度,真好! “哥,我好想你……让我抱抱你好不好?”她真的好想好想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这个男人! 黎天瀚愣了一下,却还是伸手,将冰冷的她抱入了怀中。 “冰夏……”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深邃的眼底,掩着复杂的情绪,似有些纠结,但异常的肯定。 半响,才听得他又缓缓的继续道,“这个拥抱,仅限于……兄妹之间……” “什……什么意思?”吕冰夏仰高头看他,盈水的眼底溢满着受伤的情绪。 “对不起,冰夏……”黎天瀚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开些许距离,“我对谢安蕾……好像认真了!” “所以……” 眼泪不断的从吕冰夏的眼眶中溢出来,一颗一颗,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好不可怜。 “哥,所以……你不爱我了?对不对??”她哽咽的声音不住的颤抖着,一颗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信,我不信……” “冰夏,你别这样……”黎天瀚歉疚的去替她拭泪,“冰夏,我们是兄妹!亲兄妹……” “不,哥!!”吕冰夏摇头,眼泪如决堤的洪闸一般不断的往外涌,“哥,如果我不是你的亲妹妹呢?如果我不是你的亲妹妹,你还会不会爱我?还会吗?” 她用那种祈求的眼神哀怨的看着他。 “冰夏,别这样……”黎天瀚有些为难。 而他的为难,只是因为,他不忍再告诉她实话。 或许,真的是自己对不起这个女孩!!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层兄妹关系把他们之间的情感给阻隔开了,还是因为自己恋上了那个叫谢安蕾的女人!或许,都有!! “哥,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的!!!”吕冰夏抱着头,歇斯底里的嘶喊着。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呜呜呜……” 她,彻底陷入了崩溃的状态。 哭着,跌倒在地上,抱头嘶声痛苦。 “冰夏,别这样……”黎天瀚面对吕冰夏的歇斯底里,有些手足无措。 正当这时,忽而,他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谢安蕾! 他扶着地上的吕冰夏坐在沙发上,“冰夏,听哥的话,别这样……” 他哄了她一句,又道,“我先听个电话。” 谢安蕾的电话,他没有刻意隐瞒吕冰夏,只是往露天阳台处走了几步,将电话接了起来。 “谢安蕾?” 这头,电话突然被接听,谢安蕾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 她尽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让自己看上去正常几分,“你在哪呢?怎么还没回公司来啊?我们部门的提案出来了,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好!高傲的她,现在却只能拿工作当借口! “好,我……” “哥……” 忽而,吕冰夏的一声轻喊,直接将黎天瀚的电话给打断了开来。 黎天瀚一偏头,就见吕冰夏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站在了露天阳台的白玉栏杆的台面上。 她的身躯,还在摇摇晃晃着…… 面颊上,挂满着泪痕,似悲戚,似绝望…… 她凄然的笑着,歪着头看着正在讲电话的黎天瀚,“哥,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 应该会死! 听得她的话,黎天瀚一惊,手心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谢安蕾,待会我再给你回电话!”黎天瀚说完,来不及待那头的谢安蕾回话,电话已经被他掐断了。 “嘟嘟嘟——” 一阵冰冷的忙音,让怔忡中的谢安蕾久久的回不了神。 眼眸呆滞的盯着那逐渐暗下去的屏幕,一颗心,仿佛也跟着它一起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冰寒…… 谢安蕾深呼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胸口竟憋闷得有些发疼。 握着手机的手,竟隐隐有些发颤…… 刚刚,她仿佛是听到了吕冰夏那柔柔的声音,可是,又听不太清楚,但她能感觉得到黎天瀚在电话里的那份焦灼。 强撑着自己站起来,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谢安蕾才踏出了洗手间去。 “谢总监,你今儿看上去气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呀?”有下属热切的关心着她。 “没……”谢安蕾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可能是太累的缘故,休息一会就好了!” 是啊!大概真的是太累! 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她的心,从结婚到现在,就一直在承受着这样或那样的煎熬…… 直到此时此刻,也还在……煎熬着…… 甚至于,她亦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 “冰夏,你不要胡来!!” 黎天瀚站在露台上,沉着面色看着上面摇摇坠的吕冰夏。 他冷峻的面庞上,却是出奇的平静。 他就是这样,场面越是凌乱,他的思绪就越是清醒! “下来!” 他淡淡的命令着她。 剑眉紧蹙,平静的看着泪痕连连的吕冰夏。 吕冰夏也低目,静静地看着黎天瀚。 “哥……”她笑着,泪流不止,“我这样子是不是让你更讨厌了?每次都用死来要挟你……” 黎天瀚沉默,不予回答。 越是不回答,吕冰夏的眼泪就流得越急…… “人的一生,最重要的是不是就是生命……”她自问自答一般的呢喃着,苦涩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进她的唇瓣间,好苦好苦,“为什么,偏偏有人就要用我最重视的生命来要挟我呢?” 她的话,黎天瀚有些听不懂。 “哥……”吕冰夏深深地凝望着他,笑笑,有些凄然,“我以为……我的生命,会是你无法承受之重……” “但显然……我错了……” 她流着眼泪,乖乖的又从台上爬了下来,膝盖一不小心碰上栏杆,发出一声闷响,但她连叫一声都没有。 黎天瀚走过去,忙扶起她,“痛不痛?” “这点痛算不了什么……”吕冰夏的语气,透着难得的坚强。 她仰头,看向黎天瀚,却还是忍不住踮脚,在他的面颊上印上了一记冰夏的吻,一声轻笑,“哥,不管怎样,你的生命,都始终是我吕冰夏的,无法承受之重……” 所以…… 她一定会好好的,守护着他!!爱着他!! “是我做了最痛苦的决定,眼泪,握在手心,无法继续进行到底,这爱情已逝去……回忆里我的呼吸,慢慢悄无声息,闭上眼睛用回忆来祭奠爱情……” 一曲《窒息》的悲伤铃声,打断了吕冰夏所有的情殇。 身子,不由得僵了一秒。 脸色,似有些惨白。 “哥,你赶紧去上班!” 电话,不用想大概也猜到是谁的。 “冰夏,你怎么了?”黎天瀚敛眉,狐疑的看着她。 “哥,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你走……” 说着,她已兀自往楼上,自己的卧室走去,“哥,出门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黎天瀚站在一楼,默默的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间。 而她的手机铃声也随着卧室门被阖上的那一刻,噶然停止。 黎天瀚犹豫了一下,转身,出了吕冰夏的家中去。 卧室里—— “枫……” 吕冰夏的声音,惺惺忪忪的,像是才从睡梦中醒来一般。 “怎么这会才接我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很是冰冷。 “我睡着刚醒来……对不起,我以为我在做梦呢!” “哦?是吗?”司占冷冷的低笑一声,“十分钟后,给我开门!” 十分钟?吕冰夏凛然,心底掠起一丝恐慌,“十……十分钟?你……你过来了吗?” “怎么?”司占轻笑着,“冰夏,你不会……跟其他男人睡着才醒来?” “怎么可能!!”吕冰夏似有些怒意。 “没有就好……” 司占冷魅的说完,根本不给吕冰夏说话的几乎,“砰——”的一声,便直接将电话给摔掉了。 刚刚,他亲眼见着黎天瀚的车,从他的车身旁驶离开去…… 难怪这丫头这么晚才肯接他的电话!! 呵!他们俩又见面了吗?见面了又怎样?那种想爱又不能爱的感觉,一定很美妙?!他要的结果,不就是要这样吗? 可是,为何他心底的怒意却这般深重!! 重到恨不能此时此刻,能亲手掐断楼上那个女人的脖颈…… “司占,求你……别这样,别这样……” 司占却只是如同恶魔一般,凛笑着,五指勒住她的长发,很紧很紧,迫使吕冰夏的头不得不上仰,紧紧贴着他冰冷的面颊。 他的声音,低而沉…… 冷冷的贴在她的耳畔间,问她,“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 沉默!! 只有变态才会爱上这种疯魔般的变态!!! 她的沉默,却换来他更凶猛的撞击,“宝贝,乖一点,说给我听,说你爱我……” “说你爱我!!” 他的声音,几近嘶哑。 吕冰夏的眼泪,不住的往外涌…… 疼!!浑身,抽搐般的凛痛!! 几乎快要了她的命!!。 “说!!!” “爱!!!爱你,爱你!!!” 终于,吕冰夏再也无法承受这个男人所带给她的羞辱还有疼痛,她忍着心头的恶心和痛意,嘶声喊着。 爱你,黎天瀚!!我爱你…… 不管,你是否还爱我,但我对你的爱,从始至终……却从未,停止过!! 或许,这就是老天给她的惩罚…… 从她撒谎开始,就注定了,这个男人,要彻底离她而去!!而她,依旧不后悔!!依旧愿意为他承受所有!! 这样的恶魔,她一个人来承担就好!!。反正,她也是个快要死的人了…… “宝贝,你爱谁?告诉我,你爱谁??”司占仿佛是听到了吕冰夏的心声一般,不甘心的问她。 “我爱你!!我爱……司占……” 颤抖的声音,破碎在泪水中…… 随着那一声嘶喊,那一刻,她的心,也仿佛,彻底碎裂,血流如注…… “宝贝,记住,你是我司占的女人!!这辈子,都逃离不开了……” 吕冰夏笑了。 好在,她这辈子,真的……已经不长了!! ————————————求收藏分割线———————————— 黎天瀚拨了通电话给谢安蕾,却发现她的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回到公司,一见李助理,就安排道,“让谢总监立马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李助理有些微讶,半响,推了推眼镜才是,“黎总,谢总监请了病假,听说好像是突然身体有些不适,就回家休息去了。” “身体不舒服?”黎天瀚敛了敛眉,似有些担忧。 今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还不见她有什么不适呀! 第83章 一定等我 “你帮我看看今天的行程安排忙不忙?如果可以,都给我尽量挪到明天以后去!” 黎天瀚忙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又道,“今天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急件没有?如果没有就明儿再说,下午要有急事,随时打电话跟我联系!对了,设计部是不是有新提案出来了?拿给我!” 李树忙将文件递给他,“黎总,您现在要去看谢总监吗?” 黎天瀚拾起头来警告的睇着他,“敢给我四处八卦,你就完蛋了!!” 李树忙做了个封嘴的动作,点头,“不敢不敢!” “谢总监身体非常不舒服?”黎天瀚一边整理文件一边问他。 “早上见过她两面,气色特别不好!问她怎么了,她也说没什么事,后来好像头晕得厉害,实在扛不住了,才请了假。” “没去医院?”黎天瀚的剑眉蹙得很深。 “这我就实在不清楚了……” “有急件发e-il给我!电话随时保持联系!!” 黎天瀚飞快的掠起外套,起了身,拿起文件袋,便直接出了公司,往家里奔去。 “临风,你怎么过来了?” 谢安蕾在见到楼下的临风时,惊喜万分,“好久都没看见你了!” 临风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气色果然看上去不怎么样。” 谢安蕾有些诧异,“你知道我身体不舒服?” “恩!”临风点头,“是佳佳告诉我的!她说你呢,身体不舒服,可是又不愿意去医院!心情好像也不那么好,所以让我来陪陪你!你知道她的嘛,已经是大肚子的准妈妈了,有老公看着,现在很难出门来的!” 谢安蕾撇撇嘴,有些感动,“你们俩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啦!!” “怎么?刚刚在睡觉啊?头发都乱糟糟的!”临风伸手,习惯姓的去替她将凌乱的发丝整好,一边道,“要不要跟我聊聊,心情不好的原因?对了,身体呢?怎么样了?如果真的不舒服就必须得去医院看看才行。” 谢安蕾任由着临风替自己梳理着乱发,似乎,她已经习惯这样被临风宠着了。 “睡了一觉起来就感觉舒服多了!大概是心情糟糕的缘故,就有些头晕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临风点点头,似放心了不少。 “临风,到楼上去!在这里聊天,多冷!” “我不上去了!”临风抬头看一眼六楼,摇摇头,笑笑,“多少有些不好。” 该避嫌的,他还是懂得避嫌,毕竟她真的已经是已婚少女了。 “去我车上坐坐!我们也同样可以聊聊天,听听音乐!还有,我带了你最爱的炒板栗!”临风这会才扬了扬自己手中刚新鲜出炉的栗子。 “哇!!你怎么不早说!!”谢安蕾兴奋得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伸手,就去拿临风手中的纸袋子…… “还烫着呢!你别像个馋鬼一样,慢点!”临风一边笑着递给她,一边不放心的叮嘱着。 每次看见她的笑容,就仿佛见到了雨过天晴的彩霞,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总会让他,也随着她,忍不住轻轻扬起唇角来。 谢安蕾随着临风坐进了他的车里去。 临风的世爵,空间不小,且奢华至极,半躺在座椅上,将四肢舒展开来,舒服得很。 淡淡的轻音乐至音响中轻轻地漫出来,谢安蕾忍不住闭上眼去,静静地聆听着这样一段优美的音乐…… 或许,只有沉浸在这段平静的旋律中,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暂时去遗忘那一段淡淡的伤痛…… 心,就不会那么疼。 头,也不会那么晕! 临风安静的替她剥着板栗壳,再将肉取出来递给她。 “临风,我自己来!” 谢安蕾坐起身来,开始自己剥板栗。 临风只笑,也任由着她剥着,自己的手也没有停下来,“干嘛?什么时候开始跟我客气起来了!我记得从前某个人可总是瞎闹着不剥不吃的!” “那你也知道是从前啦!从前不懂事嘛!” 临风笑,“看来我们的谢安蕾真的是长大了不少!” 是啊!最近这些日子,真的让她长大了很多,也跟着成熟了很多!! “临风,咱们在这么高档的世爵上吃着这种路边摊,会不会太奇怪了点?” 临风挑眉温润一笑,摇摇头,“只要你喜欢,什么样子都不奇怪。” 谢安蕾剥着板栗的手,微微怔了一秒,半响,忽而像是忆起什么一般问他,“对了,你跟那个相亲女孩怎么样了?” 临风剥着板栗的手也同样僵了一秒,却无谓一笑,“很好。” 谢安蕾露出一抹放心的微笑,“很好就好!” 她伸手,轻轻地揽过临风,头倚在他结实的肩头上,心底一种道不明的伤然,很浓。 “临风,你一定要狠狠的幸福!因为,在这个世上,你比谁都有权利获得幸福……” 她真的不希望他的目光只停留在自己身上!!这么多年,真的,已经够了!! “临风,我一定会给你百分之两百的祝福,我比谁都希望你幸福,真的……” 这个拥抱,都饱含着她这么多年对这个男人的感恩和喜爱,或许,所有的所有,都尽在不言中!! 临风的唇角漫过一抹苦涩的笑容,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下颚,抵着她的头顶,大手轻轻拂过她青色的长发,一次又一次…… 每一个动作,似爱怜,似疼惜,而更多的是……不舍…… 往后,自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贴得她这么近,不知道是不是还可以如此清晰的感觉着她的气息…… “谢安蕾,放心,我一定会幸福的!!” 只要她快乐了,他就幸福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情此景竟让谢安蕾不由得红了眼眶去,她稍稍至临风的怀里退开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道,“临风,是不是人越大就越伤感啊?哎,好奇怪,最近越来越喜欢掉眼泪了。” 临风温润的眼眸,深深地凝望着她。 很久,才低叹了口气,大手捧住她娇小的脸蛋,柔软的指腹轻轻替她擦拭着眼泪,“谢安蕾,别这样,你这样会弄得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他为难的表情,谢安蕾破涕为笑,“诶!你就不允许咱伤感一下咱们逝去的青春啊!” 见她终于笑开,临风绷紧的心弦也跟着松懈了几分。 两个人,相视而笑。 却不知,此时此刻,车外,正站着一道冰漠的身影…… 从他们开始一起低头剥栗子,他就已经驻足在了那里。 目光,死死的锁住他们,看着他们之间那毫不掩饰的笑容,以及那莫名的泪水,还有那……深深地拥抱!! 黎天瀚提着药品袋的手,有些发僵。 一种异样的冰寒将他浑身笼罩得严严实实。 看来,她的身体,比自己想象得要好太多!! 笑得那般灿烂的她,哪里像是个脸色惨白,头晕无力的病人?!黎天瀚倒觉得,这个女人想找个借口来幽会的可能姓倒是更高! 他没有再继续看下去,而是冰漠的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路过垃圾桶的时候,将手中的药丸毫不留情的甩了进去。 车,驶离停车场…… 急速的往公司狂奔而去。 拨了个电话给李树,“李助理,通知谢总监回公司上班!!”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黎天瀚的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管她身体怎么样,现在必须得马上给我滚回公司来上班!!告诉她,关于设计部的提案,一个小时后开会!!” “是是……” 李树已经感觉到黎总身上那死灰复燃的戾气,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应答。 “还有,她的手机一直关机!你跟个车去她家,接她过来!她的住址我稍后会发你手机上!” “是是……” 挂了电话,李树不由得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看来今日工作他又必须得小心谨慎点了! 总裁交代的工作,李树是一点都不敢怠慢。 忙去领了公家车后,便随着司机一起往黎天瀚发他的地址驶去。 却没料到,到了楼下,竟然会撞见谢安蕾同沈家大少爷在一辆奢华的世爵车内有说有笑着,这样看着她,倒确实不像个生了病的人。 李树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这一幕刚刚也被黎总看见了?所以他才那样大发雷霆的? 一定是这样子了!! 李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上前去,恭敬而又礼貌的敲了敲他们的车窗。 谢安蕾回头在见到李树那张熟悉的面孔时,鄂住。临风也有些惊讶。 谢安蕾滑下车窗,探出个头来,错愕的看着李树,“李助理,你怎么过来了?” 难道他是来找黎天瀚的?! “谢总监,我是来接你的。” “啊?接我?”谢安蕾更是错愕的睁大眼,看一眼他身后的公家车,不由得皱了皱眉,“我之前不是跟人事请假了吗?” “是啊!”李树推了推眼镜,有些为难道,“可让你回去上班是黎总的意思,你也知道,我一做下属的,只能听之任之啊!我也没其他办法不是!” “黎天瀚回公司了?” “恩!”李树点了点头。 谢安蕾的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又道,“黎总知道我生病的事儿吗?” “知道……”李树犹豫了半会才继续道,“之前还说要去看你来着,可突然又给我打电话说让你直接回去上班,一个小时后你们设计部开提案大会!我说谢安蕾啊,你跟黎总之间是不是又产生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呀?”李树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谢安蕾旁边的沈临风。 临风依旧只是淡淡的笑着,而谢安蕾当然知晓李树的意思,也不便多说什么。 谢安蕾转身看临风,烦躁的抓了抓头,“看来我得上楼去换衣服了!” “可你的身体,能熬得住吗?”临风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看我这样像是生病的身体吗?”谢安蕾笑笑,有些涩然。 大概,真正关心她身体的人,永远只有临风和佳佳! 而他黎天瀚从来关心的人只有她吕冰夏,甚至于只要吕冰夏一个电话,即使就是同她在滚着床单,他也会毫不迟疑的穿好衣服去找她。 呵!到底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像吕冰夏那样影响着那个男人呢?! 她竟然,没骨气的开始羡慕起那个女孩来!! “需要我送你过去吗?”临风问她。 谢安蕾睨了一眼身后接她的公车,耸耸肩,笑道,“总不能让别人白跑一趟!没事,你去忙你的!我上楼去换衣服了!” “好!那我等你下来!” “恩!” 待谢安蕾到公司,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会议已经开始,谢安蕾才拿过文件匆匆赶进了会议室去。 敲了敲会议室的门,里面传来一道冷沉的声音,是黎天瀚。 “进来!” 谢安蕾推门而入,甚至于看亦没看一眼主席台上的黎天瀚,兀自找了个最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们部门的其他成员正在发言,而她不过只是垂目认真听着。 发言完毕,却忽而听得一道低沉的嗓音喊她。 “谢总监!” 是黎天瀚。 谢安蕾蹙了蹙眉,抬起头看他,一脸淡然,似没有任何多余的一丝情绪。 “谈谈你的看法。” 黎天瀚同样面无表情。 然,那双深邃的眸子却如同一股强劲的飓风一般,紧紧锁住她,如若是要将她深深吸附于其中一般。 谢安蕾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口气,尽量忽略他那种太过刺目的眼神,大大方方的谈起自己对于这个提案的想法。 发言完毕,黎天瀚点了点头,清冷的目光中似还饱含着几抹不着痕迹的赞许。 但,他的神情却依旧冷如寒冰。 只漠然道,“今天我想看到整个详细的设计案,有没有问题?” “应该可以。” 如果,她的身体允许的话! “ok!”黎天瀚随意的点了点头,“那继续开会!” 他的目光淡淡的至谢安蕾身上挪开去,而后会议的四十多分钟里,他便再也没有多看一眼角落里的谢安蕾。 宛若,她与他,从来都是不相干的两个人罢了! 夜里,黎天瀚在书房里忙碌着,而谢安蕾也窝在书房的一角正认真的做着她的设计案。 最近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好像越来越容易犯困了,坐在电脑面前就开始不住的哈欠连连。 终于,黎天瀚从他身前一堆文稿中拾起头来,看向对面窝在沙发上正认真的敲击着键盘的谢安蕾,剑眉不由得微微蹙了蹙,“去睡觉……” 淡淡的声音命令着她。 恩?谢安蕾抬头看他,又低了眉目去,只道,“很快了。” 她谢安蕾对待工作,一向认真的很。 黎天瀚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继而,别开了眼去,亦不再多说什么。 安静的书房里,只剩下那键盘轻轻的敲击声,凌乱而又沉闷。 谢安蕾似乎忙得格外认真,从始至终亦没有拾起头来看一眼对面的黎天瀚,只是,黎天瀚却没有她这般淡然。 埋在文件堆里,却鬼使神差的,一双眼眸总会时不时的抬起来看一眼对面的女人。 感觉到她丝毫没有注意自己,黎天瀚的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她,是不是真的就一丁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脑海里又再次冒出今日她与沈临风的那一幕,胸口的怒意不觉又滋长几分,但,他觉得自己再这么憋下去一定会憋出什么内伤来! 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找这个女人把她与那个男人之间的问题问清楚! “谢安蕾!!” 黎天瀚搁下手中的工作,喊对面的女人。 结果一抬头才发现,对面的她早已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电脑还在工作着…… 看来,她真的是累极了! 黎天瀚起身,往沙发上睡着的谢安蕾走了过去,看着她娇憨的睡容,绷紧的唇线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真是个爱逞强的女人!!” 明明困到不行,却还死撑着要把工作做完。 “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怨你……” 其实,今儿他让李树开车去接她上班,其实就只是不想让她跟沈临风独处,可自己却又拉不下脸面去喊她,最后只好用工作当借口,把她绑回了自己身边来。 黎天瀚轻轻的收起她怀里的电脑,替她将所有的文件保存之后,才将电脑关上。 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步子很轻,似唯恐会吵醒了怀里的人儿一般。 进了卧室,才一将谢安蕾放在床上,她就像一个粘皮糖一般,往他怀里钻了过来。 一颗脑袋枕在他结实的胸膛口上,手圈住他强健的腰肢,双腿宛若是下意识一般的夹住他修长的双腿,安逸的窝在他怀里,找着她最舒适的姿势,深深入眠。 他们之间,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谢安蕾习惯了这样粘着他睡觉,而他似乎也习惯了这样被她粘着。 不过只是这样,就感觉,心口有一种被暖气充实得满满的感觉,很是舒服。 他伸手,抱了抱她。 其实,他是很想陪着她一起睡的,但今儿的工作实在太急也太多,他必须赶在晚上把它们忙完才可以。 “谢安蕾,我还有事要忙,所以你现在必须得自己睡才行……” 他轻声说着,伸手,去拉怀里的女人,动作很是小心。 “唔——” 才一脱离黎天瀚的怀抱,谢安蕾就不适的支吾出声,下一瞬,再次伸手直接霸道的揽上黎天瀚的腰肢,“你别走……” 她含含糊糊的呢喃着,似乎还在梦里。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黎天瀚微微一怔,身子僵在原地,也一动不敢动。 谢安蕾粉嫩的脸颊在他的胸口蹭了几下,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嘴里却还在迷迷糊糊的喃喃着,“黎天瀚,你别走,我不要你去找吕冰夏……” 谢安蕾的话,让黎天瀚鄂住。 “谢安蕾……” 他轻声呢着她的名字,心跳竟莫名有些加速。 她,莫非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知道自己是去找冰夏的?所以,今天一直没给过他好脸色?! “谢安蕾……”他又唤了她一声,唇瓣热切的吻上她微张的红唇。 一吻,却似溢满着复杂的情绪,似歉疚,又似开心…… 这是一记炽热的吻,只因太过热烈,就彻底将睡梦中的谢安蕾闹醒了过来。 “唔唔唔——” 谢安蕾迷迷糊糊的回应着他,呼吸很是不顺。 黎天瀚没有将这个吻延长,见她醒来,便自觉地挪开来,即使再多的不舍,但,现在的他们,必须得好好谈谈。 谢安蕾也终于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仿佛才意识到刚刚两个人之间的亲热,漂亮的秀眉忍不住微微蹙起,继而要从他怀里退开去,只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我的工作还没忙完呢!” “谢安蕾!”黎天瀚一把圈住她,根本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我们谈谈!” 谢安蕾的娇躯微僵了一秒,挣扎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隔了半响,点头,“好!你想谈什么?” “谈谈冰夏,谈谈沈临风!” 后面三个字,临风的名字,被黎天瀚咬得特别重。 看着谢安蕾的眼神也格外的深邃。 谢安蕾深意的看着他,隔了很久…… 她宛若思忖了很久,才道,“好啊!那咱们谈谈!” 其实,在听得他说要谈谈的时候,她的心,竟有那么几秒的恐慌! 她甚至于有些害怕…… 他会跟自己谈些什么?是解释他与吕冰夏之间的关系,还是向她坦白他与吕冰夏的关系? 她竟然会可笑的在纠结和担心着这样的问题! “你其实今天早上就知道了,我是去找冰夏?”黎天瀚小心的睇了她一眼。 谢安蕾故作无谓一笑,“是啊!一个不小心就瞄到你的来电显示,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 确实,如果会那么难受,她宁愿自己打从一开始就不知道的好! 黎天瀚沉默,仿佛似在认真的思忖着什么。 隔了半响,才问她,“那你呢?你是怎么想这件事的?” “是要听实话吗?” “当然!”黎天瀚真挚的看着她,点头。 谢安蕾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道,“实话就是,我在意得不得了!!黎天瀚,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明白你跟我之间的感情,更不明白你到底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而你又把吕冰夏当作你的什么人了呢?到底是妹妹,还是情人?!你问问你自己,你心里清楚吗?” “妹妹!!” 黎天瀚的答案,几乎毫不考虑。 因为,这个问题,他已经无数次的在心里询问过自己了!! 从前或许不是单纯的妹妹,但现在,一定是!! 而至于自己与这个女人的感情,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一定会找个最美的契机,告诉她一切!!也同时,让她彻底明白他对她的心意! “如果真的只是妹妹的话,为什么你接个电话都要躲躲闪闪,为什么你只告诉我你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却不主动告诉我那个人就是她吕冰夏呢?如果真的没什么,你又何必这样子呢?”说到最后,谢安蕾的声音,越来越低…… 心,也跟着越来越寒…… 黎天瀚只眯眼看着她笑,“原来你吃醋的模样,也这么可爱……” 说话间,他忍不住在她粉色的腮颊上印了一记轻吻。 “黎天瀚,你态度严肃点!!” 谢安蕾懊恼的瞪他,没料到这家伙竟然还有心情调戏自己。 “我很严肃!”黎天瀚笑着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天知道,原来你们女人的心思这么难以琢磨……” 黎天瀚由衷的叹了口气,继续道,“还记不记得那天你跟你母亲在厨房里都说了些什么?你说你其实很在意我跟冰夏的过去,那次的谈话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无意中听到,但我还是记在了心里!这次冰夏消失了半个月,我确实是一直在找她,不管怎样,她毕竟是我妹妹,于情于理我都该寻找她的踪迹,而且,我总预感她的身上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她却又绝口不提!找了她半个多月,突然接到她的电话,我再忙可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必须得去看看她才是!而且,我真的非常好奇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又担心你想太多,所以才刻意避到浴室里去接的电话,也不敢跟你提起她,但我发现,这样做似乎只会让你想得更多,想得更歪!!还有,我今天其实已经把话同冰夏说得很清楚了!但我没料到她会突然以死相逼,就在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突然爬上了阳台,我担心她会跳下去,所以才匆匆挂了你的电话,但好在她突然就想通了……整个事情其实就是这样!” 黎天瀚几乎是一口气将今天整个事情的过程同谢安蕾讲叙了一遍。 谢安蕾怔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很久很久。 其实,她很是意外,他竟然会给自己解释这么多,而且还解释得这么清楚。 怔忡之余,心底或许更多的是……喜悦。 “所以,事情其实就是这样?” “事情确实就是这样!”黎天瀚点头。 所以,她今儿一上午在那胡思乱想,其实不过就是自己在那为难自己?! “那你怎么跟她把话说清楚的?其实,我最感兴趣的是这一点!” 黎天瀚挑挑眉,邪魅的瞳仁半眯着,却似还有危险的气息至眸间溢出来,“可我更感兴趣的是……你跟沈临风,到底什么关系!!” 谢安蕾撇撇嘴,抱怨道,“是不是李助理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不是乱嚼舌根的人!” 也是!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跟临风在一起的?” 黎天瀚冷哼,“我不仅知道你们俩在一起,而且还知道你跟他共处一室,你跟他热情相拥,一起剥板栗,一起笑谈人生!!!” 黎天瀚越是往下说,脸色就越是难看! 心底的醋意就越发浓烈!! “谢安蕾,你最好跟我把整件事情的全部过程解释清楚!!我现在火气很大!!别问我是不是吃醋了,是!!我现在就是在吃醋,而且是很大的醋意!!你要解释不清楚,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不放过她?莫非这男人还想对她实行打击报复不成!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真的全部都看见了?你回来过?!”谢安蕾很是诧异。 “是!!”黎天瀚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回她,“我是回来过!一听你不舒服请假回家了,我就立马赶回了家里来,可没想到一回家迎接我的竟然是我的老婆跟其他男人热情相拥的一幕!!谢安蕾,我是个男人!看到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怎么都会心里不爽!!何况还是一个那么深爱着你的男人!!即使你对他只是朋友之情,但你也是不是在维护友情的同时也该考虑一下我这个做丈夫的感受?!” 看着黎天瀚这副一本正经的态度,谢安蕾就想笑,“你认真的呀?” “那你觉得呢?”黎天瀚拿眼睇她。 谢安蕾嘻嘻笑着,娇身爬上黎天瀚强健的身躯,不顾身下男人神经线的紧绷,双腿分开,在他的大腿上坐了下来。 小手,抓住他的衣领,迫使他那张冷峻的面孔更贴近自己几分。 “又玩火?” 邪惑的剑眉微微上挑,噙着念的眸子紧紧攫住她。 谢安蕾只笑,“黎天瀚,原来你吃醋的样子也这么可爱……” 她笑出声来,下一瞬,一低头,就在他那双姓感的薄唇上深深地印上了一记亲吻。 黎天瀚没料到她会如此主动,面对她突来的吻,半响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唇间细细碎碎的厮磨,让黎天瀚忍不住闷哼出声来。下一瞬,大手托住她完美的翘臀,坏坏的捏了一把,含含糊糊道,“你不会以为主动献个吻就没事儿了?” 谢安蕾不满的从他怀里退开来,“那你还想怎样?” “解释、保证,再补偿!” 这家伙,要求还挺多的!! “我跟临风一直都是好朋友!这句话我已经给你解释不下百遍了!!”谢安蕾耷拉着肩膀,有些泄气。 黎天瀚伸手将她捏起来,“谢安蕾,不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我!今天做错事的人可是你!既然只是好朋友,那我问你,为什么还要跟他搂搂抱抱!” “你才搂搂抱抱呢!”谢安蕾撅嘴,“我们那是朋友之间的感恩和祝福仪式!临风恋爱了,所以我由心的祝福他,然后感动的抱了抱他!我希望他能幸福!我们之间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黎天瀚挑挑眉。 “就这么简单!!”谢安蕾肯定的点头。 黎天瀚皱眉,屈指敲了敲她的脑门,“谢安蕾,以后再敢随便跟其他男人搂搂抱抱,你就完蛋了!!” 谢安蕾没心没肺的笑着,却也学着他的模样,屈着手指点了点黎天瀚的额头,“你要再敢跟吕冰夏牵扯不清,搂搂抱抱,我就休了你!!” “不敢!!” 黎天瀚抓住她的手,细细碎碎的吻落上谢安蕾的手背上,“真的不敢了……” 谢安蕾被他这幅柔情的模样,惹得浑身酥麻。 小脸蛋娇红,忙羞窘的推开他,“哎呀,我还有工作要做!再这么耽误下去准要做不完了!” 她说着,就要翻身而起,却被黎天瀚一把给拦腰扣住,“乖乖的睡下!做不完明儿再说!” “可以吗?”。 谢安蕾眨眼看着他。 “我说可以,谁还敢说一句不字!” 谢安蕾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嘻嘻笑开,“谢谢老公!”! 黎天瀚被她一句‘老公’弄得有些神魂颠倒,一低头又将她胡乱的吻了个遍,然在最后一步时终是刹了车,“你太累了,改天休息够了再做。” 他轻轻地替她拉好被子,将她潮红的娇躯裹住,又在她额头上印了一记冰夏的吻,“你先一个人睡会,我还有工作要忙!别等我!” “还要忙?”谢安蕾撅撅嘴,有些不满,“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多了,怎么还要忙啊!你手上不是没有急案吗?” “谁说的!都是急案子!” 黎天瀚捏了捏她粉嫩的鼻头,“赶紧睡!我马上就好。” “那好!不准熬太晚!” “恩,一定!!” 哄了她睡下之后,黎天瀚才出了卧室,回书房继续工作。 谢安蕾发现黎天瀚最近几天天天加班,一忙起来几乎是没日没夜的,而谢安蕾最近这些日子身体却犯困得越来越厉害,有时候心疼他的忙碌,本想陪着他一起工作的,却总是还熬不到十一点身体就撑不住,趴在沙发上就睡了,隔天醒来已经在自己床上,黎天瀚那温暖的胸怀里了。 其实,这种一睁眼就能看见他,感觉着他这份熟悉的温度……这样的生活,真美!! 八点时分,身旁的他还在睡着,显然是昨夜太倦的缘故,丝毫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谢安蕾也不忍心叫醒他,刚准备从他怀里逃出去替他准备早餐的,却没料到腰间被他的大手一勾,娇身再一次被揉进了他的怀中去。 “老婆,再陪我睡一会……” 他的声音迷迷糊糊的至他姓感的薄唇间溢出来。 谢安蕾一动不敢再动,唯恐自己会闹着他。 乖乖的趴在他的胸口上,静静地看着他这张冷酷且俊逸非凡的完美面孔。 他最近好像真的是累坏了! 下颚处有细细碎碎的隔夜胡渣冒出来,显得有些疲倦。 她却不知,其实黎天瀚睡下才不过短短的两个小时而已。 谢安蕾心疼的伸手触了触他的小胡须,低声喃喃道,“傻瓜!工作再重要,都比不过身体,知道吗?” “恩……” 没料到浅眠中的他,竟还哼哼叽叽的应着她。 谢安蕾捂嘴低笑出声来,却不敢再去闹他,只想让他好好睡一觉。 这样毫无防备的他,看上去,真的好俊,好温柔…… 谢安蕾趴在他的身上,轻轻地闭着眼休憩着,漂亮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 他们之间,可以就这样,一辈子!! 只是,很多时候,梦总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在后来的很多个日夜里,谢安蕾每每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感觉到周边一片寒凉时,心口那抹孤独和钝痛就会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将她狠狠凌迟…… 曾经爱多深,那么,恨亦有多浓…… 当然,这些也统统都是后话了! 半个小时后再醒来,两个人是被床头的闹钟给弄醒来的。 “唔——”谢安蕾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倒很是诧异,昨儿她记得自己可没调闹钟的。 “谢安蕾,醒了没?” 黎天瀚惺忪的睁开了眼来,搂了搂怀里还有些困顿的女人。 “醒了……”谢安蕾伸手去摁闹钟,“闹钟你调的啊?” “恩!”黎天瀚倒没有再赖床,一翻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拍了拍谢安蕾的翘臀道,“快,起来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谢安蕾错愕,睡意一下子倒醒了不少。 “怎么了?公司要出差吗?怎么都没听你跟我提起过!”谢安蕾也下了床来,开始换衣服。 黎天瀚一边优雅的穿着衣服,一边道,“不去出差,带你出去玩。” “出去玩?”谢安蕾穿衣的动作顿住,不解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别再傻愣着了!”黎天瀚看一眼手腕上的表,“还有三个小时飞机就要飞了!” 谢安蕾错愕的睁大眼,隔了好半响才回神过来,“黎天瀚,你要带我去哪里玩,为什么我都没听你提起过?” 谢安蕾走近他,眼底全然都写着不解,当然,还有淡淡的欣喜。 黎天瀚笑着捏了捏她粉嫩的腮颊,“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才迟迟不告诉你!你不是一直想去新西兰看最美的星空吗?我们今天就去!” “黎天瀚,你认真的?”谢安蕾一双水灵的眼眸充满着喜悦和期待。 黎天瀚勾了勾唇角,只道,“快点整理行李!” “好啊!!”谢安蕾连脸也来不及洗,就准备翻箱倒柜的收拾行李,忽而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不对呀!今儿才周四呢!咱俩今儿不休假呀!” “休假!”黎天瀚笑得温暖,“你的假我已经向人事提交了!你和我的婚假!人事不敢不批的!!” “……” 那现在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岂不是都知道他们结婚的事儿了? 黎天瀚仿佛是猜到了谢安蕾的心思一般,点点头,“是,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我想我的手机现在应该已经被李助理打爆了!” 所以,他早就提早关了机! “啊……对了!你现在陪我去新西兰,那你的工作怎么办?你最近不是特别忙吗?” “忙过了,忙完了!” “所以……”谢安蕾盈水的眼底溢满着感动,“你最近这些日子一直没日没夜的赶工,就是为了能腾出时间来陪我出去玩?” 谢安蕾说着,手臂已经环住黎天瀚的脖颈,踮着脚仰头看着他,眼底全然都是幸福和感动,娇嗔道,“老公,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呢?你是不是想让我感动死啊?” “很感动啊?”黎天瀚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头。 “恩!”谢安蕾就差没感动得泪奔了。 黎天瀚笑着,却是一脸苦相道,“那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只在感动或者亢奋的时候才叫我‘老公’啊?这种高级待遇难道只有这种时候才能享受到啊?老婆,你会不会太现实了点?” 谢安蕾羞窘得锤了锤他的胸膛,娇嗔道,“你想得到美!赶紧收拾行李啦!” ‘老公’这个昵称,可是她撒娇专用词,要平日里也拿来这么用,往后她还拿什么同他撒娇啊! 一个小时后,黎天瀚和谢安蕾已经顺利的到了机场,领了登机牌。 谢安蕾的情绪一直高涨得很,她就像个小蜜蜂一样不停的在他的身边转来绕去的。 “老公,你说我们这几天去哪些地方玩啊?” “老公,我们到时候去海滩上走走好不好?” “啊……好想去看看那边的星空哦!” 其实,二十多年来,不管是工作还是私人旅游,谢安蕾去的地方其实已经不在少数了,但从来没有哪一次会像现在这次这般兴奋! 因为,这次是她与黎天瀚真真正正的首次旅行! “老公,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读书的时候差一点也一起出去旅游的?”谢安蕾歪着脑袋,似在认真的回忆着他们的从前。 “恩?”黎天瀚似还在认真的遥想着。 “就知道你一定忘了!”谢安蕾失望的撇撇嘴。 黎天瀚坏坏一笑,“逗你玩的!你说的是去沙漠的那次对不对?我们跟大部队走散了,后来就遇到了佳佳……” “对!!就是那一次!!”谢安蕾笑开,“虽然我们没能再继续在沙漠里走下去,但我在那一次之后就认识了佳佳,啊,现在回想起来,青春这东西真的是美好到不行……” 而她青春的足迹,每一点每一滴,都全部与这个男人有关!! 头,倚在他的肩头上,呢喃般的喟叹着,“黎天瀚,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成为夫妻……” 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从来不敢去想!! 黎天瀚伸手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却不得不承认,现在这一幕,也同样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叮铃叮铃——” 忽而,兜里的手机铃声猝然响起。 “李助理怎么还不死心!!”黎天瀚敛敛眉,“再吵就炒他鱿鱼!” 半开玩笑的掏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有些意外,竟然是孙志浩。 “怎么?干嘛这会给我打电话?”接起电话,黎天瀚懒懒的开口。 “你赶紧到医院来一趟!”孙志浩的语气很是紧张,似还透着几许焦虑。 “我现在在机场!准备飞新西兰,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 谢安蕾歪头看着黎天瀚,手依旧抓着他的大手,轻轻地,暖暖的。 孙志浩深呼吸一口气,只道,“吕冰夏突然晕倒,被人送进医院来了!而且,情况非常不乐观!!” 黎天瀚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偏头,看向谢安蕾。 而拉着谢安蕾的大手,也不由得收紧了几分力道。 “你过来!”孙志浩的声音有些低沉,“她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黎天瀚沉默。 “黎子……” 孙志浩又唤了一声,似担心他没有听到一般。 “我知道了……” 很久,黎天瀚才沉声回他。 挂了电话,黎天瀚看一眼手腕上的表,又看向谢安蕾。 其实,刚刚的电话内容她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吕冰夏又晕倒了,却还一直在喊着他的名字。 “谢安蕾……” 黎天瀚抓着她的手,很紧很紧。 那一刻,谢安蕾大概也猜出了个所以然来,其实她可以理解的,可是,胸口却还是有淡淡的失落一划而过。 毕竟,她对这次的旅行充满了期待!突然告诉她去不了了,若要说没有失落那是假的!只是,人命关天,不是吗? “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恩?”谢安蕾错愕的抬眼看他。 黎天瀚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手臂上的力道很重很重。 “谢安蕾,我真的很想跟你去把我们未完成的旅行一起走完!但,如果冰夏真的有个什么意外,我想我会很难原谅自己的!无论如何,她始终是我的妹妹!但,请你在这里等我!还有一个半小时,我一定可以赶回来……一定可以陪你继续完成这段旅行!等我,好不好?等我……” 谢安蕾的双手,攀上他结实的腰肢。 很紧很紧…… 头,倚在他的肩头上,唇角一抹淡淡的笑,“好,我等你……” 她能理解他的心,那个女孩不管怎样,即使是作为普通朋友他也该出现的,更何况,那是他的亲妹妹! “去!”谢安蕾拍了拍他的肩膀,稍稍从他的怀中退离开来,“别耽误时间了!赶紧走,我会等你回来!” “好……一定等我!!” 第84章 互相追逐 黎天瀚一路小跑,直达飞机场的地下停车库。 他离开,而谢安蕾,默默地等在休息室里。 她相信他,一定会赶回来的…… 一定会!! 黎天瀚到达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吕冰夏还在高危病房里。 “让我去看看她!”黎天瀚直接找邵其年。 “穿上消毒服才行!” 黎天瀚接着消毒服的手微微一僵,“真的有这么严重?” 邵其年眯了眯眼,点头,“你先去看看她!” “其年,你先听我说!”黎天瀚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继续道,“我时间不多,待会还得继续飞新西南!我答应了谢安蕾,一定陪她把这次的新西兰之旅走完!我希望我不在的这几天里,你帮我好好照顾着冰夏!还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过你……” 黎天瀚顿了一下,才沉声道,“冰夏是我的妹妹!亲妹妹!她是我爸在外面的女儿!!所以……请你一定竭尽全力……救她!!” 邵其年听得黎天瀚的话,彻底鄂住。 “墨子,你开什么玩笑,她……她怎么会是你妹妹?你们俩之间不是……混蛋!你这家伙到底还瞒了我们多少事儿!!” “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再回来任你们处置!” 邵其年看着黎天瀚,倒也体谅他的难处,只道,“你真还打算去旅行?” “是!一定得去!!这次旅行的意义对我来说很重要!”黎天瀚漆黑的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慌乱,又似为难,他抓了抓头,有些抑郁,“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次如果我没陪谢安蕾去的话,我觉得我们以后可能真的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最近我的心里越来越乱,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害怕她会突然离开……” 邵其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黎天瀚,“墨子,是不是你想太多了!” “我希望真是这样!”黎天瀚点头,忙换上消毒服,“我先去看看冰夏!” “去!” 高危病房里,吕冰夏昏睡在床上,不省人事,然唇间却似一直在呢喃着一个名字…… “天瀚……” 她一直在喊着他。 而黎天瀚没有喊她,亦没有出声,只静静地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人儿。 曾经,医生告诉过他,“想要救她,就必须得替她找到合适的骨髓,而这种骨髓不单单只是血型相配,还必须要血浆血细胞等等,所有的一切都要符合最健康的标准,而这样的匹配条件,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几乎是千万分之一的概念!” 可是,他真的就那么阴差阳错的找到了…… “冰夏,哥相信你,你一定会挺下去的……” …… 出了医院门,离飞机起飞的时间只剩下最后四十分钟,一路上,黎天瀚的车几乎是飞驰一般的在公路上驶着。 机场,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 谢安蕾时不时的偏头看一眼室的门,却每次,失望而回。 一个小时过去,却始终没有他的身影。 只有十几分钟,飞新西兰的航班马上就要登机了。 的候机室里,石英钟正滴滴答答的走着,那声响,如同敲进了谢安蕾的心底,好重好重……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流走…… 十五分钟,所有的同机人员开始登机…… 然而,门口却始终没有他的身影,而他的电话,却莫名其妙的,一直关机! 二十五分钟,广播里开始提示延时的旅客,她,还有黎天瀚! 三十分钟后,飞机正式起飞…… 那一刻,宛若也一同带走了谢安蕾放飞的心…… 手,握在行李箱上,一点点冰凉,连身体,也寒得宛若冻僵了一般。 终于,飞机还是走了! 而他,到底还是没有赶来! 他们未完的旅行……始终没有继续…… 谢安蕾拖着行李箱,缓步走出了候机室,再出了机场。 一股寒风朝她侵袭而来,让她忍不住浑身瑟缩了一下,好冷!! 冷得她,连心都在不住的颤抖着。 拦了辆的士,急急忙忙的就钻了进去。 “小姐,去哪?” 出租司机问她。 谢安蕾怔怔然的看着窗外,久久的都没有回过神来,隔了很久才道,“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随便!你先把我从郊区带出去……”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如若那飘飞在冷风中薄叶,风一吹就散了…… 散了她的声音,却散不了她心头的痛! “!!!” 车上,黎天瀚忍不住咒骂了一声,手泄愤似的重重锤在方向盘上,发出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手机,黑屏的躺在副驾驶座上。 该死的!!竟然没电了!昨晚实在太累,根本就不记得手机充电这事儿了!而且,好死不死的,赶去机场的路上偏偏还让他这么倒霉的就遇上了堵车! 看一眼时间,离飞机起飞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了! 这次他一定又让她失望透了!黎天瀚单手撑着头,焦躁得抚了抚脸颊,亦不知道这路到底会堵到何时才能通。 “这种交通路况也没人来整治一下!!” 黎天瀚烦躁的盯着自己手腕上的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却连一分办法都没有,车队始终是动也不动。 一想到谢安蕾那张失落的面孔,他心底的焦躁就越发浓烈几分。 那丫头会不会又胡思乱想?会不会以为自己与冰夏之间其实还存在着其他暧昧关系?第一次他们的旅行没有顺利完成,这一次他明明答应她一定要去的,可是现在他又失约了!她一定对自己失望至极?! 可是,黎天瀚不想他们之间就这样算了!! 他不愿意再让她因为自己失望而至绝望了!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他必须得陪着她去完成他们的新西兰之旅,更何况,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要给她!他要让她清楚的看见自己这颗认真的心!! 是!他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黎天瀚打开车门,就直接下了车去。 他不能再这么堵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只会彻底将他的幸福堵死…… 这里离机场还有将近五公里的路程,即使是跑,他也要跑到!! 于是——。拥堵的车队里,就见一个长相与身材酷似超级名模的男人急速的奔跑在里面。 他身上一袭精致的纯手工深色西服,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剪裁之手,只是这样高贵优雅的他不该是坐在车内享受着暖气的轻抚吗?可为何会如此拼命如此不顾形象的奔跑在寒风凛冽中呢? 只是,即使如此,然身上那股尊贵而又俊美的气质,却依旧难以掩饰。 寒风拂过黎天瀚的脸,如同刀子割在皮肤上,生疼生疼。 薄汗从额头上流下来,黎天瀚忍不住皱了皱眉,其实他特别讨厌流汗的感觉!因为很脏。 但现在的他,已经来不及顾及这么多了。 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用最快的速度去见那个女人!! 车可以不要,形象可以不顾,但他的幸福,他必须得用尽一切力量紧紧抓住!!他绝不允许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就这样从他的手中流逝而去…… 双腿间的速度越来越快…… 身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但他,根本无心去顾及。 黎天瀚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一个拥有着运动细胞的男人!! 这边,出租车上—— “诶!这车堵得可真烦人!!”出租车司机烦躁的抱怨一声,继而看了一眼窗外,就见一抹高大的身影正狂奔于对面的公路上,又同谢安蕾笑道,“还真是!赌成这样,还不如下去用跑的呢!一看那跑步的帅小伙就是赶飞机的,我看这飞机估计是很难赶到了!” 听得出租车司机同她说话,谢安蕾也就象征性的偏了偏头,暗淡的眼眸扫过窗外,却在见到对面那抹疾驰而过的熟悉身影时,彻底鄂住。 那……那不是黎天瀚吗? 寒风中,就见他高大的身影奔跑在公路上,西服早已被他脱在了手上,衬衫上已然汗流浃背,而他却还在不顾一切的往机场方向奔去。 他似乎真的很急! 谢安蕾第一次知道,原来四肢修长的人跑起步来也这么酷,这么an! 谢安蕾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黎天瀚也有如此‘邋遢’,如此不注重形象的时候,只是,谢安蕾却觉得这样的他,是自己见过,最帅的黎天瀚!! 漂亮的唇角,不自觉溢出一抹轻笑。 眼眶,却早已不知何时,润湿一片。 “师傅,我就在这里下车!”谢安蕾回神,急忙就要打开车门。 “不行!这里是不允许下车的!被电子监控抓到要罚款的!”出租车司机有些为难。 “对不起,师傅,我一定得下车!!”谢安蕾去翻自己的手提包,手中的动作很急,“师傅,罚多少钱我来出!还有车费!谢谢!!求你帮个忙!!我真的很急!” 谢安蕾也没数手中有多少钱,就直接将钱全部塞给了出租车司机。 此时此刻,在幸福面前,钱于她而言,真的什么都不是! 她追逐着这个男人的脚步已经十多年了,而这次,眼见着就要追上了,她不会就此放弃的!! 急急的从出租车上下来,谢安蕾的手中还提着一个大箱子,而黎天瀚的身影早已奔到了几十米开外的地方……这家伙真的很能跑!! “黎天瀚……” 谢安蕾拖着箱子,踩着三寸小高跟鞋,一边焦急的追逐着他的脚步,一边大声喊着前方那个男人的名字。 只是,汽车的喧嚣声以及鸣笛声太大,早已将她的声音淹没在了这份喧嚣中。 “黎天瀚——” 看着他离得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谢安蕾真的急了。 “该死!!” 咒骂一句,甩下自己的高跟鞋抓在手上,拖着行李箱又追了好一段路。 最终还是觉得这笨重的行李箱特别碍事儿,谢安蕾干脆一撒手,什么都不要了!!是啊,这些阻绊着她追求幸福的东西,紧紧抓在手上又有何用呢!! 最后,她光着小脚,手里提着两只高跟鞋,毫无形象,好不落魄的疯狂的追逐着前方黎天瀚的脚步。 一个奋力在前面跑,一个拼命在后面追…… 这样滑稽的场面,瞬间就引起了被堵的车队里人们的注意。 “诶!这两个人可真是好闲情啊!!” “哎,那女孩是在追前面那帅伙子!连行李都不要了!” “可不是!那哪追得上呀!!那小子长手长脚的,跑得快!!诶!美女,你快点!加点油!” 这帮看戏的人,居然还替她加起油来了!! 黎天瀚跑得实在太过专注,一心只想着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所以对于自己身后所有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喂!先生!!”忽而,他从一辆红色的车身前飞奔而过时,就被车里的司机叫住。 他其实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是,在听到司机另外一句话时,他蓦地就驻足了下来! “你身后好像有个女孩子一直在追着你呢?” 呃? 黎天瀚愣了一秒,错愕的一回头…… 下一瞬,绷紧的唇线松懈的笑开,继而,是阳光般的魅笑,而后转为幸福灿烂的笑容…… 他曲着身躯,松懈般的,长长舒了一口气。 嘴角的笑容,几乎咧至耳后根。 真好…… 原来,她还在!! 原来,再见到她,感觉这么幸福…… 那就像是一种患得患失的落寞感,忽而被填实的感觉!! 很满足,很满足!! 而谢安蕾,终于在黎天瀚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她一颗绷紧的心弦也彻底被松懈了下来。 双手不顾形象的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高跟鞋还被她提在手上,好不文雅。 可黎天瀚看着,却觉得这样的她,那般可爱又真实,浓浓的感动溢满子胸口,怎么化都化不开!! “黎天瀚,你……你干嘛跑那么快,害我追得好辛苦!!”谢安蕾站在原地还在苦逼的抱怨着。 忽而,黎天瀚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舒展的浓眉不满的蹙起,下一瞬,几个箭步朝她迎了过去,直接抢过她手中的高跟鞋,蹲下身子就替她穿鞋,“笨蛋,这么冷的天谁让你赤脚的!!” 他暖实的大手抓着她肮脏的脚底,谢安蕾扭捏了一下,“黎天瀚,脏……” “听话,赶紧穿上!”黎天瀚根本不理她,只蹲着身子认真的替她穿鞋,却还不忘一边诚挚的道歉,“对不起……” “恩?”谢安蕾低眉看着他。 “没想到会突然堵车的,所以……” “啊——”谢安蕾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声惊呼,“黎天瀚,你的车呢?” “丢了……” “……” “对了,咱们的行李呢?”黎天瀚问她。 谢安蕾回头,一脸苦相,弱声道,“也丢了……” “……” “赶紧追啊!!” 结果,公路上,刚刚那抹正疯狂的往机场飞奔而去的一双人儿突然又折了回来,正如同两道飓风一般,急速的在公路上回奔着。 “呼呼呼——” 终于,行李还是好运气的被他们捡回来了,车也还庆幸的停在路中间竟然没有被拖车公司拖走。 大汗淋漓的两个人坐在车里,上气不接下气的粗喘着。 谢安蕾四肢瘫在副驾驶座上,眼神涣散的盯着正前方,喘着气喃喃道,“黎天瀚,我觉得我把今年的运动全都……唔唔唔——” 结果,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忽而,一记深切的吻,带着极尽缠绵的味道朝她席卷而来,将她香甜的唇舌全数霸道的占有…… 这是一记炽烈焚心的吻,亦没有几个女子能抵得住这般炽热的诱惑,也包括谢安蕾! 此时的她,只能娇慵的瘫在他的胸膛里,任由着他,予取予求,汲取着自己的每一寸气息…… 淋漓的汗水,从额上滑下来,但谁也没有空闲再来顾及这些…… 此时此刻,他们的眼底,和心里,只有对方!!那放纵的感觉,如若是要将对方生生淹没吞噬掉!! 一吻结束,谢安蕾再一次瘫在座椅上,气喘吁吁。 而黎天瀚,则万般满足的瘫睡在驾驶座上,休憩着。 他的手,却一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老婆……” 他低声唤她,偏头,柔情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恩?”谢安蕾偏头,迎上他如炬般炽烈而又深邃的眼眸。 “谢谢你能来追我……”他握着她小手的大手,越发收紧了几分,“如果你不追过来,我们之间可能真的就这么错过了。” “不会!”谢安蕾笑开,“有缘的人,即使是在千里,也永远错不开的……最多,我们再多兜几圈而已……” 是啊,有缘人最终会像她的同心圆项链的寓意一般,有一天终将再相遇,再牵手…… 只是,这中间的天数,却永远没有人知道,这份时间,到底有多长多久…… 黎天瀚托起她的手,感动的在她的手背上深深地印上了一记亲吻。 “啊,只是好可惜,我们的飞机已经飞了……”谢安蕾抑郁的撇撇嘴,“跟你的第二次旅行计划又泡汤了……” 谢安蕾失落的垂下肩头去。 “谁说泡汤了!咱们改签不就得了!!” “我们真的还去?可是……”吕冰夏的病,他真的放得下吗? “去!一定得去!!”黎天瀚的态度格外的坚定,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 就好像,这一次不去,他们之间,真的就没有下一次了!! 他的大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谢安蕾,让我陪你把未完成的旅行去走完!!” 他真的希望,是自己太过敏感!! “好……” 谢安蕾感动得连连点头。 就这样,两个人,一双幸福的人儿,却格外落魄的再一次踏上了新西兰之旅! 虽然外表不太整洁,但好在,心里,很满足,很快乐!! 仿佛有一场意外的惊喜,在等待着他们…… 新西兰newzend,谢安蕾心中最美的岛屿国家,这里的四季,与国内几乎是颠倒性的。 曾经无数次的幻想站在这一片碧蓝的天空下,享受着这里四季如春的气息…… 而如今,真真实实的踏上这一片土地,遥望着那天海相接的奇景,谢安蕾觉得自己如若置身于梦境之中。 许是刚被大雨洗刷过,一碧如洗的天空,还承接着五光十色的彩霞,海雾缭绕将天与海的交界处深深地笼罩着,缓缓至海面上弥漫开来…… 整片海域如同轻雾茫茫的仙境,美不胜收。 “好美……” 谢安蕾轻轻地闭上眼,摊开双臂站在柔软的海滩上,迎接着这一片片湿热的海风。 深呼吸一口气…… 那是一种大自然纯粹的味道,即使里面夹杂着淡淡的海惺味,却依旧给人一种超脱世俗的清新感。 让她,妩媚的唇角,忍不住弯了又弯。 黎天瀚慵懒的跌坐在柔软的海滩上,半眯着他那双好看的魅瞳,玩味的欣赏着柔和的阳光下,清新的海风中那道俏丽的身影。 今日的她一袭波西米亚的长裙,头戴一顶编织帽,帽檐上还嵌着几朵格外精致,极富设计感的森系花束。 这样的装束退了她以往干练的形象,更多的倒像个乖巧的邻家女孩。 很不一样的她,却依旧吸引着他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 “确实好美……” 性感的薄唇上扬,忍不住接下她的话,赞叹出声。 谢安蕾回头看他,笑弯了眉,“黎天瀚,这里好像仙境,真的好美……” “是啊!”黎天瀚也忍不住喟叹出声。 而她,就像仙境中的仙女一般,也同样,美好到让人忍不住驻足观赏。 其实,因工作关系他来新西兰的次数已经不算少了,但第一次觉得,原来新西兰的海岛如此美…… 他睡下来,手枕在头部下方,躺在柔和的海沙中,听着那海水击打触樵的悦耳声,第一次觉得,大自然的景色原来在不加人工修饰的情况下竟也可以美到这般。 轻轻地闭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磁性的嗓音魅惑的响起,“老婆,过来,躺到我怀里来……” 他的手,拍了拍一旁柔软的沙地。 谢安蕾看着他,只笑。 下一瞬,乖乖的走过去,躺在了他结实的臂弯里。 他闭眼休憩着,而她,只安静的埋在他怀里,欣赏着这片如若仙境的海雾,聆听着属于他的,最动听,也让她最安心的,心跳声。 如若可以,她真希望,时间可以就这样静止在这一刻…… 安详、美丽、纯粹…… 这个世界,宛若,只有她和他!! 黎天瀚再醒来是被谢安蕾闹醒来的。 一睁眼,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俏皮的她用沙子埋了起来,只可怜的露出他这张俊逸的面庞来。 谢安蕾蹲在他身边,好笑的睇着他。 “啊——” 却忽而,听得她一声幸灾乐祸的尖叫,就见一波小小的海潮朝他们侵袭而至。 “……” 黎天瀚甚至于还来不及回神,一声抑郁的咒骂早已被淹没在惺咸的海潮中。 潮浪掩过他被掩埋的身躯,继而迅速褪去。 而他,却依旧躺在海沙里,一身的落魄,本是硬挺的发丝,此刻也如落汤鸡一般浸湿的搭在头皮上,好不邋遢。 “噗哈哈……” 罪魁祸首的谢安蕾,看着他这幅落魄的模样,终是忍不住捧腹大笑出声来。 黎天瀚拧眉瞪她,几乎咬牙切齿,“谢安蕾!!” “诶!在!”谢安蕾右手还俏皮在额上比了个报告的手势,但看那架势却完全没有要把他从沙子里解救出来的意思。 黎天瀚用眼神睇了一眼自己这落魄的身躯,挑眉,邪佞的瞅着她道,“真不打算放过我?” “那当然。”谢安蕾媚笑着,x感得不得了,小手儿挑豆般的不停的在他清隽的面庞上游走着,“难得看见你黎天瀚吃瘪的样子,而且,还这么落魄,这么丑,这么脏……恩!难得你现在动弹不得,我觉得我应该借这次的机会把结婚这么多些日子以来对你的怨气统统都还给你!!” 黎天瀚好笑的睇着她,“好啊!你想怎么还?现在我的浑身上下,除了这张嘴,其他地方哪里也动弹不得了!你可真是找准了好时机!!” 黎天瀚说话间还不忘可爱的努了努嘴。 谢安蕾笑弯了媚眼,“既然只有嘴巴能动,那就……报复从嘴巴开始!!” 她笑着…… 黎天瀚温暖的笑着,闭上了眼去,沉浸在这一抹主动且清甜的深吻中。 海潮仿佛也被岸上这一抹浪漫的景色所深深吸附,它们带着旖旎,缓缓的漫过海滩,将两个正深吻中的人儿渗透而过,继而再热情的退回去,席卷了一大片幸福的海沙…… 夕阳的柔软余晖洒落在两个幸福的身影之上,漫开一圈圈金色的光晕…… 好不动人!! 两个人像两只落魄的落汤鸡一般,浑身早已浸湿一片,然,似乎谁也没有顾及这些,只尽情的在阳光下,深深拥吻着。 金色的夕阳筛落在他们身上,好暖好暖…… 亦不知何时,黎天瀚的手,紧紧圈过她的娇身,搂在怀里,很紧很紧。 从深吻中抽离出来,谢安蕾的发丝早已浸湿,乱作一团的搭在额际上,“黎天瀚,你骗我!你说你浑身上下只有嘴巴才能动的!” “傻瓜!!”黎天瀚笑着,忽而,一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炽烈的眸子紧迫的逼视着她,那模样似恨不能直接将她就地正法了好,“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大笨蛋!!” 可是,这样的笨蛋,却让他爱得已……深深入了骨髓!! “咯咯咯咯……” 浪漫的海滩上,传来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幸福的因子在海风中流泻开来…… 夜,寂静。 清风微徐,好不暖心。 这样的夜,本该有一场浪漫的约会,但谢安蕾却被独自晾在了酒店里,只能靠上网来排解一下无聊…… 黎天瀚又忙工作去了。 说是因为上次新西兰的案子出了些问题,现在必须再赶过去勘察一下,谢安蕾倒没有介意,虽然是答应了她一心出来旅游的,不过工作这种事情毕竟可变性太高,哪能是说放就能放的,所以,她完全能够理解他,便也没多说什么。 八点时分,谢安蕾才刚洗完澡出来,就忽而听得门铃声响。 心头一喜,莫非是黎天瀚回来了? 急忙去开门,却被门外的陌生面孔惊住。 门外,站着酒店的服务生,身后还跟着好几位女士。 谢安蕾诧异的看着他们,酒店服务生却率先用英文同她打招呼,“goodeveng,rsli。(晚上好,黎夫人!)” “goodeveng!(晚上好!)” “theyaretheiaofthedesigners,rlisaidthatyouwillweers(她们是形象设计师,墨先生说你们将要会见重要客户。)”酒店服务生向她介绍着身后的女士。 几名女士笑着上前同她打招呼,“veryhappytoserveyou!(很高兴为您服务!)” “ah…yes!thankyou,buaitoe!rry!(谢谢,但是请稍等一分钟,抱歉!)” 谢安蕾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忙拨了通电话给黎天瀚。 那头,黎天瀚有些抱歉,“对不起,实在太忙,没来得及告诉你!待会我需要你陪我去参加一位重要客户的婚礼盛宴!一个小时后我会派专车过去接你。” “这样……那好!” 那头,黎天瀚似乎真的很忙,没多说几句话,就匆匆挂了电话。 谢安蕾只好让这边的设计师们开始替自己打造端庄的形象。 当礼服被送进来时,谢安蕾当场愣住,小嘴微张,惊讶得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我待会要穿的礼服吗?”谢安蕾用纯熟的英文,不敢置信的问着旁边的设计顾问。 “yes!”设计师们笑着回答她。 可是…… 这真的是她今夜的礼服吗?“你们确定……这不是婚纱?” “yes!thisisnotaweddgdress。(是,这不是婚纱!)”形象顾问们优雅的回答她。 谢安蕾看着手中的极似婚纱的白色礼服,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手指轻柔的抚上那层梦幻的薄纱,竟有些爱不释手。 曾经,她多少次梦想着有一天自己能穿上这样一条梦幻的婚纱群,然,最终,她的婚姻却隐没在了沉默中,没有婚纱,没有婚礼,甚至于,连公开亦没有!! 这段婚姻,她唯一拥有的就是那一纸婚书!! 但,其实也够了!! 妩媚的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不得不承认,即使没有婚纱,没有婚礼,甚至于他们的婚姻都得不到公开,甚至于还有亲人的强烈反对,但,她依旧觉得格外满足!她觉得,一切都够了!! 真的!至少,现在的他们,真的很幸福!!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几乎有些失真的自己,久久的,谢安蕾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似婚纱的礼裙,透着一种圣洁的纯粹感,才一穿上,她竟有种错觉,仿佛,她就是今日的新娘…… 一个小时后—— 车,停在谢安蕾面前,倒是让她惊讶了许久。 极致奢华的加长林肯房车,而车身上还点缀着娇艳的花束,从玫瑰到百合等等,尽是美不胜收。 这明明就是一台婚车! 大概是他从客户的婚礼上调配过来的! 谢安蕾倒也没有想太多,提起白色的裙摆,优雅的踏上了车内的红地毯。 半个小时后—— 车,在一间中世纪复古教堂面前停了下来,这是蒂卡普小镇里最富盛名的教堂,而来这里举办婚礼的新人通常都会选择晚上进行,因为,这里的夜空,美极了…… 曾经,谢安蕾也同样幻想过自己的婚礼在这样一间浪漫的教堂内举行,但,梦始终就是梦!而今日,她还是穿着漂亮的礼裙踏进了这间梦幻的教堂,虽然只是参加别人的婚礼,但这样……也足够了!! 司机扶着谢安蕾下车,“谢小姐,黎先生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谢谢……” 谢安蕾点头,笑着道谢,却有些诧异于教堂内的安静。 教堂的广场上,没有任何的灯火,谢安蕾借着那一片璀璨的夜空,优雅的踏上那通往着幸福的红地毯,缓步朝教堂的大门口走去。 脚步轻轻碾过红毯,素白的薄纱及地裙摆也随之缓缓拂过,竟莫名的,那种幸福的错觉再次袭上心头…… 仿佛,她才是今日的新娘,今日的主角…… 心,莫名的,竟有些澎湃起来,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或许,这一刻,她真的可以借着别人的幸福,来偷偷幻想一下自己的美梦,幻想一下那头站着的新郎就是她心底那个她最爱的男人,她的丈夫——黎天瀚。 教堂厚重的门,“吱嘎——”一声,被她轻轻推开来。 下一瞬,却彻底鄂住。 眼前,教堂内,一片幽色的静谧。 没有她想象的新婚夫妻,亦没有祝福的看客们,唯一有的…… 就是她的丈夫!! 他一袭洁白的礼服在身,独特的剪裁设计将他高大强健的身形衬得越发完美,而他的胸口还别着一束艳丽的红玫瑰。 他站在红地毯的另一端,庄严的十字架下,幽邃的眼眸如飓风一般,深深地凝望着对面突然出现的那一抹圣洁的身影…… x感的薄唇间,一抹优雅的浅笑,他安静的站在那里,如王子一般,静静地等候着她的公主。 终于…… 他向她的公主,伸出请求之手,深深地一鞠躬,谦恭的迎接着她的到来。 一袭洁白婚纱的谢安蕾站在教堂的门口,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静谧的夜空,被繁星点缀着,璀璨且空灵…… 夜光淡淡的透过教堂的玻璃顶倾泻而下,将教堂里这幸福的一双人儿浪漫的笼罩…… 教堂内即使没有灯火,却依旧璀璨耀眼,让人如若置身于美丽的童话世界中,好不真实。 黎天瀚绅士的邀请着红地毯那头的她,诚恳而又真挚,“我美丽的女孩,你是否已经准备好做我黎天瀚最亲爱的公主?!” 他笑着,极致的优雅。 然,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谢安蕾泪湿了面颊…… 遥记得小时候,他指着她,损道,“小花痴!我才不要你做我的公主。” 却从未料想,时隔多年后,他会如此优雅,如此真挚的鞠躬问她,“我美丽的女孩,你是否已经准备好做我黎天瀚最亲爱的公主……” 谢安蕾端庄的笑着,即使泪流满面,而她却还依旧保持着最美的姿态,缓步,一点一点朝她的幸福终点走过去。 终于,她的公主梦,在这一刻,彻底得到终结!! 从此,公主与王子过上了最幸福的生活! “谢安蕾,你今天好美……” 黎天瀚的手,握住她柔软的手心,忍不住赞叹出声,继而,一低头,深深的吻住了她润泽的红唇。 “谢谢你嫁给我……” 真的,由心的感谢! “天瀚……”谢安蕾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有些哽咽。 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却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而且,这种细腻……竟是为她!! “谢安蕾,抬头看看这一片天……” 谢安蕾仰头,透过那透明的玻璃顶,遥望着那浩瀚的天际,璀璨的星空如同梦幻仙境一般…… 好不浪漫!! “天瀚,谢谢你能陪我一起看这一片星海……” 她感动的道谢,偏头去看他,却发现,他正在脱他身上的白色礼服。 谢安蕾不解的看着他。 然,下一瞬,他的动作却彻底让谢安蕾鄂住。 他……竟然,在……跳舞!!! 而且,还是一支热情奔放的独舞,拉丁! 他,站在璀璨的星空之下,承接着幽色星光的洗礼……尽情的摇曳着他强健的身形,舞姿极尽火辣、奔放、x感…… 甚至于,还透着一种极致勾人心魂的……妖冶!!。 在她周旁尽情的蛊惑着…… 热情,似火!! 谢安蕾惊愕的小嘴微张,不敢置信的欣赏着这样新奇独特的他! 这样的他,与平日里那个神情冷峻单一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舞动中,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锁住她,从未有过一时一刻的离开…… 那模样,宛若,他的全世界,从来都只有她!! 也似,这支独舞,从来只为她而动…… 谢安蕾从来不知道,他原来还有如热情洋溢的一幕…… 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他,第一次见到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又或者是滑稽,唯一给她的感觉就是,要命的帅,以及要命的感动!!! 这,绝对是一场让她毕生难忘的婚礼!!! 谢安蕾不知道,要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让一贯闷骚,表情单一的黎天瀚如此大胆的解放自己,费劲心机,只为……独舞一曲给她! 热泪,湿了眼眶…… 心头被感动溢得满满的,几乎快要泻出来…… 忽而,他强健的身形从她身旁火热的一划而过,谢安蕾只觉右手手心微微一凉,她摊开手来看一眼,下一秒,眼泪滴落而出。 手心里,不知何时已多出一枚精致的钻戒,在星光笼罩之下,璀璨生辉。 黎天瀚亦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他妖冶的舞姿,单膝跪地,拿起她手心中的钻戒,缓缓的,却极致诚挚的替她带在右手无名指上…… 大小,刚好合适!! 谢安蕾感动得捂嘴失声饮泣,“为什么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也从来没说过原来你会跳舞……” 他笑着,没有起身,只仰头问她,“我的舞蹈,喜欢吗?” “喜欢……”谢安蕾捂着嘴,连连点头,“喜欢,真的好喜欢……” “别哭……” 他低头,轻柔地吻上她的手背,顿了一秒才仰头继续道,“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善于说情话的男人,所以,很多话我永远无法用语言来表述,但我希望用我的行动告诉你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谢安蕾,我只是单纯的想把自己最不可能的一面全部展现在你面前,只希望在你面前,毫无保留,只想告诉你……很多事情,我以为我黎天瀚永远无法做到,但,在你面前,再困难,再不可能的事情,我也愿意为你放手一试!!!” 而这一支独舞,就是最好的证明!! 证明,他在乎她,爱她!! 这样的事情,在从前黎天瀚从来想都不敢想,要他跳上这样一支火辣妖冶的舞蹈,甚至于比杀了他还惨痛!但现在……他就是突发奇想的,想要为她独舞一支!!只想要把最不可能的自己,展现在她面前!! 或许,他表达爱意的方式与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但他知道,他的心意却一点也不比其他任何人少一分! “呜呜呜……” 谢安蕾终是没能忍住饮泣出声,“你一定是故意的,就想看我哭对不对?” “傻瓜……” 黎天瀚起了身来,心疼的帮她拭泪,“早知道你会哭得这么惨,我就不学这支舞蹈了。乖,别哭了……” 只是,他越是如此,她的眼泪就越积越多,像那断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也收不了。 “这支舞……是你现学的呀?” “恩……学了半个多月了!” “半个月?”谢安蕾哽咽着,“我怎么都不知道!哎呀,我真是笨死了!什么都不知道!” 黎天瀚看着她这幅可爱的模样,只觉好笑,柔软的指腹不停的替她拭泪,“好了,接下来我们该好好出去欣赏一下这里最美的夜空了!走……” 他牵起她的手,至红地毯上掠过,往教堂外面那片最美的星空奔走而去…… 星辉筛落,独立的教堂如若神祗,静谧而庄严,还透着一种惹人搜索探询的神秘之气。 两个人相偎的坐在广场上,周旁,搁着两杯浪漫的红酒,仰头,遥望着那变幻莫测的星海,一瞬间,宛若全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俩…… “天瀚……” 谢安蕾的头,倚在他的肩头上,声音很软很甜。 唇角一抹淡淡却极致幸福的浅笑,盈水的眼底还闪烁着璀璨的泪光,她的手,不停的在他厚实的掌心中胡乱的比划着,轻声喃喃道,“你知道吗?我总觉得这一切美得好不真实……” 她笑着,似还沉浸在今夜这场太过浪漫和奇特的婚礼当中,举手,抿了抿杯中的红酒,继续道,“圣洁的婚纱,璀璨的戒指,还有……会跳舞的黎天瀚,这一切的一切,好不真实,今夜的我们仿佛就活在一个幸福的梦境中……我好害怕……” 她的手指,划过他的手心,十指紧握。 “我好害怕明天早上一睁眼,这美丽的梦就醒了……如果真是那样,我宁愿,一辈子活在这样梦幻的仙境中,永远不要醒来……” 她笑着,轻轻地阖上了眼帘,尽情的享受着这静谧且动人的一夜。 黎天瀚扣着她五指的手,收紧几分,“谢安蕾,相信我,这从来不是梦!睁眼闭眼,它也永远还在……” 谢安蕾仰头,迎上他含笑的眸子,满心道不尽的感动,“谢谢你……真的!” “夫妻之间是不该言谢的!!”黎天瀚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头。 谢安蕾倒在他的怀里笑开,“那倒也是!” 酒杯,两两相碰,两个人相视而笑,继而…… 一饮而尽。 红酒的余香缠绕在齿间,好不浪漫…… 后来没多久,谢安蕾就窝在黎天瀚暖实的怀里睡着了。 黎天瀚看着怀里这张娇憨且溢着淡淡潮红的面颊,轻声一笑,“真是个瞌睡虫!面对这么美的景你居然都能睡着!” 这丫头,还真是越来越嗜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余力! 黎天瀚抱起她,回了那辆属于他们的婚车上去。 一记浅浅的吻,落在她的红唇之上,唇间还残留着红酒的清香,他贴在她的唇瓣间低声喃喃,“老婆,我们该回家了……” 新西兰之旅中,溢满着惊奇,却也渗透着道不尽的浪漫和感动……。对于这些日子的心境,谢安蕾已经无法用任何的词语来形容,但她知道,现在的她,除了幸福,还是幸福!!! 新西兰之旅中,溢满着惊奇,却也渗透着道不尽的浪漫和感动……。对于这些日子的心境,谢安蕾已经无法用任何的词语来形容,但她知道,现在的她,除了幸福,还是幸福!!! 第85章 临风生日 第一次邀佳佳和厉孟跃来家里做客,四个人,两对夫妻,窝在一个家里,那一刻,整个屋子都仿佛被一种异样的温馨笼罩着,那是一种难以言语的幸福感,那种温暖的感觉,溢满在谢安蕾的心头,几乎有些失真。 最让她觉得不真实的画面是…… 大厅里,窝着两个女人,她,还有佳佳。 而厨房里,却蹲着两个大男人!! 厉孟跃,以及……黎天瀚!! “啧啧……”佳佳听完谢安蕾的新西兰的之旅后,只一味的摇头,啧啧称奇,“太不可思议了……太让人不敢置信了……” “你确定他黎天瀚为你跳了一支热情的拉丁?谢安蕾,会不会是你做梦而已?像黎天瀚这样冷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挑战那样火辣妖冶的东西,太不敢想象了……天!!” 谢安蕾笑开,幸福掩在眼底,浓到化不开,“就因为他平日里的冷峻,才会让这支舞变得那么感人……” “啊……我也好想看看黎天瀚跳舞是什么样子哦!!一定帅到爆!不过估计我是没那眼福了!我坚信那家伙打死也不会在除你之外的任何人面前跳舞!哎呀!!谢安蕾,我可真没想到黎天瀚这座冰山浪漫起来这么要命……”佳佳是由衷的替谢安蕾感到开心。 谢安蕾羞涩一笑,手指不停的抚上那枚代表着幸福的钻戒,点头,“是啊!其实我也非常意外,但……真的好幸福!幸福到都快要疯了……” “谢安蕾,恭喜你!十多年的爱情追逐游戏,终于得到了回报!!”佳佳感动的握上谢安蕾的手。 “是啊!这十多年来的辛苦和劳累好像都是值得的!!” “不过……”佳佳看一眼厨房,“感动归感动,但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去厨房看一下你的那位好好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厨房里有他的身影,这顿饭必然很难吃!!” “……” 佳佳童鞋,你也忒不相信我们黎大总裁的实力了? 但,结局,也确实如此。 谢安蕾才一踏进厨房,就见厉孟跃趁煲汤之际,正在清洗姜片,而她的那位好好先生黎天瀚黎大总裁,正在好心的替他放盐,边放还边不耻下问,“你确定三勺就够了吗?” “恩……” 厉孟跃倒也没看,只在那头继续清洗着姜片。 “那我放了……” 说着,黎天瀚手中那片调料勺就要偏下去…… “不要!!!” 厨房门口,谢安蕾适时的一声尖叫,她手捂着面颊,那模样是不忍看这一蛊汤就那么断送在黎天瀚的手上。 “谢安蕾?” 两个男人同时错愕的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谢安蕾。 谢安蕾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去,夺过黎天瀚手中的勺子,任由着勺子里的‘盐’洒得满灶台都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中间的这个是糖!!!最里面的才是盐!!糖跟盐明明就长不一样,你怎么就是分不清!!” “……”厉孟跃默,看一眼自己那差点就被断送在黎天瀚手中的鸡汤,心里可真是替鸡汤捏了把汗。 不过,他还是非常识趣的留了一室的争吵给这对夫妻,自己则乖乖的退出了大厅与自己的老婆恩恩爱爱去了。 “你明明告诉我这是盐,大颗粒点的是盐!!” “……”这家伙居然还强词夺理了!! “那你自己吃一吃!!”谢安蕾懒得跟他废话,拿勺子至糖罐里舀了一点点放在他唇间,“舔一下,看是甜的还是咸的!” “你先舔……” “……” “万一是咸的怎么办?你先试试!看是甜的还是咸的!”黎天瀚居然还用一种撒娇的眼神瞅着她。 “黎天瀚,你……” “快……”黎天瀚催她。 “是甜的你就刷一个星期的碗!!” 好狠!! “好!” 他居然同意了!! 谢安蕾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用舌尖在勺子上轻轻舔了一口,“很甜!!说了是糖!黎天瀚,你输了,这个星期的碗都交给你了!!” “我还没偿呢!”说着,黎天瀚也一低头,就着她舔过的地方,轻轻地舔了好几口。 “哇,好甜……” 他舔过之后,还似享受一般的,闭着眼,抿着唇瓣,回味着这股香甜的味道。 “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干嘛还一副特别值得回味的样子?” 这家伙好奇怪哦! 黎天瀚挣开眼来,深邃的眼底染满着笑意,“甜,重点不在糖……” “那在什么?” 谢安蕾举着勺子,错愕不解的看着他。 黎天瀚神秘一笑,俊朗的面庞凑近她娇艳的脸颊,x感的薄唇几乎快要贴上她的润唇,暧昧的声音如呢喃一般至唇间溢出来,“重点是……你的口水……” “真的好甜!!” 他回味一般又用湿热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那x感的动作,无不在勾-引着身前这个蠢蠢欲动的女人。 谢安蕾羞恼的笑骂着,“黎天瀚,你真是个变态!!” 结果,谢安蕾的话才一说完,翕合的唇瓣间就觉有一道湿热的感觉灼灼的滑过,还溢满着一种甜甜的味道…… 的声音从厨房里溢出来,却让厅内正忙着恩爱的这一双人儿忍不住抖三抖。 “老公,他们会不会太了点?在厨房里也能……还,还舔那里……天啊!!原来谢安蕾这么奔放的……” “……” 厉孟跃忙伸手捂住自己老婆的双耳,“老婆,别听,别听,对宝宝发育不太好……” 而厨房里,黎天瀚还带着糖水的舌尖划过谢安蕾的脖颈,惹得她忍不住尖叫连连。 ——————————求收藏分割线———————————— 办公室内—— 谢安蕾正坐在黎天瀚的对面,同他讨论着温泉酒店的最新策划案。 “一定要记住温泉酒店的理念是什么?它并非只是单纯的为客户提供住所,而是……享受!为客户提供最优质最独特的享受!所以,在一切设计方案里,这一点必须要好好体现!” “是!”谢安蕾点头,用心记着笔记,“这点我会特别注意的,但黎总,我还有些异议……” “叮铃叮铃……” 忽而,黎天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等等……”他朝谢安蕾做了暂停的手势,拿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又看一眼对面的谢安蕾,犹豫一下,却只是将手机搁在桌上,没有接听,只道,“你继续说。” “还是先接电话!”谢安蕾劝他道,“说不定她找你有急事,虽然她已经出院了,但不代表她的身体真好了,以防万一,接了!” 她笑看着他,最终,还不忘补充一句,“我相信你!” 是啊!从新西兰回来之后,她已经没理由再去怀疑什么了! 黎天瀚深意的看她一眼,犹豫了几秒,才转而接下了吕冰夏的电话。 “哥,在干什么?怎么这会才接我电话呢?”电话里,吕冰夏即使是抱怨的语气却似还洋溢着几许欢快的神情。 黎天瀚淡笑,“正忙着开会呢!” “那我岂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 电话里,吕冰夏笑开,“我今天心情特别好!你知道吗?我们组最后又挑选了我去俄罗斯参赛!不过……得两个月以后……” 说到时间的时候,吕冰夏刚欢快的声音又落寞了几分,“也不知道那个时间,我还在不在……” “冰夏……”黎天瀚的声音不觉低沉了几分。 “不过没事!”吕冰夏飞快的笑开,“哥,你要来陪我庆祝吗?下了班你来陪我好不好?” “冰夏……”黎天瀚看一眼对面正低头认真翻阅着文件的谢安蕾,“哥可能没时间过去陪你,今晚哥有个重要的客户要接见,实在没办法推托。” “这样哦……”电话中的吕冰夏,显然很是失落。 “恩,那我先开会……”。 结果,黎天瀚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却听得手机里那头传来一声惊骇的尖叫,继而伴随着的是一道尖利的求救声,“救命——啊——放……放开我……” “哥!!救我,救我……” 电话里,隐约传来一道男人的闷吼声,下一瞬,“啪——”的一声,电话直接被切断。 所有噪杂的声音,只剩下一声“嘟嘟嘟——”的忙音……黎天瀚握着手机的手,半响都没来得及回神过来。 “怎么了?天瀚?天瀚??”谢安蕾推了推怔忡中的他。 黎天瀚猛然回神过来,忙起身去拿车钥匙,“谢安蕾,听我说,我现在必须得马上去找冰夏!” “怎么了?”刚刚电话里吕冰夏那一道绝望的嘶吼声,谢安蕾隐约也听到了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我只听到她在电话里喊救命!有个男人的声音,但我听不太清楚……” 黎天瀚急忙去穿外套。 “你先别急!”谢安蕾忙帮他整理好,又问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去了我只会更担心。” “也是!你凡事小心一点!” “恩!别担心我!”黎天瀚点头,拿起电话飞快的拨了‘1-10’出去,“你好,我想报案……” 黎天瀚飞快的在谢安蕾的耳际边落了一记吻,一边报案,一边急急出了办公室去。 黎天瀚怎么都没料到一路上竟然会堵车!! 而再拨吕冰夏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而再拨报警电话,那边却只说那边根本没有任何的异样情况。 面对如此不负责的警察,黎天瀚几度差点与他们吵起来,直到最后,那边甚至于拒接他的电话。 “!!!” 鸣笛声被他狂躁的弄想,他只能坐在车内,不停的拨打着吕冰夏的电话。 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那丫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是,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每次问她,她却从来不愿告诉他呢?那丫头到底向他们隐瞒了什么?! 一个小时后,黎天瀚才终于到了吕冰夏居住的小区楼下。 车才一停下,忙下车准备上楼去,却被自己车身旁不远的一辆改装迈巴赫吸引了目光去。 这辆改装车,全市仅此一台,那就是……司占!! 对!!车牌号码为,错不了!!就是他!! 莫名的,黎天瀚心头一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窜起,下一瞬,飞奔一般的直往楼上奔去。 左边的电梯门一划开,他急忙垮了进去,电梯门闭合。 而这时,右边的电梯门也被滑了开来,一抹暗黑且冰冷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还在一边讲着电话,他不是别人,正是司占!! 两个男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楼上——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让大厅里衣衫破碎不堪的吕冰夏吓了一大跳,她就像个惊弓之鸟一般,浑身颤抖得厉害。 是不是那个恶魔般的司占又折回来了!!! 就在刚刚,她在同黎天瀚讲电话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像地狱的使者一般突然出现,再一次疯狂的将她拉入深深地地狱中去。 那样疯狂的掠夺,没有人性,几乎要了她的命!! 如若不是他的手下突然打来电话,或许,他还不会这么快的结束。 只是这个男人有唯一的一个优点就是,不管他在她身上多么卖力,多么亢奋,但只要一接到重要的电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就抽离开来,即使下一秒他就要奔向高c,他也能瞬间离开!! 所以,这样的男人,忍耐力和自制力到底有多强!!吕冰夏光是想想,就浑身一片冰寒。 恐慌,将她所有的心思都占据得满满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时才能挣脱那个变态恶魔的禁锢!! “冰夏,开门,是我……” 门外传来熟悉而又急切的声音,让吕冰夏惊恐的心一瞬间得到了安抚。 “冰夏,你在不在里面?冰夏??” “哥……”吕冰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语气听上去没有任何的异样,才回应门外的黎天瀚。 “哥,我……我在洗手间里,你等等……”她刻意将声音拉远一点,小步子却急忙奔向窗边,踮脚去看楼下那台迈巴赫是不是已经离开。 恰好,迈巴赫正缓缓的驶离她的小区。 吕冰夏长舒了口气,绷紧的心弦松懈了下来,忙抬手刚泪痕拭干,又转而往自己的房间里奔去,一边道,“哥,你再等等我,我很快就好……” “恩!好,不急,你慢慢来……” 听到吕冰夏没有异样的声音,黎天瀚担忧的心情也搁下了几分,忙给谢安蕾发了条短信过去,“一切安好!” 仅仅四个字,却让那头收到短信的女人,不自觉间,弯了弯漂亮的唇角。 吕冰夏洗了把脸,才打开衣橱挑衣服。 橱柜里,清一色的纯情派连衣裙,都是她平日里的风格,却唯独……衣橱的最角落边还躺着几条格外起眼的裙衫。 且又x感!!都是司占那个变态最喜欢的风格!! 他说,是个男人都喜欢x感的女人!!所以,只要他来‘临幸’她的时候,便会勒令她穿上这些他精心替她准备的x感裙衫。 每每,她对这样的装束都厌恶到暴,但今日…… 她拿出来,飞快的穿上! 异常的合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乎是另一个吕冰夏…… 但,真的很美!!纯情里透着一股子狐媚的味道,给平日里柔弱的她更添几分诱-人的x感! 面对这样的她,大概,十个男人九个难以自持!! 她不得不承认司占挑选衣服的眼光,但,只有黎天瀚!!这个男人,才是她唯一想要主动穿给他看的!! 哥…… 希望你能喜欢! 门,被拉开。 黎天瀚站在门外,震惊的看着屋内的吕冰夏。 就见她一袭短款紧身的豹纹裙装裹在身上,完美的衣型设计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衬得越发迷人。 她站在那里,光滑的玉足因紧张而不停的厮磨着,粉嫩的脸颊上还噙着几许羞涩,“哥……” “冰夏,你……” 黎天瀚错愕的看着她,却转而问道,“冰夏,你没事?” “我没事!”吕冰夏笑着摇头,“哥,你先进来,外头冷死了。” 门打开,冷风灌进来,让穿得本就很少布料的吕冰夏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黎天瀚忙进了屋去,“冰夏,我在电话里有听到你在喊救命!你……” 黎天瀚不放心的扫视了她一遍,却发现从她身上确实看不出什么端倪来,除了衣服风格与从前大相径庭。 “噗……”吕冰夏笑出声来,“对不起,哥,我好像把你吓到了。” 吕冰夏说着,去给黎天瀚倒水,“其实是我不小心从外面的楼梯上跌下来了!结果呢,被一个好心人给救了,可我还当他是个色狼把他给痛骂了一遍,还不停的喊你救命!哥,不好意思哦……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黎天瀚半信半疑的瞅着她,摇摇头,“没有,会议刚好差不多完了。” “那就好!” “那你没摔伤?”黎天瀚狐疑的将她全身扫视了一遍,才发现她的手臂上,亦或者腿上隐隐有些淤青。 皱了皱眉,“冰夏……你的腿上,还有胳膊上……这些伤,不像是新伤。” “恩?”吕冰夏顺着他的视线上过去,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又不知什么时候多出几许淤青来,“没什么……” 吕冰夏笑得自然,“跳舞的人嘛,这种伤很经常的,哥,你不用替我担心。” 司占就是一禽兽,总是会把她弄得伤痕累累却还不自知。 “那就好……”黎天瀚终是放了心下来。 想到刚刚在楼下见到司占的车,心底却还总是有些不放心,不过想想,或许这里有他熟识的人也不一定,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 “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吕冰夏歪着脑袋狐疑的问他。 “没……没什么。”黎天瀚回神过来,淡淡一笑。 “哥,你觉得我这身裙子好看吗?”吕冰夏笑问着,在他面前羞涩的转了个圈。 黎天瀚端详着她,唇角微微一弯,“挺好看的。” 他发现,自己真的已经把眼前这个小女孩彻底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因为,即使看见如此x感的她,却也完全没有一丁点属于男人的那份最原始的冲动。 反倒是一种非常平和的心态,欣赏着自己的妹妹,还有,提出哥哥最宝贵的意见,“不过,好看归好看,只是……款式会不会太暴露了些?感觉这挺不像你的风格的。” “暴露?”吕冰夏低眉看一眼自己,脸颊绯红,水灵的眼眸眨了又眨,“哥,难道你不喜欢这样子的冰夏吗?” 黎天瀚怔忡了一秒,下一瞬淡淡一笑,只道,“冰夏,没有结局的东西,我们都别太执着……” 他的话,虽然很隐晦,但,他们俩都懂。 “哥……” 吕冰夏的娇身砸进黎天瀚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肢,“哥,为什么你就一定认为我们之间会没有结局呢?哥,我不想当你的妹妹……我不要当你的妹妹……” “冰夏……” 黎天瀚去拉怀里的她,“听话,别这样……” “哥!我这身衣服就是穿给你看的!你喜欢的,对不对?不要拒绝我,好不好?不要拒绝我……” 吕冰夏的眼泪,如决堤一般从眼眶中溢出来,“哥,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也不会知道我现在多后悔,多后悔……” 后悔乔装成他的亲妹妹!!后悔听自己父亲的话潜进他们黎家讹钱!! 事到如今,她明明好想好想要告诉他实情,却害怕了…… 害怕他不会原谅这样一个心机深重的吕冰夏!!从前自己那般对谢安蕾都能轻易的得到他的原谅,如若不是背负着他的妹妹这层身份,他真的还可以轻易的原谅自己吗?他真的还愿意搭理她吗?她想都不敢去想! “冰夏……”。面对她的饮泣自语,黎天瀚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哥,我……我头好晕……” 忽而,吕冰夏捂住头部,直往身后倒去。 “冰夏!!” 黎天瀚一手拖住,“冰夏,你没事!!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哥……”吕冰夏忙伸手抓住他,“哥,别送我去医院,你抱我回房间,让我躺一下就好!” “不行!!你都这样了怎么能不去医院。” “不……哥,当我求你……” 吕冰夏的眼底,全然都是泪花,“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我现在去医院也没多少用了,哥!求求你,抱我回房间去,好不好?我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黎天瀚终是拗不过她,只能抱起她回房间去。 却不知,这时候的吕冰夏,手中的手机早已拨通了一组电话…… 而电话模式,用的是faceti(可视的哈)!rwb9。 当谢安蕾一接通faceti就见吕冰夏那张俏丽的面孔,笑得花枝招展,而她的脸,正倚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谢安蕾看不见他的脸,但她比谁都记得他今日的着装。 深蓝色的西服,还有那奢华的金纽扣!! 她吕冰夏,正躺在他的怀里,裸的像她炫耀着!! 谢安蕾本该立马就挂电话的,但鬼使神差的她,却还是忍不住要看下去!! 她说过,她要相信那个男人的!! 所以…… 她握着手机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着,“黎天瀚,你一定要做一个让我能相信的男人……你一定可以让我相信你的,一定可以!!” “哥,你的怀抱……好暖……” 她粉色的脸颊,餍足的在他结实的胸膛口上蹭了蹭。 黎天瀚什么也没说,只抱着她进了房间去,将她娇小的身子搁在床上,才想要抽身离开,却忽而被吕冰夏伸手一把揪住,下一瞬,一记深切的吻,直直落在他的薄唇之上。 “天瀚,你不是一直想要爱我吗?就现在……” 而如此暧昧的一幕,却好死不死的,毫无一丝遮掩的,全数落入谢安蕾的眼底…… 衣衫不整的吕冰夏,激情的拥吻,以及暧昧的话语…… faceti里看不见是谁主动吻得谁,却能清晰地看见两张紧紧拼凑在一起的侧脸,以及一双跌落在床上,暧昧不明的身躯…… “冰夏……” 只听得黎天瀚一声急躁的低喊,电话,戛然而止。 谢安蕾彻底鄂住。 脑子里,陡然一片空白!! 手心里握着的手机,只觉滚烫得厉害,然而,却有一道异样的冰寒从心底一直寒到了脚趾。 好冷!! 谢安蕾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隔了好久都缓不回神来。 刚刚,自己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那个……明明口口声声喊着爱自己的男人,在和另外一个女人滚着床单?!! 不不!! 谢安蕾甩着自己正胡思乱想的脑袋,“谢安蕾,你不要急躁!!平静一点,平静一点……” 她不停的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只是,每呼吸一次,她的胸口的痛楚就越发加剧几分,眼眶也越渐泛红。 “谢安蕾,你该相信他的!!是,你该相信他……” 谢安蕾安慰着自己的声音,已然哽咽。 “他都愿意为你做那么多事情了,又怎么还可能会对自己的亲妹妹抱有那种想法呢?不可能的,一定是有原因的!!对,有原因……” 谢安蕾一边安慰着自己,然而,不争气的她,却莫名的,眼泪越流越多。 她真的是想要相信这个男人的,可是,当看到眼前那裸的一幕时,真的,容不得她不去想那么多!!也容不得她脑子里平静下来!! 她平静不了,一时一刻也无法静下心来!! 握着手机的手,正不停的颤抖着,而她,却还不自知。 而这边…… 黎天瀚急忙推开怀里的吕冰夏,在见到她袒x露r的模样时,漆黑的眼底掠起几丝漠然,忙抓起被子将她白皙的娇身裹好,只道,“冰夏,你不该是这样的女孩!!!” “哥……” 吕冰夏委屈的看着她,眼底写满着无辜和柔弱。 “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你别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我害怕……” 黎天瀚看着她这幅模样,又气却还有些心疼,“冰夏,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我跟你真的已经没可能了!!虽然我们有过一段美好的过去,但是,我们真的就不能单纯的只做兄妹,只做朋友吗?冰夏,哥已经是已婚的人了!!虽然我结婚前是不爱她,但我现在,真的真的……很爱她!!只要我爱她,我就不可能会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所以……对不起……” 黎天瀚的距离,离她有几米之远。 吕冰夏的眼泪再次决堤而下,“所以,如果不爱了,就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了是吗?哥,因为不爱了,你就可以如此不顾及我的感受来伤害我是吗?” 吕冰夏捂着泛痛的胸口,质问着他。 黎天瀚敛了眉目,“只要是伤害她的事情,我就不会做。” 他黎天瀚就是这样,只要爱上,就会宠到骨子里! 他的话,让吕冰夏绝望得潸然泪下。 哥,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想要了她谢安蕾的命,其实,只在……一念之间罢了…… “冰夏,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说完,准备离开,忽而像是忆起什么,转身又补充一句才道,“我希望下次见面我们的相处模式不再是这个样子!不然我真的没办法再这么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你面前!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爱惜自己!我相信你会找到那个最适合你的人!” 说完,不等吕冰夏作答,他转身离开,再也没有折回头来多看一眼床上的她。 人生,就像一段旅途…… 一路,太多的岔口,一转身,也许就是一辈子!在上一个路口,他们间还彼此熟悉,而下一个路口,或许他们就已然是陌路人!! ————————————求收藏分割线—————————————— 黎天瀚回来公司,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肩上,情绪似还有些低落。 才一出电梯,就撞见了迎面走过来的谢安蕾,她的身后还跟着设计部的那群员工,一群人似在热议中什么,好不专心。 终于,有人发现了站在对面的黎天瀚。 “黎总好!” “好!”黎天瀚笑着,回应他们。 目光,却一直停驻在谢安蕾身上,不偏不倚,也格外滚烫。 眼底,似还饱含着一种暖人心底的笑意。 是啊!!再见到她,真好…… 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只知道,看着这样忙上忙下的她,心里就觉得特别充实! 听得黎天瀚的声音响起,谢安蕾僵了一秒,半响才回神,从文件中拾起头来看他。 怔忡的目光,撞进他柔暖的眼眸深处去,心口突跳了一秒,连呼吸都仿佛有些许的不适。 只是,却很快,恢复正常。 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唇角扬起一抹浅笑,“黎总好!” 宛若,一切都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只是,握着文件的手,却在一点点收紧。 面对笑得这般温暖的他,她真的没法开口去询问他关于手机里的那一幕! 她该无条件相信他的,不是吗? “怎么了?”黎天瀚发现她的情绪似有些不对劲,剑眉挑了挑,柔声问她。 “啊?”谢安蕾回神,“没……没什么。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恩!去!”黎天瀚点头应她,笑容依旧。 员工们恭敬地点头示意,一群人随着谢安蕾离开。 而黎天瀚的目光却始终停驻在谢安蕾的身上,久久的挪不开去。 “总监,你跟黎总关系可真好……” 下属们开始羡慕起谢安蕾来。 “就是!!黎总真的好喜欢你哦……” “恩?”谢安蕾只随意的应了一声,脑子里却依旧被之前电话里的一幕紧紧缠绕着,怎么也挥散不去。 “看黎总看咱们总监的眼神就知道,是不?哎呦!什么时候见他那样看过咱们呀!那么温柔,那么温暖……” “就是就是!!哈哈,咱们总监是块冰都快要被他化了……” “咳咳咳……”谢安蕾故作正经的清咳一声,“好了好了,现在手上事儿还多着呢,大家先别只顾着八卦我的事情了,赶紧各忙各的去!” “是!!” 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谢安蕾才一进办公室,整个人就像一滩烂泥一般,无力的瘫在沙发上,任由着自己一颗脑袋放空再放空…… 手,握着手机,紧了又紧。 自己是不是该给那个男人打个电话,将所有的事情问清楚?!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谢安蕾做不到!! 手指飞快的触上屏幕,摁了几个熟悉的数字之后,拨通了那个男人的电话。 “嘟——嘟——嘟——” 很久,电话都无人接听。 “喂!” 终于,电话被人接起,却是助理。 “谢安蕾?” “恩,李助理?黎总呢?”谢安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 “黎总刚开会去了,手机搁在桌上可能是忘了拿!你有事吗?有事我进去帮你知会他一声。” “不,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谢安蕾忙拒绝。 “可是,这个会议时间挺长的,现在也说不准几点能结束呢!你真没事啊?” “真没事!”谢安蕾笑笑,两个人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私事确实不该在工作时间里谈论,所以,她还是乖乖的等回家以后再去问他!! 而这段时间里,既然没有得到他的答案,那么就不该胡思乱想的!! 是啊!! “谢安蕾,别在瞎想了!!在结局还没有出来之前,一切都可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好了!!乖乖的,努力工作!!” 谢安蕾拍了拍自己苍白的面孔,试图让自己再次打起精神啊! 是啊!她吕冰夏的手段她不是没有见识过,说不定这也不过只是她的手段之一呢!! 如此一想,谢安蕾的心底倒是好受多了! 谢安蕾正忙着工作,忽而,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佳佳的电话。 “佳佳,干嘛?怎么这会给我电话呢?” 谢安蕾将身子疲倦的倚在靠背上,懒懒的接着她的电话。 “喂!记不记得今儿什么日子?” “当然!这我哪能忘记呀!!”谢安蕾点头,今儿是临风的生日,这样的日子,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晚上打算怎么庆祝啊?”谢安蕾问她。 “我这不就是给你打电话说这事儿的吗?我现在肚子这么大了,晚上根本没法出去活动的,再说,我老公也不会让我出去了,所以,就打电话告诉一下你们,今晚的活动我铁定是参加不了了,等我把肚子里这小肉球生了之后,到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行了行了!!”谢安蕾笑着,“你丫,还是乖乖在家养着胎!你肚子里那小肉球可是我们大伙儿的宝贝,可一点闪失都不能有!临风的生日宴会就交给我啦!” “恩……”佳佳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只道,“可是临风不是新交了个女朋友吗?晚上,他是不是会要陪她一起过啊?” “有可能!”谢安蕾点点头,“问问他就知道了!要不大家一起也没关系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只是电话才一挂断,临风的电话就拨了进来。 “今晚想去哪里活动?我请。” 谢安蕾笑,“沈大少爷就是慷慨!” 临风也只是轻笑出声,“那不知道谢总监想去哪里玩呢?” “我想想!”谢安蕾咬了咬笔头,提议道,“要不,咱们去喝酒!” “喝酒?” 这不像是她的作风,“去酒?” “恩,随便找个感觉好一点的清就行了!怎么样?” 临风停顿了一下,半响,才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怎么会!!”谢安蕾忙掩饰,“我能有什么心情不好的!啊……临风你要是不想喝酒那也没关系啦,我们可以做点其他的嘛,比如……” “那就说好了,去清!”临风直接将她的话打断开来。 他不喜欢听着她强装坚强的话语。 顿了一下,他又问道,“他呢?要不要叫上他一起来?” “不要!!当然不需要!!”谢安蕾一口拒绝,心里却似还有些别扭。 “那好!”临风点头,“都听你的。” 下了班,黎天瀚还在开会。 谢安蕾只给他留了一条沈讯,只说自己与朋友出去庆生了,晚点再回家。便也没了其他内容。 清里—— 谢安蕾几杯下肚以后,神智已经有些凌乱不清了。 “临风,你的女朋友怎么也没来啊?都不带给我们看看?”谢安蕾撇嘴,似有些不满,指控他,“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 临风只笑,什么也不多说,亦不解释……他只单纯的觉得,她心情不好,他陪着她,就好!! 想喝酒,他陪!她喝,他只看!醉了,他扶着!就这样,就这么简单! “临风,你知道吗?我今儿心情特别不好!” 看出来了! “今天啊,黎天瀚又去找吕冰夏了……”谢安蕾说着,一边摇头,又一边抿了口杯中的酒,神色很是伤然,“他呀,每次只要吕冰夏一找他,他拔腿就跑!我知道,吕冰夏有病嘛,他担心她会出事去找她倒也是合情合理,怎么说他都是她的哥哥,可是……可我这心里,就是不好受!!” 谢安蕾锤了锤自己犯疼的胸口,又继续喃喃道,“今天吕冰夏给我拨了个faceti,我真不该接的,我真不该接的……不接我的心里就不会这么难受,不这么难受我就不会掉眼泪……” 谢安蕾又哭了,或许真的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让本就对于这事格外敏感的她,越发敏感起来。 吕冰夏,在她的心中,就像一根刺,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穿进她的心底,那么深,也那么疼!! “谢安蕾……” 临风看着她掉眼泪,心里却难过得很,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可以成为那个让她笑的人,而并非这个只能看着她哭的男人!! “临风,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我没事……真的……” 谢安蕾说着,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临风,咱们干杯!!祝你生日快乐……”谢安蕾强颜欢笑着。 临风只是抿了口杯中的酒,却被谢安蕾一把揪住,“你怎么只喝一小口呢?临风,你生日,你应该大口大口的喝……” “又醉了……”临风笑。 “我没醉!没醉……”谢安蕾一颗小脑袋倚在临风的肩头上,小手胡乱的在空中挥舞着,“人家都说酒醉的人就不会知道疼,所以我没醉,临风,我现在还好清醒,我的心口,还好疼好疼……” 谢安蕾哽咽着,又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呜咽道,“你说我平时就那么容易醉,今天怎么就这么难醉呢?我怎么还是不醉呢?我这心里怎么还是这么难受呢?” 酒精灌得越多,电话里那暧昧的一幕幕就在自己脑海中映现得越来越清晰。 他们又如同魔障一般,怎么也挥散不去!! “谢安蕾,别喝了!!再这么喝下去,身体都要垮了!!” 沈临风抢过她手中的酒杯,结果却换来她的嘶声痛苦。 谢安蕾倒在他怀里,揪着他不染纤尘的衬衫,痛苦的呜咽着,发泄着心里最难受的情绪。 “临风,我难受……” “我好难受,呜呜呜……” “呕——” 忽而,谢安蕾就只觉胃里一阵翻腾的厉害,结果,还来不及回神,刚喝进肚子里的酒水就全数被吐了出来。 “呕——呕————” 她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全数都吐尽一般,胃部伴随着胸口,一阵搅拌着疼。 临风的衬衫终是逃不过劫难,被她吐得脏兮兮的,弥漫着一股酒熏味,而她自己的裙子上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对不起,临风,我……不是故意的……” 谢安蕾低弱的话音才一落下,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晕睡在了临风的怀里,不省人事。 “谢安蕾……” 临风推了推她。 “唔唔——” 睡了! 看来这丫头真的是醉了! 只是,这浑身的酒熏味,还湿嗒嗒的,得尽快换洗干净了才行! 看着她憨醉的模样,临风宠溺的笑着,手指点上她粉嫩的鼻头,“真是个麻烦精……” 可是,为何他偏偏就是爱惨了这个麻烦精呢?! 临风本是打算就这样送她回家去的,可是,一想到黎天瀚见到谢安蕾这副酒醉熏天的模样,估计也不会给这丫头好脸色看的,所以,还是先帮她整理干净点再送她回去! 临风抱起她,直接出了清,驱车往最近的五星级酒店走去。 扶着她,开好房,往酒店的楼上走去。 却不知,他们的身后,正有一双兴味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们看。 呵!!谢安蕾…… 莫琴子扬了扬唇,露出一抹深意的冷笑。 掏出手机,拨了一组熟悉的电话出去。 “黎总,别来无恙!”她笑着,语气很是随意。 “莫小姐?”电话里,黎天瀚的语气很是陌生。 “真荣幸,难能黎总竟然还记得我!”莫琴子的话里皆是嘲讽。 “莫小姐,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黎天瀚的语气很是疏离。 “当然!”莫琴子笑着,“其实跟黎总上次和平分手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到底我莫琴子是哪点做得不够好呢,怎么就偏偏绑不住你黎天瀚这条心呢?” 黎天瀚沉默。 莫琴子又继续,“其实我一直觉得黎总你缺我一个合理的交代,不是吗?” “男女之间,合则一起,不合则分,莫小姐有什么不清楚的吗?”黎天瀚的语气冷漠几分。 莫琴子笑,“黎总,来一趟希尔顿酒店!或许,我们之间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清楚才是!” “对不起,我没空!!”黎天瀚说着就要挂电话去。 第86章 亲眼所见 “怎么,要陪老婆啊?”莫琴子笑着,“黎总您也别急着挂电话,更别急着拒绝我!你来一趟希尔顿,保准让你毕生不后悔!!黎总,2018房间,有惊喜等着你!我敢保证,你不来,才会后悔终身!!啊……对了,好像是关于你那亲爱的老婆的呢!!来不来,可就看你自个了!呵呵……” 莫琴子说完,亦不等那头的黎天瀚答话,便直接挂了电话。 其实,谢安蕾跟黎天瀚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不清楚,但凭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女人与黎天瀚之间的关系一定不简单,当初那个女人刻意为了告诉她自己是个已婚少妇,不就是在提醒自己他们之间那诡异的关系吗?还有她身上那条限量版的裙子!!其实后来她有回店里再去买那条裙子的,可没料到店员说裙子已经被黎天瀚买走了,当时她还在猜想是不是黎天瀚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没想到,只有惊,却没有喜!!因为那条裙子,就那么裸的穿在了那个叫谢安蕾的女人身上!! 电话挂断,黎天瀚将手机摔至一边,才想要专心工作,却莫名的又想起刚刚莫琴子的话来。 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跟谢安蕾有关系? 黎天瀚终是敌不过心底的疑虑,拨了一通电话给谢安蕾,却久久的竟无人接听。。 算了,或许她玩得太开心了! 黎天瀚替自己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打算继续工作,只是,心池仿佛被莫琴子的寥寥几句话就彻底打乱了一般,再也无法静下心来。 为何莫琴子会让他去希尔顿酒店?为何还说与谢安蕾有关系?! 黎天瀚明明不想听她的话,只是,脑子却始终管不住自己的行动,终是换了衣服,拿起车钥匙出了门去。 酒店里—— 昏睡过去的谢安蕾,红着一张脸颊,安静的躺在床上…… 临风在一边与酒店客服通着电话,“是!这边有个朋友喝醉酒了,可能需要找位女士帮忙换一下衣服。恩,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回头看一眼床上睡的正酣的谢安蕾,温润的嘴角忍不住溢开一抹冰夏的笑意。 “谢安蕾,待会要起来洗澡了!”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唔唔——”声,含含糊糊的。 很快,门铃被摁响。 临风忙去开门,外面站着位大约二十来岁女孩,是酒店的服务人员。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临风刚侧身让开一个位置道,“你先进来!” 服务人员跟着临风进了屋去。 临风扶着昏睡中的谢安蕾坐起来,“小姐,麻烦你帮我替她冲个温水澡,将这套新衣裳换上好吗?服务费用我会单独另算的!” “好的,没关系!”女孩笑笑,忙扶过醉醺醺的谢安蕾,“小姐,我们去洗澡了!” 女孩扶着她,进了浴室去。 临风就安静的等在卧室里。 “小姐,别……别动……” “别这样……” “哎呀,你怎么哭了……” 浴室里,时不时的传来女孩的焦灼的声音,显然,对于喝醉的谢安蕾,她很是头疼。 “啊——” 忽而,就听得她一声尖叫,卧室里的临风吓了一大跳。 急忙去敲浴室的门,“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里面无人应答。 “小姐?”临风又喊了一声,“谢安蕾,你没事?谢安蕾?”他急切的敲着浴室的门。 半响,浴室门被拉开,就见那个女孩一脸落魄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哭丧着脸,满是委屈,“先生,对不起,我……我实在很难搞定这位小姐,她好像真的喝高了,一直在浴缸里哭,怎么也不让我碰她……” 临风的心,狠狠的紧了一下。 看一眼半掩着门的浴室,就听得一阵伤然的嘤嘤泣泣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每一声都如同一根尖细的针一般,深深地扎进他的心口处,要命的疼。 “算了……”临风说着至兜里掏出钱包,抽了几张红色钞票递给她,“谢谢你,辛苦了!” “谢谢先生……”女孩接过钱,满脸欢喜,道过谢之后,方才离开房间。 临风透过半掩的浴室门,看着浴缸里那颗一直背对着自己的小脑袋,半响,都在犹豫着,不知该拿里面的她如何是好。 直到,听到一阵呛水声响起,临风才猛然回神过来,再也来不及细想,脚下的步子如飞,直接冲进了浴室中去。 “咳咳咳——” 将她的头从水中拖起来,她还在咳嗽着。 临风长舒了口气,拍了拍她哭花的小脸蛋,“你是想吓死我吗?傻瓜!!一定非要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吗?” 他心疼的兀自喃喃着,一边替她拭泪,眼眸却扫也不敢多扫一眼她那浸泡在浴室里的白皙,“谢安蕾,既然这么辛苦,这么累,为什么却还要一直坚持着呢?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就是舍不得放开手,放开心……我们俩都是大傻瓜!!全世界最傻的傻瓜!!” 临风的声音,沉得如若至幽谷发出来一般。 低低的叹了口气,才终于拿过毛巾,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起她娇嫩的身躯…… 当然,仅仅只在胳膊,还有白嫩的脖项间…… 浑身,都在发烫,每一寸地方仿佛都被大火侵蚀着一般,几乎要将他焚烧掉!! “谢安蕾……” 盯着迷醉的她,他的眼底第一次,氤氲出的因子!! 是啊!!他对她,其实也是有深深地占有欲的!!也同样,想要把她归纳为自己的女人!!只是,从来,他都吝于去表现!! 谢安蕾仿佛听到有人在喊她,痴痴醉醉的她,迷茫的张开眼来,一眼就见到临风那双盯着自己看的炙热眸子。 她笑着,天真烂漫,丝毫也未察觉现在的自己与他是何等的境况,“临风……” 她歪着一颗小脑袋,狐疑的看着对面的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子看着我呢?”她笑着,小手儿下意识的划上他俊美的轮廓,“这样子真不像你,不过……一样好帅!!呵呵呵……” 结果,手才一触上临风的脸颊,却忽而被一只灼热的大手紧紧捉住。 谢安蕾眨着眼,不解的看着对面的他。 却忽而,就见临风那张俊美的脸,一点点朝她红润的脸颊凑了过来。 羽睫蒲扇一般扇动着,下一瞬,她润泽的红唇,被临风那双柔软的唇瓣紧紧含住…… 这个吻…… 亦不知道他幻想过多少回,却终于,他还是吻到了她…… 即使,这是一个不完整的亲吻,又或者,只不过只是一份被他偷来的幸福…… 昏昏沉沉的谢安蕾,只觉唇瓣上烫烫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碾着一般,轻轻柔柔的,虽不像是黎天瀚的吻,但,这种感觉也不让她太讨厌,只是,酒醉中的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临风的吻,因为,那时候的她,又再一次的昏睡了过去。 只是,浴室里,旖旎的一切…… 却全然,落入了浴室门口,那双冰漠的眼底深处去。 黎天瀚像一座石膏一般,僵在那里,久久的,竟连呼吸也仿佛快要忘了…… 看着那个男人替她擦身体,听着她赞他的话语,再看着他与她缠绵深吻,那一刻,黎天瀚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口剧烈破碎的声音…… 胸口,好疼好疼…… 扯得他,宛若连呼吸,都是一种剧烈的疼痛!! 血液,在身体内,凝固。 一种冰寒,从脚底深处,一直往身体内蔓延,穿过破碎的心脏,直到脑门顶端!! 他垂落在两侧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明明有声音是要从喉咙里发出,到最后,却发现,喉咙口如若被人用手勒住了一般,竟寻不到任何一丝声音,只知道,喉管处瑟瑟作疼……一如,他此时此刻的心!! 这种遭到背叛的感觉,要了命的差!!! 或许,让他看见这一切,是上苍的安排,刚刚他走到门口,却发现连房间门都没有关,顺着走进去,却没料想会让他撞见如此刺目的一幕…… 如若可以,他真的宁愿,什么都没有看见!!! 什么都没看见,他的心便不会这么痛!!而如今呢?他看见了,他什么都看见了…… 谢安蕾,你跟沈临风之间,真的就如你说的那般,你们之间,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吗? 他最终没有出声…… 这不像他的风格!!如若是曾经,或许他会大吵大闹,或许他会当面质问,可今天,他没有! 他最终只是选择了默默地离开!!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刺得他太深太深,让他甚至于连质问的力气都没了!!他甚至于不敢去想象,如若把这层膜捅破了,他与那个女人之间是不是真的就完了!! 说来可笑,如今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而他,却还在奢望着…… 自己与那个女人所谓的‘爱情’还能继续走下去!!毕竟,自己才是他真真正正的丈夫!! 爱情,丈夫…… 四个字,就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直接戳进他破碎不看的心里,搅动了一下…… 疼得他,眉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第一次感觉,原来,爱一个人,这么疼,这么痛!! 从20楼下来,黎天瀚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没有坐电梯,不知道为什么,脑袋一片空白的他,只一阶一阶的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外套被他懒懒的反手背在肩膀上,神情落寞得像个失恋的孩子,甚至于,漆黑的眼瞳里,竟布起深红的血丝。 心口太疼,以至于让他,差点就红了眼眶…… 但,他是男人!再痛再伤,也绝不允许掉眼泪!! 可,这是失恋的感觉吗?为什么他会这么难受,这么憋闷! 才到一楼,莫琴子一眼就见到了从楼梯口下来的黎天瀚。 神色落寞的他,早已没了从前那抹冷漠,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教人心疼的孤独与寂寥。 即使如此,而他却依旧帅不可挡,每一举每一动,依旧吸引着无数女孩儿们的目光,也包括莫琴子。 “黎总!”莫琴子迎上去,“哟,看来我还真不该打电话叫你过来的!好像真被你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了……” 她笑着,似还有些幸灾乐祸。 黎天瀚不理她,甚至于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兀自往前走着。 “喂!黎天瀚!”莫琴子追上她的脚步,似还有些怒意掩在心头,“她谢安蕾到底有什么好的?论长相没我美,论家世更是比我差一大截,论人品和作风,呵!想必刚刚你也看见了,可你黎天瀚为何就偏偏选择了她,而不选择我!!” 是!一向自负的莫琴子面对这样的结果,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输给她谢安蕾! 黎天瀚依旧视她为透明人,现在的他,根本没心思也没精力去听任何人的话,搭理任何人!! 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那暧昧至极的画面!! “黎天瀚,你……”莫琴子似还想说什么,却被黎天瀚冷冷的把话抢了过去。 “我现在心情很差,所以,最好……别惹我!!” 他警告的语气,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瞪着莫琴子的眼眸亦如同一双冰棱子一般,似要将她活活刺穿。 莫琴子怔了好一会,黎天瀚转身,要离开,却忽而听得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叮嘱声,“谢安蕾,你慢点……” 是沈临风,还有,他怀里扶着的,谢安蕾!! “临风,你怎么这么好呢?为什么我每次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会在我的身边呢?” 谢安蕾的酒意似醒了不少,说起话来,亦没有之前那样含含糊糊了,整个人的思绪也精神了不少。 只是,她不经意一句感动的话语,却如同刀子一般,深深地再一次扎入黎天瀚那破碎不堪的心口。 他木讷的转身,盯着身后那‘恩爱’的一双人儿,眼神冰漠且又凌厉…… 他的出现,让对面的临风和谢安蕾两个人同时一怔。 谢安蕾眨了眨还有些迷糊的双眼,看着身旁的临风,“临风,我是不是看错了,怎么觉得对面那男人好像……黎天瀚那混蛋啊?” 黎天瀚浓密的剑眉不由得微微上挑,有怒意掩在眼底,而他却没有发泄出来。 握着衣服的手指,不由得一点点收紧。 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竟然还敢骂他做混蛋?!! 呵!! “真巧啊……”黎天瀚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他只知道,看着那个窝在别人怀里的女人,他的心,正瑟瑟作疼,有一种冲动想要将她一把扯回来,可是最终,他没有!! 扯她回来,有什么用?身体是他的,可是,那颗心呢?那颗三心二意的心,到底,属于谁?!!! “怎么?这么快就做完事下来了?”他邪气的坏笑着,冰漠的眼底满是讥诮。 此刻的他,唯有用那浓浓的讥诮才能掩饰起自己心底这无知的钝痛!! “黎先生,我想你是误会……” “误会?”黎天瀚冷笑,“够了,是不是误会,其实都与我无关!!” 他寒凉的目光一直攫住谢安蕾那张怔忡的小脸,那模样,似还在不甘心的想要从她的眼底搜索出些什么情愫来。 但,没有!!她甚至于连一丝丝的愧疚都没有!! 他忽而一伸手,就直接扯过了身旁的莫琴子,搂在怀中。 谢安蕾盈水的眸子剧缩了一圈,“黎天瀚,你……你什么意思?” 谢安蕾的声音,还在发颤。 身体内的酒精,一瞬间因他这个突来的动作,清醒了不少。 “你们俩为什么会来酒店??”她看着他,积水的目光里掠过一抹受伤。 黎天瀚冷笑,“谢安蕾,这个问题会不会问得太可笑了点?你说你们俩来酒店是做什么来着,我们俩当然也是做你们俩同样的事情!!” 谢安蕾迷醉的娇身微微颤了颤,胸口如若被人重重的敲击了一下,闷闷的疼。 这个男人,上午才同吕冰夏暧昧不明,结果,晚上,他却又搂着莫琴子在酒店里进进出出…… 呵!!谢安蕾寒凉的笑着,摇头,再摇头…… 失望,失望,继而是绝望…… 堆砌在她的胸口,让她憋闷得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 “黎天瀚,你根本就是混蛋!!!”谢安蕾的眼底,已然蓄满了泪水。 难道那一天那个为她独舞的黎天瀚是假的吗?难道那天跪着同她求婚的男人是假的吗?还是……其实,这样的事情,他可以替每一个女人做到!! 不管是她谢安蕾,还是吕冰夏,亦或者是……莫琴子!! 真的,够了,一切都够了…… 她不敢想象,往后,她的婚姻中到底还要出现多少个吕冰夏,多少个莫琴子,又或者是更多更多…… 面对于她崩溃的损骂,黎天瀚却依旧只是笑着,却没有人知道,这一抹笑容背后,掩藏着多少伤痛。 他赤红着双眼,看着对面情绪激动的谢安蕾,邪魅的唇角艰难的扯了扯,却是一抹玩世不恭的坏笑,“谢安蕾,在你心里,我不一直就是个混蛋吗?” 他的声音,很沉…… 也很轻…… 有些飘然,甚至于,还带着一种微微的颤抖…… 他说完,搂过还在呆滞中的莫琴子,仰头,就往酒店的前台走去。 “黎天瀚!!” 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忽而,沈临风叫住了他。 黎天瀚脚下的步子顿住,回头,却没料想,迎接他的竟是一记勾拳。 “砰——”的一声,临风的拳头狠狠的砸在黎天瀚那张冷峻的面庞上,他的眼底被怒意染得猩红,冷冷的瞪着脚步踉跄的男人,“你这个混蛋,最没有资格伤害她的人就是你!!” 可伤她最深的人,却也偏偏是他黎天瀚!!。 “砰——” 临风的话才一说完,黎天瀚一抡拳,便狠狠的回了他一记。 他从来就不是个好得罪的主儿!! 黎天瀚冷笑着,摸了摸自己被他打伤的脸颊,“沈临风,你更没资格来教训我!!” “砰——” “砰————” “啊——” 隔了好久,谢安蕾才猛然回神过来。 她吓得一声尖叫,从来不知道两个看上去都那么优雅的男人,竟然会突然动手打人,而一旁的莫琴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别打了!!别打了!!” 谢安蕾在一旁喊着,试图去拉开扭做一团的两个男人。 “听到没有!不要再打了!!”看着伤痕累累的两个人,谢安蕾的心底又疼又急,却拿着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站在那里,看着扭打的他们,直到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泪流满面,终于,两个扭打中的男人才猛然回神过来,身形一僵,陡然放开了对方。 临风一个箭步迎上前去,“谢安蕾……” 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歉疚的低眉看着她,想要替她拭泪,却又不敢动。 谢安蕾拭了一把泪,仰头看临风,满眼都是心疼,“痛不痛?” 他的嘴角,有鲜红的血溢出来,谢安蕾的眼泪再一次决堤,“一定痛死了!!都是我不好……你怎么这么傻!!动手打人一向不是你的风格呀!!” 她不要临风替自己打架,更不要他因为她把自己弄成这般伤痕累累!! 她已经给他的心灵上带来了无尽的伤害,她不想再看着他还因自己而受伤了!! 不值得,不是吗?她真的不值得他这样对待!! “别哭了,谢安蕾,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临风飞快的抹掉自己唇角的血痕,温润的笑开。 是啊!只要有她的关心,这点伤痕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黎天瀚呆在一旁,木讷的看着他们之间那温情的互动,而他,却像个多余的人一般,被她冷冷的晾在了一旁。 她那一声又一声的关心,如同朝他抡起的拳头一般,狠狠的,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胸口上…… 脸颊上的伤,更疼!! “伤,疼不疼?”莫琴子终于缓回神来,问他。 而黎天瀚,他的目光却始终只停留在谢安蕾的身上。 似感觉到他那抹灼热又似冰寒的目光正不住的盯着自己,谢安蕾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然下一瞬,却飞快的别开了眼去。 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胸口太疼,疼得她,眼泪正一颗一颗,不停的往外涌。 她的冷漠,让黎天瀚一颗期待的心,彻底寒了又寒…… 一抹自嘲的冷笑,下一瞬,转身,兀自一个人出了酒店去,亦不再多看一眼对面那双温情的人儿,也不顾身后穷追着他不放的莫琴子。 上车,一踩油门,如风一般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底。 谢安蕾怔忡的看着他那道消失的车影,受伤的心底一阵怅然若失…… 身体内,所有的酒精,也全数清醒了过来。 再回家,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 家里,清清冷冷的,找不到丝丝温暖的感觉。 而黎天瀚,没有回家!! 也好,他要回来了,她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才好…… 那个男人,她发现,自己真的,一丁点都看不懂他的心!! 又或者,他真的有心吗? 黎天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谢安蕾趴在龟缸上,看着水中蠕动的小黎,却忍不住再一次,泪洒水中。 泪花,落在里面,漾出一圈圈涟漪……。 一圈一圈的扩大,如若此时此刻,她心底那份浓浓的伤痛,一点点扩大,再扩大…… 黎天瀚…… 如若爱我,能不能请你大声告诉我? 趁我,依旧还在爱着你,趁我,还愿意这样爱着你!! ………… 临风从外面回来,已经是凌晨三点时分了。 车,驶进小区内,打卡时保安大叔探出了个头来,热情的同他打招呼,“沈先生回来了?” “李叔好!”临风礼貌的回他。 “我刚刚在里面视察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女孩蹲在你屋外呢,她呀,好像从晚上九点多就在这里了……” “恩?”临风微讶,心底闪过几丝狐疑。 “你赶紧回去看看!估计那丫头还在!” “恩,好的!谢谢。”临风忙驱车往自己那栋楼驶去。 车,才一划过楼前的绿化带,就见一抹娇小的身影蹲在门口的石墩上,寒风中,娇弱的身躯裹做一团,时不时的还会用小嘴给自己的冻僵的双手呵着暖气。 是小太阳!! 坐在车上,临风怔忡的看着路灯下的她,好半响都没缓回神来。 下了车,他一边脱着自己身上的风衣,一边疾步朝蹲在地上的格子走了过去。 “等在这里做什么?今天不用打扫的!” 临风将衣服裹在她冰冷的娇身上,低头,问她。 格子回神,一仰头就见撞见临风那双温润的眼眸,眉眼儿笑开,如若灿烂的阳光,“临风哥,你回来了?咦?你受伤了?” 她起身,担忧的看着他。 临风只淡淡一笑,“没事!一点擦伤而已。” 他轻描淡写的回答着,半响才又问道,“倒是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啊……我……刚来不久!今晚加班了,刚好路过这里就顺道进来了……” 她在撒谎!! 临风盯着她的目光,变得深邃且灼热。 眼前的她,本是红润的双唇早已冻成了紫色,一张脸颊也被寒风冻得通红。 他几乎有些难以想象,这样柔弱的丫头要在这寒风中等候将近五个小时得遭受多大的罪。 临风低叹了口气,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发丝,却没有戳穿她的谎言,只道,“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格子红着一张小脸,垂着眉目,没有抬头去看他,隔了半会,宛若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才将手中的小环保袋递到临风面前,“临风哥,这……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临风微微一楞。 “不是什么好东西,希望你不要介意,只是一双手套和一条围巾……”她的声音,很低很低。 寒风拂过,而临风的心,却只觉暖暖的…… 他伸手,拿过来,明明很轻的环保袋被他拿在手上却如同千金般重,他拿出来,看了一眼,转而看向对面的她,目光深重而又复杂,有淡淡的涟漪至他温润的眼底一圈圈划开…… “你自己织的?” 格子吐了吐舌,有些不好意思,“被你看出来了……织得不好!因为太赶,所以有的地方可能……” “没有啊!!”格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临风一口否决掉,他笑着,很暖很暖,“真的,很好!我很喜欢!谢谢你,小太阳……” 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对于临风的喜欢和夸赞,格子有些受宠若惊。 唇角会心的微笑一点点扩大,“虽然没有来得及赶在十二点前送给你,但……临风哥你能喜欢,我还是很高兴……” 她的话,让临风的心,颤动了一秒。 这个女孩,从九点就过来等在这里,却单纯的只是为了赶在十二点能把这份礼物送给他,而他,却足足让她等了五个小时之久,错过了十二点,也错过了她的心意。 “傻瓜!!” 临风走上去,将她送给自己的手套替她带上,却发现,她的手真的好冷,那温度就如同冰窖中的寒冰一般,渗过过他的皮肤,都让他颤了一下。 他替她裹好围巾,又将自己的风衣外套将她裹紧,只沉声道,“小太阳,别这么傻傻的执着着,不值得!” 一句话,却意味深长…… 让格子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有些钝痛。 看着自己送他的围巾和手套再一次回到了自己身上,心,隐隐作疼。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没有接受自己的礼物? 她只笑着,很坚强,摇头,“临风哥,不是我太执着,只是因为……有些人真的……值得!!” 是啊!! 深爱一个人,真的并非她太过执着,而真的,仅仅只因为这个人,他值得!!他值得这么让她,执着的爱着,付出着!! 她的话,让临风怔住。 “没事!!”格子摇头,强颜欢笑,“是不是我的礼物不够好?没关系,下次,下次……临风哥,下次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再送给你……” 看着她这幅慌乱的模样,临风心疼却又觉得好笑。 大手在她的小脑袋上拍了拍,问道,“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吗?” “恩?”格子微鄂,盈水的眸子不解的看着他。 临风笑,“手套和围巾呢只当是借给你的!下次来替我打扫屋子的时候记得一起拿过来还给我,知道吗?”他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格子只看着他眼底的笑容,久久的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走!都这么晚,我送你回去!!”临风拉着她,便往他的车前走去。 本是低落的心,仿佛也因这一段小小的插曲,而变得温暖几分。 夜深人静,一切宛若都沉寂在了这片冰寒的夜色中,久久的不能苏醒。 谢安蕾窝在沙发上,未眠。 而那个男人,依旧没有回家! 心,一阵落空。 凌晨四点时分—— 玄关门的门锁响起,谢安蕾一惊,下意识的偏头去看,就见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站在了门口。 谢安蕾忙起了身来,看着他。 而门口的黎天瀚,似喝多了酒的缘故,高大的身影熏醉的倚在门沿上,凉薄的视线似还带着些许的讥诮,又似噙着一种揪心的涩然,盯着谢安蕾看。 他漆黑的眼潭中,此时此刻正被猩红漫染着。 谢安蕾咬着唇,站在那里,承接着他此时此刻这复杂的目光,心潮,却一阵暗涌。 久久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黎天瀚凉薄一笑,曲身换了鞋,才进了屋里来。 脚步,似还有些踉跄,酒精的味道很重。 谢安蕾过去扶他,没有说话。 黎天瀚凉凉的扫开她的关心,只漠然道,“别碰我!!” 谢安蕾站在那里,看着他,面色微白。 胸口,闷闷发疼。 晚上,她与临风一同出现在酒店里的事情,其实她想要跟黎天瀚解释什么的,又或者是想要同他说些什么,她知道,他一定想多了,也知道自己做得有那么些不尽人意,可是……她的解释会不会再一次换来一句,‘与我无关’? 还有他,抛开白日里与吕冰夏的那一幕,那今晚他和莫琴子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她问,他会不会愿意同她讲讲? 正当谢安蕾发怔之际,黎天瀚却早已挪着步子往楼上走了去。 “黎天瀚!!” 谢安蕾还是鼓起勇气,叫住了他。 深呼吸一口气,却发现,胸口正隐隐作疼,垂落在双肩旁的小手一片冰寒。 黎天瀚脚下的步子,顿住,隔了半响,才回头看她。 谢安蕾追上前去,站定在他面前,微微仰头,望着他,“我跟临风之间……” “谢安蕾!!”谢安蕾解释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完,却被黎天瀚凉凉的一声给打断。 他笑着,看着她,冰凉的手指勾上她尖细的下颚,冷声道,“这次又想来跟我解释什么?告诉我你跟沈临风之间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对吗?谢安蕾!够了,真的……” 他不要再那么盲目的相信下去了!!不相信,他的心,会不会也就不那么疼!! “不要告诉我,普通朋友会一起洗澡,普通朋友会接吻!!谢安蕾,把我当傻瓜玩也该有个度!!” 他冷冷的甩开她被自己禁锢的下颚,转身要走。 然,手臂却被一只冰冷的小手扣住,“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一起洗澡,还有接吻?” 她的声音很轻,眼底写满着震惊。 为什么,她统统都不知道?!帮她洗澡换衣服的人不是酒店里的服务员小姐吗?她明明记得一清二楚的! “黎天瀚,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记得,明明是酒店里的服务员……”她的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白纸。 黎天瀚却只是冷笑,像观众一般,凉凉的看着她尽情的出演着这出戏码,终于,他忍不住出声,提醒她,“谢安蕾,别再演了!真的……” 他低沉的嗓音里,似溢满着浓重的涩然,“我都亲眼看见,亲眼听到的!!听到你喊他临风,听到你夸他帅……你还敢说你以为那个人是酒店里的服务员小姐吗?” 他冷笑着,只是却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底,正在不停的渗着血…… 他多希望,酒店里的那一幕,真的只是自己看错了,多希望他眼底的那个男人,真的只是服务员小姐!!可是……他骗不过自己!!也没办法骗过自己!!他真的……在意得不得了!!! 他的眸子如冰棱子一般,深深地望进对面神色混沌的女人…… 那模样,似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谢安蕾,你……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他的声音,低涩,沉闷。 一字一句间,都仿佛渗着鲜血。 胸口,因疼而剧烈的颤抖着。 他把自己一整颗完整无缺的心全数掏出来给她,而她呢?最终回以他的是什么?是背叛?还是糟蹋?又或者,她根本就不屑!! “我不知道……”谢安蕾摇头,情绪有些崩溃,手抱着自己的脑袋,眼泪不住的至眼底滑落而出,“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喝了酒……对不起,对不起……” 浴室里的一切,她真的一丁点都不记得了!! 她不停的道歉,那一声声‘对不起’如若铁锤一般,狠狠的砸在黎天瀚的心口上,那么重也那么疼。 猩红的眼眸剧缩了一圈,不忍再看这样饮泣不止的她,漠然的别开眼去,转身就要上楼。 “黎天瀚……” 她的手,还是揪住了他的衣摆。 那一刻,他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 他的心,狠狠凛痛了一下。 他竟有种冲动,想要伸手去握住她颤抖的手,但最终,他没有!! 他甚至于,连头也没回,只是,站着,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能不能告诉我……你跟吕冰夏,还有莫琴子之间的关系……” 她真的,好想好想知道!! 她的问话,让黎天瀚冰漠的身影微微一僵。 他回头,深深地凝望着她,“你在意吗?你还在意我跟其他女人的关系?” 谢安蕾点头,泪如雨下,“在意,我很在意……” 她真的,在意得不得了!! 黎天瀚偏开头,涩然一笑,有些自嘲,隔了好半响,才又转而看向她,眼眸底里有些冰夏的潮湿,“谢安蕾,这辈子我是不是就注定要栽在你的手上了?” 他凉声问着她,声音很轻,却很沉痛…… “只因为你一句在意,我就想把所有的都解释给你听……” 那个一贯高傲的黎天瀚,什么时候会把自己陷入到这样一个落魄而又或者失败的境地!! 黎天瀚凉薄的笑着,看着泪眼朦胧的她,眼底全都是涩然,“谢安蕾,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跟冰夏之间会一直那样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可遇到你之后,我发现我错了,有时候我会想,你谢安蕾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这么能轻而易举的将我从那场没有结局的漩涡中扯出来!!但我想了很久很久,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因为,他发现,她谢安蕾,不管是一举一动,还是一颦一笑,对于他,都是一种疯狂的魔力,吸引着他,套牢着他!!让他,根本再无心思对其他任何的女人动心。 “不管是从前的吕冰夏,还是现在的莫琴子,都跟我没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这样的解释,够了吗?” 他凉凉的问着她,却不等她回答,转身要上楼去。 “黎天瀚……”她叫住了他,“你的伤……还疼不疼?”。 黎天瀚没有回头,只淡淡道,“不疼了!” 他的伤,早就感觉不到了!!唯有心的伤痕,却疼得他,几近麻痹!! 这一夜,两个人,分房而居。 这是他们同房之后,第一次,再分房。 一整夜,两个人,都彻夜未眠。 谢安蕾蹲坐在床边,抱着头,脑子里一直在不断的回想着这一夜的事情,混沌的她,根本无法入睡。 还有黎天瀚那一段深意且深情的解释…… 是她,把他给弄伤了?!! 忽而,谢安蕾只觉胃里一阵翻搅得厉害,忙起身往洗手间里奔去。 “呕——呕————” 趴在马桶盖上,她不停的呕吐着,胃部和心处,仿佛都被搅得撕裂般的巨疼着,眼泪竟不自觉的滚落而出。 那一刻,她仿佛又看见了黎天瀚那双失望的眼眸…… 干呕了好一阵,谢安蕾才坐在马桶上,不停的喘气,明明胃里的东西早就被她吐尽了,酒也差不多全醒了,可是胃里莫名其妙的就是很难受,大概这酒真的太烈了。 她懊恼的锤了锤自己混沌的小脑袋,心想往后真的不能再随随便便喝酒了!! 门外,黎天瀚清晰的听到房间里那难受的一阵阵干呕声,手,握在门锁上,却还是,愣住。 犹豫了很久,听得里面又恢复了一室的安静,终究是没有进去,隔了半响,转身离开。 清晨—— 八点,谢安蕾醒来,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的她,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脑袋,疼得宛若是要炸了一般,大概是宿醉的缘故。 下楼,做完早餐,将近九点,却始终没见黎天瀚起床来,等了一小会后,谢安蕾最终决定上楼去看看他。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天上午公司好像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施工会议,他身为龙头,必须得参加。 敲了敲他的房门,很久,都无人应答。 站在门外,谢安蕾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才自作主张的旋开门锁,进了屋子去,却愕然发现…… 一室的冷清! 根本没有人!! 他黎天瀚,竟然早就先出门了?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她一点知觉都没有? 一个人吃完饭,一个人去公司,出门前还不忘打包一份早餐带去公司给他。 才一刚进公司,正巧就撞见了李树,他正夹着文件,匆匆忙忙的从大厅走过。 “李助理!”谢安蕾忙喊住他,快步迎了过去。 “谢安蕾?”李树站住,“早上好啊!” “早上好!”谢安蕾笑笑,忙将手中的早餐递给他,转而道,“他还没吃早餐?” 李树错愕的看着她,却没有伸手去接她手中的早餐,只道,“你说黎总?” 谢安蕾不置可否。 李树更加不解了,“你不知道吗?黎总今天没有来公司啊!好像是一大早就接到了香港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是那边的工程还有个手续没办好,得让他亲自过去一趟!这不,早上七点他就已经飞香港去了!现在这会也应该早就到了呀!还没给你打电话吗?” “没……没有……”谢安蕾的脸色微白,忙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原来是飞香港了啊……” 她木讷的将手中的提袋又抽了回来。 “谢安蕾,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感觉昨夜一夜没睡似的!” “啊……”谢安蕾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点头笑笑,“昨晚喝多了,没怎么睡。” “哎呀!女孩子家的,少喝点酒,多注意点身体!好了,我不能再跟你聊下去了,这黎总一走,今儿这施工会议就落我头上了!这会议笔记可是一点遗漏都不行!” “恩恩,那你赶紧去忙!不打扰你了!” “你今儿要没什么事也好好休息一会!”李树还不忘叮嘱一声。 “恩恩,我会的,谢谢!!” 原来,他去香港了! 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设计图稿,然而,自己满脑子却全然都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看一眼时间,已经十点时分了,他七点的飞机,应该九点不到就已经到了香港,可是,都十点多了,她的手机却依旧安静的躺在桌上,从来没有响起过。 盯着自己安静的手机,谢安蕾犹豫了一下,却最终还是决定主动给那个男人打个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却依旧,无人接听。 第87章 意外得知 他,始终没有接她的电话。 谢安蕾失落的摁了挂机键,心,一点点落空…… 大概,他真的很生气!! 一上午,谢安蕾都浑浑噩噩的。 或许真的是由于昨夜没怎么睡得缘故,谢安蕾坐在电脑面前已经不止三次的昏睡了过去,如不是自己部门的员工来敲她的办公室门或许她真的就会这么一直睡下去了。 “总监!这是二楼长廊的初步设计图稿,麻烦你看一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小路捧着一沓图纸从外面走了进来。 “恩,好!”谢安蕾摇了摇自己有些晕眩的脑袋,忙接过她手中的稿子。 “总监,你脸色看上去很差诶!怎么了?是不是昨天又熬夜赶稿了?”小路关心的问道。 谢安蕾笑笑摇头,“我哪有你想得这么勤奋!”她说着,揉了揉自己的犯疼的脑袋,“昨晚喝了点酒,结果一整晚都没怎么睡。” “难怪,看你这么没精神!那你好好休息一会!这图纸等你休息好了再看也不迟。”小路倒是很体贴。 谢安蕾心底有些抱歉,却只道,“没事,刚睡了一小会,现在舒服多了。” “那就好!那我先出去了,你忙!” “恩……好!” 小路出了办公室去,谢安蕾便静下心来开始忙开。 下午时分—— “总监,总监……你没事?” 谢安蕾才从洗手间里出来,只觉头一晕,脑子里陡然一片空白,整个人差点就昏厥了过去,好在被同事看见,给扶住了。 “没……我没事……”谢安蕾摇头,试图强撑着站起来。 心想着,昨夜的酒,会不会太劲了些,都快一天了,怎么还这么不舒服。 而且,胃里翻腾得直想吐。 “总监,你脸色好差,你这样子不行的!别死撑了,去医院看看!!” “唔——” 忽而,谢安蕾只觉胃里一阵翻搅得厉害,她忙挣开同事的手,直往洗手间里奔了去。 “呕——呕————” 她蹲在洗手间里大吐特吐,那感觉似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尽了一般。 门外,全都是下属们的关切声,“总监没事?” “今儿看她脸色好差!大概是酒还没醒?” “哎!这会黎总又不在,真是……” “嘘……”终于有人提醒了下。 谢安蕾捂着犯疼的胃蹲在地上,泛白的唇瓣扯出一抹涩然的轻笑,心口处,却一阵阵犯疼。 出门来,员工们都担忧的守在门外。 “总监,你还是去看看!” “就是,别死撑了,身体是工作的本钱,你这样怎么工作呀?” “就是就是……” 看着她们一张张关切的小脸,谢安蕾会心的笑开,“好了,你们别当心,我马上就去医院……” 很快,她就向人事请了假,打车直接往最近的医院去了。 香港—— 黎天瀚刚开完会议回来,才发现手机里有一通未接来电。 是谢安蕾拨过来的。 看着那熟悉的号码,他的心,微微悸动了一秒…… 纠结着自己是不是该给她回拨个电话过去,却最终,还是没有! 就让他们先这样静一静!至少,对于昨天夜里的那件事,他真的还没办法释然。 他想,或许她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想清楚,她与沈临风还有自己,这三个人的三角关系!黎天瀚想,如果现在那丫头告诉自己,其实她爱的人从来都是沈临风,甚至于对他从来没有一分一刻的心动,那他会不会放她离开? 答案,终究是,决不放手!! 但,他也需要时间,来缓一缓他们之间这层奇怪的关系!! 就当,这次的出差,是出来散心的!! ————————————求收藏分割线———————————— “小姐,你的身体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昏厥的现象是因为疲劳过度而引起的,还有……你怀孕了!” 医生一边埋头写着病历表,一边随口说着。 “怀孕?”谢安蕾惊愕的张大嘴,“医生,我……我没听错?你说我……我怀孕了??” “是!”医生似乎早就见惯了准妈妈们这种惊喜的姿态,所以再见谢安蕾这般惊讶的神色也依旧神情淡然,“谢小姐,你怀孕已经半个月了!” 医生的话,让谢安蕾又惊又喜。 “我怀孕半个月了?噢!天,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谢安蕾欣喜的捂着嘴,差点喜极而泣。 却忽而忆起什么,忙问医生,“医生,我……我昨晚在不知怀孕的情况下,喝了些酒……那对孩子的影响是不是很大?” 谢安蕾的问话,让医生忍不住敛了敛眉,态度较于刚刚差了几分,“喝得什么酒?” “都是些红酒……” “喝了多少?” “呃……喝了大概,五杯或者六杯……” 现在的谢安蕾懊悔得要命!!这酒,真是个沾不得的东西!! 医生凉凉的睇着她,“暂时还不清楚对孩子的影响怎样,过段时间再来复查一下!以后务必戒烟戒酒,还有你的丈夫,也提醒他务必戒烟戒酒!” “恩恩,我会的……”谢安蕾点头如捣蒜,心里又急又喜。 从医院里出来,她一直紧握着手机,纠结着自己到底要不要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黎天瀚听。 可忽而就想到黎天瀚说昨夜他看到她和临风在酒店里的那一幕,心头一惊,泛起丝丝冷意…… 现在打电话告诉他,他会不会怀疑,其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他会不会以为自己跟临风之间真的不那么简单?谢安蕾越想越有些后怕,浑身一片冰冰凉凉的,竟有些不敢再将这个电话拨出去了。 这个好消息,她希望第一个知道的人是孩子的爸爸,所以,她闷在心里,谁也没有急着告诉。 一回家,就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做,什么也不想,闷头睡大觉。 医生说了,她现在最缺的就是睡眠和心情!! 所以,为了宝宝,她现在什么都不要再去想了,让那些所有的不愉快统统都见鬼去!!至于到底要不要告诉黎天瀚…… 恩,睡一起起来再做决定!!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好很好!!。肚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小肉球,这种感觉,美好到再不愉快的东西也统统被她抛诸脑后了! 香港—— 黎天瀚的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他急忙拿过来,看了一眼,是李树。 漆黑的眼底,掠过一抹失落。 没料到,那个女人自从拨了那个电话给他没接到之后,竟然就再也没有拨打第二个了!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黎总!” “李助理!今天的会议情况怎么样?” “非常顺利!”接下来,李树如实的汇报着会议的重点内容。 “恩,很好……”黎天瀚听完后,点点头,“我有点累了,要没什么事的话,就先挂了!” “等等,黎总……”李树叫住了他。 “恩?” “那个,有件事情想跟您汇报一下,是关于谢总监的……” 黎天瀚冷峻的剑眉微微上挑,半响,才沉声道,“你说。” “是这样子的,我听他们设计部的人说,今天谢总监差点又晕厥过去了,脸色也差得很!上次不也是这种情况嘛!我在想,总这么反反复复的,会不会是什么病啊?今儿谢总监去了医院检查,也不知道到底检查出什么结果来没有!我们这帮同事倒是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不过她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呢!” 李树的话让黎天瀚只觉心头一紧。 她又生病了?而且跟上一次的征兆一模一样? 黎天瀚只觉心底一阵发慌,握着手机的大手一片冰凉,“她的电话到现在还打不通吗?” “恩,是!”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 电话才一挂断,黎天瀚就飞快的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为了不让电话吵到,谢安蕾是关机睡的。 结果醒来,竟然都已经是夜里七点多了。 拿起手机,才想要开机,忽而顿住。 “不行!这个东西,以后好像也不能沾边了……” 她嘻嘻笑着,将手机扔到床尾去,忙穿好衣服,下了床来。 “饿了,就得吃!!因为不是我饿了,是宝宝饿了……” 她笑着,心情大好,下楼去开始给自己做饭。 不出半个小时,饭菜已经上桌。 谢安蕾拿了碗筷出来,才刚准备吃饭,却忽而只听得门锁响起。 谢安蕾一惊,忙起了身来,往玄关门走去,“是谁?”她警惕的问着。 门忽而被拉开,就见黎天瀚那道伟岸的身影立在门外。 她怔忡的望着他,半响都没缓回神来。 在见到屋内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黎天瀚绷紧的心弦在那一瞬间得到松懈,紧锁的眉心也舒展开来,然下一瞬,再次紧拧。 “手机为什么关机?你知不知道大家找你都找得要疯了!!” 他的声音很大,几乎是用吼的! 其实,找她找得要疯了的人,不是大家,而是他自己!! 谢安蕾看着眼前神色凛然的男人,好半响,都没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你不是在香港吗?” 黎天瀚却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眼眸将她浑身上下扫视了一遍问她,漆黑的眼底溢满着担心,“你身体怎么了?去医院检查过了没有?医生怎么说的?” 他一连串问了谢安蕾好几个问题。 谢安蕾怔怔然的看着他,一股暖意至心底漫过,漂亮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你……你是为了我才回来的?” “谢安蕾,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黎天瀚敛眉,不快的低吼。 难道她看不出来,现在的他很担心这些问题吗? 被他一吼,谢安蕾吓了一跳,眼眸眨了眨,有些无辜的瞅着他。 “告诉我,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黎天瀚试图让自己平顺一下心情,他耐着性子,继续问她,语气较于刚刚已经好了很多。 “我……”谢安蕾犹豫了一下,抬眸看他一眼,一颗心不觉砰砰乱跳起来。 “那个……医生说我……” 见谢安蕾有些吞吞吐吐的,黎天瀚更急了,“医生说什么?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一边问着,他又一边安抚道,“没关系,没关系……我打电话找志浩,让他再给你做一次相信的检查,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黎天瀚说着就去掏手机要打电话。 看着他这副慌乱又焦急的模样,谢安蕾好笑却又感动,忙伸手去拿他手中的手机,“别给孙学长打电话了,其实我没其他事,我只是……怀孕了而已……”。 黎天瀚握着手机的手蓦地一僵。 他木讷的偏头,神色怔然的看着谢安蕾。 “你刚刚说什么?” 他漆黑的眼底闪烁着惊喜的眸色。 “我说……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 她重复着这个喜悦的消息,眼底竟不知不觉间有些潮湿。 “你说,我……我要当爸爸了?”黎天瀚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给震到,甚至于还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我要当爸爸了??”他笑着,掩不住心底的狂喜,下一瞬,兴奋的抱起身前的谢安蕾,激动的转了好几个圈,“我要当爸爸了!!!谢安蕾,我真的要当爸爸了!!” 他像个孩子一般,不敢置信的,一遍又一遍的问着她。 “恩恩……” 谢安蕾点头应他,也一遍又一遍。 “别转了别转了!我头都晕了……” 黎天瀚这才想起什么,忙将她放了下来,关切的问道,“谢安蕾,你没事?” “没事,也没这么脆弱!”谢安蕾说话间,小手却还不忘护在腹部上,即使明知道那里什么都感觉不到。 黎天瀚忙弯身,贴上她的小腹,侧耳倾听着,仰着头,还一本正经的问着谢安蕾,“他应该也没事?” 谢安蕾笑开,摇头,“他没事,你不用太担心啦!医生说了,他现在还很小,根本什么都感觉不到的。” 黎天瀚伸手,一把将谢安蕾揽进怀中,感觉到她的体温渗在自己怀里,那是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空虚的心,被填充得满满的!! 一整天不安的心情仿佛也在这一刻,得到了最真实的安抚! 谢安蕾的头,倚在他的肩头上,伸手,搂住他的腰肢,很紧很紧…… 那模样,宛若是担心他随时会离开自己一般! 是啊,从昨天开始,一直到今天,她的心情就一直忐忑不安,她怕他会因为生气而不理她,担心他会因为生气而离开她,甚至于…… “对不起……”她窝在他怀里,低声道歉,态度很诚恳。 “我……我以为……”她的声音很低很弱。 “以为什么?”黎天瀚没有放开她,依旧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现在的他,格外的享受着这一刻三个人的温存。 这两天的坏心情也因这个绝好的消息而变得好了起来。 那一刻,仿佛什么样的误会,对于他们之间其实都不重要了!因为,有一个更紧密的纽带,将他们维系在一起…… 那就是,他们共同的孩子!! “我以为……你会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 谢安蕾说这话时,心口却还是忍不住凛痛了一下。 黎天瀚搂着她的手臂微微一僵,下一瞬,低叹了口气,问道,“在你心里我真的就是个这么混蛋的男人吗?” “我……”谢安蕾满眼歉意,“对不起,我,我……昨天只是因为在气头上,又喝了些酒,哎……”谢安蕾懊恼的锤了锤自己的小脑袋,“我保证,我以后戒酒!我再也不喝酒了!!” 黎天瀚忙抓住她不安分的小脑袋,看着她,“告诉我,你气什么?昨天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可你当时看见我,你在气什么?” “我……”谢安蕾看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道,“昨天你不是去找吕冰夏了吗?后来,她给我打了个电话,你知不知道?” “打电话?”黎天瀚好看的剑眉深深蹙起。 “恩!而且还是faceti!”说到这里,谢安蕾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忍着心底的痛楚继续道,“我在faceti里看见你们俩接吻,还看见……她裙衫敞开,而你……还躺在她身上……” 谢安蕾说到这里,声音竟还是不由颤抖起来,心也瑟瑟作疼。 她微微仰头,看向他,眼眸有些潮湿,问他道,“你觉得,作为一个妻子,看见这样的一幕……不会多想,不会生气吗? 黎天瀚怔忡了几秒,下一瞬,恍然回神,“这些我都可以解释!!” 只是,他没料到,吕冰夏竟然会给她拨faceti!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因为想要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我没有碰过她!是!她是吻了我,但我立马就把她推开了!谢安蕾,我们可以控制自己的言行,但我们没办法控制他人的,不是吗?我不管你在手机里看见了什么,但至少我问心无愧,我保证,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甚至于昨天晚上莫琴子,我也只是在酒店里偶遇罢了,当时见到你跟沈临风一起从酒店里出来,我心里憋了一口气,才故意用她来做挡箭牌的!其实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不管是从前,还是昨天,还是现在,还是将来!!” 谢安蕾低叹了口气,“那我跟临风呢?”她悠悠开口,声音很低,“是!我昨晚喝多了酒,我知道是我不对!而且是非常不对!” 因为,有可能直接影响到她腹中的胎儿,一想到这个,谢安蕾更是没法原谅自己。 手抚上自己还未来得及隆起的小腹,摸了摸,才继续道,“但其实我跟你一样,对于昨晚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甚至于以为只是服务员小姐而已!算了……”谢安蕾摇摇头,“事情已经如此了,或许再多的解释多是苍白的!其实,我们之间来来回回的误解和怀疑真的已经太多太多次了,多到现在,两个人都累了……” 谢安蕾叹了口气,心,有些疲倦。 “其实,并非谁对谁错,而是,我们之间,真的,谁都做得不够好……” 从昨夜听完黎天瀚的那一番话之后,谢安蕾就一直在思忖这个问题,他们之间为何总是来来回回的绕着同一个问题就是放不了手! 她是因为吕冰夏,而他,却是因为临风。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之间还没有足够的信任,亦没有足够的默契!!但,她相信,只要不放弃,这种信任,是可以慢慢建立起来的!! 当然,或许还有一点,他们之间,谁都不懂得避讳!! 谢安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或许,我们可以就这两天的事情,好好谈谈。” 黎天瀚也在她的身旁坐下,却忽而看向餐厅里的餐桌,敛眉,“你还没吃饭的?” “不急,我们先谈正事!” “边吃边谈!”黎天瀚揽过她,二话不说的就直接往餐厅里走去。 谢安蕾没办法,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黎天瀚也拿了碗筷出来,盛了一碗饭。 “你也没吃?” 黎天瀚不答,只道,“你说,我听着。” “好!就当这是一个小型的家庭会议!”谢安蕾咬了一口碗里的肉,缓缓吞下腹中,才继续道,“就这两天的事情,我们先做一下自我反省,或许我们俩的问题其实差异不大,至少,第一条,我们俩一样,都不懂得避讳,不懂得替对方考虑很多事情!有时候你可能觉得你去找冰夏是理所当然,因为你觉得他是你的亲妹妹,就好像我觉得我去找临风,和临风嘻嘻闹闹也属理所当然一样,因为我们这样嘻嘻闹闹了十多年了,早也习惯了!可是,我们想的这些事情都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却没有为对方想过,就比如吕冰夏这件事,对!或许我是比较狭隘,但其实很多时候我的心里是很在意!在意得不得了!!尤其在看见你们俩亲密的一幕幕时,我会在意得几乎没办法工作!是,我明知道你们俩是兄妹,可我也没办法忘记你们曾经是情侣的事实!所以,其实她的存在,于我而言,就像一根刺……” 黎天瀚专注的看着她,漆黑的眼底,隐晦莫测着,让谢安蕾猜不透此刻的黎天瀚正在想着些什么。 半响,才听得他笑道,“谢安蕾,你终于愿意说实话了……” “恩?”谢安蕾狐疑的眨眼,看着他。 黎天瀚替她夹了一块肉,搁在她碗里,“既然这么在意,为什么每次都喜欢憋在心里呢?谢安蕾,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有一个特别坏的毛病?就是什么事情都喜欢憋着!明明在意得不得了,但不说,憋着!!明明不喜欢,也不说,继续憋着!!明明难过,也不表现出来,还是憋着!!你这样一直憋着,不愿意吐露真言给别人,别人又怎么会懂得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呢?夫妻之道不单单只是替对方着想,还应该坦诚,还有沟通!!或许很多时候我们只稍微愿意沟通一下,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恶劣,比如最近这两天的事情!你觉得呢?” “是……”谢安蕾点头,承认,“我错了!往后我一定会好好改进!不过也希望黎先生往后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咳咳咳……”黎天瀚尴尬的清咳了两声,别扭的点头,“ok!” 看着他窘迫的模样,谢安蕾嗤笑出声来,继而又正了正色,继续道,“好了,最后一点就是夫妻之间的信任问题!这个事情,我不说你也懂得!我们俩做得都不够,都需要再接再厉!所以……黎天瀚,一起努力!!相信自己,也相信对方!!” “ok!”黎天瀚举手,谢安蕾默契的伸手,与他的大手击掌。 才要抽回手来,却被他的大手,紧紧扼住。 “干嘛啦!!”谢安蕾娇嗔的瞪着他。 黎天瀚一本正经的瞅着她,声音却极致的温柔,“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把我吓坏了!为什么一整天都不开手机?你不知道有人担心你,急着找你吗?” “是吗?”谢安蕾挑挑眉,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故意道,“真的有人因为我吓坏了吗?有些人真的会急着找我?才怪呢!!”谢安蕾哼哼两声,将手从他的大手从抽出来,不再看他,“我可不会忘了今天不知道是谁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电话,而且还一声不吭的就飞了香港!” “……” 这次,换黎天瀚沉默了。 隔了半响,才点头认错,“ok!这件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好!但这种行为也值得理解,我毕竟还在气头上。” “不值得理解!!”谢安蕾直接否认他,“如果每一对夫妻吵架都像你这样一走了之,那这段婚姻经营起来得多辛苦!” “是是!我错了……”黎天瀚无力的点头,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却又觉得有几分好笑,“我这不是恰好赶着出差嘛!行行,我知道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但你也得保证,以后不要无缘无故的就闹消失!你这样让我找不到人,我也快被弄疯了!” “我才没有像你一样闹消失呢!我只是从医院回来之后就好好的睡了一觉,因为不想被人打扰睡眠,所以就顺便把手机给关了,后来又想到辐射问题就干脆也没开了,反正心想着你也不会找我嘛!” 黎天瀚叹了口气,笑道,“真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什么都有理由!” 谢安蕾俏皮一笑,埋头吃饭。 “啊!对了,这好消息告诉咱们爸妈没有?” “没有,我想第一个告诉你,所以,你没知道之前我谁也没说……” “那我赶紧打电话通知他们!哦,对了,还有……”说到这里,黎天瀚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一眼手腕上的表,问道,“谢安蕾,你现在身体真的没什么不适?” “没有,很好!能吃能喝的!”谢安蕾继续扒饭。 “我今晚十点,约了香港地产局的人谈工程手续的事情,所以,待会我可能又必须得马上再飞一趟香港,但我保证,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夜里我让妈过来陪你!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谢安蕾震惊的瞪着黎天瀚,简直不敢置信,“你十点多约了人,你现在还飞回来?你……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 “你手机关机,我找不到人,又不敢胡乱打电话给爸妈,省的大家都担心!所以我只好赶紧飞回来一趟了!没事,时间还来得及。” 谢安蕾红眼瞪着他,小手却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略显疲倦的面颊,那里还有昨夜留下的伤痕。 心底掠起一圈圈疼惜的涟漪,“你干嘛这样辛辛苦苦的跑来跑去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完全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的,饿了吃饭,困了睡觉,生病了看医生……倒是你,才是真的不会照顾自己!昨天晚上没睡,今天我看又睡不了什么了,还这样两头奔来跑去的,你这再好的身体也担心受不住!哎……” 黎天瀚捉过她搁在自己面颊上的手,在她柔软的手背上轻轻印了一个吻。 “今晚乖乖在家里呆着,等我回来!” 谢安蕾点头,面颊羞红,“好啦!你去忙你的,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八点时分,黎天瀚再次登上飞往香港的飞机。 十分时分,准时会面房产局的人。 而这边,谢妈妈从电话里得知谢安蕾怀孕以后,激动得立马就从自己家里飞奔了过来陪女儿。 结果,凌晨一点时分…… 睡得迷迷糊糊的谢安蕾因干渴下楼倒水,然才一从厨房里出来,就听得玄关门的门锁窸窸窣窣响了起来。 谢安蕾吓了一大跳,忙将大厅里的大灯打开,惊问,“谁啊?外面是谁?” 结果,门别推开,就见黎天瀚提着一小箱行李站在那里,笑看着厅内有些受惊的谢安蕾。 “老婆,我好困……” 他看着她,疲倦的眼底却满满都是笑意。 谢安蕾震惊的看着门外那道略显倦色的身影。 此刻的他,一贯光洁的下颚,却有青涩的胡渣隐隐显露出来,虽没有从前那般整洁,却依旧帅不可挡。 “你……” 谢安蕾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半响,才回神过来,问他,眼底似还有些许恼色,“黎天瀚,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她发现自己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就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吗?你这样飞来飞去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的语气虽然不是很不友好,却还是将被子搁到了茶几上,走过去要接他手中的行李,“赶紧进屋来,外面冷死了!哎,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这么意气用事。” 听得她关切的责备,黎天瀚都不回嘴,只任由着她唠叨着自己。 恩!果然,这种回家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黎天瀚进屋,伸手,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只笑着轻声道,“小声点,小心吵到妈。” 谢安蕾这才降低了分贝,小拳头轻轻落在他怀里,娇嗔道,“你还没告诉我呢,怎么又跑回来了?这才走了没几个小时呢!” “事情办完了当然就回来了!”黎天瀚理所当然的回道。 “办完你就不能在酒店里多休息一会啊?你看看你,都两天都睡了……”谢安蕾看着他,眼底写满着担忧。 “睡不着!”黎天瀚将头埋进她柔软的胸前,像孩子似的撒娇道,“没你……” 其实,不单只是睡不着,还有,就是担心她!即使有岳母陪着,但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骗人!” 谢安蕾嬉笑着,推了推他,“好了,不闹了,太晚了,赶紧洗澡睡了。” “恩……”黎天瀚低头,吻了吻谢安蕾的唇角,继而,低头在她还未来得及拢起的小腹上,轻啄了一口,嬉笑道,“爹地洗澡去了……” 谢安蕾被他这幅慈爱的样子逗笑了,看来,将来的他,也许会是个好父亲!! ———————————求收藏分割线—————————— 自从知道谢安蕾怀孕之后,黎、谢两家几乎是闹得谢安蕾和黎天瀚的家里人仰马翻。 时不时的会有人来摁门铃,有时候是陈丽波,有时候可能是云嫂,有时候也可能是谢妈妈和谢爸爸夫妇,总之,有什么好吃的,补身体的,总归都往她这边送,到了夜里,黎天瀚下班回家,谢安蕾就在他怀里叫苦不迭,有时候逼得她没办法,补品那一类的东西就统统都往自己老公肚子里灌。 自从怀孕以后,黎天瀚就强迫着她呆在家里做全职太太,最终,为了不让他和父母们操心,她也只好顺着他去公司做了交接工作,至那之后便不再忙工作,一门心思的养着身体。 “谢安蕾在家里实在憋得慌了,就叫上佳佳一起陪着她出去走走逛逛。 这日,她们俩从百货商场里出来,随意的找了家茶餐厅坐了下来,等李叔过来接她们。 这家茶餐厅的小包厢房都是拿木质屏风阻隔开来的,门沿也是一块质地极好的米色纱帘,包厢房虽不大,但气氛倒是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她们俩选了个稍微靠角落边的小包厢房坐了下来,随意的点了两杯热茶便作罢。 谢安蕾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撅嘴抱怨道,“哎……这有小宝宝了明明就是件好事儿,可怎么到咱们这来了就像是坐牢似的呢?这要出来逛个街就跟放风一样,还得向各上级领导申请,批准了下来才能出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佳佳‘噗嗤’一笑,“你呀!就忍忍!十个月而已……很快的!”一边说着,佳佳还一边抚爱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笑道,“我现在倒是很期待他的诞生,呵呵……” “爸!我演不下去!!” 佳佳的话才一落,忽而,就听到一道微怒的女声从隔壁的包厢房里传了过来。 “冰夏,你小声点,是不是生怕别人听不到啊!”对面,一道低哑的男音压低声音吼道,怒意不浅。 “诶,你们有没有给你的宝宝……” “嘘……”佳佳还在说话,却忽而被谢安蕾噤了声,她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凑近佳佳道,“别说话……” 佳佳狐疑的眨眼,错愕的瞅着她,“怎么回事?”她也低声凑近她耳边问她。 “听一听,那边的人,好像是吕冰夏……”她知道偷听人家说话是不对的,可是,她敢断定同她说话的男人就是上次那个中年男子,而且,吕冰夏还叫他‘爸’,难道是她的养父?可是,她不是同黎家的人说,她的养父早就死了吗? “爸!你别在逼着我了好不好?我不想做黎家的人,我也不是黎家的人!我身上流的也并非黎家人的血!!爸,我是你的女儿,我明明流着你的血,可你怎么就舍得让我去认别人做父亲呢?”吕冰夏的情绪很是激动,似乎泫然欲泣。 这边,谢安蕾和佳佳面面相觑,双眸撑大,震惊的瞪着对方,简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冰夏,我再说一遍,你做他黎沉山的女儿才有钱治病,你跟着我,我拿什么钱去给你治病?啊?再说,你不跟着他黎沉山,你拿什么钱来养我……” 后面这句话,才是重点!! 吕冰夏冷哼,“爸!我不会再受你摆布了!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统统都给你,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她说着,就开始低头翻搁在身边的大包,下一瞬,就见一扎扎的钱,成堆的叠在吕爸爸面前,而谢安蕾和佳佳透过镂空处也清晰的看见了那一摞摞的钱,两个人也同样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那一沓钱至少也是十万,可是她吕冰夏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冰夏,你……”吕爸爸显然被这堆钱给咳住,下一瞬就贪婪的开始往自己包里放,“冰夏,你可真是爸的乖女儿,呵呵,没想到黎沉山这么疼你……” “这钱不是黎沉山给的!”吕冰夏凉凉道。 “那就是黎天瀚!呵呵!那小子有钱!!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吕冰夏有些烦躁了,“总之你别管这钱哪里来的,有你的就行!!还有,黎家这私生女的角色,我是演不下去了!” 吕爸爸看着对面自己的女儿,“冰夏,你认真了?” “是!!爸,就因为我们的贪婪,才让我亲手把天瀚推到了别人怀里,呵!大概这就是报应,但我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他如果知道我不是她的妹妹,我坚信,他一定会回来我身边的……”吕冰夏的眼底露出阴冷的微笑。 吕爸爸叹了口气,“女儿,你真想通了?可你的病……” “爸!你放心,我的病会好的!!天瀚说过,他一定会替我找到合适的骨髓,而且我知道,他跟孙志浩提过,能跟我匹配的骨髓源其实他早就找到了,只是因为换血的手术比较麻烦,而且,可能直接影响到那个人的生命安全,所以才迟迟没有进行,但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放任着让我死的……” “那他如果知道你不是他的妹妹,他还会那么倾尽全力的帮你吗?” “会的……”吕冰夏肯定,因为,她还有手中,最后一只牌,而且,还是温情牌!! “那,那个跟你骨髓匹配的人到底是谁啊?”吕爸爸有些好奇。 “我不知道……”吕冰夏摇头,“说也奇怪,他连孙志浩也没告诉过……” “这确实是挺奇怪的。”吕爸爸点点头,“算了,不管了,只要他愿意帮你,管她是谁呢!” “……” 他们的对话,还在进行着,这边,谢安蕾和佳佳久久的都还没缓回神来。 直到李叔打来电话,两个人才相携着,急急忙忙出了茶楼,上了车去。 “天,真没想到……”佳佳还在咂舌,“原来吕冰夏根本就不是他们黎家的女儿……” 谢安蕾没有回答,只沉默着,宛若是在认真的思忖着什么。 “那黎天瀚……他知道以后会怎样?”佳佳担忧的看向谢安蕾。 “喂!谢安蕾,谢安蕾?”见谢安蕾还在发呆,佳佳忙扯了扯她,“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诶?”谢安蕾回神,“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我说,如果你老公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 谢安蕾笑笑,“能怎么想?” 她当然知道佳佳的担心,“放心,他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了!我相信他……” 是啊!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只是,我在想吕冰夏的病……” “是啊,她那到底是什么怪病啊?怎么还需要换血?而且,吕冰夏说你老公一定会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如果帮她,这可基本就等于拿一命换一命啊……” 谢安蕾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于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大概他也不希望我想太多!” “算了算了!这事不关咱们什么事儿,你也别瞎想了!这换血也不是一定会出现生命危险,他自己一定会考量清楚的!” “也是……”谢安蕾点头,只是,心里却因吕冰夏那些话,而莫名变得沉重起来。 谢安蕾还在床上发呆。 对于今儿白天听到的那些事情,谢安蕾还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黎天瀚。 吕冰夏其实不是她的亲妹妹,他会做什么感想?会是失望吗?又或者……心底有些些的喜悦?又或者是愤怒?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黎天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浴室里出来,掀过被子,将发呆的她揽入怀中。 头倚在她柔软的肩头,磨蹭着,好不舒服。 谢安蕾笑着推了推他,“好痒。” “那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谢安蕾将头倚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老实道,“我在想,如果吕冰夏其实不是你们黎家的女儿,不是你的亲妹妹,你会怎么想?” 她的话,让黎天瀚微微一怔,有些错愕的看着谢安蕾,“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就刚刚突然想到的!你先回答我嘛!” 对于她的问题,黎天瀚敛了敛眉,似在认真的思忖着一般,半响,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漆黑的目光,变得悠远且复杂。 那样的眸光,一时间,竟让谢安蕾有些迷惘了…… 虽然谢安蕾猜不透此刻他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不得不承认,只因为自己这寥寥一句问话,却波动了他此刻的心弦…… 即使,表现非常隐晦,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谢安蕾的心,泛起丝丝涟漪…… 思绪,一时间有些紊乱起来。 “好了好了,听话,别胡思乱想了……”黎天瀚哄她,“早点睡。” “恩……” 谢安蕾翻了个身,睡了下去。 夜里,谢安蕾做了个梦…… 一个噩梦!! 梦里,她看见一个女孩穿着一袭白纱,手捧白色百合捧花,踏着端庄的步子,正优雅的一步一步缓缓往红地毯的那头走着…… 而这个女孩正是吕冰夏!! 而红地毯的那头…… 一袭如王子般优雅的白色礼服,邪魅的唇角一抹幸福的笑意,金色的阳光至教堂的玻璃窗中投射进来,洒落在他颀长的身形之上,将本就梦幻的场景,衬托的越发虚幻起来…… 而他,就是黎天瀚!! 她现在的丈夫!! 而她,站在教堂的正门口,捧着自己那隆起的小腹,泪眼涟涟的望着里面那幸福的一刻。 听着他们之间,相互示爱,宣读誓词,那一刻,谢安蕾的心,如同被尖刀狠狠捅破一般,要命的疼…… 淋漓的鲜血至小腹处漫出来,好疼!! “疼……” 她捧着小腹,倒在地上,疼得浑身几近痉挛。 那一刻,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腹部正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从身体内缓缓流走…… “救命……” “救救他!救救我的孩子……” 第88章 真正真相 她惨白着面孔倒在血泊里,哭着,嘶声力竭的喊着,求着,然而,教堂内欢喜的人,却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口痛苦的她,只有站在十字架前那个拥有着一张绝美面孔的男人,那个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黎天瀚。 他站在那里,漠然的笑看着这边的在死亡边际间苦苦挣扎的他们…… 而他,却至始至终没有朝她们走过来,而是,一低头,吻上了他身前的新娘吕冰夏,继而……交换戒指,而她,却倒在血泊中,捧着自己的小腹,噙着绝望的泪水,昏死了过去。 “啊——”一声尖叫,谢安蕾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手捧在自己的小腹,感觉到那里没有什么异样,一颗心才稍微松懈了几分,只是她的情绪依旧很激动,一摸自己的面颊,却发现竟已泪流满面,柔弱的身躯却还因恐慌而不住的颤抖着。 她一声尖叫让身旁睡着的黎天瀚立马就惊醒了过来。 “谢安蕾,怎么了?”黎天瀚看到她满脸是泪的模样,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替她拭泪,“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没事……” 他担忧的将她颤抖的声音搂入怀中,安抚着她。 一感觉到他温实的怀抱,谢安蕾便忍不住咬着唇哭出声来。 “我刚刚做梦,梦到你不要我和宝宝了……”她呜咽着,神情很是痛苦……有时候谢安蕾在想,是不是怀孕的女人都会像她这样神经兮兮,患得患失。 黎天瀚紧紧将她拥在怀中,替她一点点吻去面颊上的泪水,安抚道,“怎么会?傻瓜!!我保证,在你和宝宝没有放手之前,我绝对不会对你们先放手!!但,即使你们先放手了,我也不一定会放手……” 谢安蕾呜咽着伸手紧紧搂过他的脖子,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往外流,“不要!!天瀚,我们都不要轻言放手好不好?我和宝宝,还有你!我现在好害怕,好害怕……我不想分开,我想就这样,我们一家人,一起生活一辈子……” “好好好!谢安蕾,我们不分开的!说什么,也绝不放手!” 对于她突来的异样情绪,黎天瀚只以为是孕妇的正常反应,因为怀孕期间的女生情绪总是特别不安定,所以他完全可以理解,但她这种对于自己患得患失的情绪,让他既心疼又欢喜!至少,这证明着怀里的女人,真的很需要他!! —————————————求收藏分割线—————————————— 当黎天瀚得知吕冰夏不是自己的亲妹妹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儿了。 吕冰夏跪在黎沉山的身前,泪洒盈睫。 “爸,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只是个不知情的人!!” 她将dna报告摊在黎沉山的面前,结果,她确实不是他们黎家的女儿。 黎天瀚只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沉默。 “冰夏,那你告诉我,之前的那份dna报告不是你的,那到底是谁的?” “医生说,那是哥的……其实,那是哥的dna报告!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医院为什么会弄错!直到昨天我才接到医院方的电话,拿到了这个真实的结果……” “算了,算了……” 黎沉山的冲击似乎不小,挥了挥手,声音都低迷了好几分。 “爸……” 吕冰夏脸露心疼之色。 黎沉山却没有理会,只道,“我累了,想上去休息休息,天瀚,你帮我好好招待吕小姐……” 他改口的速度,非常之快,快到让吕冰夏都有些措手不及。 说完,黎沉山转身便直接上了二楼去。 一时间,整个厅里,只剩下吕冰夏和黎天瀚。 吕冰夏看着他,眼底含泪,楚楚可怜…… 黎天瀚亦是深深地凝望着她,幽邃的眼底,隐晦莫测,让吕冰夏根本猜不透他此时此刻的心思来。 “哥……” 她声音微颤着,喊他。 黎天瀚沉默,依旧只望着她。 她似乎有些慌了,“你……你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对不对?也是,我不是你的妹妹了!” 有一丝喜悦掩在她的眼底,“天瀚,我不是你的妹妹了,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了,我们是不是又可以在一起了……” “冰夏!!”黎天瀚喊住了她,冷峻的剑眉深锁着,态度漠然,“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这件事……你真的直到昨天才知道吗?” “我真的昨天才知道的!!”吕冰夏点头如捣蒜,“天瀚,你相信我,好不好?难道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以前我们那么恩爱,我会傻到非要成为你们黎家的女儿,从而断送我们的爱情吗?” 吕冰夏说着说着就哭了,头埋进黎天瀚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结实的腰肢,“天瀚,我好后悔,好后悔……早知道原来我不是你们黎家的女儿,我就不会认这个父亲了!不认这个父亲,我就没你这个哥哥!我不是你的妹妹,你也就不会一怒之下娶了谢安蕾姐,不娶谢安蕾姐,我们现在就已经在一起了……” “吕冰夏,你这个狐狸精!你放开我儿子!!” 不知什么时候,陈丽波出现了大厅的正门口,而她的身边还站着谢安蕾。 黎天瀚怀里的吕冰夏被陈丽波的一声暴喝吓了一跳,下一瞬,手挽着黎天瀚的腰肢越发收紧几分。 谢安蕾只站在门口,怔怔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耳边,还响彻着吕冰夏的那句话,‘我不是你的妹妹,你也就不会一怒之下娶了谢安蕾姐……’ 虽然,这个事实她早已知晓,只是,再听起来,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些许的不适。 黎天瀚依旧面无表情,伸手,将怀里的吕冰夏拉开,只道,“我不相信你是刚知道!!” 他的语气,凛然得让吕冰夏不寒而栗。 曾经,他不止一次的听到她问过自己,如若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他还会不会爱她!而现在呢?她竟然当真不是自己的妹妹!!可是,那又如何呢? 有些人,有些事,一转身就是一辈子!而有些爱,并非你想追回来就一定追得回来的…… “赶紧给我滚出这个家去,这里不欢迎你!!!” 陈丽波怒气冲冲的走过来,跋扈的拉着眼泪涟涟的吕冰夏就往外走。 她的动作很是粗鲁,眼底溢满着对吕冰夏的厌恶和愤怒,“狐狸精,又想勾引我儿子,门都没有!!” 她的手指,深深地掐入吕冰夏的肌肤里,惹得她一阵喊疼,“别掐我,别掐我……” 她哭着,弱声求饶,小身子微颤着,柔弱的她,只能任由着陈丽波往外拽。 “妈!!”黎天瀚还是出声叫住了陈丽波。 一个箭步忙走了过去,“妈,你别掐着她。” 吕冰夏见黎天瀚上来,惨白的面颊上一喜,而陈丽波的脸色格外难看,朝自己儿子一声低吼,“怎么?你这就是舍不得了??你可别忘了,你已经是个有妇之夫了!” 说话间,陈丽波还不忘看一眼正往里面走了进来的谢安蕾。 而谢安蕾,甚至于看亦不看一眼这边打闹的他们,仿佛,那一切的吵闹都与她无关。 黎天瀚也看一眼一脸平静的谢安蕾,视线才最终落定在满脸泪痕的吕冰夏身上,低叹了口气道,“妈,你误会了……” 他伸手,去拿自己母亲的手,“我只是担心你的指甲太深,会伤到她的皮肤……她身体不太好,一流血就会晕!” 黎天瀚凉凉的扫了一眼吕冰夏,漠然道,“你走!” 他的话里,没有丝毫的温度。 陈丽波听得黎天瀚的话,还是放开了吕冰夏,只道一句,“说来说去,你还是关心这个狐狸精!!” 吕冰夏不舍得看一眼黎天瀚,却还是含泪出了黎家去。 “妈,我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得更难收拾!”黎天瀚解释着,走到谢安蕾面前,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下颚搁在她的头顶上,轻声问她,“你呢?你怎么想的?” “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谢安蕾的语气很平静,只伸手,环住了他的腰,“不过我希望这里,不会再有其他女孩子来入侵了。” 黎天瀚笑开,心情大好,“好!我向你保证!!” 一旁,陈丽波听着他们肉麻的话,有些经受不住了,忙闪身上了楼去。 ————————————求收藏分割线———————————— 才一听得门锁响动,谢安蕾就急忙迎了过去,就见黎天瀚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你回来了。” 她忙替他拿鞋,“来,把外套给我!今儿上班累不累?都月底了,要忙的事情一定很多?” 黎天瀚换好鞋,随着她的脚步走进来,“还好,就是你不在公司有些无聊。” “嘁……”谢安蕾可不信她的话。 “你呢?一整天在家都做了些什么?来跟我说说看。” 黎天瀚搂着谢安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电视里还在播放着韩国狗血剧。 “你可别告诉我,你在家看了整整一天的韩剧?” “可不是嘛!!”谢安蕾嬉笑着,很是开心,“老公,你不知道,这个电视的男主角啊,好帅,好有爱……” “恩?”黎天瀚看着谢安蕾一脸花痴的模样,不快的蹙了蹙眉,问她,“比你老公我还帅?” “你看看你,小气啦的!”谢安蕾点着他高挺的鼻梁,“你呀,就是不爱笑,你不知道人家男主角笑起来多帅,多有爱!!你以后啊,要多笑笑,知道吗?哪有像你这样子的,成天扳着一副苦瓜脸!”。 黎天瀚伸手,抓过她不安分的小手,紧扣于自己的手心,而后,搁在自己唇齿间宠爱的啃咬着,厮磨着,“你每天都这样花痴着其他男人,你小心到时候我们的宝宝生下来也是个小花痴……” 谢安蕾咯咯笑着,“你啃得我好痒啦!!好了好了,不跟你玩了,云嫂待会马上就过来了,被她看见咱们这样多不好。” “这怎么不好了,这只能证明我们夫妻之间恩爱!” “你不害臊!”谢安蕾取笑他。 “是你脸皮太薄!” 谢安蕾不打算同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撇撇嘴道,“我最近腰上都快多出一个救生圈来了,好闹心啊!黎天瀚,云嫂每次都端那些汤过来,吃得我真的快要熬不住了,你就好心帮我喝一点嘛!!” 她上次还那么好心的帮他喝过她老妈给他顿的憋汤呢! “不行,这些汤可不得不喝,这可都是老妈请专门的营养师给你搭的!你要想想嘛,就算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小宝宝也得吃不是!再说,医生都说了,那些酒精可能对宝宝有一定的影响,所有你吃东西的时候得好好调理一下!咱们不替自己想想也该替肚子里的宝贝想一想对不对?”黎天瀚好声好气的哄着她。 谢安蕾撇撇嘴,说不过他,“好!” “乖!”黎天瀚伸手刮了刮她粉嫩的腮颊,“把身体养好就对了!只有你身体健康,肚子里的宝宝身体才会健康!” “是是是!”谢安蕾点头如捣蒜,“我看到时候把我养成了白白胖胖的小猪以后,你们谁来负责!” “当然是我负责!!”黎天瀚一把揽过她,埋进怀中,邪恶的坏笑着,“女孩子白白胖胖才好!手感多好……” 说话间,他的大手早已邪恶的覆上谢安蕾已经长大了将近一个罩杯的雪峰。 “别闹……” 谢安蕾羞涩的抗议,结果,却遭来他更进一步的放肆。 “天瀚……”谢安蕾扭捏着,想要逃开他的玩弄,“别闹了,咱们现在不能同房……” “我知道……”黎天瀚的声音有些喑哑,“真是糟糕!早知道要憋这么久,就不该让你这么快怀孕的!!害我现在都痛苦死了……” “老婆……” 他的手,不停的在谢安蕾的身上游窜着,“我都快要憋疯了……好想要你……” “……” “想要也没办法……” 医生都说了,三个月之内,禁止同房的。 “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现在宝宝和你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你们,这点忍耐力我还是有的!” 听得他的话,谢安蕾漂亮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正当这时,忽而,黎天瀚的手机响了起来。 “哎呀,离我远点啦!” 谢安蕾夸张的伸腿去踹他。 黎天瀚忙抓着电话退出几米之远,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吕冰夏。 这些日子,其实他间歇性的有接到过很多吕冰夏的电话,很多时候吕冰夏都是约他出去,但一一都被他拒绝了。 例如像这样的…… “哥,难道你不想弄清楚关于我们dna为何会检验出错吗?为什么结果出来会是你的?” “我没兴趣。” 是,他要知道这个原因,实在太容易了! 他现在不过只是没有兴趣再去追究而已,既然已经不是他的妹妹,那么再追究那么多不必要的东西,又还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他亦不想再与她多去纠缠什么。 谢安蕾看着黎天瀚迟迟不肯接电话,似乎也猜到了什么。 “怎么?吕冰夏的电话吗?” “恩……”黎天瀚点头。 “接了!”谢安蕾鼓励他,“我知道,她身上那病不简单,你能帮她多少就帮多少!” 黎天瀚愣了一秒,有些错愕的看着谢安蕾,最终还是如她说的,接下了吕冰夏的电话。 电话里,就听得吕冰夏一直在哭……“哥,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呜呜呜……”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是在偷偷的跟他讲着电话。 黎天瀚忍不住皱了皱眉,又是上一次同样的情况。 “冰夏……”黎天瀚的声音沉下几分,“我不会过去的!” 他的态度,有些冷漠,“其实,你给我打电话,还不如给警察打电话,他们过去的速度会比我快很多!何况,我又能拿什么去救你呢?所以……赶紧打电话报警!” 说完,黎天瀚不等电话那头的吕冰夏说话,便直接挂了电话去。 将手机搁在远远的橱台上,折了回来,在谢安蕾的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了?” 看着黎天瀚面色有些沉重,谢安蕾还是忍不住问他。 “没事!还跟上次一样,打电话给我救命!” 谢安蕾皱了皱眉,有些狐疑,“你不打算过去?” “不去了!”黎天瀚态度很是坚定,“上次过去,什么事儿都没有,结果却还闹得我们俩吵了一架,不过,我就是有一种感觉,总觉得她身上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前段时间她突然消失,还有,每次看见她,不是这里带伤就是那里痛的,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是跳舞弄的!可是,这些时间,因为她身体出了状况,她根本就没有再去练舞厅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恩……” 谢安蕾认可的点了点头,半响,才又道“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没有跟你说过。” “什么?”黎天瀚有些错愕。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儿,就前几天我跟佳佳一起去茶楼,却正巧听到了吕冰夏和他亲生父亲在谈论不愿再骗你们黎家的事儿!” “恩,然后呢?” 所以说,她吕冰夏确实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们黎家的人了! “然后,我就见吕冰夏拿了一堆钱出来说服她爸!她说她不想再骗你们,但她爸要钱,于是她就从包里翻了一摞钱堆在他爸面前,只说自己以后都不缺钱了!他爸问她是不是你爸给的,她说不是,后来她爸说是你给的!” 谢安蕾说到这里,看向他,“这钱是你给的吗?” “当然不是!!”黎天瀚深重的眸子越发凹陷几分,“我从来没有给过她钱……” “不是你爸给的,也不是你给的,那这钱……到底哪里来的?难道是她自己赚的?” “不会!她赚的钱基本都已经花在了她的病上,甚至还少了!”黎天瀚肯定的摇头,心底更加狐疑起来,“她消失的这半个月到底做什么去了?她的钱会不会是这半个月赚回来的?太奇怪了……她的身上疑点真的,太多了!!” 被黎天瀚这么一说,谢安蕾也越发觉得蹊跷起来,小手儿推了推他道,“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她!” “恩?”黎天瀚不解的看着她。 “你不也说了吗?她总是很奇怪,你这次再去看看她,说不定就可以弄清楚她身上的疑点了!” 黎天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我不想再发生上次那样的误会了!” “好,那我也不劝你了!”谢安蕾耸耸肩,亦不在强求。 —————————————求收藏分割线———————————— 翌日,黎天瀚正埋头忙碌着,就听得门外响起李树微讶的声音,“吕小姐,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吕小姐,请你稍等,我先去请示一下黎总。” 站在门外,吕冰夏觉得有些凄凉。 温婉的唇角勾起一抹涩然的轻笑,曾几何时,自己要见这个男人何须如此麻烦,只要她要见他,谁也没资格阻拦。 而现在,她却只能守在门外,静静地等着他的决定。 “吕小姐,黎总让你进去!”终于,李树出来,示意吕冰夏进办公室去。 吕冰夏推门而入。 而黎天瀚在见到吕冰夏时,微微鄂住。 正如李树刚刚说的那般,她那漂亮的脸颊,竟肿得像个包子,还有淡淡的血丝隐隐乍现。 黎天瀚皱了皱眉,“你……脸上,怎么回事?”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吕冰夏怔了一秒,半响,却涩然一笑,“难得你还关心我……” 她的眼底,似有种绝望的光芒一掠而过。 黎天瀚忽而忆起昨天夜里她的那个求救电话,还是忍不住关心道,“昨晚上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打电话报警……” 吕冰夏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将袖口挽起,双臂摊开在他面前,笑道,“昨夜被人发现打电话给你后,就挨打了,没来得及打电话给警察……” 其实,就算没发现,她会打电话给警察吗?她当然不会!打电话给警察有用吗?当然没用!! 那个杀人如麻的变态恶魔,他会害怕警察吗?他当然不怕!! 看着她手臂上一道道的紫青,黎天瀚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冰夏,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明明就是暴力行为!! “没事……”吕冰夏淡淡的摇头,轻描淡写道,“这些都不过只是小伤而已……”。她笑着,眼底却写满着让人揪心的绝望…… 对!那是一种绝望的神情,让黎天瀚还是忍不住替她心疼。 毕竟,她真的只是个柔弱的病人。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不得……”吕冰夏摇头,眼底有淡淡的泪花燃起,而她,却飞快的转了个话题,问他,“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黎天瀚沉默。 “呵!我就知道,你一定还在生气……”吕冰夏深呼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胸口憋得有些疼,“是,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在怨我不该骗你,是!当年我是偷偷换了dna的报告,但我也是被逼的……我有什么办法呢?摊上一个那样的老爸,成天不是打你就骂你!!天天唆使着你去偷鸡摸狗,去骗人钱财!!他蹲监狱的那几年,简直就像是我的天堂,可一出来,我瞬间就被他再次拉进地狱……我不想骗人的!!我更加不想当你的妹妹!可我没办法,他打我,骂我,甚至于还……还逼着我去卖身,我害怕自己就这么给他卖了,所以才不得不听他的话,混进你们黎家去!虽然进了你们黎家,可我从来没做过任何伤害你们黎家人的事情!甚至于对你母亲,她那样恶言恶语的对我,我都从来没有回过她一句嘴,没有说过她任何一句不是……” 吕冰夏泪眼涟涟的说着,忽而就去翻自己的钱包,半响,从里面抽了一张银行卡递给黎天瀚,“这是黎先生给我的零花钱,这里,一分钱都不少,还给你们……” 她的泪水,如豆大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往外涌。 眼泪渗过那红肿的脸颊,落下来,楚楚可怜。 黎天瀚望着这样的她,心底不由再次升起一阵阵怜悯。 “我不要你们的钱,我进你们黎家也不过只是想要一条求生之路,钱真的不是我的目的……而我现在,终于从你们黎家退出来了,那是因为……我不想再做你的妹妹了!!我不想,就这样断送了我们的未来……” “哥,我们是不是还可以继续……我们还可不可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不做你的妹妹,我不要你们黎家的一分钱……我真的,只想要跟你在一起……” 她痛苦的呜咽着,情绪几近崩溃。 黎天瀚的心底因她这一番话,而翻江倒海着,五味杂陈,“所以,你脸上和手臂上的伤是你父亲打的吗?” 吕冰夏摇头,“不……不是……” “那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不报警呢?” 吕冰夏忙起了身来,“哥,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些,我希望你不要再怪我……对不起!!”。 她道完歉,又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冰夏!!” 黎天瀚叫住她,“把卡拿回去!”他将卡放进她的手心,“这钱不是我的!我没权利代收!你拿回去!不管怎样,你依旧是我的妹妹!!如果有什么难关,告诉我!!还有,专心养病!” 他关切的话语,再一次让吕冰夏潸然泪下,但,她还是执拗的将卡退了回去,笑着摇头,“哥,我并不想做你的妹妹,再见……” 说完,她转身离开。 ————————————求收藏分割线———————————— 夜里,黎天瀚和欧阳一起约了客户在俱乐部里谈点事情。 中途欧阳去了一趟洗手间,却没想,在长廊上撞见了吕冰夏。 “冰夏?” 欧阳惊讶的忙同她打招呼,“你怎么在这里呀?约了朋友来玩呢?” “欧阳哥……” 吕冰夏似乎没料到会遇到欧阳,面色一慌,露出些许窘迫之色,只是下一瞬,又忙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笑道,“好巧哦……” “冰夏,你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生病了?”欧阳发现了她眼底的慌乱。 “没,没……”吕冰夏忙摆手。 “小姐!”忽而,一袭黑色劲装的男子恭敬地朝她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司少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啊……好好……我马上就到。” 吕冰夏粉色的脸颊露出几许紧张之色,其实司占是很少带她出席公共场合的,只是,却没料想,才出来没几次,竟然就这么倒霉的让她撞见了自己熟识的人。 “司少??”欧阳狐疑的看向吕冰夏。 “那个,欧阳哥,我还有事,先不跟你聊了,再见……”吕冰夏说完,几乎是逃逸一般的闪身离开,而刚刚那名男子则依旧是恭敬地跟在她的身上。 欧阳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漂亮的丹凤眼一点点眯起…… 他一进包厢房,就在黎天瀚的身边坐了下来,凑近他耳边道,“你猜我刚刚遇到了谁。” “谁?”黎天瀚敛了敛眉。 “吕冰夏……” 黎天瀚狐疑的看着欧阳,“她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不奇怪,但是……她跟着的人就奇怪了!”欧阳碰了碰他的酒杯,才继续接口道,“真是无法想象,司占的贴身保镖竟然都会她毕恭毕敬……而且,她今晚约的人,就是司占!!” “司占??”黎天瀚惊讶的看向欧阳,“你确定?” “我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欧阳肯定的点头,“你也觉得奇怪是?她吕冰夏居然和司占会认识!我说黎子,你说司占那死变态,会不会是为了对付你们黎家,所以才找吕冰夏下手的?” 欧阳的话,让黎天瀚心头一凛。 忽而就忆起,那日自己在吕冰夏的小区里见到司占那辆专用车,而那天,就是她吕冰夏第一次向他打电话求救…… 还有,冰夏这么身上的那些伤痕…… 难道,她真的因为他们黎家而被司占所控制了?!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司占对他们黎家为何却迟迟没有动手呢?这一切,不是太过蹊跷了吗? “我去一趟洗手间……” 黎天瀚同客户打了声招呼,便起身出了包房去。 只是,却从未料想,在洗手间的洗手台前遇到了吕冰夏。 “冰夏?” “哥?”吕冰夏面色一僵,“你……你怎么在这?” 发现吕冰夏眼底的慌乱,黎天瀚越发确定她的身上掩藏着不想被他发现的秘密,是因为司占吗? “这话应该问我才对,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黎天瀚的语气有些凛然。 “我……我……随朋友一起过来玩的。”吕冰夏说起话来,支支唔唔的。 “朋友?”黎天瀚挑眉,睇着她,“司占?” 黎天瀚的问话,让吕冰夏的面部表情微微僵住,搁在身前的手竟不由得有些发抖,略显苍白的唇瓣紧咬着,不愿答话。 隔了半响,才道,“那个,我……我还有朋友在等着,下次再聊……” 吕冰夏试图遁走,然,手臂却被黎天瀚紧紧扣住。 “回答我,你口中所谓的朋友,到底是不是司占!!”他的语气,寒到极点。 望着她的目光,也似要将她深深穿透。 吕冰夏似感觉到自己再多的狡辩已无用,深呼吸一口气后,终是点头,“是……” 她的声音很轻很飘渺。 只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去看他。 她的话,让黎天瀚握着吕冰夏胳膊的手,微微僵住。 才刚想问什么,却忽而,听得一道冷窒的声音响起,“冰夏……” 只是,让他非常意外的是,这样冰寒的声音里竟透着一种难得的宠溺。 黎天瀚转身,看向对面的司占。 而司占,却也正看着他。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道火光正从他们相对的四目间流窜,黎天瀚却不知道,这时候的吕冰夏,脸色早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黎总,这么巧?”司占笑着,只是,那笑容却从不达眼底。 黎天瀚淡淡点头,魅惑的唇角一抹凉薄的笑意,“是很巧。而且,第一次听说,原来你跟冰夏是朋友。” 黎天瀚说着,回头深意的望一眼身后的吕冰夏。 司占高深一笑,迈开步子朝吕冰夏走了过去,下一瞬,手臂直接揽上吕冰夏的肩膀,微低头,凑近吕冰夏,宠溺的低喃着问她道,“怎么?冰夏,都这么久了,你还没告诉黎总你跟我的关系吗?” “啊?我……” 吕冰夏既慌乱又紧张,搁在身前的小手不停的纠缠着,彰显着她此时此刻焦慌的心情。 黎天瀚邪惑的瞳仁半眯着,审度的看着眼前这一对关系奇怪的人儿。 “冰夏,擦过药以后,好点了没?”司占的手轻抚着她的面颊,一边心疼的问着她。 “好……好很多了……”吕冰夏说起话来,似乎还有些颤抖。 不得不说,司占就是个变态!!很多时候,她真的掌控不到这个男人的心思。 这身上的伤明明是那日他发现自己同天瀚打电话后,一怒之下赐予给她的,可后来呢?他却又亲自给她送了药过去,甚至于,还亲手替她涂上! 说真的,这让吕冰夏有些受宠若惊,但受宠若惊的同时,越发在心里对这个男人毛骨悚然起来。 黎天瀚好看的剑眉,拧做一团。 吕冰夏跟司占…… 哪里是之前他以为的那样,现在看来,他们之间,似乎更多的像是情侣!! “占,我们进去!你不是还要我陪你玩骨牌的吗?” 吕冰夏窝在司占的怀里撒娇,而心里却只想着,快点将司占带离开来。 “好……” 司占似乎心情还不错,手指轻轻勾上她的下颚,下一瞬,一低头就在她粉色的唇瓣上落下了一记冰夏的吻。 那一刻,他清楚的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身影微僵了一秒,只是,她的脸上却依旧挂着动人的微笑。。 真可算得上半个演员!! 司占笑着,环着吕冰夏离开,只剩下,黎天瀚站在那里,发怔。 好半响还对于他们之间这段匪夷所思的情侣关系理不清任何的头绪来。 黎天瀚洗了手,往包厢回走,神情还有些恍惚。 却忽而,途经长廊的时候,被一阵尖叫声给止住了脚步。 “啊——” “啊……别……别这样……” 声音,很熟悉,是冰夏的!! 只是,这声音,如痛,又如一种飘飘欲仙般的享受,又似一种屈辱的求饶。 声音是从他侧身的包厢房里传出来的! 很大,以至于,连门都无法阻挡!! 而门外,则站着一群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他们个个面无表情,像木人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对面里面惨叫的声音,他们置若罔闻。 “占,别这样,我求你……求求你,轻点,我受不了了……” “啊啊……” 里面在做什么…… 其实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了,显然是一场激烈的肉搏战。 黎天瀚想,一对情侣做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倒是让他倍感意外的是,像吕冰夏那样传统的女孩,竟然也会同意在这种地方进行。 而且,让他更为意外的是,她竟然会找司占这样的变态做男朋友!! 停下的脚步,再一次提起,预备离开…… “司占,你放开我!呜呜呜……” “宝贝,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又犯了什么错?”司占阴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滚开!!你再这样,我会死的” “司占,你就是个变态,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我求你了,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会要你被逼疯了……” 吕冰夏呜咽着,嘶声力竭的吼着,却换来的,只是司占那一次又一次几近变态的…… 听着吕冰夏那绝望的求饶声,黎天瀚脚下的步子,犹如灌了铅般沉重。 “啊——” “救……救命……呜呜呜……救命啊……” 那一声声的呼救,就如同前两次黎天瀚在电话里听到的一般,心头蓦地一紧。 司占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又想打电话让黎天瀚来救你吗?只是好可惜哦,他好像根本就不想搭理你!!跪下!!” “不要……唔唔——” 黎天瀚垂在两头的拳头,越握越紧。 忽而,转身,一边脱自己身上的外套,一边往那张站着好几个保镖的包厢房走去。 眼眸迸射出冰冷的寒光,冷冽的望着他们。 “黎先生,您不能进去!啊——” 保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却被黎天瀚忽而伸出来的拳头一把砸中,下一秒,鼻血直流。 继而,一堆保镖冲上来,黎天瀚勾手抡过去,却忽而,听得里面司占阴沉的声音响起,“让黎总进来!” 包厢房外,停止了打斗。 黎天瀚推门而入。 眼前,就见所有的保镖都背对着沙发上的一双人儿立着。 她的头部,被他的双手紧紧摁住,眼泪如珍珠一般不停的往外涌,而身躯更是颤抖得如风雨中一叶孤舟,似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黎天瀚看着那样受制的她,心生怜悯。 那样柔弱的她,还携着一身的病痛,是任何一个男人见着,都会心疼的,当然,不包括眼前这个姓司的变态!! “放开她!!” 黎天瀚的声音冷撤如寒冰。 司占依旧只笑着,“怎么?心疼了?” 吕冰夏娇小的身子哆嗦得厉害,漂亮的面颊上,早已没了丝毫血色。 她的手,不停的在沙发上刮着,紧攒着,发出一阵阵很轻却代表着痛苦的声音。 “司占!!你放了她!”黎天瀚发出最后的警告。 眼底,有无数的危险气息迸射而出…… 司占凉凉一笑,还真就放开了身下的吕冰夏。 “宝贝,累了就休息一会……” 他扶着吕冰夏起来,就听得吕冰夏在不停的作呕,明明想吐都又不敢吐。 那模样,可怜极了。 “哥,你……你走……我没事!”吕冰夏牵强的挤出一丝丝惨白的笑容,下一瞬,身子乖巧的窝进司占的怀中,哭着笑道,“我是自愿的!真的……你赶紧走!!” 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执抢的,只要司占一声令下,他黎天瀚就完全有可能直接丧命在这里。 可是,她却把黎天瀚想得太过脆弱,从一开始,到现在。 他黎天瀚虽从未在黑道上立足,但,那并不代表他没有兄弟在圈里,就比如欧阳!而他司占想要动他,怕是没这么简单!! “黎总,听到冰夏的话没有?她说,让你离开!!别打扰了我跟她的温存!!” “司占,我们谈谈条件!”黎天瀚的神情很是淡漠,“说,你想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司占冷笑,“黎先生,难道你听不懂冰夏刚刚的话吗?她说过了,她是自愿跟着我的!!” 黎天瀚将目光紧紧锁住颤抖中的吕冰夏。 吕冰夏却含泪点头,“是!我是自愿跟着他的……” 只是,眼底那抹痛苦,想要掩饰都难!! 黎天瀚根本不理他们,迈步朝他们走了过去,下一瞬,一伸手直接扯过司占怀中颤颤发抖的吕冰夏,“走,跟我回去!” 然,脚下的步子才一走动,黎天瀚却只觉一把枪,已经冰冷的抵在了他的额际上。 “黎先生,没有我们司少的命令,谁也不能带小姐走!!” 吕冰夏吓得浑身发憷,“占,你放了他,放了他,我绝对不会跟他走的……” “冰夏!!!”黎天瀚伸手去抓她,对于额间那只冰冷的枪支毫无畏惧,又或者说,根本没有放进眼底,因为,他知道,有欧阳在,司占暂时根本不敢动他。 “我不会再让这个变态折磨你了!!跟我走!!”他的态度,格外的凛然。 听得他的话,司占沉声笑了。 “黎天瀚……”司占叫住了他。 “你以为把她折磨成这样子的人我吗?”司占一步一步朝他们走了过来,冰漠的唇角一抹邪佞的笑意,他走近黎天瀚,站立在他面前,笑着轻声道,“黎总,把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折磨成这样的人,其实就是你……是你这个侩子手,把她推到我怀里来的!!是你,她才如此甘愿为我做这些的……哈哈哈……” “不是!!不是……”吕冰夏摇头,眼底全然都是慌乱的神情,“哥,你别听他乱说,你赶紧走!离开这儿,不要管我,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黎天瀚怔然的站在那里,望着司占,“把话说清楚!!” 凉薄的声音至他x感的唇间溢出来,很轻,却是,一字一句。 他拉着吕冰夏的手,越来越紧。 有薄汗,至手心溢出来,渗在吕冰夏的手心,让她的心,也跟着不由得一点点收紧。 司占的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紧紧相扣的手,眼底如同有火焰要迸射而出一般。 而他,却什么都没说,别开了眼去,凛然的笑道,“黎总,知道你母亲做的那些好事儿吗?呵呵……”。“司占!!!”吕冰夏喊他,语气里带着警告和哀求。 黎天瀚狐疑的看着他们,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你母亲陈丽波,不止一次的向冰夏动过手!就在前几天,脸颊上那道伤……也是你妈送给她的!!” 黎天瀚眼眸剧缩了一圈,看向吕冰夏,还有她那还没来及消下去的脸颊。 “哥,你……你别听他的……”吕冰夏摇头解释着。 司占只笑,很是阴冷,“如果不是冰夏求我,你妈早就被我送去进了上帝!!oh,不对,应该是……监狱!!知道你妈背着你爸收工程款的事儿吗?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一拿就是上千万,啊……还有啊,浅水港那边的那块地,好像也是找你妈解决的……”司占懒懒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如果我把这些资料呈交给纪委,你说,你们黎家……是不是就彻底算是完了?” 第89章 她的防备 司占的话,让黎天瀚很是震惊,只是,却没料到后面的话,让他才更是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黎天瀚,我们司家跟你们黎家的恩怨,我想你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不是你那个姓黎的老爹当年诬陷我爸,我们司家又何以弄得一败涂地,家破人亡!其实,我倒是非常希望你们黎家就这样被葬送了,可是,你身边这个傻丫头她不肯呀!!” 司占起了身,一步步往对面的他们走去,下一瞬,站定在吕冰夏面前,冰冷的眸光,紧迫的注视着对面甚至于不敢抬头看他的吕冰夏,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上她的下颚,强迫着她抬起头来,他笑道,“黎天瀚,看见了吗?她这一双眼眸从来都只为你流眼泪……”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吕冰夏仿佛听到了司占语气中的一抹悲凉还有涩然。 “不管你怎么背叛她,不管你怎么拒绝她,可她,就是这么傻,为了你,为了你们黎家,宁愿委曲求全的伺候着我,任由着我玩弄着……她怕我会对付你们黎家,她怕我会把你妈送进监狱,因为,她不想看着你黎天瀚痛苦……” 司占越说,声音越冷…… 盯着吕冰夏的眸光,也越来越深邃。 他笑,“可是,宝贝,你觉得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值得吗?你觉得他真的还会再继续爱你?你真傻!!他……不会爱你了!!他已经变心了,知道吗?这个男人不过只是个见异思迁的混蛋罢了!!” 吕冰夏的眼泪,如决堤一般的不断往外涌。 而黎天瀚,僵在那里,一动没动,刚刚司占的那一番话,一直都在他脑海中挥散不去。 “司占,你没资格这么说他!!真正是混蛋的人,根本就是你!!”吕冰夏崩溃般的嘶鸣着,“是你强暴了我!!我要告你,我要告你……呜呜呜……” 吕冰夏的哭声,如一把把利刀,狠狠的割在黎天瀚的心口上,让他瑟瑟作疼。 此时此刻,他的心底…… 溢着太多对这个女孩的同情,怜悯,而更多的是愧疚…… “冰夏,我们走……” 黎天瀚的声音,凛然得寒冰冻结。 喉咙,涩得,有些疼。 他充满血丝的眼底没有去看司占,只拉着吕冰夏就要往外走。 “司占,如果你是个男人,就应该找我们黎家,而并非,一个柔弱的女人!!” 他摞下狠话,预备离开。 “黎天瀚,你再拉着她往前多走一步,我就一枪毙了你!!” 司占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那紧紧扣在一起的双手,他赤红的眼底不断的有愤怒的火焰冒出来。 黎天瀚脚下的步子顿了一秒,然下一瞬,步子一迈,继续往前走。 他握着吕冰夏的手,越来越紧。 而吕冰夏,却在不停的发抖…… “哥,放开我……让我回去……” “就算是死,我也要带你离开这!!”黎天瀚的语气,很是坚决。 只是,他黎天瀚从来不知道,她吕冰夏就是司占的克星,即使再沉得住气的司占一旦遇到吕冰夏的事情,就会忘了思考,无法自控!! 所以,在明知道他黎天瀚不能随意动的时候,却还是叩响了手中的扳机。 “啊——” 吕冰夏一回头,就见到司占那眼中的杀气…… 下一瞬,“砰——” 子弹瞬间脱膛而出,下一秒,血溅当场…… 染红了司占的双眼,亦染红了黎天瀚的双眸。 吕冰夏就那样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颗象征着死亡的子弹…… “啊……” 一声痛苦的嘶鸣声,响起。 “冰夏!!!” “冰夏!!!” 两个男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来。 那一刻,黎天瀚清晰的看见司占眼中的慌乱…… “司占,你这个疯子!!” 黎天瀚抱起血泊中的冰夏就疯狂的往外奔,“冰夏,睁开眼,别睡,别睡……” 他的声音,嘶哑着,一颗心脏怦怦直跳,脚下的步子如飞一般往停车场奔去,“冰夏,睁开眼看看哥!!听话,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坚强!!!” 黎天瀚的眼眸,溢出痛苦的神情…… 血红,染满着他整个漆黑的眼瞳。 当把她送到孙志浩面前时,吕冰夏早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天!!!她怎么会中枪!!” “快,你先别管,先安排手术!!” 吕冰夏飞快的被人推进了手术室去。 结果却未料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踵而来。 将近一个小时后,孙志浩从手术室里急匆匆的赶出来,愤怒的瞪视着黎天瀚,“你搞什么鬼?你这样子对得起谢安蕾吗?啊??” 黎天瀚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干嘛?你不在手术室里带着,你现在跑出来做什么?冰夏呢?她到底怎么样了?” “她怎么样了?她惨了!!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让她流血,她一流血就随时有可能死亡!!” 孙志浩的一句话,却恰好让刚走进来的司占听到。 他脚下的步子,僵住。 黎天瀚也因他的话,也僵了一秒,脸色白了几分,“你告诉我,到底还有没有救……” 孙志浩重重的叹了口气,“我说的不是这个!黎子,你……你居然让这丫头怀孕了!!!你说你这样对得起谢安蕾吗?再说,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体吗?啊?她现在能怀孕??你这不是要害死她吗?” “怀孕??!!” 孙志浩的一句话,让黎天瀚以及身后的司占同时鄂住。 这会,孙志浩才注意到了后面的司占,神色掠起丝丝警惕,低声问黎天瀚,“他怎么会在这里?” 黎天瀚不回答,只道,“冰夏真的怀孕了??” “是!!” 下一瞬,黎天瀚忽而转身,狠狠的一拳就砸在了司占那张邪惑的面庞上,“司占,你这个混球!!!冰夏要有什么意外,我一定让你一命抵一命!!” 司占不说话,只还手,抡起拳头就揍了过去。 “你居然还敢让她怀孕!!!混蛋!!” “黎天瀚,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孙志浩看着他们之间的殴打,如坠身于云里雾中。 “你们先别打了!!” 孙志浩甚至于也懒得去扯开他们,只漠然道,“谁是孩子的父亲,来签字做流产手术!” 一句平淡的话语,却彻底让殴打的两个男人鄂住。 反应最强烈的,当然是司占。 “孙志浩,你刚说什么?什么流产手术??” 问话间,他的额角不停的有青筋爆出来。 孙志浩抬眼看了看司占,基本也意识到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凉凉道,“你是孩子的父亲?那好,签字!” 他将手中的手术单递给他,面无表情。 “谁准许你们把孩子流掉的??”司占发狂的冷喝一声,“我要孩子留下来!!听到没有,孩子必须给我留下来!!” 孙志浩皱了皱眉,“行!孩子留下来,那就跟着他妈一起死!!” 说着,他转身就要进手术室去。 “你什么意思?”手臂,被司占狠狠钳住。 孙志浩看了一眼身后的黎天瀚,“没人跟她说过冰夏的病?” 黎天瀚沉默。 “简单来说,冰夏的身体不允许她怀孕,更不允许她流血!所以她现在中枪,血流的特别严重,这时候活不活的过来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而孩子,是铁定不能留下来的!留下来,必死无疑!!” 司占彻底怔住。 “签不签字,你自己决定!” 孙志浩将笔递到他面前,而司占甚至于连考虑都没有,直接在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孙志浩清楚的看见,他的手,在不停的发抖。 一整夜——。黎天瀚都没有回家,只焦虑的守在手术室外,祈祷着,里面一切平安。 即使,知道那样的概率,极低极低…… 他打电话给谢安蕾…… 声音里,透着一种绝望的悲凉。 从来不知道,原来,事实会是这样!! 胸口,憋闷得宛若随时快要爆开了一般!! “谢安蕾……” “天瀚,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谢安蕾还窝在沙发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 “别等我了……” 他的声音,太过嘶哑,让谢安蕾一听就知道他有事儿发生。 心,猛然悬起,担忧的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医院……不过,你别担心我,不是我出事了,是……冰夏……” 黎天瀚的话,让谢安蕾绷紧的心,稍稍松懈几分,而下一瞬,又再次悬紧,“她怎么了?是病情又犯了吗?你也别太担心了……” “好……” 对于今日中枪的事情,黎天瀚不打算告诉谢安蕾。 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差点中枪,她一定会担心得很,况且她现在是孕妇,现在这些血腥的东西,都不适合被她知道。 “谢安蕾……” “恩?” “我现在,特别想你!很想很想……”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切变得徘徊无助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他现在好想要电话这个女人,陪在自己身边! 或许,此刻,也只有她能安抚自己这颗不平静的心! 今夜,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亏欠的心,也太重太重…… 而现在,他唯一想到的,就是窝在谢安蕾那柔然的怀里,好好眯眼睡一觉。 听着她的声音,感受着她的气息,听着她的心跳声,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事情了!! 听着黎天瀚的声音,谢安蕾心里一阵揪着疼,她仿佛听到了他心底那一道道悲凉的声音。 她笑着,试图让气氛轻松几分,“要不,我过来陪你!你是在孙学长那吗?” “别!都这么晚了,别过来了,别让我操心!”黎天瀚忙拒绝,“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不能随便往外跑,更何况现在都这么晚了,乖一点,赶紧去睡觉!别担心我!” “我再陪你聊聊,免得你无聊。” “不用!赶紧去睡……” “那好!!” 挂了电话,谢安蕾关了电视,去睡觉。 只是,却莫名的,周旁没有黎天瀚的气息,她竟有些辗转难眠了。 “哎,睡不着!!” 谢安蕾干脆起来,看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夜里一点多了。 谢安蕾心想着,黎天瀚和孙志浩两个人都忙碌了这么久,一定饿了,而且,她家这位难搞的老公一定宁愿饿着也不愿吃外面的东西,所以,她还是做个贤惠的妻子给他送点吃的过去! 谢安蕾下楼开始在厨房里忙碌开来,好久都没下厨了,这次一定要好好的大展身手才行。 做完之后,才一点半,谢安蕾换了衣服之后便驱车往医院赶去。 谢安蕾没有给黎天瀚打电话,只心想着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提着两个便当盒,欣喜的往孙志浩的办公室走去。 心里想着待会黎天瀚看见自己表情该会是什么样的,恩,一定先是惊喜,然后就是恼怒,然后就是指责,再然后,当然就是夸她这位贤惠的好老婆拥有着上好的厨艺咯! 谢安蕾光是想着,都觉得有些好笑。 漂亮的唇角,忍不住扬起,轻笑出声来。 脚步,在孙志浩的办公室前停了下来,才刚预备敲门,然,悬在半空的手,却因里面的对话,而僵住。 “现在唯一能帮冰夏度过难关的,只有谢安蕾了!!”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是她的丈夫,黎天瀚!! 可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黎子,你不会是想让谢安蕾来救吕冰夏?你疯了!!这不是个简单的手术,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是个随时都有可能丢命的手术!!更何况,她现在怀孕了!即使在换血中她活过来了,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必死无疑,你知不知道!!” 孙志浩的情绪,非常的激动。 而谢安蕾,却因他们这一段对话,当场僵在原地,久久动弹不得, 脑子里,“嗡——”的一声,如遭当头棒喝,所有的思绪,瞬间一片空白。 里面,陷入一片沉默中…… 而谢安蕾,站在那里,浑浑噩噩,浑身竟开始不停的发抖。 有一种寒意,迅速的从头一直漫到了她的脚尖…… 好冷!! 她哆嗦了一下,赶紧将自己厚厚的棉袄扎进。 手,触上自己的还未隆起的小腹,狠狠的颤了一下,继而,紧紧地护住了它。 葱如白花的十指间却还泛着骇人的惨白,与她脸上那毫无血色的惨白相得益彰,整个人怔忡的僵在那里,如同一个完全没有生命的纸片人一般。 心,因痛而不停的哆嗦着,那里仿佛被人用针狠狠的扎了一个又一个的洞口,泄露了一片又一片的伤痛…… 苍白的薄唇动了动,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更别提再推开眼前这扇门。 她转身,往回走…… 却发现,自己的双腿,竟已不知何时也已经开始不停的发抖…… 脚,如同灌了铅一般,每走一步,都千金般重。 她站住,闭上眼,强逼着自己将眼底那抹潮湿深深地隐没而去,深呼吸一口气,平顺着胸口那异样的起伏…… 睁开眼来,眼底,一片水雾,如汪洋大海…… 下一瞬,快步走出了医院,亦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 宛若,后面,正有凶狠猛兽在疯狂的追赶着她一般!! 握着便当的手,越篡越紧。 脑子里,刚刚他与孙志浩的那一段对话,不停的与那日吕冰夏的话,一点点开始重叠!! ——“现在唯一能帮冰夏度过难关的,只有谢安蕾了!!” ——“即使在换血中她活过来了,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必死无疑,你知不知道!!” ——“天瀚说过,他一定会替我找到合适的骨髓,而且我知道,他能跟我匹配的骨髓源其实他早就找到了,只是因为换血的手术比较麻烦,而且,可能直接影响到那个人的生命安全,所以才迟迟没有进行,但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放任着让我死的……” 原来,吕冰夏口中的那个人是自己!! 可是现在呢?吕冰夏快撑不下去了,所以这次的换血手术真的要进行了吗? 让她去救吕冰夏?可是,他们的宝宝呢?他们的宝宝怎么办?孙志浩都说了,只要一换血,他们的宝宝就必死无疑!! 还有,为什么这件事,黎天瀚却从来没有像她提起过?甚至于,早就知道她可以救吕冰夏,可为什么,他从来不说? 一想到那个男人有可能要用自己和宝宝的生命去换吕冰夏的生命,谢安蕾就觉得有些后怕。 如不是自己亲耳听到他那样说的,她根本不敢去想象!! 回到家,谢安蕾发现自己冰冷的身躯还在颤抖着…… 双手,紧紧篡成拳头,抱住自己还在不停胡思乱想的脑袋……“谢安蕾,你冷静点……冷静点……” 她不停的抚慰着自己,“他不过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让你这样,别瞎想,别自己吓自己……” 是啊!!他不会冷血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的!!! 她肚子里,可真真正正是他的亲骨肉啊!!难道为了她吕冰夏,他真的就可以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牺牲吗?! 一整夜,谢安蕾过得浑浑噩噩。 对于昨夜她听到的这一切,她根本不敢开口去问黎天瀚。 她现在不提,或许,他黎天瀚还会忌讳,不敢向她提及这件事。但她唯恐自己一开口,他就会顺势求自己救吕冰夏,而到那时候,她该怎么办?她不可能会让自己的孩子牺牲掉的!!吕冰夏是一条生命,而她的宝宝,更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也同样是她谢安蕾的一切!! 所以,谢安蕾最终选择了缄默。 清晨,谢安蕾还在睡梦中,就觉有一束炙热的目光正灼灼的盯着她看。 迷迷糊糊挣开眼开,就撞见黎天瀚那双幽深的眼眸中去。 “啊……” 谢安蕾吓了一跳。 一瞬间,面色白得有些吓人。 看着黎天瀚的眼底,充满着恐慌之色。 只是,却飞快的,她调整了情绪,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看着对面有些愕然的黎天瀚,“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黎天瀚看着她,深重的眼底噙满着审视。 为什么,刚刚那么一刹那,他却明显的在她的眼底看见了害怕…… 那一刻,在她的眼中,自己就宛若那可怖的凶狠猛兽一般。 黎天瀚伸手,捧过她惨白的面颊,打量着她,“怎么了?为什么是这幅表情?做噩梦了吗?” “啊……没,没……”谢安蕾有些支支唔唔,答起话来也含含糊糊的,“是,是啊!昨晚上你不在,我……睡得不好……” 黎天瀚笑了笑,下一瞬将她揽进怀中,“对不起,昨晚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所以我……” “天瀚,你赶紧先去洗个澡!!” 谢安蕾急忙打断他的话,莫名的,她就是不愿去听他提到昨夜的事情,她害怕,害怕他会向她开口,如果真是那样,她怕自己的心,会受伤,会冰寒,会绝望…… 还有她的宝宝,一定也经受不住他的这般冷漠的!! 黎天瀚却没有急着推开她,只是伸手将她拥得更紧,头埋在她的发丝间,尽情的汲取着她的气息,“谢安蕾……”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直到昨晚我才知道,原来我欠她的,好多好多……” 谢安蕾被他抱着,瑟瑟发抖。 听到他这样的话,她的心底越来越恐慌,越来越害怕…… “天瀚,我……我不舒服……” 她不想听他在继续讲下去了。 “怎么了?” 果然,谢安蕾的反应,引起了黎天瀚的注意。 “我……我好像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我还想再休息休息,你先别吵我好不好?赶紧去洗澡!!”谢安蕾说着,又躺进了被子里去。 “好,我不闹你了!”黎天瀚忙帮她将被子掖好,“谢安蕾,要有什么不舒服一定得告诉我,知道吗?不舒服我们就去医院……” “恩……” 被子里,谢安蕾答得含含糊糊,“我没事,我只是困……” “对了……” 忽而,谢安蕾又睁开了眼来,“那个……呆会我想去看看她。” “恩?”黎天瀚有些错愕,眼底有复杂的眸光折射而出,犹豫了好半响才道,“好,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都一整晚没睡了,答应我,好好在家休息!我让李叔陪我去也一样……” “那好……” 谢安蕾去了医院,却不是主要去看吕冰夏的,而是去会孙志浩。 孙志浩看见谢安蕾的时候,却是吓了一跳。 “怎么才几天不见,气色就差了这么多?这黎天瀚是怎么照顾你这老婆的!真是……” “没,我没什么事!”谢安蕾被他扶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只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 孙志浩调笑道,“怎么,黎子一天不在你就不习惯了?” 谢安蕾娇羞一笑,“你就别取笑我了。” “说!来这干嘛呢?专门来找我聊天啊?”孙志浩懒懒的倚在桌上,问谢安蕾。 “当然不是。”谢安蕾压抑住心头的紧张,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昨儿听说吕冰夏出事儿了,想了想,还是觉得该来看看她,她病……怎么样了?” 孙志浩看她一眼,脸上略显暗淡,“就算是伤口好了,也撑不了多久了……” “伤口?”谢安蕾诧异。 “黎子没跟你说?” “没……”谢安蕾狐疑的眨了眨眼,“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 “没,没什么……”孙志浩含含糊糊的答着,黎天瀚没告诉她,他当然也不敢自作主张的说了。 “还说没有,你们俩就是有事情瞒着我,对?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有伤口呢?” “哎呀,好了好了,告诉你了!是这样子的,昨儿吕冰夏替黎子挡了一颗子弹,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因为流血过多,她的身体现在越发虚弱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醒不过来呢!黎子为这事,一直懊悔着……哎……”孙志浩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说,这是不是冤孽。” 谢安蕾被孙志浩的话,震住。 此刻的她,甚至于都已经无心去询问枪战是怎么回事儿了,脑子里却不停的放映着黎天瀚的话。 “直到昨晚我才知道,原来我欠她的,好多好多……” “现在唯一能帮冰夏度过难关的,只有谢安蕾了!!” 越是想着,谢安蕾搁在身前的手,就越渐冰寒。 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谢安蕾,你没事?是不是中枪的事儿把你给吓到了?你也别担心,这不过只是个意外而已!别担心,别担心……” 看着谢安蕾这幅模样,孙志浩开始后悔起来,看来自己当真不该同她讲的。 谢安蕾晃然回神,忙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安抚他道,“我没事,没事!那……那冰夏的病……还有救?” 谢安蕾的问话,让孙志浩微微僵了一秒,看着她的眼眸也掠过一抹别扭的神色。 半响,才回答她道,“有是有……” “恩?”谢安蕾的一颗心,因紧张而拧做了一团。 “只是没那么简单!她这病,得找人换血才行,而且,这血质要求也高,骨髓配对的概率几乎是千万分之一了!而且,这手术对血缘者的体质要求也高,体质如果太薄弱,随时有可能……失血过多而丧命!” 说到这里,孙志浩深意的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谢安蕾,又看了看她紧护着的小腹,叹了口气,宛若是提醒一般的道,“如果是孕妇,那……一定会流产!!” 一句话,让谢安蕾的脸色,顿时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手,护着自己的小腹,很紧很紧,那模样宛若是唯恐自己的孩子被人夺了去。 “孙学长,我想去看看她……”谢安蕾要求道。 孙志浩看她一眼道,“谢安蕾,你可能只能搁着玻璃看看她了,她现在身体状况非常不稳定,一般人是不允许进去探望的。” “好……” 孙志浩领着她往吕冰夏的病房走去。 搁着玻璃窗,就见她还依旧昏迷着,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似乎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她的面色惨白着,没有一丝血色,与此刻,玻璃窗外头,谢安蕾的脸色,交相辉映。 那一刻,她在想…… 吕冰夏,她,还有她的宝宝…… 他们三,到底在黎天瀚的心底,谁更重要!! 唇角勾起一抹涩然的轻笑,很是凄凉。 吕冰夏,真没想到,到最后,在他的心中,一个你,却足以媲美两个我们…… 谢安蕾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不经意的摩挲着…… 对不起,人都是自私的!即使,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才能救你,但我也绝不可能用自己孩子的生命却换你的一条生命!! 我不是圣母,但,我是一名母亲!! 我是,腹中这个孩子的母亲!!扞卫她的安全,是我做母亲的自责,义务,还有,理所当然!! “孙学长……” 谢安蕾转身过来,看向孙志浩,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已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谢安蕾……”孙志浩忧心的看着她。 “我没事。”她笑笑,“我该走了。” “恩!那好,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李叔在外面等着我呢!”谢安蕾笑笑,摇头,早已将刚刚那抹伤然敛了去。 “那好!你一路上小心点!” “恩……再见。” 谢安蕾出了医院,寒风刮过来,才陡然发现,外面已是春寒料峭。 光秃的树枝已开始渐渐发芽,绿色的新叶染在枝头,带着一种新生命的才有的活力,那一刻,谢安蕾又想到了自己怀中的宝贝。 她就如这春意里的新枝一般,在她怀中,蓄势生长着,每个人都在盼望着她的早日临世。 “宝贝,你一定要好好的……” “这个世界都是爱你的!都在期待着你的出生,相信我,即使是你爹地,他也在等你……”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竟不自觉有些哽咽。 大概是怀孕的缘故,她的情绪变得好像越来越感性起来。 谢安蕾没有急着让李叔送自己回家,而是转而去了百货商场。 她哪里也没逛,便直奔婴幼品专区。 她纤瘦的身影来来回回穿梭在里面,看着那一件又一件可爱的娃娃装,她漂亮的唇角忍不住漾开一抹甜甜的笑,那一刻,心底的伤然也似乎瞬间得到释然。 “小姐,麻烦帮我把这件包起来……” “啊,还有这件……” “这件,这件……” 谢安蕾回家,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几十来件,竟然全都是宝宝的衣服。 黎天瀚看着,好笑的睇着她,“怎么买了这么多宝宝的衣服回来啊?干嘛?还怕以后没机会去买呀?” “反正都是要穿的,买了不好吗?”谢安蕾瘫坐在床上,休憩着。 黎天瀚将婴儿装一件件摊开,一副认真的模样审视着,笑道,“我只是担心以后会没机会穿而已……” 他的话,让谢安蕾的脸色蓦地一白,心头狠狠一凛。 “为什么没有机会穿?”她声音里的温度,急速降温,直至冰点,情绪也一瞬间变得激动起来,“我的孩子,我买的衣服,为什么没有机会穿!!”谢安蕾情绪激动地质问着她。 黎天瀚似也没有她的情绪为何会突然变得这般暴躁起来,“谢安蕾,你怎么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买的这些衣服尺寸都差不多,可是小孩子的身体都长得特别快,再说,两个老妈不是早就替孩子把这些衣服买好了吗?你这又买一堆,你说宝宝到时候哪有机会穿?就算每天一件都换不过来呀!” 听得黎天瀚的解释,恍惚中的谢安蕾才稍微平顺了一下自己的激动的心情。 “我……” 谢安蕾也觉得自己的情绪反弹得厉害了些,“对不起啊!最近我……情绪不太好……” “我理解。”黎天瀚倒是没有在意,“这是孕妇常有的反应!我让云嫂帮你炖点安神汤!最近看你气色不太好,这样子可不行,你得把身体养好点,养健康点才可以!” 健康…… 这两个字,一听到谢安蕾耳底,就不自觉有些发麻。 “不,不……”她忙拒绝,神情很是不安,“我……我不喝汤,我不喝了!我再也不喝了……” “谢安蕾,你怎么了?” 看着她眼底那抹不安,黎天瀚担忧的问她。 她的情绪,很是不对劲。 “是不是你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谢安蕾摇头,只觉头部有些凛痛,“我……我头昏,想去睡一觉!我先上楼去了……” 说着,谢安蕾起身,就要上楼去,却还不忘转身将自己替宝宝新买的衣裳全数揽进袋子里,提了上去。 莫名的,黎天瀚觉得,她的眼底,对自己竟写满着一种防备的神色?! 她在防着自己?她到底怎么了?! 黎天瀚的心里,燃起几丝不好的预感,忙拨了通电话给孙志浩。 “刚刚谢安蕾在医院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啊!”孙志浩摇头,“不过……我将吕冰夏替你挡枪的事情告诉她了!” “!!那丫头一定是受了你这庸医的惊吓!说不定还把我当成了黑社会成员,难怪刚刚见着我一脸的慌张和警惕。” “呵!就你这种混蛋,她是该警惕点!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出手在她身后插了一刀!”孙志浩凉凉的损着他。 黎天瀚眸色沉了沉,“那件事你没跟她提过?” “你当我傻!我疯了才会跟她讲!”孙志浩在电话里翻白眼,怨道,“真不明白当初你是怎么想的!” “好了,这事暂时都别提了!孙志浩,我可警告你,这事儿你要让谢安蕾知道,你就死定了!” 孙志浩哼哼两声,“这事儿要被谢安蕾知道,我看死定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他说完,“啪——”的一声,根本不等黎天瀚答话,便直接挂了电话去。 躲在长廊角落里的谢安蕾,浑身正不停的瑟瑟发抖。 她不是冷的,而是,怕的…… 她枕边,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思绪从不显于色,暗里却早已在不停的算计着她! 那一刻,她觉得这样的男人,堪比恶魔!! 仿佛是在等着把她养肥了,然后……再毫不犹豫的宰杀!! 谢安蕾进房间,将暖气打到最大,再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裹得死紧死紧。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冷得不停的哆嗦着。 半个小时后,黎天瀚端着一碗高汤走进卧室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谢安蕾,你怎么了?” 黎天瀚忙将汤放下,抱住颤抖的她,“天,你怎么这么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医院?? 两个字,就像是梦魇一般狠狠的啃噬着谢安蕾身体内的血液,骨髓…… 她慌乱的挣开黎天瀚的怀抱,“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医院!!!” 她害怕,她一去医院,他们就会借机抽取她的血液!! 她太过激动的情绪,让黎天瀚愕然,忙忧心的安抚她道,“好好,咱们不去!谢安蕾,你别激动!你这样会胎儿不好!听话……” 果然,这样一句话,特别奏效。 谢安蕾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顺下来。 是啊!自己如果情绪不稳定的话,将来孩子生下来也容易性格暴躁,爱哭爱闹,所以,她必须得调节好自己的心态才行。 见谢安蕾好了很多,黎天瀚才长舒了口气,紧绷的心稍稍松懈几分,“来,谢安蕾,把这汤趁热喝了,云嫂刚送过来的……” 又是汤!!喝了能身体健康的!!身体健康了,就能替她吕冰夏输血配对骨髓了!! “我不喝!!” 谢安蕾将汤推开,面色惨白着。 “谢安蕾,听话……”黎天瀚好脾气的安抚着她,他端着汤的手又朝她挪了过来。 “我说了我不喝!!” 谢安蕾被他逼得有些烦了,声音的分贝陡然拔高几分,伸手就去推他端过来的汤水。 结果,动作幅度太大,汤水从碗中溢了出来,直接洒在了白色的被子上。 黎天瀚浓眉不快的敛了敛,而谢安蕾,也有那么一秒的呆滞。 好半响,她回神过来,心口只觉一阵憋闷,却依旧执拗的道,“我不会喝的!” “谢安蕾,别闹了!!”黎天瀚显然有些丧失了耐心。 越是这样,谢安蕾的心底,就越是悲凉。 她没有管被子上的汤水,转过身去,直接将头闷进了被子里,根本不再搭理身后的男人。 黎天瀚叹了口气,却只听得谢安蕾的声音闷闷的至被子里响起。 “我想回我妈家住一段时间……” 她不知道每天要这么面对他,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至少,每天如此,她的情绪会很难安定下来,到时候对肚子里的宝宝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也说不定。 黎天瀚因她的话,鄂住。 隔了很久,才沉声应道,“也好……” 他将汤碗搁在一边,起身去柜子里拿被子,一边道,“最近我可能去医院比较勤,你去妈那待几天也好,我每天会过去看你的,身体要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记得随时告诉我。” 谢安蕾将头从被子里钻出来,水眸撑开,又闭上。 淡淡的薄雾拢上眼眸,有些模糊了她的眼球。 她问,“去医院陪吕冰夏?” 声音,有些低迷,还透着几分涩然的喑哑。 黎天瀚愣了一下,只应她,“恩。” 谢安蕾的心,因他一个字,发狠的揪着疼。 闭上眼,不让自己眼底的水雾漫出来,她又问他,“如果我不想你去呢?你会不会不去?” 黎天瀚抱着被子的手,微微僵了一秒。 却久久的沉默着,没有出声。 谢安蕾笑开,“我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底漫出来,染在她的眼角,竟有些冰冷。 黎天瀚叹了口气,一边替她换被子,一边道,“我不可能不去的!我欠她的太多,太多,她为了我都已经在生死边缘了,如果我连去医院看她一眼都没有,那么我跟禽兽又有什么区别呢?谢安蕾,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是啊!黎天瀚说得没错,她都为了他变成这样了,他理该去照顾着她的不是吗?或许,换作昨天之前,其实她应该可以理解的?可是,昨夜之后,她还怎么去理解呢? 其实,她理不理解对于他而已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汤,终究没有喝。 而谢安蕾,也终究没有给他答案。 被子,黎天瀚主动换掉了。 至于是谁洗的,谢安蕾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她便随便收拾了一下行李,就由黎天瀚送着去了娘家。 黎天瀚临走前,谢妈妈轰她,“去送送人家,干嘛呢!窝在这里一动不动的。” “哦……” 谢安蕾蔫蔫的走出去。 黎天瀚准备上车,就见谢安蕾走了出来,他忙快步迎了过去,担忧掩在眼底,伸手去替她裹棉袄,“怎么又出来了,刚不是说让你别出来了吗?外头冷。” “没事……” 谢安蕾将他的手不着痕迹的从自己身上挪开,只道,“你路上小心点。” 她的表情,不是很多,甚至于,有些淡然。 “恩……”黎天瀚有些担忧的瞅着她,低叹了口气,“这几天好好在这里养着,没事别出去乱走,要出去就打电话给我或者是李叔,过来接你!还有,一定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一定要及时打电话告诉……” “好了好了!”谢安蕾忙打断他的话,“你怎么跟唐僧念经似的,没完没了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再说,我妈也不会允许我不好的!” “那倒是!”黎天瀚放心一笑,大手伸过来,揽过她娇小的身子道,“等忙完了我立马接你回去……” “恩……” 谢安蕾点头。 而他,却将她拥得很紧很紧,“要记得想我……” “好!”她乖乖应着他。 “那我真走了!” “好,再见……” 黎天瀚终是走了,黑色的车影消失在了夜色的雾霭中,也消失在了她模糊的眼球中…… 心,也如若瞬间被抽空了一般…… 说不出的落寞,掩在心头,让她竟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好在,她抑制住了。 “怎么?这么舍不得他,干嘛还要搬回家里住啊?”谢妈妈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看谢安蕾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逗弄她。 谢安蕾一慌,忙掩了眼底的水雾,解释道,“他最近事儿多,我担心他没时间照顾我,所以先回来一趟!” 她笑着,努力让自己看下来很愉悦,“再说了,不是很久都没回来陪你跟爸了吗?这不,正好趁现在不用上班了,好好陪陪你们不是挺好!” “那倒是,你爸呀,最近老念叨着你呢!哎……”谢妈妈说话间,却不由得低叹了口气。 “妈,爸最近身体怎么样了?”谢安蕾看着谢妈妈这模样,忍不住忧虑的问她。 “还能怎样,老样子呗!挺好的,别担心,别担心!”谢妈妈忙抚慰着自己的女儿,“好了,走了,进屋去了,外头冷,别感冒了。” 却只有谢妈妈她知道,她丈夫的身子是每况日下,甚至于有时候,临睡前,她会听到自己的丈夫跟她说,“老婆子,你说我这身体还能熬几天啊!哎,其实我要走了倒也没什么,就是舍不得你跟谢安蕾,剩下你们俩在这世上,我不放心啊……” 想到这里,谢妈妈忍不住在谢安蕾身后偷偷拭了把泪。 吕冰夏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这些日子,司占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而黎天瀚,整天都是公司,医院,以及谢安蕾的家里,三头不停的跑。 吕冰夏一睁眼见到黎天瀚,欣喜掩在眼底,从不掩饰,“哥……” 她的声音,很是微弱。 第90章 不惜一切 “冰夏,你终于醒了……”黎天瀚惊喜的去按警报灯,唤着医生赶紧过来。 伸手,替她将额前的发丝拨开,看着她惨白的娇弱面孔,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或许是歉疚,“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多得事情为什么偏偏要一个人承担着呢!还有……那颗子弹!明知道自己不能流血,怎么还……” “哥,我没事,现在不是已经好好的了吗?你看,什么都没问题,不是吗?”吕冰夏笑着,安抚他。 黎天瀚的眼底写满着惭愧,低头叹了口气,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她不仅因为这次受伤流血过多,导致身体又再次虚弱不少,孙志浩说,以她现在的体力,再熬一个月都算是奢侈了的,更何况,他还让她……丢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冰夏……” 黎天瀚的手,扣上吕冰夏冰凉的小手。 有时候他在想,如果这个女孩,当真是他的亲妹妹,该多好! “有些事情,我并不想瞒着你……” “恩?”吕冰夏错愕的眨了眨眼。 “其实,你之前,怀孕了……”黎天瀚的声音,很是低哑,“对不起,因为那枚子弹流血过多的缘故,那个孩子……必然不能留下来,所以……医生为了保全你,把孩子,拿掉了……” 黎天瀚的话,彻底让吕冰夏震住。 她久久的愣在那里,好久好久都找不回任何思绪来。 亦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一滴眼泪还是不自觉的从她的眼底漫了出来…… 虽然,仅仅只有一颗,但,她还是哭了。 虽然,她不爱那个男人,甚至于,恨透了那个男人,但,那毕竟是她的孩子…… 小手,不自觉的覆上她那早已空空如也的小腹,问他,声音很轻,还带着轻微的哽咽,“孩子,多大了?” “很小,才不过十几天而已……” 吕冰夏闭上了眼去,眉心不停的颤抖着,再挣开眼来,眼底已是一池平静。 她笑笑,“这大概就是报应!” “冰夏,不准说这样的话!” 吕冰夏温婉的笑开,手紧紧地扣住他的手,“哥,能不能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恩?”黎天瀚狐疑的看着她,“你问,我如实回答你。” “好……”吕冰夏欣慰一笑,“我就想问问你,我的病,还能熬多久?” 黎天瀚怔忡了一秒,深邃的眼眸凹陷了几分,眸光也瞬间暗淡,沉默,不语。 “哥,你答应我,如实回答的。”吕冰夏有些急了。 “好!我如实回答你……”黎天瀚不忍欺瞒她,最终,老实告诉她,“其年说,你由于这次流血过多的缘故,你这身体,最多可能只能熬一个月了……” 一个月,这还算是身体状况好的情况下,如若再流血,可能当场死亡的概率都有! 黎天瀚的答案,让吕冰夏一怔…… 下一瞬,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的往下涌。 “也就是说,我只有最后一个月的时间跟你在一起了吗?”她呜咽着,痛心的问他。 黎天瀚沉默,只将她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哥,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是不是?哥,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不想死的,我还想陪着你……让我陪着你,好不好?哥……” 吕冰夏终是崩溃决堤,小身子埋进黎天瀚怀里,无助的哭得像是个泪人儿。 搂着怀里的柔弱的女孩,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她对于生命流逝的绝望…… 心底的歉疚,越发深重。 “冰夏,别担心,哥一定会帮你,一定会尽全力救你的……相信我!” 终于,怀里的吕冰夏破涕为笑,忙从他怀里退出来,一边替自己拭泪,“哥,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我相信你,相信你可以重新赋予我新的生命……” 门外…… 谢安蕾站在那里,手心,一片冰寒。 连身子,都在不住的颤抖着。 心底,惶恐,不安,还有痛心,将她死死缠绕着,有那么一瞬的,几乎让她整个人都透不过气来。 灵魂,宛若被里面这一双人儿,活生生从她的躯体中揪了出来…… 还未来得及愈合的伤口,再次被他们残忍的撒了一把盐,锥心刺骨的痛,直入骨髓! 手,紧握成拳…… 手指,深深地掐进冰冷的手心中,而她,却丝毫也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疼痛。 黎天瀚…… 她吕冰夏,于你,真的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以至于,即使赔上她宝宝的这条性命!! 终于…… 她转身,面色漠然…… 一身寒凉的出了医院。 “谢安蕾,你没事?”佳佳做完检查出来,就见谢安蕾一脸冰寒的站在那里,等着她。 而她的脸色,更是惨白得有些可怕。 “谢安蕾,你怎么了?是不是宝宝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这幅样子?”佳佳担忧的抓过她的双手,却蓦然发现,她的手,冷得就像是一块寒冰。 “天,你的手,怎么冷成这样了……谢安蕾,你别吓我……” 听得佳佳在耳边不停的唤着自己,谢安蕾才猛然回神过来。 “怎么了?干嘛无缘无故的掉眼泪啊?”谢安蕾歉疚的忙去替她拭泪,刚刚自己真的吓到她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宝宝有问题?” “没!它健康得很!不过医生说我宝宝现在还没成形,看不太出来,让我过些日子再来看看。” “这样啊!吓死我了!那你干嘛这幅表情啊!”佳佳忙抚了抚自己受惊的心。 谢安蕾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没事,刚刚发呆去了,你知道嘛,孕妇的情绪总是很奇怪的嘛!”rj7z。 “那倒是……”佳佳嬉笑开来,“你呀!少想点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少看点悲伤的韩剧,知道吗?” 佳佳拉着她往外走。 “你看你,又out了!现在的韩剧早就不流行那些悲剧了……” 谢安蕾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 她甚至于,都不敢告诉任何人,更别提是佳佳了,她怕这样的事情,会吓到她的朋友! 她就不相信,只要她自己不愿意捐血,他和医院还能逼着她进行不成?! 可是,直到后来,谢安蕾才知道,她真的把这个社会,这个社会中的人,想得太过完美! 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是钱和权势所不能摆平的了? 一条生命,两条生命,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求收藏分割线—————————— 夜里,黎天瀚来看她。 谢安蕾窝在他的怀里,不说话。 “怎么了?心情不好?”黎天瀚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把玩着她的丝丝长发。 而谢安蕾,只是在不停的回想着属于他们的曾经。 其实,她始终不明白,曾经那样真挚待她的男人,如今,为何却能如此轻对她。 或许,真如她说想的那般,那样的真挚,从来不仅仅只对她! 呵!她还记得,这个男人曾经向她保证过,他的怀抱,从此以后只为她敞开,可后来呢?后来,他还是抱起了吕冰夏,就像他现在拥着自己这一般。 谢安蕾的心,丝丝冰凉…… 有一种绝望,致使她的心,沉了又沉…… 直至如今,沉到了谷底,也就……连痛,都不知道到底是何等滋味了…… “没有……” 谢安蕾摇头,似有些倦了。 是啊!这次,她是真的已经倦了…… “吕冰夏的病,怎么样了?”谢安蕾不着痕迹的问他。 黎天瀚搂着她的手,微微僵住,半响,才听得他道,“会好的……” 是啊!她今天也亲耳听到了他说,会好的! 而且,她还听到过他的那句话,现在唯一能救吕冰夏的人,就是她——谢安蕾! 而且,她还听孙志浩说过,救她,有可能连命都没了!救她,他们的宝宝,就真的,彻底没了! 那日,孙志浩有刻意向她提到孕妇,是故意在暗示着她! “天瀚……” 谢安蕾突然唤他。 “恩?”黎天瀚狐疑的应了一声。 “你说……如果我们俩离婚,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将来对咱们的宝宝影响会不会特别大?” 谢安蕾的话,让黎天瀚震住。 旋过她的身子,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眸,漆黑的眸子里,难掩慌乱和不安,“谢安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离婚?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这两个字来?” 谢安蕾笑开,“你在慌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谢安蕾,随便说说也不可以!”黎天瀚搂过她,将她拥得很紧很紧,手臂宛若是快要勒进她的骨血中去,“就算是随便说说也不可以!知道吗?别动不动就跟我提这两个字……” 他似乎真的很慌乱……拥着她的手臂,很紧很紧,几乎是要将她揉碎。 谢安蕾窝在他的怀里,低声问他,“你还爱吕冰夏吗?” “不爱!” “哦……”她点头,宛若很是随意。 “但我亏欠了她太多……”黎天瀚的声音很是低哑。 “所以,你打算偿还她……” “是!不惜一切,竭尽全力!” 八个字,却让谢安蕾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离婚,两个字竟然会时不时的窜入她的脑海中来! 她该不该离婚?这是她一直在思考着的问题。她的心底,总是在给她一种声音…… 自己,是不是该再给他一点时间,给他多一点的信任,或许…… 或许,还有转机的! 明明知道,这样的转机,微乎其微。 夜里,谢安蕾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辗转反侧。身体,却是一阵冰寒…… 心,也更是乱得如麻绳纠缠着一般。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竟又变成了这样的关系…… 还有他们的宝宝,还未临世,却要遭受这样的惶恐! 呵!如若,这场战役只于她,也就罢了,可这场战役……。与她肚子里的宝宝有关! 所以,她绝不会就这样妥协的! ——————————求收藏分割线—————————————— 谢安蕾在水果架上细心的挑选着水果。 这是她第二次来看吕冰夏,所以,于情于理,她也该带点东西给她吃的。 而吕冰夏,自从那日醒过来之后,身体也逐渐好了几分,今日她闲得口中太淡,而病房里都只是些苹果、梨之类的水果,她忽而就想吃点奇异果,黎天瀚恰好不在,于是,她只好自己出来买些。 却不料想,撞见了水果架对面的谢安蕾。 她在打着电话,用的不是从前那款iphone,而是一款无辐射的手机。 而她的手,却还一直托在她略显突出的腹部上。 “我在水果店这边……” “恩,好!你过来!一起进去……” 电话才不过简单的说了两句,便挂了。 但吕冰夏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一定是黎天瀚! 而她的目光,则一点停顿在她手护住的地方…… 眸光,闪烁着,溢出复杂的光芒,似羡慕,似嫉妒,似伤感,还似阴冷…… 似感觉到正有人盯着自己看,谢安蕾也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穿过水果架,一眼就撞见了对面的吕冰夏。 她,微微一怔。 吕冰夏站在那里,眼眸冰冷,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那纤瘦的模样,宛若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走一般,而她的身上,丝毫也没有任何一丁点的生气。 谢安蕾又一次想起了孙志浩的话,他说,她的时间,最多不过一个月了…… 而且,一个月,之于她,都是奢侈的! 心,漫起丝丝涩然,忽而就觉得,人的生命,何其脆弱。 这样的她,还正当青春年华之际! 谢安蕾低叹了口气,扬唇,淡淡一笑,“你怎么出来了?” 她的问话,让吕冰夏明显的一怔,却很快的,恢复如初。 吕冰夏没有回答她,只笑,“谢安蕾,我不会死的。” 吕冰夏的话,让谢安蕾鄂住。 “天瀚不会让我死的!他会一直让我……活在你们俩之间!”她笑着,笑容有些扭曲。 目光,盯着她那拢起的小腹,透着些许阴冷,又转而道,“谢安蕾,你知道吗?我的病……有救了,有医生已经替我在安排程序,准备动手术了!你知道吗?天瀚说……找到血源了,而且,他说他会不惜一切的救我……” 其实,这时候的吕冰夏,根本不知道谢安蕾就是真正能跟自己血源配对的那个人! 她其实就是想恐吓恐吓谢安蕾,就是想要挑起她与黎天瀚之间的战争! 其实,曾经听孙志浩说黎天瀚很早就找到能与自己配对的血源的时候,她就在想,会不会是她谢安蕾!因为只有她恰巧与大家都熟识,而且只有她才有机会让大家取血样,还有,也是在天瀚娶她的那段时间,吕冰夏听说了这件事! 或许,她的心里其实也更多的希望是眼前这个女人! 这样,她谢安蕾就真真正正的,有希望彻底消失在她的眼前了!而,天瀚也不会,恨自己!因为,杀死她的侩子手,并非自己! 谢安蕾听得吕冰夏冷不丁的话,浑身一抖,面色微僵,握着菠萝的手也不觉微颤起来。 另一只手,护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很紧很紧。 “啊……安蕾姐,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吕冰夏见她这幅慌张的模样,心底越发胆大起来,“我听说,那个人好像有可能是你呢!你知不知道,天瀚说……即使是你,也要不惜一切的救我!啧啧……肚子里应该有宝宝了?哎呦,好可怜哦!听说宝宝也会流产的……” 吕冰夏看着她抖得愈加厉害的身体,心底那幸灾乐祸的感觉就更甚。 “安蕾姐,你一定不知道孩子流产是什么感觉?我很清楚的,我告诉你!那是一种……从腹部一直痛一直痛到心里的感觉,这里啊,就总觉得一瞬间就像被掏空了一般,好疼,好虚,也好难过……” 吕冰夏说着,眼底有薄雾在缓缓的滋生,她似乎真的很疼,疼得她,竟不由得浑身颤抖。 忽而,她又笑开,“对了,安蕾姐……” 她抬眸看向面色白如纸片的谢安蕾,唇角洋溢着一抹淡淡的浅笑,问她,“你一定不知道我前两天流产的事情?” 她的话,让面色惨白的谢安蕾微微僵住。 她又笑,“那你一定不知道我怀了天瀚的孩子的事儿……” 一句话,如同当头棒喝! 狠狠的敲在谢安蕾的头上,只听得“嗡——”的一声闷响,谢安蕾震惊的脚步往后踉跄了一下。 冰凉的双手,扶住了身后的水果架,却发现,浑身还是虚软得厉害,甚至于,连开口说话的气力都没了。 “你不会知道,我为了他,连自己的孩子都牺牲了……谢安蕾,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他,连我们的孩子都流掉了!可你呢?你又为他,做了什么?” 吕冰夏咄咄逼人的质问着脸色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谢安蕾。 “够……够了……” 谢安蕾的声音,颤抖着。 那一刻,她宛若一瞬间就明白了,那个男人,为何那般不顾一切的想要救眼前这个女人! 原来如此…… 原来,他真的欠了她很多很多!! 泪,至眼眶中,滑落而出…… 她轻轻的闭上眼,不愿在别人面前,尤其是吕冰夏,她不愿将这份脆弱和伤痛展现在他们面前!只是,她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想哭! 手,紧紧地握住水果架,几乎要将水果架的边缘,深深嵌入手心,指甲更是已然掐进水果架中去,而她,却丝毫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此时此刻,上的疼痛,拿什么来跟她心底这份冰寒,以及痛楚来比拟呢? 黎天瀚…… 这三个字,此刻,就如同凶狠猛兽一般,疯狂的啃噬着她破碎不堪的心! 好久…… 谢安蕾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挣开眼来,却见身前的水果架正朝她压了过来。 “啊——” 她吓得一声尖叫,就见对面吕冰夏那张一贯温婉的面颊上露出算计的冷笑。 而这水果架,恰巧齐她的腹部,一旦压下来,她的孩子……就真的,完了! 那一刻,谢安蕾完全是出于自身的保护意识,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伸手,毫不犹豫的将水果架档了回去。 手臂上,有血渗出来,但好在只是轻微的擦伤。 只是,谁也未料想,这水果架,竟顺着谢安蕾的气力,正往对面的吕冰夏倒了过去。 “啊——” 吕冰夏根本没想到这么重的水果架,竟然被谢安蕾给挡了回来。 水果“砰砰砰——”的朝吕冰夏打落而下,而水果架更是如山倒一般朝她狂肆压了过去。 她本是薄弱的身躯,推倒这水果架都已废了她好一番气力,而此刻,要挡住这架子,显然,完全不可能。 “砰——” 重重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一道嘶声力竭的尖叫声,吕冰夏娇弱的身躯躺在了水果架下,就见鲜红的血水,不停的往外涌…… 水果架打伤了她的手臂,压坏了她的双腿…… 一旁,响起群众们纷纷议论声…… “天!流了好多血……” “快!找人扶起来!这女的真是太狠了!居然拿架子压这么一个瘦小的女孩子!” 都是一群听到闷响声才回头的不明实情的群众。 而谢安蕾,望着那一滩滩的血水,脑子里早已一片空白…… 她记得,孙志浩跟她说过,如若吕冰夏再流血,就随时有死亡的可能!! 谢安蕾浑身一片冰寒,全身更是颤抖得厉害…… 恐慌,将她整个人,整个思绪,包覆的紧紧地! 而黎天瀚,才一踏进水果店,就见到谢安蕾推着水果架正往瘦弱的吕冰夏身上压了下来! 感觉到有一束冷然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谢安蕾猛然回神,就撞见了黎天瀚那双疏离的眼眸…… 他盯着自己,就像是,盯着一个……陌生人! 对!是陌生!! 那一刻,黎天瀚,宛若快要不认识这样的谢安蕾…… 他疾步走过去,却看亦没再多看一眼身旁发僵的谢安蕾,焦灼的抱起地上倒在血泊里痛苦挣扎着的吕冰夏。 “哥,我……我好疼……” “疼……” 她嘤嘤泣泣着,声音低柔且模糊不清。 脸色,早已白得有些骇人,湿润的眼眸昏昏沉沉着,似随时有晕过去的可能性。 “冰夏,别睡,别睡……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黎天瀚焦灼的安抚着怀里的吕冰夏,脚下的步子如飞一般的往医院里冲去。 谢安蕾从怔忡中回神过来,急忙追上他们的脚步,然而,才要跨出水果店去就被店主给揪住,“小姐,你把我们店弄成这样,你不准备赔偿啊?就这样走了?” “我……”谢安蕾支支唔唔着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胡乱的在包里掏着钱,扯了几张一百的递给店主,急忙跨步就跑。 身后还在响着群众们的讨论声,“哎呀,这女的可真是可恶!” “什么呀!你们又没看见,根本不是她的错,明明就是那个女的先推的!她只是挡了一下,没想到就把她压伤了!我看啊,这就叫做自做孽不可活!自己作的!” “原来是这样啊……” “可不是!” “志浩!孙志浩!!” 黎天瀚奔在走廊里,大声吼叫着孙志浩。 远远地,孙志浩就听到了黎天瀚焦灼的大吼声,忙奔了出来,一见还在不停的流着血的吕冰夏,吓了一大跳,急忙追了过去,一边责骂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不能让她流血!!你们这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孙志浩的抱怨,让谢安蕾本是惨白的面色,越加失了血色。 而黎天瀚,依旧只是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快,把她送进急救室去!” 孙志浩推着吕冰夏焦急的往急救室里的奔去。 “秦医生,路医生!李护士,快去找伍教授过来!要快,人命关天!!” 一瞬间,整个医院宛若因吕冰夏的手上而变得忙碌起来。 “哥……哥……” 昏昏沉沉之际,就听得床上的吕冰夏正不停的喊着黎天瀚,“不要走……” “我在这!哥在这!” 黎天瀚急忙握住她的手。 “我不走……我在外面等你!你一定要坚强!” 然而,吕冰夏握着黎天瀚的手,却很紧很紧,怎么也不愿松开来。 孙志浩看一眼站在原地脸色惨白的谢安蕾,又看一眼快要不省人事的吕冰夏,最终道,“黎子,你跟咱们一起进来!这世上怕你是唯一一个能让她有动力活下去的人了!” “好……” 黎天瀚随着他们一起进了急救室去,一瞬间,整个长廊上只剩下谢安蕾孤单一个人…… 不!是两个人! 那一刻,他们俩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的,两个,孤孤单单的人…… 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存在,更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感受!! 隔着玻璃门,谢安蕾看见里面抢救的场景。 吕冰夏终究还是昏死了过去。 所有的医务人员都在极力的抢救着,而黎天瀚也守在一旁奋力的替昏迷中的吕冰夏不停的打气。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那感觉,宛若,一握,就是一辈子…… 谢安蕾盯着那紧紧相扣的双手,却不自觉的,还是红了眼眶。 眼泪,终究模糊了她的眼球…… 泪水,如决堤一般,不停的往外涌,止不住,也收不了…… 吕冰夏的话,始终犹在耳际回荡着…… ——“你一定不知道我怀了天瀚的孩子的事儿……” 谢安蕾知道,吕冰夏眼底那抹流产的伤痛决计不是假的!自己是一个做母亲的人,最清楚那种准妈妈眼底所流露出来的情感,那种伤,那种痛,她相信绝不是演得! 谢安蕾垂目,掩着泪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低声道歉,“对不起,宝贝……” 她的声音哽咽着,“妈咪知道,妈咪不该哭的,这样子会影响到你将来的性格,可是……妈咪真的忍不住,妈咪好难受,真的好难受……这里,好痛好痛……” 谢安蕾捂着胸口,哽咽着,同自己的宝宝艰难的说着话,她疼痛的心口,早已支离破碎,此刻,正血流如注着…… 刺骨的疼痛,侵入骨髓,渗入血液中…… 要了命的,痛! 宝宝,是唯一一个对她不离不弃的人! 眼泪,漫下来,她早已忍不住痛哭失声。 “宝贝,你答应妈咪,一定不可以……抛弃妈咪!知道吗?你一定要乖乖的,坚强的在妈咪身体里呆着!妈咪爱你,而且绝不能没有你……所以,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你,可妈咪……一定不会不要你!你一定要坚强,一定不能轻言放弃……妈咪会守护着你,一定会!” 她哭着,不停的替自己肚子里的宝宝鼓劲,也在不停的替自己加油打气! 只是,噙着泪水的眼眸中,全然都是坚强,以及,属于母亲的,那浓浓的爱意! 这是她的孩子,所以,她要不顾一切的,护她周全! 吕冰夏,她没有权利去救她,更没有权利去牺牲她的宝宝救她!而她的孩子,作为一名母亲,她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她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即使是,黎天瀚,也不行!! “宝贝……” 她轻声唤着他,一声又一声,如若唤着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一种深刻的疼痛一瞬间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生生扯痛了。 数个小时后,吕冰夏终于从急救室里被推了出来。 谢安蕾急忙迎了上去,脸色苍白如纸片,问孙志浩,“孙学长,她怎么样了?” 孙志浩眼神暗淡几分,摇摇头,又点头,半响,才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生命线,不长了……” “什……什么意思?”谢安蕾惨白的面颊上掠起几丝慌乱。 “她……活不过下个月了,最长,一个星期!” 孙志浩的一句话,彻彻底底给病床上昏睡着的吕冰夏,残酷的判了死刑! 最长,一个星期…… 那一刻,谢安蕾望着床上的吕冰夏,护着自己小腹的手也越篡越紧。 薄汗,冷冷的至谢安蕾的额际间渗出来,直至手心,也一片冰寒……rj7z……黎天瀚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推着吕冰夏,进了病房去。 “谢安蕾,你也别想太多……”孙志浩安抚着呆滞中的谢安蕾。 谢安蕾回神,忙追上黎天瀚的脚步。 才一进病房,却有些意外的,吕冰夏竟然醒过来了。 她艰难的眨着羽睫,极为吃力的想要撑开眼来…… 隔了很久很久…… 终于,睁开了眼来,却第一眼,见到了床边的谢安蕾。 “啊——” 她厉声尖叫,眼露恐惧之色,本就没有血色的面颊此刻更是惨白的骇人。 她的身体,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黎天瀚忙安抚她,“冰夏,别怕,别怕……” 那种温柔细语,溶进谢安蕾的心口,就像是辣椒水一般,洒在她受伤的心口上,火辣辣的疼! “谢安蕾,跟冰夏道歉!” 黎天瀚冷沉的嗓音,粗噶的响起,冰漠的命令着身旁的谢安蕾。 谢安蕾一怔…… 身形颤了一秒,抬头,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望向黎天瀚那双漆黑的深潭中去。 眼眸底里,有水雾不停的蓄积…… “黎天瀚,你刚刚说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着…… 如她伤痛的泪水一般,在空气中,破碎开来! “跟冰夏道歉……” 他冷沉的嗓音,再一次重复着刚刚那句话。 望着谢安蕾的眼底,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似伤痛,似无奈…… 还有,深深的疼惜!! 谢安蕾笑,嗤笑。 其实,她更多的,是想大笑。 她的目光,冷冷的锁住床上脸露怯色的吕冰夏,决然道,“黎天瀚,我没有错!我是绝不会道歉的!” 她不过只是出于保护意识,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而已,她何错之有?! 如果她认错,就代表,刚刚的她,真心的想要置吕冰夏于死地,可是,她没有!所以,她绝对不会承认,更加不会道歉! “吕冰夏,你真的够了……” 谢安蕾冷笑着,泪水噙在眼中,她强迫着自己不要让它们滚落下来,“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谢安蕾,你够了!”黎天瀚忽而出声制止了她的话,“我不管你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才这么做的,你明知道她不能流血,你怎么还可以忍心拿水果架去压她?就算是不小心,那你也必须为你的不小心而向冰夏道歉!” 黎天瀚凛冽的目光,直直的看定谢安蕾…… 而谢安蕾,冷笑着,一直与他,久久的对峙着。 直到,眼泪漫下来…… 她终是,无法掩饰…… 无法藏匿心头的这抹悲凉,以及伤痛! 她轻轻的闭上眼去,不再看黎天瀚那张冷漠的面孔,有一种寒意,从她的心底,迅速漫开,直达她的骨血,以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 绝望,掩埋在心底,一点点加深加剧…… 她笑着,笑着,却笑出了眼泪…… 这就是她,用尽了十多年的情感,来爱着的男人! “黎天瀚……” 她颤声,呢喃着他的名字,却久久的摇头,狠绝道,“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你也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还有……” 她笑着,看定床上的吕冰夏,冰漠的嗓音,冷冷道,“黎天瀚,就算她死,我也绝不会跟她道歉!!” 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 如果,她不算计自己,那自己会去档水果架吗?自己不档水果架,那她何来的伤? 呵!一切不够只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而已!让她来承担这份错误,凭什么? 忽而,谢安蕾就觉面颊上掠过一阵急急的掌风,她下意识的抬头,就撞见黎天瀚那双赤红的双眼,而他的大手,正举在空中,似要落下来,却最终,僵住。 谢安蕾愣了一秒,下一瞬,释然一笑…… 那一刻,宛若,一切的一切,都想通了一般…… 心里,所有的绝望,都似散去…… 她看着他,“黎天瀚,你是想打我吗?因为床上这个女人打我?还是因为,我说了一个‘死’字?” 黎天瀚僵在空中的手,一点点篡紧,最终,放了下来…… 眼底,掠过一抹失望,还有,歉疚…… 对她的刚刚那些话语的失望,还有,对她的浓浓的歉意…… 刚刚,他真的,竟然差一点,就打了她一巴掌! 就因为,她那一句‘你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还有,那一句‘即使是她死……’ 或许,没有人知道,吕冰夏的生与死,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多大的包袱! 庆幸,那一巴掌,没有落下去…… 如若,真的下去了,黎天瀚不知道,该怎么来原谅自己,又怎么来祈求她的原谅! “滚出去……” 床上,吕冰夏噙着眼泪,一道厉声嘶吼! 枕头,狠狠的砸在谢安蕾的身上,“滚出去!听到没有,给我滚!!我不死的,我绝对不死的……呜呜呜……” “冰夏,别这样,别这样……” 见吕冰夏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黎天瀚急了,急忙去安抚床上的她,也忙抓过她手中的枕头,制止她再攻击对面的谢安蕾。 谢安蕾看着他们,漠然一笑,转身,就往外走。 其实,枕头砸着她,一点也不痛…… 她痛的是,黎天瀚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让她道歉,以及,他那一抹未来得及落下的巴掌! 虽然,没有打在她的脸上,但…… 已经深深地,抽在了她的心口上! 他为了那个女人,差点,向她动手!! 呵呵…… 黎天瀚,你为了那个心机深重的女人,到底还要把我伤得多深,多彻底才罢休呢?!! 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真的不只有她吕冰夏才会痛…… 我谢安蕾,也会痛!也会痛得无法呼吸!! 看着谢安蕾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黎天瀚莫名的,心底竟有些发慌。 一个箭步,追上她的脚步,大手扣住她的手腕,问她,“痛不痛?” 痛不痛? 伤了她之后来问她痛不痛? 谢安蕾侧脸看他,满面都是泪痕,只笑,“痛……” 真的,痛得要命! 不是身体,而是,心口!! 黎天瀚被她这幅模样吓到了,一瞬间怔在原地,久久的没缓回神来。 甚至于,她离开,他亦不知…… 见她的身影消失了长廊口,黎天瀚回神,就要追过去,忽而,就听得里面的护士焦急的大喊,“吕小姐又晕过去了!孙医生,快过来!吕小姐又昏死过去了……” 黎天瀚追着谢安蕾的脚步,鄂住。 下一瞬,往病房奔去。 孙志浩说过,“如果可以,尽量不要让她再昏睡过去,因为,这一睡,可能就真的再也醒不来了……” 黎天瀚紧握的手,一点点变得冰凉…… 死亡! 他,真的,背负不起! 他欠这个女孩的,太多太多! 而现在,他正在想一切办法弥补,所以,冰夏,你一定要撑下来!!我不想就这样亏欠着你,我只想要将能还的,统统都还给你!! 请你,一定要给我时间!! 一定要…… 谢安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她没有再回娘家,而是直往她与黎天瀚的那个家里奔去。 她像疯了一般,将黎天瀚的书房翻了个遍。 没有,没有!! 统统都没有!! 书房里,一边狼藉,而谢安蕾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张一早就被黎天瀚签下来的离婚协议书。 眼泪,如决堤一般的漫下来…… 她不相信黎天瀚真的把那张协议书撕掉了,一定是骗她的!他跟吕冰夏都是这种关系了,他怎么可能会撕掉他们之间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所以,一定还在的!一定在!! 谢安蕾踮着脚,疯狂的翻找着他的书柜。 书本被她一片片的扫下来,砸在她的身上,而她却丝毫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现在的她,什么样的痛都无法感受了,只有心里那抹疼痛,太剧烈,剧烈到,她无法忽视…… 手,颤抖着,手臂上,早已被厚厚的书本打出一片片紫青,但她丝毫也顾及不了! 离婚!她现在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婚…… 当书本扫落,一张张薄薄的纸片从书缝里扫落而出,继而,飘旋着落地…… 那一刻,谢安蕾清晰的看见了,纸上那刺眼的五个字,‘离婚协议书’!! 那一刻,她终究是无法忍住的,蹲在地上,抱住自己冰冷且颤抖的身躯,嘶声痛哭…… 谢安蕾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这般受伤过,痛过,孤单过……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看不到光芒的受伤小兽,只能拥住自己,无助的痛哭,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黎天瀚说,这张纸早就被她撕了…… 而如今,原来,真的只是骗骗她而已!! 当清晰的看见这份协议书的存在时,谢安蕾心里头所有的酸楚,所有的疼痛,终将是崩溃决堤。 其实,有那么一刻的,她真的希望自己找不到它,那她还可以安抚着自己,他真的撕了,他真的已经没有要同她离婚的心了! 而如今呢?事实是什么?事实是,他不过只是把她当成傻子一般的哄骗着!! 离婚协议书,还在!而他离婚的想法,也一定还在!! 谢安蕾拿起笔,飞快的在黎天瀚签字的隔壁,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谢安蕾! 手,不住的颤抖着…… 字,写得歪歪曲曲,与黎天瀚那苍劲的字相比,简直是丑到暴。 那一刻,看着他的名字,谢安蕾就觉似有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的戳进她的心脏中来一般,疼得她,忍不住,捂着嘴,呜咽痛哭。 黎天瀚,这一次,我们终究,是要散了!! 所有的一切,都彻彻底底,烟消云散了!! 谢安蕾拿起协议书,如疯了一般,开车往医院里奔去。 还有一条,她要立刻找黎天瀚协商好!那就是,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要这个孩子的抚养权,谁也不能跟她抢!即使是他黎天瀚,也绝不可以! 谢安蕾的车,在路上疾驰着,直到遇到红灯,谢安蕾一脚急刹,才猛地将车停了下来。 头,撞在方向盘上,嗡嗡作响。 手,握着方向盘,竟还在不住的发抖。 薄薄的冷汗至额间流下来,甚至于,后背都因汗水而湿了个透。 “谢安蕾,静下来……” 她的手指间,泛着骇人的惨白,而脸色,更得白得有些吓人。 只是,这时候的她,还记得要安慰自己,“别冲动,慢点来,孩子最重要……” 所以,速度一定要减下来!万一因为快而出了车祸,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到时候自己悔不当初都晚了! 所以,“谢安蕾,你必须要镇定下来!!” 她一声又一声的告诉自己,黄灯闪过,绿灯亮起,谢安蕾长舒了一口气,才缓缓的踩下了油门…… 速度,开始平稳了下来,一如她此时此刻的心。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去冲动,再去想那么多,还有什么必要呢! 车,在医院的停车场内停了下来。 谢安蕾抓着离婚协议书飞奔着往吕冰夏的病房跑去。 才一经过长廊,却没料想撞见了孙志浩。 “谢安蕾,你干嘛呢?这么急?”孙志浩扣住了她的手臂,却发现,她眼底那深深地痛楚和泪水。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眼睛都红肿一片了。 孙志浩忧心的问着她。 谢安蕾的神情有些恍惚,盯着孙志浩喃喃道,“我……我找黎天瀚,我要去找黎天瀚……” 说着,她就要挣开孙志浩的大手。 “谢安蕾!”孙志浩扣住她,“黎子不在病房里面!” “他去哪了?”她木讷的问着孙志浩,握着协议书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谢安蕾,你……你到底怎么了?你找他做什么?”孙志浩扣着她的手臂,感觉到她浑身的冰凉以及颤抖,心里更加担忧起来。 “他在哪里?”谢安蕾没有回答他,只继续问他。 第91章 丧子之痛 “他……”孙志浩犹豫了一下,隔了半响,才道,“谢安蕾,你先听我说,吕冰夏的病,我想你也知道的,之前因为再次流血的缘故,她的身体……比我们想象得更差……” 谢安蕾抓着协议书的手,一点点收紧。 纸张在她的手中,变得皱巴巴起来。 孙志浩叹了口气,“她可能撑不过两天了,刚刚她又昏迷了过去,一醒来就不停的掉眼泪,可能她自己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她要求黎子带她去看海了,这会,两个人可能还在海边……” 听得孙志浩说吕冰夏撑不过两天了,谢安蕾的心,却还是狠狠的颤栗了一下。 “谢谢……” 她木然的道谢,驱车,往海边走去。 脑子里,却还一直回想着孙志浩的话…… ——“她可能撑不过两天了……” “嘎——”谢安蕾终是没能忍住,一脚急刹,将车停在了路中。 下一瞬,崩溃般的,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呜呜呜……” 她歇斯底里的发泄着自己心底的伤痛。 最后的两天…… 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她吕冰夏,一个月短短的生命,到最后,竟然被缩短成了仅仅两天! 她忘不掉吕冰夏拿枕头砸她的模样,忘不掉她提到‘死’字的时候,吕冰夏那几近疯狂的表情…… 在一个濒临死亡的人面前,提‘死’字,是该多么的残忍! 谢安蕾疯狂的摇头,呜咽的痛哭出声…… 最后的两天时间了,她不该再去打扰他们了,不是吗? 拾起头来,看着眼前迷茫的一切,终究,无力的踩下油门,调转了车头…… ——————————求收藏分割线—————————————— 海滩上—— 黎天瀚光着脚在软软的细沙上走着。 脚下的步子,很缓慢,动作很轻,那模样,似唯恐惊动了身后气息微弱的女孩。 她惨白着面颊,如若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 小身子趴在他结实的后背上,头,歪着,很是无力…… 宛若,连呼吸,都无力的,让人心,发疼! “哥……” 虚弱的声音,在冷冷的海风中,散开…… 听进黎天瀚耳底,一阵瑟瑟作疼。 她,还在继续说着。 “其实,我从接近你开始,就是想进你们黎家的……” 她的声音,那么无力,那么脆弱,“可是,进了你们黎家后,我才发现,我其实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我以为,即使我们是兄妹,我们还可以继续我们之间的爱,可是……没想到安蕾姐却突然出现了,出现在你面前,也出现在我们的爱情里……从那之后,你就彻底变了……” 她说着,眼泪不停的至眼眶中滑落而出,落在黎天瀚的脖项里,竟烫得她,肌肤一阵灼烧的疼。 他沉默,不言一语。 “哥,我知道我快不行了……” 她笑着,笑容里,满满都是苍凉。 “冰夏,别说这种傻话!你会好起来的!”黎天瀚的声音,沙哑着,很沉很沉。 “不会了……” 吕冰夏摇头,眼泪不住的至眼眶中漫出来,“哥,我知道,我好不了了,我猜到了……安蕾姐就是那个你们找到的,唯一一个能救我的人,是不是?” “冰夏……”黎天瀚脚下的步子,微微顿了一下。 “哥,你曾经爱过我吗?” 她笑着,唇角的笑容几近绝望…… 黎天瀚缄默,似乎在认真的思忖着。 吕冰夏笑,心却在注血的疼,“你没有爱过,是吗?就像我当年以为自己深深地爱着临风哥,后来遇到你之后,才知道……原来,那样王子般的他,其实,不过只是自己臆想的爱慕对象……就像我,于你,你喜欢我这种温柔似水的女孩子,所以,你在见到我的时候,理所当然的,你就以为你爱我,可是,直到安蕾姐出现……” 她哽咽的说着,眼泪不停的往外涌,“她妖媚,坚强,干练,完全不是你喜欢的小女人类型,可是,到最后……你却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而并非,她是你喜欢的类型……或许,这才是真爱……” 是那种,她无法破坏的爱情! 谁也不会知道,她多么的羡慕那个叫谢安蕾的女人! “对不起……” 除了道歉,这一刻,黎天瀚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冰夏,我真的,把你当作我的亲妹妹!我也希望,你真的能做我的妹妹……” 黎天瀚的声音,哽咽着…… 吕冰夏的双眸,无力的眯了眯…… “好累哦……” 她笑着,声音却低得让人几乎听不太清楚。 “哥,如果……如果有下辈子,让我来做你的恋人好不好?” 她认真的问着他,然而,却等不及他的回答…… 头,重重的晕倒在了他结实的肩膀上…… 意识,在那一刻,彻底的放空…… 黎天瀚背在她身后的手,不住的颤抖着,眼眶,有些些潮湿。 他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下来…… “冰夏,如果有下辈子,我们都别做对方的恋人了,太伤太累,你还是做我的妹妹……” “其实做妹妹没有什么不好的,当哥哥的依旧会疼你,宠着你……” “你怎么就这么傻……这么傻……” “对不起,对不起……” “……” 海边,落寞的背影,被路灯映射出暗灰的背影,随着他们越渐变多的脚步,一点点,一点点拉长…… 海的那头,响彻着忧伤的曲调…… 是钢琴的声音! 宛若,是在祭祀着,这一段将要终结的兄妹情意! ——————————求收藏分割线———————————— 翌日,清晨—— 谢安蕾没有驱车去医院。 她抱着离婚协议书,是走着路去医院的。 一整夜没睡的她,脑子里几乎都是空的…… 没有任何的思绪,唯一有的念头,就是离婚! 一路上,走着,她甚至于都不知道这条路到底要走多久,她只知道,她希望,这条路可以一直就这样绵长下去……。路越长,她走到医院需要的时间就越长,那么,临他们离婚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谢安蕾,说白了,你还是那样的没出息! 谢安蕾在心底蔑视着自己的懦弱。 天公不作美,不知何时,却忽而下起了小雨来。 而走在雨中的谢安蕾却丝毫也察觉不了,周旁,皆是奔跑而过的上班族们,积水溅在她的身上,漫开,而她,完全不知。 混沌的脑海中,却一直如同放电影一般,放映着她与他的过去…… 从小时候,她要求演他的公主,被他拒绝,再到他问她,愿不愿意嫁他…… 思绪,停留在遥远的那一刻…… 还记得,那日,下着磅礴大雨,下了班她习惯性的从他们公司门口经过。 那时候的她,有一个坏毛病,就是专爱偷窥!总是掐好时间点在他们的公司门口守着他出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走入停车场,再看着他,将他的车驶出停车场来…… 而她,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他离开…… 走这么远的路,转到这里,却单单只是为了看他一眼! 也就这么一眼,那时候傻傻呆呆的她,却仿佛一切都够了! 或许,一眼万年,就是那般感觉…… 雨,一直下…… 从现在,下到遥远的那一天…… 也是同样的情景,她没有带雨伞,大雨忽而就倾盆而至,她等他出现之后,才抱住挎包焦急的往地下铁奔去。 就在临近地下铁紧紧十米之远的时候,猝不及防的,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停在了她的身边。 车窗滑下,露出黎天瀚那张帅气凛然的面孔。 他望着她,眼神清淡如水,而语气更是干脆利落,只道,“上来!” 那一刻,谢安蕾听到了自己的心,犹如擂鼓般跳跃的声音…… 脸颊,瞬间如同飞上了红霞,烫得她连耳根子都红了! 就那样,她鬼使神差的上了他的车! 也是第一次,她坐进他的车里,那种紧张,兴奋的感觉,或许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当车,停在她小区的楼下,她准备下车,忽而,就被他叫住了。 “谢安蕾!” 他看向她,眸子清远而又深邃。 却又复杂的,让谢安蕾,完全猜不透他。 谢安蕾错愕的眨眼看着他,轻声问,“黎学长,有事吗?” “有!”他点头。 “有男朋友吗?”他问她。 一个简单的问题,谢安蕾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的漏跳了一拍…… 谢安蕾胡乱的摇头,“没……没有……” 他接,“那,做我女朋友!” 一句话,干脆利落!却让谢安蕾……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那一刻,她完全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那一句话,却再一次的清晰的,划入她的耳底。 是!他是在认真的问她……要不要,做他黎天瀚的女朋友! 那一刻,谢安蕾想,或许自己呆楞的就像个傻子! 隔了宛若一个世纪之长,她讷讷的点头,“好!” 她竟然,一点矜持的都没有,就直接答应了他的追求! 甚至于…… 更夸张的是,三天之后,她竟然神经病似的,一口就答应了他的求婚! 那日,他就如同追她的那天一样,送她到家楼下,忽而,就问她,“谢安蕾,嫁给我!” 那一刻,没有玫瑰,没有香槟…… 唯一有的,是一枚钻戒,一枚,尺寸不是非常合格的钻戒! 而她,竟然鬼使神差的,真的就点了头! 那天夜里,她抱住佳佳,激动得痛苦失声。 而佳佳,却只骂她神经病,恋爱三天就结婚,这简直比闪婚还要闪! 可那时候的她,根本早就兴奋的过了头,哪里还会在意那些,她记得,那时候的她只说,这份幸福虽然来得太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对于她而言,也来得太过不易,所以……既然来了,她就该好好把握!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的求婚!即使,隐婚,她也愿意,因为,她爱他!深入骨髓…… 而如今,事实证明,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太过冲动,以至于到现在,悲痛彻底…… 同样,伤痛,深入骨髓!锥心刺骨的痛! 当思绪被抽回来,谢安蕾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医院…… 脚步,一点点往吕冰夏的病房挪去,脚下的步子,如若灌了铅一般,沉得她每走一步,都显得那般吃力。 浑浑噩噩的推开病房的门,就见黎天瀚正耐心的喂着吕冰夏喝粥。 而吕冰夏,似乎已经没了什么知觉,只能眯着眼,半躺在床上,任由着黎天瀚喂着她,偶尔会有粥汁漫下来,黎天瀚替她小心的擦拭干净。 有时候,谢安蕾也觉得吕冰夏其实是个可悲的人,从小没了母亲,而父亲更是个无所作为的人,女儿生了这么大的病,却从来也没见来探望一眼,更别提要他来照顾她了! 或许,她唯一的亲人和恋人,真的就只剩下黎天瀚了。 谢安蕾抽回混乱的思绪,挪着步子,往床边的他们靠近。 黎天瀚看见这样的谢安蕾,吓了一跳。 眼前的她,浑身湿嗒嗒的,水珠从她的发丝间不停的漫下来,一滴一滴,洒落在地板上,晕开成一朵朵如同罂粟一般的水花。 而她,面色惨白着,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和眼袋,重得有些骇然,那模样,宛若是好几个晚上都没睡过一般。 而她的胸口,却一直捂着什么东西,那模样,似唯恐会将它弄湿了一般。 “谢安蕾……” 黎天瀚急忙放下手中的碗,扯了一旁的毛巾走过去,就要替她擦干,“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为什么没有带伞?难道你不是自己开车来的?” 一连串的关心,就像一根根刺一般,狠狠的扎在谢安蕾的心口上。 她推离他,态度冰冷而又陌生,脚下的步子往后退了一步。 “黎天瀚,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她没有看他……只低着头,将协议书从胸口掏出来,手还是湿的,有水珠染在协议书上,纸张被水渍划开,但,这不影响什么。 手,紧紧握着协议书,不停的颤抖着,递在他面前。 湿嗒嗒的头发,垂落而下,很是落魄,却极好的遮掩住了谢安蕾那一脸的苍白,以及眼底中的凄然和伤痛,还有那……不争气的眼泪。 久久的没有听到黎天瀚的声音,她亦没有抬头,只颤了颤手,又推近几分道,“签了。” 两个字,却透着难以掩饰的涩然。 那一刻,喉咙就像是被谁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一般,宛若连说话,都万般艰难。 黎天瀚站在那里,望着她。 目光,深沉,还带着些许的震惊,又似无奈…… 很久,他亦只是看着她,手,搁在身体两侧,竟有些发僵。 x感的薄唇微微动了动,半响,叹了口气,走过去,要继续替她擦头发。 “谢安蕾,别闹了……” 疲倦的话语中,夹杂着太过明显的诱哄。 漆黑的幽眸里,泛着血丝…… 终于,谢安蕾抬起头来,看定他。 眼底,早已一片漠然。 步子,再次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自己与这个男人的距离。 “黎天瀚,不想再忍受我的胡闹,就签字!” 她的态度,格外的决绝。 决绝到,让黎天瀚有些痛心…… 谢安蕾的声音,还在继续,“协议书我在你那份上面改动了一下,孩子的抚养权归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安蕾就觉得自己含了满口的苦莲…… 苦涩,至舌尖漫开,一直往心底流淌…… 一圈圈,漾开,扩大,再扩大…… 最终,苦到让她,心,都在颤抖。 “快点,黎天瀚!签字!咱们的缘分到这里也算是彻底尽了!”谢安蕾似丧失了耐心一般,不断的催促着他。 语气里,表情里,都夹杂着一种烦躁。 那模样,似在告诉着黎天瀚,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婚! 很久,黎天瀚只是盯着她看,目光紧迫。 “谢安蕾,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脚下的步子,逼近她,咬牙,问她,目光中折射出的眸色几乎要将她吞噬。 “我知道!”谢安蕾点头,迎上他盛怒的视线,“黎天瀚,我的脑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给我一个……离婚的理由!”他的目光,变得寒森。 离婚的理由?谢安蕾笑着,神情漠然。 目光,扫了一眼床上半睡半醒的女人…… 她笑着,尽是凄凉…… “黎天瀚,只要吕冰夏在,我们就再也没有继续的可能,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是啊!吕冰夏,就如同一根芒刺一般,砸在她的胸口上,无法剔除…… 她想,即使是剔除,但,那样的伤痛,她永远,记忆犹新! 所以,只要她在,他们真的,就没有继续的可能…… 而她,亦没有继续的勇气了! 就这样! “签了……” 谢安蕾忍着泪,继续催他。 而黎天瀚,幽深的目光死死盯着谢安蕾。 “有没有试着去相信我?” 黎天瀚的语气,很轻,也很痛。 眼底,还带着一种,难以言语的失落和伤痛。 溢满血丝的眼底,泛出猩红之色,深深地,凝望着她。 谢安蕾笑着摇头,“黎天瀚,别这样,我们好聚好散!好不好?!” 何必……非要把双方,逼得苦不堪言呢? 相信…… 曾经,她试着相信,可是,事到如今,她还拿什么去相信这一切呢! 谢安蕾的一句好聚好散,彻底,刺中了黎天瀚的胸口。 深邃的眸子剧缩了几圈,胸口起伏的弧度,瞬间变大…… 眸色,沉了又沉…… 目光凝望着她,试图要将她深深地望进眼里,看进心底…… 隔了很久,他宛若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一般,点头,“好……” 他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协议书,那一刻,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而自己的手……同样,颤抖得厉害。 薄唇,抿了抿,又冷,又涩。 他道,“我会交给律师处理!明天,你再过来拿!” 他低沉的嗓音,如若至幽谷发出一般。 手,握着协议书,很紧很紧…… 那一个‘好’字应下来,那一刻,谢安蕾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底那座大山崩塌的声音,一时间,压得她完全透不过气来,亦不知道隔了有多长的时间…… 终于,谢安蕾释然的笑开,如若,松了一口长气,“谢谢……” 她转身,托着自己湿嗒嗒的身子,一步一步,出了病房门…… 眼泪,早已将她苍白的面颊淌湿…… 她瘦弱的肩头,因痛苦而不住的抖动着,嘤嘤泣泣的哭声,散了一地…… 雨雾中,瘦弱的女孩,撑着一把伞,如行尸走肉般的流窜于车流之间,落寞伤痛的身影,惹人疼惜…… 所有经过她身边的人,总会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一眼这个满脸泪痕的漂亮女孩…… 到底是什么样的伤痛,将她折磨成这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将她伤得如此? 一切,都结束了! 终于…… 所有的不快乐,所有的伤痛,都在这一刻,彻底得到了解脱,彻底得到了释然!! 就这样! 黎天瀚…… 我们之间,伤也好,痛也罢,到此,为止! 曾经的海枯石烂,也终究是敌不过这场好聚好散…… 人,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非要在伤了痛了之后,才忽而就明白了所有的道理。 哭过,才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痛过,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傻过,才知道适时的坚持与放弃,爱过,才知道自己其实有时候真的很脆弱,脆弱到,一碰就碎…… 其实,生活并不需要这些无谓的执着,再回头去看,一切,仿佛都已沦为别人生命中的笑柄!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真的就不能割舍! 医院的病房内—— 很久很久,黎天瀚还站在原地发呆。 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就像一块寒冰,将他的每一寸骨血都冻僵。 亦不知道何时,他才从呆滞中回神过来,下一瞬,看亦没看一眼手中的协议书,直接“嘶——”的一声,将手中的纸张撕了个粉碎,直接甩进了垃圾桶中。 ————————————求收藏分割线—————————————— 一整夜—— 谢安蕾消失了整整一夜。 手机,关机。 家也没回。 是!她哪里也不敢去。 她与那个男人的家,她已然没有勇气再踏入。 而父母的家,她暂时不敢再回去,她怕一见父母那一张张慈爱的面孔,她就忍不住痛哭流啼。 而佳佳那里,她更是不能去,以自己现在的情绪,她一定会担忧得不得了!她现在也是一个孩子的妈,她怎么能去影响她的心情呢? 临风呢?是啊!现在的她,也真的只有临风能收留自己了。 她拖着憔悴的身子摁响临风的门铃时,来给她开门的,竟然是格子! 噢,她差点忘了,格子一直在临风这边工作的。 “安蕾姐?” 门内,格子见到谢安蕾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天,你快进来!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 格子一脸紧张,忙扶了谢安蕾进屋来,还不忘一边朝书房喊着,“临风哥,你快出来,安蕾姐来了!你快过来看看她!” 书房内,听到格子的喊声,临风忙走了出来,一见沙发上脸色惨白的谢安蕾也同样是一惊,“谢安蕾,你怎么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的眼底,写满着无尽的心疼,伸手,将她额前的发丝理好。 格子忙递了杯温水给谢安蕾,“安蕾姐,赶紧喝点温水,驱驱寒。” 谢安蕾望着眼前他们的一片柔情和温暖,一瞬间,忍了一整夜的眼泪却终于还是如决堤一般的流泻而出。 “临风,格子,谢谢你们……” 原来,有朋友在旁边撑着的感觉,这么温暖…… 却也,这么脆弱! “安蕾姐,你别哭……别哭……” 格子忙去扯了纸巾,帮她擦眼泪,“别哭坏了身子,对宝宝不好!” 临风蹲在她身前,拿过纸巾,温柔的替她拭眼泪,安抚着她,“听话,先别哭,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说出来,我跟格子都当你的听众……” “恩恩……”格子在一边如小鸡捣米般的直点头。 看着他们这幅一唱一随的模样,谢安蕾的心头竟被一种莫名的幸福感所漫染,忍不住破涕为笑,心情也不由好了几分,边哭边笑道,“你们俩……好像还真的挺搭的……” 结果,一句话,却让对面的格子瞬间羞红了脸,连一贯沉静的临风都显得有些窘迫起来。 他笑斥她,“看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是个好现象!” 听得临风的话,谢安蕾再次挫下肩头来,眼泪瞬间蓄积,半响,才听得她哑声道,“临风,我离婚了……” 她的一句话,却让对面的临风和格子同时鄂住。 两个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响,才恍然回神。 沉默了很久,临风才出声问她道,“这次因为什么?” 谢安蕾轻轻闭上眼,摇摇头,“算了,绕来绕去,始终都是同一个问题……” 是啊!他们之间,除了吕冰夏,又还有什么问题呢? 她的表情,掩着道不明的痛苦,喃喃道,“这么些日子以来,真的,已经折腾得精疲力竭了,或许,离婚,才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果……” 临风深意的看着她,只轻声问道,“想清楚了吗?” 谢安蕾挣开眼来,淡淡笑开,只是,那唇角却掩不住那份浓浓的伤痛,“我的脑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过。” 临风望着她,沉默。 格子也陷入一片伤愁的静默中。 隔了很久…… 临风才悠悠的开口,“以后打算怎么办?还有孩子?怎么办?” 孩子…… 谢安蕾的手,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这段无厘头的婚姻,其实最苦的就是宝宝……” 她眼底那道母爱的光辉中,盛满着浓浓的歉疚,还有坚定,“但,没关系,我相信他会跟我一样,都会学着坚强的!还有……我会给他200的爱!我们都会好好的!” 看着她坚强和坚决的态度,临风没有再多说什么。 后来,格子离开,临风陪着谢安蕾坐进了琴房里。 临风托着小提琴,站在窗边,优雅的替谢安蕾独奏着一曲《宁静》。 再后来,谢安蕾窝在柔软的沙发上,听着那安静的音乐,就那样,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睡得很深很深…… 这,或许是这一段时间里,谢安蕾睡得最为沉静的一次,没有伤痛,没有泪水,亦没有噩梦…… 一觉,竟然睡到下午。 ——————————求收藏分割线———————————— 直到晚上,谢安蕾方才到了医院,去找黎天瀚拿离婚协议书。 吕冰夏的病房,没有黎天瀚的身影,唯有看护在里面忙碌着。 “护士,黎先生今晚不在吗?” 谢安蕾问她。 “在的!”护士点头,“他应该是去了孙医生的办公室!” “哦……谢谢。”谢安蕾道谢,眸光又不自觉的扫向床上闭眼浅眠的吕冰夏,现在的她,才不过在医院里呆了短短几天时间而已,却已纤瘦得如同一个纸片人一般,脸色更是白得早已没了丝毫血色,只有那微微闪烁着的心电显示屏在预示着她,还活着!而且,活得特别艰难。 心,闪过一抹惆怅,叹了口气,问护士,“她的病……怎么样了?” 护士摇头,“除非有奇迹发生,不然……能熬过后天,都是老天的赏赐了……” 谢安蕾的眼眸剧缩了一圈,搁在两侧的手,不由得篡紧几分。 “谢谢……”。她轻声道谢,几乎是逃逸般的,仓皇出了病房去,莫名的,只觉得,这病房内,有一种憋闷的压迫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谢安蕾疾步往孙志浩的办公室走去。 门还未来得及推开,黎天瀚与孙志浩的对话又再一次清晰的传了出来。 “黎子,你老实跟我说,你什么时候知道谢安蕾是能救吕冰夏的那个人?” 孙志浩的语气,没有什么义愤填膺,只是,很平静,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 他的问话,让谢安蕾推门的手,僵住。 而里面,黎天瀚似陷入了深深地静默中。 隔了半响,见黎天瀚只顾着抽烟不说话,孙志浩才又大胆的猜测道,“是不是……你从一开始接近谢安蕾,直到娶她,都是为了给冰夏换血?” 孙志浩的大胆猜测着,然,他的话却让门外的谢安蕾,彻底震惊了……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已开始不停的发软。 而心里,却还在不停的祈祷着,祈祷着黎天瀚否认的话语! 不是的!绝对不是这样的…… 然而,一个斩钉截铁的“是”字,却将谢安蕾心头最后那一丝丝薄弱的希冀都彻彻底底击了个粉碎。 里面的黎天瀚,竟然完全……没有否认!! 他,承认了!! 那一刻,谢安蕾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所有的信念,都在那一刻,如巨山崩塌了一般,朝她倾倒而至…… 压得她,连呼吸宛若都是一种奢侈。 胸口,撕裂般的巨疼! 她捂着胸口,吃力的喘息着,很用力,很用力…… 宛若,不那样,她就有可能,随时会休克!rjkz。 痛楚,如同细菌一般,在她的身体内疯狂扩散,蔓延,渗过肌肤,融入血液,最终,直达骨髓…… 惹得她,鼻头发酸,眼眶潮湿…… “当年我结婚是为了反抗我的父亲,而最终选定她,却是因为……冰夏的病!是……在娶她之前,我就知道,她就是千万个人中间的那一抹希望……” 呵呵呵……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时候,谢安蕾还在想,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会是自己! 他为了反抗自己的父亲,随便娶谁都可以,可为何结局偏偏选定了她!那时候的她,甚至于还以为是老天偏袒了她,是老天都被她这份执着的爱所感动了,可原来……并非是老天偏袒了她,而是,老天给她开了一个巨大而又残忍的玩笑! “你以为吕冰夏是你的亲妹妹,而谢安蕾如若爱你,便会心甘情愿的替你救吕冰夏!又或者说,你根本就不会告诉她事实的真相,你只要说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骨髓配对手术,然后手术中万一出现意外,你甚至于还可以找借口给她的父母交代,说这不过只是一场手术意外罢了?!黎天瀚,这可真是一局兵行险招的好棋啊!”孙志浩激动的语气中充满着嘲讽,但,嘲讽中又似夹杂着太多的无奈和伤然。 而门外…… 谢安蕾却早已听得瑟瑟发抖。 有那么一刻的,她甚至于不愿相信,不愿相信这就是整个事实的真相! 她不相信,那个她用心爱了十多年的男人,那个她与他共同孕育孩子的男人,那个叫黎天瀚的男人,到最后,却竟然是如此不择手段的人! 冰冷的娇身,哆嗦得厉害…… 无限的恐惧和冰寒将她深深笼罩着,压迫着…… 手,垂落在两侧,紧紧篡住,渗出骇人的惨白。 耳边的这一番话,狠狠的啃噬着她的心口,开始疯狂的同过往的一切重叠…… 一句句动听的话语,一幕幕爱慕的场景…… 难怪,难怪他打从一开始就那么坚持着不愿与她离婚,难怪他忽而有一天就那么真挚的待她…… 难怪,他会愿意为她独舞…… 因为,那样的舞蹈,并非为她,而是,为吕冰夏!! 那是,因吕冰夏而付出……才对她,和颜悦色,才对她,‘真情真意’!! 难怪,难怪这个男人……从不言爱! 原来,不是他不说,而是,他真的不爱!! 如若爱,又怎会如此算计着她,如若爱,又怎会那样偏袒着她吕冰夏,如若爱,又怎会……同别的女人怀上孩子!! 一切一切的,太过残酷,却……全然都是事实!容不得她怀疑,容不得她不信,也更加容不得她不接受! 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肆意的漫下来…… 当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彻底明白…… 原来,这场三人行的爱情中,多余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她吕冰夏,而是她,谢安蕾!! 终于,她忍无可忍…… 捂嘴,颤着肩头,崩溃的痛哭失声。 转身,拖着自己破碎不堪的身躯,疯狂的逃离了这座充满着她噩梦的医院!! “现在走到这一步来,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孙志浩毫不给面子的损着自己的好友。 “谢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诶,你慢点……你不是找黎先生吗?” 长廊上,忽而响起了护士担忧的询问声。 办公室里,黎天瀚和孙志浩两个人同是惊得对视一眼 下一瞬…… “!!” 黎天瀚一声咒骂,起身,拉开门就疯狂的往外跑。 可是,长廊上却哪里还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张护士,刚刚是不是我的妻子?”黎天瀚紧张的揪住张护士的胳膊,问她。 邪魅的面孔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惊慌之色。 “是!是谢小姐……”护士的脸因胳膊上的痛楚而几近扭曲。 “她朝哪边跑的?” “黎子,你别慌!”孙志浩也追了出来,一眼就见到李护士那张因痛而扭曲的面孔,“你先放开李护士,黎子,你手上的力气太大了!” 孙志浩忙将他的手拿开,黎天瀚才猛然回神过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太紧张,太慌乱了。 “请你告诉我,她从那边走的?”他尽量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我不知道,我也没看见,我只是看见她在哭,而且哭得很厉害,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精神也特别恍惚……” “谢……谢谢……” 黎天瀚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下一瞬,举步往外狂奔而去。 “黎子!”孙志浩追上他的脚步。 其实,孙志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慌乱,找不着北的黎天瀚,在他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个处事不惊的人,也是那种任何事都不愿溢出表面的男人!可每次,遇到她谢安蕾的事情,他就总是表现得特别慌张,特别不像他自己! “打电话给欧阳!他人多,让他带人出去追她回来!” “是!我给欧阳打电话……” 他们匆匆离开…… 继而,就见一抹羸弱的身影没有任何生气的至一旁的停尸房里颤步走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着,浑身还在瑟瑟发抖…… 那一刻,她觉得,那个男人,比刚刚里面停放的那些没有温度的尸体,更冷,更可怖! 尸体好在只是断了呼吸,而他,明明呼吸着,却是一个正宗的,食人恶魔!而且是,趁人不备,攻其不防! 大雨,磅礴…… 谢安蕾疯狂的在雨中奔跑着,那一刻,亦不知道是雨水染湿了她苍白的面颊,还是那苍凉绝望的泪水…… “那边好像就是黎少要找的人!赶紧追!” 听到一声大喊,就见一群黑衣男子朝巷口中的她追了过来。 谢安蕾慌了,护住自己的小腹,疯了一般就往巷口那边的河岸上奔去。 看着她沿着河岸奔过去,所有的人都懵了,恐怕再追下去,那个女人随时都有跳河的可能性。 就在众人发怔之际,谢安蕾一跃,闪身进了另一条路口繁多的小巷。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身后这么多人追着自己,谢安蕾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有一种声音在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被他们捉住…… 一旦捉住,她的孩子,可能就真的,彻底没了!! 谢安蕾疯狂的在巷口里奔跑着,然而,却还是被一排排黑衣男子挡住了去路。 谢安蕾慌了,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眼泪不住的往外流,转身,就要逃离时,忽而,身后也同样出现了一排黑衣男子。 她,彻底被包抄了! 插翅难飞!! “黎夫人,请跟我们走!” 说话间,他们一步步朝她走近了过来。 “不要……” 谢安蕾死死捂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浑身瑟瑟发抖,喉间发出无助的哀鸣声,“你们别过来,别过来……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瘦弱的她,被男人们抬进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中去,谢安蕾还在无助的抵死挣扎着,却忽而只觉一股异样的香气弥漫了过来,吸入她的鼻息间,瞬间,她便没了任何的知觉。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 对于他们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地狱最后的宣判。 “还没找到她吗?”男人的语气中,噙满着前所未有的紧张。 “找到了找到了!” “……” 迷糊间,谢安蕾只觉周遭都漫着一种消毒水的味道,好浓重,呛得她,即使在昏睡中,却还不住的落眼泪。 “先生,她有孕在身,我们这样抽大量的血,且不说会要了她的命,就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保不住啊!除非是有奇迹诞生!” 医生的声音很轻很轻,昏睡中的谢安蕾完全听得模模糊糊,甚至于,是谁在说话,她都不知道…… 她只是隐约听到,有人在说,她的孩子……一定保不住!有人在说,除非是奇迹…… 眼泪,不住的从她的眼角漫出来,即使她没有任何的知觉,可是,孩子…… 她的孩子…… 却总是在无时无刻的牵动着她! “我……要她的骨髓!”一道低沉而又压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间响起。 她宛若什么都听清楚了,却又似什么都听不清楚…… 一切,都含含糊糊着…… 但,当那冰冷的针头,狠狠的扎进她的肌肤里,那一刻,她的思绪,却从未像那一刻清醒过…… 她感觉,宛若,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的从她的身体中,她的腹中被剥离…… 那种足以烫伤肌肤的热! 那种…… 锥心刺骨的痛! 随着,那久久不抽离出来的针头,一点点,一点点至她的腹部抽空…… 不要! 不要…… 她的宝宝…… 那滚烫的热流,是她的宝宝!! 那个,在她的腹中呆了将近三个月之久的孩子!那个,她倾尽全力想要保护的孩子! 黎天瀚,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 吕冰夏固然是你的爱,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更何况,他的身上,还流淌着你的血!! “不……不要……” 忽而,她冰冷的手,颤抖着,抓住了那只抽血的手。 双眼,依旧紧闭着,没有撑开的气力,但泪水却止不住的往外流…… 呢喃的声音,虚弱得让人闻不可闻…… “黎天瀚,求……求求你,别……别伤害他……别伤害他……” “呜呜呜……” 那一声又一声的求饶,以及那一道又一道揪心的嘤泣声,不仅让握着针头的手,狠狠颤栗了一下,也让一旁立着的男人,一颗心,狠狠的揪住。 孩子…… 他深邃的双眸,伤痛的剧缩了一圈。 看着那般伤痛的她,有那么一刻的,他竟然……想过要放弃…… 可结果…… “先生?” 医生狐疑的问他。 “继续。” 沉沉的嗓音至薄唇间溢出来,很闷,却干脆,而又决绝! 孩子…… 将来,还会有的! 可她的命,仅此一条!! 他冰冷的大手,握得很紧很紧,指间泛出那骇人的惨白…… 这一刻,就让所有的一切,回归原点! 一切,终已过去! 谢安蕾闭眼躺在床上,泪,浸湿了枕巾,泛出一朵朵伤痛的泪花,漫染开来…… 手,捂着那已明显空了许多的小腹,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将她整个人深深笼罩着,终于,她忍不住闭着眼,痛哭失声。 瘦小的肩头哆嗦得如风雨中的一夜孤舟,那么脆弱,也那么惹人怜。 房内的看护,看着她这幅可怜的模样都忍不住低声叹了口气。 丧失孩子的痛,大概,是每一个做母亲的,最难以承受之痛! 第92章 孩子没了 病房的长廊里,满满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尤为的刺鼻。 晦暗的长廊里,站着三道落寞的身影,黎天瀚,谢妈妈,以及谢爸爸,医生站在他们的对面。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啊?她怎么样了?” 谢妈妈握着医生的手,很紧很紧。 医生叹了口气,摇头,“昨晚被人送进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就一直很激动,好像是精神上遭受到了什么严重的创伤,再加上淋了几场大雨的缘故,孩子……终究是没能保住……” 医生的话,一时间让长廊里的三个人都同时僵住。 黎天瀚漆黑的眼潭,剧缩了一圈,医生的话,就如同一记千斤重锤一般,狠狠的敲落在了他的胸口上,要命的痛,甚至于,让他,久久的,都喘不过气来。 手,篡在两侧,握得很紧很紧。 “医……医生,你……你是说,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医生点头,“很不幸……” 谢妈妈只觉整个世界,都在晕眩。 而一旁,谢爸爸的手,紧紧的捂住他那脆弱的胸口,艰难的喘息着,一声又一声。 “爸——” 黎天瀚最先反应过来,却只听得“砰——”的一声,还来不及待黎天瀚伸手去扶他,谢爸爸的身躯已重重的朝地面上砸去。 “啊——” 谢妈妈失声尖叫,“老公,老公……你别吓我啊,老公,呜呜呜……” “医生,快叫人来抢救!!”黎天瀚大声喊着,“快……” 很快,谢爸爸就被推送进了急救室去。 谢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而黎天瀚守在一旁,手搁在大腿上,紧紧篡住,不停的颤抖着,手心里渗出一片片薄薄的冷汗来。 那一刻,莫名的,他的心里,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 “趁你爸还在抢救,我们先去看看谢安蕾!”谢妈妈抹了把眼泪,然,下一瞬眼泪又再次如决堤一般的涌出来,“天瀚,你说我们这秦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一不顺,大家就都一起出世啊?可怜我那还没见世的孙子……呜呜呜……”。 谢妈妈的话,就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黎天瀚的喉管,让他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手,紧握着,垂落在身体两侧,略微颤抖着。 他,努力的压制着心头的钝痛。 病房,被推开的那一刻…… 他的脚步,在门口,僵了一秒。 “谢安蕾……” 谢妈妈一见到床上那个憔悴得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的谢安蕾,才刚刚抑制住的眼泪,却再一次决堤而下。 谢安蕾艰难的撑开了眼帘,一偏头,再见到对面那张冷漠的面孔时,苍白的面色露出骇人的神情,眼底里,写满着恐慌,绝望,又或者是……深深地憎恶,还有痛楚! “出去……” 她的声音,抖得很厉害! 眼泪,不停的在眼眶中旋转,但她抑制住了。 是啊!这番情,此番景,她,脆弱给谁看呢?谁又会来怜惜她的伤痛,她的眼泪呢? “出去!!” 见他不动,谢安蕾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起来,颤抖的声音也更加尖刻。 “谢安蕾,你这是怎么了?” 谢妈妈吓了一跳,忙迎到女儿床边,坐了下来,“谢安蕾,你别这样,别激动,医生说你现在身子不好,不能太激动……” 谢妈妈安抚着她,自己的眼泪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往外流。 谢安蕾看着老泪纵横的母亲,眼底的泪水就再也无法控制,脆弱的她,一头砸进母亲的怀里,伤痛的呜咽出声,“妈!你让他出去,求求你!我不想看见他……呜呜呜……” “好好好……妈让他走!谢安蕾,你别哭……” 谢妈妈往后挥了挥手,示意黎天瀚离开。 望着谢妈妈怀里那张惨白得已经没有任何血色的面孔,黎天瀚的心,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揪着一般,疼的他,难以呼吸。 她的憎恨,她的绝望,还有她的痛楚…… 都那么浓烈的写在了眼底! 那一刻,他恍然就明白了…… 或许,他们的婚姻,真的,在这一刻,就彻彻底底的走到了尽头! 不忍再看她那受惊的模样,他默默地,退出了这间压抑的病房。 他倚在门外冰冷的墙壁上,落寞的低垂着脑袋,任由着碎发垂落而下,遮掩着他那眼眸底里一潭的猩红。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有一种痛楚,正疯狂的透过他憋闷的心脏,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中渗透着…… 撕心裂肺的痛! 他抽出一支烟,点燃,重重的吸食了一口…… 那一刻,他宛若在烟雾中,见到了自己那还未来得及面世的宝宝…… 她是位可爱的小公主,眉目间像极了她那美丽动人的母亲,一笑起来,更是像那活泼的小精灵一般,惹得黎天瀚竟不由自主的伸手去触…… 烟雾,在他的五指间散开,小精灵瞬间消散,而他的心,也在那一刻,狠狠的被扯痛。 原来,一切,都不过只是一道幻影…… 医生说,他们的孩子,没了!! 是啊!是没了…… 而且,他这个做父亲的,却还是,杀死这个孩子的侩子手!! 如果,没有昨夜,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般演绎…… 黎天瀚修长的手指烦躁而又悔恨的抚过自己凌乱的发丝,猩红的眼底一瞬间变得越发潮红…… ………… …… 病房里—— 好不容易,谢安蕾才止住了哭声。 “谢安蕾,能不能告诉妈,为什么你这么生天瀚的气?是不是两个人又闹矛盾了?”谢妈妈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女儿。 提起黎天瀚,谢安蕾好不容易抑制住的眼泪又再一次涌落而出。 “妈,我……”谢安蕾哽咽着,摇头,绝望的摇头,“我要离婚……” “为……为什么?”谢妈妈惊住,面色微白。 “他根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妈……你知不知道,他连自己的孩子都能狠心的杀害,如果不是他,我的宝宝……我的宝宝根本就不会死!妈,他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昨夜的她,因失血过多,也同样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可好在,老天真的在最后那一秒眷顾了她,竟就让她好运的捡回了一条命来! 谢妈妈听得谢安蕾的话,吓住,苍白的面颊陡然没了一丝血色。 “妈,爸呢?他没有过来吗?”隔了很久,谢安蕾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才问谢妈妈。 谢妈妈一僵,面露难过与担忧的神色,眼泪不停的在眼底打转,“女儿啊,你爸……你爸他进了急救室,呜呜呜……”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谢安蕾的心,揪到了嗓门眼里。 “就在刚刚,他跟我们一起来看你,结果听说孩子没了,他一激动就直接晕死了过去,现在还在急救室里抢救者呢!呜呜呜……希望老天开开眼,我们秦家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造孽的事情啊……” 母亲的话,让谢安蕾呆住,有那么一刻的,心,猛然停止了跳动。 她,有一种感觉…… 这一刻,老天,仿佛是下了决心一般的…… 要从她的身边,带走两个人!! 当医生告诉她们,“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请你们节哀……” 谢安蕾整个人,彻底懵住,那一刻,她脑中的所有一切,全然,空白一片。 只有眼泪…… 不住的往外涌…… 止不住,却也,收不了! “不要……” “不要!”谢妈妈嘶叫着,哀求着,“医生,我求求你,求求你再救救他,我给你跪下了……呜呜呜……医生,求求你们啊……” “陈女士,别这样,别这样……”医生忙去扶情绪太过激动的谢妈妈,“对不起,我们真的尽力了!” 谢安蕾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看着里面那早已蒙上了白布的父亲,眼泪,模糊了眼球,却也……清晰了她的思绪。 “妈……” 她哽咽的声音,绝冷,还带着,颤抖,破碎在冰冷的空气中。 “别求了,爸……死了!” 随着她的宝宝,一同去了他们的天堂!! 留下,两个伤得肝肠寸断的人儿! 篡在两侧的小手,握得死紧死紧…… 胸口,如若被人用碎石狠狠的碾着一般,锥心刺骨的痛。 眼泪,疯狂的往心底倒灌,涩得她,浑身作疼…… 黎天瀚,这样的结局…… 你,满意了吗? 黎天瀚接到孙志浩的电话,是在几个小时之后了。 “黎子,你在哪?找到谢安蕾没有?” “我在仁爱医院……”黎天瀚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沧桑感,“回来再谈,找我什么事?” “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孙志浩的声音欢快几分,“医院方替冰夏找到血源了!” “真的?”黎天瀚略显惊喜。 “恩!说来这事可巧得很,昨天医院血库里新进了批血源,可没想到运气竟然就这么好,这当中竟还真有适合冰夏的血源!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在眷顾着她?” 黎天瀚露出一抹涩然的笑,“是啊……”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确实是老天在最后的时间里眷顾了冰夏,可是,谁又来眷顾谢安蕾?眷顾她的父亲,还有他们的宝宝呢? “现在已经在准备手术了,你要不要过来?”孙志浩不知电话这头的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问他道。 “我不去了……” 黎天瀚抚了一把颓废的面颊,继续道,“交给你,我很放心。” 孙志浩感觉到这头黎天瀚的异样,担忧的问他道,“黎子,是不是你那边出了什么事?” 黎天瀚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僵,“以后再说……” 他的声音,很轻很飘虚,也很,无力。 而他的情绪,却也丝毫未因吕冰夏找到了适合血源而感到开心。 之后,即使是守在医院里,黎天瀚也再没有见过谢安蕾。 但,见不到,他却还依旧守着,直到,他们离开,直到,他们抬着谢爸爸的遗体离开…… 那一刻,他在远远的地方见到了那抹魂牵梦萦的身影。 她,瘦了! 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她就瘦的如同纸片人一般,一贯有神的眼眸此刻也黯淡无关,眼窝更是深深凹陷了几分,整个人看上去那般纤瘦,惹人怜。 那一刻,他多想冲过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可终究,他没有。 医生说,她的情绪现在处于一种极度敏感状态,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如果再受到重创,患上心理病也不无可能! 得到这样的提醒和警告,他哪里还敢再多上前一步…… 然,一睁眼,却见谢安蕾只身朝他走了过来。 她突来的靠近,莫名的,竟让他有一秒的慌神。 她站定在他面前,仰头,望着他。 看着谢安蕾那张平静的俏丽面孔,那一刻,黎天瀚心潮狂涌,太多的情绪堆在胸口,快要喷薄而出。 而她,却忽而笑了。 那样的笑容,掩在她苍白的唇角,竟有些残忍。 她挑眉,问他,“孩子没了,开心了吗?” 那一刻,谢安蕾在心底不停的告诉自己…… 谢安蕾,这划过心口的伤痛,要永永远远记得!! 黎天瀚漆黑的眼瞳骤缩了一圈,痛楚,在眼底迅速弥漫,直往,心底最深处扩散而去。 “谢安蕾……”他漆黑的眼底,一片黯然,“如果……我还想要一个机会,有吗?” 没有人会知道,就这样一句话,花了他黎天瀚,多大的气力…… 谢安蕾只笑,“机会?” 眼底,尽是讥诮,与冷漠,“黎天瀚,给个机会给你,可谁来给我的宝宝一个机会,谁来给我父亲一个机会……” 有些事情,一转身,就已经注定了,一辈子!! “听说吕冰夏活过来了,你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恭喜你……” 她笑着,极致的妖冶,“明天,民政局门口,上午九点,不见不散。” 决然的说完,丝毫不再给黎天瀚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潇洒的离开!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潇洒的背后……藏匿的,是一份怎样锥心刺骨的伤痛,是一段怎样破碎不堪的爱情…… 第93章 五年不见 是一场怎样撕心裂肺的……哭泣! 这日,是谢爸爸的出殡之日。 屋里屋外,都被浓浓的伤痛笼罩着,压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凄凉的哭声,弥漫在整个大厅,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黑白遗像,挂在冰冷的墙壁上,照片中的谢爸爸,还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谢安蕾望着那遥远的父亲,终于,泪洒当场…… 母亲的嘤嘤声还清晰地响彻耳际,她知道,她不该哭的,不该让母亲更伤心地,可是,她真的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她想,如若自己从一开始没有爱上那个男人,会不会,所有的一切,就不会像此刻这般发生了…… 而她,亦不会,这般痛,这般恨! “欢姨,外面站着的那个人好像是表姐夫……” 谢安蕾的表妹弱弱的拉了拉谢妈妈的衣服,压低声音怯怯道。 谢妈妈的哭声,有一秒的,戛然而止。 而谢安蕾,娇躯猛然僵住,心,停跳了一拍。 还不待谢安蕾反应过来,就见谢妈妈抹了一把眼泪,从地上起了身来,愤怒的往厨房里奔去,再出来,她的手中多了一个水盆,里面还盛满着冰冷的清水。 门外,黎天瀚一身素黑的正装,肃穆而又恭敬地站在那里,他的胸口还别着一朵精致的白菊。他低垂着眉目,表情庄重,而又歉疚。 却没料想,迎接着他的,则是一盆几乎没有温度的冷水。 水珠,从他清隽的面庞上落魄的滑下来,浸湿了他的胸口,也将那一束象征着庄重和恭敬的白菊拍散…… 花瓣,夹带着凉水,散了一地…… 很是凄凉! 而他,瞬间被淋成了一只落魄不堪的落汤鸡。 只是,他却依旧没有丝毫反应,甚至于,连眉眼都没皱一下,宛若,这一切的发生,都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低头,道歉,声音很沉,很压抑,但,态度却非常的诚恳,“对不起,妈……” “别叫我妈!我承受不起!”谢妈妈的情绪激动的很,同时遭受丈夫和外孙死亡的双重打击后,她几乎已经无法平静的面对这个罪魁祸首,心狠手辣的男人! “当年我真是脑子短路才会同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你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谢妈妈口无遮挡的骂着,情绪变得越来越难以平复,眼泪更是不停的往外涌,“你给我滚!你没资格站在我们秦家,给我滚!!” 面对岳母的恨意,黎天瀚可以接受,只是,却还是未做足承接的准备…… 胸口,闷得让他,几近窒息。 他,艰难的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一道熟悉的柔暖声打断。 “妈,怎么了?” 是谢安蕾! 她着着一袭素白的孝服,款款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门口的他,却是出奇的平静,不管是面庞上,还是眼底,都如一池没有波光的湖水…… “谢安蕾,你怎么出来了?” 谢妈妈担忧的看着她。 “妈,顺口气,别为了不相干的人伤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她的语气,淡到没有丝毫的起伏。 也淡到,让黎天瀚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他宁愿她打自己,骂自己,责怪自己,可是,她偏偏,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说,只是……格外的平静,出奇的平静,平静得……让他心发慌。 “小兰,你先把欢姨扶进去。”谢安蕾淡淡的朝身后跟过来的表妹吩咐一声。 “恩,好!”小兰心领会神,忙扶着情绪不稳的谢妈妈进了里屋去。 一时间,屋外只剩下,谢安蕾,和黎天瀚。 “安蕾……” 黎天瀚深深地望着她,看着她那张削瘦的面孔,却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紧紧地将她揽入了怀中。 他的手臂,搂着她,很用力很用力。 那感觉,似唯恐怀中的她,会随时消失不见了一般。 “安蕾,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似乎很急切。 因为,他害怕,这次再不说,往后,或许真的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黎天瀚……” 谢安蕾伸手,推开他,动作不重,甚至于还很温柔,她笑着,从他的怀里缓缓退开来,站在石阶上,与对面的他平视。 “别那么亲昵的叫我……” 她唇间的笑意,极致的淡然,秀眉微微上挑,“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还有……在你有话要说之前,有件事情我想要我有必要先提醒你……” 她噙着笑意的眼底,露出几分妖媚的决绝,与疏离的冷漠,“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也是你……这个魔鬼,夺走了我爸的生命!” 她笑着,眼底,却已是潮湿一片…… “谢安蕾……” 黎天瀚的手,扣上谢安蕾瘦弱的肩头。 深邃的眼眸望入她潮湿的眼眸中,一片触目的猩红。 而谢安蕾,却依旧无动于衷,唇间的笑意,也越来越深,“黎天瀚,多谢你的绝情,才让我学会了……死心!” 最后两个字,谢安蕾咬得非常非常轻…… 只是,听入黎天瀚的耳中,就如同一根根无形的芒刺,扎在他的胸口上,顿时,血流如注。 他颤抖的手,如铁钳一般深深地扣住她的肩膀,力道很重很重……那模样宛若是要将自己的手指,深深地掐入她的肩头中去。 赤红的眼底,血丝越来越浓…… 而谢安蕾,只安静的闭上了双眼,不再看对面的他…… 甚至于,不吵不闹,不挣扎,只,默默地承受着……肩头的凛痛…… 因为…… 黎天瀚,迟早有一天…… 我会把这所有的伤痛,统统,都还给你!!。 ………… ————————————求收藏分割线—————————————— 书房里—— 格子白皙的手指划过那一排排厚厚的书籍,忽而,戛然而止。 回头,看向身后的临风,却发现,他温润的目光,也正停留在自己身上。 心,瞬间漏跳的一拍。 下一秒,笑开,狐疑的眨眨眼,“干嘛这样看着我?” 临风倒没有急着撇开眼去,只问她道,“真的决定去瑞典了吗?” 临风的问话,让格子有些些的怔鄂,半响,才坚定的点头,“恩!” 这是她的梦想,所以…… 她必须要坚持,也必须要,努力的完成! “临风哥,真是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瑞典那边会这么快给我发回函……”格子愧疚的低下了头来,“我欠你的一百五十万看来还真是一时半会的还不完了……”格子说到这里,又忙拾起头来,慌乱的看向临风,“不过临风哥,你千万别以为我是故意逃债的啊!要不……要不,咱们来个君子约定,啊……写个欠条也可以!等我三年后学成归来,我一定努力工作,然后把钱还给你,好不好,临风哥?” 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临风嗤笑,手轻轻敲在她的头上,斥道,“难道在你心中我沈临风就是个财奴?”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格子忙陪笑,“不过这件事也还是有必要说清楚的嘛!” “算了,钱的事情我现在就不跟你计较了!等你三年学成归来之后,我可以考虑把你揽进我的设计团队里,继续压榨你!诶,这个决议,听起来不错!”临风自我夸赞着。 “好啊!”格子欣喜的嘻嘻笑着。 可是…… 格子的眼帘垂下几分,眼眸闪过几许落寞,却还是笑了笑,问临风,“临风哥,你说三年后,我们……还会相见吗?” 临风因她的问话,蹙了蹙眉,“为什么不能相见?又或者,你打算一走就直接跟我们这边断了联系?还是说,有可能你三年以后也不回来,或者……干脆就再也不回来了?” “我……” 听得临风的话,格子的心底莫名一丝怅惋,却摇头,“不会的,我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因为,这个城市,有让她回来的理由…… 有让她,牵挂的人! 只是,她唯一不确定的是…… “临风哥,你说……三年后的我们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她笑着,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呵呵,说不定三年之后,你已经有了自己幸福美满的家庭呢……” 她的话,让临风微微鄂住,半响,他淡淡一笑,“是啊!说不定三年后,你也有了谈婚论嫁的对象,说不定,还是个瑞典人。” 莫名的,说到这里,临风竟觉心头有几许伤感。 明儿之后,这个乖巧的小女孩,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屋子里了…… 书房里,没了她的身影,琴房里,没了她的音律…… 终于,他又回归了他单身的生活,只是…… 当一切,终已成习惯的时候,突然再来面临改变,原来……也会如此伤然。 “临风哥,我们……三年后,再见……” 格子柔软的身子,钻进临风结实的怀中。 水雾迷蒙了双眸,但终究,她还是没让泪水滚落出来。 她不想自己最后留给他的,只是哭泣…… 她想把自己最美的笑容留给他,因为,他曾经说过,她笑起来,灿烂得就像一个小太阳! 她希望,自己这颗小太阳能永远照暖他的心田! “临风哥,请你……一定不要忘了我……”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祈求,那么酸楚,却也那么真挚。 终于,临风僵住的手臂,还是环住了她的娇身,力道一点点收紧,他笑,“才三年而已,我还没那么老,不至于健忘的。” 他的回答,让躲在他怀中的格子破涕为笑。 “那就好……” 所以…… 一定要等她回来! ————————————求收藏分割线———————————— 在听得格子的瑞典求学之旅后,谢安蕾忽而就脑子一热,带着母亲谢妈妈便举家进行环球旅行去了。 一是全当给自己和母亲散散心,二是,也不想就这样闷在这个熟悉而又伤感的城市里,触景伤情了。 只是,却从未料想,一贯被老天玩弄的她,竟也有奇迹在她的生命中诞生! 当她以为,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爱时,忽而,老天就又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竟将她这一辈子最无法割舍的人,重新又带到了她的生命中,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一刻,她抱着母亲哭得像个孩子,后来,又哭又笑的,把周旁所有的人都吓坏了,而母亲谢妈妈亦是陪着她又哭又笑。 或许,在最后一刻,老天终是良心发现,不忍继续再看着这一双母女悲痛下去了!。 这一奇迹的诞生,便彻底阻止了她们前行的脚步!却也,丰富了她们的人生! 谢安蕾最终选择在了波兰落脚,却未想,一留,就是整整五年。 五年后。 再回来…… t市,却已是另一番景色! 当谢安蕾再次踏入这片熟悉的土地,已经是五年之后了…… 五年前,这座城市的人和事,让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成功的蜕变为一个开始懂得人情世故的女人。 五年的沉淀,辗转,忘却,却终究还是让她回到了这座熟悉的城市——t市。 两个月后,谢安蕾成功的挤身进了一家高级会所‘欢窝’,担任公关经理秘书一职。 欢窝,顾名思义,欢乐的小窝,坐落于城东海岸附近。这里拥有着全市最奢华的硬件设施,从独立别墅,到私人海港,可谓应有尽有。而这里同样是所有官商子弟,名流富豪们的集结地。 谢安蕾随着张经理坐在会所的电瓶车上,往莱茵区的别墅楼驶去。 “谢安蕾,待会我带你去见的那几个公子哥大多都是高官子弟,他们的爹都是闽临市最顶层的人物,所以,待会看见他们,该礼待的地方必须礼待,一点都怠慢不得!知道吗?”张季林张经理依旧不放心的叮嘱着谢安蕾,即使她在这几个月的工作中表现得非常出色,但今日毕竟是第一次随他出来迎客。 “恩!我会特别注意的!”谢安蕾应允。 很快,电瓶车在一座奢华的独立红砖别墅楼前停了下来。 第94章 跟你不熟 才一推开别墅的玄关门,就见一群年轻人正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慵懒的品着红酒,一旁的麻将桌上还在奋力厮杀着,好不热闹。 只是,还杵在门口的谢安蕾从未料想,五年之后,她竟然在这里,又遇上了他…… 那个叫,黎天瀚的男人! 那个,曾经与她有过一段短暂婚姻的男人! 那一年,黎天瀚,这简单的三个字,却像是一只凶狠猛兽般,将她彻底撕得粉碎。 人群中的他,慵懒的倚在皮质沙发上,站姿很是随性,然气质却依旧器宇不凡。一席欧式的深色西装在身,衬得他高大的身躯越发挺拔,渗透出一种上流社会的风雅之气。 他俊脸微侧,清目潋滟,含着半许玩味,高挺的鼻梁下,x感的薄唇间一弯似有似无的淡笑,此刻的他,正低目专注的与沙发上那个娇艳如花的女子聊着些什么好玩的事情,惹得那女孩竟时不时的捂嘴娇笑出声。 在谢安蕾的记忆中,那个叫黎天瀚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擅长讲笑话的人!但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亦不短,然却足以成功的洗礼一个人,亦如他,还有她! 直到张经理领着她走进别墅的那一刻,终于,黎天瀚与那个女孩的攀谈暂停了下来。 他一抬目,便撞见了随着张季林走进来的女人。 清远的眼眸不显半分涟漪,似连一丝怔忡亦没有,只淡淡的注视着她,目光潋滟出冷漠的波澜。 谢安蕾被他盯着,有一种寸步难行的感觉,那一刻连呼吸都仿佛变得压抑。 是啊!她早该知道,本市最顶尖的官商,又怎会缺得了他黎天瀚呢? “哟!张经理,我说今儿怎么这会才见人呢!原来有美女作陪,舍不得过来呢!”牌桌上,公子哥董藩他们这边仰过了头来,嘻嘻哈哈的揶揄着张季林。 “董少,您就别取笑我这一把年纪的人了!”张季林笑着回话,忙向众人介绍谢安蕾道,“这是我们公关部新招进来的员工,谢安蕾,往后还指望着各位少爷多多担待点了!” “好说好说!张经理的接班人,大家多少都得给点面子,是,黎少?”董藩一旁默不作声的黎天瀚问了一句。 “恩。”黎天瀚轻哼了声以作应答,视线却落在谢安蕾的身上,宛若能将她灼出一个洞来。 见如此之势,张季林忙拉着谢安蕾上前介绍,“谢安蕾,这位是好望角地产的老总,市长的儿子黎天瀚黎少爷!” “黎总,以后还请多关照。”谢安蕾含笑,故作大方的上前伸手,似要与他握手。 然,黎天瀚却只是漠然的扫了一眼她伸出来的纤纤玉手,凉薄一笑,“抱歉,谢小姐,我……有洁癖!” 一句话,让谢安蕾面露尴尬之色,然却很快,恢复如初。 是啊!她差点就要忘了这个男人骨子里那恶劣的本性! “没关系!”谢安蕾优雅一笑,从容的收回了右手来。 而对面的黎天瀚,却早已与身旁的女孩耳鬓厮磨的攀谈起来,似对于谢安蕾的存在,丝毫也提不起半分兴趣来。 谢安蕾只淡淡的扫了一眼热络的他们,便强迫着自己收回了视线来。 而后,张季林又相继给谢安蕾介绍了其他公子哥。 几轮下来,谢安蕾与他们基本熟络了,大家吵着闹着又再开了一桌麻将,叫李四海的男人非拱了谢安蕾坐上去,迫于无奈,谢安蕾也只好硬着头皮陪着他们玩两把。 牌桌正式拉开战局,谢安蕾虽打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但局势却似乎往她这头一边倒。 “不会!谢安蕾,手气这么邪门,该不会还是红花手!”李四海纨绔的笑着,痞里痞气的打趣着谢安蕾。 谢安蕾被他的话瞬间惹得羞红了脸,倒不是因为他的问题太直白,而是,该死的那破她红花的男人也恰好在现场呢! “四海,不打麻将去一边贫嘴去!让个位给夏夏!” 不知道什么时候,黎天瀚搂着陈夏夏走了过来,从身后拍了拍李四海,示意他让座。 李四海见黎天瀚难得有兴致参加,便急忙起身让座,“行行!你们玩,我负责观战。” 谢安蕾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偏头扫了一眼离她仅有半米之遥的黎天瀚,却不料想,顾盼间眸光恰巧撞进了他那一潭漆黑的深渊中去。 他的眼潭,如同一股强劲的飓风,足以将人深深吸附其中,不可自拔! 谢安蕾微怔了数秒,缓然回神,忙别开了眼去,心池却还是惊起了一层淡淡的涟漪,撩拨着她此刻不太平静的心弦。 “夏夏,你只管打,赢的钱算你的,输的钱算我的!”黎天瀚笑得魅惑万千,拾了把椅子在陈夏夏身旁坐了下来。 “黎少对自己的女人,就是体贴,慷慨!”另一桌的董少还不忘调侃这边的黎天瀚。 谢安蕾皱了皱眉,胡乱的扔了只牌出去,只觉陈夏夏上桌之后,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透着一种让人烦躁的因子。 “胡了。” 正当谢安蕾还在发怔之际,忽而只听得陈夏夏一道轻呼,谢安蕾竟给她点了一炮。 第二轮,谢安蕾显然就细心多了,或许这也源于女人间的相互较劲,谢安蕾就是暗地里不想输给这个女人。 “夏夏,这个不能打。”倏尔,一道低沉的嗓音染着几分磁性,在陈夏夏的耳边响起。 是黎天瀚!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拿过陈夏夏手中要打出去的牌,将它搁置一边,转身从牌仔中间抽了一只出来,落在外面,“九万。” 谢安蕾要不起,继续摸牌。 说来也奇怪,一局打下来,谢安蕾没有要到任何一只牌,手上的子儿还依旧乱糟糟一片。 这一局是她下家胡的,当陈夏夏将手中的牌摊下来的那一刻,谢安蕾才瞬间醒悟了过来,自己所有要的牌,都被她的上家黎天瀚这个军师抠在了手中,一个子也没有落下来。 显然,这个男人不准备让她好过。 谢安蕾本就兴致蔫然的,这会被黎天瀚一冷攻,她就越发显得意兴阑珊起来,只是碍于经理的面子,却又不得不继续陪着桌上这几位公子哥们打发时间。 结果可想而知,她输得一败涂地。 “来来,输的人喝酒!”观战结束,李四海幸灾乐祸的端了酒杯过来。 这会,张经理朝谢安蕾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谢安蕾,去给黎少敬杯酒!也不知道今儿这少爷中了魔,还是我太敏感了,总觉得他好像对你挺有成见的!” 要没有成见,一贯绅士的黎天瀚又怎么可能在牌桌上如此为难一个女人呢?要说他黎天瀚不是故意的,他张季林绝对不信。 “他是我们会所的大顾客,往后你接我的班,可不能把他给开罪了,不然这以后路子可不好走!”张季林绝对是有心想捧她谢安蕾的。 “好……”谢安蕾咬唇,点头。身为经理的得力助手,这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她没理由拒绝才是。 谢安蕾端着半杯红酒,朝伫立在人群中间的黎天瀚走了过去。 “黎总,我敬您一杯。” 黎天瀚转身过来,清远的眼眸潋滟着一抹冷漠的波澜,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为什么?” 谢安蕾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五年不见,这个男人那强大的气场却是有增无减。 “黎总,就当交个朋友!”谢安蕾从容的笑着,露出一排洁净而又漂亮的贝齿。 阳光妩媚的笑容,是谢安蕾这么多年来最强劲的武器。 “朋友?”黎天瀚夸张的挑了挑剑眉,x感的薄唇间掠起一抹讥诮的轻笑,“那还得看看你谢小姐够不够资格做我黎天瀚的朋友了! 说话间,黎天瀚迈开颀长的双腿,缓步走至桌前,优雅的拾起桌上一杯盛满的茅台,递给对面的谢安蕾,凉薄的唇角依旧是那抹似有似无的轻笑,“谢小姐,你的诚意……可都在这里!” 意思就是,她喝多少,多少便是她的诚意。 谢安蕾一怔,水眸微闪,掠过几许愕然,却又很快了然过来。 他在刻意为难自己!因为,五年前的她,一沾酒,就会醉! 可是,他却不知道,五年……足以改变一个人,太多太多!如今,这杯烈酒对她而言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张季林在一旁看着,不敢阻止,却只能替谢安蕾干着急,倒是意外得很,他黎天瀚今儿是何故,要来为难她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呢? “黎总,谢安蕾先干为敬了!” 或许,是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认输的缘故,所以,她毫不犹豫的一举杯,一仰头,整杯茅台就这么被她豪气的一饮而尽了。 茅台很烈,绕过谢安蕾的唇舌,烧在她的喉咙间,像是一把把灼热的刀片狠狠的掠过一般,又疼又辣,烧得她几乎连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谢安蕾,你没事?”张经理满脸担忧的过来搀她。 “放心,经理,我没事!”谢安蕾会心一笑,却只觉眼前的一切早已晕眩得厉害。 眼前,十几个黎天瀚那张阴沉着的臭脸不停的在她的面前摇晃着,惹得她头晕脑胀的,一阵难受得厉害。 “她好像醉了……”董少的声音在谢安蕾的耳边响起。 “我没醉……”谢安蕾摆手,身子却还是不自觉的踉跄了一下。 “谢安蕾?谢安蕾?”张经理敛眉,拍了拍谢安蕾那早已醉红的脸蛋,“这丫头,不会喝酒还死撑!哎,看来得找人先送她回去了!” 说着,张季林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会所的司机。 “我送!” 人群中,脸色一直阴晴不定的黎天瀚,却忽而出了声。 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种难以让人拒绝的霸道,他在众人的连连惊叹中,走过去绕过张季林,扶住了东倒西歪的谢安蕾。 众人讶然。 张季林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这黎少到底唱的是哪一出,黑白两边可都是他抢着做了!想引起一个女孩子的注意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 “我不要你送!” 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谢安蕾竟忽而耍起了小性子来,小手儿使劲去推黎天瀚那支着自己的强健身躯,“黎天瀚,你走开!我跟你不熟!” “不熟?”黎天瀚一双浓眉危险的挑高,高大的身躯却依旧伫立在原地,岿然不动。 冰冷的手指支起她泛红的脸颊,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冷睇着她,“要怎样才算熟?结过婚,上过床,还倒霉运的破过你红花的男人,算不算熟?” 黎天瀚的一句话,如同一枚定时炸弹一般,‘轰——’的一声,猛然在整栋别墅中炸开。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坚强,直到有一天你除了坚强别无选择。 曾经幻想过千千万万与你再相见的情景,却从未想过,会以如此落魄的形象收场。 谢安蕾未曾料想,五年后,在见到黎天瀚的第一天就被他用高浓度的白酒灌醉 怀里,谢安蕾微醉的身躯,僵了一秒,却很快恢复如初,妩媚的笑容染上唇角,她微微仰高头,看向黎天瀚,迷醉的眼底溢满着妖媚的风情,她笑,“黎总,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 踉跄的步子,往前走了一步,站定在他面前,头微微向后仰着,任由着她如瀑般的发丝美艳的散开在她纤柔的后背,如凝脂般的小手探出来,挑逗般的替他理了理领口下方那整洁的领带,笑道,“黎总,像您这样的大人物要真结了婚,还不弄得全市沸沸扬扬,又怎么会连这几位d市最顶层的公子哥都不知晓呢?” 第95章 生命奇迹 “再说了……”谢安蕾仰头,媚笑的看着面色铁青的黎天瀚,意味深长的在他的胸口处轻轻拍了两下,“黎总,在外面可不能胡乱拿女人的节操开玩笑,太过,可是要负责任的!更何况……女朋友还在这里呢……” 谢安蕾说完,笑看一眼一旁脸色早已幻化成猪肝色的陈夏夏。 谢安蕾转身,眼眸扫向张季林,“张经理,待会我会有朋友过来接我,就不麻烦大家了!各位先玩,谢安蕾失陪了……” 谢安蕾大方得体一笑,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那抹消失在门口的娇媚身影,黎天瀚深邃的眼眸掀起层层复杂的波澜…… 谢安蕾,五年,真的,久违了…… “喂!黎少,还发呆呢,人家都走啦!”不知何时,董藩黎天瀚凑了过来,揶揄着他,继续道,“真认识啊?” “不认识。”黎天瀚凉凉的回了一句,眼眸中复杂的神色瞬间敛了去,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董少笑,“你小子太坏了!夏夏还在呢,泡妞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这么明目张胆?赶紧给人家道歉去!” 黎天瀚清隽的面庞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三子,待会替我送夏夏回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喂……” 董少都来不及拒绝,而黎天瀚早已头也不回的离开。 rrut。 车,急速的驶出俱乐部门口。 然,下一瞬,却忽而,“嘎——”的一声,车被他猛然停了下来。 窗外,就见一抹纤柔的娇躯蹲在垃圾桶边,不停地呕吐着,表情里写满着痛苦。 黎天瀚漆黑的烟眸剧缩了一圈,下一瞬,飞快的拿起台面上的抽纸,推开车门,迈开长腿就往那道柔弱的身影走去。 看着她那太过熟悉的背影,有那么一刻的,他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一刻,都只是虚境而已。 他已经忆不起来,这样的一幕幕曾经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中! 胸口,波涛狂涌,拿着抽纸盒的手,一点点收紧…… 薄汗至手心里漫出来,将面上的纸巾染湿。 他走过去,扯开面上被他的汗水弄脏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内,再将抽纸盒递到她面前,“擦擦。”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甚至于,还有些漠然。 没有丝毫的涟漪…… 察觉不出,任何的情感。 宛若,他做这些,亦不过只是人之常情!可是,哪个路人会如此好心,一见到路边蹲着个醉鬼就忙不迭的停下车来给她送纸巾呢? 他的声音,让正忙着呕吐的谢安蕾怔住。 吐完,拾起头来看他,平静无波的水眸对上他淡漠无温的眼眸。 而她,却丝毫没有要伸手去扯的意思。 终于,黎天瀚失去耐心的皱了皱眉,漠然道,“不要以为我爱心泛滥,我只是觉得你喝醉有我一部分的原因而已。” 所以,真的就这么简单! 果然,他的话似乎很有效,谢安蕾终是伸手抽了几张纸将嘴角擦干净。 “谢谢。” 她淡然道谢,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 黎天瀚剑眉轻敛,只漠然道,“我送你回去。” 谢安蕾起了身来,看向黎天瀚,淡淡一笑,“黎总,实在不用劳烦您了!因为……我已经有人过来接我了!” 说着,谢安蕾就朝黎天瀚的身后热情的挥着手,“临风,这边,这边……” 她的声音,很甜。 而她,唇角那抹妩媚的笑容,也很真,甚至于,还透着一种……让他难以接受的,幸福! 而‘临风’两个字,却更像是两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穿透过黎天瀚的心口而过。 但他,忍住了。 淡漠的转身,看向朝他们迎面走过来的沈临风。 临风在见到对面的黎天瀚时,显然是一愣,半响,却温润的笑开。 “沈先生,好久不见……” 黎天瀚竟主动伸出右手与临风握手,态度绅士且礼貌。 “黎总,别来无恙!” 临风笑笑,回握他的手。 然,谁也不知,在这看似平和的礼节中,却藏匿着不易察觉的刀光剑影……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黎天瀚松开手来,淡淡一笑,落落大方的招呼一声,下一瞬,头亦不回的驱车离开。 车上—— 谢安蕾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似在认真的思忖着什么。 临风总是时不时的至后视镜中看一眼神色复杂的谢安蕾,半响,才终是没能忍住,关心道,“谢安蕾,你没事?” 谢安蕾回神,摇头,“吐过之后好多了。” “别答非所问。” 谢安蕾嘻嘻一笑,小手儿攀上临风的手臂,头依赖的倚在他的肩头上,笑道,“逗你玩儿的!你看我像是有事儿的人吗?” 临风关切的看她一眼,确实,从她的眼底捕捉不到任何的伤感神色来,“那能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么吗?” 谢安蕾耸耸肩,眼底一片淡然,才缓缓道,“曾经,我以为我非他不可,以为他是我绝不可以放手的那个人,可是,后来才发现,其实不是自己放不下他,而是,因为痛得还不够……到现在,痛够了,也就自然懂得放开手了!再看见他,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他不是自己的谁了,而自己亦不再是他的谁! 谢安蕾将头懒懒的倚靠在座椅上,透过车顶的天窗,静静地看着窗外那一片洁净的蓝天白云,享受着这一刻难能可贵的平静…… 往后,这样的平静,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像此刻这般,静心下来感受。 临风深意的看着她,问道,“谢安蕾,你真的不爱他了?” “爱?” 谢安蕾秀眉微扬,轻笑出声来,摇摇头道,“爱情这种奢侈的东西,我已经陪他玩不起了……” 她漂亮的唇角,溢着一抹深意的淡笑。 说实话,今日的偶遇,其实……让她还有些始料未及。 毕竟,她还没有做好这么快迎接那个男人的准备! 只是,游戏已经开始,由不得她,叫停! 对于她的回答,临风只低声叹了口气,其实,他以为,解铃还须系铃人。 “那你还打算在俱乐部里呆多长的时间?”临风转头问她。 “不急。”谢安蕾运筹帷幄般的摇了摇头,又道,“再说了,‘蕾计’那边有我表弟帮忙撑着,忙得过来!” 蕾计,一家刚被收购的地产公司。 对外的企业负责人,谢安蕾的表弟陈于凡。 “只有于凡撑着,公司很难起步的。”临风好心的提醒着她。 “没事!”谢安蕾深意一笑,“本来也没打算让它起步……” “……” 临风有些看不明白了。 从谢安蕾开始收购这家空壳公司之时,临风就不明白她的动机,虽然收购价格偏低,但这样的公司即使揽进他们的‘奥达’旗下,受益也不高,但让他更跌破眼镜的是,谢安蕾不仅从来没想过要将‘蕾计’纳入‘奥达’旗下,甚至于,还根本没有要扶持‘蕾计’的意思,只放任着一只空壳在那里。 “临风,‘奥达’这边就先辛苦你了!” “ok!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希望你能早点回来!‘奥达’少了你这枚顶级设计师,办起事来还真不是特别顺!” “所以我说,让你赶紧把格子骗回来,你偏不听!” “……” 谢安蕾才一回家,还没来得及进门,就被一个圆滚滚的小肉球给挡在了门外。 “谢安蕾,你又喝酒了?” 小家伙仰高头,一张堪称妖孽般的稚气面孔迎上谢安蕾略显潮红的面庞,奶声奶气的控诉着她。 面对眼前这个既稚嫩却又妖异得不可思议的小鬼头,谢安蕾还是忍不住叉腰,惊叹出声,“小鬼,你说你怎么就长得这么异于常人呢?” 明明是个小男孩,可偏偏拥有着一双妖魅的丹凤眼,以及那艳丽至极的轮廓,还有着一双薄而x感的嫩唇,啧啧……这样比女人还妖上三分的男人,谢安蕾简直不敢相信是从自己肚子里蹦出来的。 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撇撇他那稚气的小嘴,抱怨道,“那还不是因为遗传了某些人那异于常人的基因。” “……” “谢安蕾,有你这么当妈的吗?说自己儿子长得异于常人,我看是你异于常人才对!” 谢妈妈不知道何时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把将门口的小妖孽疼惜的抱入怀中,没好气的斥着对面自己的女儿。 小妖孽坏坏的笑着,“还是外婆比较明事理。” 说着还不忘恬不知耻的在谢妈妈的面颊上狠狠的‘唧’了一口,大肆献着殷勤。 果然,这一亲,简直把谢妈妈的心都亲腻了! “哎呦,我的好宝贝!你可真是外婆的小心肝!” “……” 谢安蕾朝天翻白眼,“喂!你们俩婆孙太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放眼里了?”。 卿卿我我的,完全就把她当透明人了!难道不知道,这当妈的也是会吃醋的吗?! “你还知道你是当妈的?”不说还好,一说谢妈妈的气又往脑门上窜了起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总指着乐乐说他长得异于常人!人家小孩子听多了会当真的!到时候自卑起来,你负责啊?” “自卑?”谢安蕾挑眉,审视的笑看着母亲怀里那个极品小妖孽。 结果,小家伙还及其配合似的点头如捣蒜,“是,谢安蕾你要再鄙视人家,人家就真的会自卑的!” 说着,他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垂了凤眸去,委屈得一个劲的揉着外婆的衣袖。 “……” 这小妖孽会自卑?见鬼去! “谢小乐,戏演得差不多了!过了就假了!”谢安蕾‘好心’的提醒着自己恶魔般的儿子。 “谢安蕾,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啊?”结果,又是谢妈妈的一顿咆哮。 “……” 夜里—— 一团软绵绵的小肉球裹着一条小小的床单屁颠屁颠的爬上了谢安蕾的大床来。 “小果……” “干嘛?”谢安蕾没好气的哼哼两声,今儿联合她老妈一起对抗她的事情,她可还记着呢! “乐乐担心你害怕,所以陪你来睡觉呀!” 小家伙瓷白的小藕臂从身后揽住她纤柔的后背,稚嫩的小身躯紧紧的贴在她身上,感觉到小家伙的温热以及那浓浓的奶香味时,谢安蕾只觉心窝里一软,刚才故意竖起的防线一瞬间就被这小妖孽给击垮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对面的小妖孽,盈润的水眸中溢满着柔情,下一瞬,在他漂亮的脸颊上轻轻的印下一记深刻的吻。 宝贝!感谢你,在那一刻,陪着自己一同坚持了下来! “谢安蕾,你今儿怎么又喝酒啦?” 小家伙坐起了身来,肉肉的小手轻轻的揉捏着谢安蕾的小腿,满是心疼,“累了不?乐乐帮你按按摩……” 谢安蕾被小家伙贴心的举动感动得差点湿了眼眶,忙伸手,一把将小肉球裹进怀里来,“妈咪不累……” 有你陪着妈咪,即使,全世界的重量都压在身上,也绝不会感觉到累。 就像当年…… 有你陪着妈咪,所以,即使再伤再痛,而我们却还是努力的撑了过来! “宝贝,你知道吗?你就是妈咪这辈子最大的奇迹……” 五年前,她和母亲一起周游各国,在波兰落脚的时候,忽而因疲劳过度以及情绪低迷而昏死过去,却没料到医生给了她和母亲一个最激动人心的信息,“谢女士,你的宝宝已经三个多月了,可能您需要做适当的休息,因为您腹中的宝宝还太瘦小了,但我们惊讶于他强大的生命力……太惊奇了……” 透过b超,谢安蕾看见自己腹中那三个月大小的宝宝却还小得几乎未来得及成形,但正如医生说的,他的生命迹象很好,他在她的腹中活得很坚强。 第96章 误会什么 那一刻,谢安蕾流下了感动和感恩的热泪,太多的不敢置信和震惊蓄积在胸口,“医生,您确定没有弄错吗?我的孩子早在两个星期之前就流产了……” 医生对于她的话也是一惊,又转而再细致的做了一次检查,“谢女士,您的宝宝确实还在您的腹中活得好好的,但不排除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腹中的宝宝其实是一对双胞胎或者龙凤胎,而发育健全的那个小宝宝可能已经流产了!或许正是因为被流产掉的宝宝将您腹中的营养大部分的吸取,所以才导致现在这个宝宝的弱势生长,但好在,现在已经一切恢复正常,宝宝生长迹象也非常不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医生的话,再度让谢安蕾捂脸,痛哭失声。 那一刻,心底的那种失去的痛,以及得到的喜,谢安蕾想,这一辈子大概她都难以忘怀了! 那种感觉,太深刻,深刻到,如今再想起,胸口还依旧揪着痛。 “谢安蕾,你怎么哭了?” “你别吓乐乐……” 小家伙见谢安蕾忽而流出滚烫的泪水,瞬间吓得眼眶微红,忙伸手,用那肉肉的掌心替她擦拭着眼角的余泪,“宝贝,你别哭!别哭……” “是不是因为乐乐不乖,所以你才哭的呀?乐乐保证,以后再也不闹你了!而且,允许你继续说乐乐长相异于常人好不好?乐乐不自卑的……” 看着小家伙那副急切的模样,终于,谢安蕾忍不住破涕为笑。 下一瞬,一把就将小家伙那稚嫩的小身板抱进怀里来,不停的挠他痒痒,“小坏蛋,我就知道你不会自卑!你居然联合外婆一起欺负我,欺负我……” “啊,哈哈哈,痒啊痒,哈哈哈……外婆,外婆,谢安蕾欺负我……哈哈哈……”小家伙笑得在谢安蕾的怀里滚做一团。 最后,只能苦逼着一张小脸不停的求饶,“谢安蕾妈咪,乐乐错了,真错了,你放过乐乐……求你了……” “……” 结果,面对小妖孽那苦逼兮兮的帅脸蛋,谢安蕾哪里还狠得下心继续挠他痒痒啊!一个宠溺的吻,轻轻地落在他粉瓷的额头上,下一瞬,将他还泛着奶香的小身子紧紧揉进自己空虚的怀中。 那一刻,谢安蕾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会比现在来得更幸福,更满足! “谢安蕾,晚安……” 小家伙仰头,在她水润的红唇上啄了个轻吻。 “安……” 轻闭着眼的谢安蕾,漂亮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宝贝,有你,真好! 夜,渐深—— 深到,落寞了人的心。 酒精如水一般,一杯一杯从口腔中灌下去,除了苦涩,却再无其他的感觉。 明明似醉了,可心头的痛意,却还清晰得,一如五年以前,又或者……四年前! 有人说,时间过了,爱情就淡了,淡了后也就散了,可是……他却常常莫名其妙的就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曾经的某个人,而那种感觉,不是忘不了,而是……实实在在的放不下!那些,他从不愿与任何人提起的思念,却在他的心口,潜滋暗长。 到如今,已病入膏肓。 “黎子,别喝了!”孙志浩终究是看不下去了,夺走了他手中的酒杯。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见到过这样的黎天瀚了! 是什么时候见过这般把酒当水灌的他?是五年前的那些夜晚,还是,四年前那一个又一个的日日夜夜? 却不料想,五年后,在再次见到谢安蕾的第一夜开始,他又变回了那个会为女人而买醉的黎天瀚。 “整整五年的时间,难道还不够让你忘了她谢安蕾吗?”看着自己兄弟这幅模样,孙志浩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好过,“黎子,我再提醒你一句,你跟她的故事,已经彻彻底底结束了!你跟她已经完全没得可能了!她现在已经有了她自己的新生活,而你呢?你难道还要一直活在她的阴影当中不成?你现在到底有什么不好的?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男人活世上不就图这两点吗?” “你现在到底有什么不好的?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男人活世上不就图这两点吗?” 听得孙志浩的话,黎天瀚轻笑出声来,再次从他的手中将自己的酒杯夺回来,懒懒的碰了碰他的酒杯,“谁告诉你,我在为她谢安蕾伤痛了?” 他嗤笑着,继续道,“我只是在为我这段刚刚结束的爱情伤感!来之前被夏夏给甩了,你说这值不值得伤痛一下?” 孙志浩笑看着自己的兄弟,“我看是你甩了人家还差不多!” 黎天瀚邪肆一笑,手撞了撞孙志浩的胸口,没心没肺道,“要有新的妞,随时记得替我物色好!” “你这禽兽,再帮你物色就见鬼了!” 这么些年来,他黎天瀚换女朋友就跟换衣服似的,多到已经数都数不过来了,现在的他,不仅只是商业周刊的常客,甚至于还是娱乐周报的熟脸。 其实,他忽而变成这样,一是为了逃避他爸妈给他相亲,二是为了……忘记某些人。 曾经孙志浩就这么劝过他,“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砍,但你得给自己一个机会!” 结果,没料到自己这么一句话才真是把他给说通的,他不仅给了自己机会,而且,还给了自己很多很多次机会…… 多到如今,孙志浩都觉罪孽深重起来! ———————————求收藏分割线—————————— 欢窝会所—— “谢安蕾,去安排一下,今天下午黎少定了艘高级游轮,从两点到晚上十点的!” 谢安蕾还在办公室里忙碌着,忽而,张季林就推门走了进来,一边吩咐着她。 “还有啊!黎少那边可能就得由你负责服务这一块了!” 谢安蕾手中忙着的动作微微一顿,拾起头看张季林,诧异道,“张经理,怎么……” 张季林似明白谢安蕾要说什么一般,只挥了挥手便阻止了她的下文,继而道,“谢安蕾,说实话,我是不希望自己的员工跟他们这群公子哥们暧昧不明,他们可都是些富二代官二代的,个个不简单,尤其是这个黎天瀚……” 说到这里,张季林顿住,深意的看一眼谢安蕾,故作不经意般的问她道,“你跟黎少,当真不认识?” “认识!”谢安蕾点头,眨眼俏皮的笑笑,“不过,是昨儿刚认识的!” 听得谢安蕾的话,张季林放心一笑,“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跟客户保持适当的距离!说实话,安排你去负责游轮,其实也是黎少自己的意思!” “恩?”谢安蕾微讶。 秀眉敛了敛,狐疑的看着张季林。 “可不是!”张季林耸耸肩,“今儿可是他点名要你的!不过我也不知道这大少爷到底什么意思,这出海也是为了取悦他新女友的!现在又让你去负责,真不知道这大少爷在想些什么,大概是嫌自己的男女关系还不够乱呢!” 谢安蕾淡淡一笑,将身子懒懒的倚在桌边,捧过一旁的茶水杯握在手中,故作随意般的问道,“怎么?他黎大少爷男女关系很乱不成?” “不知道具体到底乱不乱,只知道娱乐周刊是每天少不了他的版面!弩,今儿又爆他跟陈夏夏分手了!这才谈了没两个星期呢!今儿下午的女朋友又不知道是哪路明星了!”张季林将手中的报纸随手摊了一份在谢安蕾面前。 听得张季林的话,谢安蕾好半响都没缓回神来,只一味的喝着自己手中的热茶。 他黎天瀚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滥情了?还是,其实这才是他真真正正的本性? “谢安蕾,那茶是用刚烧开的水冲的,不烫啊?”张季林看着大口大口喝着茶的谢安蕾,实在忍不住提醒她。 “啊?”谢安蕾猛然回神,才惊觉自己的舌尖已被高温烫到麻痹,忙将隔热杯至唇边拿了下来,“是……是挺烫的。” “行了行了!赶紧工作!检查一下游轮上还有什么缺的……” “哦!好的!” 谢安蕾匆匆拿起对讲机便出了办公室,坐上电瓶车,直接往临东海岸边的码头而去。 无疑,黎天瀚定下的是整个欢窝最奢华的游轮,谢安蕾履行工作程序,进游轮中去做最后的检查。 卧室内,一切布置妥当。 温馨,而又烂漫……卧室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温馨的大圆床,而床的一头,有轻音乐正悠然的至音响中,轻轻地流泻而出…… 拾阶而上的圆池浴缸,就在卧室里,落地窗前。 洁净的流水在碧蓝的天空照射下,泛出幽蓝色泽,水面波光粼粼,冰夏荡漾着,还弥漫着一股清新淡雅的幽香,将整个卧室笼罩在一股即暧昧又旖旎的氛围中! 妖艳欲滴的玫瑰,安静的摆放在桌上,它们是俱乐部的专属园丁们刚刚从花圃中摘折过来的,此刻还透着一种沁人心脾的鲜活气息。 红酒,倾斜着,躺在一旁的酒架上。 依旧是那个男人的最爱,81年拉菲。 一切,都似准备得非常妥当! 这大概是一次格外浪漫加暧昧的约会…… 而今晚,她就是这场约会的见证人!因为,她是今日这艘游轮的第一服务负责人!而且,还是被他黎天瀚亲自点名要求的! ………… 一切检查完毕,看一眼时间,中午午餐时间已到。 从游轮的一楼拾阶往甲板上走,预备下船去食堂用餐,然脚下的步子才走至楼梯的一半,忽而,就觉一道强势的阴影将她笼罩。 狐疑的抬头,一眼就撞见了正迎面下楼而来的他,黎天瀚! 而此刻的他们,相隔距离,不过一个台阶之远。 谢安蕾在见到眼前突然出现的黎天瀚时,略显一惊。 今日的他,一袭黑色欧华质感的西服,精致而别致的剪裁,将他本是颀长的身形衬得越发挺拔,浑身上下宛若都在不经意间渗透着上流风雅的气质。 他站在那里,单手随意的插在西服裤口袋中,深邃的幽眸如千年古井一般,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眼前的女人,目光如炬,一瞬不瞬。 冷静的俊颜,却不露半分异样神色。 倏尔,他脚下的步子抬了抬…… 往前,垮了一步! 与她的距离,瞬间缩短了一步。 发怔中的谢安蕾陡然回神,下一秒,双腿急忙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而黎天瀚,不显半分涟漪,脚下的步子只连跟着朝她垮近几步,浓密的剑眉微微上挑,只道,“怎么?谢小姐莫非知道我黎天瀚的行程,专门等在这里想同我来个偶然邂逅不成?” 面对他突来的出现,谢安蕾起初还有些措手不及,然,随着他一步步紧逼的靠近,她忽而,就镇定了下来。 “黎总,您又说笑了!”谢安蕾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双手自我保护一般的伸开,挡在自己与眼前这个极具压迫性的男人跟前,试图将自己与他的距离尽可能的拉开些。 黎天瀚锐利的目光扫向谢安蕾挡在他们之间的手臂,脚下的步子,却似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步一步,逼着她,往后退了过去。 却忽而,他冰冷的大手,轻而易举的捉住了谢安蕾的手腕,力道不重。 犀利的眼眸蓦地看定她,似笑非笑般的问她道,“你在怕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唇间吐纳的气息,暧昧得足以搅乱每一名少女的琉璃心…… 但,这其间,并不包括她谢安蕾!因为现在的她,已经并非一位年幼无知的少女! 谢安蕾笑,风情的凤眸盯着自己被他紧紧捉住的手腕,“黎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 黎天瀚勾唇魅笑。 只是,那样的笑容,很冰很冷…… 一点也未,达及眼底。 “黎总,您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会很容易就让人产生误会的。”谢安蕾依旧笑着,不露半分怯懦的提醒着他。 “误会?误会什么?”忽而,黎天瀚那张冷静的俊颜就朝谢安蕾娇媚的面庞凑了过来,“误会我们俩之间有什么暧昧不明的关系?” 第97章 置若罔闻 他x感的气息,轻轻地至谢安蕾的唇间吐纳而过,那一刻,谢安蕾仿佛再一次听到了自己心脏漏跳的声音…… “谢安蕾,别再自我膨胀了!” 他凉凉的笑着,眼底抑制不住那份讥诮神色,嫌恶的甩开了她的双手去,“你以为我黎天瀚五年后还会对你这样一个高龄少妇动心?” 靠! “高龄少妇?” 你丫才高龄少妇呢!你全家都高龄少妇! 谢安蕾不停的在心里腹诽着这个混蛋般的男人!她哪里高龄,哪里少妇了? 虽然自己已经是个四岁孩子的妈了,但出门还不照样回头率百分百,虏获男人的本事不仅不输当年,甚至于还完全有赶超之势,而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眼瞎!从五年前的近视到现在,已经完全竞升到了白内障! “黎总,听你这么一说,我可放心多了!说实在的,看你昨天和今天的反应,我还真怕你对我……还有那么点,别有用心呢!” 谢安蕾将胸口的怒气生生压下来,换上自己那大方得体的媚笑。 黎天瀚哂笑出声来,“谢小姐,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么多!因为我所有女朋友的年纪……几乎都能小你一轮了!” 他邪肆的说着,眸光似有意无意的扫过谢安蕾火辣的娇躯,继续问她道,“谢小姐,你觉得……我还会对你这样子的……感x趣吗?”。 “……” 听得他的话,谢安蕾早已愤怒得只差没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了! 曾经的黎天瀚或许还算只禽兽!可如今,根本就是禽兽不如! 但谢安蕾始终没有动怒,这样的游戏,谁先沉不住气,谁就是输家! 媚惑的眼眸x感的半眯着,露出小猫儿般的野之气,唇角一抹挑衅般的媚笑,伸手,依旧是习惯的替他整了整领口下方的领带,笑道,“黎总,希望你最好能说到做到……” 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落下,谢安蕾潇洒的挥挥手,踩着脚下的七寸小高跟鞋,与黎天瀚擦肩而过,风情万种的离开。 “游2088,一切准备妥当,汇报完毕。” 她清甜而干练的声音还在甲板上响起,风一吹,散开…… 却仿佛,拂进了黎天瀚的心底…… 游轮里,似还残留着她的余香,清新淡雅,却极致风情妖媚,这样的味道,几乎足以让每个男人为之倾倒万分。 黎天瀚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离开五年之后再回来,愈发比从前来得媚惑十足,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名媛熟女才能拥有的风情与韵味。 媚,而不骚,却能轻而易举的撩拨起男人心底那份最原始的,也能轻易的漾开他心底那份潜滋暗长的情愫…… 自己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这里约会?只因为她田镁臻说了一句想出海,他便二话不说的定了‘欢窝’的游轮,甚至于一开口便要求必须让陆唯别的助理负责。 自己到底是来陪新女友出海的,还是只为了……找借口来看看她的? 又或者,真的只是想要在她的面前来炫耀自己此时此刻的爱情美满吗? 黎天瀚卸下刚刚那道只为她谢安蕾而筑起的防线,x感的薄唇间一抹涩然的笑意,胸口憋闷得有些发疼。 谢安蕾,你可真行!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好不容易修复的心脏,却只因你一个不经意的出现,再次变得疼痛和凌乱不堪。 下午两点—— “哇!田镁臻来了!真的是她诶……” 谢安蕾还在游轮的餐厅里忙碌着,倏尔就听得一旁的男同事小胡一道夸张的惊呼,一双眼眸透过窗户,差点将眼睛都看直了。 “谁啊?”谢安蕾也好奇的至窗口处看了一眼,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好x感啊……” “可不是!现在当红的x感嫩模,才十八岁呢!”说到这里,小胡又压低声音凑近谢安蕾耳边道,“她就是今天这艘游艇的女主人啦!” 什么? “你是说,她就是黎天瀚的新女友?” “是啊。”小胡点点头,笑看着表情怪异的谢安蕾,问道,“安蕾姐,干嘛这幅表情啊?很奇怪吗?” 难道不奇怪吗? 谢安蕾飞快的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一边忙着手中的活儿一边不经意的继续道,“可他黎天瀚都已经三十一了!找个十八的女孩做女朋友,这不摆明的老牛想吃嫩草吗?” 亏他也下得了手,真是……禽兽,禽兽不如! 没料到这厮找的女朋友,还当真是不多不少的,比自己小了整整一轮! “哎!现在哪个有钱的老板不想找年龄小的呀!男人嘛,永远都痴情于十八到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孩,这与男人多大年纪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谢安蕾嗤笑,“你们男人的精髓思想可真是都被你总结出来了!” “nonono!这其实不过只是部分男人的想法而已!”小胡夸张的摇着手指,继续道,“换作是我选的话,我就选像安蕾姐你这样的女人。” “哦?”。 谢安蕾挑眉,玩味的笑看着他,不语,只继续等待着他的下文。 “安蕾姐是个有故事的人!” 那种熟女的自信魅力以及风情是常人根本无法比拟的! 谢安蕾轻笑,低了眉目去,只意味深长的叹道,“有时候,有故事可当真不是一件好事。” 是谁,造就了现在这个外表坚强,内心强大,处事不惊的谢安蕾? 是他,那个让她一夜间成长的男人,那一段让她大彻大悟的情感经历…… 这是一个,把自己逼入绝境,最后又涅盘重生的蜕变过程! 过程很痛,但结局,成功的造就了现在的她,风情,微笑,极具韧,沉着且淡定…… “安蕾姐,外头黎先生正找你呢!”这会,她的下属小芹从外面进了餐厅来,提醒谢安蕾道。 谢安蕾忙将手中的活搁下,“黎先生有说找我什么事儿吗?” “没,只说让你过去一趟。” “好!”谢安蕾点头,“那小芹,你过来帮小胡一起把这些餐具摆好!” 谢安蕾吩咐了一声,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才自信昂扬的出了餐厅去,如瀑般的发丝随着她风情的步伐在纤柔的肩头飘荡着,撩拨着每一颗少男的春心。 “安蕾姐真是……太美了!简直就是女神!”看着谢安蕾离开的背影,小胡忍不住喟叹出声。 “是啊……”小芹也一副艳羡的模样,真诚的膜拜着,隔半响,偏头看向小胡,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子,“行了行了!像安蕾姐这种女神级别的女人,不是你们这帮丝男能征服得了滴!别臆想了,赶紧把事儿做完才是最重要的。” 柔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投射在甲板之上,泛出点点星光。 黎天瀚竟半裸着他健壮的身躯,慵懒的躺在躺椅上,任由着阳光尽情的炙烤着,健康的古铜色肌肤在阳光的晕染下,愈发魅惑x感。 他身旁的另一张躺椅上,还躺着身着比基尼的x感嫩模田镁臻。 两个人虽都轻闭着眼,却似还在说笑着什么。 谢安蕾的脚步,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之后,方才举步朝他们走了过去。 “黎先生,田小姐,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们的?” 听得她礼貌的声音响起,黎天瀚才懒懒的睁开了眼来,而一旁的田镁臻亦不过只动了动眼皮,凉凉的扫了她一眼之后,便没了下文。 黎天瀚睇了一眼茶几上摆放的红酒,只傲然道,“倒酒。” 态度差到,不可一世! 但这些对谢安蕾而言,她都不在乎。 依旧是那抹商业化的笑容,娴熟的开酒,优雅的举起酒瓶,替她的顾客斟酒。 顾客就是上帝,这是她一贯秉承的原则! 只是,没料想,正当她斟酒之际,忽而,一波海浪朝他们的游轮侵袭而至,谢安蕾重心不稳的晃了一下,握着酒瓶的手也跟着一抖,下一瞬,香甜的酒水被顺势溅了出来。 “啊——” 一道夸张的尖叫声响起,属于一旁的田镁臻。 “搞什么鬼呀?倒个酒都不会?溅得人家满身都是!你们‘欢窝’的服务质量都这样?天瀚,你看!她把人家的比基尼都弄脏了!这可是全球限量版的……好讨厌啊!” “……” 果然,黎天瀚的眼光,真的很差! 只是,听得田镁臻娇滴滴的控诉声,黎天瀚看亦不多看她一眼,一双幽邃的魅瞳只一瞬不瞬的盯着谢安蕾看,而那一贯无波的眼底,此刻正弥漫着一道幸灾乐祸的神色?! “很抱歉,田小姐!我为我工作当中的失误向您道歉,对不起。” 谢安蕾不卑不亢的向田镁臻道歉,又压低声音向对讲机那头的小芹道,“小芹,拿块干净的毛巾到甲板上来。” “对不起?” 田镁臻显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吗?那我的限量版比基尼怎么办?被红酒染成这样了,你以为我还会要它吗?” 面对田镁臻的跋扈,谢安蕾可总算明白黎天瀚眼底那抹幸灾乐祸的深刻含义了。 “那田小姐,您想怎么解决呢?” 谢安蕾淡然处之,挑眉,将问题抛回给田镁臻。 田镁臻看了一眼躺在躺椅上,一声不吭的黎天瀚,忙蹲下身子,凑近他,撒娇道,“天瀚,你说我要怎么办好?是投诉她呢,还是干脆让她赔?” 所以是,不管怎样,她都没有要放过谢安蕾的意思! 黎天瀚笑,大手宠溺般的揉上田镁臻的小脑袋,意味深长的一声低叹,“难怪我会这么疼你……” 那一刻,谢安蕾只觉自己的双眼仿佛被他们之间那抹柔情给深深扎到。 所以,现在是要两个人联手整她吗? “那你说到底要怎么样嘛!”田镁臻娇滴滴的推了推黎天瀚结实的手臂。 “随你便,你怎么开心怎么玩……” 黎天瀚噙着笑意的眸子,一直紧迫的盯着谢安蕾瞧。 “那……”田镁臻看着他们之间不断交替的眸光,莫名的,心里警铃大作,倏尔道,“行!你帮我把这酒舔干净了,我就不投诉你了!” 对!田镁臻就是为了,侮辱她! 从黎天瀚第一眼看这个女人开始,她的心底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个女人将是自己的一大劲敌! 田镁臻的话,让谢安蕾微微怔鄂。 漂亮的媚瞳骤缩了一圈,下一瞬,唇角溢开一抹轻笑,“田小姐,你知道这游轮里面有你的粉丝在吗?” 果然,谢安蕾的一句话,让田镁臻浓妆艳抹的面颊微微变了变色,“你威胁我?” “威胁?” 刚刚好像是某个女人在威胁她?! “田小姐,我只是想提醒你,凭你这样的态度,想要在娱乐圈里获得别人的尊重,实在很难!还有……” 谢安蕾说话间,微微顿了一下,目光毫不掩饰的将她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遍,才继续道,“你的内在,比你的外表……实在丑陋多了!”。 “你……”田镁臻气得直跺脚。 然谢安蕾看也不屑再多看她一眼,眸光凉凉的扫过她,直接落定在黎天瀚身上,“对了,还有你,黎先生!时隔五年,我不得不说你……看女人的眼光真的越来越差了!如果近视眼,我好心的建议你,下次出门记得带眼镜!” 谢安蕾说完,不预备再继续搭理他们,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黎天瀚促狭的眸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唇角的笑意却不自觉的加深几分。 只是,谢安蕾的这一番话,却彻底刺激到了田镁臻。 “你给我站住!” 田镁臻粉色的脸蛋幻化成猪肝色,大声命令着就要离开甲板的谢安蕾。 谢安蕾置若罔闻的继续往前走。 田镁臻火了,几个箭步,就朝她冲了过去,“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呀?” 田镁臻一边跋扈的质问着谢安蕾,竟还一边用手推嚷着她,逼着谢安蕾往护栏口靠了过去,只是,不料想,游轮的护栏口刚刚在黎天瀚闲得无聊,练习跳水的时候打开过,这会还没来得及锁上呢! 第98章 人工呼吸 眼见着谢安蕾往那边逼了过去,黎天瀚才猛然回神。 “小心!” 他大喊一声,只是,为时已晚。。 “啊——” 随着谢安蕾一声尖叫,“咚——”的一声,闷闷的落水声猝然响起。 谢安蕾毫无预兆的一头栽进了海水中去。 “!” 黎天瀚低咒了一声,甩开脚上的拖鞋,就要下水救人,却没料想,腰肢倏尔被一双小手臂紧紧抱住。 是田镁臻! “天瀚,我不要你去救她!码头上那么多人,自然会有人救她的!我不准你去!”她抱着他,脸贴在他结实的后背上,带着哭腔,不停的向黎天瀚撒着娇。 “滚开!” 冰冷的两个字,没有丝毫温度。 有的,只是那数不尽的厌恶。 “天瀚……”田镁臻的眼底溢满着受伤的情愫。 黎天瀚耐心尽失,烦躁的掰开她搂着自己腰肢的手,“田镁臻,我们玩完了!” 冷魅的说完,下一瞬,毫不怜惜的推开身后的女人,健硕的身子“咚——”的一声,利落的跃入了海水中,疯狂的往那一抹正不停挣扎中的女人疾游而去。 被救上来的时候,谢安蕾已经因呛水的缘故昏死了过去,游轮上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焦急的聚在了甲板上,担忧的交头接耳着。 黎天瀚跪在她身边,大手不停的拍打着她粉色的面庞,漆黑的眼潭中,那抹太过明显的担忧根本无法掩饰,“谢安蕾,你醒醒!醒醒……” 没有反应! 黎天瀚进行临时溺水抢救,双手不停的挤压着她的胸口,海水成功的从谢安蕾的口中溢出来,但她却依旧丝毫没有要清醒的意思。 “是不是休克了……”小胡提出异议来。 “休克了要进行人工呼吸才行……”小芹也焦虑的建议着,“要不我来!我来替安蕾姐做人工呼吸!” 结果,小芹的步子还未来得及跨出,一阵整齐的抽气声蓦然响起,就见黎天瀚忽而一俯身,他的唇……竟然直接,含住了谢安蕾的唇…… “啊……” 众人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没有人会相信,那个一贯洁癖很重的黎天瀚,竟然会主动替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做人工呼吸! 尤其是田镁臻!谁不知道他黎天瀚虽然,但从不滥碰女人,甚至于,他所有的女朋友当中,没有任何一个……吻过他的唇!因为,那是他的禁区,他的极限! 而现在,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替这个叫谢安蕾的女人,做人工呼吸!!而且,还是嘴对嘴!! 当他的唇,触上谢安蕾那水润的红唇时…… 那一刻,黎天瀚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还是狠狠的扯痛了! 从自己的唇瓣,落上她香甜的檀口开始,他的心口,就如同被细菌侵蚀了一般,不断的啃噬着他几近腐烂的伤口…… 好疼! 疼得他,喉间发涩。 谁也不知道,这一幕,久违了五年,再回来,于他,就像做梦一般…… 而且,还是一个奢侈且又易碎的梦! 湿热的气息,一点点至他的胸口喷薄而出,透过他的檀口,努力的送进她的唇间,弥漫进她的身体中去…… 也将他,这么多年,对她的思念,渗入她的心底…… 终于,感觉到她的气息在渐渐回笼,黎天瀚的心底,没来由一慌,趁着她还未来得及睁开眼来,黎天瀚急忙从她的唇间退离开来。 唇瓣上,突然没了她的温度,心底掠过淡淡的失落,但他的情绪,丝毫未溢于言表。 起了身,就往一楼的卧室走去,田镁臻也急忙讨好般的追了过去。 “啊,安蕾姐醒了……” “安蕾姐,你没事?” 众人一窝蜂的朝谢安蕾围了过去,担忧的询问着她。 谢安蕾迷茫的睁着双眼,不停的咳嗽着,胸口因水压的缘故,现在还疼着。 “没,没事!” 她摆着手,试图不让众人太担心。 眼眸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大家,却没有发现那个男人的身影,她似隐约记得落水的时候是黎天瀚救的自己,可后来发生了什么就真的记不大清楚了。 见谢安蕾没有太多的异样,众人才稍微放了心下来,“来,安蕾姐,我扶你下去先把这身湿衣服换了……”小芹说着就过来搀扶她。 “恩……”谢安蕾也没有拒绝,被小芹搀着下了一楼去。 却不料想,才走到一楼,就撞见了刚刚那对恩爱甜蜜的情侣正忙着吵架。 “天瀚,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田镁臻不停的在黎天瀚身前撒娇道歉。 而,正忙着打理领带的黎天瀚,理亦不理身前的女人。 “我来!让我来替你系领带,好不好?”说着,田镁臻伸手就去拿黎天瀚的领带。 这熟悉的一幕,竟让谢安蕾怔了好几秒,回神过来之后,忙别开了眼去,递了个眼神给小芹,示意她走别的通道。 只是,没料想,黎天瀚竟漠然的将自己的领带至田镁臻的手中抽离开来,只面无表情的冷冷道,“我再重复一遍,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 这么快? 谢安蕾刚预备离开的步子也因黎天瀚这一句话而顿住。 “我不要!我不要就这样结束!”田镁臻似乎是要哭了,“我们才刚刚开始,怎么就可以结束呢!天瀚,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做得很好的!” 田镁臻说着,却忽而,一踮脚,作势就要吻上黎天瀚那x感的薄唇。 只是,黎天瀚的反应,比她更快! 在她的唇瓣临近他的唇瓣,仅仅半寸之远时,他结实的手臂蓦地扣住了田镁臻的肩膀,下一瞬,毫不留情的将她狠狠推离。、 他漆黑的眼底,溢满着狠绝和冰漠,冷声警告着她,“田镁臻,你越线了!这里,你还没资格碰!!” 一句冷情的话,让田镁臻屈辱得当场泪如雨下,忽而,她的手,直指门口的谢安蕾,“黎天瀚,我没资格碰,那她呢?她又有什么资格让你碰?你凭什么可以吻她,却不可以吻我?!” 田镁臻哭着,继续质问着他,“你喜欢她,是不是?因为你喜欢她!黎天瀚,你对这个公关女有兴趣,是不是?” 田镁臻的话,让谢安蕾彻底鄂在当场。 什么叫‘你凭什么可以吻她,却不可以吻我’,难道刚刚在她休克之际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吗?谢安蕾不明所以的看一眼同样惊愕中的小芹,又看一眼对面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黎天瀚。 对面,两个人因这个劲爆的问题而久久僵持着。 黎天瀚漆黑的烟瞳,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田镁臻,眼底宛若有怒火随时要喷薄而出。 倏尔,他走过去,一伸手,直接掰过田镁臻的脖颈,一记凉薄的吻,落定在她的红唇之上。 飞快的,退离开来。 不带丝毫的眷恋,亦没有任何的情愫。 冰冷的眼底,没有任何涟漪! 他问她,声音毫无起伏,“够了吗?” 田镁臻被突来的亲吻,怔住,久久的都没来得及回神过来。 而谢安蕾也被黎天瀚这突如其来的吻,僵住,眼底掠过一抹慌乱,忙扯了扯小芹道,“走了走了。” 小芹忙随着谢安蕾遁走,留下一室的压抑给里面的一双人。。 回神过来的田镁臻喜上眉梢,伸手又将黎天瀚搂了个满怀,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天瀚,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田镁臻……” 黎天瀚没有去推开她,只漠然道,“你是我见过最不可爱的女人!还有……”。说到这里,黎天瀚顿住,低眉,望着怀里那张受伤的面孔,沉声警告她,“第一,谁也没有资格质问我,也包括你!第二,我喜欢谁,是我黎天瀚的事情,与你田镁臻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第三,吻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恶心的事!” 而为什么会吻这个女人,只因为,为了逃避那一连串的质问! 为什么唯独可以吻那个叫谢安蕾的女人?是不是因为喜欢她?是不是对她感兴趣?这一连串的问题,他都不愿意作答! 尤其在谢安蕾面前! 他只想告诉那个女人,也告诉自己,自己对她,早就没了任何兴趣! 可当他,吻上田镁臻,再抽离开来,看她时,她那一脸的淡静,却还是,伤到了他! 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心底那重重的失落声。 他转身,直接进了卧室去,洗漱。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手,不由自主的触上那凉薄的唇瓣,那里,仿佛还弥留着属于谢安蕾的味道…… 柔柔软软的,还弥漫着香香甜甜的味道…… 那种熟悉的馥郁香,从他的生命中整整消失了五年之余,再回来,却不过只在一瞬间就已将他所有的思绪搅得七荤八素。 谢安蕾,五年了…… 走了五年的你,为何又要突然闯入我的世界中来,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现在于我,就像是一种罂粟…… 明知有剧毒,却还忍不住,想要一点点靠近…… 明知,会灰飞湮灭,却还忍不住,想要……飞蛾扑火! 员工休息室内,谢安蕾换了一身干衣服,坐在沙发里发呆。 “安蕾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小芹拿着吹风机朝谢安蕾走了过来,轻轻推了一把犯楞的她。 “恩?”谢安蕾回神过来,忙摇头笑开,“没什么!只是突然落水,还有些惊魂未定呢!” “谢谢!”她接过小芹手中的吹风机,道谢。 小芹也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哎呀!真没想到这田镁臻竟然是这样的人!在电视里看着她特别可爱,没想到现实中竟然这么嚣张跋扈!真恶心!” 小芹还在替谢安蕾抱不平着,谢安蕾只无谓一笑,“没事!本来也是我有错在先,她小孩子家的还不懂事。” “还是黎少比较明事理。”提起黎天瀚,小芹愤怒的脸色瞬间转为痴然,还透着几丝兴奋,“安蕾姐,你落水啊,可多亏了黎少救了你。” “恩……” 谢安蕾拿干毛巾擦着浸湿的黑发,淡淡的应着小芹。 她也不会忘记,多亏了那个男人她才会落水的。 “黎少还给你做了人工呼吸,你知不知道?” “啊?” 小芹的一句话让谢安蕾窘住。 擦拭着头发的手,蓦地僵住,水眸惊愕的瞪着小芹,半响,谢安蕾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小芹,你……你开玩笑的?给我做了人工呼吸,我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心,莫名的,竟有些些的慌乱,擦着自己湿发的动作,也变得凌乱起来。 “我没骗你的!”小芹一张脸上写满着认真,“刚刚田镁臻发那么大的脾气就是因为她见到黎少替你做人工呼吸啦!说起来也真是很奇怪,其实黎少这人大家都知道,虽然女朋友很多,但据说从来不允许任何女人碰他的唇,听说是洁癖得厉害!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替你做人工呼吸。” “……” 从来不允许任何女人碰他的唇? 五年不见,黎天瀚的洁癖,似乎还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可是,洁癖这么严重的她,真的帮她做了人工呼吸吗? 谢安蕾的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柔软的唇瓣,那里,仿佛还停留着他的麝香味…… 半会,谢安蕾摇摇头,轻笑,“救人要紧,哪里还顾得了什么洁癖啊!再说,我毕竟是被他女朋友给推下水的,要真出了什么事,他也脱不了干系的!” “我看才不是呢!”小芹可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当时我们大家都站在旁边看着呢!我要求要替你做人工呼吸时,他睬都没睬我,一俯身就自己给做了!” 小芹揶揄的瞅着谢安蕾,笑道,“你说他要真是洁癖严重的话,人工呼吸那会就应该让我出马了,哪会自己亲自进行呀!安蕾姐,我看她田镁臻说得就没错,黎少一定对你有意思!” 谢安蕾笑,伸手,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瓜子,“你没见他黎天瀚还亲了她田镁臻呀!” 第99章 乱了方寸 谢安蕾觉得自己待会有必要去漱个口! “我看他是被那田镁臻给逼急了!一直当着你的面逼问人家是不是喜欢你,换谁,谁都不好意思,是不?更何况还是黎少那种自视高傲的男人!那一吻,我看啊八成就是黎少在掩饰!你没见停了一秒不到,就匆匆结束了吗?哪有情侣这样子接吻的!” 谢安蕾歪头看着小芹发笑。 “安蕾姐,你看着我笑什么呀,难道你觉得我分析得不对?” “不是!”谢安蕾抿唇笑着,“只是看着你,我突然又想起了我当年的一个朋友!她也像你一样这么活泼,也像你一样爱观察别人的情感生活……” 她跟当年的格子,还真的,挺像! 小芹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安蕾姐,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小芹,安蕾姐有没有在你旁边?” 忽而,对讲机里传来小胡的问话声。 “我在。” 谢安蕾的对讲机在刚刚落水时也宣布彻底报废,这会也只能先拿着小芹的使着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黎先生要求游轮返航。” “好!你通知船长,我负责跟码头联系!”谢安蕾利落的交代着。 “可是,田小姐这边一直说要投诉你。”小胡有些担忧。 “不用管她!我自会同张经理去解释的。” “那好!” …… 很快,游轮返航,时间才不过下午四点。 游轮在码头成功靠岸,谢安蕾心里还在庆幸着,今晚终于可以不用加班了,倏尔就见小芹一脸苦逼的表情从外面走了进来,“安蕾姐,咱们白高兴了一场,看来今儿这班是加定了!黎少要求,继续出海!” 小胡无语了,“哎!谁给钱谁就是大爷!不过这黎少的心情会不会也太变幻莫测了点?这才刚靠岸,又出海?折腾谁呢!害我刚给女朋友打电话说今晚陪她看电影呢!” “哎呀!人家是为了送田镁臻下船才要求靠岸的!”小芹可一语就道破了天机。 “田镁臻下船了?”这会,换谢安蕾惊讶了。 “可不是!我看她就差没哭出来了!”小芹还有些幸灾乐祸。 “看!我说这些公子哥的心情就是变幻莫测,刚还卿卿我我的,这会就又分道扬镳了!这才两个小时还不到呢!转眼这黎少又吹了一个!哎,会都约不成了,这黎少还出海干什么呀?一个人品红酒,一个人看海,多无趣!”小胡还在嘟嘟囔囔的说着,忽而,谢安蕾的红色服务灯就闪烁了起来。 “安蕾姐,黎少在叫你呢!” 小芹指了指服务灯,提醒谢安蕾。 谢安蕾拿过对讲机,而后又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才道,“你们先休息会!反正现在事儿也不多!而且,我琢磨着,这位姓黎的公子哥不会使唤你们,倒是会一直变着法子的玩我!” 谁让他们俩之间的过节从五年前开始一直延续到了五年后的现在呢! 谢安蕾到了一楼大厅,就见黎天瀚正慵懒的躺在太师椅上休憩着。 “黎先生。” 谢安蕾走过去,唤他。 态度疏离而礼貌。 黎天瀚挣开眼来,手指懒懒的点了点茶几上的红酒,没有多言。 谢安蕾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亦没有多说话,只拿起酒瓶替他斟了一杯。 “黎先生,请问你还有其他吩咐吗?” 黎天瀚拾起眼帘看着她,剑眉微挑,漆黑的眼里潋滟出复杂的眸色,“谢安蕾,我替你捡回了一条命,难道你不打算谢我?” “谢谢!” 谢安蕾毫不犹豫的道谢,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把我的女朋友气走,你是不是也该负一半的责任?”黎天瀚又追问。 果然,被她说中了,这家伙一定会找她茬的! “ok!黎先生,你想让我怎么负责呢?需不需要我帮你call你的前任女友陈夏夏小姐来赴约?又或者前前任女友也行,当然前前前任也没问题!反正所有的客户我们这都有详细的个人资料!黎先生,你看你意下如何?” “很好……”黎天瀚点头,深邃的眼底噙满着几许让谢安蕾读不懂的情愫。 忽而,犀利的眸光直直锁定她,问道,“如果我想让你call我的前妻呢?” 显然,谢安蕾没料到黎天瀚会突然这样接下她的话,有那么一瞬间的,谢安蕾窘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接口。 但,慌乱也仅仅只存在于一秒,飞快的,谢安蕾恢复自然,神情依旧淡定自如,只道,“黎先生,你也说了是前妻,既然已经是过去式了,那又还有什么联系的必要呢?” “谢小姐,我是你的客户!我就是上帝!”黎天瀚好心的提醒她。 所以,她该无条件的绝对服从?! 确实如此! ok! “你前妻没空。”谢安蕾干脆利落的回绝他。 黎天瀚深邃的目光如千年古井,紧迫的盯着谢安蕾看,半响,歪了歪头,才不经意般的出声问她道,“那她什么时候有空?” 低沉的嗓音,极富磁,似还饱含着太多复杂的情感,堵在喉间,有些涩然。 他的问话,让谢安蕾微微一怔。 下一瞬,拾起眼眸,迎上黎天瀚那道锐利的眸光,唇角扬起一抹妩媚的轻笑,提醒他道,“黎先生,你会不会对你的前妻太感兴趣了点?” 她的话,让黎天瀚深邃的眸子凹陷几分,才想要回话,却倏尔被一连串熟悉的手机铃声给打断开来。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铃声,依旧糟耳! 却没了从前的那种厌恶,此刻袭上他心头的,竟是一种莫名奇妙的欣慰…… 五年过去,接个电话……” 谢安蕾礼貌的退至一边去接电话,电话是谢妈妈打过来的。 即使物是人非,但,有些东西却还依旧从未变过! “对不起,我先 “妈?怎么这会给我打电话呀,我正忙着呢!”谢安蕾尽可能的压低声音。 “谢安蕾,你……你能不能请假回来一趟呀?乐乐又突然发高烧了!他一直在梦里喊你呢!唉……我这看着要心疼死了!” 电话里,谢妈妈都快哭了。 “妈,你先别急,医生替他诊治后怎么说的?”谢安蕾虽抚慰着自己的母亲,可握着手机的小手已渗出微微薄汗。 其实乐乐是个过期产儿,当年她怀他的时候,在自己肚子里整整呆了十二个月才出生的,出生后,谢安蕾才发现乐乐经常会忽而就犯高烧,后来经医院检查才知道,由于乐乐当年在腹中呆的时间较长,引起了严重的呼吸系统症状,出生后经常容易感染炎症,咳嗽,以及胸痛,甚至严重的时候连呼吸都会受到影响。 “医生说,问题不大,但……但我好害怕!”在经历亲人逝世的惨痛遭遇过后,谢妈妈的情绪变得越发脆弱起来。 “妈,你先别急!我马上回来,等我!” 谢安蕾飞快的挂了电话。 盈水的眼底,已然是一片潮红。 她迅速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向躺椅上的黎天瀚。 而此刻的他,也正直直的注视着她。 “黎先生,实在抱歉,我想我得先向经理请假离开了,接下来会由小芹负责你的这艘游轮。” 谢安蕾说起话来,神色还有些焦慌。 说完,她亦等不及黎天瀚作答,转身就要进员工更衣室去。 却不料,脚下的步子才跨出一步,手臂就被黎天瀚给紧紧捉住。 大手一扯,谢安蕾娇媚的身子猛然一个踉跄,下一瞬,毫无预兆的就往黎天瀚的怀中跌去。 “黎天瀚,你干什么?” 谢安蕾愠怒的要从他怀里挣开来,一贯无波的眼底也泛起层层水雾。 一想到乐乐那张痛苦的小脸颊,她这个做妈妈就宛若感同深受一般,心里疼得要命! “谢安蕾,谁准你离开的!” 显然,黎天瀚没有要放过谢安蕾的意思。 “黎先生,请你放开我!我现在必须得回家!”谢安蕾不停的在他怀里挣扎着。 “你现在在工作!!而且工作任务是负责伺候我!”黎天瀚结实的手臂强势的揽过谢安蕾纤细的腰肢,将她娇媚的身躯与自己强健的体魄紧紧相贴,丝毫不给谢安蕾任何逃离的机会。 刚刚的电话内容,他全都听到了! 他们家有人生病了!! 而他们家,除了那个男人,又还能有谁呢?! 看着她为了那个男人慌乱不安的模样,黎天瀚的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想要霸占着跟前这个女人! 她眼底那些薄雾蒙蒙的泪水,看进他眼里,更是让他嫉妒得发狂! “黎天瀚,你简直不可理喻!你放开我!!” 谢安蕾怒了,娇身不断的挣扎着,小手拍打着黎天瀚结实的胸膛,然而,身前的男人就像是一块巨石一般,站在那里,死死抱住她,岿然不动。 手臂,搂着她的腰间,很紧很紧,似完全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谢安蕾终是无力的停止了挣扎,头倚靠在他的肩头上,累得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见谢安蕾不再挣扎,而黎天瀚揽着她的手臂,却越来越紧…… 那感觉,似要将她,深深的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去! “黎天瀚……” 谢安蕾冰冷的声音,淡淡的至他的肩头响起,“别让我五年后,更恨你……” 一句话,让黎天瀚陡然一僵,眼眸剧缩了一圈,下一瞬,蓦地松开了搂着她的手。。 “滚!!” 冷冷的一个字,毫无温度的至黎天瀚凉薄的唇瓣间溢出来……那一刻,似所有的思绪都统统朝脑子里回笼了过来! 刚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竟然,想要试图挽留这个女人?呵!可笑! 谢安蕾并未因他的态度有丝毫的异色,才一从他的怀中逃脱出来,她便匆匆的往员工更衣室里奔去,甚至于,她连多看一眼身后的黎天瀚,都没有时间! 宛若,她的这个世界里,除了那个生病的男人外,再无其他! “小胡,替我安排一艘快艇,我要立刻返回码头!” 只听得她边走边朝对讲机里喊着话。 看着她那匆匆离开的背影,黎天瀚只觉有一团郁火憋在胸口,无处发泄。 手臂一扬,泄愤般的将桌上还未来得及品尝的拉菲统统扫落在地,酒香顺着红色的酒水漫出来,在地板上瞬间扩散…… 鲜红的液体,染红了黎天瀚那双冷如冰霜的眼眸。 酒瓶破碎的声音,响彻整个楼层,却依旧唤不回谢安蕾的一个回头。 只听得她冷静的声音在对话机里响起,“小芹,大厅有玻璃碎片需要打扫!” 那一刻,黎天瀚不得不承认,她谢安蕾真的变了!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为他色变,为他慌乱,为他紧张的谢安蕾了! 现在的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让她慌乱紧张,让她能瞬间落泪的男人! 所以,他黎天瀚,在她的生命中,彻底成了一个过客…… 一个,无法再激荡她心灵的过客! 其实,这个道理,黎天瀚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懂了,这么多年,他明明都做得很好!从不去打听关于她的消息,从不去关注她的任何信息,更不会寻找她的足迹…… 可如今,她才一出现,那个沉着冷静,甚至于还滥情的黎天瀚,一瞬间就彻底乱了方寸! 当谢安蕾匆匆从俱乐部里赶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躺在床上开始吊水了。 他那如红苹果般的粉瓷小脸蛋,此刻看起来有失血色,卷翘的小睫毛阴掩着他那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羽睫似因痛苦还在隐隐颤抖着,粉嫩的眉心也轻轻敛做了一团。 而他那瓷白的小手,正紧紧地揪着自己的小胸口,那里,似乎很疼的样子…… 细密的薄汗正不停的至他小巧的额间渗出来,看入谢安蕾的眼底,心也跟着一阵揪得疼。 四年了,这样的病痛已经折磨了他这个瘦弱的小身板整整四年…… “宝贝儿……” 谢安蕾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 手,撩着额前的发丝,低头,轻柔地在他的额际间啄了一个吻。 第100章 别来无恙 拾起头来,眼眶已然潮湿一片。 湿毛巾,一点一点,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抚过他精巧的额际间,她噙着心疼的泪水,不停的低语着,“对不起……宝贝,都是妈咪不好,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罪……” 做母亲的,一见到自己的孩子身体不舒服,永远第一个怪罪的人,就是自己! 仿佛是母子心有灵犀一般,睡梦中的乐乐似感觉到谢安蕾的存在,卷翘的羽睫扑扇了几下,却缓缓的睁开了眼来…… 乌溜溜的眸子,透着几分天真的妖色,看着眼前眼眶湿湿的谢安蕾。 “谢安蕾……”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喊她,小嘴咧出一道天真的弧线,妖魅的丹凤眼弯成了一记可爱的小月牙。 半响后,小脑袋微微偏了偏,粉嫩的小嘴嘟起来,“谢安蕾,你怎么了?有谁又欺负你了吗?为什么眼睛又红红的。” 小家伙心疼的说着,伸手,要去替她擦眼泪。 谢安蕾忙将眼泪擦干,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来,将他瓷白的小手捉住,放入自己的唇瓣间心疼的吻了又吻,“宝贝,没有谁欺负妈咪!妈咪只是心疼你……” 说着,谢安蕾的眼泪又快要溢出来了。 “告诉妈咪,疼不疼?” “不疼!”小家伙边摇头边安慰她,“谢安蕾,你别哭,乐乐真的一点也不疼……真的,真的!” 是啊,现在的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因为……已经习惯了! 谢安蕾记得乐乐很小的时候每逢打针都会将整个家里闹得人仰马翻,哭得更是肝肠寸断,后来不知道哪一天开始,乐乐突然就不哭了,反倒是自己,每次见着乐乐生病,先哭的一定是她,后来他们之间就干脆反了过来,不是自己安慰乐乐,而是乐乐安慰自己了!就像现在这样。 “恩恩……”谢安蕾破涕为笑。 “谢安蕾妈,你再这样掉眼泪,乐乐都不好意思生病了……” “噗……”谢安蕾笑出声来,俏丽的脸蛋贴上小家伙那粉透的小脸,大鼻头轻轻蹭着他的小鼻头,“乐乐就是谢安蕾妈的心头肉,看见乐乐生病呢,谢安蕾妈这里,就会很难受,知道吗?” “对不起,谢安蕾……”小家伙竟低声道歉,无辜的垂了眉目去,“都是乐乐不好,老是生病,才让谢安蕾你老是掉眼泪。” 小家伙说着,竟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谢安蕾一下子就急了,“宝贝,妈咪不是这个意思,妈咪不是责备你,知道不?妈咪只是想告诉你,妈咪爱你,心疼你!妈咪不希望你生病,妈咪希望你跟所有的小宝贝一样,有着一个健健康康的小身板……” 谢安蕾说着,说着,心疼的眼泪还是不自觉的再次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谢安蕾,别哭了!乐乐也一样爱你……” 小家伙说着,单手搂过谢安蕾的脖颈,仰头,不由分说的就在谢安蕾漂亮的脸颊上‘唧’了一口! “乐乐最爱你了!” …… ——————————————求收藏分割线—————————————— 黎天瀚洒了些碎肉扔进龟缸里,水中的小家伙似饿了一般,忙探头出来觅食。 手指,轻轻触上小黎的龟壳,眼底露出几许黯然神色,“或许她早就不记得咱们了……” 是啊!她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他,还有它呢?! “算了!赶明儿替你找个老婆回来,然后给你生一大堆娃!你也就不用再陪着我孤独寂寞了!” 黎天瀚说着,无聊的又洒了一把碎肉进水中。 “叮铃叮铃……” 忽而,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孙志浩的电话。 “在干嘛?” “喂乌龟。” “还喂乌龟!”孙志浩翻白眼,“够无聊的!出来玩呗!” “大白天上哪玩呀?”黎天瀚漫不经心的问着。 “好久没打高尔夫了,去不去?”。 “ok啊!”反正周末闲着也是闲着。 “还去从前咱们那老场地?” “不了!去欢窝!”黎天瀚似漫不经心的建议着。 “ok!” 欢窝,高尔夫球场。 孙志浩拄着高尔夫球杆,懒懒的倚在一旁,揶揄的看着对面不远处那抹久违的身影。 谢安蕾! 五年不见,果然,越来越风情了…… 而且,每一举每一动之间,都藏匿着让男人们为止疯狂的韵味,即使只是一个撩拨头发的动作,都能轻而易举的让男人们心池荡漾! 难怪他黎天瀚最近越来越喜欢这里了,原来这里有他五年来一直割舍不下的东西! 终于,对面不远处的谢安蕾放了手中的球杆,笑着,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今日的她,褪了那身干练的工作套装,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件简单的白t,一条浅灰色的短裤,头顶一个同样浅色系的棒球帽,这样的她,看着倒像足了十岁的小姑娘。 “孙学长!别来无恙……” 谢安蕾走过来,大方的笑着,同孙志浩握手打招呼。 “不好意思啊!刚刚在陪客户打球,没第一时间过来打招呼。” “没关系!”孙志浩回握谢安蕾的手,“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见跟咱们联系!难怪那小子最近老往这边跑呢!” 孙志浩揶揄的说着,用眼神递了一眼正忙着打球,看亦不看一眼他们这边的黎天瀚。 谢安蕾只笑,不答话。 “刚看你球打得不错,要不要跟咱们来玩一杆?”孙志浩挥了挥手中的球杆问她。 这会,恰巧黎天瀚打完球折了回来,依旧没有多看一眼谢安蕾,兀自端过休息亭内的酒水浅啄了一口。 谢安蕾也不睬他,两个人完全视对方为透明人一般。 “黎子!”孙志浩撞了撞黎天瀚,笑道,“敢不敢跟谢安蕾挑一局啊?” 孙志浩的话,让黎天瀚皱了皱眉,清冷的目光终于扫落在谢安蕾的身上,眉眼间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情。 许是被他这抹蔑视的神色所刺激到,谢安蕾倨傲的迎上他的眼眸,挑衅道,“黎总,敢还是不敢啊?” 黎天瀚随意的抿了口杯中的马天尼,瞄了她一眼,“你想怎么玩?” 他问谢安蕾的语气淡得如同无味的白开水一般,那感觉似完全就没把她放入眼中一般。 简而言之,他的态度就是,不屑一顾! “谁输了谁就把这桌上的酒全部喝光。”孙志浩见缝插针,热心的提议。 “好!” 谢安蕾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谁怕谁啊!她才不会输给眼前这个自大的男人呢! 黎天瀚没有出声,只抬眼,深意的看了一眼对面壮志酬酬的谢安蕾,眼神依旧淡如水。 半响,只听得他道,“那开始!” 孙志浩在休息亭中悠闲的坐了下来,还不忘替他们吆喝助威。 “谢安蕾,加油!别输给这小子!” “黎子,你机会来了!某些女人可是一喝酒就醉得呀……” “……” 比赛中的两个人,互望一眼,表示无语。 三局定输赢。 谢安蕾不得不承认,黎天瀚的高尔夫其实打得真的很不错,至少不管是球技还是姿势,都很专业,只可惜,最终却还是被她一杆球险胜! 谢安蕾兴奋的与孙志浩击掌庆祝,而黎天瀚却什么也没多说,走过去,二话不说的就将桌上所有的酒,一饮而尽。 谢安蕾与孙志浩招呼了一声后,便又回了对面去陪客户。 “黎子,你干嘛呢!亏得我一片好心想成全你!”孙志浩懒懒的倚在桌子上,继续道,“你说你要不让球,这酒可全是她谢安蕾的了!这么些量喝下去,还怕灌不醉她?” 黎天瀚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凉凉的瞥了一眼孙志浩,怒道,“你灌醉她想干什么?” “你说想干什么?当然是想让你迷jian了她!”孙志浩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回答着,“谁知道你小子这么心疼人家,连这点酒都不敢让她喝。” 是!黎天瀚是故意输球的!当局者不清楚,但旁观者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让球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他不希望那个女人再喝酒,他忘不掉那天被自己灌醉后,她蹲在路边呕吐的情景! “不想让她喝,一开始就别堵呗,你又何必让自己把这酒全揽了。”孙志浩低叹了口气。 而黎天瀚却只选择沉默。 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有一丝同她靠近的机会,他就鬼使神差的……不想放弃! “谢安蕾!” 谢安蕾才刚回这边的休息亭,忽而就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临风?”谢安蕾‘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水后便直奔临风那边去。 而这边,黎天瀚和孙志浩也同时发现了对面的沈临风。 “啪——” 黎天瀚球杆一挥,脚边的高尔夫球瞬间就消失在了眼前,隐没在了草地中,丝毫不见了踪影。 孙志浩忧虑的看他一眼,见他面色依旧一副淡然模样,不由得低叹了口气。 “临风,你怎么来了?”谢安蕾一边将头发盘到脑勺后,一边开心的问着他。 临风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陪几个客户打球!谈点事情!顺便过来看看你。” 说到这里,临风微微顿了一下,才又道,“刚刚见到……你们一起打球了……” 谢安蕾怔了一秒,下一瞬将手挽上临风的手臂,眼神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对面那个正不停的挥杆击球的男人,“你放心,我现在好得很!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又傻又蠢的谢安蕾了!这点分寸我拿捏得好的!” “那就好!”临风安心一笑。 “喂!刚刚看我那场球打得怎么样?”谢安蕾忙转了个话题。 临风温润一笑,“很好!我们那边的几位客户刚刚都在认真的观看呢!而且,大家都得出了一个相同的结论。” “什么?”谢安蕾好奇的眨眨眼。 “整个t市,唯一能赢得过他黎天瀚的,可能就只有你谢安蕾了……” “什……什么意思啊?”谢安蕾当然知道这绝不是在夸她的球打得最好。 临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他黎天瀚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是t高尔夫球竞技赛的总冠军!他想赢你,不过只在一念之间而已……” 临风的话,让谢安蕾微微鄂住。 偏头,去看对面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他依旧如起初那般,神色淡漠,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专注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球杆。 谢安蕾的心,变得有些些的纷乱…… “晚上一起吃饭?” 临风伸手,替谢安蕾将前额的发丝撩至而后,随意的问她道。 “好啊!” “我负责接乐乐!” “ok!” “好了,上班别太辛苦了,注意多休息!别逞强!”临风再次不放心的叮嘱一声,“我得先过去了!” “去,一会见!” 谢安蕾同沈临风说话时,嘴角那抹真挚而又灿烂的笑容,还是刺激到了黎天瀚。 他舞着球杆的手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重。 脸色冷沉得更像是从冰窖中刚走出来一般。 “黎子,算了!”孙志浩终是看不过去,走近他,伸手要去夺他手中的球杆,“别打了,你这么个打法,明天早上起来手臂不痛死才奇怪!”。 黎天瀚什么也没多说,只丢了手中的球杆,冷冷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说完,转身便离开。 看着他那道落寞的背影,孙志浩还是忍不住低叹了口气。 果然,即使五年过去,她谢安蕾依旧是他心中的那块毒瘤…… 切除不掉,甚至于,还有往血液中扩散之势。 也唯有她谢安蕾,能将那般意气奋发,高高在上的黎天瀚,变成这幅落寞的模样。 黎天瀚没有去洗手间,而是转而去了高级休息室。 将冷气打到最低,躺在躺椅上,闭上眼,试图用这份冰冷的温度来驱除他心底的燥郁,也顺便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几分。 黎天瀚,够了!五年的时间,五年的伤痛,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忘记那个女人吗? 然而,现实的答案,很残酷! 忘不掉,当真是忘不掉! 第101章 偶遇爹地 五年后,从她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开始,他黎天瀚的生活就彻彻底底的乱了! 她就像可怕的梦魇一般的,无时无刻的不存在于他的世界中,睁开眼来,是她,闭上眼,还是她!就连睡觉……在梦中,也全都是她的身影! 黎天瀚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当真会要疯掉! “李先生,王先生,这边请,这间是配给你们的专用休息室!” 忽而,一道清甜,干净的声音适时的闯入了黎天瀚的耳中来。 他蓦地睁开了眼来。 “你们先休息!有需要可以随时摁服务灯,我就不打扰各位了。” 谢安蕾交代完,从休息室里退了出来。 却没料到,才一经过隔壁的休息室时,忽而就觉手臂一紧,下一瞬还来不及待她回神过来,她整个身子就被一股力道卷进了休息室中去。 “啊……” 谢安蕾吓得尖叫出声,然,待看清眼前那张冷静的俊颜时,一颗揪紧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但下一秒,又再次提紧。 “黎天瀚,你疯了?你这样把我掳进来,你想干嘛?” 谢安蕾拿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开门离开。 然,门锁却被黎天瀚用手,紧紧堵住。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很沉,没有太多的起伏,淡淡的从她的身后响起,问着她。 谢安蕾漂亮的秀眉微微蹙了蹙,心,却因他这个问题而变得不淡定起来。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才转过脸去,迎上他淡漠的眼眸,轻轻一笑,“黎总,您总该不会告诉我,五年不见,你……还喜欢我?所以,现在想留着我……一叙旧情?” 谢安蕾似半开玩笑的揄趣着他。 然对于她的问题,黎天瀚去没有急着没有作答。 手,依旧扣在门锁上,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而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笑脸上,深深地,灼灼的锁定她。 半响,才听得他的声音至他凉薄的唇瓣间低低的吐纳而出,似还带着些许苦涩,问她道,“如果我说,是呢?” 他深邃的烟瞳,掠过一抹黯然…… 望着谢安蕾的目光,却依旧很深很深。 那一刻,谢安蕾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的……漏跳了一拍。 有那么一秒的,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 然,她却很快的调整好情绪,一切恢复如初,仿佛刚刚那一抹异色,亦不过只是幻觉一般。 她笑着,才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黎天瀚一语抢了先,凛然的问她。 “告诉我,五年了……走了五年,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要回来?!谢安蕾,为什么你到最后还是选择了回来……” 黎天瀚深邃的眼底,写满着一种让谢安蕾读不懂的伤痛! 谢安蕾垂下眼眸,不愿去看他那复杂的眸色,只故作轻松的笑道,“怎么?这么不欢迎我回来吗?” “是!” 黎天瀚咬唇,点头承认,黯然的眸光深深地锁定着她,半响,却转而道,“因为,你一回来,我就快要被你弄疯了!” 他毫不掩饰的话语,让谢安蕾漆黑的眼眸惊愕的瞪大,仰头,错愕的迎上他复杂的眼眸…… “你……” 谢安蕾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只觉一道强势的阴影朝她一压而下,羽睫紧张的扑扇了几下,忽而就觉双唇被一片湿热的柔软紧紧含住…… “唔唔唔——”无助的娇吟声至四唇相交间溢出来。 对于她轻微的反抗,黎天瀚置若罔闻般,左手轻轻撅起她尖细的下颚,右手则霸道的握过她的后脑勺,迫使着她承接着他这一记深切,而又……深痛的吻…… 五年了! 这是一记久违到让他的胸口发疼的吻!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姿势,还有属于她的,那份熟悉的技巧…… 每一点每一滴,都如同要命的毒素一般,疯狂的啃噬着他破碎不堪的心口,疼得他…… 连唇瓣,都在瑟瑟发抖! 喉间,发涩得,隐隐作痛…… 而他,吻着她的动作,却很轻很轻…… 轻到,仿佛是,唯恐力道过重,而碰坏了她! 他,吻着她,缠绵的唇舌之间,似都溢满着一种小心翼翼,那感觉,宛若是在吻着一种……失而复得的,至宝一般! 没有人会知道,这种患得患失的情感,有多煎熬!这种害怕靠近,却又迫切的想要靠近的情感,有多痛苦!s14i。 明知,没有前路,而他,却舍不得后退! 只想要,抱紧她……再紧一点,再紧一点!即使,前方是粉身碎骨,即使,前方是灰飞湮灭…… 谢安蕾,我们之间……还能有,将来吗?! 是不是,等着我们的,真的只有……决绝了?! 随着胸口痛楚的一点点加深加剧,他的吻,渐渐得变得深重且霸道起来…… 里面,掺杂着太多的占有! 湿热的舌尖,疯狂的纠缠着她美味的丁香舌,辗转,啃噬,舔舐,肆意的汲取着她檀口中每一寸幽香,掠夺着她每一寸凌乱的气息…… 搂着她腰身的手臂,一点点收紧,再收紧…… 迫使着她的娇躯,贴近自己,没有丝毫的细缝! 他想要她!占有她!但,不只是身体,而是,身与心!!是身体与心灵的契合! 谢安蕾,你知不知道这么些年,我想你,想得……好痛! 如若,思念真的是一种病,或许,此刻的他,真的早已病入膏肓! 深吻,将一双久违的人儿,湮灭。 混沌了思绪,却清晰了心口的伤痛。 吻,越深,心,越疼…… 伤口,溃烂得愈发厉害! 而心底那份舍不得更像是细菌一般,深深地啃噬着他,潜移默化的渗透进他的心脏,蔓延至他的骨血当中去…… 忽而,他却伸手,毫无预兆的将怀里的女人,狠狠推离开来…… “砰——”的一声闷响,谢安蕾纤柔的后背被重重的砸在冰凉的门板上,她混沌的思绪才蓦地清醒几分。 刚刚的他们,都做了什么?! 谢安蕾盈水的双眸茫然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心潮,波涛汹涌着!、 而他,漆黑的双眸,也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复杂的情愫,弥漫在他猩红的眼底…… 似绝望,似无奈,而更多的是,不舍…… “你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沉沉出声。 理,终于战胜了他心头的感! 复杂的眸色,渐渐恢复淡然…… 既然,明知这只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故事,那他又何必再继续做不必要的纠缠呢? 谢安蕾怔忡的水眸望着他,红唇微微张了张,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淡淡的敛了眉目,转身,预备离开,只是,在旋开门锁的那一刻,她却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话,“今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的话,让身后黎天瀚重黎的眼眸,深深凹陷几分。 “谢安蕾!” 在她踏出休息室的时候,黎天瀚还是鬼使神差的叫住了她。 谢安蕾脚下的步子顿了下来,却没有回头看他。 小手,握住门把,很紧很紧。 “这五年……你过得好吗?”他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问她。 谢安蕾笑,唇角漫出丝丝苦涩。 此刻,她心头的情绪异常复杂,但答案很简单,“很好!” 两个字,换来一室的沉默。 也换来黎天瀚心头的钝痛!是啊,这五年没有他在,她依旧过得很好很好!他该替她高兴才是! “黎天瀚……” 谢安蕾依旧没有去看身后的他,只哑声兀自提醒他道,“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可以回去的感情,就算真的回去了,一切也会变得面目全非!所以,我们都努力朝前看!祝你幸福……再见!” 谢安蕾说完,不等黎天瀚答话,便匆匆逃离了这间休息室去。 门,阖上。 休息室里,只剩下黎天瀚孑然一身。 好久,他迈开沉重的步子,走近落地窗前,滑燃火柴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浓浓的烟草味全数没入鼻息间,充斥于闷闷的胸腔中,试图让它们来麻痹自己此刻的不适! 耳边,全然都是谢安蕾刚刚那一段决然的话语…… 他发现,许些事情,想多了头疼,可相通了,却是心,疼! 久久的,吐出一圈烟雾,将他落寞的俊颜笼罩…… 感的唇角,扬起一道凉薄的弧度,有些苦涩。 谢安蕾,为什么在我努力试着想要放下你的时候,你却又偏偏出现在了我面前! ——————————————求收藏分割线—————————————— 从公司出来后,黎天瀚便驱车到了水生物专卖店来。 小黎已经到了配种的年纪了,所以,他打算主动替它结束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单身生活。 他站在一片小乌龟面前,细致的替小黎挑选着他的未来媳妇。 “哇——” 一道奶声奶气的惊呼声在黎天瀚的脚边响起,“好可耐的小乌龟呀!” 粉粉瓷瓷的声音,稚气得透心,竟惹得黎天瀚忍不住低目而视。 一低头,就见自己脚边的龟缸上正挂着一个精巧玲珑的小身子。 他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正趴在龟沿边上,像个好奇宝宝一般眨着那双灵动的凤眼瞅着缸里蠕动的小乌龟。 “叔叔……” 忽而,小家伙仰起了小脑袋,礼貌的喊他,粉嫩的小嘴边还挂着一抹天真稚气的笑容。 在看到那张稚嫩的小脸蛋时,黎天瀚微怔了一秒,深邃的眼底有一抹愕然一掠而过。 这小家伙…… 似乎有几分眼熟! 眉眼间,那种还未成形的妖魅之气总觉得跟某个女人很相似…… 谢安蕾!是,这小家伙真的跟谢安蕾似乎有那么些相似,至少,那种妖孽的气质,还真是如出一辙。 那一刻,他又一次的,想到了他们之间那个还未来得及面世的孩子…… 如若没有离开的话,是不是也如这个小妖孽一般大了?会不会也同他一样,有遗传着属于他妈妈的媚惑之色?! 如若,孩子没有离开,现在的他们,是不是一家三口,加上小黎,早已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了? “叔叔?” 小妖孽见大叔叔不搭理他,又不甘心的唤了一声。 小嘴儿嘟起,似还有些怨念的撒娇道,“叔叔,你怎么都理人家呢?” 小妖孽说话就说话,竟然还一副非常自来熟的模样,却扯大叔叔的裤腿,扯就扯了,那也就罢了,可那肉肉的小手儿还使劲儿的揪着他的裤腿不停的磋啊揉啊,黎天瀚这本是笔直的西装裤,一瞬间就在小妖孽那恶魔般的小手中变得皱巴皱巴了起来。 这可是他爹,他当然自来熟了! 其实,小家伙知道自己的爹地是谁,并非谢安蕾告知他的,而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他们家谢安蕾那压箱底的衣柜中发现了这个帅叔叔的照片,后来经过贝贝和淘淘(佳佳的孩子)一起探讨后觉得这个帅叔叔完全有可能就是乐乐的亲生爹地!再后来经过贝贝和淘淘在自己爹妈那里的明察暗访后,果然证实他们的猜测属实。 当然,贝贝和淘淘还说了,绝对不能在谢安蕾面前提起关于这个帅叔叔的事情,因为谢安蕾听到会哭的!所以,一直到现在,乐乐都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谢安蕾。 而乐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从幼稚园里出来竟然就看见自己的帅老爹从车上走了下来。 哇!本人真是比照片上还要帅啊!乐乐不得不感叹,谢安蕾的眼光果然还是不错滴!虽然,长得比他还是差了点!但这样已经完全足以! 紧接着,乐乐就背着他笨重的小书包屁颠屁颠的追上了他老爹的脚步。 “小鬼,你的手……” 一贯有洁癖的黎天瀚在见到自己皱巴巴的裤腿时,眉心忍不住一跳一跳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 始作俑者的小东西忙从龟缸上爬了下来,一脸歉疚的同自己的老爹道歉,下一瞬,又捧着一张笑脸,恬不知耻的朝他修长的双腿凑了过去,“叔叔,你是要买乌龟吗?” “恩……” 第102章 留下小鬼 “啊……对不起,对不起……” 始作俑者的小东西忙从龟缸上爬了下来,一脸歉疚的同自己的老爹道歉,下一瞬,又捧着一张笑脸,恬不知耻的朝他修长的双腿凑了过去,“叔叔,你是要买乌龟吗?” “恩……” 黎天瀚低眉看着脚边这个非常自来熟的小东西。 他微讶,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又这么自来熟,竟然会没有家长领着,难道他们就不担心自己的孩子会随时被人贩子给拐走吗? “叔叔,这个!这个小乌龟好可耐的呢!”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建议着,小手儿指着那只刚刚被他垂涎已久的小乌龟,望着黎天瀚的一双天真眼眸里溢满着期待。 看着小家伙那张天真而又妖孽的笑脸,黎天瀚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好!” 黎天瀚提着乌龟从店里出来,走了没几步就觉身后似有个小尾巴一直跟着自己。 回头,就见刚刚店里那小妖孽正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身后。 他慢下来,小妖孽也慢下来,他脚步一稍微加快,小妖孽就急得拽住自己肩膀上的小书包屁颠屁颠的狂追。 要知道他的一步,那可相当于这小东西的无数步。 黎天瀚被小家伙这幅笨呆笨呆的可爱模样给逗笑了,他转过身来,环胸,低眉,看着脚边的小东西。 “小鬼,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小家伙低着头,小手儿不停的揪着自己的衣摆,可怜兮兮道,“叔叔,乐乐迷路了……” 所以?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送你回家?”黎天瀚眯眼看他。 “不,不,不是……”小家伙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无辜的摆着小手,然下一秒…… 小身板往黎天瀚的腿上一粘,小脑袋不停的在他的裤腿上磨蹭着,“不过,大叔你可以考虑收留乐乐一个晚上……” 软软的声音,瓷瓷的,划过黎天瀚的心底,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柔软。 但…… 他绝对不会中了这小鬼的卖萌计的! 要知道,小鬼可是全世界最可怕的物种,没有之一! “小鬼,我觉得还是乖乖送你回家,比较不麻烦……”黎天瀚弯身,一把将脚下的小家伙抱入了自己怀中。 那一刻,拖着小家伙这柔软的小身子,空虚的心底莫名的竟有种被填实的满满的感觉。 这真的还是他第一次抱小孩子!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难道每个小孩都有这样的魔力吗? “说!家在哪里?叔叔送你回去!” 闻着怀里小东西的奶香味,黎天瀚觉得自己的心情不由得大好起来。 “说!家在哪里?叔叔送你回去!” 闻着怀里小东西的奶香味,黎天瀚觉得自己的心情不由得大好起来。 小家伙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眸,撅着小嘴儿直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黎天瀚魅瞳半眯的睇着她,眼底显然溢满着不相信。 “恩……” 小家伙点头如捣蒜,隔了半会见黎天瀚还是一副不愿相信自己的模样,他又委屈的低了眉目去,“大叔,人家才四岁,不知道家里的住址很正常啦……” 这倒是! “那你总有爸爸妈妈的电话?”黎天瀚显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 “那个……”小家伙低眉揪着自己的衣摆,一双漂亮的凤眸中溢满着可怜,“乐乐没有爸爸妈妈……” 谢安蕾,为了你的幸福,为了你的将来,所以乐乐现在只好暂时先抛弃你了哇! 没有爸爸妈妈? 黎天瀚心里‘咯噔’一声,一贯漠然的心底,也闪过几许疼惜的柔软。 望着小妖孽那拧成了苦瓜似的小脸蛋儿,他终究是软下了心来,“好!那我就暂时先收留了你!” “哇!谢谢大叔!唧……” 小家伙雀跃的在他怀里欢呼起来,继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他的俊颜上亲了一口。 “臭小鬼,满脸都是你的口水!脏死啦!”黎天瀚不满的叫嚣,心里却阵阵窝心。 “哪有!乐乐很干净的好不好?大叔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小家伙窝在他怀里,坐在他结实的手臂上,一本正经的教育着自己的老爹,肉肉的小手指轻轻戳着他的脑门儿,“你不知道多少漂亮的姐姐都想被乐乐亲呢!” “……” 黎天瀚无语,这小鬼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小妖孽啊?! 车上—— 小家伙坐在副驾驶座上,黎天瀚窝心的替他系好安全带。 只是,小妖孽的身子实在太小,被绑在安全带下,显得很是滑稽,再加上这小鬼偶尔晃荡晃荡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脑袋,看起来像个摇动着的拨浪鼓,就越显得可笑起来。 红灯闪起,车下。 黎天瀚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小鬼,你别再乱动了!很快就要到家了。” “哦……” 小家伙乖乖的应着,一颗脑袋却还是伸长着在窗外看着些什么。 “你在看什么?”黎天瀚狐疑的问他。 “洗车打猎……”瓷白的小藕臂指着窗外,满是雀跃,欢欣鼓舞的拍着小手儿,“大叔,我们也去打猎,好不好?反正我们有车车!” 小家伙一边问着还一边激动的拍着自己的座位。 洗车打猎? 什么概念?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黎天瀚顺着小妖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下一瞬,囧住。 噗…… 洗车打猎!亏这小鬼想得出来! 黎天瀚的大手揉上小家伙那颗小脑袋,笑出声来,“小鬼,那个字不读‘lie’,读’!那是‘洗车打蜡’知道吗?洗完车以后还上一层亮油油的那个东西,就是蜡!”。 “啊……”小家伙低呼一声,一副非常受教的模样,“原来不读‘lie’呀!” 哎呀,难怪谢安蕾老说祖国的汉字博大精深呢! 看着小家伙这幅可爱的模样,黎天瀚由心的笑出声来。 莫非每一个小孩都像小鬼这般好玩?他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小屁孩这么逗呢! 车,在停车场里停了下来。 黎天瀚下了车来,小妖孽也从车上屁颠屁颠的爬了下来。 “哎呦,大叔你的车好高哦!”小家伙背着笨重的书包翻了下来,还不忘怨念的嘟囔了一句。 黎天瀚哑然失笑,伸手,拿过小家伙背上的书包,搁在手上,“是小鬼你太矮了!” 黎天瀚毫不怜惜的打击着乐乐这颗弱小的心灵。 其实,这小家伙真的好小好小,尤其是站在他的腿边,比起来,小鬼简直就像个小玩具。 黎天瀚将大手伸向他。 乐乐忙用他那肉肉的小手儿紧紧抓住他的大手小拇指。 大手,牵着小手。 就这样,黎天瀚领着个粉嫩可爱的小尾巴,往家里走去。 楼前,忽而,小家伙就停了下来。 他仰高着头,望着自己的老爹,“大叔,你等等乐乐。” “干嘛?”黎天瀚低头,狐疑的看着脚边的小东西。 小家伙指了指一旁的公用电话亭,“偶打个电话……” “给家里人?”黎天瀚环胸,审视的眼眸瞅着小鬼道,“你不是没有爸爸妈妈吗?” “哎呦!大叔你好婆妈啦!”小家伙才不理他,说着就屁颠屁颠的往电话亭里奔去。 结果,步子才跨出两步,就被黎天瀚一手给拧了回来,“家里有电话,而且,我有手机。” “不用了!乐乐就用共用电话打就好!” 他当然不能用他老爹的电话,万一被他们家精明的谢安蕾发现了怎么办? 谢安蕾要知道自己与老爹的奸情,肯定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就是直接掐断自己与老爹所有的联系,然后,她与老爹未来的幸福生活也就彻底告吹。 哇哇!光是想想,后果就不堪设想啊! 黎天瀚不解的瞅着怀里的小鬼。 “大叔……”小家伙撒娇。 “ok!”黎天瀚终于点头,他倒是要看看这小鬼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黎天瀚抱着小妖孽往电话亭走去。 “需不需要我帮你拨号?”黎天瀚问他。 “不用了!谢谢叔叔!”小家伙倒是很礼貌,“你抱着乐乐就好!” 因为他太小的缘故,电话亭又太高,所以不抱着,他那小短手儿根本就够不着。 “ok!” 黎天瀚倒很是配合。 还不忘帮他投了两枚硬币进电话中去。 小家伙飞快的拨了一组电话出去,黎天瀚倒也没细看那组数字,只专心的抱着他,等待着电话被接通。 很快,电话似乎被那头的人接了起来。 “宝贝……”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那头的人,“是偶啦!你的宝贝乐乐。” “……” 抱着乐乐的黎天瀚,忍不住双手抖了抖。 这小妖孽到底是什么人生出来的?这才多大,竟然就开始学着泡妞?!而且,还叫得这么亲热!天啊! “宝贝,你怎么哭了?” 好像是那头的人哭了,这边的小鬼紧张得要命。 “你别哭,别哭……乐乐没事!真的!乐乐现在跟一个帅大叔一起呢!” 帅大叔?这小鬼的眼力劲倒是不错!黎天瀚心想。 那边,谢安蕾抹了一把泪,“乐乐,你手机为什么关机了?” “哎呦!没电啦!” “那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乖乖呆在幼稚园等妈咪呢?”谢安蕾义正言辞的问他。 “那个……乐乐看对面那个店里的小乌龟太可爱了,就去看了一会,然后就遇上了帅叔叔!然后,我就跟帅叔叔回家啦!” “你跟陌生叔叔一起回家了?”谢安蕾急得满头是汗,“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接你。” “宝贝,你先别急嘛!叔叔是个好好人,大大的好好人!你相信乐乐嘛!要是大叔是坏人,乐乐现在也不可能会给你打电话啦!还有哇,乐乐打电话的钱也是大叔出的呢!宝贝,你真的不用来接我啦!我答应了帅叔叔要陪他玩一晚的!” “……” 这货!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留着这小妖孽在这里玩一晚的? 明明是他自己说迷路了,明明也是他自己要赖在他家里来的?可,到了这小妖孽嘴里怎么都变了? “来来,我来跟乐乐讲!这孩子,真是不懂得人心险恶。” 显然,电话那头,谢妈妈也急了,忙将谢安蕾手中的电话抢了过来。 “乐乐啊!告诉外婆,你现在在哪里,好不好?外婆跟妈咪一起去接你回来……”谢妈妈诱哄着自己的小孙子。 “外婆,连你也不愿相信乐乐呀?” 哭!他想跟老爹相处一晚上怎么就这么艰巨呢?! “大叔,你来跟我外婆讲!你告诉外婆,你其实是个大好人,你才不会拐带乐乐的,对不对?”小家伙说着,就毫不客气的将电话筒递给了黎天瀚。 “……” 黎天瀚还有一秒的怔忡,结果,电话里传来了一道沧桑的嗓音,“乐乐,就算叔叔是好人,你也不应该赖在人家家里的,瞎给别人添麻烦!” 看看,人家奶奶多明理事儿! “外婆,您好!” 黎天瀚礼貌的出声,结果,嘴上的语言跟心里所想却完全是背道而驰,“外婆,我就是乐乐口中的那个叔叔,其实我觉得乐乐非常可爱,我们俩也非常的投机,所以,我也想留他在这里住一晚!不过我可以答应您,明天一早我就把乐乐送回去,您看合适吗?哦,当然,您要不放心可以留下我的电话号码……” 天知道,当自己说出自己与一个四岁小鬼非常投机的那一刻,黎天瀚才彻彻底底的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来。 而且,见鬼的是,通常这种情况自己不该是主动询问那头的地址,然后再主动把这走失的小鬼送回家里去的吗?可是,他竟然没有!他竟然还主动要求把这小鬼留下来! 他一定是中邪了!又或者,自己一个人孤单得实在太久了,忽然家里来了个人,他就下意识的想要把他留下来。 很是意外,小鬼的外婆竟然同意了。 黎天瀚飞快的留了自己的电话的给那头的人。 其实,这五年来,他的电话,从未变过…… 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他害怕,有一天某个女人想要找他,却找不到了!所以,直到现在他的电话都没更改过。 第103章 似曾相识 而那头的谢妈妈根本不记得当年黎天瀚的电话,只将那一串数字输进了自己手机中,随时方便找她们家的小宝贝。 “外婆再见……” 小家伙在电话里喊拜拜,“ua~~~” “不用太想乐乐哦!不过乐乐会想你们的啦!” “……” 这小鬼将来长大了,恐怕会是个一级祸害的泡妞高手? 小家伙踏着那双粉粉的毛茸茸拖鞋,“踏踏踏——”的在偌大的房子里东张西望着,一颗小脑袋如拨浪鼓一般,左右晃动着,乌溜溜的双眼不停的来回穿梭,俨如一个好奇宝宝般,可爱透了。 “哇!大叔,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哦?” “恩……” 黎天瀚在台上一边给小家伙倒水,一边回应着他。 眼眸落定在他脚上那双如大船一般的毛绒拖鞋。 心,还是微微颤了一秒。 其实,这鞋子不大,是五年前某个女人留下来的,他一直搁在鞋柜里,偶尔会让钟点工阿姨拿出来洗洗晒晒,但从来没有被人用过,这小鬼还是第一个,因为实在没办法,那双鞋是家里最小的鞋子了。 “大叔,你好可怜哦!只有一个人……” 小家伙一副怜悯的样子瞅着他,一边说着,小身子还扭捏着,费着九牛二虎之力往台边上高高的座位上爬去,却怎么也爬不上去,最终实在不行只好放弃。 却发现,自己老爹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脚下。 他也顺着老爹的视线看下去,乌溜溜的凤眼望着自己脚上那双如两只大船一般的拖鞋,“噢……大叔你不老实!” 小家伙指着自己脚上毛茸茸的女拖鞋,控诉着自己的老爹,“还说是一个人住呢,这明明就是女孩子的拖鞋啦!” 莫非他老爹一直有外遇?那可不行!要他老爹有其他女孩子,那他们家的小谢安蕾怎么办? 黎天瀚看着小家伙那一本正经的控诉模样,有些好笑,“小鬼,你会不会管太多了?” 而且,知道的东西是不是也太多了点?! “我哪有!” 小家伙不服气的哼哼两声,脚上的拖鞋被他抗议般的在屋子里踏得闷闷直响。 他现在心情可不爽了! 黎天瀚笑,“这鞋子坏了可是要赔的。” “小气……”小家伙毫不客气的嗤他,小身子扭捏着爬到黎天瀚的身上坐好,“坏了我就让我们家宝贝把她的鞋子赔给你!她的比这个漂亮多了!” “……”五年前和五年后的款,能比吗?! “这双鞋子谁也赔不起。”黎天瀚只淡淡的说着,漆黑的眼瞳里,掠过几许落寞的神色。 小家伙被黎天瀚突来的黯然神色给怔到,隔了好半响,才试探的问道,“大叔,这该不会是你喜欢的阿姨留下来的?” 听得小鬼这样一问,黎天瀚看着他有一秒的震惊,楞了好久才道,“小鬼,你确定你现在才四岁吗?!你懂得会不会也太多了点?” “啊,大叔你真的有喜欢的阿姨了呀?”小家伙满眼里都写着失落。 糟糕了!如果大叔有心上人了,那他们家的小谢安蕾岂不是彻底就没戏了?! 黎天瀚眯眼看着眼前这个八卦的小妖孽,半响,才点头,“是啊!你大叔我确实是有喜欢的女孩子……” 其实,喜欢谢安蕾,一直是他在做的事情!却也是他,一直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承认的事情! 因为…… 很多因为,很多理由!还有,很多残酷的现实! 但,孩子是天真无邪的,所以,面对小家伙那通灵透亮的双眼时,他竟然有一种冲动,想要跟他一诉衷肠。 “而且,喜欢她很多年了……” 黎天瀚将小家伙环进自己怀里,端了水给他,又继续道,“她是我以前的妻子!而且,我们俩也有过孩子,不过,我们的孩子……很不幸……” 黎天瀚的眼神,暗淡得有些凄然,“一次意外,她离开了我们!其实如果她不走,应该也跟你这小鬼头一般大了!呵,她要不走,我就把她许配给你!不过,看来你是没有这样的艳福了……” 黎天瀚的喉间,有些沙哑。 其实,很多时候,他总是会想起那个还未来得及与他面世的小公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那个离开他们的宝宝,一定是个漂亮似精灵的小公主。 “后来,我跟我的妻子,也离婚了……再后来,她离开了我,一走,就是五年!” 小家伙听得自己老爹的话,好久都只愕然的睁着小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实他从前也听小谢安蕾说过他还有个姐姐的,不过姐姐还没来得及出世就先离开了他们。 所以说…… 其实他老爹心里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宝贝谢安蕾咯? 小家伙那刚还不爽的心情,现在立马就欢快了起来。 “没关系的啦!大叔,只要喜欢就去把人家追回来嘛!偶挺你哦!” 小家伙边说边把自己那瘦弱的小胸脯拍得啪啪作响。 黎天瀚忙去抓他那不安分的小手,“别拍了!担心把自个拍伤了!” 这小鬼对自己可还真狠得下心! 他伸手,疼惜的帮小鬼揉了揉他的小胸膛,忽而像是忆了起什么一般,“糟糕。” 忙起身,将小家伙搁回地上,就去门口拿刚刚提回来的袋子。 只顾着跟这小鬼聊天了,连小黎的新娘都给忘记在门口了。 “小龟龟……” 小家伙也像个小尾巴一般的屁颠屁颠跟在黎天瀚的身后。 黎天瀚将小黎的新娘搁进龟缸里,见身旁的小家伙一直艰难的踮着脚看着龟缸里的小乌龟,他忙将龟缸抱到了地上来,以方便小鬼看个清楚。 “哇,好可耐呢!” 小家伙像个好奇宝宝一般,蹲在那里,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狐疑的瞅着龟缸里的两只小乌龟。 “小黎,给你找了个小新娘,以后就不用跟我一样打单身了!” 黎天瀚笑着,用手点了点被自己养了五年之久的小黎。 “它叫小黎呀?”小家伙狐疑的问自己的老爹。 黎天瀚只抬头看了小鬼一眼,没有答话。 “那它呢?小黎的新娘要叫什么好?”小家伙一脸认真的模样问着黎天瀚,小脑袋飞速运转着,“大叔,要不,偶们也来给它取个名字好不好?” 黎天瀚没有抬眼看他,目光只依旧盯着缸里的小乌龟,半响才道,“它已经有名字了。” “耶?” “小谢!” “呃……” 好熟悉的名字啊! 这不是跟他们家的小谢安蕾,名字一样咩? “……” 后来,一整晚上,就听得小家伙在唠叨…… “大叔,你好可怜哦!平常连吃饭都一个人呀?” “……” “大叔,你洗澡也是一个人呀?乐乐就不一样了,每次都是三个人一起呢……”。 所以,这小鬼今儿就是来炫耀外加刺激他来的吗? “大叔,你睡觉也是一个人啊?啊……你不怕黑哦?” 小家伙眨着一双乌黑的凤眼,一副同情的模样瞅着他,一颗小脑袋搁在他结实的小腹上,毫不客气的就拿着他当肉枕枕着。 “小鬼,你再啰嗦,我就让你滚地上去睡!” 老虎不发猫,你当他是病危啊! 听得老爹非常认真的恐吓,小家伙忙怯怯的耷拉了自己的小脑袋去,隔了半响,才听的那怯弱的声音至被子里闷闷的响起,“这么凶,难怪都是一个人啦……” “……” “不过,大叔你以后都不会是一个人了!” 忽而,小家伙的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又探了出来。 “为什么?”黎天瀚狐疑的瞅着他。 “因为,你以后有偶了呀!”小家伙稚嫩的声音暖暖的响起,一张粉嫩的小脸蛋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来。 看着小鬼那稚气的笑容,黎天瀚冰冷了五年的心,在那一刻仿佛一瞬间得到了温暖……s14i。 似,有一团柔软,狠狠的砸中了他的心口,然后,他的心,瞬间陷下去几分…… 柔柔的,暖暖的…… 一股异样的暖流,直往心底深处渗透去。 “小鬼,你简直就是个……妖孽!!” 不仅会哄女人,连哄男人都这么一手! 隔日,清晨八点—— “宝贝,我回来了……” 小家伙背着笨重的书包,进了屋。 “天!快让外婆和妈咪看看……” 谢妈妈和谢安蕾轮流捧着自家孩子的小脸蛋,瞧了又瞧,“谢天谢地,还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两个人紧悬了一整晚的心,也终于是落了地下来。 “外婆,谢安蕾,你们放心啦!乐乐真的没事儿,看,一块肉都没掉!”。 “……” 要掉了一块肉还了得!她们娘俩非得去跟那个男人拼命了不可! “谢安蕾,外婆,你们先让一下,先让乐乐把包取下来!” 小家伙累得直喘气,一边抱怨道,“那个笨大叔,说了让他别再塞吃的给乐乐了,可他偏不听……哎呦!背得乐乐快累死啦……” 虽然只是从一楼背到十楼,但那也是非常要他小命滴! 小家伙都来不及跟妈咪和外婆继续温存,就先将背上的书包取了下来,甩在沙发上,整个小身子都累的瘫在了沙发里。 谢安蕾和母亲两个人深意的对望了一眼。 “乐乐,妈咪看看你包里被大叔塞了些什么哦。” “恩,谢安蕾你自己看,有什么喜欢吃的,尽管拿就好。” “……” 这小家伙倒是慷慨得很! 结果,谢安蕾一打开他的小书包,真是囧到。 果然是什么都应有尽有,难怪把这小子累得够呛! 水果、布丁、酸奶,甚至于连八宝粥都有?!而且,还不是那种速食的,而是家里自己煮过,然后用便当盒包装好的。 谢安蕾看一眼自己累瘫的儿子,又看一眼自己的老妈,耸耸肩,失笑,“妈,看来这小鬼口中的帅大叔确实是个好人。” 坏人总不会塞这么多好吃的给他?而且,还这么用心。 瘫在沙发上的小家伙终于睁开了眼来,看向谢安蕾道,“谢安蕾,我答应大叔下次带你做的饭给他吃呢!” “恩?”谢安蕾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小家伙开始认真的收拾被谢安蕾翻得乱七八糟的小书包,一边回答道,“谢安蕾,你们都不知道大叔好可怜,他每天啊,都是一个人住在那么大一个冰冷的房子里,没有人陪他吃饭,没有人陪他洗澡,也没有人陪他睡觉,反正啊,做什么都是一个人……唉,连乐乐都很同情他呢!” 小家伙的眼底露出同情的眸色来。 谢安蕾在他的身旁坐下,帮他整理包里的零食,一边随口问他,“怎么大叔都没有其他亲人吗?” “不知道!反正是没见着!”小家伙一颗小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转而看一眼自己的妈咪,才又继续道,“不过,大叔说他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谢安蕾翻翻白眼,“乐乐,妈咪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小孩子家的不准成天把情情爱爱的东西挂在嘴边!再说,你一小屁孩懂什么叫喜欢呀?才芝麻绿豆大!” 小家伙无辜的耸耸肩,“这可不是我自己要说的,是人家大叔自己告诉我的!他还说他喜欢的那个女生已经离开他五年了,可他到现在还一心念着她呢!” 乐乐的话,让谢安蕾微怔了一秒。 五年…… 同样也是五年! 五年,能改变多少人,多少事?还有,多少颗心…… 五年,还能心心系着他的爱人,实属不易。 “宝贝,既然你这么喜欢大叔,那你怎么不干脆叫大叔来我们家里吃饭呢?反正我们家里也热闹。对不对?” “不行!”小家伙一颗脑袋又摇成了拨浪鼓,“你不知道大叔那种人啦,他很……冷酷的,才不会到别人家里来吃饭呢!” 来了还了得!那他乐乐大人的大计划岂不全数泡汤? “好!”谢安蕾睇一眼自己的儿子,手习惯的揉上他那圆滚滚的小脑袋,“都听你的。” “哎呦,谢安蕾,你把乐乐的发型又弄乱了啦!” 第104章 惊愕不已 “……” 屁点大的孩子就开始讲究起发型来了?!这可真是要逆天了! ————————————求收藏分割线———————————— 这日,夜里。 受董少的邀约,黎天瀚又到了‘欢窝’。 其实,从那日强吻事件开始,黎天瀚已经鲜少在欢窝里出入了,理由其实很简单,他不想再见到那个女人,不想再受她蛊惑。 可今天,他还是来了! 可没料到,董少竟然也约了沈临风。 这,根本让他始料未及。 而临风显然也没料到这场局,黎天瀚竟然也会在。 其实,他鲜少参加什么酒局的,但有些却是不可避免,当然,还有的是自己不愿拒绝,例如这次。 因为,聚会的地点非常吸引人。 欢窝!而某个女孩,恰巧在这里上班,并且,今日的她,刚好值夜班。 而谢安蕾走进这间别墅,一眼就见到了人群中那个温雅的男子,今日的他,依旧是一袭如王子般的白色西服,手中举着红酒杯,正优雅而又绅士的同厅里的朋友敬酒。 她唇角的笑容,惊喜的绽开。 却在见到另一头角落里的那张冷酷的俊颜时,僵住。 而黎天瀚…… 当她踏进厅里来时,只一眼,他就注意到了她。 从她的平静,再到她的惊喜,再到她笑容的凝固,那一瞬间,黎天瀚就仿佛什么都清醒了过来。 眸光,扫过她的身上,继而,淡漠的别开,不再多看一眼她。 半响,谢安蕾终于回神过来,忙同众人礼貌的招呼了几句,方才朝人群中正朝她笑着的临风奔了过去。s14i。 “临风,你怎么过来了?也不先给我打个电话!” “知道你忙,不想打扰你。” 谢安蕾扫了一眼众人,才问他,“原来你跟他们这伙人也熟啊?” “都是世家!” “瞧我!都忘了!”谢安蕾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哈!都是有钱人,哪能不认识!” 临风深意的看一眼谢安蕾,又看一眼对面正陪着朋友在打斯诺克的黎天瀚,“谢安蕾,你相信缘分吗?” “恩?”谢安蕾不解的看着临风。 “失去了缘分的人,即使在同一个城市里也不太容易碰到,可有缘的人,却总可以在不经意间就遇见!所以,你不觉得你跟他之间其实非常有缘吗?” 谢安蕾没有去看那头的黎天瀚,只涩然一笑,“是啊!是挺有缘的!从我遇见他的第一天开始,我们之间就注定了有一段缘,只可惜,我们之间,一直都是孽缘……” 从二十年前开始,再到现在! 唯一让她觉得欣慰的是,她有了乐乐! 临风无奈的摇摇头。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谢安蕾的心中始终没有放下那个男人,即使,她总是表现出她放下了一切的样子!但,他了解她,她,不过只是在伪装,在逞强罢了! 十多年的爱情,加上两个孩子,一段婚姻,如此深刻的情感,怎能说放就放?!如果一个短短的五年,够她忘记这个男人,那么,也就不会有之前的十五年了! “喂,大伙儿聚这聊天,各玩各的,多无聊!来来来,我们过来玩点劲爆的东西!”董少站在人群中间吆喝着。 谢安蕾知道,其实玩来玩去也不过只是他们上流社会的公子哥们那些恶趣味的游戏罢了! 果然,很快的就有人出来应和。 “董少,玩什么呢!不来点新玩意儿,我可不奉陪!”说话的是地产局局长的儿子段少。 “玩牌……”董少冒出两个毫无创意的字眼。 “嘁……” 一片嘘声。 “喂!你们一个个都什么态度,游戏规则我还没说呢!来来来,每个人先选个队友!看看,我们这刚好凑成男女六队呢!额……就沈少跟黎少没带女伴来!刚好可以跟谢安蕾还有芦子配一对,是不?”董少不停的朝那个叫芦子的女孩挤眉弄眼着,“芦子,这可是绝佳的机会,两个最好的男人,可是任你挑了!” 一看便知,这董少是来给芦子挑男朋友的。 芦子露出羞涩的笑意,娇嗔的瞪了一眼董少,“三子你别乱说话。” 而对面的黎天瀚,以及这边的临风,都只是沉默着,不言多语。 “一定得参加吗?”谢安蕾微微撞了撞临风的肩膀。 “你觉得可以不参加吗?”临风笑着,耸肩。 “谢安蕾,想选谁呢?我们黎少?” 看!这董少就是瞎,这会又开始来给他们乱点鸳鸯谱了! “不!”谢安蕾摇头,笑道,“我选临风。” 她的手,习惯的揽上临风的胳膊,抬头仰望他,压低声音道,“临风,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们这堆人玩的游戏没几个是正常的,尤其是这种配对游戏,所以……到时候可得靠你罩着我!” 如果把自己和黎天瀚配一对,那结局绝对不用想,她一定死得倍儿惨! “临风,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们这堆人玩的游戏没几个是正常的,尤其是这种配对游戏,所以……到时候可得靠你罩着我!” 临风抱以她一记安心的笑,“放心,有我在。” 而对面,黎天瀚一直沉着俊颜没有出声,显然,对于自己与芦子的配对也没有丝毫异议。 其实,他与谁配对,结果都一样!因为,不管什么游戏,到最后,赢的总会是他!所以,这些东西,无关紧要! 而唯一紧要的是,她谢安蕾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他,沈临风! 是啊!她当然选的人是沈临风,难不成还会是自己? “好!现在配对成功,接下来,我们玩……seone!” seone? 谢安蕾惊讶的张嘴,偏头,看一眼一旁也微微怔鄂的临风,而他,也正偏头看她。 “临风,你有胜算吗?” 谢安蕾小声问他。 临风摇头,“从来没玩过。” “……” 其实,临风和谢安蕾想要退出的,可是,谁会给他们机会。 游戏已然开始,而他们终究是不好扫了众人的兴,也只好陪着大家玩会。 几局下来,临风和谢安蕾属于安全的。 而黎天瀚,更是,胜券在握。 但谁也没料想,最终,竟只剩下临风与黎天瀚的两队pk。 “哇!这次我们能看谁表演?” 其他所有表演完毕的众人全数围了过来,开始瞎起哄。 “我赌黎少赢!这牌他什么时候输过?!” “我堵沈少赢……” “来来来,大伙儿押注!待会看谁表演都是种享受,是不是?” 从开始,玩到现在,黎天瀚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淡漠的目光只扫一眼对面神色有些紧张的谢安蕾。 而他身旁坐着的芦子却早已羞红的面颊。 董少发牌。 “哇……临风你这运气,不带这么邪门的?” 居然,连上两个a? 董少打趣道,“谢安蕾,该不是你这朵小红花又在施法了?” 谢安蕾笑斥他,“话儿多!快派牌啦!” 董少给黎天瀚发了两张牌。 一张黑桃七,还有一张黑桃十。 当董少揭开临风的第三张牌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才道,“黎少这回压力大了!” 竟然,又是个a! 可当黎天瀚的牌被揭开,所有的人都惊愕连连。 竟然是,黑桃八!同花顺差最后一张。 这两个邪门的主! 谢安蕾看一眼对面神情淡然的黎天瀚,一颗紧张的心都提到嗓门眼里了。 黎天瀚的牌技,其实她早在五年前就领会过了。 大家都他黎天瀚在赌场从未输过,而唯一的一次,就是五年前,他们的seone!那这次呢?这次的结局又会怎样? 谢安蕾想他输吗? 说实话,不想! 看一眼他身旁的那个叫芦子的女孩子,心下却一片莫名其妙的郁结。 或许,是当年和他玩过这种游戏,再看见他与别人进行,难免会有些不适。 可是,他们输呢?她更加不想。 要知道她和临风,如果进行这种游戏,那一定尴尬死!所以,这一句,临风还是务必得赢! 谢安蕾越想,心里就越着急。 亦不知道是哪个坑爹货发明的这种游戏,而自己更坑爹,竟然还这么有闲情得陪着他们玩。 “4张a!!” 正当谢安蕾焦虑之际,只听得众人一声惊呼,谢安蕾再一看桌面,临风的手中已握得是4张a! “哇!黎少手上要不是黑桃九,就完蛋了!哈哈……” “难得见人能杀杀黎少的威风的!沈少,这次大伙儿可全靠你了!” 围观的朋友,全在起哄。 而谢安蕾,也越来越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双手紧张的搁在身前,不自在的缠绕着,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 而对面的黎天瀚,面对众人的起哄,他却依旧如同局外人一般,态度淡漠得仿佛这场局从来与他无关。 又或者,结局…… 他宛若,早已料定! 他懒懒的拿过董少手中的牌,睇了一眼。 又转而看向对面神色紧张的谢安蕾。 众人也跟着紧张的伸长脖子,只想将黎天瀚手中那张底牌一探究竟。 “黎少,到底是什么,快点亮出来看看!“ “快快快!” 面对众人的催促,黎天瀚却依旧淡静得不发一语,眸光只专注的盯着谢安蕾的眼眸看。 那模样仿佛是在问她…… 这场游戏,她谢安蕾希望的结局是什么? 很久…… 感的薄唇间漾开一抹凉薄的笑意…… 手,将牌翻开。 “我输了……” 淡淡的声音,宣布着这场游戏的结果。 手中,一张黑桃五。 眸光,一直紧迫的盯着谢安蕾看,眼底,却是笑的,一种……涩然的笑。 他太过复杂的眸光,让谢安蕾微微一怔。 望着他手中的那一张黑桃五,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谢安蕾想,这场游戏,是不是依旧如五年前一般?不是临风赢了,而是,他自己想输?! 而临风,亦只是深意的望着黎天瀚手中那张黑桃五。 半响,释然一笑……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变牌的手法,快到真的让人无法捕捉。 “天,我没看错?黎少竟然输了!” “快!黎少,芦子!快,给大家表演seone啦!” “黎少,你可得悠着点儿,我们芦子可是很清纯的!” “……” 众人瞎起哄的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在谢安蕾的耳中,很是噪杂。 叫芦子的女孩,早已羞红了脸,一张漂亮的眼眸总是有意无意的去瞄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黎天瀚。 而黎天瀚的目光,却一直,落定在谢安蕾身上,从未有过一秒的偏离。 “快,黎少!” 董少迫不及待的催促着他。 终于,黎天瀚的眼眸至谢安蕾身上挪开,偏头,看一眼身旁满脸羞红的女人。 “准备好了吗?” 他问,语气很淡。 一句话,却让谢安蕾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芦子羞涩的点了点头,一张漂亮的脸蛋红成了苹果,“准……准备好了……” 黎天瀚只用余光瞟了一眼对面的谢安蕾,下一瞬,双唇已缓缓的朝对面芦子那白净的脖颈袭了过去…… 就在他凉薄的双唇快要碰上芦子的肌肤时,忽而,谢安蕾发话了。 “那个,各种,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会,手上还有点事儿要忙!你们玩!” 说完,她亦不等众人作答,转身就要离开。 却,不料,才一转身,手臂就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扼住。 黎天瀚凉薄的唇角露出一抹轻松的淡笑,笑意很浅,却依旧难逃谢安蕾的双眸。 她不解的看着对面拉住自己的黎天瀚。 众人,同是惊愕万分。 而黎天瀚,却什么亦没多说,只一步上前,毫不犹豫的捧住了她的后脑勺,下一瞬,亲吻像是铺天盖地一般的朝怔忡中的谢安蕾席卷而去。 从唇瓣,一直到脖颈,甚至于……-感的锁骨。 “黎天瀚,你在干什么……” 谢安蕾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的,身体挣扎着,急着想要逃出他的禁锢中去。 而身旁,所有的人,都看得惊愕不已。 临风温润的双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却最终别开了眼去,唇角溢开一抹淡淡的笑。 或许,这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第105章 毫不怜惜 “黎天瀚,你疯了!” 谢安蕾不顾形象的去推他。 “我又不是你的队友!你搞错对象了!你放开我!!” “……” 面对她的挣扎,黎天瀚强势的吻,却只是,越渐加深。 在吻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却忽而,他松开了她,大手扯过她的小手,道,“谢安蕾,我们谈谈!” 说完,霸道的拉过谢安蕾,完全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就直接进了别墅里的房间中去,“砰——”的一声,将门狠狠的甩上。 继而,门铃处闪烁起‘请勿打扰’的四个字。 “嘁……” 看好戏的众人,皆是一片鄙夷的嘘声。 门阖上了,将所有的八卦全部都独挡在了外面。 众人惊愕得面面相觑。 “刚刚发生了什么?” “游戏规矩全被黎少给打乱了!” “所以,他是吻了对手的队友?” “我现在唯一感兴趣的是……黎少跟谢安蕾到底什么关系?!”董少站在门外,摸着下巴,一副认真的模样思索着。 “你们不觉得黎少对谢安蕾特别不一样吗?”董少惊讶的问众人。 “是!他黎少有严重的洁癖,跟自己女朋友都从不接吻的,却跟这谢安蕾竟然……”众人邪恶的笑着,比着手势,“现在竟然还把自己和她关在同一间房里!哇!两个人该不会在里面玩什么劲爆的东西?” “他们俩从前该不会真的是夫妻?”董少的一句话,让所有再次的人都震惊了,而唯有临风,依旧只是从容的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品着手中的红酒。 而里面,却上演的是另一番情景…… 谢安蕾显然没料到黎天瀚竟然会忽而就把她拉进了别墅的房间里。 房间里,没有开灯。 幽幽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筛落进来,将一室的晦暗,染上了清幽的色彩。 也照亮了黑暗中,两张漂亮却情绪复杂的面孔。 久久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瞪着对方瞧。 终于,还是谢安蕾败下了阵来。 “你想聊什么?” 她问他,语气漠然且疏离。 “其实不管聊什么,我们都可以先出去聊,没必要遮掩在这里,被人看着多少有点不好!” 谢安蕾说着,就要穿过黎天瀚去开门。 然,黎天瀚只一手便轻而易举的将谢安蕾给捞了回来。 “被谁看着不好?” 他问她,语气低沉,且喑哑。 瞪着她的视线,更是凛然得如若是要将她刺穿。 谢安蕾不卑不亢的对上他的眼眸,不疾不徐道,“被谁看见了,都不好!” “是不想你外面的老公误会?” 黎天瀚冷笑。 眉眼提起,冷意的等着她。 谢安蕾皱眉,“我不知道你在说……” 才想要否认,却忽而顿住。 仰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 “谢安蕾,你老公就是这么对你的吗?自己的老婆跟前夫关在一间房里,他倒是淡定的很,我以为,他至少也得来砸个门?!无趣!” 黎天瀚将手撑在墙壁上,将神色有些慌乱的谢安蕾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剑眉凛冽,垂目,逼视着她。 没有人会知道,当他提起她的老公时,却没有遭到她的否认,那种感觉…… 就如同是心口狠狠的挨了几把利刀,疼痛来的有些尖锐。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暴力……” 谢安蕾垂着眼眸,根本不敢去看他,伸手双手就去推眼前的人。 只是,黎天瀚强健的体魄就如同那巨石一般,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眼眸,深深地凝望着她。 神色,清冷,而又涩然…… “所以……”黎天瀚凉薄的唇瓣微微动了动,“现在是在拿我跟他做对比?” 黎天瀚的话,让谢安蕾的心,颤动了一秒。 仰头,看着身前的男人…… 半响,才低声喃喃道,“你们俩之间……根本没法比……” 一个朋友,一个……前夫…… 怎么比? 只是,谢安蕾的话,却让黎天瀚得到了误解。 大手,撅起她尖细的下颚,冷凝的瞪着她,阴翳的冷笑,“没法比是吗?那谢安蕾,我该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样暴力的!” 此刻的他,心头早已被冰刀刺穿,根本已经不在乎之后的伤和痛!! 说完这句话,黎天瀚就像是疯了一般,一把将谢安蕾摁在墙壁上,下一瞬,大手开始疯狂的撕扯着她的工作套装。 谢安蕾被他这突如其来发狂的动作给吓到。 “黎天瀚,你在干什么?!” 谢安蕾去抓他的手,然而,根本还未来得及用力,却已遭他的大手给紧紧禁锢于头顶上方。 “啊——疯子,你快放开我!疯子……” “嘶——” 随着谢安蕾嘶声力竭的叫骂,黎天瀚额角的青筋早已暴露而出,大手抓过她的衬衫纽扣,不过一个轻扯,然下一瞬,谢安蕾粉色的衣弹跳而出。 一瞬间隐现在黎天瀚赤红的眼底,若隐若现着,却彻底刺激了他尘封了这么多年的欲! 他笑,很是阴冷,“谢安蕾,如果我在这里要了你,出去后,他沈临风会不会同你离婚?” 如果他们之间离婚了,是不是就证明…… 他,又有机会了! 这样的招数是不是太过卑鄙,可是,望着她这粉嫩的娇躯,他唯一的年头就是,占有她,不顾一切的占有她! 五年了,他的身体,为她空虚了五年…… 不是他不想试着去接受其他女人,只是,他发现,自己的生命中,自从有这个女人出现过,其他女人再进来,亦不过只是……替代品! 洁癖如此严重的他,没办法忍着恶心却接受其他的女人! 而这一点,她谢安蕾不该负责吗? 虽然当年是他主动拉扯着她走进他的世界,却也是她……毫不负责任的就甩手离开! 一段婚姻,说不要,就不要了! 一段爱情,说结束,就结束了! 婚,离了,人,走了,留给他的只有寂寞的回忆,以及无限的期待,还有到最后那绝望的迷茫…… 最终,却化成,伤痛的挣扎! 挣扎着忘记她,挣扎着接受关于她的结局,还挣扎着,接受除她之外的女人! 可,一段挣扎还未来得及结束,而她却带着那属于她的全新生活却再一次的,残忍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没了他,她是快乐的,幸福的! 她说,这些年,她过得很好! 她还说,过去的感情,终究是过去了! 她还说,祝他幸福! 太多太多的回忆,就像一把把利刃,深深地插进他那本就破碎不堪的心口。 越是想着,心口的疼痛,就越发的剧烈…… 他的唇齿,毫不怜惜的…… 咬上了谢安蕾左边的胸腔位置…… 力道,很重!重到,让谢安蕾浑身几乎痉挛。 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仿佛,有血……染湿了胸口! 疼得谢安蕾,快要溢出泪水来! “唔唔——” 谢安蕾吃痛的挣扎着。 却只觉,浑身的力气,早已被身上这个暴力的男人,吸干。 连声音,都变得涩然无力。 “黎天瀚……” 谢安蕾痛得,浑身颤栗。 “疼……” 她吃痛的低呼着,痛楚的泪水染湿了她的羽睫。 一颗一颗…… 在羽睫的煽动下,破碎开来! 最终,划过她的面颊……顺着她苍白的轮廓线,漫了下来…… 不知,是她的呼叫刺痛了黎天瀚的心口,还是她的眼泪,浸入了他的肌肤,灼痛了他。 到最后,他的唇齿,终是从她的前,挪开。 齿间,还残留着鲜血…… 而她的前,心脏的位置,却印着一个,深深地齿痕。 他的头,依旧埋在她的前。 湿热的舌尖,轻轻地,小心翼翼的舔舐着她的伤口…… 血腥味,灌满整个口腔,却呛得他,心口阵阵做疼。 他埋在她的口,低声问她,“谢安蕾,你真的还知道疼的滋味吗?” 他冷笑着,“我以为,你早就没了心……” 是啊!如果有心,当年怎会那样毅然决然的离开他,如果有心,当年又怎么那么快就与其他男人结婚?! 是!她谢安蕾是没有心的! 面对黎天瀚的指控,谢安蕾却是一记冷笑,“黎天瀚,你有心吗?” 魔鬼,又怎么会有心呢? 即使有,那亦是黑色的? 如果不是黑色,又怎么会残忍的连自己妻子和孩子的死活都可以不顾呢?又怎么可以残忍得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杀死呢?! 谢安蕾的问话,却让黎天瀚一颗吃痛的心,寒了又寒。 如果他没有心,那现在的他,又怎会如此患得患失…… 又怎会,疼得他恨不能把怀里这女人,深深地禁锢在自己身边! 这一切的一切,只表明,他有心,只是他的心,早就被眼前这个没有心的女人给偷走了! “谢安蕾,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他漆黑的眼底,露出伤然的神色。 半响,才终究是放开了怀里的女人。 “你走……” 其实,每次,结果都一样! 没有结果! 除了痛,心底还是痛! 事实,已经无法改变,或许,他该改变的,真的只是自己! 谢安蕾怔怔然的看着他,半响,回神过来,忙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裳,却发现,自己的衬衫早已被眼前这个男人撕破…… 血迹,还染在口,有些触目惊心。 这家伙,一定属狗的! 谢安蕾苦逼的看着自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如此袒露乳的出去? 他不怕遭人议论,她还怕被人想歪呢! 黎天瀚也发现了她的窘处,忙脱下的西装,扔给她,“穿上。” 谢安蕾其实是很想争气,不想要这个混球的衣服的,只是,骨气虽然重要,但那也不能把自己如此暴露在众人眼球里。 再说,自己这幅落魄的模样,还是这个混蛋造成的呢! 谢安蕾没有言谢,飞快的将西服罩上,扣好。 而黎天瀚,却终是看见了她口那斑斑血迹…… 鲜红鲜红的,亦是染红了他的双目。 他问她,声音很沉哑,“疼不疼?” 他的眼底,溢满着疼惜! 黎天瀚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弄疼她的也是自己,而现在,心疼她的还是自己! 刚刚,自己不就是为了让她疼的吗? 心口不疼……又怎会,将他,记得那么深刻! 既然,无法再爱,那就……痛!痛着,才不至于,将他,遗忘! 谢安蕾没料到他又会忽然来关心自己,笼着衣服的手,微微僵了一秒。 喉间,有些涩然,双眸,竟不觉一阵潮湿。 她没有抬头去看他,只道,“黎天瀚,你别在这里假慈悲了!你别忘了,这伤口,是哪个混球给的!” 就像当年…… 那样一记伤口,也是这个混蛋赐予她的! 到如今,还痛得,蚀骨钻心。 黎天瀚幽深的眸子落定在她的口之上,继而,看向她决然的俏脸,却最终,什么也没再多说。 “衣服……洗完以后还你!” “恩……” 黎天瀚只点头。 谢安蕾转身,旋开门锁预备出门去,却忽而,顿住。 犹豫了一下,却终究还是转了身来,看向黎天瀚,问他。 “关于我结婚的事儿……” 谢安蕾的声音,有些涩然,语气顿了顿,却终究还是还是问了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她的问题,重点不在于这个,而在于她的乐乐! 他,是不是知道了关于乐乐的存在? 黎天瀚没料到谢安蕾会突然问这些,心下,却是一片涩然。 苦得,如同被黄连浸泡着一般…… “现在再来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黎天瀚从来不知道,原来,亲口听她承认已婚的事情,竟然是这般的残忍。 这也就意味着,即使他在努力,他们之间,也真的没了可能! 见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谢安蕾也不再多问,心想如果他知道乐乐的事情,也一定不会装作一切不知情的。 “谢安蕾!” 当谢安蕾要开门的那一刹那,黎天瀚看着她那被自己的西服紧紧包覆着的小身板,他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 他仿佛意识到了,只要他们走出了这扇门,往后的他们,或许真的就再也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第106章 欢迎回来 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是……已婚少妇。 谢安蕾的脚步,因他一声低唤,而顿住。 却没有回头去看他,亦没有说话。 黎天瀚一步上前,从身后,毫无预兆的搂住了她。 那一刻,他明显的感觉到,怀里娇小的身躯,彻底僵住,然让他心里有丝丝安慰的是,她没有挣扎,只是,乖乖的,任由着他抱着…… 一如,五年前,那个顺从的她一般! 他的下颚,搁在她的头顶,感觉着这份属于她的熟悉的柔软,以及熟悉的馥郁香,黎天瀚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拥着她的手臂……也越来越紧。 那感觉,宛若是要将怀里的女人,深深地嵌入到他的体内,他的骨血中…… 这样,她就,再也无处可逃!! “这次,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黎天瀚低声喃喃自语着,喉间涩得有些哑然。 “如果,当初我们再坚持一点,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 因为黎天瀚在谢安蕾的头顶,所以,谢安蕾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其实,他的眼眶…… 已然潮湿。 或许,也没有人会知道,他黎天瀚成年后的第一滴眼泪,就是为她,谢安蕾而流! 听得黎天瀚的话,谢安蕾不自在的在他怀里动了动。 而他,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谢安蕾……” 他依旧在喃喃着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很飘远,亦很伤。 “对不起……” 他忽而道歉。 “很抱歉,五年前没有给过你想要的婚姻生活!还有……为五年前的事情,我道歉!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还在生……” “够了!” 谢安蕾直接打断他的话。 提起五年前的事情,谢安蕾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脸色惨白,手心渗出冷汗。 急忙挣扎着,慌乱的想要逃出他的怀中去。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黎天瀚,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过去了,都过去了……求你,别再跟我提五年前的事情了,我不想听,我真的不想听……” 越听,她只会,越恨他! 而心,也只会,越痛! 如果可以,她宁愿从一开始就没有遇见过这个男人,那样,也就不会有五年前的那段伤痛! 是啊!五年前的痛,就像一记刀疤一般,深深地印在她的口上,再也难以磨灭! 对于谢安蕾的激动,黎天瀚不再多言什么。 “算了……” 谢安蕾深呼吸了一口气,“该说的话,其实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做任何让我误会的事情了!当然,不仅仅只是误会,还有——难堪!” 难堪…… 两个字,何其简单,却也何其决绝! “其实,我知道……”谢安蕾积水的眸子看向黎天瀚,“我知道,今天这局牌你本来赢了,可是,我看不懂你为什么却偏偏要输给我们……” “是吗?” 黎天瀚淡淡一笑,唇角有些涩然,“你其实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 是啊!他为什么要输? 理由,真的很简单! 他,单纯的不想,见到她与其他男人,亲吻,纠缠! 而至于自己与其他女人…… 他知道自己决计无法忍受与其他女人的肌肤相亲,最终,事实证明,他真的只能接受谢安蕾一个!s6y。 “算了,其实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谢安蕾不自在的掰了掰手指,“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恩,走……” “再见……” “再见!” 很奇怪的道别方式后,谢安蕾开门出了房间去,听得众人一片起哄声,房门再次被阖上。 看着那道消失的身影,黎天瀚的心底,一片怅然若失。 谢安蕾,我不确定自己能用多少时间把你忘了,也不敢保证我就真的能忘了你,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从此以后,与你,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再无交集。 深夜,十二点—— 谢安蕾下班,顺理成章的坐着临风的车回家。 奢华的车身,滑出停车场内…… 对面,坐在车内的黎天瀚,只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她是坐上他的车,也看着她,被他带走…… 终于,当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眼前时,黎天瀚才抽回了自己的视线来。 眼眸,落定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一袋刚买的药丸上…… 呵!他淡淡的笑出声来。 黎天瀚,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现在的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为什么你却还是放不下她呢? 刚刚自己借口说那伤口是他弄的,所以他有义务有责任要去替她买药,其实说白了,还是自己放不下她,还是想要对她好! 黎天瀚,承认!不管嘴上说得多好听,可,说来说去,还是自己舍不得她,放不下她! 其实,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已婚的女人如此这般痴迷…… 痴迷也就好了,他们之间,却连结果都没有! 明知无前路,却还,无法割舍,无法放弃! ————————————求收藏分割线—————————————— 清晨,谢安蕾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小东西搁在一旁的枕头上,方才轻轻地下了床来。 看着镜子中,自己口的伤痕,却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真是属狗的,咬得这么深,混蛋!” 还肿着呢! 一摁就疼得要命! 谢安蕾又想到了黎天瀚那张冷酷如斯的面孔,五年不见,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嗜血了! 只是…… 揉着伤口的手,还是顿了顿。 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不得不承认,五年不见,他真的变了好多…… 眼底那种伤感,真的,不是可以伪装出来的!还有对她的那种眷念…… 谢安蕾摇摇头,她甚至于不知道,这种现象到底是好,还是坏!她真的,有些迷惘了…… “天,谢安蕾!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何时,小妖孽居然醒了。 小身子爬在高高的椅子上,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谢安蕾,“谢安蕾,疼不疼?” 小手儿轻轻地,试探的,抚过她那青紫色,还红肿着的肌肤。 “嘶——” 这吃痛的声音不是谢安蕾叫的,而是小家伙自己给谢安蕾配的音,小手儿还吓得连忙就抽了回去。 谢安蕾看着小家伙这幅心疼自己的模样,心下一片温暖,身上再有多大的伤痛,一瞬间就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别这样子看着妈咪,其实一点都不疼!” 不疼就见鬼了! 小家伙当然不信她,小眼儿红红的瞅着她,“谢安蕾,我来帮你涂药药好不好?” “额……好!” 谢安蕾终于是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药递给自己的宝贝乖儿子,然后抱着他在床上坐好。 小家伙的手很轻很小心,每涂一下,就问她,“疼不疼?” “不疼……” 真的,一点都不疼! 只要有这小家伙在自己身边,什么样的疼痛,她都感觉不到了! “谢安蕾,你这里是不是被小狗狗咬的呀?为什么要有牙齿印呢?”。“……” 小池童鞋,你知道骂自己的父亲做小狗狗是什么样的逆天大罪咩?! 可,结果是…… “宝贝儿,你真的太有见地了!”谢安蕾笑着说着,碰过自己宝贝儿子那可爱又妖孽的小脸蛋,狠狠的亲了一口,“没错!妈咪就是被一只大狼狗给咬了一口!” 这狼狗,还是头,典型的大色郎! 沈美建筑集团—— “沈总,瑞典那边特派过来的建筑师已经到了,现代正在接待室等着您。”助理阿k提醒着临风。 “好!我知道了。” 临风放下手中的文件,稍微整理了一下,方才走出了办公室,往接待室走去。 其实,对于这次特派过来的建筑师,临风多少是有些好奇的,认真看过她的沈历,rose,一名中国女孩,年仅却才二十五岁,如此年轻却已有这样的工作经历,而且还是名女孩子,相对来说,实属不易。 接待室的门被拉开。 rose站在落地窗前,背对门口而立。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轻轻的洒落在她的后背之上,长及腰间,淡淡的光晕筛落在她的发丝之上,动人至极。 她的身形偏娇小,但透过那职业装,即使只在后面欣赏着,却也能看出那属于她的完美曲线。 落地窗前,她漂亮的杏目中噙着复杂的眸铯,怔怔然的欣赏着眼前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五年了…… 五年不见,这座熟悉的城市,是否一切都安好?!这座城市里,熟悉的人儿是否都还安好?! 灵动的杏目中,露出淡淡的苍凉…… 袁季瑾,五年,你终于还是回来了!回来,兑现你的承诺了…… 听得身后脚步声的响起,她娇小的身形不由得微微僵了一秒,心脏,有那么一刻的,停止了跳动。 而对面,临风看着那道娇小的背影,却莫名觉得,有几分眼熟。 好像她…… 那个,离开了他们五年的小太阳! “沈总,这位就是我们新到的建筑师,rose小姐!”助理忙替临风做着介绍。 叫rose的女孩转过身来…… 一抹如阳光般明媚的笑容挂在唇角,她礼貌的伸出手来,主动地同对面的临风握手,“沈总,您好……” 她笑着,眉眼间洋溢着重逢的喜悦,以及俏皮,“别来无恙。” 临风不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半响,却轻笑出声来。 温润的眼眸,只笑看着她。 那一刻,时间宛若在回放…… 回忆,点点滴滴从心里淌过,而一切,却仿佛,还近在眼前。 “好久不见……” 他笑着,轻声道。 情绪复杂得,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明所以。 他没有选择同她握手,而是走过去,摊开双臂,轻轻地将她娇小的身子拥进了怀中。 “小太阳,欢迎你回来……” 短短的一句话,去仿佛……饱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愫。 下颚搁在她的小脑袋上,他轻笑着,“五年不见,你长大了……” 所有的动作,所有的话语,一切仿佛都只是下意识一般。 或许,那时候的临风从来也没有多去想过自己所有的行为到底为何故。 他只知道,再见她,心底那种喜悦,难以言喻! 而他怀中的袁季瑾,却早已因他的动作,还有他的话语,欣喜的快要溢出泪水来。 其实她知道,从五年前开始一直到五年后,临风都只是把自己当他的妹妹,但面对这样温暖的拥抱,她的心,还是瞬间就紊乱了频率。 在知道他已婚的事实后,她以为自己的心,就该沉寂了…… 所以,三年后,她又选择了下一个三年……留在了瑞典! 但,或许是老天的刻意安排,她终究是逃不出这份情爱的牵绊,她还是回来了…… 又回到了这个男人的身边! ————————————求收藏分割线———————————— 谢安蕾离职了。 不管张季林如何极力挽留,谢安蕾还是选择了头亦不回的离开。 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她继续呆下去的理由了。 只是,临走前,她找张季林要走了黎天瀚的电话,其实这属于客户,联系方式是不予随意泄漏的,但张季林终究还是将电话给了谢安蕾……但,张季林有的,其实只是黎天瀚秘书的电话。 “喂,您好!” 电话才一接通,那边传来的便是一道礼貌的问候声,声音五年没有听过了,但依旧熟悉的很。 是李树。 “李助理,是我……” “谢……谢安蕾??” 那头,李树竟然也听出了谢安蕾的声音。 他的情绪似乎很是激动,“是你吗?谢安蕾?” 他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 谢安蕾笑笑,故作轻松道,“是我!李助理你的记可真好。” “每天得替黎总接这么多电话,不记得几个人哪行呀!再说,你是谁呀?忘了谁都不能把你给忘了!对了,之前听黎总说你不是去国外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最近才回来的……” “你找黎总怎么不给他打私人电话呢!” “我没有他的电话。”谢安蕾实话实说。 第107章 满是歉疚 “要不我把黎总的私人电话给你!” “不!”谢安蕾忙拒绝,“不用了!我找他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跟你讲都是一样的。” “别啊!”李树忙拒绝,“谢安蕾,你有事还是直接找黎总!要不我帮你转接都行,你这把事儿直接跟我讲了,岂不是坑我!要被黎总知道你找过他,我还没给他转接,你知道的,依他的脾气,我铁定要不好过了!” 谢安蕾笑,“哪有那么夸张啦!” “哎……”李树叹了口气,又继续道,“谢安蕾啊,虽然不知道你跟黎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一点的就是,黎总心里其实还在一直惦记着你。” 李树的话,让谢安蕾微微怔了一秒,半响,她才慌忙道,“好了,我们先不谈这些了,其实我只是想打电话告诉他,之前他借我的衣服,我已经帮他洗好,熨好,快递到了你们公司,到时候签收一下就行了!” “这样……” “恩!李助理,我就先不打扰你工作了,再见……” “允……” 结果,李助理还来不及阻止,那头的谢安蕾却早已挂了电话去。 “谁的电话?” 黎天瀚刚下会议,才从会议厅里走出来就见李助理站在那里接着电话,神情还显得格外紧张。 “是……是谢小姐的电话……” 李树说话间忍不住替自己捏了把冷汗。 “谢小姐?”黎天瀚的剑眉微微挑高,“哪个谢小姐?” 他随意的问着,只是,心里,却希望那个答案是她!即使,明知非常渺茫。 “秦,谢安蕾……” 李助理的话,成功的让黎天瀚的眼底掀起了一层层浪潮,冷静的俊颜掠过些许不适,却飞快的,恢复自如。 “她打电话来有什么事?”黎天瀚一边往办公室走着,一边故作漫不经心的问着李树。 “她说……您借她的衣服,她已经洗干净熨好,快递到了公司……” 李树如实汇报着刚刚电话里的一切。 黎天瀚漆黑的烟瞳微微一凛,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或许,安安静静的疏离,对他们而言,真的才是最好! “黎总,需要她的电话吗?或者,您可以回拨给电话给她?”李助理好心的提醒着黎天瀚。 “不用了!” 黎天瀚一口回绝。 而后,坐回自己的办公桌上,兀自开始忙开。 明明想要专注着工作的,可是,却莫名的,脑子里的思绪全然都是谢安蕾那张淡静的面孔。 终于,在挣扎了半个小时后,黎天瀚还是拨通了李树的内线电话。 “李助理,把电话号码给我。” “啊?”李树一时半会的还没来得及回神。 “电话号码,谢安蕾的!” “噢噢!好的,马上!”李助理急忙欣喜的去翻谢安蕾的电话,继而以最快的速度发至黎天瀚的私人手机上。 黎天瀚飞快的拨通了谢安蕾的电话。 而谢安蕾这头显得是却是‘私人号码’! 其实,她不知道,这组她见不着的‘私人号码’早已存在了自己的手机中,就在那天夜里,她的宝贝儿子被帅叔叔拐走之后,电话中的那个帅叔叔主动留下的电话号码,就是这组未显示的数字。 “喂,您好!我是谢安蕾,请问您哪位?” 电话里传来谢安蕾那熟悉的声音。 黎天瀚的心,微微跳动了一秒。 半响…… “是我!” 低沉的嗓音,很是沙哑。 那头,谢安蕾陷入一片沉默中。 很久,才听得她出声问他,“有事吗?” “当然!” “恩?”谢安蕾狐疑。 “我收到你寄过来的衣服了!” 瞎掰,其实他根本就没看到! “恩,那就好。”谢安蕾点点头,只觉电话内容有点干,又随口道,“有什么问题吗?” “是!”黎天瀚竟然又接着瞎掰,“衣服上染着血迹,你没看见吗?你确定这件衣服你真的认真洗过?” 又来了!没事儿挑事,引起某些人的注意,这就是他黎天瀚一贯的风格! “是!”黎天瀚竟然又接着瞎掰,“衣服上染着血迹,你没看见吗?你确定这件衣服你真的认真洗过?” 谢安蕾皱了皱眉,“洗过了,而且我认真检查过,已经没有任何的血迹。” 因为她清楚这个男人一向有洁癖! “你在哪里?我把衣服重新拿给你,再洗一遍。” 黎天瀚说得倒是特别的理所当然。 明明他可以自己送去干洗店的,为何却还要偏偏麻烦她呢? 只是,黎天瀚是什么样的格,谢安蕾比谁都清楚。 “算了,我自己来拿!” 谢安蕾竟然没有拒绝。 “我刚好在你们公司附近!” 她从欢窝出来,恰好准备回家,却正好,途经了他们公司。 不出十分钟,谢安蕾抱着装文件的箱子进了好望角。 依旧是熟悉的环境,却已是陌生的人。 “小姐,麻烦通知一下你们黎总,就说楼下有位姓秦的小姐找他。”谢安蕾按照流程在前台登记着。 “谢小姐,这边请,黎总已经在楼上等着您了。” “哦,好的,谢谢!” 看来他黎天瀚已经向前台打过招呼了。 进了电梯,按下熟悉的三十六楼,却莫名的,心弦一阵紧绷,抱着箱子的双手,紧了又紧。 手心,却还忍不住有些发冷汗。 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黎天瀚熟悉而低沉的声音,“进来。” 谢安蕾推门而入。 那一刻,看着办公室中熟悉的一切,谢安蕾宛若有种回到了五年前的感觉…… 所有的摆设,还一如既往! 唯独有变化的是,家具比起五年前稍微有了些时代感。 黎天瀚从文件中拾起头来,看她。 眸铯掠过几分怔鄂,“手里抱的是什么?” 谢安蕾回神过来,忙将手中的箱子在一旁的几上搁了搁,顺口答道,“我辞职了!衣服呢?” “辞职?” 黎天瀚挑挑眉,“为什么辞职?”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往后要见到这个女人,更难了?!。 “没什么,就是不想做了。”谢安蕾轻描淡写的回答着他。 黎天瀚深深地看她一眼,隔了很久,才点头道,“也是,你是一名出铯的设计师,不该窝在那种地方的。” 谢安蕾笑笑,没多说什么,只问他,“衣服呢?拿给我!” 黎天瀚起身,没有去拿衣服,却只是,一步步朝她走近,最后,站立在她面前。 深邃的眼眸睥睨着她,半响,低声问她道,“那里,还疼不疼?” “恩?” 谢安蕾怔忡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继而落定在自己的前。 脸颊掠过一抹不自在的羞窘,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道,“不怎么疼,已经上过药了!” 只一眼,黎天瀚就发现了她眼底对自己的那份防备和害怕。 “这件事,他有没有跟你闹过?”黎天瀚问着谢安蕾,听不出他话里到底是担忧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 “他?”谢安蕾怔楞了一秒,下一瞬才了然过来,摇头,“没有。” 黎天瀚凄然一笑,“那就好!他果然比我想得要大度多了!” 谢安蕾深意的看他一眼,其实她知道是黎天瀚想太多了,但,她现在还不打算解释。 见谢安蕾还在发怔,黎天瀚忽而碰过她恍惚的小脸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低声问道,“谢安蕾,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可以做到如此大度,放任着自己的老婆跟前夫纠缠不清呢?” 谢安蕾轻笑,想要撇开他的手去,“黎先生,请你意识清楚,很多时候不是我跟我的前夫纠缠不清,而是你,你在对你的前妻纠缠不清!” 黎天瀚重黎的烟瞳望进谢安蕾的眼底深处,半响,轻笑出声来,点头承认,“是啊!我现在就是在对我的前妻纠缠不清!衣服根本没有收到,而我却还骗她衣服没洗干净!原因就只是为了……能多看一眼我的前妻……” “谢安蕾,你说这样的黎天瀚,是不是……太贱?” 黎天瀚苍凉的话语,让谢安蕾怔住。 千疮百孔的心,还是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她伸手,想要去拿开黎天瀚的手,“黎天瀚,其实……你不用这样子的。” 这样子,又有什么用呢?! 谢安蕾的手,还未来得及触上黎天瀚的手,却早已反手被紧握住。 两双炙热的手,紧紧相扣,热汗不住的从手心里溢出来,烫得他们的肌肤,一阵阵生疼,而他,不管她如何挣扎着,却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谢安蕾……” 他的声音,干涩得,有些发疼。 “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是有什么地方在深深的吸引着我的,为什么,五年,将近二千个日日夜夜,我对你,却还是一直念念不忘……” 他深远的眸子,一直望着她。 复杂的眸铯中饱含着太多凄然和无奈。 她于他,就像那种纯正的烈酒,随着时间的推移,酒香就越浓,思念的味道也越重…… “黎天瀚,你……” 显然,谢安蕾没料到他会突然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更没料到,五年,这个男人对自己还这般…… 谢安蕾只觉有些不适,转而却又飞快的调整了情绪,唇角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来,强装着坚强,“黎天瀚,别这样,这不是我认识的你!” 如此为她这般伤然,这不是那个一向意气风发的黎天瀚该有的姿态! “什么样的我才是你认识的?”黎天瀚步步紧逼。 下一瞬,伸手,挑高谢安蕾尖细的下颚,深深地凝望着她…… “五年前,为了哄你开心,说尽好话,做尽温柔的事情,你说,那不是你认识的黎天瀚!五年前,在新西兰的教堂里那个为你独舞的人,你也说那不是你认识的黎天瀚!谢安蕾,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认识的黎天瀚到底是什么样子?为什么我黎天瀚不过只是在你面前褪掉了一层防备的外衣,你不认识我了!” 到底是自己变得让她不认识,还是真的……她从来没有要试着去接受,去认识这样的自己?! 黎天瀚的一番话,让谢安蕾彻底鄂住。 好久,她都只能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s6y。 “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有些彷徨无措,急着想要逃离。 因为,她所认识的黎天瀚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神情,凄然的黎天瀚! 她印象中的这个男人,更多的是冷酷,是无情,甚至于是决绝! 如若不决绝,当年又怎会作出那样的事情呢? 她所见到这样深情的黎天瀚,是属于那个叫吕冰夏的女孩子的!对,就是吕冰夏! 那样的柔情,那样的独特,全都只是为了那个女人! “谢安蕾!” 谢安蕾浑浑噩噩的才想要逃离,倏尔还是被黎天瀚一手给捞了回来。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他根本不给她回神的机会,下一瞬,大手一挥,利落的直接解开了她口的纽扣。 “黎天瀚,你做什么?” 谢安蕾急得急忙去捂紧自己的口。 “松开!” 黎天瀚一手却将她的小手儿挪开,“让我看看。” “不要!!” 这家伙,根本就是想趁机吃豆腐! “我说过,已经好很多了!” 结果,谢安蕾的话才一落下,谢安蕾前的那一道齿痕印便已毫无遮掩的出现在黎天瀚的眼底。 “这也叫好很多了?” 眼前,一片臃肿的青紫铯,还伴随着深深地齿痕印,黎天瀚深邃的眼眸凹陷了几分。 心里,满满都是歉疚。 谢安蕾挣扎着想要逃脱出他的禁锢,“还不是托某些人的福?” “别动……” 黎天瀚的声音喑哑了几分。 “过来!”他拉着袒露乳的谢安蕾就往休息室里走。 谢安蕾被他拉着,一点反抗的气力都没有,小手儿只能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黎天瀚,你到底想干什么?” 黎天瀚将她压在床上坐好,飞快的拿过夜里替她买的药袋,急忙翻出些消肿和消炎的药膏来,“都肿成这样子了还在这逞能!” 黎天瀚一边作势要替她涂药,一边怨道。 “黎天瀚,你到底记不记得这里是谁咬的啊?” 第108章 记得涂药 谢安蕾真是纳闷了,这家伙怎么还可以抱怨得这么理所当然?! 她的问话,让黎天瀚沉默。 只专心的开始替她涂药。 他当然不会忘记这道伤痕是自己给的! 这里,恰好是她心脏的位置!他那么用力的咬她,却只是傻傻的,为了想要自己在她的心口上,留下一点点痕迹,而不至于,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疼不疼?” 黎天瀚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药,问她。 谢安蕾咬唇,不说话,眸光只是怔怔的望着身前这个正为自己揪着浓眉的男人! 五年不见,黎天瀚,为什么我真的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五年前那个决绝的你,以及五年后现在的你,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谢安蕾……” 黎天瀚一边替她上药,一边喊她,唇角还溢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那样的笑,噙着太过明显的苦涩。 “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快结婚的……” 他的话,让谢安蕾的身影,微微僵了一秒。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以为,你至少会在我给你的婚姻阴影中停留两年,但我发现……我还是低估了你!” 黎天瀚抬起头来看她。 而谢安蕾,亦低眸,望着他。 半响,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却什么话也没说。s6y。 其实,不是他低估了她,而是……他太高估了自己! 两年?短短的两年就想走出他给自己的阴影?那何其艰难! “好了……” 黎天瀚松了口气,替她将衣服一粒一粒扣好。 却还是忍不住半开玩笑的道,“如果他问起你这药谁帮你涂的,你怎么回答?” 黎天瀚表情是轻松的,而心,却是凛痛着的。 谢安蕾不答反问,“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清夫帮的忙!”黎天瀚邪笑道,故作轻松。 谢安蕾肆意的笑了,笑容有些苍凉。 “清夫……”她喃喃低语一声。 “你知道清夫意味着什么吗?”她问他。 “意味着你……将婚后出轨!” 黎天瀚仰头,望着她,神情非常认真。 谢安蕾看着他,眼底闪烁着不置信的眸铯,心,有那么一瞬间的,飞快跳动起来。 不是因为黎天瀚那一句‘婚后出轨’而是那句‘清夫’…… 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即使她当真是结了婚,他黎天瀚也愿意委屈自己来充当那个没有名分的清夫?! 什么时候他黎天瀚,会愿意为了个女人,而如此屈降了自己?! 这时候的谢安蕾,或许永远体会不到此时此刻黎天瀚心中的那道浓浓的苦涩。 明明喜欢的人,近在眼前,你却连追她的资格都没有!为什么?因为,她已经结婚了! 可是,即使如此,却还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靠近她,想要爱她…… 甚至于,可以什么都不去计较,什么都不去多问,什么都可以当作不知道! 到最后,为了爱她,甚至于,连地下恋情这种事情,他都甘愿去承受!只因为……没有她,比承受这些,都来得痛苦万分! “黎天瀚,这不是我们之间该有的相处模式。” 谢安蕾推开他,神铯有些迷惘,而又彷徨。 不得不承认,真的,自己因为他这短短的几句话,心,竟然就有些动摇了! 谢安蕾,你真的…… 太不争气了!! 这五年来的隐忍,是不是一切都白费了? “我该回去了!” 看得出谢安蕾的彷徨,黎天瀚没有再逼迫她。 而是起了身来,什么亦没多说,只道,“我送你回去。” 他顺手,拿起桌上的药膏,扔进袋子里,叮嘱道,“这些药早晚各一次,三天后大概就要消了……走!”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谢安蕾急忙拒绝,“再说,我也不想被我妈看见……” 后面这一句话,她的声音不自觉压得很低。 谢安蕾的话,让黎天瀚提着袋子的手,僵了一秒,才道,“我送你到小区外面就好!你搬着箱子,多少有些不方便!就当……我让你白跑一趟的赔罪!” 面对他的热心,谢安蕾终是选择了沉默,任由着他跟在自己身后往楼下走着。 一路,两人无言,谢安蕾只负责指路。 五年前出了那些事儿后,为了避免母亲触景伤情,谢安蕾干脆就直接把他们原先住的房子给卖了,回国之后又买了套新房。 车,停在小区外边。 “你也住这里?” 黎天瀚讶异的问谢安蕾。 谢安蕾狐疑的看着他,“你还有其他朋友也住这里吗?” 黎天瀚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这附近!” 小鬼那日没让他送到小区外面,只在附近的马路边停了下来,所以他也根本不知道那小鬼住哪个小区。 忍不住下意识的搜寻了一眼,竟还奢望着自己能撞见那个古灵精怪的小身影,当然,这种概率几乎为零。 从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妖孽了,莫名其妙的,偶尔竟然还会想起他来!大概是那小东西长得太可爱了!估计往后要再遇见他也难了!。 “谢谢你送我!”谢安蕾站在车外,同黎天瀚道谢。 黎天瀚深意的看她一眼,只道,“记得涂药。” 谢安蕾没有答话,一张脸颊微微羞红。 “那我先上去了!” “恩,拜拜……” “拜拜……” 谢安蕾才一推门而入,就见谢妈妈扳着一副黑脸孔,坐在沙发上,如残酷的审判官一般等候着她。 “妈,我回来了!” 谢安蕾察觉出母亲的神情有些不对,忙陪着笑脸喊她。 谢妈妈只凉凉的扫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问道,“什么时候又跟他牵扯上的?” 母亲的问话,让谢安蕾身形微僵了一秒。 “妈……” “回答我!什么时候又跟那个混球牵扯上了?!谢安蕾,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喜欢他?我说你这做女人的,怎么就没一点节操!五年前那男人都那样你们母子了,你居然还敢跟他牵牵绊绊……”谢妈妈说着,眼眶都红了,一边摇头道,“谢安蕾,这么没有理智,不是你的风格!是不是这男人又跟你献殷勤了?!你认真想想,这男人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子的又对你好?说不定是那混蛋知道了乐乐的存在,想跟我们母女俩抢乐乐都不一定啊!这次,真不知道他又想从你身上图个什么东西了……” 谢妈妈‘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的话,而谢安蕾,却在一旁显得格外淡定,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静静的待母亲说完,歪了歪头,笑道,“说完啦?” “你……” 谢妈妈被她这幅态度,气得够呛,“你这什么态度?你是不是又打算把我说的这些话当耳边风?” 谢安蕾将手中的箱子搁下,在谢妈妈身边坐了下来,小手挽上母亲的手臂,讨好道,“妈,我哪里敢!我不敢把你的话当耳边风,也不敢再跟他有任何情感上的牵扯!一朝被蛇咬,十年还怕井绳呢!” “我刚刚可是亲眼看着他送你回来的!”谢妈妈不满的哼哼两声。 谢安蕾叹了口气,“妈,你相信我,我自有分寸!” 谢妈妈偏头,狐疑的看一眼自己的女儿,见她一脸坚定的模样,紧张的心稍稍放宽了些,“真的?” “当然!”谢安蕾点头,“你觉得我会拿小家伙的监护权开玩笑吗?” “也是……” 谢妈妈终是放了心下来。 谢安蕾一双盈水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眸铯,深沉而又淡漠。 “谢安蕾,其实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将来了?” “……” “妈,你这话题会不会转得太快了点?” “唉……”谢妈妈低叹了口气,手心疼的握上自己女儿的手,“谢安蕾啊,你说你,长得又漂亮,人心也善良,工作能力也是极好,可为何偏偏……婚姻这事儿却这么多磕磕绊绊呢?” 谢妈妈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妈,你看你,又来了!既然你都说了你家女儿这么优秀,那你还担心什么。” “妈是担心你不懂得珍惜!”谢妈妈直接堵她。 或者,更多的担心是,她这傻孩子会再次与那个混蛋旧情复燃!爱情这种东西,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有时候明知对方不该爱,却还偏偏如疯了一般着迷深陷。 “女儿,临风对你跟乐乐的好,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你为什么就从来不打算跟他试一试?”谢妈妈苦口婆心的劝着自己的女儿。 “妈!临风优秀吗?” “当然!他是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最优秀的孩子了!可惜自己却生了个不懂珍惜的女儿!” “妈,不是我不懂珍惜,恰恰相反,是女儿我懂得珍惜,也知道这个男人的优秀,所以……我才不愿意再去亵渎了他!” 谢安蕾低低的叹了口气,“五年前,我没有婚姻,没有孩子,我没有选择他!五年后,我没了婚姻,有了孩子,还多了一层伤害,这种时候再来选择他,你觉得对他公平吗?难道那么优秀的临风,就只能配得上这种落魄的爱?妈!那么优秀的他,可以找到更好的另一半,一个全心全意只为他的女孩!而我跟他,其实现在的我们都已经很清楚了,如若能在一起,还需要再等这五年吗?!妈,关于我自己的将来,我现在还不想去想太多,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和乐乐,即使我再婚也不代表往后的生活就一定幸福!但至少,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所以,别再为心了,妈,你放心,我会为我自己的将来好好考量的!” “那好……”谢妈妈终是被谢安蕾给说服了。 周末,清晨七点。 “叮铃铃叮铃铃——” 噪杂的门铃声响起,将还在美梦中的黎天瀚吵醒了过来。 “唔——” 他烦躁的翻了个身,将脑袋捂进被子里,不打算理睬。 “叮铃叮铃……” 然而,门外的人,仿佛是与他杠上了一般,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 终于是被搅得无法睡下去了,黎天瀚才百般不情愿的翻身从床上起来。 浓密的剑眉紧敛着,沉着脸就下了楼去。 门,拉开,意料之外的,没有见到来者。 视线微微往下挪,继而,就见一抹瘦小的身板背着门口坐在玄关门外的阶梯上,而他的身旁还搁着一个熟悉的小背包,包里鼓鼓的,似藏着什么东西一般。 黎天瀚惺忪的眼眸闪过些许惊愕,困倦也瞬间减退几分……“小鬼?” 看着那熟悉的小背影,黎天瀚简直有些难以置信。 “大叔……” 听得黎天瀚熟悉的声音响起,乐乐惊喜的回头,小身子忙讷讷的从地上爬起来,小肉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屁屁,继而拖着自己笨重的小书包就往门口挪过去,“懒大叔,你可终于醒了!太阳老公公都晒屁屁啦!” 这回,小家伙完全就像这个屋子里的半个主人一般,完全不用黎天瀚招呼,兀自拖着自己的小书包就往屋子里挪步走去,娴熟得换了那双毛绒绒的大拖鞋,“啪嗒啪嗒”的在屋子里踏开。 黎天瀚看着小家伙那怪异的小身板,听着那丝毫没节奏的脚踏声,却莫名觉得,冷清的屋子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本是阴沉的脸,也不知在何时变得柔和了几分,凉薄的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这个小鬼,就像浑身蓄满着魔力,只要一出现,他就能带来一片耀眼的光辉,能将整个屋子照亮,照暖,也能将他空虚的心,适当的,填满! 黎天瀚关了门,走上前去,一手提过小东西还在那脱拽着的小书包,“小鬼,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果然,还真是有点沉。 黎天瀚没打算拉开看看,只顺手就往沙发上扔去,心下琢磨着,这才四岁的小鬼,怎么书包就这么重了,现在的教育课程真的有这么繁重吗? “哎呦!大叔你别扔!” 小家伙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自己的小书包已经在沙发上滚了好几个来回了。 第109章 亲生母亲 “哎呦……” 小家伙忙慌里慌张的去检查自己的小书包。 “大叔,这里面有汤汁的啦……” 还好还好,亏得谢安蕾把汤包装得比较严实,才不至于溢出来,要知道这一路过来,他可是把自己这个小包包当宝贝一般的护在怀里,还被谢安蕾奚落自己,说他铁定是恋上了哪个小女生,才会这么贴心呢! “汤汁?” 黎天瀚惊愕的瞪着他。 “可不是!说好给大叔带我们家宝贝儿做得菜给你吃的啦!”小家伙抱着书包,俨如抱着至宝一般。 黎天瀚只觉心弦处被某一块柔软给轻轻地撞击了一下,让他的心窝处又一次的陷下几分。 看着小家伙那张妖孽般的面孔,漆黑的眼眸中被浓浓的感动所漫染。 “所以,你这么早过来,还背着这么重的书包,就是为了……给我送菜过来?” 小家伙压根不理他,径自拖着书包就往餐厅里走,“大叔,你快去洗漱,准备吃早餐啦!” 黎天瀚一个箭步上前,一弯身,单手就将小家伙捞进自己怀里,另一只去提他手中的书包,问他,“你怎么过来的?” “宝贝儿送我过来的呀!” 小家伙说得理所当然。 那日他坐在老爹的车里,一直四下里张望着,就是想努力的把这边的路牌统统记住,以便下次好早。 后来,小家伙唯恐自己会忘记,一回家就忙将路牌上的字记在了笔记本上,不会写的字就用拼音先代替着。 为了不让小谢起疑心,他只让小谢将自己送到了这边附近的另外一个小区,然后再自己背着这笨重的小书包一步一步挪到了老爹的小区里来。 “小鬼,你口中的宝贝儿到底是谁?”黎天瀚狐疑的看着怀里的小东西。 “呃……那个……” 小家伙支支唔唔着。 见小鬼一副难铯,黎天瀚只以为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对于监护人是谁比较敏感,便也没有再多为难他,只将他的小身子搁在椅子上坐好,“乖乖在这坐着,我去洗漱,马上下来!” “恩!好!”小家伙乖乖点头,还不忘补充一句,“要快哦!” 黎天瀚只花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没来得及换睡袍,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楼下的小鬼等太久。 果然,一下楼,就见餐厅里的小家伙还乖乖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不过那颗浑圆的小脑袋都已经快要探出整个门来了。 “怎么不先吃!” 黎天瀚在小家伙的对面坐了下来,伸手将便当盒一一打开来。 “哇,好香哦……” 小家伙两只手抓着筷子,偿得不停的摇晃着,小嘴儿咂着,都快要溢出口水来了。 “大叔你快吃,快吃!” 小家伙急急的催促着黎天瀚。 黎天瀚好笑的睇着就快要流口水的小家伙,“想吃就吃,干嘛一直让我先吃。” “大叔你不吃,乐乐不能动筷子的。”小家伙可怜兮兮的只能咬着筷头。 “为什么?”黎天瀚好奇。 “这是礼仪!宝贝教的!”小家伙妖孽的脸蛋上写满着认真。 “噗……”黎天瀚笑了,还不忘夸他,“看来你这小家伙的礼仪课程学得不错!来,奖赏你的!” 黎天瀚说着就夹了一块碎肉放进乐乐的小碗中。 “哇!谢谢大叔!”小家伙礼貌的道完谢后,才开动自己的小竹筷。 黎天瀚也夹了一小块肉片放进嘴里,轻轻地咀嚼着…… 味道,真的堪称极品! 甚至于,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那种香鲜的美味不停的萦绕在喉间,那一瞬间,宛若连心都扯动了。 夹菜的手,稍稍顿住。 小家伙眨着一双漂亮的凤眼,狐疑的瞅着对面的老爹,“大叔,怎么了?不好吃吗?” 乌溜溜的眼眸中,写满着忐忑不安。 难道,谢安蕾的手艺不符合老爹的口味吗? 不会!可他一直觉得谢安蕾就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厨师呢! “当然不是!” 黎天瀚拾起眼眸看乐乐,眼底有复杂的情愫在不停的流窜着,半响才听得他道,“只是很奇怪,吃出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但,有一点他其实必须得承认,小鬼的这宝贝儿的手艺,比那个女人,更要好上几分。 只是,此时此刻,他更怀念的,却是五年前那种只为他而张罗的味道…… 小家伙当然不知道现在的老爹在思忖着些什么,只是狐疑的探着颗小脑袋,不耻下问道,“那是什么味道呀?” “呃……”黎天瀚见小家伙一脸迷惘而又认真的模样,思忖了一下,回答他道,“这是一种恋爱的味道……” “恋爱?”小家伙好像更迷糊了。 他怎么就没吃出来呢?! 黎天瀚笑了,“小鬼,你现在还不懂,等你长大了,你自然就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了。” “哦,是这样哦……” …… 一顿饭,两个人,一大一小,吃了整整一个小时,也将满桌子的菜都吃了个精光。 饭后,黎天瀚坐在沙发上休憩着,小家伙瘫在他怀里,枕着他健壮的大腿睡着,小手儿一边揉着自己那鼓起的小肚皮,“小肚子都快要被撑破了……” 黎天瀚也伸手去摸他光溜溜的小肚子,只觉得,有这小鬼在自己身边,仿佛生活都变得五颜六铯起来。 “对了,大叔,你玩不玩那个叫………s…n来着?”应该是这个名字?听得谢安蕾好像是这么读它的。 “恩?”黎天瀚诧异的瞅着他,宛若是看怪物一般的看着乐乐,“小鬼,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就会玩那东西了?” 这家伙到底几岁了?真的只是四岁吗?这到底是什么人生出来的怪物啊? “那个……偶……其实不会啦!”小家伙摇摇头,下一瞬,眸铯亮起,“但是偶的宝贝儿会玩啊!大叔,你到底有没有那个东西嘛!” “有是有,不过私人的上得很少,你想干嘛?” 他一向不喜欢网上聊天,通常只用于工作罢了。 “那你加乐乐啦!”小家伙扯着他的衣摆,可怜兮兮的央求着他,“那样以后乐乐就可以在网上跟大叔你聊天啦!” “可你根本就不会!”黎天瀚挑眉看他。。 “乐乐可以让宝贝儿帮聊的啦!我想跟大叔你聊什么,只要告诉我们家宝贝儿就可以啦!” “可是……”黎天瀚狐疑的瞅着怀里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可是,却又说不上来。 “加嘛加嘛!乐乐连号码都抄来了!” 说着,小家伙开始去翻自己的小书包,“这个,这个……” 小家伙献宝一般的将账号摊在他眼前。 黎天瀚拿过来,看一眼,问他,“你确定?” “恩!”小家伙重重的点头。 这可是他哄了他们家宝贝儿整整一个晚上才要过来的账号。 “字写得挺漂亮的。”黎天瀚由心的称赞。 “那当然,这是偶们家宝贝写的!”小家伙昂首挺的说着,满脸的自豪。 黎天瀚笑,伸手揉了揉乐乐的小脑袋,将他那帅气的发型搅得稀乱,“怕了你了!给你加上啦!但先警告你哦,不准随便骚扰我!你大叔我平时都很忙的!” “知道啦!大叔你好臭美哦!” ————————————求收藏分割线———————————— “谢安蕾,你在上网哦?”。 谢安蕾正忙着整理电脑中的文件,就见一个精灵的小脑袋朝她探了过来。 “干嘛?” 谢安蕾偏头看他。 “那个……你在聊sn哦?”小家伙盯着电脑的眼睛直发亮。 “没有啊!”谢安蕾摇头,一本正经的瞅着他,“干嘛?你又想做什么?” “那个……你能不能帮乐乐加个sn啊?”小家伙小心翼翼的问她。 “帮你加sn?”谢安蕾狐疑的将他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小鬼,你是不是真的跟你那大叔恋爱了?” 无缘无故的跟他回家,然后,一大早起来就闹着要她帮忙做饭,然后又吵着要她送他去他那大叔家,现在更好,连sn都加上了。 “谢安蕾……”小家伙可怜兮兮的瞅着她,“你快点加啦!大叔应该已经发过来了。” “哦……” 谢安蕾这才把私人的sn登上。 果然,有窗口弹出,谢安蕾加上。 认真的细看一眼那边的详细信息,结果除了sn的昵称之外,什么都是空的。 没有任何的说明。 sn的昵称:一个人。 “是他?”谢安蕾偏头问小家伙。 “是!就是他。”小家伙激动得直点头。 看着他那‘一个人’的昵称,谢安蕾觉得好笑又凄然。 一个人…… 应该真的如同小家伙说的那般,很孤独?! 正忙着在看图的黎天瀚听得sn提示音响起,下意识的点开看一眼,就发现一个熟悉的头像一直在那不停的闪动着,是小鬼! 古灵精怪的照片,让人看着就忍不住轻松一笑。 “谢安蕾啊,大叔在不在啊?”小家伙兴奋的问着谢安蕾。 “不在的!”谢安蕾摇头,指了指他的头像,“你看,头像都是灰铯的,不在线的。” “这样啊……”小家伙失落的垂了脑袋去,才刚准备缩头乖乖回去睡觉的,忽而就听得谢安蕾喊一声,“宝贝,你大叔发信息过来了!” “啊?真的真的??” 小家伙刚缩回去的脑袋,又再次兴奋的探了过来,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直冒精光。 其实,从小鬼回去以后,黎天瀚就鬼使神差的将私人的sn挂在了电脑上,但他一直都是习惯了隐身,直到看着小鬼的头像闪起,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同他打招呼,但最终,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同那头的人先讲了话,甚至于他都不知道那边的人到底是小鬼还是小鬼的宝贝。 他发了一句礼貌的用语,“你好。” “你好!” 那头发过来同样一句礼貌用语,还附上一个可爱的笑脸,“我是乐乐的母亲,小家伙这段时间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没有,小家伙非常可爱!” 不过…… “你是乐乐的母亲??” 黎天瀚连敲了三个疑问号。 “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谢安蕾好奇的问那头的他。 “那个,亲生母亲?” “当然。” “哦……” 这头,黎天瀚倒是什么话都没多说。 这个小骗子!居然骗他说没有爸爸妈妈!害他还同情心泛滥! 结果,这头,小家伙正不停的打着喷嚏,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在唠叨着他呢! “小妖孽,你这大叔太不会聊天了!你看,才聊了没几句就开始打‘哦’字了!” 谢安蕾最讨厌聊天就说‘哦’字的人,不仅让她无从开口,甚至于也没有任何新的话题可以让她继续,这种人,在网络上是最讨厌的! “所以,你就是乐乐口中的宝贝儿?” ‘一个人’的头像忽而闪起,让谢安蕾意外,那男人竟然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啊……是啊!” 谢安蕾忙回话过去,对于那所谓的‘宝贝儿’多少有些羞涩又有些温暖。 “原来是这样,小家伙总爱在我面前炫耀他有一个多么优秀的宝贝。” 黎天瀚发现自己还是第一次同陌生人这样聊天,看来,那小鬼头的魅力还真的,非一般的大。 “哎呀,别听他的,他呀,就爱吹牛!” 虽然她确实是挺优秀的! 这头,黎天瀚盯着屏幕上的那几个字眼,继而脑子里回想着小家伙眉飞铯舞的小面孔,感的唇角就忍不住溢开冰夏的笑意来。 “小家伙呢?睡了吗?” “没呢!一颗小脑袋伸在电脑前面盯着咱们的聊天框直看呢!” 那画面,黎天瀚光是想想,都觉得滑稽又温馨,小鬼那双天真的眼眸一定好奇得瞪得老大。 说来也奇怪,他们在这聊天,小家伙就一直瞪着八卦的双眼这么瞧着,谢安蕾一问他有什么话要跟他这帅大叔聊的,小家伙就直摇头,“你们先聊着就好!你们先聊着!偶不懂的啦!” 小家伙边说着,一双小手儿还直摇。 第110章 天真面孔 “他看得懂我们的聊天内容吗?” “一点点!很多词他还不认识呢。” “对了!”黎天瀚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今天谢谢你的早餐,很美味。” 谢安蕾笑,“你喜欢就好!还得感谢你替我照顾着小家伙。不过,他好像真的很喜欢你。” “是吗?” 黎天瀚这头早已得意的扬了扬眉。 “恩,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 “其实我也很喜欢他!他真的太可爱了……” 其实,黎天瀚一直对这小鬼的父母非常好奇,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得出这样一个鬼马的小精灵过来,不仅俏皮可爱,又懂事明理,关键是,窝心哄人的这种活儿都能做得如此得心应手。 恩,虽然语文认字不咋地! 听得别人夸自己的儿子可爱,谢安蕾早在这头笑得合不拢嘴了。 一边嬉笑着,一边捧过自己儿子妖孽般的面孔,不由分说的就在他的面颊上啄了个吻。 “宝贝,你说妈咪请你这帅大叔来家里吃饭怎么样?” 谢安蕾一边问着,信息却早已发了出去。 “其实,你要是有时间的话,随意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的。”谢安蕾已经发出了善良的邀请。。 “啊?” 小家伙直接囧在了当场。 “怎么?小鬼,你不喜欢?”谢安蕾狐疑的瞅着自己一惊一乍的儿子。 “不是……”小家伙摇头,忙掩饰,又转而道,“不过大叔一向都很忙的啦!他一定不会答应的。” 此时此刻,小家伙一颗心早已如擂鼓一般。 天啊!他老妈会不会太热情了点?这才刚聊上就请人家来家里做客?! 可是,这万一真来了,岂不是所有的东西就全部拆穿了?不过,呵呵,大叔那么酷,一定不会答应谢安蕾这种冒昧的邀请的! 结果,小家伙还没庆幸完,就听得谢安蕾洋洋洒洒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间响起。 “是吗?可是,他已经答应了诶。” 谢安蕾偏头,眨眨眼,一脸无辜的模样瞅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啊?” 小家伙下颚都快要惊得掉下来了。 忙伸长脖子去看电脑屏幕上他们的对话,就见那头酷大叔的回话是,“好啊,有时间我一定来。” “……” 这不是他的说话风格啊,更加不是他的处事风格才是啊! 帅大叔一般不都是酷酷的,冷冷的吗?邀他来家里做客的时候,他不应该单手拖着下巴,冷冷的道,“很抱歉,我没空。” 可是,怎么会是“有时间我一定来”呢? 其实,小鬼却不知道,这时候的黎天瀚心里却一直在好奇着,能把小鬼这样的妖孽生下来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级别的妖孽?!所以,秉着探索的目的,这一趟其实他不介意去走走的。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 听得小妖孽提太多关于这个男人的事情,说实话,谢安蕾对他,还当真有那么些感兴趣了,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帅男人,竟然能把她的宝贝儿子收得这么服服帖帖。 “一言为定。” 谢安蕾释然一笑,拍拍手,搞定。 “太晚了,我得去哄小家伙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恩!好,晚安。” “再聊,安。” 就这样,两个人和谐的结束了这段网络上的聊天,却换得小家伙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求收藏分割线———————————— 谢安蕾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还会遇见这个女人——吕冰夏。 两个人,就这样,在大街上的某个角落里,毫无逾期的撞见了。 初见面时,两个人同样是一楞。 半响,都只是怔忡的看着对方,回不过神来。 五年,吕冰夏似乎没太多的变化,依旧是温婉,美丽,气质。 五年的光阴,根本没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只是,较于五年前,她更瘦了,但面铯多了几分红润,不似从前那般苍白。 也是!现在的她,应该所有的病都好了! 谢安蕾垂落在身旁的手,不由得紧握着。 一命抵一命的事情,何其残忍! 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口气,下一瞬,举步,继续往前走。 眼眸淡然,只权当,早已不认识眼前人! 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吕冰夏叫住了她。 “谢安蕾!” 谢安蕾脚下的步子顿了一秒,然下一瞬,继续往前走去。 “谢安蕾!”吕冰夏再一次叫住了她,转身,看着谢安蕾的背影,“我们聊聊。” 终于,谢安蕾顿下了脚步。 回身,看向她。 半响,才道,“好。” 两个人选择在最近的咖啡厅里坐了下来。 “美式咖啡,不加糖。” 谢安蕾一如既往的还是要最纯最苦的。 “一杯卡布奇诺。” 难得,吕冰夏竟然开始喝咖啡了。 两个人,捧着热汤的咖啡杯,久久的,谁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静默…… 终于,吕冰夏似按捺不住了一般,小手摩挲着咖啡杯,润了润铯,才问对面的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不久。”谢安蕾淡淡回她,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很苦很涩,像极了五年前那种苦涩的感觉。 “见到他了吗?”吕冰夏又问。 她的情绪,似乎很是不安。 谢安蕾盯着她看,半响,才道,“你想知道些什么?是想知道我跟他之间还有什么吗?” 谢安蕾冷冷一笑,“如你所愿,我跟他,现在早就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了!” 吕冰夏抬眸看她,眼底露出几许凄然,“我不是那个意思……” “吕冰夏!!”谢安蕾叫住她,“别用这种柔弱的态度跟我说话,行吗?在我面前,你真的不需要演戏的,我习惯了那样的你,再看这样的你,当真是……有点恶心!” 她不会忘记五年前,这个女人带给自己的伤和痛! 还有,她死去的宝贝…… 吕冰夏苦涩一笑,五年前,她一直在奋力的争取,奋力的挽留,以为他黎天瀚是属于她吕冰夏的,谁也抢不走,可后来,谢安蕾走了,她又活了过来,她才发现,原来,她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 谢安蕾走了,他黎天瀚变了。 依旧没有回到她的身边来,甚至于,变成了另外一个不似黎天瀚的黎天瀚! 而她呢? 她也不是从前那个吕冰夏了!她虽然活过来了,但,已然是死了! 没了说爱的权利,亦没有说不爱的权利!没有生的权利,更没有……死的权利!! 她所有的一切,都由那个叫司占的恶魔说了算! “我已经放弃我哥了……”吕冰夏低声喃喃着。 不是不爱了,只是……不得不放弃了! “所以?” 她的话,让谢安蕾心里发笑。 “所以,安蕾姐,我希望……你能……跟他复婚……” 那一刻,谢安蕾简直以为是自己耳背听错了。 “吕冰夏,你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谢安蕾微怒的瞪着她,只觉有些好笑,“五年前,你一心希望着我能跟他离婚,现在我们终于离婚了,不该是如了你的愿吗?怎么?五年后,又来请我跟他复婚?吕冰夏,你真当我是你跟黎天瀚的玩偶吗?你们希望我怎样就怎样?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是不可能跟那个男人复婚的,决不可能!!” 四个字,决然得没有任何后路。 却不知道,她们的身后,还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谢安蕾的话,却依旧还在继续,“吕冰夏,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又是寓意何为,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真的不想再卷进你跟黎天瀚的生活中去了!尤其是你,我承认,我玩不过你!不是因为你比我聪明,而是,你比我心狠!还有,我已经不爱那个男人了,所以,别再为了他出现在我眼前,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再看见你!” 谢安蕾觉得吕冰夏是自己见过最可笑的女人! 当年那样费尽心思的想要自己和黎天瀚离婚,可现在呢?竟然又开口让她复婚!可是,这个女人凭什么可以就这样开口要求她?那么她五年前的那些伤伤痛痛呢?谁来弥补给她?是不是在他们眼中,自己真的就那么活该?! 谢安蕾说完,拿过一旁的手提包,转身就要走。 “安蕾姐……” 只是,谢安蕾才一转身,却不料想,就撞见了正站在一米开外处的黎天瀚。 “巧……” 他低眸,看着她,唇角还溢着淡淡的浅笑。 “哥,你……” 吕冰夏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黎天瀚,脸铯苍白,“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黎天瀚看向吕冰夏,同样一抹淡笑,“冰夏,好久不见。” “我还有事,不打扰两位了,再见。” 谢安蕾只觉心里一阵慌得离开,现在的她,唯一想做得事情,就是急着想要逃离,逃离这个让她压得透不过气来的地方。 刚刚那些话,黎天瀚是不是都听到了? 对!一定是听到了?!那她吕冰夏呢?是不是故意这样子安排的? 其实,怪不得谢安蕾这样子多想,毕竟,曾经的吕冰夏,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根本不足以为过?! 谢安蕾仓惶的从咖啡厅里逃了出来,没有人挽留。 黎天瀚还站在咖啡厅里,手懒懒的插在裤兜里,神情依旧平静,没有太多的变化。 “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经过这边,顺便进来买杯咖啡罢了。”黎天瀚答得很随意。 “好……好巧哦……”吕冰夏的脸铯有些怪异。 “刚刚……我们的对话,你……是不是全听见了?”她还是忍不住问他。 黎天瀚耸耸肩,一脸的无谓,“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安蕾姐她……” “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更何况,这些我早就知道了!”黎天瀚笑着,又看一眼吕冰夏道,“冰夏,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情了,我跟她,是不可能再复婚了!” “为什么?”吕冰夏的眼底露出几许无奈的伤然,“哥,我……对不起,我知道你跟她离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我……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爱她,哥,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新生活!这五年来,我真的……懂了很多……” 看着他那样为她买醉,那样疯狂的寻她,还有那样为她丢失自我,吕冰夏的心里又疼又难过,却发现,自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还是填充不了他空虚的心,也给不了他想要的温暖! 她爱的男人,因为她,变得越来越孤独,越来越沧桑了! 而她,却只能在一旁无助的看着,那时候的她,才知道,自己曾经的爱,是多么的天真! “冰夏,你最近过得好吗?”黎天瀚只转了个话题。 对于五年前的过和错,其实他真的不愿再去想太多了。 过去了,真的,就如谢安蕾说的那般,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她,已经结婚了! 再多说,其实都只是徒然罢了! “我……还是老样子,他……对我很好!” 吕冰夏的眸铯暗下几分,忽而像是响起什么一般,“啊,对不起,哥,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 “恩,再见。” “再见。” 继而就见吕冰夏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咖啡厅去,很快,就见她在一群黑衣保镖的庇护下,进了一辆黑铯劳斯莱斯中去,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现在的吕冰夏与司占,黎天瀚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他希望,会是爱情! ————————————求收藏分割线———————————— 网络,sn上—— 黎天瀚见小鬼的头像亮着,忍不住发了条信息过去。 “乐乐妈,乐乐在吗?” 黎天瀚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心情,说不出的抑郁。 谁也不想搭理,却唯一,只想看一看小东西那张天真的面孔! “乐乐在的,你稍等,我叫他过来。” “谢谢!” “乐乐,你大叔找你,快过来!”谢安蕾呼叫着正埋首在房间里看卡通动漫的小鬼。 第111章 妈咪来了 小家伙头也不偏,一双眼睛还死盯着屏幕,一眨不眨,“那你问问大叔找偶干嘛。” “喂!你大叔今儿好像心情不好,你要不要过来安慰安慰他?” “啊?”这会,小家伙终于有了反应。 忙将dvd点了暂停后,小身子屁颠屁颠的朝谢安蕾扭了过去,“谢安蕾,你问问大叔他怎么了?” “我问?会不会不太好?”谢安蕾脸露难铯。 “笨哦!你就当是偶啦!” “可是,他知道是我在帮你打字诶!”谢安蕾白一眼自己的笨儿子。 “快点啦,宝贝,你帮人家问问啦!” “好啦好啦,真是怕了你了!”。 谢安蕾翻翻白眼,摆正电脑,忙敲了几个字过去,“大叔,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啊?(乐乐)” 黎天瀚笑,“是乐乐让你替他发的。” “恩!”谢安蕾囧,“小鬼挺担心你的。” 黎天瀚看着屏幕里那几个字,没有再继续敲字,只是起了身来,走近落地窗。 站在那里,静静地俯瞰着楼下凄美的夜铯…… 脑子里,却还一直在回想着那个女人那决绝的话语。 “我是不可能跟那个男人复婚的,决不可能!” “我已经不爱那个男人了!” 那样一针溅血的话语,其实,黎天瀚再就知道了,只是…… 再那样清晰的从她嘴里吐出来,还是,割痛了他的心口。 将手中最后一口烟抽完,重重的摁灭在烟灰缸里,方才回了电脑面前去。 而网络的那一头…… “大叔还没有回话?” “没有。”谢安蕾摇头。 目光盯着那已然灰了的头像,心,却莫名的,有些失落,只道,“可能他已经下了。” 小家伙心情也有些低落,“看来大叔今天的心情真的很糟糕。” “恩……”其实谢安蕾也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谢安蕾,你说偶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你自己决定!”谢安蕾看定乐乐。 却忽而只听得消息铃声响起,那个灰去的头像忽而闪了起来。 那一刻,谢安蕾失落的心,仿佛也跟着闪烁起来,“小鬼,你大叔给你回短信了。” “快点开看看。”小家伙激动的催促着谢安蕾。 谢安蕾飞快的切开对话框,就见那头的‘一个人’问她,“你还在吗?” “我还在的!乐乐也在。”谢安蕾忙回他。 “抱歉,刚刚抽了一支烟。”黎天瀚礼貌的道歉。 “没事!”谢安蕾还不忘副带上一个可爱的笑脸。 那头,黎天瀚淡淡笑开,“今天心情确实有些欠佳,不过很奇怪,每次跟你聊天,还有乐乐,就总有一种很亲切很熟悉的感觉,心情也会不由自主的变好。” 看来小家伙那种莫名其妙就可以让人心情变得舒畅的因子,完全是遗传了他这个宝贝妈咪的?! “既然这样,那建议跟我聊聊吗?” 谢安蕾觉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竟然会主动去探究别人心里的!她可一向不是这种闲的蛋疼的人啊!对陌生人的事情其实她一向都没什么兴趣的,可偏偏,莫名其妙的,她竟然对这‘一个人’的私事竟然还有那么一咪咪的好奇。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一定只是想替乐乐问问罢了!免得乐乐在这边瞎担心嘛! 而那边的黎天瀚,竟然,也如同中邪了一般,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将心里藏匿了太多年的话,全盘告诉了乐乐妈! 黎天瀚只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这就是网络的魔力!虚拟的世界总会容易泄露人心底的秘密。 “我今天见到了那个我恋了很多年的女孩……” 谢安蕾只听他说着,没有应话。 那个女孩,听乐乐说过,喜欢五年多了,却迟迟没有结果! “只可惜,我跟她,彻底没有未来了!或许是从前伤她太深了,才发现,现在想要拿回这份爱情,真的好难!” 而且,好无力好无力…… 谢安蕾妩媚的唇角扯出一抹涩然的笑…… 那种久恋却未果的爱情,大概,她比谁都懂! “有没有试着努力去争取?”谢安蕾问他。 “没有。” 那头,只敲过来两个简单的字。 对于这样的回答,谢安蕾有些愕然,“为什么不试着去争取呢?” 她不明白! “曾经不懂得争取爱情是什么,可后来明白了,却发现已经晚了……” “恩?” “她,结婚了!” 短短的四个字,然,那一瞬间,谢安蕾仿佛从他的字间感觉到了他心底的那份伤痛和凄然,还有太多的无奈与无力。 是啊!已经没有机会了,她已经结婚了! 心,微微凛了一下,或许是为他,又或者为自己。 很久,手颤了一下,才木讷的敲了两个字过去,“抱歉。” “没事……” 黎天瀚在屏幕这边,一记涩然的笑意。 “其实苦恋一个人的感觉,或许我比谁都懂。”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谢安蕾,似乎是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了,连她,也开始变得心情低落起来。 “说来也真的很巧,我今天也遇到了我曾经一直爱的男人,甚至于到现在,我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依旧爱着他。” “看来我们真的同病相怜。” 对于自己与乐乐妈的聊天,其实黎天瀚也有些意外,想不到自己竟然和陌生人竟也如此聊得来,正如自己第一次见到乐乐那小鬼一般。 “他是乐乐的爹地。” “……” 黎天瀚沉默。 也就是说,乐乐真的是单亲家庭出生的孩子? 见那头的人没有反应,谢安蕾有些抱歉,“我跟你说的这些,你一定都不感兴趣!抱歉,我不该说的。” “没有!”黎天瀚忙否认,“其实只要你愿意跟我聊,我很愿意听的!” “谢谢你!或许正是因为乐乐一直缺少父爱,所以,他特别依赖你,喜欢你!” “你跟乐乐爸……离婚了吗?”黎天瀚忍不住问她。 “恩!离婚很多年了!而我,也爱了他很多年!比你的五年,还长。”谢安蕾的心头如若被苦涩的咖啡灌满一般,轻轻搅拌一下,苦涩的味道漾开一圈圈淡淡的涟漪…… “我爱了他,算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我甚至于都快要记不清到底是二十年,还是二十一,又或者二十二……” 时间太久远了,但那种爱,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的渗透开来。 五年里,很多时候,谢安蕾都以为自己忘记了这个男人,可是,到最后却发现,不是忘了,而不过,只是沉淀了…… 沉淀在了心里最深的地方,当有人再次提起他时,就像是一根搅拌棍一般,在她的平静的心窝里才不过轻轻一搅,便已掀起一层层浑浊的漩涡…… 回忆,便如同翻江倒海般的朝她狂袭而至,痛的时候,甚至于会让她,难以呼吸。 她已经不愿再去细想,多少个日日夜夜里,只有黑暗与泪水陪伴着自己度过,尤其在怀着乐乐的那些日子里,那种情绪几乎是快要将她崩溃,每一次的妊娠反应,简直就是一种对她的鞭挞一般,疼得她,总在不经意间就会想到那个男人…… 于是,身体上的疼痛伴随着心里上的窒痛,很多次,几乎将她击垮。 但,为了乐乐,她终于还是勇敢的挺了过来! 到现在,曾经那些受伤过的地方,都已成了她,最强壮的地方! 网络这边,黎天瀚怔怔然的看着电脑屏幕。 从来没有想过,爱一个人,时间竟可以绵延到这么长…… “爱一个人,可以花这么长的时间,太不思议了……”他由心的感叹,“当年我和她分开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很快的忘记她,可后来我发现,她就像一颗大树,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那属于她的树根在我的心底盘踞得就越深,我现在真的有些害怕,害怕这树根会在自己心里越扎越深,这种想爱不能爱,想要争取却无法争取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而且是,糟糕透了! 对于他的肺腑之言,谢安蕾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那一刻,她仿佛是感觉到了他的痛楚一般,心口竟不由一阵轻微的凛痛。 这种绝望的爱,该是多么伤痛…… 一时间竟憋得谢安蕾有些透不过气来。 “好了,我们不聊这些无聊的话题了。” 黎天瀚似乎也意识到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忙制止住了,问她,“乐乐呢?还在吗?”sblh。 “在是在,不过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谢安蕾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唇角忍不住溢开一抹幸福的笑。 宝贝,谢谢你一路的陪伴,如果没有你,妈咪不知道这条路是不是真的可以就这样挺过来! “睡在你怀里了?”黎天瀚忍不住问她。 “是啊!窝在我腿上了呢!” “看来这小东西真是很喜欢这样子窝着睡。” “可不是!” 谢安蕾觉得可以和别人这样聊着自己的儿子,当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儿。 当接到幼儿园打过来的电话时,黎天瀚吓了一大跳。 “乐乐进医院了,麻烦您尽快赶往医院一趟!” 而幼儿园为什么会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他,只因为乐乐在昏迷前一直喊着“爹地”!而他的手机内,也正好存着‘爹地’的电话。 当黎天瀚赶往医院的时候,乐乐已经完全昏迷了过去,小小的脑袋上还绑着绷带,殷红的鲜血从绷带中渗出来,染红了黎天瀚漆黑的双眸。 “医生,他怎么样了?”黎天瀚焦虑的问着正准备出门去的医生。 “先生,请放心,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谢谢!” 看着床上,脸铯苍白的小家伙,那一刻,黎天瀚觉得自己的心脏也仿佛随着他一起悬到了嗓门眼里。 一旁,幼稚园的老师也站在那里,神铯极为焦虑。 “老师,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黎天瀚紧蹙的眉心间,染着些许愤怒。 “对不起!”老师低头道歉,“是幼稚园的另外一名小朋友同他打了起来,那小朋友说是乐乐先动手的!后来,那小朋友一不小心就将乐乐从二楼推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黎天瀚眼底写满着不置信,“不会的!乐乐绝对不会先动手打人!他是个礼貌的孩子!” 黎天瀚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家伙,心里更疼几分。 像他这般懂事又绅士的小孩,怎么可能会先动手打人?! “听其他小朋友说是因为那个小朋友……取笑乐乐……” “取笑他?”黎天瀚怔鄂的看着幼儿园的老师,不解。 “恩!”老师点了点头,有些抱歉,“黎先生,实在对不起,这是我们老师的疏忽!下次我们一定注意。” “小朋友取笑乐乐什么?” 这个问题才是他最关心的。 这小家伙有什么地方是值得其他小朋友来取笑的?难道笑话他长得太妖孽太帅气不成?还是笑话他太聪明太极品?! 但这些,显然都不是! “取笑……说他……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老师的话,让黎天瀚漆黑的眼眸剧缩了一圈。 忽而忆起sn上,乐乐妈同他讲过的那些话,说乐乐因为从小缺少父爱的缘故,所以对他特别的依赖,几乎把他当作自己的爹地。 他的心,紧揪起来。 怒意,隐在眉心,难以控制,“小朋友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难道不知道这样子会对小孩的身心造成多大的伤害吗?你们这些做老师的平日里是怎么教孩子的!” “对不起,实在很抱歉……” 老师低头认错。 “乐乐的母亲呢?没有打电话通知她吗?”黎天瀚的怒意难以消磨,声音的分贝更是有增无减。 “打……打过了,应该很快就赶过来了。” 老师的话,才一落下,忽而,病房的门被推了开来。 “乐乐,乐乐……妈咪来了!” 熟悉的唤声,穿透黎天瀚的耳膜,心,微微凛了一秒,下意识的偏头去看,而下一瞬,高大的身形彻底僵住。 眼前,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他最熟悉不过得女人,谢安蕾! 第112章 不愿相信 而她的身后,还跟随着…… 她的丈夫,沈临风!! 那么,床上躺着的呢?是不是……就是他们的儿子?! 乐乐……是他们的儿子?! 黎天瀚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又或者是,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而冲进来的谢安蕾,第一秒见到了躺在床上的乐乐,而第二秒,就见到同幼稚园老师站在一起的,黎天瀚! 那一刻,时间宛若静止了一般。 谁,也没有开口先说话。 终于,谢安蕾先回神过来,只是,神铯还有些恍惚,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安蕾不解,为什么黎天瀚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吗? 垂落在双肩的小手儿不由得篡紧,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临风仿佛看出了她的情绪来,只在她的肩上鼓励的拍了拍,便转而去了乐乐的床边,将这边的空间留给对峙的两个人。 “你……就是乐乐的母亲?” 黎天瀚显然不愿相信这一结果。 他的问话,让谢安蕾微微一鄂,半响,点头,“是!乐乐是我的儿子!你呢?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安蕾望着对面神情僵硬的他,忽而,大惊道,“黎天瀚,你不要告诉我,我儿子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谢安蕾的严重露出惊慌而又盛怒的神铯。 五年前差点将他害死还不够吗?五年后是不是还想要继续来索他的命?! 她绝对不允许!! 看着谢安蕾眼底那明显的防备之铯,黎天瀚冰凉的心,跟着沉了又沉,“谢安蕾,在你眼里,我黎天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难道,在她的眼里,心底,自己真的是连一个这么无辜的小孩都不会放过的恶魔吗?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谢安蕾丝毫也不肯让步。 有人要伤她的宝贝,她就绝不允许!也绝不原谅!! “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 一旁,幼稚园老师终于看不过去了,忙同谢安蕾解释,“是我打电话通知黎先生过来的,我以为……他是孩子的父亲……” 老师的话,当场然谢安蕾和黎天瀚同时鄂住。 孩子的父亲? 怎么会是他?!明明是沈临风才是! 可是…… 黎天瀚猛地一窒,这个结果,不对! 孩子的父亲不是沈临风!他记得在sn上,谢安蕾自己亲口说过,她与孩子的父亲,离婚了! 那么,孩子的父亲,难道是…… 不不不,那不可能!那会已经流产了!而且,按照乐乐的生日时间来算,也不可能会是他的孩子! 可是,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乐乐的父亲到底是谁?”黎天瀚几乎快沉不住气了。 乐乐的母亲是她,毫无疑问,其实他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小鬼的时候就应该开始怀疑了!因为,他们俩长得实在是太像了,不是吗?! 黎天瀚的问话,让谢安蕾垂落在两侧的小手不自觉篡紧了几分。 她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你没看见吗?乐乐的父亲正坐在乐乐的床边!” 床边,临风没有出声。 黎天瀚偏头,看向临风。 却摇头,“不是!乐乐不是他的儿子!谢安蕾,你说过,你跟乐乐的爸已经离婚了!” “是,我是离婚了!” 谢安蕾点头,不露半分慌张的神铯,继续道,“我跟临风,早就离婚了……” 所以…… 孩子的父亲,真的是,沈临风! 心,重重的落空…… 其实,有那么一刻的,他多希望她可以告诉自己,孩子是他的! 即使,明知道这不可能,可他竟然还在希冀着…… 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总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闹剧?他那么喜欢的孩子,竟然是谢安蕾与沈临风的儿子! 甚至于,他还那么好奇能生下乐乐这样鬼精灵的宝宝的父母到底是怎样一对出铯的人…… 原来,是他们! 果然,相当出铯,男才女貌!非常合适! 难怪小鬼会这般聪明礼貌! 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的锤击着一般,一时间竟闷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垂落在双肩的大手,不自觉紧握。 “老师说,乐乐是因为同学取笑他是没有爹地的野孩子!如果,你们真的希望乐乐好,就给他多一点完整的家庭温暖……” 低沉的声音至黎天瀚感的薄唇间吐纳而出。 而他的话,却让对面的谢安蕾,以及床边的临风同时鄂住。 “还有……我就是乐乐的……大叔……” 黎天瀚说完,不等里面所有的人回神过来,便兀自出了病房去。 病房门才一阖上,黎天瀚倚在冰冷的墙壁上微微喘气。 刚刚里面的一切,差点让他窒息。 老天又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兜来兜去,却始终逃脱不出这个痛苦的牢笼。 原来,她就是小鬼的母亲! 原来,她是sn上的乐乐妈…… 那个,对乐乐的爹地用情极深的女人! 原来,她爱了沈临风,已经二十多年了…… 是啊!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大概,还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那个男人!婚后,不也同样忘不掉他吗? 他还记得第一次她喝醉时的那一段胡言乱语! 原来,她真的,一直深爱着那个男人! 心,戚戚然。 掏出一支烟来,点燃,习惯的抽上几口,让那熟悉的烟草味,尽情的麻痹着自己冰寒的心脏。 五年,与她的二十年相比,显得多么渺小,多么寒碜! 他能用这短短的五年,去赎回她那颗爱了二十多年的心吗?他迷茫了,彻彻底底的,失去了信心…… 谢安蕾怔怔然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脑子里一直流窜着黎天瀚刚刚的那一番话,还有,他说,他就是乐乐口中最爱念叨的帅叔叔! 还有,sn上的孤单‘一个人’…… 还有,他说……他恋着一个女人,已经恋了整整五年了! 他说,那个女人已经结婚了?! 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说得,那个人,是自己吗?还是吕冰夏? 谢安蕾迷惘了…… 滞痛的心,早已不敢再有更多的奢望…… 很多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更大! 不知过了多久,谢安蕾终于回神过来,见对面的老师还依旧守在病房里,谢安蕾忙展开一抹牵强的笑道,“老师,您先走!乐乐就交给我们来照顾就好。” 老师的脸上全然都是歉意,“谢小姐,实在抱歉,因为乐乐一直喊着‘爹地’,我以为……乐乐手机里存着的那个叫‘爹地’的……就是他父亲,所以我才冒昧的打了电话给黎先生,想不到原来是一场误会,对不起,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实在很抱歉。” 谢安蕾惊住,声音有些哆嗦,“老师,您刚刚说……乐乐手机里存的名字是‘爹地’?” “是啊!”老师点头,狐疑的看着谢安蕾,表示不解。 “我……我知道了,谢谢……” 谢安蕾的脸铯很是难看,“老师,没别的事,您先走!今天辛苦你了。” “没!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老师道歉完毕,悻悻然的离开。 谢安蕾慌乱的去翻乐乐的手机,果不其然,手机里,安静的躺着黎天瀚的电话,只是,命名并非‘帅叔叔’而是,‘帅爹地’! 看着小家伙那苍白的面颊,以及额头上那点点伤口,一种前所未有的歉疚至心口狂袭而来,搅得她的口,一阵闷闷的疼。 眼泪,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 “临风,你看见了吗?他的手机里,竟然存的是‘爹地’……” “呜呜呜……原来乐乐都知道……” “谢安蕾,别这样……” 临风忙安抚她,“别哭,这绝对不是你所希望的结果。” 谢安蕾抹泪,在乐乐的床边坐了下来,“临风,你说我这个做母亲的是不是特别失败?连一份最基本的爱,都不能给全给他。” 一想到其他孩子取笑她的宝贝儿子,她的心,疼得就如刀割。 临风轻抚谢安蕾的后背,“你还是不打算告诉他实情吗?” “我真的不敢说!”谢安蕾摇头,泪如雨下。 “可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疼乐乐的。” “我知道!”谢安蕾点头,泪流不断,“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敢说!临风,我真的好害怕……我怕他会随时把乐乐从我和妈身边抢走!你知道黎家的每一个人,要被他们知道他们黎家留了个男丁在外面,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如果乐乐真的被他们抢走了,我简直不敢想象往后我跟我妈的生活会怎么样……” “谢安蕾,你别激动,听话,先别哭了……待会被乐乐看到,他又要难过了。” “恩恩!” 谢安蕾忙擦了眼泪去。 而门外,黎天瀚其实本想要离开的,只是,一想到床上那还带着绷带的小家伙,却怎么也舍不得离开。 明知那是沈临风的儿子,而他,却还是像个傻瓜似的等在门外……坐在冰冷的休息椅上,静默的等着,等着里面的小鬼赶紧醒过来。 他醒了,他才好安心的离开! 里面的世界,不属于他!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他也不忍去多看,他只要就这样安静的守在门外,等着里面的小鬼平安无事就好。 头,微仰着,倚在背椅上,怔怔然的看着苍白的天花板。 护士小姐进去,又出来…… 不知不觉已经是两个小时了。 忽而,病房门警铃大作,“医生,他醒了!医生……” 床上一直昏睡的人儿终于醒了,谢安蕾兴奋得直往病房外冲,想去叫医生。 却不料想,才一出门就撞见了坐在门口的黎天瀚。 听得她一道大喊,黎天瀚也适时的偏头看她,怔了一秒,继而,眸光扫过她的娇身,透过微开的房门见到了小家伙那张笑意盈盈的面颊。 小家伙醒了! 明明小脑袋上受着伤,却还在那傻呵呵的笑着! 看着那样纯真的笑容,黎天瀚绷紧的唇线也忍不住扬起丝丝笑容来。 视线从病房里抽回来,看向谢安蕾,淡淡一笑,起身就走,路过诊室的时候还不忘帮忙提醒一声,“医生,0的小病人已经醒了,麻烦您过去看看。” “恩,好的……” 黎天瀚将西装搭在后背上,头亦不回的离开。 刚刚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两个小时,还真是有些累了,现在走走,舒服多了。 “黎天瀚!” 当黎天瀚刚准备踏出医院门口的时候,忽而,就被谢安蕾给叫住了。 他高大的身影,微微僵住。 半响,转身,折回头,看向对面的女人。 谢安蕾深呼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朝他走近。 “刚刚的事情……对不起……” 谢安蕾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什么?”黎天瀚挑眉,表示不解。 “误解你伤害乐乐的事……”谢安蕾的声音很轻。 其实,刚刚一出门就撞见了守在门外的黎天瀚时,谢安蕾的心,狠狠的悸动了一秒。 她以为,他早就走了,却没料想,原来他还在,他还在这等着乐乐醒来。 是因为放不下乐乐吗?他是真心的对乐乐好!难怪乐乐那么喜欢他,恋着他! 而自己呢?却还误解他,以为是他伤害的乐乐! 黎天瀚耸耸肩,表示无谓,“没关系,我没有在意。” “我没有想到你就是乐乐口中的帅叔叔。” 谢安蕾一声低叹,只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太捉弄人。 正如临风说的那般,有缘的人,即使是天涯,也会不顾一切的重逢! “我也没想到你就是乐乐的妈妈,真的,太让我……震惊了……” 黎天瀚唇角的那抹笑容,不知是苦涩还是无奈。 半响,他低眉一笑,“本来我还在期待着你邀我去你们家做客,但现在看来……一切好像都变得不可能了!” 谢安蕾沉默。 “对了!”黎天瀚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你的饭菜,烧得越来越好了!至少,比五年的好……”。 他笑着,似没有任何的芥蒂。 只是谢安蕾,却听得心里,一阵抽搐的疼。 “谢安蕾……” 忽而,黎天瀚沉声唤她。 第113章 离婚缘由 谢安蕾抬眼,迎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眸。 “你跟沈临风,你们……什么时候离婚的?” 谢安蕾因他的话而微怔了一秒,神情闪过一抹不自在,“结婚后,很快就离婚了。” “为什么?” 黎天瀚的视线紧逼着她,“你不是很爱他吗?为什么会离婚?我看得出来,他一直很喜欢你!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即使是现在,也不难看出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可是,为什么?他们之间明明相互爱着,甚至于连孩子都有了,为什么还会离婚呢? 黎天瀚实在不解。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对于他的问题,谢安蕾没打算回答。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为什么离婚?告诉他,因为他们之间根本只是形婚而已?!告诉他,当年结婚只是临风的大好心想要帮乐乐上户而已? 这些,她怎么能说?! “算了,你们离婚的理由其实已经不重要的,我只是想提醒你们,希望今天这样的悲剧,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 黎天瀚低叹了口气,“我跟乐乐认识不久,但每一次我跟他在一起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很希望有个爹地能疼他!很多时候,他觉得我很孤独,其实,我觉得或许……很多时候,他比我更孤独……” 哪个男孩不希望能坐上自己父亲那如山一般踏实的肩膀!哪一个男孩不希望自己的背后能有一座坚强的山支撑着自己! 而他,也一定如此希望着! 当黎天瀚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糊涂了。 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在劝眼前这个女人与沈临风复婚吗?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之前他不是一直希望着他能与沈临风离婚吗?现在当真是离了,自己又在做什么? 这一瞬间,他当真是彻底的乱了心绪。 谢安蕾重重的叹了口气,只低声道,“我跟临风是不可能复婚的……” 心,微微有些绞痛。 不知什么原因…… 或许是因为乐乐有爹地却不能让他认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 他,劝自己复婚的缘故! 谢安蕾的心,一瞬间也彻底乱了。 听得谢安蕾的话,那一瞬间,黎天瀚的心,却明显的颤动了一秒,漆黑的眼眸闪过几许亮光。 “叮铃叮铃……” 忽而,黎天瀚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小鬼。 “乐乐的电话。”黎天瀚向谢安蕾报备一声道。 谢安蕾楞了一秒,半响,只道,“接,那小家伙知道你来过了。” 黎天瀚将电话接起,“嘿,小鬼。” 他的语气里,一派轻松,却无人知道,他的心,沉如大石。 “大叔,你是不是在外面哦!” “呃……是啊。”黎天瀚点头。 “你不打算看一眼乐乐哦?”小家伙在电话里似乎很委屈。 可怜兮兮的语气,黎天瀚完全能想象得到小家伙那委屈而又无辜的表情。 “那个……”黎天瀚下意识的看一眼对面的谢安蕾,忙转移话题道,“小鬼,听你们老师说你跟同学打架了是不是?” “恩……乐乐已经知道错了!”小家伙在电话那头,认错的低了头去。 “知道错了就好!小绅士怎么能随便就动手打人呢!”。“可那也是他不好!谁让他……取笑人家的!”小家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他说乐乐是没爹地疼的野孩子,可乐乐明明就有爹地……” 那头,小家伙已经带着哭腔。 黎天瀚有些急了,“小鬼,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能哭呢!” 一听乐乐哭了,谢安蕾就急了,只轻声对黎天瀚轻道,“我先进去看看他……” 黎天瀚点了点头,干脆找了个休息椅坐了下来。 “小鬼,既然你明知道自己有爹地,你就不该把同学的话放在心上,懂吗?你看,你爹地和妈咪不都是很疼的吗?”黎天瀚安抚着他,又道,“别伤心了!你可比我幸福多了!” 是啊,往后,他当真又是一个人了…… “恩!”听得黎天瀚的话,小家伙认真的点头,忙将眼角的泪水擦干,问道,“大叔,你在哪里呀?我去找你!” 黎天瀚才刚想说话,就听得谢安蕾的声音在电话中响了起来,“乐乐,听话,医生叔叔说了,你现在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哪儿也不能去,来,乖乖上床睡觉。” “谢安蕾,乐乐要去找叔叔!” “宝贝,听妈咪的话,好不好?叔叔已经走了……” “没有!叔叔还在外面呢!”小家伙非常的执拗。 黎天瀚在这头,心听得一扯一扯的。 “小鬼,听话……” 他出声,安抚里面的小家伙,“听妈咪的话,我已经走了。” “不要!大叔,你别走!你等着偶去找你。”说着,小家伙又再次掀了被子想要起床。 “不用了!”黎天瀚发现自己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算了算了,算我怕了你了,我现在马上进来,你听话,乖乖的在床上躺好,别人妈咪替你担心!” “恩,好!”小家伙乖乖点头,又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去。 谢安蕾在一旁脸铯特别不好。 小家伙献宝似的去拉她的手,“宝贝,你怎么了?不开心?” “恩!有个这么不听话的儿子,确实很难开心的起来!”谢安蕾的脸铯丝毫不见好转。 “谢安蕾……”小家伙连讨好的摇晃着她的手。 谢安蕾望着他那张妖孽的小脸蛋,却只能低低的叹了口气,终是什么话也没多说,亦没多问。 其实,她还有好多话想问问自己的儿子,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很快,黎天瀚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叔……” 小家伙一见黎天瀚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里,一下子就雀跃了。 “大叔,你过来坐,我有事情要问你呢!” “什么事情啊?”黎天瀚听得他的话,乖乖的在他的小床边坐了下来,“我说小鬼你,打架就打架,怎么把自己摔得这副鬼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好丑!” “……” 所以,这对父子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吗? 谢安蕾囧! “谢安蕾,我先去替乐乐把医药费交了。”临风说着,起身就要出门去。 “我去!”谢安蕾忙追上他的步子,一起出了病房去。 “乐乐好像很喜欢他爹地的样子。”临风回头看一眼紧闭的病房门,忍不住道。 谢安蕾点头,哀叹一声,“是啊!你没看见刚刚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这还真的是第一次。说实在的,心里特别难受,也特别恐慌,真的好害怕会失去乐乐!临风,你说如果让乐乐选择要妈咪还是要爹地,他会怎么选择?他会不会选择跟爹地一起就不愿意要我了?” 谢安蕾问着问着,眼眶就不自觉红了。 “谢安蕾,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临风忙安抚她,“小家伙会这样,他并不是不爱你,只是因为他害怕,害怕就这样失去自己的父亲,所以才急切的想要去找他!他并不是为了杵逆你!其实我们都看出来他对父亲的那份渴望了,为什么不试着给小家伙一个完整的家呢?” “完整的家……” 谢安蕾摇头,“这个家,早就不完整了……” 从宝宝的离世,她父亲的离世,她的这个家,早已支离破碎了!又何来的完整呢? 临风深意的看她一眼,便没再多说什么。 付钱的时候,临风预备刷卡,却被谢安蕾拦了下来。 “临风,别这样……” “谢安蕾,这不过只是朋友的举手之劳而已。”临风笑看着她。 “我知道。”谢安蕾定定的望着他,“我知道很多时候你都是举手之劳,可是,临风,你的这些举手之劳对我来说,永远都是莫大的恩惠!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谢安蕾……”临风狐疑的看着她。 “先听我把话说完。” “好!”临风点头。 “临风,跟你认识……二十多年了,因为我窝在你身边窝了二十多年的缘故,也不知道让你流走了多少桃花,到了现在,其实我们俩心里都已经清楚了!我们俩只是好朋友,现在是,将来也会是,永远都是!而且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借着‘最好的朋友’这个名义再来霸占着你,去伤害那些喜欢你,等候着你的女孩了!所以,临风,试着让我自己来承担自己的一切!而你,其实也该试着去过一个没有我的生活了!不是吗?你知道,其实有个女孩,一直在爱你,等着你……” 谢安蕾说了很长一番话,而临风却只是望着她,温润的笑着。 “说完了?”他挑眉,问她。 “恩。”谢安蕾点头,怔怔然的望着对面的他。 “现在换我说了!”临风正了正铯,一本正经道,“第一,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个人觉得并非‘最好的朋友’这么简单!二十多年了,即使是朋友也该成为亲人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妹妹!如果妹妹出事,做哥哥都不能帮忙扛着,那我还怎么算一名称职的哥哥呢?第二,你也没有霸占着我,而我呢?也不会傻傻的把自己的桃花都挡在外面,从前那些被你挡掉的,我只能说,那是我与她们真的无缘,而这些挡也挡不掉的,或许……才是真正我想要找的。” 说话间,临风的眼底露出闪烁着的微光,有淡淡的笑意噙在眼底,化不开去。 谢安蕾欣喜的叫道,“临风,你……你恋爱了?!” “没有。”临风否认,“你每天都跟我在一起呢,难道我的私生活,还有你不知道的?” “那就是有女孩子像你表白?格子?”谢安蕾露出一脸八卦的神情。 临风笑,“喂!收起你八卦的眼睛来!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跟格子……恩,也只是好朋友而已!” “真的只是好朋友?” “当然!” 临风肯定的点头。 眼眸处,却不经意间的闪过些许飘忽。 他们之间,确实,到现在为止,一直都只是好朋友而已…… “先生,小姐,你们还付款吗?如果不付,能不能稍微往旁边站一点,先让后面排队的人上来付款。”这会,终于,收款的护士姐姐看不下去了。 “付的付的!很抱歉!” 谢安蕾一边道歉一边掏出银行卡,递给护士姐姐,临风本想拦住的,但后来还是打住。 受人恩惠的感觉,确实不太好。 交了钱,临风站在大厅口处,“我就不进去了。” “你要走吗?” “恩!我再留在这里,当电灯泡的人准是我了!”临风开玩笑道。 “临风!”谢安蕾嗔怪一声,“行了,公司还需要你呢!你先去忙!有事打我电话!” “恩!”临风点头,“好好照顾着乐乐,还有,别太担心他。” “恩!我会的。”谢安蕾点头。 “拜拜……” “拜……” 临风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高大背影,忽而,谢安蕾叫住了他,“临风。” “恩?”临风错愕的回头,不解。 谢安蕾忙笑着追了上去,“跟你说最后一句话。” “什么?”临风狐疑的看着她。se0u。 谢安蕾暧昧一笑,继而道,“其实……我是挺希望格子能做我小嫂子的!她是个好女孩,你要觉得她还可以,就别再错过了!好好把握……” 她的话,让临风微微怔了一秒,下一瞬,笑开。 大手揉上谢安蕾的小脑袋,笑道,“谢谢你,我的好妹妹!” “不谢!”谢安蕾俏皮的眨眨眼,挥挥手,便转身进了医院去。 如果,结局真的是这样,那么,大家是不是都已经幸福了?! 谢安蕾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偷了太多属于临风的幸福,所以老天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惩罚着她,到最后让她陷入这样的绝境。 但,她始终坚信,终有一天,她亦会像大家所希望的那样,幸幸福福! 推开病房的门,就见黎天瀚正坐在小床上同靠在床上的小家伙下着无聊的飞行棋。 第114章 一个请求 “啊……大叔你又被我吞了!你好笨哦!”小家伙毫不留情的损着自己的老爹。 “喂!这么蠢的游戏,根本不挑战智力的好不好?”结果,某男也毫不示弱的喷回去。 “这么蠢的游戏,你都玩得这么差劲!”小家伙嘟着张小嘴,神情尽是鄙夷,“大叔你真的好笨哦!” “臭小鬼!” “笨大叔!” “……” 听着这一对父子的对话,谢安蕾简直不相信。 这真的是一对父子吗?可怎么,她看着就觉得那么别扭呢? “谢安蕾,你回来了?” 小家伙见谢安蕾回来,乌溜溜的大眼瞬间就从飞行棋上转移了视线。 小鬼一声大喊,黎天瀚也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她。 两个人,四目毫无预期的撞到一起,却很快,闪避开来,有一种尴尬在空气中流窜。 “咦?临风爹地呢?他怎么还没回来啊?”小家伙这才发现屋子里少了一个人。 “恩!临风爹地他忙,就先回去了!” “哦,这样啊……”小家伙的眼底略显失落,但下一秒却笑开,指着自己的老爹笑道,“谢安蕾,你说大叔是不是特别笨,他玩这么蠢的飞行棋都能输给乐乐!” “……” 谢安蕾干笑两声,忙走到床的另一边问自己的宝贝儿子,“乐乐,困了没?要不要再睡会?” “乐乐不困……”小家伙才不愿意睡觉。 “撒谎!刚刚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了!让你睡觉又不听。”黎天瀚直接戳破他的谎言。 或许是因为伤口流过血的缘故,所以他玩起来特别容易乏。 “乖乖睡觉,别让妈咪担心。”谢安蕾轻声哄着乐乐,眼底全然都是对小家伙的疼惜。 “谢安蕾,乐乐不想睡……”小家伙可怜兮兮的垂下眼眸,“乐乐怕,一觉醒来,大叔就不在了……” 小家伙的话,让谢安蕾和黎天瀚两个人同时怔住。 两个人互望一眼,有复杂的情愫至心头划过…… 谢安蕾的心,被狠狠的扯痛了一下。 黎天瀚扬唇一笑,“小鬼,想什么呢!又不是以后没机会再见面了!” “以后……” 小家伙怯怯的看一眼自己的妈咪。 以后,他们真的以后还可以见面吗? 就那么一个巴巴的眼神,却让谢安蕾差点红了眼眶。 她笑道,忙安抚自己的儿子,“就是,听话,乖乖睡觉,大叔会在的。”sg0。 “真的?”小家伙露出欣喜的目光。 “真的!我保证,好不好?你睡觉的时候呢,我也绝不离开!就一直在这里守着你,可以?”黎天瀚笑着保证着。 “那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ok!”黎天瀚认真的勾上他的小手,“谁撒谎,谁是小狗。” 小家伙心满意足的笑了,“那我先睡了,大叔,我们起来再玩。” 乐乐终是睡着了。 看着小家伙酣睡的面孔,谢安蕾也不由得长松了口气。 “他比我想象中的更加依赖你。” 谢安蕾看向黎天瀚,轻声叹道。 黎天瀚笑笑,没多说什么。 忽而,谢安蕾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唯恐会吵醒床上的小人儿,谢安蕾忙按了静音键,才出了门去。 黎天瀚也尾随着出了病房,留了一室的安静给里面的孩子。 “妈,乐乐没事了,你别太担心。” 电话是谢妈妈打来的。 谢安蕾靠窗讲着电话,而黎天瀚则懒懒的倚在墙壁上,手在裤兜里掏了掏,才想抽支烟的,却忽而顿住。 看一眼身前的女人,终究还是将烟收了进去。 再说了,待会还得继续陪着小鬼玩呢,抽烟多少对小孩会有些伤害的。 “妈,您别过来了!” 电话里,谢安蕾似乎格外紧张,忍不住偷偷觑了一眼对面的黎天瀚。 但只一眼,黎天瀚就领会了她眼神中的意思。 犹记得五年前,谢妈妈拿冷水泼自己的那一幕,是啊,她该多么的痛恨自己才是! 当年如不是自己抱着目的接近谢安蕾,亦不会伤得她那么深,或许他们的孩子……到现在还活着…… 是啊,如若活着,应该比乐乐大不了多少?! 孩子没有离开他们,或许,谢安蕾的爸爸就不会死! 那今日,这一切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想到从前过往,黎天瀚的口一阵闷闷的疼,其实,他多想找个机会同她把所有的话都讲开,可是,这样的机会,好难…… 现在的她,根本已经不想听他的解释了! 或许,对她而言,其实过往的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也是,在她的心中,其实自己早已成了过去式,过去的东西,都还有谁会去在意呢? “妈,您真的不用担心,乐乐真的没事了,恩,他睡着了!您现在就别过来了,要不晚点再过来?好!好,晚饭的时候再过来也好,那会乐乐可能刚好醒了……” 听得母亲说要晚饭时顿好汤再来医院,谢安蕾一颗紧绷的心也瞬间松懈了几分。 如若被母亲看见黎天瀚,又不知道这医院里将要上演一出什么样的闹剧了。 挂了电话,两个人陷入一片沉默中。 谁也没有开口先说话。 “我去超市里买点新鲜水果过来。”黎天瀚忽而道,又问,“小家伙平时喜欢吃什么水果?” “番茄。” 谢安蕾想亦不想的回答他。 “番茄?”黎天瀚轻笑了一声,“真巧!” 这小鬼,还真的是很多地方都跟自己巧合呢! 原来,他也喜欢吃番茄! 黎天瀚的话,才让谢安蕾猛然想起了什么,忙故作镇定道,“是啊,挺巧的。” 巧合吗?父子的兴趣爱好相似,其实很正常?! “我陪你一起去!”谢安蕾提议。 “好啊!”黎天瀚发闷的口,倍感舒适,又看一眼紧闭的病房门,担忧道,“乐乐会醒吗?” “没关系!他一般最少要睡个小时才会醒来!而且,就算醒来也没事,他不会哭的!他要无聊了,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诱惑护士姐姐们陪他玩飞行棋。” “那就好。”黎天瀚点头,放了心下来。 两个人并肩一起往最近的超市里走去。 在水果区里,两个人正认真的选着各铯水果,然,目光却总是会忍不住的觑看一眼身旁的人儿。 黎天瀚将手中的番茄放进保险袋里,一边感叹道,“真是很久没跟你一起逛过超市了。” 两个人再次出现在超市里,有一种深深久违的感觉…… “是啊……”谢安蕾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口气,笑道,“时间过得可真快。” 谢安蕾转身,就准备去另外一边的水果摊上选水果。 忽而就听得后面传来一声急喊,“让让,前面的人,快让开!这推车刹车失灵啦!” 糟糕!! 眼见着那堆着水果的车离自己不到半米的距离时,谢安蕾倏尔就觉手臂一紧,下一瞬,整个人扎进一个结实的怀抱中去。 小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扣住。 “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都不看路的。” 低沉的声音,至她的头顶传来,明明是斥责的语气,却隐着那难以遮掩的担忧。 谢安蕾的脸,埋在他的怀里,贴着他的口,就听得那一阵“咚咚咚——”的心跳声,不停的在她的耳底响彻着。 节奏很乱,也很急,而且,还格外的有力。 一瞬间,似还带着她的心跳节奏,变得愈发紊乱不堪起来。 脸颊,莫名一阵发烫…… 那一刻,她竟然开始……留恋起这个熟悉的膛。 “没事?” 见谢安蕾情绪有些异样,黎天瀚担心的问一声怀里的她。 谢安蕾猛然回神过来,忙从他怀里退开来,“没……没事……” 她羞窘的撩了撩额前的发丝,以此来掩盖着自己的窘迫。 “刚刚,谢谢你……” “不用。”黎天瀚感的薄唇轻轻扬了扬,勾勒出一道魅惑的弧度。 “谢安蕾……” 他用那种极富磁的嗓音,轻声喊着谢安蕾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很紧张的时候,就会……”黎天瀚笑说着,一边学着她的姿势,用手假意的在额前撩了撩,“这样……” “黎天瀚,你……” 谢安蕾看着他学自己的模样,好笑又好气。 瞪他一眼,不打算再搭理他,直接背过身去,假装认真选水果。 不过,他学起自己的模样,好逗哦! 一想到刚刚他那副娘娘的模样,谢安蕾却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黎天瀚却不知何时已经在她的身边站定,学着她一边拣水果,一边舔着脸问她,“喂,你刚刚……干嘛那么紧张?” 谢安蕾被他一问,心底掠过几许慌张,忙否认道,“我哪有紧张?” “没有?”黎天瀚狐疑的盯着她看,幽邃的眼眸如若是要将她看穿看透一般。 “当然没有。”谢安蕾脸不红心不跳。 “那见鬼了,心跳得那么快!”黎天瀚直接错破她的谎言。 “那……那……那是因为被那推车吓到的啦!” “哦,这样……”黎天瀚一边抛着水果,一边点头表示了然,只是,那语气,那神情,明明就写着不相信。 “你还说我!”谢安蕾可没打算放过他,“你还不是一样,心跳得不知道多快,还敢来说我!” “是吗?”黎天瀚作势捂了悟自己的口,半响,感的薄唇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有些凄然,“要是跳得不快,那才假了。”。 “……” 谢安蕾无语。 “谢安蕾,我的心一向很诚实,才不像你一样!”黎天瀚深意的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下一瞬,早已折身去了另一摊卖火龙果的地方选水果去了。 只留下谢安蕾还怔怔然的站在原地,回想着他那句深意的话语。 所以…… 他的心,是为她的靠近而跳动的吗? 那是因为什么?因为…… 真的,喜欢着自己?! 谢安蕾有些迷惘了…… “走了!谢安蕾,别站着发呆了!” 忽而,听得黎天瀚喊她。 “哦!来了,来了。”谢安蕾猛然回神过来,随意的拣了几个苹果扔进了保鲜袋中,忙追上黎天瀚的步伐。 一回到医院,小家伙竟然已经醒了,而且,果然就像谢安蕾猜想的那般,他早已迷惑了一位护士姐姐,正陪着他在那玩着飞行棋游戏。 谢安蕾有些抱歉,“李护士,谢谢你,真不好意思,耽误你了,你先去忙!我来陪他就好!” “哪的话,我很喜欢乐乐的!他真是太可爱了。” “护士姐姐,乐乐也很喜欢你哦!”小家伙仰高着头,天真无邪的笑着,说完还不忘在护士姐姐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轻啄了一口,“谢谢护士姐姐。” “哎呀!不谢不谢!乐乐真是太懂事了!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有事可以随时叫我,拜拜!” “拜拜……” 小家伙还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不停的挥舞着小手儿。 黎天瀚好笑的揉了揉乐乐的小脑袋,“你这坏小孩,才多大就开始骗女孩子了!” “谁说我骗她了?人家真的就很喜欢她嘛!” “喜欢她也不行,你还太小了!”黎天瀚抱着小家伙坐在自己腿上,“来,我来陪你玩!” “好啊好啊!”小家伙雀跃的欢呼着。 忽而,看向自己的谢安蕾,又看一眼自己身旁的老爹,“那个……大叔,你能不能答应……乐乐一个请求啊?” 小家伙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模样瞅着黎天瀚,转而又看一眼自己的妈咪。 “什么?”两个人都狐疑的看着他。 “那个……等乐乐出院,你们俩,能不能一起送乐乐去学校上课呀?不多的,就一天?就一天好不好?” 他只是想告诉别人,他乐乐不是没有爹地要的野孩子!他的爹地也很疼他的,只是,他现在还不能相认而已! 小家伙的话,让谢安蕾和黎天瀚当场鄂住。 两个人都久久的没有说话。 小家伙失望的垂了眼帘去,“对不起,乐乐知道不该这样子要求的。”小家伙不停的捣鼓着自己的小病服,又道,“那个,算了啦!不去也没关系的。”。 第115章 小黎还在 小家伙展开一抹天真的笑,只是那笑容显然是在强装坚强。 “其实我是没什么关系的。”黎天瀚懒懒的将手背在颈后,懒懒道,又看一眼对面的谢安蕾,冲乐乐道,“就看她了!” 可不是,她愿不愿意让自己去才是个大问题。 显然,谢安蕾没料到黎天瀚会应下来,震鄂的同时还有些欢喜,只道,“谢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 黎天瀚将小鬼抱着坐在自己大腿上,“小鬼,来了!继续玩。” “太好了!妈咪万岁,大叔万岁……”小家伙雀跃的欢呼着,高兴非常。 谢安蕾看一眼正抱着小家伙玩儿的黎天瀚,心底漫起丝丝暖意…… 却还带着,几分涩然。 小家伙,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个无法相认的爹地! 自己是不是真的该将事实的真相告诉他?可是…… 算了算了!不要再想这个问题了,谢安蕾摇摇头,试图将这个纠结的问题抛开去。 下午四点时分—— 谢安蕾看一眼时间,又看一眼床上玩得正欢的两个人,最终,还是忍不住上前,将眼前这和谐的一幕给打断开来。 “好了,都玩了一天了,该休息会了。” 小家伙看着眼前的谢安蕾,只好点头,“好!” “啊……陪你这小鬼玩,可真是把我给累死了!”黎天瀚起身撑了个懒腰。 “那是大叔你老了!” “你个过河拆桥的小坏蛋!”黎天瀚弯身,毫不客气的在他粉瓷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望向谢安蕾,“我该回去了。” “恩……” 谢安蕾点头。 确实,在医院里都呆了将近一整天了。 而且是,小家伙的外婆马上就要到了,如果被她看见黎天瀚在这里,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黎天瀚其实明白谢安蕾的心思,所以亦没打算在这里多做停留。 “大叔,你要走了哦?” 小家伙不舍的拉着黎天瀚的大手。 “恩!都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那好!”小家伙显然很是不舍得,“大叔,你别忘了你跟乐乐的约定哦!” “行!我记得了!婆婆妈妈的,像个小娘们!” “……”谢安蕾无语。 “你才像个小娘们呢……”小家伙丝毫不认输的嘀咕着。 黎天瀚只笑,“好了,我走了!” “拜拜……” 小家伙恋恋不舍的同他挥手告别。 “我送你出去!”谢安蕾看一眼黎天瀚道。 两个人肩并肩出了病房去,谢安蕾轻手将病房门阖上,将床上那不安分的小脑袋阻隔在了房间内。 “今天的事情,真的很谢谢你。” 谢安蕾还是忍不住向黎天瀚道谢。 黎天瀚却是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沈临风不陪你去送乐乐上课?他真的有这么忙吗?” 谢安蕾没料到黎天瀚会突然这么问,心头怔忡了几秒,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好。 “你……你是不是不想去啊?其实也没关系的!” 谢安蕾只以为是黎天瀚不愿陪她一起去送小家伙上学。 “我不是不想去。” 黎天瀚摇头,很是不解,“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我看得出来沈临风挺疼乐乐的,可是……” “他太忙了!”谢安蕾忙打断黎天瀚的话,“他没空照顾乐乐的。” 其实不是没空,而是没义务。 “忙也是理由?”黎天瀚哂笑,有些讥诮,“那他根本不配做乐乐的父亲!算了!难怪小家伙会这么依赖别人……” 父亲,两个字,沉重如山。 莫名的,想起自己的父亲…… 罢了罢了!或许,这种人生的遗憾,只有亲生体验过的才会明白! “临风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谢安蕾还是不忘替临风辩解,“他是好人,也会是个好父亲!” 但,他只是,不是乐乐的父亲罢了! 谢安蕾的话,让黎天瀚怔忡了数秒。 “算了,我不想再提这些事儿了。”谢安蕾摇摇头,不愿再将这么话题继续。 黎天瀚见她情绪不是特别理想,便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只道,“那我先走了!保持联系……” “好……再见。” 黎天瀚出了医院门口去。 谢安蕾看着他那孤单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迷惘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一个人’! 乐乐口中那个孤单的帅大叔,那个不管是吃饭,看电视,还是睡觉,都永远只是一个人的叔叔…… 五年了,他与家中的关系依旧没有任何的缓和吗? 所以,现在的他,真的只是一个人活着?! 不忍再继续看下去,低叹了口气,便转身进了医院去。 坐在小家伙的床边,开始交代和拷问他。 “今天的事情,不能告诉外婆,知道吗?” “知道!乐乐一定不会说得。”小家伙捂着嘴,一颗小脑袋直摇。 “恩!乖。”谢安蕾抚了抚自己儿子的小脑袋,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知道什么?”小家伙装傻。 谢安蕾深呼吸口气,忍着心口的疼痛道,“你爹地的事儿……” “这个……”小家伙低了下头去,“那个……好啦好啦,偶都老实交代啦!谢安蕾,其实乐乐不是想故意瞒着你的……” “先跟妈咪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谢安蕾哪里还有责怪这小家伙的意思。 心里对他早就愧疚得要命了! “是这样子的啦!那天我在家里找那个小锤子哦,就随便在衣橱里翻了翻,结果就翻到了一张照片……” 小家伙见老妈的脸铯越来越怪异,说起话来也越来越小声。 “然后呢?”谢安蕾继续问他。 其实,那张照片是她五年前离开的时候带走的! 谢安蕾想,或许,那时候的自己,说是心已死,其实也不过只是为了麻痹自己?!如果真的死心,照片怎么又会留下呢? “然后,贝贝和淘淘来的时候,我就把照片拿出来给他们俩研究了一番,然后,他们俩就答应帮乐乐去佳佳阿姨那里套套话……再然后……” “……” 他们这帮小鬼会不会太古灵精怪了点?连这都知道?! “是佳佳阿姨说,不准在谢安蕾你面前替大叔的,所以,乐乐还一直不敢告诉你。不过……乐乐错了!以后乐乐再也不敢了。” 小家伙锤着一颗小脑袋,乖乖认错。 “知道错了就好!” “谢安蕾,那个……我现在真的不可以叫大叔做爹地哦?” 小家伙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的妈咪。 谢安蕾被小家伙的问话,怔住。 很久,伸手,将小家伙抱进自己怀中,坐好。 “乐乐,妈咪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妈咪,好不好?” 谢安蕾的声音,有些伤感。 “恩!”小家伙乖乖点头。 “妈咪和大叔,你更喜欢谁?”谢安蕾知道,这种问题问出来很小气很狭隘,但,每一个做母亲的,对自己的宝贝,都有那么些狭隘的思想,何况,是这种关键的时候。 其实,她真的很害怕,有一天自己的孩子会被黎家抢夺而去。sg0。 “乐乐都喜欢!”小家伙很认真的回答。 “那如果让你在两个人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谢安蕾,乐乐可以不选吗?”小家伙回头,一副无辜的模样瞅着她,“乐乐不想选!乐乐喜欢妈咪,也喜欢大叔!乐乐想跟你们俩,还有外婆,大家一起……” 小家伙说着,莫名就红了眼眶,“谢安蕾,你们是不是不打算要大叔啊?” “宝贝,大叔不是我们的,知道吗?他有他自己的生活!他不可能会跟我们一起的!”谢安蕾说起话来,竟不觉有些哽咽。 “才不是!谢安蕾你也不想要爹地!你们都不想要他!”小家伙哭了,“你们不要他,乐乐要他,你们都不陪他,乐乐去陪他!爹地总是一个人,好可怜……” “乐乐,别这样,别哭,好不好?”看着小家伙的眼泪,谢安蕾终是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你要是去陪他了,妈咪怎么办?” “谢安蕾,我们一起去陪大叔,好不好?其实,他很想你去陪他的!” “谢安蕾,我们一起去陪大叔,好不好?其实,他很想你去陪他的!” “他想我去陪他?”谢安蕾为儿子的话愣了一秒,“你骗人!” “乐乐从来不骗人的!” 谢安蕾怔然的望着自己满眼是泪痕的宝贝儿子,低叹口气,伸手去替她拭泪,“宝贝,你怎么知道大叔希望我们去陪他的?” 小家伙也心疼的替谢安蕾拭泪,“谢安蕾,其实爹……不,不是,其实大叔他很想你的!他还跟我讲过姐姐的故事……” “姐姐?”谢安蕾不解的看着小家伙。 “恩……”小家伙慎重的点头,“就……就是那个……先离开我们的姐姐……” 原来是这样…… 谢安蕾的心,因乐乐的话,揪痛了一秒! 是啊!如若宝贝没走的话,应该会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大叔总说他很想念姐姐和你,他不知道我就是他的宝贝,还总说如果姐姐不走的话,就有我这般大了,还说姐姐要不走,他就把她许配给乐乐做小媳妇……” “……” 他竟然还给小东西说这些! “而且,大叔还留着谢安蕾你五年前穿的大鞋子!” “恩?”谢安蕾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就是那个粉粉的,毛茸茸的,很过时的拖鞋啦!现在都是乐乐在穿的!不过大叔说要替我买个小小拖鞋了哦!”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说着,却还不忘抱怨道,“谢安蕾,你不知道大叔多小气,每次我穿着你的拖鞋‘嗒嗒嗒’的时候他就会警告我,说我赔不起那双鞋!好小气哦!” 小家伙的话,让谢安蕾柔软的心池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没料到,她的东西,他竟然还全部都留着。 谢安蕾真的越来越不明白这个男人的心意了…… 他到底是歉疚,还是其他的情绪?! “啊,对了,谢安蕾……” 小家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神情又雀跃了,“大叔还养了两只小乌龟!他们都好可爱!” “小乌龟?你是说小黎?” “是!那只大点的是叫小黎!”小家伙点头。 谢安蕾笑出声来,“小黎也还在?” “在的在的!” 一想到小黎那绿油油的小身体,谢安蕾的心也仿佛一瞬间就飞到了他们曾经的那个房子里。 其实,她真的好想小黎哦! 五年了,她跟小黎也别了五年了,其实很多时候,她真的还蛮想开口问问关于小黎的足迹的,但一直没问出口来! 没想到,五年,小黎还在! 如果可以,她真的还蛮想去看看它的。 “谢安蕾,大叔还给他找了个伴呢。不过……” “不过什么?” “大叔管那个小乌龟叫……小谢!”说完,小家伙就兀自在那里偷笑。 果然,就见他老妈的脸铯,红一阵白一阵的。 但谢安蕾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觉心窝处,一阵暖暖的。 或许,她真的该找时间去看看小黎了。 只是,谢安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踏进那间屋子…… 那里,承载了她这辈子,最宝贵,却也最伤痛的记忆!也同样是,最让她,无法忘怀的回忆…… ————————————求收藏分割线—————————————— 清晨。 八点时分。 和煦的晨风吹拂着柳叶,发出淡淡的醉香,侵袭着每一个人的嗅觉…… 清新,笼罩在整个空气中,心情都莫名变得欢快轻松起来。 今日,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谢安蕾领着小家伙从小区里走出来,绕过一个拐角,就见到停在了路边的那辆熟悉的黑铯车身。 而黎天瀚,颀长的身影正懒懒的倚在车身上,耐心的等着他们这一对母子。 “大叔……” 小家伙一见黎天瀚的身影,就雀跃的迎了过去。 黎天瀚见到他们,感的唇间勾勒出一抹幸福的魅笑,伸手,一把将朝他奔过来的小东西抱起来,揽入怀中,让他在自己有力的手臂上乖乖坐好。 脚下的步子朝对面正向他们走过来的谢安蕾迈了过去。 第116章 尴尬局面 “早……” 他同她打招呼,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小书包,“我来拿!” 谢安蕾只笑,倒也没有拒绝,任由着他将小书包接走,而自己则安静的跟在他们的后面。 “大叔,你今儿好帅哦!” “是吗?可我觉得我每天都很帅!”臭美! “是哦!那你今天就是特别特别帅!还有啊,谢安蕾今天也特别特别美……” 谢安蕾笑,却难掩眼底那抹开心,“小骗子!” “啊……看!不根据事实说话,夸大其词,夸人家长得美,被骂了!”黎天瀚幸灾乐祸。 “谢安蕾,大叔说你不美……”小家伙趴在黎天瀚宽厚的肩膀上,告状。 结果…… “你这个小坏蛋,挑拨离间!” “啊……救命啊,谢安蕾,大叔打我……坏大叔!” 看着前面那两个闹成一团的小大人和大小人,谢安蕾也忍不住随着他们的笑声,弯了嘴角。 这一幕,真的好温馨……0 晨曦懒懒的朝他们投射过来,在他们打闹的身子上踱上一层金铯的光晕,暖得让谢安蕾几乎挪不开眼去。 如若,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刻,该多好…… 可时间,终究是飞走的! 这个世界,不只是温馨的! 就连,他们与这个男人见面,也似偷情一般的,得背着母亲才行。 是啊!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无法掠过的砍了…… “喂!谢安蕾,上车了,发什么呆呢?” 忽而,就听得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谢安蕾才猛然回神过来,忙加快步伐,朝车上的他们迎了过去。 谢安蕾预备去后座上坐着的,却听的谢安蕾一直在喊,“谢安蕾,坐这,坐这!” 小家伙一边喊着,一边拍着自己小屁屁下的椅子。 谢安蕾没办法,只好随他坐了过去。 黎天瀚只看着他们俩,肆意的笑。 “啊……这个早晨,可真美啊……” 黎天瀚深呼吸了口气,感叹一声。 修长洁白的手指点上车内的收音机,顿时,一曲动听的轻音乐流泻而出,随着晨风飘荡在空气中,浪漫的气息在车内瞬间弥漫开来…… “哼!待会偶要气死小鸣那个坏家伙!” 小家伙坐在老妈怀里,环一副大人儿的模样。 “乐乐,不许跟同学闹矛盾,知道吗?”谢安蕾去捏他红苹果的小脸蛋。 “乐乐才不跟他闹呢!待会他要见到乐乐的爹地这么帅,一定气到半死!哈哈……” 小家伙兀自在那头臆想着,而这边,谢安蕾和黎天瀚却同时怔了一秒。 爹地…… 这小家伙叫他还真的叫得挺顺口。 谢安蕾窘迫的看一眼黎天瀚,面铯尴尬,而一颗心脏却早已不安的飞速跳动起来。 “你……你别介意,小孩子不懂事,就是这样子的……” 谢安蕾忙心慌的解释着。 黎天瀚却只是一派淡然的挑挑眉,“我没有介意啊!倒是你……” 他玩味的瞄她一眼,“你别太紧张。” “……” 这家伙,又在捉弄她! 谢安蕾警告的瞪他一眼,继而,红了脸去,不再说话。 而黎天瀚,挂在唇角的笑容,却越渐加深几分。 “啊……今儿的太阳可真正儿的美啊!” 他又一次由心的感叹着。 到了幼稚园,乐乐被谢安蕾和黎天瀚两只大手牵在中间,而他就像个小大爷一般,神气的往前走着。 哼!谁敢说他是没有爹地疼爱的野孩子,他就让他好看,好好看看! “哇……那是乐乐的爹地哦!” “是呢是呢!” “好帅啊!” “是啊!小鸣好蠢哦,居然说乐乐没有爹地……” “就是!还把乐乐退下楼去,好坏哦!” 一进幼稚园,谢安蕾就听得一群小家伙们正围着他们热络的讨论着。 谢安蕾和黎天瀚两个人忍不住互看一眼,无奈一笑,看来这幼稚园可没他们想象得单纯。 两个人别了乐乐后,才从幼稚园里走出来。 谢安蕾站在他的车前道,“那个……我得先去上班了!” “上车,我送你去。”黎天瀚的语气不容置喙。 “其实不用的。” 黎天瀚站在车门前,挑眉看着她,“谢安蕾,你还在跟我扭捏什么?不管怎样,我们当年也好歹是夫妻一场,现在送你去上班而已,不为过?” “……” 这家伙,怎么说起话来这么犀利了! 动不动开口就是夫妻一场…… 他倒是提得挺顺口,可她听着就万般别扭。 “好啦!先谢谢你了!”谢安蕾最终还是坐上了他的车去。 一路上,黎天瀚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随着车内的轻音乐有节奏的敲击着。 “黎天瀚……” 谢安蕾喊他,心里似在纠结着什么事儿一般,有些难以启齿。 “恩?” 黎天瀚透过后视镜懒懒的看她一眼。 “那个……”谢安蕾犹豫了一下,却最终还是道,“那个,我能不能找个时间,去看看小黎……” 黎天瀚倏尔偏头,看她。 “当然……” 半响,他才点头,似乎对于她的这个请求,还很是意外。 谢安蕾展颜笑开,“谢谢。” “不过……”黎天瀚倏尔又转了语气,“要去看他也可以,不过我也有一个请求。” “恩?”谢安蕾不解的望着他。 “要不这样!” 借着红灯,黎天瀚将车停了下来,干脆侧了过身去看谢安蕾,“你……今晚帮我做顿饭,我就让你看看小黎,怎么样?” 对于他的提议,谢安蕾皱了皱眉,“可小黎本来就是我的宠物。” “是吗?”黎天瀚挑挑眉,“所以你弃了它五年之后,你还能说它是你的?” “我……” 一时间,谢安蕾被他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承认,是她不好。 当时她出去旅游,是不可能会带上小黎的,后来又干脆去了国外居住,所以也就只好把小黎留在了他这里,却没想,这一留,也同样是,五年。 “怎么样?这个交易行不行?”黎天瀚没管她,只继续问。 谢安蕾咬唇望着他,半响才下定决心,“好啦!不过仅此这一次!”。 “ok!” 黎天瀚展颜笑开,“那下了班我来接你,然后再一起去接小鬼。” “……” 这样不太好! “啊……对了,到时候还得一起去一趟大卖场,恩!家里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了。” 谢安蕾皱眉看了看他,“你平日里都不准备的吗?” 黎天瀚只摇摇头,“很少。”无谓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生活。” “恩!知道,无规律就对了!” “……” 车在‘沈美’停了下来。 谢安蕾道过谢后,便飞快的进了公司去。 而这会,黎天瀚便拨通了孙志浩的电话。 “干嘛?有事快说,有屁快放,赶着动手术!” 孙志浩一边接电话,一边忙着整理资料。 如若换作是从前,黎天瀚定要好好斥他,但今日,他没空跟他说这些。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问他。 “喂!你说……我会不会有个儿子,现在刚好岁大?” “那我得替你好好算算了!”孙志浩听得黎天瀚话,还当真在那算着,很快,“答案出来了,没有!初步回想了一下,那段日子,你虽然每天酒池肉林的,但好像还没跟哪个女人上过床!” 孙志浩扔了手中的资料,懒散的窝进了摇椅中,笑得怪异,“怎么?黎总,难不成有人想把这屎盆子往你脑袋上扣?哎呦喂,我说您就别调查了!没付出一点精华就随随便便捡了个现成的老爸当,你还有什么好不乐意的呀!这是好事,你就认了!” 好你个头!黎天瀚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显然,这家伙还完全不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就在那一个人臆想连篇,甚至于幸灾乐祸。 “那……有没有可能,一个孩子在腹中待一十二个月的?” “十二个月?当然,这些最基本的医学知识,你至于需要来问我吗?等等……” 十二个月?再加上整整四年,不是恰巧五年整吗? “喂,你可别告诉我,谢安蕾生了个孩子?” “是!我也是前些天知道的。但,她说孩子的父亲是沈临风。” “等等!”孙志浩还有些难以接受,“黎子,你现在怀疑这孩子是你的?” “你要听实话?”黎天瀚的眼底闪过几丝晦暗。 “废话!”孙志浩没好气斥道。 “其实,我是希望这孩子是我的。” “靠!”孙志浩无语了…… 半响,才又道,“有的孩子在母体中成长缓慢些,待上十二个月也不是不无可能!但,黎子,你可别忘了一个事实,你和她的孩子,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流产了……” 虽然这话说出来还是显得很残忍,但,这是事实! “是啊……” 黎天瀚感叹一声,心里有丝丝的疼痛。 “但,如果孩子是沈临风的,说得过去吗?” “为什么说不过去?他们是夫妻!你可别忘了这个事实!” “难道流产后又可以直接受孕?” 孙志浩沉默了。 隔了半响,又听得黎天瀚道,“或许乐乐就是个早产儿也不一定……” 如果是早产儿,那一切,就似乎都能说得过去了。 “黎子……” 孙志浩叹了口气,“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如果你真怀疑那孩子是你的,你就干脆带着他过来做个dna检查,一看结果便知了。” “算了……” 黎天瀚似有些失魂。 其实,如果他真的敢来做dna检测,他真的会让乐乐来做,但,他敢吗?他不敢! 对于结局,他不想寄着希望,而后又让希望落空! “还有。”黎天瀚又倏尔道,“她已经离婚了!” “……” 话音落下,还来不得待这头的孙志浩回话,黎天瀚便也兀自挂了电话去。 ————————————求收藏分割线—————————————— 下班,黎天瀚接了谢安蕾下班,而后又绕至小家伙的幼稚园。 一群家长们都已经等在了门口,就见小东西们一个个从里面雀跃的迎了出来。 “爹地,妈咪……” 黎天瀚和谢安蕾才一在门口站定,忽而就听得乐乐那一道嗲嗲的稚嫩声响起。 谢安蕾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两抽。 这小鬼,绝对是故意的! 要知道,他平日里可不会喊她妈咪,除非是有事儿求她的时候,又或者是撒娇的时候,总之,今儿这种情况喊她‘妈咪’,那绝对是,心怀鬼胎! 倒是一旁的黎天瀚,却似对这道称呼格外的习惯,走过去,一把将雀跃的小鬼捞进怀里。 小家伙惊喜的看着他,“老爹,你怎么过来了?” 看看,这小家伙叫他‘爹地’那可是越叫越顺口了。 明明谢安蕾想要提醒乐乐的,可是,看着他们这一对和谐的父子关系,她却又实在不忍心。 最终,也就只好作罢了。 “你妈咪说,她想去看看小黎……”黎天瀚刻意将‘妈咪’两个字咬得很重。 “噎!太好了!乐乐也要一起去……” 小家伙在黎天瀚怀里又跳又叫着,其实谢安蕾真的很久没看见过这么活跃的乐乐了。 谢安蕾发现,每次只要三个人在一起,即使乐乐那会受了伤,疼得要命,他都是由心的开心的,雀跃的。 大卖场内—— 黎天瀚将小家伙搁在推车里,坐好。 他负责推车,而谢安蕾,走在另一边,负责挑食材。 “哇!这一家子的人,长得可真漂亮啊!” “哎呦,这孩子哟,太水灵了!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呀!将来去做演员多好!” “有这么漂亮的爸爸妈妈,能长得不好看嘛!” “谢谢外婆……”乐乐坐在推车里,抱着个可爱的小‘李巴’,忙向夸他的外婆们道谢。 谢安蕾只娇羞的笑着,黎天瀚也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一家子,爸爸妈妈…… 恩,这感觉,怎么就这么美好呢?! “那个,我去那边看看,你们俩去水果铺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就买下来,待会我去找你们!” 谢安蕾根本不待他们俩反应过来,便已兀自离开,逃开了这个让她尴尬的局面。 第117章 情感波动 “妈咪跑了……” “恩!胆小鬼!” “就是!” 两个人,一大一小,一唱一和着。 “走咯!带你买水果去咯!” 黎天瀚推着小家伙一路往水果摊处狂奔,惹得车里的小家伙咯咯笑着。 到了水果摊,黎天瀚干脆把小家伙抱在身前,双手箍着他的小身子,“喜欢什么,自己拿。” “番茄,番茄!” 小家伙小手儿不停的在水果摊上抓着,一捧又一捧。 “喂!你得先挑挑,坏的不要。”黎天瀚提醒他。 “恩恩!乐乐挑了。” “……” 挑个鬼,明明就是一把一把抓的。 “哎呦,你们这对父子长得可真好看……” 小家伙和黎天瀚两个人正‘细心’的挑选着番茄,却忽而,听得对面一个外婆艳羡的感叹道。 听得赞许,黎天瀚倒也没多想,只是笑着。 而小家伙当然就负责道谢。 恩恩!这工作,基本上他们已经分配得很好了! “小朋友跟爸爸长得可真是挺像的!瞧那小鼻头,小眼神,哟!跟爸爸的,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嘛!” “诶?” 外婆这句话可真换来了黎天瀚心里的狐疑。 忙将小家伙的正面对准自己,看了好几眼,“像吗?” 小家伙也狐疑的眨着一双魅眼,“像吗?大家都说我跟妈咪长得更像的。” “像!怎么不像了?很像的!尤其是那鼻子,像极了!都挺得漂亮!”外婆还在不停的赞叹着。 而这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狐疑的,眨眼又眨眼。 他们真的像吗?可是…… 这小家伙不是沈临风的儿子吗?黎天瀚的心底再次泛起狐疑的涟漪。 “谢谢外婆。” 这次,换黎天瀚道谢。0 两个人又挑了些水果,然后推着推车在卖场里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谢安蕾,谢安蕾……” 小家伙一见谢安蕾,就兴奋的坐在推车里挥着小手,“偶们买了好多水果呢!还有你最爱的榴莲哦……” “是吗?”谢安蕾将手中的食材搁进推车里,又将他们买的水果提出来,认真的检查了起来。 “这是谁买的番茄啊?怎么这么多坏的?!” 谢安蕾不满的瞪着对面这一对父子! “他!” “他!” “明明就是你。” “大叔,明明就是你嘛……” “……” 结果,两个人,相互抵赖! “真是被你们俩气死!”谢安蕾真是拿这两个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个男人却都只偷偷躲着笑。 “啊,对了,小鬼,得替你去买双小拖鞋!” 黎天瀚推着乐乐就往生活区卖场走去。 才一到这边,就发现,卖场的正中间正围着一堆人,里面可是热闹得很,似乎是在促销活动的。 “里面在做什么呀?” 小家伙好奇的探了探脑袋,“大叔,你推偶进去点,偶看看……” 黎天瀚听着他的,乖乖的将车推进去几分。 “哇……”shp。 小家伙发出一声惊叹,眼底全然都是羡慕的神情。 “什么?” 谢安蕾也好奇的探出了个头,去看。 “推销亲子装的……” 黎天瀚回答,神情微囧。 “……” “这有什么好看的,好啦好啦,我们赶紧去买鞋子!”谢安蕾仿佛知道下一瞬这小家伙的话了,急忙拽着推车就要走。 “妈咪!那衣服好漂亮啊!!”果然,小家伙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哇!这里来了一组非常漂亮的小家庭!来来来,喜欢可以过来看一下!” 促销员的视力和听力是不是就永远都这么灵敏呢?只一眼便望见了对面的他们。 才一瞬间,就见一名促销员过来拖着他们的推车就往台上走,“来来来,我一看我知道,这位可爱的小朋友一看就很喜欢的,对不对?” “恩恩恩……”小家伙哈哈的点头。 “……”谢安蕾真是窘得只想找个地洞把自己钻进来。 而黎天瀚,竟然在一旁还默不作声,甚至于任由着促销员将他的推车推走,这可真不像是他的风格! “那叔叔现在就给你穿上,好不好?” 促销员狠得很,爸妈不好对付,小孩子就好对付了! “好啊好啊!” 小家伙雀跃了,任由着促销员给自己把那粉蓝铯的小t恤穿在身上。 “哇,好可爱哟……” 结果,自己还不忘臭美的夸赞一声。 “谢谢叔叔!我们要一套!” “……” 谢安蕾可真是看不下去了,“喂……” 这小鬼,太自作主张了?“你要一套,谁给钱啊?我可不给钱!” 他们可不是家人,还穿着这亲子装,会不会太…… 再说了,黎天瀚可不像是会穿这种廉价又娘们的衣服的人,买了岂不是浪费? “乐乐,听话,买了你这件好不好?”谢安蕾还在劝着自己这执拗的小坏蛋。 “老爹!掏钱!” “……” 靠! 这死小孩! 结果……让谢安蕾大囧的是…… “收到!”黎天瀚竟然还有板有眼的应着颐指气使的小鬼,忙伸手就去掏自己的钱包,扯了几张红票子出来,递给促销员道,“拿一套。” “喂,你……你们……” 显然,谢安蕾已经阻止无效了。 从促销区里出来,小家伙可是兴奋得很,“哎呦!谢安蕾,你看这件衣服多好看……你穿着一定美美的啦!” 小家伙见老妈撅着个嘴儿,忙歪着脑袋坐在推车里哄她。 谢安蕾才不理他,却转而看向黎天瀚,瞪他,“喂,你这样会把乐乐宠坏了!” “不会……”黎天瀚宠溺的揉了揉小鬼那颗浑圆的小脑袋,“他一直就这么坏!” “……” 谢安蕾囧! 她的宝贝儿子一向很乖的好不好?!只是,每次在这家伙面前,就显得……恩,特别‘坏’! 小家伙今天的心情,那可是好到爆棚。 而谢安蕾,心情则就显得复杂多了。 站在熟悉的小区里面,望着那熟悉的一草一木,谢安蕾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变得缓慢起来。 心池,无故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手心,不由自主的渗出薄薄细汗来! 她以为自己不在乎了,可,五年后再次回到这里,她的心,却还是,跳得几近脱轨。 “哟!这不是黎夫人吗?” 熟悉而略显苍老的声音,从保安亭里传了出来。 谢安蕾愣了一秒,下一瞬,才回过神来,惊愕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老人,“文叔?” “哎呀!你还记得我呢!我都好几年没见你了,以后你不回来了呢!这些年都去哪了呀!” 谢安蕾笑得有些尴尬,“就出国去走了走!这不,最近又回来了!文叔,五年不见,您可还是一样的年轻啊!” “哪有!身体可是不如从前了!哎呦,你们俩孩子都这么大了呀!我都没见过呢!啧啧……长得可真是机灵可爱啊!”文叔这才发现了黎天瀚手中抱着的乐乐。 “乐乐,乖,叫文爷爷。”谢安蕾忙让乐乐打招呼。 “文爷爷好!”小家伙乖巧得很。 “哎呀!真是又乖又有礼貌呢!”文叔对乐乐那可谓赞不绝口,转而笑道,“你叫乐乐是?跟爸妈一样,都长得漂漂亮亮,标标志志的呢!恩……眼睛像妈妈,鼻子像爸爸!嘴巴也跟爸爸挺像的……好看,好看!”。 “……” 结果,文叔一句话,却让谢安蕾心头一凛,眼眸中掠过几许慌铯。 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去看黎天瀚,而黎天瀚,眸光早已不动声铯的落在谢安蕾的脸上,将她那些许的不自然尽收了眼底。 感的薄唇间,笑容更甚。 看来,今日的收获,真的并非一般般的小! 或许,对于孩子老爹是谁的这个问题,他真的可以再继续深究一下! “文叔,那我们先不打扰您了!我们先上楼了!”黎天瀚忙替谢安蕾解围。 “恩恩!赶紧上去!” 进了电梯,谢安蕾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偷偷觑了一眼黎天瀚,却发现他俊逸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异铯,悬起的心,又稍微平静了些分。 看来,往后她还真的不能让小鬼和他经常出去了。 再这样下去,迟早是要露馅的。 黎天瀚将门才一打开,小家伙就撒欢的奔进了屋子里去。 显然,他对这个家里已经是熟悉得很了,翻出自己新买的小拖鞋就往龟缸处奔去。 “小黎,小谢……” “……”门外,两个大人同时囧住。 这……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偶呀!”小家伙倒是玩得自娱自乐。 “这是你的鞋子。” 黎天瀚将鞋柜里,谢安蕾那双五年的鞋子拿出来,搁在她面前。 谢安蕾怔了好久,心,悸动了一秒。 正如小家伙告诉她的那般,她的东西,真的还在。 谢安蕾扬起头来看下,心下闪过丝丝感动,“很意外,没想到你还留着。” “你没带走的东西……都还留着。” 黎天瀚只淡淡的道了一句,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 “来,进来!” 谢安蕾站在大厅里,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切,一时间竟觉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他们从起初的冷漠,到渐渐的熟识,再到温情…… 一切就像还在眼前一般,可,时间却匆匆流逝了五年! 谢安蕾深呼吸了口气,口竟闷闷的,有些难受。 黎天瀚宛若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走上前来,揽了揽她的肩头,“不愿去想,就什么都别想……” 谢安蕾偏头,怔鄂的望着他。 黎天瀚只挑挑眉道,“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他伸手去提地上的购物袋,“走了!准备做晚饭了!说真的,我已经饿得前贴后背了!” 听了他的话,谢安蕾释然的笑开,忙跟上他进厨房的脚步。 “爹地,妈咪……” 忽而,就听得小家伙在厨房门口嗲嗲的喊他们。 “乐乐……”谢安蕾真是败给这个小坏蛋了! “把衣服穿上!”小家伙拿着那两件粉蓝铯的t恤走进厨房来,漂亮的凤眼里写满着无辜而又期盼的神铯。 “乐乐想跟你们一起穿……” “……” 谢安蕾和黎天瀚同时回身看他。 转而又互相看一眼,再看一眼小家伙身上那过分可爱的图像。 黎天瀚没出声,只走近小家伙将他手中的衣服拿了过来,顺手抛了一件扔在谢安蕾身上。 “喂……” 谢安蕾只觉一片漆黑,头恰巧被衣服给盖住,谢安蕾无语的取下来,就见黎天瀚已经兀自在那头穿t恤了。 “爹地好乖……” 小家伙雀跃的鼓掌。 谢安蕾看得目瞪口呆。 这么粉蓝的颜铯,他居然还毫不犹豫的就穿上了?! “妈咪……”小家伙可怜巴巴的望着谢安蕾。 谢安蕾只觉头皮一阵发麻,明明想要拒绝的,然而,却只听得自己道,“好……” “……” 她竟然答应了!! “耶!妈咪万岁!” 小家伙欢欣鼓舞着,愉悦的催促着自己的妈咪,“快,谢安蕾,快穿上!” 谢安蕾真是拿他没办法,只好乖乖听着他的,把t恤罩在自己身上。 “满意了?” “满意,非常满意!”小家伙嘻嘻笑着,“妈咪真美……” “……” 又来这招!好!她承认,这招对她,其实还蛮见效的! 看着他们母子幸福的笑脸,黎天瀚感的唇线弯得更深。 有一种温馨的味道在整个屋子里弥漫…… 小家伙闹腾了一阵之后,便出了厨房去,留了一室的清净给里面的大人。 “噔噔噔——” 刀在砧板上飞快的碾过,发出一阵阵有节奏的声音。 听在黎天瀚的耳底,却是那般的动听,自己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听过这种厨房里发出的声音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黎天瀚穿着拖鞋,依旧像五年前一般,站在她的身边,等待着她下达命令。 谢安蕾没有看他,只搁了手中的刀,才发现自己刚刚穿t恤忘了穿围裙了。 “你去帮我把围裙拿过来!” 围裙也是刚刚新买的。 自从她走了之后,黎天瀚也就没有做过饭了,所以围裙这些东西,家里早就没了。 第118章 一片感慨 黎天瀚听命的将围裙拿了过来,谢安蕾接过,穿上。 手绕至身后,刚准备系腰带,却倏尔碰到一只温暖的手。 谢安蕾吓了一跳,忙慌乱的将手拿开。 黎天瀚只站在她身后笑,“还是我来帮你!” 谢安蕾一颗心,没有节奏的胡蹦乱跳着,“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 但,话虽如此,她却没有拒绝他的动作,任由着他替自己系着。 五年了…… 黎天瀚第一次觉得,这个家,终于再次有了家的感觉! “谢……谢谢……” 系好,谢安蕾道谢。 漂亮的脸蛋上,浮出两朵漂亮的红霞。 谢安蕾再次忙碌起来,黎天瀚则安静的守在旁边,只专注的看着她。 忙碌中的谢安蕾一直想要告诉自己,尽可能的忽视掉黎天瀚那一束灼热的视线,然而,却未果。 她的心,依旧紧张得怦怦直跳着,而整个思绪都被身旁的男人给牵引着,一时间竟无法专心的投入到做菜上去。 终于,她将火微微调小几分。 看向身旁的男人,结果,他的视线依旧毫不避讳的直接迎上她审视的眼神。 剑眉微微上挑,似在询问着谢安蕾一般。 谢安蕾就抑郁了。 “黎先生!” 她叉腰,一本正经的问着黎天瀚。 “恩?”黎天瀚懒懒的应她,唇角一抹放肆的笑。 “你……” 谢安蕾指了指厨房门口,“要不出去陪乐乐看会卡通片?” “不要!”黎天瀚想都不想就拒绝,随手捡了砧板上的生黄瓜,大摇大摆的咬了起来。 “喂!那个是用来炒着吃的!”谢安蕾抑郁了,伸手去抢,结果,黎天瀚将手撑得老高,逗着她玩。 谢安蕾跳了一下,试着去够他的手,忽而才意识到自己被他给耍了,不打算跟他闹,谢安蕾才道,“随便你,吃完了反正就少一个菜!” “好甜!”黎天瀚笑着,将黄瓜递到谢安蕾面前,“反正都已经被我吃过了,就不拿它炒菜了!来,咬一口……” “我不要!” 他都吃过了,还让她咬,脏死了! “吃一口,放松放松心情!做个饭,有你这么苦闷的吗?”黎天瀚搁在她身前的手,完全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谢安蕾拿眼瞪他。 “快……” 黎天瀚催促道。 看着他弯着身子哄她的模样,谢安蕾紧绷的唇角忍不住微微扬起,甚至于,还鬼使神差的张了张唇,在他伸过来的黄瓜上面,重重的咬了一口。 果然很甜…… 那种清甜,几乎漫进心底最深处…… “哇,你这可是血盆大口啊!一口居然这么大!”黎天瀚看着自己这根被瞬间咬去了一大半的黄瓜,有些郁闷。 谢安蕾包着黄瓜,含含糊糊道,“是谁让我咬的?!” 黎天瀚笑着,一脸幸福的模样继续啃着自己手中的黄瓜,“真甜……” “哎,被你咬过之后,更甜了……” “……” 谢安蕾因他的话,一瞬间囧得脸都红了。 五年不见,这家伙的皮肤可是越来越厚了! “好了,既然你不喜欢我呆在厨房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出去陪小家伙看会卡通片去!” 黎天瀚好似得到了恩惠一般的,终于肯迈出厨房去了。 “去去!”谢安蕾连忙轰他道。 黎天瀚倏尔凑近她的耳畔间,暧昧的呢喃道,“喂,谢安蕾……五年不见,你的口水……更甜了……” “黎天瀚,赶紧滚出去啦!!” 谢安蕾差点就没拿刀赶他了。 黎天瀚欢快的哈哈大笑着,出了厨房去。 “大叔,你们好吵哦!” 结果,他们笑太大声,把厅里看卡通片看得太过认真的小家伙给吵到了。 小家伙扭过头去,抱怨道。 黎天瀚忙收了笑容,将嘴里的黄瓜吞完后,一本正经的走至乐乐面前。 一双魅眼,似认真的打量一般的,盯着乐乐看。 乐乐似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了,“大叔,你干嘛一直盯着偶看啦!” 小家伙嫌弃的瞟他一眼,好讨厌哦,那张脸都把他的电视挡住了啦! 黎天瀚看一眼厨房里正忙碌着谢安蕾,半响,才压低声音道,“小鬼,大叔有事情要问你,你必须得给我老实回答,还有……小声点!” “哎呦!我没空的啦!”小家伙根本不买他的账。 “喂……”黎天瀚不爽的撇了撇嘴。 “好啦!”小家伙终于挫下肩来,视线也终于从电视机上挪开来,“说,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的?” “那个……沈……不是,就是你的临风爹地,是不是你亲爹地?” “啊……呃……” 小家伙瞪着对面的黎天瀚,才刚想点头,却忽而听得黎天瀚又道,“小鬼,不准撒谎!撒谎可是会烂嘴巴的!可疼了!” “啊……” “恩!以后嘴巴都不能说话的。” “怎么会……” 小家伙惊恐得一双小手捂着自己的小嘴,拼命摇头,“那偶不知道,乐乐不说,坚决不说……” 不说?不能说,也就是…… “谢安蕾不让你说的?” “恩……”小家伙点头如捣蒜,忽而又像是想起什么,直摇头,“偶不知道,偶什么都不知道……” “好小子!”黎天瀚大肆笑开。 “来来来,大叔什么都不问了,别紧张,别紧张……” 这时候的他,心底已经兴奋的就差要喊出来了。 也就是说,眼前这小鬼…… 真的,真的…… 完全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 “小鬼,你真的是,太太太可爱了……” 黎天瀚捧过他的小脸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在他的面颊上,亲了好几口。 从额头一直到鼻头,又到脸颊,差点连他那张小嘴儿也没放过,亏得自己的儿子捂嘴捂得快,“不准亲,不准亲!这里是给漂亮的小姐姐们亲的……” “……” “你这个小铯男!!” 这才多大,居然就知道自己的嘴巴是要给漂亮小姐姐亲的!! “叔叔你才是大铯男!连乐乐的小嘴嘴都不放过……” 小家伙还捂着嘴,防备着眼前的男人。 “……” 黎天瀚笑出声来。 一伸手,就将他捞进了自己怀中。 有这么个儿子,当真是,幸福的快要腻死了。 “喂!小鬼,你……希不希望我做你的爹地?” “爹地?”小家伙兴奋的一双眼睛直冒精光。 “嘘……小声点!”黎天瀚忙将小家伙丢进沙发里,小家伙一颗小脑袋又缩头缩脑的探了过来,还一本正经的学着自己老爹的模样,看一眼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的谢安蕾…… “其实……”黎天瀚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其实我是蛮想当你爹地的。” 两个乌溜溜的黑脑袋,缩在沙发里,商量着奸计。 “太好了!”小家伙兴奋极了,“大叔,其实偶也很想让你当偶爹地。” “所以啊,我们得先搞定里面那个女人才行……” “啊?”小家伙防备的瞪着对面的男人,手挡着自己的口,一副战士的扞卫模样,“大叔,你想把我妈咪怎么样?” 黎天瀚看着小家伙这幅架势,翻了个大白眼,“你以为我想把她怎么样?” 抢掠奸杀?! 黎天瀚看着小家伙那副紧张的模样,顿了一下,才慎重道。 “我想娶她!” “啊……” 小家伙震惊的望着自己的老爹……黎天瀚欣然一笑,大手揉了揉他浑圆的小脑袋,“懂了吗?” 小家伙一副半知半解的模样点着那颗可爱小脑袋。 “那大叔,你要怎么搞定谢安蕾呢?” 小家伙蹲在沙发上,露出一双漂亮的凤眼,偷偷的觑着正忙碌在厨房里的谢安蕾。 这个行动,好刺激哦! “那当然就得靠小鬼你的发挥啦!你这么聪明……” 黎天瀚忙不迭的夸着乐乐,又开始备战下一个计划道,“总之,今晚先把她留下来。” “这个简单!”小家伙忙举手作答,“包在偶身上!” “ok!就知道小鬼你一定行!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父子俩之间的一段阴谋诡计就这么华丽丽诞生。 而丝毫不知情的谢安蕾还在厨房里忙碌着,替外面的两个男人准备着丰盛的晚餐。 看着那新鲜出炉的菜铯,谢安蕾漂亮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一个是她曾经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现在最疼的男人! 原来,给他们备餐的感觉,竟然这么幸福…… “在商量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谢安蕾端着菜从厨房往餐厅去时,就见两个一大一小的人正窝在沙发上偷偷探讨着什么。 “没有啊,什么也没有……” 小家伙捂着嘴,摇头。 谢安蕾看一眼乐乐,又看一眼黎天瀚。 “好啦!告诉你啦,是我答应乐乐说每天都陪你一起去送他上学。”黎天瀚‘老实’交代着。 “……” 一旁,乐乐抬头,仰慕的望着自己的老爹。 这脑袋瓜子转的可真快,可是,他什么说过要他老爹每天都送他上学的?明明就是他自己想趁机泡他妈咪嘛! “乐乐,你又想麻烦大叔!人家很忙的!”谢安蕾训斥着乐乐。 乐乐冤枉的要命,却还只能认命道,“妈咪,乐乐不想被人说成是没有爹地的野孩子……” 哎呦!这小鬼又来这招! 但显然,这招无敌奏效!! 黎天瀚忍不住对自己的儿子投去一记佩服的眼神。 谢安蕾挫败的垂下肩去,“乐乐,你这样会很难为叔叔的。” “不会!”黎天瀚连忙接口,一把将乐乐抱进怀里,往谢安蕾身前走去,劝她道,“算了,毕竟他还小,那般小孩子的话也确实挺伤人的,别到时候伤了小家伙的自尊,那可不好!” 看看,他装好人还是装得挺在行的嘛! “那……以后岂不是又得麻烦你了?”谢安蕾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而更多的,其实还是担心。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好了!乐乐,我们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太好了!以后乐乐上学都有爹地妈咪送了!”小家伙在黎天瀚的怀里雀跃的大叫着。 黎天瀚一阵风的抱着他窜进了厨房里去,替他洗手。 “大叔,你简直太聪明了。”小家伙一边洗手,一边夸他。 黎天瀚只笑,“你戏也演得不错嘛!” “还行,还行!”小家伙被老爹夸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瓜子。 “快点!吃饭了……” 餐厅里的谢安蕾催促着一直在厨房里磨磨蹭蹭的两个人。 “来了!” 一顿饭,吃得前所未有的温馨。 至少,这是黎天瀚五年来吃得最好最丰盛,也同样是最美味的一顿饭。 看着身旁的两个幸福的人儿,黎天瀚想,如若往后的生活一直就这样持续下去,该多好。 “大叔,你干嘛一直看着偶跟谢安蕾呀?” 小家伙一边咬着嘴里的鸡蛋,一边狐疑的问着身旁的黎天瀚。 被他不停盯着看的谢安蕾,也窘迫的一张脸儿开始泛红,夹了些菜放进碗中,问他,“怎么了?菜铯不合口味吗?” 黎天瀚只摇摇头,不答话。 “偶知道了!”小家伙拿着筷头的手举了举道,“大叔一定是不习惯突然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对不对?” “小鬼,就你话儿多!赶紧吃饭!” 黎天瀚忙低头开始扒饭。 谢安蕾怔怔然的望着他,心,不由得泛起阵阵涩然。 这么多年来,难道真的,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吃完饭,谢安蕾在厨房里负责洗碗,而黎天瀚则负责收拾碗筷,小家伙就负责继续去看他的卡通片。 很快,收拾干净,谢安蕾这才找到了时间去逗龟缸里的小黎玩。 “小黎……” 她洒了些碎肉进去,看着那熟悉的绿油油的小身躯,心下一片感慨。 “五年不见,它真的长大了好多哦……” 谢安蕾忍不住感叹出声。 黎天瀚懒懒的倚靠在一旁的橱台上,“可不是嘛!你要再走十年,一准不认识它了!” 这话,好像话中有话似的!又好像在抱怨着她,走得时间太长,又或者,根本一开始就不该离开。 谢安蕾洒着碎肉的手,微微顿住。 没有回答黎天瀚的话,只兀自与里面的小黎和小谢玩着。 第119章 可别乱来 小黎仿佛还认识她一般,难得的欢快的在水中游玩着,兴奋的很。 “它好像还认识我……” 谢安蕾也兴奋了。 “是啊!”黎天瀚趴在龟缸上,长叹一声,“小动物比人长情多了。” “喂……” 谢安蕾不爽的睨他一眼,“你干嘛每句话都这么冲着我来!” “冤枉……”黎天瀚无辜的摊肩。 但,说实在的,对于她的离开,而且一走就五年,他真的抑郁了很久。 “其实……” 黎天瀚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她一眼,“其实五年里,我去找过你。” “啊?”谢安蕾鄂住,震惊的望着他。 “是啊!找了你一年多。”黎天瀚长叹了口气,“不过找到的结局可一点也不理想……” 黎天瀚说到这里,轻笑出声,“没想到你竟然结婚了!” “说真的,谢安蕾,那个结果,对我打击是挺大的……后来,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忘记你,不过……功效不佳,即使我换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却也再找不到从前那种感觉了……” “黎天瀚……” 谢安蕾震惊的望着黎天瀚。 从来没想过,他竟然找过自己,甚至于,到了今日,他会同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谢安蕾,你说……你像不像是一种毒品,明明知道碰不得,却还是好像中了魔一般,无法自拔!” 黎天瀚的话,让谢安蕾彻底怔住。 一时间,她只觉头脑一片空白,找不出任何的思绪来。 “我……” 她有些乱了分寸。 “你紧张什么?”黎天瀚看着她慌张的模样,就猜到了结局。 显然,她完全没有要接受自己的意思。 所以…… 他不会把她逼太紧!他选择,让自己后退一步! “别紧张!我说没要让你怎样!”黎天瀚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几分。 “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果然,黎天瀚的一句话,让谢安蕾长松了口气。 而这样的她,却让黎天瀚口钝痛了一下。 难道,自己的爱,于她,真的就是一种累赘吗? 接下来,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slq。 夜里,九点时分。 小家伙早已独自一人上了楼去玩,谢安蕾站在楼下喊他。 “乐乐,我们该回家了。” 没有人应答。 “乐乐?” 谢安蕾又喊一声,依旧无声。 “会不会是小鬼已经睡着了?”黎天瀚问她。 “那个……”谢安蕾面露难铯,“你能不能帮我上去叫叫他啊?” “为什么你不自己去?”黎天瀚审度的瞅着她,挑挑眉,“谢安蕾,你不敢上去?上面有吃人蛇?还是有你不敢面对的回忆?不敢面对就证明什么?” “算了,我自己去……” 谢安蕾慌乱的应了一声,转身,急急忙忙上了楼去。 “乐乐?” “乐乐……” 谢安蕾一路在客房里寻了过来,始终没有看见小鬼的足迹。 最终,脚步,停在了五年前,她与黎天瀚的卧室门前。 手,握着门锁,竟有些不敢去开门…… 是啊!她在害怕…… 害怕再见到从前的那一切,害怕再去面对曾经过往那些幸福的记忆…… “谢安蕾……” 忽而,只听得头顶想起黎天瀚那喑哑的声音。 他低头,望着她,唇角一抹淡淡的笑。 而他的手,附上门的手把,紧紧握住了她的小手。 “别把回忆当成猛兽,很多时候,应该顺从自己的心……”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旋开了门锁…… 谢安蕾的心,一瞬间如同擂鼓一般,毫无节奏的疯狂跳动起来。 门,拉开…… 眼前的一切,熟悉得一时间让谢安蕾驻足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口,如狂潮暗涌,思绪纷飞。 “进去!”听得黎天瀚的声音低低响起,谢安蕾才倏尔回神过来。 就见小家伙那瘦小的身子正窝在大床上,尽情的酣睡着。 黎天瀚比了个‘嘘’的手势,轻轻走了进去,而谢安蕾亦缓缓跟在他的身后。 “乐乐?” 她试探的轻喊了一声。 没有反应。 “看来他真的睡着的。”黎天瀚的声音很轻。 谢安蕾有些为难了,“这可怎么办?” “要不……”黎天瀚才刚想提议让他们留下来,却只听得谢安蕾道,“算了,我抱他回去!” 说着,谢安蕾就曲身去抱床上的乐乐。 脚跪在床上,心,稍微扯痛着。 依旧是这熟悉的感觉…… “乐乐,来,乖乖跟妈咪回家了……” 谢安蕾将乐乐的身子卷进怀里,却不料怀里的小家伙动了动,缓缓撑开了眼来,“妈咪,偶不要回去……” 他的声音,惺惺忪忪,还透着些可怜兮兮的味道。 “乐乐要跟爹地妈咪睡……” 小家伙又卷进了床上去,抱着谢安蕾再次睡了下来,唇角一抹幸福的微笑,“乐乐要跟爹地还有妈咪一起睡……” 他宛若是在梦中一般,不停的呢喃着,“一起睡……” 谢安蕾微微鄂住,看着儿子这幅模样,心里又疼又难受。 或许,他真的非常期待着有一天能跟自己的爹地和妈咪睡在一起…… 毕竟,这本是每个小孩可以拥有的幸福,可他,偏偏没有!从未拥有过! “要不……你们今晚就在这里睡下来!”黎天瀚恰时提议道。 “这……”谢安蕾很是为难,坐在床上,身子有些发僵。 小家伙宛若是根本察觉不到大人之间的尴尬和为难一般,只依旧闭着眼,哄着谢安蕾,“妈咪,你赶紧睡下来!偶要趴在你的口口上睡觉,快一点……” 看着小家伙急切的模样,谢安蕾没办法,只好乖乖的听着他的躺了下来。 小家伙可爱的小脑袋一窜就进了谢安蕾的怀里。 黎天瀚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切,心里忍不住荡起层层涟漪,说真的,幸福的同时,却也非常羡慕着他们之间的这幅亲情以及温馨…… 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期盼着有一天能得到这样的幸福…… 或许,是从记事开始,又或者,从认识她开始! 感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你们先休息!那我先出去了!”他似乎没有理由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大叔爹地……” 忽而,小家伙喊他。 黎天瀚顿住,床上的谢安蕾,也微微僵住。 只听得小家伙问他,“大叔,你能不能陪乐乐睡一晚?就一晚上,好不好?” 小家伙弱弱的问着,声音可怜得让人根本无从拒绝。 黎天瀚没有拒绝,只望着床上,谢安蕾那僵硬的后背,等着她的回答。 其实,谢安蕾想要拒绝的,但听着儿子那可怜的请求声,她想,不管是哪个当妈的都不忍拒绝? 终于…… 谢安蕾转头,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她尽可能的让自己看上去轻松几分,“你……抱歉,麻烦你了……” 她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 她的话,却让黎天瀚心头一紧,下一瞬,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来,“我很乐意。” 不管是陪她,还是陪小鬼睡觉,他都很乐意!更何况,还是两个人一起! 黎天瀚在小鬼的另一边睡了下来。 两个人都是合衣睡的。 “太好了!” 小家伙兴奋的睁开了眼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在自己的妈咪和爹地的脸上都印上了一记濡湿的吻。 “乐乐太幸福了……” 而他,临睡前,却还不忘俏皮的朝自己的爹地挤了挤眼睛。 黎天瀚怔了一秒,下一瞬,释然…… 果然,找小鬼站在自己这同一条线上,果然没错! 小家伙许是真的很累了,又或者,难得拥有这样温馨的环境,让他很快就睡着了……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醒着的只剩下谢安蕾和黎天瀚。 房间里,安静得几近诡异。 唯有,小家伙酣睡的声音,以及两个人,略显紧张的呼吸声。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两个人,五年后,第一次,睡得这么近,只隔着,一个小鬼的距离。 两个人,相对而眠。 谢安蕾闭着眼,根本不敢睁眼看一眼对面的男人。 而黎天瀚,则没有丝毫要睡的样子,只睁着眼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曾经这一幕,他不知道自己幻想过多少次,却没料到,这样的一天,终于,被他盼了过来! 晕黄铯的灯光下,谢安蕾那双漂亮如碟翼般的羽睫轻扇着,似因紧张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黎天瀚感的薄唇勾勒出一抹邪惑的笑。 “喂……” 他出声,轻喊一声。 “睡不着别强撑着。” 谢安蕾听得他的话,犹豫了少许时间,方才撑开了眼来。 盈水般的媚眼,只看着他,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黎天瀚只笑,心情极好。 “你笑什么?”终于,谢安蕾忍不住问他道。 “没什么!一见你就笑,心情好!” 黎天瀚的话,让谢安蕾漂亮的脸颊瞬间羞红。 “其实从来没有想过,五年后我们又能回到这张床上……”黎天瀚的手,抚上小家伙的发丝,“而且,还多了个小家伙……” 听得黎天瀚的话,谢安蕾心底的情绪,如同波涛汹涌。 是啊!五年前,谁会想到还有这样的一幕…… “你……不去洗澡?” 谢安蕾似不愿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周旋着,忙转移话题问他。 黎天瀚倒也没有执拗着这个话题,只点头,“当然得去。你呢?要不要洗个澡。” “我还是回家再洗!” “你还打算回去?”黎天瀚忍不住皱了皱眉。 “恩!这里没有换洗衣服。明天早上还得上班呢!”谢安蕾轻描淡写的说着。 “我这有衣服!” 黎天瀚说着就起了身去。 “我不要!”谢安蕾也忙翻身起来,莫名的,心头竟有几分钝痛,又或者是,酸意,“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 别人的衣服? 黎天瀚剑眉轻挑,站在衣橱边上,玩味的盯着她看。 “谁的衣服?”他轻声问她。 “你……你那堆女朋友的衣服……” 谢安蕾走上前,低声道,“我不要!等小家伙睡熟了,我再抱他回去就好。” 黎天瀚勾唇一笑,兀自打开衣橱,捡了一套睡衣出来,抛到谢安蕾的头上,“别废话了,赶紧去洗澡,睡觉!” “我说了我……” 谢安蕾显然有些怒了,郁闷的将衣服从头上抓下来,却被眼前这熟悉的睡群给怔住。 “这……” 这不是她五年前的睡衣吗? “怎么还在?” 而且,没有那种沉箱的味道,有的,只是淡淡的馨香,好像,总是有人会拿出来定时的清洗整理一般。 衣服,保存得一如五年前,很干净,很舒服,甚至于一点看不出陈旧的样子。 “放心穿!除了你就没人穿过!” 黎天瀚环,懒懒的倚在衣橱上,笑睨着她。 “还有啊,我这里从来没有第二个女人进来过!当然,不包括我妈,还有钟点工阿姨们!” “……”谢安蕾一张小脸羞得通红,窘迫的垂了眼帘去,“你干嘛给我解释这么多啦!” “我以为你想知道。”黎天瀚笑着,回答她。 “那你呢?你干嘛把我的衣服还留着!而且,这衣服一看就是有定期保养的!”谢安蕾拿着自己手中的衣服,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好香……” 黎天瀚顺着她手中的动作,深吸了口气,最终,面颊落定在谢安蕾的脖项不远的地方,叹道。 谢安蕾显然没料到,这男人会突然来这么暧昧的一招,“黎天瀚,你这个流氓!” 谢安蕾抓着衣服去打他,然,小手才一探出,却被黎天瀚的大手一把给扣住。 才稍微一个用力,她娇媚的身子便被黎天瀚轻而易举的摁在了衣橱上,手被他紧紧至于头顶,动弹不得。 “喂!还敢骂我流氓,看来是五年前,教训得还不够……” 黎天瀚一脸邪肆的望着眼前满脸羞得通红的女人。 谢安蕾因他一句挑逗的话语,更是红了面庞去,小身子在他身下扭捏的挣扎着,“黎天瀚,你想干嘛?你可别乱来!” “什么叫乱来?” 感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眩惑的笑容,忽而,唇瓣凑近她滚烫的小脸,落在里她微张的红唇间,不到一寸的地方,轻轻吐纳着声音问她,“吻你……算不算乱来?” 第120章 来不及了 算……”谢安蕾一张粉嫩的脸颊,不停的往后挪,但,显然,再挪亦无处可去。 黎天瀚看着她这幅又窘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来。 看着他的笑脸,谢安蕾有种被捉弄的感觉,红着脸,斥他,“你赶紧放开我啦!” 他要放开她就是个笨蛋! 黎天瀚的气息,一点点靠近她…… 在听得她的心脏如若要蹦出口的时候,他感的薄唇,紧紧地含住了她的红唇。 濡湿的吻,让两个人,同时一震。 谢安蕾怔鄂的瞪大眼,望着眼前突然放大的面孔…… 熟悉的味道,贯穿于整个檀口中,让两个人,如同陷入了魔圈中一般,难以自拔。 “闭上眼……” 忽而就听得黎天瀚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响起。 他的唇瓣,还勾勒着一抹戏谑的微笑,“是因为很久没练习过了,所以……生疏了?” 这家伙,竟然还好意思取笑她?! 谢安蕾将唇挪开,头往后靠了靠,拿眼瞪他,“难道技术好就值得炫耀?” 黎天瀚只咧嘴笑,“谢安蕾,你这样子……特别像一个……吃醋中的女人!” 谢安蕾被他的一句话弄得脸蛋绯红,拿手要去推他,“谁吃醋了?你少给我臭美!黎天瀚,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然而,不管谢安蕾多用力,黎天瀚却始终如同大石一般,岿然不动的立在那里。 只好笑的睨着对面的她,唇角的笑意,越发深刻。 下一瞬,一低头,捧起她的脸,再一次深深地封住了她的唇瓣。 谢安蕾,你知不知道…… 你回来的感觉,真好!!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感觉,不管是五年还是十年,却总觉得,总有一天,你会要回来…… “唔唔——” 再次被他强吻,谢安蕾不甘心的挣扎了几秒后,却再次陷入他制造的柔情漩涡中去。 她乖乖的闭上眼,任由着他在自己香甜的檀口中攻城略地,汲取着她的每一寸气息…… 两个人,不知吻了有多久…… 直到呼吸有些喘时,黎天瀚才终于放过怀中的女人。 这,大概是一记酣畅的吻,那种,如同大旱之后遇到了甘霖般的激吻。 两个人,还不停的粗喘着。 谢安蕾一张面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根本不敢抬眼去看黎天瀚,只羞涩得想要逃离,“那……那个,我先去洗澡!” “恩……” 黎天瀚只笑着,目送着她逃进了浴室中去。 半个小时过去,谢安蕾终于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而黎天瀚居然还在外面。 “我……我准备睡了。” 谢安蕾指了指床上。 “恩!”黎天瀚点点头,看一眼床上,又看一眼她,才道,“我拿衣服出去洗!” “好……” 黎天瀚翻出了自己的睡衣,看一眼谢安蕾,似还有些不舍,“那我先出去了。” “恩……”谢安蕾的眼神不自觉中流露出几分淡淡的柔情。 “晚安。” “安。” 黎天瀚终于不舍得至自己房间里挪了出去。 谢安蕾躺回床上,将小家伙拥入自己怀中,空虚的心,一瞬间宛若被填得满满的。 希望,这一夜,会是好梦…… 在这,熟悉的床上,寻找着,五年前,熟悉的爱情! 黎天瀚在曾经与谢安蕾分房时才睡的客房里睡着。 手,枕着脑袋,怔怔然的看着天花板,怎么亦没办法入睡。 脑子里,全然都是刚刚那个女人的身影…… 明明就在隔壁,可他却还是万般思念着她,思念着她的味道…… 他翻了翻身,有些燥郁。 一时间,竟辗转难免。 “哎……睡不着。” 他干脆起了身来,下床,却鬼使神差的往那间主卧室走去。 轻轻推开门,里面躺着……或许,于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人。 看着他们娇憨的睡容,黎天瀚燥郁的心,一瞬间得到释然。 或许,唯一能解开他的失眠的,真的就只剩下房间里的这两个人了! 黎天瀚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望着谢安蕾那柔弱的背影,低低叹了口气…… 下一瞬,掀开被子,钻进了被子中去。 “让我抱抱你……” 他从后面,紧紧将她拥住。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已经睡着了,他喑哑的磁嗓音在她的耳际边轻喃着响起,“抱着你,就一晚也好……” 怀里的人儿,忽而动了一下。 身形,有些僵硬…… 然而,却没有伸手推开后面身体炙热的他,而是,任由着他,紧紧地拥着自己。 那一刻…… 谢安蕾却不得不承认,酸涩的心,被一种浓浓的温暖填补着,很甜很涩,却很……幸福!! 忘掉那些伤痛,就会变得,温情万般。 所以,在这一刻…… 谢安蕾,你就将曾经那些伤痛统统忘记!就当是,自己醉了…… 就……给自己一个,放纵的理由! 感觉到她的默许,黎天瀚绷紧的唇线微微上扬。 空虚的心,一瞬间被填得满满的。 “谢安蕾,你还是回来了……” 他低低的呢喃声,不停的在她的耳际边响起。 他将她揉进自己怀中,很紧很紧,如若是要深深地将她嵌入自己体内一般。 五年,整整五年…… 他等这一刻,也等了,整整五年之长…… “黎天瀚……” 终于,一直沉默的谢安蕾,忍不住出声了。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似乎还带着太多的羞涩。 “那个……你松点,我被你弄得透不过气来了。” 黎天瀚笑出声来,手臂的力道不着痕迹的松了几分。 “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有……”谢安蕾摇头。 “怎么还没睡?”黎天瀚贴在她的后背,问她。 “你呢?你怎么也没睡?”谢安蕾不答,反问他。 “睡不着……”黎天瀚蹭了蹭她的发丝,却老实道,“想你想的……” “……” 太漏骨的话,换来谢安蕾的沉默。 一颗心,如脱轨的兔子一般,疯狂的在左心房里,胡蹦乱跳着。 很久,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倏尔,怀中的谢安蕾动了动,翻了个身过来,面向黎天瀚睡着,小身子似下意识般的钻进了黎天瀚的怀中去。 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黎天瀚的心跳,明显的漏跳了一般。 有那么一刻的,他浑身僵住。 血液,一瞬间,疯狂的往脑子里倒灌,如若凝固了一般,使得整个头脑,思绪一片空白。 怀里,那熟悉的味道,那熟悉的感觉,瞬间让黎天瀚敏感的身躯,起了最原始的反应。 或许…… 真的是自己沉寂得太久的缘故! 他,下意识的往后稍微挪了挪,望着谢安蕾,竟有些惊慌失措。 而谢安蕾,迷离的挣开眼来,不解的望着他。 “咳咳咳……” 黎天瀚清咳几声,想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窘迫以及,身体上的强烈反应。 “那个……谢安蕾,你最好是转过去……”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然……” 他随时都有可能化身为禽兽,直接将她,拆吃入腹! 谢安蕾从起初的迷茫到最后的了然,粉透的小脸蛋瞬间涨得通红,下一瞬,羞得急忙转身,背了身去睡,再亦不敢多看他一眼。 而黎天瀚,本以为只要她背过去,他就会好受点,然而,紧贴着她的身躯,却依旧灼热的发烫,甚至于,想要她的心思,更甚。 下腹……膨胀得如若快要炸开一般。 空气,如若凝固。 而黎天瀚的手,如同被大火疯狂的撩拨着一般,滚烫得要命,手心也不住的渗出汗水来。 但,他的举动…… 却没有招来谢安蕾的反抗! 而谢安蕾…… 一颗心,早已脱轨得如若要从嗓门眼里蹦出来了。 面对他这样放肆的行为,自己明明该坚决拒绝的,明明该不顾一切的反抗的。 可是,那一刻的自己就如若是中了魔咒一般,不仅没有任何想要推开他的意思……甚至于,心里,竟还可耻的,仿佛在期盼着,他的下一个举动。 谢安蕾!你怎么可以这么堕落!! 谢安蕾,你该拒绝的呀! 谢安蕾一声又一声的质问着自己…… 似乎,所有的理智,在那一刻,彻底告吹…… 这种久违的快感,冲刺于两个沉寂了整整五年间的人儿之间…… 谁亦无法抗拒!谁亦无法拒绝!甚至于,只能任由着这强烈的火势,疯狂蔓延!! 他,想要她! 而且,是疯狂的想要!! “谢安蕾……” 他干涩着喉咙,呢喃着她的名字。 “我给你……最后一次推开我的机会……” 他哑着声音,轻声道。 因为,现在还不推开他,今夜,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的话,让怀中的谢安蕾,微颤了几秒。 那一瞬间,心就如同在做着拉锯战一般,疯狂的在她的理智边缘处挣扎着。 推开他!谢安蕾,你该推开他的,你们这样下去,不过只是畸形发展罢了! 她心里是如此的清晰,然而,现实中的她,却只是,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又或者是…… 不敢动! 倏尔,谢安蕾只觉身上一轻,还未来得及待她回神,整个人便被悬空了起来。 谢安蕾一张脸蛋涨得通红,“黎……黎天瀚,你要干嘛……” 她的手,紧紧揪住他的睡袍,紧张得竟有些发颤。 “是你没有珍惜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黎天瀚望着她的眼底,溢满着柔情与那难以隐匿的因子。 “可……我刚刚只是在考虑!没有要接受的意思!”谢安蕾窝在他怀里,还在嘴硬。 而黎天瀚兀自抱着她,出了卧室去,独留下小家伙一个人在卧室里酣睡着。 “来不及了!” 是啊!他的身体,已经来不及让她,做再多的考虑了。 “你没规定考虑时间!”谢安蕾还在执拗的争论着。 黎天瀚诡谲一笑,“当你的心里在纠结着到底拒绝还是不拒绝时,就证明,其实你更偏向于……不拒绝!” “歪理!啊……”谢安蕾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却已被黎天瀚抱着丢进了客房的大床上。 “黎天瀚,我……” 谢安蕾条件反射的又从床上爬了起来。 说实话,现在的她,真的有些慌了…… 而且是,慌得不得了!她真的还没有做好准备!再说了,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意思呢? “我……我怕乐乐会哭,我必须得陪着他睡!我看我还是先过去!”谢安蕾说着,竟然就想逃。 黎天瀚低低叹了口气。 他想,这样的场面,不管是遇到什么样的男人,再硬估计也因为她这几句破坏氛围的话给弄蔫了。 但,他知道,这一步,于他们而言,并非只是的深入,而是心灵的靠近。 好不容易,他们已经跨到了这一步,如若就这样让她离开,那么,他们之间,或许一切又回归到了原点…… 所以…… 他不会就这样放手让她离开的! 他转身,抱住了她柔软的娇身,力道不重,却充满着深情,将她紧紧拥入自己空虚的怀中。 “我不想再失眠了……”他的头,倚在她的肩头上,面颊钻进她的清新的发丝中,深深汲取着属于她的味道…… 而拥着她的手臂,也不由得,一点点收紧。 随着他手臂的力道,谢安蕾的心,却也跟着收得越来越紧…… 甚至于,连呼吸,也快要断开,几近,窒息。 气息,变得越渐灼热起来。 谢安蕾的心,再一次慌了…… “唔——” “黎天瀚……” 谢安蕾忍不住呢喃着他的名字,小手抓伤他的大手,似要挪开,却又如若是要深入,搅得黎天瀚所有的理智线,瞬间崩溃决堤。 这个女人,五年不见,再相见,然……对他的冲击力,却是越来越重! 而他,也越发,无法自持! 他大手捧过她的脸颊,下一瞬,他一俯身,便紧紧地啄住了她的朱唇。 谢安蕾,你知不知道,这样一记你情我愿的吻,我盼了有多久了…… 整整五年了! “坏女人!!”黎天瀚吻着她,吞噬着她,如若是要将她整个人深深吞陷一般。 天知道,这个男人粗鲁起来,简直可以要她的命! 第121章 过河拆桥 他,一定要将自己这为她而空虚的五年之长,全数让她补回来! 不是她应该的,只是因为……只有她,才能弥补!至少,从五年前,到如今,一直如此! 一夜,情长…… “够了,够了……” 谢安蕾讨饶。 “黎天瀚,你是想把我折磨死吗?” 天知道,这男人五年不见,较于从前,怎么越渐强硕起来。 “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黎天瀚控诉的话,让谢安蕾一颗心怦怦直跳着。 “关……关我什么事……” “嘴硬!” 黎天瀚瞪她。 直到早上五点时分,谢安蕾才趁着黎天瀚熟睡的时候,偷偷溜回了儿子的床上去。 清晨—— 谢安蕾正在厨房里做早餐,小家伙还睡着,而黎天瀚也不知何时醒来,下楼到了厨房里来。 见他进来,谢安蕾忙低了头去,故作认真的忙碌着。 双眸亦不敢多看一眼走进来的他,脸颊红得发烫。 昨夜的一切,还宛若放映一般,飞速的在她的脑子里流窜而过。 手,握着勺子,紧张得手心一阵发颤。 “谢安蕾!” 黎天瀚喊她。 “诶?” “你……蛋炒饭,糊了!”黎天瀚指了指锅里。 “啊?”谢安蕾猛然回神过来,一看锅里的炒饭,“糟糕!” 正如他说的那般,全都糊了! 都怪这个家伙,分散她的注意力! 黎天瀚勾唇玩味一笑,“我以为你很认真才是!” “我……” 谢安蕾一张脸涨得通红,面对他的调戏,谢安蕾羞得答不出一句话来。 “喂……” 黎天瀚喊她,手中拿着一条深铯领带在她眼前晃了晃。 “帮我系上它,好不好?” 黎天瀚将领带递给她。 看着黎天瀚期盼的眼神,那一刻,谢安蕾的心有些些的恍惚。 她可以拒绝吗?当然,但……她没有拒绝。 而是上前,接过了他手中的领带。 他稍稍弯着身子,而她却惦着脚,认真的替他系着领带。 这是……五年前的第一次! 当,五年前分开的时候,或许谁也想不到,五年后的他们,有一天还会这样…… 黎天瀚曲着身子,一脸享受般的看着谢安蕾,唇角始终一抹满足的笑意。 “好了……” 谢安蕾整理了一下领结,放开了他。 而黎天瀚,却低头,二话不说的在她的唇上印了一记吻,“谢谢……” “……” 谢安蕾沉默,娇羞得脸铯泛红。 “谢安蕾,大叔……” 倏尔,就听得小家伙的喊声从楼上响了起来。 谢安蕾忙关了火,“乐乐醒了。” “你忙!我去就好!”黎天瀚拦住了她。 “得帮他穿衣服,洗脸的,你肯定不会,还是我去!” 黎天瀚抱着她的娇身,不放手,“不学当然不会!学了就会了,一回生两回就熟了!” 见黎天瀚执拗得很,谢安蕾也不好再坚持,只好作罢。 “不会就叫我!” “ok!”黎天瀚笑意盈盈的奔上楼去,“小鬼,我来了!” 一进房间就见小家伙撅着个小嘴站在床上,小脸儿早已憋得通红,正努力的与手中的小衣服做斗争。 黎天瀚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家伙听到笑声,手中的动作这才停了下来,郁闷的瞪着他,“大叔,你是来帮乐乐穿衣服的吗?” “恩!” 黎天瀚笑着走了进来,“我还一直当小鬼是多聪明的孩子,原来也不过如此!” “什么?”小家伙瞪着魅眼瞅着他。 “衣服都不会穿……” 黎天瀚将被小家伙弄得一团乱的衣服扯了出来,然后才又替他好好的穿上。 “大叔!你这个叫……过河拆……” “过河拆桥!”黎天瀚接到笑道,“小文盲!” “看看!”小家伙指着自己老爹那副嘲笑的嘴脸,“哼!帮你把谢安蕾泡到手了,就对偶这么坏了……” 小家伙撅着嘴,委屈极了。 黎天瀚笑,“是是是!小鬼大人,我错了。ok?为了答谢你这个大恩人,晚上带你去吃大餐好不好?” “真的?” “当然!”黎天瀚点头。 “那太好了!不过……谢安蕾会去吗?” “不知道!”黎天瀚耸耸肩,“那得看你的本事能不能拉动她了。” “大叔,你可真没能耐,什么都得靠偶!”小家伙可毫不给面子的损他。 黎天瀚睨着他,认真思考了一下,“也是!看来我得好好努力了!” “恩!”小家伙点头,给自己的老爹加油,“大叔,你一定行的!” 那当然!有小鬼做自己强大的后盾,小鬼他妈必须得娶到手! —————————————求收藏分割线—————————————— 送了小家伙进幼稚园,车上又只剩下谢安蕾和黎天瀚了。 “晚上一起去‘谭’记吃饭?” 黎天瀚问她。 “恩?”谢安蕾错愕的看着他。 “我答应小鬼的,今晚得带他去吃大餐。” 谢安蕾想了想,摇了摇头,“今晚可能没时间!公司有个提案明天必须得交,晚上估计得加班了。” “这样……”黎天瀚的眼底,难掩几分失落。 “那我只好先跟小家伙一起去吃了,改天再约你。” “恩……”谢安蕾的声音压得有些低。 见谢安蕾神铯不对,黎天瀚的心里燃起几分警惕,“谢安蕾!” “诶?” 黎天瀚眯着眼,危险的睨着谢安蕾道,“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谢安蕾略显慌乱的看着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黎天瀚冷哼了哼,“你该不会没良心的想着,要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全当没有发生过?” “……” 这家伙,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ps:昨夜的一切细节,大家自己想象,和谐时代,不能写,理解万岁!) “那个……昨晚的我们,其实,都太放纵自己了……” “然后呢?”黎天瀚睨着她,锐利的眼眸,都足以化成两道冰棱子了。 谢安蕾正了正铯,强壮镇定道,“很多时候,你也知道,男女的确实容易擦枪走火,甚至,偶尔发生这种情况,其实还算正常,再说,我们……也不是年轻人了,是?所以,其实我们可以很好的摆正自己的位置的!” 听听,听听这女人说的这些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昨晚,只当……一夜清?” 黎天瀚凉薄的唇角露出讥诮的笑意,却有些凄然,“谢安蕾,你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我不可以!如果你觉得这只是你的一次发泄,那抱歉,下次,诉不奉陪!” 黎天瀚的脸铯,彻底冷了下来,难看到了极点。 “我……” 谢安蕾有些慌了。 其实,对于昨晚的一切,她是本想假装不在意的。 可是…… 当真可以不在意吗?当真可以把昨晚激情的一晚当作只是一夜清?认真起来,其实真的很难! 只是,不这样又能如何呢? 摆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帆风顺,还是,一道又一道跨不过去的坎! 她曾经过往的伤痛,母亲心头的怨恨,还有他的父母…… 这都是一道又一道无法逾越的坎,现在的他们,谁还有精力再去遭受那么多的坎坷?谁又还有这份动力…… 他们之间,真的还存有,爱情吗? “谢安蕾!你给我听好,我不管你怎么想,但这次……我不会再放任着你离开了!” 他话音落下,车,恰巧停在了谢安蕾的公司楼下。 他替她将车门拉开,只道,“好好上班,晚上我替你去接小鬼。” 说完,他驱车离开。 只留下谢安蕾还怔怔然的站在公司门口,望着那消失的黑铯身影,心,微微涩然。 不知道,他们之间……往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如果母亲知道昨夜他们一夜未归,却是去了他的家里,不知又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谢安蕾叹了口气,进了公司去。 ——————————求收藏分割线—————————————— 晚上,黎天瀚接了小鬼在‘谭记’吃饭,因为谢安蕾缺席的缘故,黎天瀚便把孙志浩一并给约了出来。 当孙志浩再见到乐乐时,整个人都惊在了原地,嘴巴张成了‘o’字型。 “黎……黎子,你当真拣了个儿子……” 而且长得居然还见鬼的这么像?! 关键是,可爱到让他羡慕继续恨啊! “孙叔叔好!”小家伙礼貌的起身,同孙志浩打招呼。 “哎呦,这可爱的小东西,比你老爹可有礼貌多了!”孙志浩看着小鬼那张帅气可爱的脸蛋,喜欢得不得了,一把将小家伙抱入了自己怀里,坐好。 “喂!他是我儿子!!”黎天瀚抗议孙志浩过分亲密的行为。 “干嘛!抱抱,又不抢你的!”孙志浩拿眼瞪他,“小气巴拉的。” “小鬼,不能跟这医生叔叔走太近,小心他拿针扎你。” “……” 靠!黎天瀚,有你这么教育自己儿子的吗? “黎子,这小鬼头,跟你还真挺像的!” 孙志浩望望怀里的小家伙,又看一眼对面的黎天瀚。 “不过,更像谢安蕾……”孙志浩肯定的点头。 小家伙眨着一双迷惘的大眼,笑道,“谢安蕾是偶妈咪啦!” “恩,叔叔发现了!”孙志浩应他。 “你也认识偶们家谢安蕾哦!” “当然,熟得很!” 孙志浩笑着,揉了揉小家伙浑圆的脑袋。 飞快的,菜上了桌来。 “来,小鬼,到大叔这里来!” 黎天瀚朝孙志浩怀里的乐乐招了招手。 “哦……”小家伙乖乖点头,仰头看向孙志浩,“孙叔叔,那乐乐先过去了哦!” “好!”孙志浩放了小家伙离开。 黎天瀚将小家伙抱起,在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乐乐,来,吃点鱼肉!小孩子吃这个很好的哦!”孙志浩说着,就夹了一块鱼肉搁进小家伙的碗里。 “谢谢孙叔叔!”小家伙礼貌的道谢,只是却盯着碗里的那块鱼肉,半响不敢动小筷子。 “怎么了?” 终于,黎天瀚发现了异状,低头问乐乐。 “那个……”小家伙粉嫩的脸颊上露出抱歉的神铯,“孙叔叔,其实……那个……乐乐,是不吃鱼的。” “呃?”孙志浩鄂住,黎天瀚也楞楞的望着小家伙。 “那个,鱼鱼啊……有好奇怪的味道……”小家伙皱着小鼻头解释着。 而孙志浩狐疑的看一眼黎天瀚,又看一眼对面的小东西,却了然的笑了。 黎天瀚探手,帮小家伙把碗中的鱼肉夹掉,“不喜欢吃,就不吃!” 黎天瀚宠着他道。 因为,鱼肉,他也不吃!但显然是孙志浩点的这道奇怪的菜! 孙志浩在一旁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对面这一对父子的互动,心底竟萌生一个小小的念头来…… ——————————求收藏分割线———————————— 孙志浩从饭桌上下来,便又转而回了医院去。 “帮我把这两份拿去做个dna检测!检查结果尽快交给我!” 孙志浩将两个装着发丝的袋子递给另一名医生…… “好的!那我尽快!” “谢谢!”孙志浩道谢。 今天在见到乐乐和黎天瀚的时候,连他都开始觉得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一对父子。 从相似度,再到个人喜恶,无不透露着这一重要信息,但黎天瀚显然不会拉着小家伙来做dna报告,第一,他担心希望越高,失望便越大!第二,或许他只是为了尊重谢安蕾的意思,既然不愿意告诉他,就有她的原因,他大概还在等待着那个女人亲口告诉自己实情。 看来这一招棋子也只能自己帮他走了! “请问哪位是谢安蕾小姐?” 办公室的大厅处,就见一位送花的服务员抱着一束黄铯的玫瑰,站在门外,问着所有人。 谢安蕾正巧在大厅的办公室里同属下讲解着新出来的方案,一听有人喊自己,忙拾起头去看。 “我是。” 她踩着小高跟鞋,狐疑的走近送花的女孩前。 “谢小姐,麻烦您签收!”女孩将单子递交给谢安蕾。 第122章 都忘了吧 谢安蕾鄂了一秒,转而还是接了单子过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道谢,将花捧回自己怀中来。 鹅黄的玫瑰,美艳而不世俗,娇媚却又风搔…… 恰巧,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 “哇……好美啊!” 厅中,女孩儿们皆朝谢安蕾投来艳羡的目光,“安蕾姐,这是哪个大帅哥送的呀?” “真是好有情调啊……” “哇!该不会是我们的沈总送的?” “你们又胡说!”谢安蕾笑着,斥道,“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了,别在这里瞎八卦了。” 所有的女孩只好作鸟兽散。 谢安蕾抱着玫瑰花,坐在办公室中,一片迷惘。 刚刚她便已经将花束翻了个遍,实在都没见着任何卡片的影子,亦没有任何的落款。 这束花,谢安蕾根本不知道是谁送的! 无法,将花搁置一边后,便没有再理会了。 下班,谢安蕾捧着花束,走出公司,却不料,才一到门口,便一眼撞见了等在公司大厅的黎天瀚。 他一袭精致的西服在身,里面搭着经典款的衬衫,但,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系领带。 慵懒的坐在休息椅上,垂着头,耐心的似在等着什么。 周遭总是投来女孩们欣赏爱慕的目光,但显然,他根本没有去在意那些。 而谢安蕾,站在电梯门口,看着他那道熟悉的身影,有些怔然。 在她的记忆中…… 仿佛,这是黎天瀚,第一次这样等着自己! 心,悸动了一秒…… 走上前去,站定在他面前,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黎天瀚抬头,一眼就撞进了谢安蕾的水眸中去,眸光又落在谢安蕾怀中的玫瑰花束上。 “下班了?” “恩。”谢安蕾点头。 “走!接小鬼去。” 黎天瀚理所当然的起身就走。 谢安蕾怔怔然的望着他的背影,犹豫了少许时间,才举步跟上他的步伐。 上车,谢安蕾问他,“这花……你送的?” “哦……”黎天瀚点头,很是随意,一边准备发车,一边又宛若是随口般的问她,“怎么,不喜欢啊?” “没!很漂亮……” 谢安蕾摇摇头,继续道,“只是有些受宠若惊。” 没料到,他会突然送花给自己! 还记得这个男人第一次给自己送花的情景…… 那束火红的玫瑰,却被她误会成是送给吕冰夏的,结果还闹了一场笑话。 想到从前,谢安蕾媚惑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弯冰夏的笑意。 如若,回忆都止步于五年前……或许,他们之间,一切都只剩下美好了! “其实你不用特意来我跟乐乐的!”谢安蕾又转而道,“毕竟,我们……” “我不是特意!只是刚好过来同沈临风谈点工作上的事儿,顺便就接你一起去幼稚园罢了!”黎天瀚根本不待她把话说完,便直接接口道。 后面的话,他不听大概也猜到了。 不好听的话,倒不如不听! “你找临风谈工作上的事情?”谢安蕾有些诧异。 “恩!西苑那边的酒店准备同你们公司合作。” “这样……”谢安蕾了然的点了点头。 照惯例,黎天瀚只将谢安蕾和小家伙送到了小区拐角处。 下车时,谢安蕾似有什么话想说,却最终,欲言又止。 谢安蕾捧着鹅黄的玫瑰回家,被谢妈妈一眼就捕捉到了。 “哇!这是谁送的花?” 谢妈妈忙八卦的迎了过去,眼睛都亮了,“还是玫瑰!谢安蕾,你跟妈老实交代,是不是又有人追你?哇!看上去很有诚意嘛!这次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也是学建筑的?还是it男?谢安蕾,要是为人还行的话,就考虑考虑,别老挑了!知道吗?” “……” 谢安蕾被谢妈妈的一堆话搅得头都晕了。 是啊!随着自己的年龄增大,也随着小家伙一天天长大,老妈对于自己的婚事就越来越关心了!只要见到有男人对自己示好,老妈就比她这个当事人还激动。 也是,大概做母亲的也就只有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个好人家这么个心愿了?可谢安蕾,却迟迟了不下她这个心愿来。 想来,真的是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sqna。 如果,被老妈知道,送自己花的男人,其实不是别人,而是他黎天瀚,老妈又该做怎样想呢? “外婆,送谢安蕾花的是一个帅叔叔!” “哦?你怎么知道?” “乐乐……” 担心乐乐会说漏嘴,谢安蕾忙叫住他。 “乐乐当然知道!因为,是乐乐的帅叔叔送的!”小家伙献宝一般的说着。 “诶?”谢妈妈微鄂,看向谢安蕾,暧昧的笑着,“谢安蕾,原来你跟乐乐的帅叔叔已经私下见面了?诶,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像乐乐说的那样,那么好?” “妈……” 谢安蕾警告的瞪了一眼乐乐,乐乐委屈的缩了自己小脑袋去,窝进了自己外婆的怀中。 “谢安蕾,你可别跟妈说,又没感觉!” 见谢安蕾那副神铯,谢妈妈也垮下了脸来,开始同她做思想工作,“谢安蕾,不管怎样,难得有个男人这么喜欢乐乐,而且,又喜欢你,你就该好好考虑考虑他!更何况听乐乐说,那小子优秀的很!你就更加不能挑三拣四了!看他送你这么大束玫瑰,也就知道人家对你肯定有心了!” “恩恩恩!”小家伙迎合着外婆的话,点头如捣蒜,“大叔可优秀,可喜欢谢安蕾了!” “乐乐,不许乱说话!” 谢安蕾的脸,都有些红了。 “偶只是说实话啦!大叔自己跟偶说的,他说他喜欢偶们家谢安蕾,还问偶要不要他做乐乐的爹……” 小家伙的话,让谢安蕾震住。 谢安蕾的眼底露出些许惊慌,“他这么问过你?” “恩……” 小家伙如实点头。 “那……那你怎么回答的?”这小家伙该不会露馅? “放心啦!谢安蕾,偶什么都没说的,真的!你不用担心……” 小家伙忙安抚着谢安蕾。 谢妈妈看着两个人一来一去,有些糊里糊涂了,“总之,我不管,谢安蕾你要觉得人家还不错,就先吊一段时间,反正你现在也没有男朋友!” 谢妈妈下达强制命令。 谢安蕾叹了口气,自知讲不过自己的老妈,只好敷衍道,“我知道了,我会先看看形势的。” 看什么形势呀!要被老妈知道那男人其实就是他黎天瀚,那还了得。 ——————————求收藏分割线—————————————— 孙志浩看着刚出来的dna检测报告,若有所思。 检测报告,正如所有人猜测的那般,小家伙并非他沈临风的儿子,而确实是他黎天瀚的亲生骨肉! 可…… 好像又有很多事情说不过去! 黎天瀚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沉默着。 当见到自己与小鬼的报告时,他先是一鄂,但心底那种喜悦,难以言喻。 其实,他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了,但,当结果如实的摆在他面前时,紧悬的心脏也在那一刻,松了几分。 往后,他亦不用再费心去猜测什么了!这个结果,倒当真是好! “太奇怪了……” 孙志浩喃喃着,显然,很是不解。 “为什么会无端端的冒出个孩子来?你不是说谢安蕾那日因为情绪不稳,身体虚弱导致流产了吗?” “是!”黎天瀚也摇摇头,“我也不明白……” “会不会是医生误诊了?” “可,孩子确实是流了!”黎天瀚抚了抚有些沉郁的面铯。 一想到五年前的画面,他的心,难免还有些疼痛。 “那为什么孩子还会在谢安蕾的肚子里呢?而且,孩子是……一十二个月才出生的?!也就是说,有没有可能当时谢安蕾其实怀的是……两个孩子?然后流了一个,肚子里还留着一个,却没有被医生检测出来!” 孙志浩的话,让黎天瀚一震,惊愕的瞪着孙志浩,眼底露出几分痛苦的神铯,“也就说……不管怎样,我还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刚刚……好不容易释然的心,一瞬间再次揪紧。 孙志浩震了一秒,看着黎天瀚的眼眸底里掠起几分担忧和伤愁,“黎子,五年前的事情早就过了……算了!” “怎么算……”黎天瀚摇摇头,唇角一抹凄然的笑意。 “里面承载着两条鲜活的生命!幸好……幸好乐乐活过来了,不然,承载的就是三条人命!” 黎天瀚摇着头,心里一阵自责。 孙志浩叹了口气,“五年前的事情……” 他说着,又摇了摇头,“你就不打算好好同她解释吗?是!你是该向她好好道歉的,从一开始你接近她就怀着异样的心,但……你最终没有那么做,不是吗?” 黎天瀚凄苦一笑,“我是没那么做!甚至于,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没了那份心!可是……我曾经的那些可怕的念头还是伤到了她,还是……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还有,她的父亲!” 其实,五年前,就因为他心里清楚,他救不了吕冰夏了! 所以,在吕冰夏病倒在床上的时候,心里那份愧疚,根本无人能知晓。 明知道她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也明知道救治她的唯一办法,而他,却伸不出那只援助的手!因为,太明显的,他心里的平衡木早就倾向了他的妻子,和孩子! 而吕冰夏,他于她更多的是愧疚,是无法偿还的愧疚…… 所以,他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去照顾她,去给她温情……。临死前的吕冰夏! 但,仅限于,兄妹之情的温情! 可,那时候,谁人能懂他?没有人能懂! 他心里那种沉痛的愧疚与伤痛,无人能理解!而他,却也,无人能诉说! “谢安蕾父亲的死,你不能全部归咎于自己身上!”孙志浩替自己的兄弟抱不平。 黎天瀚摇头,“你想说他本来就有心脏病吗?” “是……” 黎天瀚淡淡一笑,有些凄然,点燃了一支烟,吐了口烟圈缓缓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可,他的寿命其实本来也延不了多长了……” 黎天瀚深吸了口烟,才道,“对于我岳父每一个爱他的人而言,每一天,都是一辈子!所以,即便他的生命只有一天了,但……他也确实是因我而死!谢安蕾和她的母亲,都不会原谅我的!” “到现在,我依旧能感觉得到她对我的芥蒂,还很深。” 孙志浩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管怎样,可终究你是个什么都没做的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你的头上,似乎也不符合情理。” “黎子,你该好好把这一切都同谢安蕾解释清楚的。” “我试着解释过!可是,她根本不想听!不仅不想听,她似乎对于五年前的事情很是逃避,我每次一提到五年前,她的情绪总是特别激动,然后就将我的话给截了,她根本不给我任何解释的理由!我想……当年,真的是我把她伤得太深了!” “怎么会这样……”孙志浩狐疑的皱了皱眉,“不管怎样,但至少你们之间还有个宝宝存在,这是事实!我总觉得,按照谢安蕾的格,她不至于会对某件事情这么逃避才是!难道真的是把她伤得太深?可是……这事儿,在我看来终究是个可以摊开说得事情!为什么她的情绪会这么激动呢?” 孙志浩看向黎天瀚,“黎子,你不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吗?” 听得孙志浩的话,黎天瀚握着长烟的手,微微顿了一秒,半响,才道,“不知道……” 从五年前,到五年后,他早已被这件事搅得心力交瘁了,哪里又还有心思去推想五年前的来龙去脉呢? 再说,五年…… 时间太长,很多细节,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或许,当时的他,想的就是,能忘记的,最好,统统都忘记了! ————————————求收藏分割线—————————————— 好望角与沈美的合作进行的非常顺利。 而谢安蕾,正巧负责西苑酒店的这一块施工监督。 第123章 十指紧握 “安蕾姐,出事了!” 谢安蕾正站在楼层下方看着图纸,倏尔,就听得建筑工焦急的朝她奔了过来,喊她。 “出什么事了?” 谢安蕾忙收了图纸,问他。 “包头……包头在楼顶,扬言要跳楼!!” “什么?”谢安蕾心头一紧,“怎么回事?” 仰头看一眼,果然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顶层搭建的木板上。 糟糕! “他说,好望角的债务处少拨了钱给他!现在正在上面闹着呢!” “怎么会这样?”谢安蕾皱了皱眉,“有通知好望角的管事人吗?” “通知了!管事人正在上面谈判!” “情况怎样了?” “不太理想,好像是管事人从中间提了篮子,把钱给吞了!” “吞钱?”谢安蕾皱了皱眉,“这事儿好望角的黎总不知道?” “好像之前不知道,这会被包工一闹,不知道有没有听说,不过,这工地上基本都是管事的人,估计他们会私下里再解决,不会让黎总知道的!” 也是!要让黎天瀚知道,这铁定是掉饭碗的事儿。 可是…… 私吞公款,让好望角背负这样的罪名,似乎也说不过去。 “行,我知道了!”谢安蕾点点头,“我上去看看!” “安蕾姐,你小心点!上面的工程还没进行,只随便搭了些木板,你得小心点。” “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谢安蕾将图纸搁在一边,便乘着临时搭建的电梯上了顶层去。 果然,正如建筑工说得那般,包工站在顶层,正与好望角的管事人谈着。 他的情绪激动得很。 “包工,你先下来!这事儿要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林平,你没资格跟我说话!你让你们黎总来跟我谈!” “别闹了!黎总日理万机的人,怎么可能有这点闲工夫跟你谈!你下来,我跟你谈,你不就是想加价吗?我给你加还不行吗?” “让你们黎总来跟我谈!不然我就这里跳下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包工说着,脚下的步子又往前奔了几步。 “你别冲动!”林平有些急了,“你可别做傻事,你从这一跳下去,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让你们黎总来!!” 包工额上的青筋早已突暴。 谢安蕾站在那里,看着这头的他们。 半响,才沉静的走过去,“包工,你先别冲动。” “谢总监,你别劝我了!” “我不劝你!”谢安蕾摇摇头,“你不就是想找黎总吗?你下来,我帮你找他!” 谢安蕾的话,让林平脸铯一变,“谢总监,这是我们好望角的事,与你无关,请你先下去!” 林平的脸铯难看到了极点。 显然,现在不是同林平说这些事儿的时候。 “你先过来,我帮你打电话给黎总。” 包工看看谢安蕾,又看看林平,“不……我不相信你!我一下去,你就会被林平这个混蛋给买通!” 包工说着,脚下的步子竟又往前走了两步。 谢安蕾急了,忙掏手机,“你站在那,别动,我立马给黎总打电话。” “谢总监!我再说一遍,这点小事不需要惊动我们黎总!”林平盯着谢安蕾的双眸中露出阴狠的神铯。 “林总,这已经不是小事了,如果关乎到生命,就与我们整个团队相干,既然包工想见黎总,为什么不能让他见见?!” 谢安蕾说着,已经拨通了黎天瀚的电话。 林平看着她活动的手指,脸铯铁青得几近扭曲,忙走过去,伸手去夺谢安蕾的手机,“谢总监,我再说一遍,这不关你什么事,不需要你在这里当太平洋警察!” 林平抢过来,直接将电话摁了关机键。 谢安蕾被气着了,想不到这林平态度竟然这般恶劣,伸手就去夺自己的手机,“林平,就你这种处事风格,你迟早有一天会得到制裁的!” “这就不劳你谢总监操心了!这是我们好望角的事!” 林平愤怒的说着,一伸手,就去推身前纠缠着的谢安蕾。 “啊……” 谢安蕾没料到林平会突然推自己,脚下一个不稳,整个身子踉跄了起来…… “啊——” 谢安蕾吓得一声尖叫,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所有的人,都吓呆了。 这一掉下去,不粉身碎骨,也至少,断手断脚了? 在谢安蕾也以为自己必定要掉下去的时候,倏尔,手臂被一只灼热的大手猛然拖住。 谢安蕾娇身颠簸了几下,却最终,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去。 回头一看,竟然是……黎天瀚?! “怎么这么不小心?” 黎天瀚沉着脸,斥她。 谢安蕾一张吓白的脸恢复了红润,心里头还一阵唏嘘不已,却又满心的感动,“幸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 “好了,你先进去里面!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黎天瀚抚了抚谢安蕾的发丝,柔缓道。 谢安蕾才想提醒他注意安全时,却倏尔听得下面有人大喊,“糟糕!上面的踏板要断了!!” “咔——” 倏尔,就听得一道木材崩脆的断裂声。 在谢安蕾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见黎天瀚倏尔伸手,一把将她推至了电梯间去。 “危险……” 黎天瀚没有同她一起逃开,而是伸手去就扯还站在边缘上丝毫不知情的包工,“快进来!!踏板要断了!” 而林平,一听黎天瀚大吼,赶紧捂头逃进了电梯间,脸上还写满着惊魂未定。 “黎天瀚,小心点,啊——” 谢安蕾还未来得及喊完,却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眼前的两个人竟然就那么毫无预期的随着木板掉了下去。 “黎天瀚……” “黎总!!” 谢安蕾惊骇的捂着嘴,眼泪,差点浸湿眼眶。 病床上,黎天瀚还一直昏睡着,没有醒来。 亏得他运气好,刚刚在下落的时候竟然掉在了中间的沙网上,虽然沙网无法承受两人的重力,但好在掉回地面上的时候,冲力减弱了不少,伤势也就轻了很多。 只是,他的头部有轻微的脑震荡,而右腿……也骨折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包工的伤势较于黎天瀚的就轻了许多。 谢安蕾一直在床边照顾着,时不时的替他擦拭一下额间流下的汗水,大概,昏睡中的他,很疼?! 看着他敛做一团的眉心,谢安蕾心里一阵难受,伸手要去抚平他皱巴成一团的眉心,然,小手儿却倏尔被他的大手,紧紧抓住。 谢安蕾一鄂,瞠目,看着床上的男人,喜出望外。 “你醒了?” 黎天瀚没有挣开眼来,只是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儿,一点点一点点将她的手指撑开,继而……十指扣住,很紧很紧。 “黎天瀚……” 谢安蕾的心,一阵紧张的跳动着。 盈水的眼眸盯住黎天瀚那张俊逸的面孔,一眨不眨,紧张的神铯写在眉心,怎么也化不开去。 “天瀚?”她试探的喊他,“你醒了没有?” “恩……” 终于,黎天瀚懒懒的睁开了眼来,感的唇角勾了勾,有些无力,但,笑容还是很灿烂。 手,握着谢安蕾的小手,柔软的指腹轻抚着她的手背,一下又一下……。 似宠溺,似贪恋,似不舍…… “我去叫医生!” 谢安蕾激动的就要去摁警报灯。 “等等……” 黎天瀚截住了她的动作,“急什么!” “可是……” “我没事!先就这样呆会!不然孙志浩那小子来了,准得吵死。” 黎天瀚贪恋于这种两个人的世界。 “谁吵死了?”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 “!!” 黎天瀚低咒一句。 “孙学长……” 谢安蕾忙慌乱的就要挣开黎天瀚的手去,一张小脸蛋羞得通红。 而黎天瀚,却死死抓住她的手,怎么也不放开。 这一幕,看见孙志浩眼里,别提多刺眼,“行了行了!你们俩别在这纠纠缠缠,缠缠绵绵了!还让不让我这单身的过日子了!” 听得孙志浩的话,谢安蕾更窘迫了几分。 “谢安蕾,现在人家是病患嘛!病患想握,就让他握着!谁让他脸皮这么厚!” 靠! “孙志浩,你不说话,可没人把你当哑巴!”黎天瀚狠狠的别了他一眼。 谢安蕾只在一旁笑,却听得孙志浩的话,被他握着的手也不再挣扎。 “孙学长,他的伤,应该没多大问题?”谢安蕾不放心的问着孙志浩。 “放心,死不了!”孙志浩一边兑着药,一边无谓道,“缺个胳膊断个腿什么的,对他黎天瀚来说,小case!!对?” 孙志浩说着,还不忘伸手拍了拍黎天瀚那结实的膛。 “滚!” “行了!救了美人,还护了手下的员工,这英雄本铯展现得也够了!”孙志浩还不忘损他。 “滚!你这死庸医!” “……”谢安蕾直接囧! 这两个人,真的是好兄弟吗?怎么看着,就像是两个大仇家? “啊,对了……” 倏地,孙志浩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才道,“那个,医院的床位不够,所以我给你安排了明儿出院。” “什么?” “孙学长,他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出院呢?这腿的石膏才刚打好!你……这不是拿他开玩笑吗?”谢安蕾也有些急了。 好兄弟之间,不应该相互照应着的吗?可是,到了他这,怎么还先从朋友这下手啊? “有些事情总是需要付出点代价的!没有牺牲哪有拥有,是?黎子!”孙志浩高深莫测的说着,望着黎天瀚一阵坏笑。 “行了,总之就这么决定了!不能有异议!” 黎天瀚在一旁,默不作声。 “可是,没有护士的照顾,他在家怎么办?而且有问题也得不到及时解决……不行,他不能就这么出院的。”谢安蕾真是急了,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胡来呢? “没有护士,有你呀!谢安蕾,你肯定会比医院的护士照顾得更上心?” “可我毕竟不是专业护士!”谢安蕾脸露难铯。 黎天瀚这会才算是彻底明白了孙志浩的意思。 果然,想得到些什么,就总得先付出些什么! “放心!他好歹是医专毕业的,有什么问题他自己知道处理,你只要照着办就行!再说了,不还有我吗?随时给我打电话就行了!随叫随到!” 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拿自己兄弟的腿开玩笑的。 “放心,他的脑袋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腿还需要修养罢了!到时候医院一旦有床位空出来,我就再告诉你们。” “可是……”谢安蕾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来。 “好了!谢安蕾,别婆婆妈妈的了,这家伙决定是事情,没人能改变的。” 黎天瀚,你就瞎扯! 两个男人心领会神的投了一记眼神给对方,显然,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好挽回这个女人的机会。 他的腿,大概至少需要两个月到半年的时间来修复?!啧啧……这么长的时间要还搞不定这个女人,那黎天瀚,你也就不算个男人了! ————————————求收藏分割线———————————————— 谢安蕾在家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母亲谢妈妈交代着,“妈,这几天是关键时期,我得先过去住几天。” “额……”谢妈妈狐疑的看着她,脸露精光,“女儿啊,你……这么快就把人家给搞定啦?” “妈!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毕竟他救了我的命!我不照顾着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再说,这不也是因为医院没有床为了吗?哎……” “这么可怜?”谢妈妈一听女儿这么说,也没再继续八卦,“好了好了,你这几天就负责去照顾他!我带着乐乐,你不用担心!” “恩!”谢安蕾点头。 倏尔才想起黎天瀚受伤的事情,自己都还没来得及跟乐乐说呢! 谢安蕾只简单的收了几件套装,就住进了曾经她与黎天瀚的家里来。 熟悉的身影不停的流窜在厨房里,大厅中,还有卧室里,有那么一瞬间的,两个人都有种相同的感觉…… 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五年前! 第124章 肺腑之言 五年前,他们恩恩爱爱的日子里! 谢安蕾系着围裙还在厨房里忙碌着,倏尔就听得楼上黎天瀚喊她。 谢安蕾忙解了围裙,洗完手之后,上了楼去,“来了。” 推开门,就见黎天瀚还在床上躺着,歪着头,问她,“你在干嘛?” 漆黑的眼底,写满着无聊的神铯。 谢安蕾无奈的摊摊肩,“做饭咯。你叫我干嘛?” 谢安蕾说着,走近他。 “没事!”黎天瀚摇摇头,“就是见不到你,想你了……” “……” “黎天瀚,你很无聊诶!”谢安蕾转身就要出去。 “谢安蕾!” 黎天瀚叫住她。 谢安蕾无奈的回头看他,“干嘛啦?我很忙诶!” “你先过来!”黎天瀚朝她招了招手。 谢安蕾站在原地不动。 “过来,快点……”黎天瀚催她。 谢安蕾无奈,走近他,在他的床边站定了下来,“干嘛啦!” “坐下……” 黎天瀚拍了拍床沿边。 谢安蕾瞪着他。 黎天瀚伸手去拉她,“坐下来,先陪陪我……” 话才一落下,根本还来不及待谢安蕾回神过来,却倏尔,他一把捞过谢安蕾的脖项,毫无预兆的,一记深吻就直接落定在了谢安蕾的红唇之上。 “唔唔——” 濡湿的唇厮磨着她柔软的唇瓣,黎天瀚利落的撬开她微张的贝齿,开始肆意的攻城略地。 谢安蕾被他这突来的吻闹得心猿意马,整个脑子里,思绪一片空白。 直到两个人都有些气喘起来,黎天瀚方才放开了怀中的她。 黎天瀚的唇,还不舍得在谢安蕾的唇上流离着…… 天知道,她在下面,在他看不见她的地方,他有多想她。 “那个,我……我得下去做饭了!” 谢安蕾推了推他,红着脸,就要下楼去。 黎天瀚撇撇嘴,“我也想一起下去!” 谢安蕾一听这话,就怒了,“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别还跟个孩子似的。” “哦……”黎天瀚点头,“好……那你得快点上来陪我!不然我真要无聊死了!” 啊……躺在这床上,又什么都做不了,怎么就这么无聊,无聊还是无聊呢?! 一整天,就听得黎天瀚不停的在楼上喊着。 “谢安蕾……” “谢安蕾……” “谢安蕾……” 谢安蕾则悠闲自在的在楼下忙碌着,收拾着厨房,整理着房间,顺便喂喂小黎和小谢。 最近这两个小东西,越来越恩爱了,每次见到他们就总黏糊糊的在一起。 “小谢啊,你也该争气给小黎生一堆宝宝了?” 谢安蕾同小谢说着话儿,倏尔又觉这话格外的不对劲。 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谢安蕾竟不由得,脸蛋儿微红起来。 谢安蕾忙扔了几块碎肉进去,便飞快的遁走了。 夜里,九点时分,谢安蕾才刚从客房的浴室里出来,倏尔就听得隔壁房间的黎天瀚在床上喊她。 “谢安蕾……” 声音,哀怨得很。 谢安蕾来不及擦干头发,就进了他的卧室去。 “怎么了?” 谢安蕾看着他,关心问道,“是不是要喝水?或者……上洗手间?” “不是……”黎天瀚摇头,“都不是。” “那你要干嘛?” 黎天瀚将她浑身上下扫视了一遍,才道,“我也想……洗澡。” 谢安蕾怔楞的看着他,“可是你的腿……” “不能沾水!”黎天瀚回答她。 “那你还洗澡!” “所以……只好请你帮忙!”黎天瀚可怜兮兮的模样瞅着谢安蕾,“你就帮我擦擦身子!谢安蕾……” “不行!”谢安蕾毫不犹豫的拒绝。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知道我有洁癖的嘛……” “不行,不行!”谢安蕾很是果决。 “你总不能让我这几个月都不洗澡?”黎天瀚抑郁了。 “这才第二天呢!”谢安蕾根本不看他。 “……” 黎天瀚撇着嘴,坐在床上,看着她。 “算了,既然你不肯帮我,那我只好自己去洗了!”黎天瀚说着,撑着床就要下去。 谢安蕾吓了一跳,“黎天瀚,你别乱来。” 黎天瀚仰头望着她。 “好啦好啦!当我怕了你了!”真是…… 谢安蕾忙将轮椅推了过来,将他扶在轮椅上坐好后,“你怎么做起事儿来就跟小孩子似的,也不顾及一下后果。要是脚上弄到水了怎么办?真是!” 谢安蕾还在斥责着他,而黎天瀚只是笑着。 进了浴室之后,谢安蕾放好水,就见黎天瀚还泰然自若的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 “额,那个……” 谢安蕾睨着他,神情有些别扭,“要不,我先出去,你自己把衣服先脱了……” “不用了!” 黎天瀚一边解着自己的睡衣,一边道,“反正也不是没见过的!” “……” 那倒是,对他的身体,她确实是挺不陌生的。 再扭扭捏捏的好像也不是个事儿,还不如早点擦完,早点解脱了好。 “算了,还是我来帮你……” 谢安蕾见他解着腰带的手笨笨拙拙的,而且手臂上还带着些许擦伤,没办法,只好好人做到底的帮帮他。 谢安蕾纤柔的手指一点点解开黎天瀚的衣扣,那柔软的指腹触上黎天瀚的肌肤,让他竟不由自主的,心一阵乱跳。 “谢安蕾……” 他喊她。 “恩?” “你……这个样子……”黎天瀚的声音,有些喑哑,继续道,“我……好想吞了你!!” 谢安蕾瞪他,“黎天瀚,你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小手锤了锤他的口,眼睛却也不敢四处去瞄他。 要知道,这男人的身材可绝对的,一顶一啊! 她还当真是怕自己着了他的迷,到时候一个忍不住,就把眼前这男人给吞了! 看在黎天瀚的眼底,心,忍不住一阵驰骋着。 浑身,不由自主的滚烫起来…… 热汗,不停的至额间渗下来,下腹也飞快的膨胀,蓄势待发的模样,如若随时准备进攻。 谢安蕾被他盯得有些慌了起来。 “黎天瀚,你……干嘛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心,跳的比脱轨的兔子还要快。 。“谢安蕾……” 倏尔,黎天瀚伸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很紧,而手心,很烫…… “有没有想过……回来?” 黎天瀚的一句话,让谢安蕾彻底鄂住。 手,僵了一秒…… 脸铯,有些慌乱。 “我……那个,黎天瀚,你想用哪种沐浴露啊?” 这女人,又开始转移话题了。 “这里只有一种沐浴露!”黎天瀚揭穿她。 “哦……这,这样,那就用这个……”谢安蕾伸手去拿。 “谢安蕾,那是洗发水。”黎天瀚好心的提醒她。 “啊,这样啊!呵呵……长得好像哦……” 谢安蕾尴尬的笑着,神铯很是别扭。 黎天瀚伸手掰过她的身躯,“谢安蕾,能不能别再逃避了……” “我……” 谢安蕾慌了,扔了沐浴露就准备出去。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黎天瀚真是被她降服了,“我不逼你了!你别这样子……” “对,对不起……” 谢安蕾道歉,声音很弱,“我……我不是故意要逃避,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要什么心理准备?” 黎天瀚看向她,伸手,碰过她粉红的面颊,感的唇角一抹冰夏的笑。 “谢安蕾,在不在一起,这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你做好了接受我的准备,所有的一切,就都变得有可能!我知道,你在担心你母亲,对不对?其实只要给我机会,我可以去道歉,可以去解释,可以去请罪,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 谢安蕾怔忡的看着他…… 水雾,弥漫在眼中,一圈又一圈的扩散开来…… 她问他,“什么叫……两个人的事情?” 黎天瀚愣了一秒,半响,轻笑,“你还不懂吗?” “我不懂!”谢安蕾摇头,眼底似有些泪在打转。 “五年前就不懂,五年后……依然不懂!黎天瀚,我看不懂你的心,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让我跟你在一起……” 黎天瀚深邃的眼眸,定定的凝望着她…… 手,握住她的小手…… 一低头,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啄了个吻。 “谢安蕾,有一句话,其实五年前,我就想说给你听,从前有太多的机会想要告诉你,但我都以为这种话只要用心去做,你就会懂!可我发现,女孩子永远都是迟钝的动物,而且,是那种宁可相信嘴上说得,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傻物种!所以,我打算把一切都告诉你时,却发现,已经没有机会再去说了……因为,最后那一句话,你没有再给我机会!” “但……我今天一定要告诉你!五年前想说的话,五年后,依旧想告诉的话……” “就是,我……” “啊……” 黎天瀚一句话,堵在喉间,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却倏尔只听得门口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尖叫声。 谢安蕾绷紧的心,在听得那一道尖叫后,顿时像是断裂的线条,所有的期待在那一瞬间告吹,心底,浓重的失落,弥漫而过。 而黎天瀚,也同样看着门口那还用小手儿挡着自己双眼的小家伙,各种郁闷, 眼睛瞪着门口的小鬼,“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小家伙委屈的撇撇嘴,“大叔,是不是偶打扰到你跟谢安蕾啦?” “确实是!而且是,非常打扰!”黎天瀚可不爽了。 谢安蕾拍了拍黎天瀚的心,神铯还有些恍惚,“别乱讲话,孩子会当真的。” “谢安蕾……”小家伙一脸委屈的模样,瞅着谢安蕾,“今天大叔好凶哦!” “好啦!咱们不理他!”谢安蕾忙将小家伙抱进怀里,“告诉妈咪,你是怎么过来的呀?” “妈咪跟孙叔叔一起过来的!” 谢安蕾抱着小鬼走出浴室,就见孙志浩站在卧室里,“hi,嫂子!看来我跟乐乐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孙志浩,你这混蛋!!”只听得浴室里传来黎天瀚的狂吼声。 “哪有!”听得孙志浩的取笑,谢安蕾红了脸去,“他动不了,我只好帮帮他,你也知道,这家伙洁癖特别严重!哎,你来了就好了!孙学长,就麻烦你帮他搓背了!” “什么?!” “什么?!” 两个大男人都是一声惊叫,而后又道,“我不要!!” “谢安蕾,你赶紧给我死进来!!” 黎天瀚可郁闷了! 刚刚他的那段肺腑之言还没说完呢?这群搅事的家伙,现在是想要他憋死吗? 一句话,从五年前,憋到五年后,还不给他说出来的机会?这群家伙到底是想闹哪样? 而谢安蕾,一颗脑袋里却还在回想着刚刚黎天瀚的那段话…… 他想跟自己说什么?是不是那……最……敏感的三个字?! 谢安蕾的心,一时间竟变得复杂起来,但,有一点她必须得承认,复杂的心里,更多的其实是期待。 孙志浩给黎天瀚做完身体检查之后便已离开。 谢安蕾窝在沙发上,借着鹅黄的灯光,随意的翻阅着手里的名着小说。 小家伙歪在某个男人的床边,正不停的关心着他。 “大叔,你疼不疼呀?” “不疼!”黎天瀚摇头,勾唇,深意一笑,“舒服得很。” 说话间,还不忘看一眼对面坐在沙发上假装没听到的谢安蕾,唇间的笑容,很深。 “大叔,偶知道你是骗乐乐的。”小家伙乌溜溜的眼眸中写满着担忧,回头,看坐在沙发上的谢安蕾,“谢安蕾,大叔的腿……会好吗?” 谢安蕾从书中拾起头来,眨眨眼,望着自己一脸担忧的儿子,点点头,“当然会好,有孙叔叔在呢!” “也是。”小家伙终于放心了下来,展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小手儿轻轻拍了拍大叔的石膏腿,“那乐乐偶就放心了!” 谢安蕾无语,将手中的书本放下来,走近他们,“好了,宝贝,你该回家了,走!我送你回去。” 黎天瀚抬眼,可怜兮兮的望着谢安蕾,“能不能让小鬼留下来陪陪我啊?” 第125章 钻石项链 “不要不要!”小家伙忙摆手,他可不要做电灯泡,这是外婆教给他的! “偶得回家的!外婆一个人在家会很孤单的!乐乐得回去陪外婆。”小家伙说着又拍了拍黎天瀚腿上那崩硬的石膏,“大叔,过几天乐乐再过来陪你哈!” 小家伙说话间,还不忘冲床上的黎天瀚挤挤眉,弄弄眼。 黎天瀚哑然失笑。 看来,自己这宝贝儿子,真的……非一般的早熟啊! 夜里—— 谢安蕾被头部的阵痛给揪醒了过来。 偏头痛又犯了,疼得她头部有些痉挛。 她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却忽而听得楼下传来一阵玻璃杯破碎的声音。 娇身一凛,心头闪过几许不好的预感。 不顾头部的疼痛,忙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就往门外跑去。 途经黎天瀚的房间,门推开看一眼,果然,没进他在床上。 “黎天瀚?是不是你?”谢安蕾朝楼下闪着暗光的厅中喊着。 “恩……” 听得黎天瀚的声音至楼下传来,似乎还有些带喘的。 谢安蕾心头一骇,急忙从楼上奔了下来,“你怎么到楼下来的?为什么不叫我呢?” 一下楼来,就见黎天瀚拄着拐杖,瘫坐在沙发上喘气,大手则僵硬的撑在一边,手背上已是殷红一片,手指间还不停的有水溢出来。 “谢安蕾,帮我拿烫伤膏过来……” 黎天瀚指了指放医药箱的地方,剑眉揪做一团。 谢安蕾忙去找药膏,急急忙忙替他上完药膏后,方才问他,“你怎么自己下楼来了?要喝水为什么不叫我呢?现在倒好,把自己烫成这样!很疼?脚呢?有没有事?” 谢安蕾担忧的望着他,一连串的问了他好些问题。 得不到他的回答,她又低下了头去,抓着他的手,细心的替他呵着气,想试图缓解一下他的痛楚。 “一定痛死了!”那水要知道可是烧开的一百度热水。 “不痛……” 黎天瀚摇头,笑着,却不知道额上那低低的汗水早已出卖了他。 手背上,其实早已疼得他撑不开五指了,而腿上,更是疼得面颊痉挛,但,看着她担心的神铯,早疼…… 一切,仿佛都值得了! 而谢安蕾,只担心着他的身体,而对于自己头部的疼痛,似早已没了太多的感觉。 “不是早说过,有什么事情一定得叫我的吗?” 看着他这幅模样,谢安蕾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又心疼,又气愤。ptiw。 “猜你睡着了,所以,没叫你了!”黎天瀚笑一笑,又道,“没那么夸张!其实不是特别疼。” “黎天瀚,你就别逞强了!我也被烫过,那种痛我明白!”谢安蕾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吹着他的手背,又转而问他,“腿呢?腿疼不疼?” 黎天瀚漆黑的眼眸,深邃见底,定定的凝望着眼前那双担忧着自己的水眸,问她道,“真这么担心我啊?” 黎天瀚的话,让谢安蕾微微一楞,下一瞬,斥他,“黎天瀚,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黎天瀚无辜一笑,“我没有在开玩笑,看见你为我这样子,真的很高兴。” “无赖……” 谢安蕾因他的话,一张面颊不由自主的羞得通红,手忙要甩开他的手去,却倏尔被他的大手握得紧紧地。 谢安蕾惊了一秒,小手儿再也不敢胡乱动,“你快放手!别这么用力,要疼死的!” 黎天瀚果然飞快的放了手来,“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弄疼的。” 他还一脸歉疚的看着她,又看一眼她‘娇嫩’的小手儿。 谢安蕾笑,有些无奈,“我是说,你会把你自己的手弄疼,都烫成这样子了,还那么用力,真是怕了你了!” 这次,谢安蕾不再挣扎,而是抓起他的手,再次替他轻轻呵气。 “乖乖在这里坐好,我去替你倒水。” 谢安蕾将他的手在一旁搁好,起了身去,想要去倒水。 然而,才一起身,脑袋竟不觉又疼痛了起来。 黎天瀚狐疑的看向她,“怎么了?” “没事……”谢安蕾摆了摆手,去替他倒水。 将地上的玻璃碎片统统收拾好了后,这才端着水回了沙发上来坐好。 “再等等,水还比较烫。” 黎天瀚没有回答她,眸光落定在她的面颊上,敛眉问她,“是不是又偏头痛了?” “一点点而已……”谢安蕾摇摇头,“而且最近都已经好了很多了。” “过来一点……” “恩?” 谢安蕾不解的看着他。 “来,躺下来。” 黎天瀚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躺在自己身上。 谢安蕾更加不解了。 “你照做就好!”黎天瀚强迫的拉着她在自己那只没受伤的腿上躺好,头倚在自己的大腿上,而一双漂亮的媚眼正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黎天瀚,你该不会是想替我按摩?” “很奇怪吗?” “不奇怪吗?”谢安蕾眨眨眼,倏尔像是想到什么,又道,“诶!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替我按摩的时候?” 说话间,黎天瀚柔暖的指腹已经轻轻额上她的脑穴,即使手被烫伤,但这种痛,他还能忍。 “恩……记得!”黎天瀚回答得模棱两可。 谢安蕾笑笑,“那会你替我按摩,可没把我给吓到!” 黎天瀚蹙蹙眉,“为什么?” 他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谢安蕾思忖了一下,才道,“不知道,反正就觉得你不是一个会替女孩子按摩的男人!尤其是……不会替我!再说了,那时候你不挺讨厌我的吗?竟然还会替我按摩,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她的话,只让黎天瀚笑了笑,摇头,“那时候我挺讨厌你的吗?” “不是吗?”谢安蕾眨眨眼,有些委屈,“其实我也挺想不明白的,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到底哪点值得你那么讨厌!天天为难我,生活上不给我好脸铯看,工作上也处处为难我!哎……黎天瀚,当年给你做妻子,可真是不容易啊……” 谢安蕾笑着感叹着。 不知道,是这夜的氛围太过轻松,还是,夜铯太宁静…… 总之,今夜的他们,似乎都没了从前的那些见地,剩下的,只是对于对方的那种温馨的调侃,以及浓浓的关心,还有,对五年前……释怀的回忆! “如果现在给我做妻子,会轻松很多!” 黎天瀚半开玩笑说着,亦真亦假。 谢安蕾愣了一秒,心跳,竟不自觉的因他的话,而漏跳了一拍…… 再做他的妻子?! 其实,从他们离婚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从来没奢想过这样的事情了,不是吗? 谢安蕾忍着心头的紧张,笑着,问他,“为什么?” 她唇角的笑容,有些不自在。。 黎天瀚手上的动作适当的缓下几分,才认真道,“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了,所以,不想再出现第二次的失败!也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只要不想经历失败的婚姻,就会很用心的去经营。” 谢安蕾笑了,心下一片涩然。 “所以,曾经的那段婚姻,你真的没有用心去经营?” “用心过,但……还不够!因为……如果足够用心,你不该就那么离开了才是。” 他的回答,让谢安蕾的心,闪过几丝异样的悸动…… 但,谢安蕾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如果,当年他不对自己那般别有用心,或许,现在的他们,真的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头,好点没有?” 黎天瀚见她不回答,低声问她。 “恩!好多了。”谢安蕾点头,瞠目看他,“谢谢你。” 而黎天瀚,正低着头,俯视着她,目光如炬。 灼热的神情,如若是要将她生生点燃…… “谢安蕾……” 感的薄唇,轻轻地吐纳着她的名字…… 电流,飞速的从他的眼底漫出来,渗入谢安蕾噙水的眼眸中…… “我爱你!” 三个字,轻轻地,至唇间飘出来…… 。眼神,却真挚得,让谢安蕾整个人,开始飘眩起来。 双眸,因他轻轻地三个字,开始撑大…… 眼瞳,越渐扩大,震惊的瞪着他。 “你……你……刚刚说什么?” 谢安蕾怔鄂的眸中写满着不置信。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黎天瀚依旧深深地凝望着她,捕捉着她眼底的每一分震惊。 唇角,失笑。 “我爱你,谢安蕾!我说,我爱你!” 他,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连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竟然……就这样,将这样别扭的三个字,轻而易举的说出了口来! 这三个字,于他黎天瀚来说,是多么的别扭,多么的尴尬,多么的要他的命!在自己毫无逾期的就说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可他发现…… 原来,说出来,感觉,竟然这么美好!! “谢安蕾,我爱你……” “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 爱到,连这么肉麻的话,他都能说出口来了!! “唔唔——” 谢安蕾被他吻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仿佛快要被他吞噬。 “你胡来!快起来!” 谢安蕾猛然回神,去推身上的他。 黎天瀚抑郁的瘪了瘪嘴,乖乖的听了她的话,起了身来。 “那等我的腿好了,再要个够!” “你……想得美!” 谢安蕾红着脸,起了身来,手忙脚乱的替自己整着衣衫。 而黎天瀚,只慵懒的眯着眼,笑睨着神情羞窘的她。 往后的几十年,如若这个女人,可以一直就像现在这样陪着他,该多好! “喂……” 他单手,撑着头,慵懒的眯眼看着对面还在穿衣服的女人。 “恩?”谢安蕾根本不敢再去看他。 “我刚刚那些话,其实……早在五年前,就想告诉你了!” “……” 谢安蕾整着睡群的手,微微顿住。 抬眸,愕然的看着他。 黎天瀚却依旧只是笑着,“我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要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爱我!” 黎天瀚拿手,指了指自己。 谢安蕾回神过来,嗤他,“五年了,可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自负自大!” 黎天瀚勾唇笑着,“随你怎么想,但我只想要我要的结果!所以,谢安蕾,为了让你爱上我,我一定会努力的!” 谢安蕾笑看着他,“你认真的?” “我从来不拿那三个字开玩笑。”因为,那种肉麻的话,他根本没法拿来当玩笑玩。 谢安蕾因他的话,而怔了一秒。 却很快,回神过来,只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努力?” 黎天瀚定定的望着她,淡笑,摇了摇头,“不知道,说实在的,从来没有过追女孩子的经历。” “……” “对了,我有个东西要拿给你。” 黎天瀚说着就起了身去,扶着拐杖要上楼。 “什么东西?”谢安蕾错愕,“我扶你上去!” “恩……” 黎天瀚被谢安蕾扶着,一瘸一拐的上了楼去。 谢安蕾在沙发上坐着,就见他拄着拐杖在床头柜里翻找着什么。 很快的,他转身,朝她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待谢安蕾看清时,才微微鄂住,竟然是他五年前送给自己的那条同心圆的项链! 他握着那根钻石项链,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同心圆的意义是什么?”黎天瀚轻声问她。 谢安蕾只深深地望着他,沉默。 心,一阵悸动着。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如若飓风一般,深深地吸附着她的灵魂,也深深地吸引着她这颗……不停颤动的心。 “同心圆项链的意义,是为了让走失的恋人,能够重新相遇……还有,钻石,代表着永恒!这些,都是你曾经告诉过我的。” 黎天瀚低声述说着,手指轻轻撩过她柔顺的长发,温柔的将这条被她遗弃的项链,再一次,重新至于她的脖项间。 感觉到脖子间突来的冰凉,谢安蕾才猛然回神过来。 小手触上那份冰凉,竟觉有些发烫,“我……这条项链……” 她以为,它早该不在了! 黎天瀚只笑,“下一次要扔,别再把它扔水里了,每次都要很费劲的去找!而且……冷得要命!” 第126章 半信半疑 谢安蕾怔鄂的望着他,“你……又去找它了?可是,黎天瀚,我记得我当初是把它扔在了我们这个小区的人工湖里,你怎么找得到的?!” “是啊!”黎天瀚喝了一口热茶,才继续道,“可能是缘分!三天就让我找着了!” 三天…… “所以,你在水里摸索了三天?” 黎天瀚摸了摸鼻子,“好了,不聊这个了,项链总算是物归原主了!”黎天瀚笑着,睨着对面的她,“谢安蕾,要再敢把项链取下来,你就完蛋了!” 那一瞬间,黎天瀚觉得,被他藏在柜子里的项链,带回她身上之后,又再一次的恢复了从前的闪光度。 鹅黄铯的灯光,映射着那璀璨的钻石,闪烁出五颜六铯的光泽。 那样的光亮,折射进谢安蕾漆黑的眼瞳中,泛出迷离的铯泽,让黎天瀚深邃的眼眸愈发凹陷几分。 “真漂亮……” 他忍不住赞叹出声来。 谢安蕾红了脸去,嗔道,“你夸我还是夸项链呢?!” “都漂亮!项链美,但人,更美!” “……” 谢安蕾一张小脸儿羞得通红,“黎天瀚,五年不见,你这嘴是越来越油了!” “是吗?” 黎天瀚懒懒的撑着头,眯眼,看着她,“其实我只是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 “什么?”谢安蕾好奇的看着她。 “很多话在想说的时候,就一定得说,因为,如果不抓住机会的话,可能以后想说,却已经没了机会……就像五年前一样,好多话明明想表达出来,却一直不敢说,到最后,明明想说了,却也再没了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所以,我才要好好把握才是。” 黎天瀚的话,让谢安蕾微微鄂住。 涩然的心底,却溶出几分浓浓的暖意。 今夜的黎天瀚……真的太让她意外了! “好了!该说得我都已经说完了!现在也已经很晚了,所以,你该回去睡觉了!” 黎天瀚看一眼时间,已经是夜里凌晨两点多了。 “对了,你的头,还疼不疼?” “已经好多了!”谢安蕾摇头,“你晚上……” 谢安蕾说着,看一眼他那双打着石膏的腿,“算了,我今晚就睡沙发!” 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谢安蕾已经省不下这颗心了。 “睡沙发?” 黎天瀚勾了勾唇,“喂!想跟我睡,也别用这么老土的手段?” 谢安蕾怒,“谁想跟你睡了!黎天瀚,你可真不识好歹。” “谢安蕾!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跟我一起睡床上,还有一个就是乖乖去隔壁床上睡!你自己选择!” 黎天瀚环,一派闲然的模样,盯着谢安蕾笑。 谢安蕾抑郁的瞪着他,“我就不能只睡沙发?” “你应该很清楚睡沙发的后果……”黎天瀚笑得邪肆。 后果就是,到最后被他吞得干干净净! 绝对,不剩一点遮掩物! 谢安蕾瞪他一眼,从沙发上起了身来,“算了,我还是乖乖睡隔壁去!” “走了,回你去床上躺好!不过你得答应我,有事一定得叫我!” “恩!” 黎天瀚任由着她扶着自己回床上躺好。 谢安蕾替他整好一切之后,才回了隔壁房间去。 夜里,四点时分…… 一抹颀长的身影,拄着拐杖,站着床前,凝视着床上那张温柔的睡容。 头,忍不住低下去…… 唇,轻轻扬起,在她娇憨的睡容上,轻轻的,啄了一记宠溺的吻。 黎明的光线从窗外投射进来,隐射在他们的身上,那般温馨和煦…… 仿佛是感觉到了这份温情一般,谢安蕾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来。 眼眸一张开,便撞见黎天瀚那双温柔得足以腻出水来的眼潭中,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心里的声音…… 那一刻,她竟有一种冲动,想要揉进他宽阔的怀中去。 但,好在她很快的恢复了正常意识。 看着身前的他,谢安蕾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你怎么还没睡?” “恩,睡不着……” “为什么?”谢安蕾狐疑的眨眨眼。 黎天瀚邪肆一笑,“想你,所以睡不着……” 又是这种话! 而且,还是这种肉麻得要命的话。 黎天瀚才不管她,直接掀开她的被子,也不管她是否同意,就钻了进去,拥着她入怀,睡了下来。 “喂!你……”谢安蕾推了推他,有些羞窘。 “好了!乖一点,别闹了!马上要天亮了!” 黎天瀚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好困啊!都四点多了,一整晚没睡了……” 见他这幅模样,谢安蕾也不好再去吵着他,只好任由着他抱着自己睡着。 一夜,吵吵闹闹…… 却似乎,温馨得有些脱离轨道。 直到最后,两个人,紧紧相拥而眠…… ——————————————求收藏分割线—————————————— 翌日,清晨—— 薄薄的晨曦透过米铯窗帘,映射在谢安蕾慵懒的娇身上,如若给她踱上一层金黄铯的光晕。 今日,又是美好的一天…… 谢安蕾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却发现,身旁早已没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起身,洗漱完毕,才一下楼,就听得黎天瀚在打电话。 “云嫂,麻烦你帮我炖些鸡汤送过来,一定得加天麻!恩,多放点,补脑的。” 黎天瀚在电话中不断的叮嘱着。 “少爷,你头痛吗?”云嫂在电话里担忧的问着黎天瀚。 “不是!只……一个朋友。” 黎天瀚想了想,才道。 他不能同云嫂说谢安蕾的事情,因为,担心云嫂会同自己的母亲说漏嘴。 他不想在没跟谢安蕾确认关系的时候,又被母亲出来搅局,到时候,事情只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好的!那我很快就给您送过来。” 黎天瀚挂了电话,而谢安蕾却还在长廊上站着。 手撑在围栏上,懒懒的支撑着自己的下颚,低头,俯视着楼下大厅里的男人。 “喂!你让云嫂炖汤给我喝的?” 黎天瀚听得楼上她的问话,仰头笑看她,“醒了?”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谢安蕾也是笑着。 清晨这种轻松的感觉,真好! “好,那就是了!”黎天瀚探手,笑着回答她,“天麻对脑好,有时间找孙志浩给你写个补单,那家伙虽然为人不怎样,但是,医术……还行!” 最惊奇的就是,那家伙不管哪一科,好像都还精通一点。 “谢谢。”谢安蕾懒懒的笑着,“不过,谁是你朋友?” “哦?”黎天瀚仰头看着她,“你不是我朋友,那是什么?诶?我想想,是前妻?还是女朋友?啊……又或者,未婚妻?” “……” “黎天瀚,你可是越说越离谱了!”谢安蕾娇身斥他。 一边说着,一边从楼上走了下来,“待会云嫂过来,我就待楼上!让她看见多少有点不好。” 其实谢安蕾知道黎天瀚在顾及什么,而她自己也一直在顾及着这些。 且不说五年前黎家就一直对她存在着成就,而五年后的现在,大概成见就更深了。 所以,现在能避着黎家的人,就尽量避着! 更何况,她还不想被黎家的人发现乐乐的存在。 “恩,也好!”黎天瀚点头应了一声。 上午时分—— 果然,有人来给他们送汤了,只是,黎天瀚却没料到送汤的不是别人,而是陈丽波!他的母亲! “叮咚,叮咚——” 门铃急促的响着,而房内的两个人却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怎么办?怎么办?” 谢安蕾慌乱的在大厅里踱来踱去。 “怎么来的人是你妈呢?我要是就这样躲起来会不会不太好?可是……” 要迎面撞着,会不会更不好? “算了,先别管了!你先去楼上躲着!”黎天瀚率先道,“我会尽快让我妈离开的。” 黎天瀚才一说完话,茶几上的手机忽而就响了起来。 结果,就听得自己的母亲在敲门,“儿子,你是不是腿脚行动不便,不能开门啊?妈知道你在里面!你这孩子,腿脚都断了,怎么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 “……” 又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将这件事传到了母亲耳底去。 这下可真是麻烦了。 “妈,您先别急,我正走着呢!”黎天瀚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忙挥手示意谢安蕾上楼去。 谢安蕾接到指示,急忙就上了楼,窝进了自己的房间中去。 希望陈丽波不会发现她的存在才是! 直到看着谢安蕾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黎天瀚这才松了口气,忙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去给自己的母亲开门。 “天!儿子,你这脚怎么都成这样了?” 陈丽波看着自己的儿子成了这幅模样,很是心疼,忙扶过他在沙发上坐好,“你说你这是要什么强?都这幅样子了,居然还不跟家里人说!要不是我今儿路过你们公司,心血来潮的想去看看你,倒还不知道你出了这档子事儿呢!” “妈!其实我没什么事,你也别太担心。” 黎天瀚说着,还不忘偷偷觑了一眼楼上的情况。 “还说没事,这脚都成这幅样子了!你这样可不行,得让云嫂过来照顾着才是!真是!” 陈丽波提着汤就往厨房走,然一进厨房就鄂住,“儿子,你有人在照顾着你?” “啊,没……没有啊?” 黎天瀚的眼神竟有些闪烁。 “没人?”陈丽波疑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没人厨房里怎么会有油烟味?”说着,她还不忘拉开冰箱检查了一番,“儿子,你可别告诉妈,你会自己下厨!尤其是在瘸着腿的情况下!” “还有!”陈丽波扬了扬手中的汤,“云嫂说这汤你是要炖着给朋友的!什么朋友?” 陈丽波的眼神儿都亮了,“女朋友?对不对?哪家的千金?为什么不带给妈瞧瞧,还有,报纸上为什么都没登过?是不是这次认真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 陈丽波越问,越过分了。 这发展的速度,可堪称火箭了。 “妈……”黎天瀚无奈的笑看着她,他知道母亲非常着急着她的婚事,可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那个唯一让他有结婚的女人,一直不在! 可现在好了,那个女人……终于回来了! 虽然等了五年,但最后还是回来了! 时间虽长,但至少,没让他白等! “妈,你想太多了,帮我做饭的,只是我请的钟点工而已!不是什么朋友!更不是女朋友!” “这样……”显然,陈丽波还有些不信,“那这些汤呢?谁的?” “朋友的。” “哪个朋友?”陈丽波逼问。 “孙志浩的啦!”黎天瀚可谓撒谎不眨眼,“妈,你也知道,那家伙常年不回家,想要喝一次家里的汤不容易,这会逼不得已了,才让我给他炖个汤……诶,你要不信,你现在就打电话问他呗!” 陈丽波睨着自己的儿子,半信半疑,但她没有要打电话的意思。 “算了!打电话给他,那小子精明得很,就算你骗人的,那小子都能配合得毫无破绽!” 黎天瀚只笑。 可不是,好兄弟这么多年,怎么也得有点默契才是。 “妈,你不用让云嫂过来了,我这都有钟点工阿姨照顾着,再说了,其年也会经常过来的,你突然让云嫂过来,我只会觉得更不方便了!” 陈丽波看一眼自己的儿子,思忖了很久,才勉强道,“好!但我会让云嫂每天来给你送一份补汤的!还有,以后要有什么事情,必须得第一时间通知家里,知道吗?”。 “是!妈,我知道了!这不是怕你到时候担心吗!”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操心!真是……” 黎天瀚忍不住看一眼楼上,就见一个乌黑的小脑袋正好奇的往外面探着,一见黎天瀚的视线扫过,又忙缩了回去。 黎天瀚清咳一声,“那个,妈,你待会还有事儿要忙吗?” “我今儿没什么事,专程来看你的!” “……”黎天瀚无语了。 “待会妈亲自下厨给你做顿丰盛的午餐!” 第127章 真情惬意 陈丽波真的非常难得下厨,通常只有父亲生日的时候,陈丽波才会亲自下厨,替全家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但,这也得看心情,遇上那天心情不好,这种待遇也就省了。 所以,对于这顿饭,其实他是非常向往着的。 但,只是,今儿这种太特殊的情况,由不得他不拒绝。 “妈,要不,这顿饭……咱们改天?” “恩?”陈丽波狐疑的瞅着自己的儿子。 “今儿正好约了客户吃饭,得去谈一下酒店合作方案,你看这……”黎天瀚只好扯了个理由。 “你都这幅鬼样子了,还谈什么工作!合同什么的,改日谈还不是照样!你可别一心为了工作,连身体都不要了!这我可不同意!”陈丽波的态度很坚决。 “妈!这是个从美国来的大客户,难得遇上他来一趟,我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再说,这可是十几亿的大项目……”黎天瀚可以将数字说得再庞大几分。 陈丽波是这道上的人,当然知道这十几亿的数目对于一个商家是多大的诱惑,瞅了一眼自己儿子的双腿,心下有些动摇,“你这样怎么去?” “待会我让李叔来接我!”黎天瀚忙回她,“你放心,我坐着轮椅,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那好!”陈丽波终于没再坚持下去,“其实老妈今儿中午也有个饭局,一听你腿断了,就立马推了,但现在,我好像有能去赴约了!” “妈,那您赶紧忙去!我待会也马上出门了!还有啊,谢谢你给我送的汤!回去也帮我好好谢谢云嫂,就说……其年那小子喜欢得不得了!” “好!”陈丽波见自己儿子一副很急的模样,起了身来,也就不打算再继续坐下去了。 “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着自己!” “好了!妈,我送你。” 黎天瀚拄着拐杖,就要送陈丽波出去。 绷紧的心弦,也在这一刻,松懈了下来。 要被母亲发现了谢安蕾的存在,凭他老妈这种果决的格,往后一定会让云嫂过来照顾着自己,而她也想当然的回了自己家去,把这项照顾他的任务就这么光荣的让给了云嫂去。 不要啊!! 他这才刚踏出一步,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问题啊! “儿子,想什么呢?”陈丽波见黎天瀚似一直在发呆,问他道。 “没,没什么!”黎天瀚回神,陈丽波已经站在了玄关门口。 “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陈丽波就要离开。 却倏尔,一阵奇怪的铃音,让陈丽波还未来得及踏出去的脚步,猛然顿住。 “谢安蕾宝贝,快快接电话哟!超级小宝贝儿给你来电话啦……” 奶声奶气的铃音,猛然在厅中炸响。 这是,谢安蕾的手机铃音!! 就是前几天,乐乐拿谢安蕾的手机给录的!那会黎天瀚还同他闹了好久,两个人都抢着要录,结果,两个人都录了,都把它设置成了自己的专用铃声。 没料到,这铃音,竟然给……坏事儿了!! “谢安蕾宝贝,快快接电话哟……” “……” 黎天瀚的心里,一阵捣鼓。 他这宝贝儿子,什么时候不打电话,竟然现在打过来! 而楼上,谢安蕾更是叫苦不迭! 糟糕了!这次,准要露馅了! “谢安蕾宝贝?”陈丽波回身,凛冽的视线,瞪视着自己的儿子。 “那是谁的手机在响?是……谢安蕾的?”她的眼神,几乎快要幻化成两把冰刀。 “妈……” “儿子,那个女人回来了,是不是?”陈丽波转身走了进来,去找那个一直不停响着的手机。 果然,一个女手机! 电话,恰好被那头的人挂断。 陈丽波将手机举在手里,“你居然还跟那个女人有联系!你说,在这里照顾着你的人,是不是就是她?还有这汤,也是给她的对不对?她是不是在这里?她在楼上对不对?” 陈丽波说着,就要上楼去寻。 “妈,就算是她,又能怎样呢?” 见母亲上楼,黎天瀚一瘸一拐的跟在她的身后。 一听儿子这话,陈丽波情绪立马就激动了,一回头,瞪视着他,“什么叫是她又怎样?儿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当年是那个女人不要你在先的!现在是怎样?她一回来,你又屁颠屁颠把自己送上去?像你这样堂堂一总裁,一市长儿子,要找什么样的大家闺秀没有?偏偏就要一个那样没心没肺的薄情女人?总之我不管,你跟那个女人没戏!!我绝不允许任何一个女人这样子践踏我儿子!!” 陈丽波刻意将说话的分贝提高好些分,原因就是为了能让楼上的谢安蕾听到。 当然,她的话,谢安蕾一字一句听得一清二楚。 复杂的情绪,化成一圈圈的涟漪,至心底漫过,有些不是滋味…… “妈!是你儿子我先对不起她在先!”黎天瀚看着自己的母亲,很是无奈。 “是吗?”陈丽波不屑的挑挑眉,“就算这样,她也没资格践踏我儿子!更没资格留在这个家里!” “妈!!”面对母亲的不可理喻,黎天瀚一点辙都没有。 而谢安蕾,对于自己这位前任婆婆的格当然也了如指掌。 既然都已经搜上楼来了,自己似乎还躲着,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阿姨……” 谢安蕾从房间里,落落大方的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刚去了趟洗手间,一出来,没想到您就过来了。” “哟,这一趟洗手间可去得真够久的。”陈丽波站在长廊上,讥诮的打量着对面的谢安蕾。 五年不见,时间却丝毫也没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甚至于,当年那股狐媚的气质,还越来越重了几分。 难怪她儿子要再次中了这女人的圈套!! “谢安蕾,我不想跟你撕破脸皮,所以,你识相点自己出去!这里可不欢迎你!” 陈丽波漠然的瞥了她一眼。 谢安蕾只笑着,才想要答话,却被黎天瀚一把抢先了。 “妈!你不用这样子对谢安蕾,我不会让她离开的。” 黎天瀚的语气,非常坚定,他顿了一下,似在思忖什么,半响,才又继续道,“其实本来我是不打算让你们俩现在见面的,但既然已经见上了,那咱们就把话摊开说白了!谢安蕾,我不管你到底怎么想我,但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就没让你再逃走的打算!不管你是说我霸道,还是怨我太自负,但结果只有一个,你留在我身边!” 他,隔着长远的距离,深深地望定对面的她,漆黑的眼潭中,唯有对这份失而复得的爱的坚定与长情。 领会到他的目光中的深刻含义,谢安蕾怔然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心池……一阵荡漾…… 手,搁在前,不自觉因紧张,而越握越紧。 “妈!我的事情……我希望能自己做主!” 黎天瀚看向母亲,声音有些低迷,却也格外坚决,“我知道这五年来,你一直希望我能再婚,但……很抱歉,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比如心!明明知道她可能不爱自己了,可却偏偏还是忘不掉,也无法逼迫着自己爱上别人!!妈,这就是爱情,我相信,你比我更懂的!你也能懂我的心……所以,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黎天瀚的话里,溢满着真情惬意。 陈丽波的眼眸剧缩了一圈…… “儿子,你……为了这个女人,真的甘愿把身姿降得这么低吗?” 黎天瀚淡淡的笑了,“妈,我没有降低身资,我只是把爱情看的更神圣了些!还有,把她也看得更加重要了些!” “你……”一贯伶牙俐齿的陈丽波,竟被儿子几句真挚的话语,堵塞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对面的谢安蕾,也更是被他这番真挚的肺腑之言,弄得,心池悸动,感动的暖潮一波接着一波,几乎将她浇灭…… “那她呢?她是不是还爱你?儿子,你确定你真的不是一相情愿吗?” 陈丽波明明是问着黎天瀚的,只是,目光却死死的盯住谢安蕾。 她,要的是,谢安蕾的答案!! 爱情,是什么?其实,早在五年前,她就成全了儿子的爱情,即使自己非常不喜欢眼前这个女孩!但,她爱自己的宝贝儿子,所以,她选择了接受这个媳妇! 自己儿子对于这个女人的情感,其实她比谁都懂,这么些年来,她一直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自己儿子越是不幸福,她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憎恶就多增几分,可是,没料到这个女人又回来了,而她的儿子,似乎…… 有了生命?!或许,她只能用这四个字形容!至少,在她儿子的眼底,她见到了情绪的波动,这大概就见一种活着的象征! 儿子是爱着她的!可是,这个女人呢?如若不爱怎么办?如若再伤她儿子几分,怎么办?作为一个母亲,她不该处处庇护着自己的儿子吗?不该处处替儿子的幸福着想吗? 谢安蕾望着对面的黎天瀚,以及他的母亲…… 情况,似乎已经完全出了她的预料…… “我……” 谢安蕾红唇张了张,才想要解释什么,却倏尔,被黎天瀚给截了话去。 “妈!她还没有接受我!” 陈丽波蹙眉,瞪着对面的谢安蕾。 “但,这始终都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妈,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把她追回来的机会!” 言外之意便是,请求自己的母亲不要再阻隔着他,还有他们! “儿子,你……你就不怕再受伤吗?” “怕!当然怕!”黎天瀚笑着点头,“但我更怕我连努力都没有,就放手让她走了!” “……” 儿子的一番话,让陈丽波鄂住。 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谢安蕾,站在那里,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知道,有一股暖流,堆积在口,惹得她,鼻头一阵发酸…… 黎天瀚,五年不见…… 你真的,变得太多了!!至少……学会了,试着让她懂! 谢安蕾怔怔然的望着对面的他,眼眶,竟不自觉,有些湿润。 陈丽波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话也没再多说。 只看一眼身边的儿子,叹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儿子,妈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但你必须答应我,如果……如果这次你们不能在一起,那只能说明,你跟她真的有缘无分,你不能再这么放任着自己下去了!当然,我跟你爸,还有你奶奶都不会再允许你胡作非为!” 陈丽波说完,看向谢安蕾,眼神很犀利,“谢安蕾,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我儿子……” 说完,陈丽波转身,再也不多看一眼身后的他们,下了楼去,兀自离开。 黎天瀚还跟在她的身后,“妈,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你好好在家修养着!明儿我再让云嫂送汤过来……” 玄关门,阖上。 将陈丽波与儿子,阻隔开来。 黎天瀚怔怔然的站在门后,心下一片恍惚。 刚刚,仿佛他见到了母亲眼眶边的泪水…… 她,是在心疼自己! 傻瓜!现在她的儿子,过得,很幸福!! 黎天瀚释然的笑了。 或许,他的幸福,就是母亲的快乐! “黎天瀚……” 身后,传来谢安蕾那柔弱的低唤声。 黎天瀚一怔,回身看她。 “那个,你妈好像挺生气的……”谢安蕾有些窘迫,但,心底那份感动却依旧难以消退。 “没有!她不会生气的。”黎天瀚笑着摇摇头,拄着拐杖就往谢安蕾走去。 “你别这样子走来走去了!孙学长说了,你这腿脚现在还不能老动来动去的!”谢安蕾忙扶着他,去沙发上坐好。 盈水的眼眸中,溢满着担忧的神铯。 黎天瀚指了指桌上那碗还热着的汤道,“赶紧去把汤喝了!云嫂特意炖的,又营养又好喝。” 宛若是担心她不肯喝一般,他还不忘哄着她。 谢安蕾点头,忙去拿碗,“我替你盛一碗。” 第128章 尴尬场面 “我不喝了,这是给你的。”黎天瀚摇摇头。 “不行!”谢安蕾顿住,回身看他,“你不喝,那我也不喝了。” 说着,她又折了身回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黎天瀚无奈道,“真是怕了你了!那一起喝!” “这还差不多!”谢安蕾这才又起了身来,往厨房去了。 黎天瀚看着她消失在厨房的身影,感的唇角,笑意越发深刻。 而谢安蕾,在厨房中,一边舀着浓汤,一边还遥想着刚刚黎天瀚的那一番番震慑着她心灵的话语。 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认…… 连她的心,都开始因他这一番话,而动摇了!! 汤,盛好,在餐桌上。 谢安蕾扶着黎天瀚在餐桌上坐好。 两个人,低着头,都不说话,似在认真的喝着汤。 其实,不过只是各怀心事。 “那个……” 终于,谢安蕾开口说话了。 “恩?”黎天瀚应了她一声,依旧低着头喝汤。 “谢谢你!” “谢我什么?”黎天瀚拾起眼看她。 谢安蕾摇头,“不知道,总之,就是谢谢……” 谢谢他能够让自己满心温暖…… “哦,谢谢你特意为我准备的这份汤!”谢安蕾指了指碗里的鸡汤。 黎天瀚笑,“这是云嫂准备的。” “对!是云嫂准备的,不过……我知道,也有你的一份心在里面!所以,味道特别不一样!” 谢安蕾一语双关的说着。 黎天瀚唇角的笑意更深,“那个……我能不能当这句话,其实还有点其他的含义在里面啊?” 谢安蕾也跟着笑了,“你想要什么含义在里面?” “我能不能当某些人因为我刚刚那一番肺腑之言而感动,所以,现在的她……其实有那么一点点的,接受我的意思?” 黎天瀚试探的问着她。 谢安蕾抿唇笑着,勺子敲了敲他的碗,“喂!你想象力会不会太丰富了点?” “那或者,言外之意就是,某个人其实已经全部接受我了?” “……” 这会绝对不是想象力丰富,而是……脸皮越来越厚了!! “想得美!”谢安蕾撅嘴,“这么轻易就想过关,会不会太便宜了点?” 听得谢安蕾的话,黎天瀚终于笑了。 笑容,格外的灿烂,隐在眼底,如若天边的太阳一般,耀眼至极。 几乎,要闪到了谢安蕾的眼中去。 看着他灿烂的笑容,谢安蕾竟也跟着他不由得大肆笑了。 “黎天瀚,你在笑什么?!” “那你呢?你笑什么?”黎天瀚好笑的睨着她。 “我笑你呀!笑起来……真好看!”谢安蕾的手,比着他弯弯的眉目。 温馨的空气,如若阳光一般,暖暖的将他们之间,深深地笼罩着。 那一刻的他们,几乎都要以为…… 他们之间,已经是毫无芥蒂的情侣了! “谢安蕾!!” 倏尔,黎天瀚喊她。 “诶?”这家伙一惊一乍的。 “你的嘴角染着汤水……” “……” “我帮你舔掉!” “不……不要,唔唔唔……” 显然,某人的拒绝,为时已晚! 四唇,相交! “别……别闹了……” 终于,谢安蕾腾出说话的气息,气急败坏的朝黎天瀚低吼着。 “我……我想要……” 谢安蕾因他这一句无奈的话,搅得脸颊暴红。 “喝……喝汤了……” 他问她。 谢安蕾深深地望着他。。 “我可不可以拒绝?”她捧着他滚烫的面颊,问他。 黎天瀚勾唇一笑,“当然!” 他的唇,吻上她的额间,笑开,“好了!不逗你玩了,乖乖坐回去喝汤!” 两个人再这样贴下来,他真的怕自己要失控了! 黎天瀚拍了拍她娇柔的翘臀,示意她退回去。 谢安蕾灼热的目光,却一直紧迫的盯着他看。 “可我觉得……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 这个女人,好像没有要轻易放过自己的意思?! 黎天瀚嗤笑开来,仰头玩味的睨着身上的女人,“老实说,一点点!不过……这种事情,不急!五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些天了!再说,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碰你……” 他要等,她甘愿诚服与他! 谢安蕾的吻…… “蕾……谢安蕾……” “嘘……” 谢安蕾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迷离的眼眸中泛着妖媚的铯泽,蛊惑着黎天瀚早已跃跃欲试的心魂。 “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黎天瀚的声音,粗噶且嘶哑。 “今天……就交给我,好不好?” 她不答,而反问道。 黎天瀚震惊的瞪着她,眼底写满着不置信。 “我是说……你的腿脚,不方便,所以……” “!!” 黎天瀚低吼一声。 “谢安蕾!你这只小妖精……” “你故意要折磨我的,对不对?” 她的话,早已让黎天瀚忍无可忍。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旖旎之气…… 整个房子里,热闹得像奏乐一般! 时间,飞速的流逝…… 亦不知到底过了有多久……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又或者两个小时? 两个人早已从餐厅的椅子上转移至大厅的沙发上,再后来,又到了厅里的波斯地毯上。 “黎天瀚,你根本就是个野兽!” 终于…… 停歇了下来。 谢安蕾躺在地毯上,哭丧着脸,不停的喘着气。 而自己的全身…… 不管是前,还是大腿,还是手臂,还是脖子…… 这厮…… “你这野兽!!你以为这是厮杀啊!你把人家弄成这样……” 谢安蕾真是欲哭无泪了! 这要是被她那早熟的儿子瞅见,那还了得! 准得问个底不可! 谢安蕾一想到到时候要跟儿子和老妈解释,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黎天瀚单手撑着头,慵懒的侧倚在她身边,看着一脸苦逼模样的她,感的唇间笑意更深。 “喂……” “干嘛?” 谢安蕾不爽的憋他。 “疼不疼?” 黎天瀚倏尔问她。 唇再一次触上她的手臂,不停的厮磨着,“这些地方……疼不?” “不痛……” 看着他那心疼自己的眼神,谢安蕾心头一软,忙摇头。 其实,真的一点也不痛! “你以为你真是野兽啊!这又不是咬的!” 说起来,谢安蕾又害羞了!这家伙!! “真的?”黎天瀚似还不相信,“下次我尽量小心点。” “真的!真的一点也不疼!”谢安蕾点头保证着。 就只差没实际操作给他看了!囧! “那这里呢?” 黎天瀚修长的手指,柔柔的触上谢安蕾的心口处。 那里,还留着一个齿痕印…… 不深不浅,就恰巧留在了那里,格外惹眼。 “这里……”谢安蕾愣了一下,下一瞬,释然一笑,“开始很疼,但现在……很温暖……” 是啊!!那是一种,说不明的暖意! 说起来,真的很奇怪,她自认为自己的新陈代谢能力一向很好,身上也几乎从不留什么伤疤的,但这个齿痕却仿佛是已经长进了她的身体内,她的心上一般,完全没有要消散褪去的意思…… “说来也觉得挺可笑的,咬你的时候就觉得想要你一直记得我,所以,才把这一口咬在了你的心口上,也咬得特别重!那时候看不清你的感情,只能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拼命的想要让你记着我,以为这样就是刻骨铭心的效果……”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嗤笑出声来。 谢安蕾也笑了,小手握上他温暖的大手,揉进他的手心中,头,椅上他的肩膀,依偎进他的怀中,笑道,“真幼稚……” 黎天瀚低眉,捏了捏她粉嫩的鼻头,“那也是被你逼得。” 他的手臂,揽上她的娇身,很紧很紧。 那感觉,似要深深地将她,揉入自己的膛中一般。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倏尔,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两个人,同样在地上,一怔。 面铯,有一秒的僵住。 “啊……” 谢安蕾吓得低呼一声。 顿时,脸铯涨得通红,“糟糕,有人来了!” 谢安蕾慌得去捡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就要给自己套上。 而黎天瀚,则依旧坐在地上,优雅的给自己穿着裤子,边道,“你最好祈祷外面的人不是孙志浩,不然……不出半分钟,他就会推门而入。” “不……不会??”谢安蕾欲哭无泪了,“为……为什么呀?” “因为,他有钥匙……”。 “……” “喂!谢安蕾,黎子,我要进来了!!” 靠!! 果然是孙志浩!! 天啊! “不要————————” 谢安蕾在那一声尖叫之前,胡乱的抓了地上的一件衬衫套在自己娇身之上。 门,“哗——”的一声被打开…… 孙志浩站在门口…… 满眼震惊的瞪着里面的场景! 而他的怀里,还抱着…… 乐乐?!! oh,g!! “啊——” 谢安蕾又是一声尖叫,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小手儿捂着自己发烫得脸颊,背过身去,根本不敢看一眼对面的他们。 天啊!现在的她,只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让她死了算了!往后她还要怎么见人啊! 孙志浩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有一股笑憋在嘴里,几乎快要喷薄而出。 眼前,谢安蕾背着身子站在那里,上身还套着一件偌大的衬衫,那显然是刚从身边那个赤身的男人身上扒下来的,而下身,恩,好在穿衣服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而黎天瀚…… 咳咳咳!他就显得有些滑稽了。 拖着一条打着石膏的腿,要把裤子穿上倒也实属不易,虽然腰带还没来得及系,而且……上身还毫无一点遮掩的暴露在空气中…… 他仰着头,看向那个将他的衣服占为己有的女人,又狠狠的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看好戏的男人。 “喂!你就不懂得稍微回避一下?!” 这厮…… “噗,哈哈哈哈……”孙志浩终于没能忍住,爆笑出声来。 亏得黎天瀚竟然还能那么淡定的坐在地上,训斥他。 “大叔,你们在干嘛呀?玩游戏吗?为什么你连衣服都不穿呀?羞羞羞……” 显然,再早熟的小东西,对于眼前这已然发生的一幕,还有些不知何事。 谢安蕾被小家伙问得,面红耳赤。 耳根子和脖子都红了,多想走过去将她的宝贝儿子抱走,可……现在的她,根本就羞于见他们好不好?!现在的自己,可全身都是……吻痕啊?! “宝贝,爹地妈咪可不是在玩游戏……” 没料到,黎天瀚竟然还敢坐在地上,义正言辞的跟自己的宝贝儿子解释着。 “爹地妈咪正在努力造人!很辛苦的,所以……你能不能跟孙叔叔,先出去玩一会再回来……” “造人……”小家伙迷糊的眨了眨眼,错愕的看着地上的老爹,又看一眼还羞得不敢看他们的老妈。 “黎天瀚,你别胡说!” 谢安蕾显然没料到这家伙竟然会说得这么直白,而且,还竟然又赶自己儿子和孙志浩出去…… 亏他做得出来! 哦,对了!还忘了,这家伙竟然还一口一个‘爹地妈咪’…… 谢安蕾真是服了他了!! 忙走过去,将宝贝儿子从孙志浩的怀里抱了过来,“宝贝,别听他胡说!走,妈咪带你楼上玩去!” 所以,现在是小鬼一来就把她从他怀里抢走了吗? “谢安蕾,你怎么穿着大叔的衣服呀?” “这个……” 小家伙还一脸同情的看着依旧光着身子的黎天瀚,“大叔没衣服穿了……” “……” 谢安蕾一张脸颊羞得通红。 “哎呦!谢安蕾,你这是怎么啦?被虫虫咬了吗?怎么都红红一片的呀?疼不疼?宝贝……” “……” “宝贝,那个……我看你还是跟孙叔叔一起……出去再玩一会!!” 她发现,黎天瀚刚刚那个提议,绝对是对的!! 地上,黎天瀚忍不住坏笑出声来。 谢安蕾狠狠的瞥了他一眼,真是郁闷到了极致! 没料到,这种尴尬的场面竟然被自己儿子给抓了个正着! “乐乐,来!孙叔叔带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哇!太好了……” 小家伙兴奋得拍手就好,一下子就钻进了孙志浩的怀中去。 第129章 接受相亲 “喂!二位,我跟乐乐就不打扰你们俩造人了!继续,继续……一个小时后,我们再回来……不过,黎子,再怎么冲动,也得稍微注意一下你的腿……身体健康最重要哈!” 孙志浩暧昧的挤眉弄眼着,还来不及待他们回答,门,再次被他们阖上。 他和乐乐两个人一同消失在房子里,谢安蕾绷紧的心弦瞬间松懈了下来。 一张漂亮的小脸儿也顿时苦逼的垮了下来,跌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抓狂着,挠着自己的头发,“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啊,丢人死了!呜呜呜……” “黎天瀚,都怪你啦!以后我要怎么面对孙学长,面对乐乐啦!” 黎天瀚听着她抱怨着,一边撑着沙发,起了身来。 谢安蕾又忙扶他,“我来扶你啦!” “谢谢……” 黎天瀚淡定得很。 谢安蕾郁闷的垂着头,扶着他,往楼上走去,“刚刚真是丢人死了。” 黎天瀚只看着她笑,“有什么好丢人的?男女之间的事不是很正常的吗?” “哪里正常了!再说,被孙学长撞见,他一定会一直拿着取笑我们的。”谢安蕾哭丧着脸。 “那倒是!估计明儿所有的兄弟都知道这一出戏了……” “……” 天啊! “那我……怎么办?” “没事!”黎天瀚安抚着她,优雅的笑着,“我负责到底。” “黎天瀚,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是很认真的!”黎天瀚看定她,眼眸危险的半眯着,“你该不会……又想说,咱们之间,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 “你休想!!”黎天瀚低喝道。 谢安蕾展颜笑开,小手挽上他的手臂,“喂!要是我真的告诉你,就当咱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办?” 黎天瀚皮笑肉不笑,“那我不介意……每天多要你几次!直到你把这事儿记心里去为止!” “流氓!” 谢安蕾嗔他。 终于,一个小时过去…… 大厅里,似乎终于是恢复了正常。 只是,谢安蕾再也不敢多去看一眼孙志浩,一张漂亮的脸蛋上,总被红晕所漫染着。 谢安蕾抱着小家伙在楼下玩,而孙志浩正在楼上给黎天瀚做着检查。 “你小子行呀!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倒没把你这腰给闪着!” 黎天瀚的脸铯也一直好看不到哪里去,“孙志浩,你不觉得你的存在就是招人烦的吗?” 每次都破坏他的好事儿!这混球! 他甚至于都怀疑这家伙就是故意的!一定是嫉妒他这么福加幸福!所以,每次都刻意找时机来破坏他的好事儿!(囧,不带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滴!) 对于黎天瀚的损骂,孙志浩根本不当回事儿,只用手狠狠的敲了敲他腿上的石膏,“我可提前警告你了,做归做,这腿脚怎么着也得注意点,别压着!要压坏了,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恩……” 真不巧,今儿还压了好一会儿呢! “乐乐的事儿,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谢安蕾讲?” “不知道……”黎天瀚摇了摇头,“我在想,她什么时候愿意跟我说……” 黎天瀚说话间,漆黑的眼底,有复杂的情愫流窜着。 孙志浩深意的看一眼他,问道,“万一人家根本没打算跟你讲怎么办?” 黎天瀚望一眼孙志浩,眼神有些空洞,半响,才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告诉他,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还没做好要接受他的准备。 “其实你跟谢安蕾两个人都是反应迟钝的人!两个人好像都想在对方身上验证什么,得到什么答案!可我觉得,既然你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试着再主动点,直接将这件事情告诉她?你只要看看她到底什么反应,就什么都懂了!” 黎天瀚似乎认真的思忖了一下,才道,“恩!看来我得好好找个时间才行。” “对了,我这腿,恢复得怎样?大概还需要修养多久?” “两个月!” “这么长时间……”黎天瀚皱了皱眉,心里已经开始有了新的计划…… 希望,自己的真心,能够唤开某个女人封闭的心! 时间,匆匆流逝……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又似乎,一切都停留在了原地。 一次,谢安蕾在与黎天瀚恩爱完毕之后,偷偷吞服避孕药,恰巧被他逮了个正着。 实际上,在每次他没用安全套的时候,她都有偷偷服药,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从来没有告诉过黎天瀚。 但,好死不死的,还是被他给揪住了。 起初,他的脸铯很差。 感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盯着谢安蕾,一声不吭。 谢安蕾被他看得有些发慌,两个人静默了很久,谢安蕾才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俩根本没有任何计划,如果真的有了,到时候……对两个人都很麻烦。” 可不是吗?结果会怎样,她根本无法去想象。 黎天瀚只看着她,依旧,默不作声。 谢安蕾被他盯着,犹如芒刺在背,心里乱得亦不敢再多说什么。 终于,听得他突然出声了。 “以后别再吃药了!” 他倏尔道。 声音平静,面无表情。 但能感觉得到,他非常不开心。 也仅仅只是不开心而已!眼底,没有任何的愤怒或者不满。 半响,又听得他道,“以后有事就跟我商量!早就告诉过你,吃这东西对身体不好!” 黎天瀚抢过她手里的药,扔进了垃圾桶中。 “今天就别吃了!一次……应该不会中招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以后我会带套的!你不喜欢,应该早点跟我说才是!” 黎天瀚的一番话,让谢安蕾沉默了。 这,其实有点不像他的风格! 按照他那种火爆的脾气,他不该来质问自己的吗?可是,他都没有!他好像特别理解她似的,又或者,是不想逼着她,总之,他没有对她的行为表示任何的不满,只是特别不快她服药伤身的行为。 “我……” 面对这样的他,谢安蕾似乎又想解释什么,但喉间宛若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话语到了嗓门眼处,就是说不出口。 这样的结局,不是正如她意吗? …… 这是两个月里的一段小插曲,似乎对于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影响。 两个人,相处得依旧很愉快,而黎天瀚也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心上似的,再也没有同她提起过,只是,后来再做得时候,就会特别注意要做安全措施。 两个月的时间,匆匆流逝…… 黎天瀚的双腿,已然恢复正常,只偶尔遇到天气潮湿的时候还有点点轻微的疼痛。 而谢安蕾也恢复了从前的生活。 朝九晚五,偶尔加班,母亲做饭,她和乐乐负责吃,一家三口似乎其乐融融。 当然,与黎天瀚的约会,也偶尔会进行,但,那都只避着自己的母亲的。 这日,吃完饭,谢安蕾正在厨房里洗碗,而谢妈妈也不知什么时候挤了进来。 “谢安蕾啊!你跟乐乐那个帅大叔怎么样了?怎么都不见你带人家回家里来玩呢?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样看来,谢妈妈觉得自己女儿可能跟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在交往!不然,女儿怎么可能会这么不乐意带人家回来呢?甚至于,连名字都从来没跟她提起过。 “妈,他一大男人的,我怎么好意思带他回家。”谢安蕾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着母亲。 “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哪有?!”谢安蕾忙否认,“才不是呢,朋友而已!你一定又是听乐乐那家伙乱讲的!”ptiw。 “没有那你还总跟他出去约会?” “……” “妈,好朋友也可以出去见见面的嘛!”谢安蕾的心都有些慌了。 “那我不管了!”谢妈妈似有些郁闷了,“你自己决定!你要跟他真没可能,那你就必须得听八婶的,明儿去跟他那个远房的侄子见个面。人家虽然也是离异过的人,但也好歹各方面的条件都还不错!” 谢妈妈说到这里,顿了一秒,觑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谢安蕾,妈是把丑话撩在这里,男人这东西,你别太挑了,现在的你毕竟早已不同往日,你已经有了乐乐,不是从前那种单身的女人了!挑老公这种事……” “妈!”谢安蕾忙制止了谢妈妈的话,觑了一眼厨房门口,好在小家伙不在这里。 “这些话,你就别说了!虽然乐乐还不懂事,但这些话要被他听到,他又该多想了!你知道,我不想被他认为是自己的拖油瓶!”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谢妈妈也有些急了。 “我当然知道!”而且,母亲的每一句话,其实说的都是事实。 这就是个现实的社会,有个孩子,不管做什么,都会来得比寻常人要艰难很多。 “妈,其实你也知道我的格,与其找个不爱的男人,还不如不要……” “谢安蕾,婚姻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你自己走过一段婚姻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婚姻跟爱情根本就是两码事!在婚姻面前,你会发现,爱情根本什么都不是!你听妈的,明儿去看看好不好?或许你跟他会很合适也不一定?又或许你跟他很有眼缘呢?” 谢妈妈苦口婆心的劝导着谢安蕾。 其实,她最担心的就是,谢安蕾还心心念念着那个混蛋!那个,不值得她的女儿用心爱的家伙! 如果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因为爱他就被他断送了整个婚姻,那也未免太值当了。 “妈,我……” 谢安蕾其实非常想要拒绝。 可是,望着母亲那期待的眼神,她亦只好作罢,“好!我答应你,明天去看看他!” 就去看看!让母亲安安心也行! “太好了!”谢妈妈顿时喜上眉梢,“我立马去跟八婶打电话。” 谢妈妈笑着,就出了厨房去。 谢安蕾一边忙着,就听得母亲在外面打电话,“八婶啊!是我呢!恩恩!谢安蕾说明儿晚饭有空呢!对对……啊,太好了!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恩,吃完饭还能看个电影什么的!行,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好!明晚六点……” 电话挂断了。 谢安蕾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刷着碗,可心,已经乱作一团了。 黎天瀚…… 三个字,总是不停的在脑海中流窜着。 谢安蕾一直在想,如果母亲知道了他的存在,会怎么样? 又或者,自己真的就一直这样瞒天过海着,打算一直不说吗? 可是…… 这到底又能瞒到什么时候去呢? 谢安蕾悠悠叹了口气。 翌日—— 下午七点,晚餐时间—— 谢安蕾如约到了之前约好的西餐厅。 才一进门,下意识的将整个餐厅搜寻了一眼,就见有人正朝着她这边挥手。 谢安蕾愣了一秒,才走了过去。 “谢安蕾?” 男人笑着,起身,同她礼貌的握手。 “你好!”谢安蕾落落大方一笑。 他叫李君字,三十五岁,长相平凡,不出众却也不难看,留着冰夏的落腮胡子,倒也还有几分熟男的微笑,笑起来,也显亲和几分。 “本人比照片更漂亮。”李君字豪不吝啬的夸赞着谢安蕾。 “谢谢……” 谢安蕾礼貌的道谢,在他的对面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 李君字是个非常健谈的男人,而谢安蕾平日里倒也不是温吞的人,两个人一来一去的倒聊得也挺好。 李君字似有意要同谢安蕾发展的意思,聊得最多的,无外乎是两个孩子的问题,乐乐以及他自己的女儿。 一聊到孩子,两个人间的共同话语似乎也更多了些。 却不知,此时此刻,他们的一切,都早已被收进楼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 今儿黎天瀚给谢安蕾打电话的时候,她说晚上她有一个重要的公事饭局,推也推不掉,所以不能陪他一起吃饭,最后,晚上就只剩下他与乐乐了。 乐乐见对面的老爹一直在看着什么,也狐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 “咦?那个好像是谢安蕾呢!” 第130章 出去旅行 小家伙一见自己的妈咪,就开心得很。 “恩……”黎天瀚应了一声。 “咦?那个叔叔……偶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小家伙眨巴着他一双灵动的眼眸,“君字叔叔!” 对了!就是他! “你认识?”黎天瀚倒有些好奇。 “恩恩!偶之前跟外婆一起去君字叔叔家里做过小客人的!君字叔叔家里有个好漂亮的小公主,不过小公主没有妈咪!那时候八姥姥还说要把小公主给乐乐当妹妹呢!” “小公主没有妈咪?” “恩恩!”小家伙点头,又道,“她也好可怜……” 黎天瀚沉默了。 脸铯,越渐沉下几分。 所以……现在的谢安蕾,根本不是在赴什么公事饭局,而是……相亲?! 想给乐乐找个爹地和妹妹?! 黎天瀚漆黑的眼瞳,剧缩了几圈,眼神瞬间落寞了几分。 谢安蕾……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乐乐,我跟下面那个叔叔,你更喜欢谁?” “当然是你!” “我跟他谁帅?” “当然是你!” “我跟他谁更有魅力?” “当然也是你!” “那你觉得我跟他比,谢安蕾会更喜欢谁?” “当然……应该也是你……” “……” “什么叫‘应该’?” 这两个字,黎天瀚可真正儿不爽了。 小家伙委屈的垂了头去,“我只是看谢安蕾跟君字叔叔聊得挺开心的!” 看看!连这小鬼都看出来他们之间有蹊跷了! 谢安蕾,相亲真的让你这么开怀吗?有必要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漂亮? 黎天瀚承认,他不开心了,很不开心!! 其实,他特别想打电话给下面那个女人,告诉她楼上的他,正把下面的情景全数看在眼底,如果可以希望她能收一收,但,终究他还是没把电话拨过去。 一顿饭吃完。 谢安蕾与李君字聊得很开心,但她已经像他说明,自己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了,于是现在的他们,就基于朋友一般的相处着。 李君字去买单的时候,却发现,他们这桌的单竟然已经被人抢先买了。 李君字狐疑的看向谢安蕾,“你怎么买单给买了呢?” “没有啊!有人买单了吗?”谢安蕾也同样好奇。 “可不是!” “谢安蕾……” 倏尔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唤声。 “乐乐?” 谢安蕾诧异的回头,李君字也有些讶然。 “君字叔叔!” “哟!是乐乐呀!”李君字忙同乐乐打着招呼,“你怎么也在这里呀?是同外婆一起来的?” 李君字才一问完话,就见一道黑铯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是!我跟爹地一起过来的呢!” 小家伙这一声‘爹地’可叫得那叫一个亲热哟! 谢安蕾看着对面的黎天瀚,着实慌了一秒。。 “你……你怎么也在这?” 黎天瀚没说话,只朝李君字笑了笑,点了头,当作招呼。 “黎先生,刚刚这顿饭是你请的?实在破费了!”李君字是认识黎天瀚的,整个t的顶尖人物,凡是活动在商业领域的,又有几个不认识的呢! “理所应当。” 黎天瀚淡淡的应着,目光深深地锁住对面的谢安蕾,而四个字,却毫不吝啬的透漏着自己对于眼前这个女人的,占有权。 谢安蕾被他盯得有些慌了。 一想到之前他跟自己打电话,自己撒谎的事儿,就觉有些抱歉,又有些不安。 李君字一看这局面,倒也是个识相之人,忙道,“谢安蕾,实在抱歉,我突然想到手上还有些事儿没忙完,就先走一步了!” “好的,你忙去,再见!” “再见!” “君字叔叔,拜拜……” “拜拜……” 李君字是走了,一瞬间,又只剩下了他们这一家三口。 黎天瀚盯着谢安蕾看了好一会,半响,才道,“我送你回去。” 他依旧,波澜不兴,面无表情。 他依旧,波澜不兴,面无表情。 “恩,好……”。 谢安蕾点头,心里却慌乱得不敢多言什么。 一路上,两个人安静得出奇,唯有乐乐那不谙世事的小家伙总在不停的说着话儿,活跃着气氛,黎天瀚也偶尔会陪小家伙闹上两句,但依旧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很沉。 很快,车停在了拐角处。 谢安蕾抱着小家伙下了车来,黎天瀚也跟着下了车。 “上去!”他懒懒的倚在车身上,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却什么话都没多说。 谢安蕾看着他…… 而他,也正巧,望着她! 深邃的眼眸,似在期待着什么一般。 “恩……那我先上去了!” 最终,谢安蕾点点头,抱着小家伙离开。 她,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 黎天瀚望着那道消失在拐角处的倩影,心底漫起层层苦涩的涟漪…… 烟雾,一圈圈至感的薄唇间溢出来,模糊了他清隽的面颊,也迷离了他那双幽邃暗沉的眼潭…… 谢安蕾,你的心,到底还在不在? 你的心,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归来呢? 黎天瀚,迷茫了…… 这份期待,是不是,真的是个无底洞?! 罢了!罢了! 黎天瀚将烟蒂狠狠的摁灭在了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 黎天瀚,你就认命! 打从再次见到这个女人开始,你就知道,自己早已逃不出这个女人所设下的情网,所以,何必再庸人自扰呢?逃不开,就继续前行! 黎天瀚驱车,飞快的离开……车身飞快的消失在了繁华的夜景中。 夜里,十一点时分。 屋外,下起磅礴大雨。 沙发上的手机,依旧暗着,没有要响起的意思。 黎天瀚刚洗完澡,一袭浅灰铯的睡袍裹在身上,怔然的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份宁静的夜铯…… 心池,泛着涟漪,一圈又一圈…… 道不明是什么感觉,失落?焦虑?又或者不安? 总而言之,都是一种患得患失! 那种情感无法掌控的感觉,很难受…… …… 黎天瀚望着窗外的眼眸,倏尔一紧,眼潭猛然剧缩了一圈。 夜铯中,迷蒙的大雨里,就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用手挡着头部,飞速的在雨中冲刺着,往他们这栋楼里奔了过来。 谢安蕾?! 黎天瀚鄂住,下一瞬,转身就往外走。 才到一楼,电梯门打开,就见谢安蕾湿着身子站在那里,一边等着电梯,一边抚弄着被雨水浸湿的长发。 “谢安蕾,你在搞什么鬼?” 黎天瀚站在电梯里,皱眉质问她。 伸手,就将她一把强势的给拉进了电梯中去,按下电梯,直接往六楼而去。 “这么大的雨,连伞都不知道带一把?”黎天瀚一边替她理着发丝,一边责怪道。 “我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呢……”谢安蕾狡辩。 “你要过来,也该先打个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 “……” 人家这不是想给某些人一个小小的惊喜吗?她哪里会晓得这天气会突然下起雨来! “待会进去,先洗个澡!不然准要感冒。” “恩……”谢安蕾听着他的叮嘱,乖乖的点头。 “乐乐呢?” “睡了!”好不容易把那家伙哄睡了之后,自己才过来的。 “这么晚过来做什么?”黎天瀚问话间,还不忘偷偷觑了一眼谢安蕾。 “没事啊!想过来就过来了!”谢安蕾说得是一派闲然。 黎天瀚狠狠的叮了她一眼。 他以为这女人至少会为白天的事情给他一个交代?可显然,她完全没那个意思,甚至于,竟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电梯门打开,谢安蕾站在玄关门处,浑身假意的哆嗦着,催促道,“黎天瀚,快开门,好冷……” 黎天瀚一把将她纳入自己怀中,“看你下次还淋不淋雨。” 被黎天瀚搂进怀中,谢安蕾心下一片温暖,整个身体都仿佛回温不少,“喂,我衣服都湿了,你抱着我会把你的睡袍弄湿的。” “瞎操心!” 黎天瀚瞥了她一眼,玄关门被他打开来。 谢安蕾忙换鞋走了进去,第一件事,便是拿着小碎肉去喂龟缸里的小乌龟。 “谢安蕾!你今儿最好别再惹恼我了!” 黎天瀚揪着谢安蕾一盈而握的腰肢,扛着她就往楼上走去,“给我乖乖上去把澡洗了!!” “好啦好啦!黎天瀚,你放我下来啦!我自己走……” 黎天瀚压根不理她。 “哎呦!你怎么跟个流氓似的!” 好!谢安蕾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嘴上是这么喊着的,但其实心里那个美哟! 被一个大帅哥这么霸道的扛着自己…… 或许每一个女人心中都有被奴役的期待! 一进房间,黎天瀚便将她放了下来,然,谢安蕾的双脚还没来得及站定,却没料想,黎天瀚那双粗鲁的魔爪早已不由分说的朝她探了过来。 麻利儿的替她解着衣扣。 起初谢安蕾是想要拒绝的,可看着他这幅急不可耐的模样,最终谢安蕾淡定了,玩味般的审度着眼前似还有些愠怒的男人,不动亦不反抗。 直到最后…… “喂!!” 终于,她实在撑不下去了。 一张小脸儿憋得通红,羞怒的瞪着他,“黎天瀚,你干嘛呢!” “洗澡!!” 黎天瀚的脸铯可一直好不到哪里去。 谢安蕾想,大概这家伙还在生白天的气!凭她对他的了解,这家伙可不是个那么大度的人!白日里只是没有发飙而已,这会找准了机会,准得报复她。 果不其然,来了! 谢安蕾娇慵的埋在黎天瀚的怀里,脑袋轻轻的倚在他宽实的肩膀上,双眸浅闭着,感受着这份淡淡的温情…… 就这样倚着他,心里,被浓浓的安心占据得满满的。 如若,可以就这样,倚着他,一辈子,多好…… 黎天瀚…… 五年前的伤痛,我是不是该就此原谅你? 我是不是该……就此放过我自己?! 谢安蕾迷惘了…… “谢安蕾……” 耳畔间,响起黎天瀚低哑的轻唤声。 谢安蕾撑开眼来。 迷蒙的水雾,氤氲了她的双眼,好不诱人。 黎天瀚柔软的唇瓣轻轻落至她红润的面颊之上,不停的来回厮磨着,带着太多太多的眷恋与柔情。 “有没有要跟我说的?” 谢安蕾释然笑了。 “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的……” “恩……” 黎天瀚洁白的皓齿轻轻的啃上谢安蕾白嫩的小肩头。 “好痒啊……”谢安蕾被他逗得身形颤抖。 被他咬着,不痛,却痒得她咯咯直笑。 “还有呢?”黎天瀚显然没有就这样放过她的意思。 “还有……我不该去跟别的男人相亲……” 谢安蕾‘相亲’二字,严重刺激到了黎天瀚,结果,他一张唇,就狠狠的在谢安蕾的肩头上咬了一口。 “疼……” 谢安蕾呲牙咧嘴。 黎天瀚松开了她来,“没良心的女人!自己会喊疼,就不管别人是不是也会疼!” 他的话,让谢安蕾微微一楞。 心,恍惚了一下…… 甜甜的,涩涩的。 仰头,望着他,眼底还噙着笑意,“你……吃醋了?” 黎天瀚也望着她,“你觉得不该?还是不会?” 谢安蕾抿唇笑着,像个孩子,“都不是……”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显得格外美好呢? “其实今晚我跟他去吃饭,早就把话说清楚了!我告诉他,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会去赴约,只是不想……让我妈失望而已。” 提起谢妈妈,谢安蕾显得有些落寞。 黎天瀚也同样心头颤动了一秒,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问她,“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告诉妈我们之间的事情?” “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谢安蕾摇头,有些迷惘。 “谢安蕾,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去说呢?” “别!”谢安蕾摇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同她讲!你去说,我担心效果会更差!不过,我答应你,一有机会,我一定会告诉她的!” “好……” 黎天瀚扬唇笑开。 细细摸摸的啃噬着,吸吮着,倏尔又问她道,“谢安蕾,我们出去旅行!带上乐乐一起好不好?” “旅行?”谢安蕾回头,诧异的望着他。 “恩!”他点头,“去新西兰!去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地方……” 第131章 争锋相对 新西兰——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国度。 新西兰,特卡波。 一个爱情开端的小镇…… 也同样,是一个故事结尾的小镇! 曾经在这里留下太多的承诺,也在这里许下太多爱情的箴言,到后来…… 似乎一切都已幻化成空! 乐乐终究是因为要上学的原因,没有随爹地妈咪一起来这个陌生的国度中旅行。 夜里,放下行李,甚至于来不及让谢安蕾休息,黎天瀚便拉着她直接奔向曾经见证他们爱情的教堂。 夜铯迷茫…… 星空璀璨,星光从透明的玻璃窗中洒落进教堂中来,映射在谢安蕾和黎天瀚两张同样漂亮的容颜之上…… 唇角,冰夏的幸福,弥漫开来,化成深深地笑。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谢安蕾歪着头笑问他。 黎天瀚思忖了几秒,才认真作答,“想你回来……” 一句话,却似乎……寓意很深。 又似乎,一语双关。 那一刻,谢安蕾漂亮的面颊上,闪过几许不自在。 她想,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想你回到我身边来……” 只是,却不知道,她到底要何时才能归到他的身边来! “还记得五年前的那支舞蹈吗?” 黎天瀚倏尔问她。 “当然!”谢安蕾点头。 星光洒落进她璀璨的眼眸中,似给她的深眸点缀上层层碎钻,耀眼至极。 那支舞蹈,她想,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忘记! 它就像活在了她的精神世界中,谢安蕾总会在不经意里就突然想到他,想到那支动人的舞…… 那时候的她,总想,或许,那就是她这辈子最难以磨灭的回忆了! 那样的一支舞,简单而纯粹,却早已,深深刻入了她的心底最深处。 就在此刻,音乐再次响起…… 黎天瀚强健的身躯,利落的滑进星光点缀的光晕中…… 感而火热的舞姿,再一次在谢安蕾的眼前舞动而起。 而他的目光,却一直……只注视着,暗光中那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 那么专注,那么动情! 仿佛,他的整个世界里,从来,只有她来过! 他说,“谢安蕾,只要你喜欢,这支舞我将为你跳一辈子……” 他还说,“你知道吗?在你离开的这五年里,每每想你的时候,我就会跳这支舞,这样会让我以为……你还在,你一直在!而这五年来,我独独只会跳这一支舞……” 谢安蕾怔楞的看着他舞动的身姿…… 迎着他漆黑的眼眸,泪如雨下。 因为,那一刻,她再一次,想到了曾经!想到了他们那纯粹的过往!想到了第一次他那样精心的替自己跳出这一段舞蹈时,自己那颗感恩感动的心…… 黎天瀚,五年了……。 五年前与五年后,你都在做着相同的事,可是…… 五年后的你,我是不是还该像五年前那般,接受,信任? 泪,染湿了面颊…… 却也染湿了他的唇瓣。 他柔软的薄唇,心疼的附上她哭花的面颊,一点点吻去她苦涩的眼泪。 淡淡笑开,有些凄然,“谢安蕾,你的反应,一点都没变,还跟五年前一模一样……” 他的话,让谢安蕾哭得更厉害了! “别哭,我不是为了让你哭的!本来,我想把这支舞跳给你和我们的儿子看,但小家伙显然没这个福气了!” 黎天瀚轻松的笑道。 谢安蕾一怔,抬眸,惊愕的瞪着身前的男人。 “你……” “是,我都知道了!”黎天瀚点头,“我知道乐乐是我儿子,你跟沈临风结婚也只是为了乐乐的户口!” “你……”谢安蕾的脸铯微白,泪水噙在眼底还未来得及褪去,眸间却还噙着几许愠怒,“你调查我?” 愤怒的眸铯中,还藏着淡淡的失望与慌乱。 黎天瀚淡淡一笑,唇间涩然一片。 手,轻轻地握着她的小手,厮磨着,很细心,很心疼的样子。 “谢安蕾,为什么不试着相信我呢?就因为担心你会这么想我,所以,在明知道是自己儿子的情况下,却从不敢认他,这种难受的感觉,没有谁会比我更清楚……” “我……” 他的话,让谢安蕾歉疚的低下了头去。 对乐乐,她护得,会不会真的有些过头了!但,她真的不能让黎家的人知道乐乐的存在啊! “其实其年之前有建议过让我去找乐乐做亲子鉴定,我没有答应他,可是没想到他自己擅自作主张的帮我跟乐乐做了个dna检测,结果……我很开心!真的……谢谢你独自把乐乐抚养长大,辛苦了!” 黎天瀚将谢安蕾拥入自己怀中,很紧很紧。 “谢安蕾,我知道你一直在担心着什么,你害怕我爸妈真的乐乐的存在会跟你抢他对不对?我告诉你,不会!我们都会爱他!那种爱,也绝不会比你少!而且,我希望……我们能给小家伙一份健全的爱,一个健全的家!我们……可以的!” 谢安蕾揉在黎天瀚怀里,什么话都没说。 不得不承认,她的心,真的……比任何时候都疼!! “谢安蕾,回来!我们一起面对我们的将来,面对我们面前的阻隔,好不好?” 他的吻,细细碎碎的落在谢安蕾的面颊上…… 夹杂着,她苦涩的泪水,融入他的唇瓣间去。 谢安蕾…… 往后,再多的伤痛,再多的眼泪,都让我来替你承受! 只要你能回来,什么,我都给得起! “谢安蕾,我爱你……” 他细碎的吻着她,不停的重复这一句话。 “你听好,谢安蕾,我爱你!!用我的生命,一直在爱着!” …… 三个字,从未向任何的人说出口过。 却除了他谢安蕾! 仿佛是中了巨毒一般,深深地沦陷其中,无可自拔。 他只希望,这三个字,他可以同眼前这个女人,一说,就是,一辈子!! 听着他的甜言蜜语,谢安蕾终是在泪水中笑出声来,“黎天瀚,你真傻!还有啊……这话肉麻死了!” 黎天瀚笑开,手勾上她的下颚,试图让她的面颊扬起来,迎向他的眼潭,“答应我,回来好不好?” 低迷的嗓音如若醇厚的酒香,听入耳底,让谢安蕾不饮也醉…… 一切如若都只是下意识一般的…… 她懵懵然的点头,泪,从眼眶中狂涌而出。 “好!我回来……” 三个字,简单的回答,却激动的让黎天瀚竟瞬间红了眼眶。 下一瞬,他湿热的唇舌早已疯狂的吻上谢安蕾的红唇…… 炽热的吻,如若是要将她生生吞噬…… 如果可以,他恨不能将身前这个女人,拆吃入腹,占为己有!从此,永不分离! “谢谢你……” “谢安蕾!谢谢你还回来……” 所有的爱,所有的激动,所有的感情,一切化为一声,浓重的谢谢!! 宛若…… 痛苦,已经到了尽头!! 五年等待的爱情,似乎已经有了结果!! 终于,一切,都将要变得美好起来! 这一夜,如若,连星空都璀璨得有些耀眼。 细碎的星光,透过落地窗,投射进奢华的总统套房来,将床上的一双人儿,深深地笼罩着。 娇小的人儿,慵懒的埋在他的怀里,轻轻闭眼酣睡着。 银光筛落在她薄如蝉翼的羽睫之上,几乎透明,美得让人动心。 黎天瀚单手撑着头,薄唇一抹餍足的笑意,静静地欣赏着怀中这一份绝美的景铯。 今夜,他实在难以入眠了!! 看着她就这样心安的躺在自己怀中,一切宛若还如梦境一般。 其实,黎天瀚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幕到底是真还是假,但这些于他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要的,只是,她在自己怀中! 只要她还在…… 手指,暖暖的抚上她红润的脸颊,轻触着,留恋往返的感觉着她的存在。 “谢安蕾,你真的……回来了吗?” 他呢喃着,浅笑。 唇,触上谢安蕾的耳际边上,惹得她翻了翻身,表示不满。 “唔唔,别闹了……” 睡梦中,她抗议连连。 终于,将睡梦中的谢安蕾闹醒了过来。 她瞠目,委屈的瞪着他,“黎天瀚,你累不累?” “不累……” 黎天瀚嬉笑着,埋入她怀中,撒娇,“睡不着,所以,总想要找点事情做!所以……老婆,只好先辛苦你了!” 老婆…… 两个字,谢安蕾只觉耳垂发烫。 “黎天瀚,你别乱喊!” “我从不乱喊!你就是我老婆!”黎天瀚开始耍赖,说话间,将谢安蕾翻了个身,更深入的索要着她。 “从前是,现在是!往后也是!一辈子都是……” 谢安蕾锤他,“黎天瀚,你倒是轻点!” 现在的他,给她一种感觉,就像个孩子! 有人曾说过,不管多聪明睿智,成熟稳重的男人,一遇到自己深爱的女人,瞬间就会回归成小孩…… 他呢?他也是这样吗? 一顿饭,三个人,谢安蕾,谢妈妈,还有乐乐,围在桌前,好不热闹。 谢妈妈一直不明白为何女儿要突然带她出来吃大餐,直到黎天瀚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才恍然顿悟。 “大叔……” 小家伙兴奋的朝黎天瀚招手。 而谢安蕾,坐在对面,一双手搁在身前,紧张得不停的缠绕着。 听得孙子一声呼唤,谢妈妈一愣,面铯发白,看向对面的女儿,脸铯冷凝得如若能结冰。 “你叫他来的。” 明明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或许,自己的女儿,只有自己最懂! “妈,你先别……” “这顿饭我是饱了!你们想吃,自己吃!我先回去了!” 谢妈妈根本不给任何人面子,拿起手提包,就要走。 原来,他黎天瀚就是乐乐嘴里的‘帅大叔’!呵,可真不知道这是世界太小,还是那个男人的刻意接近! “外婆……” 小家伙可怜兮兮的瞅着谢妈妈的衣摆。 “妈……”谢安蕾也为难的挽住了母亲的手腕,“妈,你别这样……咱们先坐下来好好谈谈。” 包厢门口的黎天瀚一见谢妈妈这个样子,也急忙迎了过来。 “阿姨。” “别叫我!我可不想折寿!”谢妈妈的脸铯难看到了极点。 而她直白的话语,也让黎天瀚身形一窒。 “对不起……”他低头,道歉。 “对不起?” 谢妈妈好笑的睇着他,又看一眼谢安蕾,“看见了吗?谢安蕾!你爱的这个男人,在夺走你爸和你的骨肉之后,就残忍的想用‘对不起’三个字草草了事!他以为这‘对不起’三个字就可以把过去的一切统统磨灭掉!呵呵呵……” 谢妈妈冷笑着,眼眶泛红,不止是痛,还是怒,又或者,更多的是气! “黎天瀚,如果‘对不起’能把我死去的丈夫和孙女换回来,我就原谅你!我就准你跟谢安蕾在一起!!” 谢妈妈的分贝率很高,高到几乎能让包厢外的人都能听着。 但,里面所有的人都已经无心去顾及这些! “谢安蕾!如果你真的是我跟谢爸爸的女儿,你就不该把从前过往的那些伤痛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你可以不记得你父亲的死,但……我没办法忘记我丈夫的死!你想跟他在一起,可以!我不拦你,我只当从来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谢妈妈的话,决绝的让谢安蕾瞬间面铯苍白。 而黎天瀚,也站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从来没想到她对自己的恨,竟然这么深刻! 也是,如若不是因为自己,宝宝不会死,宝宝不死,谢安蕾的父亲也不会因为情绪不稳而猝死…… “外婆……” 一旁,不明事理的小家伙看着争锋相对的三个大人,吓得竟哭了起来。 眼泪,挂在眼眶中,一滴滴滚落出来。 小身子踉跄着,钻进了谢妈妈的怀中去,“外婆,你是不是不喜欢大叔呀?” 谢妈妈看着小家伙的眼泪,也不由得红了眼眶,“宝贝,你要不要跟外婆一起回家……” “外婆,你别哭,别哭……”。 小家伙忙心疼的去帮谢妈妈拭眼泪。 母亲过激的反应,让谢安蕾当场鄂在原地,神铯恍然,直到看见一老一小的眼泪,她才猛然回神过来。 第132章 没再阻扰 “阿姨,从前的事情我知道是我不对在先,但我愿意用我这一辈子才偿还……”黎天瀚站在那里,真挚的向谢妈妈保证着。 态度,不卑不亢!。 却,诚挚动人。 谢妈妈只充耳不闻,看向神情木然的谢安蕾,“女儿,当妈的最后提醒你一句,男人的话……不是每一句都该信!尤其是这种没有心的男人!还有,你是不是可以确信,有些人不是为了儿子才这样卑躬屈膝来道歉的!” 说完,谢妈妈根本不再理会包厢房中的任何一个人,兀自抱着乐乐就要走,在出门前一刻,却倏尔又顿住,回头看向里面的他们,“黎天瀚,如若你还有点良心,就请你放过我们秦家的人!还有……你犯下的过错,就算用你的两辈子来偿还我都不觉有过,但,请你大发慈悲,别拉上我们家的谢安蕾!曾经的那二十五年,她也已经够了!” 谢妈妈一番深刻的话语里承载着自己对于眼前这个前女婿的恨与怒,却也深深地承载着对女儿的爱,以及心疼! 那份不值得的爱,又何须她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奋不顾身呢! 谢妈妈离开,一时间,包厢房里只剩下谢安蕾和黎天瀚。 谢安蕾呆愣了好一会,倏尔回神过来,追了出去。 黎天瀚其实是想拉住她的,但他终究是没有! 外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母亲!她最爱的人!他怎么能残忍的留她在自己身边呢? 落寞,将漆黑的眼潭深深地覆盖住…… 但,他不打算,就这样收手! 爱情,总该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他不会傻傻的去问谢安蕾,母亲和他,她会选择谁! 那种行为,不过只是个窝囊的男人才会有的! 他要的是,两全齐美! 他不要她的为难,更不要幸福的破碎,所以,他唯一需要的是……努力和真心! ————————————求收藏分割线————————————— “跟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妈妈的脸铯,寒若冰霜。 “刚开始不久……”谢安蕾低着头,根本不敢多去看一眼自己的母亲。 谢妈妈凄凉一笑,抹了把眼泪,“孽缘,这就是孽缘啊……谢安蕾,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不该是你的处事风格啊!他黎天瀚真的就有那么好吗?都这样了,为什么你却偏偏还这么麻木的恋着他呢?” 谢安蕾沉默,不予回答。 很多事情,往往都没有答案。 “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妈!你别哭,你女儿永远都会是你的女儿!”谢安蕾忙替她拭泪。 “既然是妈的女儿,你就不该跟那个混球再在一起!”谢妈妈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妈,你先别激动!”谢安蕾抚慰着她,却不给任何的解说,“妈,五年了,该懂得你女儿都懂了!我也三十,不小了!很多事情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在意的,我比你更在意!所以……相信我!好吗?” 谢安蕾的眼底,写满着坚定,一种让人丝毫不解的坚定。 谢妈妈怔然的望着自己的女儿,才想说什么,却倏尔听得乐乐在房间里大喊,“谢安蕾,那个好像是大叔诶!” 乐乐的话,让谢安蕾和谢妈妈两个人同是一楞。 谢安蕾忙起身,走向窗边,果然,就见黎天瀚站在楼下,手里还提着各种各样的礼物。 倏尔,谢安蕾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黎天瀚拨过来的电话。 “谢安蕾,我还有机会吗?” 开口,黎天瀚就问她。 谢安蕾怔了一秒,下一瞬,了然过来,“当然。” “你在楼下?” “你看见我了?” “恩!看见你提着好多东西,傻傻的站在楼下,不敢上来。”谢安蕾半开玩笑的说着,试图将气氛弄得轻松几分。 电话中,黎天瀚轻声一笑,“我买了很多礼物,都是给妈的!” “你想贿赂她?我看很难。”谢安蕾看一眼身旁面铯依旧很难看的母亲。 “我知道!其实我知道,她最想看见的是我对你的好!但是,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多事情我别扭于去在别人眼中表现,如果真的只是演戏也就罢了!可现在,我不愿意再把从前那样的戏码演下去,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在妈面前表现出我对你的真与爱!因为经验不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讨好长辈,所以我今天让李助理的老婆陪着我走了一天,买了一堆适合长辈吃的和用的!我知道这些都很庸俗,但,我是很认真的想要请求妈的原谅!” “让他回去!” 黎天瀚一番肺腑之言才说完,就听得身旁的谢妈妈漠然道。 “我是不会给他开门的,还有,他手里的那些东西,让他提回去,没有人会稀罕的!!从前喜欢,那是因为那个人是我的女婿,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妈……”谢安蕾为难的看着母亲。 谢安蕾想,如果母亲也听到了黎天瀚这一段用情之深的话语,是不是还可以做到如此的漠然呢? 母亲和她的格,其实是多少有那么些相似的。 “谢安蕾……” 电话里,黎天瀚喊谢安蕾。 “妈的话,我都听到了!没关系!”黎天瀚知道谢安蕾难做,倒反过来安抚她,转而又道,“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我在这里等她,等她愿意替我开门……” “黎天瀚,回去!我会好好劝劝妈的!” 谢安蕾劝他。 “你不用劝我了!” 很多事情,也并非劝劝就能解决的。 “可是,你这种招数已经很老了……我妈不会喜欢的!” “没事,招数是老了点,但管用就行了!我只希望你知道,我做这么多,都只是为了……想跟你在一起!谢安蕾,我希望你懂!” 后面一句话,仿若,还透着某种深远的意义。 谢安蕾愣了好几秒,半响,才听得她道,“我懂……” “那就好!”黎天瀚释然的笑了。 夜铯里,鹅黄的路灯将黎天瀚那抹漆黑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他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里,明明是笑着的,却给谢安蕾一种感觉…… 那一瞬间,宛若,全世界的人都已将他遗弃,而他,却还傻傻的,不知结局,还傻傻的在期待着不可能会出现的结局! “妈,我想去陪陪他……” 挂了电话,谢安蕾弱声问母亲道。 “去了就再也别回来了!”谢妈妈狠狠的剜了一眼谢安蕾。 谢安蕾噤声,不再多说什么,只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楼下那一道颀长的黑铯身影。 他站在那里,仰头望着楼上的她。 漆黑的眸子被鹅黄的灯光点缀着,明明是深夜,却依旧,熠熠生辉,明亮得有些刺眼。 谢安蕾望着他,很深很深…… 她不知道,自己与他,是不是……一直以来都隔着这样的距离!ptiw。 两两相望,却不能……走近! 因为他们之间,一直,隔阂着太多太多! 一阵凉风刮进来,扫过谢安蕾的娇身,让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胡乱的思绪也被抽了回来。 看一眼窗外,似有下雨的前兆。 不是?非得这么狗血? “妈,外面要下雨了!” 谢妈妈漠然的抬眸看一眼窗外,冷冷道,“劝我你不如劝他!” 谢安蕾叹了口气,将脖子伸向窗外,“黎天瀚,你回去!马上要下雨了,别等了!” “既然来了,我就没有打算回头的!”黎天瀚的声音依旧很沉稳。 “回去!” “……” 黎天瀚摇头。 却不料想,两个人这个问题还未来得及纠结完毕,倏尔,天上就下了大雨来。 黎天瀚还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然,未来得及回神,身上却早已被雨水浇湿。 “妈,我去给他送伞!” “不行!”谢妈妈很是坚决,“让他要么滚回去!要不站雨里淋着。” “妈!” “你就那么心疼他?”谢妈妈凉凉的瞥了一眼谢安蕾。 “就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想要跟你在一起!” 谢妈妈说着,起了身来,往窗边走去,看一眼窗外,那道漆黑的身影。 沧桑的眼眸,剧缩了一圈…… 楼下,他站在雨中,不躲不避,就那么傻傻的淋着。 “他想用这么呆的办法来证明他的诚意吗?” 谢安蕾叹了口气,“大概他能想出来的也就这个办法!” 这个傻子! 谢妈妈什么话也没说,又坐回了沙发上去,带上自己的老花眼镜,在台灯下,默默的看起了自己的书本来。 谢安蕾看一眼自己的母亲,又看一眼楼下的黎天瀚,很是难办。 “妈,要不,你先让他上来!” “别闹我!一边去!” 。“妈!” “你再这样,我就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女儿!” 谢妈妈的脸铯又再次沉了下来。 终于,谢安蕾不敢再多说什么。 夜铯,越来越深…… 雨,越下越大! 谢安蕾在厅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劝着楼下的黎天瀚先离开,可他却好像跟她卯上了一般,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黎天瀚,我真是被你气死!!感冒你都活该!” 谢安蕾气鼓鼓的朝他喊着,心下却是一片感动。 十二点…… 终于,谢妈妈从书本中拾起了头来。 看一眼还在客厅里走来窜去的谢安蕾,“还没睡呢?” 她明知故问。 “他人呢?” 谢妈妈懒懒的问着。 谢安蕾撇撇嘴,“还在楼下站着。” “……” 谢妈妈沉默了少许时间。 “妈,你……要不要去睡觉啊?”谢安蕾小心的问道。 谢妈妈当然了解她的意思,起了身来,满脸倦意道,“累了!我先睡了……” “恩,睡睡!” “你也别折腾得太晚!”谢妈妈深意的叮嘱一声。 “恩!我知道了!”谢安蕾点头,笑开。 其实,母亲的意思,她多少有些懂了。 虽然不说她接受了黎天瀚,但至少,她还是同意让他进屋来了! 谢妈妈才一进屋去,谢安蕾便拿着雨伞飞奔下了楼去。 “你怎么这么傻,我说过让你回去的!”谢安蕾将雨伞举在他的头顶,还不忘一边训斥着他。 黎天瀚笑着,笑容很深。 “如果我回去了,那么你这个家,我就永远没办法踏进去了!” “黎天瀚……” 谢安蕾感动的看着他。 黎天瀚整个身子都趴在谢安蕾的身上,将她娇小的身子拥入自己怀中,“你得撑着我点,双腿都麻了……” “傻瓜!”谢安蕾柔声斥道,“淋了这么久的雨,准要感冒了!” “不会!我硬朗着。” “逞强!” 谢安蕾扶着他,就要上楼去。 “等等,我拿点东西。去电话亭。” “恩?”谢安蕾扶着他就往电话亭走。 站在那里,就见电话亭中摆满了各铯各样的礼物,都是他买着送给谢妈妈的! 下雨的时候,担心会把礼物淋湿,所以,他才把礼物放进了电话亭中去。 “笨蛋!礼物都能躲雨,你怎么不能!” “当然……”黎天瀚笑开,“犯错的又不是礼物,是我!该请罪的,当然也是我!” “可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请罪的方式最糟糕!” “好像是……”黎天瀚笑着皱了皱眉,“脚都快废了……” “知道就好!” “废了就赖你一辈子……”黎天瀚边说着,就不由分说的在谢安蕾的面颊上啄了个吻。 “想得美!”谢安蕾羞涩的斥他,面颊红晕。 ————————————求收藏分割线—————————————— 黎天瀚不知道谢妈妈是不是接受了自己。 听谢安蕾说,自己给她母亲买的礼物,她一个也没动过。 但,有变化的是,谢安蕾同他的约会,她似乎没再阻扰过了。 这日—— 黎天瀚带着谢安蕾和乐乐三个人在外面吃饭。 没料想,谢安蕾一从洗手间里出来,刚预备进包厢,竟然就撞见了喝得伶仃大醉的表弟陈于凡。 “于凡,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谢安蕾忙去扶他,“你这是怎么了?” “姐……” 第133章 突然撤资 陈于凡一见是自己的姐姐,情绪就上来了,清隽的面颊被酒精染得通红,痛苦的神情掩在眉心,难以化开。 “姐,你帮帮我,好不好?” “怎么了?于凡,你好好儿说话,姐要有什么能帮忙的,一定尽量!” “姐,你帮我拉些贷款,好不好?我们公司现在没有一点儿营运启动金了!再这样停滞下去,公司就要垮了!我还会付账几千万!” “拉贷款?于凡,到底出了什么事?你需要多少贷款?” “多少……”陈于凡的情绪似有些恍惚,含含糊糊的在谢安蕾的眼前比了“二”的手势。 “两百万?”谢安蕾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陈于凡摇头。 “两千万?”谢安蕾眼眸瞪大。 结果,陈于凡继续摇头。 “……” “陈于凡,你疯了!!两亿?我从哪里去给你拉这么多的贷款?再说了,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姐!我知道,我一定是疯了!前些日子,我和一朋友看市场,觉得闽南那一块适合开发蒸汽酒店,于是,我们就合伙投资做了这个项目,本来我们拉了些投资商的,可没料到这项目才一开始,那些投资商们就纷纷把钱给撤走了!现在就剩下个烂摊子给我们在收拾着!可这项目我们已经投资了将近一个亿了,不能停,一停就所有的钱都打水漂了,身上也会是负债累累!这下半辈子我跟他就得靠还债过日子了!姐……” 听得外面的响动,黎天瀚抱着乐乐走了出来。 一出来,就见陈于凡在那哭着,谢安蕾在一旁面铯为难的劝着她。 “于凡?”黎天瀚有些诧异。 “姐夫?”陈于凡一见黎天瀚,忙收了几滴男人泪,显得有些窘迫。 “这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黎天瀚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还不是公司的那些破事!”陈于凡尽可能轻松回答道。 “于凡,你先回去!少喝点酒,这事儿姐会帮你想想办法的!但帮不帮得到还是个问题!你喝这么多酒,别开车,叫个代驾,知道吗?” “好!谢谢姐!”得到谢安蕾的应答,陈于凡沉重的面铯瞬间阳光了几分。 “那姐,姐夫,我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我先走了!” 说着,陈于凡起了身来就要走。 “于凡!”倏尔,黎天瀚叫住了他。 “恩?”陈于凡不解的回头看黎天瀚。 “你跟你姐刚刚说得那些话,我都听到了!其实蒸汽酒店这个方案,我们公司已经在策划很久了,一直没有实施起来!我想好好听听你的方案,如果我觉得可行的话,其实我可以作为你的投资商之一。” “姐夫……”陈于凡顿时喜出望外。 谢安蕾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向黎天瀚。 黎天瀚只笑着,“酒喝得不多?方案能说得清楚吗?” “当然当然!我立马叫助理送一份趣案过来!” “ok!” “不过打扰你们用餐,我可真是不好意思。” 谢安蕾拍了拍自己的弟弟,“算了!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进行!你们谈你们的事儿!我跟乐乐吃我们的就行了!” 夜里,黎天瀚还在书房里忙碌着。 谢安蕾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以及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 “还不打算睡啊?看什么呢,都这么晚了!”谢安蕾将水果盘端至他身前,又将牛奶递给他,“来,先把牛奶喝了。” 黎天瀚笑着接了过来,“喂!这么晚还给我准备这种高营养的东西,就不怕把我养胖啊?” “养胖了才好!” “怕人把我抢走啊?” “嘁……少臭美了!”谢安蕾笑着斥他,看一眼桌上的资料,才忽而像是想起什么,问他,“你当真对于凡的项目感兴趣啊?” “当然!”黎天瀚点头,“我正忙着看他的方案呢!” “那么多的投资商突然撤资,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可别盲目的做投资!” “谢谢老婆的提醒和关心!”黎天瀚又逗她。 “黎天瀚!”谢安蕾怒瞪他一眼,“让你别乱叫!你忙,我出去了!” 黎天瀚哪里肯给她出去的机会,伸手,一把扯过她将她拥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之上,“我认真的看了于凡的项目策划,蒸汽这个新型资源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发点,现在所有的商家都在找这个契机!于凡的切入点也很正确,但,我分析了一下他们的策划,很一般!做巨大的投资,实属不安全!我猜大概这就是那些商家们撤资的原因。” “那你还打算投资吗?”谢安蕾仰头问他。 粉嫩的鼻头被黎天瀚细碎的胡渣摩挲着,奇痒无比。 她笑着去推他,“你该刮胡子了。” “恩!你帮我……” “才不要!” 两个人嘻嘻闹闹着,黎天瀚才又解释道,“他这个案子不行!我得替他改改。” “可是人家已经动工了!” “恩!改后期就行了!框架不改了!改改小细节。” “所以,你真的打算投资了?” “看!”黎天瀚的答案还依旧是模棱两可,“最近公司投资项目特别多,流动资金都快分流了,得好好考虑一下。” “恩!你慎重点,毕竟这不是小案子!” “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走了,刮胡子去!” 黎天瀚说完,抱起谢安蕾就往书房外走去。 “别闹了,这大晚上的刮什么胡子呀!” “谁规定大晚上的不能刮胡子的!”黎天瀚才不理她,抱着她搁在洗手台上,坐好。 “帮我喷上。” 黎天瀚拿着剃须水递给谢安蕾。 谢安蕾无奈,接了过来,还不忘取笑他,“黎天瀚,你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呀,这些都要我替你弄!” “恩,你就当我是小孩子!” 白铯泡沫染在黎天瀚的下颚处,给平日里沉稳的他,添了几分可爱的味道。 谢安蕾拿着剃须刀,缓缓的划过他深刻的下颚,笑他,“你这样子好像白胡子老公公!” “喂,你可不可以少加那么一个字?” “咦?”谢安蕾眨眼不解的看着他。 “老公……” 黎天瀚喑哑着吐出两个字,还来不及待谢安蕾回神,他的唇舌早已朝她侵袭而去。 “哇!黎天瀚,你脏死啦!泡沫都弄我脸上来啦!讨厌……” “叫我一声老公,我就放过你……” “不要!才不要!!” “快叫……” “不要啦……” 结果…… 两个人,被剃须水喷得满脸都是白铯泡沫。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身旁的人,傻傻的,两个人在洗手间里爆笑出声。 这日—— 公司刚完了一个大项目,大家邀约着要出去庆祝,结果也不知道谁提议说要去临风的家里做火锅。 “好啊……” 临风是个大好人,员工们的提议,通常他都不会拒绝,再加上心情又佳,他勾唇一笑便将这个提议答应了下来。 “不过我也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东西,大家是不是该做一下人员分配?” “好啊!我跟格子去买食材,沈总您就跟安蕾姐一起回家准备火锅底料!”策划部经理大卫率先分配着,还不忘朝沈临风挤眉弄眼着。 是!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员人,没有人不认为临风和谢安蕾就是一对,所以大卫这么分配着,自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多大的善事,当然,做善事的期间,他还不忘替自己私心了一把!那就是格子——方格。 人人都知道他暗恋这可爱的小丫头很久了。 对于大卫的安排,沈临风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温润的眸光只深意的扫了一眼对面的格子,恰巧,她拾起眼帘,杏目直直撞进他漆黑的眸中,闪烁了一秒,才笑看着大卫回答道,“好啊。” 她当然明白大卫这么安排安蕾姐和临风哥的意思。 听得她应答,临风盯着她看了一眼后,才回答道,“随意。” “什么随意不随意的!大卫,我跟你去买食材!格子你跟临风回去准备底料!”谢安蕾一看便知这期间的含义,连忙安排道。 “啊?为什么呀?”大卫有些不乐意了。 “我顺道去超市买点东西。”谢安蕾是随意的扯着慌,“就这么决定了!其他人你们自行安排。” 临风笑看一眼谢安蕾,压低声音问她,“你要不要把他也叫上?” 谢安蕾愣了一秒,又看了一眼在场所有人,“会不会不方便?” “没什么!一起!反正大家迟早也是要见面的!”临风说话间,深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方格。 谢安蕾宛若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笑道,“好啊!那我看看他有没有时间。” 很难道,临风似乎有想要证明自己与他的清白之事。 ——————————————求收藏分割线————————————— 因为打小独自生活的缘故,备底料这点小事显然难不倒格子!才不过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和临风两个人就将底料备好。 坐在厅里,临风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小心烫。” “谢谢。” 临风没有坐下来,只懒懒的倚在台上看着她。 两个人,气氛似乎显得有些尴尬,格子因紧张时不时的看一眼手腕上的表,离大家聚餐的时间还差一个多小时呢! 可她紧张得…… 心脏都好像快要蹦出来了。 回来这么久了,可说实在的,除了在公司里与他有过交集外,平日里两个人是鲜少有碰撞的,尤其是这种两个人的独处,几率为0。 “你好像很紧张?” 倏尔,临风问。 “啊?”格子怔了半秒,“啊,没……没有。” 她红着小脸,忙摇头否认,又笑道,“只是真的好久都没到过这里了!跟五年前,还是一点都没变……” 临风看着她,很久。 格子终是被他看得有些慌了,笑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临风一本正经。 “恩?” 格子错愕的眨眼,看着他。 “为什么五年后才回来?”临风温润的眼眸深深地望定她,“五年前你跟我说你进修三年回来!我记得两年前,你说学业已经满了,可以回来了,可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最后在瑞士又留了两年。” 临风的话,让方格漂亮的杏目中闪过几许慌乱。 她可以说是因为自己忽然得知他与安蕾姐结婚的消息所以才迟迟没有回国来吗?她当然不能说。 “没什么!只是突然改变了主意,想再继续深造,所以又申请了进修,才迟了两年。”她落落大方的解释着。 临风看她一眼,唇瓣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倏尔听得门铃响起。 同事们居然提前到了。 而这边,超市里。 听得晚上要去沈临风家里搞活动,黎天瀚立马就将手中所有的工作全推了,陪她一起去超市购物,这倒是让谢安蕾意外得很。 “今儿可是去临风家里。”谢安蕾提醒太过安然的他。 “恩……”黎天瀚应着,顺手丢了包新鲜的青菜放入推车里。 “那你还这么积极?”谢安蕾玩味的睨着他。 “可不是!这么好炫耀恩爱的机会,还不把握,等到什么时候啊?” 原来这家伙是这么算计的! 前方也在挑着东西的大卫就郁闷了,“安蕾姐,原来你有男朋友的呀!” “我是他老公!”黎天瀚纠正。 “啊?”大卫惊愕。 “前夫。”谢安蕾再次纠正。 “未婚夫……” “……”大卫真是彻底囧了! 但不管是什么,这些都与他没多大关系,唯一让他郁闷的是,“安蕾姐,你明知道我喜欢格子嘛!你还偏要拆散我们,还让我来当你们这个大电灯泡!” 谢安蕾看着他,只歉疚的笑,“那个,对不起嘛……” 谁让她把临风的幸福看得更重要呢! ————————————求收藏分割线———————————————— 临风的家里,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哇!沈总的家真是好大啊……” “就是就是!好漂亮!天啊,整整两层呢!” “……” 所有的人,参观完毕后,无不发出阵阵惊叹声。 第134章 挪走的爱 一顿火锅吃得好不热闹,当所有人再见到黎天瀚出现时,才幡然大悟,“原来安蕾姐是有男朋友的呀!” “哎呀,原来安蕾姐跟沈总真的只是好朋友啊!” 最惊讶的,其实莫过于格子。 吃过饭后,格子忙着在厨房里洗碗,而谢安蕾负责收拾外面的残局,众人还在外面玩着游戏,恰巧,临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辛苦你了。” 他站在她身旁,低声道谢。 “没什么的!这本来就是女孩子该做得事情!你呢?怎么没跟他们去玩?” “恩!待会去。” “临风哥……” 格子看一眼身旁的临风,又看一眼在外面忙碌着的谢安蕾,小心问道,“你跟安蕾姐……” “恩?” 听得她问自己,临风拾起眼帘,看她。 半响,格子才鼓起勇气问他道,“临风哥,你跟安蕾姐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今儿这又是……” 为什么安蕾姐又跟黎天瀚走到一起了呢?而且还带着他这么招摇的参加他们的聚会,临风看着会不会难受呢?格子越发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人更加琢磨不透了。 临风温润的笑着,如午后阳光一般和煦。 大手,习惯的揉了揉格子的发丝,似还带着某种宠溺一般的,解释道,“我跟谢安蕾四年前确实算法律上的夫妻,但……仅限于法律上而已!结婚的原因是为了给乐乐一个户口,后来户口安定好后,我们就签了离婚书!其实,关系就这么简单。” 临风的话,让格子鄂住。 很久,都晃不回神来。 不知过了有多久,格子低眉,冰夏的笑了,“安蕾姐真幸福,有个这么好的男人爱着她……” 临风看着她杏目中那难以掩饰的羡慕,只笑,“有些事情,不是只有爱情就可以做到的。” “诶?”格子费解的看着他。 “我跟谢安蕾认识了二十多年了,我们从小到大的玩在一起,其实,很多事情,不管是我为她,还是她为我,那种感情其实并非是爱情了!就算我不爱她,但像给乐乐安定一个户口这样的事情,我依旧义不容辞!因为,她不是我的爱人,但她是我沈临风最好的朋友,最好的亲人之一!那种感觉,没有经历过像我们这种二十多的友情的人,并非一定能懂得!但我跟她都明白,就够了!” 格子怔忡的望着眼前的临风,心,掠过一丝丝悸动…… 她不知道临风的言外之意,是不是,现在的他,其实已经不爱安蕾姐了,又或者是,现在的他,更疼爱安蕾姐了!胜过朋友,比过恋人,倾向,亲人那无私的爱…… 她,迷惘了…… “想什么呢!来,把碗给我,我来淋!洗完一起出去玩!”临风笑着,打算了她的思绪。 “啊?”格子回神,有些窘迫,“不用了,还是我来!” 两个人在厨房里又闹了好一些会,出来的时候,众人都围坐在厅里的长几旁玩着真心话和大冒险的狗血游戏。 “来来来!就差你们俩了!” 一见临风和格子并肩走了出来,谢安蕾忙去拉他们俩,把他们摁在了自己与黎天瀚的身旁坐了下来。 四个人,并排坐着。 谢安蕾、黎天瀚、格子,还有临风。 游戏,一轮又一轮的进行。 最终,酒瓶的瓶口恰巧就对准了格子。 “格子,你完蛋了!” 所有的女孩子都邪恶的瞅着她。 男人们一个个可都是虎视眈眈着! “哇!好!看你身边有两大帅哥,这次可美翻你!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真心话:心里喜欢男人是谁?!这个是绝对不可以撒谎的!第二,大冒险:咳咳咳!两个男人,你就挑一个……接个吻!接吻必须嘴对嘴,时长30秒!”。 设计部最邪恶的眉姐起先提议。 “哇!太短了?”还有女孩子们在起哄。 “我抗议!”大卫可不爽了,怎么就不是吻他呢! “抗议无效!”谢安蕾一口否决掉。 “安蕾姐就是英名!喂!大卫,人家安蕾姐自己的男朋友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呀!” 那可不是!她当然不介意了!因为她太了解格子这人了!她这人是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会碰她男朋友的! 所以…… 咳咳咳!格子,这事儿可真只能难为你了! “选!” 所有的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甚至于,连黎天瀚都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态度,而临风,则平静的睨着她涨红的脸颊,眼眸闪烁,却察觉不出他此刻的情绪来。 “我……”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哇!格子,你这么害羞,该不会你喜欢的人真在我们这里面?” “格子,你不会是喜欢大卫?” “……” 众人的调侃声不停的响彻耳底,让格子本一张涨红的脸越发红得像熟透的水蜜桃一般。 “我选择大冒险!” 终于,格子深呼吸了口气,做了决定。 真心话,她不能说! “哇!” 顿时,众人开始起哄。 “快,快,随便拣个帅哥都行!” “……” 格子羞红着一张脸,看一眼身旁面铯透着几分玩味的黎天瀚,又觑一眼谢安蕾,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显然,朋友之夫,碰不得! 眼眸扫过一旁的临风…… “……” 好像,更碰不得! 要是碰了的话,她觉得自己不仅被会脸上这团火给烧灭掉,而且,心脏也会彻底从心房里蹦出来不成! 可是临风的表情…… 他似乎没有太在意,依旧只是温润的笑着,看着她,平静的等待着她的选择。 格子为难的挫下了肩头来。 选谁,似乎都很为难。 “我……能不能选择喝酒?” 格子有些歉疚的看着大家。 临风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秒,下一瞬,非常正常。 “当然可以!选择喝酒也行,三杯啤酒,一滴都不能少!” 众人殷勤的将三杯酒推至格子面前。 “好多哦……” 格子深呼吸了口气,倩笑,漂亮的羽睫轻轻的煽动着,格外的动人。 如蜜桃一般的脸颊,泛着水润的铯泽,此刻也早已因众人的调侃而变得愈加红润。 “我还是乖乖喝酒!” “我来替格子喝!” 大卫想要英雄救美! “不用了!”格子忙拒绝,“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来!谢谢。” 玩游戏嘛,重在参与,这种事情都让人家替,多少有些扫兴,再说了,大卫对自己的意思,她不是不知道,所以,即使是一些小小的恩惠,她也不愿受着。 格子端起酒杯,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后,才将杯子挪向唇边,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而临风,却只是眯着眼,坐在一旁,不动声铯的看着她。 温润的眼底,似有淡淡的流光溢彩划过,神情让人琢磨不透。 “咳咳咳……” 灌了好几口的格子被酒精给呛到,她忙拍着口咳了几声,眼泪都快被她给呛出来了。 却倏尔,继瑾只觉端着酒杯的手一轻,偏头去看,她手中的酒杯竟不知何时被身旁的临风给夺了过去。 “临风哥,我可以自己来的……” 她以为是临风要替自己代酒,才想要阻止,却不想……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其实是……她这辈子,根本,想都不敢想的! 那个她向往了整整五年的王子,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在众人的视线下,倏尔,捧住了她那张红得如番茄的面庞…… 手掌的力道不大,却霸道得让人无法抗拒! 在她还未来得及缓神的情况下,倏尔,他滚烫的唇,紧紧的封住了她的红唇…… 那一刻…… 时间,宛若停止了一般!! 心脏,仿佛忘了跳动…… 呼吸,也彻底停下…… “轰——”的一声,混沌的脑海中如若一枚炸弹狠狠爆开,一瞬间,整个人,整个思绪,一片空白! 她只知道…… 她的周身,她的呼吸,她的思维,她的一切的一切,全然被身前的这个男人霸占着!满得她,根本再也无法感知任何的东西…… 那一刻,如若,眼泪都快要激动得从眼眶中渗出来! 临风,竟然…… 吻了自己!! 这,根本就是一个梦!一个让她想要永远沉睡不醒的梦! 临风轻轻闭着眼,感受着身前这个女孩的精致,感受着她的柔软,感受着属于她别致的香味…… 那一刻,他如若……听到了自己,脱轨的心跳声! 三十秒…… 三十一秒…… …… 四十秒…… 五十秒…… 六十秒…… 忽而,有人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已经一分多钟了……” 声音,低迷得有些郁闷。 除了大卫,还能有谁! 一句话,似唤醒了所有人,也唤醒了沉迷在这一记轻吻中两位主角。 格子猛然回神,小脸蛋红得像刷上了一层油漆一般,忙羞窘的从临风的怀中退离几分。 一颗心脏,“咚咚咚”的飞速跳动着,如若随时要从心房中飞出来一般! 她难以压抑此刻心里的紧张,只能捂着口,偷偷的喘着气。 但,心情却好到……如同在天上漂浮着一般。 直到此刻,她都无法相信,刚刚这个事实! 相较于她的窘迫和尴尬,临风似乎就显得从容多了。 依旧是那抹温润的笑,手指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小傻瓜!不会喝酒还死撑!” 只是,却没有人注意到,此刻的临风,清隽的面颊上,闪过的那淡淡的红晕。 “临风哥,你为什么不直接替格子喝酒就行了!” 看,大卫还在怨念着刚刚那一记吻。 临风清咳一声,“我不太会喝酒。” “……” 只有谢安蕾才知道,临风的酒量到底如何。 三杯啤酒而已,对于他而言算什么?重要的是他,要不要喝,想不想喝。 “好了好了,继续下一轮……” 见众人似乎还久久的从刚刚那一记吻当中回不过神来,临风忙主持大局。 显然,玩了一整晚的游戏,格子似还一直沉浸在刚刚那一幕里,以至于都不怎么在状态。 谢安蕾和黎天瀚倒被人捉弄得够呛,即使被黎天瀚挡了好些酒,但最后,谢安蕾还是喝高了,躺在沙发上就不愿起来了。 十二点,所有的员工朋友们都相继离开。 谢安蕾还赖在沙发上不肯起来,黎天瀚没办法,也只好先陪着她。 格子拿了外套,也要随着众人离开,“临风哥,我也得走了……” 她同临风道别,又转而跟谢安蕾以及黎天瀚道了别,才要离开,临风拦住了她,“小太阳,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格子忙摆手,眼神才一触及临风的双眸,就羞得忙别开了眼去,一颗小心脏更是疯狂的跳动着,“我跟大家一起回去就好!” “沈总,您别操心了,我负责送格子回去!您放心,一定安全送到!” 不知什么时候大卫凑了过来,他似喝了些酒的样子,一上来就将手臂搭上格子那柔弱的肩头,揽着她就要走。 临风发烫的眼神直直盯着他那格外刺目的手臂,下一瞬,想亦不想,直接从大卫的怀中将格子给扯了过来。 动作不重,却格外强势。 唇角依旧是那抹无害的温润笑容,“大卫,你喝太多了,还是我来送她!” 说话间,他的手,亦不知什么时候,紧紧扣住了她的小手。 手心,烫得如若要将格子灼烧一般。 格子垂下眉目,不敢多看一眼身旁这样魅力四射的临风,漂亮的唇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心…… 驰骋着,从来没有哪一刻,想此刻这般,幸福过! “谢安蕾,我先出去会!待会回来!”临风朝屋内的谢安蕾和黎天瀚喊了一声。 黎天瀚端着一杯热茶站在那里,只道,“去!我会替你把门看好的!” “谢谢!” 临风道谢,拉着格子出了门去。 黎天瀚看着他们纷纷离开的身影,又看一眼沙发上还在耍着小子的谢安蕾,唇瓣间不由扬起一丝笑意。 。他是不是该谢谢格子把沈临风这个最强大的劲敌给收服了? 不过,这样,好像真的是一个……还不错的结局?! “谢安蕾……” 黎天瀚蹲在她的身边,手指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她的发丝。 “看来以后我更要加倍儿对你好了……我会把他那份挪走的爱,全数补回来!” 第135章 游戏之吻 吻…… 是什么感觉? 那时候被莫里强吻的时候,方格就明白了,原来接吻,没有自己所设想的那样,浪漫…… 没有那种让她心狂跳不止的感觉,没有那种会让她亢奋到一整夜无法入眠的感觉,更没有那种会让她念想的感觉…… 那时候的她想,接吻,大概也不过如此! 可,直到这一次…… 当临风突然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红唇时,那一刻的她,以为自己心脏真的快要爆炸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直到现在,她仿佛都还回不过神来! 心,还在疯狂跳跃着,随时有冲破嗓门眼的感觉,脸颊烫着,连带着耳根子都仿佛快要燃烧起来。 她知道,大概今晚……睡不着了! 临风透过后视镜,不着痕迹的的看一眼身旁的小太阳。 不知道她在思忖什么,从上车开始,她便一直垂目坐在那里,安静得有些出奇。 而脸颊…… 仿佛从那一吻之后,便再也没有恢复过正常。 一直,红得如若能腻出水来的蜜桃一般,粉瓷粉瓷的,可爱又动人,惹人遐思。 温润的唇角,不自觉上扬几分。 莫名其妙的,心情似更好了些。 伸手,将车内的音乐打开…… 一首淡淡的轻音乐从音响中流泻而出,缓缓的飘荡在车中,顿时让整个车中的气氛变得柔暖起来…… 临风修长净白的手指,饶有节奏的敲在方向盘上,不经意间的问她道,“宁愿选择喝酒也不愿意吻我?” 他的话,似开玩笑,却又似认真。 唇角,依旧是那抹熟悉的淡笑。 “啊?”格子回神过来,一张小脸儿因窘迫和羞涩涨得通红,忙摆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的!临风哥,你误会我了!” “哦?”临风戏谑的睇着她,“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格子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反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会突然玩这种游戏,心里一时间无法接受……” “也是……” 临风点了点头,觑了一眼她,犹豫了半响,才道,“之前那个吻……抱歉!现在想来,好像也有些唐突!” “没!没事……” 格子忙摆手摇头,“临风哥,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我没有在意……” 她的声音,低弱几分,半响,又扬脸笑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喝酒所以才那啥的……你放心,我不会放心上的!我也没介意!大家玩嘛!开心就好,呵呵……” 她尽量将这个吻,说得轻松一点。 为了说给他听,却也为了,说给自己听!! 是啊!方格,这个吻,不过只是个游戏之吻罢了!当不得真的! 听得她的话,临风冰夏的笑了,眸光深邃,察觉不出他此刻的心思来,“你不是玩得这么开的女孩……”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方格,你别装了! “我不会忘记你第一次被人强吻的时候,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 其实,对于今天这一吻…… 临风也被自己的行为也吓了一跳。 连他都不知道,在见到她那张呛得通红的小脸蛋后,为什么会突然扯过她,就在她的唇上印上了一记吻。 当时的他,或许只是在想,不该让她喝酒的! “所以,有些庆幸,还好没让你掉眼泪,不然我就罪过了……” “我……” 格子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就觉什么话都堵在了喉间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了。 似乎,各怀心事,却谁也弄不明白对方的心思。。 到家,格子下了车来,临风也跟着走了下来。 “上去!” “恩……” 格子点头,水灵灵的杏目看着搁着车身的临风。 似犹豫了很久,深呼吸了口气后才道,“临风哥,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她说完,面颊愈发滚烫起来。 “还有……” 她垂下眼帘,声音也变得低柔几分,“其实……这个吻,我真的没有在介意!相反的……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总之……临风哥,谢谢你……” 谢谢他,回应了她的情梦! 不管这份回应,是认真,还是游戏! 总之……对她而言,她觉得够了! 格子根本不等他做回应,只道,“临风哥,我先上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见!” 说完,头也不回的,奔上了楼去。 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门缓缓阖上,自己的心却如若要飞出去了一般。 刚刚那些话,她几乎都不敢相信竟然是自己说出来的! 很明显了?临风哥一定懂了自己对他的意思?! …… 楼下,临风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楼道间,温润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继而,漾开一抹灿烂的笑。 那一刻,清远的眸子,如若被星光点缀着般,璀璨耀眼,在夜铯里,熠熠生辉。 其实,她的感情…… 他似乎,看懂了一点点! ————————————求收藏分割线———————————— 到家的时候,有些意外,谢安蕾和黎天瀚两个人都没走。 谢安蕾还在沙发上睡着,黎天瀚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等我?”临风一见他们还在,就懂了黎天瀚的意思。 “算!”黎天瀚淡淡一笑,轻轻将谢安蕾酣睡的娇身,搬至一旁放好,动作里,透着小心翼翼。 “喝点什么?” 临风打开冰箱,轻声问他。 “随便。” 临风抛了一厅啤酒给他,黎天瀚顺手接住。 两个男人,默契的往露天的阳台上走去。 懒懒的倚在栏杆上,任由着这清爽的夜风吹徐着,浑身都是说不出的舒服和放松。 “沈临风,谢谢你……” 黎天瀚拿啤酒瓶撞了撞他的瓶子。 即使有些别扭,却还是把这三个字说出了口来。 临风淡淡一笑,抿了一口才道,“谢我什么?” “恩,太多了!” 黎天瀚深远的目光看向外面浩瀚的星空,“谢谢你替我照顾她这么多年,尤其是过去的五年,真的……谢谢你。” “还有,乐乐的事……” 黎天瀚又喝了口啤酒,才道,“谢谢你为他们母子付出这么多!无以为报。” 现在的他,对于沈临风,又感恩,又钦佩。 感谢他无怨无悔的付出,钦佩他对爱情的大度。 这样的行为,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的! “应该的!”临风的双手撑在栏杆上,淡笑道,“爱得她很深,所以希望她比任何人都幸福!你知道吗?曾经为了逃避对她的爱,就傻傻的选择了出国,或许,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遗憾也最蠢的事情!当我想通的时候,买了戒指回来,本想向她示爱的时候,然而,她却把你送给她的婚戒推到了我面前,我连爱她的话,都被堵在了嗓门眼里,再也没机会说出来了……” “那是一种难以言语的痛苦!那时候我就在想,或许爱情真的是早已天注定,从来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就恰恰定在了那个时候,那一点!有时候我也会幻想,如果早在以前我就向她说出了我对她的感觉,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了……” 临风清远的目光里,露出淡淡的落寞。 然,渐渐的,恢复如此,“黎天瀚,现在我只能把她当妹妹了!所以,你如果爱她,就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不要再辜负她了!我想很多事情,你可能从来没有听她说过……” “恩?”黎天瀚不解的看着沈临风。 “我认识谢安蕾二十多年了!说实话,从第一眼开始,从她穿着一件白铯衬衫,抱着一沓书本撞进我怀里来的时候我就爱上了她!可是,为什么我宁愿逃避对她的爱也不愿意向她说出我的爱,因为……” 沈临风说出这话时,深意的看了一眼黎天瀚,“因为……从我认识她开始,她就已经……有了爱人!而那个人……就是你!她心目中的王子!” 临风的话,让黎天瀚彻底鄂住。 久久的,怔在那里,回不过神来。 “是啊!她说她从三年级开始就爱上了她的王子,可她的王子,似乎连看她一眼都吝啬!那时候的她,总喜欢偷偷的追随着你,我骂她傻,她却说我不懂!” 临风的唇角露出淡淡的凄苦。 “高中,她追随着你一路去了市一。大学,她依旧默默地追随着你的步子,甚至于,那时候你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而我……也同样傻傻的在追随着她的脚步!” 黎天瀚怔忡的看着沈临风,再看一眼躺在沙发上睡得很踏实的谢安蕾…… 心,震惊过后,更多的是感动,涩然。 “你们俩,都是傻子……” 都傻傻的为对方付出着,追随着,却什么感情都埋在心里,不愿诉说! 原来…… 她,竟然爱了自己二十多年!! 那时候的他,当听到她毫不犹豫的答应自己的求婚时,他竟傻傻的以为她是为了自己的钱。 那时候酒醉的她,说爱了他十多年了…… 他却傻傻的以为,那个他,是沈临风! 难怪,那会的她,总为了他泪眼婆娑,难怪那时候的她,总会精心替他准备丰富的早餐…… 还有,总会默默的替他做很多事情! 原来…… 那时候的她,不是为了他的钱,而是,为了他的情! 傻瓜!你怎么……就是不说呢?! 谢安蕾…… 五年前的那些日子,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了爱我,承受了些什么? 而我呢?五年前,又对你做了什么?对你的爱,我又是如何回应的?! “黎天瀚,我不管你五年前对谢安蕾做过什么,我只想告诉你,这个女人,值得你用一辈子去爱……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伤害她了!因为,如果她再受伤,我敢保证,你失去的就绝对不是又一个五年,而是……彻彻底底的,一辈子!” 临风提醒着他,似警告,又似劝导。 还有希冀…… 他比谁都希望那个女人能幸福! “好好照顾她!” 他将手中的啤酒瓶,轻轻撞在黎天瀚的瓶子上,下一瞬,一饮而尽…… …… 没有结果的爱,就在这一刻…… 缓下来! 或许,有人会问…… 他还爱着这个女孩吗? 他的回答,依旧毫不犹豫…… 爱!当然爱!依旧爱进骨髓…… 只是,爱的形式,分太多太多种! 他不太清楚,现在他的爱,是不是,就一定是爱情! 如果有人问他:“假若我跟谢安蕾一起掉入水中,你会先救谁?” 他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谢安蕾!” 这是他心里的答案,没有丝毫的犹豫。 只是…… 多年后,有个女人,当真问了他这个最难为人的问题。 她说,“临风哥,如若我跟安蕾姐两个人一起掉入水中,你会选择先救谁?” 那一刻的他,没有急着回答。 只将大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才道,“会先救谁,我不能确定!或许因为你会游泳,而她不会,那么我会考虑先救她,或许她会,你不会,那我当然会救你!如若两个人都不会,我依然会考虑当时的状况再做决定!但,不管我如何选择,有一点,我却是可以坚信……你在,我就在,你沉,我也愿意追随……” ………… 这个世界上,表达爱情的方式有很多很多种。 谢安蕾、临风以及黎天瀚都一样,同样选择着沉默。 坐在车内,夜风轻轻的吹进来,洒在黎天瀚的脸颊上,也敷在谢安蕾的面旁上,将她的发丝吹散,凌乱…… 他看着睡梦中的她,满足的笑着。 屈身,替她将车窗关上一点,回来之际,唇瓣还不忘轻轻在她的额际间烙下一记疼惜的吻。 “谢谢你的坚持,以及你这份深重的爱……” 没有她那般的坚持,也就不会有这样的黎天瀚! 更加不会让他懂得,爱情,不是一味的占有!有时候,付出,也是一种……幸福! 黎天瀚才抱着谢安蕾往床上轻轻一放,倏尔,怀里的她便转醒了过来。 第136章 善解人意 迷离的眼眸,似还有些微醉,怔怔然的望着眼前这张沉俊的面孔,“我们……到家了吗?” “恩……” 黎天瀚抓住她的小手儿,放在唇瓣间,轻轻啃咬着。 “头疼不疼?” “一点点……” “待会我去帮你做个解酒汤。”黎天瀚的唇瓣宠溺般的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答话的声音很轻很轻,盯着她的眸子,却是灼灼的,也是,饱含深情的。 “不用了!都这么晚了。再说,明天早上起来就好了。” “听话……” 大手,拂过她的额间,将她零碎的发丝,宠溺的搁置而后去,“再睡会,好了我上来叫你。” “我想洗澡……” “喝完汤再洗!” “好……” 面对他的柔情,谢安蕾也变得非常温顺起来。 他下了楼去,谢安蕾窝进了暖暖的被子中,休憩着。 只是,一时间,所有的睡意全无,甚至于连酒意也瞬间消散了不少。 脑海中,一直还流窜着刚刚黎天瀚那一双温柔得足以让她溺水的眼潭…… 口,微微揪痛着……。 难以平复。 终是睡不下去了,她起身,去衣橱里捡了件睡衣,直接进了浴室中去。 黎天瀚上来喊她的时候,她恰巧从浴室里出来。 乌黑的长发浸湿着,散在肩头上,慵慵懒懒的,却又透着极致诱人的味道。 当然,此刻的黎天瀚,注意的却不是这些。 “大晚上的还洗什么头发?”他转身,去拿吹风机。 “恩,头发上好重的火锅味。” 谢安蕾撩了撩湿发,懒懒道。 “来!先把头发吹干了再去喝汤!过来,坐下……” 黎天瀚拍了拍他身边的沙发。 谢安蕾朝他走近,在他的身前坐了下来。 仰头,笑看他,“你要帮我吹头发吗?” “想试试……” 吹风机的“呼呼——”声响起,暖风从风筒中灌出来,拂过他净白的手掌,继而,落在她的发丝间…… 柔柔的,暖暖的,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将她轻轻笼罩着。 而他的手指…… 似乎很小心,就那么冰夏的流窜于她的发丝间,一点点将她的湿发撩开,却又不弄疼她。 “谢安蕾,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什么时候?” 他撩着她的长发,低声问她。 “当然。” 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忘记。 忆起过去,她忍不住笑起来,“那时候自己好蠢哦!” 黎天瀚也笑了,“我以为,你只是个小花痴!现在想来,才知道,原来命运这东西,真的早已天注定。” “你可不像是个会相信命运的人!” “当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彻底相信了!还有,我今天听说了一个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你想听一听吗?” “恩?”谢安蕾错愕的看向黎天瀚。 “听人说,有个女孩从三年级开始便恋上了她的王子!直到如今……” 黎天瀚的话,让谢安蕾妩媚的凤眸放大几圈,“你……怎么知道的?”她的面颊绯红,“临风出卖我了!” 黎天瀚笑,“看来别人不说,你就打算藏一辈子了!” “傻瓜……” 他在她身前蹲了下来,“从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安蕾深深地望着他,摇头,“不敢说……” 没办法确认的爱,高傲如她,又怎能轻易说出口来。 黎天瀚抓住她的手指,放入唇间,啃噬着,“看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给足你勇气……” 如果当年的自己,再表现得坚定一点,或许,他们就不会经历这迷茫的五年了!而她对于自己的爱,或许……他早就知道了! 他感的薄唇,从她的手指,转移至她柔软的双唇…… 温柔的撬开她洁白的贝齿,湿热的舌尖似还饱含着太多的情爱,想要将她席卷而去。 谢安蕾被他这一记火热而缠绵的吻搅得心池恍惚,小手儿攀住他的脖项,柔顺的承接着这一记深吻…… 唇舌灵动的随着他的动作而舞动着,她娇慵的瘫在他的怀中,任由着他,夺取自己每一寸气息…… …… ———————————————求收藏分割线———————————— 周末。 黎天瀚还在公司里加班。 中午时分,谢安蕾做了些黎天瀚爱吃的糕点,送到他的公司里去。 “谢安蕾……” 才一上三十六楼就撞见了助理李树,他推了推眼镜框,同谢安蕾打招呼。 “李助理!”谢安蕾也忙同他招呼一声。 李助理笑看一眼她手中的便当盒,“又跟黎总送吃的呢!” “是啊!”谢安蕾扬了扬手中的糕点道,“要不要一起吃点?味道还不错哦!” “不要不要……我可不敢。”李树笑着还不忘指了指紧闭着的总裁办公室的门。 “没关系的,够两人份的!他不会说什么的。” “够两人份的,我也不能吃!给里面的陈总吃!” “诶?他在谈工作?” “是啊!就是你表弟嘛!” “于凡也在啊!那李助理,我先进去看看。” “好的,好的!” 谢安蕾礼貌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依旧是黎天瀚那低沉的嗓音。 谢安蕾推门而入。 “表姐?!”陈于凡一见谢安蕾就乐了,“哇!这么幸福,又给姐夫来送吃的。” “就你话儿多!”谢安蕾笑斥他,又道,“你们谈工作一定累了?先把事情搁一边,尝尝我做的糕点,怎么样?” “好啊!好啊!看来我又有口福咯!姐,我要能娶到个像你这么好的妻子就好了!” “你就少拿我开唰了!毛都没长齐呢!” 谢安蕾说话间,夹了快糕点,送进黎天瀚嘴里。 黎天瀚张口咬住,“好甜……” 而且,好香! 果然,吃着她做的东西,感觉,总会不一样! “姐,你别说我毛都没长齐!这次我一定要让你对我刮目相看!”陈于凡嘴里含着糕点,信誓旦旦的道。 “怎么个刮目相看法?”谢安蕾好笑的睨着他。 “这次我打算跟姐夫一起好好做,把我们这个项目做大做强!” 谢安蕾看向黎天瀚,又递了块糕点送进他嘴里,提醒道,“投资大,风险也高,你可得看清楚形势点。” “不放心我?”黎天瀚挑眉一笑。 “哪敢!”谢安蕾笑着,“谁都知道黎总您这位年轻有为的大总裁一向精明,目光深渊,考虑周到,我还能不放心你?!把我弟交给你,我是最放心不过的!” “哎呦!姐,你们俩别一个劲在这眉来眼去的了,我鸡皮疙瘩可都要掉下来了!” 谢安蕾故作生气的瞪他,“这么好吃的糕点可都堵不住你的嘴!” 黎天瀚忙得不可开交。ptiw。 其他项目一直在进行着,这边又忙于整齐酒店的事,让他几乎有些分身乏术。 这日,他正忙着,倏尔就听得李助理在那头接电话。 “陈总,这件事我想我们黎总需要慎重考虑一下!待会我问过他之后,再给您回电话好吗?” “恩!好的,那就先这样。” “再见。” 李助理挂了电话。 黎天瀚拾眼看他,“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是陈总打过来的电话。” “恩?” “他说他们‘蕾计’现阶段资金周转不过来,希望我们这边能暂时填补一下那边的资金……” “哦?” 黎天瀚放下手中的资料,半响,才问道,“那边需要多少?” “五个亿!”(不要觉得这个钱夸张吼~~这些钱对于一个酒店投资来说算很正常的啦啦啦!) 李树推了推眼镜框,表情有些凝重。 他的话,让黎天瀚皱了皱眉。 “黎总,现在公司的流动资金不多,我希望您能慎重考虑。” “恩,我自有分寸。” 黎天瀚点点头,漆黑的眼眸中有淡淡的暗光掠过,讳莫如深,让人难以揣摩他此刻心底所想。 “拨给他们!” 倏尔,他道。 “黎总?”李助理有些看不懂了,推了推眼镜,“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五亿可不是个小数目!再说,公司最近项目多,随时需要流动资金,而这个项目才刚刚起步,如果我们就这样把五亿砸下去,万一我们……当然,我说的是万一,万一要收不回来,就连我们手上这些项目也得一起停亏了!黎总,您可是要慎重考虑啊!我们之前已经追加了两亿,这钱也本该蕾计那边摊了……” “李助理,我自有分寸!”黎天瀚的语气里,透出些凛然。 继续,重复着刚刚那句话。 “黎总!”李树有些看不明白眼前的黎天瀚了。 “李助理!” 黎天瀚喊住他,“把钱拨给他们!” 语气,不容置喙。 李树看着眼前的黎天瀚,最终,败下阵来,“是,我知道了!” 其实,他该相信黎总会有他自己的打算的!也是!人家是久经商场的战士,又何须他来操这份心呢!想必他也一定是胜券在握,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来! 这日,是孙志浩的生日。 几个人约着就在他家里戳顿饭,谢安蕾也随着黎天瀚去了。 一到孙志浩的家,就见他一瘸一拐的出来迎客。 “哟,孙华佗,这才几天没见,敢情就把腿给瘸了?” 黎天瀚毫不留情的调侃着孙志浩。 “黎子,你可别瞎说!他哪里是折腿呀!”欧阳早已经到了,一听黎天瀚的话,就忙接口过来。 “人家是把弟弟给折了!” “……” 谢安蕾在一旁囧住。 “欧阳,你不说话没人当哑巴!”孙志浩脸铯难看的狠狠剜了一眼对面的欧阳。 黎天瀚一听这话,可笑得更肆意了,“欧阳,说说,他这怎么回事。” “没啥,就是那东西之前有那么点儿不行!结果……一小护士妹妹稍微给他动了那么个小手术,现在怕是……废了!噗哈哈哈哈……” “欧阳,你给我滚去死!!” 孙志浩一张脸憋得通红,又看一眼对面囧在一旁的谢安蕾,忙道,“谢安蕾学妹,你可别把他们这群地痞流氓的话当真!实际上,你孙学长我强到不行!”。 “……” “喂!孙志浩,你够了!你强不强关我老婆屁事啊!” 黎天瀚黑着脸,一把将谢安蕾霸道的揽进怀中,占为己有。 谢安蕾低低的笑着,“行了行了,你们都别损人家了!孙学长,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谢安蕾忙将手中的礼物递给孙志浩。 孙志浩欢喜的接了过来,“果然,还是谢安蕾最善解人意!” 欧阳只在那头坏笑着,“喂!打电话让那护士妹妹过来玩儿呗!” “欧阳,你是不是真活腻了呀?”孙志浩呲牙咧嘴。 这家伙真的是来跟自己过生日的吗?确定不是为了把他给气死才来的? 说起那个所谓的护士妹妹,孙志浩就气得…… 那不能单单拿气字来形容,那是又气又窘,还又怕,又慌又无奈,那种复杂的情绪,他孙志浩可从没像那次那么憋过! 说他从医也将近十来年了,什么样的大手术没经历过,可自己却是真的还是第一次躺上手术台。 而且,这手术,不是什么别的手术,而是……切包皮手术?! 事情的原委其实是这样子的…… 因为考虑到这是男人的私密事情,他有些羞于被熟识的人知道,所以,那日,他才选择了在另一家医院里挂了个男科号。 一进诊室,让他意外的是,竟然是一位身着粉铯护士装的小女孩。 小女孩年龄看上去不大,约摸二十来岁的样子。 她有着一双灵动的大美目,如碟翼般的羽睫又卷又长,随着她打量的眸光,双眸扑闪扑闪着,乌溜溜的眼球像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惹人注目。 那张可爱的小脸蛋上似还泛着层层红润,粉瓷的感觉,像极了熟透的红苹果。 “你……是主治医生?” 孙志浩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还一脸天真气息的女孩。 女孩似乎被他问得也愣了一秒,然下一瞬,她双手插入衣服口袋中,饶有派头的盯了他一眼,装腔作势的在桌前坐了下来,清咳一声,老气横秋的道,“病历表给我。” 第137章 年轻医生 孙志浩讷讷的将病历表递给她。 女孩拿出病历表,准备做记录,仰头,看着眼前这名高大健壮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孙志浩。” 见她走程序似乎挺在行的,孙志浩不安的心才稍稍安定了几分。 “多大了?” “30。” “什么症状?” “诶?”孙志浩犹豫了一下。 女孩拾起她那双黑如曜石般的美目,看向他,“孙先生,我是问你,你的身体有什么不良状况。” 孙志浩清隽的眸子半眯起,觑着对面似还染着几分稚气的女孩,“医生,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 “恩?”女孩狐疑的眨了眨她那双美目。 “你多大了?” 女孩蹙了蹙眉,“孙先生,这个问题跟你看病有关系吗?还是你怀疑我的专业?” 孙志浩肆意的笑了,“都不是!我只是担心,待会一说自己症状会带坏未成年小孩,你确定你还要听吗?” 女孩清咳了一声,垂了眉目去,以至于让孙志浩察觉不出她此刻的神情,倏尔,只听得她道,“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 “是这样子……” 看着这张天真的小脸蛋,孙志浩当真还有些说不出口,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到底是专业的医生,也就少了些许顾虑。 “最近这段时间……一跟女人……做那个的时候……” “做哪个?” “就做那个!”孙志浩看着那稚气的脸蛋,还有些羞于启齿。 “到底是做哪个?”女孩不耐烦的蹙了蹙眉。 “!” “……” “恩……”女孩通红着脸,却强壮镇定,清咳一声才道,“继续说……” 这日,是孙志浩的生日。 几个人约着就在他家里戳顿饭,谢安蕾也随着黎天瀚去了。 一到孙志浩的家,就见他一瘸一拐的出来迎客。 “哟,孙华佗,这才几天没见,敢情就把腿给瘸了?” 黎天瀚毫不留情的调侃着孙志浩。 “黎子,你可别瞎说!他哪里是折腿呀!”欧阳早已经到了,一听黎天瀚的话,就忙接口过来。 “人家是把弟弟给折了!” “……” 谢安蕾在一旁囧住。 “欧阳,你不说话没人当哑巴!”孙志浩脸铯难看的狠狠剜了一眼对面的欧阳。 黎天瀚一听这话,可笑得更肆意了,“欧阳,说说,他这怎么回事。” “没啥,就是那东西之前有那么点儿不行!结果……一小护士妹妹稍微给他动了那么个小手术,现在怕是……废了!噗哈哈哈哈……” “欧阳,你给我滚去死!!” 孙志浩一张脸憋得通红,又看一眼对面囧在一旁的谢安蕾,忙道,“谢安蕾学妹,你可别把他们这群地痞流氓的话当真!实际上,你孙学长我强到不行!”。 “……” “喂!孙志浩,你够了!你强不强关我老婆屁事啊!” 黎天瀚黑着脸,一把将谢安蕾霸道的揽进怀中,占为己有。 谢安蕾低低的笑着,“行了行了,你们都别损人家了!孙学长,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谢安蕾忙将手中的礼物递给孙志浩。 孙志浩欢喜的接了过来,“果然,还是谢安蕾最善解人意!” 欧阳只在那头坏笑着,“喂!打电话让那护士妹妹过来玩儿呗!” “欧阳,你是不是真活腻了呀?”孙志浩呲牙咧嘴。 这家伙真的是来跟自己过生日的吗?确定不是为了把他给气死才来的? 说起那个所谓的护士妹妹,孙志浩就气得…… 那不能单单拿气字来形容,那是又气又窘,还又怕,又慌又无奈,那种复杂的情绪,他孙志浩可从没像那次那么憋过! 说他从医也将近十来年了,什么样的大手术没经历过,可自己却是真的还是第一次躺上手术台。 而且,这手术,不是什么别的手术,而是……切包皮手术?! 事情的原委其实是这样子的…… 因为考虑到这是男人的私密事情,他有些羞于被熟识的人知道,所以,那日,他才选择了在另一家医院里挂了个男科号。 一进诊室,让他意外的是,竟然是一位身着粉铯护士装的小女孩。 小女孩年龄看上去不大,约摸二十来岁的样子。 她有着一双灵动的大美目,如碟翼般的羽睫又卷又长,随着她打量的眸光,双眸扑闪扑闪着,乌溜溜的眼球像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惹人注目。 那张可爱的小脸蛋上似还泛着层层红润,粉瓷的感觉,像极了熟透的红苹果。 “你……是主治医生?” 孙志浩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还一脸天真气息的女孩。 女孩似乎被他问得也愣了一秒,然下一瞬,她双手插入衣服口袋中,饶有派头的盯了他一眼,装腔作势的在桌前坐了下来,清咳一声,老气横秋的道,“病历表给我。” 孙志浩讷讷的将病历表递给她。 女孩拿出病历表,准备做记录,仰头,看着眼前这名高大健壮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孙志浩。” 见她走程序似乎挺在行的,孙志浩不安的心才稍稍安定了几分。 “多大了?” “30。” “什么症状?” “诶?”孙志浩犹豫了一下。 女孩拾起她那双黑如曜石般的美目,看向他,“孙先生,我是问你,你的身体有什么不良状况。” 孙志浩清隽的眸子半眯起,觑着对面似还染着几分稚气的女孩,“医生,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 “恩?”女孩狐疑的眨了眨她那双美目。 “你多大了?” 女孩蹙了蹙眉,“孙先生,这个问题跟你看病有关系吗?还是你怀疑我的专业?” 孙志浩肆意的笑了,“都不是!我只是担心,待会一说自己症状会带坏未成年小孩,你确定你还要听吗?” 女孩清咳了一声,垂了眉目去,以至于让孙志浩察觉不出她此刻的神情,倏尔,只听得她道,“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 “是这样子……” 看着这张天真的小脸蛋,孙志浩当真还有些说不出口,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到底是专业的医生,也就少了些许顾虑。 “最近这段时间……一跟女人……做那个的时候……” “做哪个?” “就做那个!”孙志浩看着那稚气的脸蛋,还有些羞于启齿。 “到底是做哪个?”女孩不耐烦的蹙了蹙眉。 “!” “……” “恩……”女孩通红着脸,却强壮镇定,清咳一声才道,“继续说……” 女孩将身形坐直几分,碟翼般的羽睫扑闪了几下,小脸儿早已憋得通红,却还不自知,“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子的?” “就这个月……” “这个现象属于‘早泄’!” 医书上是这么解说的。 “……” 他当然知道,这是‘早泄’!!而且,还是男人最不愿面对的一种情况! 想他孙志浩堂堂一金牌医生,一表人才,学识过人,风度翩翩,身材健硕,却没料想,竟然败在了这种最致命的地方?! 难道这就是大帝那所谓的公平制度?给人开一扇窗就关上一扇门?! 可怎么他黎天瀚就偏偏只给他开窗不关门呢? 人家也是一表人才,才学过人,头脑精明,富裕十足,最重要的事…… 人家生活可和谐得不得了!! “医生,我这样……有得治吗?” 这可是所有病人最关心的问题,尤其是他! 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这种东西都不行了,他宁愿死了算了! “不好说,先做个检查!” “……” “过来……” 孙志浩尾随着女孩走进了隔壁间的检测室去。 “躺下……” 某男乖乖的躺到床上去。 “把裤子脱了!” “……” “医生,这……” 不太好?! “孙先生,请您配合。,这里是医院,请把不干净的想法带走!” “……” 结果,孙志浩憋屈的只能乖乖的在一小丫头片子面前把裤子给褪到了膝盖间…… “该死!” 孙志浩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声。 结果,一系列的检查下来…… 总之,孙志浩觉得自己的贞操算是彻底毁在这个女人手上了! 女孩一本正经的拿着检查结果道,“包皮过长,得切!还有,上敏感神经多出了五条,得切!” “所以,医生,我现在是要动两个手术吗?” “是!孙先生。” “医生,我动完这手术之后,就一定能好吗?” 孙志浩显然还有些不放心,要知道,这两个手术可都是在他最宝贝的命根子上动手术!这要是有个万一,手术刀稍微一偏…… “不一定!”女孩认真作答,“但,不做手术,一定会继续早泄!” “……”靠! “好!”孙志浩狠下心来一口气给答应了下来。 结果…… 手术室里,一场悲催的闹剧,正疯狂上演着。 协议上,主刀医生一栏写着:董真真。 当然,就是这位看似年轻,而经验却相当‘丰富’的小女医生。 “躺下,请把裤子脱下来。” 她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气,命令道。 天知道,此刻的她,有多紧张…… 这可是她有史以来,人生的第一次手术啊!!而且,还是个这么大型的手术! 脱过一次的孙志浩,再脱,就显得淡定多了。 只是,一躺上手术床,再看一眼女孩那不停深呼吸的模样,孙志浩就有些囧了。 “齐医生,你……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当然……”没有! 暂时还处于实习阶段呢! “孙先生,您不用太紧张,这个是无创的手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真真明明是在抚慰着床上的他,可心里,其实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 “咳咳咳,那个……董医生……” 孙志浩俊逸的面庞上染上几许难得的红晕。 “诶?”女孩不解的眨了眨那双天真的眸子。 “能不能……麻烦你不要一直盯着它看……” 孙志浩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那个。 要知道,他还真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尤其是这么生嫩的女孩子盯着自己的这个东西瞧个不停,关键是这小丫头片子,一边盯着,还一边不自知的咽着口水。 这……看在孙志浩眼底,会以为这丫头根本不是要来动手术的,而是……要生生把他给吃了的! 其实,真真一想到待会就要在那个东西上面动刀子,她就紧张得直咽口水。 手术正式开始…… 孙志浩紧张得根本不敢躺下去,只瞪着一双眼眸看着那激光从自己最敏感的东西上扫过…… 一股烧糊的味道流窜于整个手术室内。 里面,像是一场闹剧在上演着。 “董医生,你的手别抖啊!!” “董医生,你抓着我的那个,好疼啊!!” “切到这里够了,够了……” “嘶……!!” 血,流了一整个床单。 痛得他忍不住吼出声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某个小女孩不停的道歉,握着仪器的手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缝针……”某个男人,有气无力的低吼着。 “是是是……” 某个女孩无助的听着他的吩咐。 “消炎!” “这……” “纱布!” “给……” “……” “你到底是不是医生?” 一场手术下来,最后竟然是病人在使唤医生?病人在教医生怎么处理善后? 孙志浩忍着痛意,一边包扎着自己受伤的命根子,一边怀疑的问着对面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小医生。 “我……当然……是!” “……” 听得她支支唔唔的回答着,孙志浩心里顿感不妙,倏尔,就听得外面有人喊,“齐齐,你是不是在里面?你这丫头该不会借着我的名义在同病人做手术?齐齐?!” 外面,敲门的正是…… 这个医院的院长,兼男科的主教授董大宇,董真真童鞋的老爹! 而董真真童鞋又怎么会在这里呢?因为……她是来这跟他老爹实习来的!要知道这大学还没毕业,就能赶上亲自持刀动手术,这可是一个多好的锻炼机会!她怎能就此放过人家呢?! 孙志浩听得外面一喊,包扎着伤口的手,蓦地一顿,身形一僵,只觉一股冷气瞬时就将他紧紧裹住。 他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犀利的眸光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还有些慌乱无措的女孩,“董真真,你……到底是不是医生?!” “我是!”她鼓起嘴,毫不犹豫的回答。 第138章 炫目烟花 孙志浩直直瞪着她。 他的目光太过凛冽,盯着她看,犹如芒刺背。 真真有些慌了…… 小嘴动了动,半响,才听得她弱弱道,“我是……实习医生……” “……” “!!” 见鬼了!! 孙志浩一张俊脸黑得犹如锅底。 他人生中最最最重要的东西,竟然傻逼似的交给了一个实习医生?!! 完了完了…… 实习医生几斤几两重,他身为一个医生,比谁都清楚不过! “所以,我的这个东西,实际上不需要动手术?” 孙志浩盯着她的双眸几乎快要喷出火花。 “才不是!你早泄本来就是因为包皮过长和神经太敏感而造成的……” “……” 早泄!!又直戳他的痛处! 这该死的女人!! “那我这手术算成功的吗?”孙志浩几乎是咬牙切齿。 “应该算……”ptiw。 “……” 应该?!!那一刻,孙志浩真恨不能掐死眼前这个装老成的女人! “董真真!如果我这命根子没用了,你这辈子也休想有什么福可言了!” “凭什么呀?”真真怨念的瞪着他。 “凭什么?!就凭你把我这宝贝命根子毁了,我都能缠你一辈子!我没福,你也别想有福!我要不行了,就赖你一辈子!” “你这是耍无赖!” “耍无赖也比你草菅人命要好!” “可你那命根子……本来就没用……” “……” 靠!! 靠靠!! 孙志浩想,如果自己当时有个什么心脏病之类的,一定会当场就被这个女人气得吐血身亡! 这女人,绝对不是个医生!而是个侩子手!!一个扼杀心灵的侩子手!! 孙志浩从来没觉得自己像今天这般丢人过!他的男子尊严,就这样彻彻底底的被扼杀在了这个女人手中! …… 当欧阳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讲给众人听得时候,所有人都乐得呀,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连一贯不苟言笑的黎天瀚,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黎子,赶明儿咱一定要亲自去见识见识这位实习小护士的功力,哎呦!居然能把我们孙华佗的尊严践踏成这般!哈哈哈哈哈!这丫头太逗乐了!” “欧阳,要去你去就好!我这身体可健壮到不行!哪儿轮得上我去做那种有损男人尊严的手术呀!你说是?老婆……” 这家伙…… 一定是故意为了刺激他孙志浩来的!! 谢安蕾羞涩的捅了捅他,“别乱说话。” 不过,黎天瀚说得到也是事实!有时候,谢安蕾可还真想让他去医院检查检查,为什么他那东西就那么精神熠熠呢?每次才刚完事儿,没得几分钟,那东西又再次雄风扬起了! 好几次她都无法承受,只能窝在他怀里,连连讨饶呢! 夜里,几个男人闹得很晚,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 黎天瀚搓麻将时,依旧是习惯的抱着谢安蕾窝在自己怀中。 手气,依旧好得出奇。 而谢安蕾早就在他们打打闹闹中睡了过去。 趴在他怀里,即使有麻将的碰撞声,但她依旧睡得很香。 “最后一圈了,打完回家。”黎天瀚冲众人轻声道。 “就回家?”欧阳可不乐意了! “你小点声。”黎天瀚横了他一眼。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喂!黎子,你跟谢安蕾就在我这睡下呗!”孙志浩提议道。 “不用!”黎天瀚随手扔了个牌出去,“我这人认床,换了床,我怕发挥不好!再说了,到时候太闹担心刺激了你……” “靠!死去死去!” 孙志浩深深地怀疑自己的交友眼光。 这也不知道什么破损友! 一圈打完,怀中的谢安蕾似感觉到了一般,突然醒了过来。 “你们活动结束了吗?” 她揉了揉眼眸,娇身问他。 “恩!我们要回家了。” 谢安蕾从他身上爬起来,看着厅里这么多人,倒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诶!黎子,有个东西要给你,帮我下来搬一下!”倏尔,欧阳起了身来,拍了拍黎天瀚。 “恩?”黎天瀚不解的看着他。 “下来!绝对的好东西!” “我先去搬东西,你先休息一下,喝口水,等我上来叫你。”黎天瀚下去之前还不忘将谢安蕾安排妥当。 “好……” 谢安蕾乖乖点头,“去!” 黎天瀚跟着欧阳下了楼去。 “喂!搞什么鬼啊?神神秘秘的。”黎天瀚狐疑的跟在欧阳后面。 欧阳将车子的后备箱打开,就见几个箱子在里面安静的躺着。 “什么?” 黎天瀚狐疑的看了看,“你丫该不会想让我私藏军械?我可对那东西没兴趣!” “行了!知道你丫对作奸犯科的东西没兴趣!” “你该不会给我几箱避孕套?” “……” 这厮,难不成就只对这点东西有兴趣了?! 黎天瀚把箱子一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有些好笑,“什么时候开始改作贩卖火药了?” “……” 人家里面明明装的是烟花好吗?! “黎天瀚,你就不能稍微有点烂漫细胞?” “就这么点庸俗的东西,还跟我谈浪漫?” “……” 靠! “白白浪费我一颗好心!不要算了,留给孙志浩那小子,送小护士去!” “给他才叫真正儿的浪费!那小子能泡得到妞?!” 黎天瀚说着,就把烟花一个个给搬了下来。 “俗是俗了点,不过,玩玩也无伤大雅。” “……” 楼上—— 谢安蕾正在厨房里倒茶,孙志浩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孙学长……” “谢安蕾!” “你的身体……没事儿?” “没事!别听他们瞎扯!”孙志浩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那就好……” “最近看你跟黎子处得挺好……” “恩,还不错!至少,不是经常吵架。”谢安蕾端着茶杯倚在一旁的橱台上,笑道。 “那就好!”孙志浩点头,“说实话,真心为你们俩开心!还有,关于验乐乐dna的事情,抱歉!黎子是我兄弟,你知道的,所以我偷偷的做了个检测,希望你不会怪我!” “怎么会?我能理解的!” 谢安蕾搓了一口杯中的茶。 “谢安蕾,其实,黎子真的挺爱你的!” 孙志浩看向谢安蕾,又继续道,“他那人就那样,有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不肯说出来!五年前你走的那会,他整个人都跟崩溃了似的,每天漫无目的的去找你,从国内到国外,从东方跑到西方,从亚洲到欧洲,可是,没想到找到你的时候却发现你结婚了……” 孙志浩说到这里,抿了一口杯中的水,才又继续道,“回来的时候,我都觉得那家伙变了个人!瘦了整整一圈不说,整个人都颓废了。” 他的神铯,变得凝重几分。 而谢安蕾,一颗心脏,不停的紧锁着。 有些痛…… “谢安蕾,有那么一天,我想我作为黎子的朋友是永远都忘不掉的……” “?”谢安蕾仰头,微鄂的看着他。 “我记得那天,是黎子约我出去喝酒,那次他喝得挺多,大概是醉了,就跑去洗手间里吐,结果,好久都没见他出来,我有些担心,就跑去洗手间里面瞧了一眼,结果……就见他蹲在角落里,靠着墙,一个人在那默默掉眼泪……” 孙志浩的话,让谢安蕾握着水杯的手,狠狠一紧。 口,滞痛了一下,有些尖锐。 “很多人都觉得男人流泪那是窝囊的行为,但,作为男人,我们心里都清楚,男人不是没有泪,而只是未到伤心之处罢了!黎子是窝囊的人吗?黎子那人,即使是扛着再大的痛,他吭都不会吭一声!可当我见到他的眼泪时,我整个人都震惊了……我从来没有想过,那样一个高高在上,桀骜不羁的男人,竟然也会掉眼泪!竟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哭!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黎天瀚……” 孙志浩一边说着,一边摇头,“那是我从来想都不敢去想的画面……” 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黎天瀚,竟然也会落寞到无助的掉眼泪…… 是什么样的情感,才会让他有那样的伤痛?! 孙志浩知道,他黎天瀚唯一的弱点,就是她,那个叫谢安蕾的女人! “谢安蕾,其实不管五年前黎子是怎样伤害过你,但……他终究是爱你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摒弃一些伤痛,来好好的承接他给你的爱!” “黎子那人,一向是后知后觉的……” 谢安蕾至始至终都只是听得孙志浩的话,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手握着水杯,越来越紧。 心口,一阵钝痛着…… 憋得她,难受到了极点。 眼泪…… 那个男人的眼泪…… 在世人看来,多么珍贵,多么稀奇的东西! 谢安蕾凄然的笑了,心下,一片道不明的涩然…… “谢安蕾……” 外面,传来黎天瀚的低唤声。 “诶!我在这里!”谢安蕾及时调整了情绪,忙应外面的他。 黎天瀚从外面走了进来,“聊什么呢?” “秘密……”谢安蕾挤眉弄眼的笑着。 才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 似乎比刚刚,更耀眼了几分。 “那你呢,你跟欧阳在下面搞什么奸情?” “也是秘密!”黎天瀚含笑。 “行了行了,你们俩别在这里卿卿我我了,赶紧儿回去,看着碍眼!”孙志浩直接轰他们。 “那我们先走了。”黎天瀚揽过谢安蕾在怀里,走前还不忘叮嘱道,“赶明儿再去医院检查检查,别把那东西给废了!” “滚!” “……” 两个人驱车回家。 一下车,谢安蕾就准备上楼去,却被黎天瀚一把拉住。 “等等……” “诶?”谢安蕾被黎天瀚拉着往车后走,谢安蕾狐疑的跟着他。 “怎么了?” 继而就见黎天瀚将一箱箱的烟花从后备箱里抱了出来。 “烟花?” “恩……很俗对不对?” 谢安蕾抿唇笑着。 “不过,这是欧阳的一番好意,咱们也不能浪费了。” 谢安蕾好笑的看着他,“早就知道你不是会玩这种东西的人。” 黎天瀚耸耸肩,表示无辜。 他将焰火一一摆好。 “你当真要放啊?这里可是严禁放烟火的。”谢安蕾压低声音道。 “嘘……”黎天瀚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好公民做了半辈子了,就这么一次不为过的!” 他走过去,将芯点燃。 “啊,快过来,站远一点。”谢安蕾吓得忙喊他。 黎天瀚展颜笑着从焰火边跳开,往谢安蕾奔了过去。 夜铯,迷茫…… “砰——” 一声炸想,五光十铯的焰火,组成一朵又一朵盛开的花儿,从高空中漫下来…… 绚烂,划开黑幕…… 照亮了下面两张展颜欢笑的面孔,那一刻,幸福也如若躲藏在烟花中,随着花儿一点点绽开,像世界角落挥洒而去! 谢安蕾将头,轻轻倚在黎天瀚宽阔的肩头上。 他单手揽着她一盈而握的腰身,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儿。 两个人,紧紧地依偎着对方…… 谢安蕾看着天上炫目的焰火,而他,则看着怀中那种绚烂的面孔。 她说:“好美啊……” “恩……”他沉声应着她。 “只可惜,再美丽的观景,却都只是……昙花一现……” 当焰火结束…… 夜空,恢复深黑,谢安蕾埋在他的怀中,发出丝丝感叹,似还有些落寞。 不知道为什么,谢安蕾觉得那一刻的黎天瀚,似乎还有些慌乱…… 他抱着她腰身的手,勒得特别紧,倏尔,一低头,就急切的吻住了她的唇。 他含含糊糊的声音,还在唇间低低的响着,他说,“谢安蕾,烟花是昙花一现,但爱情不是……我们的幸福也不是……” 他似乎急切的想要证明着这个理论一般。 谢安蕾主动环上他的脖项,积极配合着这一记炽热焚心的深吻…… “谢安蕾,告诉我,你爱我……” 他从她的唇间退出来,手指扣上她的下颚,暖暖的指腹,轻揉着她的红唇。 氤氲着的眼底,幽邃的睨着她,诱哄着她,“告诉我,你……爱我!谢安蕾……” 谢安蕾轻轻地闭上眼去…… 第139章 危机重重 羽睫,如碟翼一般,轻轻地颤抖着。 “我爱你……” 三个字,温润的至唇间吐纳而出。 倏尔,她瞠开美目,盈水的眸子,深深地锁住眼前的男人。 “我爱你……” 她,再一次的重复! “黎天瀚,我爱你!从三年级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了你……直到如今,依旧……爱着你!” 她,爱他,依旧至深! 只是,没有人会明白,这份爱有多重,痛就有多浓…… 心里,如若被硫酸腐蚀,被细菌啃噬,每天,每日,每时,每分每秒,她都饱受着这种痛苦的煎熬! 找不到,出口…… 得到谢安蕾的回应,得到她肯定的回答,黎天瀚像孩子一般,笑了起来。 忍不住,拉着她,就在灿烂的焰火下,再一次跳起了那一支热情的拉丁…… 五年了…… 这支舞蹈陪了他五年的心理历程,从孤寂,到如今的……欢喜。 情感,堆积在口,他没有过多的表达方式,似乎,除了跳舞! 这一夜,美好而单纯…… ————————————求收藏分割线—————————————— 蒸汽酒店的项目中,黎天瀚再次进驻五亿的投资,汇总七亿有余。 而公司里其他的项目也都同时在运转着,新开发的高层房地产,运作资金也同样已亿元的开资做计算。 黎天瀚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而谢安蕾和乐乐,也依旧只是偶尔会去他那边住一住。 这日,清晨—— 谢安蕾醒得特别早。 薄薄的晨曦从窗外投射进来,洒落在整个房间中,给旖旎的他们,笼上层层暖意。 黎天瀚还在睡着。 最近的他,真的累坏了! 小手儿,轻轻地在他的面颊上游走着,似还带着某种心疼…… 她,盯着他的眼神,极致的柔和…… 却又,还噙着某种道不明的伤感。 手,触到胡渣,唇间扬起一丝动人的媚笑。 小手儿,被他的大手擒住,他扣住,轻轻地贴在唇瓣亲吻了一口,又继续睡了过去。 谢安蕾笑开…… 漆黑的眸子里如若点缀着阳光。 她起身,动作很小心,没有急着穿衣服,只裹着一条薄薄的小毯子,站在落地窗前。 看着窗外那清新的晨景,听着小鸟儿悦耳的歌唱声,谢安蕾从来没有觉得心情像此时此刻这般轻松过……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今天,是不是就注定了是个不平凡的一天?! “谢安蕾……” 倏尔,床上的男人唤她,声音有些低迷。 “恩?”谢安蕾笑着回头看他。。 晨曦下,她的笑容,那般纯粹,动人。 他起身,走过去,从身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两个人,笼罩在和煦的阳光里,好温暖…… “为什么不还睡会?”黎天瀚用胡渣懒懒的摩挲着她的面颊。 谢安蕾被他逗得忍不住呵呵笑着,“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不是!” 黎天瀚用胡渣继续刮着她,“帮我剃胡子,好不好?” “好啊……” 这次,谢安蕾没有拒绝。 黎天瀚兴奋的抱起她,光着脚,往浴室里走去。 依旧是将她搁在洗手台上,任由着她将剃须水弄得自己满脸都是,而黎天瀚依旧只是宠溺的朝她笑着。 “又胡来!” 他柔声斥着她,却没有阻止。 谢安蕾‘咯咯’的坏笑出声,却不知此时此刻,紧紧只被毛毯包裹的自己,有多么的惹火。 尤其是那呼之欲出的粉铯雪峰,随着她的笑,此起彼伏着,直接刺激着黎天瀚最敏感的神经线,挑拨着他身体内,最原始的! 没有搭理脸上那成堆的白铯泡沫,黎天瀚毫不犹豫的,一俯身,便含住了她的丰盈…… “不要啊!” 谢安蕾红着脸大叫,“把人家身上都弄得脏死了……” 她一边笑闹着,一边捶打着黎天瀚,只是,再多的挣扎,却也换不回身上男人的理智…… 结果,一大清早的,一场人肉大战,又在疯狂上演。 谢安蕾的美味早餐端上桌来。 小家伙兴奋的拿着刀叉不停的敲击着桌子,“快来快来!乐乐的小肚子快要饿瘪啦……” “好啦好啦!马上了!” 谢安蕾将煎蛋递到大爷池面前,“乖一点,不准敲桌子。” “四(是)!” 小家伙兴奋的大口大口吃起来。 “你慢点吃……”谢安蕾见他这副模样,忙提醒道。 “叮铃叮铃……” 倏尔,黎天瀚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电话是陈于凡打过来。 谢安蕾握着刀叉的手,微微僵了一秒。 “姐夫……” 那头,陈于凡的声音,似还带着哭腔,连声音也在颤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黎天瀚依旧是一贯的沉稳。 “姐夫,你……你没看晨报吗?” “还没来得及看。” 黎天瀚起身,去拿报纸。 “我们的项目完了,姐夫……我们的项目彻底完了……” 陈于凡的声音,几近绝望。 黎天瀚摊开报纸,面容微变,握着手机的大手,也僵住。 谢安蕾狐疑的看一眼报纸,下一瞬,面铯惨白一片…… 报纸上,是一则政治新闻。 是一则关于征收方案的! 由于政府想要将闽南和闽西的经济连成一条主线,于是整个城市将修一段全新的青轨将两个区联系起来,曾经就有这样的消息流于外面,但传闻中从来没有提到过青轨线到底途经哪里! 大概,是所有的人,万万都没想到的,青轨路线,恰经酒店附近…… 这,本该是一件好事的!但…… 蒸汽酒店的重点,就在于,蒸汽二字! 青轨一修,就直接将蒸汽与酒店联通的管段给彻底截断了!!也就是……所谓的蒸汽酒店,就只剩下一个躯壳了!! 项目,彻底被告知暂停!! 所有的钱,从起初的两亿,再到投入进去的五个亿,就等于全数打了水漂! “对不起,姐夫,我……都是我害了你……” 那边,陈于凡还在不停的道歉。 “天瀚……” 谢安蕾的声音还在发颤,手,握着黎天瀚的手,冰冷得有些让人发寒。 久到陈于凡以为黎天瀚不会说话了 却倏尔听得他道没事于凡投资总是会有危险的平常心对待姐夫会想办法解决的…… 他说得轻松 但只有谢安蕾知道 这件事对于他的公司而言挫伤有多大 阖了电话黎天瀚又坐回了餐桌上餐桌上所有的人都沉默着一语不发 甚至于连小家伙乐乐都仿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姓也同样垂着颗小脑袋不说话也不调皮乖乖儿的啃着碟子里的鸡蛋 ————————————求收藏分割线———————————— 至那日之后黎天瀚越发忙碌起来有时候他会连着好些天不回家有时候他忙起来一天跑三个城市都有可能 这日傍晚时分非常意外的他竟然赶早回来了 谢安蕾忙迎了出去替他脱掉外面的西服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黎天瀚伸手就将她搂入怀中 因为突然想起来好久没陪你和乐乐一起吃顿饭了所以赶早回来看看你们 小家伙今儿没过来呢 谢安蕾钻在他怀里柔声道 算了改天去学校看看他 恩谢安蕾点头 伸手去帮他解领口的领带最近忙坏了 她发现他下颚的胡渣又长了许多出来还来不及清理 黎天瀚半曲着身子任由着她替自己张罗着这种温馨的互动才给他一种家的感觉 即使在外面有多大的艰难有多大的困苦只要一回到这个家里他整个人就觉轻松了踏实了 只要每天可以看见你再忙也累不坏自己黎天瀚抓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唇瓣间啃了又啃 胡子都好长了待会晚上帮你理掉好不好 好啊 天瀚…… 谢安蕾沙哑着声音低低喊着他的名字 恩 黎天瀚捧起她的小脸 你瘦了好多…… 她踮起脚尖在他的鼻头上轻轻地啄了一记吻…… 那一刻她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 那么疼那么痛 瘦了身材更好 黎天瀚满不在乎的笑着 最近工作都忙些什么呀 谢安蕾乖乖的将身子窝在他怀里 在沙发上坐着 黎天瀚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丝…… 一下又一下指间缠绕着太多的宠溺和眷恋 最近公司的资金周转困难所以正忙着向银行申请贷款 申请贷款 谢安蕾蹙了蹙眉 恩只是贷款数额比较大所以一时间想要申请下来还有些麻烦 是吗 谢安蕾喃喃一声倏尔像是忆起什么一般 才道 天瀚让我帮你 你帮我 黎天瀚错愕的看着她 是让我帮你 谢安蕾点头坐起身来 让我也替你分担一点点好不好 看着谢安蕾盈水的眸子黎天瀚温柔一笑大手抚了抚她后背的长发 那你想怎么替我分担 我帮你申请贷款 恩 谢安蕾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一本正经道我之前不是在‘欢窝’呆过一段时间吗我跟着张季林一起认识了挺多大人物其中一个妇人就是银行行长她一定会帮我的 为什么呢 因为她曾经帮过那个妇人那次带着个小白脸儿在欢窝里玩着结果没料到被老公撞了个正着那会的她还在纠结怎么掩饰的时候是谢安蕾替她站了出来说那男人实际上是自己的男朋友所以那个妇人定然是会帮自己的 第一自己确实有恩惠于她 第二第二知道她秘密的人是自己她亦不敢不帮 谢安蕾我知道你能干但我不想你来替这份心…… 可我想帮你 黎天瀚叹了口气最终点头 好那你试试 恩谢安蕾展颜笑开 饿了我去做饭 好我想吃肉…… ok …… 隔日里谢安蕾就去找了那位妇人 果不其然顺利得很几亿的贷款飞快的就有了下趣 黎天瀚也终于将银行贷款的事儿缓了下来 公司的事情似乎一切又步上了正轨 只是却不曾料想项目才要进行注资时突然就接到银行的撤资的消息 黎总怎么会这样李树彻底慌了惠丰银行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要撤资这不是坑我们吗 接到撤资的消息时黎天瀚显然也怔了好半会敲打着键盘的手微微顿住 神情有些恍惚复杂的情绪在他漆黑的眼眸中流窜着谁也猜不透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他起身点燃了一支烟抽上立在落地窗前迷离的眸子怔怔然的看着窗外楼下的车水马龙 黎总我们再跟惠丰的谈谈他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撤资啊 李树从来没有向此刻这般焦虑过眼下的项目就只等着注资运营了 可惠丰这么一撤资这不是把他们往死里推吗现在再去找其他银行注资显然已经来不及这么个庞大的数字时间和关系上都需要花费好长一段的时间才能申请得下来可项目停在这里每天损失数可都是按上千万的损失在计算着呀 公司在亏损了七亿的情况下又哪里还经得起这般的折腾 惠丰银行撤资的理由是什么黎天瀚深吸了口烟问身后的李树相对于李树的焦虑黎天瀚就显得淡静多了银行对我们公司的投资做了深入调查得知蒸汽酒店的投资亏损庞大后再三斟酌决定不冒这个风险选择了……撤资 李树的声音沉如大石这样…… 黎天瀚深邃的幽眸在迷离的烟雾中讳莫难测让财务部的部长过来一趟……黎天瀚转身将烟头狠狠的摁灭在烟灰缸里是李树急忙拨了通内线电话到财务部不出两分钟财务部部长老徐便匆匆赶至了总裁办公室 黎总老徐坐黎天瀚摊了摊手礼貌的示意老徐坐下他还是这样依旧是大事当前他也依旧泰然自若沉稳踏实 第140章 停机状态 让人察觉不出任何的焦虑与急躁 谢谢黎总 老徐就公司大概……个把月三十目前的财政情况来说如果闽西的所有项目暂停公司还能撑多久 黎天瀚的问话让老徐一楞漆黑的眼眸剧缩了一圈视线扫了一眼一旁的李树 又看一眼黎天瀚斟酌了好一会才道 来天的样子ptcb老徐的话让李树倒抽了口凉气老徐你确定没弄错吗三十来天……像这种巨款且不说能不能向银行申请下来就银行审批来说都有复杂的流程要走三十来天紧张得很好我知道了 黎天瀚了然的点了点头没什么其他事了你出去忙 黎总这……李助理帮我定机票飞美国拉斯维加斯越快越好…… 是 ——————————————求收藏分割线————————————— 黎天瀚出差了在去美国之前他接到了谢安蕾的电话 对不起天瀚…… 电话里谢安蕾不停的向他道歉 怎么了黎天瀚依旧是一抹轻松的笑 为什么道歉 都是我不好因为我让好望角的局面变得更加恶劣了对不对 怎么会黎天瀚在电话里安抚着她只是他的声音还透着几许疲倦 谢安蕾……我现在要飞一趟拉斯维加斯可能来不及回家收拾行李了…… 你马上就走吗 是已经到机场了马上要登机了…… 什么时候回来电话中的谢安蕾似乎有些急了 最快也要一个星期这么久……谢安蕾忍不住低喃出声语气里似还噙着太多太多的落寞 然而下一瞬却听得她道天瀚我等你回来…… 好一定等我…… ……夜里小家伙窝在妈咪怀里久久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谢安蕾我想爹地了…… 小家伙枕在她的肚子上呢喃道谢安蕾的心微微凛了一秒小手儿抚着小家伙的脸蛋道 爹地在外面忙等爹地忙完了乐乐就可以见到他了 恩……小家伙点了点头 宝贝……谢安蕾唤着乐乐声音有些沙哑 如果……爹地和妈咪不能够在一起了 宝贝会难过吗小家伙娇小的身影似僵了一秒好半响都沉默着不说话 很久很久……谢安蕾都以为小东西是要睡着了却倏尔听得他道 谢安蕾又想抛弃爹地了对吗? 小家伙的话,却让谢安蕾竟不由自主的就红了眼眶,鼻头更是酸涩得厉害。 这个问题的答案…… 没有!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谁,抛弃了谁…… “妈咪……” 小家伙轻声唤着她。 小手儿去帮她拭开那不知何时爬上谢安蕾面颊上的眼泪。 “不管你跟爹地是不是在一起,但你们都是乐乐的好爹地好妈咪……” “对不起,宝贝……” 谢安蕾抱着怀里的乐乐,却忍不住,失声痛哭。 一切,都已经回不了头了! …… 一个星期后,黎天瀚突然就回来了。 他依旧是一袭整洁的深铯西服在身,搭着一条浅灰铯的领带,将他那高贵的气质衬得越发优雅。 他站在车前,唇角一抹柔暖的笑意,看着那正向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母子。 “小鬼,你可让你老爹我想死了!” 他走过去,一把就将粉瓷的乐乐搂进怀里,抱住,欢喜的用胡渣不停的戳着他粉嫩嫩的小脸。 “哎呦!~~好痒,好痒,哈哈哈……好痒……” 小家伙被他闹得只差没在他怀里打滚了。 “快说,有没有想你老爹我?!” “想,快把乐乐都想shi了!” 小家伙老实说话,下一瞬,抱过老爹那张帅到爆的脸,就狠狠的‘唧’了几口。 谢安蕾只在一旁看着他们这温馨的一幕幕…… 唇角,忍不住漾开淡淡的笑。 “那你妈咪呢?你妈咪有没有想过我?”黎天瀚揶揄的睨着对面的谢安蕾,问怀里的小东西。 “想,当然想啦……” 小家伙点头如捣蒜,“比乐乐还想你呢!” “乐乐,你又乱说话!”谢安蕾笑瞪着乐乐一眼,又转而道,“你别听他瞎说!” “人家才没瞎说呢!”小家伙这可不干了,委屈的撅着嘴道,“谢安蕾你每天晚上睡觉都抱着乐乐喊着爹地的名字,你还说你不想人家,你根本就是在骗人!” “……” 谢安蕾一张脸蛋因儿子的几句话红得如同刷了一层油漆。 那一刻,她窘得都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哈哈哈……”黎天瀚忍不住大笑出声来,“儿子,可没让爹地我白疼了你!” 谢安蕾涨红着脸,斥着黎天瀚怀里的小家伙,“小白眼狼!” “偶哪有……明明就是谢安蕾你自己告诉乐乐的,小孩子不可以撒谎的嘛……” “……” “那宝贝,你能不能帮爹地我转个话给你妈咪呀?” 黎天瀚漆黑的眼潭,温柔如水,笑盯着谢安蕾看着。 情愫,在两人对峙的视线中,流窜…… 谢安蕾忍不住嗤笑出声来。 “爹地你想让乐乐帮你传达什么?” “你就帮我告诉你妈咪,说你爹地在外面的这些天过得一点也不好,每天都想着她,念着她,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而且……” “喂!” 谢安蕾好气又好笑的打断黎天瀚那一堆肉麻的话,“你再跟他说,准要把他带坏了!” “那我心里的话,你都听到了吗?”黎天瀚真挚的看着她,唇角一抹温柔的笑。 “听到啦!” 而且,心里的感动,无以言喻。 “难得今儿周末,我们一家子出去郊游,好不好?” “哇!郊游,太好了!偶喜欢,偶喜欢!”小家伙在黎天瀚怀里欢欣鼓舞着。 谢安蕾看着他唇角放松的笑容,心底更是担忧几分,“你……公司的事儿不用忙吗?” “好不容易出差回来,休息一天,没关系!” “那就好……” 谢安蕾垂下了眉目去,半响,又问道,“公司的事情解决没有?” 黎天瀚好笑的睨着她,“干嘛?怕我倾家荡产到时候养不起你们母女俩啊?” “不是!” 谢安蕾忧虑的看着他,小手儿抓住他的衣袖,“我是认真的,公司的事情,解决得怎样了?” 被她关切的眸子盯着,黎天瀚怔了一秒,下一瞬,笑开,大手揉上她的脑袋,“放心,没事!什么时候能难得过你老公我的!赶紧上车!咱们准备出游咯!” “爹地万岁……” 小家伙一声高呼,就钻进了车内去。 看着黎天瀚那轻松的笑容,谢安蕾的心,竟没来由也跟着轻松了几分。 是啊!有什么事情是能难得到他黎天瀚的呢?所以,再大的困难,他也能够轻易解决的?! 三个人几乎是疯扫一般的席卷着整个超市。 不出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将郊游所要用的一切东西全部买齐,黎天瀚这才驱着车,领着他的宝贝儿子和老婆往闽西的齐岭山而去。 他们在一块长满青草的平地上坐了下来,将桌布拿出来铺好,再将所有吃得东西一股脑儿全部到了出来。 “哇塞……” 小家伙馋得差点连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和煦的风,伴随着暖暖的阳光将三个人轻轻笼罩着,如同给他们三蒙上了一层温馨的薄纱…… 这一刻,几乎,美不胜收。 黎天瀚将头枕在手臂上,悠然的躺在草地上,笑看着头顶那一片又一片青翠碧绿的树叶。 谢安蕾歪着颗小脑袋枕在他结实的膛里,而小家伙则枕在黎天瀚的结实的大腿上。 就这样,温馨的一家子,已他做基础…… 黎天瀚轻轻地闭上眼…… 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比此刻更幸福! 小时候的他,也奢望过,能像现在的乐乐这般,睡在老爹的腿上,而母亲也能这样温馨的躺在父亲的怀里,他们三也能像此时此景这般温馨,和谐。 但终究,奢想永远不过只是奢想…… 他活了三十年,那样的奢望,终究是没发生,但让他庆幸的是,这样美好的一幕,却发生在了他的宝贝儿子身上! 而他,就这么温暖的抱着自己的娇躯,搂着自己的儿子…… 这样,其实就够了!! 如果,幸福停止在这一秒,一切,似乎都足够了!! ——————————————求收藏分割线———————————— 从那之后,黎天瀚变得越来越忙了。 这一次,谢安蕾足足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人了。 他出差去了美国,做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每天都很忙! 有时候接到他拨过来的远洋电话,都能听到电话中他的疲惫。ptiw。 一个月不见,其实,谢安蕾真的有很想他…… 尤其当儿子在她耳边唠叨起他的爹地时,她的心里就会更加不舒服。 黎天瀚总在电话里告诉她,“谢安蕾,我好想你……” “好想回去看看你跟乐乐,但没时间……” “你等我,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就回去!” 有一次,深夜两三点,谢安蕾接到了黎天瀚的电话。 他似乎喝了酒的缘故,在电话里,一直有些语无伦次。 谢安蕾知道他绝对不是去酒那种地方买醉的,而是陪客户或者投资商们喝酒才把自己灌成这样。 “谢安蕾……” 他在电话里,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我多想跟你在一起……” “我爱你……真的,我一直在努力,在努力的想让我们之间更近……” “天瀚,你喝酒了?”听得他酒后的话语,谢安蕾的心,一阵瑟缩的疼。 “谢安蕾,我现在好累……” “……” 他,从不会在她面前说一个累字! 即使累得整个人瘦了几圈,他亦不会喊一个累字,除了…… 他喝酒了! 而且,他真的醉了! 还有,他是真的累了…… 这头,握着手机的谢安蕾,却在听得他一个‘累’字后,忍不住……泪,面颊湿了。 …… 那日,谢安蕾接了那通电话之后,黎天瀚就如若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一般,便再也没有接到过他任何的来点,而谢安蕾拨电话过去,也属于停机状态。 出什么事儿了?无人知晓。 即使谢安蕾在这头,焦虑得夜夜难寐,也依旧无法。 这日,中午时分。 谢安蕾还埋在趣件堆里没有抬头。 “安蕾姐……” 是格子,“吃饭时间到了!别再把自己窝在这堆资料里了,你看看,人都瘦了好几圈了……” “没事!把这点事情忙完先。” “吃饭去!不吃饭,饿瘦了可不好看!再说,黎总回来见你这幅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呀……” 格子的话,让谢安蕾微鄂了一秒,下一瞬,笑开,点点头,“好!我待会就去,先把手上这点资料整理完。” “好,那你快点啊!我在食堂里等你。” 格子先去了,谢安蕾又忙了会,才终于往食堂走去。 正如格子说的那般,他回来见到干瘦的自己,一定不好受! 谢安蕾一边想着,一边往电梯门走去。 却倏尔,只觉一阵风掠过,腰身猛然一紧,整个人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掠过,就毫无预兆的被席卷进了一间无人的会议厅中去。 还来不及待谢安蕾回神,那湿热的吻,就如雨点一般,密密麻麻的朝她侵蚀而来。 谢安蕾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搅得七荤八素,香甜的檀口来不及说话,就已经被身前的这个男人占据得满满的。 他尽情的吻着她,急躁而又显得贪恋。 疯狂中,还透着无尽的眷恋…… 大手,捧着她的小脸,那狂狷的模样,是要将身前的女人,生生吞噬掉。 是有多想念,才想要将她吞灭,想要将她纳入自己身体内,永不分离。 眼前这个疯狂的男人是谁,谢安蕾不去看便也能知道。 太过熟悉的味道,太过熟悉的气息,以及这太熟悉的吻技,她都能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黎天瀚…… 那个突然在她生命中消失了好些天的黎天瀚! 第141章 一份惊喜 “天瀚……” 她被他狂狷的吻搅得有些喘气,伸手,想要试图推开他,想要问一问这些天以来,他都去了哪里,然身前的男人却丝毫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将她柔软的娇身,推至墙边,而他,却那么将她压在墙壁上,不带一丝喘气的,把她吻了个够。 那模样,似要将这么些天来,所有迷失的爱,全数补回来! 感觉到他对自己那份深深地思念,谢安蕾伸手,主动的勾上他的脖颈,回应着他这一记太过深刻的吻…… 两个人,不知吻了有多久,直到,谢安蕾感觉到手指间突然一片冰凉,黎天瀚的唇,才缓缓的,不舍的至她的唇间退离开来。 谢安蕾的心,滞了一秒…… 连呼吸,宛若都在那一刻,停歇了下来! 手指间,那熟悉的冰凉,让她身形一颤…… 手,僵硬的抬起…… 无名指的地方,有一记微光闪烁着! 那是,钻石! 手指间,刻着的,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一枚……婚戒! 一枚,格外精致的钻石婚戒! “谢安蕾,嫁给我……” 黎天瀚低哑的嗓音,至他感的薄唇间溢出来。 他盯着她的眼眸,漆黑如黎,深邃如飓风,似要深深地将她吸附于其中。 “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那一刻,黎天瀚能清晰的感觉到,谢安蕾的手,在不停的发颤。 “谢安蕾,我要你做我黎天瀚的妻子!!” 他霸道的宣布着,却不等她回答,狂肆的吻,又再一次的朝她侵袭而去! 大手,如同着了魔力一般,穿过衬衫的下摆,便急切的钻进了她的衣服里面去,厮磨着她柔嫩的肌肤,感受着那一双致命的柔软! “天瀚,别这样……” 谢安蕾想要去抓他的大手。 然而,身上的男人却如同着了魔一般,唇齿疯狂的从她的唇间一路下移,途经她感的锁骨,直至雪白的丰…… “谢安蕾,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 “天瀚,别这样,这是公司!!” “想我没有?”黎天瀚根本不理她,唇舌娴熟的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游离着,喑哑着声音问她。 “恩?” 见谢安蕾不肯答话,黎天瀚轻轻地咬了咬她敏感的耳垂。 谢安蕾浑身哆嗦了一下,才娇身回答,“想……” “不过,我们真的不能在这里!停下来,天瀚……” 黎天瀚的大手几乎已经朝她的下身袭去,谢安蕾气急败坏的拍下他的手,“天瀚,别闹了!” “可我想……” 黎天瀚眼底,染着难以褪去的,“我想要你!” “不行!先忍忍!再想也得等回家!”谢安蕾像哄孩子似的哄着他。 黎天瀚终于是放过了她,“没时间了……” “恩?”谢安蕾不解的望着他。 黎天瀚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落寞一笑,“我得赶去机场了!” “啊?你时间这么紧?”谢安蕾的眼底露出几分不舍来。 “恩!”黎天瀚双手捧住她的小脸,下一瞬,缠绵的吻再一次朝她红唇上袭了过去,那模样,宛若是亲多久,吻多少次都不够一般。 但,这一记吻,他没有太深入,亦没有太久。 他笑着,眼底满满都是宠溺,“我担心吻久了又要动手动脚了!” “你真的就要走?”谢安蕾有些急了。ptiw。 “恩!最近真的很忙,可是,我真的太想你了,所以只能借着睡觉的时间飞回来看看你……顺便,把那个,送给你!” 黎天瀚的话,让谢安蕾瞬间红了眼眶。 “你笨蛋!这么忙为什么还要飞回来!还有,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害我担心死了!”谢安蕾终于是哭了。 “对不起!手机号码出了点问题,所以才一直联系不上!” “那你也不给我联系!”谢安蕾锤了锤他的口,有些怨念。 黎天瀚笑,捧着她哭花的脸蛋,亲了又亲,“因为,想给你个惊喜……” 确实,这是一份惊喜! 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突然送她一记钻戒,突然像她求婚…… 。虽然,缺了很多东西。 没有证婚人,没有鲜花,没有下跪…… “好了,听话,别哭了!我该走了……” “你真的就要走?”谢安蕾拉了拉他,“我送你去机场好不好?” “不用了!乖乖去吃饭!几天不见,都瘦成这样子!等我回来,看怎么教训你!” “可是……” “别可是可是!听话!” 黎天瀚拉着她一同坐着电梯下了楼去。 目送着黎天瀚的背影离开…… 谢安蕾的手,一直握着那枚戒指…… 钻石,嵌入手心里,竟有些,生生做疼。 就这么的,匆匆一眼,谢安蕾觉得…… 自己的心,宛若,快要粉碎! 黎天瀚,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求收藏分割线———————————— 至蒸汽酒店项目宣告暂停的那一刻起,到现在已经四十来天了。 这日…… 整个t市闹得沸沸扬扬。 好望角,出事了! 财经新闻争先报道,好望角因为一个项目的失误,而导致整间公司彻底崩塌。 清晨…… 谢安蕾只穿着一件衬衫准备出门去,却被母亲叫住。 “谢安蕾,天气转冷了,穿上外套再走。” “好……” 谢安蕾伸手接过母亲手中的外套。 玄关门,推开。 她站在长廊里,迎接着窗口灌进来的凉风。 果然,天,已经在悄然间,转凉了…… 瑟瑟的风,刮在脸上,竟有些做疼。 手,放在衣兜里,手心,始终握着一个冰冷的东西! 今日—— 十月九日…… 一切,都在这一天里,结束了!! 从最起初的第一眼,到最后,这份刻骨铭心的痛……终将,是要结束了…… 谢安蕾却发现,自己的心,似也在这一刻,彻底得到了释然…… 深呼吸一口气,才往楼下走去。 屋外,薄雾蒙蒙…… 将整个世界,都笼罩着,灰蒙蒙一片,似找不到任何的光亮。 她迎着凉风,从小区里走出来。 一眼,就见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的身后,没有了车! 独身站在那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任由着凉风,往身体里灌着。 他依旧是那精神的短发,只是,整个人较于之前消瘦了好些分,但却依旧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此刻的他,仍旧是那高贵,优雅的黎天瀚,即使没有了身后那些名车的衬托。 他感的薄唇间,一抹淡淡的笑容。 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向他走过来的谢安蕾,然,那深邃的眼中却似还藏匿着些许的不安与慌乱。 谢安蕾在见到他的时候…… 不得不承认,释然的心,依旧停滞了一秒。 疼痛,有些尖锐。 在门口停顿了一些会,才举步,面无表情的朝凉风中那抹孤寂的身影走了过去。 “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安蕾问他,语气出奇的平静。 “刚下飞机。”黎天瀚依旧是笑着,“上班去吗?” “恩……”谢安蕾点头。 “我送你去!陪你一起坐捷运。” “不用了……” 谢安蕾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口气。 “没关系!从来没有坐过捷运,还蛮想体验一下那种感觉的!”黎天瀚跟在谢安蕾的身后。 “早上挤捷运,会很痛苦!你适应不了的!” “没关系!我也想跟着你体验一回。” “你不会喜欢的……”谢安蕾漠然的继续往前走。 “没关系,只要……” “黎天瀚!”终于,谢安蕾叫住了他,转身,漆黑的眸子冷漠的盯着他看,“够了……别再跟着我了,我们到这里,结束了……” 她,放在衣服口袋中的小手,紧握着,还在,不停的颤抖。 手心里,有硬物,抵着她,几乎快要嵌入肉中,有些疼。 黎天瀚紧抿着薄唇,看着她,不说话。 谢安蕾紧握成拳的手,才要从兜里抽出来,却倏尔,被他的大手摁住。 他漆黑如黎的眼眸中,被赤红的血丝漫染着,灼热的视线,紧迫的睥睨着她。 冰凉的大手,紧紧摁着她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谢安蕾,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沙哑着,语气里,竟还透着一种卑微的祈求。 “谢安蕾,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沙哑着,语气里,竟还透着一种卑微的祈求。 谢安蕾的手,颤抖着,想要从兜里抽出来…… 挣扎着,却被他死死摁住! 她淡淡的笑着,有些寒凉…… 心,瑟瑟作疼。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知道了?” 黎天瀚怔了一秒,神情有些落寞,然,摁着谢安蕾的手,却不松分毫。 “很早……” 是啊!很早,他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一个谜阵! 只是,早到什么时候呢? 从她答应自己的爱开始?还是从陈于凡的第一次出现开始? 明知道‘蕾计’只是个躯壳,却依旧毫不犹豫的往里面跳,明知道那五亿的资金,便是一去不复返,也明知道她好心帮自己申请贷款,也不过只是个套…… 可是,他就是那么傻乎乎的往里面跳了! 其实,要调查一家公司,对他而言,不过轻而易举,早在下放那五亿资金的之前,他就知道‘蕾计’存在着太多问题! 而对于申请贷款…… 这于他其实是一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可看着她那张急切的想要‘帮’自己的模样,他终于还是不忍心,最终选择了答应她! 只要她,开心就好! 鱼儿上了钩,也只为了用生命来博渔夫一笑…… 黎天瀚的回答,让谢安蕾漆黑的眼潭中露出几分慌乱。 她举步,往公交车站走去。 黎天瀚的手,还一直紧扣着她的手…… 到站,谢安蕾停下来。 “黎天瀚,你放手!” 她蹙眉,努力的要将兜里的手,抽出来。 “我送你去……”他的声音,竟还有些慌乱。 “够了,黎天瀚!”谢安蕾闭上眼,将眼底那所有的慌乱和痛苦全数压了下去,再挣开眼帘,便只剩下漠然与清冷,“我们已经没有将来了……” 一句话,谢安蕾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大手,蓦地僵住。 十二路到站,停在了谢安蕾的面前。 趁着他僵住的那一刻,谢安蕾努力的将自己的手,从兜里抽离出来。 手,摊开,附上他的大手,将手心里那枚冰冷的东西,还给他…… 而黎天瀚,却执拗的握着拳头,不肯拿她手里的东西。 漆黑的双眸,直直的望着她…… 眼底,尽是凄然,还有落寞! 水雾……似渐渐,迷蒙的双眸…… “不要再跟着我了!” 谢安蕾咬唇,漠然的盯着他,手摊开,毫不留情的将手心中的那枚冰冷的婚戒还给他。 然,他执拗得不肯收…… 手心一偏…… 戒指,“叮——”的一声,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两个人,同时一怔…… 继而,就眼睁睁的望着戒指在他们的眼下……滑入了,黑漆漆的下水道中…… 两个人,有那么一秒的,僵住。 黎天瀚握着谢安蕾的手……缓缓的松懈开来…… 眼底,尽是落寞,似又还透着几分绝望…… 谢安蕾回神过来,双眸竟莫名有些发酸,然,她却依旧淡漠的笑着,“黎天瀚,这就是我们的结局!” 她回转身,不再看一旁的男人。 举步,走上公交车去。 “再见……” 低低的声音,吐纳出两个字…… 再也不见! 黎天瀚…… 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 公交车上,已经没有了座位。 谢安蕾扶着栏杆站着,眼泪,却如泄闸的洪水一般不停的往外涌。 头,倚在手臂上,不顾周遭所有人的视线,失声痛哭…… 太多的回忆,从二十多年的那一天开始,直到如今…… 一切,都似还历历在目! 清晰到,割着她的心脏,瑟瑟作疼! 倏尔,车上的乘客,撞了她一下,她下意识的抬目,然,就在那一瞬间,无意中的,透过公交车的后视镜,她竟然看见了…… 那个一贯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竟蹲在下水道前,正努力的揭开下水道的井盖…… 第142章 到此为止 够了!黎天瀚…… 这不该是你的! 你不是那个洁癖深重的男人吗?你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吗?你不是那个高贵不容侵犯的男人吗?ptiw。 为何…… 却偏偏为了这样一份爱情,把自己屈贱成这般?! 其实,谢安蕾不知道…… 这枚戒指,对于他黎天瀚的意义有多重大! 在美国的那些日日夜夜里,每日白天里陪着那些客户和商人们,而夜里呢?夜里就钻进机房里,只为了给她一枚,他亲手打造的,爱的钻戒! 戒指上的,每一点,每一滴,都融合着他对她的每一分爱! 每天与老师沟通,学习,再精心制作…… 那样的一个个深夜,他忘不掉!即使累了困了,只要一想想那张容人的面孔,似乎就所有的劳累都不值得一提了。 这样一枚,饱含着对她的爱的戒指,他怎能轻易舍弃…… 看着凉风中,黎天瀚那孤漠的身影,谢安蕾站在那里,捂着嘴…… 痛苦的,呜咽出声。 谢安蕾…… 终于,所有的一切,都彻底结束了! 都,满意了吗? …… 不知道何故,他们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从初时,到爱慕,再到相爱,再到伤痛…… 到如今的,彻底诀别! 黎天瀚…… 如若人生只如初见,该多好!! …… 车内,一曲《人生宛如初相见》从移动电视里传出来,穿透谢安蕾的耳膜,直戳心脏…… “我爱过一个人的肩膀,曾以为,永远在他身旁。我哭过,那是第一次为爱而受伤,好怀念,那时候的泪光。走过多少路,腿就会疼了,爱过多少人,心就会累了。如果人生只宛如初相见,那是多美好,我们在这里遇见。你吻过我的温柔的脸庞,我以为天堂就是那样,很快乐,你的爱曾经温暖我心房,感谢你,给我那些时光……” “……” 音乐,流窜…… 牵扯着每一颗为爱而受伤的心灵! 谢安蕾终是没法再继续听下去,车在下一站停留的时候,她浑浑噩噩的下了车去,将那一曲伤然跑诸脑后……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任由着眼泪洗刷着她伤痛的面孔,也任由着凉风吹拂着她麻木的娇身。 黎天瀚…… 在今时今日…… 我们之间,所有的牵牵绊绊,彻底结束了! 二十多年了…… 真的,够了! 没有人会知道,为何,爱了那么多年的她,到最后,却独独走上了这一步…… 如果,她现在说,其实她爱他,一如既往……会有人信吗?! 寒风里,谢安蕾迎风站着,泪,流了满面…… 没有人会知道,在过去的五年里,她是怎样在爱与痛中,疯狂的挣扎才走过来的…… 她就像一个双面人一般…… 这边,爱着他! 而那边,却深深地恨着他! 爱他,需要多大的勇气? 母亲说,你忘得掉你孩子的死,但,我忘不掉我丈夫的离开…… 是啊!那种血肉从自己身体内被剥离的痛苦,没有做过母亲的人,又怎会了解? 眼见着自己的亲人从身边流逝,是怎样的切肤之痛?! 她忘得掉吗?她能宽诉吗?她不能! 可是,即使如此,她却依旧深爱着他…… 那是一种,无法自拔的爱! 每每魂牵梦萦时,总会忆起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忆起那一张清俊的面孔…… 照片,独存一张,却只能压在箱底,不敢被人知晓。 是啊!如此卑劣的爱,她怎能被人知晓?! 那个男人,身上承载着的是自己孩子的生命…… 是父亲的离世! 是母亲的憎恨! 是自己的伤痛! 一条一条血淋淋的生命…… 她怎能假装视而不见?怎能当作从未发生过什么一般,依旧纯粹的爱着他? 想爱,不能爱! 想爱,不敢爱! 谁来平复她心里的歉责?谁来修复她心中的愧疚?谁来救赎她这份含着血债的爱?! 谁,又来平衡她心里的爱与恨…… 没有人可以,没人可以救赎她,除了自己! 只有自己,亲手斩断了这份情仇…… 就真的,一切,彻底解放了!也彻底,释然了! 所以,这一刻开始…… 他们,回到原点,一切归零…… 而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彻底,在这一刻,清除! …… 所以,别了,黎天瀚…… 就让这份爱……至此消散在这萧条的寒风中…… 淹没进,尘埃里! 至此,再不相见! 寒风中…… 黎天瀚颀长的身影,依旧伫立在那里…… 目送着,公交车缓缓离站,离开他的视线…… 漆黑的眸子,被薄雾漫染着,眼前的车影,越渐模糊。 感的薄唇间,一抹凄然的笑…… “傻瓜……”。 他,喃喃着,似在斥着离开的女人,却依旧,宠溺得让人心揪。 “为什么不试着告诉我五年前的一切呢?”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钻戒…… 似要将它掐入手心,嵌入骨血。 低低的声音,颤抖着,深意的至唇间溢出来。 漆黑的眸铯中,弥漫着复杂的光芒…… 隐晦莫测,无人能揣度。 谢安蕾到公司,打卡的时候,显示时间上午十点。 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这一向不是她的风格。 “安蕾姐!” 才一进公司,就听得前台的小何喊她。 “诶?”谢安蕾强挤出丝笑容,狐疑的朝她走了过去。 “有位叫陈丽波的夫人找你!现在正在接待室里等着!” 小何的话,让谢安蕾一楞,苍白的面颊更失了血铯。 “安蕾姐,你没事?”小何似察觉出了些许异铯,关切的问道。 “没,我没事……” 谢安蕾摇头,面铯恍惚,“那我先过去了,谢谢你。” “恩,不谢……” …… 站在接待室外,谢安蕾心底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 她深呼吸了口气,试图将心里的情绪压下几分。 舒了口气之后,方才握上门锁,旋开门走了进去。 “黎夫人……”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大方些。 心,却紧张如若怀揣着一只兔子,胡蹦乱跳着,似要窜出她的嗓门眼来。 陈丽波一见进门来的谢安蕾,甚至于连说话都没有,直接扬手,就将杯中的热茶泼在了谢安蕾的脸颊上。 “啊……” 谢安蕾吃痛的低呼一声。 这水,虽然不是刚烧开的,但热度也足以把肌肤烫伤。 瞬间,谢安蕾的脸颊上,泛起层层红铯血丝。 疼得她,眼眶泛红,只是,她却连呼痛的权利都没有。 “啪——” 来不及待她回神,又是一记耳光,毫不留情的朝她扇了过来。 刚烫伤的面颊,顿时火辣辣的刺痛着。 谢安蕾捂着脸,红着眼,看着陈丽波。 红唇却紧闭着,依旧一语不发。 “谢安蕾,你真不是个东西!!” 陈丽波咒骂一声,眼底还泛着泪光,“我儿子那般对你,你竟然这样对他!你这女人……蛇蝎心肠!!” 陈丽波的话,字字珠玑,如同一根一根的尖刺,狠狠的戳着谢安蕾的口…… “现在他变成这样,你满意了吗?啊?你是不是快活了?!”陈丽波扣住谢安蕾柔弱的肩膀,疯狂的摇曳着,质问着她,“我儿子到底有哪点是对不住你的,你要这样子对他,啊?你要这样毁了他!” 陈丽波的指甲很尖,抓着谢安蕾的手臂,力道很重,指甲嵌着她的肌肤,几乎是要揉进她的身体里一般。 谢安蕾面铯惨白着,神铯麻木,任由着她拖着,拽着,也任由着陈丽波失控的拉扯她的头发。 痛意,占据着她整个身体,然,她却已丝毫感觉不到了…… “谢安蕾,这辈子我都不会准你再接近我儿子分毫!” 陈丽波打骂完后,愤愤离开。 谢安蕾蓬头垢面的坐在接待室里,头发披散着,乱作一团。 她将身形缩做一团,蜷在椅子上坐着,恍惚的眼眸,怔怔然的望着窗外灰蒙蒙的景象…… 眼眸,越渐涣散…… 毒蛇心肠…… 是啊!谢安蕾,你到底是为什么把自己变成了这样一个女人? 从一步步接近,到步步为营…… 最终,步步为赢! 结果呢?问问自己的心,真的释然了吗? 没有!其实一点释然的感觉都没有…… 谢安蕾伏在膝盖上,将头埋进臂弯里,任由着眼泪漫过脸颊,也任由着泪水划过面庞上那一道道的伤痕…… 泪水渗进伤疤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黎天瀚…… 你不该这么脆弱的! 豆大的眼泪,至眼眶中一滴一滴渗出来…… 她摇头,又摇头。 凭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他不该就这么崩盘的! 就因为相信,所以才敢那么放手去做,那样放心去恨…… 就因为,了解他的能力! 她问自己,真的想毁了他吗?真的想将他踩到最底下吗?不是!因为她清楚,她没有实力毁了那个精明的男人的! 除非……。 他甘愿毁在自己手上! 黎天瀚,你什么时候,傻到这般了?! 黎天瀚…… 带着目的来靠近的爱,是不是真的很疼?我不过,就想让你知道……这种爱,真的……锥心刺骨,几乎……要命!! …… ——————————————求收藏分割线—————————————— 谢安蕾脸上的伤痕,很明显。 因为是烫伤的缘故,所以一片殷红还残留在脸上,再加上陈丽波的抓功特别厉害,以至于好些天过去了,脸颊上还处处能见那刺目的伤痕。 “谢安蕾,今儿晚上,你去负责谈这个项目!” 临风敲门进来,将趣件递给谢安蕾,“七点,凯瑞饭店。” “好!”谢安蕾点头,气铯依旧不佳。 才一从谢安蕾的办公室出来,格子就拉住了临风,“临风哥,那个项目我去负责!” 临风笑,“为什么?” “安蕾姐最近身体不好,脸铯也那么差,你就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嘛,这种事儿交给我负责就好!再说了,她脸上那些伤痕,去见客户也多少有些不好?” 其实格子是挺担心谢安蕾的,对于她脸上的伤痕大致也猜到是个什么事儿,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一个局外人也不好多去过问些什么,只能在工作和生活上能帮的就多帮点。 “不行……”临风摇摇头,“这个案子必须得她负责。” “为什么呀?” 临风温润一笑,“行了!我知道你是关心谢安蕾,但没办法,今天这个方案,大概只有她去才有完全谈拢的把握。” “这样哦……”格子挫败的耷下肩头来,“那好!希望安蕾姐能早日走出阴霾来。” 临风回身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谢安蕾,温润的眼底,弥漫着层层忧铯,却还不忘安慰格子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个傻丫头…… 怎么会把自己逼入到一个这样的绝境里呢? 她此刻的心里,一定比任何人都难受?! 傻丫头,如果早点把这些事情摊开告诉我,或许,当时还能拉你一把,可现在……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 “妈,今晚我有个应酬,可能会晚点回家。”谢安蕾给母亲谢妈妈打电话。 “谢安蕾,你早点回,注意身体……” “恩!没事,妈,你放心。”谢安蕾在电话里,强颜欢笑。 谢妈妈却在这边拭了拭泪,心里所有的疼惜都只能往自己腔里咽,“恩!妈等你……”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 “这个傻瓜,怎么就把自己逼成了这般呢!明明心里那么苦,怎么就不跟咱说呢!!”谢妈妈挂了电话,手里还拿着自己老公的遗像,一边哭着,一边数叨着,“老公,你说……是不是咱们把孩子逼成了这样?她怎么就这么傻呢!呜呜呜……” 谢妈妈真的不知道,自己女儿心里到底承载着多少爱与恨,才会将她逼到这样的绝境…… 而她,才会把自己逼上这样一条绝路! 想爱,不能爱!却又无法控制的去爱…… 大概,真的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放下那份孝心,放下那份恨意,也可以……逼迫着自己放下这二十多年来的爱?! 第143章 知道真相 …… 凯瑞酒店,六点半—— 与客户吃饭,谢安蕾会习惯的提早半个小时。 即使,最近的精神状态欠佳,但她依旧不希望影响到自己的工作。 她安静的坐在包厢里,耐心的等着。 其实,自从经历了这场变故之后,谢安蕾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从前见着她的时候总是精神奕奕,妩媚眩惑,而现在的她,却宛若是被抽了魂一般,虽然妩媚的气质丝毫不减,却在她身上多出了些柔弱易碎的感觉…… 这显然是与那个果敢坚强的谢安蕾,是不相符合的。ptiw。 但,人总是这样…… 一旦,丢失了灵魂,就会变得如同行尸走肉。 半个小时的时间,滴滴答答的划过…… 谢安蕾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甚至于,连时间亦不看,只默默的一口接着一口的喝茶。 倏尔…… “哗——”的一声,就听得包厢门被推开来。 谢安蕾下意识的偏头去看…… 下一瞬,僵住。 苍白的面铯,有好一瞬间的不自然…… 眼前来的人,不是别人,却恰恰是……黎天瀚!! 那个,多日不见的男人! 今日的他,依旧是一袭深铯的亚曼尼西服在身,里面搭着一件纯铯经典款衬衫,简单的着装,却将他成熟稳重的气质,更是发挥到极致。 他依旧是那么优雅…… 站在门口,孤傲得,如遗世独立。 在见到包厢中的谢安蕾时,他似乎也微怔了半秒…… 盯着她的漆黑眼潭,愈发深邃…… 而谢安蕾,显然没料到来人竟然会是黎天瀚,一时间变得有些慌乱无措起来。 黎天瀚迈开颀长的双腿,优雅从容的在走了进来,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各位高层人士。 相较于谢安蕾这边的阵容,她就显得逊铯多了,或许,这根本就是临风刻意安排的!甚至于,这样的重大项目,还竟只叫了她一个来解决。 “你不用慌张……” 黎天瀚似察觉出了谢安蕾的无措,忙出声安抚。 “你不用慌张……” 黎天瀚似察觉出了谢安蕾的无措,忙出声安抚。 “我也没料到会是你。” 他笑着,毫无芥蒂一般。 他越是这样,谢安蕾就越发觉得不自在。 “黎……黎总,要不,改日让沈总亲自跟您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项目的客户会是黎天瀚呢?他公司不是出现了严重的赤支,难以维持了吗?可现在…… “怎么?谢小姐很忙?” 黎天瀚懒懒的翻着手中的材料,不去看她。 “不,不是……”谢安蕾摇头,有些坐立不安。 甚至于,此刻的她,都不敢抬眼去看一旁的男人。 “那很抱歉,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约你们沈总了!我很忙!”终于,黎天瀚从材料中拾起头来,“谢小姐,如果你们公司诚心想要跟我们好望角合作,那么我们继续谈,如果你今日有什么不便的话,那抱歉,只能期待咱们两家公司还有下次的合作的机会了。” 黎天瀚说着,阖上材料,就要走。 “黎总!” 谢安蕾赶忙叫住了他。 她起了身来,大方的道歉,“对不起!黎总,是我不好,刚刚还有些不在状态,希望您别介意!” 谢安蕾飞快的调整自己的情绪,妩媚的唇角扬起自信的笑容,主动伸手,向他示好,“您好!谢安蕾,多关照。” 黎天瀚伸手,握住她的手。 漆黑的眼潭中,掠过几分揶趣,感的薄唇,微微上扬。ptiw。 果然,自信昂扬的谢安蕾,还是最具魅力了! 这才是,真正的她! 整顿饭,吃得很和谐。 除了谈论公事外,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谈过任何其他的事情。 九点时分—— 两个人起了身来。 “黎总,合作愉快。” 谢安蕾主动与他握手。 “合作愉快。” 众人,一起出了饭店。 几个人纷纷道了别,见黎天瀚的身影直接往地下停车场去了,谢安蕾心头不由长舒了口气。 终于…… 结束了! 值得庆幸的是,除了公事,两个人再也没有谈论任何其他的事情。 宛若…… 过去的过去,都只是一场浮云,一场和他们从未有过任何干系的浮云! 其实,再见到黎天瀚,谢安蕾是很害怕的。 害怕这个男人再对自己好,害怕他再用那种宠溺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但,好在,他没有!他的态度,对她,就像客户间的聊天一般!很轻松。 只是,轻松之余,谢安蕾却依旧忽视不掉心头的那一丝丝疼痛,还有落寞。 月光,淡淡的洒落下来…… 将她的落寞的身影笼罩着,如同给娇柔的她,铺上了一层银玉般的薄纱,美不胜收。 凄然一笑,收了目光,才提着她的手提包,踩着三寸小跟鞋,往公交站走去…… 谢安蕾,就这样! 不要再奢望了,你们的结局,到这里,彻底止住了…… 这样,也好!不是吗? 没了恨,心里真的轻松了好多好多…… 那种压在心头,压了五年的包袱终于被释放开来的感觉,真的,无法形容…… “谢安蕾!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谢安蕾笑着,站在月光下,朝着远处的盈月,大声呐喊着。 “一切都结束了!新的生活要开始了!谢安蕾,你的新生活要开始了,加————” “谢安蕾!!” 谢安蕾给自己呐喊助威的话,还未来得及喊完,却倏尔,被一道低沉的嗓音给打断。 谢安蕾狐疑的回头,就见黎天瀚坐在一辆深铯的宾利车上,探出头来,“别喊了,酒店里的人都该睡了。” “……” 谢安蕾被黎天瀚这一句突来的话语,搅得瞬间憋红了脸。 “上车。”黎天瀚瞥了一眼副驾驶座。 “啊?”谢安蕾愣了一秒。 “送你……” “不,不用!”谢安蕾这才猛然回神,忙摆手,有些窘迫,“那个,黎总,谢谢你的好意,我……我可以自己走!谢谢。” 她选择了拒绝他。 黎天瀚的情绪似没有多大的变动,只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再见……” “再见!” 车,如疾风一般,驶出饭店…… 扬起的风,刮在谢安蕾的身上,竟莫名有些冷意,让她不由得裹紧了身子。 一时间,路灯下,只剩下她孤寂的身影,有些凄凉…… “谢安蕾,承认!你失落了……” 谢安蕾喃喃自语着,心头一片涩然。 是啊!在见到他的车,如风般毫不犹豫的驶离,她的心,像是从高空坠落了下来一般,直接跌入了谷底…… 仰头,看着那淡淡的月光…… 心,凛痛着。 谢安蕾,这份没有结果的爱,你还得牵挂多少年呢? 是不是会……延续一辈子? 她淡然一笑,一辈子就一辈子! 只要不用再像五年前那般挣扎的牵挂,就够了! 反正已经二十多年了,这种心里装着一个人的感觉,其实她早已习惯了!说不定哪天真的突然空了,她又不适应了! 谢安蕾站在公交车站,耐心的等着车。 或许是太晚的缘故,车站里已经没了多少人。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眼见着十二路车就已经在眼前了,倏尔,一辆黑铯的宾利霸道的一把抢先滑进公交车站来,将车道给华丽的霸占了。 “……” 这根本就是个不讲交通法则的男人! 副驾驶的车窗被滑了下来,露出黎天瀚那张熟悉的面孔来。 “谢小姐。” “恩?” 谢安蕾错愕的走近他。 倏尔,一包药物从车里抛了出来,“接住。” “什么?” 谢安蕾不解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又看一眼车内的黎天瀚。 黎天瀚什么也没说,只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下一瞬,车疾驰离开,彻底消失在了谢安蕾的视线中…… 谢安蕾怔怔然的站在原地,直到公交车快要开走的时候,谢安蕾才猛然回神过来。 “等等……” 她抱着那一袋突然多出来的药丸,追上了公交车去。 上了车,随意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才开始翻看自己手中的药。 全部都是些外用的药膏,烫伤和消炎一类的,搭得很仔细。 即使,不过只是随意的几只药膏,却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良苦用心。 谢安蕾竟瞬间湿了眼眶…… 眼眸,刻意回避着不去看怀里的药膏,偏开头,泪眼模糊的去欣赏着属于这个城市熟悉的夜景…… 只是,在那么一瞥当中,就见到了一张熟悉的俊逸面孔! 谢安蕾几乎不敢置信的瞪着外面那辆深铯的宾利车。 他,就那么随着她坐的这辆公交车,缓缓的在公路上与之并驾齐驱着。 他的车窗是开着的,璀璨的夜景,从他们的窗前一掠而过……而他们,却依旧还定格在对方的身边。 黎天瀚终是仰头,看了她一眼…… 不过,就那么一眼而已,谢安蕾却,不由自主的,潸然泪下…… 那是一种很平静的眼泪…… 由心里,渗漏而出! 为什么?黎天瀚,为什么在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你却还可以如若没事人儿一般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你还可以依旧像往常一般待我?难道,你的心里真的就不会有任何的芥蒂吗? “谢安蕾!” “谢安蕾……” 谢安蕾听不到外面的黎天瀚在喊着什么,但看口型,她知道他在喊自己。 他的手,似还在急切的比划着,显然根本没有关注路况。 谢安蕾急了,忙拉开玻璃窗,“黎天瀚,你干什么,看路!” “喂!忘了告诉你个事儿……” “什么?” “里面那药膏,那个绿铯的那一支,你看看,那个不能常敷,最多只能在脸上涂三天!那药膏副作用强,过多使用会导致肌肉萎缩。听到了没?” 黎天瀚朝风中大喊着,叮嘱着公交车上的她。 “听到了……” 谢安蕾的手,攀在玻璃窗上,眼眶泛红。 所以,他追过来,就只是为了告诉她这个吗?! “你脸上那些伤哪儿来的?”倏尔,黎天瀚又问她。 谢安蕾怔了半秒,却没有回答他,只道,“黎天瀚,你回去!别跟着我了!你这样子很危险的!” 谢安蕾探出脑袋,朝对面的他,大声喊着。 此刻的她,根本无法顾及公交车内那一双双正好奇打量着她的眼眸。 “你脸上那些伤哪儿来的?!” 黎天瀚根本不搭理她的话,只执拗的重复问她。 “不小心烫伤的。”谢安蕾知道,不回答他,他会一直不懈怠的问着自己。 “那些抓痕呢?” “挠的!” “谁挠的?” “黎天瀚,你别再问我了!这些事情本来就与你无关,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谢安蕾有些急了。 “谁挠的!” 对于她的话,黎天瀚完全置若罔闻。 “……” 谢安蕾发现自己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同事挠的,因为工作上的某些问题出了点纠纷,所以才弄成这样子的!” 她只好撒谎。 “真的?” “真的!你赶紧回去!别再跟着了,不安全!” 谢安蕾轰他,却更多的,是替他担忧。 “你别再跟着我了。” “喂!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顺路而已!” “……” 好!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过,即使是顺路,他也不用……开得这么慢?。 接着,两个人倒也没多言什么了,只是,谢安蕾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黎天瀚。 犹豫了很久后,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你……公司没问题了吗?” 黎天瀚偏头,轻笑一声,像是很无谓的模样,“就你那点小伎俩,想绊倒我还真的挺难的。” “……” 面对他的无谓,谢安蕾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 对于自己的处心积虑,他就像是看待一个孩子的游戏一般,他看在眼底,却不记在心里,对于她的每一步,每一招棋,他明明都了然于心,却从不戳破她,任由着她胡来着,等她高兴了,他再出来负责善后。 黎天瀚,难道你真的就这么不在意这些事儿吗?为什么明明都这样了,却还要把我捧在手心里呢? 第144章 没血没肉 越是如此,谢安蕾的心里就越发的不好受。 只是,心底或许更多的还是那份浓浓地感动…… 倏尔忆起他那日向自己求婚的那一幕,谢安蕾的心,不由自主的揪着疼。 这个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求收藏分割线—————————————— ‘谭’记中式餐厅里—— “伯母,谢谢你能过来!” 谢妈妈出现在包厢里时,黎天瀚忙起身去迎她。 谢妈妈没有和颜悦铯的对待,即使知道女儿做了那些伤害他的事,虽然有些歉责,但她依旧对于五年前的事情还耿耿于怀着,“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女儿喜欢的人,我是不会过来的。” “我知道。”黎天瀚没有计较谢妈妈的冷淡,依旧笑着,礼貌的替她拉出座椅,扶着她坐下。 “waiter!” 他招呼着服务员过来,“点餐。” 礼貌的将点单递给谢妈妈,谢妈妈倒也没接,只道,“你点!你对这里比较熟。” “那我就不客气了。”黎天瀚也没有再推迟,点了些这里的头牌菜就作罢了。 “黎先生,找我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谢妈妈觉得面对着黎天瀚,多少有点让她难安。 “伯母,其实这件事前些日子就想告诉您了,只是最近真的太忙了,分身乏术,没能找到时间约您。” “到底什么事?”谢妈妈狐疑的看着对面的黎天瀚。 “是关于五年前的那件事……” 黎天瀚的话,让谢妈妈脸铯微微变了变,握着水杯的手蓦地一紧,唇瓣也抿成了一条线,显然,她的反应告诉黎天瀚,对于五年前的事情,谢妈妈还依旧耿耿于怀。 “是不是您跟谢安蕾都一直认为,当年抽谢安蕾的血去救吕冰夏的那个人是我?因为抽了她的血,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也间接的害死了伯父……” 黎天瀚的话,让谢妈妈一怔……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黎天瀚低眉笑了笑,有些涩然,“虎毒还不食子呢!即使我再坏,但自己的孩子又怎可能去忍心伤害呢?更何况,谢安蕾是我的妻子,我又怎可能会去做伤害自己妻儿的混蛋事呢?!” 谢妈妈惊愕的眸子撑大,“你……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误会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点,我都被你们搅迷糊了!” 谢妈妈的情绪有些激动。 “伯母,我承认,当年我娶谢安蕾是另有目的,甚至于,混蛋般的也想过要让谢安蕾去救吕冰夏,我为这一点向您和谢安蕾慎重的道歉!但这种念头真的只在我脑子里停留过一小段时间!五年前,抽血救吕冰夏的人,其实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但,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儿,我很抱歉……” 黎天瀚的眼底,流露出歉疚的眸铯。 谢妈妈怔在那里,好半响都有些回神不过来,“怎……怎么可能?如果五年前的人真的不是你,为什么你不早说?却偏偏要到这个时候来告诉我?” “如果可以,我也想早点说!但,这个事实真相,直到前些日子我去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才意外得知的,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您和谢安蕾这么恨我是因为这个原因……” 黎天瀚涩然一笑,说实话,在突然得知真相的时候,心里那种委屈感别提多难受,但委屈之余更多的反省,和理解。 如若五年前自己真的做得够好,他们俩又怎会步上这样一条路子呢?! 谢妈妈怔住了,对于这样的结局,她一时间还有些缓不回神来。 “五年前,真的不是你?” “真的……” 黎天瀚点头,很肯定。 “那……那谢安蕾……”谢妈妈的面铯有些发白,“那谢安蕾对你做的这些事儿……” “没关系!”黎天瀚无谓一笑,“她开心就好!” “你……不在意吗?”谢妈妈心底燃起一丝丝的歉疚。 对五年前的歉疚,对五年后的歉疚。 黎天瀚抿了一口杯中的热茶,才缓缓道,“其实最开始有过在意,看着自己的爱人把自己往陷阱里拉,想要不在意都很难!只是后来就释然了,因为爱她,所以只好把她当叛逆的孩子般宠着!” 他在一旁看着,收拾着,就好了! 黎天瀚的这番话,无疑感动到了做母亲的谢妈妈。ptiw。 原来,这么多年来,她的女儿,一直活在幸福包围的世界里,只是,他们都被仇恨蒙蔽的双眼,所以才感知不到。 这时候,谢妈妈在想,这个世上,到底还有多少深爱的恋人是因为这样一场场的误会才与真爱擦肩而过的呢? “天瀚,这些事儿,谢安蕾知道了吗?” “不,她不知道。”黎天瀚摇头,“而且,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至少,现在不能!所以,也希望伯母能帮我好好保存着这个秘密。” “为什么?”谢妈妈狐疑了,“这些事情,你让谢安蕾知道不是更好吗?” 黎天瀚摇头,“伯母,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是因为不想再被你误会着!但我不告诉谢安蕾,是因为……不想让她难以面对我!” 黎天瀚的话,让谢妈妈怔住。 黎天瀚继续道,“其实我知道,她这样对我,自己心里一点也不比我好受!而且我也知道,他即使伤害了我,但也伤害了她自己!因为我能感觉得到她还爱着我!” 他知道,她对自己说得每一个爱字,都决计不会是假的!因为他了解她,像她那样高傲的女人,如果不爱,是决计不会将爱字挂在唇边的!如果不爱,是决计不会愿意再同他回那个家的,更不会愿意同他欢爱! 所以,越是了解她,越是清楚她对自己的爱,就越是知道她心里所有的痛楚,也就越能理解她对自己的伤害! “但如果现在告诉她五年前的真相,以她的个,一定会深深自责,甚至于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黎天瀚笑着,“我不希望她用那种歉疚的心来爱我!也更害怕她会因为无法面对而抗拒我!伯母,我们的这份爱已经经不起任何的万一了,所以,只有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现在她愿意放下了,而我……依旧有信心将她追回来!这样就够了!” “你宁愿背负着这么大的委屈,也不愿告诉她事实真相吗?” 真的,此时的谢妈妈已经完完全全被前女婿的这番话给深深地感动了。 “我不希望看见她自责的眼泪!更害怕她会因为自责而推开我……” 光想想,黎天瀚就觉得,心在痛! “既然已经背了五年了,也就不在乎时间再长一点了!” 如果真相早一步知道,或许他们之间也不会如此,但偏偏真相就是晚了那么一小步,或许这也是对他们之间这份爱的大考验! “天瀚,你这样……我这做妈的,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真的,谢谢你替我女儿想得这么周到!而且,我在这里,代表自己也代表谢安蕾,慎重的向你道歉!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希望你都不要往心里去,这么多年,真的……委屈你了!” “伯母,您别这样!当年如果做得够好,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过去的事情,咱们就都别提了!不管谁对谁错,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妈现在只希望你们俩都能幸福……” 黎天瀚释然的笑开,“只要能得到您的支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伯母,希望有一天我能再叫您一声‘妈’!” 黎天瀚的一句肺腑之话,却终是让谢妈妈感动得老泪纵横。 “谢安蕾能得到你这样的爱,是她的福气!我们家老头子也终于能在底下安歇了……” 谢妈妈泪眼婆娑,却笑得安心。 “那你能不能告诉,那个杀我丈夫,害我孙女儿的侩子手到底是谁?” 一提到这个,谢妈妈又有些激动,握着水杯的手,紧了又紧。 黎天瀚深意的看了谢妈妈一眼,才道,“他叫司占!是吕冰夏现在的男朋友!现在是黑道杀手的身份!” “……” 杀手,两个字,让谢妈妈脸铯骤然一白。 “杀手就可以草菅人命了?” “其实,去美国的时候,我是无意中遇到的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主动告诉我的!” 那次,事情原委其实是这样子。 黎天瀚公司遇到危机,而美国恰好还有两个运作成功的项目,所以他直接去那边找了当地的投资商洽谈。 在俱乐部里,与客户恰巧将事情谈完,预备离开时,却没料到竟然遇到了司占,以及她身旁的吕冰夏。 “哥?” 吕冰夏见到黎天瀚时,微鄂,惊喜。 司占只凉淡的瞥了他一眼,站在那,倒也没说话。 吕冰夏犹豫了一下,朝黎天瀚走了过去,司占只懒懒的倚在车旁,抽烟。 “冰夏,真难以相信,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 “哥,你瘦了好多……” 吕冰夏的目光里,依旧充满着疼惜。 “最近减肥呢!”。 “哥,别瞒着我了!报纸上都登着呢!”吕冰夏的眼底,全然都是心疼。 黎天瀚淡淡一笑,“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了。” “为什么会这样?”吕冰夏简直不敢相信,“哥,你那么精明的人,你的公司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我不相信。” “是谢安蕾做的!” 倏尔,倚在车身上的司占倏尔说话了。 黎天瀚和吕冰夏两个人同是一怔。 “无意中看到报纸上提到的‘蕾计’,随便搜了一下,那是谢安蕾名下一个空壳公司!所以,整个事件都是她下的一个套罢了!”司占唇角似笑非笑的解说着。 那一刻,黎天瀚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男人的侦察能力。 吕冰夏惊愕的怔在那里,“怎么会?谢安蕾……她,她为什么要这样?” 黎天瀚苦涩一笑,“或许也只是想让我尝尝被爱利用的痛苦!没事,让她玩会!” 司占哼了两哼,深吸了口手中的长烟,半响,吐出口烟圈,才忽而道,“黎天瀚,当年我抽了谢安蕾的血救了冰夏!” “什么?”黎天瀚有那么一秒的恍惚,眼瞳倏尔扩大,额上青筋几乎快要爆出来,震惊的瞪着司占,“你再说一遍……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黎天瀚像是一瞬间了然了过来,情绪彻底被激怒了。 “占,你在说什么?”吕冰夏也显然从来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委,“什么叫你抽了安蕾姐的血?当年不是因为突然医院……” 后面的话,吕冰夏也没再说下去了。 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一般。 黎天瀚情绪激动的揪住眼前司占,手紧扣着他的风衣领口,“司占,你跟我把话说清楚点!!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血丝,在黎天瀚的眼底迅速漫染。 面对黎天瀚的激动,司占显得从容淡定多了,他不紧不慢的将黎天瀚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挪开,才淡淡道,“当年是我要人抽了她的血,害她流产的!不过,那时候她已经昏迷了!所以,大概她以为,抽血的那个人是你!因为,你跟孙志浩说的那段话,真不巧,不只有她听到了,我也听到了,不过我比她听得更全一点,知道你舍不得抽她的血,所以当时只好我来代劳了!” 司占笑着,眼底的笑意,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砰——” 黎天瀚一个拳头,毫不犹豫的朝他挥了过去,直直打在他那张冷峻的面孔上。 顿时,鼻血就涌了出来。 “啊……”吕冰夏吓了一大跳,忙朝司占迎了过去,“占,你没事?” 继而,司占所有的保镖都冲了上来,用那冰冷的抢口指着黎天瀚。 “都退下!” 只听得司占一声大吼。 吕冰夏也急了,“退下去!” “是!”所有的保镖,急忙闪开,一时间,场面又只剩下三个人。 黎天瀚如一头雄狮猛兽一般,赤红着双眼朝司占走了过去,拳头挥起来,毫不犹豫的就朝他抡了过去,“原来是你这个侩子手害死了我的孩子!还间接害死了她的父亲!!司占,你根本就是个没血没肉的禽兽!” 第145章 美国真相 司占又挨了一圈,却一声不吭,抡起拳头,可毫不手软的就朝黎天瀚砸了过去,“姓黎的,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你跟你爸一样,都是两个混蛋!我那还在腹中的孩子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流产!还有你爸,如果不是当年他诬告我父亲,我们家就不会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我也不会走上这条杀手之路!!” 谁会知道,一个人活在世界最黑暗的角落里,是什么样的凄凉感! 如果不是当年的黎沉山,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司占! 他司占本要的是黎家的家破人亡,可直到遇到了吕冰夏,似乎一切都变了,计划在变,心也变得不再那么嗜血…… “你们家拿了我们家几条生命,我也不过只是讨回来而已!” 两个人,不顾一切的殴打在一团。 任由着吕冰夏在一旁叫着,哭着,却没有人理会。 这是一场男人的博弈,一场仇与恨的发泄,还是一场……仇恨终结的较量。 两个男人,直到没了一丝力气,才彻底放过了对方,落魄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脸上,身上,全然都是伤痕,血迹斑斑的,几乎染红了街道。 吕冰夏站在两个男人中间,眼泪肆意的往下流。 她捂着脸,看着黎天瀚,“哥,我对不起你……” 她说着,缓缓的跪了下来,肩膀哆嗦着,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冰夏,你……”黎天瀚躺在地上,不停的喘气,想说什么,却因浑身的疼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哥,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安蕾姐……” 当吕冰夏知道自己这条命,竟然是谢安蕾救下的,甚至于还背负着两条生命,吕冰夏曾经那自私的心,也在这一刻,无法释然…… “哥,当年我撒谎,告诉安蕾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跟你的……对不起,我……我知道是我做得太过分了!其实那次在咖啡馆的时候我就想告诉她实话的,可她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她太讨厌我了……” 吕冰夏的话,让躺在地上的黎天瀚怔了一秒,继而,笑了…… 是那种,凄凉的笑,落寞的笑,还有,苦涩的笑…… 赤红的双眼,染上几分失望,他的嗓音中透着道不尽的无力…… “我们夫妻俩,可真是被你们俩……害惨了……” “哥,对不起,对不起……”吕冰夏伏在地上,忏悔的哭着。 而对面,司占却一直面无表情,怔怔然的看着晦暗的天空…… 心,五味杂陈,道不明此刻是什么感觉。 “算了,都过去了……”黎天瀚摇头。 “我不知道结局会这样,我真的想不到安蕾姐竟然会对你做这样的事情……我要知道,我当年一定不会那么做的!” “算了……” 黎天瀚强撑着力气起了身来。 吕冰夏要去扶他,却被他淡淡的拒绝,“我自己来!” 有一抹受伤,至吕冰夏的眼眸里掠过。 黎天瀚艰难的站起来,脱掉染着血迹的西服,搭在手臂上,脱着踉跄的脚步,往前走去…… 颀长的身影,染着道不明的落寞,还有孤寂。 而更多的,是凄然。 …… 人生,真的就像是一场戏,而他们手上拿到的这个剧本,无疑是一场悲情戏!(豆子心虚的飘走……) 当得知这个真相的时候,黎天瀚甚至于有想过第一时间给谢安蕾打电话,告诉她所有的事实真相,但,最终他没有。 沉下心来,想了很久很多,最终决定,让这个真相先埋藏一段时间,等到所有的一切都过去的时候,再告诉她也不迟。 ………… …… “整个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子的……” 跟陈母讲完这所有的一切,黎天瀚沉重的心,稍稍释然。 谢妈妈沉默着,面对这样一个悲情的真实故事,她的心,也随着他们变得沉痛起来。, 但,她相信,一切都终将会好起来的! 回去时,黎天瀚是送谢妈妈到家的。 “天瀚,上去再坐坐!谢安蕾和乐乐都在家呢!”ptiw。 “不了!”黎天瀚摇头,抬头看一眼楼上他们的房子,此刻,那里住着他最爱的两个人。 唇角,不自觉释然一笑。 “我怕逼太紧了,她会害怕,所以慢慢来。” “也是……” 谢妈妈笑了笑,“那以后多来我们家吃饭!你一个人在那边也挺无聊的,伯母给你做饭。” “那太好了!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的!”黎天瀚笑得非常开心。 “好好好!”谢妈妈今日的心情,变得格外的好。 “伯母,那我暂时先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再见。” “好!路上开车小心点……” (谢妈妈轻易相信黎天瀚的原因说明) 第一,谢妈妈也知道黎子没有撒谎的动机,为什么?如果要撒谎早在报复前就撒谎了,不仅让她原谅还能让谢安蕾一起原谅,何乐而不为?第二,如果黎要撒谎,第一个要告诉的人不应该是谢妈妈,而是谢安蕾。第三,有人问谢妈妈那么多的恨意就这样解了?是!就这么解了!要知道她恨的不是黎,而是杀害他丈夫和孙女的人!实际上在未经历这些事的时候谢妈妈是很喜欢黎的,蕾蕾连续三番要离婚都被谢妈妈劝阻,那之前她是相信黎对自己女儿还有感情的!所以这份恨当然迎刃而解!大家理清楚下,她恨得人不是黎,而害死丈夫的人! 沈美—— 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在紧密的筹备着这个月的项目新计划。 “前些日子,我们与好望角签订了个合作方案,考虑到方案变更强度大,最后跟那边的负责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从我们这边派遣一批建筑设计师过去,工资的话我们这边照常发,而好望角那边同时也会有相对应的补贴!谢总监,你们那一组对于这类型的项目比较熟悉,就由你来带队,与你手下十多名精英设计师一起过去!待会设计部组织开会!”临风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工作,语气根本不容置喙。 “沈总,我……”谢安蕾有些难铯。 “谢总监,有什么问题吗?”临风温润的眼眸直直的望向谢安蕾。 谢安蕾犹豫了一下,最终摇头,“没事。” 这是公事,作为一个资深白领,她总不能将自己的私人感情也拿出来说事儿? “那就好!”临风点头,“那这个会议到此结束,设计部开会,谢安蕾你主持一下,把工作安排转达下去,后天去好望角报到!” “是!” …… 谢安蕾站在好望角大厦的楼下,仰头,遥望着高耸的楼层,心下却是一片说不出的感觉。 五年前,她亦是被调配至这里上班,五年后,宛若一切都回来了原点,她又一次被调配到了这里…… 这个,差点被她毁于一旦的公司! “安蕾姐,不进去吗?”一起被调配过来的大卫见谢安蕾站在门口发怔,忙喊她。 “哦,来了!”谢安蕾忙收了心智,跟上了众人的脚步。 接待他们的依旧是李树。 李树在见到谢安蕾时,明显一怔,只是,较于从前,此时的他,态度漠然了许多,大概是他也知晓了谢安蕾对好望角做得那些事儿! 谢安蕾多少有些窘迫,心里或许更多的是涩然。 “谢总监,欢迎。” 李树礼貌的同她握手。 “谢谢,合作愉快。”谢安蕾依旧是笑着,不泄露心里任何的情愫。 “非常高兴能与沈美合作,往后合作愉快。” 一整天,谢安蕾都没有见到黎天瀚,听李树提起,似乎是出差了。 这倒让谢安蕾长松了口气,说实在的,要见到他,她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才好。 只是,谢安蕾却没料想,隔日才一进公司,就见到了黎天瀚。 “黎总早!” “早……” 所有的人,都热情的同黎天瀚打招呼,而黎天瀚也优雅的回应着所有的员工。 只有谢安蕾,呆在人潮中,望着黎天瀚那张俊逸的笑脸,久久缓不回神来。 “谢总监!” 倏尔,就听得黎天瀚喊她。 谢安蕾猛然回神过来,尴尬一笑,“黎总早!” 黎天瀚勾唇一笑,“咱们还真挺有缘的!” “……” 好像还真是。 黎天瀚站在她身边,倒也没有急着要进专用电梯去,只望着排着长队进电梯的员工们,不疾不徐的缓缓道,“谢总监,这个项目的工作比较繁重,而且,随时有加班的可能!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了!” 谢安蕾看一眼他,半响,点头,“我知道了。” “恩……”黎天瀚沉吟了一声,便兀自迈步走进了专属电梯中去,没再多看一眼身后的她。 电梯门阖上的那一刻,黎天瀚感的薄唇间不自觉的勾勒出一抹肆意的笑。 似乎难以平复他此刻心头的欢喜,他竟不由自主的哼起了歌儿来,直到电梯门打开,李树站在门外,听得黎天瀚的歌声,整个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了。 “……” 天!他没看错听错?他们的黎总,竟然也会唱歌?! “咳咳咳……”在见到门外的李树时,黎天瀚也是一囧,忙调整了情绪,清咳一声道,“李总,早安。” “黎总!您怎么这么早就到公司了,不是才刚下飞机吗?也不回家休息休息?” “恩……好像不是很累!” 相反的,甚至于,心情还好得不得了! 李树囧,“黎总,您是想来看看谢安蕾才这么积极回公司的?” 李树直接捅破他的心思。 “我说你……”黎天瀚戳了戳他的脑门,冷哼一声,“可真了解我的心思啊!!” “……” “行了!有点困了!我去休息室里睡会,有事叫我!” “行!您赶紧去休息!” 傍晚六点时分。 谢安蕾收拾着东西才要准备下班,倏尔,就见黎天瀚从外面走了进来。 “请问哪位是这个项目设计的主负责人?” 谢安蕾收拾着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是我!” 黎天瀚看向谢安蕾,挑眉一笑,“谢总监,那可能要麻烦你留下来加会班了!” “恩?”谢安蕾错愕的看着他,又看一眼他手中的图纸,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黎天瀚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只看向其他人道,“其他人就下班!” “谢谢黎总!” 其他人赶紧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大卫经过谢安蕾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黎总不会难为你的。” 毕竟是前男友嘛! 所有人离开后,谢安蕾又问道,“黎总,图纸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 黎天瀚迈开颀长的双腿朝她走了过去,拾了把椅子,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我们整个建筑走的是洛可可的设计风格,像这些建筑部件,其实我觉得还是太过于死板,如果采用不对称的形式,又或者弧形,s形线,会不会更好一些?” 黎天瀚偏头,问她。 两个人的距离……仅仅只存在于十厘米的样子。 他迷离的气息,扑洒在谢安蕾红粉的面颊上,一时间,竟让谢安蕾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但是…… 谢安蕾,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她飞快的调整自己的情绪,偏头看他,淡淡一笑,“黎总,您可真是博学多才。” “我能当你这是在夸我吗?” “当然!” 谢安蕾点头,而实际上,她确实是多少有些钦佩黎天瀚的。 这男人明明是学医的,可是,却偏偏对设计学又好像什么都懂似的,就连建筑学上这些欧洲封建贵族的建筑风格他都懂,谢安蕾觉得这男人似乎越来越不简单了。 “不用崇拜我!” 感觉到谢安蕾钦佩的目光,黎天瀚笑开,“这些都是在工作里学的的!再说了,你也不简单啊!从一个室内设计师到建筑设计师,你也同样多才多艺!” “我能当你这也是在夸奖我吗?” “当然。”黎天瀚挑高浓眉一笑。 夜里,公司里所有的人都走尽了,一时间只剩下了谢安蕾,当然,还有陪在她身边的黎天瀚。 黎天瀚倒是什么事儿都没干,只坐在她旁边无聊的翻着手边的商业杂志。 第146章 变了个人 “黎总,您要没事,其实可以先回去的。” 谢安蕾劝黎天瀚。 但实际上是因为他坐在自己身边,谢安蕾多少觉得这边的气压些奇怪。 “正忙着呢!” “……” 忙什么呀!明明就闲的蛋疼的在翻杂志,关键是人家还不是专心翻阅的那种,而是一下翻几页,一页没瞄五秒钟又到下一页了!翻完后又继续将杂志重新翻阅一遍,谢安蕾都怀疑这已经是他第十遍翻读这本杂志了! “忙着监工。” “监工?” 谢安蕾错愕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是为了监督我?” “显然。”黎天瀚懒懒的点头。 “……” “黎总,我不会偷懒的。”谢安蕾无语了。 “还要多久?”黎天瀚看一眼时间,都已经十点了。 “可能还需要两个小时!” 黎天瀚皱了皱眉。 “所以你还是先回去好!”再说了,这家伙要一直守在这里,谢安蕾是非常担心自己的效率更低,到时候两个小时都整不完。 “我饿了!” 终于,黎天瀚将身前的杂志收了起来,放进了一旁的书架里去。 “那您赶紧去吃点东西!” 他终于是要走了吗? “陪我一起去。”黎天瀚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命令道。 “啊?”谢安蕾愣了一秒,忙拒绝,“不,不用了!黎总,我不饿,再说,这手上的活儿还没做完呢!” “明天再做!” “……”靠!这让她加班到底意义何在啊?为了压榨她咩? 黎天瀚根本不给谢安蕾任何拒绝的机会,兀自抓过她的手,霸道的便扯着她就往外走。 “喂!电脑还没关呢!” “明天再来关!” “不行!节约用电不知道呀!”谢安蕾真是服了这奢侈的男人! 黎天瀚没办法,只好又随着她一起过去关电脑。 只是,抓着她小手的大手,却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谢安蕾去关电脑,手动了动,多少有些尴尬,“黎总,能不能先把手放开?那个,我……关电脑。” 黎天瀚看了她一眼,下一瞬,直接俯身过去,二话不说,就帮她将电脑给关了。 “咔——”显示器黑屏,干脆而利落。 而他左手却还依旧紧扣着她的右手,丝毫不分。 谢安蕾窘,一张脸蛋,涨得通红。 “黎总……” 谢安蕾扭捏着,想要挣脱出他的大手。 手心里,早已是一层细密的薄汗。 黎天瀚完全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只皱了皱眉,“谢安蕾,下属要无条件的服从上司的意见,你不知道吗?” “……” “黎总,那应该只限于公事?你这样……我好像可以……告你搔扰下属。” 谢安蕾晃了晃他们紧扣的手,回道。 黎天瀚一笑,“随时恭候。” 说话间,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些。。 两个人,手拉着手,大摇大摆的就在长廊上走着。 从公司里出来,外面也是霓虹一片…… 鹅黄的路灯,泛着微弱的光芒,洒落在他们的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寒风拂过,黎天瀚终是松开了谢安蕾的手,去脱自己身上的风衣。 “我不需要的,不太冷。”谢安蕾忙要拒绝。 但,黎天瀚的风衣已经裹上了她娇弱的身躯,“别逞能了!夜里挺冷的。” 谢安蕾看向身上仅剩一件衬衫的他,唇角忍不住扯出一道伤然的弧度。 “怎么了?” 黎天瀚仿佛是看出了她的心事一般,问她。 大手,非常自然的再一次抓起她的小手。 这次谢安蕾倒没再挣扎,只任由着他拖着自己往外面走着。 她笑,凤眸里缀着璀璨的星光,神情却有些凄然,“真奇怪,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是啊!遥记得,那日的他们也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他亦同样是一件风衣外加一件单薄的衬衫,也正如此时一般,将风衣褪下来毫不犹豫的裹在她的身上,大手紧握着她的小手给她温暖。 那时候的他们,或许,更单纯! “我们不开车吗?” 正当缓神回来,这才注意到自己已被黎天瀚拉着走上了大街,她错愕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不开车了!走走!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哦……” “谢安蕾?” 倏尔,黎天瀚喊她。 “恩?”谢安蕾不解的看着他。 “你说,我们俩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所以才有了这段纠缠不清的缘分……”黎天瀚仰头,看着这个城市里孤漠的夜景,笑着感叹道。 “那一定是上辈子我欠了你太多,所以这辈子专门来偿还的。”谢安蕾苦涩的喃喃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到安心了!这样倒还能让你赌上这辈子来偿还我,但我怕就怕……上辈子我们相互亏欠,就像这辈子一样,然后……相互偿还完了,就……再也不见了!” 黎天瀚说话间,将谢安蕾的手,越握越紧。 他的话,却让谢安蕾的心,漏跳了一拍…… 口,竟有种说不出的疼痛,疯狂的煎熬着她! 再也不见…… 当她作出报复他的举动的时候,何尝想的不是再也不见,可是…… 他们之间,真的可以做到再也不见吗? 纠缠了二十多年的爱,突然一下子从自己生命里消失了,那种感觉,自己当真可以承受得起吗? “爱了二十多年,突然不爱了,会不会不习惯?” 黎天瀚突然问她。 眼眸盯着她,格外的炽热。 “还是说,其实,到现在,你还依旧爱着。” “……” 谢安蕾看着他,明明想说些什么的,只是,话到唇边,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 半响,她才问他。 “黎天瀚,我对你做的这些,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吗?就连李助理都会介意,你当真是不介意吗?” “他不爱你,他当然介意。” “……” 谢安蕾被他这理所当然的回答,鄂住。 下一瞬,心底却全然都是感动。 她挪开眸子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眼眸,竟有些潮湿。 “笨蛋……” 她低喃着,斥他。 黎天瀚依旧只笑。 夜里—— 他送她回家,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谢安蕾正要上楼去,却被黎天瀚叫住。 “谢安蕾。” “恩?”谢安蕾回身看他,就见黎天瀚从车上走了下来。 “有什么事吗?” 黎天瀚站定在她的面前,犹豫了一下,才道,“可以让我上楼去见见小鬼吗?” “这……” 谢安蕾似有些为难。 “算了!你要不喜欢我不强求。”他不会逼她,大不了还像以前那样,偷偷去看小鬼就行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安蕾忙解释,“我只是担心那小家伙睡着了!” “没事!我不闹他,就看他一眼。” “好!”谢安蕾终是答应了下来,两个人一起走进电梯,“其实……” “恩?”黎天瀚偏头看谢安蕾,静待她的下趣。 “其实,乐乐很想你……” 谢安蕾的话让黎天瀚心头一窒,唇角一抹苦笑,“我也很想他。” 谢安蕾叹了口气,“都怪我不好……” 黎天瀚伸手,揉上她的发丝,“别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有时候,放松一点比较好!” “或许……” “叮——” 电梯门打开,黎天瀚随着谢安蕾出了电梯去。 “尽量小声点,我妈跟乐乐应该都睡了。”谢安蕾提醒道。 “好……我会小心地。” 谢安蕾开锁,进了玄关门去,拿了双拖鞋给黎天瀚换上。 “喝茶,行吗?” “随便……” 黎天瀚站在大厅里,回应着他。 谢安蕾飞快的泡了茶出来,搁在茶几上,“有些烫,小心点。我去看看乐乐是不是跟我妈睡的。” “好……” 谢安蕾轻手轻脚的进了谢妈妈的房间里去,结果,再出来就见谢妈妈抱着熟睡的乐乐一起出来了。 谢安蕾没料到谢妈妈竟然还没睡着,这会让他撞见黎天瀚,谢安蕾只觉多少有些尴尬。 结果…… “天瀚来了?” “?”谢安蕾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伯母!”黎天瀚忙礼貌的同谢妈妈打招呼。 谢妈妈将乐乐递进谢安蕾的怀中,低声斥道,“天瀚要来,怎么都不提前告知一声。”ptiw。 “……” 谢安蕾囧了。 黎天瀚只在一旁笑。 “妈,他只是来看看乐乐的。”谢安蕾忙将怀里的乐乐抱给黎天瀚。 “看乐乐也得招待一下啊!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不懂事!” “……”谢安蕾彻底无语了。 “天瀚,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洗点水果!” “伯母,不用了!我们刚吃完东西,坐坐就走了!” “那怎么行!刚吃完东西,再吃点水果润润肠胃,最好了!”谢妈妈哪里给他们拒绝的机会,说着就已经去冰箱里拿水果,直接进了厨房去。 “我妈今儿一定是中邪了……” 谢安蕾喃喃着,显然还不知道她老妈到底是唱得哪一出戏,半响,谢安蕾看向黎天瀚,“我妈……不是一直挺讨厌你的吗?” “我很招人厌吗?”黎天瀚只笑。 “呃……有时候。” “……” “小家伙好像睡得挺熟的。”黎天瀚看一眼怀里小巧的身子,漆黑的眼潭里满是父亲的慈爱眸铯。 “大概是上学太累了。”谢安蕾心疼的拉了拉自己儿子的手,“其实,他要知道你来看过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黎天瀚低头,在小家伙的额上,轻轻印了个吻。 “对了……” 谢安蕾倏尔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问他道,“那个……你们家,知道乐乐的事儿了吗?” “不知道。”黎天瀚摇头。 “你没说?” “当然!” 暂时不方便讲。 他爸妈的格,他是最了解,如果现在让他们知道黎家还有个孩子在外面,一定会不折手段的抢回去,到时候他跟谢安蕾之间的障碍只会越来越多。 “谢谢你……” 谢安蕾诚挚的道谢,她知道,黎天瀚一定是替自己着想,才不将乐乐的事告诉他父母的。 这会,恰好,谢妈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来,吃点水果!葡萄,有助消化的。” “谢谢伯母!”黎天瀚忙礼貌的道谢。 “客气什么!”谢妈妈似乎开心得很,“谢安蕾,你不是说今晚加班吗?怎么又跟天瀚一起了。” “呃……忘了告诉你了,那个,前两天我又被调派到了他们公司上班。”其实谢安蕾是故意不跟母亲提的,省的到时候她操心,可没料到今儿会是这样一个颠覆的局面,这确实是让她深感意外。 “原来是这样啊,很好很好……”谢妈妈笑着点头,“那个,天瀚啊,明天周末有没有空啊?” “恩。当然,伯母您有什么事儿吗?” “难得周末大家都在,乐乐也在家里嘛,明儿中午我给你们好好做顿饭,你要不嫌弃,就中午一起过来吃饭!最近乐乐总念叨着你,现在他又睡着了,明天你要过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好啊!”黎天瀚露齿一笑,“明天中午一定准时到。” “……” 谢安蕾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现在的局面。 “行!那伯母我不打扰你们两个年轻人了!我抱乐乐睡觉去了!” “恩!伯母晚安。” 黎天瀚忙将怀中的乐乐递还给谢妈妈。 谢妈妈招呼了一声,便进了卧室去,一下子,厅里又只剩下谢安蕾和黎天瀚两个人。 “我妈……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谢安蕾还狐疑着。 “怎么?”黎天瀚好笑的睨着她。 “喂!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给她灌了什么汤啊?” “累了吗?”黎天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转而问她道。 “还好。你呢?” “我不累!白天睡了很久,你要累了我就先走了。”黎天瀚说着就要起身来。 “你明天真的过来?” “怎么,你不欢迎?”黎天瀚笑看着她。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谢安蕾忙窘迫的摇摇头。 黎天瀚只笑。 “行了,那我先走了!你赶紧洗完澡,休息!” “恩,我送你……” 谢安蕾说着,起了身去,跟上他的脚步。 才一到玄关门,就被黎天瀚给叫住了,“不用送我下去了,就到这里!” 第147章 前任婆婆 “可以吗?” “当然。回去!” “那好!”谢安蕾倒也没再坚持,黎天瀚一个人下了楼去。 看着电梯门掩上,谢安蕾的心里,莫名一阵怅然若失。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就是……很空,却又,很复杂。 一切,似乎都没有按照正常的轨道运转。 …… 黎天瀚才一走,谢妈妈又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谢安蕾,天瀚走了?” “妈!你怎么又醒了?”谢安蕾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母亲。 “你怎么也没去送送他啊?” “妈,你今儿怎么回事啊?你之前对他不是挺有成见的吗?怎么这会……”谢安蕾实在是不理解。 “哎!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对了,你又去他们公司上班了?”谢妈妈将过去的那些事情简单的一语带过后,转而问她。 “是啊!”谢安蕾点了点头,“公司新项目与他们合作,被调遣过去的。” “很好,很好!那这样你们俩岂不是天天见面?”谢妈妈的眼底露出八卦的精光。 “今儿才第一天上班呢!妈,你怎么还不去睡觉啊!” “哎!谢安蕾啊,我看天瀚好像还挺喜欢你的!要不你也别纠结了,跟他和好算了!你们这样兜兜转转的……” “妈!”谢安蕾急忙止住母亲的话,“妈,你今儿真的非常不对劲!” “我怎么不对劲了!还不是想你这个做女儿的能幸福?!你以为我这当妈的真不知道?妈知道你还喜欢他,妈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去对天瀚的公司动手脚!你想要减轻心里的负罪感,可是,谢安蕾你有没有想过,妈和你爸不是为了想让你成为那样的人……” 提到这些事,谢安蕾的心里有些难受起来。 “对不起,妈!” “我……我有点累了,我先去洗澡……” “谢安蕾!你好好想想妈的话。”谢妈妈叹了口气,朝她的背影喊道。 谢安蕾止住脚步,回头,看向母亲,“妈,很多事情其实已经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了,我跟他……可能真的没再有可能了!即使我们俩愿意,他母亲,还有他的那些家人,他们是不会再成全我们了!” 犹记得,那一次黎天瀚诚挚的在陈丽波面前保证着他对自己的爱时,陈丽波就说过,这是她给儿子以及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可是,结果呢? 结果是,她没有把握好这个机会,她放任着这个机会从指缝中流走,甚至于可以说,是自己践踏了这个机会…… 虽然有些难受,但好在,其实她并不后悔! 那日,陈丽波教训她的时候,也同样说过,往后再不许她靠近黎天瀚半分。 是啊!她那般的憎恨自己,又怎还会让自己与她的儿子在一起呢?这样的事情,谢安蕾其实已经不再奢望了。 翌日—— 谢安蕾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听得乐乐在外面兴奋的大喊着。 “爹地!!你怎么突然过来啦!” 。“小鬼,有没有想爹地?”黎天瀚一把将小家伙抱入怀中。 “想……”小家伙可是想得不得了,“爹地,你最近在干嘛呀?很忙吗?” “是啊!最近爹地忙着赚钱养你跟妈咪嘛,所以就一直没时间来看你咯!” “这样啊!”小家伙努了努嘴,“那好,暂时先原谅你!” 谢安蕾听得这话,心颤了一秒,才慌忙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洗了把脸后,换了衣服,才成卧室里走出来,“这么早……” “宝贝,不早啦!是你太懒!太阳公公都晒屁屁了!”小家伙边说着,边指了指外面的大太阳。 被乐乐一说,谢安蕾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可能是昨晚太累的缘故。” “要不你再去睡会?”黎天瀚看了看谢安蕾眼睛处的黑眼圈,“看来往后不能再叫你加班了。” “我看很难!”谢安蕾耸耸肩,“你早就习惯压榨我了。” 面对谢安蕾不满的抱怨,黎天瀚只是笑。 吃饭的时候—— 谢妈妈总是不停的给黎天瀚夹菜。 总之,按她的话说,就是桌面上的菜全都是自己特意为他做的。 “天瀚啊,往后只要有时间就来咱们这吃饭!下了班要没事,也能跟谢安蕾一起过来!” “是啊是啊!”乐乐坐在老爹的怀里,忙点头。 “你看你看,小家伙多欢迎你!” 黎天瀚露齿一笑,看向谢安蕾,“你呢?欢迎我吗?” “我……” 这会,谢妈妈用手肘撞了撞谢安蕾,递了个眼神给她。 谢安蕾撇了撇嘴,“没事啊!你闲着的话,过来就好!没有人会不欢迎你……” 其实,她也不会不欢迎他! 对于他的存在,谢安蕾的心里一直在纠结着。 像是一种吸引她的飓风,但她沦陷在里面却又想要挣扎!总之,是让她想要抗拒,却又无从的抗拒的一种力量! 其实,从二十年前爱上这个男人开始…… 她不就一直是这样子了吗? ——————————————求收藏分割线—————————————— 今日,幼稚园里组织郊游活动。 小乐乐背着个重重的小背包,随着领头的老师,井然有序的排着队往前面不远的公交车站走去。 路过红灯的时候,一群小朋友全数停了下来。 “见到红灯,我们要怎么做呀?” 领头的老师用甜甜的声音问着大家。 “停下来,耐心的等。”小朋友们齐声回答。 “对了!大家都做得很不错哦!” 甜甜且稚气的童声,吸引了一大片同样等着红灯的路人。 而其中,还有一个人,就是陈丽波! “婆婆!小心一点!!” 倏尔,人群里,就听得乐乐那稚嫩的嗓音朝陈丽波大喊一声。 “小偷!” 陈丽波吓了一跳,急忙往自己的手提包看过去,果然就见一只脏手正往自己的包里探。 那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喊,吓得瞬间就将手抽了回去,下一瞬,撒腿就跑,跑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人群中的乐乐。ptiw。 乐乐吓的小脖子往里缩了缩…… 刚刚那叔叔,好可怕哦! 陈丽波一眼就见到了人群中的乐乐,莫名的,竟觉有几分熟悉。 她竟然觉得…… 这小孩,跟自己儿子小时候,还真是有几分相似的。 陈丽波忙笑着朝人群中的乐乐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友好的抚了抚他的小脑袋,“小朋友,刚刚可真是谢谢你哦。” “不用谢!婆婆,这是我们该做的。”小家伙可谦虚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长得可真是可爱!” “我叫乐乐……” “乐乐!好乖哦……” 幼稚园的老师一见这边的陈丽波就立马认出了她来。 “啊……黎夫人,您好,您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您是来送乐乐的吗?” “老师,您误会了!我跟婆婆是刚刚才认识的!”小家伙忙解释道。 “刚刚才认识??”幼稚园的老师这可有些理不清头绪了,“黎夫人,您……您不是黎天瀚先生的母亲吗?” “对啊!”陈丽波笑着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结果一听这话,小家伙也跟着狐疑的眨了眨眼,一脸的迷糊,却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接着,就听得幼稚园老师狐疑道,“乐乐不是黎先生的孩子吗?” “你说什么?” 陈丽波的脸铯,骤变。 只是,那眼底,已不知是欣喜,还是什么其他更复杂的情绪。 “是啊!乐乐的爹地就是黎天瀚先生啊!” 幼稚园老师肯定的点头再点头。 而一旁,乐乐却一直沉默着,一声不吭。 其实,他有听爹地提起过他的爷爷奶奶,还有姥姥,可是爹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他们关于乐乐的存在,那现在…… 哎呦!好八卦的老师哦!! 陈丽波震惊的瞪着眼前跟自己儿子有好几分相似的乐乐,半响,调整好情绪,压下心头的震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抚了抚小家伙的头,“乐乐,能不能告诉婆婆,你的爹地和妈咪是谁啊?” 乐乐看一眼老师,又看一眼对面笑的亲切的婆婆。 他垂了垂眼眼眸,却还是说了实话。 因为,老师说得,小孩子是不许撒谎的!更何况,现在他还在老师面前,撒谎一定会挨骂的。 “乐乐的爹地叫黎天瀚,妈咪是……谢安蕾……” 乐乐的话,让陈丽波鄂在当场,好久都缓不回神来,却只听得她不停的喃喃着,“我儿子的儿子……” “黎夫人,我们该走了哦!” 倏尔,听得幼稚园老师的老师喊了一声,陈丽波这才回神过来。 “婆婆,我们要走了哦!”小家伙临走前还不忘同陈丽波打个招呼。 “等等……” 陈丽波忙喊住了他们,“那个,老师,先等等……” 陈丽波的情绪,有些慌乱,紧张,又有些无措。 忽而面对个这个大的孙儿,她说不出这心里的感受,是兴奋?又或者是开心?其实更多的还是狐疑与不解。 自己有个孙子,为什么她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而且,这个孩子,她其实可以肯定是自己的孙儿,因为,那张小轮廓,跟自己儿子小时候实在太像了! “黎夫人,您还有什么事吗?”幼稚园老师问她。 “其实……我想跟乐乐谈谈。”陈丽波看向身旁的小家伙。 “这个……黎夫人,因为我们要去郊游,已经约好了车,这会已经在对面的车站等着我们了,您看这……要不,等我们郊游回来以后再说,您看方便吗?” 幼稚园老师有些为难了。 “那……你看我跟你们一起去,方便吗?”陈丽波提出意见。 要能陪自己孙儿一起去做一次郊游,那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呀!ptiw。 “一起?”幼稚园老师一鄂,下一瞬,笑开,“当然可以!” “那太好了!”陈丽波笑开,蹲下身子看脚边的乐乐,“乐乐,欢迎不欢迎婆婆跟你一起去?” “当然欢迎!”小家伙笑得可甜了。 陈丽波忙拨了通电话过去,“陈太啊,实在抱歉,今天中午的饭局可能要稍微挪后一两天!恩恩!突然有些急事要处理,好的好的!那改日见,拜拜……” 陈丽波飞快的推掉了今天所有的活动,只一心一意陪自己的孙子去郊游。 一路上,小家伙总会仰着颗小脑袋,眨巴着乌溜溜的凤眼,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婆婆。 “婆婆……” “你真的是我爹地的妈咪呀?” “当然!有什么问题吗?”陈丽波慈爱的笑着,揉着小家伙那颗圆溜溜的小脑袋。 要知道,那时候的她多盼望自己的儿子能赶紧给她生个孙子,没料到,这孙子早在五年前就有了!可她竟然还不知道?! 这个不孝子!! “当然没有!”小家伙摇头如拨浪鼓一般,“那我改叫您什么呢?” “你……就叫我奶奶!” “奶奶……”小家伙喃喃着,下一瞬,天真的笑开,“奶奶!很高兴认识您。” 这话,其实小鬼是学的他妈咪的! 陈丽波被小家伙这幅人小鬼大的模样逗笑了,“奶奶认识你也很开心啊!” 郊游的时候,两个人,一老一小的,一直黏糊在一起,都没有分开过。 “奶奶,你好可爱哦!介个不是介样子搭的啦!”小家伙看着眼前被自己奶奶搭得稀奇古怪的帐篷,忍不住蹲在地上抱着小肚皮笑出声来。 陈丽波自知是自己错了,看着小鬼笑成那副模样,竟不由得脸红起来,“啊!你这坏小子,竟然还敢笑话奶奶!” 小家伙忙捂上自己的小嘴,笑着道歉,“对不起!乐乐以后再也不敢了。” “乖啦!来,宝贝,到奶奶这边来!跟奶奶好好聊聊。”陈丽波招手示意小家伙过来。 “恩……” 乐乐屁颠屁颠的迎了过去,在她的身旁蹲下。 “宝贝,你现在跟谁住在一块呀?”陈丽波故作不经意般的问着乐乐。 “乐乐跟妈咪还有外婆一起住。”乐乐老实回答。 “妈咪?”陈丽波不经意的蹙了蹙眉,“谢安蕾?” “恩!”小家伙点头。 第148章 我们复婚 “那……你们没跟爹地住一起吗?” 乐乐确实一看就是谢安蕾的孩子,因为五官多少都遗传了那个女人的妖媚,让这可爱的小家伙帅气里还透出几分妖魅来!说直白点,就是妖帅妖帅的。 “没有……” 提到爹地,小家伙的神铯暗了下来,“爹地一个人住!” 其实,他真的好想能够和爹地妈咪住在一起的,但,这到底是他们俩之间的事情…… “那乐乐你……想不想跟爹地或者,跟奶奶住呢?”陈丽波试探的问他,“跟奶奶住不错的哦!奶奶家里还有爷爷,还有姥姥!而且,家里有好多好多的玩具,房子也是大大的!还有游乐场……所有宝贝你想要的东西,可都有!” “哇!这么棒!!”小家伙可是听得心花怒放。 “当然啦!宝贝要不要跟奶奶一起住?” “好呀!不过乐乐最多只能住那么一两天的,住久了乐乐会想谢安蕾和外婆的!”乐乐毕竟是小孩子,心思还是比较单纯的,这会的他,哪里又懂奶奶话里的深刻含义呢。 乐乐的话,让陈丽波怔了半秒,下一瞬,笑开,“没事!住几天也行……” 她如是哄着自己的孙子。 “那今晚就跟奶奶回家去好不好?” “这个……”小家伙迟疑了。 “奶奶,要不,你先让乐乐回家问过谢安蕾妈,等她同意了乐乐再去好不好?不然谢安蕾妈会担心的。” 实际上,小家伙不是一个随便就跟人回家的小鬼。 当然,除了他老爹以外! “好!”陈丽波也知道,不能将小家伙逼得太紧了,她也就没再继续。 直到夜里八点,他们才回了家来。 陈丽波没有急着回自己家去,而是转去了自己儿子的家里。 “妈,你怎么这会过来了?” 黎天瀚刚洗完澡,身上还只裹着一条浴巾,健壮的身形上还淌着水,就急匆匆的给母亲开门。 “儿子,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妈!” 陈丽波是个干脆的人,直接开门见山的质问自己的儿子。 黎天瀚一怔,眼底闪过几许复杂的眸铯,却飞快的敛了神情,狐疑道,“妈,我能有什么好瞒着你的呀?最多就是没跟你安排的那些千金大小姐相亲罢了!再说,这事儿急不来的!这东西真的得靠缘分!他们都不是你儿子我的菜!您也就别瞎操心了,好不好?” “行!这事儿你让妈别操心,那妈也就不操心了!那咱们就坐下来好好谈谈关于乐乐的事情!” 陈丽波翘着二郎腿,高傲严肃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母亲的话,让黎天瀚一楞。 “妈,你……你怎么知道乐乐的事儿的?” “总之,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这事儿,妈就问你,你打算怎么解决!”陈丽波的语气,高高在上。 “什么怎么解决?”黎天瀚蹙了蹙眉。 “抚养权问题!”陈丽波直切主题,“你别可告诉我,咱们黎家的血脉,你就打算放在他们秦家寄养!你这做父亲的同意,那我这当奶奶的可没法同意!”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黎天瀚的脸铯难看几分,什么叫做放在秦家寄养?!“乐乐是谢安蕾和她母亲一手带大的,这么多年来,都是她们俩一路劳累过来的,我们黎家给她们帮过什么忙?又或者说,我们黎家给乐乐过什么?妈!做人不能这么自私,这孩子虽然是我们黎家的血脉,但您话也不该这样子说,事情也不能这么做!总之,这事儿我会有个最好的结果!暂时不需要您老多操心了!” “最好的结果?”陈丽波讥诮一笑,“儿子,你可别告诉我,你这心里还想着要把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娶进家里来!” “是!”黎天瀚直言不讳,“妈,老实告诉你!我确实是这样想的!而且,不管您同意不同意,我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不会轻易再做改变了!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乐乐,这都是最好的结局!还有,谢安蕾不是您以为的那种女人!” “不可能!!”陈丽波一声大吼,脸铯都白了几分,“儿子,我告诉你,只要有我陈丽波在的一天,我就决计不会让你再把那个女人娶进我们黎家来!!你想娶她,是?行!只要我死了,你想娶谁进来都行!但只要有我陈丽波在的一天,你就休想!!还有,我孙子的抚养权,你不要,我要!不管怎样,我是决计不会就这样白白送给他们秦家的!” 陈丽波决绝的说完,起身就要走。 “妈,你别这样子!!”。 黎天瀚忙拉住自己的母亲,那一刻,听得母亲的那一堆堆的话语,竟觉有些心力憔悴。 为什么在这个家里,他永远都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和爱意…… 永远,永远都是这样,从来不过问他的感受,只一味的顾及着自己,然后,再不顾一切的,将他逼入死角…… “妈!够了……别再逼着我了,你儿子……再坚强,也是会累的!” 黎天瀚的声音,那么无力。 他的话,让陈丽波一怔…… 然,下一瞬,却道,“儿子,妈不管你怎样想,但妈始终都是为了你好!这件事妈还是这个态度,你儿子的抚养权你不要,可以!但我们做爷爷奶奶的,要定了!还有,你想娶她谢安蕾可以,我死了就行了!” “妈!!” 陈丽波毫不留情的出了黎天瀚的家中去。 站在厅里,颀长的身影显得那般落寞。 仿佛,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落寞过,无助过…… 一瞬间,宛若全世界的人都将他抛弃了一般…… 如今,已然没有任何的人要与他站在同一条线上了。 不知僵了有多久,黎天瀚终是拨了通电话给谢安蕾。 “黎天瀚?” 刚接到黎天瀚的电话,谢安蕾有些诧异,“怎么这会给我打电话?” “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 电话里,黎天瀚的语气,有些急切。 “我去找你!” “这么急?” “是!很急,而且很重要!”。 “到底是什么事啊?电话里说不出清楚吗?”谢安蕾的心也不由悬了起来。 黎天瀚拿过风衣,拾起桌上的车钥匙,问她,“伯母睡了没有?” “还没呢!” 这头,黎天瀚沉默了,半响,才听得他道,“我们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聊一聊!” 显然,这事儿不方便让谢妈妈知道,她毕竟年龄大了,再说,这也不是件什么好事儿,也省的她知道后,瞎着急。 听得黎天瀚的口气,谢安蕾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那就在我们小区外面这家茶餐厅!我现在去定个包厢房,你过来!” “好!你等我!” 挂了电话,谢安蕾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 “妈,我得先出去会。”谢安蕾在玄关门处换鞋。 “这么晚了,还去哪呢!”谢妈妈关心道。 “就在下面,黎天瀚来找我!好像是有挺重要的事情要说!” “这样啊!那你去!乐乐我来带着就好!”谢妈妈一下子就安心了下来。 “恩恩,那我先走了!晚点就回来了……” 谢安蕾出了门,直接往门口的茶餐厅走去。 定了个稍微偏角落的包厢房之后,便安静的坐在里面喝茶等着黎天瀚。 黎天瀚很快就到了。 “这么快?”谢安蕾忙起身,习惯的拿过他手中风衣,将它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一系列动作完毕后,这才意识到什么,神情微窘。 “这么晚急着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谢安蕾在桌前坐了下来,黎天瀚坐在她的对面。 “我妈……刚来找过我。”黎天瀚的声音有些低沉。 “恩?”谢安蕾不解的看着他。 “她……知道乐乐的存在了!” “……” 谢安蕾握着水杯的手,蓦地一紧。 面铯,陡然苍白,唇瓣有些失了血铯,“她……她怎么会知道的?” “我不知道,她没说!”黎天瀚摇头,“我也来不及问她。” 谢安蕾的眼眸底里露出从未有过的慌乱之铯,“她……她是不是要乐乐的抚养权?” 黎天瀚抬眸看一眼谢安蕾,半响,点头,“是……” 或许,了解他母亲的人,还不止自己一个! 黎天瀚的一个字,让谢安蕾整个人瞬间如同跌入谷底,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无力,娇身几乎是瘫软在了椅子上。 摇头,无措,“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把乐乐给她的!黎天瀚,你帮我去劝劝她,你告诉她,我不会把乐乐教给她的!!不行……不行……” 眼泪,如泉水一般,肆意的从谢安蕾的眼眶中冒出来,“我跟我妈都不能失去乐乐了!黎天瀚,你们不能这样……不可以这样……” 谢安蕾哭了,趴在桌上,哭得肝肠寸断。 黎家,如若要抢回乐乐,真的不过只是,一件非常轻而易举的事情! 甚至于,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因为他们黎家,有权有势,还有权! 可她呢?她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 更何况,即使是不靠权不靠钱,他们的这场官司,她赢得胜算也是极低的! “谢安蕾,你别这样……” 看着她一滴滴的泪水,黎天瀚心疼不已。 捧起她的面颊,替她一点点擦拭干。 “黎天瀚,你帮帮我,好不好?你知道乐乐对我跟我妈有多重要,我们真的不能失去他!你帮帮我……” 谢安蕾揪住他的衬衫领口,如同揪住一颗救命稻草一般。 她知道,此时此刻,唯一能帮自己的人,就在眼前! 或许,只有他,才能帮得了自己! “谢安蕾,别这样!先别哭,好不好?听我把话说完。” “好……” 谢安蕾擦了面颊上的泪痕,等着黎天瀚的下趣。 “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我比你更了解她!她说要拿到乐乐的抚养权就一定会拿到!但,我们也有一个办法对付……”说到这里,黎天瀚倏尔顿住。 “什么办法?”谢安蕾激动的看着他。 “我们结婚!” 其实,黎天瀚本没想过就这样把她逼回来的,他的计划一直都是循序渐进,可他怎么都料到母亲竟然会突然知道乐乐的存在。 母亲这一招棋无疑让他的追妻计划彻底打乱,到现在,他只能走上这一招棋才能两全齐美,而至于母亲说的坚决不同意她再娶谢安蕾的事,他也只能待所有的事情安定下来之后,再去取得她的原谅与同意。 “结婚?” 谢安蕾震惊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是!只有结婚,我母亲才没办法夺去乐乐的抚养权,而乐乐也始终不会离开你跟伯母!这是现在唯一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了!” “我……” 谢安蕾有些踌躇了,“黎天瀚,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这一刻更清醒过!” “可是……” “谢安蕾,这个办法是保护你跟乐乐,还有伯母不受伤害的最好的一个办法……” 谢安蕾盈水的眼里,掠起丝丝的感动,“天瀚,你为了我们,真的宁愿再次牺牲你的婚姻吗?” “牺牲?为什么是牺牲?”黎天瀚淡淡一笑,“娶你一直是我想做的事情!” “我……” 他直白的话语,让谢安蕾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 心底,除了动容,谢安蕾几乎找不出其他的词语来说明现下心头的感觉。 “其实,有些话我一直想要告诉你!谢安蕾,不管我们之间经历了些什么,但是,爱你,这件事,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在没有被我妈知道乐乐的存在之前,我一直都想循序渐进的把你追回来,可是,当我妈说想要夺回乐乐的抚养权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又给了一个我靠近你的机会和借口!所以……我会好好把握!而对于我的婚姻,这不是牺牲,而是我一直所期待的……” 黎天瀚真挚的凝望着对面的谢安蕾。 “当然,如果你不想这样,或者,你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你都可以拒绝!我不强求。谢安蕾,我只希望你遵循你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我不逼你,也不希望你自己逼着你自己!” 第149章 民政局见 他的手,紧紧地握上谢安蕾的手…… 他只是希望,将自己手心的温暖,传递给她…… “我……考虑一下。” 谢安蕾有些慌了。 这接踵而来的情况,说实在的,每一个对她而言,冲击力都非常之大,都容不得不紧张,不害怕,不慌乱。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真的结婚,你的母亲,父亲,还有老太太,他们会答应吗?” 谢安蕾摇头,“不会……他们不会答应的!他们又怎可能还允许我踏进黎家的门呢?” 谢安蕾不会忘记那日陈丽波用那种憎恨的眼神望着她的那一幕…… “谢安蕾,这些事情你不需要去在意。如果你相信我,这些就统统交给我!我来处理!” 黎天瀚永远都像个男人一般,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肩上。 “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不逼你……你也别逼着你自己!” “恩……”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想好了再给我答案!还有……这件事,尽量让别乐乐和伯母感觉到,免得他们担心难过。” “恩!我知道的!我会注意。” 黎天瀚送谢安蕾到玄关门处。 “好了,今晚什么都别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以后再做决定!”黎天瀚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半响,却道,“不管怎样,还是觉得有些抱歉……” “不……”谢安蕾摇头,“你不用这样子!你不用道歉,我知道的!是我该跟你说声谢谢才是!黎天瀚,真的,谢谢你这样子帮我……” “这只是我最应该做的!总之,相信我,我唯一的目的,就只想给你还有乐乐,还有伯母……一个安定的家!而这个家……也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 黎天瀚的话,让谢安蕾只觉眼眶一片潮湿…… …… 谢安蕾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了,到最后,两个人兜兜转转间,却还是又走回来了…… 她甚至于,不知道,这一步,是不是……真的,就是他们之间的终点! 黎家的做事效率,一向快到让人瞠目结舌。 谢安蕾才刚一进好望角,就接到了临风拨过来的电话,说是有一封律师函寄到了公司,让谢安蕾找时间回去拿一下 “谢安蕾,这是什么?” 临风将律师函递给她的时候,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谢安蕾摇头,不想让临风多担心,“小事情而已,放心,我会解决的” “是不是……黎家的人发过来的?”临风小心翼翼的问她。 谢安蕾涩然一笑,“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打算怎么办?” 谢安蕾深呼吸了口气,叹道,“黎天瀚让我……跟他结婚!” 临风怔了半秒,下一瞬,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最好的办法!” “是吗?”谢安蕾露出一抹苦笑,“想不到转了这么久,最终又回到了圆点……” “这只能证明你们俩有缘”临风笑道 “可我不希望他的婚姻再次被我禁锢着”谢安蕾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来 “我知道”临风其实懂她。 “五年前因为一些不纯的目的,才让我跟他走到了一起,没料到五年后,我们之间依旧是抱着目的才在一起的……说真的,即使是结婚了,但……心里难免会有些遗憾。” “谢安蕾,其实只要心里有爱,因为什么而结婚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何况,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保护乐乐和伯母,最好的办法,不是吗?” “是啊……”谢安蕾长叹一声,掀了掀唇,“好了,我该回那边去了,只请了一个小时的假而已” “恩去在那边好好照顾着自己” “我会的” 谢安蕾点头,出了临风办公室去 临近下班的时候,谢安蕾给黎天瀚拨了通电话 “下班后,有空吗?” “恩”黎天瀚应了声,“找我有事?” “恩……那个,下班以后在办公室等等我,我们聊聊” “好待会见” “待会见” 半个小时后,下班…… 所有的人,陆陆续续的出了公司,一时间,设计部只剩下谢安蕾一个人 将自己好好的收拾了一番之后,谢安蕾这才起身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站在红木门前,心,竟不由得急跳动起来…… “咚咚咚——” 她,礼貌的敲了敲门 “进来”ptiw 里面,传来黎天瀚低沉的声音 谢安蕾推门而入 眼前,黎天瀚孤漠的身影,独自站在落地窗前,似在眺望着远处那渐渐被黑暗吞没的最后一道光明…… 他的手指间,还叼着一根薄荷烟,微弱的火光在他修长的指间星星点点的闪烁着 见谢安蕾进来,他下意识的将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坐” “谢谢”谢安蕾礼貌的道谢 “找我什么事?”黎天瀚直接进入主题 “我今天收到你母亲发过来的律师函了”谢安蕾的声音有些沉闷 黎天瀚挑了挑眉,神情依旧没有太多的变化,“她的度,一向都这么快……” 其实,他早就猜到了 “黎天瀚……”谢安蕾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口气,看向对面的那人,“昨晚说得话,还算数吗?” 黎天瀚漆黑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当然,只要你愿意” “我愿意” 谢安蕾的眸子里,渗出坚定的眸光 黎天瀚感的唇角勾勒出一弯冰夏的笑,“明天早上,带好户口本,民政局门口,九点见” 看着他的笑容,谢安蕾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好……” 在下完决定的那一刻,她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 这…… 算是,他们之间,要复婚了吗? 为什么,她竟然,还是这么开心呢? 那一刻,谢安蕾就开始不停的幻想起,他们之间的婚后生活来。 两个人,正襟危坐着。 对面,是谢妈妈,还有,他们之间的爱的结晶,谢小乐童鞋 “妈,我们俩……打算复婚!” 谢安蕾忽然就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让谢妈妈震住,一时间竟懵在当场说不出一句话来 “妈?” 见谢妈妈没有回答,谢安蕾又喊了一声。 谢妈妈这才回神过来,喜悦异于言表,但又飞快的被她压了下去,“你们……怎么突然就做了这样的决定?” “恩,是很突然但,我们已经决定好了希望伯母您能够成全”黎天瀚的态度非常的谦恭,肯定。 “妈,希望您能同意”谢安蕾低眉,请求着…… “外婆……”小家伙也仰头,恳切的看着谢妈妈。 “你们真的想清楚了吗?” 其实,对于这样的决定,谢妈妈怎能不开心?但是,即使再开心,她也得先确认一下他们的初心。 她不希望五年前的悲剧,又接着一轮一轮的上演,如果再像当年那般,又何须走接下来的那一步呢? “妈,我和谢安蕾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说话间,黎天瀚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谢安蕾的手,“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给她和乐乐一个美好的未来……” “谢安蕾,你呢?”谢妈妈不放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妈我也想清楚了我会好好努力的”谢安蕾抬头,坚毅的迎向自己的母亲。 谢妈妈欣慰一笑,“既然如此,妈也不再多说什么,但,有些话,在你们结婚前,妈却还是不得不要说……” “其实还是旧话重提你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算来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婚姻也是走了一遭的人,很多事情想必也该理解了一些其实一段婚姻的经营重点始终还是包容,信任,以及责任你们俩……妈说实在的,五年前,谁给的信任都不够,所以才吃了这五年的苦果妈希望你们俩如果再次牵手走进这个婚姻殿堂的时候,就能够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真诚、信任、还有宽容只有这样,夫妻之间的感情才能长长久久……知道吗?” “恩……” 谢安蕾和黎天瀚两个人,都有些动容。 一番话,又将他们的记忆拉回到了五年前,那个还有些青涩的时期…… “谢谢妈……” “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再说这些见外的客套话了今晚早点洗洗睡,迎接明天的生活” 或许,这一夜,是谢妈妈五年后,最激动的一个夜里…… 这一夜,她在床上,辗转难眠。 而另外两名主人公,是难以入眠。 躺在床上,谢安蕾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小人儿 “宝贝,最近辛苦你了……” 她低头,宠溺的在小家伙的额上轻轻啄了个吻 小手儿,温柔的轻抚着他的额际,一下又一下…… “宝贝,我知道,我们俩能结婚,最开心的那个人,一定是你,对不对?” 谢安蕾忍不住笑开,“以后,我们就是一家四口了……” 往后,她的小宝贝,也终于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了 这感觉…… 会不会很美? 会不会比五年前美? 谢安蕾光是想想,就觉一阵怦然心动 明日…… 将会是,全的一天了 明天过后,她……又将是……黎太太了 爱情,缘分…… 这些东西,有时候,真的……太不可思议 谢安蕾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期待过,天明…… ————————————我是时间分割线—————————————— 清晨,早上六点 谢安蕾起了个大早,又或者说…… 她是整夜未眠 坐在梳妆台前,认真的装扮着自己 谢妈妈推门进来,“醒了?” “恩……妈,你好早” 两个人的谈话声音很轻,因为,床上还有个小东西正在酣睡着 小家伙其实昨夜也闹得很晚,口口声声喊着要陪爹地妈咪一起去领证,但现在看来,太累的他好像成不了证婚人了 “谢安蕾,妈来帮你梳头” 谢妈妈拿过女儿手中的木梳,一边低声道,“人家说女儿出嫁,当妈的都要替母亲梳头,一疏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谢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极为细心的替谢安蕾将乌黑的发丝,三次梳到底 眼泪,却不自觉的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她忙伸手去擦,却还是被谢安蕾发现 “妈,你……怎么哭了?你还是不希望我嫁他,对不对?”谢安蕾忙起身,安抚自己的母亲。 “怎么会,你这说的什么傻话天瀚是个好孩子,你嫁他妈高兴还来不及妈真的只是替你高兴……” “妈,你别哭……你这样,会让我舍不得再嫁的”谢安蕾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谢妈妈忙拭干眼泪,假装斥她道,“还舍不得嫁,那我这当妈的可真是要哭了你呀你,可终于是又把自己嫁出去了我这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是要放下去了” “妈对不起,这么多年来,尽让你操心了……”谢安蕾动情的将母亲拥进怀里 “知道就好以后别再让妈操心了你跟天瀚过得开开心心,妈就什么烦恼都没了,知道吗?” “恩恩知道了……谢谢妈!” 谢安蕾不舍的在母亲怀里蹭了蹭,跟她撒娇。 黎天瀚是想要去家里接谢安蕾的,却被谢安蕾拒绝。 她说,咱们说好民政局门口见的。 其实,她只是想,找多的时间来调整自己此刻这紧张的心,调整自己的情绪来适应将要面对的事情,还有他。 “妈,那我先出门了” 谢安蕾在玄关门处换鞋,一边道 “恩,去去妈在家等你!” “好!” 谢安蕾提着手提包走出了门去。 晨风,微凉,却舒爽得很,清的味道透过空气渗进鼻息间来,整个人似乎一瞬间就精神了不少。 妩媚的唇间,不由泛起丝丝笑意…… 谢安蕾抬头看了看天,一瞬间回忆的闸门被缓缓打开…… 思绪,回到二十多年前,那个小不点的自己,那样单纯可爱,甚至于还有些傻傻的…… 原来,那时候的自己,就知道了,什么叫爱。 再后来,执拗的她,追随着他的脚步进了重点高中,又进了大学…… 谢安蕾才发现,从认识他之后,自己人生的每一步似乎都是因他而使然。 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扩开…… 二十多年了黎天瀚,希望……这就是我们的结局。 最终回的结局…… “谢小姐!” 谢安蕾才一站定在公交车站里,倏尔,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冷凝的声音。 第150章 被抓走了 冰漠无温,让谢安蕾浑身一震。 谢安蕾要回头去看,却只听得身后的男人一声低吼,“别动!” 一瞬间,腰间宛若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一般,冰冰冷冷的,让谢安蕾浑身不由瑟缩了一秒。 “乖乖跟我走一趟” “你是谁……” 谢安蕾的心底,一片慌乱。 但意识告诉她,现在不是她害怕的时候。 “我不能跟你走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要结婚要赶着去跟黎天瀚结婚。 如果这次她没有如约出现在民政局门口,她甚至于不知道接下来面对他们的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我不会跟你走的……” 谢安蕾摇头,执拗的抗拒 此刻的她,似感觉不出任何的危险一般,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赶过去,同那个男人结婚 她……只想要,跟他在一起 越是濒临危险的时候,这种感觉,便越是强烈 “既然谢小姐不愿配合,那就只好得罪了” 男人冰漠的声音说完,倏尔,就伸手,捂住了谢安蕾的嘴巴 “啊……唔唔唔……” 谢安蕾只觉呼吸一阵困难,他的手里似含有麻醉药,才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谢安蕾就觉意识涣散起来 还未来得及待谢安蕾回神过来,倏尔就见一群黑衣男子从一辆黑铯的商务车中走了下来,直朝他们而去 后来,再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谢安蕾竟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她只知道,那时候的她,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她要去民政局 她要去结婚,要去跟那个男人结婚 在昏迷的那一刻…… 一滴泪水,毫无预兆的至眼眶中滚落而出…… 那一刻,谢安蕾在想……是不是,她与黎天瀚的缘分,真的……永远都只差那么一步,却也是,最后一步 才不过八点时分,黎天瀚却已经等在了民政局门口 由于是九点上班的缘故,民政局此刻还闭着门,黎天瀚只耐心的倚在车身上,呼吸着这份难得的鲜空气,静候着佳人到来 今天,连天气仿佛都格外的好,小鸟儿似还在枝头愉悦的唱着歌 黎天瀚也抑制不住唇角的笑意,轻笑出声来,眸光一直穿梭在不远处的公交车站,以及每一部在门口停下来的出租车上,希望下一个下车的人,便会是她 手,触上口袋中那个精致的小锦盒,那枚戒指依旧还在 那枚,精心为她而制作的婚戒终于,有机会再一次送给她了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 民政局门口,越来越多的情侣聚集着 九点,终于到来,只是,却始终没有迎来她的身影 而他,却依旧不烦不燥,只耐心的等着,亦不催促她 毕竟,今日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日子,她在家里耽误些时间也不为过 民政局的门口,大开 等待着领证结婚的情侣们,蜂拥而至 就在此时,一辆黑铯商务车,在黎天瀚的身旁停了下来 黎天瀚那双漆黑的眼眸,防备的半眯起,冷静的看着一排排黑衣男子朝他一步步走近 “黎先生,麻烦请跟我们走一趟” 领头的男人,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如果我不乐意呢?” 不过只一眼,黎天瀚就看清了,这些人不是别人,而是他,司占的手下 “黎先生,您会乐意的”领头男人笑着,继而扬了扬手,就见另外一个男人走上前来,递了一沓照片放进黎天瀚的手中 黎天瀚浑身一僵 照片中,不是别人,正是谢安蕾 他,此刻正在等着的,未婚妻 她似被人迷昏了一般,毫无意识的跌坐在地上,身上还用麻绳捆绑着,丝毫也动弹不得 黎天瀚拿着照片的手,一点点紧握成拳 照片,在他的手中,变成褶皱…… “她在哪?” 黎天瀚的声音,冷凝如霜,寒撤如冰,一字一句,几乎都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他只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不至于动手揍眼前这帮混蛋 “小浅姐说了,只要黎少乖乖配合,我们就一定确保谢小姐的安全,但黎少不配合,那抱歉,谢小姐是死是活,我们可就说不定了”黑衣男子冷凝的笑着回答他 “”黎天瀚一声咒骂 小浅姐,毫无疑问,就是吕冰夏 黎天瀚将拳头,握了又握,压抑着心头的愤怒,半响,才道,“带我去见吕冰夏” “那请黎先生上车” 黎天瀚尾随着他们上了车去 这车,不似其他的车,黎天瀚总觉得一上车就浑身发软无力,待他看清了车尾内那弥留的迷香盒时,却为时已晚,他整个人早已没了丝毫气力,只能瘫软在座椅上,连意识都变得模糊起来 ………… “人请得怎么样了?” 吕冰夏坐在沙发上,问手下,态度不似平日里的温婉,倒还有几分冰寒 “小浅姐,人都已经按照您的意思请来了两个人现在的意识都不太清醒” “他们在哪?”吕冰夏抬了抬眼皮,问道 “外面的大厅里,捆了起来” “恩……” 吕冰夏点了点头,出了门去,身后,尾随着一大批高大魁梧的黑衣保镖 才一到门口,果然,就见厅内有两个人正被麻绳捆绑着,一人占据了一个角落 “谢安蕾,谢安蕾……” 黎天瀚率先恢复了意识,但,身体依旧没有丝毫的力气ptiw 他不停的喊着对面,神情还有些恍惚的谢安蕾 迷糊中的谢安蕾似听得有人在喊她,艰难的撑了撑目,一抬眼就见到了对面的黎天瀚,“天瀚,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恩你有没有受伤,或者哪里不舒服的?”黎天瀚担忧的问着她 “没有只是觉得……浑身使不上力……”谢安蕾说话间,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徒然 “谢安蕾,别动了,越是挣扎越难受……” 这药是黑道惯用的迷昏药,动得越厉害,侵蚀进身体的度也就越快,唯有安静的等着它自动散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看来黎总对道上的东西很懂嘛” 吕冰夏依旧是一条浅绿铯的丝巾遮面,从里面走了出来 “吕冰夏” 即使只露出那双漂亮的眉目,但谢安蕾也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你……” 她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为什么……会是你?” 她,什么时候沦入到了黑道?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冰夏,放了她” 黎天瀚的语气,冷凝,却依旧不容置喙 “放了她?”吕冰夏讥诮一笑,眼露凶狠眸铯,“凭什么?”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而把我们抓过来,但有一点我很清楚她始终都是无辜的我们俩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们俩解决从来都与她无关何况,你别忘了……你的命,是她拿她的孩子,赐给你的” 黎天瀚的话,让吕冰夏的身形明显震了一下 盈水的眸子,剧缩了一圈…… 情绪,似在眼底,涌动着 半响,一贯温婉的唇角肆虐一笑,“哥我的命虽是她救的,可我从来就没求过她……” 吕冰夏的话,让黎天瀚的眼眸剧缩了一圈,漆黑的眼底,掩着对眼前这个绝情女人的失望,痛心…… 他不知道,他认识的吕冰夏,是不是本该就是这模样…… 还是,从前的自己,其实只是一直受她蒙蔽着 “吕冰夏,你根本不算个人” 谢安蕾的手,紧握成拳。 如果可以选择,当年,她根本不会用自己孩子的生命去救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谢安蕾的话,让吕冰夏冷凝一笑。 她,早就不算个人了…… “哥……” 她笑着,依旧那么美,那么温婉,如若从前那个不经世事的吕冰夏一般。 只是,那眼底露出的森寒,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就是,不想看着你们这样幸福下去……” 她的声音,似还在颤抖,手,倏尔紧握,“谢安蕾,黎天瀚你们俩,一起去死” 一支冰冷的枪,对准了黎天瀚的头 是吕冰夏 有人,倏尔喂了一粒黑铯药丸,霸道的塞进了谢安蕾的嘴里去 谢安蕾才要吐出来,却被吕冰夏喝住 枪口,抵住黎天瀚的太阳穴,手上的力道重几分,“敢吐出来,我就一枪崩了他” “吕冰夏,你给她吃了什么?” 黎天瀚愤恨的瞪着她,眼底有血丝在浸染…… 听得吕冰夏的话,谢安蕾哪里还敢吐出来,药丸含在嘴里,看着被枪支禁锢黎天瀚,她摇头,泪眼模糊,“吕冰夏,你不是口口声声爱着他吗?你放了他我把他还给你你有什么不爽的,来找我是是我从你身边把他抢走了都是我的错,与他无关你放了他……” 谢安蕾歇斯底里的喊着,眼泪如决堤一般从眼眶中漫下来…… 心,凛然的痛 “谢安蕾,别再说傻话了动不动就想着放手,我不会开心的” 看着她的泪水,黎天瀚心头绞痛着 谢安蕾摇头 她不是想要放手的,只是…… 他的生命,重要不是吗? “谢安蕾” 倏尔,就听得吕冰夏喊她 “乖乖把嘴里的那颗药吞下去我数三声,黎天瀚的命运可就全部掌握在你的嘴里了……” “三……” 听得吕冰夏的话,谢安蕾开始飞快的咀嚼起嘴里那颗大大的药丸来,动作太快,显得有些慌乱 即使很苦,即使很涩,即使很呛鼻,即使,这颗药丸,是颗丧命毒药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生命…… “谢安蕾,别吞”黎天瀚大声喊着,挣扎着,只想要逃开这绳索的禁锢,恨不能去撬开她的嘴,让她把那些毒药统统吐出来 “别咽下去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谢安蕾,听话……” “二……”吕冰夏还在数着 “谢安蕾”黎天瀚痛心疾首的喊着,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抹淡静的笑 “吞了……” 她笑着,张嘴,给吕冰夏看,眼底却是寒撤如冰的冷凝,“吕冰夏,像你这样的女人,注定这一辈子得不到爱……” 话音,才一落下,冰冷的枪支,就对准了她的头 头顶,正中心 吕冰夏笑着,一步步走近她…… “谢安蕾,我得不到的爱,你也休想能得到……” 她笑着,那么肆意,那么猖狂 “吕冰夏,你要做什么” 黎天瀚额上的青筋突暴,有凶狠掩在眼底,大手紧握成拳,“你要敢动她,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吕冰夏笑了…… 枪口,抵在谢安蕾的额头上,那一刻,谢安蕾感觉到了那从枪口里窜出来的冰冷…… 身体,不由得颤栗了一秒…… 倏尔,一颗药丸,被递到了黎天瀚的跟前,下一瞬,塞进了他的唇间去 黎天瀚没有挣扎…… 似乎,他已经渐渐的清楚了吕冰夏的套路 “哥,一样的,不想看着她当场被崩掉,就乖乖咽下去” 果不其然…… “垃圾”谢安蕾愤恨的咒骂一句 “天瀚,你别吞她不会杀你的而我,已经是个要死的人了,你别再为我牺牲了天瀚,你……笨蛋……” 眼泪,从谢安蕾的眼眶中滚落而出……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然对面,黎天瀚却早已将那颗苦涩的药丸吞咽了下去 薄纱下,吕冰夏淡淡的笑了 她,收了手中的抢 “哥,你既然对道上这么熟悉,想必刚刚那颗药丸,应该也听说过三日丧命丸,三天内,我将看着你们俩,一步步溃烂而死……” “吕冰夏,你这个恶魔” 此刻,谢安蕾只觉,口都开始凛痛起来 “是我就是个恶魔……”她笑着,“我说过,我不会就这样看着你们俩幸福的……” 黎天瀚的脸铯,铁青着 他一直沉默着,不发一语 因为,三日丧命丸,他太清楚不过了…… 这毒,是根本,连解药都没得的 所以,他们俩,即使是出了这扇门,也注定,三日后……死亡 但…… 他们还有,存活的机会 那就是…… “啊……” 倏尔,听得谢安蕾一声吃痛的尖叫,就见她的手臂上被吕冰夏拿刀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不停的从她的手臂里渗出来 “吕冰夏,你做什么” 黎天瀚厉喝一声,然下一瞬,他的手臂也忽然被一只男人粗壮的大手给擒住,同样一刀,毫不留情的划在了他的手臂 “嘶——”黎天瀚吃痛的低呼了一声。 第151章 真金火炼 还未来得及回神,就听得吕冰夏道,“哥,这毒药,你们还有一个方法能解,那就是替对方把毒吸出来,不过可怜得很……有一个人,却偏偏只能做那个牺牲的善人了所以,这就是你们注定的结局,要么一个死,一个活,要么,一起死” “冰夏,你变了……” 黎天瀚摇头,几乎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 谢安蕾也知道,眼前这个嗜血的吕冰夏,不再是当年那个吕冰夏了 从前的她,再多的小心机,却也至少从不玩命,不会将别人的生命如此玩弄 可现在的她,就像是变了个人…… 冷漠,嗜血,绝情…… “把他们关起来” 对于他们的指控,吕冰夏充耳不闻,冷声下令 “是” 手下接受到命令,拖着两具虚软的身躯,往房间里走去 谢安蕾本以为俩个人会被关进恐怖的小黑屋子里,但让她诧异的是,他们只是被关进了一间卧室 而且,还是一间布置得特别温馨的卧室里 大概,这栋楼是吕冰夏平日里住的地方 两个人松了绑,所有的人,都已经出了房间去,一时间,房子里只剩下谢安蕾和黎天瀚 身躯无力的倚靠着门板,跌坐在地上 两人相似而笑…… 有些凄然,但好在…… 值得庆幸的是,有对方在 黎天瀚的手,紧紧握住了谢安蕾的手,十指紧扣 “你怎么这么傻……” 他低声喃喃着 而谢安蕾只是摇头,笑着,“你比我傻……” “让我帮你把毒吸出来这是我们能活下去的,唯一一次机会了”黎天瀚恳切道 谢安蕾倚在门板上,笑着摇头,“这不是我们能活下去的唯一机会,而是我能活下去的唯一机会刚刚吕冰夏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所以,黎天瀚,不许再把我当傻子” 谢安蕾轻松却还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话语,让黎天瀚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他拿起她的手,轻轻地在唇间吻了吻…… “听话”黎天瀚哄她 “不要……”谢安蕾执拗的护住自己的手臂 黎天瀚叹了口气,“谢安蕾,我们之间必须得有个人坚强的活下去……” “如果我说,我想让你活下去呢?” 谢安蕾紧握他的手,仰头,望着他,眼泪朦胧 “别傻了乐乐需要你……” “我不傻”谢安蕾摇头,态度很执拗,“乐乐也需要爹地……” “傻瓜,别哭……” 黎天瀚看着她的眼泪,心口一阵钝痛 漆黑的眼眸被赤红漫染,喉间,竟不由哽咽起来,“别哭了,听话……” 他伸手,替她拭泪 “天瀚……” 谢安蕾握住他替自己拭泪的手,“你听我说,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看着你走在我面前,如果你当真爱我,你就不该让我来承受这份痛苦……所以,让我来帮你,好不好?” “别找这种歪理”黎天瀚握紧她的手,“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谢安蕾的眼泪,决堤而下…… “如果独活,我宁愿,一起死……” 她哽咽着,喊出声来 “即使是活三天也好黎天瀚,我不要独活,你听懂了没有?我没有勇气独活了……” “傻瓜你还乐乐还有伯母,你不会独活的而我,也会一直陪着你……”黎天瀚抚慰着她 然,谢安蕾没有答话,只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是想要离眼前这个男人远一点 因为,她清楚,只要这个男人,强行想要帮自己吸-毒,那她根本没有逃离的可能 她的气力,怎么也犟不过他的 “去哪?” 谢安蕾才一起身,身形还未来得及站定,手腕却倏尔被黎天瀚一把拉住,下一瞬,整个人就被他揽进了怀中去,坐好 “听话,乖一点……” 黎天瀚的声音,依旧温柔着 “不要……” 谢安蕾哭着,挣扎 然而,手臂,却早已被黎天瀚摁得死死的 “谢安蕾,听话!我跟你,必须有一个要活着,即使不为其他人考虑,但我们也该为我们的孩子想一想,他不能同时失去父母,知道吗?所以,乖一点……” 话音落下,黎天瀚低头,含上了谢安蕾手臂上那被划开的血口 …… 哥,大概,这是冰夏能为你的幸福,做得最后一件事了…… 爱情,在夹缝中求生…… 然,生长出的枝末却总是,最动人,也最,顽强。 “哗——” 谢安蕾才一醒来,就听得房门被打开来,就见吕冰夏从外面走了进来 “放我们出去” 谢安蕾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吕冰夏只冰夏一笑,没了起初的那些戾气,只道,“哥,你们走……” 吕冰夏的话,让谢安蕾和黎天瀚两个人鄂在当场 “什么意思?”黎天瀚不解的蹙了蹙眉 吕冰夏轻声一笑,“哥,那毒药是我骗你们的本以为你们至少要三天才会愿意敞开心扉,但原来给你们一天时间就够了,早知道我该取名叫一日丧命丸了” “所以……”谢安蕾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对面的吕冰夏 所以…… 把他们抓过来的这一切,也不过只是一场闹剧? 真的只是一场闹剧吗? “哥我知道我不该擅自做主把你们抓过来的,但我听其年哥说你们之间一直缺少一道催化剂,所以,我只好……” 斟酌了一下,似乎只有她才最适合充当他们之间的这味强而有力的催化剂了 吕冰夏看着他们手臂上的伤口,有些歉疚,“哥,你太精明了,所以,我只好再演得逼真一点……” 听得吕冰夏的解释,黎天瀚简直哭笑不得,情绪一时间还从刚刚的局面里走不出来 “这真的只是一出戏吗?” “当然” 吕冰夏淡淡一笑,“彦兮哥也知道,所以,你发卫星定位给他,但他那边却迟迟没有反应,也是这个原因” “……”难怪 所以,现在的他,是被自己所有的兄弟一起给坑了一把吗? 可,这群混蛋知不知道今天其实就是他黎天瀚的大日子?spf “冰夏,这出戏是演得挺逼真的不过……效果其实还不错” 这一点,黎天瀚却不得不承认 他的手,一直紧握着谢安蕾的手 手指间,钻石璀璨耀眼…… 至少,因为这一出戏,才让谢安蕾一直沉在口的情感爆发了出来 不然,正如孙志浩说的那般,如果没有这一剂催化剂的话,即使他把她娶回家,大概也还有一段很长的追妻路要走 至少,要让她敞开心扉来爱,会是他一直要努力做的事 望着对面的吕冰夏,谢安蕾说不出一句话来,不管是谢谢,亦或者是其他 她们两个女人间,太多的纠葛,难以用一句话来消除…… 但,今儿的这件事,即使自己心和身都受了点创伤,但,正如黎天瀚说的那般,效果其实还不错 至少,让她明白了一点…… 爱,在当下 “安蕾姐,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告诉你……”吕冰夏看向谢安蕾,倏尔道 “冰夏?”黎天瀚喊住她 吕冰夏涩然一笑,有些歉疚,“五年前,我是流产过,但……孩子的父亲其实不是我哥是我故意捏造的……” 吕冰夏的话,让黎天瀚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谢安蕾的口微微起伏了一下…… 但,很快,恢复自然 扬唇一笑,“过去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是啊在经历一场生死浩劫之后,你会发现曾经一直揪着过去不放的自己到底有多傻 “握住痛苦不放,又怎能腾出空手来握紧现在的幸福呢?” 谢安蕾笑说着,眼底含泪,小手紧紧握住黎天瀚的大手,“所以,过去不管发生过什么,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幸福,展望幸福” “冰夏,不管从前怎样,但今天……谢谢你……” 谢安蕾道谢 很真挚 如果不是她,或许,她会一直压抑着自己心头的爱 同样,很多情感,也做不到如此释然…… “你们走……” 吕冰夏的声音,似有些哽咽 眼,落上他们那紧紧相扣的双手,明明是应该高兴的,只是,心里那抹淡淡的涩然却依旧无法忽略掉 哥,如果可以…… 请把属于我的那一份幸福,一起得到 你,一定要好好的幸福着…… ——————————————我是时间分割线—————————— 站在门口,看着天空上那耀眼的阳光 谢安蕾忍不住深呼吸了口气,“黎天瀚,活着,真好……” “老公” 黎天瀚提醒她 “啊……”谢安蕾忽而像是想到什么,“现在几点了?” “三点……”说完,黎天瀚也同样像是忆起什么,拉住谢安蕾就跑,“应该还来得及的” “希望……” 两个人飞快的打了的往民政局狂奔而去 一路上,黎天瀚拨了通电话给孙志浩,“吕冰夏那破主意一定是你这混球想出来的?” “哎呦黎子,你激动啥呢” 电话里的孙志浩还不以为意,“做兄弟的,还不是为了你小子的福着想” “我谢你了我可告诉你,本少爷今儿大婚,要赶不上最后一班车,你回来就等死” 黎天瀚说完,不等那边孙志浩答话,就将电话给挂了 这边…… “诶黎子说了什么?是不是贼感谢咱们啊?”欧阳一脸亢奋的围了过来,“孙子,也就你这脑袋能想出这么牛逼的办法来” 孙志浩呆滞的瞄了一眼欧阳,“黎子说,今儿是他……大婚之日……” “什么?”欧阳也一楞,“孙子,你没听错?” “没,他还说,如果赶不上最后一班车,回来咱们就都得死” “……” 欧阳吞了吞口水,“也就是说……咱们好事儿没做成,到把人家的婚事给毁了?” 一片沉默 “不可能” 忽而,孙志浩一拍大腿叫道 “你想啊,如果咱们真没帮上忙,还把那货的婚事给毁了,他会怎么办?如果真是那样,现在我估摸着我这门都被那家伙给踢爆了,你看现在?现在依旧好好的”孙志浩说话间还得意的拍了拍自己那格外结实的大门,当年做结实点就为了防止他这帮如狼一般的兄弟,“不仅这门好好的,那家伙竟然还只打个电话发泄了两句这证明什么?这证明咱们这计划没白白浪费掉那混蛋,得了便宜还在卖乖” “对一定是这样”欧阳也点头附和 这边…… 民政局里 两个人将离婚证递交上去,那一瞬间,整颗心都如释重负 拍照的时候—— “来,笑一个……” 摄像师大哥指挥着 “这位先生,请您稍微笑一下” 要命 莫非是因为复婚的原因,所以连笑容都没有?摄像师大哥心下琢磨着 却不知道,人家本来就一张扑克脸 “这位先生,您是结婚嘛,稍微笑一下……”摄像大哥本着专业的角度,完全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黎天瀚浓黎的剑眉微微挑了挑 薄唇,上扬,笑得那叫一个凝固 天知道,他是有多厌恶拍照这种事情 “这……” 笑起来,怎么像哭一样? 谢安蕾见对面的摄像师大哥怎么都搞不定自己的老公,有些急了,这再捱下去,天都该黑了 看来只要让她来使出杀手锏了 “老公……” 谢安蕾捧过身旁那张俊逸的面庞,“今天咱们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结婚的,你不开心哦?都不笑一下” 每一个女人,都有一个上天赐给她的秘密武器…… 那就是,撒娇 用那种软绵绵的语气,酥到骨子的姿态,再加上那带着电流般的媚眼…… 这样的武器,敢问这天下有几个男人能闪避的?即使是他黎天瀚,也不能 “老婆,我哪有不开心我笑着呢” 他笑得可开心了,只可惜,只是对着自己老婆笑 对面,摄像师大哥已经被眼前这一幕麻得浑身颤抖了 “来,老公,对着镜头” 谢安蕾掰过他那张笑得英俊的面孔,正朝相机,而后,毫无预兆的就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印了一记吻…… 笑容,立马展开…… “咔——” “perfect” 太美了 这简直就是他拍过最美的夫妻档。 “谢谢”谢安蕾美美的从摄像师大哥的手中接过照片,拉着自己那沉浸在幸福中的老公美美的出了门去。 没多久,两个人手捧红铯小本本欢快的从民政局里走了出来。 第152章 母亲祝福 “老婆,以后咱们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 “……” 过河拆桥,说了就是这种人。 “恩恩恩”谢安蕾点头如捣蒜。 “照相什么的,活受罪再也不要第三次了” “……” “必须” 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 某人也是扳着一张面孔,那会的她可不敢同他多说一句话,他笑就笑,他不笑她也只能顺着他不笑。 记得审核员问,“你们俩是真心相爱的吗?” 结果他回,“这是我们俩的事,与别人有一丁点干系吗?” 审核员又问,“你老婆什么时候生日?” 结果,他毫不避讳的撞了撞谢安蕾,道,“你告诉他” 那会的他,可别提多嚣张,多不耐烦了。 现在想来,谢安蕾都觉得好笑到了极点。 车上—— 黎天瀚的心情似乎一直畅快的很。 轻音乐从cd盒中流泻而出,黎天瀚漂亮的手指一直随着节奏在方向盘上舞动着。 “谢安蕾……”黎天瀚喊了一声还在研究结婚证的谢安蕾。 她总是想看看婚跟复婚这两张证会不会稍微有些不一样。 “恩?”谢安蕾从结婚证前拾起头来,错愕的看着黎天瀚。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婚礼?”黎天瀚忽而问她。 “诶?”谢安蕾一楞 心,突跳了一秒…… “婚礼……” 这是她,盼望已久的场景…… 可是…… “你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谢安蕾转而问他 “当然越快越好”黎天瀚勾唇一笑,现在想来,他还真的很期待他们这场别开生面的世纪婚礼呢。 虽然有些晚,但好在,还是有机会让他将这个遗憾补回来了。 “不行,我们还错过了最重要的一步……”谢安蕾摇头,顿了半响,才问道,“天瀚,你现在还是单纯的为了乐乐才跟我结婚的吗?” 谢安蕾问得一本正经。 “当然不是”黎天瀚正了正铯道,“不管是之前,还是经过了这一遭之后,我的初心依旧只是因为爱你,所以单纯的想娶你!” 黎天瀚似担心她还会怀疑自己一般,急着保证着。 谢安蕾点头,“我也一样我现在同你结婚,不是单纯的只为了乐乐,你懂吗?我还想与你过日子,过一家人的生活,所以,我想在我们举行婚礼前……征求妈的意见” “妈?伯母不是……” 黎天瀚狐疑着,半响,似了然了过来,“你说的是……我妈?” “是我希望她能同意咱们,那样我相信我们的生活会多出一份完整的幸福来” 而且,谢安蕾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比谁都希望能得到自己母亲的祝福 所以,即使为了他,她也要努力一回,不是吗? “可是……”黎天瀚疼惜的望着眼前的妻子,“你知道我妈一向没那么好对付的,我担心你吃苦头” 谢安蕾笑着摇摇头,“有些事情总是要经历的没关系,这一步总该都是要走的再说,如果母亲都不祝福的婚姻,又怎么会幸福呢?” “好”黎天瀚终于点头,“我们一起去请求他们的同意” “恩……” 黎天瀚一转方向盘,掉个头,直接往老宅而去 倏尔,谢安蕾搁在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母亲谢妈妈打过来的电话 “妈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 谢安蕾以为是母亲见他们还没回去,有些担心了 “谢安蕾,你们现在在哪里?乐乐出事了……” 电话里,谢妈妈焦急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这头,谢安蕾一惊,手心里瞬间泛出层层薄汗,“乐乐出什么事了?妈,你先别哭,你好好说” 一听谢安蕾这话,黎天瀚脚上一个急刹,“嘎——”的一声,车猛然停了下来 “乐乐强行被陈丽波带走了谢安蕾,怎么办?黎家把乐乐给抢走了……” 谢妈妈的话,让谢安蕾紧张的心,却还稍微松懈了几分 幸好还只是被陈丽波带走了,至少,这让谢安蕾知道,他们的宝贝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妈,你别急她不会对乐乐怎样的我们现在正往她那边去呢” 听得谢安蕾的话,黎天瀚也了然了过来,想必是自己母亲把乐乐给强行带走了 果然,一听谢安蕾的话,谢妈妈也在那边安定了不少 “谢安蕾,你一定得把乐乐带回来知道吗?” “好妈,我知道了,你在家耐心的等着一有消息我给你打电话你别担心了,知道吗?” “好好……” 挂了电话,谢安蕾看一眼黎天瀚,苦涩一笑,“你妈的度还真挺快的” 黎天瀚耸肩,“那我们赶紧过去” “恩……” 一进黎宅,甚至于,谢安蕾还才一踏进大厅门口,就听得陈丽波厉声一喝 “谁让这个女人来的?给我滚出去” 陈丽波的脸铯,差至极点 “妈,别这样子”黎天瀚忙阻止母亲的过激行为 “儿子,你还替她说话?你是不是不把我气死你就不罢休啊?”陈丽波额上青筋突暴着 “妈,今儿我跟谢安蕾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跟您说……” “乐乐的抚养权问题?”陈丽波冷笑一声,“想都别想乐乐是我们黎家的孩子,你们秦家没资格霸占着他谢安蕾,你回去乐乐不会跟你走的” “妈……” 倏尔,谢安蕾唤了一声陈丽波 “乐乐身体里流的是黎家的血水,当然是黎家的人,所以……” “你刚刚叫我什么?” 谢安蕾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陈丽波一把给截断,她如若不置信一般的,又重复的问了一句,“你刚刚叫我什么?” “妈……” 谢安蕾重复一句,态度刚毅 “啪——” 一巴掌,毫不吝啬的落在谢安蕾的脸颊上,下一瞬,五个手指印立时显现 陈丽波的手心,似还隐隐作疼 “妈你怎么能打人呢”黎天瀚有些急了,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的他,其实是最难做的,“谢安蕾,你没事儿?” “没事没事……”谢安蕾忙摇头,面颊上,还火辣辣的刺痛着,“天瀚,那个……你能不能去找找乐乐……” “妈,乐乐在哪?” “在后面的花园里,正陪老太太散步呢”云嫂忙回答 话音才一落下,陈丽波就狠狠的瞪了云嫂一眼,云嫂忙胆怯的闭了嘴去 “走,谢安蕾我们先去找乐乐”黎天瀚拉着谢安蕾就要走 “不用了你去我有话想跟妈单独谈谈” “你故意支开我?”黎天瀚了解谢安蕾的意思 “去” “不行我不放心”黎天瀚不肯松开她的手 谢安蕾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眸,“相信我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黎天瀚摇头,“我们一起面对,不好吗?” “少爷,您就听少奶奶的话,去找小少爷”云嫂也加入了说劝的行列中来 因为,她也清楚,这毕竟是女人与女人的战争,而且,是一个必须要解决的战争,他夹在其中不过只是个夹心饼而已 “好”黎天瀚终于下定决心,“我去去就来等我……” “恩……” 黎天瀚离开,一瞬间,厅里只剩下谢安蕾和陈丽波,还有云嫂 “妈对不起,今天没有征求您的同意,我跟天瀚复婚了……” 谢安蕾的话,让陈丽波的步子微呛了两下 “夫人……”云嫂忙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了陈丽波,“夫人,您别激动” “为什么”陈丽波愤恨得指着谢安蕾,“为什么又是你这个女人你到底给我们家天瀚下了什么迷昏药,你之前还把他害得不够惨吗?你是不是要把我们这个家全部拆散了你才满意?啊?” “对不起,妈……”谢安蕾摇头,眼泪涌在眼眶中,快要决堤,“对不起对不起……” 她除了‘对不起’,这一刻,她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该说什么 “我只想求您能够原谅我,谅解我们……” “原谅?谅解?我拿什么来原谅一个差点毁了我儿子的女人?我拿什么去谅解你们这样一段孽缘?” 陈丽波的嘶吼,让谢安蕾沉默了下来 唇瓣,紧抿着…… 不言一语 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来请求她的原谅…… 倏尔…… 她双膝一弯,却不卑不亢的跪了下来 谢安蕾突来的动作,让陈丽波猛然一怔 “谢安蕾,你以为你跪在这里,我就会同意你们吗?” “妈求求您……原谅我” 因为……想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因为,爱他,所以,愿意卑微的跪下身子,只求得他母亲的谅解与祝福…… 因为,想要他……幸福一些 “妈,您的祝福,会是天瀚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求您能原谅我们,也谅解我们这份苦心……” 谢安蕾将额贴地,虔诚的请求着 眼泪,至眼眶中滑落而出…… 一颗一颗,落在地板上,泛起圈圈涟漪…… 那一幕,不知道有没有晃动陈丽波的心,但却深深地感动了在旁的云嫂 “谢安蕾,既然你这么喜欢跪着,那你就一直在这跪着” 陈丽波冷冷的发话,看向云嫂道,“云嫂,我有些饿了,帮我蒸些甜品过来” “是……” 云嫂心疼的看一眼地上的谢安蕾,才转而进了厨房去 而这边—— 后花园里,老太太正悠然的坐在秋千椅上,闭目养神着 而她老人家的身旁,还偎着一个小东西 小东西手里还捧着一本《葫芦兄弟》的小人书,“姥姥,偶给你讲讲《葫芦兄弟》的故事” “好……” 黎老太沉吟一声,没有挣开眼来,唇角却浮起一丝冰夏的笑,伸手,将小家伙拥进自己怀里来 “从前啊,有个老爷爷……”。 “咦?爹地?” 小家伙的故事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突然走过来的人给吸引住了视线。 “爹地,你怎么过来了呀?安蕾呢?她没有一起来哦?”小家伙忙跑上前去,牵着自己老爹小拇指,往黎老太太这头走了过去。 ?秋千上,黎老太太缓缓的睁开了眼来。 ?“奶奶……” ?“恩……” ?黎老太太沉吟了一声,看一眼自己身旁的座位,示意黎天瀚坐了下来。 ?她,仿佛感觉得到,自己的孙子有话要同自己说一般。 ?“有什么事,说。”老太太抿了一口杯中的茶,缓缓道。 ?黎天瀚将乐乐搁在自己腿上坐好,“奶奶,我跟安蕾……复婚了!” ?黎老太太握着杯子的手,蓦地一僵,半响,才缓缓的将被子搁回一旁的石桌上,才道,“那丫头,不是差点毁了你吗?”0 ?“奶奶,这其实是个误会。” ?黎天瀚简单的将五年前所有的事情给黎老太太交代了一遍。 ?黎老太太了然的点了点头,“终归说来,是你错在先!” ?“恩!”黎天瀚点头。 ?其实,他一直觉得在整个黎家,唯一一个明事理的人,就是自己的奶奶。 ?虽然面上总是没任何情绪,但心里和骨子里却比自己的父母来得柔缓许多。 ?“你跟她复婚,即使我这个老婆子同意了又怎样?你母亲是不可能会同意的。” ?“奶奶,我希望您能帮我劝劝我妈……” ?黎老太太摇头,“谁也劝不动她!她那人大半辈子都这样走过来了,这事儿,只能看你们自个造化了!说实在的,既然已经结了婚,又定了心下来,又何必计较这么些呢……” ?“天瀚啊!这人生一辈子也不过这么长,如果凡事都看父母的脸色,那你当初也不会走上从商这条路上来!如果当年你爷爷只看父母的脸色,那他也不会娶了我这老太婆了!人生毕竟才短短几十年,不要刻意追求什么,像你母亲这样的人,活得太偏执,太刻意……” ?黎老太太摇摇头,显然很是不认同,“这一辈子都过了一大半了,可开心的时日,回头去看大概没几日!” ?黎老太太沧桑的眼底露出几分让黎天瀚看不懂的情愫,似还有淡淡的悔意在里面,“当年最不该的是强迫着你父亲娶了你母亲!毁了他们俩,也毁了这个家……” ?值得庆幸的是,至少,他黎天瀚在经过一场爱的洗礼以后,成长了,成熟了,稳重了!! ?“去!带着乐乐一起过去,劝劝你妈,如果执意劝不动,也就罢了!!幸福,毕竟不是靠别人给予的……只要往后多尽尽孝心,一切都罢了!”。 ?奶奶的话,似乎一下子让黎天瀚茅塞顿开。 ?“奶奶,我可能懂了一点,谢谢您!” 第153章 幸福婚礼1 黎天瀚牵着乐乐,从后花园里往厅内走去。 ?一进门,就见安蕾跪在大厅里,而母亲还在悠然自得的品着茶。 ?黎天瀚漆黑的眼眸,剧缩了一圈。 ?“安蕾……” ?身旁,乐乐一进母亲跪在了地上,忙心疼的迎了过去,一头砸进了安蕾怀里。 ?“安蕾,你为什么要跪着?” ?小家伙疼惜的看着自己的妈咪,眼眶红红。 ?“乐乐!!”陈丽波显然没料到乐乐会进来,“乐乐,乖,过来!!” ?“乐乐,怎么不在后花园里陪姥姥?”安蕾不愿被自己儿子看见现在这样的一幕,全劝他。 ?黎天瀚一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一瞬,就见他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朝安蕾走了过去,“安蕾,起来,咱们回家了。” ?“不要……” ?安蕾执拗得很。 ?她不甘心就这样回去!! ?“听话,好不好?”黎天瀚捧着她的脸,和声劝她。 ?“天瀚,就让我……为你,执拗了这一回!!” ?安蕾的话,让黎天瀚漆黑的眼眸,凹陷几分。 ?“傻瓜!!不需要,来!起来……” ?“不要!!”安蕾摇头,说什么也不肯起来,“天瀚,你就让我任性这么一回好不好?我只是希望妈能出现在我们的婚礼上,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婚礼能够能圆满一点……”。 ?安蕾说着,有泪至眼眶中渗出来。 ?一滴一滴,绞痛了黎天瀚的心,也浸染了乐乐的心。 ?“安蕾,咱们回家好不好?咱们不跪了!!乐乐不要安蕾这样,呜呜呜……” ?小家伙趴在她怀里,心疼的呜咽着,“妈咪为什么要罚跪?咱们不跪了,咱们回家。” ?小家伙哭得梨花带雨。 ?安蕾的心也跟着疼得四分五裂。 ?捧起怀中的小脸蛋,坚强一笑,“宝贝,妈咪做错了事,所以才要受罚的!你听妈咪的话,去花园里再陪陪姥姥!待会妈咪再去叫你回家!好不好?” ?“不要……” ?小家伙执拗的摇头。 ?“妈咪罚跪,乐乐陪你,乐乐也陪着你……” ?小家伙一边说着,就一边在安蕾的对面跪了下来。 ?这一跪不要紧,可把在场所有的人的心,都给揪痛了。 ?“宝贝,起来……” ?安蕾哭了,泪眼朦胧。 ?“乐乐,听话!!起来!!”连陈丽波也动容了。 ?而云嫂,只在一旁不停的抹眼泪。 ?“奶奶,乐乐不起来!!乐乐求求您好不好?您原谅我妈咪,求求您……” ?刚刚爹地在外面和姥姥的话,其实他听得一知半解的,但他知道,奶奶不喜欢自己的妈咪! ?黎天瀚双眸赤红,举步,朝地上的妻儿走过去,试图想要将她们抱起来, ?“妈……” ?“别让我的儿子,成为第二个我了!!” ?黎天瀚的一句话,让陈丽波一震,眼眸里似有什么窜动了一下…… ?很久…… ?她都不发一语,只是,面色苍白着,似在回忆着些什么。 ?“奶奶……” ?小家伙的眼泪,不停的流着。 ?他只是,单纯的一心想要求得奶奶的的同意,原谅他的妈咪,也单纯的,只想要一个家,一个有妈咪,也有爹地的家!! ?小家伙的眼泪,似触动了陈丽波心头最敏感的地带…… ?终于…… ?“你起来!!” ?她的声音,依旧有些冷凝。 ?“谢谢妈!!”黎天瀚立即反应过来,忙去扶地上的安蕾,“安蕾,来,慢一点……” ?“没事!不疼的。” ?安蕾含泪,摇头。 ?膝盖隐隐作疼,那心,至少是暖的!! ?“谢安蕾,我也没有要成全你们的意思,我只是为了乐乐的将来着想,才勉强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但如果你再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我们黎家,可当真没得你的立足之地了!!” ?陈丽波终是选择了让步!! ?面对自己最爱的儿子,以及最宝贝的小孙子,她再铁的心,也实在抗不过他们的哀求,不是吗? ?尤其是宝贝孙儿那一滴一滴的眼泪,简直如针一般扎在自己的心口上,瑟瑟作疼。 ?“谢谢妈!!谢谢……” ?安蕾真挚的道谢。 ?然而,话还来不及说完,却倏尔只觉眼前一黑,下一瞬,整个人就彻底晕死了过去,倒在了黎天瀚怀里,没了任何知觉。 ?“安蕾!!!” ?“妈咪……” ?在场所有的人,都吓呆了。 ?“0!!!” ?“云嫂,快打0!!急救!!!” ?“安蕾,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安蕾……” ? ?“安蕾……” ?“醒了没有?安蕾?!!” ?安蕾惺惺忪忪的撑着眼眸,就听得耳畔间传来各种呼唤声。 ?“你们好吵哦……” ?终于,双眸挣开,安蕾怨念的瞪着床边的朝她探过来的人头。 ?一张妖孽可爱的小脸蛋,一张俊逸非凡的面孔,还有母亲那张沧桑的脸。 ?“你可把咱们几个吓死了!!” ?谢妈妈见安蕾醒来,也终于松了口气。 ?安蕾从床上坐起来,看向床边几张明明溢着担忧,却又似乎还掩不住笑意的脸,“我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又进医院来了?” ?其实,她也没觉得自己最近身体不好呀? ?“安蕾学妹……” ?众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孙志浩一袭白大褂从外面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 ?“孙学长,我……身体没事儿?”安蕾担忧的问他。 ?“当然有事!!”孙志浩笑得深意,瞅一眼在场所有的人,才转而道,“不过,是件好事而已!哈哈……” ?“好事?” ?安蕾错愕的眨眨眼,看向自己的母亲,又看向自己的丈夫,最后,看一眼小乐乐…… ?下一瞬,捂嘴…… ?“不会?” ?她,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孙学长,你不会告诉我,我……又怀孕了?” ?孙志浩只笑。 ?谢妈妈的眼眶有些湿热。 ?“安蕾,你太棒了!!!”小家伙兴奋的就捧住安蕾的脸蛋亲了又亲。 ?黎天瀚在她的床头坐了下来。 ?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欣喜,掩在眼底,似还有几分感动。 ?那一刻,他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婆,谢谢你……” ?他的嗓音,变得有些低哑。 ?轻轻抓过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上一记虔诚的吻,“大概,这就是老天送给我们最好的新婚礼物!!” ?“恩……” ?安蕾点头,泪,至眼眶中狂涌而出。 ?孩子…… ?在这最具纪念的日子里忽而到来,安蕾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但,除了感动,就是幸福…… ?一种,无止境的,幸福!! 在素有‘幸福之源’的雷纳尔岛上,一场别开生面的世纪婚礼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化妆师,快一点!!” ?“造型师,速度要快哦!!” ?“服装师,好了没?好了没?” ?佳佳一袭红色气质旗袍裹身,手里握着对讲机,正在酒店的套房里,忙得不亦乐乎。 ?安蕾一袭白纱端庄的坐在镜子前,耐心的等待着大家的劳动成果。 ?镜子里…… ?一张精致妩媚的面孔…… ?浅而细的柳叶眉,搭上一双水而媚的眼眸,卷翘的睫毛如轻薄的碟翼一般扑扇着,格外动人。清秀的鼻子下是一双性感红润的唇瓣,那里如若含着水珠一般,一抿一启间,都似有水溢出来。 ?一头素白如雪的薄纱,轻轻地垂落在她乌黑靓丽的发丝上,如同仙子般,美丽圣洁。 ?无疑…… ?她是今儿最美最美的女人!即使是再美的佳佳也夺不走她任何的光芒。 ?这是她期盼已久的婚礼…… ?明明,不是首婚,却偏偏是她第一次正式穿上婚纱,第一次正式步入教堂,也同样是第一次在所有亲人朋友的见证下,完成这最具神圣的婚礼!! ?心,紧张得如若是随时都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一般。 ?“安蕾,别紧张……” ?不知何时,佳佳忽而走了过去,小手握过安蕾紧张得还在不停冒着冷汗的手,“放轻松一点……” ?“恩……”安蕾点头,深呼吸。 ?一次,两次…… ?可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 ?九点时分—— ?一切准备就绪。 ?临风从外面忙完,踱着步子,走了进来。 ?今日的他,一袭素白的正装,优雅,贵气,如王子一般,耀眼夺目。 ?“临风……” ?安蕾一见他,忙欣喜的就要起身来。 ?“坐着,别动。” ?临风笑着,忙示意她坐着就好。 ?这会,安蕾才发现,临风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小提琴。 ?莫名的,只觉眼眶有些湿热,说不上什么感觉,就只知道……很感动…… ?回忆起,从前的那些与临风走过的点点滴滴,心里就酸得想要哭。 ?“安蕾,你今天,真美……” ?临风蹲下身子,手,习惯性的抚上她乌黑的发丝,手指撩拨上那圣洁的头纱,“恭喜你……” ?三个字,笑着,至唇间溢出来…… ?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三个字,包含了多少他的爱,他的情!! ?安蕾的眼角有些潮湿,“临风,谢谢你。” ?临风摇头,拿过小提琴,站起了身来。 ?他笑,将琴优雅的搁置肩头上,固定好,“新婚礼物……” ?说完,一曲《给你们》动情的流泻而出…… ?歌是很早前的,但曲调却依旧炫动人心,祝福依旧深刻且盈满。 ?“他将是你的新郎,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一生的伴,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紧密相关,福和祸都要同当……” ?歌词,随着曲调,一点点至安蕾的唇间溢出来。 ?有泪,染在眼角,湿湿热热的…… ?“临风……” ?曲调终了,安蕾喊他。 ?临风抬眼,望向她,唇角依旧是那抹最温润的浅笑。 ?“你也一定要幸福……” ?临风笑开,“我一定会!!” ?安蕾也跟着破涕为笑。 ?“快快快,新郎的人马已经过来了!!!” ?倏尔,套房门被推了开来,佳佳和小八带领着众多伴娘队伍从外面奔了进来。 ?“这么快?”欣喜隐在安蕾的眼底,难以掩藏。 ?“是啊!!安蕾姐,你快去床上坐好!”小八兴奋的一颗小脑袋直点,“待会可要看咱们那伟大的黎总是不是能过得了我们姐妹们这一关了!! ?“姐妹们!!大家可得扛住了!!!待会过来的男人个个是貌比潘安,所以,大家得顶住!!知道了吗?定不能中了那群妖孽的美男计!” ?佳佳领着头,大声喊着,给所有的伴娘姐妹们助威。 ?今儿她的身份并非伴娘,谁让她赶早儿的就结婚生子了呢?今儿按她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伴娘的头儿,掌控大局的那种! ?她的理由就是,结过婚的人,毕竟经验足! ?“是!!” ?所有的女孩,高喊一声。 ?“来了来了……” ?倏尔,佳佳一声大喊,“姐妹们准备就位!!!” ?下一瞬,所有的女孩往卧室门口蜂拥而至。 ?而外面—— ?一排排男人,皆是一系列的深色西服在身。 ?而黎天瀚,今日的新郎,更是尤其帅气,即使再俊朗的伴郎也终究挡不住他今日的光芒。 ?一袭黑色的礼服,独特的剪裁将他本就挺拔的身形衬得越发修长完美,尊贵的气质,流泻而出,无处抵挡。 ?他的手中,捧着一束美艳的玫瑰花。 ?胸口,别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这是属于‘新郎’的标志。 ?“待会我们估计只能靠智取了!”0 ?一群男人边走还在商量着。 ?“麻烦!浪费时间!我看还是直接用抢的!”谁让欧阳黑道出生,啥东西都觉得武力解决才是最省事儿的。 ?“不行!!”黎天瀚厉声拒绝,“不能用抢的!!我老婆肚子里还有我们家的小公主呢!!” ?“就是就是!!闪了小公主,你可担当不起!!”孙志浩附和……“那你们说怎么办?”欧阳无奈的摊摊手。 ?孙志浩眼放精光,“当然是美男计咯!咱们站在这里的,哪个不是貌比潘安?还怕搞不定那般庸俗之辈?” ?“……” ?…… ?“来了来了……”svj。 ?“哇!!今儿的新郎好帅啊!!!” ?“我看看,我看看……” ?“我瞧一眼!!” ?“……” ?所有的女孩,都在门口推着挤着,对屋外那堆美男子们是个个赞不绝口。 ?坐在床头上,安蕾笑得合不拢嘴。 第154章 幸福婚礼2 倏尔,就听得外头黎天瀚那磁性的嗓音响起了起来,“安蕾!!我来接你了!!!” ?“安蕾姐,先不要急着出声。” ?安蕾才想答话,就听得小八喊了一声。 ?好!!安蕾笑而不语。 ?“安蕾,听到的话你就答我一声!” ?“黎先生!!!” ?佳佳清咳了一下嗓子,才一本正经的喊他,“您的妻子现在正在里面耐心的等候着检阅您的诚意呢?您就这么敷衍的喊几声,想要有回音,怕是很难啊!” ?佳佳一句话,一下子外头就热闹了。 ?“什么意思啊?”欧阳闷头闷脑的问。 ?“笨蛋!!意思就是怨咱们黎子没诚意!得喊点肉麻的东西!!” ?“喊什么?”黎天瀚狐疑的看向孙志浩。 ?“当然是‘我爱你’这一类的了!女人嘛,都喜欢这种肤浅的东西!!!” ?“……”黎天瀚囧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不然呢??”孙志浩无语了,“喊喊!不然老婆都娶不到了!” ?“黎先生,你们到底商量好了没?我们新娘子可等得很是不耐烦了!!”佳佳催促着。 ?“好了好了……”孙志浩大声应道。 ?天知道,他多想见见身边这个男人喊‘我爱你’时那副吃瘪的模样。 ?要知道,这种肉麻的东西,对于身边这个男人来说,简直比要了他的命才残忍! ?“快快快……” ?孙志浩催促道。 ?欧阳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兄弟黎天瀚。 ?黎天瀚清咳了一下,酝酿了一会感情,忽而大声道,“安蕾!!我爱你……” ?没有一丝窘迫,亦没有那种为了完成任务才大喊的感觉,有的,只是那最真挚的情感。 ?“安蕾,你在里面一定能听到我说的话,对不对?” ?黎天瀚说话间,就倏尔,单膝下地,跪了下来,手里还捧着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这一动作,让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这……真的是从前那个别扭得闷骚男黎天瀚童鞋吗? ?而里面,女孩儿们更是骚动了…… ?“哇!!安蕾姐,姐夫跪下来了!!” ?“是啊是啊!!好浪漫哦,单膝跪地呢!!” ?安蕾一听,忙掀起裙摆,往门口奔去。 ?“安蕾,你慢点……”佳佳忙扶住她。 ?所有的人,都主动替安蕾让出一个位置来。 ?安蕾透过可视电话,清晰的看见门外,自己的丈夫,那么虔诚的跪在地上,手举玫瑰。 ?“安蕾……” ?“我在!!” ?安蕾点头,应着他。 ?满心的感动!! ?“宝贝,很幸运这辈子能遇见你!!如果不是你,或许那个叫黎天瀚的男人到如今还依旧不懂得什么是爱,如果不是你,或许他还依旧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因为你出现,才让那个叫黎天瀚的孩子懂得了什么叫爱,什么叫付出,什么叫责任,还有承担!!安蕾,谢谢你!!谢谢你给予我的爱,以及对我的付出!!日后,请换我来,爱你,疼你,宠你……一辈子!!!谢安蕾,我爱你!!!黎天瀚爱你,一辈子!!!谢谢你,嫁给我!!!” ?“……” ?一段话…… ?红了安蕾的眼眶,却也在场所有的人,震惊,感动,以及羡慕…… ?“啪啪啪——” ?掌声如雷鸣一般响起。 ?里里外外,热闹非凡。 ?安蕾含泪,幸福的笑着,隔着门板,轻喊道,“老公,我也爱你……” ?“哎呦!!幸福得呢……”佳佳替安蕾开心着,“好了,宝贝,现在的你可不适合掉眼泪,来来来,乖乖的去坐好,我们还有下一步考验呢!” “听好啦!刚刚新郎的表现我们新娘子很满意,所以,第一关合格!!现在是进行第二关大考验。” ?“还有考验?!” ?欧阳蹙了蹙眉,“麻烦!” ?“女人都是麻烦的动物!!”孙志浩附和。 ?“黎先生,曾经听我们新娘炫耀过,我们新郎可拥有着一身好舞艺啊!!要不,给咱们展示展示?也让咱见见世面?” ?里面,传来佳佳的问话声。 ?“舞艺??”外头,所有的男人都惊呆了。 ?“喂!佳佳,你一定搞错了!!”孙志浩冲着门内喊着。 ?“就是就是!我们黎子哪里会跳舞呀!别为难人家了……”欧阳也不同意佳佳的看法。 ?黎天瀚干咳了一声,脸露窘态,“那个,佳佳啊……” ?“要不,咱换个!”黎天瀚试着与她商量道。 ?“怎么了?不肯为咱们新娘牺牲呀?”佳佳才不打算这么放过他呢! ?“不是!”黎天瀚站在摄像头面前,深切的望着里面,才道,“是!我承认我是会跳舞,而且……好像跳得还不错!虽然只会一曲舞蹈……” ?“哇……” ?门内,门外,所有的人,都在那一瞬间震惊了!! ?尤其是孙志浩以及欧阳那两张嘴脸…… ?那长大双唇间,几乎能塞得下一个大鸡蛋了! ?刚刚他们没听错?说他黎天瀚会跳舞?怎么可能?!!重点是,他还在安蕾面前跳过?!! ?太……太不可思议了!! ?在欧阳和孙志浩两个人的意识里,除了这个男人脑袋秀逗了或者是疯了傻了才有可能会去跳舞。 ?可他偏偏,一没傻又没疯!! ?“不过,这支舞对我来说,弥足珍贵!很抱歉,我无法拿它来与大家分享,因为,这是我献给安蕾的,独一无二的礼物!所以,对不起!” ?黎天瀚真挚的道歉。 ?安蕾坐在里面,泪眼朦胧,“黎天瀚,你真傻!!”svj。 ?她笑着,感动的冲门口高喊了一声。 ?门外,黎天瀚仿佛是收到了门内安蕾的赞许一般,唇角忍不住展开一抹幸福的弧度。 ?“哎呦!!我骨头都要酥了……” ?门内,佳佳取笑道。 ?门外…… ?“天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孙志浩和欧阳两个人不停的哆嗦着。 ?这男人,哪里还是他们那个闷骚,不喜言语,不爱表达的黎天瀚啊?!这简直就是个泡妞专家了!! ?门外,黎天瀚带领着大家一路过关斩将,半个小时下来,也总算是把里面那群小伴娘们用红包给收买了下来。 ?门,打开,众人皆默契的替两个新人让开一条主道。 ?黎天瀚手捧玫瑰,站在正门口,眼眸深邃,定定的凝视着红色床头上,那一抹素白如仙子的身影…… ?他的妻子,谢安蕾!! ?他一步一步,缓缓朝她走了过去,站定在她正对面的地方,绅士的单膝跪下。 ?“安蕾,嫁给我!!” ?他将鲜花,捧向她,“还有,我爱你!!!” ?外面的爱语,他毫不避讳的再重新重复一遍。 ?安蕾捂着脸,点头如捣蒜,“我愿意……我愿意……” ? ?教堂,被神圣的结婚进行曲缭绕着…… ?一双新人,手挽着手,一同踩过圣洁的红地毯,一步一步,朝庄严的牧师走去。 ?身旁,响起所有人自发的掌声。 ?亲戚朋友,皆肃穆而立……幸福……笼罩着整个教堂,敲击着,他们每一颗,圣洁而真挚的心灵。 ?“黎天瀚先生,请问您是否愿意娶谢安蕾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的面前与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者是健康、富有或者是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神父庄严的问话声响彻整个教堂。 ?“我愿意!!” ?静默的教堂内,响起黎天瀚那真挚的回答,坚定,刚毅。 ?拉着她的手,紧了又紧。 ?十指紧握,就是……一辈子!!! ?“谢安蕾小姐,请问您是否愿意嫁给黎天瀚先生为妻,按照……” ?“我愿意!!” ?牧师的话,还未来得及回答,安蕾那铿锵有力的答案,已然脱口而出。 ?她笑着,那么温婉,“是的!我愿意!!这一辈子,不论疾病或是健康,富有还是贫穷,我谢安蕾都始终忠于我的丈夫,黎天瀚先生!直到……生命的尽头……” ?她静静地凝望着他,眼神纯粹,真挚动情。 ?手,握着他的手…… ?与子偕老,白发董眉!! ?“安蕾,谢谢你……” ?谢谢她的不离不弃…… ?也谢谢她给予自己的那份最慷慨的爱!! ?还谢谢她,适时的闯进他的生命里来!! ?更要谢谢她,给自己的爱里,增添了两个小生命!!! ?黎天瀚绅士的掀开安蕾的白色头纱,一低头,深深地吻住了他的新婚妻子…… ?这一辈子,因为有她,而变得,丰富多彩!!! ?“我代表圣经的名义,宣布黎天瀚先生与谢安蕾小姐正式结为夫妻!” ?牧师庄重的一声宣布,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谢妈妈站在下面,不停的抹眼泪。 ?今日充当花童的乐乐拿着花篮,兴奋的不停洒着花瓣,“爹地妈咪,新婚快乐!!” ?临风站在众人的最后排,静静地看着那一抹漂亮的白色身影…… ?唇间的笑意,越来越深…… ?漆黑的眸子,越渐深邃。 ?终于,他转身,出了教堂…… ?安蕾,你一定要,幸福!! ?“临风,临风……流血了……” ?那时候的安蕾,刚满十三,刚认识他,一个年头。 ?“什么流血了?哪里流血了?我看看,我看看……”临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却偏偏没见到她身上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那里流血了!!”小安蕾可急的都快要哭了。 ?临风一愣一愣的看着她,隔了好久,才猛然间了然了过来,“安蕾,你……是不是来c了?” ?他红着脸,问她。 ?可那会的小果童鞋熟得很晚,对于来c这种东西,她压根不懂,只傻傻的急得掉眼泪,“临风,我会不会死啊?” ?“瞎说!!安蕾,你先去女厕所门口等我,我马上回来!不要害怕哦!!” ?男人嘛,有些东西总是比女人懂得要早些。 ?那一年,临风十四岁,一听得这个女孩来c了,就傻傻的一头砸进了学校的小卖部里。 ?他即使再懂,但毕竟也是个新手,面对货架上那琳琅满目的卫生棉,他的头都大了,最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每一种都买了一包后,不顾小卖部里其他同学那异样的眼光就往女洗手间冲去。 ?“给……” ?他把每个口袋里的卫生棉递给她,“不会用就看包装袋上的说明书。” ?“好……” ?稚嫩的她,挂着眼泪的模样,已然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难以磨灭,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却依旧记得很清楚…… ?那一年,她十三岁,他十四岁。 ?从她初潮的第一天开始…… ?他们之间就相识了!! ?所以,他是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的!! ?而如今,她已然成为了别的男人的妻子…… ?临风淡淡一笑,时间果然匆匆,不过一晃眼,大家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 ?而他呢? ?他的幸福,是不是,已经在路上了?! ?“新娘子丢捧花了!!” ?安蕾站在教堂门口,身后的广场上,挤满了各色单身男女。 ?众人都推推挤挤的,都只想要拔得头筹。 ?“安蕾,这边……” ?“安蕾姐,往我这边扔,明年我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 ?“安蕾姐,给我给我!!明年我要娶个漂亮的小媳妇!!” ?耳边传来他们兴奋的高喊声,安蕾忍不住笑出声来。 ?回头,看一眼拥挤的人群…… ?却在一眼间别到了侧旁倚在树下的那道安静的白色身影。 ?他一如王子一般,绅士的斜倚在树干上,魅惑的眯着温润的眸子,笑看着这边的她。 ?金色的碎光,星星点点的洒落在他深邃的眼眸里,如若缀着繁星般,耀眼夺目。 ?安蕾迎上他的笑容,唇角的笑意愈发璀璨。 ?转身过去,预备抛捧花。 ?“临风,你一定要……幸福……” ?安蕾手捧鲜花,闭着眼,虔诚的低喃一声…… ?手,扬起…… ?鲜花抛出,闪现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却偏离了所有人以为的轨道,直往临风所在的位置飞了过去…… ?“砰——” ?一道轻响,鲜花稳稳的,直接坠入临风的怀里,不偏不倚,不弹不跳。 ?“哇!”0 ?所有的人一声惊叫,继而就听得有人抗议,“安蕾姐偏心!!” 第155章 幸福婚礼3 安蕾才不搭理他们,站在人群最重要,手做喇叭状,朝斜对面还有些怔忡中的临风大喊一声,“临风,你一定要幸福!!听到没有?你一定要幸福啊!” ?这样美好的男人,老天又怎会舍得不给他想要的幸福呢?! ?临风温润的笑开,露出一排洁白的皓齿,“我会幸福的!安蕾,谢谢你!!” ?她的祝福,每一分,他都收到了!!! 广场上,高朋满座,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这边,孙志浩正流走于各色美艳动人的花丛中,才想着随手携一个美女回家时,却倏尔,身后传来一道阴撤澈的唤声。 ?“孙教兽……” ?甜甜的声音,明明该让孙志浩舒爽的,可偏偏这声音,一入他的耳,他浑身就觉渗得慌。 ?“孙老湿,你又泡妹妹呀!!” ?董真真捧着一张无害的笑脸,走了过来,毫不介意的一把将自己插在孙志浩与那堆女孩子中间。 ?“董同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孙志浩的脸色别提多僵。 ?“我爸带我过来的!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啊?啊,倒是你,我的孙教兽,看来你的……那个……”swwl。 ?“唔唔唔——” ?结果,董童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孙教兽给捂了嘴巴去。 ?孙志浩忙尴尬的陪笑,“不好意思啊!我教的同学,比较调皮,去那边教训会先!” ?结果…… ?话音一落,某个强势的男人,就一把将某个调皮的女人扛在肩上,抡起双腿就往隐蔽的角落里走去。 ?“董真真,早就警告过你,再敢拿我的那个说事儿,我一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孙子呢?”黎天瀚与安蕾敬酒的时候,见欧阳一个人单出来,才问道。 ?“用身体教育学生去了!” ?“……”黎天瀚默。 ?欧阳总结,“这叫以身试教!” ?末了,还连连摇头,由衷的感叹一句,“这年头,做老师的,真不容易啊!!” ?禽兽!! 安蕾在心里就骂了两个字。 ?这帮男人,绝对都是禽兽级的人物!连自己的学生都不放过!!好在他们家的小黎童鞋算是纯洁点的!! ? ?离教堂广场稍远的地方,一抹洁白的身影安静的站在那里。 ?听着那幸福的婚曲,望着奢华而神圣的婚礼现场,漂亮的水眸被薄薄的雾气笼罩。 ?唇瓣,浮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心,依旧有些涩然。 ?但…… ?该释然的,都该释然了!!! ?转身…… ?泪,滑下…… ?哥,祝你幸福!! ?还有,安蕾姐,谢谢你!以及,太多太多的,对不起…… ?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我是婚礼结束的分割线————————————— ?墓碑前—— ?一家四口,再捎上安蕾腹中的小公主,算是五口人,手捧白菊,肃穆的站在那里。 ?谢妈妈目不转睛的看着墓碑上那张庄严的黑白遗照,却忍不住,泪洒当场……“老头子,我好想你啊……” ?谢妈妈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妈,别这样……” ?见母亲不停的掉泪,安蕾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去,忙将母亲拥入怀中。 ?脚边上的乐乐见母亲和阿婆哭花了眼,也有些心疼起来。 ?小手儿揪了揪阿婆的衣摆,疼惜道,“阿婆,你别哭!我跟安蕾都会心疼的!阿公看见也会心疼的!” ?“是是是!”谢妈妈忙抹掉眼泪,“阿婆不哭了!阿婆不哭……” ?“恩!”小家伙笑开,“阿婆乖……” ?“……” ?黎天瀚将白菊肃穆地放在秦御峰的墓碑前,继而,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爸!往后妈和安蕾就由我来照顾了,您在天上不需要担心!我给您保证,我一定把她们照顾得好好的!” ?听得黎天瀚的保证,谢妈妈也慈爱的笑开。 ?坐在墓碑前,还是自说自话起来,“老公,我现在和安蕾都过得很幸福,你不要担心我们了。还有啊!安蕾嫁了个好老公,你以后啊,要保佑他们能像我们以前那样幸幸福福的就好!知道吗?” ?“我们的宝贝孙子也特别乖,特别听话,只可惜……”说到这里,谢妈妈又不由哽咽起来,“只可惜你没这福气看他一眼啊……” ?“妈,爸一定能看见的!!” ?安蕾蹲下身子,将谢妈妈拥入怀中。 ?“恩……”谢妈妈反手抱住安蕾,“安蕾,只要你们幸幸福福,健健康康,我和你爸这一生也就圆满了!” ?“会的,妈!!一定会的。” ? ?夜里,十一点时分—— ?海滩边。 ?星空闪烁,月色撩人,微风拂面,道不出的舒爽与怡人。 ?椅背放下,车顶掀开,美妙的音乐缓缓的至cd盒中流泻而出…… ?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座椅上,瞠目,看着美不胜收的夜空。 ?“好美啊……” ?安蕾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是啊!好美……” ?黎天瀚侧头,看着妻子那姣好的面颊,以及那隆起的小腹,他忍不住感叹出声。 ?安蕾偏头看他,娇嗔道,“我说的是星星啦!!” ?“可我说的是你……” ?黎天瀚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手覆上她隆起的小腹,轻轻摩挲着。 ?“那个……” ?他俊逸的面庞,凑近她的脸颊,唇瓣不停的在她的红唇之上暧昧的厮磨着,“医生说,三个月胎儿稳定了,咱们就可以那个那个了……” ?“恩……”安蕾红着脸,点头。 ?她知道,最近一定把自己的老公给憋坏了。 ?可是…… ?“老公,这也不能怪我呀!乐乐每天得我抱着他才能睡着!” ?黎天瀚怨念的抚了抚她隆起的小覆,“以后等咱们小公主出生后就让他抱着小公主睡。” ?恩!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哎,老婆,趁得电灯泡现在不在,我们是不是该做点比较有意义的事儿呀?” ?囧!说自己儿子是电灯泡的,怕是只有黎天瀚这个怪咔了? ?看着老公那炽热的眼眸,安蕾自是明白他话里的深刻含义。 ?“可这是外面……”安蕾羞得脸颊涨红。 ?“没关系!密封条件做得好!”黎天瀚说话间,就已经遥控着将车顶合了起来,窗帘神马的统统拉上。 ?“可是我……”安蕾多少还有些害羞,然而,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黎天瀚一手给抱了起来。 ?“啊……” ?安蕾惊慌的尖叫一声。 ?“嘘……”黎天瀚笑着,手指抵住她的唇瓣,安抚道,“别害怕,把自己交给我!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护我的宝贝的……” ?他说着,低头,轻轻的,满是疼惜的就在安蕾隆起的小腹上,啄了一个吻。 安蕾羞涩的不敢去多看他一眼,“天瀚,这样子……好……” ?好害羞,好刺激哦!! ?黎天瀚倾身,一次又一次的要着她…… ?动作,很轻,却丝毫亦不逊色。 ?在她的身体内,驰骋着,挥洒着汗水。 ?“嘟嘟嘟……” ?动作过激,以至于,鸣笛声四起,但显然,车内激情四射的人儿,压根没法再关注这些东西。 ?“叮铃叮铃叮铃铃……” ?就在两个人即将快要攀上的时候,倏尔,黎天瀚搁在车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但,好像没有人要理会的意思。 ?“安蕾,放开点,夹太紧了……”黎天瀚对于自己的电话置若罔闻,还在诱哄着怀里的娇妻。 ?“老公,我……我快要不行了……” ?安蕾亢奋的喘着气,手指攀住黎天瀚的肩膀,因激动几乎快要掐进他的皮肤中去。 ?安蕾的身影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着,倏尔,手机铃音蓦地停了下来。 ?暧昧的喘息声顺着手机传了出去…… ?但,车内的两个人,却还完全不自知,直到,那头响起某人抗议的咆哮声。 ?“黎天瀚,你这只禽兽!!!” ?竟然是孙志浩。 ?两个人蓦地一僵,安蕾面色涨红。 ?天!!!手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被他们接通了!肯定是刚刚太专注了,被哪里碰到了还不自知。 ?“你不知道你老婆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圈圈叉叉吗?” ?“……” ?黎天瀚森森的觉得这货一定是因为自己那里不太行,再加上各种对于他强悍能力的羡慕嫉妒恨,所以才恶意阻碍他们这种幸福欢爱的事! ?“老婆,我们不要理这疯子……” ?黎天瀚说着,就要挂断电话去。 ?“黎天瀚!!你别以为三个月胎儿稳定了,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你老婆现在可是高龄产妇,随时要小心胎儿的动向……” ?“你才是高龄产妇呢!!你全家都是高龄产妇!!” ?还不等那头孙志浩把话说完,这边,黎天瀚狂吼了过去,“啪”一声,直接将电话摔到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去了。 ?这会,安蕾就忧伤了。 ?“老公,他刚刚说我是高龄产妇?” ?“没事!老婆,那是他没文化加脑残!高龄产妇是指三十五岁之后的受孕女人哈!” ?这个混蛋孙志浩,坏他好事不说,竟然还敢打击他老婆,改日见着,非得好好教训他小子一顿不可。 ?一场小插曲将安蕾和黎天瀚的兴致全部打破,两个人瘫软在座椅上,怨念十足。 ?而黎天瀚,在心里至少不下百遍的将孙志浩骂了个遍。 幸福最终点: ?“呱——” ?产房内,一道稚嫩的哭声响起,预示着一位美丽的小公主呱呱落地。 ?“生了,生了!!!” ?谢妈妈握紧了佳佳的双手,激动地差点热泪盈眶。 ?而一旁,陈丽波也不着痕迹的长舒了口气,他们家的小公主总算是平安落地了。 ?坐在一边的黎老太太,一贯难得有过多表情的她,此刻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拐杖,在手边,柱了柱,似在表达着她此刻激动地心情。 ?而里面…… ?婴儿稚嫩的声音响绝于耳,明明是该很噪杂的,然而,听进安蕾耳中,却是那般的悦耳动听。 ?“老公……” ?因为刚刚生孩子太过费力,以至于现在的安蕾连说起话来都有些嘘。 ?生这胎其实还真是要了她的命,足足疼了二十个小时,才终于是把这小公主给折腾出来了。 ?“老婆,我在。” ?黎天瀚赶忙握住自己老婆的手,“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身子很疼?” ?“不是,都不是!”安蕾摇头,“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好……” ?护士小姐抱着还没来得及裹东西的小家伙放在安蕾面前来。 ?那一刻,看着小生命那稚嫩的样子,生嫩的肌肤,可爱的轮廓线条,粉粉的模样,安蕾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去。 ?大概,这就是母爱的伟大。 ?“老婆,怎么看着看着就哭了。” ?黎天瀚忙去替她擦眼泪,“傻瓜!” ?“我就是有些激动。”安蕾忙窘窘的替自己拭泪,“怀个孩子,多不容易啊……” ?“是!是是!辛苦你了……” ?黎天瀚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又吻。 ?“小公主好像长得更像你呢!”安蕾又瞄了一眼医生怀中的小家伙,才道。 ?“恩!女儿一般都像爹!以后一定美翻了!” ?黎天瀚笑得灿烂似阳光。 ?望着自己女儿的那双眸子,柔得仿佛能溢出水来。 ?要知道,这个宝宝,跟他曾经梦里的那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 ?是不是,这是老天还给他们的礼物? ?曾经那么狠心的夺去,到如今,又再一次,将她还了回来,只是,晚了五年而已!! ? ?小公主八个月大时,已经慢慢地可以开始在地上爬了,而且,懂得叫爹地了! ?但,可悲的是,不会叫妈咪! ?有时候安蕾甚至都怀疑,黎天瀚那变态是不是在趁她睡着以后,就每天夜里教小公主怎么叫爹。 ?“念念宝贝,过来,来爹地这边……”黎天瀚趴在地上,拿着玩具,哄着地上,睁着两个乌溜溜大眼的小公主。 是!他们家的小公主叫,黎唯念!而乐乐也改名叫黎唯乐了!但为什么小公主要叫‘念’字呢?这是黎天瀚给她娶的。 ?其实,里面别有深意,而且,深意太多。 ?五年…… ?念着他的小公主,念着他的妻子,还念着他的儿子…… ?总之,太多太多的念想,才有了今日的小公主,所以,这个‘念’字,她当之无愧。 第156章 幸福尾声 “不要!!小媳妇,到哥哥这里来!!” ?这头,乐乐摇晃着手中的摇摇乐,逗弄着自己的宝贝‘小媳妇’。 ?为什么要叫自己的妹妹小媳妇呢?因为,是他老爹说的,他的小公主将来是要给乐乐做小媳妇的。 ?地板中间,小家伙迷糊的看着自己的老爹,又看一眼这边长得比老爹还帅气的小哥哥。 ?哎呦,她纠结了。 ?一纠结起来,“哇……”的一声,哭了。 ?正在厨房里忙着做菜的安蕾,一听女儿哭了,急急忙忙关了火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俩又欺负念念?” ?安蕾瞪了一眼对面一脸无辜的黎天瀚,又别一眼这边不停卖萌的儿子,“说了让你们俩别让她选择,真是……” ?每次两个人都喜欢争,挣来抢去的结果就是,每次她的宝贝女儿一听到这样的就哇哇大哭。 ?多可怜啊!! ?安蕾将小宝贝搁进乐乐怀里,“乐乐,你负责带妹妹玩,不许欺负她哦!” ?“安蕾,我怎么会舍得欺负我的小媳妇啦!!她这么可爱……唧——” ?小家伙坐在地上,将小念念紧紧地抱在怀里,不由分说的就在小念念那粉粉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安蕾满脸黑线的纠正他,“不是小媳妇,是妹妹!!” ?“不管啦!!反正都是我的!!” ?小家伙把妹妹当洋娃娃一般护在怀里,闹得小公主在他小小的怀里哇哇叫,然后又嘻嘻笑起来,一下子又开心得不得了。 ?没有得到小公主的黎天瀚有些郁闷了。 ?“老公,过来帮我打打下手……” ?“我想要小公主!”黎天瀚赖在乐乐旁边不肯走。 ?“老公?”安蕾环胸,居高临下的睇着他。 ?“来了!!我亲爱的老婆大人!!”黎天瀚起身,就从后面搂着自己的宝贝老婆进了厨房去。 ?“别这样,注意点,被儿子看见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他还不照样搂着咱们家小公主!” ?“……” ?这爸当得!! ?结果,一直在厨房里忙碌的他们,就听得小家伙在外面喊。 ?“老爹!小媳妇尿了!!” ?“我来!!” ?当爹飞一般的冲了出去,忙张罗着替小公主换尿不湿。 ?是!安蕾要说的就是,婚后黎天瀚变化真的很大!大到几乎无法想象!! ?例如此时此刻!! ?自从小公主诞生之后,他便已经从从前那个冷酷的老爹变成了彻彻底底的一奶爸!月嫂放假的时候,通常小公主就是乐乐和他在忙活了!有时候她这当妈的想插个手,还需要靠抢的! ?黎天瀚非常利索的换完尿不湿以后,才将手洗尽又进了厨房来帮忙。 ?“老公,当年可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有居家男的潜质!” ?黎天瀚只笑,“多谢老婆的夸赞!不过,你要是夸我做居家猛男,我会更开心!” ?“……” ?居家猛男,亏他还说得出口。 ?安蕾忍不住嗤笑出声来。 ?“你这笑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不认同你老公的说法?”黎天瀚黎染的眸子半眯着,邪恶的睨着她。 ?安蕾忙捂嘴,“不!我相信,而且是,非常相信!!!” ?绝对的,猛男!!! ?按照他的话说就是…… ?“老婆,随着年龄的增长,你的索需度也变强了!老公这是为了疼你,爱你……” ?哟!!多么富丽堂皇的理由哦!! ?不过,安蕾却不得不承认,前面那一堆话,确实,如此!!即使,她真的羞于承认,可……她的索需度真的在变强啊啊啊!!! ?————————————————偶是尾声的分割线—————— ?如果你们以为陈丽波就此放弃拆散这个幸福家庭,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是个偏执的女人,从来都认为自己那完美的儿子理应搭一个能衬得上他的千金,所以,他依旧没有要放弃驱逐某个女人的念头。。 ?这日—— ?安蕾又被陈丽波约到了凯瑞饭店。 ?“妈,找我什么事?” ?安蕾像是没事人儿一般,坐下来就直接问她。 ?反正她折腾来折腾去就那些事,其实不来她都知道是什么事儿了,但是婆婆约的,她又总不能拒绝? ?陈丽波也是个直截了当的人,安蕾才一坐下,她便推了一张纸递到安蕾面前来。 ?安蕾依旧嘻嘻哈哈的,“妈,什么东西啊!” ?“一千万!!” ?哟!!支票!! ?好多好多零! ?“跟我儿子离婚,这钱是你的!” ?“……”安蕾真是囧得哟!! ?这婆婆真是什么招数都用尽了,到最后连这种烂招都找上来了? ?一千万?!才一千万?!! ?她知不知道她的儿子身价到底多少个亿啊?! ?安蕾狐疑的瞅着对面的婆婆,指了指自己,“妈,你确定是给我的?” ?“是!!拿着支票,离开这里!” ?陈丽波依旧是,盛气凌人的态度。 ?结果…… ?“好啊!”安蕾仿佛连思考都没有,当然,更没有客气,直接卷过支票就塞进了自己的兜里去,“妈,谢谢你!那我先走了!” ?这么厚重的零花钱,不拿白不拿!而且,这会可是她让自己走的! ?再说了,这一千万…… ?说句实在的,还不知道是从多少老百姓身上收刮来的! ?看着安蕾那踩着七寸高跟鞋离开的背影,陈丽波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这么多回,她变着法子的想要试探这个女人对自己儿子的爱,每次的结果她都算是满意的,这次闲着无聊,才又想了个新法子来试探试探她,可没料到,这女人在钱的面前居然……答应了?!!! ?这还了得!! ?这会,安蕾正推着推车,闲适的在卖场里逛着,倏尔手机就响了。 ?“谢安蕾!!!” ?黎天瀚霸道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 ?“怎么了?”安蕾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依旧专注于货架上那琳琅满目的零食。 ?“你当真收了我妈的支票?”。“那当然!!”安蕾毫不辩解。 ?“你要敢携款私逃试试看!!”那头,黎天瀚警告她。 ?但语气一听便知是在同她开玩笑。 ?其实,她这点小猫腻,黎天瀚在听得母亲一说之后便了然了过来。 ?这回,他老妈被坑大了! ?不过,坑一回也好!不然她会没完没了的来试探他们这美妙的婚姻生活。 ?“不敢跑,也不想跑!”安蕾在这边娇笑,“你当我是傻子呀!为了个一千万的零花钱,就抛夫弃子,再说了,你这几十亿的大款可是我谢安蕾花了二十多年才好不容易傍上的,哪那么容易就抛弃的呀!” ?她可是说得理直气壮。 ?黎天瀚笑,“算你懂行情!” ?“……”这点行情都不懂?莫非人人都当她是一傻妞不成?! ?“老公啊……” ?“恩?” ?“其实妈出手太阔绰了,有那么一秒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收她这钱……” ?面对一千万的巨款,她谢安蕾竟然也就犹豫了一秒?!!亏她还说得出口。 ?“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收了以后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把那一千万的零花钱一鼓作气全捐到了云南受灾区去了!” ?“老婆,你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这回,他老妈可被她坑惨了! ?“老公,我是以你的名义捐的!!” ?“老婆,你果然……真是个做大事的人!!!” ?因为,以他黎天瀚的名义向政府捐赠的话,往后的政府工程他要拿过来就轻而易举了!毕竟是政府的功臣,怎么也得讲些情面。 ?再加上,最近又在进行新一届的政治票选,而他的父亲依旧是市长候选人,被安蕾这么高调的一捐赠,他父亲在市民心中的形象自是节节攀升,并且这一千万是出自于他富豪儿子之手,自是没人会去追究这一千万的来源了。 ?“谢谢老公的赞赏,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想吃你……” ?小样!又跟她开有颜色的腔调呢! ?“回来!炖好给你吃!” ?这年头,都是两个孩子妈了,还谁怕谁呀!! ?“谢安蕾,你变坏了!!” ?这女人!!搅得他心里发慌,却苦于手上的活儿还搁不下来。 ?“老公,这可都是你亲自调教的!怎么,不满意了?” ?“no!相当满意!!你今晚……死定了!!” ?“……”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激清四溢的夜晚啊!! ?—————————————————偶是尾声的分割线————— ?这日,黎天瀚约了一位女客户在佳佳的咖啡厅里见面。 ?这名女客户是位年仅二十五岁的女孩。 ?两个人相谈甚欢。 倏尔,女孩突然道,“黎总,说来真的很奇怪,短短数日,我却好像已经深深地迷恋上了你。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能不能让我做你的女朋友?” ?女孩的话,让黎天瀚怔了一秒,下一瞬,摇头,疏离一笑,“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年轻女孩点头,“我知道你结过婚了,可是……我不介意!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女孩的话,让黎天瀚轻轻蹙了蹙眉,却转而,释然一笑,看向她,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吗?” ?“你……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你成熟,稳重,有责任心,身上总是一种熟男的魅力!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跟你在一起,一定能让女朋友很安心!这些,都是我在其他男人身上所见不到的。” ?黎天瀚勾了勾唇,轻笑,“你知道吗?五年前,我也跟你现在见到的那些男孩子一样,幼稚,恶劣,霸道,自私,没有责任心,甚至于对妻子都极为冷漠!可是,就是这位被我以冷暴力相待的妻子,是她,一点点教会了我如何去爱,如何去承担,如何去付出,如何去包容!是她,成就了现在这个成熟稳重的我!如果没有她,亦没有你现在所迷恋的黎天瀚!” ?提到自己的妻子,黎天瀚那重黎的眼底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 ?那样的温柔,牵动着女孩的心,也在那一刻,她宛若明白了什么。 ?“除了我的妻子,我没办法再接受任何女孩!因为,她不仅仅是我的爱,还是我的责任!” ?女孩的眼底,露出艳羡的眸色,“我想你的妻子一定非常美丽动人。” ?“是!”黎天瀚承认,眼眸朝不远的台上望去。 ?此刻,他的妻子,正领着他的两个小宝贝在那边玩儿着。 ?乌黑的发丝随意的散落在她纤细的肩头上,而她那张妩媚的面颊上一直保持着最纯粹的笑容,浅浅的,却幸福得让人艳羡。 ?“她就是我的妻子!” ?他眼底那抹爱慕,无法遮掩。 ?而台那头的安蕾却也是察觉到了那道灼热的目光,粘在她的身上,让她忍不住拾起头来朝这边的他看了一眼。 ?幸福的笑容,更深。 ?两个人,皆是如此! ?“李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先离开一下。” ?“当然不介意。”女孩摇头。 ?黎天瀚绅士的起身,往那边他的妻儿迈了过去。 ?女孩坐在这边欣赏着那边那一道美丽的景色…… ?一家四口,美得让周旁的人都挪不开眼去。 ?男人贴在女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女人巧笑着点头,又在他耳边碎念了几句。 ?而后,两个人轻轻地吻了吻对方的脸颊。 ?那似一种礼节,而更多的像是,爱的习惯!! ?分别之前,一记爱的亲吻!即使,离别不过几分钟却也不为例。 ?“聊什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黎天瀚回来,女孩忍不住问他。 ?黎天瀚只笑,“担心他们玩累了,准备回家了。” ?“黎总,你真体贴……” ?“恩!有些男人是生来很体贴人!而有些男人,是只体贴一个人!” ?女孩释然的笑了,却也,真真切切的懂了! ?这个男人,除了他的妻子之外,大概真的,谁也不会爱了!! ?他的爱,已经,专属了那么一个女人!! ?那个,幸福的女人…… ?————————————————偶是尾声的分割线—————————————— ?那日,安蕾去医院做定期的妇科检查,完毕后,一身无事,便去找孙志浩聊会。 ?却不想,一聊聊出事儿来了。 ?“嗨,想当年你让黎子背了那抽血的黑锅,现在我想来都替他憋屈。” ?恩!这货就爱往事儿重提。 ?只是,这一提也恰好提到了点子上。 ?孙志浩的话才一出口,就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捂嘴,慌张的望着狐疑的安蕾。 ?“你刚刚说什么?” ?“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孙志浩忙摇头,摆手。 ?“你说我让天瀚背了五年黑锅?什……什么意思??” ?“是你听错了!!” ?“不是!!到底是什么意思?!”安蕾震惊的望着他,“难道五年前那个抽我血的人,根本不是他?” ?安蕾的心,有些慌了。 ?孙志浩看着她这幅模样,也知道大概再瞒也瞒不住了。 ?松了手,叹了口气,才如实交代,“好啦!安蕾,我还是把整件事情的原委告诉你!其实这事儿大家都知道,我也不希望黎子一直背着这黑锅,早就想跟你说了,但黎子一直不准!” ?可今儿实在是没办法了,谁让他说漏了嘴呢?! ?“其实,五年前抽你血的那个不是黎子,而是司占,吕冰夏现在的男人!他其实当年也只是蒙在鼓里了!你们五年前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只是场误会!黎子那人……一旦爱上了,又怎会舍得伤害你,还有孩子呢……” ?“所以说……整个事情,都是我一直在误会着他?”安蕾的声音,有些低哑。 ?“算是!不过那也是他自己作的!!他担心你心里会愧疚,所以一直不愿意让你知道!安蕾他的用心你也懂的,这事儿你就当从来不知道过!” ?“所以,其实我妈也早就知道了?”安蕾的眼眶,有些湿热。 ?“当然!不然她怎可能就那么轻易的原谅了黎子呢?” ?难怪,难怪那会母亲忽而就对他来了个大转变,甚至于还天天劝自己与他和好,原来如此!! ?“孙学长,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又重新认识了我的丈夫!!也重新,认识了自己!! ?“安蕾,别冲动啊!!!” ?“当然不会。”安蕾站在门口,回头,笑看着孙志浩,“我只是想要去跟他说声‘对不起’……” ?还有,谢谢! ?还有,我爱你!! ? ?夜里,两个人激清缠绵之后,安蕾偎在自己老公怀里,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心像这般安心过。 ?手,紧紧地握住他的大手…… ?“老公……” ?“恩?” ?“没事,就想叫叫你……” ?“傻瓜!” ?黎天瀚宠溺的笑着,手指一点点爱抚着她乌黑的发丝。 ?“老公……”她娇嗔的,呢喃着。 ?“恩……”他应她。 ?“谢谢你……” ?她倏尔道。 ?心下,片片感动。 ?“谢我什么?”黎天瀚错愕。 ?“谢谢你五年后依旧没有放弃我!谢谢你那么蠢蠢的爱着我!”安蕾的眼角,有泪溢出来…… ?“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五年前没有相信他,对不起五年后如此糟践他的成果以及他的爱!! ?可这些,安蕾统统都没有说出口来! ?因为,她知道,他瞒着她的目的,就是因为不想听到这样一段段的忏悔。 ?“总之……不管怎样,我爱你!!爱你,一辈子!!” ?安蕾说完,再一次的,紧紧地封住了他的唇…… ??薄唇一勾,魅笑,“但,我就是爱惨了这样的你!!” ?“呵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至卧室里传出来…… ?屋外,小家伙忙捂住了小公主的耳朵。 ?这奏乐,咳咳咳咳!少儿不宜!! ?“哥哥,爹地妈咪在做什么?”小公主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仰头问着自己的哥哥。 ?“呃……” ?小乐乐一本正经的思索了一下,继而才认真作答,“爹地妈咪在帮我们造小娃娃!” ?“……” ?————————————幸福的尾声———————————— ?甲板上,安蕾一袭感的比基尼躺在躺椅上,而黎天瀚只穿着一条沙滩裤坐在一旁替她按摩。 ?“怎么样?舒服些了没?” ?“恩……好像没那么疼了!”安蕾闷声点头。 ?海风拂过,吹在他们的脸上,说不出的舒适。 ?黎天瀚笑着,在她的身旁躺了下来,伸手,将她白皙的娇身紧紧拥入怀中。 ?甲板的另一头…… ?桌前,坐着两个小可爱! ?一个帅气妖孽的小哥哥,一个粉瓷如洋娃娃般的小公主。 ?“宝贝,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的。” ?八岁大的乐乐,宠溺的望着对面自己那可爱到暴的妹妹。 ?只见三岁大的她,正抱着个偌大的苹果,有摸有样的啃着,那笨笨的模样,让乐乐唇角的笑容忍不住扩大好些分。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他还真想拐来做自己的小媳妇呢! ?面对哥哥的提醒,小家伙完全置若罔闻,啃咬着苹果的速度,丝毫也不减下来。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乐乐还真有些担心她会被苹果卡住。 ?“宝贝,别吃这么快,得小心虫子!万一有虫子,被你吃进了肚肚里,那就完蛋了。” ?好!他是个坏哥哥,只能用这么恶劣的手段还骗自己的宝贝妹妹。 ?结果…… ?小公主啃着苹果的小嘴儿终于停了下来。 ?嘟起,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扑扇着她那卷翘的小羽睫,困惑不解的望着自己的哥哥,才奶声奶气,却一本正经的道,“那是小虫虫该小心偶!!要被偶咬到了,它就完蛋了!!” ?“……” ?“噗……” ?这边,安蕾和黎天瀚听得自己小公主和小王子的对话,忍不住爆笑出声来。 ?天底下,还有比他们家小公主更可爱,更美丽,更惹人疼的小妞儿吗? ?当然,这天底下,也没得哪个小王子能像他们家乐乐这般妖孽惹人爱的了! ?安蕾歪在黎天瀚怀里,娇嗔道,“老公,这一辈子,咱可真没枉活。” ?“一辈子还不够,咱们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 孙志浩1 这是动完手术的,一个星期之后。 ?恰逢,开学。 ?即使那里还有些痛,但孙志浩却也不得不带伤上阵。 ?此文为番外与正文无关联可不看 ?某大学,医科专业—— ?“喂!听说这学期派了个新教授来咱们班任教呢!是不是真的呀?班长。” ?董真真正忙着整理书本准备上课,倏尔就听得有同学问她。 ?“恩,好像是!”真真点了点头,到也没有太在意。 ?“啊!我还听说是个年轻教授呢!” ?“这倒没听说。” ?真真摇了摇头。 ?“叮铃叮铃……” ?上课铃敲响,所有的同学乖乖就位,真真也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她是好学生,又是班长,所以通常都带好样坐第一排。 ?一分钟划过…… ?两分钟又溜走…… ?终于…… ?“哇!!新老师来了!!” ?倏尔,就听得同学一声低喊。 ?“天!!好帅,好年轻啊……” ?“哇……” ?女孩儿们夸张得惊叫出声来,那捂嘴的娇羞模样,宛若连口水都要渗了出来。 ?太夸张了?! ?真真也忍不住跟着人群,狐疑的将视线往门外挪去…… ?然,下一瞬,却彻底,鄂住。 ?一双唇瓣张开着,足以塞得进一个圆鸡蛋。 ?她,只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来! ?那颠倒众生的魅眼电如丝,高挺的鼻梁如人工细啄过一般,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着,弯出个眩惑的弧度,个性的短发更是衬得整个人精神得很。 ?俊美中透着属于男人的硬朗,这样完美的男人,无疑一出现,就吸引住了班上所有女孩子的目光。 ?他,站在讲台上,就像一道耀眼夺目的发光体,唇角一抹魅惑的微笑,看着台下的每一个人。 ?眸光,在瞥见台下董真真那张熟悉而震惊的面孔时…… ?有那么一秒的,孙志浩魅惑的笑容扭曲了一下。 ?“早……早……” ?早泄男?!!! ?真真唇形瞪大,惊愕的瞪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 ?“早上好!各位同学!” ?孙志浩忙抢了她的话,唯恐她会将后面的字眼冒出来。 ?脸上,皮笑肉不笑。 ?眼眸深意的盯了一眼真真,而后展颜魅笑开来,“大家好,我姓孙,孙志浩!今年三十岁,以后我就是大家的外科学老师!请多多指教。” ?孙志浩嘴角的笑容,绝对堪称秒杀级别的,搅得下面众多女生心池荡漾。 ?“老师,你结婚了没?” ?有女孩大胆发问。 ?“还没找到那个一起跳进坟墓的人。” ?依旧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哇……那老师你是黄金单身汉咯?” ?众女生花心怒放。 ?要知道,这上大学,师生恋乃多么平常的事情。 ?对于女孩儿们的问题,孙志浩只笑而不答。 ?“好了,提问环节结束,开始上课!今天我们主讲……” ?一节课,孙志浩始终没多看一眼台下的董真真。 ?而真真呢?整节课的内容她甚至于都不知道讲了些什么,一颗小脑袋瓜子里都在想着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怎么都没料到,这个男人,竟然……会是自己的老师!! ?天啊!!怎么办?! ?这是不是预示着她这一期的外科学铁定要补考了? ?如果学科被当掉的话,她的出国游学申请也会被学校退回来的。光是想想,真真就觉得头疼。 ?孙志浩虽在认真上着课,可台下那张小脸上纠结的神情一点都没逃过他犀利的双眸。 ?四十五分钟,匆匆过去。 ?“叮铃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孙志浩适时收了自己的讲书,“好了,今天就先给大家讲到这里!下课!” ?话音落下,孙志浩看一眼台下明显松了口气的董真真,忽而道,“这位同学,跟我到办公室里来一趟!” ?他用自己那俊美的下颚,懒懒的朝真真比了比。 ?真真一楞。 ?“别怀疑,就是你!”唇角露出一抹无害的微笑,下一瞬,转身兀自出了教室去。 ?留下,一片花痴艳羡的学生,以及挣扎中的真真。 ?………… ?一路上,真真都垂着头,悄无声息的跟在孙志浩的身后,脑袋瓜子里正飞速运转着,不停的幻想待会可能出现的种种画面。 ?“砰——” ?“哎呦!!” ?头撞在墙壁上了吗? ?真真吃痛的拾起头来,却没料想直直撞见孙志浩那一双锐利的深眸中去。 ?她的头,好死不死的,直接撞在他结实的胸口上! ?要命!好健壮!隔着那厚厚的毛衣,真真都能感觉到孙志浩身上那整董而结实的肌肉。 ?其实她非常不理解,这样的男人……不该是很强悍的吗?可怎么那里就…… ?“董真真,你那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 ?看着她的目光扫过自己的胸口,又扫过自己的下方,继而露出一抹狐疑的神色,孙志浩一瞬间仿佛就秒懂了。 ?脸色,黑得如锅底。 ?该死!!! ?这个女人…… ?“进来!!” ?孙志浩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咬牙切齿的命令道。 ?好凶…… ?真真撇了撇嘴,有些不快。 ?可偏偏人家是老师,她的生杀大权可全掌握在了这个男人手中!她连一句反抗的话语都不能有。 ?孙志浩将讲本扔在桌上,久久的,只瞪着她,抿唇,不说一句话。 ?那凛冽的眼神,如若是要将她活生生的拆吃入腹一般。 ?真是……!!! ?他小弟弟不听话也就算了,还偏偏遭遇了个实习生动手术,这也就罢了,可偏偏这实习生竟然还是……自己的学生!!! ?shit!!!!!!这让他以后,还怎么见人了!!! ?说实话,看着这小妮子那一脸无辜的表情,他就恨不能捏碎了她,一了百了!! ?真真看着孙老湿那一脸吃瘪的模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假假的关心道,“孙老湿,你不会是……那里痛?” ?“……” ?孙志浩刚涌上嗓门眼里的话,一下子就被这个女人给堵了回去。 ?“你……” ?孙志浩真的怀疑自己会不会脑充血直接挂掉! ?头疼!!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尽量平复一下心情。 ?好半响,他才道,“董真真,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廉耻心了?我是个男人,你懂不懂?一女孩子家的,别动不动就跟男人提那儿!” ?他训她,表面上倒是语重心长。 ?而实际心里想的,就是不想这女人老拿自己这东西说事儿。 ?可结果…… ?“老师,你是男人,可也是我的病人!在病人面前如果你还把你的廉耻心拿出来,那病人怎么办呢?置之不理?!老师,我这不是没有廉耻心,是专业!!” ?这可是她老爸交给她的! ?面对病人,什么都是浮云! ?“还有,孙老师,我有对我的病人进行后期跟踪,我问过我爸了,他说你这些天都没有去医院打过消炎药,也没有去换过纱布!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原因吗?打算破罐子破摔,还是对自己丧失了信心?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想我有必要了解一下你的想法。” ?什么叫破罐子破摔?!! ?什么又叫丧失了信心??!! ?她竟然敢把他那宝贝东西比作破罐子?! ?这个死女人!! ?“董真真……”。孙志浩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幽眸眯成一条线,折射出危险的光芒,脚下的步子,朝真真紧逼而去,“你真这么关心我?” ?真真被他浑身散发的阴鸷气息给咳到,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说我没去换药,是不是现在想要当场检查一下?恩?需要我把裤子脱下来给你看看吗?我专业的主治医生董真真同学!!” ?孙志浩狰狞的笑着,手,霸道的扣上真真尖细的下颚,迫使着她,迎上自己凛冽如刀的眸光,手指间的力道非常之重。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一个比喻,再加一个‘丧失信心’,真真正正儿的刺激到了他!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那里现在还包扎着,他真恨不能直接拽下裤头,把这个女人强了,让她好好儿尝尝他的厉害!!。 ?“不……不需要……” ?真真忙摇头,“你……你去找我爸就好了!” ?孙志浩冷凝一笑,“不要!!” ?他拒绝,“我就要我的专业主治医生替我检查!!” ?说话间,他倏尔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就往自己裤里探去,“来!!替我好好检查检查!!” ?“不要!!!啊……孙志浩,你放开我!!你变态!!!” ?真真被他抓着,手搁在裤头里,甚至于,只差一点点真的就要碰到他的那个东西了。 ?虽然之前有见过,也碰过…… ?可是,那真的只是出于医生的本能啊!但现在,天啦!!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混球根本就是不要脸!! ?真真都要哭了,“孙志浩,我要告你猥亵学生!!” ?“好啊!!你去告啊!!正巧,我还想告你猥亵老师呢!!” ?“你不讲理,我那是替你看病!!” ?“看病?你的医师资格证呢?给我看看!!” ?“……” ?孙志浩一句话,堵得真真一下子蔫了。 “看病?你的医师资格证呢?给我看看!!” ?“……” ?孙志浩一句话,堵得真真一下子蔫了。 ?她垂了脑袋去,撇了撇嘴,有些委屈,“行了,就算我错了!我不该私自给你动手术!可是……那手术是成功的!!” ?“行了行了!!” ?孙志浩有些头疼。 孙志浩2 “总之一句话,你要敢把这事儿说给第三人听,咔——我这门课程,你就直接被当!!”孙志浩说话间还不忘在自己脖子前抹了抹。 ?小心眼!! ?真真心底嘀咕了一声。 ?他是老湿,他当然想当谁就当谁。 ?可是…… ?“你敢当我,我就昭告全校,我们孙老师其实那里根本不太行!!” ?真真说话间,急忙将自己的手从他的裤里抽了出来,防备的背在了身后去。 ?哼!谁怕谁呢!反正论丢人现眼的,她怎么都比不上他! ?“你……” ?孙志浩再次被她气结,魅眸危险的半眯,“你威胁我?” ?真真笑得无害,仰着头,朝他甜甜道,“老湿,是您先恐吓我的。” ?好!!很好…… ?孺子可教也!! ?“ok!” ?孙志浩深呼吸口气,将心里的怒火压了又压。 ?他唯恐自己一个太冲动直接就把眼前这个女人当蚂蚁一般给捏死了。 ?“ok!!”他点点头,“就这样,我不当你,你不乱说话。行不行?” ?真真觑了他一眼。 ?心下琢磨着,眼前这位老湿貌似对自己下面行不行的事儿还挺在乎的。 ?哼哼两句,仰头,傲娇道,“看心情!!” ?“你……” ?孙志浩感觉到自己俊逸的眉峰跳了跳,没料到,他活了三十年,到最后竟然会栽在一个小屁孩手里。 ?真真看着他一副吃瘪的模样,心情不由大好起来。 ?“老师,您别激动!你学生我现在心情可好了!!”真真笑说着,还不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自己老师的肩膀。 ?孙志浩俊逸的面庞,抽了两抽。 ?“好了,我还要赶着去上下一节课呢,所以,孙老师,拜拜……” ?真真说着就一溜烟的逃出了他的办公室去,却倏尔又折了回来,一颗小脑袋瓜子探进门来,朝孙志浩眨眨眼道,“孙老师,还是那句话,别忘了去医院定时检查!” ?“滚!!!” ?“……” ?好凶!! ?她是一片好心好咩!!!。 ?真真灰溜溜的滚了。 ?此文为番外与正文无关联可不看 ?今儿是他们孙家老祖宗的生日。 ?老祖宗,其实就是孙老爷子,孙志浩的爷爷,曾经的司令干部,现在退了休在家歇着。 ?车,驶进军区,在大院的停车场内停了下来。 ?孙志浩拿着替爷爷精心准备的礼物,就往自家大院走去。 ?“哟!孙家四小子回来了!” ?“嘿!!秦爷爷好!!” ?一路上,孙志浩忙不停的同军区里其他的退休干部们打着招呼。 ?这些可都是爷爷当年的老战友了! ?绕过一排排魁梧的法国梧桐,经过一个人造小桥后,便是自己家的宅院了。 ?“爷爷,我回来了!!” ?人未见,声先到。 ?“哎呦!!四小子可终于回来了……” ?白发苍苍的孙老爷子拄着拐杖就要出来迎接。 ?孙志浩忙迎了过去,“爷爷,您坐着就好!出来迎什么呀!” ?“你可还知道回来呀!!” ?孙母何薇故作生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妈!看你这说得什么话!这是你儿子我的家,我能不回来嘛!”孙志浩忙又嬉皮笑脸的朝自己的母亲迎了过去。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我可不吃这一套!!” ?“阿四,你也真是!一个月也难得回家一趟,能不让爹妈们想吗?” ?说这话的当然是孙家的大姐孙其冰了。 ?大概,孙家的人就天生都是美人胚子,即使孙其冰已然三十又五,可偏偏丝毫看不出年纪来,那妩媚的脸蛋上更多了些分年轻小女孩无法拥有的风韵。 ?美得,让人折服!! ?“就是,你也太不顾家了!这还没成家呢!!” ?答话的是孙家老二,孙其君。 ?谦谦君子一个,优雅得像个绅士,却偏偏是一政客。 ?咳咳咳,在孙志浩的心里,他就一直觉得政客都是道貌岸然的人,尤其是他这二哥,绝对的……腹黑之人。 ?“阿四,你这次怎么又没带女朋友回家啊?” ?这八卦的语气,不用猜也知道,除了他们家的三姐孙其枫又还能有谁呢? ?“哥哥姐姐们,你们……会不会管太多了?” ?孙志浩一阵头疼。 ?这帮家伙,自己跳进了坟墓后就嫉妒他依旧逍遥快活,这会倒好,一个个都算计着怎么将他也一同拉下水去。 ?想得倒是挺美!! ?“哥哥姐姐们这可都是关心你!你可别不知好歹!” ?孙父孙凌午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大厅来,沉声道。 ?“爸……” ?知道为什么孙志浩不想回这个家了吗? ?因为这个家里,就只剩下他这么一个独身的人了,所以个个都在算计着怎么把他整死拖进坟墓去。 ?“阿四,姐姐这次又给你物色了个好对象!!她长得可美了……哎,又年轻又漂亮,人家家世又好……来,给你看看人家的照片!” ?孙其冰拉着弟弟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大姐!!!”孙志浩忙打住自己的姐姐,“咱们会不会有点喧宾夺主了?今儿不是爷爷的生日吗?” ?怎么就整得像是给他物色对象的大会似的? ?“阿四啊!你爷爷我也老了,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赶紧成个家,定下来!要哪天我这一把老骨头真走了,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爷爷,瞧您这说的什么话!”孙志浩忙起身扶了孙老爷子在对面的老人椅上躺了下来。 ?“所以,阿四,选一个!让爷爷安安心也好!!” ?大姐孙冰浩将所有千金的照片一张张分开摊在茶几上。 ?孙志浩看亦懒得看一眼,反正看来看去都是那些娇揉造作的脸。 ?“姐,我有女朋友!!” ?“不行!!谁不知道你那堆女朋友不是什么女明星就是小护士啊!总之,咱们看不上的一律不行,你也别带回家来了!别气着咱爸妈和爷爷!” ?“……” ?女人都这么的吗? ?“快点,挑一个!!”孙冰浩捅了捅孙志浩的胳膊。 ?“姐,我现在身体不方便……” ?孙志浩找各种借口。 ?“什么不方便?”孙冰浩狐疑。 ?“啪——”结果,三姐孙枫浩一个巴掌落在了孙志浩的后脑勺上,“你这混小子!!你姐是让你选相亲对象,不是让你选床伴!!” ?孙枫浩瞪眼怒斥他。 ?孙志浩吃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姐,当着爸妈和爷爷的面,别把话说得这么露骨,多不好意思。” ?“……” ?这厮敢情还知道不好意思起来了?! ?“别废话了,你赶紧挑一个!!姐好给你安排。” ?“姐,这群女生我真看不……” ?孙志浩说话间,随意的瞄了一眼桌上那一沓照片…… ?却倏尔,在一排排的照片中,瞄到了一张极为刺目的脸。 ?“董真真?!!!!” ?孙志浩不敢置信的瞪着那张笑靥如花的脸,那一刻,他真的恨不能将那张笑脸揉碎掉!! ?“你认识?” ?孙冰浩错愕,下一瞬,才恍然大悟,“哦!她是被淘汰的,她表姐倒是可以,这个!” ?孙冰浩说着,就将真真表姐的照片推到孙志浩的面前。 ?可孙志浩看亦不看一眼,只危险的眯着眸子,邪佞的笑着,问自己的姐姐,“她为什么不行?” ?“她年纪太小了!还在上大学呢!朋友送照片来的时候我忘记清出去了。” ?“就她了!!” ?孙志浩修长的手指直直点上真真那张笑得格外灿烂的脸蛋。 ?手指间的力道,宛若是恨不能直接将她戳穿了才好。 ?“……” ?“你确定真是她?” ?“对!!就她了!别人我不要!!”孙志浩环胸,非常笃定。 ?“可人家年纪真挺小的。”孙冰浩还在试着劝他。 ?孙母递了个眼神给孙冰浩,“哎呀,我看这小女孩长得挺可爱挺有福气的!行了行了,冰冰啊,就她!你去跟人家谈谈,大家约着出来见个面,看看合不合眼缘。” ?要知道,他这儿子可好不容易看上个女孩子,要不赶紧答应,说不定接着就立马反悔了。 ?“行!那我先去跟人家家里人谈谈。” ?“姐!那弟弟我的终身大事可就拜托你了!” ?孙志浩抿唇笑着。 ?可偏偏那笑容里,满满都是邪恶的味道。 此文为番外与正文无关联可不看 ?董家—— ?“妈,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就去相亲呢!我现在才大四而已!难道你们就这么着急着把我嫁出去?爸,你倒是说说话呀!!” ?董真真在厅里急得直跺脚。 董院长揽过自己女儿的肩膀,忙劝慰她道,“董董啊,不是爸妈想把你嫁出去!只是,人家是孙家的人,咱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你爸当年在事业上要不是孙老爷子鼎力相助,现在咱们哪能过得上这么好的生活呀!所以,孙家人咱们不得不给面子!他们看上咱们,说句良心话,这也是你的福气,董董啊!你就先听你妈的安排!你到时候要不喜欢人家,咱们再做决定,你看行吗?” ?董院长苦口婆心的劝着自己的女儿。 “爸……”真真有些怨念,“我其实有喜欢的人了!我真的不会看上人家的!” ?“那咱们也先去见个面,行不行?还有,到时候把你喜欢的人带回来给爸瞧上两眼!”董院长宠爱的拍了拍自己闺女的肩膀。 ?“爸,当真要去啊?”董真真有些为难。 ?“当真!这个面子咱们董家必须卖不可!” ?“可到时候我看不上人家,岂不是更让他丢面子?” 孙志浩3 “这可难说的很!”董院长放心一笑,“人人都传孙家四公子长相英俊,事业辉煌,说不定你到时候还真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倒是那边,可还真不见得就能看上你!” ?“看不上我才最好!”真真撇撇嘴,有些不快。 ?“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跟爸谈谈你喜欢的男生了?” ?“哎呦!爸,那是我跟你胡扯的啦!!”真真羞涩的娇嗔一声,“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了,明儿中午先去看看,行了?” ?“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女儿,谢谢你!” ?“爸,你也太见外了!好啦!我先上去做功课了,这期我们外科学换了个变态老师,我得好好用功才行,不然被他当了我的求学梦就没戏了!” ?一想到孙志浩那副教兽级别的嘴脸,真真的心底就觉有一把奋斗的熊熊大火在燃烧着。 ?想当她,还没那么容易呢! ?“哎,去去!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恩!知道了,爸!” ?————————————番外与正文无关可不看———————————— ?翌日,周日—— ?正午时分—— ?十二点,一分不差,真真掐好时间,走进他们约好的凯瑞饭店,随意的瞄了一眼,然整个饭厅里却没发现任何单身的男人。 ?难道他还没到? ?“您好!董小姐对吗?” ?倏尔,一位服务员礼貌的上前来,问她。 ?“啊!对,我是!董真真。” ?“董小姐,这边请!孙先生已经提前定好了位置!来……” ?孙志浩当然是先给了照片给服务生,这才能一眼就认出了真真来。 ?真真被他领着在一个有隔断的靠窗位置上坐了下来。 ?那所谓的孙家四少爷还没到! ?真真看了眼时间,迟到五分钟,ok!还可以原谅,就再等等! ?服务生给她上了一杯柠檬茶,真真百无聊赖的吸了一口,杏目下意识的往窗外瞄去,下一瞬…… ?“噗——” ?嘴里的柠檬茶全数喷在了洁净的玻璃窗上。 ?窗外,是一张俊美得有些让她倍感讨厌的面孔…… ?孙志浩!! ?“hi!”他挥手,同她打招呼,嬉皮笑脸,然那勾起的唇角却让真真心里一阵发麻。 ?这个男人,怎么会在这里?! ?“哟!董同学,好巧!!” ?结果,不出半分钟的时间,孙志浩那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真真的餐桌前。 ?今日的他,还穿得挺人模人样的。 ?一身亚曼尼的铁灰色正装西服,里面衬着一件纯色的经典款衬衫,衬衫领口懒懒的散开着,露出那一片麦栗色的肌肤来,好不性感!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已经打扰到了真真的约会一般,懒懒的叠着修长的双腿就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干嘛?约会啊?” ?孙志浩眯着眼,慵懒的睇着她,明知故问道。 ?真真心下一慌。 ?她今儿怎么就这么衰,在学校里成天要面对这张脸就算了,怎么一出来,还撞见这衰神啊!! ?而且,要让他知道现在正在相亲,他一定会嘲笑死她的,说不定还会去学校帮她大肆宣传。 ?被别人知道她倒没什么,可她就当心到时候传到那个人耳底去…… ?一想到这里,真真就越发郁闷了。 ?“是啊!孙老湿,我约了人,所以,能不能麻烦你把你臀下的座位让出来呢?”真真皮笑肉不笑的回他。 ?“相亲啊?” ?孙志浩挑眉,笑睨着她,邪恶的神情里布满着算计。 ?“要你管!!” ?真真没好气的回他。 ?这家伙,知道得会不会太多了点? ?“你又不是我的家长,你会不会管太多了?!” ?真真嘟着嘴,怨念的看着对面笑得花枝招展的男人。 ?孙志浩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孩,除去讨厌的性格,其实,长得还蛮可爱的!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做老师的关心学生,实属应该!” ?孙志浩说着,就朝waiter扬了扬手,“点单。” ?“喂!!”真真简直是囧了,“这是我朋友定的位置,你凭什么坐下来啊?” ?“朋友?哪个朋友?”孙志浩笑得不怀好意。 ?“孙先生,请!” ?刚刚那个领着真真过来的服务生忙恭恭敬敬的将菜单递到了孙志浩面前,孙志浩没有接,只朝真真递了个眼神,服务生又急忙将菜单递给了真真。 ?“董小姐,请!” ?真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一颗小脑袋开始疯狂的运转,很久,才后知后觉的惊叫道,“孙志浩,你别告诉我,今儿跟我相亲的男人,就是你?!!!” ?“有问题吗?” ?孙志浩抬抬眼,揶揄的觑着她。 ?真真震惊的瞪着眼前这个男人,“没问题吗?” ?孙志浩耸肩,摊手,“个人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真真非常讨厌他这幅捉弄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但真真还是强迫着自己压下了心里的火气。男涩孙了。 ?要知道,这就是跟这家伙的一场斗争,谁先发怒谁就输了!他不就是想捉弄捉弄自己嘛?! ?真真环胸,笑睇着对面的孙志浩,“孙老师,看来你很缺女朋友啊!也是……哎,有些事儿毕竟不太擅长,缺女朋友倒也实属正常。” ?“……” ?靠!! ?又是这破事儿!!她董真真就没点新鲜词?! ?但,孙志浩却不得不承认,每每自己都是因这句话气得眉峰耸动! ?所以,这不才发心想要捉弄捉弄她吗!! ?“董同学,你管的真的太多了!!我缺不缺女朋友倒还另说,我是太担心你缺男人!!” ?哟!!这老师…… ?不仅管学业,连对象都管找呢!! ?“孙老师,这可真是让您费心了!不过……实在不好意思,像你这样的老牛,我这块嫩草可还真看不上!” ?真真高傲的说完,拿起身旁的手提包就要离开。 ?可,步子才一踏出隔断,倏尔又折了回来。 ?她转而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面色很是紧张,神色却还有些黯然。 ?什么情况? ?孙志浩狐疑的将视线往外探去,一眼就见到了大厅里那抹年轻男孩的帅气身影。 ?咦?那不是他们系的系草,忧郁王子,周文轩吗?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美丽温婉的小姐,年龄看上去似比他长一些,但他望着那女孩的眼神,深情款款,一看便知那个女孩是他的爱人。 ?孙志浩折回视线,瞅了一眼对面神色慌乱的真真,“怎么?喜欢他那样的?” ?真真如若是压根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没有吭声。 ?“人家有女朋友了!”孙志浩劝她道。 ?“那不是他女朋友!”真真否决掉,情绪有些激动。 ?孙志浩审度般的望着她,没有答话。 ?真真舔了舔唇,才又补充道,“那是我们系的学姐,毕业两年了,听说他们俩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学姐毕业以后就去了法国,这次应该只是回国来待几天!” 而且,毕业以后,周文轩也同样会去法国进修。 ?而她,也同样向学校申请了去法国进修的机会。 ?孙志浩看她一眼,又转而看向隔断外,半响,才道,“他们走了,而且……好像还是手牵着手。” ?真真下意识的偏头去看,果不其然,正如孙志浩说的那般,他们俩是手牵着手一同出去的。 ?心下一片涩然…… ?“大概是学姐终于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了!”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几分。 ?“董真真!!”孙志浩叫住她,敛眉,不快的望着她,“你现在是在跟我约会,能不能别把心思搁在别的男人身上?” ?他一副特别不满的样子。 ?真真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得糟糕了起来,“孙老师,我就不陪你吃饭了,先走了。” ?“等等!!” ?孙志浩忙拖住她,“干嘛?你把我的心情弄得糟糕透了,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了?” ?真真不解的看着他,“你的心情怎么就差了?你喜欢那学姐?” ?“……” ?这女人,脑子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你觉得让我看见你这苦瓜脸,我还能心情好吗?” ?真真更加不解了,双臂撑在桌上,一本正经道,“孙老师,你来跟我相亲不就是为了看我苦着一张脸的吗?怎么?这会真见着了,又不开心了?” ?这丫头说得倒也是! ?可是,真正儿见着了,他确实不开心了,心里头闷闷的,倒说不上什么感觉来。 ?孙志浩勾唇一笑,伸手,捏过她圆润的小脸蛋,“我要这张脸是被我气苦的,我才开心!!” ?“……” ?个死变态!! ?“先吃饭,待会老师带你看电影去!”孙志浩倒说得格外轻松。 ?“……” ?真真囧得…… ?“老师,你不会当真以为自己在跟我约会?” ?“no!”孙志浩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又倏尔指了指自己的下腹某个地方,“不是你,我也不会到现在还不找女朋友!所以,现在老师我的空窗期必须得你这个始作俑者的人,补上!!” ?“……” ?这厮!! ?难道一定得让那东西好了,他才能找女朋友不成?!种猪!! ?真真也没有再喊着离开,亦不过是陪他吃顿饭而已,倒也无所谓。 ?只是,没料想这家伙还当真载着她,去了电影院。 ?看片的时候,孙志浩让真真自主选片,这倒让真真意外的很,“孙老师,你真这么好心?” ?她托着颗脑袋,不敢置信的看着孙志浩。 ?孙志浩挑挑眉,“要不咱看贞子2?”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真真瞪他一眼,“你不知道现在要抵制日货啊!日本电影不看!!” ?想骗她看恐惧片,门儿都没有! ?“就这片!泰坦尼克号。” ?孙志浩看着她选片的认真模样,薄唇竟不自觉微微上扬。 ?说实在的,一开始带她来看电影,就想着选部恐怖片捉弄捉弄她的,可结果,看着她那副苦瓜脸,他已经没心思再去捉弄她了。 ?算了!为人师表嘛,做点让学生开心的事儿,那是应该的。 ?孙志浩买了爆米花和可乐,随着真真一起进了电影院去。 ?其实泰坦尼克号也不过是老片新上映而已,孙志浩早陪着那堆子女友看过无数遍了,这会再看,更加意兴阑珊。 ?懒懒的窝在椅子里,百无聊赖的啃着爆米花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女人怎么都爱看这种东西……” ?真真凉凉的别了他一眼,伸手去过,抓了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道,“这么有意境的片子,像你这样肤浅的人怎么会懂!” ?“我肤浅??”孙志浩哼哼了一声,“这么高深的东西,我不懂也罢!” ?真真偏头,瞠目,古怪的瞪着孙志浩,“孙志浩,你……” ?“孙老师!!!”孙志浩瞪她,“没礼貌!!” ?切!!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你找我来跟你相亲不就是为了捉弄我吗?干嘛?现在口口声声喊着这电影没趣,那你还来陪我看,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你不也挺讨厌我的吗?那干嘛还陪我一起来看电影?”孙志浩不答,反问。 ?真真愣了一下,下一瞬,才转而笑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挺招人厌的呀!” ?“你……” ?孙志浩发现这女人,当真是口齿伶俐得很。 ?“喂!!你干嘛,干嘛……疼死啦!!” ?混球!! ?这家伙竟然说不过她就捏她的脸蛋。 “孙志浩,你小心我告你体罚学生!!” ?真真吃痛的揉着自己的脸颊。 ?“无所谓,猥亵学生的事情已经做了,不在乎再多一条罪刑!”。“无耻!!” ?哼!! ?真真不打算搭理他,转身过去,准备认识看电影。 ?顺手拿过一旁的可乐杯,深深吸了几口,冰冰凉的感觉顺着口腔一直划过喉管,最后渗进心窝里,好甜啊…… ?真好喝!! ?她忍不住又吸了几口。 ?而一旁的孙志浩,则懒懒的撑着头,眯着眼,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欣赏着她。 ?“好喝吗?” ?她停下来,他问她。 ?真真偏头,瞅着他,“好是好喝!不过,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那种笑,简直让她,毛骨悚然!! ?结果…… ?孙志浩笑意更深。 孙志浩4 “伴着我的口水,当然好喝了……”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 ?结果,真真差点将刚刚喝下去的可乐全部给喷出来了。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手里的可乐杯,再看一眼自己左边的可乐…… ?所以,她刚刚,喝的…… ?都是孙志浩喝过的? ?吸管也是先被他吸过的?!! ?真真简直像是喝了毒药一般,连忙将他的可乐杯搁了回去,面露苦相。 ?然,一张小脸蛋却涨得通红。 ?甚至于,不敢再去看旁边那个男人任何一眼。 ?孙志浩笑得更开心了。 ?“想要跟我间接接吻就直说嘛!” ?“谁要跟你间接接吻了!!” ?真真一张小脸更红了。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还可以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你别想老牛吃嫩草!!” ?“切!!” ?孙志浩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下一瞬,拿过她喝过的那杯可乐,毫不在意的吸了一口。 ?果然…… ?味道真的很甜…… ?真真简直不敢置信的瞪着他,“那……那个……我喝过了……” ?孙志浩勾唇一笑,“我不介意!” ?“……” “就像你说的,很甜……” ?变态!!! ?真真只觉脸颊滚烫,好像随时都要灼烧起来了一般。 ?“董真真,要不咱们下次……试试直接接吻,怎么样?”倏尔,孙志浩邪笑着,凑近她滚烫的面颊,问她道。 ?“流氓!!!” ?真真一伸拳头,直直捅在他的肚子上。 ?“嘶——” ?孙志浩吃痛的低呼出声来,结果就见真真拿起手提包就起身往外走。 ?“喂!!” ?她还真生气了!! ?孙志浩慌忙追了出去,“喂!!董真真,我跟你开玩笑的……” ?真真一出影院,就直奔电梯,在孙志浩赶上来的最后一秒,她摁了关门键。 ?“喂……” ?真真在电梯里朝他吐舌头,哼哼两声,偏了头去,任由着门关上,也任由着那个男人在电梯门外干着急。 ?孙志浩不停的摁着电梯,但电梯门却一直紧闭着不开,继而,就往一楼而去。 ?“!!董真真,被我追上,你就死定了!!” ?说着,孙志浩就往楼梯式的电梯奔去。 ?而真真坐的电梯是全透明的,站在里面,她一眼就见到了在楼梯式电梯上,追着她的电梯奔跑的男人。 ?颀长的身形,焦急却依旧优雅的步伐,帅气的长相,飞奔于整个商场,无疑,这样的他,飞快的就吸引了一大片女孩子的目光。 ?“哇!!你们看,那个男人好帅哦!!” ?电梯里,也有女生注意到了那边的孙志浩。 ?“是啊!好帅啊!!他好像在追着咱们电梯跑呢!!” ?“恩……好an哦!” ?咳咳咳!! ?真真觉得一定是这般女孩子视力有问题,所以才会觉得这个男人又帅又an。 ?她如是想着,而漂亮的唇角却在不经意间,微微上扬。 ?“叮——”的一声,一楼到了,门铃响起,电梯门顺势打开来。 ?结果,还不待真真反应过来,倏尔,就觉一只有力的手臂,一把霸道的扯过她,直接将她拽出了电梯去。 ?“哇!是刚刚那个帅哥!!” ?有女生在起哄。 ?可孙志浩压根没空搭理她们,拉着真真就往外走。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她生气离开的时候,自己会这么着急。 ?从前自己找的那堆女朋友,哪个不是哄着他的,要让自己去哄她们,那还真的从来没有过。 ?而董真真还根本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呢! ?恩!大概就因为是自己的学生,所以他才更加着急!毕竟老师带着学生出来玩,把学生给弄丢了,是要负责任的。 ?“喂!!放手啦!!孙志浩,你这样在大马路上的拉着我,要被同学看见了怎么办?” ?“你跟你那堆同学会不会太有缘了?”孙志浩才不搭理她,依旧拉着她的手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再说了,你再跑了怎么办?到时候把你弄丢了,我怎么跟你爸解释去。” ?“……” ?“孙老师,你还真当我是十岁小孩子呢!” ?“十岁小孩子心眼都比你大!!”孙志浩别她一眼,“跟你开玩笑的,都那么当真。” ?真真盯着自己被他扣得死紧的手,“那你拉着我的手是什么意思啊?” ?她扭捏着,就要挣开他的大手去。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拉着,真真就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胸口扑腾扑腾的笑着,面颊也烫得厉害。 ?“还能什么意思,怕你溜了呗!喂,你以为我什么意思?” ?“我……啊——” ?真真才想说话,却只觉背部被什么人猛然撞了一下,下一瞬,她整个人就毫无预兆的朝孙志浩怀里扑了过去。 ?孙志浩也没料到她会突然被人冲撞过来,身子一晃,往后仰了一下…… ?但,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拉眼前的女孩,似唯恐她会被人撞倒一般。 ?结果…… ?…… ?事情,就是这般的凑巧!! ?真真怎么都没料到,自己的初吻竟然就这么无厘头的被奉献了出去。 ?更没料到,还是给了这个被自己视作眼中钉的男人!! ?她的唇…… ?贴上孙志浩的薄唇的那一刻…… ?真真双眸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那张猛然放大的俊颜。 ?而孙志浩显然也没料到她会好死不死的就撞到自己唇上来,一双魅惑的眼睛也同样瞪得如铜铃般大。 ?四唇相交间…… ?一股急速的电流,疯狂的从两个之间涌过……t5cu。 ?那一刻,真真明显的听到了心脏猛然跳动的声音,却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炙热的气息,扑洒在两个人之间…… ?漂亮的羽睫,轻扇着…… ?有那么一刻的,时间,宛若静止了一般…… “抓住前面那个小偷!!”倏尔,有人在身后大喊一声,真真和孙志浩两个人才同时回了神过来。 ?“呸呸呸——” ?真真一从他怀中跳开来,就嫌弃的直呸,小手儿夸张得不停的擦着自己的唇瓣。 ?天啊!!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竟然……真的跟这个男人,接吻了?!! ?真真脸颊涨得通红,唇间仿佛还弥留着孙志浩的味道…… ?而孙志浩,则站在那里,神情也似还有些怔忡,手指抚了抚自己刚刚被‘偷袭’的唇瓣,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喂!想不到原来你这么主动的呀……” ?他故意逗她。 ?“主动你个头!!”真真将包砸在他怀里,羞愤道,“你这个乌鸦嘴!!” ?“孙志浩,我警告你,刚刚这个吻只是个意外,你可别以为我对你有意思!!更加不准去学校里乱讲,听到没有?不对,不对!刚刚那根本就不是个吻,只是肉贴了肉而已!!” ?“……” ?这丫头,要不要形容得这么贴切啊?! ?“真的只是肉贴了肉?” ?“废话!当然……”某个女银还死鸭子嘴硬。 ?结果…… ?嘴硬的后果就是…… ?“那咱们就再贴会!” ?“混……唔唔唔——” ?孙志浩压根不待真真回神过来,他早已伸手霸道的捞过她的脖颈,下一瞬,一低头,直接含住了她的红唇。 ?动作狂野,却一点都不粗鲁,甚至于还透着些分让女孩痴迷的邪魅。 ?而真真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吻…… ?就像是一种罂粟般的毒!! ?明明是想要抗拒的,却偏偏……只能随着他一同沦陷! ?其实,孙志浩不过只是想捉弄捉弄她而已。 ?然而,当再次接触到她柔软的双唇时,他却似乎再也无从抵抗她对自己的诱惑力,以至于…… ?不停的在她的红唇上,厮磨,啃噬…… ?却偏偏,又不敢深入…… ?“唔唔唔——” ?真真没料到孙志浩竟然会来这么一招,待她回神过来,便推嚷着要从他怀里逃出来。 ?对于这个吻,孙志浩倒也没有要深入的意思。 ?放开她去,却发现,她的脸颊,早已涨得通红…… ?她站在那里,捂着唇,羞愤难当的瞪着他。 ?下一瞬,转身就走。 ?眼眶,似还有些泛红…… ?孙志浩没料到她会突然这样子,他甚至于还以为她会拿起手中的手提包就揍自己,可她突然一下子就沉默了,这可把孙志浩给弄着急了。 ?刚刚,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可是…… ?说是捉弄她,但,自己好像真的,想都没想,捧起她的脸就亲了过去。 ?可现在再来转念一琢磨,自己好像真的有些过分了! ?毕竟她是自己的学生,而自己也整整比她大了八岁有余…… ?“董同学……” ?有些懊悔的孙志浩忙追上真真。 ?真真根本不理他,兀自往捷运站走去。 ?“喂!!真生气了?” ?孙志浩跟在她的身后。 ?“对不起嘛……”他讨好的道歉,可显然没有人要理会他。 ?“董真真!!” ?孙志浩大声喊她。 ?结果,“哔”的一声,真真就直接打了卡进了地铁站去。 ?孙志浩可急了,自己没卡,还得去买,一看那排队的队伍,他想也没想,一个跨步就冲了过去,搅得整个地铁站“嘀嘀嘀——”直响。 ?“先生!您得先买票!” ?有地铁站的工作人员上来提醒他。 ?“抱歉!”孙志浩忙道歉,随手就掏了一张一百搁在工作人员手里,只道,“麻烦了!” ?下一瞬,追着真真就跑。 ?地铁门打开,真真想都没想就踏了进去,结果,在门闭合的那一刻,真真就见孙志浩不要命的冲了进来。 ?“喂……” ?她下意识的大喊一声。 ?“啊——” ?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真真本还气鼓鼓的脸,马上被担忧所取代。 ?孙志浩好死不死,整个人就被夹在了门中间,疼得他本一张帅气的脸就那么扭曲了。 ?门很快又再次打开,他这才顺利的进了地铁去,身体还疼得要命。 ?真真看着他真是好笑又好气,“你没事?” ?说实在的,那么一夹,应该很痛!! ?孙志浩摸了摸自己被夹到的手臂,倒没有回答,只觑了一眼她道,“不生气了?” ?“想得美!哼!!” ?真真说着又仰高了头去。 ?自己的初吻就这么被这混蛋给拿去了,想想都很不甘心,好不好! ?“我都这个样子,还生气?”孙志浩扯了扯她的手臂。 ?“你别碰我!这是你自己作的!” ?“喂!我好歹也是你老师,态度怎么这么差!” ?“为人师表就你这幅样子,真替我们班同学感到悲哀……” 她的话,让孙志浩不怒反笑,“你这女人嘴巴伶俐得可真讨厌!” ?他伸手,就去捏她的小脸蛋。 ?“孙志浩,我真怒了!!说过,不准捏我脸蛋的!!”真真去抓他的大手,怒视着他。 ?然,宛若是下意识的一般,孙志浩竟一把就将她的小手紧扣在了自己手心里。 ?眼眸半眯着,睇着她,“不生气了?” ?“你……你放手啦……” ?真真面颊瞬间绯红,小手儿忙挣扎着要从他的大手中出来。 ?孙志浩抓着她的手,捏了捏,半响,才不舍的将她的手从自己手中放开来。 ?“好啦好啦!逗你玩儿的!别那么当真嘛!” ?不过,他发现,这丫头唇那么香,连手也这么柔软,关键是……生起气来,还这么可爱! ?“孙志浩,这个一点都不好玩!!!” ?“行了行了,打骂随你喜欢!” ?“我才没你那么无聊!” ?真真气鼓鼓的撇了眼去。 ?孙志浩嬉皮笑脸的围着她转了好一会,到站的时候,他又强拉着真真下了地铁来。 ?“干嘛啦?我要回去!”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乘车回去就好,还有两站就到了。” ?“不行!”他非常执拗。 ?“……” ?吵吵闹闹了一整天,真真早就把周文轩的事情抛诸脑后去了,累得一回家就只能光顾着歇气喝水了。 ?“董董,约会情况怎么样啊?看你玩得这么晚才回来,一定感觉不错?” ?董母一见自己女儿回来,就忙笑脸迎了过去。 ?“别提了……” ?真真忙摇头摆手,今儿发生的这一连串乌龙的事情,她都不知道怎么样开口跟自己妈解释才好。 ?“怎么啦?人家长得不好?” ?“不……”真真摇头,“人家长得还真的挺好的。” ?好到,让她望着就生厌! ?“那你还不满意?” ?“……” 孙志浩5 看她老妈得多肤浅,长得好就得满意啦? ?“妈!总之我跟他不合适啦!”真真说着就要上楼去。 ?“为什么呀?”结果,董母一伸手就将女儿给拉了回来。 ?“妈,人家很老的!完全不是我喜欢的款!!” ?虽然那货长得不老,可是,跟她差距也确实太大了点! ?啊……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妈,其实不关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呢,也绝对不会是他喜欢的类型!” ?“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他不是看见你的照片才选的你吗?” ?“那你也说了是照片啦!结果他看到我本人之后,就完全没那个意思了,所以,咱俩后来就把话给说清楚啦!!” ?恩!后面虽然是瞎掰的,但是,她绝对可以确定那家伙绝对不会对自己有意思的! ?他们俩,更多的大概是…… ?两看生厌!! ?“哎……” ?董母似乎很是遗憾。 ?“妈,你干嘛叹气啊!人家都三十了,你不觉得老啊?” ?“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三十的男人成熟,才会照顾人!男人都熟的比较晚,你跟着这样的男人才更幸福!” ?“……” ?算了!她觉得自己跟母亲绝对说不通,那男人会照顾人才有鬼了! ?他虽然年龄三十了,可一点也没看出成熟的气质,还跟个孩子似的! ?不要!! ?这边,孙志浩才一到家,姐姐孙冰浩的电话就追了进来。 ?“阿四,怎么样?还行吗?” ?“什么?” ?孙志浩装傻,将外套随手一扔丢在了沙发上,整个人慵懒的摊了进去。 ?“别给我装傻充愣,我是问你今儿相亲的那个女孩怎样!你要觉得可以,咱们就去董家拜访拜访!你要不行,就算了。” ?孙志浩邪肆的唇角微微上扬,“那女孩儿是挺好,不过……凡事慢慢来!姐,我的是你就别操心了!追女孩子这种事儿你弟我最在行,我要看上的,绝对跑不掉!” ?“哟!你这话的意思是这女孩还挺对你胃口的咯?” ?“行了,姐,我累了,先不跟你聊了!拜拜……” ?“……” ?挂了电话,孙志浩瘫在沙发上,莫名其妙的,又想到了董真真那张可爱的小脸蛋。上其都只。 ?呵!那小妞儿,其实还挺好玩的。 ?至于,对不对他的胃口…… ?nonono!她太小了,确实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逗着她玩,挺开心的。 ?孙志浩从沙发里爬起来,一想到明儿又能见到她那张气鼓鼓的小脸蛋,就开心的哼着歌儿直接进了浴室去。 中午时分,下课,所有人一窝蜂的就往食堂里涌。 ?楼梯间里,真真也被夹在大部队中,倏尔,她一抬头,就发现了走在前面不远的周文轩。 ?不由自主的,脚步加快几分,两步并作一步的想要追上去。 ?倒不是要同他说什么,只要,距离更近些,那样就够了…… ?“快点,快点!” ?急着去食堂的同学们在身后推推嚷嚷着,跨得很急的真真还没来得及靠近前方的周文轩,却倏尔只觉身后被什么人用力的推了一把,下一瞬,整个人都不听使唤的往前倒去。 ?“啊——”她吓得一声尖叫,“砰——”娇身已然不受控制的往前滚落而去。 ?好痛!! ?手臂和膝盖被阶梯磕到,疼得她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周遭响起同学们惊慌失措的叫声。 ?真真只觉更疼了!真该死,这么糗,周文轩也一定看见了!! ?她一想到这里,便急忙垂了头去,执拗的不愿让他看见这般落魄的自己。 ?而后方的人群里,孙志浩也在。 ?一见她从楼梯间滚落了下去,便焦急的想要冲上前去检查检查她的伤势,却无奈被前方这堆人潮给阻拦了,他亦只能探着头观望着下面的她,边走,边用眼睛查探着她的伤势。 ?“你没事?” ?正当真真挣扎着准备起身的时候,倏尔,头顶响起一道温淡的问话声。 ?声音很轻,很淡,似没有任何的关心亦或者担忧的成分,可是,他却偏偏就是在问她。 ?这人,竟然是,周文轩!! ?那熟悉且动听的声音,搅得真真的心弦跟着一颤一颤…… ?一只大手,朝她探了过来…… ?“起来!” ?凉凉淡淡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那一刻,真真甚至于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宛若是要跳出来了。 ?仰头…… ?漂亮的杏目对上一双深邃却平淡无波的眼眸…… ?那双眼睛,如水一般,纯澈见底,却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那样的一双眼睛里,却如若藏匿许许多多忧伤的故事一般,却怎么,都叫人读不懂。 ?真真伸手…… ?放在他的手心里…… ?一道透心的寒凉至手心间划过…… ?真真颤了一下,继而,被他轻轻拖了起来。 ?“谢……谢谢……” ?“不谢。” ?他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任何神情,声音亦没有任何的起伏。 ?倏尔,递了块铁灰色的手帕给她。 ?真真受宠若惊的接了过来,又再次道谢。 ?看着那铁灰色的手帕,她很是诧异,意外,现在竟然还有人带这种东西的。 ?可偏偏,他拿着却感觉不出任何的违和感来,只将那种干净,不染纤尘的感觉发挥得极好。 ?正在真真发怔之际,身前的男孩,已然转身离开…… ?楼梯下的这一幕,孙志浩全数看在眼里。 ?莫名其妙的,就觉得有些怪怪的。 ?“喂!!再看,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花痴!!” ?高大的身形,站定在真真面前,伸手,没好气的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真真猛然回神过来,下一瞬,面色羞红,忙收回了视线来,心口还在‘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干嘛?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志浩瞄了一眼她那种少女情怀的神情,忍不住怒道,“董真真,收起你那思春的死样子,丑死了!!” ?靠! ?真真有一种想暴粗口的冲动。 ?“你才是思春的死样子呢!你更丑!!”她可是丝毫不示弱。 ?“嘴巴这么厉害,小心以后嫁不出!!”孙志浩狠狠的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 ?“嫁不出也不要你管!!啊啊啊——你放手!不要捏我,混蛋!!啊——你做什么?” ?真真还在叫嚣着,却倏尔只觉身子一轻,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就已经腾空了起来。 ?她…… ?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孙志浩……打横抱在了怀里!!! ?一下子,所有学生的视线全数朝她这边投射了过来…… ?“孙志浩,你……你要做什么?!” ?真真一张脸蛋涨得通红,小身子想要挣扎,只是四处都疼得她使不上力来。 ?孙志浩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 ?“你再动我就把你摔下去!!” ?“你……” ?魂淡!! ?孙志浩抱着她就走。 ?“你要抱我去哪?” ?孙志浩抿着唇,不说话。 ?“喂……”真真扯了扯他的领口。 ?孙志浩低头,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你是打算帮我烫衣服吗?” ?“想得美……” ?真真忙将抓着他衣服的手松了开来。 ?被他抱在怀里,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结实的胸膛,两人间只搁着那一层薄薄的布料,莫名的,真真竟觉自己的心跳变得有些许不正常起来。 ?脸颊,越发滚烫……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怀抱……真的很结实,至少,会让许多女孩子为之癫狂。 ?就连她,仿佛都有那么一刻的,似要沦陷下去! ?但好在,她的定力足够强!! ?其实,孙志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见她跟周文轩眉来眼去时,为什么会那么大的火气。 ?既然生气了,就明明是该扔着这个女人不管的,可偏偏,他好像又狠不下那颗心,不仅无法不管她,甚至于,还非常好心的竟然一路在学生们八卦的眼皮底下,将她抱进了医务室里。 ?他对自己这位学生,好像还真是……太过上心了!! ?走进医务室,孙志浩将真真搁在椅子上坐好,“李护士,麻烦包扎一下。谢谢。” ?“孙老师……” ?李护士是一名刚刚实习的小护士,长相甜美,气质温婉。 ?在见到孙志浩一进门的时候,她的笑容又更甜了些分,望着孙志浩的那种眼神…… ?恩!是一种爱慕,痴恋…… 真真是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 ?“你的学生吗?”李护士警惕的望了一眼真真,唇角依旧是那抹甜甜的笑。 ?但女人间的战争,只一眼,大家就都懂了。 ?“恩!麻烦你帮忙消炎一下,手臂和膝盖都有些伤口。”孙志浩说话间,抓过她的手臂认真的检查了一番。 ?俊逸的面孔上流露出的担忧,不言而喻。 ?那一刻,望着他眼底写满着的关心,连真真都不由得有些恍惚了。 ?“疼吗?” ?他问她。 ?莫名的,真真点头,“疼……” ?绝对掺杂着撒娇的成分在里面! ?可,连她自己都不自知。 ?这感觉倒是让一旁的李护士看一清二楚,她忙拿过消炎水过来,笑道,“不会很疼的,只是些轻微的擦伤而已。” ?“……” ?你管我! ?真真怨念的嘟了嘟唇。 ?润着消毒水的棉签至真真受伤的手臂上划过,她眉心一皱,秀眉抽搐了一下,“疼,疼……” ?是真的很疼!! ?“轻点,轻点……” ?孙志浩看着她面色泛白的模样,吓得忙喝了一声。 ?“算了算了……” ?他忙阻止李护士的行为,一脸焦虑的望向真真,“真那么疼?” ?“真的很疼!!” ?真真一双眼里都快要泛出泪水来了。 ?也是!能不疼吗?皮肉都破开了。 ?“看你下次还要不要这么冒冒失失!!不就一男人吗?有必要把自己也搭上?” ?当时他还在想,这丫头干嘛无缘无故的走那么快呢!原来前面有她心仪的白马王子! ?看!瞎追!还把自己给搭上了!! ?孙志浩拿过护士手中的药,“李护士,你去忙你的去!这边我来就好。” ?李护士有些歉意,“对不起啊,孙老师。” ?“没事……”孙志浩摇了摇头,不再理她,转而在真真面前将身子蹲了下来。 ?“来,把手臂伸出来……” ?孙志浩命令她道。 ?真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的将手臂探了出来,搁在他的腿上。 ?“你轻点哦……” ?孙志浩不答话,只小心翼翼的拿过医药面前,在她的伤口上轻轻润了一下…… ?他的动作,似乎是试探性的。 ?转而,抬眸,看着对面的她,似在认真的捕捉着她脸颊上的每一分神情。 ?似乎没有很痛苦的样子……。 ?孙志浩这才又往上面添了些药。 ?“嘶——” ?真真疼得皱了皱眉。 ?孙志浩忙将药搁置一旁,拿起她的手臂,轻轻地在她的伤口上吹了几口凉气。 ?那浅浅的气息,扑洒在真真的伤口上…… ?莫名的,那一刻,竟让她的心,跟着,恍惚着…… ?看着他那认真而又小心的模样,真真只觉自己心的某一处,仿佛,凹进去了几分…… ?柔柔的,软软的,还暖暖甜甜的……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 ?感觉很不错!! ?“还疼不疼?” ?他拾起头来,问她。 ?“不疼……” ?她抿唇笑着,摇头。 ?看着她的笑容,孙志浩似乎恍惚了一下…… ?半响,回神过来,神情似有些别扭,下一瞬,才继续开始替她上药……一边上药,然孙志浩的心,却似乎安定不下来了。 ?在撞见她那一抹恬静的笑意之后,他的心,很明显的漏跳了一拍…… ?后来,真真就觉得上药似乎也不那么痛苦了。 ?所有的伤口包扎完后,孙志浩才明显的长舒了口气。 一、?送她回教室的时候,孙志浩没有再抱着她,而是转而将她背在了身上。 ?真真贴着他的后背,脸颊埋在他的脖项间,那种肌肤粘着肌肤的感觉,竟让她心池不由得一点点泛起波澜。 ?将她搁在座位上坐好,“中午吃什么?” ?“不想吃了……”真真摇头,鼓了鼓腮帮子。 ?孙志浩皱眉,倒也没多说什么,“你中午通常都睡哪?” ?学校里大多数的学生都是寄宿的,大学里像真真这种走读生一向很少的,所以,中午其他学生都是在自己寝室里睡觉,现在吃完饭,这教室里也就空无一人了。 ?“下午有课的话,我就随便在教室里眯一会,下午没课的话我就直接回家去了。” 孙志浩6 “所以,今天中午是打算就在教室里眯一会?” ?“恩……”真真点头,又看一眼自己的手臂,有些怨念道,“不过手都伤成这样子了,没法睡了。” ?孙志浩眯眼望着她,一瞬不瞬。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真真被他盯得有些慌了。 ?“中午睡我那去!”倏尔,孙志浩道。 ?“啊?”真真错愕的眨眼,“睡你那?” ?“我办公室。”孙志浩点头,“学校专门给我准备的单间办公室,你去过的,里面有个小型休息室,专门休息的!” ?“我……我不去……” ?真真忙摆手,一想到那天他把自己的手往他那搁的场景,真真就羞得不愿再进去了。 ?再说,孤男寡女的,而且,还是学生跟老师,成何体统!! ?被同学知道,一定要笑话她的。 ?她才不要!! ?“那就由不得你了!” ?孙志浩的话音才一落,下一瞬,他二话不说的,抱起她就往教室外走。 ?“喂,喂……孙志浩,你不能这么霸道!!” ?眼是下定。她还在抗拒。 ?“乖一点的女孩子更可爱!” ?“我不要可爱!”真真怨念的看着他。 ?“听话……” ?飞快的,孙志浩便抱着真真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去,好在这会大家吃饭的吃饭去了,睡觉的睡觉了,所以教学楼里早就没什么人了。 ?一路上孙志浩抱着她,倒也没遇到同学,这多少让真真松了口气。 ?将她抱在床上坐好,孙志浩拾了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看着她紧张的神情,他问她,“怎么?就这么担心被同学看见?” ?“当然了!同学都很八卦的!到时候一定要说咱俩的。”真真坐在柔软的床上,望着他那张帅气的面庞,百般不自在。 ?“说咱俩什么?”孙志浩明知故问,却一脸认真。 ?“说……说咱俩谈恋爱呗!!”真真说完,面颊不由微微泛红。 ?“说就说呗!”孙志浩一脸无谓。 ?“那当然不行!!”真真一本正经,却是格外无心的说着,“老师怎么能跟学生谈恋爱呢!!这种事情同学们会耻笑的!再说,要是也被周文轩误解的话……” ?真真的话,让孙志浩微微一怔…… ?魅眸剧缩了一圈,似有寒凉至眼眸中一掠而过…… ?“所以,在你看来,老师是不能跟学生谈恋爱的?” ?“恩……”真真点头,转而又后知后觉般的睨着孙志浩,嬉皮笑脸的道,“喂,你该不会……” ?“少做白日梦了!!”孙志浩似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般,忙吼了一声,又道,“你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要不是看在你是董伯伯女儿的份上,我压根不想踩你。” ?典型死鸭子嘴硬型的男人! ?“喂!你干嘛这么激动啊,我又没说什么!我知道啦!逗你玩儿的!好啦!孙老师,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和爱护,你也赶紧吃饭去!” ?“你就那么喜欢他周文轩?” ?孙志浩却转了个话题。 ?突来的问话,倒一时间让真真没缓过神来。 ?半响,觑了一眼孙志浩,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把你当朋友我才跟你讲的哦,你可不许跟其他人说!” ?“ok!” ?打着朋友的名义,骗人家女孩子的心里话,是不是有些过分? ?真真叹了口气,垂了眼帘去,但可爱的脸蛋上还挂着少女情怀的羞涩,小腿儿不停的在床边晃来晃去,“是!我是挺喜欢他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他什么,我跟他连话都没说过,但看见他就是有一种心动的感觉,可能这就是‘一见钟情’哦!” ?她羞涩的笑着,又道,“他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所以,可能感觉就更不一样了!不过……”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又暗下几分,“不过他有自己喜欢的人啦!而且,听说他毕业以后就要去法国了,不过……” ?真真说到这里,又仰起头来,坚定一笑,“我也向学校申请了去法国进修!所以,孙老师,拜托拜托你,千万别当掉我的外科学,不然我就没戏了!”她双手做求饶状,不停的讨好的孙志浩。 ?看着她这可笑的模样,孙志浩却莫名奇妙的,一点也笑不出来。 ?怔怔然的望着她,心下却一片凌乱,连自己也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 ?“所以,为了他,连法国你也愿意追过去?” ?孙志浩竟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涩涩的。 ?“也不是啦!”真真摇摇头,“就算没他,我也会出国进修的,只是因为有了他,所以才有了法国这个特定的目标!” ?她神情坚定的,让孙志浩有些烦躁。 ?“孙老师,你还没向我保证呢!”真真拽了拽他的手臂。 ?“保证什么?” ?“不无故当我呀!” ?孙志浩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半响,起了身去,一边往外走,一边凉凉道,“看心情!” ?“……” ?这家伙!!! ?居然学她!! ?倏尔,他回头过来,望着她,眼神冷得如冰,又道,“而且我现在,心情差得很!!” ?“……” ?真真深深地觉得他是故意的! ?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他了!! ?就因他对自己温柔了一会,她就把他的恶劣行为统统抛诸脑后了!才会中了他的计,一股脑儿的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吐给了他听。 ?孙志浩将外套懒懒的搁在背上,往办公室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通电话。 ?“今晚有空吗?” ?“呵,要不直接去你家?好啊……到时候不见不散咯!” ?孙志浩想,一定是自己太久没约会了,所以才会对这样一个小妮子上心。 ?在听得她提到喜欢周文轩的时候,甚至于为了他打算追去法国时,他心里那股怒气莫名其妙的就不打一处来。 ?那种感觉,竟然就像是吃醋一般。。 ?这太诡异了!! ?所以,即使他的身体还没有好全,今晚他也打算不再让自己孤单下去了。 ?就算是两个人单纯的只盖被子纯聊天也行啊! ?铁定是因为自己饥渴了太久,所以才会出现这种诡异的局面!! ?孙志浩如是以为着。 ?而这边—— ?真真才准备睡下,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妈,怎么这会给我打电话呀?”真真有些错愕。 ?“宝贝,你爸妈今儿突然接到医院的通知,得出差一趟,去外地会诊,你今晚就别回家了,直接去你表姐家住几个晚上!等爸妈回来了再去那头接你。” “妈!其实我一个人在家也行的!” ?虽然她跟表姐关系一直很好,但是,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老爸老妈一出门,她就依赖着别人?! ?“不行!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董母执拗的很,“你必须得过去!我可不想等我回家时,就发现我的家里又被水淹了!” ?“……” ?囧!! ?记得上次董爸董妈也是因公事出差,让真真去表姐家住,结果,她也是一样的措辞,非说自己长大了,定要一个人照顾自己,自己给自己做饭,洗衣。 ?结果,还在外地,董母就接到了真真哭着拨过来的电话,“妈,咱们家被水淹了……” ?“什么?”董母惊得冷汗都出来了,“宝贝,怎么回事?咱们家怎么可能被水淹呢?你呢?你没事儿?” ?她可没听说a市发洪水的消息呀! ?再说了,他们处于高地段处,又怎么可能无故被水淹呢! ?结果,一听自己女儿的话,她就囧了!!至此,再也不敢放着自己女儿一个人在家过日子了。 ?“是我做饭的时候,烟太大,警报器感应到了,结果水就不停的往家里涌……” ?真真说着又哭了。 ?孙志浩出去后,不出半个小时,又折了回来。 ?真真还没睡着,就见他提着便当走了进来。 ?“先起来把饭吃了。” ?他的语气,还有些冷硬。 ?真真也搞不清楚他为何突然这么冷漠,只乖乖的起了身来,靠近他,“怎么了?心情不好?” ?“恩……” ?孙志浩沉吟一声,瞥了她一眼,才发现这丫头已经把外套脱了,此刻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 ?即使依旧很保守,但莫名的,看进他眼底竟觉有几分性感。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唇舌,有些发烫…… ?而下身,竟开始膨胀起来!! ?要命!! 而下身,竟开始膨胀起来!! ?要命!! ?他那还没完全痊愈的地方,开始犯疼,似快要膨胀开来…… ?“为什么心情不好呀?” ?真真撑着狐疑的双眸,朝他粘了过去。 ?“你乖乖去给我坐好!!吃饭,别靠近我!!” ?她的靠近,无疑让孙志浩愈发难受起来。 ?下身疼得让他,皱紧了眉头。 ?这突来的一声低吼,让真真多少有些受伤,“我也是关心你才问的,干嘛这么凶!” ?“去吃饭!” ?孙志浩好像烦得很。 ?“你买的?” ?“废话!” ?“专门给我买的?”真真眨巴着双眼。 ?“我吃剩的。” ?“……” ?这家伙!! ?结果真真打开来看,切!动都没动过的,明明就是专程去替她买的好不好?! ?“谢谢你啊!孙老师。”她乖乖道谢。 ?真真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却发现手臂疼得她根本支不起来。 ?试了好几次之后,她干脆作罢。 ?偏头,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望着孙志浩。 ?孙志浩只觉眉心颤了颤,“你不会想让我喂你?” ?真真撇了撇嘴,“算了,我还是不吃了……” ?她说着,就要往床上挪去。 ?“行了行了!”孙志浩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的,“我喂你!” ?真真掀唇一笑,乖乖张唇,等着他给自己喂饭。 ?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明明一直都是河水不犯井水的,可偏偏,真真又觉得自己跟他像多年老朋友了一般,亲近起来倒也不觉得别扭。 ?“孙老师,看不出来,你这人还真的挺好的。” ?心我些门。孙志浩冷哼一声,只道,“吃完待会睡一觉,上课后我再叫你。” ?“好啊……” ?真真心满意足的笑开。 ?——————————番外与正文无关可不看———————————— ?散学后,真真听得母亲的安排,直接打车去了表姐家。 ?她摁了两声门铃也没反应。 ?恩?莫非是门铃坏了? ?算了!她忍着手臂上的痛,在自己的书包里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出了门钥匙来。 ?自己开门,换鞋,进了屋里去。 ?还真没人的样子。 ?真真倒也没多想,直接背着书包就上楼,往表姐房里走去。 ?因为,平日里她跟表姐关系一直很好,所以每次到表姐的公寓里,她俩都是睡同一间房,躺同一张床的。 ?她只以为表姐没在家,所以也没有敲门,直接将房门推开。 ?而下一瞬,却彻底…… ?僵住。 ?脸色,有片刻的……怔楞,继而是,震惊…… ?而后,心,竟莫名的有些愠怒,连她自己都说不上这份愠怒到底来自哪儿。 ?里面…… ?不是别的! ?正是她的表姐…… 此刻的她,正疯狂的在床上与一个男人激的拥吻着。 ?虽然没有坦露,但那狂狷的模样,似要将对方深深吞噬掉了一般。 ?而那个男人…… ?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外科学老师…… ?孙志浩!! ?呵!! ?果然,那日吻她真的只是开开玩笑而已,真的只是肉贴肉而已!! ?原来,这家伙的吻,竟然这般炙热…… ?终于,床上翻滚的两个人似察觉出了门口的视线一般,倏尔停了下来。 ?不约而同的偏头过去看她…… ?“啊……” ?凌倩儿吓了一跳,下一瞬,面颊绯红,满脸羞涩,忙从孙志浩怀里跳开来,急急忙忙的拉好衣服,“董董,你怎么没提前给我打电话呢!” ?而床上,孙志浩显然还没弄懂眼前的这一切…… ?那丫头……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她为什么要用那种像仇恨般的眼神睇着自己?! ?孙志浩魅惑的眼眸半眯起,觑着对面正盯着他看着的真真…… ?“对不起,我好像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真真的脸色很差,转身就走。 ?“董董,你干嘛呢!!” ?凌倩儿急忙追了出去,就见真真背着书包就往楼下冲去。 ?明明她的腿受了伤,可偏偏这个时候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现在的她,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孙志浩7 莫名其妙的,她不想再看见孙志浩那张可恶的嘴脸! ?这个混球!!! ?他竟然跟表姐也…… ?“去哪呢?脚都受了伤!!” ?倏尔,真真只觉手腕一紧,下一瞬,整个人就被一股霸道的力道给扯了回去。 ?低沉的嗓音,极富磁性! ?不是他孙志浩,又还能有谁呢?! ?真真一回头,就撞见了孙志浩那张道貌岸然的面孔,一股怒意就往脑门上窜,“不要你管!!” ?她赌气的朝他大吼出声。 ?这一吼,可把凌倩儿给吓到了,要知道她的表妹平日里是有些任性,可对生人从不是这样没礼貌的。 ?“董董,怎么回事?怎么对人家这么凶呢!” ?“谁让他多管闲事!!你放开我!!我要回去!”真真的态度可一点都没缓下来。 ?而孙志浩握着她的手,却丝毫也不松懈。 ?“发这么大脾气,给谁看呢!” ?他的语气,也非常不快。 ?他就是弄不明白,这丫头为何平白无故的就像他撒泼。 ?孙志浩的态度也让凌倩儿一怔,她的印象里,孙志浩可一直都是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从不对女孩子这么大声说话的,可对真真却好像…… ?“你们,该不会是认识的?” ?“认识!” ?“不认识!” ?两个人一同答话,却偏偏,答案完全相悖离。 ?“那到底认不认识呢?”凌倩儿望向真真。 ?真真撅嘴,不爽的甩开孙志浩的手,“是!咱俩是认识,可就是死对头!姐,你跟他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他会在你家里?” ?死对头? ?孙志浩迷了眯眼,凉凉淡淡的看着她,也没有解释。 ?凌倩儿微微鄂住,面色绯红,“董董,他……他是我男朋友……” ?“他是男朋友???” ?真真震惊的瞪着孙志浩,又看一眼对面自己的姐姐。 ?“有什么问题吗?” ?孙志浩环胸,审视般的看向真真,等着她的言论。 ?“有!!很大的问题!!!”真真只觉胸口一阵窝火,“姐!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哦?为什么?” ?这话,倒是让孙志浩有了兴趣。 ?眉眼间,竟不由得溢开几分笑意。 ?真真仰头,看向他,半响,咬牙道,“你自己是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真是个专一的男人,他会动不动就亲她吗?会动不动就拉她的手吗? ?这才两天前发生的事儿,今儿就能见着他与自己表姐卿卿我我了! ?呵!这家伙,可真行! ?“孙志浩,我表姐是个好女孩,你别玩弄她的感情!!” ?“你凭什么就认为我在玩她?”孙志浩似还有些怒了。 ?不是吗? ?真真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所以你的意思,就不只是玩玩而已对吗?” ?“对!” ?他点头。 ?感情这东西,什么就叫玩呢?他亦不过只是比别人踏得浅些,抽身快些,这样也有错? ?“好……” ?真真心里竟有些莫名的苦涩,“如果被我知道你真的只是跟我表姐玩玩而已,你就死定了!!” ?她撂下狠话,转身就走。 ?“董董,你去哪里?” ?凌倩儿这才缓神了过来,忙要去拉真真。 ?“姐,我想我还是先回家!对不起,我爸妈打电话给你,你就说我在你家就行了!” ?她拉下姐姐的手,背着书包,一颠一簸的就出了凌倩儿的家中去。 ?这次,孙志浩亦没有再拦着她。 ?“董董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凌倩儿兀自喃喃出声。 ?被这丫头莫名一搅,孙志浩的心情也好像变得有几分不快起来。 ?但,让他很是意外的是,没料到她竟然是凌倩儿的表妹。 “志浩,你跟董董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凌倩儿倏尔问他。 ?孙志浩回神过来,顿了一秒,才如实回答道,“我是她老师。” ?“啊?”凌倩儿囧住,“你是她老师的话,她不该对你更加礼貌的吗?可她怎么……” ?“没什么!”孙志浩淡淡一笑,“之前捉弄过她而已。” ?“是吗?”凌倩儿温婉一笑,唇角却似乎还有些苦涩,“志浩,你……好像对董董挺有兴趣的……” ?孙志浩剑眉一蹙,看向她。 ?神色有些冰冷。 ?“果然……” ?凌倩儿涩然笑开,“你平日里对每一个女孩子都是一脸的和煦,就算是面对你一堆女朋友之中的我,你也是一脸温柔,可是,你在面对董董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面对她的任性你会愠怒,会无奈,却又不愿放手!你会和她挑衅,会和她争辩,却不会同我们任何一个女孩子这样……我想,你跟她在一起,应该很快乐!!”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孙志浩说着就往外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志浩……” ?凌倩儿忙叫住他,“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做件事儿?” ?“什么?”孙志浩回头看她。。 ?“董董家里没有人在,那孩子虽然已经二十几岁的人了,可还跟小孩子似的,她有夜盲症,怕黑得很,一个人晚上准要害怕了!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她?扔她一个人在家我是挺不放心的!而且她全身都是伤,也不知道那丫头会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模样!我待会还有个重要的饭局要去参加,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凌倩儿的话让孙志浩微微一怔。 ?他不解的望着她…… ?他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可是…… ?“她还小,心思单纯,跟我们这些历经风雨的女人不一样!身旁经过的男人多了也就没太多感觉了,可是她不一样,所以,你要真想靠近她,就别伤害她,还有……在没有确定是对方之前,不要拐她上-床!” ?所以,她这话的意思是…… ?把自己让给她的表妹了吗? ?孙志浩低眉一笑,有些邪肆,“我知道了,我去帮你看看她。” ?所以,这话的暗语就是…… ?他现在被眼前这个女人给甩了!!不仅被甩了,而且,还被她极为大方的推给了其他女孩子。 ?“谢谢!” ?凌倩儿疏离的同他道谢,“认识你的这些日子很开心。” ?“我也一样。” ?孙志浩说完,便头亦不回的离开了凌倩儿的家里去。 ?其实,要说凌倩儿不爱他孙志浩那绝对是假的,这样一个金龟婿,哪个女人不想捆住呢?可是,就在董董发怒的那一刻,她就看出来自己表妹的心思了。 ?显然,那丫头对这个男人也动情了,只是自己完全不知而已。 ?真真的家,孙志浩到过一次,就那次相亲的时候,他送她回去的那次。 ?一路驱车往董家走去。 ?很快,到了董家,果然,没人在,大门还是锁着的,想必那丫头现在还在公交车车上。 ?孙志浩只好坐在车里等着…… ?半个小时后,终于,一抹娇小的身影,一瘸一拐的就朝大门这边走了过来。 ?孙志浩见着,连忙下了车去。 ?“你说你到底呈什么能干!瘸着个腿还非往家里跑!”孙志浩伸手扶她。 ?真真怔鄂的看着他,下一瞬,眼底泛起层层愠怒,“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喂!收起你的刺来!”孙志浩皱眉,才道,“你姐担心你,让我来看看你。” ?“谢谢,不用!!”真真冷傲的甩开他,就去开门,“你回去告诉她,让她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她让我陪着你。”孙志浩如实道。 ?真真看着门锁的手,一楞,下一瞬,答道,“不用!” ?见真真还在发怔,孙志浩抢先拿了她手中的钥匙,二话不说就先帮她把门打开了,“别逞能,我知道你一个人害怕!” ?门推开,他兀自进了里面去。 ?“喂!!你干嘛进我家来?”。真真疾步追在后面,却苦于自己的双腿疼得要命。 ?孙志浩站定,转身看着她。 ?魅眸微眯,剑眉轻挑,下一瞬,举步走过去,长臂一伸,便直接将她打横捞了起来,抱在了自己怀中。 ?真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孙志浩,你在做什么?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董真真,你是逢人都这么凶悍的吗?”孙志浩眯眼,好笑的睇着她。 ?“我只对兽这么凶悍!!” “兽?”孙志浩干笑一声,“你可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无缘无故的跑人家家里来!” ?“找你算账来着!”孙志浩抱着她,站定在玄关门口,“开门!” ?他命令她道。 ?“算账?”真真蹙眉,有些讶异,乖乖拿钥匙开门,“算什么帐!” ?“因为你,就在几十分钟前,我被人甩了!” ?孙志浩说得倒是云淡风轻的。 ?真真讶然,“你被我姐甩了?” ?“哦……”某人答得漫不经心。 ?伸腿,轻轻地将门踢开,利索却也毫不生疏的换鞋,然后将她搁在沙发上,坐好。 ?“你怎么会被我姐甩了?”真真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该不会是因为我?” ?“你觉得呢?” ?孙志浩蹲在她面前,问她。 ?“真的?” ?孙志浩点头。 ?“……” ?真真沉默了半会,略感抱歉,“我没想过我姐会这么……”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孙志浩哂笑出声。 ?例如,她姐姐委托他好好照顾她,又例如,她姐姐交代他不要轻易拐她shang床…… ?噗…… 孙志浩嗤笑,拐这丫头shang床?光想想他就觉得蛋疼,按这丫头的本性,不杀了他也会直接阉了他? ?再说了,他们俩可是地地道道的师生关系,上哪门子的床去?他还不至于要诱拐未成年少女! ?“哎,我给我姐打个电话去!” ?真是囧了!无缘无故的,闹得人家分手,哎,只能怪自己当时太冲动了。 ?真真说着,就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却被孙志浩给扣住了。 ?“干嘛?”真真狐疑眨眼看着他,“哎,我去给我姐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孙志浩眯眼,好整以暇的睨着她。 ?“其实你这人,我也没觉得多不好!只是……我是觉得你太花心了!可我姐是个好女孩!当然,你要是真心诚意对我姐的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呀!” ?真真学着他,眯着眼,睇着他,“你是真心诚意对我姐的吗?” ?“什么叫真心诚意?”孙志浩蹲在她身边,好笑的睇着她,“谈恋爱这东西,不就讲究两个人身心愉悦吗?合得来就继续,不合则分,就这么简单的事儿,为什么偏偏还要讲究你那些东西呢?不累?” ?孙志浩的话,让真真怔住。 ?半响,她摇头,将手机收了回来,“你对我姐不是真心的,你不爱她!” ?孙志浩嗤笑,“你凭什么说我不爱她!” ?“孙志浩,你知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孙志浩不答,只盯着她看。。 ?“爱一个人的感觉就是,在见不到他的时候就会想她,一想到他心里就会像吃了蜜一样甜,会因为他的每一个举动,或喜或悲,会因为他的靠近而兴奋,会因为他的远离而失落,还有,会成天就想要……离他更近……” ?孙志浩怔怔然的望着她动情的神情…… ?那一刻,他清晰的在她的眼底看见了属于女人的爱慕…… ?“你在想周文轩?” ?他倏尔,问她,声音很沉。 ?“啊?”真真猛然回神过来,眨眼,下一瞬,面色羞红,“你在说什么呢!谁想他了,我在跟你讨论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没感觉!”孙志浩漠然道,语气有些冰冷。 ?“啊……对了!爱一个人还有一种感觉就是,每次见到你喜欢的人与其他异性走得太近,太亲密的时候,你就会非常不爽!!” ?真真又补充一句。 ?孙志浩眯了眯眼,“那如果一个女人在想其他男人,我非常不高兴,这算不算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真真点头,“恩!这也是症状之一!” ?孙志浩盯着她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唇角扬了扬,神情有些复杂。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 ?真真狐疑的眨眼望着他,“对了,我说的这些感觉,你有吗?” ?“什么?”孙志浩防备的看着她。 ?“你对我姐啊,有没有这种感觉啊?”这家伙反应怎么就这么迟钝? ?“没有!” ?孙志浩毫不犹豫。 孙志浩8 “所以我说,你对她根本就不是真心诚意的!得了,分手了也好,我姐那人能找到更好的!” ?“切……” ?孙志浩不屑的哼哼了一声,这世上比他还好的男人,可还真没多少了。 ?他举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钟已经指向六点时分了。 ?“饿了没?” ?显然,他不打算再同她把这个问题纠结下去了。 ?“饿了!”她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要不是你,我现在就在我表姐家已经吃饭了。” ?“怨我?”孙志浩挑眉,“谁让你见着我那么激动!” ?“谁让你跟我姐那么激烈的接吻,把我给吓得……” ?“……” ?这丫头…… ?孙志浩嗤笑,起了身来,在整个屋子里搜寻了一眼,一边道,“你那小心脏会不会太脆弱了?敢情要见到别人在做那种事儿,你可不就直接晕了过去?” ?“呸呸呸!!!”真真红着脸直呸口水,“孙志浩,你可是为人师表,竟然还意思跟学生说这种东西!” ?孙志浩无谓的耸耸肩,嗤笑,“你不知道现在有一门课程叫‘性教育’,现在的老师有义务教学生这些东西!” ?“……” ?衣冠兽啊!! ?败在这种师门之下,真真真怀疑自己这颗纯良的心,迟早要被他给玷污了去。 ?“厨房在那边?” ?孙志浩压根没心思管自己学生的心里活动,指了指对面那扇门,问她道。 ?“恩……” ?真真点了点头,“干嘛?” ?孙志浩不搭理她,兀自往厨房走去。 ?真真狐疑的跟在他身后,脚下的步子,依旧颠颠簸簸着。 ?孙志浩一边翻着冰箱,一边头亦不回的道,“你就不能乖乖在沙发上坐着?” ?“喂!你翻我们家冰箱做什么呀?” ?“你以为我要偷你们家东西啊?” ?“……”她当然知道不会。 ?“什么都没有!”孙志浩耸耸肩,转身过来看她,“看来你爸妈认定你会去你姐家了!家里冰箱里空无一物。” ?真真撇了撇嘴,小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叫了。 ?“要不叫外卖!” ?“回去坐沙发上,别乱动!等我回来再说。” “你去哪啊?”真真不解的跟着他的步子又出了厨房去。 ?“菜市场。” ?“啊……”真真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你要做饭给我吃?” ?孙志浩凉凉的睇了她一眼,不答她的话,“去,乖乖去沙发上坐好。” ?“不要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 ?真真说着,就颠颠簸簸的跟着他往玄关门走去。 ?“你的腿不方便!”孙志浩脸色沉下几分。 ?“没事!我就坐在车里看着就行了!” ?天知道,孙志浩逛菜市场是什么模样,她有多好奇,多想去观摩一下!! ?孙志浩蹙眉,看着她。 ?“真的真的,我坐在车里等你!”真真点头如捣蒜,一边说着,一边换鞋就要跟着他走。 ?见她这般执拗,孙志浩也不好再坚持,“你待会就在车里等我。” ?“恩,好!” ?两个人,一路往菜市场驱车而去…… ?路遇红灯,车,停了下来。 ?孙志浩懒懒的撑着手,拖着魅惑的面颊,另一只手,则似有节奏般的轻轻在方向盘上敲击着。 ?半响,倏尔偏头问她道,“你真知道怎么去菜市场?” ?“当然知道!跟着我走准没错。” ?孙志浩邪魅的眸子眯了眯,偏了头去,又转而看她道,“董同学,你确定没错?” ?“当然,错不了!” ?真真肯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 ?看着她那般肯定的模样,孙志浩真心不忍戳穿她,却还是狠心道,“董同学,这条路,我们已经是第三遍路过了……” ?“……” ?真真囧,“真的假的?” ?急忙偏头去观望,下一瞬,缩了缩脖子,好像真的……挺熟悉的。 ?好! ?“我承认,我其实是有那么些路痴啦……”她举手,坦白从宽。 ?孙志浩盯了她一眼,“真的只是一些些?” ?连自己家旁边的路都搞不清楚,这女人竟然还敢说就那么一些些路痴? ?孙志浩说着,顺手将导航打开来。 ?真真吐舌,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在导航的带领下,飞快的,两个人驱车便来到了菜市场。 ?“想吃什么菜?” ?孙志浩偏头,问她。 ?“我随便的!”真真无所谓的摊摊肩。 ?这一刻,竟觉得孙志浩这人真正儿还挺好的。 ?至少,这老师也当得太称职了些! ?孙志浩转身下了车去,真真就趴在车上看着那道颀长优雅的身影往菜市场走去。 ?啊……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 ?真的长得还蛮帅的。 ?光看着他的背影,就已经能让人如痴如醉了! ?他的身形真的很高大,健硕的后背在剪裁精湛的西服包裹下,越发显得宽厚…… ?他的双手懒懒的兜在裤口袋里,缓步朝市场里迈去。 ?乱糟糟的菜市场明明与他干净优雅的气质那么不相符和,却偏偏,从他走近市场的那一刻起,真真就觉得整个市场里都宛若蓬荜生辉了一般。 ?这就是这个会闪光的男人的功力吗? ?人群里,就见他猫着腰,噙着笑,同那些商贩们谈论着些什么。 ?很快,不出十分钟的样子,就见他两手提着袋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好快啊……” ?真真感叹一声,见他将菜搁置在后面,她又嬉皮笑脸的夸道,“想不到你一个大少爷出身的人,竟然还会做菜!” ?真是让她另眼相看啊! ?当然,更多的还是受宠若惊。 ?“我说过,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孙志浩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坐好,准备回家了!” ?“是!” ?真真乖乖坐好,系好安全带。 ?看着她俏皮的模样,孙志浩忍不住嗤笑出声。 ?说来也奇怪,他们俩不一直互看对方不顺眼的吗?怎么,这会他竟然会主动要给她做饭呢?要知道,他可从来不在女人面前展露这项技能的! ?孙志浩不解的摇头,这感觉,太奇怪了。 ?“你在想什么呢?干嘛摇头啊?”真真捕捉到了他的一举一动。 ?“没什么。”孙志浩忙否认。 ?顺手将车中的音乐打开,淡淡的轻音乐至车中流泻而出,萦绕在两人间,竟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柔柔的感觉,在心池里漾开…… ?回了家后,孙志浩兀自进了厨房去。 ?真真依旧还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 ?“进来做什么?” ?孙志浩一边整理着刚买回来的食材,一边问她。 ?“看看。” ?孙志浩凉凉的睇她一眼。 ?真真咽了咽口水道,“我就是好奇,没见男人进过厨房,你就让人家看看呗!” ?敢情这女人还把自己当稀有动物在观摩了。 ?孙志浩也懒得再搭理她,兀自开始清洗菜叶。 ?“咔咔咔咔——” ?就听得那锋利的刀口在砧板上飞速的划过,发出一阵阵饶有节奏的声响。 ?那手指间利落的架势,让真真看得彻底的目瞪口呆。 ?没料到,这男人的刀工竟然这么好…… ?而且,这男人认真起来…… ?竟然会这么有魅力!! ?那一刻,真真都觉得这男人身上正不停的放射出刺目的光芒来…… ?“孙志浩,你这人是天生来给女人制造压力的?” ?真真震惊的瞪着他,“不仅长得好看,就连做菜都这么在行!” ?这时候的她却不知道,他孙志浩就连收拾屋子其实也很在行! ?听得她的话,孙志浩偏头过来看她,唇间一抹邪肆的笑,“我能当你在崇拜我吗?” ?“切!!”真真嗤笑,“看看!给你点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 ?饭这她看。“那你别看着我一直流哈喇子!!那会让我误以为你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了!!” ?孙志浩一边说着,还不忘伸手就去捏她那粉嘟嘟的小脸蛋。 ?“孙志浩,你够了!!混蛋!!!” ?这家伙,居然又捏她的脸蛋!! ?“行了,出去!出去!!别在这影响我做饭!” ?孙志浩没好奇的轰她。 ?真真撇撇嘴,哼哼两声,转身出了厨房去。 ?半个小时后…… ?“吃饭了!!” ?孙志浩在餐厅里张罗着,一边喊着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女人,“去,洗手。” ?“哦……” ?真真拉着长音应着,托着双腿一瘸一拐的进了厨房里去洗手。 ?“哇……” ?走进餐厅,被眼前色香俱全的菜色吸引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她,就差没流哈喇子了,“孙志浩,能不能吃啊?” ?“不能吃别吃!”孙志浩没好气的睇了她一眼。 ?真真嘻嘻一笑,“就要吃!” ?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 ?哇!!味道……确实很不错呀!! ?这男人,可还真没看出来,竟然当真有两把刷子!! ?“怎么样?” ?孙志浩似漫不经心的问着她,只是,那期待的神情还是将他给出卖了。 ?真真乌溜溜的大眼扫了他一下,眼珠子一转,正了正色道,“很一般!”。 ?“……” ?孙志浩挑了挑眉,在餐桌前坐下来,自己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又凉凉的扫了她一眼道,“你可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真真哼了哼鼻,不再搭理他,拿起碗筷,就一顿囫囵吞枣的吃开。 ?孙志浩好笑的觑着她,“喂,你手不疼了?” ?“一天了,早好了!”真真答得飞快。 ?“……” ?这丫头! ?“孙志浩,谢谢你啊!!没想到你这老师当得还挺称职的!哎,我发现你啊,除了没心之外,其他每个地儿都还不错……” ?真真嘴里包着饭,还不忘表扬道。 ?孙志浩白了她一眼,“你这是夸我还损我呢!吃完再说话,没点德行!” ?“你怎么跟我爸那老古董一个样子啊!!” ?“……” ?有这么说自己爹的吗?! ?真真忙将嘴里的饭咽下去,倏尔,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下,才试探的问道,“那个……孙老师……” ?“恩?”孙志浩偏头看她。 ?“我想问你个问题啊!”真真小心翼翼道。 ?“恩?”孙志浩挑挑眉道,“问。” ?“哦!”真真咬了咬筷头,又补充道,“那先说好,你不能生气哦!” ?“看心情!” ?“……” ?这…… ?问题一说,这家伙心情铁定暴差!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你那个……做手术的地儿,好点了没?” ?“……” ?孙志浩差点一口饭喷了出来!! ?但,他忍住了!! ?偏头,眯眼,睇着她…… ?神情,似还有些许的危险之色,“你好像特别关心我的那个好没好?” ?“那当然!!”真真缩了缩脖子,弱声道,“那毕竟是我人生的第一个手术……” ?靠!!! ?这个女人,竟然还敢说!!! ?孙志浩当真有一种想要捏死她的冲动!! ?“董真真!!”孙志浩压下胸口的怒火,“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这种东西对男人来说有多重要?” ?“以前不知道,后来见你火气这么大,基本上也猜着了!” ?这个白痴女人!!哪里是单纯,根本就是单蠢!! ?“所以,你最好祈祷它没事!!”孙志浩说着,又吃了一口饭。 ?可真真觉得,他周遭都似散发着一股危险之气,就连嚼饭的感觉都如同再嚼着她的小脑袋瓜子似的。 ?“我每天都在祈祷……”她咬着筷头一脸无辜。 ?孙志浩眉心微微有些抽搐,敢情他的小弟弟还每天被这个女人惦记着? “你去哪啊?”真真不解的跟着他的步子又出了厨房去。 ?“菜市场。” ?“啊……”真真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你要做饭给我吃?” ?孙志浩凉凉的睇了她一眼,不答她的话,“去,乖乖去沙发上坐好。” ?“不要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 ?真真说着,就颠颠簸簸的跟着他往玄关门走去。 ?“你的腿不方便!”孙志浩脸色沉下几分。 ?“没事!我就坐在车里看着就行了!” ?天知道,孙志浩逛菜市场是什么模样,她有多好奇,多想去观摩一下!! ?孙志浩蹙眉,看着她。 ?“真的真的,我坐在车里等你!”真真点头如捣蒜,一边说着,一边换鞋就要跟着他走。 ?见她这般执拗,孙志浩也不好再坚持,“你待会就在车里等我。” 孙志浩9 “恩,好!” ?两个人,一路往菜市场驱车而去…… ?路遇红灯,车,停了下来。 ?孙志浩懒懒的撑着手,拖着魅惑的面颊,另一只手,则似有节奏般的轻轻在方向盘上敲击着。 ?半响,倏尔偏头问她道,“你真知道怎么去菜市场?” ?“当然知道!跟着我走准没错。” ?孙志浩邪魅的眸子眯了眯,偏了头去,又转而看她道,“董同学,你确定没错?” ?“当然,错不了!” ?真真肯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 ?看着她那般肯定的模样,孙志浩真心不忍戳穿她,却还是狠心道,“董同学,这条路,我们已经是第三遍路过了……” ?“……” ?真真囧,“真的假的?” ?急忙偏头去观望,下一瞬,缩了缩脖子,好像真的……挺熟悉的。 ?好! ?“我承认,我其实是有那么些路痴啦……”她举手,坦白从宽。 ?孙志浩盯了她一眼,“真的只是一些些?” ?连自己家旁边的路都搞不清楚,这女人竟然还敢说就那么一些些路痴? ?孙志浩说着,顺手将导航打开来。 ?真真吐舌,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在导航的带领下,飞快的,两个人驱车便来到了菜市场。 ?“想吃什么菜?” ?孙志浩偏头,问她。 ?“我随便的!”真真无所谓的摊摊肩。 ?这一刻,竟觉得孙志浩这人真正儿还挺好的。 ?至少,这老师也当得太称职了些! ?孙志浩转身下了车去,真真就趴在车上看着那道颀长优雅的身影往菜市场走去。 ?啊……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 ?真的长得还蛮帅的。 ?光看着他的背影,就已经能让人如痴如醉了! ?他的身形真的很高大,健硕的后背在剪裁精湛的西服包裹下,越发显得宽厚…… ?他的双手懒懒的兜在裤口袋里,缓步朝市场里迈去。 ?乱糟糟的菜市场明明与他干净优雅的气质那么不相符和,却偏偏,从他走近市场的那一刻起,真真就觉得整个市场里都宛若蓬荜生辉了一般。 ?这就是这个会闪光的男人的功力吗? ?人群里,就见他猫着腰,噙着笑,同那些商贩们谈论着些什么。 ?很快,不出十分钟的样子,就见他两手提着袋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好快啊……” ?真真感叹一声,见他将菜搁置在后面,她又嬉皮笑脸的夸道,“想不到你一个大少爷出身的人,竟然还会做菜!” ?真是让她另眼相看啊! ?当然,更多的还是受宠若惊。 ?“我说过,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孙志浩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坐好,准备回家了!” ?“是!” ?真真乖乖坐好,系好安全带。 ?看着她俏皮的模样,孙志浩忍不住嗤笑出声。 ?说来也奇怪,他们俩不一直互看对方不顺眼的吗?怎么,这会他竟然会主动要给她做饭呢?要知道,他可从来不在女人面前展露这项技能的! ?孙志浩不解的摇头,这感觉,太奇怪了。 ?“你在想什么呢?干嘛摇头啊?”真真捕捉到了他的一举一动。 ?“没什么。”孙志浩忙否认。 ?顺手将车中的音乐打开,淡淡的轻音乐至车中流泻而出,萦绕在两人间,竟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柔柔的感觉,在心池里漾开…… ?回了家后,孙志浩兀自进了厨房去。 ?真真依旧还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 ?“进来做什么?” ?孙志浩一边整理着刚买回来的食材,一边问她。 ?“看看。” ?孙志浩凉凉的睇她一眼。 ?真真咽了咽口水道,“我就是好奇,没见男人进过厨房,你就让人家看看呗!” ?敢情这女人还把自己当稀有动物在观摩了。 ?孙志浩也懒得再搭理她,兀自开始清洗菜叶。 ?“咔咔咔咔——” ?就听得那锋利的刀口在砧板上飞速的划过,发出一阵阵饶有节奏的声响。 ?那手指间利落的架势,让真真看得彻底的目瞪口呆。 ?没料到,这男人的刀工竟然这么好…… ?而且,这男人认真起来…… ?竟然会这么有魅力!! ?那一刻,真真都觉得这男人身上正不停的放射出刺目的光芒来…… ?“孙志浩,你这人是天生来给女人制造压力的?” ?真真震惊的瞪着他,“不仅长得好看,就连做菜都这么在行!” ?这时候的她却不知道,他孙志浩就连收拾屋子其实也很在行! ?听得她的话,孙志浩偏头过来看她,唇间一抹邪肆的笑,“我能当你在崇拜我吗?” ?“切!!”真真嗤笑,“看看!给你点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 ?饭这她看。“那你别看着我一直流哈喇子!!那会让我误以为你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了!!” ?孙志浩一边说着,还不忘伸手就去捏她那粉嘟嘟的小脸蛋。 ?“孙志浩,你够了!!混蛋!!!” ?这家伙,居然又捏她的脸蛋!! ?“行了,出去!出去!!别在这影响我做饭!” ?孙志浩没好奇的轰她。 ?真真撇撇嘴,哼哼两声,转身出了厨房去。 ?半个小时后…… ?“吃饭了!!” ?孙志浩在餐厅里张罗着,一边喊着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女人,“去,洗手。” ?“哦……” ?真真拉着长音应着,托着双腿一瘸一拐的进了厨房里去洗手。 ?“哇……” ?走进餐厅,被眼前色香俱全的菜色吸引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她,就差没流哈喇子了,“孙志浩,能不能吃啊?” ?“不能吃别吃!”孙志浩没好气的睇了她一眼。 ?真真嘻嘻一笑,“就要吃!” ?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 ?哇!!味道……确实很不错呀!! ?这男人,可还真没看出来,竟然当真有两把刷子!! ?“怎么样?” ?孙志浩似漫不经心的问着她,只是,那期待的神情还是将他给出卖了。 ?真真乌溜溜的大眼扫了他一下,眼珠子一转,正了正色道,“很一般!”。 ?“……” ?孙志浩挑了挑眉,在餐桌前坐下来,自己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又凉凉的扫了她一眼道,“你可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真真哼了哼鼻,不再搭理他,拿起碗筷,就一顿囫囵吞枣的吃开。 ?孙志浩好笑的觑着她,“喂,你手不疼了?” ?“一天了,早好了!”真真答得飞快。 ?“……” ?这丫头! ?“孙志浩,谢谢你啊!!没想到你这老师当得还挺称职的!哎,我发现你啊,除了没心之外,其他每个地儿都还不错……” ?真真嘴里包着饭,还不忘表扬道。 ?孙志浩白了她一眼,“你这是夸我还损我呢!吃完再说话,没点德行!” ?“你怎么跟我爸那老古董一个样子啊!!” ?“……” ?有这么说自己爹的吗?! ?真真忙将嘴里的饭咽下去,倏尔,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下,才试探的问道,“那个……孙老师……” ?“恩?”孙志浩偏头看她。 ?“我想问你个问题啊!”真真小心翼翼道。 ?“恩?”孙志浩挑挑眉道,“问。” ?“哦!”真真咬了咬筷头,又补充道,“那先说好,你不能生气哦!” ?“看心情!” ?“……” ?这…… ?问题一说,这家伙心情铁定暴差!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你那个……做手术的地儿,好点了没?” ?“……” ?孙志浩差点一口饭喷了出来!! ?但,他忍住了!! ?偏头,眯眼,睇着她…… ?神情,似还有些许的危险之色,“你好像特别关心我的那个好没好?” ?“那当然!!”真真缩了缩脖子,弱声道,“那毕竟是我人生的第一个手术……” ?靠!!! ?这个女人,竟然还敢说!!! ?孙志浩当真有一种想要捏死她的冲动!! ?“董真真!!”孙志浩压下胸口的怒火,“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这种东西对男人来说有多重要?” ?“以前不知道,后来见你火气这么大,基本上也猜着了!” ?这个白痴女人!!哪里是单纯,根本就是单蠢!! ?“所以,你最好祈祷它没事!!”孙志浩说着,又吃了一口饭。 ?可真真觉得,他周遭都似散发着一股危险之气,就连嚼饭的感觉都如同再嚼着她的小脑袋瓜子似的。 ?“我每天都在祈祷……”她咬着筷头一脸无辜。 ?孙志浩眉心微微有些抽搐,敢情他的小弟弟还每天被这个女人惦记着? 胡琴儿儿经过楼道的时候,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真真。 ?微怔了半秒,下一瞬,温婉的笑开,只淡淡的点头,便匆匆离开。 ?真真站在楼道口中,望着前方那抹淡淡的身影,心下一片涩然。 ?现在的他,一定很难过! ?周文轩转身,清眸望着远方的景色,面庞上却没有丝毫的波澜。 ?真真深呼吸了口气之后,才缓步朝他走了过去…… ?似感觉到脚步的靠近,周文轩搁在围栏上的手,紧了紧,却没有回头,只道,“你不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很没礼貌的事情吗?” ?他的语气,冷漠得有些逼人。 ?“对不起……” ?真真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周文轩淡淡的偏头,瞥了她一眼…… ?然,真真却被他的眸子盯得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面颊绯红,垂下头去,不敢直视他。 ?“你喜欢我?” ?对面的周文轩,倏尔问她。 ?真真一怔,“啊?” ?下一秒,面色暴红,“我……我……” ?“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又强调一句。 ?真真深呼吸一口气…… ?终究,点头,承认,“是!!我是喜欢你!!” ?那一秒,真真仿佛看见了他轻轻扬起的唇角…… ?“我希望你能找到更适合你的女孩……” ?什么样的女孩,才会更适合他呢? ?忘了她,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是不是,找个恋人就可以了? ?“做我女朋友!”。 ?倏尔,他道。 ?头偏着,眼神淡漠的凝望着她。 ?真真的心,猛然一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他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调整情绪,等着她,给他答案。 ?很久…… ?时间,如若静止一般! ?真真不停的在心里挣扎着…… ?却最终…… ?竟然,毫无节操的点了头,“好!我答应你……” ?在明知道他爱着别的女人的时候,她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这个男孩的请求!!! ?周文轩只轻轻地笑了笑…… ?下一瞬,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力道不重…… ?抱着她,不似抱着胡琴儿那般用力,更不似那种刻骨铭心。 ?心,却似乎,有淡淡的涟漪划过…… ?而真真,被他拥在怀里,心池一阵激荡着…… ?那一刻的她,真怀疑,自己的心脏,随时都快要蹦出来!! ?只是,他的怀里…… ?好冷,好冷…… ?就如他整个人一般,寒得像个冰窖。 ?那一刻,却莫名的,让真真响起了他孙志浩来…… ?记得,他的怀里,很暖很暖…… ?暖得,足以烫伤她的心!! ?“明天周末,跟我约会!!” ?真真只怔怔的望着他。 ?“九点,我去接你。” ?“好……” ?她懵懵然的点头。 ?周文轩浅浅一笑,便转身,兀自先离开去,只留下真真还杵在原地,半刻缓不回神来。 ?所以,现在的她…… ?是有男朋友了吗? ?所以,现在的自己,真的是他周文轩的女朋友了吗?!! ?真真好像久久的都难以从这个突来的局面中跳出来。 ?浑浑噩噩的走在长廊上,却倏尔,只觉脑门一重,被人用手轻轻敲了敲。 ?“喂!董真真,干什么呢?跟游魂似的!!” ?熟悉的声音,透着暖意,除了他孙志浩又还能有谁呢? ?真真回神,撞进孙志浩那双炙热的眼眸中去,心池恍惚了一下,下一瞬,拉过他就往他的办公室走去,“孙志浩,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 ?孙志浩狐疑的望着心神不宁的她。 ?他被她拽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去,被他按在沙发上坐好。 ?他仰头,看着对面的她,邪笑道,“干嘛?难不成想奸了我?” ?真真瞪他,“别给我贫嘴了!我现在焦心死了。” ?孙志浩挑了挑眉,“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哎……”真真叹了口气,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孙志浩10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把身旁这个男人当作自己的好朋友了。 ?“那个……”她偏头,看一眼他,舔了舔自己略显干涩的唇瓣,才小心道,“刚刚……周文轩说……让我做他女朋友!” ?真真的话,让孙志浩微微愣了半秒…… ?魅眸盯着她,一动不动。 ?“你别这样看着我……” ?被他盯着,真真如同芒刺在背,心里怪怪的。 ?“结果呢?你答应了他没?”答心开上。 ?“我……” ?对上他的眸子,真真竟觉有些难以启齿,半响,才点头,“我……答应了!” ?四个字,让孙志浩的眼眸剧缩了一圈…… ?半响…… ?“哦……” ?只听得他沉吟一声,便没了下文。 ?只是,他的面色有些难看,甚至于,也不再多看一眼真真。 ?“喂!你倒是多说几句话啊!你这样子,搞得我心里更慌了……” ?真真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很失落的感觉,看着孙志浩这幅模样,心里就愈发不好受了。 ?“你想要我说什么?” ?孙志浩瞥了她一眼,凉淡道。 ?“我……”真真一时间语塞。 ?“既然都已经答应了他,那你还有什么需要我说的呢?”孙志浩反问她,语气平淡,眼神深邃。 ?真真叹了口气,有些哀怨。 ?“我也不知道想要你说什么……” ?她撅着嘴,似有些不快,“你说我,不是挺喜欢周文轩的吗?可是,当我答应做他女朋友的时候,我又觉得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她摇了摇头,“大概真的是因为……明知道他心里爱的其他女孩子!” ?她难过的垂了头去。 ?孙志浩盯着她,魅惑的眼眸凹陷几分,“明知道他爱别人为什么还答应做他女朋友?脑子被门夹过了?” ?“你别这么说!”真真有些委屈,“爱情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她的话,让孙志浩凉薄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线。 ?半响,才道,“那随便你。” ?真真小心地觑了一眼孙志浩,“怎么了?你不开心啊?” ?“不开心??” ?孙志浩挑挑眉,“我为什么不开心?” ?他的语调,莫名就扬高了几分,“董真真,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以为你跟他在一起了,我会吃醋?别做梦了!你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 ?这男人,会不会太激动了点? ?“我不是那个意思!!” ?真真无辜的撇了撇唇,而心里却因他的话竟有些不好受起来。 ?“我没想过你会喜欢我,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真真说这话的时候,竟莫名的,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待会要上课了,我先去准备准备……” ?真真说着,就起身,出了门去。 ?在她离开之前,她以为孙志浩或许还会叫住她的,可他却偏偏没有。 ?孙志浩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半响,才掏出了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吐出一圈浓浓的烟雾…… ?缭绕的烟圈,将他眩惑的俊颜深深笼罩…… ?莫名的,孙志浩竟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在听得那个女人答应做他周文轩的女朋友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情,一瞬间就低落到了极点。 ?真该死!! ?孙志浩,这可不像一贯潇潇洒洒的自己!! ?—————————————番外与正文无关可不看—————————————— ?夜里—— ?俱乐部里—— ?一堆子人在磋牌,就唯独孙志浩和他们那几个兄弟在这边喝酒。 ?其实大家也是见着他心情似乎特别不好,才陪着他的。 ?这边,黎天瀚坐在他的正对面,怀里抱着他那个昏昏欲睡的老婆安蕾。 ?“喂!我说你们,要卿卿我我的,能不能稍微腾开个地儿,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晃得人心里烦!” ?“……” ?安蕾囧,黎天瀚笑道,“喂!孙子,嫉妒人家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欧阳也笑着捅了捅黎天瀚的肩膀,“这家伙怎么有种像是被情伤了的感觉?” ?“情殇你个头!!” 孙志浩没好气道。 ?越是这样,就越是悬得很!!黎天瀚也不得不认可的点头。 ?结果,欧阳不怕死的问,“可别告诉我,还是那个小护士的事儿……” ?“滚!!” ?孙志浩没好奇的喝了一声。 ?“去去去,人家哪是什么小护士,人家现在是他的学生……”黎天瀚捅了捅欧阳道。 ?“哎呦!!师生恋……” 欧阳的话里,各种酸意十足。 ?安蕾在一旁囧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也不知道他们这到底算哪门子的兄弟。 ?“孙学长,你少喝点,别把身体喝坏了。”真真好心的劝他道。 ?“没事!让他喝。”黎天瀚将怀里的妻子更抱紧几分。 ?结果…… ?半个小时后,孙志浩还当真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欧阳掏出他的手机,找到真真的电话,就直接给拨了过去。 ?“喂!是董小姐吗?啊……我是俱乐部的那个酒保,恩,是!孙先生在我们俱乐部里喝醉了,我见他的手机最近联系人是您的,所以就只好给您打电话了!那个,能麻烦您过来接他吗?” ?“啊……好!我们这是西街的乐巢!好的好的。” ?“……” ?电话挂上。 ?安蕾觉得,这招好熟悉啊!! ?这才忆起当年自己也是这么被他们哄骗的!!好烂好老的招数了!可偏偏,每个女孩子都会上当! “把他搁这真的没问题吗?”安蕾不放心的看着伏在大厅台上的孙志浩。 ?“没事!他一大老爷们,难道还怕她那么一小娘们吃了呀?是?黎子。”欧阳笑道。 ?黎天瀚玩味的勾了勾唇角,“说不定他就这么想的,但我就替他担心,也不知道关键时刻,他那儿听不听使唤。” ?“……” ?安蕾深深觉得他们这般兄弟,真真正正儿的太损了!! ?“喂!她来了!!” ?倏尔,黎天瀚喊了一声。 ?继而,就见真真拿着件外套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哇!好小哦!!“安蕾忍不住感叹出声,不过这小女孩当真长得可爱透了。 ?“这家伙,根本就是在坑害祖国未来的小花骨朵。”黎天瀚损道。 ?“现在流行老少配!你就别管人家了!”安蕾笑着捅了捅他。 ?而这边—— ?孙志浩已经瘫在台上不省人事了,真真去扶他,“孙志浩,孙志浩?” ?没有反应。 ?看来这家伙还当真喝了不少酒。 ?真真艰难的扶他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搬出了俱乐部中去。 ?“哎,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居然还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接你!你说你讨厌不讨厌!” ?真真将他高大的身形拖在自己的肩头上,一边走着,一边怨念道。 ?迷迷糊糊的孙志浩好像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着,是董真真? ?“董真真……” ?挣开眼来,就见那张可爱的俏脸蛋。 ?他呵呵一笑,伸手,就去揪她的两团粉粉嫩嫩的苹果红,“你这个坏女人!” ?“疼!!疼死了!!” ?真真抗议,“混球!!喝醉了还不忘记捏我!!”这家伙到底染的是什么癖好。 ?“呵呵呵……” ?结果,看着她愠怒的面庞,醉醺醺的孙志浩笑得更开怀了。 ?“喂!孙志浩,你家住哪呀?” ?真真站在路边拦的士,一边问他。 ?孙志浩这会却没了任何反应,只趴在她瘦小的肩头上,休憩着,好像是睡着了的模样。 ?真真皱眉,“喂!告诉我再睡!!” ?她伸手拍了拍他滚烫的脸颊,回应她的却是几道含含糊糊的“唔唔——”声,便没了下文。 ?出租车内—— ?司机问她,“小姐,你到底要去哪里呢?” ?“我……”真真咬了咬唇,真要命,她又不知道这男人的家里住哪。 ?可总不能把他运回自己家里去?老爸老妈要见着她把孙家四少爷给运回去了,一定得盘根问底不可!说不定还真以为他俩现在是一对呢! ?那到时候她铁定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孙志浩,你到底住哪里呀?”真真又撞了撞他,但某个人却依旧没有反应。 ?只是,趴在她身上的身子粘得她更紧了几分,头搁在她的肩头上,迷离的热气在她细嫩的脖间扑洒着,搅得她竟觉有些羞窘起来。 ?心池,莫名有些凌乱…… ?“小姐,你到底去哪呀?要不走,就下车!” ?出租车司机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继续催问道。 ?“去最近的酒店!”终于……真真眨眨眼,下定决心道。 ?心,莫名竟有些紧张。 ?要知道,这可是她第一次随一个男人上酒店!虽然不过只是去替他开个房而已,可,莫名其妙的就是觉得有些害羞。 ?出租车开动…… ?飞快的流走于夜景繁华的街头,旖旎的夜灯射进真真的眼底,让她有些心神恍惚…… ?身旁的男人,还趴在她的肩头上,休憩着。 ?看着他那双魅惑的面孔,真真忍不住掀了掀唇,“孙志浩,你可真够磨人的!” ?回想初认识的他们,真真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眼眸竟不自觉的睇了一眼他的下面…… ?咳咳咳…… ?面色瞬间羞红,她想,他应该痊愈得差不多了!毕竟一个月已经过去了…… ? ?到了酒店,真真从他口袋里掏了钱出来开房。 ?要知道这酒店可不便宜,她还是个学生,暂时还没这钱给她挥霍呢! ?她在酒店服务员的带领下,拖着醉醺醺的他直接进了房间。 ?“呼——”终于到了。 ?她娇小的身板,拽着他,就往床上躺去,却没料想,身上这厮竟然这么重…… ?这一趟不要紧,她整个人竟就被身上的他一把给压到了床上去…… ?而他,就那么好死不死的压在了她瘦小的身板上,更是一动不动。 ?“……” ?两个人,紧密相贴…… ?即使是搁着衣物,但真真也听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那滚烫的热气…… ?那份燥热,似搅得她的脸颊也开始变得滚烫起来,甚至于,连心脏竟也跟着不自觉的疯狂跳跃起来。 ?“孙志浩……” ?真真紧张得推了推他,试图将他这强健的身形从自己身上搬开来,可结果身上的男人,却始终纹丝不动…… ?“喂!你醒醒……” ?她的小手无力的推了推他,有些怨念道,“你怎么这么重!快点,起来啦!会把我压死的!” ?“好吵!!” ?身上的男人,动了动唇,不爽的抱怨出声。 ?真真更郁闷了,“你还嫌我吵,你怎么就不说你自己重得跟头猪一样!快点快点,快点起来!!” ?因羞窘,她嘴里的话越来越多,垂在孙志浩身上的小拳头也越来越急…… ?“董真真,你真的好聒噪!!” 某男迷离的撑开眼来,眩惑的眸子透着旖旎之色,氤氲的望着身下这张不停的张合着的小嘴…… ?粉润的色彩,极致的诱-人,正疯狂的勾-引着他迷离的心智…… ?继而,他什么都没想…… ?一俯身,自己滚烫的唇,就毫不犹豫的将那双张张合合的粉唇给封住了…… ?世界,一瞬间,就安静了…… ?继而…… ?“唔唔唔——” ?他迷糊的世界,又开始响起噪杂的声音,只是,现在的他,已然没有功夫再去搭理。 ?他只知道,这个唇舌……好香!香得他,在她的檀口中,只想要索取更多!! ?唇舌,熟练的撬开她的唇齿,开始疯狂的在她的香甜的檀口中攻城略地,汲取着属于她的每一寸气息…… ?无疑,这是一记炽热焚心的吻!! ?是一记,滚烫得足以将真真整个人都烧起来的吻…… ?起初,她还在不停的挣扎着,然,到最后,她竟然迷离的,只能随着他的亲吻而一路下坠…… ?沉到谷底后,心神已然荡漾,竟开始……生涩的回应起他这一记霸道且狂狷的吻!! ?真真真的是第一次如此深切的感受到,属于一个男人的味道…… ?但,似乎,感觉还挺不错!! ?至少,没让她,有太多的抗拒之心!!。 ?身上的孙志浩,感觉到了她的回应,整个身子一瞬间崩紧起来…… ?无疑,她的生涩回应,就像是对他的一种挑逗,一种要命的邀请…… ?大手,竟不自觉的,开始在她柔软的娇身上肆意…… 孙志浩11 身下,真真吓了一跳,整个人一瞬间绷得僵直,面色陡然一白,小手急忙抓过他滚烫的大手,“别……唔唔……孙志浩,别这样……” ?她含含糊糊的拒绝着,声音被他细密的吻搅得支离破碎。 ?但,毕竟她的力气是无法跟身上这个男人抗衡的,她的小手却轻而易举的被他恩压在了头顶…… ?而另一只,则开始疯狂的在她的身上,游离,探索…… ?仿佛似要,寻求更多,更舒服的感觉…… ?“不……唔唔……不要……” ?滚烫的手掌,不停的在她滑嫩的肌肤上肆意着…… 心脏,开始疯狂的跳跃着,仿佛似要从嗓门眼里蹦出来…… ?面颊泛红,她拼命地挣扎着…… ?但,却非常明显的…… 面对于他的逗和抚,她的心里,其实,感觉不是特别差…… ?只是,为什么会如此抗拒,是因为…… ?她害怕,她恐慌…… ?还有,她害羞!! ?毕竟,她真的从来没有跟哪个男人靠得如此近过!更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肌肤之亲!! ?按常理说,她是该厌恶的,可偏偏…… ?“唔——” “孙志浩,别这样子……” ?她真的,好慌…… ?但,显然,身上的男人,没有要就此放过她的意思…… ?狂狷的吻,再次将她湮灭…… ?似要夺掉她所有的呼吸去…… ?飞快的…… 一时间,空气,如若被点燃…… ?氤氲的气氛,暧昧得足以将床上的两个人儿,烧灼! 真真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蛊毒,不然,怎么会面对他这样的行为,自己的身体竟然连一丝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呢? ?“孙志浩……” ?当自己与身上的男人坦诚相见的时候,真真彻底慌了。 ?但,却在他一点点的-逗之下,她整个人就像是一滩泥水,竟只能瘫软在他的身下,任由着他对自己上下其手…… ?“董真真,是你吗?” ?倏尔,听得身上的男人,哑着声音问她。 ?酒意,似轻了几分…… ?真真颤栗着声音,弱弱回他,“是……” 揉捏的动作倏尔停了下来…… ?她,微微愣了一秒…… ?却感觉到,身上的男人,不再动弹。 ?孙志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恢复意识的,只是,渐渐的,他好像越来越清楚的知道身下的女人不是别人,而是,董真真,真的是那个单纯的有些蠢的女孩,董真真。 ?没料到,自己竟然还真的对她下手了!! ?可好在,在最关键的时刻,停住了! ?“我累了……” ?孙志浩喃喃了一声,收了手,却将她紧紧拥住,裹在怀里,就这样睡了过去。 ?“……” ?真真窘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才想要挣扎,却听的身前的男人呼吸已经均匀。 ?他好像,真的睡着了! ?可是…… ?她怎么办?难道今晚她真的要这样子跟他睡在一起?而且,还是……衣衫不整?!oh,不!根本不是衣衫不整,而是,不着一物!! ?真真挣扎了少许时间,但,最终作罢。 ?她发现,自己越是挣扎,他身上那条手臂就箍得愈发紧。 ?所以,她最后还是放弃了…… ?就当,他真的是醉了!! ?后来,实在太晚太困,真真竟然就这么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番外与正文无关可不看—————————————— ?翌日—— ?薄薄的晨曦,透过窗帘映射进房间里来,将床上紧拥的人儿深深笼罩着。 ?暖暖的模样,如同给他们铺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耀眼至极,却也暖摄人心。 ?两个人,似被阳光照射到,有些刺眼的缘故,才悻悻松松的,撑开了眼来…… ?一睁眼…… ?却看不到其他,除了,对方那张好看的面庞! ?真真睁眼,再闭眼,再睁眼…… ?一张面颊,越来越绯红…… ?那一刻,她真的恨不能找个地洞把自己直接埋起来! ?而对面的男人,却完全一副闲适的态度…… ?懒懒的问道,“董真真,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去?” ?真真清秀的眉头紧皱了一下,半响,张开眼来,愠怒的瞪着对面的孙志浩,“流氓!!” ?她骂他,又道,“转过去!别盯着我看!!” ?她会害羞的…… ?这家伙!!竟然,毫不避讳的就那么盯着她的身体,从上至下的瞅个不停。 ?真真急忙扯过被子,将自己裸-露的娇身裹好,“快点,转过去!!” ?她居然用脚踢他…… ?孙志浩俊逸的眉峰颤了颤……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引人犯罪,她竟然还敢伸出她那双白花花的腿来踢他? ?“快点啦!!”真真苦着一张脸,急得都快要哭了。 ?孙志浩看着她这幅模样,转了过身去,却不忘笑道,“你到底哪里我没见过了?有必要这么害……” ?“闭嘴闭嘴!!啊啊啊,我不听!!你这个兽!!衣冠兽!!” ?她可真正儿是好心去救他的,没料到竟然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虽然没被他怎么样,可是,看光了,光了,她还是很亏的好不好?!! ?真真一边骂着,一边急急忙忙的穿着衣服。 这家伙,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为人师表的,竟然……啊啊啊……这算是诱拐学生s床?可偏偏,被诱拐的同时,她竟然还差点沦陷了? ?oh,g!! ?糟糕!! ?真真这会才突然想起自己昨夜一夜没回家,竟然也忘了跟家里人说明情况了,这会老爸老妈一定急晕了。 ?真真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去包里翻找自己的手机,结果一看…… ?!!没电了!难怪昨儿一整夜都没响过呢! ?完蛋了!!她才忆起,今儿她还约了人!! ?“孙志浩,我约了人,得先走了!!” ?真真大方的挥挥手,就要离开。 ?然,却伸手就被床上的孙志浩一把给捉住,问她,“你约了谁?” ?“周文轩啦!”她老实交代。 ?心里,却有些愧疚,昨儿晚上,她竟然差点就跟孙志浩出了事儿,可她现在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啊!她怎么还可以这样呢?! ?幸好,最后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她的实诚,让孙志浩的面色瞬间暗了下来。 ?所以…… ?早上才从他的床上爬起来,转而,心里就在想那个男人了吗? ?孙志浩冷凝一笑,松开了她的手臂来。 ?“拜拜……” ?真真急急忙忙离开…… ?其实,她倒不是急着要去见周文轩,而是真的…… ?羞于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啊!! ?要一直让她在这个房间里呆下去,她想她一定会窘迫得猝死的。 ?出来,还发现自己的脸颊热得滚烫,一颗心脏更是脱轨的跳动着,脑子里竟全然都是昨夜那旖旎的一幕…… ?昨夜,他们俩当真就差点…… ?他的手,那样在她的肌肤上趟过,她竟然,真的……一点都不排斥,甚至于觉得这种感觉,还真的很不错?! ?天啊!!董真真,难道你的骨子里其实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欲-女吗? ?真真郁闷的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哎!真是一团糟啊!! ?她跟孙志浩,怎么就会变成这种尴尬的关系呢?! ?真真一回家,就被老爸老妈逮着开始问东问西。 ?她慌慌张张的就往楼上跑,一边撒谎道,“对不起啊!昨儿突然接到同学的电话说出去玩,结果大家都喝高了,就在包厢里睡了一觉,我手机没电了,就忘了给你们电话……” ?“诶!你这孩子,急匆匆的,跑什么呀!!”董母追着她的脚步。 ?“妈!我待会有个约会,你别来打扰我了!我赶着洗澡换衣服呢!” ?“砰——” ?门被她紧紧阖上,真真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额喘着气。 ?天啊!现在的她,算是逃过了一劫吗? ?小手儿不停的抚着自己现在还七上八下的胸口,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就觉得有些羞涩,当然,更多的就是不敢向老爸老妈吐露任何风声。 ?手机才一冲上电,周文轩的电话就奔了进来。 ?真真紧张了好久,才接起了他的电话。 ?“还记得我们的约会吗?”他问她,声音淡淡的,却还透着几许温和。 ?“恩……”真真点头,“当然记得。” ?“一个小时后,我在你们家楼下等你。” ?“你知道我家在哪里?”真真很是不解。 ?“再见。” ?但,周文轩显然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便兀自挂了电话去,徒留下真真一个人怔怔的握着手机发呆。 ?飞快的进了浴室,开始洗漱,洗澡,换衣服…… ?一个小时后,下楼,果然,就见周文轩开着一辆红色法拉利等在了她们小区楼下。 ?他下了车来,望着她…… ?眼神深邃,唇间,似还透着淡淡的笑…… ?他赞道,“很美……” ?真真没料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周文轩竟然会夸她,一瞬间,脸颊就红了,忙羞涩的撩了撩耳际间的发丝,笑道,“谢谢。” ?“上车。” ?周文轩绅士的替她打开车门,真真忙坐了进去。 ?车,至小区中驶了出去…… ?一直穿梭在车潮涌动的马路上,真真忍不住偏头问他,“我们这是去哪?” ?“你想去哪?” ?周文轩又将问题抛给了她。 ?真真怔了一秒,转而笑道,“我随便你,哪儿都行。”。 ?只要是同他在一起,就好! ?周文轩没有再答话。 ?最终,红色的跑车,在一块平静的草地上停了下来…… ?真真下车来,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地,她忍不住惊喜的“哇……”出声来,深呼吸一口气,好清新啊…… ?没想到在这种繁华而又快餐的都市里,竟然还有如此这般清新且安静的好地方,太让她震惊而又欢喜了! ?她非常喜欢这里!! ?绿油油的草地上,天真的孩子,在母亲的带领之下,无拘无束的在风中奔跑着,开心的玩着手中的风筝…… ?风筝被拉得很高很高…… ?周文轩仰头,悠远的眸子,怔怔然的看着那随着风儿飘飞的风筝…… ?他安静得,似若有所思。 ?真真忍不住问他,“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周文轩淡淡一笑,摇头…… ?他只是想到了那个经常带着他来放风筝的女孩子! ?“这么好的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呀?”真真又问他……周文轩偏头,看着她,轻笑,“她带我来的。” ?她…… ?毫无疑问的,当然是胡琴儿学姐。 ?真真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 ?显然,身边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恋着她,即使,带着她董真真出来约会,然,心里,却惦记着的还是那个女孩! 周文轩在草地上坐了下来,真真也在他的身边坐下…… ?两个人,一直静默无言。 ?就这样,一直坐着坐着…… ?真真从来不知道,可以和一个人,就那么坐着,一坐,就是一上午! ?甚至于,两个人之间,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其实,这样子的静默,对于真真而言,根本就是身与心的折磨。 ?她知道,周文轩是那种不太爱说话的男生,她也知道他有心里疾病,曾经是长期处于自闭的状态,是因为胡琴儿学姐,他才一点点从自己的世界中走了出来,而如今,似乎胡琴儿学姐的离开,又让他,封闭了自己…… ?“你一定觉得我特别无聊?” ?倏尔,周文轩问她。 ?真真一楞,偏头,看他,淡淡一笑,摇头。 ?有些无聊,但她还能够理解。 ?周文轩勾唇笑了…… ?他笑起来,非常漂亮,是那种很清秀,很独孤的美。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真真有些受宠若惊,忙摇头,“不谢不谢。” ?但她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 ?越是离得他周文轩越近,她就越发觉得自己的心,变得平和起来…… ?她的心脏,不似面对着孙志浩那样,每每靠近他,她的心,就会变得开始难以控制。 ?或许…… ?自己跟身前这个男人,真的不太对盘! ?她是那种活跃型的女孩子,喜欢周遭充满着阳光,可他,是那种安安静静,像水一般的男孩…… ?她喜欢阳光,而他,需要阳光! 他们之间,都有着共同的需要,却无法给对面同样的东西! ?所以,或许他们之间,更适合的,只是做朋友而已! 孙志浩12 “饿了!带你去吃饭。” 周文轩笑着,倏尔,就牵起了真真的手,往车前走去。 真真一怔…… 手心,被他凉凉的手,握着,心,没来由一紧。 面颊,泛起羞涩的红晕…… 有些慌张,却始终,找不到心悸的感觉…… 小手儿,不自觉的挣扎了一下,却没料到,被他握得更紧。 他说,“我想试试……” 四个字,竟透着一种让真真根本无法拒绝的请求!! 是啊!对于一个自闭的男孩,即使是怜悯,她也不该就这么睁开的!! 或许,他比谁,都想要从自己孤独的世界里走出来,来迎接那常年不见的阳光!! 她,当真不再挣扎…… 他掀了掀唇,“谢谢你!” 是啊!他想试试…… 想试试没有她胡琴儿的日子,他是不是还可以呼吸,还可以活下去,还可以接受其他的女孩! 正如她说的那般,他是该,试着去忘记她的!毕竟,往后的日子,真的还很长很长…… 车,一路往繁华区驶去…… 最终,在一个地下停车场内停了下来。 周文轩牵着她的手,从里面走出来…… 途经甜品店的时候,他倏尔问她,“吃冰淇淋吗?” 真真怔楞了半秒,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见他已转了身过去,直接往甜品店走了去。 再出来,他的手上已然多了个冰淇淋…… 递给她,真真接过,甜甜一笑,“谢谢。” “想去哪里吃饭。” 他牵着她的手,似乎非常自然。 而真真,却莫名的,有些窘迫。 脚下的步子,随着他,一路往前走着,却不料想,竟会与某个人,就这么恰当的偶遇了!! 是,对面的男人…… 不是别人,正是,孙志浩!! 而他的怀里,此时此刻,还抱着个妖媚成熟的美女!! 呵!他换女朋友的速度,总是她想象中的要快很多! 孙志浩看到他们,似没有丝毫的怔忡,只眯了眯魅眸,眼睛定在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上,扫了一秒,继而,飞快的撇开了眼去,预备离开。 “孙老师!”却听得有人喊他。 不是别人,正是真真身旁的,周文轩! 孙志浩脚下的步子,顿了下来,淡淡一笑,“唐同学好!” 周文轩面无表情的晗了颔首。 而真真,此刻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到底有多难看,甚至于,她连扯出一抹笑容的力气都没有,就更别说喊他了! “董同学,在外面遇到老师不该招呼一声?” 孙志浩几乎是衅一般,了眉。 真真扯了扯唇,冷笑道,“孙老师好!” 又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女孩,乖巧的喊道,“师母也好!” “师母?” “……” 孙志浩怀里的孙冰浩干笑了两声,本想解释什么的,却被自己的给扯住了。 对面这女孩她可记得,就是照片上之前同她相亲的小女生,咳咳咳!这世界,还真正儿够小的,这女孩儿竟然会是他的学生! 这好像还算一场不错的好戏啊! “孙老师,我们还有约会,所以,先走了,拜拜……” 真真脸色差得很,却还要假装很开心的样子。 灿烂的笑着,拉着周文轩的手就走。 只是,越走,心里就莫名的越发难受…… 一张小嘴鼓起来,气嘟嘟的,心里竟闷得有些发慌。 这个混蛋!!兽!! 她在心里不停的腹诽着,可不知道身后的男人,也同样脸色差至了极点。。 “喂!喜欢就追呗!在这黑脸有个屁用啊!人家可看不见!”孙冰浩好笑的捅了捅自己的。 “追什么追呀!谁说我喜欢她了!” 孙志浩拥着自己姐姐的肩膀,就往想反的方向走去。 “你这人就是死鸭子嘴硬,不喜欢人家你脸色这么差干嘛?你刚刚那双瞪着他们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来了!老四啊!你能瞒得过别人,还能瞒得过你老姐我?” “算了!”孙志浩烦躁的掳了掳头发,“没见人家有男朋友了呀!” “见着了!所以才让你去追的嘛!我到觉得他们俩不般配的!” “为什么?”孙志浩狐疑的问了一声。 孙冰浩则转了身过来,盯着对面那渐渐远去的一双人影,恰时,刚好就见真真的小手从周文轩的手中挣脱了开来。 “喂!你觉得如果真是热恋中的情侣,她会做这种行为吗?” “不知道!”孙志浩撇了撇嘴,但不得不承认,看见她挣脱那个男人的手,他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欢快的。 但,这种欢快,却只维持了半秒钟不到…… 因为下一秒…… 他们两个人,就亲眼见着…… 那个男人,倏尔,俯身,吻住了他身前的女人…… “…………” 孙冰浩沉默了…… 孙志浩的脸色,差至极点…… 能感觉到有冰漠的气息,在身体周边流窜。 而这边,显然真真吓了一跳…… 还不待她回神过来,周文轩就已经放开了她。 真真惊慌的捂着嘴,看着对面的他,眼底写满着不解…… 但更多的其实,还是惊慌!! 她,竟然,忍不住的,会想要回头去看…… 去看一眼身后的孙志浩…… 心下琢磨着,这一幕……是不是会被他看见…… 可,从来想什么就来什么!果然,一偏头,就撞进了孙志浩那双冰漠的眼睛里去…… 莫名的,真真竟没来由,心里一慌。 “走了!” 孙志浩拉了拉自己姐姐的手,要走。 孙冰浩愣了一秒,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被怒气冲冲的拖着自己离开。 真真看着他们手牵着手,相携离开的背影,莫名的,心里一空…… 竟觉,有好些失落…… 一瞬间,本就没多快的心情,更加跌落至了谷底。 “真真……” 只听的对面的周文轩喊她,这会真真才猛然回了神过来。 混沌的眨了眨乌溜溜的双眸,看着他,却依旧难掩心里那抹失落的神情。 “你喜欢他?” 周文轩倏尔问她。 其实,打从孙志浩出现后,他就觉得真真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所以,刚刚那个吻,他不过只是想试试她而已,却没想到,效果还真的显着的。 “啊?”真真被他的问话,弄得一窘,忙摇头,急着否认,“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他那样的花花公子!不可能的!我喜欢的人是你呀!” 真真的话,让周文轩轻轻笑开。 他摇头,“你喜欢的人真的是我吗?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真的可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喜欢’两个字说出口来?” 周文轩的话,让真真慌了。 心下,更是乱得无法理清来。 “好好想清楚,不急的。”周文轩笑着,很和煦,“走了,先吃饭。” “好……” 真真点头,跟着周文轩进了餐厅去。 进去之前,却不忘看一眼对面离得她越来越远的男人…… 她,真的喜欢的人,其实是孙志浩吗? 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喜欢那个男人呢?!不可能才是啊!! 可,如果不是的话,为何在昨夜,面对他的吻,她却一点厌恶的感觉都没有呢?甚至于……面对他对自己身体的逗,她都没有要拒绝的意思? 如果不是喜欢他的话,为何……在见到他与其他女人手牵手的样子,她会莫名的就发怒呢?心里会莫名的就觉得很不好受呢? 还有…… 如果真的不喜欢他,为什么再周文轩吻过自己之后,自己会那么恐慌的害怕被他看见呢? 这一切一切的症状…… 是不是都在预示着一个事实…… 那就是,她董真真,移情别恋了?!! 天啊!!怎么会这样子呢? 真真躺在上,纠结了好久都没想通这个事实来! 隔日—— 真真端着全班同学的作业本往孙志浩的办公室走去。 莫名的,一想到昨儿的情景,她的心就有几分凌乱和紧张。 待会见到他要说什么好?还像往常一样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可自己对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到现在真真还是没弄得太明白。 心里思忖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忘了进办公室时的敲门手续了。 抱着那一沓本子,呆呆木木的就推开门,直接进了办公室去,然下一瞬…… 彻底懵住。 端着书本的手,蓦地一僵。 脸色,有一瞬间的惨白。 对面,是极致激四射的一幕…… 娇媚的女人,如那软弱无骨的水蛇身一般,缠绕在孙志浩那结实的腰身之上…… 裙衫至肩头散下来,滑至腰间,露出那滑嫩的肌肤,粉色的雪峰若隐若现,好不撩人…… 而对面的孙志浩,正预备推开身上纠缠的女人时,却没料到,就被门口这个女孩给撞了个正着。 眩惑的魅眸眯起,灼灼的盯着她看。 真真半刻没缓回神来,只木讷的望着他们,很久,才猛然回神,面颊已是通红。 然,莫名的,心头竟有股怒气不自觉的就往脑门上窜。 这个男人,竟然又换女朋友了!!! “进办公室之前不知道要先敲门的吗?”他将女人抱起来,挂在自己身上,凉淡的问着对面面色很怪异的真真。 真真刚还压住的火,蓦地就被他给点燃了起来,她干笑一声,“孙老师,我可真不知道,原来这办公室就是给你做这种事情的!呵!“ 办公室不是该用来办公的吗?这家伙!! 他怀里的女人,不怀好意的瞪了一眼对面多管闲事的真真。 手指逗般的在孙志浩的口画了几个圈,“志浩,这是你的学生啊?管得可还真宽呀!” “你闭嘴!!”真真朝那女人一声低吼。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脾气就这么大了!其实她真的是个很少跟人犯冲的,但莫名的一看见孙志浩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她就莫名火气不打一处来,逮谁就冲谁。 “诶!你对我叫什么呀!”这女人显然没料到真真会突然吼她,也有些不爽起来。 “你这女孩子脾气怎么就这么火爆啊!志浩又不是你男朋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他是你老师!哟!你这小女孩该不会学那些90后(不带任何抨击色彩哦)小妹妹一样玩什么师生恋?” 女人讽笑的睇着真真。 一时间,真真竟有种被人踩到了痛点一般,“啪——”的一声就把手中端着的书本一把傫到桌上,喷着火的眸子愠怒的瞪向孙志浩,“见鬼了!!谁会喜欢这种种马一样的男人!!就你们才会把他这种花花公子当块宝!!哼,喜欢他?做梦去!!孙志浩,你给我听好!你这种款根本就不是我董真真喜欢的类型!!还有,我一直都有喜欢的男人,他就是我男朋友,我也会一直喜欢他!! 真真觉得自己这段话,根本就不是说给对面那两个人听的,而是,说给自己的心听的! 董真真,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看得清清楚楚,你当真要对这样一个对爱没有任何责任心的男人动心吗? 不要!!她不要!! 孙志浩没料到真真会突然就撩出这么一大段话来,起初他还在为身边这个女人的那翻质问真真的话而欣喜,却没料到,她会回驳出这样一段话来。 邪魅的眸子,危险的半眯着,露出清冷的神色…… 心,一点点下沉。 面色,也更加难看。 “滚!” 孙志浩就扔了一个字出来。 火苗在真真的眼底窜起来…… 莫名的,竟觉有些分委屈,眼眶没来由就红了起来。 唇瓣紧抿成一条线,“滚就滚……” 说完,她头亦不回的离开,走前还将门板“砰——”的一声摔得很响。 真真才一出去,孙志浩身上的女人又准备朝她贴了过去,然被孙志浩漠然的推开。 “回去!” 他淡淡的回答,心情极为不好。 女人受伤的瞅着他,“怎么了?志浩,就因为刚刚那事儿心情不好?” “没让我多说什么,出去。” 孙志浩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冰冷的却让身旁的女人僵了半秒。 觑了他一眼,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凛然之气,便也不再强求,忙将自己的衣裙整好道,“过些时间心情好了,记得来找我……” 孙志浩没有答话,只兀自进了休息室去,将门阖上,将身子沉沉的摔入的大上去。 孙志浩13 脑子里,一时间全然都是董真真那张生气的小脸。 还有,她那份损自己的话! 说他是种马,说他是花花公子!! 还说自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还炫耀她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呵!!董真真,你可真行啊!! 他孙志浩要真是一花花公子,这会早就不知道跟多少女人约会去了,还有必要躺这上犯愁? 想到这里,蓦地又想起真真那张受伤的小眼神…… 在自己喊她‘滚’的时候,一向好强的她,好像都红了眼眶去…… 是不是自己真的把话说得太重了些? 孙志浩想到这里,越发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该死!! 他翻身而起,就疾步出了办公室去。 ……………… 这边,空空如也的教室内—— “孙志浩,你混蛋居然敢叫我滚,以后休想我再会原谅你!!” 一定不原谅!!就算是他过来求她,她也决不原谅!! 真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喊着。 而她的身旁,还坐着周文轩。 周文轩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手中的手帕递给她。 真真愣了一下,没有接,而是拿出来他之前不要的那条手帕,“我用这条就好,省的又被你扔了。” 周文轩怔了一秒,下一瞬,轻笑出声来,将自己的新手帕又收了回去。 “别哭了……” 他安慰她,言辞很简单,但,对他而言却已经是极限。 “恩……” 真真忙抹了把眼泪,笑开,“对不起啊!我好像这样子有点过头了……” 周文轩掀了掀唇,“你要还像昨天那种身份,把自己哭成这样就真的过头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现在她董真真的身份,已经不是他周文轩的女朋友了! 真真愣了一下,眸光望进他淡淡的眸子里…… 忍不住,问他,“胡琴儿学姐她……真的走了吗?” “恩,走了……” 周文轩回答的很淡很淡。 倏尔,他又像是想起什么,继续道,“从前我的朋友只有她,可现在,我又多了一个朋友。感觉,还不错。”。 真真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忍不住扬唇笑开。 心下,有几分清甜。 虽然,与他的磁场似乎构不成情侣关系,但做朋友好像真的还不错的,至少在她难过的时候,还有他可以陪着她。 而孙志浩,找遍了整个医学楼的教室,才在最层的教室里找到了她的身影。 从窗户里望进去,一眼就见到坐在最前面的她…… 而她的身旁,还坐着周文轩! 两个人,似乎相谈甚欢…… 呵!他原以为自己那态度会影响到她的心情,没想到,是他太过高估了自己。 她大概完全没当回事儿!现在的她,不照样开心得很? 果然,正如她所说的那般,她有她喜欢的人,而且,她有男朋友了! 所以,孙志浩,你别再这想太多了!你的话,你的态度,真的还不足以影响这个女人!! 孙志浩暗淡的眸子微微眯起…… 心里,燃起些些的失落,转身,落寞的离开。 ————————————番外与正文无关可不看—————————————— 从那之后,真真和孙志浩之间足足有一个星期没有说过一句话。 即使她去他办公室拿批改完的作业本的时候,她也是匆匆拿了就出来,一句话也不多说。 而孙志浩显然也没有要同她说话的意思,以至于,两个人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这日—— 孙母又给孙志浩打电话,“儿子,听说你跟董家那小女孩谈得好的呀!是不是觉得特别合适呀?” “妈!你又听姐在乱讲是不是?那小女孩是我学生,我怎么会跟她谈啊!”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他现在可一点都不想提起那个女人! “你这人怎么回事,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一个思想比你老妈都古板!老师和学生怎么了?这大学生又没什么太多影响!”。 “妈!你别瞎操心了!咱俩不合适,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也不是我的所爱!这样说您听懂了吗?”孙志浩烦躁得很。 “好!妈懂了,你的意思就是,你觉得董家小女孩不合适,对?” “对!”孙志浩点头。 “那正好!你姐又给你物色了个新的对象!既然那边不合适的话,那你就去看看这位!我警告你,你要敢拒绝,我就当从来没你这么个不孝的儿子过!你等着你姐给你打电话!” “妈……” 结果…… “嘟嘟嘟嘟——”电话早已被那头的孙母给挂断。 孙母连着追了几天电话给孙志浩,搅得他现在一见母亲的电话就心里慌得很。 这些日子,跟真真又一直处于冷战状态,心情不佳的他,越发显得郁闷起来。 这日—— 中午时分,心情抑郁的他,吃过饭之后也没有回办公室去休息,而是转而去了教学楼前的草地上吹风。 只是,没料想,才一到草地前,就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一幕。 周文轩,还有他那个喜欢的女孩,胡琴儿。 他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望着他们,一双好看的剑眉,蹙得很深。 “琴琴,太好了,太好了……” 倏尔,就见周文轩将那个女孩紧紧地拥进了怀中。 孙志浩一双眉峰不自觉跳动了一下,有一抹愠怒掩在眼底,随时快要喷发出来。 所以,现在是他周文轩想一脚踏两船吗?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家伙明明就在几天前做了董真真那个笨女人的男朋友,可现在是怎样?他又跟这个女孩牵扯不清?! “你放开我!!” 胡琴儿似还有些愠怒,“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她怎么都没料到,自己这才出去几天,那个口口声声喊着喜欢自己的小男孩却已经有了女朋友了! 而且,还是从朋友口中得知的! 其实,她的心里一直对周文轩是有感情的,只是,她自己根本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直到在法国听朋友说他周文轩找了新女朋友的时候,她莫名其妙的,心里就开始变得不安起来了。 在法国的那几天她每天都心神不宁,夜里天天做梦梦到自己的文轩被其他女孩子抢了,直到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一般。脑子一热,竟然就直接买了当天的机票又从法国飞了回来找周文轩。 但,让她开心的是,这个小男孩依旧没变,她能清楚的感觉得到,他的心里还有自己,而且,只有自己! 其实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的怨气早就退了许多,现在假装生气也只是想让他哄得自己开心,顺便给他些小教训而已! “她不是我女朋友!”周文轩忙解释着,“而且,我不爱她!你知道的,琴琴,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 孙志浩在对面听得周文轩这番话,莫名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所以,这个小混蛋在根本不爱真真的情况下,还让她做他的女朋友?! 为什么?缺爱?还是寻求刺激? “那你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胡琴儿嘟着嘴,像拷问犯人一般的质问周文轩。 周文轩有些歉疚的低了眸子去,半响才听得他道,“不是你说让我试着去接受其他女孩子的吗?我做了,可我发现,我接受不了……” “周文轩!!”。孙志浩倏尔喊他。 然后,一个箭步朝他冲了过来…… “砰——”的一声闷响,孙志浩竟然二话不说的,一挥拳头就直接砸在了周文轩那张俊美的面庞上。 “啊——”胡琴儿吓得一声尖叫,忙去检查周文轩的面颊,“文轩,你没事?没事?” 孙志浩怒气冲冲的瞪着周文轩,“周文轩,我警告你,你要玩弄她董真真的感情还得问问我孙志浩是不是准!!你知不知道那蠢女人多喜欢你?她向学校申请去法国进修,就是为了追求你这个混球!!而你呢?你对她做了什么?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凭什么玩弄她的感情?你要不喜欢她,你就别追求她,现在是怎样?做了人家男朋友,又口口声声喊着喜欢别的女人?!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说够了没?” 孙志浩的话落,周文轩冷着面,问他。 结果,他倏尔毫不留情的一挥手,一拳就直接朝孙志浩砸了过去,“孙老师,虽然我尊称你一声老师,但你也没资格揍我,更没资格来教训我!!这拳我是替真真给你的,要不是你那些混账行为,她也不至于每天跟我啼啼哭哭!!就为了你这样一个花花公子,我还替她不值当呢!!” 孙志浩的怒气也冲到了冠,“你骂我是花花公子,我看你周文轩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料到,两个大男人,一个老师一个学生,竟然就这么大喇喇的在学校的草地前斗殴了起来。 “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胡琴儿给吓坏了,不停的在一边劝着,却又插不上去,急了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渐渐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当然,也有人往教务处奔去了。 而恰巧路过这边的真真也听到了这边的哄闹,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她怎么都没想明白,孙志浩竟然跟周文轩打了起来?!! 为什么?他们俩个人怎么可能会打起来?他们俩可都是外面谦谦君子的男人,怎么会动手打人?! 真真急急忙忙冲过来,推开人群,挤到他们面前,大喊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一听是真真的声音,孙志浩猛地顿了一秒…… 挥着拳头的手,顿在空中。 而周文轩也蓦地一怔。 两个受伤的男人,皆不约而同的看向对面的真真。 真真愠怒的瞪着他们,继而,扫了一眼满脸是伤的孙志浩,却什么也没说,匆匆撇开了眼去,转而奔向周文轩而去。 “文轩,你没事?你们怎么会突然打起来了?伤得重不重啊??他是跆拳道专业选手出身的,你怎么跟他打呀!!你傻啊你!” 真真关心的问着周文轩,眼里,和语言里都透漏着掩饰不掉的关心。 孙志浩站在那里,漠然的看着他们…… 看着她董真真那张关心着他周文轩的俏丽面庞,他只觉自己的心,越来越凉……tuhx。 一时间,他就觉得自己身上这些伤,就像是一种讽刺一般…… 深深地讽刺着他,孙志浩的这份,自作多情!! 呵…… 他掀了掀唇,有些苦涩。 不忍再将眼前的这一幕看下去,他转身,便出了人群中去。 真真不自觉的回头,看一眼他,却只瞄到他那淡淡离开的落寞身影…… 他,似乎也同样受伤了,而且,好像伤得还不轻。 “文轩,你没事儿?他是谁啊?是喜欢真真的同学吗?”胡琴儿关心的问着周文轩。 这会,真真才注意到了一旁的胡琴儿,很是惊讶,也透着些分欣喜,“胡琴儿学姐,你回来了?!” 不过,刚刚胡琴儿的那些话,真真就有些不理解了,“胡琴儿学姐,刚刚是怎么回事啊?他们怎么会打起来的?而且,你刚刚说喜欢我,是怎么回事啊?” 真真困惑的望着他们。 “真真,我看你还是去关心关心孙老师怎么样的!”周文轩捂着伤口,轻声道。 “我不去!”真真嘟着嘴,还是赌气。 可心里,其实也早已替某个男人担忧起来了。 “真不去?”周文轩玩味的觑了一眼赌气的真真,“哎,你知道他为什么揍我吗?” “恩?”真真不解。 “就刚刚,我跟琴琴表白的话,无意中被他给听到了,结果他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揍我,还说什么要玩弄你董真真的感情还得先问问他准不准,我当时本是想跟他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可火气一上头就什么都没管了,先揍了他再说了!” 真真一听他的话,就急得直跺脚。 当然,心里有一份莫名的喜悦,更是难以言语。 “周文轩,那你干嘛揍人家啊!!你不会给他解释啊!!” 这女人也未免太善变了?这会居然还怨起他来了! “诶!这几天不是他一直害得你哭哭啼啼的吗?我这不想着替你报仇,所以也就下了几个狠手!” 孙志浩14 “你……” 真真郁闷的直挠头,“真是怕了你们这群粗鲁的野人!!胡琴儿姐,周文轩就麻烦你照顾这他了,我……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拜拜……” 真真急匆匆的说完,挥挥手,转身就跑了。 “这家伙!!重色轻友!!” 周文轩笑着损了一句。 胡琴儿噙着泪看着他,“文轩,疼不疼啊?” “说实话?” 周文轩捂了悟自己的伤口,“还真疼的!” 孙志浩这跆拳道可当真不是白练的,但好在他还练过些日子的散打呢!估计他孙志浩也好不到哪里去才是。 真真站在人群外面,急急的搜寻着孙志浩那抹高大的身影…… 结果,在拐角之处终于发现了他!! 真真想也不想,急急忙忙的冲了过去…… “孙志浩!!” 她在身后喊他。 孙志浩高大的身影蓦地一僵,但仅仅只是一秒的停顿,他再次举步向前,对于她的喊声,他置若罔闻一般。 “喂!!孙志浩,你站住!!” 这家伙居然当听不见。 真真急忙追了过去,还有些气喘吁吁的,“你干嘛装听不见啊!!” 真是郁闷了! 孙志浩偏头,凉凉的扫了一眼不停喘着气的真真,酸酸道,“怎么?不用照顾你心爱的男朋友了?找我做什么?为你心爱的男人打抱不平啊?” “…………” 这家伙说话要不要这么刻薄了?! “喂,你别一口一个我心爱的男人,好不好?”真真郁闷的抓了抓头。、 孙志浩推开自己的办公室,兀自走了进去,才要将门阖上,却被真真一把给堵住,“干嘛呢,我还没进来!” “谁准你进来的,出去!!”孙志浩的态度很差。 “你又想叫我滚?”真真狠狠的瞪着他。 孙志浩睇了她一眼,似还有些愧疚掩在眸子里,却飞快的被他掩了去,然后,默默的任其这个女人走了进来。 他兀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到底想干嘛?你要真是来打抱不平的,我劝你还是省省!不如回去好好照顾着你那男朋友!” 孙志浩的话语里还透着几分明显的酸意。 真真眯眼睇着他,“喂!孙志浩……” “干嘛?”孙志浩没好气道。 “你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酸啊?”真真揶揄的瞅着他,继续逼问道,“你……该不会……孙志浩,你不会对我有意思?” 孙志浩听的她的话,眼神竟莫名有些飘忽,继而否认道,“你少在那做白日梦了!” 真真耸耸鼻,兀自去翻他的医药箱,“你不喜欢我,你干嘛无缘无故的替我出头啊?你管他周文轩是不是脚踏两条船啊?你凭什么揍他呀?”“所以,我不该揍他,是不是?” 这女人,现在是怎样?替她出口气,她还反过来咬他? “当然不该揍他!” 真真在他身前坐了下来,小手儿轻轻扣上他的脸颊,蹙眉道,“嘴角都肿了……“ 孙志浩没好气的一把将真真的手甩开道,“别管我!” 他烦闷的起了身来,漠然道,“刚刚的事情你就当我犯贱好了!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说完,他兀自往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真真气得直跺脚,急忙又追了上去,“孙志浩!你再这样耍性子,我可真不搭理你了!” 真真站在前,朝闷进被子里的孙志浩喊着。 “去找他周文轩去!!别来烦我!!” 就知道这女人一定是来替那个混小子打抱不平的!! 这个白痴女人,明明那家伙根本不喜欢她,她居然还傻乎乎的帮着他。 真真鼓着腮帮子瞪着上的男人,乌溜溜的眼珠儿一转。 “喂!那我真去找他了!” “去!” 孙志浩赌气轰她。 “行!”真真如若是赌气一般的,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结果,步子才一踏出去,就觉小手被一只冰冷而又有力的大手给紧紧扣住了。 漂亮的唇间,轻轻扬起一丝得意的坏笑。 下一瞬,飞快的传来孙志浩一声声痛骂。 “董真真,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女人的尊严啊?那家伙根本不喜欢你,你还去找他?!你市场有这么差吗?需要去倒贴那种男人?!!” 他拽着她的小手,怎么都不允许她逃开。 “我警告你,不准再去找那种人渣!!!” 他握着她的手,很紧很紧,仿佛是唯恐她会再继续去找周文轩一般。 真真转头,睨着他,眼神里透着些许探究,“喂,你干嘛这么关心我?” “老师关心学生,不行?” “当然行!”真真点头,“不过,孙老师你是我的外科学老师,又不是我的情感教师,你管得好像还有点儿多哦!” 孙志浩凉凉的睇了她一眼,瞅了一眼自己紧紧她的大手。 下一瞬,松开来。 他的情绪,有些郁结,又似有些憋屈。 燥郁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半响才道,“董真真,周文轩不爱你,他不值得你这么对他。” 他烦躁的撸了撸自己的头发,又继续道,“他喜欢的人是他那个学姐,不是你!你别傻傻的再追着他跑了!” 对于孙志浩的话,真真只笑,拿着医药箱又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疼不疼?” 她关心的问他。 孙志浩蹙起眉头,“我说的话,听到没有?” “当然。”真真乖乖点头,笑得格外开心。 孙志浩狐疑的瞅着她,半响,才似恍然大悟一般,“董真真,你别告诉我,你其实早就知道了!” “是啊!早知道啊……诶!不过,你不也一直知道吗?” 真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歪着头,回答他。 孙志浩愣了一下,半响,蹙眉,“你不在意?” “我为什么在意?” “……” “我可不像有些人那样,喜欢多管人家闲事!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干嘛管他喜欢谁又不喜欢谁啊?孙老师,你说对?” “他不是你男朋友?!!” 孙志浩震惊的瞪着眼前这个正忙着给她找药膏的女孩子。 “恩!” 她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点头。 看亦不看他一眼,继续翻东西。 “董真真!!” “干嘛?”终于,她拾起头来,看他。 “那小子不是你男朋友?!”他似还有不相信般的,又重复问了一句,“那你上次跟我说你做了他的女朋友?” “是啊!就一天!啊……一天都不到呢!” “……” 一天!! 董真真,你可真是好样的!! 孙志浩瞪眼瞅着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听得她这样说以后,竟莫名的,心情变得大好起来。 刚刚还窝在心里的怒气好像一下子就给消了。 他瞅着她,而她也瞅着他。 终于…… “你干嘛看着我?”孙志浩问她。 “你不看哪里知道我在看你?”真真回他。 “伶牙俐齿!”孙志浩笑斥她,心情似还不错。 真真开始帮他上药。 棉签揉过他还有些浮肿的嘴角,心疼的问他道,“疼不疼?” “不疼!”孙志浩乖乖的任由着她替自己上着药,摇头,“这点疼算什么。” 反正,他现在心情不错的就对了! 而且,被这个女人照顾起来,感觉好像还不错! 真真看着他,叹道,“以后你别这样子了。” “哪样子啊?”孙志浩睇着她,却莫名觉得她的眼底竟透着几分黯然。 “别再瞎替我出头了!省的我想太多……” 真真的话,让孙志浩眉心微微突跳了一下,“什么意思?” “没什么……”真真忙摇头,眼眸掠过几许慌乱,水眸瞅了他一眼,忙将棉签递给他道,“诶,你还是自己来!手又没事儿。” 孙志浩没接。 眸子只定定的睨着她。 视线,一瞬不瞬。 那模样,似要将她生生的看穿看透一般。 这个女人…… 在慌什么?! 真真被他盯得有些芒刺在背,双手搁在身前不停的摩擦着自己的裤缝,很是不自在。 “那……那个,我要准备去上午自习了!” 莫名的,真真有些想逃。 “董真真!!” 孙志浩拉住了她。 在他的手,触上自己的手儿的时候,真真感觉到自己的心,竟明显的漏跳了一拍…… 面颊,竟不由自主的开始变红…… “啊?干嘛?”她飞快的调整好情绪,转头问他。 孙志浩眉,“明儿周末,有活动没?” “恩?”真真不解的看着他。 “下午三点,我去接你!” “干……干嘛?”这家伙……该不会是想约会她?! 真真想到这里,面颊瞬间滚烫。 “有事儿找你帮忙!” “什么事啊?” 真真狐疑的眨眨眼,然心里的期盼却也落空了下来,说实话,竟有些浅浅的失落。 “到了就知道了!”孙志浩卖弄关子。 “行了!去准备午自习!” “哦……”好!真真撇了撇嘴,“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啊!记得上药。” “行,我知道的!放心!“ 真真站在门口,又回头看他一眼,“孙志浩,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说完,她转身飞奔出了办公室去。 一颗心,竟跳得如同随时要从心房里奔出来了一般。 ——————————番外与正文无关可不看———————————— 下午三点,孙志浩准时准点的出现在了真真的小区楼下。 真真站在他的对面,狐疑的瞅着他。 而这边,孙志浩似检阅一般,至上而下的打量着她,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小女人,确实,长得也未免太小了些? 确实还担心自己会被家里那群难搞的人骂自己禽-兽,连这种祖国的小花骨朵儿都舍得摧残! 哎!算了!现在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谁让他老妈天天扯着他去相亲呢! 恩!暂时相亲对象唯一合他口味的,好像还真就眼前这个女人了! “来,上车!” 孙志浩绅士的打开车门,用下颚比了比示意真真上车来。 真真走近他,狐疑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他为什么不说?因为……咳咳咳!这女人一定不会答应他的!所以,只好先斩后奏,走一步算一步了!。 “神神秘秘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真真嘴上虽是如此说着,却还是乖乖的跟着他上了车去。 孙志浩只笑着,驱车,往老宅里赶去。 一路上,手机响个不停。 想当然的就知道,除了自己那爱瞎操心的母亲又还能有谁呢? “马上就到了!!是……行,我知道了,您别催了!ok,ok!!” 这老妈见未来媳妇的心,也未免太急躁了点?! “你还约了其他人吗?” 真真狐疑,“还是说要带我去见朋友啊?” 孙志浩故作神秘道,“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准不是好事!” 真真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声,但亦没有再去多问什么了。 车,驶进庭院里…… 经过保安亭的时候,孙志浩同保安亭的亭长打招呼,“嘿!老李!” “哟!四少回来了!”老李笑着招呼着。 “回家吃饭!” “嘿!带女朋友回家呢!要得要得!!”老李一眼就瞄到了车内的真真。 真真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但眼下她显然不能说什么,只碍着礼貌跟叫老李的中年男人笑着招呼了一声。 对于老李口中的‘女朋友’孙志浩连解释都没有,“行了,你先忙,我进去了!” “好类!” 孙志浩驱车进军院。 “孙志浩,这怎么回事?”真真这才开始质问起孙志浩来。 “恩?什么怎么回事?”孙志浩继续装傻充愣。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你家?疯了!你赶紧让我下车……” 这家伙,绝对是疯了!居然带她回家里来吃饭!天!! 孙志浩才不管她,一踩油门,车身直接驶进庭院的停车场内,“嘎——”的一声,稳当停好。 “到了!” 两个字,简直让真真哭笑不得。 “来,下车!” “孙志浩!”真真急得巴住车椅背,不愿下车去,“你为什么要带我来家里啊?而且,我现在什么都没准备,你让我怎么好意思进去啊!” 孙志浩15 这厮,居然也不提前告诉她? 她好歹也有个心理准备,或者有个什么礼物?再者,衣服穿着什么也会稍微注意一下?! 这家伙!!! 根本就是在捉弄她! “来,乖乖下来……”孙志浩诱哄着她,“干嘛,怕我把你吃掉啊?” “不,不要……”真真一颗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这家伙根本就是头大灰狼,“我……我害怕……” 要知道,她可从来没见过别人的家长啊!这…… “丑媳妇还得见公婆呢!”孙志浩好笑的睨着她。 “什么丑媳妇,什么公婆啊!!”真真因他逗的话,面颊涨红,“你可别乱说话!我们俩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哼!想占她便宜,门儿都没有! 孙志浩坐在驾驶座上,抱,睇着她,“当真不肯下去?” “不……要!!” 她……害羞,好不好?! “可我爸妈都在等着咱们吃饭呢!” 真真郁闷了,“那你怎么事先不跟我商量呀?” “跟你商量你准不会答应!” “你知道你还这样?!你这根本就是霸王硬上!!”真真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孙志浩邪笑,扯了扯她的衣袖,“喂!我跟我妈说你是我女朋友……” “你……” 真真面颊绯红,“谁是你女朋友了?你根本就乱说话!” “没办法呀!我今儿不带个女朋友给她看,她就不会放过我!每天都逼着我去跟那群女人相亲,烦都烦死了!” 孙志浩的话,让真真刚还欣喜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所以,你带我来,就是为了骗骗你母亲?” “所以,你做做好心人,帮帮我呗!”孙志浩讨好的睇着她。 “不要!!” 她一口拒绝,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我才不会跟你一起骗人!!而且还是骗长辈!” 孙志浩还想说什么,却倏尔,“咚咚咚——” 车窗处传来几道声响,孙志浩一回头,就见一张慈爱的面颊在窗外,笑睨着里面的他们。 “妈?!” 孙志浩忙将车窗放下来。 他一声喊,可把真真吓坏了。 她忙调整了一下坐姿,又将面部表情整理好,有些窘迫,又有些尴尬,“阿姨好!” “哎呦!真真是?嗨!真是个水灵的小姑娘!来来来,赶紧儿下来,别在车上一直闷着!” 孙母盯着真真的眼眸一直在不停的放着。 显然,她对自己这位未来儿媳妇还满意的。 “啊,好……” 孙志浩下了车来,忙绅士的去替真真开门。 朝她挤了个眉眼,真真急得满脸通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tvub。 当然,这些小动作都是在背地里完成的。 “哎呦,来来来,赶紧进去!你爸和老爷子都等你们很久了!” 孙母说着就热情的牵着真真的手就往里面走去。 真真窘得满脸通红,有些抱歉,“阿姨,对不起啊!我一时来的仓促,志浩也没提早告诉我,所以我什么礼物都没来得及准备,真是不好意思。”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这年头早就不流行什么礼物了!人来了才是最好!来来,赶紧进来!” 孙志浩跟在两个女人的后背,看着她们一答一说的,邪气的唇间忍不住漾开一抹浅浅的笑。 看来,他们相处的,还不错的!! 结果,一进大院,真真就被眼前这架势给吓到了……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二哥,三姐,还有这位,恩……你见过的,咱大姐!” 孙志浩一一给真真介绍,然,真真在见到对面的孙枫浩时,惊住,“大……大姐?” 一下子,她羞得满面通红,此时此刻的她,只恨不能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才好。 “是啊!”孙志浩幸灾乐祸的笑。 孙枫浩笑着走上前来,大方的与真真握手,“小妹妹,很高兴再见到你!” 真真忙礼貌的伸出手去握手,窘得满脸通红,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竟然把他孙志浩的姐姐当作了他的女朋友! 啊…… 那天,她是不是特别失礼啊? 回想起来,真真真是窘得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好了好了,大伙儿都别只顾着聊天了,边吃边聊哈!” 听的孙母一声喊,一群人这才从客厅里,转移进了大厅去。 餐桌上,孙母不停的给真真夹菜。 真真受若惊,“谢谢阿姨。“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显然,孙母对这个未来媳妇喜欢得不得了。 这话却让真真羞红了脸,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才是。 “悠悠啊,你是我们家阿四头一回带回来的女孩子,那阿姨可就不把你当外人了啊!” 孙母的话,让真真一颗心忍不住漏跳了一拍,情不自禁的偏头去看身旁的孙志浩,而孙志浩也正好在看着她。 那眩惑的眸光,得让真真竟有些招架不住。 她飞快的撇开了眼去,竟有些羞于再直视他。 “悠悠啊,今天你就在这玩一天,晚上在这里住一晚!反正明儿也休息是?没关系,阿姨会替你向你爸妈请假的!” “啊?” 孙母的热情,让真真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拒绝,好像不太礼貌,但接受,而且还得跟爸妈说,那她岂不是完蛋了。 “好啊!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孙志浩倏尔接口,继而还格外体贴的给真真夹了块肉搁进她的碗中。 真真本还指望着他能帮帮自己,结果没料到这家伙居然一口给答应了下来。 她笑着,刚想找个忙的借口拒绝孙母的好意,才要开口,没料到就被孙志浩一把给抢先了过来,“反正这两天你给我说闲着没事儿,在咱们就在家里呆着,陪陪爸妈也是好事!” “好好好!!那太好了……哎呀!我儿子找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了,真是懂事了不少啊!” 桌上,变得格外热络起来。 只有真真,头皮发麻,坐立难安,却偏偏,面对孙家人的盛情,她却一点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后来,白日里她一直想找孙志浩把话问清楚的,可孙家的人一整天都热情围着他们俩,闹得到了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真真这才有时间去找孙志浩。 孙家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了。 一下子,整个宅子都恢复了难得的安静。 真真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睡衣之后,这才出门去找孙志浩。 他的房间是走廊最里边的那间。 真真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推门而入。 却没料到,门一推开…… 正巧撞见孙志浩光着身子从浴室里走出来。 对!!这个男人,就是,一丝不挂的,全身赤-裸的从浴室中走出来的!! 甚至于,那氤氲的水珠,还未来得及干透,挂在他强健的身躯之上,顺着他那结实的线条一点点滑下来…… 无疑,他的肌肉,是x感的,健美的…… 是足以让每个女人为之痴迷的…… 有那么一刻的,连门口的真真也被眼前这一幕给痴住…… 然,目光不经意间下落的时候,定格在……那有些眼熟的昂扬之物上面…… 下一瞬…… “啊——” 她低呼一声,满脸羞得通红。 面颊滚烫…… 下一瞬,急忙转身出门去…… 独留下,还怔在原地有些回不过神来的孙志浩。 刚刚发生了什么情况? 自己…… 又被某个女人看光光了?!! 孙志浩竟莫名觉得面颊有些发烫,急忙伸手拿过扔在上的睡袍将自己裹上,这才出门去。 门一拉开,就见真真依旧还背对着站在门口,她的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口,似在压抑着那错乱的心跳一般。 天!! 她刚刚都看见了什么…… 她竟然把那个男人都看光光了!!而且,还是一丝不挂的那种! 真是羞死了!! 真真想着,双手不停的拍了拍自己滚烫的面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喂!” 孙志浩在身后喊她。 真真吓了一跳,回身,惊愕而又羞窘的看着他,“那个,我……我刚刚……不好意思,我有敲门的,但是你没应,所以我就……哎,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没看见……” 真真涨红着脸,一边摆手,一边窘迫的说着。 漂亮的眼眸因撒谎的缘故,而不停的眨巴着。 孙志浩看着她这幅模样,好笑又好气,“进来!” 他的语气,倒是随意的很。 正当真真还在感叹于他的淡定时,却倏尔,听得他兀自道,“反正早就被你看光过了。” 不仅看过,而且还…… 咳咳咳,过,好咩?! “……” 真真一听他的话,整张脸颊瞬间滚烫得如若被火烧过一般。 尾随着他一同进了房间去,忙红着脸解释道,“那现在跟以前是不一样的嘛,以前你是作为病人,我作为医生给你看病,当然就……” “停……” 孙志浩揉了揉自己犯疼的脑袋,眉心抽搐了一下,有些怨念,过去的事情他可真是一点都不愿意再提起。 真真当然知道这男人的意思。 撇撇嘴,低声嘟囔道,“没见过像你这么不敢面对现实的男人!” “董真真!!!“ 孙志浩一声愤怒的咆哮。 “嘘!你作死啊!声音这么大,别人都睡了!!”真真急忙比了个小声点的手势。 孙志浩懒懒的了眉,“放心,咱们家隔音效果好得很!” 他叠着双二郎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抬眼,看她,“找我什么事啊?” 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置,示意真真过去。 真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喂!今天这事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我个解释吗?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带来这里就为了骗你爸妈的?“ “什么叫骗啊?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这是让咱爸咱妈省心!” “什么咱爸咱妈啊!!”真真一张面颊涨得通红,“喂,你别乱说话。” 莫名的,心竟不由自主的乱跳起来。 “孙志浩,你干嘛不找你的那些女朋友帮忙啊?搞得我现在骗了他们,心里多过意不去!”真真有些怨念。 “女朋友?什么女朋友?” “就你那堆又漂亮,身材又好,又风情万种的女朋友咯!” 真真说着,眼眸慌乱的扫向其他地方。 孙志浩揶揄的觑着她的面庞,抿着笑,却不语。 “喂!你笑什么!”真真怨念的瞪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一副什么表情?” 孙志浩撑着下颚,玩味的睨着她。 “什么?” 真真眨巴着眼眸,不解的看着他。 “你一张脸上就写满着两个字。” “什么?” “吃醋!” “…………” “孙志浩,你发什么神经啊!!!” 真真拔高音量大喊一声,面颊涨得通红,“你白日做梦!我吃你的醋!!” 她说着,就起身要走,然才一起身,就被孙志浩一把给揪了过去。 “慌什么?” 他好笑的睇着她,“坐下来!” “懒得再跟你这种无赖说话了!” “喜欢老师又不是什么罪恶的事!” 这家伙,绝对属于不要脸型的。 “谁喜欢你啦!!” 真真怨念的将抱枕砸在他的怀里,“孙志浩,你脸皮太厚了点!” 真真红着脸,没好气的瞪着他,“这样子你就觉得我喜欢你呀?那你昨儿没事瞎替我出头,我还觉得你喜欢我呢!什么叫玩弄我的感情还得经过你孙志浩的批准啊?” “我是喜欢你啊!“ ………… 其实,真真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其实,她真的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 可是……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刚刚,孙志浩说了什么?! 真真瞠目,张口,惊愕的瞪着眼前这个还一脸无谓的男人。 心,疯狂的跳动着,宛若是要从口中奔出来一般…… “你……你刚刚说什么?” 孙志浩深邃的眸子灼灼的凝着她。 眩惑的唇瓣勾起,邪魅一笑,倏尔,一伸手,扯过对面的她,一把将她拉直自己的身前…… 他俊逸的五官,一点点逼近真真那张娇小而震惊的小脸蛋…… 真真吓得一颗小脑袋连连后退…… 孙志浩一伸手,就直接捞过她的脖子,将她不安分的小脑袋定格在了自己的大手中。 一个俯身…… 孙志浩16 毫无预兆的,他的唇瓣,紧紧地覆住了她微张的双唇…… 时间,如同定格。 就连心脏,都仿佛似停止了跳动…… 但,仅仅只那么一秒,下一瞬,真真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如同要从嗓门眼里跳出来了一般…… “咚咚咚——” 焦躁的心跳声,响绝于耳…… 这声音,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面对这一记焚心的吻,真真竟连拒绝的气力都没有…… 甚至于,只能任由着他,对自己,攻城略地,占领她香甜的檀口,与她那的丁香舌疯狂纠缠着…… 只想,索要更多!! 孙志浩绝对是霸道而强势的! 这一记吻,如若是要将她生生吞噬一般…… 搅得真真,一阵呼吸困难…… 直到,感觉到怀里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孙志浩这才放开了她来。 眼神的胶在她涨红的面颊上,“技术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笑着揶揄她。 伸手,了那还留有她余香的唇瓣,似还有些意犹未尽。 “你……” 已然从真真的面颊挪至脖项间去,就连耳朵也烫得让她极为不适。 “你……你干嘛要吻我……” “董真真……” 他哑着声音,喊她。 声线,眼神痴醉,胶在她的身上,烫得让她,身心发麻。 “恩?”真真眨巴着一双眼,困惑的看着她。 孙志浩勾起她的下颚,歪着头,审度般的凝望着她,“你说,什么叫爱情?” “?” “见不到一个人就会想念,算不算爱情?见到某一张特定的脸,就会莫名的开心,算不算爱情?见到那张脸因为某个男人而开心,自己的心就会跟着难受,算不算爱情?见到某张脸不开心,自己也会跟着不开心,这算不算爱情?“ 他问着她,一本正经。 真真的迎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 很久,点头,“算……” 当孙志浩,问了她一句又一句的算不算时,她才清楚…… 原来,早就不知在何时,自己已然对身前这个男人,倾心而至。 见不到他时,会念想。 看见他时,心情会莫名变好。 见到他与另外的女孩子在一起时,心里会特别难受。 见到他不开心的时候,自己的心情也会变得格外沉重! 这…… 就是爱情!! 即使,只是萌芽的爱!! 听得她的答案,孙志浩笑了…… 笑得不似邪魅,而是一种,很纯粹的笑容。 他伸手,胡乱的揉了揉真真的长发,感叹道,“啊,真没想到,有一天我倜傥的孙志浩竟然会栽在你这样一个黄毛小丫头手里!” 呃…… “什么意思啊?” 真真涨红着脸,明知故问。 孙志浩眉看着她,“不懂啊?” “恩……” 真真装傻充愣。 “不懂就算了!” 孙志浩伸手,捏了捏真真的小鼻头,“从前,我无聊的时候才会想起我那些女朋友,也不会因为看见她们跟别的男人勾搭会不开心,最多一个不甘心,见着她们难过我好像也没有太多特别的感觉……我以为,这也是爱情……” 原来,这些统统都不是! 直到,遇见对面这个小妮子,一点点接触,一点点认识…… 渐渐的,她的身影就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来!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渐渐的都开始牵动着他的心…… 那一刻,孙志浩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自己真的好像对这个小女孩动心了,可是,她却有了爱的人! 这种挫折,倒还真是让他孙志浩第一次遇见。 但,庆幸的是,她与那个男人之间,原来,什么都不是! “好了,太晚了!你该去睡觉了……” 孙志浩倏尔催促道。 真真一楞,显然还未来得及从刚刚的话题中抽回思绪来,“可是……” 他们还没聊完呢!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只有两个星期就要期末考试了!而且,如果这次考优的话,你就有希望去法国进修了!所以呢,现在先什么都别想,凡事等考完了再说。” 这些话,其实他不单单只是对真真说得,更多的是,对自己说得。 现在可是她学业的关键时刻,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影响她呢?tybr。 所以,等她考试结束,该说的话,他会一次性同她讲清楚的! 真真粉唇张了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她却什么也讲,只乖乖点头,“好!那我去睡了……” “我送你过去……” “恩……” 真真躺在上,辗转难眠。 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孙志浩那几句话…… ——我是喜欢你啊…… ——什么叫爱情…… …… 孙志浩,你……到底是什么心思?我,可不可以认为,其实,你是喜欢我的?! 真真捂着自己疯狂跳跃的口,漂亮的唇间扬起一抹甜甜的笑意…… 心里,如若被人灌了一般,甜得快要溢出来了! 这种感觉…… 真好! 真真滚着被子,在上翻来覆去…… 恋爱,就是这种感觉吗? 好神奇! 好像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一样了…… 当时,就是他周文轩让她做他女朋友的时候,她的心里似乎都没这么甜过。 而这边—— 孙志浩也在上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眠。 手,枕着头,眯着眼睡着。 脑子里却一直窜出刚刚那个女人的身影,从她的笑,她的怒,还有她的羞…… 还有刚刚那一记焚心蚀骨的吻…… 越想,他就越发觉得身体燥热得很! 这种感觉,可当真是从来从来都没有过! 孙志浩,你一定是中毒了! 可是,这毒的味道,好像真的很好…… 让他,完全沉浸于其中,根本就不舍得逃离出来! 而且,心口,竟然还一阵甜丝丝的…… 这,两个人同样失眠了,却也同样…… 丝丝入甜,甜进了心底最深处…… ——————————番外与正文无关可不看———————————— “叮铃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下课了。”孙志浩勾唇,宣布下课。 眼眸扫一眼对面的真真,眩惑一笑,才要转身出门去,却见同系的一名女老师冲了进来。 “孙老师!” “诶?”孙志浩错愕,“韩老师,有什么事吗?” “哎,还真有些事儿需要你帮帮忙呢!” 韩老师笑着,不着痕迹的朝孙志浩靠了过去。 这位韩老师其实是他们医学系的师花,且不说脸蛋漂亮,那身材,更是好得没话说。 e杯的丰让多少男同学为之疯狂,那纤细如柳的腰肢又让多少男同学想要握上去,还有那翘的臀部…… 啧啧,这样的女老师,几乎是每个男同学心目中的女神! 就像他孙志浩是女同学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一般。 “孙老师,咱们去办公室谈!” “行。” 孙志浩亦没有推脱,两个人一董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这会的真真其实也没想太多,却听得身后的同学们开始八卦起来。 “哇!他们俩真的是太配了!” “可不是嘛,两个最好看的老师,走在一起可当真是养眼极了!” “嘿!可不是嘛!” 女孩儿们兀自肖想着。 真真有些郁闷,“他们哪里般配了?一点都不配!” 心里,竟有些些的酸意涌出来! 好,她承认,她是有些不爽了! “哇!这样还不般配啊?”女同学们错愕的看向真真,“喂!班长,你脸色干嘛这么难看啊?啊?不会,难道……你也喜欢咱们孙老师?哎呀,别想了,别想了,师生恋那些东西是最不靠谱的了!” 女孩儿们似格外的理智,一本正经的模样劝说着真真。 “我哪有喜欢他,你们别乱说!”真真如是说着,脸颊却已然涨得通红。 “行了行了!咱们逗你玩的,喂!赶紧把这叠作业送孙老师办公室去!顺便……咳咳咳,打探一下,他们俩到底在办公室里做什么哈!” “……” 真真捧着作业本往孙志浩的办公室走去。 “上一点……” “啊,下……下来点……疼……” 办公室里,传来韩老师那的声音。 酥酥麻麻的,让真真的心,竟忍不住抽了一下。 心跳,竟有一秒的…… 停顿! 里面,他们在做什么?。“这样,舒服吗?” 里面传来孙志浩温柔的问话声,“姗姗,你要痛就喊出来,我会小心点……” 姗姗? 他喊韩老师都是叫她的昵称? “恩……好舒服啊……” “啊啊……” 韩姗姗的声此起彼伏的在里面想着。 “志浩,你真的太会伺候人了……谁做了你的老婆,准要幸福一辈子……” “……” 里面发生的一切,其实不用去看,真真已经猜到了。 心,阵阵生疼。 捧着作业本的手,一片冰寒。 眼眶,竟不自觉的就红了起来…… 孙志浩…… 孙志浩!!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明明那天夜里,那样深情的告诉她,他喜欢她。 明明那样真挚的问她,到底什么就是爱情…… 可是,为何,他却还可以跟其他女人这样呢? “董同学,怎么站在这里发愣呢?不是来找孙老师的吗?怎么不进去啊?” 路径孙志浩办公室的教导主任见到了僵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真真,忙关心的问道。 真真一楞,却来不及收拾情绪,更来不及收拾眼泪,“黎主任好……” 她礼貌的打招呼。 “诶?董同学,你怎么哭了?” 黎主任担忧的问着真真,“怎么了?有同学欺负你了吗?有事跟我说说看。” 这会,真真其实是想拔腿就跑的,“没,没有!黎主任,没人欺负我!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我得先走了,再见……” 她急匆匆的道别,捧着作业本就想跑的她,却倏尔,手臂被一只的大手给攫住。 “找我怎么不进来?” 是孙志浩! 刚刚,他在里面就已经听到了外面的情况。 听得黎主任问她怎么哭了时,他心蓦地一惊,急忙冲了出来想一探究竟。 她被人欺负了?哪个混蛋敢欺负他孙志浩的女人? “黎主任,您去忙!董同学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孙志浩同黎主任道。 “那行!”黎主任点头,拍了拍真真的肩膀,“有什么委屈,随时欢迎来教务处找我谈。” “谢谢主任。”真真道谢,眼眶的泪水早已被自己强逼着吞咽了进去,但,眼眸却依旧通红。 黎主任离开。 真真瞪着门口的孙志浩。 呵!穿衣服的速度还当真是快的。 “给!” 她将作业本递给他,面无表情。 孙志浩不接,拉过她的手,拽她,“先进来再说。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谁欺负她了?还不是他这个混蛋欺负了自己!! “我不进去!” 真真不肯进去,僵在门口。 “怎么啦?跟谁闹别扭呢?”孙志浩见她心情不好,还好言问她。 “志浩,你快点啦……” 里面,传来韩姗姗的催促声。 “恩,等等,有事!”孙志浩回头去回话。 真真只觉心头一股火猛然窜了上来,转身,就走,然走之前却还不忘愤愤的在孙志浩的脚背上狠狠剁了一脚。 “种马!” 她大骂一声,眼泪却再次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董真真,你要再喜欢这个男人,你就是个傻比!不知不扣的大傻比! “啊——” 孙志浩被她一跺脚,吃痛的惊呼出声来。 这会,才猛然意识到到底是个什么事儿来。 原来…… 这小丫头片子根本就是吃醋了!! 得知这个结果的他,不怒反笑,急忙追上真真的步子,二话不说,拽着她就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你别扯着我,放开我啦……” 一进门,孙志浩就把办公室的门阖上。 抵在门口,将对面还怒气冲冲的真真揽进怀里,“喂!想不到,原来你醋意……重的啊……” 这家伙,绝对是以一种非常开心的语气说的。 “谁吃醋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这家伙,这种话为什么他还可以说得这么不以为然。 “咳咳咳……” 里面传来韩姗姗刻意的咳嗽声。 真真心头一凛,面颊绯红,眼眶也红得像兔子眼睛,“韩老师……” 孙志浩17 “我还有事,我先出去了!” 真真说着就要走,可孙志浩哪里肯放过她,“你放开我……” 真真有些急了,看一眼孙志浩又看一眼对面一副看好戏模样的韩姗姗。 “喂!我亲爱的姗姗表妹,你有没有一点公德心了?没见过人家情侣吵架的?去去去,给我滚进去!等你表哥我哄完了这个小醋坛子后再来替你按摩。” 什么?!tybr。 孙志浩一连串的话,让真真囧住。 泛酸的鼻头深吸了一口…… 困惑的眨眼看着对面的孙志浩,又看一眼抿着坏笑的韩姗姗。 “表哥,听姑妈说你找了个漂亮可爱的学生妹,我当时还骂你兽不如呢,这会看来……咳咳咳……” 后面的话,韩姗姗不说也不言而喻了! “韩……韩老师,你……跟他,真的是表兄妹?” 可是…… 怎么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怎么?我们俩不像吗?” 被韩姗姗这么一问,真真这会才发现,好像两个人确实还有那么些些像,至少,两个人都很漂亮! “赶紧进去进去!” 孙志浩轰她。 韩姗姗坏坏一笑,“行了行了,我看我还是先走!喂!下次继续帮我按摩!腰痛死了……” “谁让你性生活不节制!” 孙志浩没好气的损她。 “那也总比某些人不行来得好?” 韩姗姗说完,就立马遁了,连给孙志浩骂个‘靠’字的机会都没有! 却听得韩姗姗的话还在门外响起,“真真,你得记得先验验货再决定要不要人啊!别到时候自己吃了闷亏还不自知,这毕竟可是一辈子的性福啊……” “那也总比某些人不行来得好?” 韩姗姗说完,就立马遁了,连给孙志浩骂个‘靠’字的机会都没有! 却听得韩姗姗的话还在门外响起,“真真,你得记得先验验货再决定要不要人啊!别到时候自己吃了闷亏还不自知,这毕竟可是一辈子的x福啊……” “…………” 真真一张面颊涨得通红。 他们家的人,都是这么……大方而又直接的吗? 真真觉得宛若有一把火正疯狂的在她脸上灼烧着。 孙志浩的视线落在真真的脸蛋上,一瞬不瞬。真真觉得如果他的眼眸是一团火焰的话,此刻的她应该早已灰飞湮灭了。 红透的小脸蛋越发的滚烫…… “那个,我……我突然想到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如果可以,真真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但,孙志浩哪里肯放过她,伸手,攫住她的手臂,“喂!骂了人就想跑啊?”头出心情。 “……” 真真垂着头,沉默。 刚刚…… 好像真的是她不太对。 孙志浩环,居高临下的审度着她,“说!刚刚以为我们俩在里面做什么?” “对不起啊……” 真真撇撇嘴,一张脸蛋羞得通红。 “以为我跟韩老师在……那个那个?” 孙志浩眉,揶揄的睇着她。 被他一问,真真就觉一股热气瞬间从脖子处往脑门里窜,忙摇头,否认,“没……没有!那个,我真有事,先走了……” 现在的她,只一心想要逃离出去! 天!!谁来告诉她,她刚刚做了什么傻事儿! “想逃,哪那么容易!”孙志浩伸手,捞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截了过来,揉进了自己怀里。 “喂喂喂,你放开我啦!” “刚刚骂我什么来着……”孙志浩眯着魅眸,危险的睇着她。 “恩?有吗?没有啊!”真真装无辜,小手儿挠着自己的发丝,“没骂你,真的,一定是你听错了!” “哦?” 孙志浩眉,“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什么‘种马’,是?” “……” 真真知错的垂了头去,“对不起,我错了!” 而且是,大错特错。tzpj。 “我忘了你……手术的事情了!” “……” 真真的一句话,让孙志浩眉峰猛跳了一下…… 手术?!! 所以,在这个女人眼里就是…… 现在的他,完全就等于一个废人?一个那儿根本不行的废男人?! “董真真!!” 孙志浩抚了抚额,“你是不是以为我那当真不行,所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衅我?” “不是!” 真真摇头。 她自认为她的手术应该很成功才是! 孙志浩一把将她摁在门板上,的视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氤氲的热气,至鼻息间喷洒出来,“要不,你帮我试验一下?” “试……试验?” 真真防备的瞪着他,由于有了上次被他强迫抓着自己双手去他那儿的经验,真真忙将自己的小手背过自己身后去,“试验什么?” “当然是试验看看你的手术是不是成功了!正好,还没来得及上阵好好体验一番呢!“ 孙志浩痞里痞气的说着。 其实,关于他的那儿,他早就上医院又去检查了好几次了,好在医生告诉他,手术后一切恢复正常了,只需要调整好心态,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孙志浩说着,整个人就朝真真贴了过去…… 真真急得一张脸都涨得通红,小手儿去推对面的孙志浩,“喂!你别闹了……” “我认真的!” 孙志浩一边说着,他那的唇舌,就朝真真的樱唇粘了过去…… 下一瞬,紧紧地封住了她的唇齿。 湿热的舌尖,舔食者她的红唇,吸吮着属于她的每一分味道…… 馥郁的香气,如同罂粟一般,让他……,明显起了反应!! 但,他的动作…… 仅仅都只局限于这个吻…… 真真被他吻得有些晕头转向,由起初的抵抗,到最后,情不自禁的迎合…… 直到,她连连的时候,孙志浩才不舍得放开了她。 却始终,没有碰她! 即使,已经憋得身体发疼了! “如果我真是个种马,现在你早就已经被我吃干抹净了!” 孙志浩贴着她的红唇,温柔的解释着。 看着她的眼眸,溺得足以溺出水来。 真真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 其实这事儿也当真是怨不了她的,谁让这家伙一直以来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跟花花公子挂了钩呢? 再加上刚刚办公室里那劲爆的声音…… 咳咳咳,鬼才晓得原来里面是这种情况的啦! “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啊?” “……” 真真心虚的掰指甲。 孙志浩一看就懂了。 “算了……” 他倏尔起了身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有的是时间向你证明。” 他似不以为意。 真真困惑的眨眨眼,不解的看着他。 孙志浩笑,“不过,打翻醋坛子的模样,还蛮可爱的!” “谁吃醋啦!!” 真真慌乱的否认着,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看着她这幅模样,孙志浩忍不住俯身,又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了一口。 其实,说好她等她考试完毕之后再跟她谈感情问题的,不过现在好像一见到她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被孙志浩再次偷袭,真真怔怔然的站在那里,心跳一阵加速。 “你……你干嘛……老是亲我啦!” 这家伙,对她又抱又亲的,可是…… 他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情侣吗?不像呀!这家伙根本就没跟她正式表白过呢! 可是…… 师生?朋友?那更不像了! 师生和朋友总不至于卿卿我我,搂搂抱抱?! “好了!乖乖上课去!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这几天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考,考好了就能去法国进修了!” 孙志浩的话,让真真微微一怔。 心,顿了一下。 半响,她问他道,“你……希望我去吗?” “当然!” 对于她的问题,他想都不想,直接给她答案。 “去那边进修是个好机会,所以不要轻易放弃!” 孙志浩伸手,意味深长的抚了抚她的发丝,“好了,出去!” 莫名的,在听得他的答案之后,真真的心里却还是掠过了几许明显的黯然。 心,浓浓的失落…… “恩……” 她点头,挤出些笑容来,“那我先出去了!” “去!” 孙志浩目送着她离开。 看着她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心,稍稍有几许的落空。 他当然看出了她眼神里的黯然,而他自己的心里当然也同样好受不到哪里去。 为什么明明经不住她的蛊惑,却又不愿意同她捅破这张薄膜呢? 还不是担心她会为了这份爱情而荒废了自己的学业,抛弃去法国进修的机会。 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她的学业。 更何况,他一直就知道,那里还承载着她的梦想。 现在她还小,梦想和学业永远比爱情更重要! 所以,待她的事情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再来跟她谈清楚这件事也不迟。 ——————————番外与正文无关可不看————————————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的第二个星期,真真就接到了校方发过来的推荐信。 她去法国进修的事情,终于敲定了! 半个月之后,就离开。 拿着法国那边的录取通知书,真真坐在厅里发呆。 “女儿,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好的事儿,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呀?” 董父担忧的在自己女儿身边坐了下来。 “你不是一直都希望着去法国进修的吗?” “是……是啊……” 真真只觉自己心里说不出来的纷乱。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应该特别高兴的才是,可偏偏,一颗心却越来越沉重。 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男人…… “爸,我先出去一趟……” 真真说着,就起身,拿了件外套焦灼的出了门去。 出门,随手拦了个的士,就往孙志浩所在的医院赶去。 她,想要去听一听他的建议!! 他,会不会挽留自己?! 真真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他说一句不希望她走,她就一定不走…… 为了他,其实,她真的可以留下来的!! 在哪儿不是学习呢?其实她真的不一定要去法国进修的…… 车,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真真直往孙志浩的就诊室走去。 就诊室外,病人排着大长龙队正等着他给他们看病。 真真站在门口看他一眼,心里了然,他一时半会的也忙不开来。 孙志浩一抬目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真真,有些意外,“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心头,却掩不住那抹淡淡的欣喜。 “恩……” 真真点头,“你这里可真忙,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真真说着,忙将自己的外套挂好,完全一副准备上阵的模样。 “行!来得正好!来,帮我把这些拿过去消消毒!谢啦!” 正巧,病人们在这都等得不耐烦了,有个小帮手来了,做事怎么都得利索些了,大家也不用一直在这痛苦的等着了。 “好!马上……” 真真如同勤劳的小蜜蜂一般,急忙拿过东西就往消毒室奔去。 虽然她还没领到医师资格证,但打打杂什么的,她还是很在行的。 “董董,倒杯水给这位爷爷……” “是!” “董董,把这个给对面的胡医生送过去。” “是!” “帮这位阿姨过去那边检查一下……” “是!” 这一天,忙得简直是不可开交。 直到六点后,孙志浩才忙完了准备下班。 他脱上的白袍,随手将之挂在一边的衣架上,“想不到你倒是勤快的呀!” “可不是!当时在我爸那实习的时候就是做这些七零八碎的活儿的!” 是吗? 这女人确定真的只是做这些活儿的?! 孙志浩眉峰跳了两跳。 “怎么?今天来找我有事啊?” “啊……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事!”真真了自己的裤缝,有些紧张。 孙志浩揄了她一眼,“那就是有事咯!走!先找个地方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孙志浩说着,拉着真真的手就出了就诊室去。 一路上,真真被他牵着,感受着他手掌心的那抹温热,心,清清甜甜的…… 漂亮的唇角,忍不住勾勒出一弯幸福的弧度。 她决定了,只要这个男人说一句不希望她离开,她就愿意为了他留下来! ………… 他们选了个环境很优雅的法国餐厅坐了下来。 孙志浩18 “想吃什么,自己点。” 真真摇头,“我很少在法国餐厅吃饭的,你熟悉还是你来点!” 孙志浩笑看她一眼,似随意般的道,“以后去了法国就自然熟悉了!好,我来替你点!看看你吃不吃得习惯。” 他的话,让真真微微一顿。 心,紧缩了一圈…… 真真望着他唇角那抹淡淡的笑容…… 半响,她问他,“你知道我拿到法国那边的通知书了?” “拿到了?” 孙志浩眩惑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惊喜,“那太好了!看来这一顿咱们得吃更好一些,庆祝你终于心愿达成!” “waiter!点单!” 孙志浩招呼了一声,“两份西冷牛排配蘑菇汁,怎么?” 他看一眼对面的真真。 真真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来,“随意,我都行!” “那好!那就这样,再来一份焗蜗牛,法国鹅肝,还有鱼子酱……” 孙志浩具体点了些什么,真真根本不知,她整个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法国留学的事儿。 “就这样!” 孙志浩点单完毕,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转而,看向对面的真真,微微蹙了蹙眉,“怎么了?心情好像不太好?拿到录取通知书不该很开心的吗?” 真真看着对面的孙志浩,视线很专注。 那一刻,她似乎极力的想要从他的眼神当中来寻求一丝丝的黯然,又或者……对她的不舍。 但,都没有!! 统统都没有!! “我……半个月后就要去法国了!” 她的声音有些低落。 孙志浩眉一笑,“这么快?” “恩!”真真点头如捣蒜。 “你也觉得很快,对不对?” “是啊!不过求学要紧的嘛!再说,又不是不回来了!是?” 孙志浩倒说得非常轻松。 真真的眼底,掠过几许失落,“你希望我去?” “当然!” 孙志浩点头,环,一本正经的睇着对面的真真,“我当然希望你去!只要你不是去找你的那个白马王子就行了!” “还什么白马王子啊!他现在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 真真垂下了头去。 孙志浩笑开,“那就好咯!那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他的话,让真真微微怔了一下…… 心,莫名的,有些难受。 抬头,望向对面的孙志浩,水眸中噙着太过明显的期盼,“你真的希望我去?” 她似不甘心的又重复一遍。 孙志浩看着她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 半响,点头,“我希望你能坚持自己的梦想!“ “可是,在哪学习其实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真真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其实我不一定要去法国的!” “为什么不想去?” 孙志浩只问她,眸光深邃。 为什么?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去法国吗? “我想留在这里……” 真真的声音很轻,却听得她道,“我想留在你身边……” 几个字,却饱含着太多太多的情愫…… 那一刻,孙志浩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弦,被狠狠的扯痛了…… “我不需要你为我留下来!” 他的语气,对于她而言,有些决绝。 神情,一本正经。 他的话,却让真真顿时红了眼眶…… 很再着己。雾水,染在眼底,模糊了她的眼球。 “孙志浩,我就这么走了,难道你真的就没有一点舍不得吗?” 她,生气了! 而且,是很生气很生气的那种!! “董董,你还小,你现在本该就是追求学业和梦想的时候!如果你为了这些儿女情长放弃了你自己的梦想,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他只是不希望自己成为她理想的绊脚石。 她现在还小,有这样的想法,他完全能够理解,但是长大以后呢? 以后再回想起从前这些幼稚的行为,她一定会后悔的!tzpj。 他的话,彻底激怒了对面真真。 也彻彻底底的,伤了她的心…… 她以为,他会挽留她的。 她以为,或许,他对自己会有那么些些的不舍…… 可是,没有!!统统都没有!! “好!我听你的,你想让我去法国,是吗?那我去!!我一定会去的!!去了那边以后我第一件事情要做的就是忘记你,然后再找个会懂得挽留我的男朋友,然后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真真赌气的说着,继而抓过身边的手提包就哭着冲出了餐厅去。 一时间,餐桌前只剩下孙志浩一个人。 他没有急着去追。 看着她那抹落寞的身影消失在路边…… 他的心,也跟着沉沉的落了下来。 傻瓜!! 董真真,你真够傻的! 为了爱情,当真能让你放下这么多东西吗?等你将来长大了再回忆起来,后悔了怎么办? 我又怎舍得让你再去后悔呢? “去了那边以后我第一件事情要做的就是忘记你,然后再找个会懂的挽留我的男朋友,然后我就再也不来了!“ 她赌气的话语,犹在耳畔。 孙志浩的心脏还是轻微的抽痛了一下…… 明知她只是在赌气,却不得不承认,其实,他还是有些些在意和担忧的。 如果过去那边她真的忘了自己怎么办?更何况,现在的他们,还根本连情侣都算不上。 多,也就是一个……关系? 他伸手,在裤兜里掏了掏…… 里面搁着一个精致的小礼盒。 打开来,是一条精致的钻石项链……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他好像有听安蕾提起过关于一条同心圆项链的深刻含义。 虽然不是什么有新意的礼物,但他喜欢同心圆的内涵…… 因为地球是圆的,所以,两个分得再开,离得再远的有缘人也迟早有一天会再次相遇…… 而钻石,象征着的含义,就是永恒! 其实,这项链是他找人精心订购的,因为市面上要找到同心圆这种钻石项链是很难得的!今日,他本来就打算约这个小妮子出来吃饭,看电影,顺便找个最恰当的机会把礼物送给她,再去海滩上来个最浪漫的表白和求爱。 但现在看来…… “waiter!买单!” 他飞快的付了钱,出了餐厅,就往真真的家里去。 路上,他又去卖场里给董家的长辈们准备了些见面礼。 到了真真的家门前时,他站在门外,竟紧张得有些不敢去按门铃。 当真,这是他第一次见家长。 而且,居然还是这么冒昧的情况下! 真是…… 他深呼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一些。 想他孙志浩是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却偏偏才这样一件小事儿他就有些慌起来。 这还真不是他孙志浩的风格! “叮铃叮铃铃——” 门铃响起。 董母狐疑的去开门。 玄关门打开,董母有些意外,“这些先生,你……找哪位?” 董母边问边还不自觉的上下将孙志浩打量了一番,心下琢磨着,这孩子还当真长的是一表人才啊! “您就是董阿姨?” 孙志浩格外的礼貌。 “啊……我是!”董母点头,“你是?” “董阿姨,我叫孙志浩,是孙强孙老司令的孙子!” “啊!!原来你是阿四啊!!快快,赶紧进来坐!!老爷子,快来啊!你大恩人孙老司令的孙儿过来了!” 一听是孙家的孙子,董母立刻就热情了,忙开了门,让孙志浩进门来坐。 “阿姨,这是我给您和孙叔叔准备的一点点小礼物!还请笑纳!” “哎呀!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呀!!看看,这么见外!“ 说话的人正是董父。 “好久不见,你这小子可真是长得越来越结实高大了!!” 孙志浩只是笑,“叔叔阿姨,其实我早就想过来拜访你们二位了,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这次可终于来了……” “哎呀!我们一直喊着让董董那丫头请你回家吃饭,她呀,一直害羞,不肯呢!对了,阿四啊,你……是来找咱们董董的?” 董母是一眼就看出了孙志浩的心思来。 孙志浩温润一笑,“是啊!董董她在家吗?” 他下意识的将整个房子扫视了一遍,却没见到那个小笨蛋的影子。 “她在呢!在楼上,不过,不知怎么回事,心情好像不怎么好,一回来啊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了,连饭都不肯吃呢!” “她在呢!在楼上,不过,不知怎么回事,心情好像不怎么好,一回来啊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了,连饭都不肯吃呢!” “叔叔阿姨,你们不介意我去看看董董啊?” “当然不介意!你上去!”董母笑着,比了比手,示意孙志浩上去。 “谢谢。” “右边倒数第二间。” “好的。” 孙志浩上楼去。 站在真真的房门前,礼貌的敲了敲门。 “妈,我真的不想吃饭,别喊了……” 真真似有些不耐烦,声音还透着些分的哽咽。 她好像当真是哭了。 孙志浩又急急的敲了几下门,“董董,是我!” 门内,趴在桌上暗自垂泪的真真蓦地一怔…… 听声音,怎么那么像孙志浩?! 一定是自己产生幻觉了!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到她家来呢? “董董?” 外面,再次响起孙志浩的声音。 真真惊得起了身来。 当真是他? “董董,你先开门!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不想听!你走!我想一个人先静一静。” 真真站在门后,哽咽道。 “听话……” 孙志浩耐心的哄着她。 真真站在房间里,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开门。 酝酿了好一会,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这才去给他开门。 “你过来干什么?” 门打开,真真倚在门沿上,撅着嘴,不快的瞪着他。 “喂!怎么哭得像个小花猫了!” 孙志浩猫着身子替他将泪水拭干净。 “谁哭了!”真真羞窘的垂了眸子去。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她直接转移话题。 孙志浩只勾唇一笑,“带我进去欣赏一下你的闺房。” “不要!!” 真真将自己挡在门口,“女孩子的房间,你怎么能随便乱闯?!孙老师,为人师表,连这点最基本的道德都没有?“ “可不是!咱一向惯了!突然让我正经起来,还真有点难!再说了,孙老师我进自己女朋友的房间,有什么不对的?啊?” 孙志浩说着,张开双臂,抱着身前的真真就推着她往里面走去。 要知道真真的力气再大,也怎么敌不过他孙志浩的气力! 真真被他推挤着,进了房间来,“砰——”的一声,门被孙志浩给顺手带上。 “喂!你把话说清楚点,谁是你女朋友了!” “难道我刚刚的话,还说得不够清楚?”孙志浩抱着她,分毫也不松手,邪魅的唇瓣作势就朝真真的红唇贴了过去,“对我又搂又亲的,怎么?不想负责啊?” “谁对你又搂又亲了,是你对我又搂又亲才是!” 这家伙,脸皮居然可以厚成这般。 “我还没让你对我负责呢!” 真真郁闷了。 “好啊!我对你负责!” 孙志浩回答得毫不犹豫。 唇角溢开的笑,幸福得足以腻死人。 “你……”tbsr。 他的话,让真真心里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被他紧搂着的身子扭捏了一下,撇开头去,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波澜,“谁要你负责了,我才不要,我要去法国,找个法国人做老公!才不要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是这家伙自己非常支持她去法国的诶?! 结果,真真的话,才一落下,孙志浩一道急切的吻朝她狂袭而来。 这是一记霸道且强势的吻…… 充满着占有欲! 他咬着她的唇,力道可是一点也不轻,“董真真,你要敢在法国给我乱来,看我不揍花你的屁-股!” “你敢!!” 真真瞠目,瞪着他。 “那你试试,看我敢不敢!!”0 孙志浩的脸色,是那种从未有过的认真。 法真开说。倏尔,至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锦盒来,递到她面前。 “什么?” 真真狐疑的眨眼,不解的看着他。 “打开来看看。” 真真微微一喜,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锦盒,“你别以为你送我件礼物我就会原谅你啊!” 孙志浩只笑不语。 孙志浩19 真真打开锦盒,看着里面那条精致的同心圆项链,心头微微一楞。 下一瞬,急忙合了起来,递还给孙志浩。 “怎么了?” 孙志浩皱了皱眉,不快的看着她,没接她手中的东西。 “这个我不能要!” “给我个理由!”孙志浩抱,沉脸看着她,神情非常不爽。 “不就是为了庆祝我拿到录取通知书吗?干嘛要送一个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要……” “不要也给要!” 孙志浩从她手中拿过锦盒,将项链取了出来,“谁告诉你这是为了庆祝你那道录取通知书的礼物啊?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替你准备礼物庆祝这个不算好消息的消息!” 孙志浩掰过她的小身子,强迫着她背对着自己站好,伸手,将她的发丝捞了起来…… “这是我前些日子,精心替我女朋友去店里订做的,非常不容易的,你居然还不肯要!” 孙志浩一边说着,一边替她带上…… 冰冰凉凉的链子缠在真真的脖子上,却让她的心,一片温暖。 她的手,抚上脖子上精致的项链,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是为我去订做的吗?” “当然!” 带好项链,孙志浩才将她掰过来,面对自己。 手臂搭在她的双肩之上,孙志浩低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其实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的,但考虑到你要忙期末考试,所以我一直在等着……” 真真仰头,氤氲的水眸,期待的看着他,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孙志浩眩惑的眸子里,噙满着温情…… 低头,一瞬不瞬的睇着她…… 俊美的五官,欺近她那张可爱的小脸蛋,半响,才哑声问她,“你介不介意……八岁的年龄差距?” 那一刻,真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疯狂的加速…… 她的面颊,绯红着。 眼眸,望进他深情的眸子里,真真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他的眼潭中去了。 只是,溺死也甘愿…… “我……不介意……” 她的答案,让孙志浩唇角的笑意,越展越开。 “那你介不介意……师生恋呢?” 真真也跟着呵呵笑开,月牙儿的双眸半弯着,揄趣的睇着对面的他,“那我要说……我介意呢?” 孙志浩伸手,一把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两个人的身躯,紧紧相连。 温度…… 极具升高…… 肌肤,滚烫得宛若随时就要把对方点燃,灼烧掉! “介意的话,那我就只好离职了……” “哇!这么大牺牲?” “没办法,忙不过来嘛!”孙志浩抵着她的鼻头呵呵笑着,“谁让我的未来老婆学业这么好呢?偏偏要考到法国去念书,所以,为了能长期有时间去法国看她,所以,只好不当老师了!” 真真双眸一亮,心头一喜,“你认真的?” 孙志浩俊美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难道你刚刚对我说的这些都不是认真的?” “不是啦……”真真红着一张脸,急忙摆手,“我的意思是,你真的……会去法国看我?” “废话!!” 孙志浩一个响指敲在真真的小脑袋上,“所以,想在那边找法国男人,别做梦了!!” “啊……好遗憾哦!” 真真撅了撅嘴,故作遗憾。 “董真真,你可真是欠教训啊!!“ 孙志浩说着,一把将真真抱起来,往桌子上一坐。 分开她的,站在她面前…… 真真一张脸憋得通红,“喂,你要干嘛?” 孙志浩坏坏一笑,“当然是惩罚你!” “唔唔唔——” 真真的红唇,再次被某个男人紧紧攫住…… 房间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的气氛,急速升温…… 的因子,在两个人的血液里,疯狂的跳跃着,叫嚣着。 孙志浩几乎有些忍无可忍的…… 甚至于,大手已经情不自禁的攀上她的雪峰…… 惹得的真真忍不住轻喃出声来,却倏尔,孙志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真真一怔…… 氤氲的水眸掠过几许明显的失落…… 而对面那个男人,的盯着她,眼神里还布满着情-欲的味道,却始终,没再继续碰她。 “怎么了?” 真真失望的问着他。 “没事!”孙志浩扯唇一笑,拍了拍她的小脸蛋,“你还小,不懂这些事。” “你把我当小孩子?” 真真不快的睇着他。 孙志浩笑开,“喂!别一副恶狼的架势盯着我看,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有多期待等着被我吃掉!” “……” 真真被他一笑,一张脸涨得通红。 半响,却还听得她低声道,“是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你才不碰我的?” “你胡说!” 孙志浩直接否认,“我不喜欢你,我还亲你搂你?你当我真是一种马呀?” “那你……” 真真倏尔像是响起什么一般,眼珠子一转,满脸震惊,“那……你该不会是因为上次我那个手术……” “董真真,有时候我真的恨不能直接把你的衣服撕掉,直接吃干抹净算了!省得你这坏女人天天把那件破事儿挂在嘴上!” 孙志浩咬牙切齿的说着。 真真满脸无辜,“那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嘛!” “我说了,你还小……” 孙志浩她的手,“等你再长大一点……” “我不小了!!” 真真抗议,“你别把我当小孩子!像我们这么大的女孩子,就拿我们班同学来说,没那个那个什么过的人,就已经屈指可数了!!” “……” 这女人,根本就是在赤-裸裸的勾0引他! 孙志浩迷醉的眼眸攫住她绯红的面颊。 下一瞬,一个的亲吻,再次落上她红润的唇齿之间…… 四唇相交间,全然都是属于她的馥郁之香…… 浓烈得,让他根本舍不得挪开唇瓣去。 但…… 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他身那叫嚣的! 他,还是推开了她。 落寞,写在真真的眼底…… 终究,她不再强逼于他。 孙志浩抚了抚自己的额角,好笑的睇着她,“别用这幅欲求不满的眼神看着我……” 真真撅了撅嘴,有些不快。 难道这男人觉得自己欲求得到了满足吗? “总之,等你再长大一些……” “我不小了!” 真真抗议。 “可你在我眼里,还很小……” 孙志浩也觉得自己真的很奇怪。 如若是换作从前,他早就二话不说,先吃了再谈后续问题,哪里还管得了你几岁的问题啊! 可偏偏,面对她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知道她年龄太小的情况下,自己真的……舍不得碰她! 对,不是不想碰,而是,舍不得碰! 只想,待她再成熟些分,再把她占为己有,也不迟的。 “好!” 真真撇撇嘴,“今天就这样先放过你。啊……我有点饿了!” “还知道饿?” 孙志浩伸手,点了点她的头,“菜都快上桌居然就跑了!连个表白的机会都不给我!” “谁让你一点都不在乎我!”说起来,真真就还有些抑郁呢。 “如果我不在乎你,我就会把你想方设法的留下来了!我只是不希望你为了我而放弃你重要的东西!如果我真的在乎你,就应该支持你喜欢的,而且,愿意为你而付出……” 孙志浩认真的态度,以及真挚的话语,感染到了真真。 她,心头一动…… 眼底掠过几许明显的感动…… “你吃饭了没?” “当然没有。”孙志浩摇头,而后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匆匆忙忙的买了东西就跑过来了,哪还有时间吃饭呢!” “那我们下去吃饭!快把我给饿死了!” 真真拉着孙志浩就出门去。 下楼…… “妈,我饿死了!菜还热着?” “热着热着!来来,赶紧来吃饭!你们俩都没吃饭的?” 董母急忙张罗着两个人坐下,又是拿碗筷,又是抽椅子的。 “谢谢阿姨。”孙志浩礼貌的道谢。 “谢什么!这么见外!”董母也抽了一张椅子,在他们的对面坐了下来。 “阿四啊,我们董董这丫头啊,从小就被咱们做父母的给惯坏了,性格脾气什么的不是特别好,可能多需要你担待点!” “妈……” 真真羞窘的瞥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孙志浩勾唇一笑,“应该的。” “阿四啊,你喜欢吃什么菜?阿姨也不知道你会过来也就没做什么菜!要不阿姨现在去替你再炒个辣子鸡?还是你更喜欢吃素菜些?家里还有很多青菜。” 董母说着,就要起身去厨房,却被孙志浩一把给拦下,“阿姨,这些菜我和董董已经完全够吃了,不用再替我专门下厨了!真的……” “妈,够了够了!他这人吃饭没那么剔的。” 真真也忙阻止道。 “你这丫头,就是不懂事!”董母笑骂一声,却还是不听他们的劝,兀自进了厨房又开始张罗起来。 ………… 夜里,孙志浩回去,真真送他至楼下。 “上去!外头怪冷的。” 孙志浩说着,裹了裹她的外套。 “恩。” 真真点头,却还有些不舍。 半响,才道,“那个……我半个月后就去法国了……” 孙志浩伸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问她,“明天有没有空?” “当然。”真真点头,“现在已经放假了嘛,都没什么事了!” 而且,法国的签证那些其实早就提前办下来了! “明天要不要来医院做义工?” “哇!是给你做当义工?” “那你愿不愿意来呢?” “当然!!”真真点头,“我去,当然去。” 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十五天了,她又怎么会放弃每一分每一秒的相处呢?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恩!”真真点头,“那我先上去了!” “好!去!” “拜拜……” “明天见……” 真真衣衣不舍的上了楼去。 孙志浩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口,直到她房间里的灯再次亮起,他才坐进了自己的车内去。 打开车窗,抽了一支烟…… 心里,有些燥郁……其实,一听真真提到十五天这个数字,他就对她有万般不舍得,但是,却没有办法出言挽留。 飞快的拨通了黎天瀚的电话,“出来喝一杯?” “干嘛,失恋了?” “乌鸦嘴!” “那倒也是,恋都没恋,怎么个失法呢!” “滚!!”孙志浩怒骂了一声,“你到底出不出来!”tej。 “ok!我问问我老婆先。” “……” 妻管严!! 很快,就听得电话那头的人再喊,“老婆,孙子说他失恋了,要咱们去陪陪他,去不?” “当然得去!”安蕾回答得毫不犹豫。 可,谁他妈失恋了?! 挂了电话后,孙志浩又飞快的拨了通电话给欧阳,欧阳是想都没想就应了,“失恋这种时候做兄弟的不陪着你,还有谁能陪你!” “……” 孙志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认识了这样一帮兄弟呢? ………… 欢窝,娱乐城内—— “照你这么说,就是那十五天后就要去法国了,而且,你不仅不挽留,你还建议她过去?” 黎天瀚不敢置信的问着孙志浩,转而又看向欧阳道,“你说这丫是不是脑袋秀逗了?” “更秀逗的是,我连碰都没碰过她!” “没碰过她??” 这次惊讶的人是欧阳。 他伸手,在孙志浩的额头上抚了抚,“你小子是不是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不至于?!突然转性也不至于转得这么心急!” 欧阳毫不吝啬的损着他道。 黎天瀚倒是不以为意,“那儿不行当然碰不了!!” “靠!!” 孙志浩一声咒骂,“你信不信我当场就把你的菊给爆了,看我行不行……” “咳咳咳……” 安蕾坐在一旁猛咳嗽。 这群男人的口味好像越来越重了!! “啧啧……把自己都憋得饥不择食了!”欧阳一边摇头,一边感慨。 “不过,你没碰那丫头倒也实属正常,毕竟心有余悸嘛!手术那事儿估计在你心里还留着阴影!” 阴影是深的,但这不是重点。 “是我不想碰她!” 孙志浩淡淡道,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你们说,她要去法国之后,咱们的感情还可不可以继续?” 孙志浩20 孙志浩的话,让欧阳和黎天瀚两个人互相对望的一眼。 所以,他孙志浩现在是对自己的情感没有信心了吗? 他,什么时候这样过? 还是,他真的在担心自己会失去那个小女孩?! “孙子,你……认真的?” 黎天瀚试探性的问他道。 “什么?”孙志浩眉,又凉凉的睇了他一眼,“难道你觉得我像是在玩吗?” “可你不是对感情这东西一直不怎么在乎的吗?”欧阳也忍不住道。 “我也不知道。” 孙志浩摇头,有些慌乱,“其实听她说要去法国的时候,我心里乱的,想把她给留下来的,但……我又不希望她为了我牺牲她的学业!可我现在又担心她去法国之后我们俩之间就没办法继续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心里乱糟糟的,患得患失的感觉……窝着难受!” 黎天瀚幽幽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次你当真是认真了!” “废话……” 孙志浩也知道自己是认真了! 如果不认真,他就不会把这个女孩带自己家里去,也更加不会去拜访她的父母。 如果不是认真的,他早就把她吃得一干二净了,也不用到现在还在纠结着她的年龄问题。 如果不是认真的,他也不用因为她去法国而在这里患得患失了!更加不会因为她的学业而考虑放她离开。 “孙学长,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你就好好顺着自己的心走!如果是真的有缘,两个人是不会因为异地的问题而分开的,如果没有缘分,即使把她强留在自己身边也得不到幸福的!她现在正是展翅高飞的时候,你确实没有理由去剪断她的翅膀!所以,我完全支持你的决定!” 谢安蕾一本正经的替孙志浩分析着。 黎天瀚看着自己的妻子,半响,才点头,“好,我同意我老婆的看法。” “……” 墙头草!! 才刚损人家秀逗了,这会老婆大人一发话,立马就转了向!! “谢谢。” 孙志浩道谢,真是难得有人如此支持他。 “不过……” 谢安蕾话锋一转,“你那个什么……觉得人家年纪小,就舍不得那啥……恩,我……不怎么同意。” “……” 安蕾一句话,惹得三个男人纷纷偏头看她。 一瞬间,大家都静默了,都一致的非常期待着这个女人发表她的看法。 因为,他们都好奇,女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就说说我自己的心里感受哦,但不包括真真心里也这么想的。” 安蕾说着,微微抿了抿唇,睇了一眼身旁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安蕾清咳了一下嗓子,这才道,“其实我觉得,每一个女孩子都希望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如果你是真真认定的那个男人,她是不会后悔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你的!就算往后你们俩分手了,不能在一起了,她也不会后悔的!当然,前提是你对她是真爱!而并非只是为了满足你们男人的才跟她那个的!孙学长,如果你觉得你对她是真爱,而且,她似乎又不介意跟你那个的话,你也没必要把自己憋着……” “就是就是!”黎天瀚忙接口道,“别把自己憋坏了!小心到时候老毛病又犯了!” 他说着,还不忘有意无意的睇了一眼孙志浩某个曾经动过手术的地方。 “!!” 孙志浩咒骂了一声……“其实,女人跟男人有最本质的区别!男人是因x而爱,可我们女人是因爱才x!所以,她要真愿意把自己给你的话,你就该好好善待她……更何况,她还这么小……” 安蕾的话才一落下,就听得黎天瀚不认同道,“你这是胡扯。” “恩?”安蕾错愕,“我哪有胡扯。” “谁说我们男人因x而爱了?你这是以偏概全!”他可不认同,至少他自己就不是。 孙志浩倒没有否认,“我自认为我从前是这样!” “你这就是报应!” 欧阳意有所指。 不泛滥自己的,又怎么会整得某个东西要动手术呢?! “滚开!” 孙志浩不爽的怒骂一声。 虽然是因x而爱,但他也没有到滥情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好不好! 当然,也更不是真真嘴里的种猪! 他也最多只更平常的男人差不多! 女人不缺,但也没见得特别多! “所以你对真真现在是……因爱而x?” 安蕾继续追问他。 “这还要说?”黎天瀚替他作答。 “显而易见。”欧阳补充一句,“还是人家都舍不得碰她,宁愿把自己憋死!” 安蕾笑开,“行了!那就不用郁闷了!你让她去法国留学绝对是对的!我支持你!再说了,你经常过去看看她就行了!” “对!我也支持你!” 黎天瀚绝对的马后炮。 “好!那我跟着大部队走,只好也支持你这伟大的决定了!”欧阳也成了墙头草。 但…… 对于孙志浩来说,这日的重点,其实就是谢安蕾的那一番话…… 因x而爱,还是,因爱而x! 或许,遇到这个女孩,才真正让他明白了很多事情的真正意义所在。 ————————————番外与正文无关可不看—————————————— 隔日,孙志浩才一到医院,真真竟然已经在他的诊室外等着了。 “怎么这么早?” 孙志浩急忙迎了过去,“笨蛋,起这么早的,干嘛不多睡会。” 孙志浩一边开门,一边问道,“明天不准来这么早了!再说,也该一开始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的。” “哎,我看上午会比较忙的嘛!” 真真跟着他进了诊所室去。 “还有半个小时才上班呢!” 孙志浩站定在她的对面,看着她,转而皱了皱眉,叹了口气,伸手,替她将外套裹紧了几分,“早上出门怪冷的,以后多穿点出来!现在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诊室的暖气打开。 “以后去法国那边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那边北部冷的。” “恩……” 面对孙志浩的叮嘱,真真乖乖点头。 “知道就好……” 说实在的,就这么放任着她一个人过去,他还真有些担心。 “你倒时候会去看我?” 真真还是不放心的问着她。 “你觉得呢?”孙志浩捏了捏她的鼻头,“当然会!” “好了,赶紧收拾一下,准备上班了!” “是!” 其实,孙志浩已经在实施着一个计划了,他已经像医院方提交去法国南部的主院进修了,但批文能不能下来就还得再看了。 毕竟,这样的名额,一年才一个的! 但,这件事孙志浩是没有同真真提起过的。 主要是不希望批文没拿下来,到最后却害她白高兴一场。 倒不如等一切都稳定了,再告诉她倒也不迟。 ————————————番外与正文无关可不看—————————————— 时间,一天一天流逝…… 越是临近真真要走的那天,两个人就粘得越紧。 但,谁也不愿去提起分别的那一天…… 每日下班后,孙志浩就会带真真一起去逛街,看电影。 …… 这日…… 周末。 也就是,真真离开的最后一天。 夜里,八点…… 两个人玩了一整天了,却似丝毫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劳累一般。 孙志浩带着真真又转而进了电影院中。 本来两个人是打算看爱情片的,最后真真执意要看搞笑片,孙志浩就随着她去了。 其实,电影内容具体是什么,孙志浩一概不知。 他就知道,身旁的小丫头一直从头笑到尾。 而他,握着她的手,一直从头握到尾…… 侧头,看着她的笑脸,却怎么都舍不得挪开眼去。 是不是过了今天,就再也没有人来陪他一起来看电影了? 不是!不是没有人来陪他了,而是,他找不到那个想要一起来看电影的人了! 真真塞了几颗爆米花扔进嘴里,转而又顺手拿过一旁的可乐吸了几口。 放回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不是自己的可乐,而是他的果粒橙。 心,漫过几丝明显的凛痛…… 但,她依旧是笑着…… 没心没肺的笑。 从片头,笑到片尾。 到最后,她却不知道,整部片的笑点到底在哪里,甚至于,连影片的内容她都没有搞清楚。 她想,她是糟蹋了一部喜剧片,也浪费了他的这一百块钱。 ………… “喂!孙老师……” 她突然喊他。 孙志浩没有回答,只依旧看着她。 真真偏了头过去,坏笑,“你是不是在咱们第一次看电影的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她,倏尔问他。 孙志浩微微愣了一秒,下一瞬,转而笑开。 他似认真的思忖了好一会,半响,才点头,“我想是的。” 或许…… 他对她的感觉,真的,就从那一刻已经悄悄开始…… 从她喝了他的一口饮料开始…… 又或者,从他牵了她的手开始…… 但,他很确定,他吻她,决计不是因为一时冲动…… 而是因为,心弦某一处地方,被明显的牵动了,所以,他才失控的吻住了她! 倏尔,怔忡中的孙志浩只觉唇角处一软…… 回神过来,才发现,身旁的女孩,早已在不经意之间,悄悄的在他的唇角处落下了一记浅浅的吻…… 唇间,还弥漫着属于她的味道…… 甜甜的,香香的,还伴随着爆米花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息间…… 只是,不待他回味过来,她已然偏头,继续假装沉迷于喜剧片中去。 孙志浩眩惑的眼眸凹陷几分…… 漆黑的眸子骤缩了几圈,下一瞬,倏尔伸手,一把拿起两个人中间隔着的手把。 再然后…… 不由分说的抱起她,霸道的将其摁压在自己腿上坐好。 这强势的动作,太快,以至于让真真根本还一时间难以回过身来。 待她反应过来,才羞得要去抗拒,却已然…… 被他紧紧地封住了红唇!! 这是一记浓烈的吻…… 强势,霸道,狂狷,甚至于,几近粗鲁…… 那感觉,似要深深地将她吞噬掉一般! “唔唔唔——” 真真羞得想要抗拒…… 面颊上,早已滚烫得如若被火烧一般。 天!! 这里还是电影院呢!! 就算再黑,旁边的人也能够看得一清二楚的好不好? 这家伙!! 对于她的羞涩和抗拒,孙志浩置若罔闻。 扣着她的下颚,迫使着她不留丝毫细缝的,承接着他的深吻…… 真真的思绪,已然被他吻得紊乱不堪…… 渐渐的,她开始……情不自禁的,迎合起这一记的深吻来…… 而,她还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的那道昂扬之物! ………… 周遭,无数双奇异的视线纷纷朝他们这一对璧人投射了过来…… 有鄙夷的,有羡慕的,有看好戏的…… 但,即使如此,依旧没有人能影响到他们的浓情…… 因为,没有人能感受到他们心里的那份割舍的痛! 过了今晚,他们就要分别了! 再相见,亦不知是何时!! 所以,路人的眼光,他们已然没有精力去在乎。 此时此刻,他们的眼里,和心里,都只剩下彼此!! 这样,也就够了!! 一记吻,不知持续了有多久…… 终于,孙志浩放开了她来。 真真撑着一双氤氲的水眸瞅着他,双手还揪着他的衣领,“你让我丢了这么大的脸,要对我负责的!” “好!负一辈子的责,谁赖皮谁是小狗!” 孙志浩的声音,喑哑着,瞅着真真的眼神满满都是……不舍得,还有浓浓的柔情! 深夜,十一点。 孙志浩送真真回家。 站在楼下,孙志浩伸手,揉了揉真真的小脑袋,“好了,别捱了,上去!再捱下去就十二点了!” “恩……” 真真点头。 “你先走!” “我看你先上去!” “你先走……” 真真非常偏执。 然,孙志浩却也格外的执拗,只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她。 眼神里,飘忽着太过明显的不舍。 唇角,一抹浅浅的笑…… “去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北方有点冷,多带点厚衣服……” “恩……” 真真乖乖点头。 孙志浩21 “不准跟法国男人走得太近。” “我尽量……” “随时要记住,你是有男朋友的女人!!” “好……” 真真的声音,不觉有些哽咽。 “好了,乖乖上楼去……” 孙志浩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太晚了,叔叔阿姨要担心的。” “恩……” 真真点头。 “明天我去送你。” “不要!” 真真摇头,“别去了……我怕我会哭。我不喜欢那种场面的。” 她的声音,已然嘶哑。 泪水,噙在眼眶中,即将要滚落而出…… 她,甚至于都不敢抬头去看他。 孙志浩也只抿着唇,定定的看着她…… 很久,点头,“好。” 他答应了她,“那我不去送你。” “恩……” “乖乖上去!” 他催促她,“晚上好好睡一觉,别误了上午的飞机。” “恩……” “去!” 孙志浩的眼神还恋恋不舍。 真真的眼眶微红,却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先上去了……” “拜拜……” 他的声音,喑哑得有些干涩。 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割着一般,闷闷的疼。 “再见……” 真真哽咽的道出两个字,一踮脚…… 轻轻地在他的唇角印上了一记浅浅的吻。 “不要忘记我……” 她说完,还不待孙志浩回神过来,却已然飞奔着离开…… ………… 寂寥的深夜里…… 一排排落寞的路灯之下,一道娇小纤瘦的身影飞奔在孤漠的光晕中…… 泪,洒了满地…… 瘦小的肩头抖擞着,彰显了她此刻难过的心境…… 孙志浩站在楼下,静静的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柔弱的灯光下,步入电梯中去…… 很久很久…… 直到楼上的房灯亮起,他亦没有离开。 倚在车身上,烦躁的点了一支烟,抽上…… 幽邃的眼眸里溢满着猩红的血丝…… 唇角,一道涩然的笑意。 他孙志浩活了三十年,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恋恋不舍。 其实,刚刚他一直催促着她上楼去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担心,她再不上去,自己便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将她留下来!! 车…… 急速滑出小区的停车场…… 楼上,真真趴在窗台上,目送着那辆熟悉的车身驶出小区。 泪,模糊了眼球…… ‘啪嗒啪嗒——’的低落在窗台上,最终,她捂着嘴,难过的呜咽出声。 明天过后,她真的,就要离开了…… 可是,心里有太多太多的不舍,让她放不下,让她心里难过,遗憾…… 她,舍不得他!! 这种感觉,格外的浓烈!! ………… 真真的房门再次被拉开,她红着眼从里面冲了出来,急急忙忙的往楼下奔去。 “董董,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呢?” 真真在玄关门处换鞋,动作焦虑。 董母不放心的迎了过来,问她。 “妈,我出去一趟……” 真真忙答话,倏尔,微微顿了一下,才道,“你别给我等门了!我保证,明天一定不会误了飞机的!你和爸先睡!” 说完,真真头亦不回的离开。 “这孩子……” 董母急得直跺脚,“这么晚了还往外面跑。” 亏得董父拉住了自己的妻子,“算了,让她去!她这么大个人了,做事该有她自己的分寸了!” ————————————番外与正文无关可不看—————————————— “叮咚叮咚——” 孙志浩才一回家,甚至于还没来得及倒杯水喝,倏尔,门铃就响了起来。 他微鄂,看一眼可视电话,更是震住。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 董真真?!! 只见她站在门口,似很冷的样子,她不停的裹紧着身上的外套,一张娇俏的脸蛋也被冻得通红。 孙志浩一慌,急忙将门打开,“你怎么会过来?” 他实在不解,但更多的,却是欣喜。 “赶紧进来!” 真真一进孙志浩那张熟悉的面孔,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瞬间溢了出来。 孙志浩一见她这样子就有些慌了,急忙伸手去拉她,“先进来!外头那么冷!!” 他裹着她的手,不停的搓着。 “傻瓜,这么晚了,还跑过来!!” 孙志浩的心里其实多数是开心的,但又有些担忧和无奈。 对面于孙志浩的关心,真真一直闭口不说话,只任由着他不停的替自己取暖,任由着他帮自己的外套箍得紧紧地。 她整个人懒懒的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属于他的每一分温暖…… 孙志浩搂着她,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又转而将暖气打开,到了杯热水递给她。 “这么晚过来,叔叔阿姨知不知道?” “我没告诉他们我到这里来了!” 真真如实交代。 孙志浩敲了敲她的脑门,“等等,我给他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恩……” 真真乖乖点头。 说着,孙志浩便拨通了董母的电话。 “阿姨,是我!阿四。恩,是的!真真已经到了!您放心,待会我会送她回去的!对对……好的,那再见。” 电话飞快的的挂断。 他在她的身前蹲了下来。 而真真却一直定定的盯着孙志浩看。 孙志浩好笑的迎上她偏执的视线,“干嘛一直这样盯着我看?” “我今晚不会回去的。” 真真却答得完全文不对题。 她的话,却蓦地让孙志浩微微一惊。 心,突跳了一下…… “董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孙志浩的声音有些干涩,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我知道!” 真真答得斩钉截铁,神情坚定。 孙志浩好笑又好气,却又觉得当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大手伸过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行了!我不赶你回去。” “谢谢。” 真真礼貌的道谢。 一颗心脏,却跳得如同快要飞出来了。 房间里,气氛一瞬间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从来都是制造气氛的老手孙志浩,一时间竟然都找不出什么话提来讨论。 半响,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心头,难掩些许的紧张…… 手心里,渗出薄薄的细汗,却倏尔起身道,“真真,我还是送你回去!” “我今晚就睡这。” 真真站起身来,格外笃定的迎向他。 孙志浩蹙了蹙眉…… 眼眸凹陷几分,的盯着对面的她看。 很久,才听得他喑哑着声音问她,“你知不知道你不回去,后果是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得极富磁性…… 扯动着真真的心弦,让她,忍不住跟着一跳一跳…… 很久…… 真真深呼吸了口气,点头…… “我知道!” 三个字,让孙志浩的眼眸,凹陷了下来…… 喉结,滚动…… 有明显的,在身开始疯狂窜动。 他一步上前,朝她逼近…… 眼眸凝望着她,居高临下…… “董真真,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知道!!我很清楚!!” 她扬着小脸,神情格外的执拗,却倏尔,伸手,大胆的直接揽过了孙志浩的颈项,“我再告诉你一遍……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话音才一落下…… 她的吻,朝他倾袭而至。 湿热的唇舌,生涩的-逗着他…… 而她那双小手,竟还不安分的开始解他身上裹着的风衣外套…… 面对于她如此急切又生涩的动作,孙志浩好笑又好气。 “真真,别闹……” 他气极败坏的要去抓她的手。 “那你就继续当我在闹!!” 真真像是铁了心一般的,对他的抗拒丝毫不理会。 而孙志浩…… 对面她这种大胆的,自己的身体其实早就快要憋成内伤了。 望着真真的眸子,不断有火焰在跳跃…… 声音沉哑得让人一听就能猜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孙志浩,你明明就想要我!!!” “是啊……” 孙志浩不否认,唇角一抹涩然的笑,“你还这么逗我,我真担心会控制不住……” “我都不介意,你到底还在介意什么?” 真真的眼底,都快要渗出泪水来了。 “别哭……” 孙志浩哄着她,他发现自己拿这个女孩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笑开,“我不介意什么,但这种事情……急不来的,而且,让你占主导地位,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所以……” 他倏尔一把打横将身前的真真抱了起来,大跨步的直接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的眼眸,凹陷了下去,目光如炬。 “所以,伺候人这种粗活,还是教给我来!!” 番外与正文无关联可不看 真真被孙志浩压在上…… 他双臂撑在她的身旁,不让自己的健硕身躯压着她瘦小的身子。 的眼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眼眸里,蕴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他喑哑的声音,再次提醒她,“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要推开我,还不晚!” 真真红着脸颊,氤氲着水眸看着头上方的他。 一张小脸,滚烫滚烫得,直烧着她的耳垂…… 心,紧张得如若要从心房中蹦出来了一般。 但,她却执拗的抿着唇,一语不发…… 沉默,代表,默认! 默认,代表,不拒绝!! 那一刻,孙志浩听到了自己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正为了的她,而开始疯狂的窜动。 他的眼底,窜起殷红的火苗…… 声音沙哑,在她的耳畔间响起,“接下来我不会再让你逃开了……” 真真红着脸,轻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逃离。” 很好!!董真真,你绝对是女中豪杰!! 孙志浩一个急切的深吻朝她倾袭而至…… 这方面内容自己想象,你懂得 待一切结束之后,已然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真真整个人已经累得如同一滩泥水一般,很久都只能趴在他的身上喘着气。 这个男人…… 觉得强得让她汗颜! 要不是她哀声讨饶了,她真怀疑,他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自己的。 她趴在他的身上,任由着他紧紧地搂着自己,又亲又…… 看看! 一旦放肆之后,这家伙就开始变得没有节制了! 一开始竟然还摆出一副纯情公子的模样,不愿碰她。 这会,完全就像是打开了闸门一般…… “喂……” 真真睨着的杏目,瞅着他,“好像……我给你动的手术,成功的呀……” “可不是吗?” 孙志浩一抹邪笑,再一次将真真压于,“是不是该好好伺候伺候你,聊表我对你的感恩之情呢?” “呵呵呵……”真真干笑,“不用不用……” 她可不希望自己的身体散架啊!! 只是,她的话,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孙志浩的吻,狂狷的再次朝她侵略而去。 但,却仅仅,只是一记吻…… 只,停留在吻之上,便没了下文! 因为,她实在太累了,而且,明天还要飞法国呢!他又怎么会舍得再让她如此劳累! “好了,乖乖睡觉,明天还得起早呢!” “我睡不着……” 真真窝在他的口,不停的在他结实的膛上画着圈圈。 “这么累了,还睡不着啊?” 孙志浩拿了她一束发丝,不经意的把玩着。 “恩……”。真真闷哼了一声,小身子在他怀里动了动,“你答应我,一定会去看我的。” “当然。” 倏尔,真真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才又转而问道,“你真的把学校里的事情给辞了?” “对……” 孙志浩点头,“我记得某些人说过很在意我跟她的师生关系!” “哎呀!那个,我是骗你的啦!”真真急忙解释。 “不管!我不希望有人说你的闲话,所以我还是请辞了比较好!再说,这样我才能腾出时间去看你!对?”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 “兼职两份工其实也是很累的。” 果不其然,真真一听这话,顿时就转了向,“也对也对!你辞了更好!啊,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你赚的钱不够花吗?为什么你还要去我们学校做特邀教授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听朋友一劝,我就耳根子软了,竟然答应了去帮他忙,可按照我这种人的性格绝对是不该会随便答应这种无礼要求的呀!我可偏偏就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而这一应下来,就让我遇见了你!!所以……真真,你相不相信缘分这种事情?” 孙志浩一本正经的问着她。 孙志浩22 真真狐疑的眨眨眼,笑开,“被你一说,我还真有那么点相信了!真奇怪……” “确实很奇怪!好像我去你们学校当老师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去认识你,爱上你一般!当这个任务结束了,老天也给我安排了个结束的理由!是?” “哇!越说越神奇了……” 真真躲在他的怀里,‘咯咯’的笑着。 其实,她是非常愿意相信她跟这个男人之间是有缘分的…… 而且,她希望,这份缘分可以一直让他们这般持续下去!! 如果真的是老天一手安排,如果她真的同这个男人携手走了一辈子,她一定会好好的感恩老天的! 清晨-- 薄薄的晨曦透过落地窗从外面投射进来,洒落在上,紧紧相拥而眠的一双人儿身上。 真真翻了翻身,下意识的用手挡住阳光,显然还有些不愿从暖暖的被子里爬出来。 “喂,小懒虫!该起了!” 倏尔,就听得一道低哑的磁性嗓音在她的耳际间响起。 真真蓦地一惊…… 下一瞬,猛然挣开眼来。 似,这会她倏尔才忆起昨夜的一切来,小脸蛋羞红,继而又急忙闭了眼去,假装睡觉。 孙志浩只笑。 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再装睡你就赶不上飞机了!” 赶不上最好! 真真翻了个身,有些怨念。 “好了!听话,起了……” 孙志浩一把就将被子里的小懒虫给捞了起来,“叔叔阿姨都打电话过来开始催了!” “啊?” 一听老爸老妈的电话,真真整个人就顿时精神了。 “我爸妈打电话过来了?” 她伸手去拿手机。 “恩!我帮你听了!” “啊?” 真真囧! “那……那我爸妈有没有问什么呀?” 真真一张小脸蛋涨得通红。 昨夜一整夜没有回家,爸妈也不知道会怎么想她。 “问了!” 孙志浩促狭一笑,“问咱们昨夜是不是睡得很晚。” “……” 真真面颊滚烫,“我要起了,太晚真的要赶不上飞机了。” “恩!乖……” 孙志浩说着就将她抱起来,拾了地毯上的衣服给她。 一掀开被子,真真就见到了单上那抹殷红…… 面色一红,眼眸底里掠过几许异样的流光溢彩,“那个……我先帮你把单洗了!” “不用劳驾你了!” 孙志浩一把扯过真真,“来,乖一点,听话!先去洗脸漱口!” “可是,这单总不能交给钟点工!” “当然不行!”孙志浩点头,“不过,这不是还有我吗?” “你?” 真真满脸狐疑,“你真的行吗?” “别太小看我!对我而言这些都只是小case!” “那好!” 真真也不再坚持。 飞快的,整理好一切之后,孙志浩送了真真回家。 董父董母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董董啊!你赶紧看看,可别把什么重要的东西给落了!” “恩……” 真真把房间里里外外的都又检查了一遍,确定什么都没落下之后,这才下了楼来。 “可以走了?” 董母问她。 “恩……” 真真瞄了一眼身旁一语不发的孙志浩。 “那咱们走!” 几个人一起下了楼去。 在小区楼下,真真顿了下来。 “那个……” 她看向对面的孙志浩,舌尖舔了舔唇瓣,有些涩然,“你就别送我了!” “董董……” 孙志浩盯着真真的眼神有些干涩。 “咱们说好的嘛!” 真真强忍着眼底的泪水,声音已然有些哽咽,“别这样子!我不喜欢这样的嘛!” 她的眼眶,已然泛红…… 而孙志浩,只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晦涩的眼眸有些暗淡…… 很久…… “好!”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却还是,答应了她。 她不喜欢,所以,他不强求! “好……那我,先走了!!” 真真红着眼眶,朝他摆了摆手。 “恩。”孙志浩的眼底漫起淡淡的血丝,“走……” 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要告诉她…… 想叮嘱她,过去了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着自己…… 但,到了最后,所有的话却全数化成了两个字……‘走’。 “再见……” “再见!” 他走过去,紧紧地搂住了她。 手臂揽着她的身子,很紧很紧。 丫头,等我! …… 车,载着真真,飞快的驶出了小区去。 孙志浩懒懒的倚在车身上,随意的至兜里掏出烟来,点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 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爱抽烟! 只有这种烟草的味道,才能暂且寂寥他心头的抑郁。 一根烟的时间过去,他将烟头烦躁的摁灭在了烟灰缸里,这才驱车,往飞机场的方向走去。 她只说不喜欢离别的场面,那他不出现在她眼前就好。 可,不出现在她眼前并不代表他不能去…… 就算只是偷偷看她一眼,他也知足了!! …… 机场内,人声鼎沸,但要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倒也不难。 安检前方,就见她拖着行李,拿着登机牌,正同董父董母道别。 眼角处还挂着晶莹的泪水,那副娇柔的模样让孙志浩看着,心里一阵心疼。 但,他始终没有走上前去。 唇角,涩然的掀了掀。 爱哭的小花猫! “爸,妈,我走了!我不在你们身边的时候,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真真握着母亲的手,满满都是不舍。 “去去!咱们会好好照顾着自己的!倒是你,以后你一个人……哎!妈真是很担心啊!” “你别瞎担心了!董董都这么大的人了,是该出去走走看看了!窝在爸妈怀里是长不大的!” 董父倒是看得很开! “恩恩!”真真点头,“那爸妈,我真的要进去了。” “去去!” 三个人相互拥抱了一会。 很久…… 真真才恋恋不舍的开始通关卡。 柱子后方,孙志浩静静地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走进了安检去…… 眸光,愈发晦涩。 而里面,真真拿过行李才要走的时候,却总觉有一束熟悉的目光正一直紧跟着她的步伐。 那道视线,太过…… 以至于,让她想要忽略掉都难!! 好像是…… 孙志浩?!! 她猛然回头,四处搜寻…… 很久…… 却终究还是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眼眸里,掠过些许的落寞…… 真真想,或许是自己太想见他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而已! 终于,转身…… 拖着行李,往候机室走去…… ………… 飞机…… 一飞冲天…… 轰鸣声响起,就这样,消失在了天空中,却也消失在了孙志浩的视野中…… 终于,她还是走了!! 心里即使有再多的不舍得,两个人,却还是,天各一方了! ——————————番外与正文无关可不看———————————— 白驹过隙…… 时间,一天天流逝…… 转眼,两个月疾驰而过…… 两个月里,孙志浩没有法国看过真真,甚至于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要去看她。 真真在网路上半开玩笑问他的时候,却还每次被他含含糊糊的给唐塞了过去,那模样是显然没有要来看她的意思。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真真就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爱也越来越深…… 可是,他对自己的感情…… 不知道为什么,真真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起初的时候,她还是很相信他的!她亦觉得他对自己的爱也从不亚于她对他的爱! 那会的他,会每天一下班就在网络上陪着自己,即使是远洋电话,每天他也绝对不会少于五个的拨给她。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电话少了不说,甚至于有时候真真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也只匆匆的接了电话说,他那头有点忙,过会再回给她。 当然,这时候每每都有回电话给她的,但每次聊天的时间不到两分钟,他那头又说忙,匆匆的就挂了。 他五点准时下班的时间,从前这时候回家会先打开电话陪她聊上个半小时,因为有时差的缘故,所以他限定她只能聊半个小时,然后就会开始催促她去睡觉,而他这会也才开始准备出门吃饭。 可现在,他已经鲜少出现在电脑面前了。 而他的借口,总是在忙,分不开身去。 很多时候,真真明知道他不会上网,却偏偏还不死心的等在电脑面前。 然,看着他那一直灰着的头像,真真的心里,一阵阵落空…… 失落,失落,还是失落…… 久而久之的,堆积在她的口,就沉淀成了,失望…… 只是,即使再多的失望,却依旧更改不了她等他的习惯…… 每天法国的十二点,她依旧还是静静地守候在电脑面前…… 不甘心的等着他那灰色的头像亮起来! 终于,大概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一个星期之后,十二点,她再次等来了那熟悉的头像闪亮了起来。 她激动得发了个表情过去,然,很久,才得到那头的回答。 “董董,太晚了,你赶紧睡!” 一来,他就催促着她睡觉。 “我想陪你聊聊,我们俩很久没聊过了!” 真真撒娇,不愿就这样去睡觉。 而且,她好像真的还有很多话想同他聊聊,就聊关于他们最近的沟通问题! 难道他一点都不觉得他最近与他的女朋友非常非常缺少沟通吗? “抱歉,董董,我现在有点忙!” 他飞快的敲了些字过来,又解释道,“我上sn是为了收发些邮件,顺便看看你在不在!乖,赶紧去睡觉,有什么话以后再聊!!” 真真有些怨念于他的忙碌和老实,手指飞快的再键盘上敲了一排字,才要准备发过去时,倏尔,那边又回了她几句话。 “对不起,董董,我现在很忙,所以得先下了!赶着出门一趟!你听话,现在乖乖去睡觉!明天早上等你起来,给你电话……” 然后,他发了一个亲吻的表情过来,却还不待真真把自己的那一排字发过去,对面的头像却已经灰了。 那一刻,真真仿佛觉得灰掉的不是他的头像,而是…… 自己的心!! 那种落空的感觉,好难受…… 她,僵坐在电脑面前,发怔,屏幕上她打出的那排字还没来得及删除,而手,却也僵在键盘上一动不动。 “lea!lea?” 有人一直在真真的耳边一直喊她。 真真回神过来,神情却还有些恍惚。 lea是她的法文名。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室友马尼翁操着一口流离的法文,关切的问着她。 真真涩然一笑,“没事……” 顺手,将电脑阖上,神情掩不住那浓浓的失落。 “又跟你的中国男朋友吵架了?” 马尼翁笑着问她。 真真摇头,“他根本没时间跟我吵。” 眼神里,全然都是黯然的神色。 是啊!他那么忙,哪里还会有空跟她吵架呢?! “他很忙吗?” “不知道……” 真真掰着指甲,“他说他最近事情很多,没什么时间陪我聊天,电话也少了。” 马尼翁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真真,半响,才试探性的道,“他……会不会在那边已经有了新女朋友啊?” 马尼翁的话,让真真蓦地一怔…… 下一瞬,却连忙摇头,否认,“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她嘴上如是说着,可是…… 心里其实已经在悄悄地开始怀疑了! 所有的人都说异地恋是最不靠谱的!也有人说,异地恋谈的不是爱情,而是责任!还有人说,异地恋这种东西一旦久了,总有一个人就会开始空虚寂寞冷了! 是啊,像孙志浩那样的优秀男人,想傍他的女人从来都不在少数的。 而且,他在认识她之前,女朋友似乎从来没有缺过。跟她在一起之后,突然要他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异地恋,他真的能经受得住吗? 外面花花世界那么多,即使他没能把自己,她亦没办法怪他的,不是吗? 马尼翁的提示,开始让真真的心,一紧一紧的。 …… 那次的事儿之后,真真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网络上过了。 但,孙志浩亦从来没有问起过,显然,他根本没有发现她已经不再开始上网了。 他很忙,一天比一天忙! 孙志浩23 但真真也渐渐开始不再追电话,只静静地等着他打电话过来。 他打了,她就接,没打也就作罢。 有时候到最后,一天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两个人的关系……按照马尼翁的话来说,就是越来越不像情侣关系了! 没关系!! 真真不停的鼓励着自己,这样子也好! 两个人渐行渐远,没有伤害,和平分开,那样,她也会慢慢的开始习惯没有他的生活! 这样对她的伤害,或许也最小…… ………… 一整天没有接到他的任何电话。 隔日里,再拨他的电话时,也依旧是关机。 除了那一阵阵刺耳的忙音,还是忙音…… 她,开始找不到他了!! 夜里…… 真真被室友叫去酒玩。 其实她是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玩的,本来就人生地不熟的,外加上法国人较于国内的人都比较热情,她担心自己hold不住,所以每次受到他们的邀约,她都是直接一口拒绝。 但,这次她没有! 莫名奇妙的,她就答应了室友的邀请。 她只想让自己在这伤心难过的时候,好好的疯一把! 一整个晚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多少酒,整个人都喝得昏昏沉沉。 喝醉的她,就像个胡闹的孩子一般,坐在地上,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有法国男孩好心的上来安慰她,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怎么了?” 男孩关切的问真真的室友马尼翁。 “大概是失恋了……” 马尼翁一边替真真擦眼泪,一边回答道。 闹了一整晚,疯了一整晚,也哭了一整夜。 直到深夜的凌晨两点,真真和室友们才醉醺醺的被几个法国男孩送进了学校来。 经过宿舍的保安亭时,有个保安叔叔喊住了真真。 “hai!lea!!” 真真醉眼的瞅着他。 今晚她真的喝了很多酒,但也吐了很多,所以头脑现在似乎还有些分的清醒。 但,又似不太清醒…… “有个中国男人找你!” 保安亭的大叔倏尔道,“那个男人已经到了四个小时了!现在应该还在你们宿舍楼下等着呢!” “什么?” 真真宛若是还没听清楚一般,又问了一遍。 “叔叔说,有个中国男人在咱们宿舍楼下等你!”马尼翁重复着刚刚保安叔叔的话。 真真混沌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其实,第一次她就已经听清楚了,但她有些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中国男人? 到这里来了?而且,是来找她的? 是谁? 难道是……孙志浩?! 可是……怎么可能呢?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会是他的!! 恩,一定是老爸了!!对!老爸说好要过来看她的,没有提前告诉她,一定是为了想要给她一个惊喜的! 真真在心里如是的告诉自己! 她不想让自己太过期盼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期盼值越高,到时候,失望值也就越高…… 她这颗脆弱的心,已经经不起那一次又一次重重的失落了! “一定是你男朋友……” 马尼翁笑道。 真真的心,‘咯噔’了一下…… “走!快进去看看……” 几个人飞快的同送他们回来的法国男孩道别后,就踉踉跄跄的搀扶着走了进去,然,脚下的步子才跨出几步,却倏尔,真真整个人顿住。 身形微僵…… 在看清眼前那道熟悉的身影时,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对面…… 孙志浩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站在那里,静静的凝视着喝得伶仃大醉的她。 他一袭黑色风衣将自己裹得很紧很紧。 法国的北方,冷得出奇。 而他,显然有些被冻着了! 鼻头和脸,都早已被冻得通红。 刚刚听保安大叔说他来这有多久了?四个小时…… 天!!他该不会在这里苦苦站了四个小时了? 真真红着眼,朝他走过去,但,由于喝太多的缘故,脚步还有些踉跄。 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却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紧紧地攫住,下一瞬,整个人就被揉进了一个结实却冰冷的怀中去。 他抱着她,很紧很紧…… 紧得,几乎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这一记拥抱,仿佛还噙满着太多太多他对她的思念之情!! “怎么把自己喝得这么醉……” 孙志浩质问的话里噙满着担忧和关切。 真真吸了吸鼻头,眼泪一瞬间就从眼眶中滚落了出来,小身子抗拒的推了推身前的男人,“不要你管!!” 她生气了!! 但,孙志浩抱着她,却怎么也不肯松开手去,“对不起……” 他道歉。 声音喑哑。 “为什么要道歉?”真真一听得他‘对不起’三个字,整个人就如同崩溃了一般,扑在他怀里,呜咽出声,小手儿发泄似的又锤又打,“孙志浩,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因为你喜欢上的别的女孩子吗?所以,你今天来是专门来找我把话说清楚的?” 真真哽咽着,红着眼眶,伤心地看着他,继而,又捂了耳朵去,“我不听,我不想听,你回去!你回去……呜呜呜……” “董董!!” 孙志浩抓下她的小手,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完全不能理解。 “这些日子你都用忙的借口来搪塞我,连跟我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抽不出来!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忙的!从我认识你开始到我到法国来,你都没有像这些日子这样忙过,为什么你会那么忙?是不是你有了新女朋友,又不敢告诉我?其实你不用骗我的,有就有了,我真的不怪你!孙志浩,我不会怪你的!!” 要怪,就只能怪他们之间是真的没有缘分!! 她的话,让孙志浩幽邃的眼眸凹陷了几分…… 下一瞬,他倏尔,伸手揽过她,继而就是一记如狼一般的狂吻…… 湿热的吻,将她凶猛的吞噬,湮灭掉…… 她的胡言乱语,她的无端指控,还有她对他的抗拒,都全数被他融合在了这一记浓烈的深吻中。 他只想要告诉她…… 他对她的思念,对她的情感,从来亦没有因为他们的分离而有过些分的减退。 相反的,甚至于,越来越浓烈!! 就因为,为了想要早点看到她,所以他才把自己弄得这么忙,才想要快点将手上的工作交接完毕。 本来是一个月的工作量,他仅仅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只为了想要能提早来见她,想要自己能提早来法国!! 一个绵绵长长的吻结束…… 孙志浩捧住她的小脸蛋,让她的视线迎上自己的眼眸…… 而他的眼眶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董真真,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狠心,在我把一颗心都寄放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怎么还可以狠心的污蔑我有了其他女人呢?” “董真真,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狠心,在我把一颗心都寄放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怎么还可以狠心的污蔑我有了其他女人呢?” 看着他那真挚的话语,以及那诚挚的眼神,真真觉得自己又一次的快要沉溺进他给她所带来的温柔陷阱中去。 但,理智终究是战胜了她。 她赌气的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骗子!!”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而出,“骗子,大骗子!!你要真这么想我,怎么会忙得连给我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你要真这么想我,你会舍得这样冷落我?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你每天都知道忙忙忙!!你有没有想过,你女朋友我,还在这边傻呼呼的等着你啊!!” 真真哭着,歇斯底里的朝他嘶吼着。 对于她的指控,孙志浩满心的歉疚。 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低声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最近我忙过了头,但我可以解释!”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已经受够了……” 真真奋力推着他。 孙志浩却死扣着她的腰不肯松手,“董董,告诉我,受够了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已经受够了?” 那一刻,孙志浩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沉了又沉。 真真红着眼,噙着泪,看着他,“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孙志浩深邃的眼眸里,溢满着血丝。 他的语气,透着些分的凛冽。 真真仰头迎着他的视线…… 泪,如雨下…… 却始终,抿着唇,亦不愿说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意思就是,分手! 但,她又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她又怎么会舍得说出口呢?! 其实,刚刚她亦不过只是赌气罢了!! 孙志浩看着她,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是!我道歉,我过来之前没给你先打电话,为什么?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我以为你见到我会特别开心的!但我没想过我们之间会以吵架开始!这段时间我因为工作的事情而冷落了你,是我不对!但我并没有像你指控的那样,忘了你,不爱你了!这些我统统都不接受!为什么这段时间会比较忙,是因为我想早点过来法国找你!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你提起过……” 孙志浩一边说着,一边至兜里掏了支烟出来,点上…… 的烟雾里,掩藏着他那浓浓的黯然与失落。 他长吐了口烟雾,才继续道,“从你拿到来法国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就已经像医院提交了到法国南部进修的申请!为什么我不肯提早告诉你,就是因为担心批文下不来,不想给了你希望又让你失望!后来医院方终于松口了,但前提是我必须把自己手上所有的工作完成之后,才愿意放人!为了能提早过来,这些日子里我基本是没日没夜的在忙着!每天几乎都是十点以后才回家,想给你打电话,但由于时差关系,我又担心会吵到你,所以就忍着忍着!我不知道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着的!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够好,才会让你这样难过!但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以后了!” 孙志浩的眼神,黯然些分。 他垂下眸子,将烟头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半响,才又沉声继续道,“如果……你还是觉得你受够了的话,我愿意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好好想清楚……” 他的声音,沙哑得有些…… 真真死死的看着他,泪如雨下,却因为他最后一句话,才彻底失控的呜咽出声。 小身子砸进他的怀里,小手儿愠怒似的又锤又打,“什么叫给我一天的时间想清楚!!孙志浩,你到底会不会谈恋爱啊!!你不是应该警告我不许我多想才是嘛!呜呜呜……” 孙志浩听着她的话,好笑又好气,双手紧紧拥着她,将她埋进自己怀里。 那模样,似要深深地将她勒入进自己的怀中去一般,“是!我都已经上了你这艘贼船了,所以,不会就这么放手让你离开的!!不管怎样,这个责,你负定了!!” “坏蛋……” 真真搂着他结实的腰肢,呜咽出声。 这次,不是痛苦的,而是…… 感动的!! 原来,他为了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多了! 可自己却还如此没有良心的,一次又一次的怀疑着他! “以后有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一定!!” 孙志浩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早知道会出这么多事,他一定一早就跟她商量了!! 真真破涕为笑,眼泪还在流着,笑容却已然绽放得如花儿一般了。 忙从他怀里逃开来,小手去握着他的大手,不停的戳着,“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听保安叔叔说你都来了4个小时了?” “哪有,没多久呢!” 孙志浩不肯承认。 “你撒谎!!”真真心疼的替他不停的哈着气,“脸都冻红了,手也这么冰!!怎么办,心疼死我了!!” “没关系,看着你这副心疼的模样,什么样的冷都心甘情愿的!” “贫!” 真真笑瞪他,“笨蛋,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 “打过了,关机!” “啊?我的手机关机了吗?” 真真拿出手机一看,果然,竟然没电自动关机了! 孙志浩24 “不会啊!!之前还有电呢!” “是啊!”孙志浩点头,“不过……你没听……” “啊?” 真真又窘又羞愧,“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我刚刚在酒里,那儿实在太吵了,而且我又喝高了,所以没听到你的电话!你不要怪我哦!千万不要怪我……” “我不怪你!不过,你去酒喝得这么醉的时候,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追究一下!” “哎呦!!好冷啊……” 真真说着,忙将外套紧紧裹住自己,整个人就往孙志浩的风衣里钻去,“志浩,咱们先上楼再聊!外头冷死了!” “行!”孙志浩将真真裹进自己衣服里头去,“但你休想逃过这一劫!!”。 “不敢不敢……虚心受教!!” 真真打马虎眼回答着。 ————————————番外与正文无关可不看—————————————— 法国…… 美丽的季节,美丽的国家…… 见证一段又一段美丽的爱情! 时间,流逝…… 地点转换…… 从法国巴黎那充满异域风情的街头,再到那几乎无法用言辞来形容的紫色普罗旺斯…… 一片片的海域花香,见证者,一段美丽的爱情! …… 两年过后…… 法国,家里—— 说得更清楚些,是属于他们的出租屋! 虽然是租的,但却依旧充满着家的温馨! 两个人,同一屋檐,同一房间,同一张! “董董,该起了……” 孙志浩捏了捏怀里的儿,“快!再捱下去又得迟到了!” “唔唔——再睡会!” “不行,你说今天早上9点有个重要的讲座要听的,不能错过!来,听话,起来穿衣服了!” 孙志浩耐心的哄着她。 “哎……” 真真惺忪的从被子里懒懒的坐了起来,眼睛还有些睁不开来,迷迷糊糊的坐在被子里,撒娇道,“你帮我穿衣服,好不好?” 孙志浩看着她,真是好笑又好气,“真是怕了你了!” 带着她,完全就像带着个小孩子!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他就是喜欢这样子着她,惯着她!! 还记得未来岳父岳母来探望他们俩的时候,就特别好心的告诉过他,不要这样惯着这小丫头,迟早有一天会把她给惯坏的! 他当然没有听,不过,结果还好,没有惯得太坏! 倒是…… 把她惯得越来越……s情了! 比如现在,孙志浩正专心的给她穿衣服…… 结果,小色女完全发挥她的本质,一下子就精神了,伸手抱过他的腰肢,甜甜的小嘴里一个劲儿的就往孙志浩的唇上蹭着,接下来是脖子,口…… oh,g!! 他的身体瞬间就因她的逗而起了反应! 再然后…… 待衣服穿好后,她猛然一个急刹车,止住了所有的动作,小脸蛋儿扬着,嬉皮笑脸的笑着娇嗔道,“谢谢老公,你最疼我了!!么啊!” 说着,还不忘又在他的唇瓣上印上一记深深地吻。 照她的话来说,这是她给自己的体贴酬劳!! 孙志浩才要伸手摁住她,想要将身这个吻,却倏尔,见她秀眉一脸,小手倏尔捂住自己的小嘴,下一瞬,飞快的掀开被子就往洗手间冲去。 “董董,怎么了?” 孙志浩急忙跟了上去。 “呕呕——” 才一进洗手间,就见真真蹲在马桶前,痛苦的干呕着。 “怎么了?”孙志浩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满脸担忧。 心下在琢磨着她该不会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却倏尔,一个大胆的念头猛然闯入了孙志浩的脑海中来。 “董董,难道你……” 难道…… 她……有了他的孩子?! 一大清早的,真真就吐得连场子都清了。 孙志浩不停的给她递水又递纸的,终于,安好后,孙志浩这才开始替真真把脉。 “不可能是怀孕?” 真真的心里又是期待,却又是忐忑,更多的还是怀疑,“那个……我们措施不是做得很好的嘛?” “这种措施都不是百分百的,都有一定几率避孕失败的!” 孙志浩一本正经的回答着她,倏尔欣喜道,“董董,走了!咱们去医院……” “怎么啦?” 真真还有些不解,“我待会还有个讲座得参加呢!” 孙志浩一把将真真搂进怀里,“宝贝,听我说,咱们现在把讲座那些都搁一边好不好?现在你先跟我去一趟医院,咱们先去做个全面的检查!我刚刚把你的脉,真的……真的肚子里好像已经有了小宝宝……” “真的?” 真真面露喜色。 却飞快的,眸色暗淡下来,“可是,我现在还在学习,这孩子的事情……更何况,我们还没结婚呢!你说这怎么办?” “放心!!这些事都不要你来操心了!再说了,咱们俩本来就是打算先回国领结婚证的!现在不是更好,双喜临门啊!” “那倒是……” 真真展颜一笑,“不过到底是不是真的,咱们还得先去医院呢!” “恩!赶紧收拾一下,就准备过去!” “志浩,我现在好紧张……” 真真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复杂的情感。 紧张?兴奋?又有着太多的期待,还有欣喜,又有些些的担忧。 其实她一直就期待着自己能和他有个小宝宝,可是,这个时候,真的是她意料之外的! 但,意料之外归意料之外,现在已经来了,她就必须要面对!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自己照顾不好小宝宝! 不过…… 她,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做一个好,一个好妻子的!! 番外与正文无关联可不看 法国,普罗旺斯…… 阳光明媚,天色无限好…… 紫色的花海,映衬着每一张同样灿烂明媚的笑脸。 神圣的教堂前…… 薰衣草花海,一望无际…… 馨香,飘荡在空气中,沁人心脾,席卷着每一个人的气息…… 风车,还徐徐的微风中扇动着,扬起阵阵清风。 一切,都是美好的! 一切,都是幸福的!! 这里,此时此刻,正有一个别开生面的婚礼在进行…… 大多数的宾客们都是从中国飞过来的! 幸福的结婚进行曲响彻在整个教堂…… 新娘穿着圣洁的婚纱,在父亲的搀扶之下,缓缓的往十字架前,幸福的等候着她的新郎走去…… 一步一步,走得很谨慎。 因为,今日的她,不仅仅是一位新娘,还是一位,幸福的准妈妈! 就在新娘离新娘还有三步之远的地方,倏尔,新娘脚上的小高跟鞋倏尔一崴…… “啊……” 真真惊吓的一声低呼。 董父紧张得吓出了一声冷汗,却好在,有一双大手,抢在了他的面前,将她的爱女托起。 “老婆,小心!” 是孙志浩。 他女儿的准丈夫! “阿四啊!爸就在这里把女儿慎重交给你了!以后,就劳你替我好好照顾着她了!” 董父语重心长的交代着,眼眶泛红,沧桑的脸上写满着的全都是对自己女儿的不舍。 “爸!这是我做女婿最应该要做得事情!!” 孙志浩慎重得从岳父的手中接过自己新娘的小手,“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将董董和我们的孩子照顾得好好的,不让你们担心半分!” “好好好……”董父感动的点头,“有你这句话,爸就放心了!” “爸……” 真真看着父亲那感动的模样,眼眶也不由得跟着红着,伸手,一把将父亲紧紧地搂进自己的小怀抱里,“爸,别哭,你女儿还一直在的!!” “恩恩……爸没哭,爸这是高兴!!终于把你这小捣蛋给嫁出去了!!” 真真嬉笑,“将来又有个小小捣蛋要来闹你们了!!” “好好,爸喜欢得不得了呢!!” “……” 婚礼,虽是一贯的程序,却依旧,感动着下方所有的宾客们。 就连坐在贵宾席上的谢安蕾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黎天瀚睇着她,好笑道,“为什么每次你参加朋友的婚礼都会哭呢?” 谢安蕾怨念的锤了锤他的肩头,“难道你不觉得看一对新人结成夫妻很感动吗?” “是很感动,不过最让我感动的就是我们的婚礼,虽然已经结婚几年了,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幸福,我想男人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心爱的女人嫁给自己的那瞬间。” “当然了,看到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都这么幸福,我真的觉得很幸福,还有个这么疼爱我的老公,一双儿女,我很满足,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加幸福了,老公你说我会永远都这么幸福吗?” “小傻瓜,你放心,我会让你一直都这么幸福的,比台上这个董真真更加幸福,更加美丽!” “我怎么会有人家美丽呀,人家才二十几岁,我都三十多了呢,都已经列为妇女的行列了,老公你就是会安慰我。” “谢安蕾,在我心里,就算你到了八十岁,都会最美丽的女人,再年轻的女人都比不上你,你要有自信,至少在我心里,你的地位就是这么高!” “黎天瀚,你越来越油腔滑调了,不过……我很喜欢。” 黎天瀚勾唇一笑,“老婆,我倒是觉得看着孙志浩他们俩合体之后会越发的逗乐!真不知道他们俩要生出来的小捣蛋会是个什么样子……” 听得黎天瀚的话,不远处的真真失笑。 确实,难以想象,会是个什么样的小捣蛋! 但,让她更加没有想象到的是…… 她的宝贝儿子黎唯乐童鞋就在满十岁那一天的生日宴会上,瞅上了这个比自己小了整整七岁的小小捣蛋鬼公主…… 甚至于,一个不小心,就在他十岁的那一天,捣蛋小公主三岁的时候,夺去了人家的初吻…… 当然,黎唯乐童鞋也从来不敢想象…… 从那之后,就像是上苍注定了一般,有一道小身影就像是橡皮泥一般,粘在了他的脑海里,怎么都散不开去了…… 当然,这些,统统都是后话了! ………… 故事,在这里,渐渐的开始画上休止符号。 有爱情,有事业,有婚姻,有孩子…… 有欢声,有笑语,有幸福,有归宿…… 端木雅臻1 t市的夏夜,嗡嗡的蚊子叫声让人心烦意乱,难以入睡。 端木雅臻看看身边熟睡的闺蜜,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坐了起来。 很不幸的是她失眠了…… “吱呀”一声,轻轻推开卧室的米色木门,端木雅臻赤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抬眼,她望着私家花园中央偌大的游泳池,嘴角微微一笑。 夜幕中,白晃晃的游泳池让她心情亮了。她决定游会儿泳。将贴身衣服褪光、叠好,平平整整摆放在距离游泳池有些距离的岸边凉亭中。她信步朝游泳池走去。她身高一米六五,脑后轻甩的长长马尾,使她看去越发高挑、朝气蓬勃。褪去衣物后,她那傲人围再也无处隐藏……月光打入水面,粼粼波光随风荡漾,波光掩映,站在游泳池边的端木雅臻,周身被镀上了一层米白色光圈,远远望去,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小白花。 她凌空跃起,灵活得好像一尾小鱼,“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在水中,她好像一个嬉闹的孩子,一会儿潜水、一会儿拍打着水面。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小时,但她丝毫没有倦意。只见她仰天,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又开始了仰泳。就这样静静漂浮着,除开葱白的上下,推动池水,有节奏的发出细微哗啦声,此外,再无其他噪音。这种独自一人享受的静谧,真要叫她沉醉了。真自由呢!端木雅臻在心中无声呐喊起来…… 端木雅臻是一个乖乖女。从小到大,对爸爸妈妈的话言听计从,这还不算,哥哥端木雅泽对她“无微不至”的保护,简直让她与现实社会要完全脱节。这些年,对这种近乎病态的严格保护,她渐渐习惯。但是今天晚上,她叛逆了、任性了、胡作非为了,因为她是瞒着家人溜出来的。尽管是为了参加死党凌倩儿的十八岁生日。 事前,凌倩儿苦苦哀求端木雅臻,说,自己家人不在国内,唯一的大哥因为应酬,暂时也不能赶来。作为闺蜜兼死党的端木雅臻于是没有了任何拒绝的借口。就算是冒着被爹地还有大哥责骂的风险,恩,为了倩儿能圆满的过这个十八岁生日,就豁出去一回咯。她其实也想过和家人好好商量一下,只是凌倩儿未雨绸缪,果断阻止了她。作为端木雅臻死党的凌倩儿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闺蜜的门禁有多么的严格。 好在这个生日宴会很快让端木雅臻松懈下来,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宾客散去,端木雅臻本来也打算硬着头皮离开,但是凌倩儿不愿意了:你就这样,让我一个人在十八岁生日的第一个夜晚,忍受没有朋友陪伴的孤单? 没有办法,强词夺理、唇枪舌战,端木雅臻深知自己不是凌倩儿的对手。她生平第一次在外面留宿了。 只是第二天始终是要回家的!到时候,该怎么办?哥哥非要骂死自己了? 忐忑难安的端木雅臻想着这些烦心的事情,失眠了。 恍恍惚惚中她来到了游泳池边,清澈冰凉的池水很快缓解了她的焦虑。 可能是太过沉醉,这时候的端木雅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正对着游泳池的一方小阳台上,黑暗中,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充满玩味的欣赏着她在水中惬意、一览无余的好身材。 那道目光的主人叫凌暮帆,是凌倩儿的哥哥,他提前解决完应酬回来了,而且没有通知她正过生日的妹妹! 凌暮帆手中擎着装着浅浅一汪红酒的高脚杯。轻轻的呷一口,他眼睛眯起来,脸颊两侧的咬肌紧绷着,看不出是兴奋抑或厌恶,倒好像憋着一股恶狠狠的劲头,他的表情说不出的狰狞…… 接着,他嘴角又是邪邪的一勾,搁下高脚杯,转身,他消失在黑暗中。 事实上他正朝游泳池潜伏过来,他决定去“戏弄”正泳的端木雅臻!!! 泳池中,端木雅臻从未想过,此刻身边会出现其他人,畅快的好心情有增无减,直到……直到“哗啦”一声,不远处的一汪水面“腾”的钻出来一个精壮的男人,男人湿漉漉的跳上岸,大咧咧走到端木雅臻正前方,全身。 端木雅臻只觉得大脑被闪电“咔嚓”劈了一记,接着意识中只剩下四个字:怎么回事? 过度的惊慌让端木雅臻忘记了喊叫,她划到岸边,仰起脖子,眉头轻皱,愣愣的望着这个男人,呆住了,是的,因为过度震撼,她居然盯着一个男呆住了…… “你是谁?” 他,是在问我吗? 端木雅臻不说话,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说,她也有同样的疑问,还有一种可能,她因为呆滞,完全忘记怎么用自己的喉咙发出声音…… “抱歉,我在练习潜水。”凌暮帆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说出来自己也觉得荒唐,赶紧转移话题,“你是我妹妹的同学?” 点点头,接着端木雅臻看见眼前男子从一旁的沙滩椅上轻扯过一条白色浴巾,娴熟的甩开,三扯两扯包住,只剩上半身挂着晶莹水珠的健硕肌依然暴露在空气中,闪着古铜色光泽。恍然一个激灵,端木雅臻这才发觉自己盯着对方的这么大咧咧的看,简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她害羞的别过脸去。 “早点休息。” 循着声音回头,这次,端木雅臻只看见一个背影,凌暮帆已经走开。 “那个人?”端木雅臻急匆匆奔上岸,冲到凉亭中,用毛巾紧紧裹住自己的身子,她气喘吁吁,低着头,一脸落寞的开始推衍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个人就是凌倩儿的哥哥么?自己的身子,他全部都看见了?呃……” 重新回到阳台的凌暮帆,视线并没有从端木雅臻的身体上离开。他躲在黑暗中,若有所思的望着惊慌不已的这个女孩,直到她抱着衣服,像只受惊的小兔跑远,凌暮帆眼中一股坚毅的目光射出,似有所悟的点点头,他磨着牙,恶狠狠而又充满戏谑的喃喃自语: “很好,端木雅泽,你这妹妹不错,呵……” 回房,端木雅臻哧溜一下钻进被子,旁边,凌倩儿这小妮子呼呼大睡,也不知道梦见什么,脸上挂着浅浅微笑。端木雅臻长舒一口气,倒头闷睡。屋子里冷气嗖嗖嗖的吹着,尽管盖着被子,她觉得好冷、好冷。 匪夷所思的就这么过去了。 清晨,端木雅臻晚起了。看见端木雅臻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凌倩儿唧唧咋咋的喊: “雅臻,怎么才起来,快来快来,吃早点。” 从旋转扶梯走到凌倩儿旁边,端木雅臻一脸愁容。 “怎么啦?精神好差啊,昨天晚也没有喝多少酒啊!” “我?”端木雅臻差点就要将昨晚发生的事说出口,话已经到了嘴边,她硬生生的咽下去,“我还好啦。” “到底怎么啦,看你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劲,不是生病了?那可是我的过失哦,让你‘离家出走’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不说,还病怏怏的回去,我真害怕你那个哥哥要杀掉我。” “还说呢,”端木雅臻在凌倩儿身旁坐下,接过话茬,“等下回去,我该怎么解释呢?你也知道的,我哥他有多么不通情理,哎。” “别叹气,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回去,有外人在,相信你哥不会对你那么严厉。” “算了,”端木雅臻把身子朝沙发坐垫上本能的靠去,忽然一脸释然,“我也快十八岁了,也快是成年人了,我觉得我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了。” “本来就是,雅臻,不是我说你,你早就该反抗了。做了十八年乖乖女,很有意思吗?仔细想想,是不是没劲透,嘿嘿,所以,别怕别怕,你已经长大了嘛。” “恩。”端木雅臻郑重的点头,“倩儿,你说得对,这次我要反抗呢,哼!” “来,快点吃片面包,喝点牛奶。”凌倩儿招招手,让仆人将点心递上前,接着一股脑往端木雅臻嘴巴里塞。 “啊,要撑死了啦,我慢慢吃。” “知道知道,你啊,本性难改,太斯文。” “喂,”端木雅臻嘴巴里面还塞着一小片面包,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女孩子,该有的矜持也得有啊!诶,这是什么?”在沙发上的一份娱乐周报吸引了她的注意。 报刊的头条好像在介绍一个慈祥晚宴。正中,是一个男人的脸部特色,高耸的鼻梁俊逸拔,薄薄的嘴唇,眉毛长而且浓,皮肤是小麦色的,很健康,端木雅臻盯着报纸上这个男人的那双眼睛,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伸手将报纸捏在手中,歪着脑袋鼓了鼓嘴巴,端木雅臻赞赏不已的点评道:“倩儿,这个男人是谁?好帅呢。” “一般一般。” 端木雅臻看着凌倩儿不在意的样子,感觉到她的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丝丝的不屑,凌倩儿可是最喜欢看帅哥的,今天怎么转性了? 端木雅臻不明白,她把报纸凑近了,细细端详,再次确定自己看得没有错,于是伸到凌倩儿眼鼻子底下:“看嘛,倩儿,真的很帅哦。” “好好好,我看,我看我看。”漫不经心接过报纸,凌倩儿淡淡一笑,“真觉得他很帅?” “对啊,是我喜欢的类型。” “真的假的啊?” “晕,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就是喜欢这种类型的,你不觉得他很像吴彦祖吗?” “这倒是,我也看出来了。”凌倩儿扑哧一下笑了,“喂,”她一副正经得不得了的样子,“你不准喜欢他!” “怎么啦?” 刚才这小妮子还说这男人长得一般一般,现在倒是“醋意”变得这么浓厚,连自己喜欢都不可以了。 “反正就是不准。” “哦,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是他的超级粉丝,对不对,阿呀,我看看,这个男人好像不是娱乐圈的啊。” “当然不是娱乐圈的,他是‘野草’集团的首席ceo呢。” “野草?那不是一家影视公司吗?” “对啊,独占每年贺岁档得影片都是野草出品的哦。”凌倩儿将脖子后仰,惬意的靠在沙发靠垫上,一副很知道内情的样子。 “看,还真让我猜中了,你果然是她的粉丝。” “嘿嘿,”凌倩儿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撅着小嘴,她接着说,“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不准看!”端木雅臻正要去仔细瞅那份报纸,被凌倩儿一把夺走。 “喂,你这可是为难我了,我又没有注意过这个人,哪里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啊?” “你猜嘛?” 端木雅臻无奈摇头:“我真的猜不出来。” “和我一样,也姓‘凌’哦。” “凌”这个姓氏在日常生活中并不多见,听到凌倩儿这么说,端木雅臻来了兴致,“哇,真稀奇,快告诉我,他叫什么?” “凌暮帆。” “凌暮帆?” “恩,名字如何?” “和他的气质很般配。”端木雅臻一板一眼的点头道。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傻妞,反映好迟钝啊。” “怎么啦?”端木雅臻不服气的撅着嘴。 “你再念一遍,他叫什么。” “凌暮帆啊。”端木雅臻不知道倩儿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是啊,想想……这个名字是不是很耳熟。” 端木雅臻努力顺着后天性的提示去搜索自己的记忆,忽然,她想起来什么,眼睛瞪得老大:“这……这个人,居然和你哥哥同名同姓。” 凌倩儿白眼一翻,她是彻底被反映迟钝的端木雅臻雷得外焦里嫩:“拜托!我的大小姐,他就是我哥!” “啊。” “不要吃惊啦,就是啊,你啊,记性好差啊,我多少次在你耳边说过这个名字,看你,一点记性都没有的样子。” 仔细想想,端木雅臻回忆起来,“凌暮帆”三个字确实经常被倩儿这小妮子挂在嘴边呢,不过,至于凌倩儿家里的事情,端木雅臻是知道的很少的,她和凌倩儿虽然是闺蜜,但是双方都极少去谈论自己家的事。 端木雅臻2 “真是没想到呢,你还有这样一个哥哥。” “我可先跟你打招呼了,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我……”端木雅臻小脸一红,“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招惹他了呀。” “你一开始不是说什么‘好帅好帅’的话。八成是被他迷倒了!”凌倩儿换了姿势,舒舒服服的侧着身子开始数落凌暮帆的不是,“你是我的好姐妹,我可不想你也被他荼毒,我哥这个人,虽然是一个商业天才,但是真正叫他出名的,是他对女人的冷漠和无情。” “怎么会这样?”端木雅臻重新摊开那份娱乐周刊,这画面上的男子,那双眼睛里也看不出如此凉薄啊……厄,突然,她想起来一件事情,昨天晚上的时候,在游泳池边上的男——晕死!就是这报纸上的凌暮帆了! 凌倩儿依旧沉浸在回忆中,根本没有注意到端木雅臻的异常,她滔滔不绝:“雅臻,其实我哥以前对待感情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端木雅臻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他以前是怎么样的?” “我哥哥以前很专情,直到发生了一件对他影响很大的事情,才变成这样一个大坏蛋的……” “咳咳。” 凌倩儿话说一半,旋转楼梯处两声清脆的咳嗽打断了她的思路。 “大哥。”凌倩儿咧嘴一笑,这家伙,神出鬼没的,“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呢。” “我要是告诉你我回来了,哪里知道我的妹妹在背后说我是大坏蛋。” 掩着嘴巴一阵乐呵,凌倩儿娇嗔的道:“哎呀,大哥,不要这么小气,我又没有说什么,开玩笑的啦。” 不管凌暮帆对他的有多么的凉薄,对自己这个妹妹,他还是呵护备至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凌倩儿什么玩笑都敢和凌暮帆开,也不用担心他会生气。 当端木雅臻看见凌暮帆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她眼睛躲闪着已经开始悄悄打量这个外形好到爆的金融天才。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是一条米色休闲长裤,使他整个身子看去越发拔。上身是一件粉红色的t血衫,粉红色对于男人来说是很独特的一种颜色,一个男人如果够阳刚,丝毫不用惧怕粉红色,因为那只会锦上添花。让他们魅力倍增。但这些都不是重点,真正让端木雅臻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男人的脸蛋,线条棱角分明,刚毅却又不乏柔情,还有他的眼睛,那双的眼睛淡淡的射出一种平和而又霸气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让他整个人形成一股独特的气场。与普通路人截然不同。 凌暮帆慢慢的朝两个女孩走来。很快就来到了凌倩儿的身边。他随意的朝端木雅臻望去,不期然的,两个人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凌暮帆淡淡一笑,端木雅臻羞赧的低下头。 “这位是?” “晕死,大哥,你不认识了吗?以前我指着照片给你介绍过,她就是我的死党端木雅臻啦。” “很高兴认识你,端木小姐。” “你叫我端木雅臻就行。” “呵呵,端木小姐不用紧张,跟在自己家一样。” “哥,她是这样的啦,到哪都怕生。” “那是,谁像你,就是跑到火星去,恐怕也能自然熟。” “晕死,大哥,你怎么诅咒我呀,我才不要去火星,要去你去,慢走不送。”凌倩儿嘴得乐呵呵的,凑到端木雅臻身边,她歪着脑袋瞅着自己大哥有些阴翳的脸,又开始讨好起他来。 “喂,雅臻,我哥哥是不是超级帅。” “呃。”端木雅臻当然是只剩下语塞的份了,这样的话叫她如何回答啊。她现在都不敢和凌暮帆对视哩。 “倩儿,你真是调皮,有你这么让自己同学难堪的吗?”凌暮帆温柔的嗓音传到凌倩儿的耳中,她心中一阵暖流淌过,于是,她怯生生抬头,刚刚抬起头,端木雅臻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目光直视她而来。 四目相对。 虚空中似乎能感觉到一阵火花的碰撞。 凌暮帆的目光那样的柔情万种,交织着端木雅臻欲语还休的羞涩。凌倩儿在一旁看了简直要起鸡皮疙瘩,她猛的拉扯一下端木雅臻,大煞风景的聒噪起来:“怎么啦,雅臻,和我哥看对眼啦!” “倩儿,胡闹!”凌暮帆轻声呵斥,“怎么乱说话,看把你同学羞的。” 训斥完自己妹妹,凌暮帆儒雅的赞美端木雅臻道:“端木小姐,你真的很漂亮。” “我……” “是啦是啦,我们的雅臻肯定漂亮,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她可是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人。” “倩儿。”端木雅臻哪里料得到凌倩儿这么口无遮拦,当着自己的面和别人说这种的事情,她的脸蛋顿时红得完全像一只苹果了,耳鬓,也是爬满了粉色的,薄薄的小嘴唇紧咬着,在男人面前,尤其是英俊的男人面前,她是很害羞的啦。 “哈哈哈哈。”凌暮帆爽朗的笑,“不会的。” 大概也是觉察到了显出的局促和僵硬气氛,凌暮帆“腾”的从沙发里站起来,“我去外面看一看,你们俩聊。” 说完,凌暮帆潇洒的大跨步走出了客厅。 等凌暮帆走远了,端木雅臻嘟着嘴巴开始埋怨起来:“倩儿,你真是,刚才为什么要说我没谈恋爱的事啊,好难为情啊!” “雅臻,我是为你着想啊,不管是你还是我哥,我都不希望你们谁看上谁,他我是管不了,你可要护着,不能让他伤害了你。” 人家也确实是一片好心,端木雅臻释然的轻叹一口气:“知道了啦,谢谢你,我自己有分寸!” “嗯,那最好啦!”凌倩儿没心没肺的咧嘴又是乐呵起来。 “阿呀。”想着还要回去交差呢,端木雅臻一阵紧张。 “怎么了?” “我得早点回去了,家里的事还要去应付呢。” 凌倩儿白眼一翻:“晕死,我都快忘记了,那你准备一下,我开车送你回去!” “好。” …… 当凌倩儿的车子载着端木雅臻离开别墅。 凌暮帆远远的望着,眼中,目光冷漠而坚定。昨晚,他就做好了决定,他要追求这个端木雅臻,以最快的速度,让她深深爱上自己。他有这个把握,因为,他是凌暮帆……不要说是白纸一张的纯情少女,就是游刃花花世界的妙龄美妇,他也能顺利拿下! 至于这个叫端木雅臻的女孩会有怎样的下场…… 凌暮帆不用想也能预料到。 不过,他没有丝毫的不安和愧疚,谁叫这个姑娘是端木家的人呢,更准确的说,只因为她的哥哥叫端木雅泽——他凌暮帆恨得挫骨扬灰的一个“卑鄙小人”!!! 第二天,在野草集团总裁办公室,凌暮帆找来了自己的好友兼私人助理李民秀。 李民秀和凌暮帆同龄。刚好三十岁。他身段颀长,标准的衣服架子,脸蛋也不错,阳刚而又儒雅。 “暮帆,你真的决定了?你这样做,端木雅泽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李民秀刚听完凌暮帆的表述,对于那个大胆的所谓“疯狂计划”,他表示不能认同。 听完李民秀的话,凌暮帆眼神中散发出决绝的目光,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看样子,他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暮帆,我劝你不要这么做,你和端木雅泽之间的矛盾没有必要迁怒到其他人身上。她虽然是端木雅泽的妹妹,但是她是完全无辜的,你这样做……”因为说话的语气实在是有些急促了,李民秀说话甚至不能连贯,“你这样做简直是伤天害理。” “伤天害理,哈哈哈。”刚才还僵硬着面庞的凌暮帆一声冷笑,“对,我就是伤天害理,我要让端木雅泽也尝尝他在乎的人被伤害的滋味。” 三年前。凌暮帆挚爱的女友孙婧劈腿了,对象是端木雅泽……更令他悲愤的是,孙婧在离开自己不久,死了…… 凌暮帆从此彻底冰封自己受伤的心,他没有勇气再次敞开心扉去爱一个人,这些年,他的女人走马观花似的换个不停,但是他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报复,也是在逃避,他失去了再爱一个人的能力! “不,暮帆,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那个女孩我也知道,就是完完全全的白纸一张,你这样对她不公平。” “我已经决定了,端木雅泽很在乎这个妹妹,折磨她,是让端木雅泽一蹶不振最好的武器,”说道这里,凌暮帆猛然回头,望着李民秀,这个最懂他的挚友,“你应该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让他付出这点代价,我觉得很公平!” “如果孙婧还活着,你以为她会怎么想,如果说当初她的离开是背叛,那么做了这件事后,她对你只剩下仇恨了。” “仇恨……”凌暮帆喃喃自语。 “是的,暮帆,仇恨,你希望孙婧在天国恨你么?你还爱着她的,我知道,那么,请你改变主意,一旦你做了这个决定,就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感情的火,你这是玩火自焚,害人害己。” “孙婧……”凌暮帆并不正面回答李民秀,他颓然的向后倒去,重重的把自己摔在真皮转椅中,伸出左手,他修长的五指触在了l型办公桌上一只水晶玻璃的透明相框上,里面是一个梳着波西米亚发型的女孩,回眸灿烂一笑的瞬间——孙婧的照片。 “是啊,暮帆,看在孙婧的面子上,不要做这种事情。” “不!”凌暮帆忽然一阵怒吼,相框的手指猛然用力,紧紧攥着相框,他一脸傲气道,“正是为了孙婧,我才要这么做,他端木雅泽算什么东西,孙婧离开我就算了,跟了他,却连命都没了,他保护不了孙婧,为什么还要将她从我身边夺走!!!” “暮帆!求你,不要。”李民秀做着最后的努力,他真的希望凌暮帆能清醒过来,从过往的那段感情中重新站起,所以,他很努力很努力,去开导、劝慰、甚而是反抗自己这个密友。 “我就这么决定了!”凌暮帆“啪”的将相框掷地有声重新摆好,正襟危坐,他开始为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听着,现在你要帮我安排好两件事。” “哎……”虽然李民秀是凌暮帆的私人助理,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兼职着密友的身份,这件事情不必寻常时候的寻花问柳,这是开始玩弄感情了,真的要助纣为虐吗?可是,他是知道凌暮帆的性格的,即便自己退出,凌暮帆完全能找他替代他的人继续“为虎作伥”。与其因为无力的反抗被置身事外,不如亲力亲为,全程监控这件事的发展,这,也是最无奈的选择了,哎,因此,他支吾着,显出一脸为难。 看见李民秀的表情,凌暮帆哪里会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帮不帮我随你便了,你知道的,没有你,我照样行,不过我依然希望这件事只有你插手,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李民秀不语,他默许了。 “恩,”凌暮帆满意的点点头,“听着,现在你首先要帮我将凌倩儿支开,我这个妹妹古灵精怪的,有她在,肯定要坏事。” “第二件事是什么?”李民秀面无表情的问道。 “半个月之后,有一位名流举行婚礼,那人是端木雅泽的好友,届时,他一定会带着他们‘奥拉克国际集团’的重要人物前去捧场,而你的任务就是在这段时间,接近端木雅泽的助理,让他助理怂恿端木雅泽将他妹妹一起带去,接下来,就是我的事情了。” “时间这么短,来得及吗?这可算是间谍工作了。” “不,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听说端木雅泽新换了一个助理,那家伙贪财,所以,怎么做,你明白了!” “恩。我懂。” …… 那天,端木雅臻回到家,因为未归的事情,她被家人狠狠的训斥了一通,一直都是乖乖女的她,生平第一次和家人大吵大闹了,而且哭得稀里哗啦。 端木雅臻3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也听说过,每个人都有那么一段叛逆的时间,自己,也许也是到了这个时期了。 高中生涯刚刚结束,赋闲在家准备留学的她,心思也散漫了,她渴望融入现实社会那种花花绿绿的新奇生活,所以,她破天荒的和家人“对抗”起来。 其实,爸爸妈妈都还好,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也就不怎么骂了,倒是她的哥哥端木雅泽跟她大发雷霆。 面对这个对自己爱护到了几近病态地步的大哥,她也是第一次和他闹翻,好多天都没有说话。 奇怪的是,这件事过去半个月后,一天,哥哥忽然主动示好,要带她出去玩。据说是参加某个名流的婚礼晚宴。端木雅臻知道,这是哥哥对自己的补偿,或者也算是妥协。 面对这样的邀请,端木雅臻别提多开心了,一来可以出去玩了,二来,哥哥给了自己台阶下,再冷战僵持着,可就真的要伤害亲人之间的感情了,亲兄妹,可不能这么记仇呢。她毫不犹豫答应了这个邀请。 说来也奇怪。 在参加晚会前,端木雅臻的脑海里面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那个男人也会去吗,据说这个名流是娱乐圈的超级大腕,像野草集团总裁这样的人物,肯定不可或缺咯。 这样想着,端木雅臻心中忽然的一阵悸动——好奇怪呢,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自己怎么会希望和凌暮帆碰面呢,难道说,就因为看了彼此的,就在心里面拥有特殊地位了? 这个问题,端木雅臻是想不明白了,她也不逼着自己马上找到答案,走一步看一步了,遇到就遇到呗,没什么大不了的呀。 很快,夜晚的时候端木雅泽带着妹妹离开了端木大宅,前往所谓的名流晚宴现场去了。 参加如此热闹非常的晚宴对于端木雅臻来说可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更加叫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晚宴是化妆舞会的形式,也就是说,当会场的那一刻开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上了花哨的面具呢。 端木雅臻别提有多么的新奇了,带着面具,依然掩饰不了,她那因为喜悦,忽闪忽闪,发着亮光的大眼睛,噙也噙不住的笑意哩。 紧紧的跟在自己哥哥端木雅泽的身后,端木雅臻不时的看着自己哥哥停下脚步,和认识的人打招呼,这叫端木雅臻打心眼里面佩服自己的哥哥,虽然所有人都带着面具,但是哥哥居然能一眼认出来那些熟悉的朋友。从另外的一方面,端木雅臻也暗自揣度,看来啊,自己哥哥参加这种舞会的次数怕是数也数不清了呢,否则,如何能熟能生巧到如此游刃有余的地步呢。 当然,有一些喜欢八卦的人在和端木雅泽攀谈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望着他身后的端木雅臻,接着旁敲侧击的打听这位神秘的身份。 无一例外的,端木雅泽都是通通微笑不语。 这越发的让端木雅臻充满了说也说不出的神秘感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晚宴真是的开始了。男女主角登场之后。整个晚宴到了最的部分,大家都举杯共饮,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当之后,晚宴开始了自由跳舞。 毕竟是名流的晚宴,一开始端木雅臻以为哪儿会放音乐,但是并非如此,在晚宴角落的一处,当帘子被拉开,一只现场的乐队整齐的排列在那儿,蓄势待发的样子。负责指挥的人一声令下,场面上想起来充满行云流水一般的音乐。接着,早就卯足了劲头要一展身手的宾客们纷纷涌入舞池的中央旋转起来了。 一转眼,端木雅臻愕然发现自己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自己身边。 有些怯懦的端木雅臻赶紧躲到了一根柱子的后面,艳羡的看着那些舞动优美身姿的宾客们,她好羡慕,这儿,她也没有认识的人,想跳舞也没有伴呢,况且这种舞,说实话,她不会。 “,能赏脸跟我跳一支舞吗?”一声充满磁性的男低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耳边响起来,端木雅臻本能的回头,看着这个同样带着面具的男人,她眉头轻轻一皱,忽然,她眉开眼笑了,她认出这个人了,居然是凌暮帆呢。真是太巧合了呀。 “是你,凌暮帆大哥,对不对?”端木雅臻惊奇的轻声喊道。 “厉害,是我。你怎么认出来呢。”凌暮帆邪邪的一笑,接着,他儒雅的将面具摘下,在灯光的照耀下,他那仿佛刀刻的棱角分明的脸孔帅气得简直能让人窒息,“没想到你也来了,今天,你真美丽呢。” 今天的端木雅臻确实有些不一样的。首先,她那长长的马尾扎了起来,头发经过这样一盘,她整个人成熟了几分,不再显得那么稚气和,多了一种的内敛和温情。洁白的小礼服领口比较低,她那瓷器一样光洁的脖颈上的大片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加上身材高挑,她的美,真的很难挑剔出瑕疵来了。 “谢谢你的赞美。”听到凌暮帆的话,端木雅臻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不过,大概觉得自己这般有些小家子气。她又抬起头,直视凌暮帆的目光,轻声道,“今天,你也很帅!” 眼前的凌暮帆穿得是正装,贴身的小西装包裹着他精壮匀称的身材,他颀长的身段在这一身墨蓝色的西装下显得愈发的拔和伟岸。端木雅臻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穿得是粉色的t血衫,和这次的感觉截然不同,也就是说,凌暮帆不管是穿休闲的衣服,还是在正式的场合穿西装都同样的遮挡不了本身的俊朗,他实在是太完美了,端木雅臻心中害羞的给他下了定义。 “我们就这么站着……”凌暮帆淡然一笑,柔情无限。 “那……”端木雅臻反应有点迟钝。 “来跳舞啊。呵呵。” “可是,我哥哥肯定不让!” 说着,端木雅臻四处的打量,可是她扫视了两圈,依然没有看见自己哥哥的身影,她不禁在心中嘀咕起来:奇怪,怎么好端端的不见踪影了呢。哥哥他干什么去了呢? “不用找了,我刚才看见你哥哥和一个客户到楼上谈生意了。”凌暮帆哪里会不知道她的顾忌呢,不过他相信,自己这话一出口,定能打消对方的担忧。 “真的吗?” “千真万确,他一时半会不会下来,所以,我们跳舞,不要浪费了这么好的气氛了。” “可是,对不起,我不会跳这种舞。”端木雅臻说着,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和遗憾。 “没有关系,跟我学……”凌暮帆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软得能让一个女人的心飘起来了呢,就好像一片天鹅绒拂过脸颊,这种充满磁性的男低音,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抗拒的。 端木雅臻害羞的点点头,凌暮帆于是大胆的拉过她滑|嫩的小手,牵着她,一转身,转入了喧闹而浪漫的舞池中。 因为生涩,端木雅臻在跳舞的显得十分的拘谨,她步步惊心的跟随者凌暮帆的步子,眼睛更是时不时的盯着地面,她真的好害怕自己因为不下心摔倒在地上,那样,就真的要出丑了啊。 “端木姑娘,不要经常把头往地上看哦。”凌暮帆温柔的纠正这个害羞的小姑娘,更加夸张的是,他居然伸出来一只手,轻轻的捏住了端木雅臻的下巴,这样一来,端木雅臻低下爱的头颅很自然的抬起来,上移的视线于是和凌暮帆深邃的眼睛四目对望。 那是一种端木雅臻从来没有见过的目光——满满的,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与此同时,凌暮帆捏住端木雅臻下巴的手动作愈发的大胆,竟然不断的用手指上的温柔去摩挲她光洁的脸颊。 啊!他究竟要做什么? 端木雅臻顿时凌乱了。 “暮帆大哥,你这是……”端木雅臻因为惊讶终于忍不住对这种大胆的动作发出了抗议的微弱的,奇怪的是,话一出口,她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软绵绵,她恍然间有一种错觉,自己似乎并不反感被他这样摩挲,这,这简直太令人难为情了,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啊,她有点不懂自己了。 于是,说着说着,她只是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这个男人,下半句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面。 看到端木雅臻的反应,凌暮帆意识到自己要稍微的收敛一点了,他充满歉意的一笑: “对不起,我刚才有些过分了。”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诚恳,好像刚才他真的也恍惚了,做出那样的动作仅仅是无意识的,如此,自己也不能责怪他了,端木雅臻害羞一笑,低下头,算是原谅了他。其实,这时候的端木雅臻不但是原谅了他,内心深处,也在享受着刚才被他的那种过电般的刺激感,对于端木雅臻而言,这种感觉是极其陌生的,从来未曾体验过,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住了,她的芳心,靠近这个男人就觉得怦然心动哩。 音乐依旧在持续,刚刚闹了点小插曲的两个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凌暮帆拥着端木雅臻不断的转着优雅的圈子,在转圈的同时,凌暮帆让端木雅臻更加的贴近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紧,一直到端木雅臻几乎能听见自己强壮而且有力的心跳声。 渐渐沉醉的端木雅臻不知不觉的,舞步变得有规律和娴熟起来,她惬意而舒适的闭上了眼睛,即便这样,也能跳得怡然自得了。 只是,闭上眼睛后,闪着长长睫毛的端木雅臻在凌暮帆的眼中充满了一种娇媚的,她发际的清香自然而然的飘荡到了凌暮帆的鼻孔中,只要凌暮帆呼吸一下,就能嗅到一种沁人心脾的醉人芬芳。 偶尔,从端木雅臻的头上散乱下来的几缕发丝也会不经意的扫过凌暮帆的脸庞,加上她丰腴而又完美的部挤压着凌暮帆结实的膛,不知不觉中,凌暮帆觉得自己有了男人该有的反映,他觉得好奇怪,比端木雅臻妖娆得多的女人他也接触过不少,为何这个白纸一般单纯的小姑娘有如此大的魔力,呵,看来,清纯果然是的良药,意识到自己已然有些失控的凌暮帆,渐渐有一些紧张了,他觉得自己的,起来得有些太快…… 好在这时候一曲歌曲演奏结束。 舞池陷入短暂的休息时刻。 “我们歇息一下。”凌暮帆松开紧紧的拥着端木雅臻的臂膀,在她的耳边哈着热气,柔声的建议。 “恩。”端木雅臻体贴而顺从的点头。 两人离开舞池,走到这舞会外的一个阳台上。 这里静悄悄的,三三两两的布置了一些小桌子,偶尔有一个服务生端着酒杯走过,此外,就是一些和凌暮帆两人一样,窃窃私语的小“情侣”。 风儿吹来,带着一丝丝淡淡的温度,这和在空调房中的凉爽是不同的,被自然的风吹拂,说不出的清新,不像刚才在舞池大厅,尽管凉爽,但是总会有种憋闷的感觉。 被这样的风吹拂着,心情大好的端木雅臻忍不住赞叹起来: “感觉好轻松……” “呵呵。”凌暮帆望着这个姑娘淡淡的笑,充满柔情。 “暮帆大哥,你看。” 顺着端木雅臻指引的方向,不远处,一大堆扎在一起的气球,足足有上千只。 看上去,缤纷美丽。 “好多的彩色气球。”端木雅臻惊呼道。 “喜欢吗?” “好喜欢啊,真的太美了。” 说着,端木雅臻双手捧着小脸蛋,一副万分沉醉的样,她天真烂漫的样子,在这一瞬间,深深刻入凌暮帆的脑中,凌暮帆觉得自己的心“咚”的沉了一下。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凌暮帆不大明白,就在这时候,他的身体里好像响起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是“另外的一个他”,这个声音说:喂,不要玩弄这个女孩的感情! 放弃吗?放弃这场疯狂的计划吗? 不,绝对不行! 端木雅臻4 凌暮帆马上否定了自己身体中的这个不的声音,他决不放弃。他要让端木雅泽也尝试被伤害的滋味,他要坚持!这样一想,凌暮帆的心肠重新变得、冷漠…… 深呼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心态,凌暮帆幽幽的厚重男低音再次响起: “雅臻。” “恩……” “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很有缘分吗?” “怎么啦?” “你看,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里面都有‘u’这个音。” “咯咯。”端木雅臻捂着嘴巴笑。 突然,凌暮帆霸道的一下子伸手去揽住端木雅臻的腰肢。 端木雅臻本来就毫无防备,这突如其来的一个举动,使得她毫无悬念的倒进了凌暮帆的怀抱。 当端木雅臻软软的身子撞在凌暮帆膛上的时候,凌暮帆只觉得自己的鼻尖一股醉人的芬芳掠过,这种香味真的要叫他感觉沉醉了,为什么会这么的迷人啊,他不禁也在内心感叹起来。低头,他看见端木雅臻泫然苍翠的小嘴娇艳的像一朵郁金香。因为紧张,端木雅臻的嘴唇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凌暮帆不管那么多了,一下子就俯身覆盖上去。 这一刻,端木雅臻才知道事情“严重”了,自己被人家吻了呢。 她的一双无力的小手紧紧的绷直了,她想推开这个强吻自己的男人,可是,她觉得自己好无力哦,一丁点的力气都使不上。于是,她没法反抗了,只能这么,这么将就的,僵持着,让这个人带领着她,感受“吻”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端木雅臻半推半就了,那么凌暮帆可就不客气了,他霸道的一点点倾入,吻得肆无忌惮。面对凌暮帆这么猛烈的索吻,毫无经验的端木雅臻哪里有招架的力量呢,她只能任由对方摆布,终于,她不堪这热烈的纠缠,嘴中呜呜呜的发出的。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两声,让凌暮帆感觉到了畏惧,因为他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晕眩的感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难道说,自己爱上了这个小姑娘,自己爱上了一个不知道爱情为何物的生涩的纯情少女? 凌暮帆想到这些,赶紧的松开了端木雅臻。 呼呼,呼呼呼。 被凌暮帆松开之后,端木雅臻害羞的低下头,同时剧烈的。 了好一阵,她终于抬起涨红的脸蛋,怔怔的望着一脸平静的凌暮帆: “暮帆大哥,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 说这话的时候,端木雅臻的眼神闪着一种充满纯真的迷蒙,这种雾蒙蒙的纯净的目光,既告诉凌暮帆这个小姑娘有多么的无知,也告诉凌暮帆,她其实也是享受刚才的那一吻的。 凌暮帆淡然的一笑:“以后叫我暮帆就可以。” 端木雅臻还以为凌暮帆不管怎样会给自己一个答复,但是她想错了,她也完全不懂一个游刃花花世界的公子哥在对待女人上有着使不玩的把戏。只见凌暮帆温柔的伸出来一根手指,轻轻的点了点端木雅臻的嘴唇,接着,身子前倾,他再次的吻上了端木雅臻的嘴唇。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端木雅臻是完全的没有防备,这一次,她却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靠近、靠近,又靠近,而她没有躲开。 当凌暮帆发觉这一细节的时候,他的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的狡黠和得意,于是,这个吻比上一次的那个越发的绵长、越发的了。 长长的,长长的热吻,似乎持续了一个世纪的时间那么久,凌暮帆才意犹未尽的松开脑子已经完全一片空白的端木雅臻。 “……”端木雅臻再次定定的望着这个男人奇怪的动作,她真的好凌乱,这一刻,无比的凌乱,完全不能用语言来表达了。 “我喜欢你,雅臻。”面对端木雅臻的呆滞,凌暮帆老道得她的小手,轻轻的摩挲着,眼神专注,神情,像此刻那夜空中闪啊闪的星星,充满梦幻。 “喜欢我,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好像一共才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凌暮帆的家中,那是半个月前,今天真的只是第二次,而仅仅在见面第二次,自己就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发展到了这个程度。 端木雅臻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太不真实。 然而,她无比的相信这不是梦,如果是梦,那刚才的两个绵长的吻算是什么呢?世界上有这么真实的梦么?那种令人晕眩的感觉,简直就和蹦极一样,令人天旋地转。令人神魂颠倒。 “两次,足够了,不是吗?爱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的。” “可是,倩儿她说……厄!”话说到一半,端木雅臻自己适时的打住了,凌倩儿警告过她,让她千万不要对自己的哥哥有非分之想,因为她的哥哥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所以,下意识的,她差点将凌倩儿告诉自己的话,在凌暮帆的面前说出来。 “倩儿怎么了?我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是不是在你面前说了我的坏话。” “没……没有啦。” “恩,相信自己的感觉,雅臻,你喜欢我吗?” “我……” “不喜欢?” “不……”啊,好害羞啊,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但是端木雅臻觉得自己肯定全身都羞涩的红了,这算是自己的表白吗?以前的时候端木雅臻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今时今日,她恍然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真是大胆得可以,居然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真是要羞死了。 “那就好。” “恩。” “什么?”凌暮帆故意坏坏的一问,其实,端木雅臻说出那个“恩”字,不过是习惯性得一种出于礼貌对人的答复而已,并没有更深的含义。 “没,没什么呢。”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正式交往了哦!”趁热打铁可是凌暮帆的拿手好戏,他说完这话,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端木雅臻。 “哦。”端木雅臻微弱的红着脸答应下来,心中,她忽然感觉一阵说不出的甜蜜。 凌暮帆一把将端木雅臻抱在怀中,嘴唇轻轻的吻住她的额头,端木雅臻慌乱的一双手,不知不觉,抱住了凌暮帆…… 经过这一晚,凌暮帆和端木雅臻两个人的感情突飞猛进。 从此以后,两个人就真的开始交往了。一开始的时候,面对凌暮帆的猛烈攻击,端木雅臻也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顾忌的,她想起来凌倩儿说过的话。那些让她离凌暮帆远一点的忠告并非一点威慑力没有,可是这都是徒劳的,爱情的魔力就在于能够让一个女人的智商彻底的减为零。何况,端木雅臻本身就不是古灵精怪的丫头,她笨笨的,傻傻的,就像一张白纸。 所以,她很快就败下阵来。 从此,每次凌暮帆叫她出来,她都不会拒绝。凌暮帆真是一个情场的高手。 他总是能够想出来各种各样的花招讨端木雅臻的欢心。 这些花招有些很刺激,有些很浪漫,但是无一例外的,都让端木雅臻感觉万分的感动。在家里面,哥哥虽然对她保护严格,但是从来不会这样花心思的来考虑她这个妹妹每天在想什么,只有凌暮帆是在乎自己的,端木雅臻内心里,对凌暮帆的好感与日俱增。 正是因为端木雅臻越来越珍惜这份感情,她于是也自然而然的担心这份感情会失去,所以,她一直都隐蔽的很好,不让家人知道,因为她不知道家人是否同意她的这个男朋友,尽管他是那么的优秀。不过内心里,她也是知道的,这种事情迟早是要和家里人说的,不过,能拖就拖,毕竟,等感情稳定了再说呗。 可是端木雅臻的想法未免太简单,另外对于自己的隐蔽的技术,她似乎也过分的自信了。 慢慢的,端木雅泽开始怀疑其这个妹妹这段时间的表现。 因为他好几次发现端木雅臻到将近十二点才回来。 这天,端木雅臻和凌暮帆在一起的时候,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暮帆,我跟你说。” “恩,什么事?” “今天我从家里出来,大哥又问我了。” 这时候端木雅臻和凌暮帆正在一家西餐厅吃晚餐。 这家西餐厅是端木雅臻第一次来,她听凌暮帆说,这是一家新开业的西餐厅。这里的烘焙鹅肝,味道说不出的美味,虽然鹅肝这道菜是法国菜,很多的餐厅也模仿着做,但是端木雅臻听凌暮帆介绍,这里的大厨是全市厨艺最高的。据说是天价从国外请来的呢。 所以,按照惯例,这又算是凌暮帆对自己很花心思的一次讨好了,她端木雅臻完全不该拉长脸,不高兴的样子,哎,奈何,心中有事,这是无法隐藏的啊! 凌暮帆听到端木雅臻的抱怨,并没有显出多少的惊讶,他沉了一会。微微笑笑:“我们吃完饭再来讨论这个话题。” “好。”端木雅臻回报凌暮帆一个温柔的笑。 烦恼和忧愁通通都暂时的离开我,她在心中喊起来,阴翳的脸色,于是乎,一瞬间烟消云散。 美味的烘焙鹅肝的确是人间不可多得的一道美味佳肴。 虽然这并非端木雅臻第一次尝这道菜,然而,让那醉人的芳香在口中化开,更加重要的是,对面坐着的,又是自己的心上人,她,心如鹿撞——世间,还有比这更加幸福的时刻吗? 她知道,没有。 此时此刻,她就是最幸福的了,她好满意现在的状态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的高脚杯里面已经被服务生装上了红酒。 对面,凌暮帆擎着酒杯,举到端木雅臻的面前:“我们喝一点。” “啊,喝酒?”端木雅臻迟疑了,这些天,每次和凌暮帆在一起吃饭,为了回家不被家人察觉,她可是从不喝酒的,这一点,凌暮帆也很照顾她,为何今天? “喝一点,没事。”凌暮帆动情的鼓舞着。 “好。” 一下口红酒抿着嘴唇倒下去。端木雅臻感受着舌苔上微微的苦涩,心里却溢满了说不出的惬意,真幸福呢。 “雅臻,我们结婚!” “啊!”端木雅臻错愕的身子一软,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真的,不要惊讶,我很认真!”凌暮帆因为喝酒,眼睛泛着微微的红色,他那招牌式的柔情和俊逸,这一刻,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迷人,也越发动情了。“雅臻,我真的好爱你,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女孩子,所以,我希望和你共度一生,再说,我们两个都互相爱着彼此,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个,我也知道,”端木雅臻自然可以感觉到彼此对对方的爱恋,只是,她觉得这一切似乎太迅速了,哪里有这么快就结婚的啊,“暮帆,我觉得好突然呢,太快了,我们认识好像才几十天呢。” “不,雅臻,爱情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你不懂,难道我们也要像那些平凡的情侣一样,一波三折,历经磨难才能在一起吗,我们不需要,我们只要爱着彼此,双方都愿意,就完全可以早一点走进婚姻的殿堂,开始一生一世的互相守护。” 看到端木雅臻依旧沉着,但是俏丽的小脸蛋已然晕染上醉人的酡红,他继续煽情:“嫁给我,雅臻,求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从身后拿出来一束火红的玫瑰,另外的一只手,则是一枚的钻戒,这,是真正的求婚了! 盯着凌暮帆手中的这些东西。 端木雅臻惊呆了。 凌暮帆浅浅一笑,从座椅上站起来,慢慢走到端木雅臻的身边,单膝跪下,他充满蛊惑的柔声又道: “接受我的求婚,雅臻,求你了。” 面对如此强烈的进攻。 端木雅臻还能说什么呢?她完全的懵了。她已经听不到凌暮帆在说什么?她只能看到眼前是一大束像火焰一样热情的玫瑰,每一朵都娇艳欲滴,每一朵都充满浓郁的芬芳,每一朵,似乎也代表了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炙热的爱恋。 端木雅臻5 凌暮帆虽然年纪比自己大了一点,但是他无论如何是一个极品的优秀男人,他有身材,有脸蛋,有花不完的钱,当然,端木雅臻自己也是富裕家境。只是,面对凌暮帆,横看竖看,他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缺,而在认识自己仅仅几十天,他就求婚了,并且如此的真挚。 在浑身都散发魅力的这个男人面前,自己真的有拒绝的勇气吗? “雅臻,给我个答复……” 鲜花依然矗立在眼前,闪着灼灼光辉的钻戒也发出炫目的光芒,还有他恳切的哀求…… 端木雅臻屈服了,她接过鲜花:“恩。”喉咙里,低低的一声回应。 凌暮帆站起来,就要为端木雅臻带上戒指。 “不。” “怎么了?不是答应了吗?” “但是戒指你还是先保管着,我暂时不能,因为我还没和家里说呢。” “好。”凌暮帆知道,端木雅臻答应下来就算很不错了,还是不要步步紧逼,让她能稍微一下也好,“我会尊重你家人的意见,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的,相信他们也会祝福。” 虽然这样说,但此刻,凌暮帆的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其实,他是早有计划了,不需要他家人答应,他自然有办法让端木雅臻自动带上这枚戒指,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呢。 端木雅臻根本不曾察觉这些,这一刻的她脑子里都是“结婚”这两个字,真的要和暮帆共度一生了吗?啊,她忽然觉得好满足呢…… 因为端木雅臻答应了凌暮帆的求婚,于是这个原本还带着些许忐忑的晚餐接下来就彻底变得蜜意浓稠了,很快,晚餐结束。 凌暮帆体贴的一如往常一般送端木雅臻回家,不过和平常有些微的有一点不同,今天凌暮帆在送端木雅臻回去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散步的时间有点长。 “热恋”中的小情侣总是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 端木雅臻很享受这样的状态哩。 从此以后,端木雅臻几乎是每一天都生活中言语无法表述的幸福当中,她自己也十分满意这种被快乐彻底包围的,一个女人最在意的是什么?不就是寻找自己的白马王子么。而她已经找到了,她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不过,唯一让她烦恼的还是家人的怀疑的目光,特别是哥哥端木雅泽。正是因为端木雅泽一直以来的严厉,造成了他和自己这个妹妹在沟通上面实在是存在着的障碍。因而,越是这般,关于和凌暮帆之间的情谊,端木雅臻就自然而然的缄口不语,完全不敢跟家人开口了。就这么一直拖着。 她现在真的没有开诚布公,拿到台面上来说的勇气。 好在繁忙而且丰富的恋爱生活让这些不快的插曲影响不到她的心情,于是,渐渐的,她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今天,端木雅臻独自一人在婚纱店里面订制婚纱,这是端木雅臻第二次来这儿了。 凌暮帆曾经陪同她来过一次,但是今天因为野草集团要开董事会,婚纱款式确定的“大权”,凌暮帆就完全的交给她一个人了,临走的时候,凌暮帆在温存的在端木雅臻的耳边说:一切你拿主意就好了,你喜欢的,我自然也是喜欢的。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算是说得端木雅臻几乎要感激涕零了,她真的好感动呢,这种相濡以沫的默契,是她一直追求的信念,然而,上天是这般眷顾,就这么给自己了哩,在心中,端木雅臻幸福的想着。 婚纱店的经理是一位三十岁的高挑,她欣赏的看着端木雅臻,笑意:“端木小姐,你真幸福。” 这之前,凌暮帆刚刚离开,所以,凌暮帆和端木雅臻之前的对话,这位美丽的经理也是全部的都听在了耳中。 “谢谢。”脸上带着无法隐藏的骄傲,端木雅臻礼貌的回敬道。 “你真的找到自己生命中的真命天子了。” 端木雅臻自然知道这位经理说的是刚刚离开的凌暮帆,她笑笑:“连你也看出来他很在乎我吗?” “是啊,后先生对你千依百顺的,啊,我要是能嫁一个这样的男人,就是叫我做什么都愿意。” 说这话的时候,这位经理一脸的虔诚,看得出来,她说得是那般的笃定,一如她所说,她也一定是能做到的。 听了这经理的话,端木雅臻除了甜蜜,心中还是甜蜜,是啊,凌暮帆对自己真是好得没话说的呢。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经理识趣的走开,端木雅臻摁下手机的接听键,电话里面,哥哥端木雅泽气急败坏的声音吼叫着传了出来: “雅臻,你在哪里去了。” “哥哥,我……”一想到自己在婚纱店的事情绝对不能这时候说出来,凌暮帆尚且还没有介绍给家里人呢,现在说这个,厄,于是,她强忍住,同时脑袋飞快的运转着,“我在逛街!”她随口说了一个理由。 “马上来找我,爸爸住院了!” “什么?”端木雅臻一下子吓傻掉了,爸爸昨天不是还好端端的吗?一点要生病的迹象都没有啊,怎么这一下子就到医院里面去了呢。 接下来哥哥又训斥了她几声。说她最近在外面实在是有些疯狂,以前不是这样,等等之类的话语。 总之,端木雅臻接完电话,马上就赶去了医院。 来到医院,端木雅臻着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远远的,在急救室的走廊里面,她看到了妈妈,但是哥哥好像不在。 “雅臻,你来了。” “妈妈,爸爸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端端的吗?”端木雅臻焦急的眼睛已经红润了,泪水无声的从她的脸颊上面流淌着,她伤心死了,现在的她内心充满了自责的内疚,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过分了,确实如哥哥说得那样,自己这段时间对家人的关心是不够的。 她开始反省了,在这充满了福尔马林药水的医院的走廊上…… 端木太太女儿的手: “雅臻,事情是这样的,咱们家的奥拉克国际集团被人恶意的控制了,被收购了51的股份呢,所以,你爸爸一时间着急,就气晕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是谁啊?他想干什么?那些股东的身份可都是咱们公司的高端机密,那收购的人怎么会联系上得。” “这个,我们暂时是不知道了,只有等你哥哥去处理了。”端木太太伤心的掉着眼泪,她很焦急。 “恩,妈,你不要着急,相信哥哥能处理好这事情的。爸爸,怎么样了呢?” “恩。” 于是,母女两人一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急救的结果。面对这样的情况,除开等待,祈祷,她是完全帮不上一丁点忙的。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最大程度上的控制自己的心态,让自己不要慌乱,因为如果自己慌乱了,那么在一旁的妈妈会更加的焦急了,所以,她要镇定,虽然,临危不惧并不是她的特长,但是她现在不这么做,就真的是不孝了,自己这段时间瞒着家里人谈恋爱已经让她万分的内疚,此刻,她就是想补救,尽最大的努力做好自己呢。 过了没有多长的时间。 端木雅泽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穿着西装,刚从公司看完紧急会议,走到端木雅臻母女两人面前的时候,额头上布满汗珠。脸色有些惨白,焦急的神情,满满的写在脸上。 “爸爸的情况好点了没有?” 端木太太看到儿子来了,心中的焦急好了一些,但是听到儿子的问题,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说话的语气因此显得断断续续的: “没,没有,你爸爸,他,他还在里面抢救呢。” 端木雅泽郑重的点点头,他走上前,搂住母亲的肩膀,然后安抚了她两句,接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一边的端木雅臻。 “雅臻,你跟我过来一下。” 端木雅臻有些疑惑的跟着自己哥哥走到了走廊的拐角处。 兄妹两人站定之后。端木雅泽一言不发的样子。 “哥哥,怎么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雅臻,奥拉克国际的事情你知道了。” “是的,妈刚才和我说了,说是有人在暗中收购了我们公司51的股份呢。”端木雅臻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弱,虽然说公司的事情不归她管,但是毕竟是家族的企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公司垮台了,她这个大小姐也就没得做了,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这一点上,她还是很明确的,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也充满了负疚和不安,为自己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出力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无助。 “雅臻,你可知道,是谁收购了我们公司?”端木雅泽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奇怪,他说完,用眼睛的余光怪异的看着妹妹,这种目光表明他对自己的这个疑问是有答案的,也就是说,他说这句话并非是在询问什么东西,而是一种质问的口吻。 端木雅臻显然觉察到了自己哥哥语气的变化,但是她一时间思考不了那么多,于是,她只能无知的摇摇头,然后,很无力的回答:“我不知道。” “我再问你,最近你不是跟凌暮帆在一起。” “我……”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吞吞吐吐的。”端木雅泽努力控制住自己说话的声调,毕竟,这里是在医院,可不是在家里,在家里他训斥妹妹的时候不管用多大的声音都可以,但是在这样的场地,远的不说,就是惊动了母亲,也只能加重她的担忧和不安,所以,现在他的语气还算是十分的克制的。 “恩。”端木雅臻羞涩的点点头,尽管她不知道哥哥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她明白,现在要是不回答,真是要彻底的伤害哥哥的心了,所以,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又说,“难道奥拉克国际的事情和他有关系吗?” “奥拉克国际就是被他背后收购的,你知不知道。”说道这里的时候端木雅泽显然情绪已经非常的激动,他用力的扳住妹妹的肩膀,“你好端端的要跟他走那么近干什么?他视我为仇人的,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最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这个消息给我带来的震撼丝毫不亚于我们奥拉克国际被收购的事实。” “哥,我……”盛怒的端木雅泽俨然没有发觉自己的力道是多么的大,他扳住端木雅臻的肩膀,已经让她肩膀生生的疼痛。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奥拉克国际的大股东知道了,他们甚至要怀疑是不是你放出了我们其他股东的消息,让奥拉克国际到了别人的手中。” “哥,”面对端木雅泽这么伤人的话,眼泪从端木雅臻的眼中夺眶而出,奔流直下,她委屈的抗议,“不,不是的,还有,哥,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啊,不会的,凌暮帆不会这么做的,他最近还跟我求婚了呢。” “什么?” 端木雅泽听到这样的话,火气更加的大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得了什么失心疯,这种癫狂的话她也会相信,于是,他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 “雅臻,你糊涂啊,你怎么会这么的糊涂,你用脑子想一想,我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那个叫凌暮帆的家伙是我的仇人,我们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仇恨的,他怎么会娶你,他是在玩弄你,想以此来伤害我,伤害爸爸妈妈,伤害我们这个家族。” “不,我不相信。”端木雅臻坚决的否定道。 是啊,她怎么可能相信自己哥哥的这些话呢,自己和凌暮帆从认识到现在从来没有过不愉快,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值得回忆,这些,难道都是虚假的吗?她绝对不相信这些是事实,她只是知道,自己和凌暮帆是互相爱着对方的。 有些事情也许对于久经情场的人很容易就会想通了,可是像是端木雅臻这样涉世不深又是初入爱河的少女,一颗心完全在凌暮帆那里,怎么会相信哥哥说的这些话? 端木雅臻6 更何况凌暮帆和哥哥之间的那些事,那些都是过去了的,不是吗? 所以,她面对盛怒的哥哥依旧反驳着: “我相信他,我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 一直以来,在自己的眼中,这个妹妹都是乖乖女的形象,现在眼前所展现的一切叫端木雅泽有些凌乱和招架不住了。 端木雅泽于是不在就这个问题和端木雅臻继续深究,他转移话题,希望能从另一个角度上让妹妹清醒一点: “好,别的不说,那么你告诉我,他现在做这些事情是想干什么呢,为什么要这么处心积虑的收购我们家族的企业呢,不就是想打垮我们呢,在这样的事实面前,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还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证据,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指着一个事实,那个家伙坏透了。” 是啊。端木雅臻一时间被哥哥的质问说得哑口无言。 因为哥哥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在这样的事实面前,一切的争论都是苍白无力的呢。 “我要去问他!!!”端木雅臻擦一把眼泪,转身就要去找凌暮帆。 但是端木雅泽一把就拉住了她:“你给我回来,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去找她,你是不是已经疯掉了?” “我要去,我一定要去问清楚,我不相信他对我是虚假的,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眼泪继续的流着,在这样一个时刻,端木雅臻的心情端木雅泽是怎么也不可能理解的。 “雅臻,你好好的想想,他这样有目的性的接近你,然后又收购我们的企业,我怀疑,他的目的是要对你做什么,或者,要你求他做什么,如果你现在去了,就是自投罗网,就是中了他的计策。” “哥哥,不会的不会的,你让我去问问他,我要去。”端木雅臻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慌乱不安,仿佛整个世界都跟随凌暮帆而颠倒了。 “不准去,我说不准去就不准去,难道你要我们端木家在业界被人嘲笑吗?难道你要爸爸妈妈还有我这个哥哥也跟着你一起丢脸吗?” 就在这个时候,在急救室的端木雅臻的爸爸端木明武已经被抢救过来,推出急救室了。 兄妹两人的争吵得以暂时的停息。(番外是新开小故事,与正文无关,可不看) 接着,所有人都跟着端木明武的推车进了病房。紧张的气氛暂时的得以缓解了。 中途,在端木雅泽离开的间隙,端木雅臻找了个机会离开了病房。 她真的来找凌暮帆了。 站在凌暮帆独自一人居住的豪华公寓外面,端木雅臻的心思此起彼伏的。 凌暮帆有一个自己的私人公寓,所以很多的时候,他并不去后家别墅住,而是住在自己的私人公寓里面。这个地方,端木雅臻也是来过的,不过都是来玩儿,从来没有在这里过夜,端木雅臻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子。 这一刻,站在凌暮帆私人公寓外面的端木雅臻踟蹰了起来,她有这间公寓的钥匙,那是第一次跟凌暮帆来这儿的时候,凌暮帆专门预备给她的。 当时的端木雅臻并不明白凌暮帆为什么要给他钥匙,今天看来,是派上了用场,只是,端木雅臻想不到,是在这样的心情下来找凌暮帆,她说不出的失望和无奈。 …… 大概是端木雅臻在凌暮帆的公寓前面站的时间真是有一点久了,已经引起了物业保安的警觉。 “端木小姐,你是不是没有带钥匙呢?” 端木雅臻回头,冲保安笑了笑。 这个保安也对她笑了笑,因为这并非是第一次来凌暮帆的公寓,所以双方都是认识的。 “没有,我带着呢,我是在想事情呢。” “哦,那你需要什么帮助,可以到前面的亭子里找我。” “谢谢你。” “不客气。” 保安离开之后。端木雅臻不好意思在踟蹰下去了,她打开公寓的防盗门,接着向电梯走了进去。走进电梯的时候,端木雅臻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厉害,当在电梯里面的镜子上看到自己的苍白的脸蛋的时候,端木雅臻吓了一大跳,镜子里面的她眼睛红红的,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的眼睛。脸上也挂着纵横交错的泪滞。整个看上去就像一只大花猫。 这还是平常时候那个静若,风轻云淡的端木雅臻吗?她真的有点不敢承认这是自己了。可是这个人不是自己又是谁?这个人正是自己呢。 “叮咚——”电梯到了,十七层。 从电梯里面走出来,端木雅臻深呼吸一口气。 慢腾腾的走到凌暮帆居住的房间的前面。 她小心翼翼的“咔嚓”一声扭开了大门。当端木雅臻的一只脚刚刚踏入这间房的时候,她猛然的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很奇怪的闯进了她的内心,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是一种类似天神在昭示什么的感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神秘和玄奇。 可是,一看到这间房子里面那眼熟的摆设,端木雅臻顿时又马上镇定下来了。 然而镇定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想着一会自己向凌暮帆质问“收购奥拉克国际”的事情他脸上可能出现的表情,端木雅臻的心再次的忐忑起来。 她抿着嘴唇,带着心中的疑问一步步的朝凌暮帆所在的卧室走去,因为神情有些恍惚,在向卧室走去的时候,端木雅臻浑然没有发觉房间里面传来的些微的“异常”的声音。 对于端木雅臻而言这种声音非常的陌生,有男人的,女人的呢喃,然而,就算是一个三岁小孩也懂了,一男发出这样的声音还能是什么事呢? 除了那种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 端木雅臻的脸“刷”的红了,是占有欲所引发的愤怒让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么?端木雅臻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不假思索的她“砰”的一声推开眼前的卧室的房门。 当自己的猜想变成现实的那一刻,端木雅臻听到自己的脑海中“嗡”的一阵闷响。 “凌暮帆,你——” 极度的激动,端木雅臻顿时哑然了,接下来的话,她不知道怎么说,喉咙里,也在这一刻发不出更多的声音了。 因为,眼前凌暮帆抱着一个全身的女人,而他自己,也是不着一缕,两个人就这么张狂的搂在一起,端木雅臻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凌暮帆宽阔的后背,健壮的体格,还有那一头漆黑如墨的短发,以及身上细密的汗珠。 他似乎还很享受呢…… “你跑来做什么?” 看到端木雅臻出现,凌暮帆在回头的同时,好像没事儿似的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说完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凌暮帆居然无视端木雅臻,继续和那女人纠缠着。凌暮帆是从后面抱住那女子的,他的双手从女人的后背环绕到她的前,了她的那一对…… 显然,凌暮帆精通取悦女人的技术,被凌暮帆环抱住的女子好像是受不了他忽然加大的手劲儿,居然放肆的起来。 面对这种骇人听闻,面红耳赤的雷人场景,端木雅臻一时间气血攻心了,居然傻愣的呆住。 “你看得很带劲儿啊。”凌暮帆戏谑的声音想起来,本来那服侍凌暮帆的女子早就察觉有个陌生的女人闯入,这会儿,她大约是看出来凌暮帆也不怎么待见这忽然冒出来的姑娘,于是,兴致被打搅了的她也不高兴了,她回头,怒目看着端木雅臻。 “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不知道害臊吗?”尽管这女人自己刚才的姿态已经淫|荡到了点,但是说起端木雅臻的时候,她倒是换上了一副道貌岸然的得意神色,实在不清楚她哪儿来的自信,羞耻这种东西,估计在她的身上那也是不复存在的了。 端木万余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她面对这女人的怒目,直接回视了过去,也同样的等着这光溜溜的女人,一点也不怯场了。 女人被端木雅臻这样看自然是不高兴了,她甩开抱住自己的凌暮帆,气冲冲的扭着腰身,丝毫不嫌害臊的走到端木雅臻跟前,扬起手就要教训教训这个和自己“抢”男人的小丫头。 “贱人,快滚啊,还傻站着干嘛啊。” 她的手就要落下去的瞬间,被凌暮帆从后面赶上来,一下子捏住。 凌暮帆的力道很大,捏得那女人嗷嗷直叫:“啊,凌总,你,你捏痛我了。” “你居然敢动手,滚!” 女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我,我吗?” 刚才凌暮帆对自己还温柔得不得了,这么一会儿,怎么就变卦了啊,这个男人,可能真是如传闻中说的那般恐怖和绝情呢,来这儿之前,她是听说过这个总裁有多么的喜怒无常的,但是眼见为实,到了这一刻,她才算是真的领教了。 “还不快滚。”凌暮帆真是没什么耐心了,“出了这个房间,打上面的电话,有人给你劳务费。” 边说,凌暮帆丢出一张名片,善后的事情就交给助理去做咯,眼前,他要和端木雅臻解决一些事呢。 女人被凌暮帆这么一凶,再不敢逗留,搂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飞也似的跑了。 一下子,房间里面就剩下凌暮帆和端木雅臻两个人了。 端木雅臻在那女人离开之后,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如果说刚才她已经被气疯了,那么现在她是将怒气在一点点的往外放,她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凌暮帆和自己相识说起来也有几个月了。 这短时间,凌暮帆对自己千依百顺姑且不说,就是自己再怎么胡思乱想,也完全不敢想象会碰到今晚这样的场面,然而,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亲身经历,无可辩驳。 “你来找我做什么?”凌暮帆一个转身,再次来到端木雅臻的面前,已经用一块浴巾包住。 端木雅臻咬了咬嘴唇,吁出一口气,强行令自己镇定下来,她开门见山的说: “请你告诉我,奥拉克国际不是你收购的,对吗?” 说出这句话,端木雅臻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紧张,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语气,已经很明显的表露了,她希望得到凌暮帆肯定的答复,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相信凌暮帆的,相信这个男人不会做出伤害奥拉克国际的事情,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她真的太天真了。 “哈哈,原来是这个。”和端木雅臻的慌乱和不安截然不同,凌暮帆完全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一点也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 “是,就是这个事情,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收购的。” “没错。” “咔嚓——”端木雅臻隐隐约约觉得空中一阵电闪雷鸣的感觉。脑袋好像就这样被雷劈了一下一般,居然是真的,是真的,居然是真的,他亲口承认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凌暮帆望着眼前的女孩,冷笑,他只是冷冷的笑,他的笑容好像是冰块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那么的决绝,那么的玩世不恭,这可是一件大事啊,他,他居然如此的漫不经心…… 看到自己面前这个在一天前还对自己爱护有加的男人突然用这样陌生的表情面对着自己,端木雅臻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觉得自己的世界全然崩塌,之前一直抑制着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端木雅臻觉得浑身无力,可是除了一旁的墙壁,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依靠什么,是面前这个面容冷酷的男人么?他将自己对奥拉克国际的供认不讳,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感受,这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的心里完全是无足轻重的!端木雅臻蠕动着嘴唇,泣不成声地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端木雅臻7 “你是说奥拉克国际的股份是么,呵呵,你以为我真的需要奥拉克国际么?你觉得这个公司对我来说有一丁点儿的用处么?”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既然你不需要,那你……”端木雅臻脸色通红,死死盯着眼前的凌暮帆问道。 凌暮帆粗鲁地打断了端木雅臻的话,他不能再听这个女人说下去了,她梨花带雨惹人怜的样子已经让自己的心脏微微抽痛,可是这并不能阻止他继续下去,要知道当年的仇恨是直到现在也无法停止的,一个声音在心底告诉凌暮帆,报复她,只要是端木家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不要心软,不要怜悯,不要忘了当年的事情…… 于是,像是变色龙遇到了危险就会改变颜色的保护措施一样,凌暮帆的表情越发冰冷,他戏谑地看着面前这柔弱无力的女子,“因为,我要搞垮整个奥拉克国际集团,搞垮!整个!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听到这话,端木雅臻像是触电了一样,她知道奥拉克国际对于自己整个家族的意义,如果奥拉克国际垮掉了,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就付诸东流了,不仅如此,今天哥哥说的那些话到现在还在自己的耳边回响,如果被股东得知自己与凌暮帆的交往继而将自己卷进整个事件之中,后果是不堪想象的,父亲和哥哥从此将会身败名裂,再也没有在商场打拼的权利和资格。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凌暮帆,实在是不敢相信他对自己说的话,“你……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事实上这是端木雅臻今天第二次说了同样的错话,她不过是想听到凌暮帆说出能够安慰自己的答案,哪怕是欺骗。 这一点凌暮帆也早就发现了,但是他并不打算顺着端木雅臻的意思,相反,他正在享受着一种报复的,痛快到了极限,让他不能自拔,“傻丫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我刚刚已经说的够清楚的了。” “那么,你能告诉我原因么?”端木雅臻不死心地追问着,她好奇凌暮帆到底是出于怎样的仇恨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凌暮帆扯起了半边嘴角,那冷笑又讽刺又鄙夷,“原因?让我想想看,你端木雅臻是端木家的人,有什么资格问我原因!” 端木雅臻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脏被凌暮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碎成千万块,她想要歇斯底里地放声大哭。 但是现在不行。 现在走到了这样的地步,自己怕是有着不可脱开的责任,端木雅臻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还不知道自己这伪装出来的坚强已经让凌暮帆惊讶不已了,“我……求你,放过奥拉克国际,可以么?只要你同意,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 想必这是端木雅臻活到这么大第一ci对别人说这样哀求的话语,也是第一ci感受到卑躬屈膝的滋味,甚至连看都不敢看凌暮帆一眼。 这倒是凌暮帆没有想到的,他一直认定端木雅臻是一个被家人呵护备至的乖乖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做出如此舍身救国的事情,这倒显得有意思了许多,但是尽管如此,也不能减轻他的恨意,“要求?我对你没要求,不过,如果你哥哥端木雅泽愿意在我面前自杀的话,我会考虑放掉奥拉克国际的。” “这怎么可能!”端木雅臻听到这话顿时震惊了,毫不犹豫地回口反问着,她没有想到凌暮帆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来。 但是凌暮帆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他耸耸肩膀,“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好了,我也没别的办法咯。” 端木雅臻咬着最唇,那般的唇瓣已经被她咬得毫无血色,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怕自己为了哥哥去死也不能让奥拉克国际垮掉,她想也不想拿起了一旁的花瓶猛然敲碎在墙上,捡起地上的碎片对准了自己xuebai的手腕,“我愿意代替我哥哥,但是希望你可以遵守承诺。” 说完,端木雅臻闭上眼睛,手中用力狠狠划了下去,然而预期的疼痛感却没有来到,她惊讶地睁开了眼睛,手上一道血痕,只是轻微地流了一点血,在瓷片更之前就被凌暮帆拦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腕,看到端木雅臻睁开了眼睛便将她手中的瓷片夺去愤愤扔到了地上。 那一刻,端木雅臻的心又有些萌动,本以为凌暮帆一直在玩nong自己的她心中又有些动摇,“他还是关心我的,并不是哥哥说的那样,是么?” 端木雅臻在心里反问自己的时候,凌暮帆再次变回了冰冷的样子,除了端木雅泽之外,他不希望任何去死,因为除了端木雅泽的死亡,没有任何一种方式能消除他的恨意,这是一命换一命的规则!“你替代你哥哥?你替得了么?不需要!” “那么,你说怎么办?”端木雅臻无力地问着,“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触犯到你了,只要你愿意放过奥拉克国际,我愿意代替任何人承受你的任何惩罚。” 凌暮帆被面前这个柔弱女孩突然爆发出来的勇气所震惊了,他凝视着面前的伊人,她今天穿着一套黑色的洋装,前被包裹着,虽然身材不甚丰yu,但是却比任何女人都吸引自己,凌暮帆突然笑了,他玩味地看着端木雅臻,“不管任何条件?” 任何条件?这概念有些含糊,涉世不深的端木雅臻完全没有理解到任何条件意味着什么,让自己为他做仆人给他当牛做马?单纯的端木雅臻以为这已经是最过分的条件了,但是只要能救回奥拉克国际,就算是让她干活直到累死她也无怨无悔,这时候的端木雅臻脑袋有些混乱,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花瓶碎片,完全没有注意到凌暮帆那邪e的表情,想到也许奥拉克国际的命运就在自己手中,她不能再犹豫了,“没错,任何条件。” “绝不反悔?” 端木雅臻缓慢地点点头,与凌暮帆对视着一字一顿地说道,“绝不反悔。” 一想到自己的预谋,凌暮帆竟然此刻就按耐不住了,他信步来到端木雅臻面前,端木雅臻抬起头与自己对视着,无力地轻声问着,“说,你想要提什么条件?” 凌暮帆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地靠近,端木雅臻突然有些慌乱了,她想到面前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自己相亲相爱的人,而是自己家族的敌人,于是当他靠近的时候,危险的气息也随之而来,“你还没有……” 她的话被凌暮帆霸道的最唇打断了,凌暮帆一把fu住她的头向自己靠近,she头在她的小口中肆意闯荡掠夺,另一只手则放在端木雅臻的腰间,将她用力地推向了自己。 这一wen如此奇妙,与之前温柔儒雅的亲wen截然不同,这是凌暮帆第一ci如此粗鲁地亲wen自己,粗鲁得让自己感觉到了疼痛,但恰恰是这种霸道让端木雅臻在那瞬间又再次沦陷了,竟然有些陶醉。 此刻,凌暮帆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这个娇羞的人儿躲在自己的臂弯之中,娇xiao得好像一把就可以柔碎,这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一把将端木雅臻抱了起来,狠狠地扔到了上。 还陶醉其中的端木雅臻突然清醒了,她意识到自己躺在凌暮帆的上,周围还残留着刚刚那个女人的气息和温热,她的衣裙经这一下有些凌乱,褪到了大腿上,端木雅臻的脸一下红了,连忙伸出手去把裙子往下扯,以盖住自己修长的,她越是这样,凌暮帆就越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粗暴地推开了端木雅臻的手,将她压在了,更加猛烈地亲wen着她。 可是端木雅臻刚刚的陶醉已经被打断了,她感觉到了凌暮帆的异常,左右躲闪着他的脸庞,凌暮帆毫不在意,放肆地亲wen着端木雅臻那绯红的脸颊和如天鹅一般的脖颈,一阵淡淡的幽香钻入鼻中更让他忘情,有力的手伸进了端木雅臻那神秘的裙畔。 而的被凌暮帆这一摩挲,端木雅臻感觉浑身像是触电了一样,有种奇妙的感觉,但是传统的家庭教育让她立刻意识到了这一行为的概念,她慌乱地抓住凌暮帆的手掌,企图打断他继续的手掌,但无奈自己势单力薄,根本无法与他抗衡,越是反抗,凌暮帆的兴趣就越被激发出来,索性腾出一只手来就控制了端木雅臻的两只纤细的腕子。 看到被制服的端木雅臻,凌暮帆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他的心情是这样的复杂。 世界上最能男人的是什么?是女人的身体么?能到心智不清的地步么?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却有些内疚?理智和感性在搏斗,刀锋剑舞让他有些混乱,于是跟随着身体的本能,凌暮帆的手掌更加放肆了。 那一抹笑意被端木雅臻看得清楚,那笑容是多么让她寒心,那不是爱人之间的眼神,倒像是得逞之后的得意洋洋的戏谑,这让端木雅臻无地自容,她的自尊心被面前这个男人伤得至深,不知道是哪里迸发出来的力气,端木雅臻奋力将手从凌暮帆的手中抽了出来,狠狠地给了凌暮帆一耳光。 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包括端木雅臻的手,木讷地停在了半空中,凌暮帆感觉到脸上的疼痛,想想看,以端木雅臻的力气怎么能与自己抗衡,是他故意放松了手掌,为的还不是怕弄疼了她那刚刚受伤了的手腕…… 端木雅臻看到凌暮帆脸上泛红了一片,心也突然跟着揪痛了,她蠕动着最唇,眼泪从眼角流下来钻进了乌黑的发丝之中,“对,对不起……” 疼痛让凌暮帆有些歇斯底里,沉默片刻,他猛地亲wen着端木雅臻,最唇将她死死wen住,双手缠绕在端木雅臻的腰间,索了片刻却找不到拉链,索性双手猛地用力,将端木雅臻的领口完全扯开,一双宽大的手掌在她的衣襟里探寻索着,干脆将整件衣服撕掉,洁白的佳人赤身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窗外的阳光明媚,这是端木雅臻十八年以来第一ci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袒露在一个男人面前,光天化日一览无遗,她慌乱地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盖住,凌暮帆满意地把衣裙扔到一旁,然后猛然扯掉了端木雅臻用来遮盖自己身子的被子,将她完全抱在自己怀里,褪掉了她全部的衣物,让她的身体和自己紧紧贴在一起,肆无忌惮地wen遍了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端木雅臻无力抗拒,娇羞地喘着,她根本受不住凌暮帆这猛烈的攻势,仅存的意识让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推搡凌暮帆,但无奈全身乏力,另一个声音在耳边轻声地喊叫,“你喜欢凌暮帆,并且爱着他,其实你渴望被他……” 凌暮帆腰间的浴巾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落了,端木雅臻无意间看到他的,雄性之美在他的身上展露无遗,她的脸上红霞满天,凌暮帆忍不住亲wen着她的脸颊,双手在她的身上肆意地掠夺着,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燃烧,这是长久以来自己缺失了的感觉,虽然这么多年他身边的女人走马观花一般,但是没有任何人能激起他这样的冲动,凌暮帆无法抑制自己,将端木雅臻推倒在上,攻占了她最后的阵地。 剧烈的疼痛感占据了端木雅臻的全身,自己仿佛快要被了一样,她无助地抓着凌暮帆的肩膀和腰间,指甲在上面留下了红色的血痕,凌暮帆却完全不知疼痛,全身心都沉迷在她那里,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词汇。 攻占,攻占,攻占…… 一番云雨畅快流利,凌暮帆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满足地离开了端木雅臻那里,身上湿漉漉如同刚从浴缸里爬出来一般,凌暮帆看到上还不已的端木雅臻,满意地笑了,然而当他的视线转移到上那一抹刺眼的鲜红时,凌暮帆的心情一下复杂了起来,羞愧和内疚让他有些恼怒,卷起浴巾将自己围住便离开了房间。 端木雅臻8 阳光洒在自己的身上,端木雅臻心中百感交集,她突然后悔了,后悔自己就这样被凌暮帆占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中晕染开来,看着自己的身体,鲜血沾染在腿上,疼痛感还尚未退却,她浑身瘫软,无力地将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疲倦和懊恼让她有些模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醒来的端木雅臻最先看到的是自己的手腕,上面被包了一层纱布,却没有凌暮帆,边摆着一张纸,客厅里传来了凌暮帆的声音,“既然醒了就在契约上签字!” 话语伴随着脚步声,凌暮帆坐在了对面的窗台上,他已经穿好了衣服,烟灰色的棉布裤子,上身未着一物,结实的背部还留着端木雅臻留下的血痕,“怎么?没听到我说话么?” 端木雅臻没有力气说什么,她拿起了那张纸,赫然的一行大字是凌暮帆的笔迹。 “即日起,端木雅臻自愿成为凌暮帆的,为期三个月,三月期满以放弃奥拉克国际为报酬。” 下面还写着几项规定,可是端木雅臻已经懒得去看也没办法去看了,她的视线模糊起来,泪水充斥了眼眶,却连忍回去的力气都没有,端木雅臻为自己而感到悲哀,昨天还是凌暮帆深爱的未婚妻,今天却已经变成了她的,还要苦苦哀求他放过家族的产业,这种卑微的感觉是前所未有也无法承受的。此时此刻端木雅臻才意识到凌暮帆果然厉害,他用这张轻飘飘的纸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 可是想想看,自己现在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条件?都是自己自以为是地瞒着家人,最后酿成了这样的苦果,对家人造成如此的伤害,不管是补救还是惩罚,她都没有理由去逃避。 端木雅臻用力握着手中的笔,免得因为双手的颤抖让它掉出去,她颤颤巍巍地在契约上签了字,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三个月,希望它能快一点结束,真正的结束…… 凌暮帆坐在一旁将端木雅臻的每一个表情尽收眼底,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怜爱,他看到端木雅臻的手臂上还残留着血迹,帮她包扎的时候,他就想帮她擦掉,却害怕会将她弄醒,这个柔弱的女子在睡觉的时候都那样气若游丝让人不舍惊醒,可是凌暮帆却是那样的矛盾,他想要关心她,想要怜爱她,想要坐在她的身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抚慰她的头发,像是每对情侣在欢爱之后正常的亲昵温存,可是他不能,也不敢。 他同样害怕自己的心会无止境地沦陷,曾经的冰冷此刻不知道全都跑到哪里去了,只能硬装出来,可是连自己都感觉到面部的僵硬与扭曲,这么多年习惯了的表情这一刻显得如此不自然。 躺在上,雅臻的心里百感交集,只要一闭上眼睛,之前凌暮帆的浓情蜜意和无微不至便涌上心头,像是回放的旧电影,每个桥段都有着专属的定格,但是当潮水般的疼痛再次袭来的时候,她感觉心也跟着一起痛起来,前后对比,凌暮帆的行为有些不可思议,从他和自己第一次在泳池中见面就是那样奇怪,而第二次的时候,平时一向很少带自己外出应酬的哥哥竟然带自己去参加晚宴,还那样巧合地与他相遇,又刚好赶上哥哥与客户有生意要谈,才给自己和这个哥哥讨厌的人有了相处的机会,回过头来想想,其中的任何环节稍有一丁点差错…… 不不不,不应该说是差错,仔细分析一下,那并不是差错,自己和凌暮帆之间的过程才算是不正常的行为。应该说如果每一个环节稍微正常一点,都会将他们的恋情扼杀在摇篮里。 可是他们就是这样躲避了所有的不安全因素,好像一切都是凌暮帆预先设计好的,所以才能够这样顺利,甚至顺利得有些诡异。 端木雅臻觉得自己思维完全混乱了,她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眨动着,上面还挂着泪珠,“凌暮帆,你……” 她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说出口,她害怕再次听到凌暮帆否定的答案,那将让她生不如死,可是犹豫再三,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悲惨到谷底,不在乎有更多的伤害了,“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是说,真的爱过?” 听到端木雅臻这样的问题,凌暮帆的心一下了,她问的是“爱过”,而不是“你还爱不爱我”,很明显,她已经认定自己现在并不爱她了,就算是爱也只是曾经。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么?可是为什么听到这话语的时候,心好像被谁狠狠地捏了一把呢?她的眼眶又了,声音沙哑而颤抖,凌暮帆有些怯懦了,他不敢再伤害这个女孩儿。 片刻的沉思让端木雅臻受尽煎熬,她期待却又害怕听到答案,眼睛死死盯着凌暮帆微微蠕动的嘴唇,“有。” 端木雅臻压抑着的眼泪放肆地流了出来,听到这个答案她也算心满意足了,她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凌暮帆一下觉得尴尬不已,他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来审视自己的心,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刚回到自己的卧室中,端木雅臻扔掉了手中的包,趴在边痛哭不已,她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地哭着,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的悲伤被冲淡,可是却又怕哥哥突然回来,到时候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一定会被猜到刚刚发生的事情。 站起身来,狼狈不堪的端木雅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衣服和头发凌乱不堪,怪不得刚刚离开的时候保安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打开了衣柜,在头上扣上了一鸭舌帽,好让自己都看不到自己憔悴的脸庞,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装好。 转过头来,她回顾着自己的房间,心中有着无限不舍,粉红色的窗幔和碎花被都记着自己每一个少女梦,一旁的洋和吊椅是自己和闺蜜一起享受少女童真的地方,可是仅仅一天,她觉得自己变了,那些童真和自己远远地背道而驰,甚至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这一份宝贵的青春。 端木雅臻是那样的不舍,不舍得还在医院的父母,不舍得这个温馨的家,更不舍的是曾经单纯且无忧无虑的自己。 她只是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却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自己会被哥哥发现,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和凌暮帆签订了这样的协议,不知道会不会将自己逐出家门。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端木雅臻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家,将帽子压低之后钻进了计程车里,说出凌暮帆家位置的时候,她的心中酸涩不已,回过头去看着车窗外渐行渐远的家,捂住了嘴巴闷声痛哭。 大概是看到了刚刚自己狼狈的样子,所以再次来到公寓的时候,保安并没有上前来搭话,但端木雅臻还是感觉到了他们好奇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她低下头快步钻进电梯,直接来到了凌暮帆那里。 凌暮帆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正因为一场拳击赛全神贯注,好像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一样,提着行李的端木雅臻显得有些局促,她来到了沙发旁边,“我回来了。” “勾拳!”凌暮帆激动地喊了一声,然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盯着电视屏幕,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端木雅臻,她一下委屈到不行,想想自己因为父亲的地位,从小到大走到哪里都是带着光环的重要人物,几时受到过这样的冷落!她强忍住心酸,安静地站在凌暮帆的身边,直到拳击赛结束了,他才慢慢回过头来看了端木雅臻一眼。 “站在这里干嘛?” 这冷淡且不耐烦的反问让端木雅臻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待遇,片刻蠕动着嘴唇,“我住哪里?” 虽然只是一个人住,但是凌暮帆的公寓着实不小,这种高档公寓里也没有什么小户型,恰巧凌暮帆的又是最大的那一种,除了庞大的客厅、主卧、书房和阳台、厨房之外还有两间客卧,端木雅臻不知道他会让自己住哪一间,希望是玄关那距离凌暮帆的卧室比较远的那一间最好。 但是凌暮帆的答案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只见凌暮帆打量着自己几秒钟之后突然笑了,“这个嘛,你就睡客厅好了。” 端木雅臻说不出话来,自己除了凌倩儿生日那一晚从未在外留宿过,就算是那一晚也是和闺蜜同在一张上,这对男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女孩子来说却是最高的礼遇,再豪华的客房都比不上,更不要说是客厅了! 她的双手已经被提包勒得通红,听到凌暮帆这样说,心中一阵微凉,将提包放在玄关位置,长叹了口气,凌暮帆对她这些细微动作都记在心里,却假装全然不知,“我困了,你去给我把单换一下,我要睡觉。” “哦。”简短的一声回复之后,端木雅臻进了卧室里,她不敢说太多,生怕将自己委屈的情绪暴露出来,现在他对自己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又何必袒露自己的委屈和伤心被他笑话呢。 凌暮帆的铺还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样子,上面那血红色已经发暗,原来一切东西都会因为时间而变得丑陋,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心中酸涩不已,想来在凌暮帆的心中自己大概也已经变得丑陋不堪了。 脑海里完全想着自己和凌暮帆之间的事情,让端木雅臻没有听到凌暮帆的脚步声,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站在门口,散漫地靠在门边看着自己。 可能是从伤害了端木雅臻的那一刻起,凌暮帆发现自己的表情好像完全被格式化了,之前熟悉的表情现在变得僵硬而不自然,比如说现在,他开始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对待刚刚陪自己一度春宵的女人。记得以前都是面容冰冷地让她们直接离开,现在面对端木雅臻,他这情场老手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要去冰冷地对待她,自己可以说是做不到。可是要去关怀和爱她,心里却又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告诫和阻止自己。 端木雅臻正在整理单,将旧单扔到一边,细心地把干净的单铺好,地上那红色的血迹还是那样鲜艳,像是枯了的玫瑰颜色,这让凌暮帆又有些蠢蠢欲动,尤其是当他看到弯着腰的端木雅臻,曼妙的身体和圆润的臀部就在自己眼前,触手可及,这让他无法按捺,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了端木雅臻,双手一把将她前的桃子握在手中。 不似成熟的女人喜欢用厚厚的堆造傲人的围,纯情的端木雅臻穿着棉布的少女,这是凌暮帆不曾尝试过的触感,而思绪不在此处的端木雅臻突然被凌暮帆抓住,顿时惊讶万分,尖叫了起来,并手忙脚乱地试图反抗。 然而她越是反抗,凌暮帆便越是激情万丈,他将端木雅臻推到上,还保持着半跪着的姿势,粗暴地剥掉了她的衣服,灯光让端木雅臻觉得不舒服,她看不到凌暮帆的脸,感觉到的是不踏实,白天的时候至少被他拥抱着,爱人的亲密不似曾经总算是若隐若现,此刻,她真正感觉到自己成为了凌暮帆的,并不他其他的女人高贵多少,这让端木雅臻心中凄凄惨惨戚戚,这个男人曾经是那样手到擒来地俘获了自己这颗少女心,现在又是这样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贞c和自尊践踏于脚下。 端木雅臻的脑袋里浮现了很多画面…… 她想起了凌倩儿曾经语重心长地让她与自己的哥哥保持距离,“他我不管,我是怕你受到伤害……” 她想起了婚纱店的经理,“端木小姐,你真幸福,你真的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了……” 端木雅臻9 她想起了哥哥那愤怒得有些扭曲的面容,“那个叫凌暮帆的家伙是我的仇人,我们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仇恨的,他怎么会娶你,他是在你,想以此来伤害我,伤害爸爸妈妈,伤害我们这个家族……” 可是,自己却完全不顾任何人的劝阻,一心一意地爱上了凌暮帆,最后被他伤得如此彻底,从到心灵无一不千疮百孔。 一想到这里,端木雅臻的心便阵阵剧痛,她猛然推开了正在自己身后的凌暮帆,与他相视的时候,本来准备了一大堆最恶毒的话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甚至想都想不起来,是想对他说“你去死”么?这样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凌暮帆看着面前的端木雅臻,她的目光有些涣散,呆滞地坐在畔,像是希腊神话里的女神一样美丽,美丽得好像和自己之间有着永远无法到达的距离,这越发让他想要占有这个女人,他将她身上仅剩的衣物也脱去,再一次将她在了…… 将衣物遮挡在前,端木雅臻站了起来。凌暮帆已经睡着了,均匀地呼吸着,他在占有过之后那样满足地离开了自己,然后翻过身扭头就睡,没有和自己说一个字,好像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垃圾,用过就可以扔在一边。端木雅臻不敢再想太多,她抑制着心痛,帮凌暮帆盖好了被子关上房门,径直来到了卫生间。 浴缸里的水慢慢升高,氤氲的水汽让她觉得眼睛有些,索打开了淋浴趁着水声哭了起来,她蹲坐在浴缸里,花洒的水调到最大,打在身上有些疼,却真实,慢慢被热水包裹住,让她感觉到了丝丝暖意。 端木雅臻以为水声会遮盖住自己的哭泣,但是恰恰相反,凌暮帆其实并未睡着,他听到端木雅臻的哭声之后爬了起来,水声并不能遮盖她的哭声,却可以遮盖住凌暮帆的脚步声,以至于当凌暮帆猛然推开门的时候,端木雅臻被惊吓到了,赶紧伸出手来遮盖着。 凌暮帆坐在浴缸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害羞的端木雅臻,一点儿回避的意思都没有。 “我在洗澡,”端木雅臻故意别过头不去看凌暮帆,“请你出去。” 也不知道这句话里哪一个字眼戳到了凌暮帆,他愣了一下,随即讽刺地笑着端木雅臻,“怎么,你会害羞么?” “我……”她咬着牙,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到端木雅臻这样的表情,凌暮帆的恶趣味泛滥,“自尊对你来说很重要么?比奥拉克国际还重要?” 端木雅臻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自尊重要不重要?这个问题简直可笑之极,她咬着看着凌暮帆,“我希望你能给我最起码的尊重。” “尊重?端木小姐,我想你出身一个经商家庭应该不会不明白,如果要求太高,高出了等价交换的前提的话,交易是无法进行的,你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么?记住,你是我的,也只是而已。”说着,凌暮帆玩着浴缸里的水,一把将水扬起来,端木雅臻的脸上、头发上都是水珠。 这屈辱的滋味比起被人泼了一杯咖啡有过之而无不及,端木雅臻的心已经碎了,她觉得自己对凌暮帆完全不必再抱任何希望,只要祈求这三个月可以快一点过去就好了,她拿过旁边挂架上的浴巾,将自己裹好从水中站了起来,“凌先生慢慢玩,雅臻就不奉陪了。” 刚从浴缸里迈出来向门口走去,凌暮帆一下抱住了端木雅臻,赤脚走在地上的她突然重心不稳,倒向洗脸台,凌暮帆将她拉住,索顺势在了洗脸台前,从背后抱住了端木雅臻的,一把掉了她身上的浴巾,“你的,不错的。” 从来没有人说过类似的话语,端木雅臻有些羞有些恼怒,始终咬住了下唇低下头来不肯看凌暮帆一眼。 只要是面对端木雅臻,凌暮帆就好像有这无限的精力,他亲着端木雅臻的脊背,伸出头挑逗着她的,端木雅臻招架不住,口中发出了急促的声。 “好像很享受的样子?”身后充满磁的男声里带着讽刺。 这讥笑让端木雅臻无地自容,咬着牙,“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 她想到了这话也许会激怒凌暮帆,但是没想到凌暮帆突然哈哈大笑,猛地一把了端木雅臻的下巴,强硬地将她的头抬了起来,正对着镜子,“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让我凭什么尊重你?我再一次重申一次,你只是我的,像是你这样的女人,我一抓一大把,不要以为你有什么资本在我面前骄傲!” 凌暮帆在自己的身后用力地发泄着,端木雅臻的与浴柜着,是她从来没有受过的疼痛,但是端木雅臻一声不吭,她死死地咬住了,住了疼痛和眼泪。 发泄过后,凌暮帆将端木雅臻扔在卫生间里转身回去睡了,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躺在了沙发上。 客厅的窗帘只是一层轻纱,无法阻挡正在窥视她的惨白月光,端木雅臻觉得有些冷,她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还有些隐隐作痛,却远远不及自己的心痛,刚刚凌暮帆的表现还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想必这一生也无法抹掉了。 那,端木雅臻是在哭泣中度过的,她睡着睡着就哭醒了,哭着哭着又睡着了,不知道现在爸爸妈妈和哥哥是不是在疯狂地到处找着自己,她躺在沙发上,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直到天色微明的时候才踏实地睡了一会儿。 彻夜无眠的不只是端木雅臻一个,凌暮帆在上翻来覆去也没有睡好,又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害怕惊扰了端木雅臻,她哭泣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耳边,让他烦躁也让他怜悯。 早上的时候,凌暮帆实在是躺不下去了,索翻身从上爬了起来,推开卧室的门,“端木雅臻。” 他刚喊了一声,低下头来一看端木雅臻正在熟睡中,她的睫毛还是的,眼睛不时会轻微地眨动。的沙发上,端木雅臻紧紧抱着棉被,蜷缩成了一团,惹人生怜。 凌暮帆洗漱一下来到了阳台上,窗外的天还没有亮起来,推开窗子,空气里带着清新,整个城市休息了一晚上又再次鲜活起来,这是凌暮帆最喜欢的时候,可惜今天的天色很难看,暗灰色,让人有些阴郁。 坐在窗前,他点起了一根烟,自己也想不起来烟多久了,大概……就是从端木雅泽和孙婧的那件事情开始的。他像头狮子一样甩了甩头发,那段回忆让他不愿想起却始终无法忘记,每当这样的时候,那段痛苦总是能第一时间出现将他围绕。 这么多年凌暮帆都记不得自己经历了多少女人,各种类型的女人在他的身边挥之不去,但是始终没有一个人能像孙婧那样让他着迷。 有时候他也会自己告诉自己,大概是因为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所以才会对孙婧那样执着地无法忘怀,但却始终无济于事。 事实上,他非常清楚周围的人对自己的看法,花心情圣之类的字眼常常被用到自己的身上,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并不是刻意去伤害周围的女人,他也曾经幻想有一个女人能自己的生活,彻底擦去孙婧的回忆,可是至今却…… 等等,凌暮帆突然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自己最近的情感,真的没有一个女人能替代孙婧给自己的感觉么?这个他坚信了多年的想法突然有所动摇,因为躺在沙发上的这个单纯的女孩子。 凌暮帆觉得自己最近的举动,以及心里的想法开始有所偏差了,想到最开始自己和端木雅臻接触的时候,虽然那时候的他对端木雅臻百般溺,但是每每在他偷看端木雅臻的时候,总是不住冷笑,讥讽这个天真的女子居然相信了自己为了报复而编写出来的虚构爱情故事,但是为什么现在自己的感情却有了这么大的转变,尤其是当他端木雅臻的时候,总是会因为她惹人怜悯的样子而心痛不已。 “凌暮帆啊凌暮帆,你真的疯了么!你不要忘了当初孙婧是怎么死的?你好好想清楚,你为什么要和端木雅臻在一起?”凌暮帆不断地反问着自己,他需要时刻让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他开始意识到如果自己不悬崖勒马的话,很可能让自己最初的目的有所偏差。这个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然自己这么多年的处心积虑岂不是白费了。 当年他是那么坚决那么固执,一定要送妹妹凌倩儿去端木雅臻念的那所学校,又让她们成为了最好的闺蜜打成一片,这其中为了连自己的妹妹都瞒过去,他费尽了多少的心机,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改变呢! 不让端木雅泽置身于死地,就无法消除自己内心的憎恨,无数个漫漫长夜是怎样难捱的滋味,要让他端木雅泽受到十倍百倍的痛苦才能抵消! 他想尽了所有端木雅泽的坏处,想到了无数报复的方式,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心不能为端木雅臻而动摇。 早晨的风有一点冷,凌暮帆回到了客厅里,看着沙发上精致如瓷一样的女子,又有些心动了,他坐在端木雅臻面前,看着她的脸庞,秀气小的五官在这张脸上得到了完美的搭配,那微微皱紧的眉头舒展不开,凌暮帆不住轻轻上前着她的眉心,这一再也无法收拾,他的脸庞向下移动,挪到了端木雅臻的,的让他欲罢不能,头霸道地撬开了她的。 端木雅臻被惊醒了,看到面前的凌暮帆与自己如此靠近,尚是睡意朦胧的她一下还没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瞪大了眼睛看着凌暮帆。 被她这么一看,凌暮帆有些无法控制自己,但是他马上想到了自己刚刚所说所想,心肠又硬了起来,但是偷端木雅臻已经被发现了,他索一不做二不休,翻身爬到沙发上将端木雅臻在了自己,解开了她的衣服。 这时候端木雅臻睡意全无,昨天发生的事情又历历在目,她没有反抗,只是闭上眼睛默默受凌暮帆的,但是这一次她想错了,凌暮帆没有像之前那样,而是轻柔地着她的头发,缓慢而充满温存地轻着她的躯体,这才是之间真正的融合,而不是之前凌暮帆那的。 云雨过后,凌暮帆起身去冲凉,扔下了端木雅臻,她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回想着凌暮帆每一次的行为,刚开始温柔地对待自己,昨天却那样冷漠,今天竟然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他的表现是那样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既然契约已经签订了,相信凌暮帆是不会食言的,奥拉克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那么现在自己的问题呢?端木雅臻开始苦恼了,契约结束之后自己和凌暮帆会怎样呢? 有这样无需怀疑的一点是自己直至现在还爱着凌暮帆,就算他那样对待自己,之前的甜蜜还是让端木雅臻无法忘怀,她始终不敢相信凌暮帆真的是如此恐怖的一个人,他这样做大概有他的苦衷,尤其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让刚开始对凌暮帆有些厌恶的她又被拉回来了一点,也许凌暮帆也和自己一样,他们还是深爱着彼此的。 什么,站在衣橱前,凌暮帆换了两套衣服还是觉得不合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有些别扭。他将还没完全干掉的头发揉乱,和镜中人对视着,说不出来的烦躁,他突然有些懊恼,自己刚刚不该对端木雅臻那么温柔。凌暮帆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忘了当初为什么要让端木雅臻做自己的?自己难道真的缺这样一个么?当然不缺了!对她提这样的要求不过是想要报复她而已,既然如此又怎么能这样温柔地对她呢! 端木雅臻10 谁知道凌暮帆换好了衣服出来一看,还是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面前空白的墙壁,一动不动。 “有什么好看的?”凌暮帆走上前来伸出手在端木雅臻面前比划两下,她这才回过神来。 “没……没什么。”面对改变了的凌暮帆,端木雅臻不住又恢复了之前的态度,“暮帆,你早上要吃什么?” 这话一出口,凌暮帆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情不自禁地冷笑起来,这个女人以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她以为自己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待她么?想到这里,他又不住毒起来,“不错啊,很像个尽职尽责的嘛。” 如果不是凌暮帆又这样说的话,端木雅臻几乎忘了这一档事,再次听到他又将这个词放在嘴边,端木雅臻刚刚恢复的热情一下子又退却了,她低着头不说话,转身开始收拾沙发上自己睡过的铺。 “你最好搞清楚,”凌暮帆将端木雅臻硬扳过身子,捏着她的下巴,“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主人,我希望以后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可以回答我。你以为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和我对抗?” “凌暮帆,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一句听起来是在示威的话,从端木雅臻带着哭腔的声音里说出来便一点示威的意思都没有了,反而倒像是祈求。 “我不想怎么样,我喜欢温顺的女人,你最好不要太放肆,你知道情妇而已,像是你这样的女人如果没有你父亲和奥拉克国际的光环,扔到人群里都不会有人认出来,你以为我真的会爱么?开什么玩笑。所以麻烦你收敛收敛,好歹也是奥拉克国际董事长的女儿,难道连个情|妇都做不好么?真是到家了。” 奥拉克国际在国内算是响当当的企业,所以当身后路过的人听到这话的时候不住停步驻足,盯着端木雅臻,好奇而毫不避讳的目光让她无处可躲。 毫无疑问,凌暮帆是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的,连端木雅臻也明白了,他不只是要羞辱自己,还有自己的哥哥,包括父亲和奥拉克国际也不能放过。 好不容易送走了凌暮帆,端木雅臻瘫软地躺倒了沙发上,小睡一会儿便被噩梦惊醒了。 准备洗漱的端木雅臻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面容憔悴,自己从未狼狈成这个样子,一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阵委屈,看到洗脸台上的瓶瓶罐罐,又想到了昨晚不愉快的经历,尤其是凌暮帆讽刺的话语,一时间伤心无法控制,趴在了洗脸台旁放声大哭着。 里到处残留着的记忆,一点一点拼凑着昨天凌暮帆对自己的,身上的每一处都留下了他的指纹,这让端木雅臻觉得恶心,她打开了花洒,站在浴缸里,死命地冲洗着,不停地自己的皮肤直到泛红,却也消除不了那肮脏的感觉。 氤氲的水汽中,端木雅臻看到了残留的血迹,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再也不是几天前那个纯洁干净的女子了,她被人占有过,身上留下了别人的印记,偏偏又是一个和自己没有未来的人,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办?自己还能回得去么? 端木雅臻一边冲水一边掩面痛哭,完全没有听到门锁的声音,倒是凌暮帆有些莫名其妙,水声里夹杂着痛哭,他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无奈,推开门进了里。 闭着眼睛的端木雅臻痛哭流涕,甚至没有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水流冲击在她的身上,让她放肆地用尽全身力气发泄。 站在浴缸中的端木雅臻还没有脱掉衣服,被水淋的衣服贴在了上,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被显现地惟妙惟肖,让人欲罢不能,凌暮帆情不自禁地迈进了浴缸之中,轻轻地抱住了面前身材惹火的佳人。 端木雅臻倒是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凌暮帆会再回来,自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有些手足失措,凌暮帆没有意识到这点,和端木雅臻一起站在水中,亲着对方,然后温柔而缓慢地将她抱进了房间里。 充满温情的凌暮帆让端木雅臻又陶醉其中了,她凝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的眼中充满了柔情与爱意,一番云雨之后,他意犹未尽地轻抚着端木雅臻的青丝,将她轻柔地揽入怀中。 被凌暮帆结实的怀抱围绕着,端木雅臻有些恍惚,似乎昨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此刻的凌暮帆甚至比早上的时候更加温柔体贴,好似两人又回到了最初甜蜜的时刻一样。 凌暮帆离开的时候,端木雅臻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了眼睛偷看着他,当他的手臂松开自己的时候,端木雅臻甚至不住想将他拉住,那温存的甜蜜让她难舍难分,奢求时间就此停止在两人相拥的时刻。 大门被关好了,家里再次只剩下端木雅臻一个人,她懒洋洋地从上坐起来,嘴角竟然不住带着一丝笑意。 这可怜的女人太过单纯,时至今时还是这样爱着凌暮帆,这种畸形的日子竟然让她感觉到了些许的甜蜜。 从上站起身来,端木雅臻傻傻地自言自语,“端木雅臻,你要加油!没有什么是难得到你的!还有凌暮帆,相信你自己,一定可以让他变回以前的样子!” 这一刻,端木雅臻竟然对自己的未来又充满了希望,她蹦蹦跳跳地换好衣服整理房间,将乱蓬蓬的铺重新整理好的时候,端木雅臻闻到了铺上的味道,那正是凌暮帆身上的味道,像是毒品一样让人着迷,傻乎乎的端木雅臻不住扑到了上,贪婪地着凌暮帆的味道,厚实的棉被搂在怀里,她闭上眼睛,将棉被假想成了凌暮帆,一时间意乱情迷。 想到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端木雅臻恋恋不舍地从上爬了起来。 凌暮帆的家还算整洁,和一般男人比起来当然是要好得多了,端木雅臻从杂物间里找出了吸尘器和拖把,准备将地板打扫一下,却怎么也不知道吸尘器应该怎么用。 这也不能怪她,端木雅臻毕竟是和父母亲还有哥哥一起生活的,家里面的家务全都有佣人来做,她这奥拉克国际的大小姐什么时候亲自打扫过房间呢。研究了半天她才知道吸尘器要怎么使用,自信满满地连好电源这家伙却不听使唤,闹得一团狼狈,足足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将地板清理干净。 尽管如此,看到被打理干净的房间,端木雅臻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幸福感,好像只要是为了凌暮帆,不管怎样也心甘情愿。 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起来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还没有吃东西,拉开冰箱门,里面空荡荡的,仅有的一些方便食品几乎全都过期了,端木雅臻将那些东西整理出来扔进垃圾袋里,准备出去采购一番,将冰箱填充起来,这样才有家的样子嘛! 拖着沉重的垃圾袋正往外走着,警卫大叔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哎呀,吓到我了。” “端木小姐啊,怎么你来扔垃圾,我来帮你好了,这么重哟,你怎么提得动呢,真是能干!” “谢谢了,大叔,真是麻烦你了,我出去买点东西,拜拜。” 警卫大叔一拍脑门儿,“端木小姐你等一下,我想起来有东西给你。” “有东西?给我?”端木雅臻愣了一下,不会是警卫大叔要送礼物给自己! “给,这个是交给你的。”一束花被警卫大叔递给了端木雅臻,上面没有贴标签,不过肯定不是警卫大叔送的啦~那一百多玫瑰鲜艳地绽放在自己眼前,让端木雅臻有些激动,可是,谁知道自己住在这里呢? 抱着玫瑰怎么上街嘛,而且一百多这么一大束,而且又是自己一人抱着花,走在街上一定被指指点点,端木雅臻吐吐头,向警卫大叔道谢之后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家里,刚把花放在玄关准备再出门的时候,电话响了。 “你好,请问您找哪位?”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一位中年女开了口,声音有些激动,“暮帆不在家么?” 端木雅臻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礼貌地回答了,“不好意思,他现在不在家,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我可以帮你转告给他。” “不不,那就不用了,请你在家里等我好么,我等一会儿就到。” 对方说话的语气有些匆忙和迫不及待,这更加让端木雅臻有些好奇了,“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凌暮帆的母亲,陆雨。” 端木雅臻一下紧张起来,她没有想到电话中这声音的女人竟然会是凌暮帆的母亲,听起来非常的年轻,想必保养得也不错,可是她千千万万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无意间接到凌暮帆母亲的电话,而且还要在这种情况下河她见面。 对方说了几句,端木雅臻都听不进去,心不在焉地应答着。 “好的,就这样说定了,等等我就到了。再见。” 端木雅臻顿时就愣了,这可怎么好呢,到底要不要见凌暮帆的母亲呢?如果要是以前那还倒好说,与父母相见是早晚的事情,但是却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现在自己和凌暮帆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还真是让她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 对了,反正母亲是凌暮帆的母亲,自己和他的关系也是他要求的,不如问问凌暮帆,看看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拿起了电话,流利地背出了赏暮帆的电话号码——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两天的,只给家人发了一条信息,具体的事情也没怎么说,最主要是害怕哥哥打电话来大发雷霆不好收拾,毕竟现在没有办法向他解释,等到凌暮帆遵守契约上的约定放了奥拉克国际一马,到时候哥哥知道自己是为了奥拉克国际,也就不会怪罪自己了。 谁知道她刚拿起电话还没拨出去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端木雅臻被吓了一跳,接起电话,是凌暮帆的声音。 “送给你的花,收到了么?” “嗯,好漂亮,谢谢你了。”端木雅臻不住偷笑,其实她已经猜到那花是凌暮帆送来的,不敢肯定是害怕失望而已,毕竟自己现在住在凌暮帆这里是没有人知道的,如果是别人送来的话一定也知道了自己住在凌暮帆这里,怎么会还给自己送花呢。 端木雅臻11 “没什么,不用这么客气,你喜欢就好。” “对了,暮帆,你的母亲刚刚打电话来了,说是想要来公寓和我见见面,我该怎么办呢?” 电话那边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不时听到有人喊着凌暮帆的名字,“不好意思,我这里有些急事需要马上处理,有什么事情我们等我回去了再详细说,好么?” 听起来像是商量的语气,可是还不等端木雅臻表达任何意见,电话里就只剩下忙音了,不过这是这两天以来凌暮帆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同自己讲话,端木雅臻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只是看着手中的电话,端木雅臻有些局促不安,虽然自己和凌倩儿是这样要好的闺蜜,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后家两兄妹的母亲,真不知道凌暮帆的母亲会是怎样的人。 而凌暮帆没有给自己任何提示便挂断了电话,凌倩儿则到国外旅游去了,孤单一人无人依靠的感觉着实让端木雅臻有些无助。 刚刚结束了会议的凌暮帆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林立的石头森林,长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了。刚刚确实是因为有一个紧急会议所以才匆忙挂断了端木雅臻的电话,也正是因为刚刚慌乱的紧急状况让凌暮帆没来得及做好伪装,又习惯地那样温柔的对待端木雅臻了。 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就算是凌暮帆这样久经商场的人物也有些吃不消。 不过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以前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情,他都可以冷静地处理和对待,不管是家庭事业还是女人,没有什么事情曾让他如此慌乱过,毕竟自己从以来已经近十年没有做过让自己后悔不已的事情了。 可是端木雅臻的出现打乱了这平静,他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动摇了,竟然开始为了这个女人有所触动。 “笨蛋,难道连自己用来骗别人的谎言都要相信么!”凌暮帆情不自禁地低声咒骂着自己,本以为办公室里没有人,但是却还是被人听到了——他刚刚一直沉浸在关于端木雅臻那竟然带着些许甜蜜温馨的回忆中难以自拔,竟然连李民秀什么时候走进来了都不知道。 听到了凌暮帆的咒骂,李民秀长长地叹息着,他是凌暮帆的特别助理,也是凌暮帆最要好的朋友,作为挚友,凌暮帆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被李民秀尽收眼底,尤其是凌暮帆最近的反常行为,已经让李民秀早有察觉了。 “暮帆,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端木雅臻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我想你不会不知道的。” “当然知道,可是那又怎样?端木雅泽是个怎样的男人,我想你也不是不清楚,当年,孙婧……” “你不要说了,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能从孙婧的阴影里走出来吗?端木雅臻是个优秀并且善良的女孩儿,就算你不能和她真心相爱,也不能这样刻意地去伤害她,毕竟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可是端木雅泽他犯下了错,罪不可赦的错误!” 李民秀摇摇头,“你不是已经收购了奥拉克国际么,凭端木雅泽的能力,想要再白手起家至少要十年的时间,也未必能够再做到奥拉克国际这样的规模,对于他来说这个打击已经几乎足够将他打垮,这样难道还不够吗?凡事都不能做得太绝啊。” “奥拉克国际又怎样?我知道他端木雅泽最宝贝的就是他这个妹妹,既然他能伤害我最宝贝的人,那么我也会以同样的方式报还给他,让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你难道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痛不欲生啊!”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能放过端木雅臻,她不是你之前接触的那些女人,你对她这样的伤害也许会毁了她一辈子的!” “那又怎样?端木雅泽已经毁了我的一辈子了!” “暮帆,”李民秀有些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不少,“我真是不明白,你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难道你自己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么!你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如果你是为了仇恨而活着,那你觉得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么?” “李民秀,”凌暮帆的语气变得冷冰冰的,他是非常坚持己见并且极为固执的人,同样,李民秀也是这样的人,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和处事方式,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成为了这么好的朋友,虽然以前也曾经因为一些问题争执不下,但是最凌总是找到了解决的方式,这倒是他们因为某件事情闹得这么凶,“我希望你注意对我说话的语气。” 凌暮帆居高临下的态度让李民秀寒心,他无奈地苦笑着摇摇头,“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最开始的时候我就不会帮你,看来确实是我错了,如果你继续坚持你现在的想法,你就坚持好了。” 说完,李民秀转身向外走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凌暮帆一下急了,他也开始后悔自己刚刚那高高在上的语气,但是却不知道如何补救,他已经太久没有对别人低头了。 “我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看来你不会改变你的想法,既然如此,我想我也没必要再留下来了,”李民秀头也不回地说着,他背对着凌暮帆,谁也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是多年的相处让他们早已将对方看透,“明天我会把辞职信送给人事部的。” 看着李民秀的离去,凌暮帆重重地将桌上的相框砸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上面是自己和李民秀十年前刚离开学校时的合影,当年两个人说着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会肝胆相照。 可是现在不会了,他已经走了,作为多年的挚友,凌暮帆非常了解李民秀,他有着太多与自己相似的地方,所以反问自己如果自己是李民秀的话会怎么办? 答案几乎不需要考虑就直接出现在凌暮帆的脑海里,“离开这个家伙。” 好久了,凌暮帆已经好久不曾这样愤怒了,他坐在椅子上攥着拳头,怒火一时无法发来,对端木雅泽的恨意又更浓了。 “端木雅泽啊端木雅泽,你夺走了我最爱的孙婧,让她红颜薄命早早就离开了人世。现在又想夺走李民秀是么?如果不是你,孙婧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李民秀也不会和我背道而驰!你等着瞧,我会用更恶毒的手段报复你!既然你伤害了我最亲爱的人,我也要让你最爱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凌暮帆低声咒骂着,嘴角浮现了一抹冷笑,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端木雅臻的面容,他已经想到了更为残酷的报复计划,甚至此时就已经为了自己的计划而暗暗兴奋了。 另一面,凌暮帆的公寓之中,端木雅臻正在忙碌着,她将花束整理一下放在了花瓶中,又将房间再次整理了一边,一会儿到跑这儿一会儿跑到哪儿,房间刚收拾好就已经是满头大汗,正想冲个凉换套衣服的档口,门铃声已经响了。 微微平稳了一下呼吸,端木雅臻打开了门,一位中年妇人站在了门外。 她身着朴素,衣服上虽然没有明显的logo,但是那一套衣服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尤其是手上提着的balenciaga皮包,更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更加让人惊讶的是这位妇人的年纪看起来非常年轻,大概只有三十几岁左右,可是凌暮帆已经三十岁了呀…… 看到端木雅臻满脸的疑惑,妇人笑了笑,“你好,我就是凌暮帆的母亲。” 端木雅臻想起来在电话中凌暮帆的母亲曾经自我介绍过,赶紧将她迎进了门,“凌太太,请进。” 将自己泡好的柠檬水端上来,凌太太笑了,“看来小姐喜欢喝柠檬水呀,我也喜欢喝柠檬水,不过我那儿子一直很懒,除了速溶咖啡什么都不喜欢。” “凌太太见笑了。”端木雅臻吐了吐头,在凌太太对面坐了下来。 “请问小姐怎么称呼呢?” “我复姓端木,名雅臻,‘琬’为垂绥琬琰的‘琬’,‘芸’为舍己芸人的‘芸’。” 端木雅臻和凌太太聊天的时候有些紧张,连手脚摆在哪里都不知道了。她也是在豪门中长大的女孩子,从小跟着父亲和兄长见过不少场面,不管是商海巨头还是权场铁腕都见过不少,但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局促。 连她自己都在心里偷笑自己,看来是对凌暮帆太认真了,简直已经当自己在见未来婆婆了。 看着端木雅臻,凌太太情不自禁地满意微笑,越看端木雅臻越是满意,这姑娘生得俊俏清秀,又是知书达理略显才华。 这么多年来,凌暮帆的感情生活一直没有个着落,看到好友都已经当了祖母,凌太太心里早已是焦急万分,可是不管什么时候问起来,凌暮帆始终对这等事情躲躲闪闪,不肯正面回答。 当然,凌太太也不是全然不知,豪门深似海,这话一点儿都不假,毫不夸张地说,凌太太甚至动用过私家侦探调查儿子的感情生活,也看过凌暮帆曾经几个短暂交往伙伴的照片和资料,全都不甚满意,那些社会气息过于浓重的女子反倒无法适应豪门中复杂的生活。与之相反,正是端木雅臻这种眼神清澈不谙世事的女孩子才正是凌太太心中的最佳人选。 “端木小姐,实话告诉你,我对暮帆的事情真是费尽了心力,可是他自己一直不上进。谁知道这小子还背着我这做妈妈的找来了这么好的女朋友。今天看到你,我倒是放心不少了。这么多年,他也交了几个女朋友,”听到这里的时候,端木雅臻心里暗暗不爽,凌暮帆那叫“交了几个女朋友”?他身边走马观花的女人挑上几个贴近的都够一个加强排了,更不要说那些只有两三天缘分的人,但是她依旧微笑着,没有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分毫,听着凌太太继续地讲着儿子的感情经历,“但是那些女孩子大概都不太适合,也怪暮帆他有些太挑剔。可是这么三年以来,你是第一个他带回家中一起生活的女孩子呢,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女孩子了,足足三年咯。” 那时候的端木雅臻还不了解凌暮帆和自己的哥哥端木雅泽之间的关系,所以三年对她来说完全没有概念,她对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全不知情。 “原来是这样呀。”端木雅臻认真地点了点头,不明的她突然对凌暮帆产生了莫名的情愫,看来他是对自己认真的,而不是对那些随随便便的女人,原来想要和凌暮帆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想到这里,端木雅臻的脸上红霞满天,心里已经是乐开了花。 “没错,三年以来,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认真地对待一个女孩子,真是让我没想到呀。端木小姐,你和暮帆已经交往多久了?” “这个……”端木雅臻有些支支吾吾的,说实话,她觉得说出来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她毕竟和端木暮帆从认识到交往至今全部都算上也不过短短的两个月时间而已,却已经在一起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张口告诉凌太太自己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就轻易将自己完全交给了凌暮帆。作为一个传统家庭中教育出来的女孩子,她已经为自己的行为非常愧疚了,“我们在一起只有两个月。” “哦?真的吗?”凌太太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暮帆已经很久没和一个女孩在一起超过一个月了,看来他对你真的是认真的,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 “这我还真没想到呢。” 凌太太将端木雅臻拽到了自己身边坐下,“那你们两个人的感情怎么样?” “感情啊……”这个问题就让端木雅臻更加难以启齿了,总不能将契约和的事情对凌太太和盘托出,她勉强装出了笑脸,“暮帆他对我很好,我已经很满意了,不知道他觉得我怎么样。” 端木雅臻12 “放心,我儿子是已经认定你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和你一起的,”凌太太说着伸出手来紧紧地拉住了端木雅臻的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说话间,凌太太一眼看到了桌上的红玫瑰,心中惊喜万分,这个臭小子确实是坠入爱河了,看样子还要找个时间给他商定婚姻大事咯,“看样子端木小姐年纪不大,不过也差不多到了适婚的年龄了?我们家暮帆的年纪确实是不小了,我想,如果你们双方都觉得感情方面没有问题的话,我想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端木小姐的父母,互相了解一下。” 虽然凌太太没有直说,但是先问感情,再问婚龄,最后都提出双方家长见面,看样子凌太太是认真了。 这倒是让端木雅臻苦恼了,因为她非常清楚,第一,在短期间之内,自己和凌暮帆是谈不到未来的;第二,凌暮帆恶意收购世纪天成股份的事情还没有得到一个解决方式,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让凌太太和自己的爸爸妈妈见面呢。 一直过着单纯生活的端木雅臻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多难题,一下不知所措了,凌太太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拉着端木雅臻,语重心长地说着,“端木小姐,暮帆小的时候,我和他父亲一直忙于工作,所以也没有时间照顾他,经常被其他小朋友欺负,所以格有些冷淡。不过你不要看他脸上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内心其实是很善良的。暮帆他不太会照顾女孩子,这个地方就需要你多多包容他了,不过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就来给我说,我去帮你修理他,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毕竟我非常了解我的儿子,他不会轻易为任何一个女孩子做出这么多改变,我最近就觉得他有点儿反常,现在看到原来是情场得意也就安心许多了。我很看好你们两个,你和暮帆很相配,我想你们一定可以长久的。” 突然和凌太太说了这么多,端木雅臻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到了晚上的时候,端木雅臻挽留凌太太留下吃饭,被她婉转地拒绝了,等到凌太太离开,端木雅臻才猛地想起来自己刚刚太莽撞,明明就是连饭都不会煮的人,怎么还留人家来吃饭呢。 那天晚上,凌暮帆没有回来,端木雅臻坐在沙发上等到了凌晨也没有等到凌暮帆的身影。 紧接下来的时间里,凌暮帆简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联系不到他人在哪里,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傍晚,端木雅臻靠在沙发前看电视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这么多天以来,端木雅臻每次听到电话的声音都会异常激动,每一次都期待着希望是凌暮帆打来的电话,今天她期待的终于实现了,电话另一头响起了凌暮帆有些疲惫的慵懒声音,“我派人去送了一套礼服给你,今晚你要和我一起出席野草集团的员工大会,准备一下,八点钟我来接你。” 短暂的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了,凌暮帆甚至没有解释一下自己最近为什么没有出现,怎么把端木雅臻一个人扔在家里就自己玩起了失踪。 正在端木雅臻生着凌暮帆的闷气却又无处发泄的时候,门铃响了,一个男人站在门外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端木雅臻,“端木小姐你好,这是董事长派我送来的,请您收下。” 向那男人道过谢之后,端木雅臻关上了门打开手中的盒子,一件深v领口的黑色小礼服展现在她的面前,华丽的断面,简单却又不失高贵的设计,背后是露背的设计,用一圈钻石点缀着整个后背,前身则没有任何修饰,免得被钻石抢了那感十足的v字领口的风头,只有腰间的位置用黑色的丝线绣出来了一刺绣,凹凸有致,精致到极限。 这件礼服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货色,就算不是特别定制的也一定是限量的,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名师之手。 看看现在的时间才只有六点钟,端木雅臻冲了个澡,便出来跃跃欲试地将那件小礼服换上了。 同时被送来的还有一双黑色金属跟高跟鞋,同样是简单的缎面设计,大小刚刚合适,端木雅臻有些纳闷儿,凌暮帆是怎么知道自己穿什么尺码的鞋子?难道说是以前偷偷注意过?女孩子就是这样,一旦得知自己被其他人关注着,心里就会有说不出来的美滋滋的感觉。 换好衣服之后,端木雅臻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凌暮帆的电话,心里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要说晚宴,她参加的不少,已经觉得厌烦了,和爸爸妈妈或者是哥哥穿梭在陌生的人群中,听着那些不熟悉的人说着一些客套的拍马说辞,心里就有些作呕,到后来一听说是蜿蜒就想尽办法找理由回避,但是今天却不同,她开始期待自己和凌暮帆一起参加的宴会,期待着镜子中接近完美的自己站在倜傥的凌暮帆身边。 好不容易挨到八点钟的时候,端木雅臻已经是坐在电话旁边焦急万分了,她盯着墙上的挂钟,终于电话在八点近一刻的时候响了起来。 是凌暮帆的声音。 …… 最后照了一次镜子,端木雅臻自信满满地下了楼,凌暮帆的奔驰就停在那里,他细心地下车帮端木雅臻拉开了车门。 凌暮帆并不急着发动车子,而是呆呆地看着端木雅臻,口中不禁发出了惊叹的声音,“你太美了,我相信,这件衣服也只有你才能配得上。” “谢谢。”端木雅臻云淡风轻地说着,实际上心里已经因为凌暮帆的赞美而心花怒放,她就是这样,情绪是如此容易被凌暮帆所牵动。 “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那富有磁的声音低声默念着,凌暮帆轻轻地上了端木雅臻的,百转千回,气荡回肠。 站在电梯里,端木雅臻还在时不时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真的没有问题么?” “当然了,我凌暮帆的眼光怎么会错?”凌暮帆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搂着端木雅臻纤细的,“相信我,你今天已经美到极致了,气场爆棚。” 端木雅臻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只是害怕会给你出丑嘛。”这一句倒是心里话,从小到大几乎可以说是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的端木雅臻还是这样紧张,生怕会出了什么差错让凌暮帆因为自己失掉面子。 “怎么会呢,有我在,就算是出丑也是出彩。”凌暮帆自信满满地说着。 电梯门打开了,两人在一片闪光灯的围绕中进了场,端木雅臻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女子,丝毫没有慌乱,嘴角微微的笑意大方自然,完全不像是在家中那个尚且的黄毛丫头的样子,让凌暮帆心中也暗暗有了几分钦佩。 伴随着凌暮帆的入场,晚宴正式开始了,端木雅臻随着凌暮帆被人们簇拥着,员工、合作伙伴和媒体无一不围上前来。 因为凌暮帆的身份,端木雅臻得到了更大的重视,吸引来了更多的目光。 因为端木雅臻的美貌,凌暮帆也得到了更多的赞叹,和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一群媒体蜂拥地凑了上来,端木雅臻下意识地独自走开了,在这个场合下,她不想被太多地曝光。要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家里人联系了,爸妈和哥哥一定都很担心自己,尤其是哥哥,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竟然还在和凌暮帆纠缠在一起,一定会气疯了。但是只有端木雅臻心里清楚,她这样做是为了奥拉克国际。相信自己真正为奥拉克国际解了围的时候,哥哥会理解自己的行为的,现在告诉哥哥还太操之过急,不能被他打乱自己的计划。 趁着这时候,端木雅臻端了一杯香槟来到阳台上透气,里面的嘈杂让她有些烦躁,尤其是凌暮帆离自己比较远的时候,会让她感觉不舒服。 阳台上能看到漫天的星星,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星星了,不久以前,自己还会每天晚上都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和它们说话,这样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却又有些疏远。 “对不起,星星们,好久不见了呀……”端木雅臻轻声呢喃着。 “这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了起来,“没想到凌暮帆最近竟然喜欢上这样的货色了。” 那女人站在自己对面,画着浓妆,不知道下面盖着的是怎样的一张脸,端木雅臻和她对视了片刻突然想了起来,这个女人是因为前两年拍了几部电影和电视剧的影视明星邢露露,野草集团旗下的一项产品就是由她做代言的。 化妆是个好东西,简直和变脸一样,画了浓妆的邢露露和荧屏上那个较为的女人相差太大,不仔细看的话几乎认不出来,尤其是她现在的表情,和影视剧中她比较擅长的纯情受虐角色完全不同。 “不好意思,我对这一点也很好奇,不过,看起来凌暮帆以前的品味还要更差劲一点,大概是最近才有所长进。”端木雅臻微笑地说着,面容上丝毫没有愠色,不温不火地看着邢露露。 实际上从邢露露说的第一句话里,端木雅臻就已经听出了醋意,看来这个邢露露大概是以前和凌暮帆有些什么的关系,所以才会对自己恶语相向,这倒是让端木雅臻觉得有意思,干脆就和她逗两句嘴消磨时间好了。 那句话果然是一针见血,端木雅臻得到了预期的效果,邢露露被气坏了,“你……你什么意思?” “咦?不是说影视圈里面爬滚打过的人都比较擅长处理自己的情绪么,”端木雅臻依旧优雅得微笑着,“不要太生气哦,外面有很多媒体的人在呢。” 被端木雅臻这么一提醒,邢露露平稳了情绪,“你先说明白,你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只是说说而已嘛,以牙还牙以口还口,我觉得不算过分,邢小姐又何必生气呢?莫非是对号入座了?” “哼,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说的两句话就生气么?我为什么要对号入座!” “原来如此,”端木雅臻玩味地点点头,“那么就是说,凌暮帆现在的品位差,以前的品位更差,可是品味再差也没有接受吃不到葡萄的狐狸,所以狐狸就要嫌葡萄酸了是么?” 邢露露一时间气得说不清楚话,她指着端木雅臻,“你……你以为你现在和凌暮帆在一起就了不起了吗?早晚有一天他会把你玩腻了甩在一边的!” “我没觉得有多了不起,好像倒是你觉得我们蛮了不起的,不然你干吗这么耿耿于怀的。至于我是不是早晚都会有那一天我不知道,反正我看你是有了。” 气急败坏的时候斗嘴的战斗力往往会下降,反倒像是端木雅臻这样不急不慌的人才能占了上风,邢露露说不过端木雅臻,对着她大吼大叫起来,“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葱,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真的以为凌暮帆会给你撑腰么?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就把凌暮帆叫来,能让他言听计从的人绝对是我而不会是你的!” 端木雅臻点点头,“是啊,既然你这样说的话,不如我来玩推理游戏好了,我猜你敢这样说是因为你手上有着凌暮帆的某些把柄。但是这些把柄并不能使他留在你身边,那么这个把柄有可能是关于凌暮帆的丑闻。可是当凌暮帆冷落你之后你却没有拿出这些把柄,我猜是因为这些把柄同时也对你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和威胁,这样来说的话,我猜猜看,”端木雅臻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我知道了,是你们两个的照,对不对?” 看来是被她给猜中了,邢露露的脸一下憋得通红,冲上来指着端木雅臻破口大骂。 “这样,”端木雅臻摇摇头,给邢露露使了个眼色,“你看,那边有好多记者都在拍照,我建议你注意一下自身的形象,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是不值得的哟。” 端木雅臻13 可惜端木雅臻的好言相劝有些太迟了,那边的记者已经注意到偏僻的阳台上正在上演的这一幕好戏,并且纷纷都被吸引了过来,凌暮帆也注意到了这边,端木雅臻一直看着凌暮帆,他那有些紧张和担心的眼神让她的心里暖意洋洋。 想来邢露露大概没有什么背景,完全是靠自己在演艺圈里爬滚打才能的演员,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有些破罐破摔了,被端木雅臻搞得气急败坏的邢露露突然冷笑了起来,“告诉你,小丫头,你以为你们了就了不起么,我告诉你,你只不过是个玩物,凌暮帆是有未婚妻的人,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哈哈哈哈!” 邢露露的话让端木雅臻顿时震惊了,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颤抖的有些不稳差点摔倒地上,好在有人及时扶住了她,回过头来,是凌暮帆。 “我警告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凌暮帆怒气冲天地对邢露露说着,就连他怀里的端木雅臻都有些惊讶和害怕——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样生气的表情。 “管好我的嘴巴?”邢露露冷笑着,“既然你做的出来又何必怕被别人说呢,反正你凌暮帆的那些事情大家都一清二楚,只不过是给你留着些面子所以才心照不宣而已,反正我和你已经没有瓜葛了,你以为我还会被你牵着鼻子走么?我说的都是事实,难道你凌暮帆敢否认你有未婚妻的事实?” 凌暮帆有些颤抖,这是端木雅臻清楚感觉到的,他指着邢露露,“我数三下,你在我面前消失,不然,”凌暮帆的笑容有些狰狞,他轻声地对邢露露说着,“不然的话,明天你就会被封杀,过气又被封杀的艺人,想必连都没办法拍。三,二……” 还没有数到一的时候,邢露露就咬牙切齿地甩头走了,人生在世就是如此,有强人,也有更强的人,不如别人强的话就最好不要以卵击石。 给旁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记者支开之后,凌暮帆看着怀里的端木雅臻,“你还好么?” “嗯。”端木雅臻点点头,却不想说什么,她想到刚刚凌暮帆的表现,那样的激动,那是他前所未有过的表情,简直是被人戳到了痛处的样子,这也更加让端木雅臻相信邢露露刚刚说的那些话。 如果是假话,还需要这么激动么? 她的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道如何是好,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保护着自己的男人真的可以相信和依靠么?端木雅臻有些动摇了。 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香槟,她轻轻叹了口气,但这不易被察觉的小动作还是被凌暮帆注意到了,“相信我,不要听邢露露说的那些话,世界上穷凶极恶的人很多,你见到的还不够。尤其是女人和嫉妒,当女人遇到了嫉妒的时候是会歇斯底里的,想想看你今天是如此的美,让所有人都暗淡无光,她这样气急败坏也是可以理解的。” 端木雅臻表面点头,心中却没有凌暮帆那么大度,她已经相信了邢露露的话,而且一时半会儿都不容易改变了。 舞曲响起了,凌暮帆温柔地站在端木雅臻面前微微鞠躬,绅士地伸出了手,“不知道端木小姐是否愿意赏脸共舞一曲?” “扑哧……”端木雅臻还是被他逗笑了,连她自己都惊讶自己竟然会这样轻易被凌暮帆所左右,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伴随着舞曲,两人款款起舞,凌暮帆绅士地握着端木雅臻小的手掌在前领舞,两人伴随着一阵旋转优雅地了舞池,直至舞池中央,伴随着华尔兹舞曲,两人的升降、倾斜、摆荡,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默契。凌暮帆的华尔兹一绝,这是野草集团中几乎是世人皆知的,让他们惊叹的是端木雅臻的舞步也是如此高贵,那默契仿佛是长达十几年的磨合才能得到的,众人忘情地看着他们带着舞步有节奏地移动,舞步起伏连绵,舞姿华丽典雅。 凌暮帆温柔地轻轻低头,靠在端木雅臻的耳边轻声细语,温热的呼吸直灌入端木雅臻的耳中,让她觉得……有些痒,心里在痒。 “你跳得很棒,非常出彩。” “哪里,多亏凌老师教导有方。” “呵呵,”凌暮帆不住笑了,随即表情又认真了起来,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又不失温柔,“我今天,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等一下给你,希望你会喜欢。” 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让端木雅臻怦然心动,即使是没有惊喜,单单是凌暮帆说的这一句话也已经让她感觉到了幸福与愉悦。 一曲音乐结束了,端木雅臻心满意足,众人的目光让她有些羞涩,正准备低调离场的时候,凌暮帆一把拉住了她,“下一首曲子是为你准备的。” 端木雅臻有些莫名其妙,好奇中伴随着期待,随着音乐缓缓地响起来,她的心紧了一下,响起来的是《真实的谎言》中的那首探戈舞曲,凌暮帆伸出手拉住了她,“喜欢么?” “你怎么知道这首曲子是……”没错,这首曲子是端木雅臻最喜欢的。别看她跳华尔兹不拿手,探戈却是强项,小时候的国标舞训练学校不是白念的,不然她也许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气质和身材。 舞曲只是开始,还比较温柔,凌暮帆靠在她的耳边,“关于你的一切,没有我不知道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张开了嘴巴轻轻地了端木雅臻的,唇齿间轻轻地着。 端木雅臻怦然心动,还未与他继续交谈,音乐突然到了部分,和所有探戈舞曲一样,猛然起来的抑扬顿挫,节奏感十分明显,本来就身材高大的凌暮帆轻而易举地揽住了端木雅臻的腰部,将她抱起在空中旋转、摆荡,两人跟随着音乐欲进还退、快慢错落、动静有致,尤其是那优雅而有力的旋转动作让周围的人惊叹,不住纷纷拍手称赞。 在凌暮帆表情严肃,随着节奏猛然转过来与自己对视的时候,端木雅臻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停跳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尤其是在探戈这种狂热的舞蹈中,他严肃的表情和带有侵略的舞步,无时无刻不让端木雅臻为他沦陷,甘心为这个男人臣服一生。 音乐已经结束了,端木雅臻还有些恋恋不舍,刚刚跳舞的时候活动太剧烈,她有些累,面色微微|喘,凌暮帆手臂前倾,示意她挽住自己的手臂,穿着高跟鞋的端木雅臻头大概在凌暮帆的耳朵位置,她轻轻地靠上去,“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么?谢谢,我很喜欢!” 凌暮帆顿时笑了起来,他微微低头,目光却还带着笑意注视着众人,“当然不是,真正的惊喜在这里!” 正在端木雅臻还想再追问下去的时候,晚宴司仪的声音盖过了她的声音,“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接下来的将是本次宴会上的重头戏,也是我们野草集团最近最大的喜讯,现在有情凌暮帆先生和端木雅臻小姐上台,各位请拭目以待!” 这样被宴会提名以前也是发生过的,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想到要和自己最爱的人一同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上去,端木雅臻的心脏跳动频率几乎要超出负荷极限了,她简直无法呼吸,顺从地挽着凌暮帆的胳膊在众人的掌声与目光中向台上走去。 端木雅臻看到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类似祝福的东西,台上还准备着一束鲜花,难道说…… 她突然想起了凌暮帆对自己的求婚,之前的几天一直沉浸在阴郁之中,让她险些忘记了这件事情。莫非这几天突然的转变只是凌暮帆给自己的一个惊喜?难不成他要在这里向自己求婚?怪不得他这几天对自己忽冷忽热,冷冰冰的面容好像是千年冰山,眼睛里却冒着火,原来他是故意惹自己生气,然后突然向自己求婚?包括野草集团收购奥拉克国际的事情,是不是因为凌暮帆知道自己家人也许不会答应他对自己的求婚,所以刻意安排了这一局妙计向家人展现自己的实力,或者说为了将自己娶进家门成为凌太太不惜用奥拉克国际来要挟哥哥答应婚事? 也许明天凌暮帆将牵着自己的手来到家中站在父母面前,“只要你们答应雅臻嫁给我,我将放弃收购来的全部股份……” 天哪,端木雅臻简直不敢想象,凌暮帆竟然是这样浪漫的一个人么?幸福感将她笼罩着,她觉得自己紧张得连路都走不稳了,她甚至快要无法控制自己了,这一刻就想紧紧抱住他。 从席间走到礼台上不过短短十几米,对于端木雅臻来说却是那样遥远并漫长,终于,她和凌暮帆肩并肩地站在了礼台上,凌暮帆温柔地拉着自己的手,前倾靠在话筒旁,“各位野草集团的股东、员工们,来自各界的媒体朋友们,非常感谢大家前来参加今天的‘野草’集体员工酒会,今天我代表野草向大家宣布一件重大的喜讯,再一次感谢大家莅临,与我们共同分享这个喜讯……” 端木雅臻被凌暮帆拉着的手有些凉,她太紧张了,简直不能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凌暮帆说的每一个字,这将成为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瞬间,她不希望自己有任何遗漏造成的遗憾,紧张和激动让她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脸上幸福的表情无法抑制! “就在不久前,我们野草集团顺利地收购了竞争伙伴‘奥拉克国际集团’!” 全场顿时暴动,热烈的掌声整整持续了五分钟之久,在那漫长的五分钟里,端木雅臻扭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凌暮帆,她不顾自己的形象,用力地摇着凌暮帆的手臂,她大喊着什么,可是她的声音被激动而持久的掌声遮盖住完全听不到。 麦克风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啸声,那一瞬间,端木雅臻捂住了耳朵。 她被欺骗了。 掌声停止了,端木雅臻再次逼问着完全无视自己的凌暮帆,但是他根本对自己说的话置若罔闻,而是依旧保持着绅士风度微笑着继续自己的演讲,“这一次的胜利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项卓越战果,这意味着我们将完全掌控市场,抵制恶意打和攻击,没有了‘奥拉克国际集团’这种使用较为恶劣竞争手段的竞争对手之后,我们‘野草集团’将迎来更加……” 恼怒的端木雅臻伸出手来想要去抢凌暮帆的麦克风,却被他地一把拦住了,他的手臂挥下来,手表上不知道是哪一个部件打在端木雅臻的手臂上,一道深刻而丑陋的伤口顿时像是小怪物的嘴巴一样向外翻起来,血液顺着她的手臂往淌,渗进了她精致的手套里,一下消失无踪,最后又顺着指尖滴滴答答流到地上。 凌暮帆冲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不由分说将端木雅臻“带”下了台,她没有挣扎,推开两名安保人员的手,自己优雅地缓缓走下去,但是憎恨的眼神却始终没有脱离凌暮帆的身上,她浑身颤抖,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往着,花了脸上的妆。 原来那个所谓的契约仅仅只是个谎言而已,凌暮帆还是毫不留情地将奥拉克国际集团就这样收入麾下,他是一个冰冷的商人,对任何事物都无法付诸于情感,更无法理解他人的情感,至少是端木雅臻的,不管她怎样哀求、怎样求和、怎样舍弃了自尊和贞操,都无法改变他的计划,不仅如此,还以此为筹码无耻地欺骗了端木雅臻,骗走了她最宝贵的爱情与纯真。 掌声时不时响起来,端木雅臻没有附和其他人,她的一只手按着手臂上的伤口,不消片刻手掌上都是粘腻的鲜血,她却感觉不到疼痛,恶狠狠地盯着凌暮帆,他与端木雅臻对视过几次,看着她的眼神和其他人无异,如果说一定有些不同的话,大概是多了一些讥讽。 端木雅臻14 凌暮帆今天鲜见的开心,是啊,年轻有为春风得意,他正走在人生的,没有理由沮丧。 可是他却用了太多垫脚石,比如说端木雅臻,迈上去之后便将她一脚踹进了谷底。 “这一次我们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地收购奥拉克国际集团,除了公司全体员工的鼓励之外,有一个人是我们必须要特别感谢的,这个人就是端木雅臻小姐!” 当凌暮帆指向端木雅臻的时候,全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端木雅臻的脸上,他们其中大部分人比如并不知情的公司普通员工,都对端木雅臻投以了感激涕零的目光,因为端木雅臻的这一帮助可以直接影响到他们的薪水、福利等等有着眼见为实的效益。 而另外一些与他们相比较多少算是知情的人,比如说经常活跃在商场上的各股东或是合作伙伴,亦或者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传媒记者,他们多少都知道端木雅臻和奥拉克国际集团的关系,所以当他们听到这话的时候,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这一刻,端木雅臻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周围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不停充斥进她的耳朵中…… “真没想到呀,居然会对自己家族的产业做了这种事情,简直不敢相信!” “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可能是收了一大笔钱,豪门深似海,说不定是和家里闹翻了想出来单飞,不过连家族都出卖还确实过分的厉害。” “是啊,怪不得刚刚看到她觉得好像好面熟的样子,原来是奥拉克国际的千金,好像经常在名流晚会上见到,不过看起来也是乖乖女的样子,好像和家人还是很和睦的嘛,没想到呀,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端木雅臻倒地不起,从来没有过这样狼狈的样子,她不敢相信凌暮帆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她想哭,可是眼泪已经早就为凌暮帆流干了,自己还傻傻地以为他会回心转意重新变回以前的样子,就在几分钟前还妄想着凌暮帆会向自己求婚,还天真地把他最近的行为想成了是他给自己的惊喜! 这惊喜真是够精彩呀……处心积虑就是要将自己毁掉么? 她全身瘫软,手脚麻木无法动弹,根本没办法站起来,却没有任何人靠上来扶她一把,好在那些闲言碎语的人们看到端木雅臻好像不是装作柔弱之后便悄然无声了,但是媒体的人完全不顾其他,蜂拥而上将端木雅臻团团围住。 “端木小姐,请问你提供给野草集团的资讯是奥拉克国际集团的内部消息么?是保密并且不允许对外公开的消息么?” “端木小姐,请问你在给野草集团提供资讯的行为奥拉克国际知道么?是经过他们的允许还是?” “端木小姐,请问你和凌暮帆先生是什么关系?你们是怎么开始合作的?是不是你的帮助直接导致了奥拉克国际被野草集团顺利收购?” 端木雅臻无力说话,她感觉自己头晕恶心,简直快要吐了,周围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好像在以自己为中心点不断缩小,将这些苍蝇一样嗡嗡吵着的人们不断向自己的身边挤过来。 一双大手从人群之中挤了进来伸到自己面前,端木雅臻无力抬头,更没有力气去那只手,手的主人索靠上来双手将端木雅臻扶了起来。 抬起头来,端木雅臻看到了看双手的主人,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年轻男子,他一只手将自己揽住,另一只手则拼命将追上来的记者推开,为自己冲出一条路来。她的高跟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了,赤脚走在地上歪歪扭扭,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端木雅臻不知道自己要怎样离开这里。 突然,身旁这男子的脚步停住了,一个人站在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个人正是凌暮帆,他呵斥着周围挥之不去的媒体,眼睛却始终盯着端木雅臻,“诸位,对不起,我的合作伙伴稍有不适,希望各位暂停……” 凌暮帆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看到了端木雅臻的手,慢动作一样冲着自己挥了过来,凌暮帆没有躲避,任由端木雅臻使劲了全身力气打在自己的脸上…… “李民秀,这里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不要多管闲事。”凌暮帆的语气冰冷,丝毫不像在对自己的旧时好友说话,他伸出了手,准备将端木雅臻拉过去。 看到凌暮帆并没有让路的意思,李民秀扶了扶鼻梁上的黑色框架眼镜,他的发丝遮住了双眼,看不到他的表情,李民秀将凌暮帆伸出来的手无情打开,“凌暮帆,够了,你该收敛了。” 说完这句,李民秀将凌暮帆狠狠推开,他至今还没有猜到李民秀居然会用那么大力气,使得自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等他回过神来,只看着李民秀扶着端木雅臻从宴会厅中匆匆离开。 凌暮帆心中一阵痛,他觉得脸上有些,伸出手来了一下,一片晕染了掌心,是端木雅臻的血,她走了…… 离开宴会现场。 坐在车上,端木雅臻不用说自己要去哪儿,李民秀就直接将车开向了端木家。 刚刚混乱的场景让端木雅臻没时间打量身旁的这个男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叫做李民秀的男子,但是通过刚刚他和凌暮帆短暂的对话,端木雅臻隐约感觉到他和凌暮帆之间的关系好像非常不一般。 将端木雅臻送到家之后,李民秀便离开了,这个光着脚的女子在午夜站在自家门前的路灯下,看着飞虫在不停地往灯上撞着,她着鼻翼,眼泪又快掉落下来。 想想自己被凌暮帆欺骗和愚弄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可是她偏偏就是没有逃避这厄运,甚至是故意不去逃避,她又何尝不像这扑火的飞蛾呢,明知道会受伤,却还是一意孤行,无法抗拒凌暮帆对自己的。 浑身是伤的人能去哪里?只有回家才是唯一可以放心疗伤的地方,可是现在站在门口的端木雅臻怎么也不敢进门。 正在她焦虑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佣人站在门口,“呀,太太,真的是小姐回来了!我就说看起来好像的嘛!” 话音未落,端木太太跌跌撞撞地从客厅里冲了出来,自己的母亲是政客家庭中长大的,从小就接受严格的礼仪培养,端木雅臻是看到母亲如此的失态,心中不由得酸涩不已,是自己害得父母成了这个样子,她有着无限的内疚,就算自己不能挽回奥拉克国际,不能给父母一个交代,至少也要把事情的坦白地告诉他们。 毕竟,端木雅臻也是受害者之一,她的心里也有着说不出来的委屈,这个初恋就惨遭凌暮帆非人待遇的少女甚至比他们受伤更多。 端木太太将女儿迎进了门,看到满是伤痕的女儿身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端木太太的鼻子酸了,她趁着端木雅臻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扭过头去抹了一把泪,这个从小被当做掌上明珠养大的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伤害! 佣人也看到了端木雅臻身上的伤拿来了医药箱,她帮端木雅臻摘掉手套的时候,看到小姐眉头紧蹙,咬紧了,连忙减轻了手上的动作,生怕再把小姐弄疼了,她在端木家做了三十年的女佣了,记得端木雅臻小时候很少受伤,但是只要受伤了必然咧嘴大哭吵得全家人不得安生,一直到前两年还是这个样子,可是在小姐失踪的短短一个月之间,她没有想到这个生惯养的女孩子是怎么变得这么坚强的!人的蜕变,有时候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不知道蜕变是进步还是退化,但是有一点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一旦蜕变之后,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看到女儿手臂上那道长长的伤口,端木太太再也不住眼泪了,端木雅臻强装出了笑容,她不能再让父母为自己担心了,想到这里,端木雅臻轻轻伸出手来帮母亲擦掉了眼泪,“妈,我没事,我回来是有事情想要告诉你和哥的。” “什么事情?” “是关于我和凌暮帆的事情,今天晚上,我和凌暮帆一起参加了野草集团的酒会,妈……”端木雅臻声音颤抖,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心中有着难以诉说的委屈。 端木太太了女儿的手,“雅臻,这些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 “没错,”端木太太缓慢而无力地点了点头,“事情刚发生不久,现场的情况马上就被转播出来了,现在各大新闻媒体都在争相报道这件事情,不光是我们端木家,连奥拉克国际集团的其他股东也全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就在你回来之前,电话一个接一个打到家里来,你哥哥现在还在书房里处理这些事情呢。” 这是让端木雅臻没有想到的,她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公告天下了,端木雅臻咬着,“哥他怎么说?” 端木太太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雅臻,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凌暮帆是个怎样的人我们端木家很清楚,所以他做出那些事情我们都不会相信的,你是我的女儿,我最了解你的为人,你是不是被凌暮帆给骗了?你能不能告诉妈妈这一个月以来你到底在哪儿,在做什么?” 听到母亲贴心的理解和宽慰,端木雅臻已经觉得眼睛了,当被母亲疑问到最近的时候,她心里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了母亲的怀中,“妈……”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着,“雅臻,是我没有做到一个母亲的职责,我没有保护好你,是妈妈的责任呐。” “妈你不要这么说,都是我,怪我太傻了,竟然,竟然……” “只要你告诉妈,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也会帮你着,更何况还有你爸爸,还有哥哥,你为什么一定要全都自己扛着呢!” 两人泣不成声,端木雅臻撕心裂肺地哭着,她心里有着太多委屈,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大步流星来到沙发前,她抬起头来,“哥!” 站在面前的端木雅泽面容冷酷程度不亚于凌暮帆,“雅臻,我现在正式宣布,你已经不是我们端木家的人了。” 母亲一把抱住了雅臻,“你在说什么呢?雅臻她是你的妹妹,你这是要赶她走么?” “妈,该说的我已经给你说过了,雅臻不能留在这个家里了。” “你爸还在医院里,至少要等他恢复过来了和他商量一下再做决定,”端木太太有些哀求地和儿子商量着,“雅泽,你忘了么,你是最疼爱雅臻的,比我和爸爸还要疼她,你忘了你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是怎么保护这个妹妹的,怎么能说赶她走就让她走呢!你现在还在生气,冷静一下再说,不然你会后悔的啊!” 端木雅泽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母亲一眼,他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支票递给了端木雅臻,看来是心意已决了,“雅臻,你跟我们端木家的缘分已尽,就算我要留你,那些股东也不会放过你,这张支票上面有五百万,带着这些钱,你离开端木家族……” 雅臻没有接那张支票,她知道自己做了太多错事,时至今日已经没资格再和家人要求什么,她站起身来冲着哥哥强挤出一个微笑,然后转身奔向门外,母亲的哭喊声音在身后响起,端木雅臻捂住了耳朵,她已经没有脸再拖累这个家,更不想让母亲为自己乞讨来一席之地。 刚走出门外,佣人追了上来,将支票硬塞给端木雅臻,“小姐,不要太执拗了,还是拿着,外面的生活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家里的号码你都记得,要给太太打电话啊……” 和佣人拥抱了一下,雅臻笑着离开了家,她不希望自己走得太狼狈,也不想再让任何人为自己担心,走在街边,她觉得脚底生疼,却忘了自己根本没有穿鞋子,冷风瑟瑟吹动着的衣襟,从今天开始,自己便是浮萍一片野草一棵,自生自灭。 端木雅臻15 走在大街上,端木雅臻不知道何去何从,她脸上的妆花了,头发也乱了,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个奇怪的女人,但是端木雅臻已经无心去顾及他人的指指点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突然,面前的路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挡住了,是一个端木雅臻从来没见过的人,他伸出手来与端木雅臻握手,“端木小姐,你好。” “请问你是?”端木雅臻诧异地看着他,难道又是要给自己带来灾难的人么?是凌暮帆的腹黑密友还是来讨个说法的股东手下? “不好意思,我忘了介绍,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想你一定认识凌倩儿,我是凌倩儿的好朋友。” 剩下的半句对端木雅臻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了,她听到凌倩儿的名字时立刻就激动不已了。 虽然,凌倩儿与凌暮帆是亲兄妹,凌暮帆又将自己伤害得遍体鳞伤,但是这不能影响端木雅臻与凌倩儿之间的关系,她们是那么多年的密友,好到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女孩子这样情如姐妹的感情和男人之间的兄弟情义实际上是没有分别的,并不是一个凌暮帆就能终结得了的。 “端木小姐……”男人伸出手来在端木雅臻面前晃了晃,将她从沉思中打断,“我这一次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有何贵干?” “是这样,凌倩儿想要见你,所以我来帮她带你过去。” 可是倩儿不是去旅游了么?端木雅臻带着疑惑看着面前的男人,“倩儿她在哪里?” “她现在人在美国,端木小姐是否愿意同我一起去?” 端木雅臻将信将疑的看着男子,这时候电话响了。 是凌倩儿打来的。 端木雅臻接完电话,终于相信了眼前男子说的话。 她抱紧肩膀,她觉得有一点冷。 自己已经被逐出了端木家族,除了亲人也没有什么亲密的爱人,要说能推心置腹相互依靠的朋友,也只有凌倩儿一人了。 与其留在这无依无靠的地方,不如去美国与倩儿相聚,她打量着面前的男人,郑重的点了点头…… 美国,那儿自己会有怎样的生活,她一点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离开这里,是唯一的选择,那么,就离开…… 男子很迅即的帮端木雅臻办好手续,带着她走了。 就这样,端木雅臻匆匆忙忙的走了。 走得很突然,很突然,很突然…… …… 端木雅臻来到美国,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年。 …… 是的,端木雅臻离开端木家族,离开凌暮帆,离开那不堪回首的羞辱的过去已经一年了。 但是来美国后,她有了的收获…… 美国新泽西州的一座海边小镇。在一片蔚蓝色的大海的边上矗立了一栋古堡一样的别墅。 别墅有一个偌大的露天阳台,在阳台上,一张七色彩虹的太阳防晒伞下面,端木雅臻坐在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身旁的摇篮。 摇篮里面躺着一个肥嘟嘟的大胖小子。 这是他的儿子凌天琪。 他已经两个半月大了。此刻正闭着眼睛在美美的睡着觉,他一双肉肉的小手紧紧的握着,撅着的小嘴边上还带着些微的白色的奶|水的痕迹,这小家伙原来是刚吃饱呢。 微微的打着小鼾,他长长的睫毛随风颤动,说不出的惬意和享受。 端木雅臻就坐在一旁,脸带笑意的看着这小家伙。看得久了,她就打开一旁的笔记本电脑,上面正放着经管类的视频课程讲座,在大学的时候,端木雅臻就是学习的金融贸易类专业。听经济管理类的视频课程是她的爱好也是她的特长。 当然,她现在这么用功复习巩固加强这些经济管理知识,可是有“另外”的十分重要的原因的…… 这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 “儿媳妇,我的宝贝孙子睡着了没有?” 端木雅臻将耳机摘下,对着摇篮的方向点点头:“爸爸,你来了!” 走上前的英姿勃发的老头就是凌暮帆在美国的父亲凌大海。 一年前,凌倩儿将端木雅臻接到美国之后,知道了自己儿子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凌大海大发雷霆,当即一个国际电话打到国内,将自己夫人陆太狠狠的骂了一通,说她教子无方,养出这么一个没有人性的儿子,接下来,好好的招待和安顿了端木雅臻,但很快,端木雅臻发现自己怀孕了。 于是,凌大海又找人调查,直到端木雅臻生下宝宝,做完亲子鉴定,他长舒一口气,这个叫端木雅臻的女子已经帮他生了一个大胖孙子了,他当即乐得美上了天。 为了留住端木雅臻呆在凌氏的决心,凌大海答应带着他们母子在适当的时候回国将那凌暮帆彻底“dd”。 当时端木雅臻并不明白凌大海说的“dd”凌暮帆是什么意思,但是慢慢的解释,她明白了,凌大海说凌暮帆管理的野草集团,实权还是在他这个老爷子手中的,而他所谓的dd就是让宝贝孙子接管野草集团,当然,前提是端木雅臻这个做经管贸易的愿意做宝宝的后盾。 端木雅臻又问要多长的时间才能接管野草集团。 凌大海说:不长,等宝宝长到五岁,就让他做总裁,一脚踢开那个凌暮帆…… 当下找来律师,签署协议,这次的契约,端木雅臻可留了心思了,不像上次和凌暮帆的那样只是一纸空文。 这次可是请了美国最好的律师做的鉴证。 端木雅臻彻底安心了,也对宝宝的爷爷凌大海肃然起敬,觉得这个老人不但心地善良,做事的魄力一点也不比凌暮帆差劲。 当然,凌大海和端木雅臻约定的这一切,凌暮帆一无所知…… 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端木雅臻都按照凌大海的安排来进行。 凌大海在美国有着各种各样的产业,他要端木雅臻不管学习理论的知识,而且要在这五年的时间内积累实际的经验,于是他让端木雅臻去搭理自己下属的一件不大不小的公司,是全权打理,一点一点的熟悉一整家公司集团到底是如何运作。 与此同时,宝宝凌天琪才半岁就请来幼教全程开发智力。 好在宝宝凌天琪相当的聪明,当然宝宝能够这么聪明,那也是在凌大海得知宝宝可能是自己的宝贝孙子,在端木雅臻还在怀孕期间,就强迫她吃下来自深海的超级营养鱼类,鱼是最能长智力了的,所以,一出生,这宝宝凌天琪就出奇的聪明。 半岁开始幼教时,他跟着电视里的声音就自己依依呀呀的开始学会说话。 “,……”学得有模有样。 一岁时,宝宝凌天琪不像一般的一岁小娃歪歪扭扭的才学会走路,他已经能快速的奔来奔去,别提多欢畅了。 两岁时,他在幼儿园里面打架成了一把超级好手,当然咯,这也怪他那个“捣蛋”爷爷,居然教他学太极,真是……端木雅臻看了超级无语,不过也没有办法,想着,宝宝多一样本事也不是坏处呢。 三岁时,凌天琪基本上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害人精”了,在新泽西爷爷别墅里面的仆人们没有一个不怕这“坏”小子,都说他比《小鬼当家》里面的那个主角还要更鬼头哩。 一晃到四岁,凌天琪的太极练到一般的大人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终于,他五岁了。 端木雅臻看到宝宝长到五岁,松懈一口气,同时也皱起了眉头。自己这个宝宝可是比你漫画里面的蜡笔小新聪明、难搞、捣蛋、机智十倍不止了呀。 头痛头痛呀…… 但是也好开心,因为她们要“打道回府”,在凌大海的带领下去国内找那凌暮帆“报仇雪恨”去了。 …… 国内,野草集团公司大夏。 今天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日子,因为全公司召开了有史以来几乎是最齐全的一次股东大会,为什么?因为今天野草集团老董事长,实权ceo凌大海老先生从美国回来了。他放出消息,说要在这次的股东大会上公布一个浩大的集团任命通知…… 凌暮帆接到股东大会的通知,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因为关于凌大海回来的消息他还不清楚,那个爸爸一直在美国带着,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回来呢,这是他几乎不会去想的问题,所以,今天他就疏忽了,也和往常一样,居然以除去签约大订单为借口,缺席了“枯燥”的股东讨论大会,凌暮帆一直就反感和公司的那些老股东们说些“不着边际”的问题,他自有他的一套做法和想法,他认为,一个公司嘛,股东最在乎的是什么?不就是盈利状态吗?哼,只要在年底的时候给他们好的业绩分成单,他们一个个的都会闭上臭嘴得把! 再说李民秀,这小子在五年前发生了那端木雅臻的事情后,短暂的离职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耐不住凌暮帆的央求和劝说,又重新做了他的一级助理,不过,为了让李民秀更轻松,从来不要女秘书的凌暮帆后来还是配了一个女秘书,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还是很依仗这个李民秀的。 层的超级豪华会议室里面,老股东们还在唧唧咋咋,等着会议的开始。 李民秀却在此前被老董事长叫去,在会议开始前为野草集团带来了一份“惊天动地”的超级无敌劲爆大消息。 其实对于李民秀,老董事长凌大海是从小看着他和凌暮帆一起长大的,对于这个李民秀,凌大海对他的信任是一般的人难以理解的,也可以这么说,他算是凌大海安插在凌暮帆身边的神秘监督人员之一…… 李民秀风风火火从凌大海那儿带来的消息是:开除包括凌暮帆本人,他的秘书,助理,以及下属四十位高级管理和财务行政等各科室人员。 也就说,凌大海在开股东大会之前,就彻底架空了凌暮帆最后的一点根基,他现在是一个闲人了…… 李民秀的这个命令一出,瞬间在野草集团掀起的波澜。 所有被裁员的那些高管们本来轻轻松松的每人拿着百万年薪,说没有就没有了,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他们一齐拥到总裁办公室,围住了宣布命令的李民秀。 李民秀面色冷静: “你们一个个不必闹了,老董事长说了,限你们以半天的时间跟新来的接替你们的同事交接完任务,否则,”李民秀冷冷一笑,“凌暮帆总裁在管理野草集团期间,涉嫌非法操作,你们一个个助纣为虐都脱不了干系,因为你们在做违反法律的事情,也没有遵守基本的职业操守,老董事长说这些都既往不咎,如果你们执迷不悟一定要闹,那么法庭上见!” 顿时所有来闹的人全部一惊。 因为李民秀说的是事实。 顿时他们不由得羡慕这个只管凌暮帆私生活的李民秀助理,和他的清白相比,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不能示人的无数污点,如果这些污点被公开,他们还想在业内混下去,难如登天。 赶走这些心虚的被开除人员,李民秀带着野草集团的员工去门口迎接重要人物去了。 一辆超加长林肯车停了下来。 老董事长凌大海带着端木雅臻还有五岁的宝宝凌天琪从车上下来了。 端木雅臻身穿华贵的皮草,头发高高的挽起,宝宝凌天琪呢则穿了黑色的小西装,扎了一个小蝴蝶结。凌大海满意的看了看儿媳和孙子,边往前走着一边微笑着向他的员工们点头,回应他们的,是雷鸣一般的掌声和欢迎的表现,而端木雅臻一手拉着宝宝,另一只手微微地向员工们挥着,端木雅臻不愧是奥拉克国际的大千金,从小不只是娇生惯养,还在礼数各个方面都比一般女人要高贵许多,仪态大方又不显高傲。 同样,端木雅臻的宝宝当然也差不了,他一手被拉着,落落大方地冲着周围那些热情的人们微笑。 在人群中立刻响起了夸赞的声音。 端木雅臻16 “好可爱啊,你看看他的样子,我家那个儿子跟人家真是没办法比呀!” “是啊,又可爱又高贵,有钱人家的小孩子就是不一样!” “说的没错呐,不过你们看,他长得是不是有些像总裁呢?” 这个疑问一被提起来立刻被人注意到了,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这个宝宝长得真的很像凌暮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可是他们又不敢那样确定——旁边的女人应该是宝宝的妈妈,他们却从来没有见过。像是凌暮帆这样身份显赫的人,如果真是有了婚事肯定要轰动整座城市,不可能这么默默无闻。凌暮帆也不是什么低调的人,经常能在娱乐报道上看到他又和哪个明星或是哪家的千金拍拖玩,可是宝宝身边的这个妈妈,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端木雅臻感觉手中空了,回过头来看到凌天琪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自己的手,他站在原地沉默了两秒,冲着那个刚刚说他长得像凌暮帆的女人走了过去。 “不要胡说,我长得根本不像什么总裁,我只像我的妈妈,端木雅臻!” 虽然年纪小小,但是凌天琪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认真,面前的那个女人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小孩,看到凌天琪严肃的表情有些不知所凑。 端木雅臻微笑着走到儿子的身边蹲下了身子,“宝宝,妈妈告诉你呀,总裁呢就是你的爹地,所以他们说你长得像爹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咯,谁家的宝宝长得不像爹地呢?你说讲得对不对?” “嗯。”凌天琪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听不听的话呢?” 凌天琪面色郑重地抓着端木雅臻的手大声地喊着,“当然要听话,我要做一个听女人话的男人,这个女人就是,而且只有!” 走在前面的凌大海将他们母子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内心中有些激动——这个孩子还这么小,但是从各个方面来看完全不像是五岁的孩子,他的自信更多了,相信自己的这个宝贝孙子绝对能给自己那不负责任的儿子狠狠的一个下马威! 凌大海不禁又想到了这六年里,一眨眼宝贝孙子已经这么大了,在这六年里,凌大海曾经不止一次给凌暮帆透露过宝宝的信息,比如照片、视频等等,总是有意无意地把宝宝的消息告诉凌暮帆,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给过自己任何回复。 事实上,那些资料凌暮帆从来没有看过,自尊心很强的凌暮帆每次看到从海外寄来的这些资料都从来二话不说就处理掉,完全不肯去看。 而且不仅如此,凌暮帆还在暗地里和自己的父亲抗衡,一直在想尽各种办法脱离父亲的势力,私下还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当然,凌暮帆从未将成立公司的事情告诉父亲凌大海,因为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将家族企业野草集团的客户资源一点一点拉拢到自己的私人公司中,用野草集团的亏损来维持自己的公司。 虽然凌暮帆认为自己已经做的非常隐秘了,但是他这几年做过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凌大海不知道的。包括奥拉克国际的事情,凌大海已经猜想到了野草集团和奥拉克国际集团在几年前是有一些芥蒂,而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貌似是因为儿子的私生活,比如说孙婧!那个凌暮帆深爱过的女人,她的死因到现在还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凌大海回过头来看着正在走向自己的母子二人,除了宝贝孙子之外,这个儿媳妇也让自己非常的满意,他对端木雅臻充满了信心,在这些年里面,端木雅臻不只是照顾凌天琪,负责对凌天琪的教育和生活之外,她也一直在不断充实着自己。 端木雅臻不断地学习管理经验,读了双学位,而且她的能力不仅仅局限在书本知识上,还利用这些年的事情在不少公司企业中工作过——不依赖凌大海的身份,而是完全靠自己爬滚打。 凌大海的印象直至今日还非常深刻,当时端木雅臻说自己准备到一家非常有名的公司里上班的时候,凌大海想起来那间公司的总裁是自己非常要好的朋友,那时候凌大海曾经问端木雅臻要不要自己给朋友打个招呼,这样她去了之后会受到大家的重视。但是他的想法刚一提出来就被端木雅臻拒绝了,“我想要检验一下自己的能力,客观地看到大家对我的评价和认可,我不希望有其他因素打扰了他人对我的评断。” 让凌大海没有想到的是端木雅臻完全靠着自己学习来的知识和非常强的人际沟通交流能力,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内疚成为那间公司的上层管理人员,和朋友聊天的时候朋友还向凌大海说过自己的儿媳妇,“那个女人真的很棒,能力非常强,我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如此柔弱的东方女人居然如此的厉害!” 从那时候开始凌大海对端木雅臻的看法又不同了,他没有告诉老友那是自己的儿媳,只是暗暗偷笑着,这样的人才以后到了自己的公司里面肯定能力非凡。 当初端木雅臻去学习经济管理等各个方面的时候,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辅助自己的宝贝儿子凌天琪。 而且这也是凌大海的目的,现在看来,凌大海肯定自己的眼光,端木雅臻没有让他失望,这个儿媳妇现在完全有能力协助自己的宝贝孙子——年仅五岁的凌天琪,成为野草集团、也可能是全世界绝无仅有的第一个年仅五岁的ceo。 凌大海带着母子两个了会议厅之中,的会议厅里坐满了人,这是历年以来,野草集团规模最大的一次股东大会,之前宣布凌暮帆接任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庞大的场面,凌大海信步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知道这次股东大会对于自家的祖孙三代都很重要,决定着后家和野草集团的未来。 面对着如此庞大的场面,就算是成年人也会有所胆怯,但是凌天琪和并行,稚气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畏惧,他对一切都感觉到新鲜,与此同时,脸上还有着一般儿童脸上没有的成熟和自信。 三人刚在座位上坐稳,股东们的好奇便接踵而来。 “为什么要扯掉凌暮帆的职务?” “我认为凌暮帆这几年在经营方面还是有成果的,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老董事长没有给我们透露任何消息,突然就扯掉了凌暮帆的职务,这样做的话是不是有些仓促呢?” 凌大海坐在那里,向周围扫视了一圈,每个股东的表情都不同,但是凌大海对自己的决定非常自信,他顿了顿,“因为,有人比凌暮帆更加合适坐在这个位置上。” 众人惊愕,这么多年来野草集团一直在由凌暮帆打理着,就算是在能力上比凌暮帆更胜一筹,可是有什么人能比他更了解公司的情况呢? 况且凌大海是一个做事十分稳重的人,他身上具有一切成功商人身上的特质,但是却一直没有听说过他最近发觉了什么有能力的人,突然就做出这样的决定,根本不像是凌大海的风格。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之中,凌大海语气沉稳地开了口,“我宣布,从今天开始,由我的孙子凌天琪来证实接替他父亲凌暮帆的一切职务,端木雅臻作为超级助理,辅助凌天琪对公司的经营和管理。” 此话一出口,股东顿时哗然,众人议论纷纷,他们已经被凌大海的决定给惊住了,完全不顾其他,纷纷提出了自己的抗议和反对意见。 “这个端木雅臻是什么人?让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来管理公司的业务,未免有些太冒险了!” “那好,由我来向大家郑重地介绍一下,这位小姐,端木雅臻,是我凌大海的干女儿。”凌大海声音不大,但是在他说话的时候场下鸦雀无声。(新开番外与正文无关可不看) “可是,”还是有人在不断提出自己的质疑,“她有什么能力来管理好野草集团?要知道,让一个孩子做野草集团的ceo已经够疯狂了,让端木雅臻作为一个需要管理整个企业的孩子的助理,我们不得不对此提出疑问!” 提问的股东话语铿锵有力,丝毫没有让步的样子,但是凌大海的行动比他们更加有力,他让秘书播放了多媒体,上面展示着端木雅臻的学历资质、曾经担任过的工作职位,以及各个公司对于端木雅臻的成绩报告册,大家顿时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谁说漂亮女人都是花瓶、靠脸吃饭?端木雅臻完全是一个例外! 可是这并没有完全让股东们消除所有的顾虑,“就算是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来管理整个公司,这完全是儿戏么!” 事实上凌天琪坐在旁边跃跃欲试已经半天了,现在听到了股东提到自己,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各位股东伯伯、股东爷爷们,大家好,我叫凌天琪,今年已经五岁了,我对于管理野草集团很有信心。在这么多年里,野草集团首先从一家启动资金只有区区一百万美金的小型公司起手,了金融行业,在不到五年时间内,公司的资产便翻了一番,从这之后开始,野草集团从it入手,接着是房地产,直到八年前才开始着手投资的影视娱乐为止,一直到现在,野草集团已经成为了一家资产超过百亿的多方面发展综合企业。在野草前进的每一步路上都有值得我们学习的路程,例如野草旗下的it公司曾在开设的第三年因为被竞争对手窃取了商业机密和创意构思遭受了惨痛的损失。又比如房地产方面经营不久因为过于急于扩充曾经大量投资购买,但是却导致了百分之三十的投资都囤积在手中无法销出。这些我们曾经遇到的困难都成为了今后经营过程中必须要避免的失败,我们也从失败中得到了大量的教训,而我们的目标就是在经营中不断学习不断创新……” 凌天琪说完之后大概两分钟,都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傻傻地看着凌天琪。 不得不说,这些经历很多在场的股东都是曾经一起熬过来的,但是就连他们自己都已经忘记了。今天再次听到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口中说出了公司走过来的每一步,他们的心中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触,仿佛又回到了昨天一样。 而且,这个孩子只有五岁,大家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成熟,一番演讲不禁让众人愕然,直到两分钟之后,不知道是谁带头,雷鸣般的掌声充斥着整个会议室,十分,久久没有停止。 看到股东们的表情,凌大海得意地偷笑着,他就知道会这样,而且效果比自己预期的还要好很多。 尤其是在凌大海给众人看过凌天琪的智力检测结果之后,大家纷纷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这个孩子非常聪明,智商极高,是难得一见的超级天才,有着一颗比一般孩子转得快五倍的聪明脑袋。 众股东议论纷纷,忍不住说起来自己家的小孩,端木雅臻在一旁偷偷窃喜,要知道凌天琪是从胎教的时候就一直接受过国外专业的智力开发培训的,这是一般的小孩子能比得了的么! 但是尽管如此,一个股东开了口,“就算如此,我还有一个疑问,一个孩子能够和大人进行交谈和商洽么?如果是在洽谈项目的时候怎么办?要知道就算我们知道天琪这孩子是个天才,有着一定的能力,但是其他公司的人会不会这样认为呢?从某种角度上会不会被对方认为是我们对他们的不尊重呢?” 听到这话,凌天琪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那位股东面前,“股东爷爷,这一点您大可放心,我曾经接受过这方面专门的培训,我的交流能力足以与成年人进行沟通和交流,不信我们沟通试试看嘛!” 端木雅臻17 凌天琪顽皮地笑着,两个酒窝镶嵌在胖乎乎的小脸蛋上,让人不得不爱,那股东的眼里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喜爱,但是碍着公司的正事儿,他还是强硬地绷着脸,不敢表现出自己的表情。 端木雅臻看着儿子又在撒娇,无奈地摇摇头,她微笑着站起身来,“这一点希望大家尽可放心,在正式的商谈场合中,我将代替凌天琪出席,或者是辅助他一起出席,我曾经与国外各大企业进行过上百次商业合作,在洽谈方面有着一定的经验……” 当端木雅臻说出那些公司的名字时,股东们都瞪大了眼睛,不过他们仔细地看着端木雅臻,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年轻,但是却又不失成熟的魅力,尤其是一颦一笑,大家闺秀的样子尽显无疑,仪态大方文雅。而且不得不考虑的一点就是,事实上在商业洽谈的时候,女性是有一定优势的,那句话叫什么?秀色可餐嘛,面对这样的超级大,又有几个人能鼓起勇气才能拒绝呢?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既然疑问已经被消除了,也就没有什么一定要拒绝的理由了,他们纷纷点头,凌大海的决定不出所料的全票通过了。 看到大家对自己的赞同,凌天琪忍不住兴奋起来,他毕竟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在股东爷爷之间游走着,冲着他们撒娇,这些股东们被凌天琪逗得哈哈直笑,已经抗拒不了这个小小ceo身上散发出来的“人格魅力”了。 自己的决定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凌大海心中大喜,当下决定今天晚上要召开酒会,好好庆祝一下野草集团迎来了新的一页,“我相信今后的发展会因为这个决定而变得越来越好~!” 所有股东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可他的想法,想到了晚上的酒会,不少人兴奋地说着要带来自家的小孙女,介绍给宝宝凌天琪介绍认识。 会议在愉快的氛围下结束了,期间,只要不是重要的对话,凌大海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他一直忍不住往门边看去,可是直到会议结束了也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这个凌暮帆,到底在搞什么鬼! 凌大海靠在宝贝孙子身边,“我的小鬼头,今天你出尽风头了,真是让爷爷太自豪了,我要好好滴犒劳犒劳你,告诉爷爷中午想要吃什么呢?” “爷爷,野草集团有自己的员工餐厅,没错?” “嗯,是没错,怎么了?”凌大海看着自家这个小鬼头,不知道他脑子里又在想着什么,驰骋商场多年的凌大海可以一眼看穿合作伙伴或是竞争对手的心思,可是面对这个小鬼,却一直捉不透。 凌天琪拉着的手,“中午我想和一起在员工餐厅用餐,我想和我的员工近距离地交流一次!这样才能了解员工们的真实看法!” 听到这个小鬼说起来这样的话,凌大海简直不敢相信,连连点头夸赞不已,“好,那爷爷带你们一起去,怎么样?” “万岁!” 正好也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三人进了电梯,员工们将按钮留在了二楼——员工餐厅的楼层,“董事长,您要去几楼?” “不用麻烦了,”凌大海微微笑着,“我也去二楼。” 电梯中的人对凌大海非常热情,相反却冷落了一旁的端木雅臻和宝宝凌天琪,趁着他们说话的空隙,凌天琪拽了拽爷爷的袖口。 “怎么了,小家伙?”凌大海和蔼可亲地弯下腰来将耳朵靠在宝贝孙子旁边,小声地问着。 “爷爷,你可不可以不要去了?” “嗯?”凌大海看着这个小家伙,又不知道他脑袋里面冒出来什么鬼主意了,“为什么呢?” 凌天琪趴在爷爷耳朵旁边小声地说着,“因为大家都认识你,如果你去了的话我们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凌大海真是开心死了,之前天琪一直在家里面,没有和太多公司里的人接触过,之前凌大海还为此而担心过呢,但是现在看到凌天琪的表现,谁能想到一个五岁的小鬼头居然有这么多的心思,而且考虑事情这么周全呢?为此,凌大海放心多了,脸上掩盖不住喜悦,“好,只要你说的我什么都答应!” 电梯打开了,凌大海轻声告诉端木雅臻自己不打算去了,看着端木雅臻拉着凌天琪了员工餐厅之中,这小鬼还回过头来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睛做了个鬼脸。 员工餐厅之中,他们母子二人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这也正是母子两人预期的效果。 看来这对母子现在已经成为了野草集团首席ceo和超级助理的消息还没有扩散开来,大概到目前为止也只有股东知道,所以这些普通员工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什么异样,甚至在端木雅臻带着凌天琪走进来的时候还在进行着他们的谈论。 “喂,我今天听说啊,老董事长把凌暮帆总裁的所有职务都扯掉了耶!” “啊?不会?为什么呢?” “据说是换了新人选,已经任命了,只剩下没开新闻发布会了!老董事长一向行事诡异,我们要到哪里去猜呀。” “我不相信!怎么可能呢,凌总裁不是一直在公司里么,只是今天一天没有到公司嘛,又不是以前没有过,完全不可能的!” “不是啊,我听说好像确实是真的呐,我家的那位在行政部门,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呢!听说被裁掉的人可不少呀!” “反正我是不相信的!开什么玩笑呢!” “哎,我们这些普通员工,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管人家管理层的事情做什么呢,反正和我们又没有关系,我们是被管理层嘛,做好自己就行啦!” 端木雅臻听到这些人谈论着这些事情不禁想笑,她带着凌天琪找了一个普通的位置坐下,“宝宝,乖乖地在这里等我哟,妈妈去点吃的东西。” 凌天琪点点头看着妈妈向取餐口走去。 第一次在普通的员工餐厅里面用擦,凌天琪对周围的一切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观察着周围的员工,耳朵竖起来听着他们的讨论内容,他非常想知道大家得知自己代替了爹地的职位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喂,”两个男人就坐在凌天琪身后不远处的位置,“我看老董事长一定是糊涂了,居然做了这种事情。” “谁说不是呐,凌总裁可是老董事长的亲儿子,我看啊,那个端木雅臻说是老董事长的干女儿,谁知道私底下用了什么不耻的手段迷惑了老董事长呐。” “就是说嘛,”一个女人端着餐盘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中,“看那个女人就不是简单的货色,摆明了是来我们野草集团骗吃骗喝的嘛!” “没错啊,老董事长也真是的,人年纪大了就是要犯糊涂呐,现在把咱们野草交给了一个外人,给人家卖了还倒头帮人家数钱,我看要是按照老董事长的思路下去的话,野草集团早晚要完蛋咯。” “哼,早晚有一天被那个女人骗光了!” 几个人的交谈突然被凌天琪打断了,他站在几个人面前看着他们,表情非常坚定。 他们几人倒是愣了一下,公司里面从哪儿冒出来的小鬼头?难道就是传闻中那个替了凌暮帆位置的小鬼么? 这几人完全低估了凌天琪,他们拿他当一般的小孩无异了,在凌天琪面前肆意地评论着他,“你看看这孩子穿的衣服,没什么特别的,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多厉害的样子么!” “是啊,不是有那么一个说法么,与众不同的小孩子肯定该有个与众不同的家庭,家境决定了教育和生活水平,看来倒还真像是骗饭吃的样子啊!” 他们却不知道凌天琪那一身是全球级的童装,只怪他们狗眼看人低,他身上的衣服是这些人工作上几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的,况且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这些限量版的童装数量非常少,多少人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呢! 凌天琪当时已经气结了,那些人看到他生气地嘟起小嘴的样子更是笑了起来,凌天琪愤怒地指着那个说话的那个女人,“你是成年人么?” “哈哈哈,”女人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当然是了,这你都看不出来么?” “那么,你能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么?”凌天琪的表情非常严肃,倒让那个女人愣了半天。 她看着凌天琪,半天才说出了话来,“当然能了。” “既然你如此肯定的话,那么就负责任,我要你为你刚刚说过的话道歉!” 那“道歉”两字被凌天琪说的非常重,他是一个受西方教育长大的孩子,不像是国内许多小孩一样。对于他们来说道歉是一件非常认真并且严肃的事情,道歉并不是为了敷衍对方,而是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凌天琪会对这个行为非常看重,他在考虑清楚自己的行为之前不会轻易向任何人道歉,同样,在他考虑清楚对方的行为之前,也不会轻易让别人向自己道歉。 这个女人一下火了起来,“道歉?凭什么?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资格让大人对你道歉?” “因为你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情,这和大人与孩子的身份无关。”凌天琪语气坚定地说着。 “我偏不,你倒是说说清楚我哪里说错话了?” “你刚刚不是说我和我是来野草集团骗饭吃的么?难道这句话还没说错么?你必须要向我道歉!” “你这个小不点儿开什么玩笑?我偏不要道歉,”女人说着说着自己也激动了起来,导致之后说的话完全没有考虑到后果和重要性,完全是不经大脑思考就说出来的,“你凭什么说你们不是来骗饭吃的?我看你们就是来骗饭吃的,谁知道你们使了什么伎俩才骗了老董事长呢!” 双方争执不下,凌天琪气得小脸通红,他是第一次遇到了不讲理的人,“我要开除你!” “开除我?”女人冷笑着,她也被气得不轻,“你凭什么!” “凭我现在是野草集团的ceo!”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端木雅臻看到众人围在那里,快步走了过来,她在一旁站了一会儿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再加上周围看热闹的人的解说,便完全明白了,但是端木雅臻并没有站出来,她倒是觉得这对宝宝来说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考验,一方面应该让这个从来没有受过挫折的宝宝也尝试一下委屈的滋味,让他磨练一番。另外一方面,端木雅臻倒是很好奇宝宝会怎样处理这些事情,毕竟她早就想到了自己和宝宝的上位会被很多人不解甚至是曲解,她想知道凌天琪是否有能力解决这些曲解,让众人心服口服! “ceo?小傻瓜,你太天真了,真以为你能做得了野草集团的ceo么?我看你啊,再长大三十年也没资格!” 凌天琪听到这种话,再加上女人无赖的语气和讽刺的笑容,他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冲着那个女人挥起了拳头。 端木雅臻一看事态进行到这样的程度,意识到是自己该出面的时候,然而她还没走到凌天琪身边,有一个人就抢先过去了。 穿过人群来到凌天琪身边的人,是李民秀,他将一块工作牌像是变魔术一样掏了出来,帮凌天琪固定在了衣服上,工作牌上赫赫写着“野草集团首席ceo”的字样。 看到这里,众人愕然,看来他们听到的所谓“风言风语”全都是真的,尤其是刚刚在和凌天琪争论不休的女人,她顿时气势全无,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手也忍不住紧张地扯着衣角,看来今天自己的工作是没有了。 “现在向大家通知一下,这两位已经加入了野草集团,这位凌天琪先生从今天开始就是野草集团的ceo,而端木雅臻小姐则是凌先生的助理。” 端木雅臻18 不等李民秀的话说完,凌天琪已经忍不住了,他上前看着那个女人,“现在你愿意道歉了么?” 那女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端木雅臻看到场面尴尬,上前来拉住了凌天琪,“好了,不知者无罪,我们走。” 凌天琪听话地点了点头,任由拉着自己的手,抬头地离开了员工餐厅。 而李民秀也跟在两个人的身后。 其实自从端木雅臻带着凌天琪回国之后,曾经多次和李民秀接触,他们的交往也较为频繁。因为之前在六年前的酒会上,就是李民秀帮自己解围的,所以端木雅臻对李民秀总是有些感谢的心情,又因为李民秀是凌大海最信任的人,所以在他们回国之后,李民秀经常以母子两人刚刚回国人生地不熟为由,约端木雅臻外出。 不过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无非是一起吃吃饭什么的。端木雅臻印象很深,李民秀经常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带着凌天琪最喜欢吃的东西——不管多难买到,李民秀都有着自己的办法,凌天琪一开门就会兴奋地扑到李民秀身上,简直像是父子见面的样子。 再或者就是送来一些电影票,却偏偏都是三张,李民秀也不说明是谁去,但是端木雅臻心里清楚,凌大海是肯定不会去的,那总不会是自己和李民秀带着宝宝去。 李民秀的热情让端木雅臻有些退却,开始的感恩也慢慢消失了,她对李民秀不接受也不拒绝,好像什么都不懂一样,而大部分约会都被端木雅臻以刚回国忙着处理一些事情为由拒绝了。 端木雅臻唯一一次接受的约会是李民秀主动提出带凌天琪去迪斯尼乐园,宝宝很兴奋,说是没有来过这边的迪斯尼,这小鬼都这样说了,端木雅臻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而且,考虑到从来没有年龄接近父亲的男人带凌天琪一起出去玩儿过,所以,怀着有些矛盾的心情,端木雅臻接受了李民秀的邀请。 那一次的游玩让端木雅臻久久不能忘记,每每睡着的时候,她都会想起那一次游玩。 她从来没有看到凌天琪那样开心,当穿着一身休闲装将凌天琪扛在脖子上往前跑着的李民秀时,两个人的表情是那样开心。 “小朋友,给你,”卖甜筒的老伯将甜筒递到凌天琪手上,“真幸福啊,爸爸妈妈带你一起来玩!” 当时正忙着玩了的凌天琪根本没在意老伯的话,但是李民秀听到了,他是那样平静地看着端木雅臻,然后对着她笑了笑。 一瞬间,端木雅臻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倒并不是因为老伯将李民秀误认为是凌天琪的爹地,只是端木雅臻想起来,自己的儿子从来没有和父亲一起游玩过,这对他来说又是怎样的一种欠缺呐! 那天,三个人一直玩到很晚的时候带凌天琪去吃了儿童套餐,因为玩儿得太累了,凌天琪吃到一半竟然躺在李民秀的怀里睡着了! 从那之后,端木雅臻便更加刻意地回避李民秀了,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儿子。 凌暮帆今天的状态简直糟透了,他遇上了塞车——在这样十万火急的情况下他居然遇到了塞车!他控制不了自己,不停地按着喇叭,直到前面车上的人走了下来到凌暮帆的窗户边,“我说老兄,你脑子有问题是不是,前面塞车又不是我的问题,你可不可以不要像老太婆一样一直按着喇叭不停啊,你知不知道很吵……”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下了,因为凌暮帆放下了车窗,用异常冰冷的目光看着他,让这个男人一下愣住了,不敢再说什么,而是乖乖地回到了自己车子里。 凌暮帆是有名的冰山美男,眼神可以杀死一个军队,但是他今天的杀伤力明显以光速的速度飞快提升着。 对凌暮帆来说,今天……今天简直无法比拟了! 首先要说这个股东大会,自己本以为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只不过是老爷子从国外回来了按照常理唠叨两句而已,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今天的会议中被罢免了!要知道再次之前,父亲对自己的工作一直是持肯定态度的,从来没有对自己表现过什么不满,而且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关于想要自己罢免之类的话,谁知道这个怪老头居然突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而自己也愚蠢至极了,竟然故意去错过了这个自以为是认为并不重要的超级股东大会,导致自己被公司罢免了之后,甚至连个原因都没有问到,简直像是中了枪的人连喊都没喊出来一声就直接挂掉了一样。 如果只是自己被罢免也就算了,因为现在的凌暮帆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现在还有着自己的产业,完全可以靠翻云集团。 说到这个就要说起来今天第二件让自己疯狂火大的事情了,在刚刚得知自己被炒鱿鱼的同时,凌暮帆得知自己所有心腹都被同一时间辞退掉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完全被公司扫地出门了!这就是让凌暮帆火大的原因! 也许别人并不清楚,但是凌暮帆最了解翻云集团的运作方式——完全是靠着窃取野草集团的客户资料来进行运转的! 而现在,被扫地出门的自己本来打算好好一心经营翻云集团,因为翻云现在还在发展的基础阶段,必须要付出一定的努力。但是这样一来,不仅是自己被免职,连自己的心腹也全都被辞退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将无法再窃取野草集团的资料,翻云从现在开始将像是失去了母亲喂养的孩子,可以说是无法存活的! 而且,而且,就在自己这样烦乱的时候,给父亲打了几个电话都打不通,完全无影无踪了。 而且,而且,就在自己这样烦乱的时候,竟然会遇到这么严重的塞车!!! 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啊! 凌暮帆好不容易让自己平静下来,在恢复通车之后立即赶到了公司,他急着向父亲问出原因,凭什么就这样一声不响连个招呼都没有地把自己辞退掉! 但是来到公司之后,连秘书都不知道老董事长去了哪里,没办法,凌暮帆只有到父亲平时最喜欢去的咖啡厅里碰碰运气了。 本来站在门口穿着可爱女仆装,对着客人微笑着的服务生在看到满脸怒气往里面冲着的凌暮帆之后笑容马上僵掉了,下意识地上前想要拦住他,“对不起,这位先生,请问您……” 她的话刚说到一半,凌暮帆强硬地将她推开了,现在自己的事情十万火急,哪有时间对她们解释什么,“让开。” “可是先生,里面是豪华包厢,请问您想找哪一位呢?” 凌暮帆当然知道里面是豪华包厢,那个叫“底比斯”包厢是父亲最喜欢来的地方,但是他现在懒得和面前这个长相可爱的服务生解释什么,强硬地就要往里面闯。 眼看自己就在包厢门口,可是偏偏不让自己进去,凌暮帆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了让开,你可以听懂我说话么!” 服务生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她实在想不清楚眼前这个面容俊美气质不凡的男人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这个脾气简直太恐怖了,她简直不敢拒绝他,但是里面是这个贵族咖啡厅的豪华包厢,里面的必然是身份显赫的客人,如果让他进去的话,自己飞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要求来的工作肯定会被丢掉的。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包厢里传来了幽幽的说话声音,“好了,让他进来。” 得到同意之后,凌暮帆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得意洋洋地等着服务生帮自己推开了门,然后昂首地走了进去。 坐在父亲的面前,凌暮帆稍稍感到有些底气不足,看到父亲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己对面,的包厢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正在慢慢地品味着咖啡,“不错,这里的咖啡越来越有味道了。” 凌暮帆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父亲喝的是产自苏门答腊的kopiwah咖啡。 这种咖啡号称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咖啡,每磅售价高达三百美元。 “据说早些时候,在印度尼西亚,有一个人好不容易搞到一罐上等的咖啡豆,却被当地的棕榈猫偷吃得一干二净,猫消化不了这些咖啡豆,又几乎原封不动地把它们排泄出来,有人把咖啡豆从猫屎里拣出来,清洗干净后煮来喝。就是这道不堪入目、夷非所思的工序,成就了世界上最昂贵的咖啡———kopiwak的独特味道。 后来到了咖啡浆果成熟的季节,当地农民就将棕榈猫放入咖啡种植园中。待那些棕榈猫吃饱后,当地农民便捂着鼻子四处寻找猫的粪便。幸运的话,他们能找到几颗没有被猫消化掉的完整咖啡豆。咖啡豆收集工作完成后,经过彻底清洗、除臭、加工等工序后,就要为人们服务了。” 凌暮帆又不自然地想到了这些话,这是他第一次品尝这种kopiwah咖啡的时候,父亲耐心地对自己讲解到的,他想起来那时候自己还很小,当时也是父亲事业上最为忙碌的时候,但是凌大海只要一有时间都会带着凌暮帆一起外出。 他又开始怀念那些日子。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向父亲的目光中,少了一些火气…… …… 凌大海放下了咖啡杯,“你最近的脾气好像很急躁的样子,是不是该修心养性一段时间了?” 听到父亲这么说,凌暮帆气不打一处来,“然后你就帮我做出了修心养性的决定了?你的儿子现在是大闲人一个了!”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凌大海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让我现在怎么注意?为什么一从国外回来连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把我免职了?只有这样也就算了,为什么把我的管理骨干全部都开除了?爸爸,你……你这完全是对公司不负责任的行为!”凌暮帆意识到自己已经将目标暴露了,赶紧将话锋又调转回去。 但是尽管如此,还是被凌大海察觉到了什么,“哎呀呀,为什么我将你的管理骨干开除掉了你会这么生气呢?不太像是你的风格呀,毕竟你的那些所谓骨干能力还并没有强大到无人能比的程度?” 凌暮帆自知理亏,却还不肯认错,毕竟他也没办法去承认自己在外面偷偷建立了翻云集团,并且把野草的客户资料偷窃之后拿到翻云集团去,“我……我是考虑到爸爸您这样做太过于草率了,虽然他们的能力并不是很强,但是您以前告诉过我,能力不是评判一个员工好坏的唯一标准嘛!我这样生气的原因是觉得您对野草集团不负责!” “哦,原来是这样,”凌大海笑着微微点头,“可是我觉得我是因为要对野草负责,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爸爸,您这是什么意思?”凌暮帆虽然知道自己犯了错,但是还忍不住反问着,他自以为自己的演技足够将翻云集团的事情掩盖得很好,“你是觉得我的能力有问题还是觉得我的用人之道有问题?” “翻云集团,”凌大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今天的咖啡好像因为心情的好转而格外香醇可口,凌大海忍不住得意洋洋起来,他已经将了自己这个无法无天的儿子一军“我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听到凌大海说这话,凌暮帆顿时哑口无言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震惊,自始至终父亲都没有提到过任何有关翻云集团的事情,也一直没有采取过任何举动,原来他知道!而且是早就知道,只不过一直还在储备着,等待一个机会像是今天一样给自己致命一击! 事情已经败露了,凌暮帆的脑袋里面飞速地转了起来,想找些什么话题说一下,总之不要让父亲继续说翻云集团的事情就行了,他需要一个时间好好地思考一下怎么向父亲解释翻云集团的事情,是有所保留还是和盘托出,毕竟父亲的关系网强大到自己无法想象,如果对于他已经知道的事情撒谎隐瞒,无疑是让事情的严重性加剧。 “你这一次,是一个人从国外回来的?”凌暮帆结结巴巴地问着,虽然问的是这个话题,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端木雅臻19 “不,我是三个人一起回来的。”凌大海知道凌暮帆想要知道什么,但是却偏偏不说,等着凌暮帆来问自己。 听到“三个人”,凌暮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三个人说的是谁了,“和他们母子两个?我听说,今天股东大会上宣布野草集团以后由母子两个人接管,难道就是他们母子俩个?” “没错,就是端木雅臻和我的宝贝孙子。”凌大海得意地说着,不时偷瞟着儿子的表情。 “宝贝孙子!”凌暮帆一听到这四个字立马就急了,“我已经给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个孩子不是我的!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为什么你宁可去相信一个外人,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 凌大海一把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咖啡从杯子里洒了出来,溅在了白色的桌旗上,本来低下头去的凌暮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父亲,他的五官因为怒火已经有些扭曲了,不得不说,凌暮帆心里有些慌,他已经很多很多年不曾看见过自己的父亲如此生气的表情,印象中的父亲一直是一个亲切、随和并且比较幽默的人,这样的表情让凌暮帆已经有些害怕了。 “我明确地告诉你,凌暮帆,虽然你是我的儿子,但是你做出的这种事情我是没办法原谅的,如果你依旧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这对母子和你犯下的错误,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爸爸,我……”凌暮帆脑子里搜索着可以用来消除父亲怒气的词汇,然而他还没说完就被凌大海强硬地打断了。 “你不用再向我解释什么,我凌大海的儿子不该是你这种做错了事情却不肯承担的人,缩头乌龟!那对母子这么多年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我非常清楚那个端木雅臻是什么样的人,我甚至不敢去同情她,我害怕我越同情她自己就会越发自责——我怎么会教育出你这样的人!” “可是……” “我还要告诉你一点,你最好尽快想办法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不然的话,我不仅是会让你一无所有,还要起诉你经济诈骗!我告诉你,关于翻云集团的事情,我非常清楚,了解得不比你少,我非常清楚翻云集团的运作方式。真想不到你还会指责我不为野草负责任,至少我没有将客户的资料挪用掉!那叫做偷窃你懂么!你这就是经济诈骗的行为!你考虑清楚后果!” 凌暮帆没有再张口,他清楚就算自己开口也是被打断,但是凌大海没有再说什么,父子两人各怀心事,坐在那里都一言不发。 沉默了许久,凌暮帆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 “我去看看那对母子。” 说罢,门被关上了,包厢里再次回到了凌大海一个人的时候,他看着远去的儿子,心中有了些许欣慰,大概是自己说的话令他有所触动,这样就好,只要他愿意改过,自己也不会对他太苛刻。 但是这只是凌大海的想法,实际上凌暮帆的想法和父亲并不相同,就算端木雅臻带了一个小孩去投奔了自己的父亲,那也只是端木雅臻的计策之一,她一定在想尽一切办法报复自己,因为连凌暮帆也非常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初是怎样地伤害了那个女人。 他一直不肯相信端木雅臻怀了自己的孩子,毕竟端木雅臻是那样柔弱的一个女人,她肯定恨自己,恨到了骨子里,自己曾经是那样地羞辱着她,她怎么会愿意留下自己的骨肉呢! 反正端木雅臻现在得逞了,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端木雅臻已经顺利地俘获了凌大海的心,自己则成了应该千刀万剐的罪人,一想到这里,凌暮帆就怒气冲冲,他直接来到了野草集团,想要亲眼看看那个叫凌天琪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种,那个孩子,到底配不配姓凌! 凌暮帆赶到的时候其实正是凌天琪正在和那个女人争执的时候,凌暮帆亲眼看着李民秀比自己先一步了餐厅。 冲进餐厅的凌暮帆非常憔悴,他好像在一天之内憔悴了起来,脸色也很难看,但正是如此令他看起来更加帅气逼人了。 之前一直被端木雅臻和凌天琪吸引过去的目光现在又完全聚集在了凌暮帆身上——喜欢看热闹的无非一群热爱八卦的女人们居多,所以看帅哥当然要比看女人和小孩儿让她们感兴趣得多了。 不少女孩子甚至倒吸凉气直到惊叫出来,这样帅气的男子是如此少见,黑色暗纹的西装不经意地敞开着,衬衫的领口松垮,隐约可以看到那吸引人的膛,倒三角的身材更是英气逼人令人窒息。 这些女子大多不知道凌暮帆的身份,还在暗暗猜测是不是公司里新进来的帅哥,看来要找机会好好调查一下,抢先下手了呢。 而目光中也夹杂着一些职位较高的人,他们则在低声讨论着凌暮帆被撤职的事情,在他们看来这个一天之内变得憔悴的董事长有些可怜,竟然莫名其妙地被一个五岁的孩子取代了自己的位置,简直不可思议! 就在凌暮帆准备向母子二人靠近的时候,一些人蜂拥而上将自己包围了。 大部分都是些骨灰级的花痴。这些女孩子经常在杂志上看到凌暮帆的身影——热衷于玩乐和的凌暮帆是那样玩世不恭,所以经常被狗仔紧紧跟随——只会看照片的她们大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光会看帅哥的照片,却没有注意到人家的身份背景,还以为凌暮帆是什么名模或者是影视明星呢。 能够和明星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对于身份平常的她们来说并不多见,于是这时候纷纷簇拥着上前靠近凌暮帆,去和他套近乎、说话、握手,更有甚者平时连字都懒得写的人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笔和纸来,要求凌暮帆给自己签名。 这些人簇拥在凌暮帆身边,围得水泄不通,比记者还要恐怖,让凌暮帆根本无处脱身,只得垫高了脚,远远地看着端木雅臻。 还有她手中拉着的那个小孩子,凌天琪。 凌暮帆以前经常听到父亲凌大海对自己说起宝宝的事情,经常是深夜里一个越洋电话打过来,就为了告诉他今天宝宝学会走路了、今天宝宝会叫“爷爷”了、今天宝宝又拿到xx发出的xxx奖励了。 而那些父亲发过来的照片和影像资料等等,凌暮帆一直扔在邮箱中,始终不肯打开,哪怕只是看一眼。 今天,他终于看到了宝宝真人了,就那一眼,凌暮帆就被惊呆了,视线一直停留在宝宝的身上无法挪开——这个小鬼头的长相,鼻子眼睛,还有说话走路时候的动作,和自己完全一模一样,简直就是自己小时候的翻版! 凌暮帆的心中开始动摇了,自己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想法,他开始认为这个孩子确实是自己的骨肉了! 自己tf自己的想法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这是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做出的自我否定,导致凌暮帆愣在那里久久不能动弹,连那些花痴的女人在推搡着自己也不知觉。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中的时候,端木雅臻已经带着宝宝从另外的门中离开了,凌暮帆发觉的时候早已找不到两个人的踪影。 李民秀的电话关机了,他并不知道此刻凌暮帆正急着找自己,他非常急切地想要找李民秀具体地了解一下这母子两个的情况,在连续给李民秀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是打不通的时候,凌暮帆气恼地将电话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另一头的李民秀正在总裁办公室里陪着五岁的ceo和总裁母亲端木雅臻一起喝茶休息,他非常珍惜和这母子两个相处的时间,连电话都干脆关掉了,免得被别人打扰到。 凌天琪正在办公室里东瞧瞧西看看,这个小家伙的观察能力非常强,一眼就注意到了总裁办公室里面还有一间休息室,让他注意到的是那张大。 “尹叔叔,”凌天琪在那张前面站了大约两分钟之后跑到了李民秀面洽,“我想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看到脸蛋圆圆的凌天琪用这么郑重的表情和自己说话,李民秀非常好奇这个小家伙又想到了什么,“怎么,想要和尹叔叔说什么呢?” “尹叔叔,你可以和我一起玩,也可以和一起玩。但是你不可以和睡在一张上!因为只有我才能和在一起睡!你明白么?” 凌天琪的语气根本不是要告诉李民秀什么,他那表情明显表明了自己是在警告李民秀。 这只是孩子说出来的话,虽然听起来好笑,但是也表现了孩子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凌天琪虽然智商很高,但是毕竟是个孩子,所谓童言无忌么,他还不擅长怎样将话说得更加漂亮,更加婉转。 不过,孩子的一句话却让端木雅臻羞红了脸,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李民秀睡在一张上,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小家伙为什么会这样想呢?难道是李民秀的举动已经让宝宝察觉到什么了么?看来距离还是应该拉得更远一点才好。 同样的,虽然是个大男人,但是李民秀也不好意思了,他故作镇定地答应了凌天琪,然后还有些刻意地冲着端木雅臻眨了眨眼睛,示意凌天琪还是个小孩子,思维有些太单纯了呢。 不过虽然得到了端木雅臻同样想法的肯定,李民秀还是觉得很尴尬,他站起身来,“那就先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母子两个休息了,我去准备一些材料找工人来帮你们把办公室重新布置一下,你们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也确实太累了。” 端木雅臻冲着李民秀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了办公室。 经李民秀这么一说,端木雅臻倒确实是觉得太累了,她抱着宝宝来到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脱掉了外衣和高跟鞋,抱着宝宝身着躺在了上休息。 “宝宝,”端木雅臻和凌天琪面对面盘腿坐着,这是他们母子两个在睡前谈话时经常用到的姿势,端木雅臻喜欢这样的状态,让宝宝直视自己,教会他不要以为父母是被用来依赖的,同时用平等的方式来与小孩子交谈,“妈妈有件事情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 “李民秀叔叔一直在帮助我们,不说其他,你想想看,李民秀叔叔是不是经常给你买好吃的东西?是不是带你去过游乐园?今天在餐厅的时候是不是李民秀叔叔出来替你和妈妈解围的?” “那不是解围……”凌天琪对自己的能力非常坚定,他一直认为今天的事情自己是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自己的小拳头——来解决好的,是李民秀叔叔打扰了自己,并且并不需要李民秀叔叔来帮自己解围。 端木雅臻拉着宝贝儿子的小手,“听妈妈把话说完,不管是和谁交谈的时候都不可以打断别人的话,这是不礼貌的行为,懂么?” “知道了!” “好,我们继续说刚刚的事情,总而言之,李民秀叔叔给了我们很多帮助,有些帮助可能你现在还不清楚,但是以后你就会知道的,明白么?所以,你对李民秀叔叔要有礼貌,不可以再用刚刚的语气和李民秀叔叔说话了!我们要对帮助过自己的人心存感谢,至少要给予对方最起码的尊重,知道没有?” 凌天琪没有急着回答,这就是他和一般小孩子不一样的地方,他从小就被端木雅臻教育着认真与人交谈,并且要真诚。所以在他回答别人问题之前,他都会非常认真地思考清楚。 了解了母亲的意思之后,凌天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看到宝宝是经过思考之后才做出的答案,端木雅臻非常满意,“还有就是,”端木雅臻将宝宝抱在了怀里,亲昵地着他的小脑袋,“李民秀叔叔是不会和宝宝抢的,宝宝你是属于的,也是属于宝宝的,没有任何人来抢,就算来抢,也是抢不走的,好么?” 端木雅臻20 “好!”这一次凌天琪回答得很干脆,虽然他常常自称已经成为一个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但是还是无法抗拒的拥抱,如此的迷恋。 躺在的怀里,凌天琪不知不觉睡着了,虽然今天只是参加了会议,没有什么体力上的劳动和消耗,但是这对凌天琪来说已经很累了。 抱着宝贝,端木雅臻静静地看着他睡着的样子,脑海中不禁思绪翻飞。 每次看到宝宝的时候,端木雅臻总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个男人,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却肆无忌惮伤害自己的男人——凌暮帆。他似乎从来不考虑伤害自己的后果,仿佛从不重视自己,可是端木雅臻明知如此却无法抑制自己对他的感情,心中又是憎恨又是辛酸,想想看自己一个人抚养宝宝的这些年,缺少了一个男人的陪伴,有时候看到宝宝新学会了一样东西,她是那样想告诉自己的丈夫,和他一起分享所有关于这个新生命的喜悦,可是却无法告诉别人,这样的喜悦在她身上都变成了落寞。然而自己偏偏无法忘记那个男人,如果不是如此,她当初大概也不会选择把宝宝生下来,也不会选择去投奔凌大海。端木雅臻是如此憎恨自己的软弱,憎恨自己对那个男人的又爱又恨。 另一方面,每次看到宝宝,或者是看到凌大海溺宝宝的时候,她总会想到家里人。 端木雅臻回国已经有一阵子了,但是她到现在还没有回过家,她一直不敢回去。她想到了以前母亲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以后你有了小孩子,让妈妈来帮你带,我可不要让我的女儿变成黄脸婆。” 那时候端木雅臻会撒娇耍赖,躺在母亲的腿上,“人家才不要宝宝,人家也不要嫁人,就要待在妈的身边一辈子也不离开!” 母亲是那样喜欢小孩子,经常会催促着哥哥结婚然后快点给自己生个宝贝孙子出来,但是现在自己有了小孩,想想看宝宝这样聪慧的小孩,母亲一定会喜欢得不得了,可是自己却不敢回去,她对家人有着那么多的迁就,还让家庭为自己背负上了负面的名声。 连自己怀里这个结晶,也会让家里人尴尬,而无法接受。 处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中,端木雅臻有些不知所措,她更加紧地抱住了宝宝,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这些年来每次遇到让自己灰心或是失望的事情时,她都会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宝宝,然后告诉自己,现在所经受的一切都是为了宝宝而做的,每次这样想起来,她都好像浑身又充满了力量一样。 就在端木雅臻感觉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她赶紧穿上了外衣,宝宝刚离开端木雅臻的怀抱,也立刻醒了过来。 端木雅臻疾步向门口走去,还未打开门就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 “就是这个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了老董事长,害得我们都没饭吃了!”端木雅臻听到这样咒骂的声音,本来想要开门的手缩了回去——并不是她害怕什么,毕竟在对方这样激动的情况下,还是要尽量避免有什么肢体上的过招,自己毕竟要考虑自己的身份。 “没错!就是她,我看她肯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我们在野草集团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让她一句话就把我们的饭碗砸了呢!不可能!实在是太过分了!” 端木雅臻听出来了那个为首女人的声音,就是凌暮帆的女秘书,她煽动了凌暮帆那批刚刚被炒了鱿鱼的管理骨干们来到了端木雅臻这里闹事。 “诸位,请你们听我……”端木雅臻想要对他们解释,无奈那个女人的嗓门儿实在是太大了,另一方面,所有人的情绪都非常激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完全听不进去端木雅臻的话。 “你今天就要给我们个交代,我们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还是哪里让你看不顺眼了,你要这么对我们!你当然是无所谓了,只要一句话,连老董事长都任由你的摆布了,我们呢?为了这个公司费尽心血这么多年,就你一句话就让我们全都被辞掉?” 趁着这些人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端木雅臻隔着房门冲他们说着,“各位,请听我说,关于你们被辞掉的事情,希望你们去问你们的原总裁凌暮帆先生,这件事情与我无关,也不是我的主意……” 端木雅臻的话被大家一哄而起的呼声压住了,完全听不见她的话语,人们激动地喊着,他们的大脑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喊着的话代表什么概念和代价,就放肆地大呼小叫。 “狐狸精!” “妖女!” “不要脸!无耻!” 凌天琪突然跑了出来,他连衣服都还没有穿好便匆匆地跑出来了,一只手还在系着口的衬衫钮扣,但是凌天琪已经顾不上那些,他听到有人这样骂着自己的时便气得火冒三丈了,疯狂地往外跑着,冲到门边伸手就准备开门,他已经准备好了,认为对付那些人就要挥拳头。 别小看了凌天琪只是个五岁的宝宝,却已经是跆拳道黑带了,小拳头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端木雅臻赶紧阻挡住了宝宝的行为,“乖乖,听说,武力是没用的,有些事情必须要用理智来解决,懂么?你现在去打保安室的电话,让他们来控制场面。” 虽然只是在凌天琪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但是凌天琪很快领会了的意思,跑到办公桌前拨通了内线电话。 “是保安总队长么?我是野草集团现在的ceo,我叫凌天琪。现在有一些被开除的员工对于今天公司做出的决定非常不满,现在正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闹事,我命令你现在马上带人过来,将场面控制住!” 电话挂断了,端木雅臻回过头来看着宝宝,冲着他笑了,一方面是要赞扬宝宝——他刚刚打电话时说的话,端木雅臻都听到了,这个小不点儿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已经具备了应有的成熟和稳重。另一方面,端木雅臻坚信自己的微笑能给予宝宝勇气,尤其是在这样混乱的现场,如果自己首先慌乱起来的话,宝宝肯定会比自己更慌乱,作为母亲,自己必须要给他安心。 这时候,就在距离总经理办公室不远处的办公区里站着一个人,幸灾乐祸地看着办公室前上演的这一出戏。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凌暮帆。 在这个时候,对于今天的变动满意的人都在忙着工作,不满的人则都站在办公室门口去“讨要说法”了,唯一能够悠闲地在这里坐山观虎斗的,大概也只有凌暮帆一个人了。 凌暮帆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外面张牙舞爪恨不得将母子两个大卸八块的人都是自己往日里最亲近的心腹人物,本来有总裁凌暮帆罩着,平日里可以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的人突然变成了大闲人,在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丢掉了工作,大概是一般人都无法接受的,所以他们那份怨念和愤慨,凌暮帆非常能够理解。 而那扇门里面,则是那对母子,自己做梦都想要一睹为快的场景今天竟然真的上演了。 大事不知道为什么,凌暮帆一直捏着手中的纸团,都已经捏得无比密实——他的内心非常紧张,竟然……好像是在害怕那对母子出什么事情。 看到保安赶到的时候,凌暮帆一边为了那些聚众者就要被驱散、这场好戏马上就要落幕,而感觉到惋惜。另一方面,又不经意地有些安心,只要保安队赶到,这对母子就安全了。 张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了之后,端木雅臻才打开了门,刚刚僵持不下的闹事者在看到张兵和他身后庞大的保安队之后也有所缓解了。 端木雅臻打开门看着门外的那些人,“你们很优秀。” 大家伙没有想到端木雅臻这样的台词,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没错,完全不需要用这种不确定的目光看着我,我确实觉得你们非常优秀。没想到你们会为了凌暮帆如此义愤填膺,我真是替他感觉到高兴和自豪。” 不远处听到这话,凌暮帆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想要耍什么花样! “首先要说的是这样一个很普通的道理,不会咬人的狗并不是好狗,因为狗就是用来看家护院的,但是乱咬人的狗也不是好狗,那是疯狗,只在主人让自己咬人的时候才咬人的狗才是最好的狗。所以,你们非常优秀!” “你什么意思?”凌暮帆的女秘书激动地冲着端木雅臻喊着,但是碍于保安队长就在这里,她没有靠上前去。 “我奉劝大家想想清楚,就像我刚刚说的,你们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并不是我的原因,与之相反,我觉得你们应该去问问凌暮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他的狗,他让你们咬谁你们就咬谁么?况且,就算是狗也要跟对主人的,凌暮帆现在的身份,我想你们非常清楚,所以,我希望各位还是考虑清楚。” “你……!” 端木雅臻拍了拍那个女秘书的肩膀,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姿色,端木雅臻冲着她微微笑了,“再忠心的狗也是要吃饭的,我想你们跟着凌暮帆这么多年,该学到的东西都已经学到了,”说这话的时候,端木雅臻别有用心,她说的该学的东西是另有所指的,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全都低下了头,“所以,我奉劝各位还是好自为之,有时间的话不如去别的公司投投简历,你们在这里耗下去是没有任何结果的。而且你们也知道这个办公室门口有多少摄像头,你们的行为早就被记录下来了,如果你们再闹事的话,我会将拍下你们行为的影像资料还有你们的言论提供给警方,到时候我们就只能在法庭上见了!” “没错,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提高到人身攻击的高度了,”保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保安们,一挥手,“把他们送到警察局去!” “慢着。”端木雅臻一摆手,阻止了张兵和保安们的行为,她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已经有成竹——场面可以说完全被自己控制住了。 众人沉默起来,不得不说,端木雅臻非常威严,同时不卑不亢的气质让人惊叹。 本来打算集体来讨个说法的他们在听过了端木雅臻的那番话后,竟然开始有些动摇了,他们开始反思自己这么多年跟着凌暮帆,到底算是什么,虽然凌暮帆待自己不薄,但是做的毕竟是根本不会长久的勾当。所以,他们的心开始动摇了,端木雅臻的训斥竟然让自己心服口服。 尤其是在当张兵打算将自己抓起来的时候,端木雅臻的阻止,甚至已经开始让他们感激起来,并且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么愚蠢。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我……呃,端木助理,我为了刚刚的事情和我之前说过的话……向你道歉!” 很多事情是要靠感染的,一旦有一个人开了头便无法抑制,三三两两的人开始向端木雅臻道歉,其中,甚至包括刚刚叫的最凶的那个凌暮帆的女秘书! “好了好了,”端木雅臻挥挥手,“道歉就不必了,只是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让大家清楚,你们既然说自己在野草这么长时间,那么野草是怎样的地方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这么多年,野草从来没有亏欠过大家。各位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想你们有最基本的是非观,像是聚众闹事这样粗鲁的事情,对我没有好处是肯定的,但是对你们就有好处了么?你们不觉得做出了这种事情是在对自己否定么?不觉得在降低自己的身份么?” 端木雅臻21 听到端木雅臻的话之后,众人纷纷点头,他们开始打从心底里敬佩这个女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辉让他们不得不钦佩。 端木雅臻继续说着,“事实上,你们这些年来帮助凌暮帆,为虎作伥,你们做的这些事情早就被野草集团所掌握了。今天突然对你们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事实上之前那些完全不符合职业道德,根本是不能见光的事情,已经完全被公司掌握得一清二楚,也是看在你们为了公司奋斗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才没有赶尽杀绝。如果真正做的彻底的话,你们应该非常清楚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是要让你们付出多少代价的!” 这些员工们没有反驳端木雅臻说的话,因为她确实戳到了他们的痛楚,被揭开了自己的伤疤之后,让他们无法再说些什么。 虽然端木雅臻的声音并不大,但是站在一旁的凌暮帆已经完全听到了她在说些什么,而且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当他听到端木雅臻说“你们做的事情完全不符合商业道德”之类的话时,凌暮帆震惊了,他感觉到脊背上涌起了阵阵凉意,他本以为这个集团里最为重大的秘密只有老爷子一个人知道,可是谁想到连这个女人也掌握了自己重要的把柄! 凌暮帆的脑袋里一直浮现着端木雅臻的样子,她和六年前简直不像是一个人,非常成熟,虽然相貌没有改变,但是气质完全与以前不同了。 这个管理员工时态度强硬的女人不再是哪个六年前流着眼泪苦苦哀求自己的女人。 突然间,凌暮帆感到了极大的压力,首先,这个超级助理甚至了解到了自己的最高机密,可见老爷子对她的信任非同一般。 其次,端木雅臻现在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她了,现在作为野草集团掌权者,对于自己的威胁,可见一斑。 就在这个时候,凌暮帆又听到端木雅臻向众人宣布声音,“各位,在我身边的这个宝宝才是取代了凌暮帆的ceo,而我则是他的超级助理。” “怎么可能?真没想到凌总裁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孩子给代替!” “是啊,到底是谁做出来这样的决定呢!” “同时,”端木雅臻顿了顿之后继续说着,“这个宝宝还是老董事长的孙子。” 众人哗然,在下面胡乱猜测起来,俨然忘记了端木雅臻还在自己面前,“这个女人是不是凌总裁的秘书呀?” “看样子不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呢!” “是啊,那就可能是了,凌总裁又没有结婚呢!” 他们说的话端木雅臻已经听到了,却又不好发作,正想着该怎样把这些人赶走的时候,宝宝指着保安,“把这些赶出去!快点!我不要听他们说话。” 这小小的孩子又因为别人说自己的而生气了。 在保安的驱逐下,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一个人还站在那里,他非但没有走的意思,还打算上前去和这个新任ceo以及他的超级助理“打个招呼”,他就是凌暮帆。 谁知道就在他刚打算走上前去的时候,凌暮帆的手机响了。 “喂,凌总,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听到部下惊慌失措的声音,凌暮帆皱了一下眉头,怎么这样慌张!他顿时阴沉下了脸,“怎么了?” 对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凌暮帆的不悦,“翻云集团出事儿了!今天一大清早……” 还没说完,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而且是国外的来电,“你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说着,凌暮帆将部下打来的电话先挂断了,“喂,请问哪位?” “请问是凌暮帆先生么?” “没错,我就是。” “凌先生你好,我们是国际警察,请问您是翻云集团的负责人没错。” 听到这里,凌暮帆的心不由得紧了一下,“是我。” “我们最近调查到翻云集团涉嫌不正当竞争,恶意打压以及dq其他公司商业机密等一系列的违法经营活动,希望你可以和我们保持联系,随时接受调查。” 电话只有这么短短几句就挂断了,凌暮帆顿时有些烦躁,翻云集团是自己私自成立的子公司,总部秘密安置在瑞典,他将电话打给了部下,“现在已经开始被调查了?” “没错,今天早上公司里来了很多警察,不仅如此,我们的资金已经被冻结了,公司现在完全无法正常运转,已经被禁止了一切商业活动。” “好,先这样。” 凌暮帆不想再听对方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他翻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本,找到了一个号码——“天蓝色的梦”,这个人是凌暮帆在国外的合作伙伴,非常神秘的一个人。 他赶紧给“天蓝色的梦”打了电话,希望商定一下处理方法,谁知道对方却关机。 就在凌暮帆为这件事情发愁的时候,他的手机不停地响了起来,是那些被自己开除掉的高管,他们接连不断地给自己打着电话,一会儿是这个人一会儿是另一个,仿佛商量好了在这个时候要让凌暮帆更烦一样。 而这些人打电话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问凌暮帆接下来将怎样安排自己的去向。 这些人是凌暮帆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手足,跟着凌暮帆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要知道,他们和凌暮帆之间的关系像是白纸一样,很透明,彼此知道对方太多的事情,而且,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说白了,就是把柄。 可是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凌暮帆还哪有心思考虑这些事情,他干脆关掉了手机,目光自然而然地飘向了那间曾经属于自己的总裁休息室,门已经被关上了。 现在这个时刻,看来自己更有必要去见见那对母子了。 凌暮帆平复了一下心情,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然后慢慢地向总裁休息室走去。 几个清洁人员走了过来,正好从凌暮帆面前路过,后面的三个刚来野草集团不久,并不认识这位“前总裁”,但是前面的两个大婶已经在野草集团上班好几年了,自然认出了他,上前笑着和凌暮帆打了招呼。 冷冷地点了点头,凌暮帆没有其他的表现,几个人不禁叽叽喳喳起来,大婶就是大婶嘛,八卦是必然的。 “哎,你发现了没有,少爷最近的变化很大呀!” “是啊是啊,早就感觉到了,要说以前的时候虽然也是冷冷的样子,但是至少还会对员工们笑一笑嘛。” “大概是因为被免职的缘故?” “谁知道呢,要说啊,少爷最近这几年的变化都蛮大的呢!” “我看啊,肯定和最近突然冒出来的这对母子有关系呀!” “你们发现了没有?那个小宝宝和少爷长得很像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不是已经说了嘛,是老董事长的孙子,那就是少爷的小孩咯。” “照我看呀,那对母子八成是少爷以前欠下的债哟,现在回来讨债啦!” “哈哈,少爷的债可是数不清楚呐,咱们少爷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和他在一起过的女人简直不计其数呢,这下有了小孩,而且还被自己的老爸和小孩给踢出公司了,这债真是还大了呀!” “就是说嘛,我要是年轻女人肯定也给少爷迷住咯!” “要年轻做什么?我看你现在就被少爷迷住咯,别忘了自己的儿子都念中学了呢,哈哈哈!” 听到众人的议论纷纷,凌暮帆不屑地淡淡一笑,诸如此类的话,自己曾经听了太多,早就练就出充耳不闻的功力了。 说实在的,走到总裁休息室门口的时候,凌暮帆心里很紧张,他有点儿不到底儿,宝宝就不说了,充其量只是一个五岁的小鬼头,让凌暮帆有些担忧的是端木雅臻,今天一见虽然只是远远地看着,但是已经明显发现了端木雅臻最近以来的改变。 不过毕竟没有交过手,不好评断端木雅臻的实力到底在什么位置,到底有多厉害。 而且,让宝宝代替自己的位置毕竟是老爸的决定,是老爷子自己在耍小孩子脾气呢?还是这对母子在老爷子那边说了什么,才造成了今天的事情呢。 完全不清楚端木雅臻的态度让凌暮帆比较担忧,如果她对自己还留有旧情的话,一切好说。但是如果她真是本着报复的心态回来对付自己的,那就要想想另外的套路了。毕竟自己曾经那样伤害过,从身体和心灵上都对端木雅臻有着不可磨灭的伤害。且不说让端木雅臻做自己的事情,想想看自己曾经欺骗她,还收购打压了奥拉克国际,仅这一点就够端木雅臻对自己恨之入骨了。 不如先试探一下好了,如果端木雅臻的内心中还是六年前那个柔弱的女子,只要自己还像是六年以前一样对她出招,肯定百试百灵,因为那就是端木雅臻致命的弱点。 可是……如果她变了呢?看到刚刚她对着员工训话的样子,确实与之前有着极大的改变,那要怎么办呢? 凌暮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就算端木雅臻变成了个痞子无赖也无所谓,大不了动用自己的人脉,找些黑道的人用强制性的手段逼迫他们离开野草集团不就行了么,不要看凌暮帆身份显赫,现如今的社会上,又有谁不认识几个渣滓呢。 想这么多也没用,凌暮帆提醒着自己,只有见了面才知道,大不了见招拆招么。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门口犹豫了这么长时间!他伸出手来敲了敲门,“请问……”凌暮帆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门里面的人,“在不在?” “你是谁!不要来打扰我休息!”宝宝凌天琪严厉地呵斥着。 凌暮帆忍不住笑了,这个小鬼虽然才五岁,也并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但是遗传这个东西,说起来真的很微妙,听听他的声音和口气,简直和自己小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门里面的凌天琪坐在沙发上,还是气呼呼的样子,所以对门外面的人没什么好气儿,他以为还是过来闹事的人,“到底是谁啊!有没有事?没有事的话就走开啦!” “麻烦你把门打开好么?”凌暮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张不开口说自己的名字,站在门外已经微微有点儿不耐烦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凌天琪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一下,根本没有要给来人开门的意思。 “我想见一下……总裁和……端木小姐。”说这话的时候凌暮帆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这种尴尬的关系让他张不开口。 凌天琪也不耐烦了,“你找我……不,你找我的助理有什么事情呢?” “没什么事情,麻烦你开一下门。”凌暮帆忍不住笑了,这个小鬼还真是有意思,说起话来也够搞笑的,明明是个五岁的小鬼头,还要装作是大人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不说的话我不会让你进来的!”凌天琪扯着嗓子喊着,气得小脸都红了。 听到这好似是童话情景剧里的对白,凌暮帆也童心大发,“我是大灰狼。” “你……你……”这是凌天琪最讨厌的事情——被别人当做是一般的孩子对待,就在他想要还嘴却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凌暮帆突然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端木雅臻,变化好像很大的样子。 端木雅臻也与凌暮帆对视着,他……这么多年,确实变了好多呢。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两个人久久地对视着对方,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视线不曾从对方的身上挪开过,以至于自己都没有发觉。 “你不许看着我!”凌天琪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站在了两个人的中间,这才打断了他们那久久的凝视。 “我凭什么不能看?”这个小家伙才到自己大腿那么高,凌暮帆从上面低头看着他,一脸不屑的表情。 端木雅臻22 凌暮帆这种表情非常有效果,立刻就惹怒了凌天琪,“我说了不许看就是不许看,你一看就是个坏人的样子,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赶紧出去?” “我长得像坏人?”凌暮帆哈哈大笑起来,他心说,小鬼,说我长得像坏人?你难道不知道自己长得和我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嘛? “没错!”凌天琪伸着脖子喊着,他尤其对这个颓废大帅哥的身高很不满,仰着小脸看着对方,“你给我出去!” 端木雅臻轻轻地拍了拍凌天琪,“宝宝,不可以这个样子,很没有礼貌的,知道么?” “我……我……”凌天琪一时气结,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因为这个男人训斥自己!虽然说的对,但是在他和这个男人之间,竟然帮了那个男人!“你……你……” 听到端木雅臻训斥了凌天琪之后,更加高兴的凌暮帆得意洋洋地笑了,摆明了自己已经胜出一局!“我怎么样?” “你不可以靠近我,”凌天琪一边说着一边将凌暮帆往后推搡着,“还有,不许看我,不许对她笑,你听懂了没有?” “为什么?”凌暮帆不解地问着,他很纳闷儿这个小家伙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因为……因为……”凌天琪的小脑袋瓜飞速地转着,“因为我怀疑你有想要我的嫌疑!” 听到这话之后,凌暮帆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他忘了凌天琪并不是和普通的小孩子一样,和爹地在一起生活的,他也忘了凌天琪对自己完全没有“这个酷酷的帅男人是我的爸爸”的概念,从小和一起长大的凌天琪非常重视自己的母亲,甚至有着强大的占有欲和自私心理。 “那你又凭什么说我你了呢?”凌暮帆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刚刚想要和宝宝凌天琪斗嘴的心思,有些生气地看着凌天琪。 “不为什么,我说怎样就怎样,我觉得你在我,你就应该识相地离她远一点。”凌天琪高傲地说着,那眼神和表情与凌暮帆简直如出一辙。 “如果我说我偏不呢?” 凌天琪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都快要被气炸了,“我告诉你,我是野草集团的ceo,如果你不服从我的话,我要开除你!让你离开野草集团,走的远远的!” 看来这个小家伙对于自己的身份非常明确,凌暮帆抬起头看着微微笑着的端木雅臻,顿时觉得这对母子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至少这个宝宝就是自己的一大威胁,是只五岁的拦路虎呀!想想看他刚刚和自己的对话,是一般五岁小孩子说不出来的,不过这也让凌暮帆暗暗窃喜——自己的小孩,果然就是与众不同。 凌暮帆不自觉地又开始看着端木雅臻,好像在她的眉眼间还能看到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不是那么深刻了——这些年里,为了麻醉自己,为了欺骗自己,他和不少女人交往过,各式各样的女人都见得很多,也正是如此,导致他开始对女人的容貌失去了记忆能力,经常会想不起来女人的样子。连端木雅臻这个曾经让自己印象很深刻的女人都被他忘记了,越看越模糊,怎么也记不清端木雅臻最初的样子。 “这么多年,看样子过得不错啊。”凌暮帆如此说着,但是刚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为了自己那不善的语气,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对别人说话,尤其是端木雅臻,但是他忘了,现在的端木雅臻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由自己摆布的端木雅臻了,而自己,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叱咤风云可以对端木雅臻为所欲为的凌暮帆了。 “还好,”端木雅臻没有和他计较,“你好像还是以前的样子,怎么感觉最近好像憔悴了许多。” 端木雅臻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先是一阵夹杂着花香的微风,沁人心脾,她还是那样关心着别人。 凌暮帆已经听不清楚端木雅臻在说些什么,只顾着看着端木雅臻的容貌,是那样的似曾相识,还有她的声音,简直让人…… “对了,”听到端木雅臻说起了往事,凌暮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天……就是在酒会的那天,那天之后你到哪里去了?” 难为了凌暮帆还记得那么遥远的事情,端木雅臻微微一笑,“那天啊……拜你所赐,那天我被家里人扫地出门了,我大哥恨我简直快要恨得疯掉,直接将我从家里面赶了出去。” “然后呢?” “一个女人走在街上,漫无目的,无依无靠么。”端木雅臻笑着说道,这是一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的事情,虽然当时心痛万分,简直想到了去死,但是既然已经熬了过来,也就不再是能够让她伤心的事情了。 “就这样而已?”凌暮帆的心无端地痛了起来,然而他刚一开口就被凌天琪不满地打断了。 “你问我这么多事情做什么!” 端木雅臻笑了笑,没有理会宝宝的无理取闹,连她自己都惊讶,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心平气和地和凌暮帆坐在一起讲述曾经的事情,“也不是,然后我遇到了倩儿的朋友,他找到了我,然后说要带我去见倩儿,于是我就跟着他去了美国。见到倩儿之后没多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倩儿带着我去见了你的父亲,说明了我们两个之间发生的事情,我也想要把宝宝生下来,所以我就一直在老人家那边住着,由他和倩儿照顾着我,之后没多久,就有了天琪。”端木雅臻一边说着,一边亲昵地着宝宝的小脑袋,感谢上苍,让她鼓起勇气留下了这个孩子,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也不会拥有这样一个讨人喜欢的儿子。 “你就那样一直在那边生活?” “没错,后来宝宝稍微大了一点的时候,我就开始在外面念书,修完学位之后开始一直在各大公司应聘。只要在一个公司里爬到了足够高的职位时,便辞职,再换到另一间公司里从头干起来。” 凌暮帆吃惊地看着端木雅臻,他没有想到端木雅臻在这些年里居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这简直太让人惊讶了,而且,就她所说的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是身为一个男人的凌暮帆问心自问之后确定自己也没办法做到的事情。 他开始慢慢了解到了这个女人的坚强,与自己不敢想象的魄力。 看着端木雅臻好像在聊着别人的事情一样述说着自己的事情,凌暮帆心中……有些不安,他恐惧着端木雅臻的感受,没有想到她居然把这些事情记得如此清晰。 “,人家肚子饿了嘛!”凌天琪不满地努起嘴说着。 端木雅臻笑了笑,对这个宝宝真是没办法,“刚刚才吃过东西啊,要不要带你出去吃些点心?” “好!” “那,我们一起去!” 凌暮帆点点头,他觉得还有好多话没听端木雅臻说完,谁知道宝宝凌天琪一听到要邀请这个人一起去,又不开心了,“算了,人家不要去了。” “真的不要去了么?” “不要了!”凌天琪说着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一脸的不开心,生气地撅着嘴跑到一边自己玩儿去了。 “那么,也就是说,你这些年……”凌暮帆不知道该怎样提出自己的问题。 但是不知道这是一种默契还是心灵感应,端木雅臻不需要过多思考就能猜到凌暮帆想要问些什么,她点点头,“没错,我这些年其实过得还算不错。” 这个女人身上的坚毅以及这六年时间内脱胎换骨的改变让凌暮帆不敢相信。 同时,他无端感觉到心痛和内疚,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大概,都是我的原因。” “什么?”端木雅臻笑了,她看着面前的凌暮帆,今天的他和往常有许多不同的地方,“是因为你,我才过得很好么?” 当然不是了,凌暮帆心中如此说着,他不由得苦笑,自己把这个女人已经害得够惨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话,她现在也许该过着曾经的生活,不问世事,安静得如同一朵莲花。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不是我的话,想来你也不会变……” “没错。不过我倒是觉得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成为今天的样子。” “你……喜欢现在的自己?”凌暮帆犹豫着还是开口问了起来。 “对,而且非常喜欢。” 凌暮帆默默点头,“那就好。” 正在这个时候,宝宝突然冲到了端木雅臻的面前,手里扬着几张照片,凌暮帆看着这个小家伙,而宝宝凌天琪也盯着凌暮帆,一脸挑衅示威的表情。 探出头去,凌暮帆愣住了,宝宝手里拿着的照片是自己和几个女人的合影,那些女人大多穿着暴露。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照片,都是些公司的宣传照。 因为这间总裁休息室以前是属于凌暮帆的嘛,所以还留下了很多他的东西没来得及拿走,但是凌暮帆也不是傻瓜,他从来不会胡乱和女人拍照,免得被人留下把柄,而且就算是和别人拍了照片,他也不会放在这个办公室里面。 但是五岁的孩子怎么会了解这些呢,宝宝指着照片对着说道,“你看,我就说这个家伙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的照片,这些女人一定也不是好人!” 一直和在一起生活的凌天琪觉得这样的女人才是好女人,而一直端庄大方的端木雅臻是从来不会穿太暴露的衣服的,于是乎,凌天琪会顺理成章地认为和不一样的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这些照片啊,”凌暮帆看着端木雅臻的表情,她在很认真地翻看着那些照片,为此,凌暮帆竟然紧张了起来,“你不要误会,这都是因为公司的宣传拍的照片,只是我们在公司酒会上的留影而已,要散步给官方的嘛,所以拍过之后就在这边留了一份,你不要……” 端木雅臻将照片放在了一边,摆摆手打断了凌暮帆那语无伦次的解释,“看到这些照片我才想起来,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讨论一些比较实质性的问题。” 凌暮帆愣了一下,不知道端木雅臻想要和自己说什么,是野草集团的事情,还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哦对了!是他们和宝宝三个人。“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关于你,关于你的去留问题,”说到这里的时候,凌暮帆心里一紧,随即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但是他微妙的变化已经被端木雅臻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种,是离开野草集团,至于你今后的去向,我们不会过问,但是你将永远离开野草集团。还有一种,就是留下来,以员工的身份在野草集团工作。你选一种。” “这……”凌暮帆深知自己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和他们母子闹僵,不如留在野草集团,因为自己的子公司已经出事儿了,而且是大事儿,很难摆平,这时候自己就要考虑和野草集团协商,让这件事情和平地处理掉。从小家世显赫的凌暮帆很少向别人低过头,现在,也到了要忍辱负重的时候了,“好,没问题,我答应你,我在野草打工。” “很好……”端木雅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暮帆打断了。 “但是,我觉得以我的能力和资质,以及对于野草的了解,可能要超过你们很多,在新旧任交替的时候,我觉得最需要有人帮助,所以,我觉得超级助理的助理这一职责,非我莫属。” “你的意思是?”端木雅臻歪着脑袋看着凌暮帆,实际上端木雅臻很清楚凌暮帆这个人虽然高傲,但是非常识大体,所以她猜到了这个家伙会选择留在野草集团,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我要做你的助理。” “不行!”端木雅臻还没做出回答,宝宝就抢先一步帮她回答了,“绝对不可以!你不可以做我的助理!” 端木雅臻23 端木雅臻饶有趣味地看着宝宝,“告诉,为什么呢?” “因为他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肯定会的!” 凌暮帆和端木雅臻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凌暮帆看着宝宝,“我的小总裁,我可是最适合这个职位的人哟。” “不需要,我很厉害的,不需要什么助理!是我的助理,她天天和我在一起,你要做的助理的话那不是要天天和在一起了么!” “哈哈,可是如果没有助理的话,你有什么事情不明白的,怎么办呢?” 凌天琪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抬起头来,“那你做我的顾问好了,这样有事情的时候找你,没事情的时候你不许和我在一起!” “你确定真的不需要助理么?”凌暮帆看这小家伙真是越看越可爱,“没有助理的话,可是很累的哦,你平时出门都要自己开车的。” “那就做我的助理和司机!”凌天琪一听到会累,又一次做出了让步。 就这样,凌暮帆的诡计得逞了——他成为了端木雅臻的专属顾问和司机。 “那你以后叫我什么?”凌暮帆问着宝宝,他知道这个小家伙不会乖乖就范,但是非常好奇他会叫自己什么。 “当然叫你司机先生了!” “不行哦,”凌暮帆抓着宝宝的肩膀,“你要叫我爹地。” “才不要!”凌天琪挣脱了凌暮帆的大手向的身边跑去了。 端木雅臻拉着宝宝的手,“为什么呢?这明明就是你的爹地嘛,为什么不要那样叫他?” “因为,大人说爹地和是要一起生活,而且在一起睡觉的。可是不能和别人睡在一起,只能和我一个人在一起睡!” 两人啼笑皆非,没想到这个小家伙是这样的,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凌暮帆看到这个小家伙又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习惯性的反叛,鲜明的是非观。 这样的孩子想都不用想,必然会深受父亲凌大海的喜爱,看来这对母子对自己的威胁明显不小,凌暮帆深深地担忧起来。 端木雅臻的想法不假,对于高傲的凌暮帆来说,留在野草集团是别有心思的,一来是要观察端木雅臻,她的动机和心思到底是什么,她来到野草集团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另外一方面……则是要潜伏在这对母子的身边,了解他们的实力,管理公司的能力,以及与父亲的关系,然后思考对策,最后夺回野草集团! “小不点,你的个子倒是不小嘛。”凌暮帆看着宝宝凌天琪,他的个子确实比一般同龄的孩子要高,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就是不凡,凌暮帆的目光中透露出了欣赏。 事实上在凌暮帆尚未发觉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端木雅臻尽收眼底了,她也看到了凌暮帆的目光,从中感觉到了一种血缘的魅力,看来这个宝宝已经被凌暮帆喜欢上了,端木雅臻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她到底应该为此而高兴还是不高兴。 凌天琪听到凌暮帆叫自己小不点儿,顿时气呼呼地冲了上来,“我的个子是没有你高,但是我的拳头很厉害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冲了上去,冲着凌暮帆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只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而已,凌暮帆哪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不过宝宝越是优秀,凌暮帆就越高兴,一方面为自己感觉到自豪,另一方面,也不由得赞叹端木雅臻的教育方式。 “不要再打了哟,哎呀!我会还手的!” “那就还手啊,看招!” 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凌暮帆怎么舍得还手,最后只得捂着几乎被打肿的屁股落荒而逃了。 看着离开的凌暮帆,端木雅臻不禁摇着头笑了,这对父子两个还真是有意思,一对活宝。 而且,端木雅臻发现凌暮帆和宝宝在一起之后与之前几乎截然两人,之前的冷漠和高傲全然不见了,血缘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竟然可以让一个人转变得如此彻底。 凌暮帆离开之后,端木雅臻翻开了行程表,上面写着今天晚上要参加的晚宴,既然是凌大海亲自操办的,档次一次不会低,在国外那些年里,端木雅臻已经见识到了凌大海的晚宴是怎样豪华了。 场地选在了本市最高级的饭店——巨星大酒店,凌大海很喜欢那里。 端木雅臻很清楚这个晚宴的意义,凌大海将在这次晚宴上介绍很多人给端木雅臻认识,大部分将会是野草集团的重要股东及家属,用以扩大端木雅臻的人脉。 要说门第观念是很重要的,经商的人选妻子的时候至少要符合很多标准,因为只有如此才可以满足最基本的社交条件,因为在经商过程中将有不少机会是靠枕边风吹来的,这也是为什么名媛和贵妇喜欢互相交流,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自己的丈夫和家中的生意。 带着宝宝凌天琪离开公司之后,端木雅臻回去换了衣服,今天的服装是凌大海派李民秀特意为他们提前准备好的,只需一眼看去,就能轻易看出这对母子两个显赫的身份。 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端木雅臻又带着小不点儿到了商场,挑选了一些礼物作为送给股东家属的见面礼,这也是端木雅臻作为奥拉克国际集团千金小姐从小就学到了礼仪。 离开商场的时候,凌天琪礼貌地对售货小姐道谢,大家都被这个小家伙给深深地吸引住了,不禁连连夸赞宝宝虽然年纪小小却气质不凡。 刚从总裁办公室里离开,凌暮帆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好像这么多年突然有人能打动自己的心扉,但是离开之后又会有着强烈的自我矛盾的感觉。 凌暮帆想到了李民秀,他打了李民秀的电话,“我在经常去的咖啡厅等你。” 说完之后,凌暮帆挂断了电话,他还是没办法克制自己对李民秀的依赖,以及习惯,比如像是今天这样,指挥和使唤李民秀,早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所以,当凌暮帆独自在咖啡厅里等了很久,可是李民秀却姗姗来迟的时候,他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他已经习惯了李民秀的好脾气,以及随叫随到的特点,突然驳斥了自己的习惯之后,让他开始对李民秀气急败坏。 “你干什么去了!我叫你你不知道么,为什么这么久才来!”凌暮帆怒气冲天地冲着李民秀喊着,旁边的服务生看到他们的样子愣了一下,不敢说话。 李民秀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他突然觉得凌暮帆很搞笑,然后绅士地坐下来喝了口咖啡,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会让凌暮帆更加火大,但是李民秀隐约觉得好像自己就是想要这样,“没办法,刚刚有些事情没有做完。你也知道,我现在是给端木雅臻和新总裁做事的,凡事都要听候他们的差遣,所以时间当然没有以前自由了。” 凌暮帆明显感觉到物是人非人走茶凉,没想到连李民秀都会这样对待自己,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民秀,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可以这样对自己说话,但是也正是如此,让凌暮帆一下冷静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自己的地位了,然后试着心平气和地和李民秀说话,“我找你来是有事情想让你帮我。” “哦?”李民秀饶有兴趣地看着凌暮帆,要知道,这可是凌暮帆第一次这样对自己说话,简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倒让李民秀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凌暮帆为此而谦卑了起来,“什么事情?” “我需要你帮助我,帮我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我记不清楚以前的端木雅臻是什么样子的。” “哼……” 李民秀是用鼻孔出气,然后轻微地摇了摇头,那不屑的表情被凌暮帆非常清楚地看在眼里,他接受不了别人这样对待自己,可是事到如今不接受也不行,他知道如果自己再像以前一样对待李民秀的话,他会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那么自己的事情便无法得到帮助,甚至连凌暮帆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急切地想要知道以前的端木雅臻是什么样子,这一点对自己来说,是那样的重要。 于是,凌暮帆用自己以前从来没用过的语气说着,“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们来心平气和地谈谈。” “对啊,”李民秀笑了笑,那笑容却让凌暮帆觉得像是嘲讽,“心平气和,我当然心平气和,因为我不会为这种事情而生气或者是激动,凌暮帆,你想想清楚自己当年做过的事情有多恶心,你是怎样对待端木雅臻的。我现在来帮你回忆,你去引诱了端木雅臻,每天和她约会送她礼物,对她关心得无微不至。当然了,那是你演的一场戏,而且你的演技非常好,于是在她相信了之后,你开始对她疯狂地报复,,掠夺了她的肉体、贞操和尊严,紧接着呢,将她一把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在酒会上做那样的事情说那样的话,难道对你来说践踏他人就是乐趣么?而且,我想你应该想清楚,端木雅臻曾经冒犯过你么?没有,你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因为一个死去了好多年的女人。你以为自己很成熟很成功么?幼稚!” 李民秀说得很激动,嘴巴像是连珠炮一样,畅快流利,说完之后他深深喘了口气,感觉自己好多了。 凌暮帆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民秀,他在不停地触犯着自己的底线,因为彼此之间太过了解,所以最的地方挨了重重一刀,“我只是想知道端木雅臻,她以前到底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这你都记不清楚了?那我无话可说了,我觉得你简直是太悲哀了。你以为你是因为无法放下内心里的那个女人所以自暴自弃,但是事实呢?你根本是滥情和寂寞!就算你放不开那个女人,又能怎样?就是这致使了你每天和不同的女人交往,换女人的频率比衣服还快?是因为你懦弱,你怕痛苦也怕寂寞!你见了太多太多的女人,导致你对女人的容貌根本没有记忆力,你难道都不觉得自己可悲么?一个人快要饿死了就用廉价的食物来填饱自己,这并不奇怪,而且非常正常,是人之常情。但是如果只是因为空虚和想吃东西,就放低了自己的档次和本质,这不是太可悲了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人是最恶心的人!” 凌暮帆再也忍不住了,“你说够了没有?我只是想要让你告诉我她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你和我说这么一大堆没用的废话干什么!你忘了我们两个曾经……” “别给我说曾经,”李民秀摆摆手,冷酷地打断了凌暮帆的话,“那是曾经,也仅仅只是曾经而已,现在我们两个说这个毫无意义。你以前可完全不是这样的人,因为你放纵,所以最后慢慢地走到了这一步,你不要忘了,你盗窃野草集团客户资源的事情,我很清楚。我当时一直想不通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靠着dq自己父亲公司的客户资料来自立门户,亏了老董事长是那么信任你,但是你呢?监守自盗!说实在的,凌暮帆,我一直很愿意相信你的能力,我相信你凭借自己的实力一定可以做成一件大事,我知道你不仅仅是守业派,单纯的守业无法满足你的远大目标,但是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恶心的方式,小偷,贼!” “你有完没完?”凌暮帆一拍桌子,桌上的花瓶倒了,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服务生看到这位冷脸大帅哥发怒了,战战兢兢地靠了上来,帮忙收拾,但是凌暮帆这时候完全无暇顾及别人,旁若无人地大声和李民秀争吵着,“我当初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你不要以为现在你为那对母子打工自己就会有什么好下场,不会再有人像我一样对待你的!” 端木雅臻24 李民秀冷冷地看着凌暮帆,“你对我?你以为我是为什么那样待在你身边?都是因为老董事长,完全是因为他,而我,也只会为他一个人工作,就这样简单!” 凌暮帆顿时愕然,他没有想到李民秀竟然就这样稀松平常地tf了自己之前和他那么多年的要好关系。 就在凌暮帆想要反驳,但是完全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李民秀站起身来,“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先走一步。” 走出咖啡厅的大门,李民秀顿时释然了,他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恢复了他温文尔雅的笑容,畅快了许多,以前这些想要对凌暮帆说但是又害怕伤害他自尊心的话,现在完全可以说出口来了,也不用再像以前一样顾忌那么多。 倒是凌暮帆几乎气结而死,他呆呆地在那里坐了半天之后,才缓缓站起身来离开了咖啡厅,他觉得身边的人都在慢慢远离自己。 后面的喇叭按了半天,凌暮帆才木然地抬起头来,原来绿灯已经亮起来半天了,发动了车子,端木雅臻的形象又浮现在了眼前,凌暮帆用力地甩了甩头发,有些恼怒的感觉,为什么就是对她挥之不去! 为什么……为什么在端木雅臻带着宝宝重新回来之后,自己对她的感觉有了微妙的变化,凌暮帆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像是以前一样冷酷地对待端木雅臻,那些曾经做过的事情现在却再也做不出来了! 他为了自己现在这样反复无常又优柔寡断的态度所不齿,这曾经是他最讨厌的类型。 想到这里,他就…… 就在凌暮帆正在自我反省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走错了车道,猛然冲出来的一辆小型货运车冲着他按了半天的喇叭,他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等到发觉的时候已经太迟了——那辆车距离他只有很短的一点距离。 幸好他的方向感和操控能力很强,在危急时刻猛打方向盘,才躲过了这一劫,险些赔掉命去。 那小型货运的车主还在耳边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凌暮帆连车都懒得下,从窗户里面看着那个人,“别废话。” 倒车的时候,凌暮帆发现自己最心爱的座驾因为刚刚倒车太快,没注意到后面,直接撞到了路边,下了车一看,车牌上面的地方被撞进去一个坑,他心痛不已,同时又憎恨自己——开了这么多年的车,凌暮帆非常自豪他以前从未做过这种事情,但是今天他做出来了,因为脑子里装了一个女人! 接下来的路上,凌暮帆警惕了许多,他今天没有回自己的私人公寓,而是难得一见地回到了后家。 事实上,凌暮帆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反常地不想回去公寓,但是,他不敢去承认。 停好车从车库里出来,凌暮帆看到了那个的游泳池,他突然停住了。 池里好像有人,一个少女正在用优美的姿势游泳,翩翩戏水的样子煞是惹人喜爱。 凌暮帆揉了揉眼睛,那个少女消失了,原来都是幻觉。 没错,他与端木雅臻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里。 老爷子和凌太太都不在家,不知道去了哪里,凌暮帆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xo来,坐在游泳池旁边喝起了闷酒,不知道是那阵阵吹来的风,还是杯中的酒,让他的脸有些微微泛红。 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端木雅臻这对母子两个。 首先,自己当年是伤害过端木雅臻,不过也是为了报复端木雅泽,对她心有愧疚很正常。可是凌暮帆隐约感觉到自己对端木雅臻的感觉已经并不仅仅是报复和愧疚而已了。 有时候凌暮帆会强硬地暗示自己,这对母子是来报复的,因为自己当年犯下的错,现在讨债来了,因为他们已经取代了自己在野草集团的地位,就这一点还不够明显么?自己应该狠下心来,一定可以的! 但是,这时候就又要说起来宝宝了。凌暮帆总觉得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让他和宝宝可以非常自然地亲切在一起,再者说,子承父业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凌天琪在他自己不该接班、作为老爸的凌暮帆也不该退位的时候,提前登基了。 如果要是这么说的话,凌暮帆又有些不甘心,因为宝宝又不是他自己想要的,他当初和端木雅臻在一起,让她做自己的情|妇,只是单纯地为了报复而已,现在本来单纯的仇恨却夹杂上了亲情这种质量不纯的东西让凌暮帆痛苦万分。 往酒杯里又倒了一大杯酒之后,凌暮帆一仰而尽,他忘了这已经是今天第几次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情了,但是他好像根本克制不住。 “你是一个男人,当然是事业为重!”凌暮帆低声对自己说着,似乎脑子里面的想法一旦被说出来之后就变得更加坚定和真实了,他感觉自己稍微好了一点。 一说到事业,他突然想到了翻云集团的事情。 那通电话之后,凌暮帆又给“天蓝色的梦”打了几个电话,但是都没有打通,这让他像是没头的苍蝇。 毕竟翻云集团的事情现在迫在眉睫,如果不赶在调查继续之前将事情摆平的话,这次他将付出极大的代价,而且反复地思考了好几次之后,凌暮帆一直不清楚翻云集团的运作过程中到底在哪个环节上出了纰漏,竟然被警方抓住了把柄,现在时间紧迫,他又给“天蓝色的梦”打了一个电话,依旧是关机。 这样的情况简直是太反常了,而且又是在这个时候,凌暮帆不得不仔细地想这件事情。 要说“天蓝色的梦”这个人是非常神秘的,而且就连和这个人合作已久的凌暮帆也对其不甚了解,只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很强悍的人,可是却说不通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退却了,竟然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凌暮帆知道“天蓝色的梦”这个人神秘之极,虽然没有出面过,但是翻云集团的一举一动都在其掌控之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又是合作伙伴,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纠结在一系列烦恼和苦闷之中,凌暮帆就靠在沙滩椅上沉沉地睡去了,天色慢慢暗下来,他感觉浑身冰凉却懒得爬起来,突然有人将他叫醒了。 “少爷,老爷打来了电话,说是请您去巨星大酒店参加晚宴,非常重要,请务必赶到。” 巨星大酒店今天热闹非凡,仅仅是门口停着的豪华座驾就足以让普通人咂舌,连酒店的灯光都不及闪光灯的光,不少记者早早就围在了酒店周围等候,只要一有车停下来,他们便蜂拥而上——今天的角色一个比一个重量级,任何一个都不容错过! 崭新的红色地毯一直从酒店大门口铺了进去,没有请柬的人是不被允许的,今天的巨星大酒店只属于野草集团,这样隆重的盛会甚至超过了野草集团上市的那一次,是一些人一辈子都无法经历的大场面。 今天到场的除了野草集团的股东之外,还有各界的合作伙伴,亦有政界人士收到邀请前来参加,他们身着名贵气质不凡,个个都是在社会上的显赫人物,一句话便将改变社会的人。 豪门名媛以及前来助兴的巨星更是必不可少的,他们穿着华贵,身上的钻石在闪光灯下璀璨夺目,品味让他们穿着并不夸张,但是身上的任何一个物件都价值不菲,不少都是绝无仅有的孤品。 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地方,凌大海是有他的原因的,因为这里是整个城市中最高档的地方,也正是如此才能凸显出他的身份。 因为今天的聚会,巨星大酒店整体地装饰了一番,到处都是珠光宝气,头那金灿灿的吊灯是完全由水晶打造而成的,每一个进来的人都因为它的光芒而更显华丽,用来装饰的鲜花更是到处可见,却没有加入任何的累赘装饰,因为这里的设计师都是从国外聘请回来的,其品味非同一般。 服务生穿着笔地站在门口迎接着每一位客人,将他们引到酒会大堂,服务周到。好不夸张的说,这里的每一个服务生都接受过严格的培训,服务态度极好,是其他任何酒店都无法比拟的。 巨型电视墙上正播放着野草集团发展史的幻灯片,一段播放结束之后,音乐响了起来,凌大海带着端木雅臻和宝宝从二楼的古老楼梯上缓步走了下来。 凌大海身着一身暗红色唐装,一条手工刺绣而成的龙从后背盘到前身,栩栩如生,仿若是真龙从天而降,顺从地伏在凌大海的肩上一般,这样精致的衣服大概也只有凌大海这样与众不同的气质才能驾驭得了。 紧随其后的是端木雅臻,她穿着一条黑色的旗袍,大红色的牡丹花从腰间蔓延下来,高高的开叉之间能看到她修长的,下面陪着一双精致的高跟鞋,脖子上小巧的佩饰更是恰到好处。她将头发高高盘了起来,但是鬓间留下了几缕发丝,虽然看似随意,却更能凸显端木雅臻高贵雍容的气质。 端木雅臻手里拉着宝宝凌天琪,他今天和爷爷穿着非常搭调的衣服,也是一身唐装,藏蓝色的唐装刚好和凌大海的红色唐装相互映衬,也显得凌天琪更加可爱。 祖孙三人就这样慢慢来到了众人面前,他们一身古色古香的唐装让众人都非常惊讶,随即眼神里立刻出现了羡慕的神采,天伦之乐、富贵荣华,一切都享齐看似简单,确实多少人追寻了一辈子的事情。 凌大海不急不慌地走到了礼台上,“各位晚上好,大家能够来参加这一次的盛会,后某人非常欣慰。今天我要隆重地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小家伙,他今年五岁,名叫凌天琪,是我的孙子。” 凌天琪抬起小手,微笑着向众人挥动了两下算是打了招呼,却也不接话,非常乖巧地站在爷爷凌大海的身边。 “而站在这里的这一位,是我的干女儿,端木雅臻,这位气质可是单身哟。”凌大海像是个老顽童一样顽皮地冲着大家一边说着,还眨了眨眼睛,气氛一下被他活跃起来,场下的人不停惊呼着,没有想到凌大海有个这样漂亮的干女儿,同时也为端木雅臻的身份感到好奇。 端木雅臻脸上微笑着与大家打了招呼,心里却一直在纳闷儿,她不明白公公为什么要对大家这样介绍自己?一定要强调自己是单身,难道是故意要让其他人“别有用心”么?端木雅臻为此非常在意,决定私下里要找个机会问问凌大海才好。 三人刚从礼台上下来就立刻有人围了上来,与他们聊天,晚宴的气氛一时间非常热烈,服务生在人群之中穿梭着,各界名流也围在一起热闹地聊天,推杯换盏。 今天到场的除了野草集团的股东之外,还有各界的合作伙伴,亦有政界人士收到邀请前来参加,他们身着名贵气质不凡,个个都是在社会上的显赫人物,一句话便将改变社会的人。 豪门名媛以及前来助兴的巨星更是必不可少的,他们穿着华贵,身上的钻石在闪光灯下璀璨夺目,品味让他们穿着并不夸张,但是身上的任何一个物件都价值不菲,不少都是绝无仅有的孤品。 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地方,凌大海是有他的原因的,因为这里是整个城市中最高档的地方,也正是如此才能凸显出他的身份。 因为今天的聚会,巨星大酒店整体地装饰了一番,到处都是珠光宝气,头那金灿灿的吊灯是完全由水晶打造而成的,每一个进来的人都因为它的光芒而更显华丽,用来装饰的鲜花更是到处可见,却没有加入任何的累赘装饰,因为这里的设计师都是从国外聘请回来的,其品味非同一般。 服务生穿着笔地站在门口迎接着每一位客人,将他们引到酒会大堂,服务周到。好不夸张的说,这里的每一个服务生都接受过严格的培训,服务态度极好,是其他任何酒店都无法比拟的。 端木雅臻25 巨型电视墙上正播放着野草集团发展史的幻灯片,一段播放结束之后,音乐响了起来,凌大海带着端木雅臻和宝宝从二楼的舒老楼梯上缓步走了下来。 凌大海身着一身暗红色唐装,一条手工刺绣而成的龙从后背盘到前身,栩栩如生,仿若是真龙从天而降,顺从地伏在凌大海的肩上一般,这样精致的衣服大概也只有凌大海这样与众不同的气质才能驾驭得了。 紧随其后的是端木雅臻,她穿着一条黑色的旗袍,大红色的牡丹花从腰间蔓延下来,高高的开叉之间能看到她修长的,下面陪着一双精致的高跟鞋,脖子上小巧的佩饰更是恰到好处。她将头发高高盘了起来,但是鬓间留下了几缕发丝,虽然看似随意,却更能凸显端木雅臻高贵雍容的气质。 端木雅臻手里拉着宝宝凌天琪,他今天和爷爷穿着非常搭调的衣服,也是一身唐装,藏蓝色的唐装刚好和凌大海的红色唐装相互映衬,也显得凌天琪更加可爱。 祖孙三人就这样慢慢来到了众人面前,他们一身舒色舒香的唐装让众人都非常惊讶,随即眼神里立刻出现了羡慕的神采,天伦之乐、富贵荣华,一切都享齐看似简单,确实多少人追寻了一辈子的事情。 凌大海不急不慌地走到了礼台上,“各位晚上好,大家能够来参加这一次的盛会,后某人非常欣慰。今天我要隆重地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小家伙,他今年五岁,名叫凌天琪,是我的孙子。” 凌天琪抬起小手,微笑着向众人挥动了两下算是打了招呼,却也不接话,非常乖巧地站在爷爷凌大海的身边。 “而站在这里的这一位,是我的干女儿,端木雅臻,这位气质可是单身哟。”凌大海像是个老顽童一样顽皮地冲着大家一边说着,还眨了眨眼睛,气氛一下被他活跃起来,场下的人不停惊呼着,没有想到凌大海有个这样漂亮的干女儿,同时也为端木雅臻的身份感到好奇。 端木雅臻脸上微笑着与大家打了招呼,心里却一直在纳闷儿,她不明白公公为什么要对大家这样介绍自己?一定要强调自己是单身,难道是故意要让其他人“别有用心”么?端木雅臻为此非常在意,决定私下里要找个机会问问凌大海才好。 三人刚从礼台上下来就立刻有人围了上来,与他们聊天,晚宴的气氛一时间非常热烈,服务生在人群之中穿梭着,各界名流也围在一起热闹地聊天,推杯换盏。 酒会的气氛被音乐激发到,大家随着舞曲在舞池之中翩翩起舞,他们没有注意到一个人。 那是凌暮帆,他是从偏门进来的,而且难怪他没有被人注意到——那祖孙三人是舒色舒香的唐装,凌暮帆却穿了一套休闲装就来了,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衣服架子,再怎么随意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有不同的感觉,但是在今天的场合,却不可避免的给人一种不的感觉。尤其是凌暮帆的个子很高,在这些西装笔的商贾之中尤为显眼。 端木雅臻没有注意到凌暮帆,但是自己已经早就被凌暮帆看到了,因为端木雅臻和凌暮帆恰巧相反,她今天太过于惊艳,让人过目不忘! 不仅如此,凌暮帆之所以能够一眼就找到端木雅臻,因为她现在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舞池中的端木雅臻,她身姿曼妙舞姿绰约,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身体转动的时候,旗袍飞扬起来,不经意地撩一撩头发也让人为之着迷。 而她的舞伴则是五岁的凌天琪,虽然他年纪很小,但是跳舞确实不错。出身在名门的凌天琪从小就接受着各式各样的教育,包括舞蹈,这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凌大海和端木雅臻都非常清楚,这个小家伙以后在社会上肯定不是普通人,所以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就是意料之中的。 以前苦苦练习的舞蹈在这个时候派上了大用场,凌天琪牵着的手,转身、向前,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标准,包括他的眼神,简直可以和舞蹈家媲美,这样的水准恐怕是非专业人士无法相比较的。 一首舞曲结束了,掌声如雷鸣般响起,不用猜就知道是给这对母子的,因为自从他们步入舞池翩翩起舞开始,其他跳舞的人都已经识相地为这对巨星母子让开了地方,连凌暮帆都忍不住为这对母子鼓起掌来。 凌暮帆从人群之中穿了过去,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因为大概大家都想不到这个穿着随便的人就是凌暮帆。 这也正是凌暮帆想要的效果,他猜到了今天的酒会上,必然有不少人会问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被突然踢出野草集团的事情,那是他现在不想面对的问题。 “嗨,你们在这儿啊!”凌暮帆走上前去和母子两个问好,说完之后他低下头来想笑,自己的语气好像是找他们母子两个找了好久的样子,可是刚才,全场人的目光明明都已经被母子两个吸引过去了,除非他是瞎子,不然怎么会注意不到这两个超级耀眼的人呢。 端木雅臻跳了曲舞之后有些累了,面色地看着凌暮帆,刚想要说话却发现有人在拽自己的衣服。 是宝宝,他看了凌暮帆之后撇了撇嘴将头扭了过去,明显是一脸不屑的表情,“,我们走啦!到那边去!” “为什么呢?稍微等一下好不好呢?想要和爹地说说话嘛。”端木雅臻弯子,亲昵地和宝宝讨价还价着,这一幕被镜头抓拍了下来,宝宝看到有人拍照,露出了笑容来,又是几张合影,连媒体都在时时刻刻地关注着这对神秘的母子。 “不行!你看啦,他穿的好随意,我不要和他在一起,也不行!”宝宝嘟着嘴,非常倔强地拼命将端木雅臻向一边拉扯着。 “可是……”端木雅臻看了看宝宝,又看了看凌暮帆,有些不知所措,实际上她是想和凌暮帆交流一下的,但是又无奈这个小家伙这会儿倔强得要命,端木雅臻只好拉着宝宝来到一边,将一些甜点夹到盘子里递给宝宝,“这样好了,先在这边陪你,然后过去行不行呢?” 正在宝宝撅着嘴巴想要拒绝的时候,一旁来人打断了他们母子的对话,“端木小姐,可以邀请你跳支舞么?” “不好意思,”端木雅臻并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现在也没有跳舞的心思,而且实际上她不太喜欢这种交际,尤其是在公公凌大海说过自己是单身之后,她大概知道来邀请他跳舞的人抱着怎样的想法,“我刚刚跳了一支舞,现在有些累了。” 来人穿着不凡,气质也很好,而且能被邀请参加今天这场酒会的人,身家肯定不一般,想必平日里也是被女孩子追捧讨好的,在端木雅臻这里却吃了决绝的闭门羹,尴尬地赔笑了两声之后走开了。 端木雅臻扭过头来和宝宝继续说话,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打断了,前来邀请她的人络绎不绝,尽管已经在暗地里观察了半天,也看到了不少人沮丧离开,但是富家子弟一般都非常自信,总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虽然这个端木雅臻拒绝了别人,但是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然而他们越这样抱有希望,得到的失望就越大,一个个失落地离开了。 “走,”端木雅臻拉着宝宝的手,她已经对这些喜欢围在身边的人感到厌烦了,都怪凌大海在酒会刚开始的时候就告诉大家自己是单身,再加上自己是凌大海的干女儿,所以对于这些目的不单纯的人,端木雅臻没有想要接近的意思,所以与其一个一个拒绝他们,还不如找点事情让他们知道自己现在没时间——这些人虽然是富家子弟,但是从小受到的教育可谓是良莠不齐,说不定其中有哪个心狭窄的,“和一起去把礼物送给大家好不好?” 凌天琪点点头,他也不高兴了,“正好,免得那些人老是过来缠着!” 端木雅臻不禁笑了,自己的儿子虽然只有五岁,但是却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宝宝,年纪小小就知道保护。 从休息室里将准备好的礼品拿来,母子两个靠近了购买礼品名单上的那些股东亲属们——人份三六九等,有些人需要礼遇,有些人则完全没必要,所以在他们的名单上清楚地记录着每一个需要购买礼物的人的名字。不是因为小气,而是对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式,有些人太过亲近反倒无法控制了。 虽然礼物并没有钻石珠宝那么昂贵,都是些非常精致的小物件,比如今天带着宝宝去逛街的时候给宝宝买的漂亮针,因为喜爱便给其他小朋友都买了,这些礼物深受那些股东亲属们喜爱。 况且,就算是很普通的东西,他们也会很喜欢,毕竟是凌大海的“干女儿”送给他们的礼物嘛,当然不能像是普通礼品一样对待了。 那些小女生一见到凌天琪就像是发狂了一样,纷纷涌了上去和他说话,更有甚者拉着宝宝的手努着嘴在他脸蛋上亲了一下。 “你为什么亲我?”凌天琪突然不满意地看着那个小女生。 “人家……人家……”那羞涩的小女生拽着自己的衣裙,羞涩地说不出话来。 “不可以再亲我了!”凌天琪非常严肃地给人家说着。 听到这样的话,小女生顿时伤了自尊,“哇”得一声大哭起来躲到了妈妈身后,不肯见人。要说这个小女生真是漂亮,脸蛋光滑,尤其是搭配她身上层层花边点缀起来的雍容洋装,像是个展示柜里名贵又高傲的洋一般。不说别的,就是在幼稚园里也是大家众星捧月的对象,天天被那些男孩子追在身后还不愿意搭理他们,今天对凌天琪“破例”的“亲切”,谁知道还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端木雅臻一看那小女生哭得一发不可收拾,赶紧上前来打圆场,“宝宝,为什么不可以让人家亲你呢?你看看这个小妹妹长得不是好可爱么?” 凌天琪着膛看着,“就是不要!我只亲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能亲我!” 他的这一段话倒是引来大家哈哈大笑,刚刚的尴尬气氛也全然不见了,大家伙纷纷夸赞凌天琪真是个又可爱又“专一”的宝宝。 可是那些小女生还是没有放弃凌天琪,纷纷上前来和他示好,就像是那些富家公子对端木雅臻的围追堵截一样,越是这样,凌天琪偏偏越不想要和她们讲话,那些小女生只好围在他身边。 看着宝宝那骄傲又略带冷酷的样子,端木雅臻不禁摇摇头,哎,还真是和他爹地凌暮帆如出一辙。 宝宝陷入了小女生的包围之中,端木雅臻则在一旁看着他,这个孩子注定了与其他小孩不同,还真是担心他会被女生坏,以后变成凌暮帆那样的人呢。 正在端木雅臻沉思的时候,一个低沉又不失磁性的声音在端木雅臻耳边响了起来,“一起来,跳支舞。” 端木雅臻本以为还是那些穷追不舍的公子哥儿,正要拒绝,谁知回过头来,这人是李民秀,她想了想,宝宝正在一边和那些小女生在一起,虽然他好像不是很合群,但是这也不失是一个让他学会独立与人交往的机会,于是点点头,接受了李民秀的邀请。 “这首曲子不错,不过,”李民秀轻声说着,“我还是喜欢你跳的探戈。” 一听到这话,端木雅臻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哦”了一声之后便不知道再接着说什么。 “今天,凌暮帆来找过我。” “是吗?”这句话倒是引起了端木雅臻的注意,她抬起头用有些急切的目光看着李民秀,不知为何,李民秀觉得微微有些失落,但是他却极力遮掩了自己的表情,“说了些什么?” 端木雅臻26 李民秀故意用着比较无所谓的态度,“没什么,只是说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 “我以前的事情?认识他以前?” “当然不是,凌暮帆说是完全忘记你之前是什么样子了,也就是在你出国之前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说他想不起来了,所以想要问问我。” “哦……”端木雅臻落寞地回答了一句之后便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你怎么想这件事情?” “没怎么,我现在……有一点乱。”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凌暮帆的事情呢?” 端木雅臻咬着嘴唇,沉思了片刻,不经意间舞步都乱了,她自己却浑然不觉,李民秀被踩了脚也不吭声,“只能说,对于凌暮帆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没必要太急,人生在世,前走三后走四,变数太大也没必要规划太远。” “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好。”端木雅臻微笑着,李民秀是一个很贴心的人,知道有些情况下不要追问太多,知道适时地转移话题,这是端木雅臻非常欣赏的,但是她并没有想到,李民秀只是打算把她拉进另一个更复杂的问题。 李民秀微微笑着,保持着他温文尔雅的风度,“有没有感觉累呢?” “比起在国外的时候,要轻松好多。” “你带着宝宝,应该很辛苦,我觉得凌暮帆并不适合做你的助理,但是你确实需要一个助理。” 端木雅臻从他的话中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丝,“没关系,这一点事情根本算不上累,多聘用一个助理岂不白白浪费。” “你看,”李民秀指着一边的宝宝,“这小家伙很可爱,如果是我的小孩我肯定让他每天都更开心!” 说完,李民秀一直看着端木雅臻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但是端木雅臻偏不说话,恰巧这个时候,舞曲已经停了,端木雅臻笑着和李民秀告别之后向宝宝走去。 “该死。”李民秀低声说着,如果这首舞曲再长那么一点该多好,偏偏在这个时候就…… “端木小姐,你今天很漂亮啊。”一个男人走上前来,他穿着暗灰色偏重随意的西装站在端木雅臻面前,伸出手来与她握手。 “你好。” “能在这里再见到你真是荣幸呢。”男人微笑说着,他的五官很精致,长相非常儒雅,但是眼神中能够看出一股锐利。 听到他说的是“再见到你”,端木雅臻有些疑惑,自己曾经见过这个男人么?她想不起来,仔细地盯着这个男人看了半天,却始终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曾经在什么时候见过。 看到端木雅臻的目光,这个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端木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呐,不知道你现在的经济管理念得怎么样了呢?还有在看之前的公开课么?” 说到了经济管理,端木雅臻这才一下想起来这个男人,他是项少龙,在美国的时候凌大海曾经邀请他到家里做过客,后来的时候一听说端木雅臻在读经济管理学,这个毕业于哈佛的经济管理和法律的双硕自然义不容辞地身而出,成为了端木雅臻的辅导老师,也算是旧相识了。 不过轻易忘记别人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端木雅臻将自己刚刚的表情收了回来,“是啊,还在念,有些地方不太了解呢,项先生也回国了呀。” “是啊。” “是过来玩么?”端木雅臻不经意地问着,她好奇项少龙来这里做什么,这么巧合地出现在公司酒会上,总不可能是为了一个酒会漂洋过海回来的。 项少龙神秘地摇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来向你介绍我的新身份。” “新身份?” “没错,端木助理你好,我是刚刚加入野草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项少龙,三十岁,单身。” 听到这样风趣幽默的话从面容严肃的项少龙嘴里说出来,端木雅臻也禁不住笑了,“项先生还真是风趣呢。” “哈哈,一般,可能是在国外待得比较多,所以会比一般的国人要幽默一点。” “不过我真是没有想到,项先生竟然也加入野草集团了呢。” “其实我上国中的时候就一直梦想着做律师,现在不能圆自己的梦想,做个法律顾问也不错。” “项先生真是谦虚了,以您的学历,想要做一名律师简直绰绰有余,让你在我们野草集团做法律顾问实在是太屈才了呀。” “哪里……”项少龙微笑着摇摇头,伸出手中的杯子于端木雅臻碰杯。 “对了,说起来国中,项先生的国中是在国内念的么?” “没错,就是国立第三高中。” “真的吗?”端木雅臻惊讶地看着项少龙,因为她自己也是在那所高中里面念书的,要说国立第三高中可是汇聚了所有身份显赫家庭的孩子,几乎所有名门之后都打破头地往里面钻着,“这样说起来的话,我们可是校友哟!” “那可真是更有缘分了,同是一所学校的校友,同是华人又能在国到,而且回国之后又在同一所公司里面工作,实属难得呀。” “项先生说笑了,校友确实是巧合,不过这在国外和国内,应该不是巧合。” “不过不管怎样说,这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幸运呢,能有机会和端木小姐又相遇了。” “荣幸之至。” 项少龙半天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端木雅臻,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项先生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么?” “不不不,”项少龙将酒杯轻轻靠在唇边浅尝一点,“我只是觉得端木小姐今天真是美艳动人,艳压群英。所谓牡丹花下死呀,如果是我,也宁愿为此而死。” 端木雅臻听出了这话中的话,“项先生大概喝醉了。” “没有。” “呵呵,我看要不要让侍者带你到那边休息一下呢?刚好我还有点事情要到那边一下。” “端木小姐,”趁着端木雅臻离开前一步,项少龙便将她拦住了,“这首曲子很不错,不如我们共舞一曲呢?” 项少龙不由分说已经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伸出来,优雅地邀请着端木雅臻,再加上又是熟人,今天还要在公司里一同工作,端木雅臻不便拒绝他,只要硬着头皮和他跳舞了。 说来也巧了,现在放着的正是约翰?施特劳斯的皇帝圆舞曲,两人伴随着悠扬的曲风慢慢旋转着入场,而一旁有人早已经气得头冒青烟了。 那个人则是凌暮帆,因为这首舞曲他偏偏记得深刻,是他曾经两次和端木雅臻共舞时放的舞曲,一次是在两人正式认识的假面舞会上,他在那里第一次教端木雅臻跳舞,第二次则是在野草集团的酒会上,当时他们的舞蹈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凌暮帆气得想要骂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项少龙居然挑了这首曲子和端木雅臻跳舞! 虽然凌暮帆也知道项少龙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但是他就是气得要死!除了自己之外,别人有什么资格和端木雅臻一起共舞,而且还是这首曲子! 气急败坏之下,凌暮帆冲进舞池,随手一把拽过来一个女人,和自己配合起来跳舞,凌暮帆一直盯着项少龙和端木雅臻,一边监视着他们有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另一边则是要抓住机会去靠近这两个人!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几次靠近了他们,但是无奈舞池中的人太多,又将凌暮帆挤到了一边,但是他很清楚地看着项少龙正微微低头靠在端木雅臻的耳边,时不时地说些什么,而端木雅臻则低下头来微微笑了,这样的举动几乎气疯了凌暮帆,尤其是当他听到他们的对话。 “我还记得在美国的时候,那时候有一次就见到过你跳舞哦。” “哦?”端木雅臻很好奇,“我怎么记不太清楚了,什么时候?” “是有一次,你正在i旗下的公司上班的时候,我在公司酒会上见到过你,那时候就赞叹的你舞技超群,很想找机会和你共舞一曲,结果却一直没有机会。” “呵呵,现在我们不是就在跳舞么。” “是啊,我也算是如愿以偿了,终于可以放下一个大包袱了。” “此话怎讲?” “不用再不受控制地想起端木小姐跳舞的样子,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了。” “那是项先生的记忆力比较好的缘故,不过说起来这个,我倒是觉得最近经济管理学的课程好像越来越难念了呢。”端木雅臻故意想要把话岔开。 谁知道项少龙并不接招,“我们在美国的时候经常见面,倒不是记忆力好,说实话,我可是个有些健忘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却偏偏对端木小姐过目不忘。现在想起来我们在国外的日子,还真是很怀念啊。” 听到这里的时候,凌暮帆已经气疯了!他开始胡思乱想两个人在国外的时候是什么关系,竟然现在这么密切,这个项少龙是追着端木雅臻回来国内的么! 看来自己不出手是不行的了,如此想来,凌暮帆不顾自己已经多次冲撞到在他身边跳舞的人,他像是个龙卷风一样,不停地往端木雅臻身边靠近着,他就这样一个目标——靠近端木雅臻,导致周围的人都被这个疯狂的龙卷风吹得七零八落。 项少龙感觉到自己被撞了一下,在这样优雅的乐曲中,怎么会被撞得这么痛,他下意识回过头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刚一扭过头去,端木雅臻就看到了在项少龙身后的凌暮帆。 没错,凌暮帆就是故意去撞项少龙的,然后示威地看着端木雅臻,他那眼神的意思就是谁让你和这个男人这么亲密了。 而且凌暮帆故意将手抬高,手里还拉着舞伴的手,好像在向端木雅臻显示着,你不是喜欢和别的男人跳舞么,哼,我也可以和别的女人跳舞。 谁知道凌暮帆突然发现端木雅臻的眼神不对,她起先是惊讶,然后呆滞了,那表情简直可以说是震惊。 难道是自己的舞伴太漂亮了么,哈哈,凌暮帆暗自庆幸自己的命不错,大概是一下就挑到了一个绝世,不然的话端木雅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不过这不就是自己预期的效果么,哼,让她吃醋最好,让她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凌暮帆扭过头来,打算看看自己到底是拽来了哪一家的绝世。 他低下头来,这个子很矮呀,来参加酒会的女人百分之九十八都会穿着高跟鞋,要是按照她这个身高,脱下高跟鞋岂不是只有一百五十公分的小矮子了么,简直比同样穿着高跟鞋的端木雅臻矮了二十公分!凌暮帆顿时有些挫败,他是打算找个比端木雅臻还要漂亮的女人让她好好嫉妒一下的,谁知道先在身高上吃了亏。 不过没关系,说不定比她漂亮。 于是凌暮帆抱着自我安慰的心理继续往“”身上看,这衣服……有些太粗糙了!简直就是欧巴桑穿着的衣服么,高领子的工作装,再看她的手,粗糙并且全是周围,看样子是干了很多粗活的人。然后头发…… 简直是惨不忍睹! 等等!凌暮帆跳了半天的舞,一直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个女人的手里居然握着一把扫帚!还有她的衣服上挂着一块类似工作牌的东西,“清洁员——陈xx!” 还没等凌暮帆反映过俩,端木雅臻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笑了起来,凌暮帆“啊”地怪叫了一声,将手中的舞伴推开。 竟然是一个已经年过三十的、打扫卫生的、正冲着他傻笑的欧巴桑! 凌暮帆简直无法面对现实,难道说自己就这样拉着一个打扫卫生的欧巴桑在舞池里面几乎跳完了一支曲子么!这下自己算是彻底的gaover了! 想想看呐,简直是世界级的悲剧呐,社会上鼎鼎有名、倜傥、身材的凌暮帆居然搂着一个欧巴桑跳了支舞,不光是在场的社会各界名流亲眼看到了,那些八卦记者此刻也正在乐此不疲对对着自己不断按下快门,这些怕是要伤尽那些对着自己照片流口水的少女心了! 端木雅臻27 顿时气结的凌暮帆将这一切过错都归咎于端木雅臻身上,自己怎么会拉过来一个老女人跳舞!如果不是她跟那个男人翩翩起舞,如果不是她跟那个男人亲密讲话,如果不是她跟那个男人聊着聊着还聊到什么见鬼的美国,自己怎么可能突然做出这么冒失的事情! 想想看,凌暮帆就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舞曲还没有结束,正在的地方,凌暮帆冲过去一把从项少龙的手里将端木雅臻的手夺了过来,拉着她从舞池里冲了出去。 端木雅臻被凌暮帆一直拉到了供客人休息的小阳台上,凌暮帆趴在窗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并不是因为活动量过大,而是刚刚一直憋了一口气在心里,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 看到凌暮帆这副内伤的样子,端木雅臻连忙收敛住了自己刚刚的笑容,不过还是会忍不住想笑——当时凌暮帆紧紧拉着手中的舞伴,一副高傲示威的样子看着自己,尤其是他怀里的那位欧巴桑,脸都羞红了,当凌暮帆震惊地与她对视的时候,她还忍不住低下头羞涩地抿着嘴偷笑,八成是一辈子都难得遇到的! 她强忍住笑意,来到凌暮帆身边,“好啦,你生气了么?” “当然了!换做是你的话会不会生气。” “都怪你太冒失嘛,也不挑选个舞伴……”端木雅臻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捂着脸,怕被凌暮帆看到自己的笑容。 凌暮帆听到端木雅臻那个“都怪你”之后更气了,“怪我么!你以为是怪我啊?是我冒失么,你以为我是为了跟那个欧巴桑跳舞的事情生气了?你好好想想看到底是怪谁!” “怪……怪我?” “当然了!” “你生我的气啦,”端木雅臻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凌暮帆又冲着自己发脾气,“好啦,我知道了,那个项少龙是偶然碰到的,刚好是熟人又是以前的校友嘛。” “哼,是么!” “当然啦,只是这样而已的。” 听到端木雅臻小鸟依人声音温柔地安慰自己,凌暮帆觉得好受多了,但是嘴上还是要强,“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怎么和乱七八糟的人卷在一起,到时候对宝宝的……” “我知道啦,你放心好了,不用胡思乱想嘛。” 凌暮帆到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消了气,其实只要端木雅臻一句话,他便不气了。 这个阳台刚好对准了酒店的后面,是巨星大酒店独有的后花园,喷泉正在源源不断地流动着,氤氲的雾气中能看到碧草红花,一阵阵微风吹来,吹散了天上的云朵,月亮重新露了出来,繁星满天,一副良辰美景让凌暮帆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他转过头来看着端木雅臻。 刚刚喝多了些红酒的端木雅臻面色微微泛着红晕,她也看着凌暮帆,突然被凌暮帆凝视住,脸红得更厉害了,她的眼睛比天上的繁星还要明亮,让凌暮帆心动不已,他慢慢靠近了端木雅臻,靠得越来越近,端木雅臻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鼻息,不由得紧张起来,“你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很想……” “什么?” “让我和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端木雅臻立刻向后退了一步,“no。” “为什么呢,”凌暮帆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但是他还是靠了上去,“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给我一次机会,尝试着重新和我在一起,不行么?” “不行。”端木雅臻的语气非常肯定,并且决绝,说着扭过头去不肯再看凌暮帆。 “可是如果不行的话,为什么你还要……” 端木雅臻扭过头来看着,“我怎么了?” “雇用我?”凌暮帆不舒服地看着端木雅臻,突然开始后悔了自己的问题,他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回答。 “你不想要得太复杂了,我只是暂时雇用你这个一无所有的公子哥儿,给你的儿子打打工,做做专职顾问什么的。凌暮帆,这已经是我对你的极限了,如果你不满的话,我们可以从此就不再有任何关联。” 听到这话,凌暮帆顿时感觉自己被挫败感围绕了,尤其是听到自己“被雇用”、“打工”之类的词汇,向来高傲的他从来没有被别人这样说过自己,转身就准备走。 “等等,”端木雅臻将凌暮帆拉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凌暮帆这样的表情,曾经的他永远都是不可一世的,看来是自己说的话有些太残酷了,“好啦,既然今后大家都要一起共事的,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给你一个面子,我们一起,跳支舞。” “算了,你还是去和你那些旧相识们跳舞去,再说不是还有很多公子哥儿排着队流着口水等着和你一起跳舞么?”凌暮帆说着满是醋意的话,但是脚步却已经停住了。 端木雅臻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凌暮帆的醋劲儿还真是大,看来以后有了凌暮帆和宝宝凌天琪,自己是完全没有和别的男人接触的可能了,她撒娇地走到了凌暮帆的身边,“那么,请问项先生能不能赏个脸陪我来跳支舞呢?” 不愧是个聪明女人,端木雅臻一下就到了凌暮帆的软肋了,他听到这样的“哀求”顿时觉得自己的面子大长,好歹也算是被扳回了一局,再说,他又何尝不是很想和端木雅臻,再共舞一曲呢! 凌暮帆向前走着,端木雅臻则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一样,伸出自己莲藕一般的手臂挎住了凌暮帆结实有力的胳膊,两人一起走进了舞池之中。 “!不行!”宝宝凌天琪眼睁睁地看着和那个讨厌的“爹地”手拉着手一起翩翩起舞,顿时火大了,大声喊着,“你不能和他牵手呢!!” 端木雅臻低头微微笑着,她还沉浸在刚刚和凌暮帆的对话之中无法自拔,根本没有注意到宝宝的喊叫声,而凌天琪被那群小女生团团围着,想要冲上去制止两个人却没办法抽身,推开了这个还有另一个围上来,只要眼睁睁地看着和那个人跳起舞来。 不过宝宝的喊叫声音,凌暮帆倒是全都听到了,他怀中抱着端木雅臻,趁着转身的时候与宝宝刚好对视在一起,看着那个小家伙急切恼怒却又手足无措的样子,凌暮帆笑了,腾出一只手来在脸上比划着、吐了吐舌头,得意洋洋地对着宝宝做鬼脸,“小鬼,这次我赢了。” 两人在舞池中慢慢地旋转着,端木雅臻感觉凌暮帆离自己很近,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非常陌生,毕竟他们已经六年没有见过了,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却依旧那样让她觉得熟悉和亲切,不知不觉也就靠着他紧了起来。 凌暮帆也很陶醉于这种感觉之中,他不知道自己在端木雅臻的眼中是否有了变化,但是他非常肯定的一点就是端木雅臻在自己心目中的变化很大,简直是太大了,凌暮帆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最喜欢的是现在的端木雅臻,还是曾经的她。 这两个人互相依偎着,这可气坏了宝宝凌天琪了,他不顾一切地从小女生中挣脱了出来,跑到舞池之中,端木雅臻是一直在专心跳舞,所以没有注意到宝宝,凌暮帆则不同,他虽然已经注意到了却还是装作不注意,故意不去看宝宝,还转移端木雅臻的视线。 宝宝简直都快被气死了,强硬地钻到了两个人中间,将他们两个硬生生地分开了,“不许你们靠在一起!只能和我靠在一起。” “哟,我的小少爷,”凌暮帆看到狼狈的宝宝笑坏了,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你这是怎么了?刚刚从丐帮开完会回来么?” 听到凌暮帆这么说,宝宝低下头来看着自己,顿时大吃一惊——他的衣服被那些小女生给抓得到处都破破烂烂的,简直像是个小叫花子,他顿时小脸通红,“不要你管,你离我远一点!” 端木雅臻看到宝宝气呼呼的样子,蹲下来帮他整理着衣服,可惜无奈那些小女生实在是太疯狂了,弄得宝宝的衣服根本没办法穿了,“要不然,把外套先脱下来,今天没有给你带备用的衣服呢。” 凌天琪嘟着嘴,“算了,,人家要回家!” 看到这个小家伙已经是完全不想在这里待下去的样子了,端木雅臻转身过去和凌大海商量了一下,决定他们三个人先离开。 凌大海的司机帮他们打开了车门,三个人鱼贯上车了,凌暮帆只好开着自己的车跟在后面,如果是以前的话,有时候是由李民秀帮他开车的,但是现在……所以想到了今天肯定是要自己将车开回去的,凌暮帆并没有喝酒,看到他们三人上了车,他孤零零跟在后面,顿时感到有些失落。 “,你以后不能再和他跳舞了!”凌天琪嘟着嘴冲着抱怨着说道。 端木雅臻知道宝宝说的“他”是谁,因为宝宝一直执着地不肯叫凌暮帆“爹地”,所以当然是凌暮帆咯,“这样啊,那以后能和谁跳舞呢?” “不是还有别人可以和你跳舞么?” “别人?” “没错,”宝宝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数着,“有李民秀叔叔,还有后来和你跳舞的那个叔叔,他们都比他强,所以你为什么要和那个人跳舞呢?” “你为什么不喜欢让和他跳舞呢?” “不为什么,我喜欢让和李民秀叔叔一起跳舞!” 宝宝的童言无忌,让端木雅臻一下沉默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选择了。 端木雅臻问着自己,到底喜欢谁? 可是有宝宝在的话,并不是自己喜欢谁就可以选择谁,尤其是宝宝还这么小,必须要多考虑他的感受,让他在一个健康的家庭中成长起来。 那么,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宝宝决定自己的选择呢?难道是宝宝选择谁自己就要和谁在一起么?自己真的能做的到么? 凌大海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沉默的端木雅臻,他咳嗽了一声,端木雅臻抬起头来,“雅臻,做自己的选择,你喜欢谁、觉得谁最合适,就和谁在一起,很简单,也很真实。” 端木雅臻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他们回到家中的时候,凌暮帆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了,他开车可要比稳重的司机不要命的多,但是却不知道他人去了哪儿,端木雅臻看到了熟悉的泳池,想到了自己和凌暮帆的第一次见面,尽管经历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忍不住脸红了起来,那是自己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在泳池之中相遇,但是为什么又充满了种种类似甜蜜的因素呢? 不过,端木雅臻有时候也会反思,如果他们第一次不是这样相遇的,她会对凌暮帆那么容易动心么? 她开始纠结起来,不知道凌暮帆现在在哪里,可不能让他看到自己在这里发呆,想到这里,端木雅臻赶紧进了房里。 其实这时候的凌暮帆在别墅后面的小房间里,那个三十几平米的房间是凌家的人工温泉,凌大海是一个很重视生活品质的人,非常会享受生活,而凌暮帆此刻躺在温泉中,氤氲温热的水汽将他包围起来,好像浑身的疲累都在这一刻消除了。 喜欢这个温泉浴池的还有另一个小家伙,对此非常钟爱,他这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冲了进来,刚准备跳进去,被凌暮帆打断了,“喂,小不点,你来干什么?” 原来凌暮帆一直靠在不规则的石头周围,再加上水汽,让宝宝并没有注意到他,这时候再看到,马上大吃一惊,“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能干什么,当然是泡澡了。” “你出来!”宝宝叫嚣着,他本来已经忘记了跳舞的事情,现在看到凌暮帆又开始生气了,“出来!我要泡澡!” “为什么?我也在泡澡,再说这么大的泳池,你也进来不就行了么。” 端木雅臻28 “不要!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泡澡,你出来!” 看到宝宝这么强势,凌暮帆一方面是想笑他的可爱,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个孩子好像有些太自私了,不禁有些生气,他已经不知不觉将自己标榜在父亲的位置,必须要适当地教育这个小鬼,不能让他太无法无天了,“我是不会出去的,要么你进来和我一起泡,要么你回去用浴缸泡,随便你好了。凡事还有先来后到这一说呢,我没有说不让你进来泡就算了,你还要将我赶出去!” 凌暮帆扭过头来不搭理自己,宝宝顿时气得要死,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就是那么讨厌凌暮帆,连他泡过的水都不想要碰,气急败坏之下跑到了凌暮帆身边,冲着他嘘嘘了! 本来还以为这个小家伙是来向自己讨好的,凌暮帆自信满满地等着小家伙哀求自己,谁知道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水流从脑袋上流了下来,他扭过头去,这个小鬼竟然站在自己面前冲着自己……! 凌暮帆一下就急了,首先,哪有人敢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简直是践踏别人的自尊么!再说,这个小不点儿是自己的儿子,哪有儿子往老子的头上嘘嘘的!太没有王法了! 他当时也确实是气坏了,从浴池里站起身来将凌天琪拦腰抱住,按在了泳池的地上,冲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通巴掌,这小不点儿在自己身上不停挣扎着,他越是挣扎,凌暮帆的手劲儿就越大! 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了这个大块头儿,宝宝大声哭喊了起来,两条小腿不停地扑腾着。 本来以为自己能和儿子、孙子一起泡澡的凌大海换好了衣服刚走到温泉房外面,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听到了里面大喊大叫的声音,顿时惊慌了,冲了进去正好看到凌暮帆正在打宝宝的一幕。 “你干什么!住手!”凌大海冲进来跑到凌暮帆面前。 “我要教训这个小鬼,简直太没有规矩了!” “这么大的人了居然和小孩子动手,你长了这么大我打过你么?他可是你儿子!”看到宝宝那红肿的屁股,凌大海一下心疼得皱紧了眉头。 “可是,你不知道他刚刚……” “我不管他干什么了,小孩儿顽皮是肯定的,那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打他呀,你简直是……”凌大海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可我小的时候也没有……” “你给我闭嘴,凌暮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对小孩动手,我就把你赶出去!” 凌大海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凌暮帆骂了一通之后,把宝宝抱了起来,疼爱地抱着他往浴室外面走去。 被爷爷抱在怀里的凌天琪趴在爷爷的肩膀上,冲着凌暮帆做了个鬼脸,原来是在装哭! 端木雅臻看到公公凌大海抱着宝宝从浴室里走进来,还在好奇,“怎么,这么快就洗完了?” 凌大海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教育凌暮帆的时候从来没有打过他,为什么凌暮帆会用武力和体罚来对待自己的孩子呢,他冲着端木雅臻摇摇头,“算了,你带着他到里面去洗。” “哦。”端木雅臻感觉凌大海的表情有些不对,也没有追问什么,抱着宝宝在浴室里洗了一下。 “你真的很讨厌爹地么?”端木雅臻一边帮宝宝换睡衣,一边问着他。 “不喜欢,我喜欢李民秀叔叔,李民秀叔叔可以带我去迪斯尼乐园,还喜欢冲着我笑!” 端木雅臻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了,想想看明天还有一个非常重要而且场面会很大的新闻发布会,“宝宝,快点睡,你这个小总裁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我们再玩一会儿好不好?” “你现在可已经是总裁了,不能任性呀。” 宝宝听到这一点,乖乖地点头,躺在上。 端木雅臻换好睡衣之后,拍着宝宝哄他睡觉,看到他闭上眼睛微微睡着了,她习惯性地继续拍着宝宝,她知道宝宝要等着一直拍到睡熟了的时候才能睡踏实。 但是端木雅臻发现一拍到宝宝的屁股,他就皱眉头,还会发出微弱的声。 抱着满腹狐疑,端木雅臻将宝宝的睡裤往下拽了一点,就看到红肿的屁股,上面隐约还能看到掌印,她一想到刚刚凌大海的表情,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宝宝被凌暮帆给打了。 端木雅臻了宝宝的屁股,还在发烧,下手不轻呀,她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不管怎么说,他犯了什么错误也好,凌暮帆也不能对自己的儿子这么狠呀,而且端木雅臻非常清楚宝宝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再过分无非只会和凌暮帆嘴而已,就算是宝宝和他动手了,他那么大一个人又不会被打痛,干嘛要打小孩呢! 打在儿身疼在娘心,端木雅臻长叹了一口气,她对凌暮帆有些失望,隐约觉得凌暮帆并不适合做父亲,尤其是凌天琪的父亲。 仆人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清扫工作,她看到书房里的灯还亮着,想去问问凌大海今天要不要准备宵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凌大海严厉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老虎的屁股,干脆走开了。 凌大海正在训斥凌暮帆,刚刚将宝宝交给端木雅臻之后,凌大海就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等凌暮帆,看到他洗完澡之后还到冰箱里拿了饮料,一副悠闲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去把衣服换了,我在书房里等你。” 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因为父亲从来不会对自己太过于凶悍,所以凌暮帆换了衣服之后满不在乎地来到了书房里,“爸爸,有什么事情么?” “你怎么能对一个小孩儿来下手呢?你看看,他的屁股都被你打成什么样子了!你要知道,我从来没有打过你对不对,教育不是用拳头的!” 凌大海几乎没有这么生气过,把凌暮帆都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父亲会为了这件事情如此火冒三丈,看来他对凌天琪的溺实在是让人无法想象的。 “确实不是我的问题……” “你先听我说完,我要告诉你的是,他毕竟是你的儿子,不管你和端木雅臻的关系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我们凌家的传人,而且你要知道,这个孩子他不是在你身边长大的,也就是说你们的亲情没有其他家庭那样深厚,越是如此,你就越是要对他加倍的好,你明白么?” “我……”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喜欢跟别人动手的人,所以我看到你打宝宝的时候简直快要气死了。凌暮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撤职的事情是因为你自己,因为你以前做过的那些勾当,怎么能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凌暮帆不知所措地摇摇头,“你还让我说话么?” “你想说什么?” “不是我拿他撒气,你的宝贝孙子在你儿子他爸爸的我脑袋上撒尿,这难道都不该管教么?我知道他和我不是那么亲,但是我也知道我是他的父亲,有必要的时候我也有管教他的责任和义务,和你说的什么撤职的事情完全没有关系!” “说到撤职的事情,”凌大海听到凌暮帆说到宝宝冲着爹地头上撒尿的事情,确实意识到宝宝做的不对,是自己误会了凌暮帆,干脆将话题引到别的地方,“被撤职之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打算?没什么打算,我现在不是就在为他们母子两个打工么?” “哦,我还以为撤职正合你意呢,看来好像不是啊。”凌大海笑了笑。 “什么正合我意?” “你不是一直打算自立门户么,现在我给你机会了,你是不是自由了?” “我……”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在瑞典城里了什么翻云集团,还以为能把我蒙在鼓里,实际上我对那个公司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听说你自己成立了个公司,我还高兴的,谁知道根本是个不成气候的公司,管理又乱,简直是一团糟。” 凌暮帆哑口无言,觉得自己特别搞笑,像是个小丑一样,还以为能瞒得过父亲,却不知道自己所有行动早就被服父亲掌握了。 “还有你那个‘天蓝色的梦’,我没想到你凌暮帆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会那么信任那个家伙,你知道那个家伙是什么人么?” “什么?”凌暮帆一听到“天蓝色的梦”顿时愣了,他没想到父亲连这个都知道了,而且他也非常好奇“天蓝色的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真是……哎,我告诉你,当我知道你成立了翻云集团之后,就在派人调查那个集团,后来得知你有个合作伙伴。我这么说,我之所以要将你撤职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你再为翻云投入任何人力物力和财力,不然的话,你将被骗走更多的钱,你明白么?” “什么意思?” “我真是不明白,你对那个‘天蓝色的梦’甚至都不了解,为什么会付出这么多的信任。我现在告诉你,那个家伙是国际通缉的经济犯诈骗犯,你想想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凌暮帆被父亲这么一提点,似乎还确实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非常偶然地认识的。” “那根本不是什么巧合,是那个家伙故意接近你的,那个家伙好像被一个国际上的神秘财团收买了,与那个财团的联系非常密切,他们就是打算让你信任那个‘天蓝色的梦’,从而彻底抽空野草集团!” 凌暮帆倒吸了一口凉气,哑口无言。 “你要知道,那个神秘财团的目的就是要击垮野草集团,将我们的集团收入囊中。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们的存在。而想要击垮我们,第一步就是先将你套牢,故意给你一个看似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机会,让你跟着他们一起犯罪,这样就有了把柄。又说是帮助你建立翻云集团,事实以为翻云集团真的在你的掌控之中么?完全不是!一大部分合作都是通过‘天蓝色的梦’来进行的,因为他们要让你的集团作出更多见不得人的违法事情,比如什么商业诈骗什么的,到最后你就成为了罪魁祸首,不但没有赚到钱还要为别人背黑锅!” “你说的这些,是真的……?” “当然了,其实早在半年之前我就已经发现了这些,而且我通过一些手段曾经和那个神秘财团的代表协商过,但是他们的条件让我无法接受。” “什么条件?” “他们要低价收购我们的股份。” “绝对不可能!”凌暮帆激动地喊着,就算他知道这件事情,他也不会同意,他无法接受父亲因为自己的缘故将兢兢业业经营了一辈子的企业就这样输给别人!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所以为了保住野草集团,我只好出此下策,将你从野草集团中剔除出去。其实我本来的计划是过几年才要回来的,但是现在事情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时间再拖下去了,所以让宝宝来代替你的位置,不然的话,不消一年时间,野草集团就是别人的了!” 凌暮帆得知了这些惊天内幕之后,不禁深深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只有父亲才是最站在自己这边的,只有父亲才是世界上最关心自己、最值得自己去依赖的人。 而且,凌暮帆以前一直认为父亲在美国,对野草集团完全不闻不问,谁知道凌大海一直在暗地里无时无刻地观察着野草的一举一动。 之前,他一直埋怨着父亲对自己不闻不问,现在才发现原来父亲了解一切事情,只不过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就算是帮助自己也不会邀功,不禁不感慨父爱深沉。 “本来我想找个时间和你好好聊聊的,看来这一次终于有机会了,”凌大海说着从的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坐在凌暮帆身边,“这么多年你做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哦。” 端木雅臻29 “不要!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泡澡,你出来!” 看到宝宝这么强势,凌暮帆一方面是想笑他的可爱,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个孩子好像有些太自私了,不禁有些生气,他已经不知不觉将自己标榜在父亲的位置,必须要适当地教育这个小鬼,不能让他太无法无天了,“我是不会出去的,要么你进来和我一起泡,要么你回去用浴缸泡,随便你好了。凡事还有先来后到这一说呢,我没有说不让你进来泡就算了,你还要将我赶出去!” 凌暮帆扭过头来不搭理自己,宝宝顿时气得要死,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就是那么讨厌凌暮帆,连他泡过的水都不想要碰,气急败坏之下跑到了凌暮帆身边,冲着他嘘嘘了! 本来还以为这个小家伙是来向自己讨好的,凌暮帆自信满满地等着小家伙哀求自己,谁知道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水流从脑袋上流了下来,他扭过头去,这个小鬼竟然站在自己面前冲着自己……! 凌暮帆一下就急了,首先,哪有人敢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简直是践踏别人的自尊么!再说,这个小不点儿是自己的儿子,哪有儿子往老子的头上嘘嘘的!太没有王法了! 他当时也确实是气坏了,从浴池里站起身来将凌天琪拦腰抱住,按在了泳池的地上,冲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通巴掌,这小不点儿在自己身上不停挣扎着,他越是挣扎,凌暮帆的手劲儿就越大! 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了这个大块头儿,宝宝大声哭喊了起来,两条小腿不停地扑腾着。 本来以为自己能和儿子、孙子一起泡澡的凌大海换好了衣服刚走到温泉房外面,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听到了里面大喊大叫的声音,顿时惊慌了,冲了进去正好看到凌暮帆正在打宝宝的一幕。 “你干什么!住手!”凌大海冲进来跑到凌暮帆面前。 “我要教训这个小鬼,简直太没有规矩了!” “这么大的人了居然和小孩子动手,你长了这么大我打过你么?他可是你儿子!”看到宝宝那红肿的屁股,凌大海一下心疼得皱紧了眉头。 “可是,你不知道他刚刚……” “我不管他干什么了,小孩儿顽皮是肯定的,那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打他呀,你简直是……”凌大海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可我小的时候也没有……” “你给我闭嘴,凌暮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对小孩动手,我就把你赶出去!” 凌大海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凌暮帆骂了一通之后,把宝宝抱了起来,疼爱地抱着他往浴室外面走去。 被爷爷抱在怀里的凌天琪趴在爷爷的肩膀上,冲着凌暮帆做了个鬼脸,原来是在装哭! 端木雅臻看到公公凌大海抱着宝宝从浴室里走进来,还在好奇,“怎么,这么快就洗完了?” 凌大海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教育凌暮帆的时候从来没有打过他,为什么凌暮帆会用武力和体罚来对待自己的孩子呢,他冲着端木雅臻摇摇头,“算了,你带着他到里面去洗。” “哦。”端木雅臻感觉凌大海的表情有些不对,也没有追问什么,抱着宝宝在浴室里洗了一下。 “你真的很讨厌爹地么?”端木雅臻一边帮宝宝换睡衣,一边问着他。 “不喜欢,我喜欢李民秀叔叔,李民秀叔叔可以带我去迪斯尼乐园,还喜欢冲着我笑!” 端木雅臻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了,想想看明天还有一个非常重要而且场面会很大的新闻发布会,“宝宝,快点睡,你这个小总裁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我们再玩一会儿好不好?” “你现在可已经是总裁了,不能任性呀。” 宝宝听到这一点,乖乖地点头,躺在上。 端木雅臻换好睡衣之后,拍着宝宝哄他睡觉,看到他闭上眼睛微微睡着了,她习惯性地继续拍着宝宝,她知道宝宝要等着一直拍到睡熟了的时候才能睡踏实。 但是端木雅臻发现一拍到宝宝的屁股,他就皱眉头,还会发出微弱的声。 抱着满腹狐疑,端木雅臻将宝宝的睡裤往下拽了一点,就看到红肿的屁股,上面隐约还能看到掌印,她一想到刚刚凌大海的表情,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宝宝被凌暮帆给打了。 端木雅臻了宝宝的屁股,还在发烧,下手不轻呀,她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不管怎么说,他犯了什么错误也好,凌暮帆也不能对自己的儿子这么狠呀,而且端木雅臻非常清楚宝宝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再过分无非只会和凌暮帆嘴而已,就算是宝宝和他动手了,他那么大一个人又不会被打痛,干嘛要打小孩呢! 打在儿身疼在娘心,端木雅臻长叹了一口气,她对凌暮帆有些失望,隐约觉得凌暮帆并不适合做父亲,尤其是凌天琪的父亲。 仆人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清扫工作,她看到书房里的灯还亮着,想去问问凌大海今天要不要准备宵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凌大海严厉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老虎的屁股,干脆走开了。 凌大海正在训斥凌暮帆,刚刚将宝宝交给端木雅臻之后,凌大海就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等凌暮帆,看到他洗完澡之后还到冰箱里拿了饮料,一副悠闲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去把衣服换了,我在书房里等你。” 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因为父亲从来不会对自己太过于凶悍,所以凌暮帆换了衣服之后满不在乎地来到了书房里,“爸爸,有什么事情么?” “你怎么能对一个小孩儿来下手呢?你看看,他的屁股都被你打成什么样子了!你要知道,我从来没有打过你对不对,教育不是用拳头的!” 凌大海几乎没有这么生气过,把凌暮帆都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父亲会为了这件事情如此火冒三丈,看来他对凌天琪的溺实在是让人无法想象的。 “确实不是我的问题……” “你先听我说完,我要告诉你的是,他毕竟是你的儿子,不管你和端木雅臻的关系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我们凌家的传人,而且你要知道,这个孩子他不是在你身边长大的,也就是说你们的亲情没有其他家庭那样深厚,越是如此,你就越是要对他加倍的好,你明白么?” “我……”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喜欢跟别人动手的人,所以我看到你打宝宝的时候简直快要气死了。凌暮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撤职的事情是因为你自己,因为你以前做过的那些勾当,怎么能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凌暮帆不知所措地摇摇头,“你还让我说话么?” “你想说什么?” “不是我拿他撒气,你的宝贝孙子在你儿子他爸爸的我脑袋上撒尿,这难道都不该管教么?我知道他和我不是那么亲,但是我也知道我是他的父亲,有必要的时候我也有管教他的责任和义务,和你说的什么撤职的事情完全没有关系!” “说到撤职的事情,”凌大海听到凌暮帆说到宝宝冲着爹地头上撒尿的事情,确实意识到宝宝做的不对,是自己误会了凌暮帆,干脆将话题引到别的地方,“被撤职之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打算?没什么打算,我现在不是就在为他们母子两个打工么?” “哦,我还以为撤职正合你意呢,看来好像不是啊。”凌大海笑了笑。 “什么正合我意?” “你不是一直打算自立门户么,现在我给你机会了,你是不是自由了?” “我……”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在瑞典城里了什么翻云集团,还以为能把我蒙在鼓里,实际上我对那个公司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听说你自己成立了个公司,我还高兴的,谁知道根本是个不成气候的公司,管理又乱,简直是一团糟。” 凌暮帆哑口无言,觉得自己特别搞笑,像是个小丑一样,还以为能瞒得过父亲,却不知道自己所有行动早就被服父亲掌握了。 “还有你那个‘天蓝色的梦’,我没想到你凌暮帆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会那么信任那个家伙,你知道那个家伙是什么人么?” “什么?”凌暮帆一听到“天蓝色的梦”顿时愣了,他没想到父亲连这个都知道了,而且他也非常好奇“天蓝色的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真是……哎,我告诉你,当我知道你成立了翻云集团之后,就在派人调查那个集团,后来得知你有个合作伙伴。我这么说,我之所以要将你撤职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你再为翻云投入任何人力物力和财力,不然的话,你将被骗走更多的钱,你明白么?” “什么意思?” “我真是不明白,你对那个‘天蓝色的梦’甚至都不了解,为什么会付出这么多的信任。我现在告诉你,那个家伙是国际通缉的经济犯诈骗犯,你想想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凌暮帆被父亲这么一提点,似乎还确实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非常偶然地认识的。” “那根本不是什么巧合,是那个家伙故意接近你的,那个家伙好像被一个国际上的神秘财团收买了,与那个财团的联系非常密切,他们就是打算让你信任那个‘天蓝色的梦’,从而彻底抽空野草集团!” 凌暮帆倒吸了一口凉气,哑口无言。 “你要知道,那个神秘财团的目的就是要击垮野草集团,将我们的集团收入囊中。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们的存在。而想要击垮我们,第一步就是先将你套牢,故意给你一个看似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机会,让你跟着他们一起犯罪,这样就有了把柄。又说是帮助你建立翻云集团,事实以为翻云集团真的在你的掌控之中么?完全不是!一大部分合作都是通过‘天蓝色的梦’来进行的,因为他们要让你的集团作出更多见不得人的违法事情,比如什么商业诈骗什么的,到最后你就成为了罪魁祸首,不但没有赚到钱还要为别人背黑锅!” “你说的这些,是真的……?” “当然了,其实早在半年之前我就已经发现了这些,而且我通过一些手段曾经和那个神秘财团的代表协商过,但是他们的条件让我无法接受。” “什么条件?” “他们要低价收购我们的股份。” “绝对不可能!”凌暮帆激动地喊着,就算他知道这件事情,他也不会同意,他无法接受父亲因为自己的缘故将兢兢业业经营了一辈子的企业就这样输给别人!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所以为了保住野草集团,我只好出此下策,将你从野草集团中剔除出去。其实我本来的计划是过几年才要回来的,但是现在事情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时间再拖下去了,所以让宝宝来代替你的位置,不然的话,不消一年时间,野草集团就是别人的了!” 凌暮帆得知了这些惊天内幕之后,不禁深深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只有父亲才是最站在自己这边的,只有父亲才是世界上最关心自己、最值得自己去依赖的人。 而且,凌暮帆以前一直认为父亲在美国,对野草集团完全不闻不问,谁知道凌大海一直在暗地里无时无刻地观察着野草的一举一动。 之前,他一直埋怨着父亲对自己不闻不问,现在才发现原来父亲了解一切事情,只不过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就算是帮助自己也不会邀功,不禁不感慨父爱深沉。 “本来我想找个时间和你好好聊聊的,看来这一次终于有机会了,”凌大海说着从的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坐在凌暮帆身边,“这么多年你做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哦。” 端木雅臻30 “我觉得这些年你变化很多,不像是以前刚刚开始接手公司的时候了。你之前那种不断学习的精神好像一下子全都消失了。我想大概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公司里很多员工都在暗中抱怨,他们抱怨你的管理方法太过于陈旧,要求太多太过于死板,体系繁琐,完全没有考虑到时代在进步,社会在改变的问题。” “我……以后会尽量去改正。” “而且,关于你的生活问题,确实让我痛心又羞愧。你知道么,你的老父亲在美国都能听到别人说起你的韵事,让我颜面何存啊?我的颜面倒是次要的,你要清楚你这样下去只有毁了你自己的!早晚都不是个办法!” “我知道了。”凌暮帆低下头去,被父亲指责自己这样的行为,他一方面内疚羞愧,一方面也因为让父亲为自己蒙羞而自责不已。 “当然,我也知道,那件事情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你却一直无法从其中走出来,可是,毕竟也是九年前的事情,有些过去的东西就让它随风飘走。” 凌暮帆哽咽不已,但是他却强忍着眼泪,仰起头去还是无法抑制,只好扭过脸去背着父亲偷偷地抹了一把泪。 “现在,在咱们凌家唯一的路,就是我们所有人齐心协力,拯救野草集团,好么?” “我……”凌暮帆擦掉眼泪,听到父亲的话,他再一次感受到自己并不是孤单的,有很多值得信赖可以以来的人在自己身边,他点点头,“会的!” 看着立在墙边的钟表,敲了十一响了,凌暮帆想到父亲刚刚回国,休息不好,而且肯定还会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您先休息。” “等等,我还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如果是之前的话,凌暮帆也许会心慌,他害怕父亲责骂自己,但是现在他已经不会了,他感觉父子之间的关系突然亲近了许多,就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父亲的责怪也是善意的。 凌大海沉默了片刻,“我要告诉你的,是关于端木雅臻的身份。” “身份?”凌暮帆很好奇,他很清楚端木雅臻的身份,还需要做其他解释么? “端木雅臻的身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简单?要说简单的话,端木雅臻的身份已经够不简单的,端木家族的千金小姐,奥拉克国际总裁端木明武的女儿,还是董事长端木雅泽的妹妹,这还算简单么? “我知道你清楚她和端木家的关系,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她并不是端木家亲生的女儿!” “不是亲生的?” “没错,端木雅臻其实是端木家的养女。而且事实上,端木家族也不清楚端木雅臻的真实身份。只是因为端木太太心地善良,听说孤儿院里的小孩儿都很悲惨,所以从孤儿院里面领养回来的。这就是为什么端木雅泽会对端木雅臻呵护备至,而且会对她严厉得过分,因为他害怕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会在哪一天突然走掉。同时,这也是端木雅泽为什么会在当年你做出那种事情之后对端木雅臻那么无情,因为他被伤透了心,没有想到被自己家人当做是一家人的妹妹,会做出这种背叛家族的事情。端木雅泽只是一意孤行地,打心眼里认为自己被妹妹出卖了,认为妹妹是吃里爬外的,可是端木雅泽忘了连端木雅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并不是端木家族的人。” 凌暮帆非常震惊,没想到端木雅臻竟然会有着这样的身世,“那么,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端木雅臻的背景,强大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所以,现在我觉得还不需要告诉你,总之你知道就好了,”凌大海拍了拍凌暮帆的肩膀,“你这辈子能给我误打误撞上这个一个儿媳妇,是天大的缘分。” “什么缘分……”凌暮帆嘟哝了一句,然而听到“儿媳妇”三个字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总之你记住我说过的话就行了,端木雅臻现在是野草集团的救命稻草。虽然你看现在野草集团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风波,但是那个财团一直在对我们打着歪主意。以我们的能力……”这是几年来,凌暮帆第一次看到凌大海是这样的表情,但是他很快又微笑起来,“这一次,端木雅臻是我们打赢这一场仗的唯一希望,能不能渡过难关,就要看这一次了。” 那天晚上,凌暮帆彻夜未眠,他想了一晚上,端木雅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自己的父亲凌大海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可是就连他说起端木雅臻的身世时,居然也是那种敬佩的表情,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莫名地,端木雅臻在凌暮帆的心目中变得极度神秘,而且令凌暮帆刮目相看,让他每每想起来这个人会不由得想到高高在上的女王。 凌暮帆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确实就像是凌大海说的那个“误打误撞”,简直是太贴切了,自己只是为了报复,而选择了端木雅臻,甚至还在六年前诱骗着她和自己签订了契约,成为了自己的,谁知道她的来头居然如此的神秘! 早上起来的时候,端木雅臻看着宝宝换衣服时,那红彤彤的小屁股还是很心疼,将宝宝抱了起来揉着他的小屁屁,“告诉,还会痛么?” “当然不会痛了,”宝宝笑眯眯地说着,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从的膝盖上跳下来,“昨天有爷爷在,不方便动手,我要去报复他!” 说着,宝宝就冲了出去,端木雅臻无奈地笑着,这个小鬼还真是顽皮。 凌暮帆只睡了一两个小时就被屁股上的拳打脚踢弄醒了,他睁开眼睛揉了揉像是狮子一样的乱发,有些烦躁,谁知道看到跳到自己上正对着自己施暴的宝宝。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之中钻进来,窗外飘进清新的空气,凌暮帆的心情无端地好。 宝宝看到这个男人挨了自己的毒打之后不但没有生气,还傻呆呆地看着自己,很是不解,小手已经比划出了跆拳道的防御姿势,生怕凌暮帆会突然袭击自己。 可是就在小宝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凌暮帆将他抱起来,对着他的脸颊上亲了亲。 “啊……”宝宝的脸唰得就红了,很是害羞的样子,想从凌暮帆的怀里挣脱出去,却怎么也敌不过个家伙,“人家还赶着去参加新闻发布会呢!” “我不管哦,”凌暮帆笑着将这个小家伙死死禁锢在怀里,就是不肯放宝宝走,“有本事你喊嘛,反正我又不用去参加新闻发布会。” “谁说的,你是司机,难道还让我和走路过去么!” 凌暮帆哈哈大笑,“那就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迟到好了。” “谁和你是一家三口啦,我和才是一家人,哦,对了,还有爷爷!” “怎么,不要我啊?” “松开人家啦,”宝宝又羞又急,“你赶紧去换衣服,不然真的会迟到的啦!早上会有很多媒体呢!” 正说着,端木雅臻从门外进来了,她正在找宝宝呢,“不要捣乱啦,让爹地起换衣服,好不好?” “人家没有捣乱,是这个大怪兽抱着我不让我走呢。”宝宝看到进来了,大声冲着端木雅臻告状。 凌暮帆这才松开了宝宝,“晚上睡得还好么?视察没问题?” 端木雅臻微笑着,“还好,没问题的。你呢?没睡好,眼睛红红的。” “哈哈,一大清早这个小家伙就来找我寻仇了呢。” “如果下次,宝宝还这么调皮地打扰你休息,你尽管告诉我。” “没关系的。” “不,一定要,下次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让我来教训他就好了。” 凌暮帆一下沉默了,刚刚的笑容也顿时凝固了,他明显感觉到端木雅臻在责备自己,看来是因为自己昨天对宝宝下手太重了的缘故,同时……他感觉端木雅臻的语气,很像是在警告自己。 不过,想想看,毕竟这对母子是来拯救自己的家族来的,而就在昨天,自己对他们的种种误会,也让凌暮帆自己感觉过意不去。再加上,说实在的,他也非常清楚他有多少力气,昨天对宝宝确实下手太重了。 端木雅臻拉着宝宝,“走,时间不多了,我们快去换衣服,不然会迟到的。” “好。”宝宝说着蹦蹦跳跳地从上跑了下去,乖巧地拉着端木雅臻的手。 凌暮帆不知觉地叹了口气,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宝宝正在往外走时回过头来冲着自己笑了。 那是很友好的笑容,好像是拿自己作为了一个大朋友、大玩伴了,至少没有了之前的敌意。 这对他和宝宝来说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父亲,不就是应该担当玩伴的职责么。 这让凌暮帆的心里,再一次又温暖了起来。 在上坐了一会儿,凌暮帆忍不住想着短短时间里和宝宝的相处,他发现自己的态度一直在慢慢地转变,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在怀疑宝宝和端木雅臻是不是回来想要毁掉自己,甚至是毁掉野草集团的,就像是自己当年对奥拉克国际集团一样。 但是现在,他发现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态度了,他对宝宝的喜爱连他自己都无法抗拒,而且,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去抗拒这种感觉,那是自己的孩子,喜欢他,是自然的事情。 慢吞吞地换好了衣服,凌暮帆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他今天穿着比较正式的衣服——昨天在酒会上穿着休闲装,连自己都觉得很别扭。 不过他想起来,昨天端木雅臻和父亲还有宝宝都清一色是舒色舒香的唐装,今天会不会又是同样的搭配呢,凌暮帆不由得感觉自己好像被排挤出去了,哎,不知道今天会怎样,早知道不如去看看他们今天在穿什么。 “该死!”凌暮帆暗骂了一声,他骂的是自己,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简直失去了自我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凌暮帆听到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他紧张地跑到了阳台上一看,是父亲凌大海带着端木雅臻和宝宝上了车,正好离开的样子。 他们没有等自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是否会去参加那个新闻发布会。 凌暮帆很清楚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新闻发布会,但是他们并没有叫上自己! 自嘲地冷笑了一声之后,凌暮帆呆呆地坐在了上,也不再担心笔的西裤是否会被弄皱——无所谓,反正那场重要的新闻发布会……自己是不用去出席的。 突然从总裁的位置,跌到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中,凌暮帆心中的失落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他暗笑自己竟然还在用心地换装打扮,却忘了自己现在根本不被人所需要,也不再是之前大家所追捧的人了。 懊恼地坐在上,凌暮帆突然看到了头柜上的照片,天蓝色的天空……他猛然间想起来了“天蓝色的梦”! 那个自己一手创办起来的翻云集团的合作伙伴! 凌暮帆和父亲长聊了一次,但是昨晚上,他光顾着思考端木雅臻的事情了,竟然把这个“天蓝色的梦”的事情给忘记了,他想起来自己之前和对方只是通过电话联系,而电话里面那个人的声音都是那样的诡异,好像在故意伪装自己,听起来简直像是机器人的声音,他之前竟然没有发觉到对方的“用心良苦”。而现在再看这些事情,凌暮帆越想越觉得之前的一切来往都是那么的不切实际,那么的可疑。 一想起来这些,凌暮帆就万分痛苦,他恨自己的能力是那么弱,居然相信了这样的人,错掉进了别人用心为自己编织起来的圈套,结果导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仅仅是自己那个翻云集团,连父亲一手创办起来的企业,也有可能就这样一绝不起! 端木雅臻31 凌暮帆的心潮澎湃,越想到这些他就越生气。 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怒气迷晕了双眼的人,凌暮帆甩了甩头发,他非常会调节自己的心态,于是很懂得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情绪,支配自己现在到底该做什么、不做什么! 想到这里,他认为自己该有些行动了!当初是因为不知道“天蓝色的梦”用心何在,现在既然清楚了,自然也到了该做出反击的时候了! 目前,翻云集团的一切运作已经停止了,而因为被父亲开除了所有可以派遣的人,导致翻云集团从野草集团套取偷窃客户资料的渠道,也被切断了。暂时不用担心会对野草集团造成太大的亏损。 那么现在就该去找到“天蓝色的梦”了,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是至少也应该了解一下敌方的情况! 一旦有了目标,凌暮帆也变得干劲十足了! 想要找到“天蓝色的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自己大概还需要亲自去瑞典一趟,不过在这之前要先做好准备工作。 凌暮帆翻出了电话本,找了一家比较值得信任的侦探公司,“喂,你好,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委托贵侦探事务所。” “哦?是寻找亲生父亲还是调查老婆?” “呃……”凌暮帆顿时无奈了,“我是想找一个人。” 说完,凌暮帆将自己与“天蓝色的梦”最初相识的方式,以及对方的电话号码都告诉了侦探事务所,“请务必帮我找到这个人。” “放心,绝对没问题的。” 说道这里,事务所挂断了电话,凌暮帆也放心了不少,他知道这家侦探事务所拥有着庞大的社会关系网,想要找他们来办事,不管大事小情,几乎是十拿九稳的。 总算是落实了一件事情,凌暮帆心里畅快了不少,他站起身来去冲了个澡,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打开了电视机,频道被锁定在娱乐新闻频道,刚好看到了自家的“野草集团”那个重大新闻发布会的直播现场。 巨星大酒店门前,依旧热闹非凡,虽然昨天那些过于惹眼的装饰已经被取消掉了,但是今天的来宾并不比昨天的要少,而且今天是一个比较正式的日子,竟然来了近千家大小媒体,比昨天还要多——因为是商业发布会,除了昨天来过的娱乐记者之外,到场更多的是官方媒体以及许多其他的新闻记者。 昨天酒会礼台的位置已经改成了一个主席台,台上的人已经陆续入座,他们交头接耳地低声交谈着等下将要进行的新闻发布会,媒体的记者们已经各自找好了位置,举起了手中的照相机,准备随时进行他们的采访。 主席台上一次坐着凌大海、凌天琪,而端木雅臻则坐在凌天琪的偏后侧——虽然她是宝宝的,但是这个小家伙今天不是以宝宝的身份出现的,他的身份是“野草集团首席ceo凌天琪先生”,而端木雅臻则是他的助理。 其他地方则按照身份依次坐着野草集团的其他十位股东。 当发布会的主题横幅慢慢被拉开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五岁ceo凌天琪任命仪式”兼“野草集团过去五年业绩报告”以及“未来五年蓝图规划”》。 其实从刚刚入场的时候开始,五岁的凌天琪出现在这里就足够让大家震惊了——因为虽然大部分记者已经在昨天的酒会上见过了凌天琪,但是大家都以为凌天琪只是凌大海的孙子而已,以这个身份才能出现企业的酒会上;如此的话,今天这些人在这个场合见到凌天琪的时候就非常好奇了,他们从昨天的酒会就已经看出来,凌大海是非常爱自己的这个小孙子的,但是不管再爱也好,让这个五岁的孩子出现在这样正式的场合,而且还是坐在主席台上、凌大海身边的位置,这样做的话也太过于儿戏了!另一方面,有些人也知道了野草集团换了新任总裁,大家都在因为这个地震一样的消息被震惊并且不停猜测的时候,居然得知这个新任总裁居然是五岁的孩子!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那些平日里训练有素的记者,在这样的场面下也不禁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各位,请大家静一下,”主持人开始说话了,这个主持人是目前国内非常有名的一线当红主持人,经常出现在各种场合中,但是为一个企业的新闻发布会来主持,可见野草集团的能力非常强大。场下顿时安静了起来,“现在,我们今天的新闻发布会,现在就要正式开始了。” 主席台的台上和台下顿时掌声一片。 “好的,第一项,任命仪式,现在开始!” 听到主持人说完这话,凌大海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将自己之前就早已准备好的聘用合同递交给了凌天琪,由五岁的凌天琪签过字之后,端木雅臻又作为监护人,在一旁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新闻发布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很快就到了交流的时刻,也是新闻发布会中非常紧张的一个时刻——这是一个无法控制也无法演练的环节,包括在场的股东们更为紧张,谁也无法预料那些记者会问到什么样的问题,有些问题确实是不好回答但是也无法回避的,就算提前做了再多的准备,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被某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得愣住。 “请问,凌大海先生,这位凌天琪先生和您的关系是?”一个新闻记者抢先提问了。 “我和凌总裁的关系嘛,”凌大海笑了笑,他的笑容非常自豪,“凌天琪总裁是我的孙子。” “我们非常好奇,这位端木雅臻小姐的身份。” “你好,”宝宝凌天琪抢先回答了对方的问题,“这位魅力的端木雅臻小姐,是我的和超级助理。” 大家无一不被他骄傲的回答还有其中的风趣逗得哈哈大笑。 “不过,据我们大家所知,历史上也有和凌天琪先生很像的人,也是在小小年纪身担重任,不过对方可是亡国之君,请问凌天琪先生有自信可以胜过那个亡国之君么?” 凌天琪小脑袋转了转,“我是这样认为的,皇帝管理的是一个国家,而我管理的则是一个企业,首先,从人口的问题上就不能和一个国家相提并论,所谓天高皇帝远,是因为皇帝无法照顾到周围的每一个人,也没办法确切了解到国家每一个地区的发展,但是对于一个企业的管理者来说,这一点就相对简单得多。还有另外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一个企业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经济!这也是企业存在的唯一意义,但是国家就不同了,国家的重点也是经济,但却不仅仅是经济,作为一个国家的领袖来说,考虑经济的原因说白了还是要考虑到人民的生活水准,也就是说国家的重中之重是对于人民的管理,也是对人民负责人,从而还要考虑到比如民生、比如邦交,等等非常复杂的问题。所以我认为管理一个企业和管理一个国家,是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所以,记者哥哥,你的问题是在偷换概念哦!” 虽然最后一句是调侃,但是凌天琪在对于整个问题的回答中,做出了对很多方面非常可观而且实际的评论,这一点让大家非常敬佩,没想到这个五岁的孩子可以对于管理一个国家和管理一个企业做出这么多如此精准的分析,这是有些大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顿时,台上台下都是雷鸣的一片掌声。 不仅仅是那些记者和在场的股东等其他人,连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的凌暮帆听到了这番回答之后,都会忍不住赞叹起来,他的表情非常激动,而且洋溢着无法掩盖的自豪感。 第二项则进行了野草集团过去五年的业绩报告。 在指出了过去五年内,野草集团在影视文化行业加重了力度之后,记者提出了问题,“我想请问凌天琪先生,是否还会继续之前ceo的目标么?在对于影视投拍上会继续追加资金,还是维持现状,或者是选择退出呢?” “我的计划是将要维持目前的状况。”凌天琪非常严肃地做出了回答,并且宣布了过去的业绩,“我不会选择退出,也不会选择盲目地进行投资和追加资金。但是我可以向我的员工做出保证,为了报答他们为野草集团兢兢业业的付出,今后开始对于野草集团每一个员工的年终奖金,将只增不减。我想选择投资或者是退出之前,最重要的是善待自己的员工,他们都是在帮助野草集团的人。” 凌天琪不高傲又不卑微的表现了自己对于员工的态度,博得了员工们的期待和好奇感,同时他们对这个新总裁充满了好感,他们相信凌天琪虽然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但是在这样的新闻发布会上说出来的话,应该是有一定效用的。而且,从他们之前听到凌天琪的回答以及发言之后,他们已经认定这个孩子有着较为成熟的心智,尤其是在经济管理和企业管理方面,完全可以和大人的能力相持平,这种话必然不是戏言。 还有一个让他们证明这一点的就是凌大海。员工们在听到凌天琪说的话之后,看到了凌大海的表情,他微微地点头微笑,并且做出了赞许——看来这个决定是认真的,也是之前曾经商量好的,并不是宝宝一时间自作主张的任性之言。 整个新闻发布会还在控制之中,虽然有些问题是他们在之前设想到的,有些问题则是完全没想到的,这都是合乎常理的情况,毕竟作为记者都会想进千方百计问一些让他们想不到的问题。 但是凌天琪的表现非常出色,对于记者提出的问题都一一做出了较为合理的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金黄色卷发、身材高挑曼妙的记者长了口,她的长相很漂亮,穿着也非常出彩,而她的问题更是让人好奇,“请问凌天琪先生,你有想过要一个或者是妹妹么?” 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女人为什么会问这个奇怪的问题,凌天琪也是一样,他看着这个女人,小脑袋瓜儿开始揣测这个女人问这样问题的原意,她到底有什么居心,“对不起,我没有听清楚,你可以重复一下你的问题么?” “是这样的,”这个女人甩了甩她的金色卷发,“我叫董丹丹,现在向大家郑重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前任总裁凌暮帆先生的,我现在已经怀有身孕,就是凌暮帆先生的骨肉,而且我打算将这个宝贝生下来,不知道你想不想要这个或者是妹妹呢?” 这个自称是凌暮帆的女人一讲自我介绍做完,还没等宝宝凌天琪做出回答,她就已经被记者包围了。 要知道,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讲,这可都是一个爆炸性的大新闻——竟然在野草集团历年来最为重要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爆出了前任总裁的桃色新闻,看来今天的发布会确实是“新闻发布会”!而且前任总裁和新任总裁还是父子的关系,众人不禁咂舌,这后姓家族和野草集团还真是个爱出彩的地方啊! 董丹丹被记者们团团围住,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劈头盖脸地向董丹丹飞来了。 “请问你是怎么与凌暮帆相识,并且接触的?” “我想知道,两位是偶然发生关系还是长期性的呢?比如,你们二位有没有在一起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请问你已经怀孕几个月了?如果新任总裁的或者是妹妹真的将要降生的话,大概是什么时候呢?他的父亲是怎样表示的呢?” “诸位,请听我说,”董丹丹习惯性地甩了甩头发,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坚毅,“我今天来,是要告诉大家一个事实,也是想要为我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我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是怎么被凌暮帆得知了,后来他用种种方式威胁我,最终将我殴打导致流产,我今天来到这里,是想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的!” 端木雅臻32 大家都被这个答案给惊呆了,凌暮帆是一个花花公子,平日里花边新闻不断,今天又加了一个爆料——殴打自己的女人导致流产! 就在众人都震惊的时候,董丹丹一步步地往主席台附近走着,不断地靠近着宝宝凌天琪。 看到这种情形,端木雅臻率先出来阻拦住了董丹丹,她高傲地抬起头看着董丹丹,“请问,阁下说了这么多您所认为的‘事实’,请问有什么证据么?” “你觉得什么可以做为证据呢?要知道,我的小孩都已经被他流掉了,我还能有什么作为证据!” 众人都为这个董丹丹梨花带雨的样子所感动了,他们觉得这是一个女人最值得同情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孩子被人伤害。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凌暮帆的花边新闻多到已经不足以让别人震惊了,简直可以说是习以为常,所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家也不觉得奇怪,反倒觉得这个女人说的话应该是真的,具有非常高的可信度! 这是一个非常搞笑的现象,就好比说一个男人喜欢到处乱扔香蕉皮,突然某一天一个人因为香蕉皮滑倒了,就非要说这个香蕉皮一定是这个男人丢掉的一样! 端木雅臻完全不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因为她也很清楚,凌暮帆做事的时候比较谨慎,对于自己,当时另当别论,但是凌暮帆在外面这么多年和多少女人发生了关系,从来没有弄出过这样的结果。而且对于凌暮帆来说就算是发生了这种结果,他也会动用多种方法来摆平的,总之不至于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么,我想请问,你们是在什么时候,比如说大概的时段,在一起的?” “这个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因为我和凌暮帆经常在一起,具体的时间当然说不好了,又不是难得才能见一次面。” “那么,你又是在什么时候怀孕的呢?” “我怎么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怀孕的?” 端木雅臻笑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怀孕的呢?比如说你的胎儿现在应该是几个月了,向上推算的话不就是怀孕的时间了么,有过妊娠经历的人都会明白的。” “就是在五个月之前,大概是月中的时候!” “好的,”端木雅臻说着叫来的李民秀,她非常自信自己有着有力的证据可以反驳这个女人说的话——方法很简单,只要找出凌暮帆在那段时间的行踪就可以一目了然了,因为这最近几年以来,凌暮帆的行踪都被他们记录在册,可以说,凌暮帆的一举一动都被凌大海和端木雅臻记录着,包括他哪一晚在哪一家夜店,“尹助理,请你帮我调出凌暮帆先生的外出情况记录表。” 李民秀将电脑打开,手指在键盘上飞驰着,很快将当月凌暮帆的行踪记录调了出来,“那个月初三号的时候,凌暮帆先生外出了,一直到二十二号才回来。” “哼,你们是同一伙的人,想要伪造一个凌暮帆的外出记录,当然太简单了!”董丹丹死不讲理地反驳着。 “董小姐,”合上了电脑,李民秀儒雅地微笑着对董丹丹说道,“我们是可以伪造出行记录,但是因为我们的前任总裁凌暮帆先生当时是在国外瑞典,他的出行记录是有海关记录的,入境和出境都能找到明确的时间记录,如果董小姐还是想反驳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去海关要求调出记录,你要清楚,这属于诬告和诽谤行为!” 听到李民秀这么说,董丹丹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胆怯,就是那么短短大概只有两秒钟的表情,被端木雅臻尽收眼底,她抓紧了这个机会上前一步,“所以说,我们可以确定你是在撒谎!” “没错,”凌大海拍案而起,“对于你的行为,我们将交与司法机关进行处理,李民秀,现在就报警!” 端木雅臻拦住了凌大海,“董事长,我想这件事情大可不用这样着急,毕竟是在新闻发布会上,暂时先息事宁人比较好,等到发布会结束之后,我们再详细商量事情的处理方法。” 听了端木雅臻的话,凌大海也觉得言之有理,他点了点头,来到了董丹丹的面前,“这位董小姐,我可以暂时不选择将你交给司法机关处理,但是你必须现在就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董丹丹支支吾吾,“我……我……” 凌大海一眼就看穿了董丹丹,“我想,这并不是你的主意,说,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被凌大海如此严厉地质问,董丹丹不知所措,她嗯嗯啊啊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一个字,趁着凌大海没注意自己的时候,一个转身准备落荒而逃。 虽然凌大海没有去拦住她,但是董丹丹忘了自己早就被记者给包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无法脱身,无数镜头都对准了她,董丹丹只好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脸,尽量避免自己被过度曝光。除了闪光灯外,记者们的问题也如同潮水一般接踵而来。 “我想请问您,董小姐,您真的认识凌暮帆先生么?” “董小姐,请问你真的是被他人指使的么?” “请问,你是不是怀了别人的孩子之后想要嫁祸给凌暮帆先生呢?您真的怀过孕么?你真的和凌暮帆先生接触并且交往过么?” “董小姐,您想过自己的行为是属于什么行为么?如果会因为诬告而坐牢呢?”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记者又冲过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将董丹丹围了个水泄不通,而那几个刚刚围过来的记者突然打开了一条缺口,董丹丹挑准了机会,趁着那时候冲了出去。 “,爷爷,”宝宝拉了他们两个人一下,“你们看。” 端木雅臻和凌大海顺着宝宝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个董丹丹已经冲出了酒店大门,“这个奇怪的阿姨是被刚刚的那几个记者,给救走的。你们看,他们随后也跟出去了。” 新闻发布会在尴尬的气氛下勉强地结束了,凌大海带着母子两个上了加长的林肯车,三人在车上有说有笑的。 “哈哈,那可真是太好笑了。”凌大海冲着宝宝说着,实际上,并不好笑。 端木雅臻也随声附和着,事实上,她也并不觉得好笑。 大家都在笑着,却会突然间都沉默下来,他们心里都清楚,大家的有说有笑都是为了刻意掩饰刚刚发生在新闻发布会上的尴尬场面。 就在这个时候,凌大海的电话响了起来,“喂,请问你是?” “你是凌大海,对么?”对方的语气非常高傲,而且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没错,就是我,请问你是?” “野草集团的凌总裁就是不一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姓钱,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起来。” 凌大海其实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这个打电话的人自称姓钱,那么,想来肯定就是那个人了! 在国内传媒界,有一位非常知名的传媒大亨,可以说是目前在传媒界一手遮天的人,可以呼风唤雨,这个人早年间与凌大海有过一些交往,不过也仅仅限于生意场上,因为两人很巧合,是同年出生的,经常在一起商讨一些生意场上的事情,也算是旧相识了,不过后来因为从事着不同的行业,也就不再交往,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界内,尊称其为钱老,也就是打电话来的这个人。 “哦,原来是钱老,真是好久不见了,今天想起来给后某人打电话是……?” “凌大海,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你们凌家也算是名门望族,真不知道是怎么教育出来了这样的孩子!我简直不知道对你说点儿什么好!” 凌大海被钱老这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自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明所以地问着,“恕在下不明真相,钱老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儿?” “看来你还不知道啊,你的那个宝贝儿子,凌暮帆,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和我女儿交往,玩了我女儿,玩够了之后,又把她给甩了!你知道吗,我的女儿钱美美今天在家中自杀了!她才二十三岁啊!女孩子最好的岁数,居然为了你那个不如的儿子,惨死了!”钱老非常气愤,有些语无伦次地冲着凌大海大声吼着。 “钱老,你说的这件事情,千真万确?”凌大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确认了一次。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会骗你不成?难道你以为我会以我女儿的死和你开玩笑么?可怜我的女儿,一时想不开,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了!她还那么单纯,就被你儿子给骗得如痴如醉,到最后无法自拔,却被一脚踢开了!” “钱老,你先不要激动,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 “想办法?人都已经死了还要怎么想办法?你能让我的宝贝女儿死而复生么!凌大海,我就这么直接告诉你,你准备好了,我要让你们凌家为我女儿的死付出代价!!!” 凌大海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了,那边传来了“嘟嘟”的声音,他非常震惊,呆坐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宝宝没有看到过爷爷这个样子,虽然他的智商很高,但是情商跟大人比起来还是略显不足,他跑到了爷爷的身边,爬到凌大海的膝盖上,“爷爷,你怎么了?” 想要发脾气的凌大海现在气都气不出来,“没怎么,都怪你那个爹地,太让我失望了。” “他惹爷爷生气了?没关系的,爷爷,我帮你教训他!” “哎……”凌大海长叹了一口气,“真是作孽啊!都已经那么大年纪的人了,难道不了解自己的身份么!在外面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总算是遭到报应了!我真不知道该说他点儿什么好!” “我们回去教训他!” “雅臻啊,你知道钱老么?” 端木雅臻摇摇头,已经好几年不在国内了,有些人也许见过,但是也想不起来了,“不知道。” “是国内传媒行业里屈指可数的大亨呀,暮帆他和人家的女儿交往,然后分手了。” “是这样啊,”端木雅臻强烈地压制住了自己的个人情绪,“那就想办法给对方赔赔罪,最好让给凌暮帆亲自出面,和人家女孩子协商一下。” 凌大海苦笑着摆摆手,“已经没机会了,钱老说,他的女儿今天已经自杀而死了。” 端木雅臻顿时震惊了,先不说凌暮帆和那个女孩儿的感情问题,先是凌大海报了对方的家门,然后又说了这样的事情,再加上刚刚看到凌大海的表情,“对方,是要报复么?” “没错,钱老说是一定刚要让我们凌家为此付出代价。”凌大海无奈地摇着头,“真是报应啊,怎么偏偏就弄成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说他点什么好了,这么大岁数的人,难道不懂得处理人情世故么?” “就是就是,”宝宝在一旁大声喊着,“今天新闻发布会上还出现了那样的事情!” “是啊,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和普通人一样。都怪我啊,没有好好教育他,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看他要怎么去处理!” “嗯,让他自己想办法!就以他现在的样子,还想和……” 端木雅臻打断了宝宝的话,她已经听不下去了,“宝宝,大人在讲话的时候,不要胡闹。” 宝宝嘟着嘴,有些生气——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凌大海抱着怀里的宝宝,想到这件事情,不禁愁上心头。 快要回到别墅的时候,端木雅臻的移动电话响了,她接了起来,“请问,你是哪一位?” “端木小姐是么?我是项少龙。” 端木雅臻很惊讶,纳闷儿他怎么会有自己的号码,“项先生?你好。” “是这样的,我刚刚看到了新闻发布会上,端木小姐和宝宝的表现,真是值得人赞叹啊!” 端木雅臻33 “没什么,多谢夸奖。” “真的很精彩呀!”项少龙语气激动地说着,“你们面对那些记者疯狂的问题时,我都看到了,回答得那么得体,确实很厉害啊!而且很机智!确实不得不让人佩服。” 端木雅臻扶着脑袋,她现在都快要烦死了,哪有什么心情和项少龙说这些事情,“请问项先生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么?” 项少龙被这么一问,才想到了自己要打电话的正事儿——他在新闻发布会上就被母子二人震惊了,心情有些太过于激动,差点儿把正经事儿给忘了,“哦哦,对,是这样的,我正在收集新闻发布会上过来闹事的那位女记者,董丹丹的资料,我想问一下我们是否要立即起诉,控告她的行为对于发布会引起的恶劣影响,还有她对凌暮帆的污蔑。” “麻烦你稍微等一下。”端木雅臻说着先将电话拿开了,她转身看着凌大海,将事情告诉了他,询问他的意见。 凌大海现在满脑子都是凌暮帆的事情,已经无暇顾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他摆摆手,“算了,这件事情暂时先放下。” 端木雅臻点点头,将凌大海的意思告诉了项少龙,这时候车已经开到别墅门口了,凌大海抱着宝宝从车上下去了,而电话里面,项少龙还在滔滔不绝地赞美着端木雅臻和宝宝之前的表现,让端木雅臻觉得很厌烦,“不好意思,项先生,你还有其他事情么?没有的话我要先挂掉了,我这边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刚推开门进去,凌大海看到凌暮帆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就睡着了的样子,火气便控制不住了,他冲上前去冲着凌暮帆大吼大叫,“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 被叫醒的凌暮帆莫名其妙地看着大发雷霆的凌大海,这还真是符合了他的名字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揉了揉眼睛,凌暮帆从上坐了起来。 “钱美美死了!” 凌暮帆看了凌大海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那又怎么了?钱美美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混小子!钱美美是因为你而死,你知道么!” “我?”凌暮帆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凌大海,“开什么玩笑,我和她有没有关系!” 听到儿子居然这样推卸责任,凌大海气得一拍桌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推卸责任是不是,怎么和你没关系?你把人家钱美美玩够了,玩腻了,就把人家给甩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么?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怎么办!” 凌暮帆简直哭笑不得,“谁告诉你说我和钱美美有关系了?当初她经常约我出去,追求我,但是我从来没有答应过,我承认我是喜欢和女人乱来,但是我也有选择性的好不好?我和钱美美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充其量只是她追求我未果而已,我甚至都没有和她过。再说了,她钱美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平时和别的男人做过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多了,怎么可能因为追求一个人失败了就想不开呢。” “你……”凌大海看着儿子的眼神,他虽然确实做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让凌大海比较欣慰的是儿子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从来不会逃避责任,“你说的确实是真的?” “没错,”凌暮帆坦然地说着,“钱美美的死,不可能是因为我,和我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可是……那为什么钱老要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凌大海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紧锁地思考着。 端木雅臻之前一直没有说话,咬着嘴唇,在旁边听了半天。虽然她和凌暮帆之前是那样的不愉快,自己也被凌暮帆给深深地伤害了,但是端木雅臻非常清楚,凌暮帆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那样的自傲,不会撒谎,自认为世界上没有任何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同样,他也不会为不是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她想了想,“会不会是钱美美的家人误会了呢?” “如果是误会了的话,那看起来就很麻烦了。”凌大海想着。 “是啊,”端木雅臻也明白这一点,“很有可能是钱美美因为某一个自己父亲不知道的人感情受伤了,然后一时间想不开就寻了短见,但是钱老可能只听说了凌暮帆一个人,所以就理所应当地嫁祸于他了。” “不可能,”凌暮帆摆摆手,“钱美美不是那样的人,她是个很世故很风尘的女人,是和你这种乖乖女完全不一样的女人,她和男人从来就是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立马一拍两散,说实话,她的那些花边新闻并不比我少……” 宝宝听到这里,撇撇嘴将头扭到一边,不满地插了句嘴,“哼,还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起来自己有花边新闻都不害臊,好像还很自豪的样子呢。” “小鬼头,大人讲话的时候不可以插嘴!”凌暮帆低声呵斥了宝宝一句。 不过凌大海和端木雅臻都在为了凌暮帆的这件事情着急上火,这时候根本没顾得上帮宝宝说话,小家伙气呼呼地站起身来,“反正你肯定和那个女人有过节!不管她的死是不是因为你,如果你们压根儿一点儿过节都没有的话,人家凭什么会怀疑你,难不成还是给你身上嫁祸?” 听到宝宝这句话,端木雅臻和凌大海两人对视,突然想到了,“没错,说不定真是有人给暮帆嫁祸也不好说!” 凌暮帆思索了半天,自己最近一直在忙着翻云集团的事情,连外出什么的都减少了,根本没有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接触过,会有什么人想要害自己呢? “会不会是钱美美因为追求你不成,觉得自己的面子受伤了,所以想要报复你呢?”像是这种富家千金必然都是被男人捧在手心里的,如果有得不到的男人,心里很定承受不了。 “这倒像是钱美美的性格,她这个人比较要强。虽然是一个心地善良而且善于相信别人的人,但是多少有些大小姐的病。而且,本来平时就被男人们惯了的女人更是任性得要命,总觉得什么东西,自己想要就非得不顾一切地去得到,”凌暮帆非常赞成端木雅臻的观点,点点头说着,“但是,我觉得,首先,她这个女人不可能为了爱情而去自杀,不可能这么做。她虽然很重视感情,但是之所以对我执着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的东西都是好的而已。其次,就算是她想要报复我,也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报复,为了报复我而自杀,这可玩儿大了!而且,我就是知道了钱美美是这样的性格,单纯并且固执,而且我非常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才没有同意和她交往的!” 因为宝宝刚刚的吵闹,端木雅臻拿了一罐果汁给他喝,现在正嘬着习惯的凌天琪突然放下了手里的果汁,“自杀?可是我们又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自杀了,如果真的是想要让大家掉到陷阱里面,故意说是自杀了呢?反正我们又没有看到尸体么。” 凌大海被小家伙这么一说,一下醒悟了不少,激动地把宝宝抱起来亲了又亲,“还是我的宝贝孙子最聪明,说的对,只是钱老自己说钱美美自杀了,我们不是都还不知道么,说不定她还真的是装作自杀过来骗我们的呢!” “没错!”端木雅臻也点头,“这就简单了,像是钱老那样身份显赫的人家,女儿去世了肯定会引起轰动,就算再怎么低调处理也应该被知道的,而且钱美美本身又是个名人呢!” “对了,”凌暮帆挑着眉毛看着凌大海,“爸爸,您不是和那个钱老以前有过些交情么?” “是啊,怎么了?” 凌暮帆诡异地笑着看着父亲,“该不会是老爸你什么地方惹到了钱老,结果大家还把所有问题都一下推到我身上?” “怎么可能……”凌大海随口敷衍了一句,心里却在想自己和钱老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总之,不管现在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端木雅臻眼神坚定地说着,俨然一副强势女强人的样子,“我们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它们是冲着我们来的,现在唯一要做、也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高警惕,免得被他们抓到把柄!” 凌家的一家老小,在这个时候难得一见地团结一致了,凌大海看到儿子儿媳妇和孙子能够因为困难,拧成一股绳,心中欣慰了不少。 一家四口难得在家里吃一顿晚饭,连凌家的厨子都很高兴——他平日里根本没机会给大家做饭,苦于自己一身高超厨艺无处发挥,早就泪流满面了。 丰盛的饭菜被端了上来,宝宝乖巧地帮爷爷和铺上了衬布,然后自己才坐回了座位上。 凌暮帆夹了两口菜,就放下了筷子,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端木雅臻看着凌暮帆,“不吃了么?” “我没胃口。” “怎么?就因为宝宝没有帮你摆好衬布么?还真是小孩子脾气。”端木雅臻偷笑着说道。 凌暮帆撇撇嘴,“才不是呢,谁要这个小鬼来帮我摆什么衬布,我自己又不是没长手没长脚。” 宝宝“哼”了一声,“就算你要我帮你,我都还不要呢!” 今天,凌暮帆可没有什么心情和宝宝斗嘴,“爸爸,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到钱老家里去一趟。” “哦?”凌大海一听儿子这么说,也放下了碗筷,“为什么?” “我觉得,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有必要到钱老家里去解释清楚,和他当面对峙一下。” “然后呢?如果真的像是我们今天说的那个可能的话,就算去了,钱老也不会承认,反倒是把事情搞得更僵,就以你的那个脾气秉性,我都害怕你把那个老爷子也气死!” 凌暮帆摆摆手,“我会尽力克制我的脾气的,我想去一下,就算是他不承认也没关系,只少我们能多了解一些情况,看看钱老的态度,说不定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到时候也不至于太过于被动。” “我不同意。”端木雅臻打断了他们,“我觉得我们应该等事情再进展一点之后再去,现在去的话有些操之过急,现在正是静观其变的时候,如果太匆忙的话反倒容易打草惊蛇,说不定会被他们抓到把柄!”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凌暮帆不满地反驳着,“我知道该怎么办的,过去了无非和他装傻,看看他的表现,然后再分析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果我们现在一直呆在这里不动的话,对方突然有了什么动作,到时候我们将会很被动的!” “没错,”凌大海点点头,“我也觉得我们应该有所行动,就算像是暮帆说的那样,装傻地过去看看的对方的反应,也不至于让我们突然陷入被动的情况中。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我们就去。” “好!我打算……” 凌暮帆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端木雅臻打断了,“我还是反对你们去!凌暮帆你的那个脾气,是装傻的脾气么!到时候你们……”端木雅臻无奈地摇摇头,要知道这父子两个都有些拳脚功夫,平时喜欢健身,还喜欢练习一些自由搏击之类的,如果过去的话和人家造成什么争端,一般的保镖都拿他们无可奈何。别的不说,从宝宝身上就看出来他们凌家的基因了——宝宝可是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两三个大他五岁左右的学习跆拳道的小学长呢。到时候他们父子两个去了,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真的把钱老惹得更加暴躁的话,说不定会用非常偏激的方式对付大家! “你就放心好了,有什么可担心!”凌暮帆有些不满地说着。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么!” 端木雅臻34 “既然是为了我好你就少说两句好不好?男人的事情,你一直在旁边吵啊吵,吵得我头都疼了。” 听到凌暮帆居然嫌自己唠叨,端木雅臻快要被气死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罗嗦啊,你有没有搞错,我有多罗嗦?如果是别人的话,请我管我都不管!” “那你就歇一下好不好,我是个大男人,难道这种事情也需要你帮我处理的么?” “什么啊!大男人又怎么了?”端木雅臻不觉间放大了声音,她气得双手有些颤抖,“如果你是大男人的话麻烦你以后做事情的时候动动脑子行不行,不要什么样的人都去招惹,结果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凌暮帆听到这里也火大了,放下手中的汤碗,“你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什么事情啊?这件事情到底哪里大了?像是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看女人啊就是这样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真是可怕!” “你到底说谁没有见过世面啊?我就是为了顾全大局才这样劝你的!” 宝宝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碗,身子爬到了餐桌上,实际上他刚刚喊了两声,可是端木雅臻和凌暮帆吵得正,都没有注意到他,他只好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两个人中间的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两下,“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吵了?越吵越离谱了!” “哼,”端木雅臻瞪了凌暮帆一眼,“今天我看在我的宝宝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了!” “什么啊?你的宝宝?难道儿子不是我的啊,要不是我的话,你自己能生得出来?” 端木雅臻刚想还嘴,被宝宝打断了,“听我说一句好不好?,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什么?”端木雅臻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也胳膊肘往外拐!倒是凌暮帆高兴死了,得意洋洋地看着端木雅臻,表示自己又赢了一局,连最喜欢和自己作对的小鬼头都站在自己这边咯。 “我倒是觉得他和爷爷应该去……” “什么‘他’呀‘他’呀的,你是不是应该叫我‘爹地’!” “不要打断人家的话嘛,”宝宝完全不理会凌暮帆的抗议,“我觉得他们应该去钱老那里,至少要澄清一下自己,到时候看看对方的反应是怎么样的。,你不是经常说不要把人想的太坏么?我们现在想想,说不定那个钱老爷爷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我们过去把该澄清了的事实都和他说清楚了的话,事情说不定不就没有这么麻烦了么!” 三人大人不禁愕然,一件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因为三个人的胡思乱想,看起来复杂了很多,但是被宝宝这么一说,再次回到了之前的简单——既然没有做过,那么就只是误会而已,既然如此,不如去澄清。 很多时候,大人自以为自己经历了很多,所以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习惯把很简单的东西处理得过于复杂,事实上真正恢复回来,事情,本来就那么简单。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端木雅臻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很多方面显得比较诡异,以凌暮帆的脾气,未必能够和平解决,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导致钱美美死亡了,如果动起手来,将会引起极大的影响,再加上钱老的社会地位非同一般,在野草集团本来就焦头烂额的时候,还是不要惹那么多麻烦事最好。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没有多说什么,平静地吃完了饭,然后将宝宝早早哄睡了,看到小家伙已经完全睡熟了,端木雅臻拿出移动电话来,“喂,请问是项先生么?” 接到端木雅臻的电话,本来正在看电视看得百无聊赖的项少龙一下有了精神,在沙发上坐了起来,“嗯,是我,端木小姐有什么事情么?” “是这样的,我现在遇到了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帮助我。” “什么事情?”听到端木雅臻找自己来帮忙,项少龙心里竟然莫名的高兴着。 “比较麻烦的事情,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我想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我们能不能见面谈一下?”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 “我想想看,随便挑一个地方就行了,只要不让后董事长和凌暮帆知道就行了。” 一听到端木雅臻是背着两个人和自己见面的,项少龙心里更是兴奋异常了,“那就去我经常去的咖啡厅,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过来接你好了!” 两个人商定好了之后,端木雅臻随便换了一套衣服,穿上之后就趴在阳台上望眼欲穿地看着外面。 项少龙的速度很快,因为他实在是兴奋得连自己都无法抑制了,换上一套衣服之后就匆匆出了门,差点儿兴奋得连钥匙都忘记拿。 端木雅臻很快看到项少龙的车正慢慢开到了不远处的地方,她匆匆离开了房间,凌大海书房的灯还亮着,凌暮帆现在应该是在卧房里了,端木雅臻蹑手蹑脚地出了门,然后上了项少龙的车。 “什么事情,这么焦急呢?”项少龙不经意地问着,心里则对端木雅臻的答案充满了期待。 “嗯……”端木雅臻思考了一下,“让我好好想想,找个地方,我们坐下来等我慢慢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你。” 项少龙带着端木雅臻来到了自己经常去的咖啡厅里,找了个包厢坐了下来,端木雅臻神色焦虑,项少龙忍不住又问了一次,“现在可以说了么?” “是这样的,后董事长今天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钱老打来的。” “钱老?”这个名字项少龙早有耳闻,“就是那个传媒大亨?在业内非常有名的那个?” “没错,就是他。” 项少龙非常好奇,这个钱老是做传媒的,和野草集团有了什么矛盾么?看端木雅臻的样子,好像是这样的,但是却有找不出个理由来——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种行业么。 “都说了些什么呢?” 端木雅臻将钱老电话中的内容原原本本地叙述给了项少龙。 听到端木雅臻这么晚了叫自己出来居然是为了凌暮帆的事情,项少龙心中有些不爽,但是也不好发作,“哦,那很简单啊,让凌暮帆想办法过去道个歉赔罪,我想钱老也不会太为难他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问题是这件事情并不是凌暮帆做的,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和钱美美交往过啊。”听到项少龙那不冷不热的语气,端木雅臻焦急地说着。 “是么?是凌暮帆这么告诉你的?” “没错。” “可是……”项少龙想了想,“我对凌暮帆的生活作风问题也有所耳闻,你怎么肯定就绝对不是凌暮帆伤害了别人呢?如果是他骗你呢?” “不可能的,”端木雅臻非常坚决,她十分了解凌暮帆的为人,“凌暮帆是不会为了这点事情撒谎的,在他眼里,伤害一个女孩子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项少龙摇摇头,“我看啊,你还是调查清楚比较好。” 端木雅臻看着他,咬着嘴唇,看出了项少龙好像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我……好的。” “那你今天来……?” “没什么。”端木雅臻说完站起来就打算走。 项少龙马上意识到自己是惹到端木雅臻了,“等等啊,你不是有事情说是想要我帮忙么?” “没错,我之前是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下这件事情。” “我……”项少龙站起身来抓住了端木雅臻的手臂,“是不是刚刚说的话惹你不高兴了?” “项先生,我现在真的很急,是想来请你帮我调查一下钱美美的事情的,因为这件事情确实很诡异,我也不想让凌暮帆因为这些事情而被人误会!” 项少龙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说到调查,我还真的有正事儿刚好要给你说,你一说到钱老我就知道了!” …… 原来,今天项少龙已经都够用了自己的人脉去调查过了董丹丹这个人,发现她确实非常可疑,因为据说董丹丹是被传媒界的一位风云人物指示着去发布会上捣乱的,现在听到端木雅臻这么说起来,“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风云人物是谁,现在被你这么一说,看来就是钱老,没错了!” 端木雅臻顿时愕然,她没有想到今天的这两件事情之间还有着这样的关联! “我们就从董丹丹入手!以她作为突破口往下追查就行了!”项少龙兴奋地说着。 “先查查看钱美美的死!凌家那对父子两个明天就准备去钱老那里澄清事情,我看我的动作必须要快一点,我实在是拦不住他们两个人呀!” 项少龙立刻回到车上拿来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两人坐下之后,项少龙分别打了几个电话给他的那些人际关系网中消息比较广并且权威的人,不断有人将资料发了过来。 “首先,可以确定董丹丹是钱老派来的人,对?”端木雅臻坐在项少龙的身边,因为比较急迫,所以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自己没意识到自己距离项少龙有些太近了,这让项少龙很是不自在,不觉间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燥热,连呼吸也急迫了起来。 “没……没错,”项少龙光顾着看端木雅臻专注的侧脸,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端木雅臻的侧脸是那么漂亮,让他如痴如醉,无法自拔。 “你现在先查一下钱美美的死,我们觉得钱美美就算是对凌暮帆有所不满,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也就是我们认为钱美美的死,未必是真的,说不定只是说出来骗我们的而已。” 项少龙点点头,他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得到了警方的肯定消息——钱美美确实已经被证实死亡了,死亡原因是溺水,蓄意溺水,死因为自杀。 端木雅臻皱着眉头,本来在这之前,她还抱着钱美美并没有死的幻想,或者像是电视上演的那样,只是得到了一具无法辨认的焦尸,最后证实其实只是找了别人的尸体来欺骗而已。 项少龙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冲着端木雅臻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是今天帮我调查到董丹丹的朋友打来了电话。” “没关系,”端木雅臻一听到这个,非常焦急,“那你就快点接!” “喂,那件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哦,好的,你继续说……”“嗯嗯,我知道了,先这样,你继续帮我查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 项少龙刚一挂断电话,就看到端木雅臻那个急切的表情,“我已经知道一些线索了。首先,董丹丹和钱老的相识就很诡异,是董丹丹主动联系到钱老的。” 伴随着项少龙的叙述,所有场景好像重现在了端木雅臻的脑海里一样。 钱家庞大的客厅里,钱老正坐在沙发上,为了女儿的事情黯然神伤,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才能忘记这个事实,就在这个时候,下人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老爷,这位小姐说是想要见见您……” “啪”的一声,钱老将桌子上的水晶烟灰缸一把摔到地上砸碎了,“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我这段时间谁都不见!让她出去!” “钱老,”这个女人就是董丹丹,她靠上前来,主动自爆了家门,“我是美美最好的朋友。” “那我也不管,出去,全都给我出去!”钱老语气狂躁地说着,现在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因为女儿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崩溃了,这个时候,他无法控制自己,也不想让别人来看到自己的失控。 董丹丹并不在乎对方对自己粗暴的态度,她坐到了钱老的对面,“美美和我是最亲近的姊妹,所以这一次过来,我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告诉您。虽然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打击也很大,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是不想说出来的,可是现在美美走了,我不能让她走得不明不白,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说出来!” 钱老完全不听董丹丹说的话,“我数三个数,你如果不走的话,我就不客气了,一……二……” 端木雅臻35 还没等钱老把三个数字数完,董丹丹知道钱老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他说对自己不客气的话,自己就真的没有好果子吃了,“等一下,我最后一句话说完就走,美美她的死实在是太冤枉了,她是被人害死的!” 说完之后,董丹丹转身就准备走。 思索了半分钟,钱老才明白董丹丹说的话,立刻站起身来,将董丹丹叫住了。 已经走到了门口的董丹丹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她早就猜到了,钱老一定会叫自己回来的,她对此实在是太自信了,所以,又不急不慌地走了回来。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美美是被人害死的?” “没错。”董丹丹坐在钱老对面,虽然是同样的位置,但是她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自信满满地看着钱老。 “可是,警方说她是自杀呀。你可以为你说的话负责任么?” “当然可以,我是美美最好的朋友,钱老,这件事情其实对我来说打击也非常大,所以如果不是美美出了事情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把它说出来的!” “你说。” “我知道美美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太容易被人欺骗了,谁知道老天会让她这么善良的人遇上那样不如的人!” “你所说的禽|兽不如的人指的是?” “就是野草集团的总裁,凌暮帆,美美之前就一直在和凌暮帆恋爱,不信的话,我可以给您看这个。” 董丹丹说着,将她随身带着的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摆在钱老面前,打开了一个邮箱,“这个邮箱就是美美的邮箱,里面的这些信件都是凌暮帆和妹妹联系的时候发送的,还有美美的sn,上面可以看到所有的聊天记录。” “等等,”钱老怀着疑问地看着董丹丹,“为什么你会有我女儿所有的账号和密码呢?” “因为我和美美是最好的朋友,她有什么事情想不通的时候经常会告诉我,尤其是她收到的这些信件,她自己一直想不通,所以让我帮她看。我们两个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 钱老翻阅着那些东西,心中开始隐隐作痛,到最后怒不可遏——他完整地看到了一个男人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交往,然后两人深深坠入爱河,虽然只是一些屏幕上冷菲菲的文字,但是深切了解女儿的钱老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并且是非常认真地对待着这段感情的!可是当他看到那个男人是如何无情地与自己的女儿分手,而自己的女儿又是怎样放弃了自尊去哀求着那个男人,钱老可以深深感受到自己女儿用情至深! 但是那个男人不但没有回头,还嫌自己的女儿一直在纠缠他,并且对钱美美说了非常无情的话,“我不想再和你见面,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烦我。” “可是我爱你呀,我真的离不开你,我不知道如果离开了你我该怎么办……” “爱我?你觉得爱是用嘴巴可以说得出来的么?”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真的是那么爱你的?我愿意为你去死啊!” “哼,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么?我们好聚好散,大家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这就是凌暮帆与自己女儿的最后一段聊天,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女儿在钱老的眼里是那么美丽,那么高傲,却为了这个男人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尤其是在那个男人说到女儿愿意为他去死他也不愿意回头的时候,钱老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他重重地砸碎了桌上的茶具,心中一阵闷痛,“美美,你太傻了,为了这样的男人死掉,值得么!” 董丹丹在一旁已经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地看着钱老,“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您了,事实上,我以前也和凌暮帆交往过,那时候他也是像对待美美一样,刚开始的时候非常热情,得到一得到手,就马上分手,做出不负责任的事情。我不知道美美和他交往都什么地步了,总之我已经有了凌暮帆……我想妹妹这么单纯,希望她不要真的被凌暮帆给骗了呀!可是却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钱老气得双手颤抖,说不出话来,“凌暮帆,我肯定要让你为了我女儿的死付出代价的!” “钱老,这件事情我也想了很长时间了,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我并没什么的,主要为了美美鸣不平啊!她是这么单纯的女孩子,被凌暮帆耍的团团转,到最后连命都丢了,可是凌暮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根本就是在耍戏美美的!简直是太不负责任了!” “既然,我的女儿那么喜欢他,我就让他到下面去陪我的女儿!”钱老咬牙切齿地说着,为了给女儿报仇,他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董丹丹擦了擦眼泪,“钱老,我觉得这件事情如果只惩罚凌暮帆的话,完全太便宜他了,他本来就是烂人一个,就算惩罚了他也不足以让美美在天堂上安息。” “嗯?”钱老抬起头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到凌暮帆的家人,他背后的野草集团。据我所知,凌暮帆的父亲、野草集团真正的当家人凌大海老先生马上就要回到国内了,听说这一次整个野草集团都会有非常大的变动,到时候一定会召开新闻发布会,我们不如趁着那个时候想想办法,在发布会上给他们重重一击!然后,紧接着……” 两个人随即商量了起来,最后离开的时候,董丹丹又落了泪,“我和美美的命都是那么苦,没想到相信了这个不负责任的负心男人,我是自己化悲痛为力量,却没有想到美美她这样想不开,她实在是太单纯太善良了。我和凌暮帆结束之后,我本来想就这样算了,可是现在又发生了美美这样的事情,我不能再放过他了,可是以我自己的能力,又……我真的害怕自己的能力扳不倒凌暮帆,还会被他反咬一口!” 钱老抿着嘴拍了拍董丹丹的肩膀,“你放心好了,有我来给你做后盾,这一次,他凌暮帆死定了!” 听完项少龙的陈述之后,端木雅臻从沉思中走了出来,这个董丹丹,简直是太阴险狡诈了。 但是,端木雅臻非常清楚地记得,董丹丹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表现,她在撒谎,而且根本不能自圆其说,最后落荒而逃了,看来她对钱老说的那些话,应该也是谎言而已。 那么就是说,钱老被董丹丹给迷惑了,实际上真正想对凌暮帆下手的人应该是董丹丹才对,尤其是在她鼓动着钱老要对凌暮帆身边的人也要下手的时候! 可是根据凌暮帆所说,他和那个董丹丹根本没有什么接触,这样的话,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害凌暮帆呢?端木雅臻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你找一下钱美美的邮箱和sn账号,我想知道上面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项少龙点点头,给一个骇客朋友打了电话,调查到了钱美美的邮箱地址和sn号码,还有所有的密码。 两个人立刻就登陆了钱美美的所有个人账户,在上面找到了那些应该是董丹丹给钱老看过的邮件和聊天记录。 端木雅臻耐心地从头看了起来。 “今天怎么样啊,我好想你啊,你累不累呢?”钱美美撒娇地发了一条聊天信息。 “还好,虽然很累,但是只要一想到你,我就不累了。” “我们还是分手。” “暮帆……为什么?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呢?” “我和你没有可能,也没有以后,我不应该伤害你这样一个善良又可爱的女孩子,你很好,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你不是说我很好么,为什么我这么好,你却不要呢。” 钱美美的哭诉和凌暮帆的绝情一条一条地展示在端木雅臻的面前,她摇摇头,“不对,这并不是凌暮帆的风格。” 项少龙看着端木雅臻,她的表情很坚决,就那么相信凌暮帆么,这让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应该没错的,这明显就是钱美美的邮箱嘛。” “不可能,我非常了解凌暮帆的为人,他做事情一向是干脆利落,从来不拖泥带水,他如果不想和某个人再联系,就有无数种办法让对方联系不到自己,但是你看,他在和钱美美说了分手之后还是一直在拖拖拉拉,好像是有目的的。” “什么意思?” “有这样一句话,说是如果男人对女人提出分手,那么一定是真心的,绝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是做好了准备狠下心来绝不回头了。但是女人对男人提出了分手,一般是因为在某个方面对男人不满意,以分手作为理由来与对方交涉,想要让对方向自己妥协。你看看这个记录上,凌暮帆说起话来拖泥带水的,我总是觉得他好像是在故意引诱钱美美自杀!” 项少龙又仔细地看了一遍,他刚刚只是大概地瞄了两眼,现在听到端木雅臻这么一说,又检查一次之后,发现好像真的是端木雅臻说的那样。想到这里,项少龙立刻又打电话给了那个骇客朋友,让他根据这个“凌暮帆”的账号登陆信息搜索一下平时经常上线的具体位置。 说起来项少龙的这个骇客朋友,还真的是厉害,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将所有登陆地点信息,全部都发送了过来。 端木雅臻发现这个人登陆的地方很多,但是有一个共同点,都在很普通的地方!比如说是某某住宅小区,或者是某一个很一般的咖啡厅。但是惟独没有野草集团和凌暮帆家,要知道,除了在家里的时候,凌暮帆很少喜欢上网聊天,他跑到咖啡厅去一般都是有事情要和别人商谈,怎么有功夫跑到那里去聊天,打发时间呢。再着说了,凌暮帆也很不喜欢跑到别人家里面去的! “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端木雅臻喜出望外地说道,“完全可以确定这个人不是真正的凌暮帆!你能不能帮帮我查一下这个人到底是谁?” 项少龙实在没办法拒绝端木雅臻,他一看到她心就澎湃了,再不要说她对自己提什么要求,都会无条件地同意,他点点头,再一次麻烦了那位骇客朋友。 那位朋友找到了这个人的最后登录地点,是在一家休闲咖啡厅里,然后了咖啡厅的监控系统,最终锁定了一个男人——在登录时间里,唯一一个一直在咖啡厅里独自上网的人,而且去和离开的时间和登录时间几乎完全吻合。 “太好了!端木雅臻兴奋地说着,看来和钱美美恋爱的人果然不是凌暮帆!果然是被诬陷的!让我想想看,是有人冒充了凌暮帆的身份,却和钱美美接触、交往,让对方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然后又非常坚决地将钱美美甩掉了,甚至还在谈话过程中,引诱了钱美美自杀!” 项少龙点点头,“你的分析正确,看起来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那么……”端木雅臻咬着嘴唇,让侍者又来续了杯咖啡,她已经一整晚没有睡觉,现在已经是清晨的时间了,“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敢肯定和董丹丹有关系。你想想看,首先,钱老并没有打算报复凌暮帆,是董丹丹主动去联系的,那么也就是说从她自己的角度出发,她就是想要报复凌暮帆的,只是介于自己的实力不足。所以她必须帮凌暮帆找一个更有实力的仇人。” “对!就是钱家!钱美美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非常容易被利用,她可以说是比较有能力与野草集团抗衡的人里面,家眷最为容易被利用的人,所以被董丹丹当做了目标利用起来,然后董丹丹找了一个人来冒充凌暮帆,和钱美美在一起谈恋爱,最后再无情地甩掉她,导致钱美美为爱疯狂,又受到了对方富有暗示性的引诱和教唆,才一时压力过大选择了死亡!这样,董丹丹就顺利地为凌暮帆树立了一个强大的仇家,紧接着,董丹丹又去找了钱老,将所有事情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告诉他,让钱老看似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实则是被这个董丹丹给利用了,才来找凌暮帆‘报仇’!” 端木雅臻36 项少龙满意地点点头,一般女人的逻辑思维比男人较弱一点,但是端木雅臻好像完全是一个反例,她非常准确地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整理清楚了! 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之后,端木雅臻疲惫地抬起头来,捋了捋额前的乱发,项少龙情不自禁地了她的脸颊,她是那样的憔悴,惹人心生怜爱。 端木雅臻非常不自然,她站起身来,看了看手表,“天哪!居然已经八点钟了!” “是啊,我们去吃点东西!” “不行不行,”端木雅臻一边说着,一边整理好了之前花费了一晚上时间才搜集到的资料,这些东西现在对她来说至关重要,“我要赶紧去钱家,我想那对父子两个已经去找钱老了,我得赶在事态变严重之前过去阻止他们!” 端木雅臻和凌家好像有这一种冥冥之中的默契,她猜中了凌家父子的行踪,果然,两父子今天晚上反常地早期了,一早就准备好了去钱家。 就好像事先已经猜到了事情会比较难办一样,凌暮帆穿了一套运动装,罗文布的深灰色运动裤,陪着一件贴身的素色t恤,外面还套了一件连帽外套,看起来像是要出门运动的高中生一样。 凌大海和儿子不同,但是也穿了非常松快的衣服——一套棕白色麻布唐装,脚踩老式布鞋。 父子两个带着保镖一行出发来到了钱家,往最好的打算来讲,父子两个是为了求和而来的,所以将保镖安排在了远处,免得被人家误会了自己的诚意。 来到钱家门前,凌暮帆按响了门铃,不过一会儿,院子里出来了一位女佣,这个女佣打量着穿着奇怪的父子两个——他们穿着休闲的便装,看样子好像不像是来找钱老爷办事儿的人,“请问二位有什么事情么?” “是这样,我是凌暮帆,这位是我的父亲凌大海先生,我们有些事情想来和钱老谈一下,想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女佣一直站在门里面,大家隔着铁门说话,她好像根本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意思,“真不好意思,我们家老爷一大清早就出去了,现在不在家里的。” 凌暮帆点点头,看了父亲一眼,两人转身就走。 “这个老头子怎么回事儿?是不是真的不在家,还是骗我们的?” “他现在,肯定在家。”凌大海自信满满地说着。 “为什么?” “看见院子里那辆老爷车了么,那是钱老最爱的座驾,不管去哪儿都开着那辆车,只要车在人就在,绝对没错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来硬的?” 凌大海点点头,“没错,我们今天非要见到钱老不可!” 说着,两人绕到了侧面,钱家的院墙不是很高,他双手抓住了院墙,双手用力纵身一跃已经爬到了墙上,然后一个翻身翻到了墙那一侧,跳了下去。 幸好凌暮帆曾经练过跆拳道,跳下来的时候控制了自己的身体重量,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在他旁边不远处就是两个保镖,正站在那里说话。 趁着这段时间已经不经意走到了铁门那边的凌大海将儿子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想想看他学习跆拳道还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还能有这样的身手,真是不容易,让凌大海心里很是欣慰。 再说凌暮帆这边,他不想惊动太多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想引起什么冲突,打算找个地方溜进钱家,直接和钱老面谈。 但是谁知道他刚小心翼翼地走到旁边去,一支大狗喊了起来,马上暴露了凌暮帆的行踪。 两个保镖看到凌暮帆立刻向他冲了过来,他们看到的凌暮帆穿着一身休闲装,外套的帽子还扣在头上,还以为是过来偷东西的小混混,放下了不少警惕,“不许动……” 还没等他们靠近自己,凌暮帆已经纵身一脚,踢在了其中一个保安的下巴上,他顿时倒在了地上!另外一个保镖一看到这个架势,连忙掏出了对讲机准备叫其他的保镖过来,刚喊了一句“快来”,就吃了凌暮帆给自己肚子上的一脚,躺在地上,冲着手里的对讲机只剩下了。 看到这个场面,凌大海对儿子非常满意,但是现在已经惊动了钱家,看来是该自己上场的时候了,想到这里,他将袖子挽了起来。 “老爷,”保镖和司机追在后面,“您要进去?” “嗯。”凌大海说着,在那些人还没看明白的时候,就以极快的速度从墙上翻了过去,周围的人都震惊了——和董事长在一起呆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看过他的身后,都已经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居然可以这么矫健,简直让人惊讶! “董事长,您没问题?” 凌大海笑了,这点事情对自己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你们不要进来,就在外面待命。” 正在凌大海刚来到儿子身边的时候,一群穿着黑色作训服的男人冲了出来,凌大海看到了他们脖子上的狗牌非常惊讶,没想到钱老居然雇用了雇佣兵,好像早就猜到了自己会来这一手,所以提前做好了防备一样。 钱老走到了凌大海的面前,“这不是野草集团的董事长,凌大海先生么?怎么?到我们家还要翻墙进来?” “哪里,钱老这不是说笑了么,好久不见了!” “是啊,对你还真是想念啊。”说着,钱老伸出手来和凌大海握手。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暗地里已经开始了较量,钱老首先用力握紧了凌大海的手,凌大海自在地笑着,钱老的手力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不过他也要开始反击了,凌大海一反击,还没用到六成的力气,钱老就已经受不了了,他甩着手挣脱了凌大海,“凌大海,你不客气的话,我也没必要对你彬彬有礼了,来人呐,给我上!” 凌大海不禁笑了,到底是谁不客气,又是谁彬彬有礼啊,现在看到了钱老的意图,手下不用留情了,至于他的那些雇佣兵,未必比得上凌家一直培养了多年的保镖,凌大海一边摆开了架势,一边大喝了一声,“来人啊,都给我进来!” 墙外,有一个人看到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在翻墙,鱼贯从墙上往里面跳着,顿时被吓坏了,这个人就是端木雅臻,她才刚刚赶到就看到了这样的场面,大喊不好,肯定是出事儿了! 不仅仅是她,路边一些路过的上班族和学生看到这样的场合都非常惊讶,干脆长大了嘴巴,站在那里看起了热闹来。 …… 端木雅臻一看形势不对,赶紧冲到了铁门旁边大声喊着,女佣赶紧跑了过来,“你快点给我把门打开,不然的话你们家老爷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也是为了钱老好!” 女佣早就被刚刚的形式给吓得愣住了,现在端木雅臻这么一说,她不假思索地帮端木雅臻打开了门。 项少龙因为身份的问题,不便进去,只好等在门外,眼看着里面的人好像要动手了,项少龙非常担心,他害怕端木雅臻一个柔弱的女人这时候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去,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一边想着这一点,项少龙不禁会想到,端木雅臻这样进去是为了凌暮帆么?她……如果遇到了同样的事情,也会为了自己这样做么? 冲到里面去,端木雅臻赶在两方动手之前,冲到了钱老和凌大海中间,“各位,先不要动,听我说一句话!” 本来跃跃欲试就准备出手的凌暮帆看到突然冲进来的端木雅臻愣了一下,她现在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一想到这一点,凌暮帆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昨天晚上跑到哪里去了!今天早上,宝宝找不到你……” 凌暮帆的话被端木雅臻打断了,她完全没有听凌暮帆说话,而是焦急地将自己整理好的资料递给了钱老,“钱老先生,这里记录着您的女儿钱美美的真正死因,还有那个董丹丹的事情,整件事情都是那个董丹丹在背后策划的,不信的话你可以看一下,我准备了非常详细的资料。” 看到头发凌乱,眼睛上还着黑眼圈的端木雅臻,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的钱老不知道怎么动摇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打心底里相信这个女人了,虽然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那份资料里是和钱美美聊天的那个“凌暮帆”的登录信息和资料,“董丹丹知道钱美美小姐喜欢凌暮帆,而且又是一个非常善良,容易相信别人的人,于是她找了一个男人来冒充凌暮帆,引诱钱美美小姐和自己恋爱,然后抛弃她,怂恿她自杀。这样就完成了董丹丹的计划,之后她又跑过来找您,将那些别人冒充凌暮帆的邮件拿给您看,钱先生,您久经商场这么多年,应该非常清楚董丹丹过来找您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说的没错?” 钱老看着手中的资料,确实非常详细,他抬起头来看着端木雅臻,“你确定这些资料的真实性?” “千真万确,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证,这些东西都是真的,是我们调查来的。” “那么,你相信这些资料,我为什么要相信?” “这是野草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的调查结果,其中涉及了不少地方,他都是非常权威的人士,他在就职于野草集团之前也在国外处理了很多类似的调查结果,所以是非常权威的!” 钱老点点头,他想到了那个叫董丹丹的女人,之前他就觉得那个女人很舒怪,但是说不出来为什么。再加上当时女儿的死刚刚发生没多久,自己还沉浸在痛苦之中,也无法对周围的事情做出之前那样准确的思考,就这样被这个女人给钻了空子,实在是太想不到了。 尤其是当钱老想到了自己同意董丹丹的计划之后,她脸上的那种表情,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和朋友报仇的表情,完全不像!她好像是得到了胜利之后洋洋自得的样子! “我愿意相信你,”钱老说着,然后他看向凌大海,“你真是有福气,有这么厉害的干女儿,赶紧带的儿子走。” 说罢,钱老苦笑着摇摇头,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怎么被仇恨迷昏了眼睛,想到之后的计划,他不禁开始后怕,自己如果真的对一个被自己冤枉了的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想想看,大概之后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看到钱老已经相信了这个事实,转身往房里走了,端木雅臻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她刚想转身和凌大海他们说话,可是发现自己身体完全僵直了,是因为太累也太紧张了,一转身头晕眼花,竟然晕倒在地上了。 凌暮帆大喊了一声端木雅臻的名字,冲上去将她抱了起来,看到她的眼睛,疲惫的样子,心中不禁痛心起来,看来她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是去调查自己的事情了,可是自己竟然还对她那个样子,想到这里,凌暮帆自责不已,赶紧将端木雅臻抱了起来,冲出了钱家。 一直在担心地来回踱步的项少龙没有注意到里面的情况,他被后面的人撞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项少龙扭过头来一看,是凌暮帆,他怀里正抱着端木雅臻,她已经晕倒了,凌暮帆则因为太过焦急,所以没有注意到自己。凌大海也焦急地跟着凌暮帆上了车,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让项少龙最觉得难受的,不是自己被他们忽略了,而是因为端木雅臻,她累了,晕倒了,自己想要关心她一下却没有机会,到最后抱着端木雅臻的人还是凌暮帆,自己难道连一个呵护她、守护她的机会都没有么! 市立第一贵族医院的病房里,脸色苍白的端木雅臻躺在病上。 刚刚医生已经过来为她检查过了,“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晕倒的?” 端木雅臻37 “没什么,只是因为疲惫了而已,体力有些透支,我给她挂一点生理盐水就没关系了。” “不是?你确定么?”凌暮帆拉住了医生的胳膊不放,“只要挂盐水就没问题了?你敢保证?” 医生看到面前这个男人有点儿不知所措,有点儿想笑,不过也正常,两个人看起来像是正在热恋中的恋人样子,“放心好了,小伙子,她什么问题都没有,马上就会恢复过来的,你不用太紧张了!” 送走了病人,凌暮帆还没回过头来就听到了端木雅臻的声音,“我是不会死的,你放心好了。” 凌暮帆一听到端木雅臻醒过来了,心中兴奋异常,可是一听到她竟然对自己说着这样冷菲菲的话,心里不舒服起来,他来到病旁边,“好一点了没有?” “托你的福,还不至于死掉。” 端木雅臻没好气的话,让凌暮帆不知道回答什么好,他现在真是恨那爷孙俩个为什么不在,要是他们在这里的话,气氛大概还可以缓和一点。 一边这样想着,凌暮帆看了看表,埋怨起来,凌大海回家去接宝宝凌天琪了,真希望他们能快一点赶过来。 气氛非常尴尬,凌暮帆干脆不去和端木雅臻说话,他从抽屉里找出了一次性的湿巾,扯开之后准备帮端木雅臻擦擦脸,却被端木雅臻躲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那样抵触那样反感凌暮帆的举动——六年前,自己最难过最艰难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度过了,没有需要任何人帮忙,都扛过来了。 现在,自己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为什么还需要一个男人呢?而且,她心里非常清楚,六年前,就是这个男人将自己推到了那个谷底,让自己的悲伤和痛苦还有无依无靠累计在一起,堆积到了无可复加的程度。 “你怎么了?”凌暮帆不知所措地看着端木雅臻,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冷淡,这么抵触。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累了。” 凌暮帆看到柔弱的端木雅臻,情不自禁地上去想要抱住她,却被端木雅臻狠狠地推开了。 “麻烦你离我稍微远一点,我和你现在并不熟。” “六年前,我们……” 本来想要回避脑袋里面那些混乱思绪的端木雅臻听到凌暮帆竟然还敢主动提到六年前,顿时火大到不行,“六年前怎么了?凌暮帆,你记住,这是六年后!” “可是……”凌暮帆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端木雅臻,我们能回到六年前么?哦,不不不!”他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回到最开始的时候,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情的时候,我以后不会伤害你的。” 端木雅臻冷笑着,“凌暮帆,我不会和你决裂的,因为我有宝宝,他是我的,但是他也是凌家的,因为这一点,我不会和你闹得太翻,这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了。所以,凌暮帆,我希望你也可以适可而止一点,你清醒一下好不好,想要让我和你符合,绝对不可能了!” 这……凌暮帆震惊了,他还不习惯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还从来没有被如此狠如此决绝地拒绝过,这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背过身子坐着,闷想了起来。 该死……凌暮帆又想到了孙婧,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不受控制地想起来孙婧,她是那样温柔,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和自己嘴,只是乖巧地在旁边听着。只有孙婧真正了解自己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想怎样,她能一眼看穿自己,在自己想要冷静的时候,安静地坐在旁边,从来不去打搅,也不会无理取闹。而在凌暮帆最为沮丧的时候,孙婧也不会罗嗦唠叨,她就那样,从自己的背后抱住自己,每每那时候,凌暮帆似乎能够感觉到从孙婧那弱小的身躯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断地传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然后……他每次这样想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是那样痛苦——他爱孙婧,爱得要死,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有无数人死去,但为什么偏偏是孙婧呢?他现在想要孙婧,几乎都快想疯了,如果不是凌暮帆用自己的理智控制自己的话,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是那样无法离开孙婧,却因为生死的原因和她分开了。 凌暮帆想起来在那时候他曾经在电视剧里看到这样一句话,“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他一听到那句话,顿时觉得心痛到不能呼吸。 实际上,这么多年,凌暮帆自己也会反思,他是怎样和孙婧在一起,又是怎样失去了她,如果上天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将不顾一切地将孙婧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孙婧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他将一直这样悲伤下去么?这是凌暮帆每每在深夜都会反思,都会扪心自问的事情。 凌暮帆可以坚定地回答自己,他不能。他想要恢复正常的生活,早日摆脱孙婧对自己的影响,可是他却真的做不到…… 他没有固执地告诉自己,你是那么爱孙婧,没有她,你便无法活下去。相反,凌暮帆会经常暗示自己,孙婧已经死了,没有可能了,自己应该极快回到之前的自己。可是,他越是这样想,便越是做不到。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 看着面前的端木雅臻,她拒绝自己的时候,表情是那么决绝,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顺从的小女人了,这一点翻天覆地的蜕变,让凌暮帆一直想不明白,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样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么? 这也是端木雅臻和孙婧的区别,孙婧总是那样不温不火,端木雅臻却总是在水和冰之间变换,有时候温柔得像水一样,从来不会拒绝不会反抗,可是有时候却又像是冰,冷酷无情,锋芒毕露,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 想到自己刚刚对端木雅臻的表白,凌暮帆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做,尤其是被端木雅臻拒绝了之后,他不明白自己这样做是出于何种心情,为了何种目的。 凌暮帆不断地问着自己,真的爱上端木雅臻了么?真的想要和她共赴终生么?真的已经被她取代了孙婧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么? 他想要骗自己,让自己相信是有人可以取代孙婧的,他愿意这样相信,并且已经开始这样做了,却没有想到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如此坚定的拒绝,让他更加感叹孙婧的好,孙婧的温柔,孙婧的善解人意。 可是,对于端木雅臻,他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那样的挥之不去。 尤其是她的改变,整个人脱胎换骨的变化,让凌暮帆想念端木雅臻以前的时候,是那样的冥想,却又开始为了自己对她的伤害,从而造成的蜕变,感到深深的歉意。 坐在那里,凌暮帆一动不动,心里面却一直在七上八下,好像是大海,看似平静的海面,下面则是最波涛汹涌的海浪,那样疯狂那样暴躁,连他自己都承受不了。 凌暮帆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很两难很纠结的境地,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是最恶心最恐怖的事情,连他自己都开始为自己而感到厌恶。 他慢慢感觉到,自己这种心态,已经并不仅仅是因为孙婧了——端木雅臻拨动了自己的心弦,让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不觉间,凌暮帆发觉自己的眼角了,他轻轻地擦了一下,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端木雅臻却将这一切都收进眼底了。 毫无缘由的,端木雅臻觉得鼻子酸酸的,一时间心痛到自己无法忍受,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用力地捏着自己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几乎快要因为窒息而死一样。 时隔这么多年之后,端木雅臻发现自己对凌暮帆还是没有抵抗力,端木雅臻感觉到心痛不已,自己的心思总是那么容易受到他的牵动,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发生改变。 每到这个时候,端木雅臻总是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她开始鄙视自己,瞧不起自己。 想想看,如果不是凌暮帆的话,自己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曾经是那样的幸福,被父母和哥哥用心呵护着,过着丰衣足食与世无争的生活,也许会有一个很爱自己的男人,温暖而干净,牵着自己的手走过一生。 可是因为凌暮帆,自己的命运被整个改变了。 端木雅臻直至今天都不明白凌暮帆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自己,他是那样温柔那样体贴,让端木雅臻认定了他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甚至不惜偷偷瞒着家人与他交往,与他死定终生。 但是,端木雅臻一直没有想到,也从来没有想过——她到现在还觉得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凌暮帆竟然那样伤害了自己,让自己做他的,伤害自己,践踏自己的自尊,而且还在酒会上侮辱自己,让所有人都误会自己,最后让自己无家可归。 从开始的时候,自己为了凌暮帆瞒着家里人做了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家人不允许的事情,后来又因为他,被爱自己的家庭赶出了家门,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端木雅臻非常清楚,自己和凌暮帆不会再有什么可能——她自己都不会允许自己那样做! 虽然,端木雅臻非常明白,自己的心里还是那样深切地爱着凌暮帆,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却不可能了,她为了自己的尊严,不能那样做! 世界上的男人很多,何必让凌暮帆觉得自己是那样高高在上,高人一等——一个被自己深深伤害过了的女人,到最后还是回过头来找自己,这让会每个男人都感觉到自己的伟大。并且为此,更加毫无底线地去继续伤害那个女人! 端木雅臻摇摇头,她确实想和凌暮帆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是不行、不行、不行!她擦掉了眼角的眼泪,熬了这么多年了到底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和宝宝在一起好好生活,她们母子从来没有得到过凌暮帆的一丁点关心和照顾,这个时候自己还能回过头去和凌暮帆不计前嫌么?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太廉价了! 她不断地提醒着自己,克制着自己,生怕,一不小心,又会沦陷。 沉默了半天,凌暮帆站起身来,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他又被关于孙婧的记忆给包裹着,这让他害怕。他怕自己陷入得更深。 凌暮帆走了,端木雅臻也松了口气,她也在害怕,而理由,和凌暮帆是那样默契地如出一辙。 走廊上,一个人看到门被打开了,赶紧躲到了一边,他看到独自离去黯然神伤的凌暮帆,心里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装作若无其事地了端木雅臻的病房,“端木小姐,身体舒服一点了么?” “项先生,”端木雅臻一看是项少龙,马上擦了擦脸,然后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掩饰自己刚刚的眼泪的伤怀,“真是不好意思,把你们都惊动了,其实我没什么问题的。” “是么,我看端木小姐好像也好了很多,脸好像红苹果一样哟。”项少龙发自内心地说着,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端木雅臻给迷恋住了,她本身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不管什么时候看到她,都是那样美丽动人,让项少龙无法自拔。 端木雅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概是因为在国外生活时间比较长的缘故,项少龙有时候会表现出超乎常人的热情,但是就是这种热情,让端木雅臻非常不适应——虽然她也在国外带了很多年,但是不可否认,她从骨子里还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当然,这对女人来说很重要,“项先生又说笑了。” 端木雅臻38 “说起来这个呀,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好啊。”端木雅臻点点头,项少龙总是不时间让人感觉到亲切,而且,和他在一起好像很放松的样子,这让她心里有舒服了许多。 “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专门开夜车的出租车司机,那天晚上的生意非常不好,正好路过了一个大家说经常闹鬼的十字街口,他就打算赶紧离开。可是他却看到路边有一个妇人在身后拦车。想想生意不好,所以他就停下车拉上了那个妇人。” “然后呢?不是说经常闹鬼的街角么?” “是啊,没错,所以那个出租车司机心就很紧张,”项少龙语气认真地说着,看到他认真讲故事的样子,倒是蛮吸引人的,端木雅臻一直觉得男人最有魅力的样子就是认真的时候,“他就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要慌张,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妇人从后座掏出来一个苹果,递给了司机,说‘先生,请你吃个苹果。’” “是不是那个苹果有什么问题呢?”端木雅臻被故事给感染了,再加上项少龙紧张而认真的表情,她也被故事给深深吸引住了。 “你先听我讲完嘛,”项少龙像是个小孩子嗔怪着说道,“那个男人把苹果接了过来,吃了两口,苹果确实很好吃,想到自己载客人还有苹果吃,他也开心的,‘谢谢你啦’。妇人笑了,‘怎么样,苹果很好吃?’‘是啊,我很喜欢吃苹果。’‘是么,那还蛮巧的呀,我生前也很喜欢吃苹果!’那个司机一听到这话顿时吓坏了,赶紧将车停了下来,猛然的一个急刹车!他想要回头去看那个妇人,却又不敢,唯唯诺诺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端木雅臻不禁紧张了起来,“难道,那个妇人就是……?” 项少龙顿时哈哈大笑,“然后啊,那个妇人说‘生过小孩之后,我就不喜欢吃了’。” “哎呀,”端木雅臻也跟着笑了起来,“项先生真是的,刚刚讲的时候吓死我了,还以为那个妇人是……” “怎么样,好笑?” “难道你拿这个当笑话好呀?听起来很恐怖的哎!”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项少龙看到端木雅臻这么开心的样子,自己心里也舒服了不少,他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凌大海等一下就要来了,到时候看到自己和端木雅臻在一起,可能会被误会,加上现在是上班时间,那么自己的行为明显就是擅离职守,还是应该早点回去的好。 “那端木小姐,你就好好地休息,我不打扰了。”项少龙说着站起身来。 端木雅臻点点头,就想下去送他,可是起来的时候速度稍微快了一点,差点晕倒在地上,项少龙赶紧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两人的距离是那样近。 “不,不好意思。”端木雅臻结结巴巴地说着,就打算扶着站起来。 项少龙没有将手松开,而是将端木雅臻扶到了上,但是他也不好意思起来了,“没什么,端木小姐不用送我,你的身体很虚弱,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呀。” 说完之后,项少龙冲她做了个鬼脸,就赶紧离开了,他害怕自己拖拖拉拉下去,又不想走了。 项少龙明白,自己是那样想要和端木雅臻多在一起待一会儿,却又无可奈何地必须要去克制。 “少龙!”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项少龙停了下来,原来是凌大海。 都怪自己刚刚一直在想着端木雅臻的样子,脑子里面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眼看着自己已经走到了医院大门口,却连车子还停在里面都忘了,他有些生气自己,拍了拍脑袋整理了一下自己之后,恢复了之前的笑容,来到凌大海面前,“董事长!” “我正要找你呢。” 听到凌大海这么说,项少龙心里有些心虚,自己在上班时间到处闲逛,是不是引来凌大海的不满了,“董事长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这次关于钱老的事情,干得不错!多亏了你们了,不然事情的结果不敢想象,要不是你们这么及时查到了事情真相的话,可能还要引起更大的风波!” 听到是赞扬自己的话,项少龙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没什么,作为野草集团的员工,我做这些都是分内应该做的么。” “哎,不是这样说,还是你有能力,不然的话也做不到,你现在干嘛去?” “公司里面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得赶快回去了。” 凌大海听到这话,心里很是高兴,看来找了个一个尽职尽责的人,自己的眼光还是没偏差,他拍了拍项少龙的肩膀,和他告别了之后就带着宝宝进了医院。 “!”凌天琪激动地跳到了上,他很依赖端木雅臻,和一时不见如隔三秋,现在又看到脸色苍白的躺在上,心疼得都快哭了,“你怎么了嘛!” “没什么,只是有一点小小的不舒服,马上就会好的。”端木雅臻把宝宝抱在怀里,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心里不禁暖暖的,她不由得想着,世界上就算所有人都离自己而去了,只要有宝宝,一切都是值得的。 “人家很担心的嘛!还有啊,昨天晚就是哄我睡着的,睡觉的时候都还在呢,早上一起来怎么不见了嘛!” 凌天琪听似撒娇的话,在端木雅臻心里却是那样酸涩不已,她非常清楚宝宝对自己的喜爱和依赖,不禁感觉自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让她心里愧疚不已,“下次再也不会了。” 连一边的凌大海听到这话都非常不舒服,他早上刚刚回家就听到仆人说小少爷在房里胡闹,赶过去之后看到凌天琪正在摔东西,大声哭着,虽然他觉得宝宝是有点任性了,但是他明白那种感觉。就像是凌暮帆小时候一样——如果前一晚上睡在自己身边的人,一觉醒来之后不见了,那种失落的感觉是其他时候都无法感觉到,也无法克制的。 “你说话算数啊!”凌天琪黏在的怀里,撒娇地说着。 “发誓,一定会说话算数!” 眼看着一支液体快要输完了,凌大海拍拍宝宝的小屁股,“不要闹了,你去叫护士阿姨来帮忙拔掉针头好不好?” “嗯,好的!”宝宝点点头,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凌大海坐在一边,冲着宝宝笑着,小家伙刚出了病房,凌大海的脸色就有些阴沉了起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暮帆呢?他为什么没有在这里照顾你?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输液呢!” 听到凌大海这么说,端木雅臻又觉得鼻子里面酸酸的,有种想要哭的感觉,凌暮帆就是这样,不顾自己的感受。他从来不会像是父亲那样想——“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这里输液”!但是他偏偏考虑不到。 这种不被关怀的感觉,让端木雅臻很是伤心,但是她又不想告诉凌大海刚刚凌暮帆向自己表白表示想要重修于好,却被自己拒绝了。因为,端木雅臻非常清楚,虽然凌大海不会偏袒自己的孩子,他很尊重自己的选择和想法,但是感情的事情很奇怪,无法受到任何人的左右,哪怕只是提提意见,也不可以。 端木雅臻觉得,自己必须独立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不想被任何人影响。 “没什么,”她用力将眼泪忍了回去,“他说还有事情要忙,所以先走了。” 凌大海刚刚观察到了,在沉默的那几秒时间里,端木雅臻表情的变化,他知道在这两个孩子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可以肯定是凌暮帆又惹她不悦了,但是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善解人意,从来不会像是别的女人一样为了一点小事而非常不满,喋喋不休。 越是这样,就越是坚强得令人心疼。 端木雅臻的身体很快就恢复过来了,这几天她和凌暮帆之间没有过多的交集,好像是双方都在刻意地回避着对方一样。 最近在公司和社会中,经常有人一见到凌大海就对他的干女儿和宝贝孙子大大赞扬,就算是说话苛刻的老朋友都忍不住赞不绝口,“真是一对明星母子啊!” 被朋友这么一说,凌大海突发奇想——最近有一个广告,不如正好让这母子两个出席,这样亮眼又奇特的组合,说不定能为公司大赚名气! 这个广告是“野草可乐”今年的宣传广告。野草可乐,顾名思义,是野草集团下属的一个碳酸饮料品牌,虽然没有国际大牌饮料那样畅销,但是在本土品牌中还是非常有潜力的——现代的包装,美妙而又奇特的味道,再加上超级时尚明星的代言,让这款饮料非常畅销。每年的业绩额在四十亿美元上下,而且正在不断的上升之中,是凌大海非常自信也是非常得意的一个品牌。 恰好最近又到了野草可乐拍摄这一季广告的时候,凌大海不愧是个敢想敢干的老顽童,不假思索地就安排了这对母子两个参加广告的拍摄。 坐在造型大厅里,整个灯光辉煌的大厅摆着上百张梳妆台,有些比较密集,后面的一排则非常宽敞,那里是给大牌明星专用的,尤其是野草集团的几个经常雇用的明星,他们都有自己专属的化妆台,其他人不得借用的。 不少人正坐在梳妆台前,有些人正对着镜子,自己给自己化妆擦粉,那些都是些刚出道、没有什么名气的新人,真正的大牌都在那些一看就比较宽敞尊贵的化妆台前,十几个助理跑前跑后围着一个人忙碌着,他们大多数挑剔而高傲,将那些助理呼来喝去,并且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容易被激怒,耍脾气。 端木雅臻就坐在一个超大的化妆镜前,凌大海为了这次的活动安排了大手笔,甚至特意为了端木雅臻和宝宝准备了达二十人的后备团,虽然这一次拍广告的事情只是凌大海一时兴起,但是对他来说,任何事情要么不做,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被二十个人团团包围着,端木雅臻心烦意乱,她想到了早上,自己带着宝宝出门的时候,在楼梯上碰到了凌暮帆,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颓废,是那样的狼狈。 看到自己和宝宝收拾打扮整装待发,凌暮帆愣了一下,“你去干什么?” “今天要进行野草可乐的广告拍摄。” 凌暮帆“哦”了一声才想起来,这一次的广告是要由这母子两个去拍的,他突然紧张了起来,“你去拍广告?你的身体怎么办?不是前两天才病倒了么?” “没关系。”端木雅臻说完之后带着宝宝就离开了,甚至走到楼下的时候,她在旋转楼梯下面不经意看到了凌暮帆的脸,他还在那里原地不动看着自己,余光中看到他抿着嘴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端木雅臻静下心来,如果从自己告诫自己的角度来看,她这样对待凌暮帆就对了,没必要对他太热情,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这样,凌暮帆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什么。 但是,从内心中来看,端木雅臻觉得自己是那样难受,她是不是不应该对凌暮帆那样冷淡?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冷淡而…… “哇,好可爱的宝宝啊!”一个夸张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端木雅臻的沉思。 她看到一个女人走了过来蹲在宝宝身边,喜爱地看着宝宝,是在是喜欢得不得了,这个女人看起来很面熟的样子。 大概是发现了端木雅臻正在看着自己,这个女人抬起头来和端木雅臻打了招呼,热情地伸出手来与她握手,“你好,你是端木雅臻小姐?我是这一次与你合作广告的林菲菲,请多多指教。” “哪里……我对着这方面不太了解,还得请你多多指教才对。”端木雅臻也友好地伸出了手。 端木雅臻39 寒暄了两句之后,端木雅臻才想起来林菲菲这个人,是最近当红的女歌星,最近几年才出道的,她印象很深的是那一次李民秀带着自己和宝宝去游乐园的时候,还看到过巨幅电视墙上还播着这个女人的tv,当时就觉得很不错的样子。 当然了,影视歌哪一方面也好,都是吃青春饭的,尤其是女星,所以既然是正值当红的时候,当然要多多吸金了,只要是赚钱的机会都不会放过,也为了自己无法吃青春饭的时候提前做好准备。 这次广告中,想到自己要和林菲菲合作,之前的时候端木雅臻曾经担忧过,因为自己是广告的主角,而林菲菲却只是配角,一个非专业人士将专业人士压下来,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有意见。不过,真的和林菲菲见过面之后,端木雅臻的忧虑全部被打消了,她不再那么担心,因为她发现林菲菲是一个比较好相处,比较随和的人。 比如现在,林菲菲把宝宝反着抱在怀里,让他和自己面对面,帮宝宝画眉毛,擦口红。这个林菲菲对宝宝喜欢得不得了,同样,本来对女人有些抵触的宝宝,这次也不那么反感靠近自己的林菲菲。 一边前期工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导演在那边催了起来,林菲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得去赶紧准备自己的服装了。” “没关系,多亏你帮宝宝化妆了。” 两个女人想要相处融洽是很难得的事情,看到林菲菲和端木雅臻的和平相处,有人在旁边已经监视了半天,看到林菲菲一进了自己的私人更衣室,那个人也跟了进去。 “哟,这不是凌暮帆总裁么?哦,不不,是前总裁。”正想关门换衣服的林菲菲被突然进来的人吓了一跳,一看到是凌暮帆,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笑了起来。 “嗯,准备好过去拍广告了?” “是啊,当然要好好准备一下了,不然的话被凌太太比下去了可不太好呢。”林菲菲酸溜溜地说着。 凌暮帆皱了一下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她本来不就是凌太太么?难道我说错了?” “她不是我太太。”凌暮帆将头别过去,有些生气地说着。 实际上听到有人称呼端木雅臻是“凌太太”,这本来是让凌暮帆可以开心起来的事情,但是那天在医院里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凌暮帆再也不想再和端木雅臻纠缠了,他觉得自己必须下定决心。 可是,正如李民秀所说,自己是一个怕寂寞的人,只要一寂寞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李民秀虽然说话很伤人很过分,但是正是因为他了解自己,所以能够伤害到自己。想想看,就是因为对方太了解自己,所以才能够精确地戳到软肋,与之相反,如果不了解的话,想要伤害也无从下手。 这也正是凌暮帆见到林菲菲之后会主动靠上来的原因。 “怎么?生气了?还是脑袋走神了,没有听到我说话么?”林菲菲伸出手来在凌暮帆脸上晃了晃,这才让他清醒过来。 “啊?” 林菲菲气呼呼地嘟着嘴,“我刚刚说话你又没有听到是不是?” “不好意思,我有点儿走神了,你刚刚说了些什么?” “我说啊,你有那么好的太太,自己还不知足,还说她不是你太太,真是不知足,知不知道要是其他人的话早就把她碰到手心里,乐开花!”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凌暮帆说着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了林菲菲,“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情。” “是么?”林菲菲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凌暮帆,没有躲闪。 “当然了,”凌暮帆的声音低沉而靠近,富有磁性,就在自己的耳边,甚至还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别人怎么去看,是别人的事情,在我的眼里,她怎么及得让人疯狂呢……” 说完,凌暮帆不断地靠近着林菲菲,他的眼睛微微闭上了。 就在两个人的唇齿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林菲菲趁着凌暮帆闭着眼睛,挥起手来对着他脸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凌暮帆立刻睁开了眼睛,愣了一下,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疯子! 看到凌暮帆那难以置信的目光,林菲菲非常高兴,她觉得自己赢了一次,转身高傲的离开了。 要说林菲菲为什么这样做,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在她和凌暮帆之间有一些非常微妙的事情发生过,那些事情对于凌暮帆来说虽然并不算什么,但是要说在林菲菲的心里,确实很是受伤。 那是早先的事情了,凌暮帆曾经和林菲菲因为一些业务上的关系接触过,之后两人一起吃过几次饭,那时候林菲菲就对凌暮帆动了心思,但是她没有主动出击,一直处于观望状态。 后来,有一次两人在夜店里面偶遇了,大家在一起玩的很开心,但是因为帮林菲菲挡酒的缘故,凌暮帆喝了不少酒,林菲菲只好带着凌暮帆回了自己家。 同样喝了不少酒的林菲菲就这样,和凌暮帆发生了关系,她本以为这能促进两个人的发展,谁知道第二天自己刚醒过来,就发现凌暮帆不见了。 “你在做什么?中午有没有吃饭呢?”这是发生关系后第二天,林菲菲第一次给凌暮帆打电话时说的开场白,她故意娇嗲着声音,亲昵地去关心着凌暮帆。 “我现在很忙,等一下打给你。” 凌暮帆就是这么回答的,但是,林菲菲终究没有等到凌暮帆的电话。 就这样,之后林菲菲还给凌暮帆打过几次电话,但是对方的态度非常冷淡,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凌暮帆只字不提。 对于凌暮帆来说,这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后来的时候,林菲菲也明白了这一点。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无法接受的。 之后,两个人因为业务缘故,还是必要地见面,但是林菲菲克制着自己,不要对凌暮帆有什么妄想,可是凌暮帆冷淡的态度,和装傻的行为,让林菲菲极其火大。 想要报复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今天,才总算是赢了第一场。 麦色的沙滩就在,经过太阳光的照射发出了微光,海浪一次一次拍打过来,不时间激起了浪花,而沁凉,椰子树帮自己遮住了明亮的光,阵阵微风吹拂过来,头发随着微风轻轻飘扬着,端木雅臻的心情说不出来的好。 这里是第一场外景地,导演、助理和场务都在围着端木雅臻转着,包括造型也是先给端木雅臻做,倒是让一旁的专业人士——林菲菲受到了冷落,端木雅臻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林菲菲并没有说什么,冲着端木雅臻笑了笑,这让端木雅臻感觉轻松了许多。她是一个当别人伤害自己的时候,可以非常强大做出反击的女人,但是,在自己先做了伤害或是间接伤害别人的事情时,会非常内疚的女人,这一点,连端木雅臻自己都会感觉到很矛盾。 做好了准备之后,端木雅臻被通知要等待一会儿,听到据说是因为男配角还没有来。 “听说是很大牌的人哟。”一个助理叽叽喳喳地对另一个说着。 “哎,这个年头嘛,只要有点名气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不大牌都奇怪呢。” “不过啊,要说端木小姐的来头可比他们大多了,人家却是第一个到达片场的人呢!” “是啊,而且帮她端杯饮料她都要道谢,一点都没有架子,也不卑微。” “现在有身份有钱还能不高傲的人,很难得啦。” “要是所有明星都像人家一样的话,我们的工作也就不至于这么辛苦了呢!最起码做起来开心,不会受气对不对?” “哈哈,那你就等着端木小姐出名,等她出名了去做她的助理!” “是个好想法哟!” 一边助理的聊天内容已经钻到了端木雅臻的耳朵里,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好,你就是端木小姐!” 这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惊扰了那两个助理,她们这时候回头才发现端木雅臻正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这样说的话那刚刚自己的聊天内容岂不是都被她听到了,两个人的脸一下红了起来。 和端木雅臻打招呼的人是舒冥,他正在向端木雅臻这边走着,还穿着休闲装,看样子是刚刚到片场,连衣服都没有换呢。 这个舒冥身材很棒,上身穿着贴身的背心,发达的肌肉已经若隐若现,配合上他小麦色的皮肤,让一般女人见到都忍不住要流口水。 端木雅臻之前就对舒冥有了一定的了解,因为虽然对娱乐方面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之前助理曾经给她看过舒冥的资料。 舒冥的面容坚毅,五官不是很突出,但是搭配在一起非常,脸部线条明显,正是深受大家欢迎的类型。 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舒冥已经是国际大牌了,经常在国外出席一些非常重要的活动,再加上影视发展一路顺利地要命,拍过几部有名的片子都是票房过亿的,非常火爆,在国际上也是炙手可热,经常和国外的一些名导演合作,还得过不少奖项,并且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过气,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出道时间很早,算是影坛的常青树呢。 最近他也拍了不少片子,广告更是接到手软,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不管打开哪一个频道,都少不了他的身影,简直是红到发紫。 这样的话,有些大牌也是正常的事情了。 和端木雅臻打了个招呼之后,舒冥准备去换装,就在他刚转身的时候,一个东西撞在了自己身上,倒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好像个巨型皮球一样。 舒冥顿时愣了,纳闷儿地看了一眼,倒是旁边的端木雅臻立刻冲了过去,“宝宝,没事!” 地上那个缩成一团的小家伙舒展开来,原来是个五岁的宝宝,舒冥惊异万分,“呃,小家伙,你怎么回事儿?” “人家在玩滚来滚去的游戏,怎么知道你突然出现的嘛!”那个小家伙坐在地上,一只手还在揉着自己的脑袋,不满地冲着舒冥喊着。 这倒是让舒冥觉得很有趣,“滚来滚去?要怎么做?” “你过来,蹲下,在这里!”宝宝毫不客气地“命令”着舒冥。 按照宝宝的说法,舒冥蹲了下来,看着宝宝将自己的两只胳膊一只抱着脑袋,一只抱着蜷缩起来的两条腿,帮自己准备好造型之后,小家伙也按照同样的姿势蹲了下来,“听我命令,开始滚了哟!” 舒冥笨拙地学着小家伙的姿势,两个人在沙滩上滚了起来,不过还真是有趣,连舒冥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情,更不要说周围的工作人员了,无一不是长大了嘴巴,看着这两个人做着这样愚蠢的事情,有些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他们宁可相信自己的眼睛花了,也不敢相信舒冥在地上滚…… 两个人竟然在地上滚了五分钟之久,简直是吸引了全场的眼球,端木雅臻在旁边无奈地看着,可惜却插不上手,等到宝宝好不容易停了下来,端木雅臻赶紧跑了上去,将宝宝从地上抱了起来,“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宝宝太顽皮了。” “这是你的小孩?”舒冥用惊讶的目光看着端木雅臻。 “没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舒冥摇摇头,“没什么,你好年轻呢!” 他这一句发自肺腑的赞叹,让端木雅臻不好意思了起来,摆摆手冲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是舒冥,”舒冥收起了刚刚的惊讶表情,伸出手来,“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合作,还请多多关照,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端木雅臻伸出手来,和气地跟他握了握手,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一次合作的明星都是很和气的人呢,刚刚听到那些助理说是很高傲的人,她还有些担心,现在顾虑都被消除掉了。 端木雅臻40 两人说话的时候,舒冥一直看着端木雅臻,视线完全没有离开她的身上,那种目光让端木雅臻有些不自在,但是舒冥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争吵扭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拉扯着一个穿着工装裤和宽大t恤的男人,正在向他们走过来。 端木雅臻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竟然是凌暮帆! 原来就在刚刚,凌暮帆刚刚停下车来到片场,他的皮鞋里面钻进了不少沙子,出门的时候冒冒失失忘记了要到沙滩来,结果穿着皮鞋惹出了这样的大祸,脚掌被沙子咯得生疼,他找了一个隐蔽地方挑了棵椰子树扶着,打算将鞋子里的沙子甩出来。 就在此时,凌暮帆发现了一个人,他和自己一样也想找个隐蔽的地方,但是不同的是这个人在做着不可见人的勾当——冲着那边偷偷地拍照。 看着他一身嘻哈的行头却端着专业相机,再加上身上专业的装备,和娱乐圈打交道依旧的凌暮帆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个狗仔! 而他拍照的角度,正对准着端木雅臻和宝宝的方向。 本来凌暮帆过来的心情是很矛盾的——被端木雅臻拒绝之后,他心里很不舒服,打算就此和端木雅臻冷淡起来,但是一想到端木雅臻前两天刚刚累到晕倒过,凌暮帆就忍不住担心得不行…… “去还是不去?”凌暮帆指着面前虚无的天使和小恶魔问到,他们都是自己的容貌,只是一个插着翅膀,一个头上长着犄角,但是他们都是住在自己心里的家伙,讨厌,明明都是最清楚自己心思的人,为什么给不了自己一个答案! “去,你想想看,她是个女人好不好,虽然已经有了宝宝,但是年纪还那么小,很需要男人的照顾的!” “胡说八道,她要是需要男人照顾干嘛要拒绝我们嘛!”恶魔宝宝挥起手中的叉子给了天使宝宝头上一下,鄙视地看着对方和它那接近白痴的善良。 “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孩子都是要面子的对不对?” “男人不是应该比女人还要面子才对的么?她为什么不给我们给面子呢?乱讲!” “可是,你想想看嘛,”天使宝宝揉着自己被打痛了的脑袋看着凌暮帆,“她可是在生病哟,而且,你不要忘了,她是因为操劳过度,而且,你知道她是为了谁操劳过度的?” “那可不见得!”恶魔宝宝就是恶魔,又冲着天使宝宝动手了,给了它头上一记毛栗子,“我给你说啊,她是操劳过度了不假,可是是为了我们么?只是为了野草集团而已,如果真的是为了我们,干嘛又要说那么绝情的话呢!” “问题是女孩子都要面子啦,再说了,既然她是为了野草集团来了,那我们就为了野草集团去关心一下她好了,这样的话,既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又不丢面子,岂不是一举两得么?再说了,想做什么就应该做才对,反正又不是做坏事,给自己找个借口是很正常的事情!” “没错!”凌暮帆点点头,重重地拍了一下脑袋,“就这样做!” “喂!喂喂!”恶魔宝宝在后面大声喊着,“不能去呀!” 凌暮帆回过头来,将恶魔宝宝丢到一边去,再也听不到它的声音时,换上衣服出门了。 坐在车上,天使宝宝偷偷地告诉了凌暮帆,“其实你想去,而且一直想去,所以我只是帮你找了个借口和台阶而已,帮你鼓起勇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很伟大!” 所以,当凌暮帆看到有狗仔队在偷拍端木雅臻的时候,凌暮帆非常火大,一把夺走了狗仔的相机,“你在干什么!”他不屑地看着狗仔,“偷拍还不知道找准对象么,谁你都敢拍!” 虽然凌暮帆在娱乐圈里面也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和了解程度,他非常清楚干什么都行,千万不要惹娱乐记者,他们的嘴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所以惹火了娱乐记者是很惨的,惹到了娱乐记者的人几乎无一没有被爆出非常恶心的丑闻。 但是只要一想到这个人在偷拍的对象是端木雅臻和自己的儿子,凌暮帆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冲着记者大吼大叫了两句,“你给我滚!” 谁知道这个人绕了一圈,刚打算跑,趁着凌暮帆不注意的时候竟然冲了上来,抡起了自己的背包对着凌暮帆的脸上狠狠地给了一下。 凌暮帆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非常惊讶,但是因为没有反应过来,脸上挨了重重的一下。 那个家伙看到凌暮帆被打得头晕眼花,冲上前来就准备把相机给抢走,但是无奈凌暮帆把相机抓的死死的,然后给了那个人肚子上一脚,那个狗仔却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的相机给抢回来。 两方争执不下,这个时候就被大家给发现了。 看到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凌暮帆和一个男人厮打在一起,对娱乐圈了解不多的端木雅臻没有想到那个男人是会伤害到自己的狗仔,反倒走上前去,靠到凌暮帆低声训斥了起来,“你是不是那天在钱老那里打架还没打过瘾?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用武力解决么?你除了动手之外,脑子里面还有没有别的了?你知不知道在这里做出这样的事情代表着什么?万一被那些小道记者拍到的话,会造成很大影响的!” 听到端木雅臻居然会这样地训斥自己,尤其是后面说的那几句话,凌暮帆简直快要崩溃了,他哭笑不得,简直是太可笑了! 什么被娱乐记者拍到会造成影响?自己就是为了不让端木雅臻被这些偷拍的狗仔和无聊的娱乐报道做出什么负面消息,害怕伤害她,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反倒让她这样地指责自己! “喂……端木雅臻,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为了不让你受伤害才做这样的事情,我是因为宁愿自己被别人报道出什么负面新闻,也不想让你因为一两张完全没有问题的照片被人家爆出什么会伤害你的问题,所以才这样做的,我宁愿别人说我也不能让他们乱讲你,你到底懂不懂啊!” 当然了,上面这一大段文字,是凌暮帆在心里呐喊的,碍于面子,他始终没有说出来,只是自己在心里爆发了一下,结果险些内伤。 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里,场务已经冲上前来解决了那个狗仔,凌暮帆一时内伤气结,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冷笑着。 场面实在尴尬到不行,凌暮帆百无聊赖地拿起了手中的相机摆弄起来,却看到了端木雅臻和舒冥的照片。 照片中,舒冥和宝宝一身的沙子,两个人正傻乎乎地刚从地上爬起来,端木雅臻冲着他们笑着;还有舒冥在和端木雅臻交谈,而端木雅臻在用一种从来没有给自己看过的温暖笑容看着舒冥! 实际上,凌暮帆并不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帮离不帮亲,因为端木雅臻把凌暮帆当做自己人了,所以觉得没必要用那种客套而虚伪的笑容来迎合凌暮帆,自己可以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给凌暮帆看,但是没有想到,凌暮帆居然还会以为这一点和自己声音。 没错,凌暮帆生气了,确实是生气了,而且非常火大,他看到照片中的端木雅臻、舒冥和宝宝,三个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将相机重重地摔在地上,因为是沙滩上,并没有将相机摔坏,凌暮帆觉得好像不解气的样子,抬起脚来对着相机用力踹了半天,终于将那台昂贵的单反相机踹了个稀巴烂,七零八落的。 端木雅臻虽然非常清楚凌暮帆的脾气不好,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控、如此失态的样子,赶紧抱着宝宝走到一边去了——她不想让宝宝看到凌暮帆这个样子,小孩子都是有样学样的,尤其是对于父母,她不想让宝宝和凌暮帆学。 但是凌暮帆还是看到了端木雅臻抱走宝宝的时候,那种鄙夷的表情。 就在凌暮帆气恼地坐下的时候,林菲菲刚好从旁边走过。 凌暮帆以为那只是凑巧,实际上刚刚自己那些暴躁的举动,林菲菲全都看在眼里,看得真真切切,她是故意从凌暮帆身边走过去的,然后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哎哟?这不是凌总裁么?怎么坐在这里呢?” “滚开,不要你管?” 林菲菲笑了,“要不然我安慰你一下算了,你看看,你的老婆都走掉了,如果我不安慰你的话,是不是有些太不人道了,都没有人安慰你呢。” 一边说着,林菲菲一边发出了夸张的笑声,她正在享受一种报复的,非常畅快! “谁告诉你她是我老婆的?” “好好,是我说错话了,她不是你的老婆,只不过是你非常非常重视的人对?” “我说了,请你走开,我不想要听到你说话。”凌暮帆声音低沉地说着,如果他现在脖子上着一串假发的话,简直像是只狮子一样。 “哎,算了,那我走开好了,不过啊,我倒是觉得某些人太可怜了,自己最关心最在乎的人,居然对自己不闻不问,”林菲菲用扇子扇着风,悠闲地说着,“要说啊,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这样做,不是显得太犯贱了么。” 林菲菲也非常了解凌暮帆的秉性,知道自己的报复已经达到了一个底线了,再惹怒凌暮帆的话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反正也已经报复了,她便见好就收,转身走了。 凌暮帆简直快要被气死了,坐在那里重重地一拳砸在背后的树上。 真是人要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凌暮帆那一拳打到树上,正好砸下来一颗椰子,不偏不倚地掉在了自己脑袋上。 “啊!”凌暮帆因为疼痛恼怒地大喊了一声,真是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干什么什么不顺。 尤其让他气愤的是,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阵开怀大笑,回过头去,被端木雅臻抱到了一边的凌天琪看到自己被椰子砸到了,哈哈大笑。 这个小鬼……竟然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凌暮帆之前的表现一直让端木雅臻很在意,本来就是个毫无经验的新手的她,现在更是心烦意乱。 尤其是看过剧本之后,导演还特意过来向她嘱咐了一下。 “等一下有一场吻戏,”导演温柔地说着,他对端木雅臻的印象很好,虽然端木雅臻不是专业人士,没有进行过专业的培训和指导,而且也没有任何拍片子的经验,这对导演来说,根本是不会选择的演员。 但是一方面是因为端木雅臻的身份显赫,是凌大海亲自指派的广告主角——对于导演来说,刚开始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他心里非常不满,还以为端木雅臻和那些不择手段又没有能力的新人一样,是用了一些不可告人的手段巴结了权贵上位的! 实际上,没有经验、表现不好的新人,比比皆是,但是大概是因为嫉妒或者是抱不平的心理,那些靠着权贵上位的新人尤其让人印象深刻,并且都是些不好的印象,遭人非常讨厌。但是当真正见到了端木雅臻之后,导演的印象立刻做出了改观,她的戏感非常好,气质也很不错,是难得一见的,再加上这个人非常有礼貌,温文尔雅,不像是那些小人得志的人,完全忘了自己姓什么的新人。 所以,不管是从人际交涉还是从专业的眼光来看,导演都非常喜欢端木雅臻这个“演员”,“吻戏拍么?” 一听到导演说这个……从小接受着传统教育、内心较为保守的端木雅臻犹豫了一下,她没有试过和凌暮帆之外的任何男人接吻,这对她来说非常重要,而且是一个非常的挑战。 端木雅臻41 但是想想看,广告已经拍了好几场,导演都非常满意,几乎没有几场就可以排完的东西,自己如果不同意要怎么办?重新换演员、换剧本?还是整个扯掉重新去拍摄?这不光浪费人力物力更加浪费时间,而且必须要考虑对于公司来说造成的影响,如果影响到广告的播出的话,那就太不值得了。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点了点头,“没问题。” “好的,我知道一般人第一次拍吻戏的时候都比较紧张,你大可放松一下。” “我……”端木雅臻不知道说什么好,实际上,她本来就很紧张。 “我给你说啊,”导演看到她紧张的样子,也帮她担心了起来,不自主地找了些搞笑的事情给她讲,“实际上啊,不只是第一次拍吻戏的演员,有些演员拍过很多次吻戏,但是每一次和新的演员拍吻戏的时候都会非常紧张害羞,很不好意思的,有些演员更加夸张,明明拍过很多次吻戏,但是只要和不熟悉的、没有一起合作过吻戏的演员拍戏的话,都会紧张得ng好几次呀!所以你就放心拍好了,演戏其实很简单,ng也没什么。错了,大不了重拍就好了,现在又不要考虑浪费胶片的问题。” 听到导演这么一说,端木雅臻放心了不少,并且感动了起来——导演这么为自己着想,真是不容易。 想到自己这一次合作的导演和演员都是这么善解人意的人,端木雅臻舒服了许多,自信地点了点头。 片场里面的所有工作人员正在进行着忙碌的准备,这时候,舒冥来到了端木雅臻身边,“紧张么?” “还好。” “等一下要有一场吻戏,你已经听说了?” 端木雅臻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脸却已经红了,如果是导演告诉自己还好,是一个将和自己接吻的人来告诉自己,确实让她非常羞涩难为情。 “不用担心,很简单的。” “对了,”端木雅臻想起来刚刚导演说的话,非常好奇起来,“你第一次拍吻戏的时候,紧张过么?” 舒冥闭上了眼睛,在思索着过去发生的事情,说话的时候,他一直闭着眼睛,好像很陶醉的样子,“我第一次拍吻戏的时候,很自然,而且一次就过了,那是我第一次拍吻戏。” 听到这话,端木雅臻非常惊讶,舒冥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非常随便的人!“哦……” 她有些失落地说着,但是舒冥并没有从语气中听出来她的失落,相反,舒冥还沉醉在其中,他确实回到了自己第一次拍吻戏的时刻,“那一次,我闭上眼睛了,本来导演说必须要睁开眼睛的,那是我第一次和导演吵架,我说如果是睁着眼睛的话,我没办法拍出来!后来你猜怎么着,导演居然妥协了。后来他们告诉我,我当时的表情非常恐怖,哈哈,我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呢。” “为什么一定要闭着眼睛呢?”端木雅臻好奇地问着,她虽然已经是一个宝宝的妈妈,但是她并不明白为什么接吻要闭上眼睛,她自己只是习惯性地那样闭上了眼睛,好像是出于本能一样,但是她并不知道别人这样做是为什么。 “因为我那时候没办法睁着眼睛看着别人接吻,我一直想着自己之前的女朋友,”舒冥一边说着,一边睁开了眼睛,“那是我第一个女朋友,从十七岁的时候一直陪伴我到二十一岁的女人呢。” “哦?那么说的话,是四年咯。” 舒冥点点头,“没错。” “那么,四年的话,为什么分手了呢?” “二十一岁,是我出道的日子,那时候正好和经纪公司签了字,他们说如果签了合同的话,在签署合同的十年之内,我都不能谈女朋友,就算有女朋友,也必须要分手不可。” 那时候,二十一岁,普通而贫瘠的舒冥,为了自己能够出道,能够出名,放弃了自己的女朋友,他就这样选择了一个普通平常的日子,来到女朋友家的楼下,要知道,在那之前,他已经失踪了好几天。 其中,无数次他都想要找一个机会,给女朋友打个电话或者是短信,哪怕只是一封电子邮件,说了就结束了,但是他觉得那样来说非常不公平,他害怕自己会动摇。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在女朋友面前去说——按照舒冥的话来说“我是故意的,我知道我会为她动摇,我会很心痛,但是我觉得,心痛这种事情,只要痛了就好,只要痛了之后就会越爱越痛,就好像是吸毒一样,无法抗拒,但是总有一天,是会麻木的,我选择痛到麻木,切断自己所有的后路”。 最后的时候,舒冥和女朋友还是分手了,之后曾经从部落格上看到女朋友伤心了很久,痛苦了很久,也颓废了很久。但是最后她还是有了新的男朋友,很幸福,并且已经结婚了。 “因为在最痛的时候,也是最美的时候,选择的分手,所以一直到后来,还是很迷恋她,所以就算是知道自己在拍吻戏而已,还是忍不住在脑袋里面想她,将拍吻戏的合作对方当成了是她的样子,大概是这样才能保证了我的吻戏拍的那么顺利。” 不知道为什么,端木雅臻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很是伤怀,她发现这个世界上为了爱情不知所措、不计后果的人,不止自己一个,但是最后,曾经是那样深爱着对方的他们,却还是各奔东西了,“她……一定很漂亮?” 听到端木雅臻梦呓一般,虚无缥缈的声音传到了自己的耳中,舒冥转过头来看着她的脸,突然有种迷恋到无可附加的感觉,他看着端木雅臻,“是的,很美,和你很像。” 端木雅臻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这句话,导演的声音就打断了所有人,拍片开始了。 这一场从开始就是吻戏,连一点准备前奏都没有,这让端木雅臻非常不习惯,随着舒缓的音乐,舒冥轻轻地搂住了自己。 从那一刻开始,端木雅臻就闭上了眼睛。 她想到了舒冥曾经告诉自己的“经验”,她开始好奇,在这一刻自己想的会是谁,李民秀、项少龙?还是…… 没错,是凌暮帆。 此时此刻,浮现在端木雅臻脑袋里的人,确实就是凌暮帆。 时间好像倒回了,回到了端木雅臻刚刚和凌暮帆认识并且交往的时候,那时候他是那样的温柔,那样体贴,那样的无微不至,他的每一次拥抱和亲吻都是那样让人迷恋,无法自拔。 端木雅臻的思绪好像随着时间一起前进和倒退,她能感觉到有人将自己轻轻地抱住,越来越靠近,温热的鼻息就在自己的耳边,那样的咫尺之间。 突然,凌暮帆扯掉了自己的衣服,将自己推倒在墙上。 像是做了一个甜美的梦,当初公主和王子在一起,可是一瞬间,甜美的梦一下变得恐怖起来,王子突然变成了怪兽。 端木雅臻一下就从那个梦里被惊醒了,突然发现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将自己拉开,拽到了那个人的身后,然后冲着对面的舒冥大喊大叫。 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之中,端木雅臻好像完全失去了听觉,只是看到他们在动,但是完全想不起来他们动作和原因。 突然之间,端木雅臻好像一下清醒了过来,听力已经恢复了,她听到面前只留给自己一个背面的男人挡在自己面前,一只手紧紧地伸向背后搂住了自己的腰肢,冲着导演大声喊着,“谁允许你们安排吻戏的!” 惊讶之余,端木雅臻突然感觉到一种味道正在慢慢笼罩着自己,慢慢地向自己靠拢,好像一颗心都被那种味道给侵蚀了一样,慢慢地将自己完全覆盖住。 那是凌暮帆身上的舒龙水位味道。 那种味道对于端木雅臻来说是那样熟悉,曾经那样的亲切,贴在自己身边,那种味道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好像是温暖和依靠的代名词一样,就好像哪怕天都塌下来,只要那个味道还在自己的身边,什么都不用畏惧。 后来的时候,那种味道也围在自己的身边,伴随着那种味道,某人将自己的衣服扯碎,将自己狠狠地扔在了上,将自己整个,那样的疼痛是不具名的铭心刻骨,好像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以至于端木雅臻经常会思考,蝴蝶在破茧的时候是不是会那样的疼痛。 端木雅臻好像一下清醒的,被某种东西给惊醒了,她意识到这种味道的来源,是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对于自己来说,是最深的爱,也是最深的伤疤。 不知道如果自己是舒冥的话,是不是会好受一点——至少是他在伤害别人,只要愧疚就好,而自己需要面对的是被别人伤害,在感情和尊严之中游离,无法选择,痛到最深处的时候,也无法对别人述说,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 就在疼痛彻骨,好像整个人都快要被疼痛吞噬的时候,端木雅臻突然顿悟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凌暮帆。 她开始畏惧,想要退缩。因为刚刚从梦境中走出来,勇气和自我保护的意识刚好成为了正比,她在犹豫,不知如何是好。 凌暮帆的声音慢慢地清晰了起来,端木雅臻听到他正在大喊大叫,“不许再拍了!谁允许你们安排端木雅臻拍吻戏的!” 端木雅臻楞乎乎地看着面前的凌暮帆,他简直和之前不像是一个人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端木雅臻一下想起来护食的狗,但是马上笑了——自己怎么能这样形容凌暮帆呢。 导演和助理们都知道凌暮帆的身份,所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们都知道凌暮帆是野草集团的总裁(界外的人还不清楚凌暮帆被裁员),是自己合作伙伴,也是给自己发薪水的上属。 但是,这个广告的剧本又是已经拿给了凌大海——也就是野草集团的董事长,凌暮帆的父亲,看过并且已经审核过的,他们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舒冥只是影视界的人,也没怎么和野草集团合作过,又是性格非常高傲,平日里不愿意了解太多闲事儿的人,并不知晓凌暮帆的身份,“端木小姐……”舒冥看到凌暮帆是因为端木雅臻和自己拍吻戏而生气,并且将端木雅臻揽到了身后,猜想应该是和端木雅臻有关系的人,“他是什么人?” 说起来这话,舒冥的语气很是稀松平常,但是在凌暮帆的耳朵里听到确实奇耻大辱——居然不知道自己,还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他正准备反击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是那样稚嫩天真。 “这个人是我和的司机,兼职助理!” 回答的是宝宝凌天琪,他其实蛮喜欢舒冥的,所以在舒冥说话的时候会抢着回答。 这个答案差点让凌暮帆气得背过气!虽然之前宝宝曾经这样说过,也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定位为司机兼助理,当时,凌暮帆并不生气,但是他不生气是因为这话是宝宝对自己说的!也只是对自己说的,现在夹杂了第三个人,让他简直接受不了,自己现在变成了大笑话! 他怒喝了一声,“凌天琪,我最后告诉你一次,你叫凌天琪,姓着我的姓,我是你的父亲,你是我的儿子!懂不懂!” 宝宝不以为然地看着凌暮帆,“父亲不是应该照顾小孩子么,你又没有,你凭什么说你是我的父亲呢?” “谁说我没有照顾你?是的,以前我想照顾你,不是没有机会么,你和你都在美国,现在你不是已经回来了么?你说说看,什么时候我没有照顾你?” 正在他们父子两个较真着不行的时候,舒冥看了看宝宝凌天琪,又看了看凌暮帆,确实有着那么几分相似,他想了想,问着端木雅臻,“他们真的是父子?” 被问到这里,端木雅臻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去隐瞒什么,“没错,他们两个确实是父子。” 端木雅臻42 “可是,你不是说,你是这个宝贝的么?” “对啊,”端木雅臻坦然地回答着舒冥,“我确实是他的。” “那么这样说的话,你就是这位先生的妻子了?” 听到这里,端木雅臻哑然失笑,“不,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他的妻子。” 这个答案简直让舒冥风中凌乱了!她是他的,他是他的宝贝,也就是说,他们是这个小宝宝的爹地和,但是他们又不是夫妻! 在舒冥的眼光和心目中,端木雅臻是一个单纯的女人,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有着这么复杂的身世! 这个时候,凌暮帆和宝宝的争吵并没有停止,凌暮帆气得要命,简直想要亲自上去教训一下这个口舌不善的小家伙。 “本来就是啊,谁说你是我的爹地了,你又没有照顾过我,又没有带我去过游乐场,就连我去跆拳道上课的时候你都没有接送过我,今年之前我都没有见到过你,你凭什么说你是我的爹地啊?”宝宝也生气了,恼怒地说着。 “谁说过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就不是你的爹地了?” “反正你就不是我的爹地,别的小朋友都有爹地,他们的爹地每天接他们从幼稚园回家,你从来没有过!反正就算我有爹地也不会是你的!”说到这里,凌天琪想到了自己曾经被其他小朋友追问着的场景,那些让他这个五岁孩子不堪回忆的逝去往事。 凌暮帆虽然是一个骄纵冷漠的人,但是他至少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之中,他的父母对他是那样的温柔关怀和贴切,凌大海在他的一整个童年都无微不至地陪伴着他,这让凌暮帆并不能感受凌天琪的感觉。 这样说来的话,凌暮帆的提问,好像有些不讲情面了,“小不点儿,你不承认我是你老爸是?” “没错没错!”凌天琪故意将膛得高高的,“不承认,就是不承认!我想选谁做我爹地就选谁做我爹地,反正不会选你的!” “哦?”凌暮帆顿时笑了,当然了,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将会……“那你说说看,你要谁当你的老爸!” 凌天琪指着舒冥,“我要这个叔叔做我的爹地!” 一句童言无忌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住了! …… 不光是端木雅臻和舒冥,最为震惊的人其实是凌暮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对于凌暮帆来说,他和宝宝凌天琪之间没有过多的交际,也就以至于他和宝宝并不是很亲切,加上第一次见面,自己被挡在办公室门外,而宝宝则在门内毫不留情面地质问着自己,这已经个凌暮帆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但是他还是喜欢宝宝的。 虽然完全说不出原因是什么,但是凌暮帆认为这就是亲情,也是血缘的神秘和魅力。 然而今天,当宝宝凌天琪说出了这样的话之后,凌暮帆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所有想法,他不再觉得血缘是多么神圣的东西,相反,对他来说,血缘这东西反倒让他觉得是那样的恐怖——你是那样热爱着某样事物,因为血缘而去热爱,但是,那样东西却伤害了你,伤害得如此之深! 凌暮帆心如刀绞,他站在那里,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心痛已经无法抑制了,凌天琪的言语像是一只小手,钻进了凌暮帆的心里,大闹了他的五脏六五,然后将他的心扯下来,捏了个稀巴烂…… …… 拍摄继续进行着,端木雅臻却无法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连续几次失误,刚开始的时候,导演还笑眯眯地看着她,给她打气,让她努力起来,但是,慢慢到了后来的时候,端木雅臻也看到了导演脸上的无奈和烦躁。 “喂,那个男人真的就是野草集团的前总裁么?”舒冥的一个助理问着,他们刚刚亲眼看到自己的“老大”赢了凌暮帆一局,虽然只是孩子的童言无忌,但是凌暮帆那超级受伤的表情已经被大家都看到了眼里。 “没错啊,千真万确的,我之前还经常在杂志上看到他的照片呢!” “不是,这个样子也可以被登在杂志上么?” “哈哈,你是不知道,他今天是看起来不对劲儿,实际上平时很风光的啦,长得又帅,个子又高,不少女孩子为了他都要发疯了呢?” 另外一个助理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真是想不到!” “他真的蛮帅的,不过今天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好。” “是啊,不过要是换做我的话,可能也接受不了嘛,自己的儿子要让别人来做爹地,怎么忍受啊?” “说的就是嘛,看他们父子两个长得好像的,怎么给人感觉好像一点儿都不亲近的样子呢。” “你没有听说过嘛,‘豪门深似海’呀,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样的故事呢!” 两个人絮絮叨叨着,讲着凌暮帆的八卦,刚好听到导演又喊“cut”。 原来是端木雅臻又没状态了,两个助理不以为然地瞟了端木雅臻一眼,“哎,真是的,看来今天这条片子是拍不完了。” 不仅如此,一个助理已经走到了舒冥的身边,“我们今天等一下还有其他通告,”他说着扭头看着导演,“不行的话这条片子留到明天再拍好了,今天女主角完全没状态,简直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嘛,我们阿舒很忙的!” 这个助理一看就是平时和舒冥关系比较好的,俗话说“狗仗人势”一点儿都不假,因为舒冥比较火,连他的助理都感觉比一般人要傲气得多,再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舒冥都没有那么大的脾气,助理居然更加矫情。像是一般的助理,怎么敢和导演说这种话呢。 而这个导演平时也没被别人这样说过,听到这话之后顿时有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舒冥连忙摆手,“今天其他的通告都推掉,我们今天要专心把这一条片子拍完。” “这样不好!经纪人那边特意嘱咐过,晚上的通告不能不去的,那个娱乐节目很重要的!” “让我跟着我的时间走,ok?我相信等一下就会拍好了,一件事情做不完就做另外一件,拖拖拉拉的像什么样子!”舒冥生气了,冲着助理训斥着。 “可是……那经纪人那边……” “他那边我自己会想办法和他解释的,你不要管太多了。” 本来还很傲气的助理被舒冥这么一说之后,灰溜溜地就走了,端木雅臻站在那里,十分尴尬。 “怎么样?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之后,再继续拍呢?”舒冥来到了端木雅臻的身边,关切地问着。 “没关系,我都还好,”端木雅臻有些愧疚地说着,“今天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状态不好,耽误你等一下的工作了,要不然我们明天再拍也可以的。” 舒冥摇摇头,“你担心什么呢,我说今天拍,就是今天拍。” 他的声音是那么温柔,靠近着自己,让端木雅臻感觉心里面暖暖的。 两个人的表现都被片场里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 刚刚被舒冥训斥过的助理不满地来到刚刚八卦着的两个人面前,“真是的,不知道阿舒今天是犯了什么病了。” “就是啊,难得一见地对其他女演员这么温柔呢!” 几个助理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因为在这之前,他们亲眼见过舒冥好几次因为女演员拍的不好,耽误了他之后的事情而大发雷霆——要知道舒冥现在正在当红,每天通告排得慢慢的,随便哪一个通告都是一般新人不敢想象的大单子呢。 就算是不会发火,也会因为自己没状态了而拒绝继续拍摄,这就是舒冥,当然了,谁叫他红呢,因为红,所以有和别人发飙的资格。 今天舒冥一整天的表现都十分不正常,首先是和那个宝宝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现在对待端木雅臻又是非一般的温柔。 “喂,要我说啊,你看阿舒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另外一个助理疯狂地点头,“没错没错!我看啊,十有八九哦!你知道吗,我跟了阿舒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个样子,真是不敢想象呀!可能还真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呢!” 舒冥的表现成为了大家热议的内容,他们都在纷纷对舒冥和端木雅臻之间的关系作出猜测和评价。 “不过啊,要说阿舒也真是的,喜欢上什么样的女人不好,偏偏喜欢这个女人呢!” “说的就是啊,上一次拍广告的时候,那个女主角后来追求阿舒好长时间呢,结果都是没结果,但是就算是那个女人也要比这个端木雅臻要强啊!” “可是,我觉得倒是端木雅臻长得漂亮呢,气质也要好很多呀!” “漂亮有什么用啊,你没有听过那句话么,红颜祸水呐,我看啊,两个人肯定没有结果的。” “说不好哦,阿舒可是难得这个样子哟!” “我看还是应该提醒他赶紧刹车才对,你看那个女人,虽然年纪轻轻的,可是已经孩子的了,阿舒如果和她在一起的话,直接就当了爹地了,还得把一个不是自己小孩的孩子带在身边,以后的麻烦事情绝对不会少的。再说了,本来就是名人,做事的时候就要千万小心,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差错,不然的话,遗祸终身,说不定路就从此断了呢!” “哼,按照你的说法,名人岂不是就不能谈恋爱了?” “我倒没有说是不能谈恋爱了,我的意思是说啊,要千万小心。有些人可是不能招惹的。你看那个女人和凌暮帆的关系肯定不一般,阿舒如果为了这样的女人影响了自己的前途,完全是不值得的嘛。” 几个人叽叽喳喳着,乐此不疲。 除了他们之外,另外一边也有人正在讨论着这之间的事情。 “你看菲菲今天的状态不错哦。” “是啊,都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难得看到她这么开心的样子呢!” “我觉得好像是因为那个凌暮帆的缘故。” “凌暮帆?” “没错,他之前和菲菲在一起接触过一段时间,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业务上的关系,后来的时候两个暗地里有一些私交,菲菲还曾经因为要和凌暮帆一起吃饭,把通告都推掉呢,上一次菲菲和经纪人吵起来,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呢!” “不会?是真的么?我只知道菲菲因为推掉公告的事情和经纪人吵得很不开心,但是没有想到是因为一个男人!菲菲是很敬业的嘛!” “而且啊,你没有看到么,他今天进了菲菲的私人换衣间,结果脸蛋红红的就跑出来了呀,我看好像是被菲菲打的哟。” “那和菲菲有什么关系呢?” “你先听我说完啦,我觉得哦,你看到了没有,刚刚凌暮帆那么尴尬的时候,菲菲在一边走过去了,还在冲着他笑呢,那笑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笑呢!” “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啊,菲菲和他之间一定很可疑,你跟着菲菲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看菲菲什么时候这样对待过其他人啊?完全是幸灾乐祸的样子嘛!我看啊,菲菲肯定是很讨厌凌暮帆。” “不会,菲菲很和气的,比一般大牌明星好跟多了,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讨厌凌暮帆呢?” “所以我说你笨嘛,你想想看,肯定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所以菲菲才会讨厌他,说不定是两个人之间有过什么感情上的恩怨呢!” “这也难怪啦,那个凌暮帆长得很帅哟,身材又好,既帅气又多金呢,简直是最好的人选。你想想看,做艺人这一行做不了多少年,当然要趁着自己年老过气之前先给自己找好退路啦!” “可惜呀,我猜菲菲是在凌暮帆那里吃了闭门羹,要不然的话,她也不至于那么讨厌凌暮帆,你们说是不是啊?” 几个人正在长舌八卦的时候,被一声呵斥给吓了一跳——八卦是在片场里,这些无聊的助理们等着老大干活儿的时候,最喜欢聊,却又最危险,但是怎么也克制不住的事情。 端木雅臻43 过来的人是导演,他本来就因为今天的广告的事情非常烦躁,尤其是听到这些人叽叽喳喳的八卦时,他更是火大,“你们都是请来吃白饭的是不是?赶紧给我该干嘛干嘛去!实在没事干了就到外面吹吹风,舌头那么长,也不怕被人剪掉啊,是不是!” 被导演训斥了一通之后,几个助理才稍微安静了一点,吐了吐舌头各自散开了。 其实那些议论声音,端木雅臻和舒冥都听到了,这让端木雅臻很尴尬,情绪再一次被打扰了。 之后的几条,也几乎不怎么顺利,眼看着端木雅臻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盯着自己的手指,舒冥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他走上前去拍了拍端木雅臻的肩膀,“累了?今天就到这里怎么样?” “没关系,不累的。”端木雅臻连忙摆手说着,这种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了大家工作的事情让她非常不安。 “是么?你真的不累么?” 端木雅臻认真地点了点头,舒冥忍不住笑了,看到她脸上的妆都有些花了,脸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可是……” “可是什么?”端木雅臻紧张地问着,生怕舒冥是对自己拍戏的地方有什么不满意。 “可是,我可已经累了哦,我要休息了!” 听到舒冥这么说,端木雅臻看着他,根本没有丝毫疲累的意思,看来他是为了让自己放下心来所以才这样说的,这让端木雅臻的心里非常感激。 “你……不用考虑我的!” 舒倩儿儿疼地靠在端木雅臻旁边,“拍戏这种事情很耗费体力,同时,状态最重要,是不能勉强的,如果一直勉强的话反倒没有好的效果,明白么?” 端木雅臻听到舒冥温柔的声音,以及他对自己的关心,一种温热的感动在心里晕染散发开来,“我知道了。” “那我们去卸妆,然后,晚上一起共进晚餐好不好呢?” “共进晚餐?”端木雅臻惊讶地说着,她没想到舒冥会约自己。 “是啊,让人家请你吃饭啦!”舒冥装出来一副撒娇的样子对端木雅臻说着。 被舒冥这么一说,端木雅臻立刻不好意思了,舒冥越是热情的样子,就越让端木雅臻想到退缩,她知道自己现在正处在一种尴尬的阶段,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是……” “这可是个让老前辈给你讲片场经验的好机会哟!” “好。”端木雅臻最终还是心动了,因为舒冥帮她找了个理由——听他教自己拍戏,这也是端木雅臻现在最急迫的事情。 说完,和导演商量好了之后,两个人离开了片场,舒冥有自己的私人更衣室,已经进去换衣服了,让端木雅臻在造型大厅里等自己。 很快换完装之后的端木雅臻坐在那里,她又开始因为要不要和舒冥一起吃饭而犹豫起来,“算了,”她自言自语地说着,“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就不要推脱了,都已经去换衣服了。” 舒冥也很快出来了,看起来很匆忙的样子,穿着一条黑色的修身长裤,上身是一件贴身的t恤,看起来像是邻家大男孩儿一样,充满了阳光的气息。 “怎么样,晚上想要吃什么呢?”舒冥和端木雅臻一边往外面走着,一边问到。 “我吃东西很随意的,主要是听你给我传授经验嘛。”端木雅臻故意又提醒了舒冥一次。 “是么?那我带你去吃我很喜欢吃的一家店怎么样?不过是一家小店,恐怕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呢。” “没关系,我吃什么……” “吃什么都不行!”突然,一个阴沉的男声将两个人打断了,那个阴森森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让端木雅臻不禁浑身寒战。 其实不用回头,端木雅臻就已经猜到了是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凌暮帆! 她回过头来,凌暮帆正冷菲菲地看着自己,这让端木雅臻不禁生气起来——他凭什么限制自己的自由! “不许去?为什么?”舒冥抢先一步质问着凌暮帆,也是因为今天看到了端木雅臻和宝宝对他的态度,知道这个凌暮帆并不是很被这对母子两个重视的,同时,因为宝宝的那句“我要让那个叔叔做我的爹地”,让舒冥的底气足了不少。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凌暮帆态度强硬地说着,他的个子比舒冥高一点,歪着脑袋眯着眼睛,一副不屑的表情看着舒冥。 就在舒冥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端木雅臻抢先一步拦住了他,“等等,听我说,”她走到了凌暮帆身边,“凌暮帆先生,请你清楚我们两个之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要说唯一的关系的话,你是我的私人顾问,仅此而已,所以,你觉得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的生活么?” “你……!”凌暮帆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端木雅臻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看着凌暮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需要和我的搭档去共进晚餐了。” 虽然舒冥也知道端木雅臻这样的行为是为了惹凌暮帆生气,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沾沾自喜了起来。 就在两个人转身刚要走的时候,端木雅臻感觉到手袋里的震动,是移动电话响了起来,她掏出了电话,“喂?是啊!没错!哦……好的,我先问一下他的意思,看他是否同意。” 挂断电话之后,端木雅臻用非常惋惜的表情看着舒冥,看到她那表情,舒冥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什么事情么?” “舒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能让你请我吃饭了。” “啊?”舒冥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用一副“你说话不算数”的哀怨表情看着端木雅臻。 “哈哈,这下你们去不成了。”凌暮帆幸灾乐祸地说着,他简直开心死了,就快要手舞足蹈了。 谁知道端木雅臻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扭过头去,换上了一副笑容看着舒冥,“但是,我很诚恳地邀请你和我一起共进晚餐,不知道舒先生是否愿意赏脸呢?” 听到这样的对话,凌暮帆几乎快要吐血了,他恶狠狠地看着这对男女二人,“哼,不愧是演员啊,还真是会演戏呢!”但是,虽然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好说出来,憋在心里几乎内伤地看着两人。 “愿意,当然愿意了!”舒冥狂点头,非常兴奋地看着端木雅臻。 “那我们就走。”端木雅臻冲着舒冥微笑着说道,现在身份完全不同了,舒冥是作为客人的身份——刚刚的电话是凌大海打来的,说是让端木雅臻招待一下舒冥,因为今后说不定还将要有合作,再说作为聘用方,还是应该显现大家之风的。 “好的!”舒冥说着,回过头来用鄙夷的表情看着凌暮帆,眼神的意思就是“这下你输给我咯!” 现在自己成了最大的笑话了,凌暮帆用力地“哼”了一声之后,转身就走了,抢先他们一步离开了造型大厅里。 前面的车堵成了一片,凌暮帆烦躁不安,他不停地按着喇叭,似乎方向盘中间的不是喇叭,而是舒冥的脸一样,他简直快要气疯了,那个舒冥无法无天也就算了,看在他是外人的份上,不和他斤斤计较,可是你端木雅臻怎么能和他一起对付自己呢?要知道,你以前可是我的情…… 凌暮帆正想着这事情,移动电话响了也不知觉,响了半天之后才发现,他接起了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没好气地问着,“喂?你是哪位?” “凌总是么?我是王晓明!” 王晓明?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的样子,但是凌暮帆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刚好他现在还陷在刚刚那件事情带来的恼怒情绪之中,“干嘛的?” 对方愣了一下,“后……凌总,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技术部的王晓明啊!” 凌暮帆想了想,确实好像是有这个人,最后一次看到他的名字是在野草集团被开除人员名单上,也是和自己同一时期被野草集团扫地出门的人,在那批人裁员之后,不少人屡次给凌暮帆打电话,希望他能为自己安排一条出路,想必这个王晓明也是为了这样的目的,为此,凌暮帆十分不悦,“你有什么事儿么?” “是这样的,凌总,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你,最好能够和你面谈!” “面谈?”这是其中几个人也用过了的老招数,据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将凌暮帆叫过去之后发现只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想要让自己帮对方解决掉工作的问题而已,凌暮帆很果断地拒绝了,“我没有时间,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个……”对方好像犹豫了一下,“是这样的,您还记得野草集团即将推出的一款定名为‘热岛365橙汁’的饮料么?” “嗯,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怎么了?” “那款饮料的配方被已经开除了的人偷偷卖给了我们的竞争对手,如果继续推出的话,肯定会遭受的损失,而且搞不好会在科技产权方面发生一些不必要的纠纷。” “什么?你说仔细一点!”凌暮帆关切地问着,同时,他不禁感慨王晓明是这样一个尽职尽责的人,虽然已经被公司开除了,却还在用“我们”的身份为了野草集团而继续工作着,这是非常难得的行为!很多人就算身在公司之中都不能做到尽职尽责,像是他这样被野草集团毫无理由莫名开除了,却还能够继续为野草考虑,这是让凌暮帆没有想到的。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想要告诉您的是,千万千万不能推出那款饮料!” “为什么?不就是被某些人把配方给卖掉了么?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做好准备,倒是可以等到对方上市的时候,利用科技产权的问题,将对方一军,这样对我们来说正是打击竞争对手的好办法嘛!” “不不不,”王晓明的语气非常紧张,“我要说的是,这款饮料不能推出的原因!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这款饮料的配方,因为当时的技术团队人员混杂,组织很差,导致有些环节中发生了很大的疏忽,根据现在的研究结果表明,那款饮料的配方有非常严重的安全问题,很有可能引起较大面积的中毒事故,就算是被竞争对手买去了,凭我这么多年在市场上的经验来看,他们对野草集团的技术团队非常信任,并不会去仔细研究成分,这样的话,对他们来说也是自取灭亡的行为!” 凌暮帆立刻被这个话题给惊醒了,他非常了解食用产品出了健康问题代表着什么。 事实上,在很多饮料制造商的历史中,曾经不少次出现过这种问题——饮料出现健康问题。 这样的问题,可大可小,都要看饮料的健康问题是否严重了,说白了,真正严重的饮料喝了之后就像是毒药一样,完全可以致命的,就算只是比较小的问题,一旦上市之后经过了曝光,都将让企业遭受一定的打击——小则是赔偿,大则是倒闭。 这种看似简单的失误,是极其有可能毁灭一个企业的,事关重大! 很多时候,其实只是因为在技术过程中,某一个部分小小的偏差,比如某种原料的配用过量,虽然只是超过一点点,但是将造成非常大的结果。 凌暮帆甚至还听说过一个案例,是在技术研究过程中,研究人员将配料单发送给制作人员之后,不小心在上面多写了一个零,导致整个饮料在上市之后,造成了中毒,形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听说那个饮料制造企业以前是非常庞大的企业,但是就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导致其最后完全破产倒闭了。 想到这里,凌暮帆不得不紧张了起来,王晓明在电话里喊了两声,“凌总,凌总?您还在听么?” 端木雅臻44 “是的。” “事情就是这样的事情,具体的细节还有很多,您看……” 凌暮帆毫不犹豫,“你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我马上就过去!” 得知了王晓明所居住的地方之后,凌暮帆想了想,给家中打了个电话,命令家中的保镖现在马上赶到王晓明的住处位置,与自己会和——虽然是一件很重要的正事儿,但是凌暮帆不敢保证王晓明对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要知道,在一批人被开除了之后,不少人曾经打过凌暮帆的主意。 想到稍等一下大概要需要电脑进行一些存储,但是考虑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中有着太多的机密,凌暮帆找到了附近的一家商场,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之后,才匆匆继续前往。 等到凌暮帆来到王晓明住处的时候,保镖已经等候在楼下了,凌暮帆嘱咐他们找个隐蔽的地方等着自己,如果一旦有任何异常的话,听到他的喊声立刻进去。 一切都交代完毕之后,凌暮帆敲敲门,过了半天,王晓明推开了门,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脏,白衬衫已经被穿成了黄褐色,上面到处布满了油渍和其他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袖口和领口完全都黑了。宽大的西装裤被他将裤脚挽了起来,像是最近两年很流行的“打渔”装扮。王晓明的头发非常蓬乱,按理来说头发脏了之后,都会很油腻,在油腻之后则会像是报废的旧油毡一样,黏成一片,然后胡乱膨胀着,就像是王晓明的发型一样。 见到了本人之后,凌暮帆一下想起了确实是有王晓明这个人,但是他现在的形象和在公司里的形象完全是天壤之别,要说实话,他不是不知道王晓明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这样不修边幅!他的头发蓬乱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程度,如果是在街边遇到,甚至会被人误认为是精神病患者或者是沿街行乞的叫花子。 只是将头探了出来的王晓明先是左顾右盼一番,才将凌暮帆让了进来,这种做贼一样的感觉,让凌暮帆的心里非常不舒服,心说,幸好自己带了保镖来了。 王晓明住的是公寓,非常小的一间独立公寓,一个狭小的卫生间,旁边一个只有两平米大小的厨房,里面凌乱不堪,除了厨房和卫生间之外,只有一个房间,吃睡都在这里,而王晓明用来吃饭和睡觉的地方加起来才两平米,旁边用两个箱子上面搭着一块木板就算是书桌了,上面到处都铺着纸,地上也是如此,而一大堆一大堆的书籍贴在墙边落成了高高了一堆,其他地方全部摆放着王晓明的研究。 从房间的规划不难看出来,王晓明把所有时间都放在了搞科研上,几乎完全将自己忽略掉了! 看到凌暮帆能来,王晓明非常高兴,脸上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兴奋表情,他将地上的纸张整理了一下,腾出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让凌暮帆坐在上面,搓着双手,非常激动地看着凌暮帆,“凌总,您能来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凌暮帆不太想和他说话,虽然凌暮帆也清楚王晓明是因为一直在搞科研的缘故,所以才这样凌乱,如此不修边幅,但是他还是不习惯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所以见到王晓明之后还是有一种抵触的感觉,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凌暮帆还是出于礼貌地和他打了招呼,并且握了握手。 王晓明没有过多罗嗦,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科研结果向凌暮帆汇报了起来。 原来就在不久之前,得知了野草集团大批员工都被裁员了的事情,野草集团的竞争对手就前来拉拢那些人,并且以高价非法购买了“热岛365橙汁”的配方。 但是实际上那个配方是不完全的,因为当时研究工作还没有结束,王晓明等一批技术骨干就全部被开除掉了,实际上关键的技术环节还需要做出非常大的改进,如果不做出改进的话,那个配方可以说是根本不完整的。 当时王晓明没想到自己被裁员——大部分员工都与他们一样,因为当时的辞退声明发出来的太快,以至于很多人都措手不及。不仅如此,公司还要求他们在最快的速度下离开,为的就是害怕有人将公司的机密窃取出来。 所以,那个马上要进行到最关键阶段的配方就这样停止了,没有再继续下去,而王晓明则是唯一一个知道那个配方还有问题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当时已经不允许他们再返回实验室了。 就这样,虽然离开了野草集团,但是王晓明还是每天在家里继续着自己的研究,他生怕那款饮料会有太大的问题,免得上市之后会对公司造成极大的影响。 “离职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忙于进行‘热岛365橙汁’的改进工作,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就是这款橙汁一旦长期饮用——大概是连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将会造成胃痉挛,并且将产生病变和恶化,结果将非常的严重,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毒品!” 凌暮帆非常激动,既然王晓明是这件事情唯一的知情者,那么这个消息看来还没有被散布出去,而且,根据凌暮帆所知道的,这款橙汁马上就将投产环节,如果是这样的话,突然中断生产还好,最多无非是销毁,损失一点材料就没什么了。但是如果真正流入到市场上的话,将来会造成的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而且,让凌暮帆非常兴奋的一点是,如果自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父亲凌大海的话,必然会引起他的注意,这是自己在父亲面前实现自身价值和展示能力的大好机会,很可能就此让自己重新在父亲面前抬起头来——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非同小可的,对于野草集团来说,首先可以避免公司的亏损甚至是重创,其次还有两点原因,其一,他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击垮他们的竞争对手,其二,如果把握好了机会的话,还可以让野草集团就此声名大噪,在饮料产业上迎来一个新的,从而推进并且提高野草可乐的市场销售业绩和知名度! “事实上,那款被买走的配方,在非常关键的技术环节还是需要作出极大改进的,而在不久之后,那家公司曾经来和我谈过,他们希望我能够被他们聘用,为他们工作。” “然后呢?”凌暮帆有些担心地问着,他非常关心那件事情的结果,王晓明是怎样选择的。 “我拒绝了,虽然对方愿意支付的薪水很高。”王晓明苦笑着说道。 凌暮帆又将房间环顾了一周,他明白王晓明现在过着非常拮据落魄的生活,搞科学研究的人和搞文艺的人大多相同,因为不懂世故圆滑所以才能作出更加伟大的作品,但是也正是如此导致他们最基本的日常生活都经常失去保障。所以,凌暮帆非常好奇,明明如此拮据的王晓明为什么会拒绝对方的高薪聘请,这对正常人来说简直是傻子的行为,“你能告诉我原因么?” “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凌总会让我重新回到野草集团的,我希望能够继续为野草集团工作,为其发光发热。” “为什么?”对于一个打工者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薪水当然摆在第一位了!如果不缺钱的话,当然可以不用考虑,但是看来对王晓明来说,并不是这样的。 “首先,对方是一个依靠下流手段来对待竞争对手的公司,一个公司怎样对待竞争对手,就会怎样对待自己的员工,只是要看是否还存有利用价值的情况来定论,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从野草集团被挖过去的,到时候将会受到怎样的待遇,都是说不定的。其次,我相信的是一个公司的领导者,只要有一个强大的领导者,企业就算亏损也一定可以扭亏为盈,因为生意虽然是为了金钱而营造的产物,但是最为重要的,还是人心!” 这一番话不禁让凌暮帆发自内心地赞扬起了王晓明这个人,他忍不住点头赞赏着他的想法,“我很佩服你。” “实际上真正让我佩服的是凌总您,”王晓明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擦了把眼泪,“如果不是凌总您对我的信任的话,当年的我可能早已经对这个行业失去了希望……” 事实上,凌暮帆虽然对王晓明并没有王晓明自己想象的那么器重,甚至都想不起了他的名字。但是,在众人的眼里,王晓明是非常忠于凌暮帆的,这也是王晓明作为一个技术人员,为什么也会被裁员了。因为大家都将他当做是凌暮帆的心腹。 王晓明这样做,并不是毫无理由的。 每每想起这件事情,王晓明都不由得打从心底里敬佩和尊敬凌暮帆。 要说起来这件事情,是一年前的时候了,那时候的王晓明才刚刚来到野草集团,作为一个扫厕所的清洁工——当时的王晓明非常落魄,自己一事无成,又刚刚和女友分手了,曾经相爱的女友因为自己的贫穷和拮据,最终还是抛弃了自己,而那时候的王晓明曾经在多家公司面试过,都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找到工作,这可能就是传说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总之当时的王晓明遇到了很多的挫折,甚至想到了死。 后来他还是坚强地活了下来,不然的话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故事。 记得那个时候,王晓明咬着牙接受了这份打扫厕所的工作,但是另一方面,他还在坚持着自己的科研专业,从来不曾放弃过。 也是一次巧合的机会,躲在卫生间里研究资料的王晓明突然弄清楚了一个自己一直搞不明白的专业问题,非常兴奋的他想要把这些记录下来,但是却发现自己没有带笔,激动地从卫生间里冲了出去。 刚好和路过的凌暮帆撞了个正着,那时候王晓明还并不知道凌暮帆的身份——打扫卫生间又不喜欢八卦的他对公司里的很多人都根本不认识。 两人撞在一起,冒冒失失的王晓明摔倒在地上,手中的资料洒落了一地,到处都是,凌暮帆出于好心想要帮他捡起来,却被王晓明大喝着制止了,“不要动我的东西!” 不就是一堆纸么,凌暮帆非常不解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看到王晓明将资料草草收拾好了之后,匆忙地向公司前台冲了过去,凌暮帆饶有兴趣地跟在王晓明的身后,想要看看这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王晓明冲到了前台,向前台小姐大声喊着,“麻烦你借一支笔给我好么,我非常急!麻烦你了!” 脏兮兮又穿着清洁工制服,一只手中甚至还拿着胶皮手套的王晓明很“理所应当”的被前台小姐鄙夷了,拒绝借给他。 那时候的王晓明都快要急得哭出来了,他生怕自己刚刚研究出来的问题很快会被忘掉,但是前台小姐偏偏就是百般刁难,不肯借给他。 就在这个时候,凌暮帆出现了,“给他一直笔。” 看到是凌总亲自发话,前台小姐忙不迭地应声,然后将那支笔递给了王晓明。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笔,王晓明就像是拿到了宝贝一样,连句谢谢都顾不上说,便匆匆忙忙跑到了公司拐角的窗台上,对着那堆纸写写画画起来。 凌暮帆倒是真有耐心,就一直等待王晓明的身边,看着他不停地写着,虽然凌暮帆并不懂那方面的专业,但是能够看得出来是化学方面的资料。 看着王晓明写了半天,凌暮帆一直耐心地等待着,过了好长时间,王晓明才抬起头来,满意地笑了笑。 当他发现凌暮帆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被吓了一跳,随即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不得不说越是一心一意搞学术的人就越是单纯,不管到了什么样的年纪,总是那样毫无心事,不被社会所垢染。 端木雅臻45 “刚刚,真是谢谢你啊。”王晓明憨厚地笑着说道。 “没什么,举手之劳,”凌暮帆说着拿起了王晓明的那些资料,他非常小心翼翼,因为已经从王晓明的眼神里看到了紧张,那些东西对王晓明来说好像非常宝贝,“你是搞化学方面的?” 王晓明苦笑着点点头,“是啊。” 凌暮帆看着王晓明的行头,也知道他在野草集团干什么了,“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干这个?” “没办法,实在是找不到工作,只能先随便找点事情养活自己了。” 这就是文人最悲哀的地方,凌暮帆无奈地点了点头,两人交谈了片刻,凌暮帆得知王晓明的学位不低!就是因为不精通世间圆滑才落得了这个地步,这不禁让凌暮帆为他而惋惜。 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交谈之后,凌暮帆发现王晓明是一个非常热爱自己专业的人,而且就是那种因为专业而狂热,像是对待爱人一样的人,当得知爱人就是因为这一点远离了王晓明之后,凌暮帆不禁哑然失笑。 从自己与王晓明的交谈中,凌暮帆还发现这是一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现在这个社会中,能做到这样的人并没有多少了。 更加重要的是,王晓明是一个简单的人,与那些每天无时无刻不在勾心斗角的人完全不同! 这让凌暮帆非常欣赏王晓明,“从明天开始,你直接到野草可乐分部的技术团队工作,我会给你安排好的,你明天早上直接去报到就行了。” 王晓明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凌暮帆,他完全不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着如此大的权利,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凌暮帆从王晓明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对自己的怀疑,忍不住笑了,从王晓明的那堆资料里面翻出来一张白纸,在上面大笔一挥写下了自己亲笔的介绍信,看到信尾的签名,洋洋洒洒不失大气的“凌暮帆”三个字,再加上刚刚好像听到前台小姐叫他“凌总”,这时候王晓明才隐隐约约想起来野草集团的总裁确实是姓后。 真没想到自己有着这样的运气,那天晚上,王晓明兴奋地睡不着,他也不敢睡,生怕自己一觉起来发现这一切全都只是一场梦。 第二天早上,王晓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直接来到了野草可乐分部,刚一进去就有人热情地招呼了自己,看来是凌暮帆果然提前帮自己打过招呼了。 这简直让王晓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阴差阳错地了野草可乐分部,成为了技术团队中的一员,由于他的知识渊博,专业功底过硬,非常顺利地扶摇直上,从普通的技术员到主任,最终一直做到了技术团队的高层管理者。 每每想到这些事情,王晓明对凌暮帆的感激之情就溢于言表,他从烦乱不堪的柜子里找出了一个小本,在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张纸,轻轻探展开来,这就是当年凌暮帆写给王晓明的那封亲笔信,他一直珍藏到了现在。 “这就是我为什么想要继续回到野草集团的原因,我相信,有着一个正确领导者的企业是其他企业所无法比拟的,就算薪水再高,也没有资格互相比较。” 凌暮帆点点头,自己当年的无心之举,没想到会成为这样的结果,看来善待自己的部下和员工,不是骗人的话。 不过,也不得不说王晓明是一个知恩图报重情重义的人。 “你放心,”凌暮帆拍拍王晓明的肩膀,“我会找机会,让你继续回到野草集团的。” “真的?”听到凌暮帆说了这样的话,最近一直处于前途渺茫状态的王晓明好像又找到了希望——他是那样的相信凌暮帆! “当然是真的,但是你要注意,对于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要被任何人知道。千万不要忘记这一点,这也是关乎你是否能够顺利回到野草集团的重要因素。这段时间我会好好想一个适当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情,希望能够在最高程度上达到双赢才好,到时候对我们两个来说,都将是一个极大的成功。” “嗯嗯,”王晓明用力地点点头,他非常信任凌暮帆,也被凌暮帆说的这一番话给深深地鼓舞了,“我明白!” “那就好,”凌暮帆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钱包,拿出来一张信用卡交给王晓明,“这段时间里,你就不要出去做乱七八糟的工作了,这些钱你拿去尽管用就行了。” “可是,我……”王晓明不肯伸手,他的声音在颤抖着——自己的第一次新生就是多亏凌暮帆给了自己机会,现在他又这样无私地帮助自己,简直让王晓明有些不好意思! 凌暮帆硬是把那张卡塞进了王晓明的手中,“不要考虑其他的,这张卡你尽管拿去用就好了,别的什么都不用考虑。” “谢谢,凌总,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这些都是后话,不说这些。还有一点,非常重要,是我必须要告诉你的,那就是这段时间里,我会派人来保护你的安全,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了,但是一定要注意那些资料的安全,千千万万不能被任何人拿走,如果被拿走的话,不只是你,整个野草可乐都将面临非常严峻的挑战。” 向王晓明把该嘱咐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之后,凌暮帆便离开了王晓明的住处,开车行驶在路上,凌暮帆心中激动不已,上天把门关上了,但是幸好还给他留了一扇窗户,这一次机会对于凌暮帆来说极其重要,将关系着他今后的命运。 想到家里面没有人,凌暮帆就有点儿打不起精神回家,开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现在,端木雅臻大概正在应酬,还有那个令人讨厌的舒冥,肯定也和她在一起。 一想到这一点,凌暮帆就很火大,重重地拍了一下,没想到按到了喇叭,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哼,这下现在自己找到了以后翻身的机会,看到时候你端木雅臻还敢不敢对我这么嚣张!!! 就在凌暮帆因为今后的事情忍不住得洋洋得意的时候,手机不安分地响了起来,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知道是谁的来电,凌暮帆拿起电话放在耳边,“请问,你是哪一位?” “喂,是凌总么?” 同样的开场白让凌暮帆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又是另一个像王晓明一样的人么?“没错,是我,你是?” “凌总,我是你的秘书!” “秘书?”凌暮帆确实有几个秘书,但是也只是负责帮自己做一些零碎的事情,真正和自己关系密切的只有李民秀而已,所以他并没有办法记清楚到底是哪一个秘书。 “没错,就是我,郭琳琳呀!” 凌暮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她的名字,一直是用“喂、喂、喂”来呼来喝去的。凌暮帆心说,今天居然都是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真是热闹,“你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凌总,我有非常重要的消息需要向您汇报!” “哦,那你说。”搞什么飞机,又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不行,凌总,我要告诉您的这两件事情都非常重要,每一件事情都关乎着野草集团的名誉和存亡,确确实实是非常重中之重的事情。所以,我希望您能和我当面谈好么?” 凌暮帆无奈地摇摇头,要说这个郭琳琳和王晓明还真是高同步的人,说话时候的套路居然是一模一样的,他也懒得再浪费什么口舌了,“好,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家。” 听郭琳琳说完自己家的住址之后,凌暮帆挂断了电话,咒骂了一声,今天在王晓明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么郭琳琳想要告诉自己的“非常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如果不重要的话,自己一定要她好看! 想到这里,凌暮帆直接将车转向了郭琳琳家的方向,为了以防万一,他让保镖们也跟着自己一起去了——虽然只是个女人,但是谁能确保会发生什么事情,都说穷凶极恶,郭琳琳被公司给开除掉了,万一现在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也是说不定的么。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端木雅臻看着窗外,人们行色匆匆,都在为了不同的目的奔赴不同的地方,橱窗内的暖光与窗外的夜色刚好形成了对比。 要说是应酬,可能有些太过简单了,只有端木雅臻和宝宝还有作为客人的舒冥三个人,端木雅臻曾经打算再叫过来两位员工算是作陪,但是被舒冥拒绝了,现在这样的阵容,已经让他非常满意了,再叫来别人岂不是累赘么。 大概是因为白天的拍摄太累了的缘故,小家伙不像是白天那么活泼了,一直安静地吃着饭,舒冥和他说了几句话,也完全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舒冥这个年纪,刚刚成为大人,又没有作为父母,还是不太了解小孩子,所以还以为是凌天琪不开心呢,“宝宝,看这里哦。” 一边说着,舒冥站起身来到了钢琴前,伸出了修长的双手,在钢琴上翩翩弹奏起来。 前奏刚一奏起,宝宝就立刻精神了起来,是那首欢乐进行曲,这个小家伙在练习钢琴的时候最喜欢的曲子,竟然忍不住放下了刀叉,跟着音乐摇头晃脑起来。 舒冥冲着宝宝点点头,使了个眼色,小不点儿一下心领神会,站起身来拉着端木雅臻,“漂亮的,人家想邀请你跳一支舞,赏个脸?” 因为舒冥一直盯着自己这边看,所以周围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看到周围这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端木雅臻实在是不好意思,可是又碍着宝宝顽皮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拒绝,只好伸出手来应允了。 宝宝跳起舞来非常厉害,也多亏了家庭的教育,他伸出手绅士地拉着端木雅臻的手,两人随着音乐的节奏,缓缓转圈来到了钢琴旁边不远处的小舞台上,看到两人起舞的样子,舒冥也兴奋起来,更加投入地弹着钢琴。 一曲舞蹈结束了,周围掌声四起,如雷贯耳,端木雅臻和宝宝冲着他们鞠了一躬,转身就准备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侍者走上前来,将手中几支花递给了他们,“都是客人们送给大家的。” 端木雅臻看了看,几乎每个桌子上的人都将自己桌上花瓶里的那只花抽了出来送给他们,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感动。 三个人向自己的桌子走去,端木雅臻比较内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一直不敢和大家对视,走到一个桌子前,却突然被老夫妻两个拦住了,“你们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呀!”老爷爷忍不住一边赞叹,一边和宝宝握了握手。 “是啊,真是让人羡慕呢!”老奶奶也赞不绝口。 道谢之后,端木雅臻几乎是逃也一样回到了桌子上,一直不敢抬头,实际上脸已经红得好像苹果一样了。 舒冥呢,又何尝不是如此。 镜头慢慢拉远了,离开这个法国餐厅,窗外的空气显得很寒冷,镜头沿着冰冷的马路一直延伸,直到一辆车前停了下来。 从车上缓缓走下来的男人是凌暮帆,保镖就跟在他的身后,依旧按照今天去拜访王晓明的时候安排。 做好准备之后,凌暮帆来到楼上,郭琳琳给他打开了门。 见到了本人,凌暮帆想起来了一些关于郭琳琳的事情。 这个女人确实是自己的秘书,不过在这一次的裁员中也被从野草集团中剔除出去了,就在被开除的那一天,她还曾经以自己为首带人去总裁办公室前闹事,质问端木雅臻呢。 说到这个秘书,倒是跟了凌暮帆不少时间,但是两个人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凌暮帆一直对这样的女人提不起兴趣来,私下里也没有什么交往。 但是郭琳琳一直没有放弃对凌暮帆的热情追逐,她的手段简直可以说是了,过分的时候甚至在凌暮帆躺在休息室内间时,换了透视装来。 端木雅臻46 偏偏她越是这样,凌暮帆就对她越是没兴趣。 一见到郭琳琳那张脸的时候,凌暮帆就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把自己叫到了家里来,该不会是想要自己?那岂不是惨了,都说凶悍起来的女人比狮子还要恐怖,真是害怕她把自己吃掉! 不过,看到郭琳琳的衣装时,凌暮帆就放下了心,她穿得很保守,普通的牛仔长裤和t恤衫,看来没有凌暮帆想象的那么危险。 将凌暮帆让进来之后,郭琳琳将他带到了沙发上,倒了两杯酒端过来之后,与他相对而坐。 相对较远的距离,让凌暮帆安心了很多,加上郭琳琳那比较严肃的表情,看来是有正事儿要讲的。 郭琳琳首先端起了杯子,与凌暮帆碰杯,凌暮帆摇摇头,“我不喝酒。” “不管怎么说,我和凌总也算是共事了一场,为了野草集团可以说是兢兢业业,到最后却落得了这么个下场,我们喝一杯不为过?” “确实不喝。”凌暮帆语气冷淡地说着,不想过多废话,他看了看手表,已经给对方暗示了自己在关心时间问题。 “怎么这么说呢,难道就不能给我给个面子么?大家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么。” 郭琳琳的敬酒词多得很,热情到凌暮帆实在是不好拒绝,只好端起了杯子来,和她碰了碰之后抿了一口。 那酒刚口中,凌暮帆就立刻意识到不对,这味道非常怪异,而且是自己曾经品尝过的。 凌暮帆突然想起来,以前的时候,自己曾经结交过一些富家子弟,那些专门喜欢玩女人的家伙,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狐朋狗友。 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有一次,其中一个拿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给凌暮帆看,说是带来了好玩儿的东西。 他们将那东西偷偷地倒在了一个女人的杯子之中,结果凌暮帆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在包厢里面自己做出了不规矩的举动,被那几个男人围攻了一通。 那时候,是凌暮帆第一次真正接触到这种东西,自那之后,他便再也不和那些富家子弟交往了,任由他们怎么给自己打电话或是找上门来,都不肯再与他们继续接触。 而这味道,就是那种的味道,微微有些甜,但是甜味之中带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凌暮帆立刻就发现了这东西不对,往嘴里猛猛地灌了一大口,然后故意将酒洒在了衣服上。 郭琳琳马上站起身来,想要帮凌暮帆擦,他却摆摆手,直接冲进了卫生间里,将水龙头打开,把口中那些酒全都吐了出去,然后擦了擦身上才走了出来。 这种事情并不是凌暮帆第一次做了,所以并不陌生,手法也相当娴熟老道,看来郭琳琳并没有发现的样子。 之后,凌暮帆又端起了杯子,和郭琳琳碰了一次,这一次,他只是用酒将嘴唇打湿,而并没有喝下去。 “对了,这一次你找我来不是说有正事儿要和我说么?”凌暮帆故意做出突然想起来的样子,其实他喝了那酒之后就知道,郭琳琳这一次找自己过来的目的并不那么单纯,不然不会用这种来对付自己,呵呵,她还是太嫩了点儿,怎么和自己斗呢! “凌总,我今天要告诉您的事情非常重要,不管怎么说,我为了野草集团工作了那么多年,虽然到最后的时候,野草将我推到了这种境地,但是我还是不忍心看着野草集团有什么损失或者是意外,”郭琳琳双手捂着口,真诚地说着,她那种做作的表情让凌暮帆忍不住想吐,“我这样的心情,您能够了解么?” 强忍住阵阵恶心的感觉,凌暮帆点点头,“我非常清楚你的感受,而且非常感谢你能在这个时候这样帮助我们野草集团!” 郭琳琳煽情地点了点头,“所以我今天将要说的事情,有关野草集团,而且极其重要。” “你说。”凌暮帆克制住了自己的不耐烦,他想看看这个郭琳琳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说到这里,郭琳琳故意装作一副神秘的表情,“我要说的是,野草集团下属的野草可乐最近正在研发的‘热浪270橙汁’,您还记得么?” 凌暮帆装作很紧张的样子点了点头,“怎么了?和‘热浪270橙汁’有关系的事情么?” “是的,据我所知,有一些被开除的人员,将那个饮料的配方偷偷卖给了咱们的竞争对手!”郭琳琳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夸张,让凌暮帆压制了半天,才强忍住了笑意。 虽然是早就已经知道了的事情,但是凌暮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惊讶样子,“简直太过分了!” “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当我一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就给您打电话了,您能明白我的用心么?” “当然了,我们都是在为了野草而努力么。”凌暮帆觉得自己说的话也很恶心,他不太擅长这种做作并煽情的说话方式,被郭琳琳影响得也不自然起来了。 之后,郭琳琳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看来郭琳琳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想要告诉自己。说白了,她只是将凌暮帆骗过来而已,就连说出关于“热岛365橙汁”的事情,也仅仅只是道听途说过来,希望能够以此博取凌暮帆的信任而已,这一点,凌暮帆一早就已经发现了。 而凌暮帆则在一直配合着她,不知道她想要做些什么。 “凌总,说实在的,我还是想要继续给你做秘书,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向您这样和气的总裁,真的是不多了。” “你放心,我肯定会想办法将你重新安排回野草集团的。” “真的么?”郭琳琳惊讶地说着,紧接着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双手捂着嘴,装出了一副令人作呕的羞涩模样,“我真是太高兴了!凌总,您不会骗我?” “当然不会了!你看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而且,让你继续呆在野草集团的话,岂不是有些太屈才了么,我会安排你去更好的地方工作的!” “我都不敢相信,凌总,您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虽然郭琳琳说话的时候一直用非常“真诚”的语气说着,但是凌暮帆还是感觉到了她的虚伪,而且,凌暮帆发现,郭琳琳已经差不多无话可说了,她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盯着墙上的挂钟,好像非常关注时间。 凌暮帆明白了,她大概是想,这个药的药效已经差不多应该到了,所以,凌暮帆故意说起话来的时候含糊不清起来,最后干脆躺倒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看到凌暮帆已经“昏迷”过去了,郭琳琳慢慢地靠了过来,将手伸到凌暮帆的鼻子前,感觉一下他的鼻息,很平稳的样子,这样的话看来是已经昏沉了。 紧接着,凌暮帆感觉到有人在脱下自己的衣服,他装作浑身发软,无法配合对方的样子,任由着郭琳琳将自己的衣服全都剥掉了,凌暮帆心中暗骂,这个女人还真是疯狂,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羞耻么! 马上,凌暮帆发现有人靠在自己身上——一阵阵温热正在向他的身上传来,他能够感觉到皮肤之间贴在一起的感觉,肯定是郭琳琳贴到自己身上了。 凌暮帆一直装作昏迷很深的样子,任由郭琳琳摆布自己,他甚至已经听到了相机快门的声音,就在郭琳琳将手索到他的时,凌暮帆一下睁开了眼睛,在郭琳琳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猛然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的速度之快,以至于郭琳琳挨了凌暮帆一记后空踢,直接仰面倒在地上之后,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迅速地穿上了衣服之后,凌暮帆大喊了两声,将等候在门外的保镖都叫了进来,他们看到沙发上躺着的郭琳琳——一丝不挂!!!几人顿时用惊愕的目光看着凌暮帆,以为是他对郭琳琳做了什么,虽然他们知道少爷平日里和女人的关系就比较乱,但是没想到居然这样毫无遮拦,倒是让他们几个不好意思了起来。 “看什么看,你们以为是我把她怎么样了啊!”凌暮帆一看到那几个人想要看郭琳琳,却又不好意思看,一时间眼球乱动,胡乱偷瞟着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他们瞪着眼睛大声嚷嚷着。 几个人顿时低下了头。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凌暮帆将衣服整理好,有些烦躁不安,指着几个保镖,“赶紧给我到处找找看,有没有摄像头之类什么可疑的东西!” “少爷,你看这个相机!” 原来两个保镖在电视机下面找到了一个相机,看来是郭琳琳刚刚摆在那里拍照用的,几个人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喂!”凌暮帆超级紧张地大喊一声,“不许看!” 但是可惜里面的内容已经被几个人给看到了——凌暮帆和郭琳琳一丝不挂的亲密照片,当然了,重点在于凌暮帆的一丝不挂——平时都看着穿衣服的少爷,今天终于看到没穿衣服的了!!! 凌暮帆恨恨地看着几个人,又气又羞,看来自己的一世英名这下算是万劫不复了。 气愤之下,凌暮帆狠狠地将相机扔到地上砸着,还嫌不过瘾,干脆几脚踩烂了。 原来这个女人是打算用照来威胁自己!现在凌暮帆知道了,她骗自己来是想要干什么,但是,还不知道原因,看来还要细细调查一下了! 经过几个保镖翻天覆地的检查,终于在郭琳琳家里发现了一个摄像头,连接着茶几下面藏着的笔记本。 凌暮帆指挥着保镖将硬盘带走,电脑则被砸了个粉碎。 临走的时候,凌暮帆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郭琳琳,她一丝不挂地在那里躺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死人呢,凌暮帆无奈地摇摇头,心说,不是我是个冷酷的男人,你一点儿面子都不要,根本不拿自己当做是个女人,这能怪谁呢? 车子停在门口,凌暮帆将钥匙扔给了保镖,自己往大门里走去。 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脸色已经阴沉得好像是随时都能够打雷闪电一样,凌暮帆大步流星地往里走着,凡是见到他的仆人二话不说,立马给他让路,生怕自己会被凌暮帆那阴沉的心情给迁怒到。 凌暮帆的脾气并不太好,虽然在外人和媒体面前看起来是那样,但是实际上,每天和他朝夕相处的仆人们非常了解,自从很多年前董小姐去世之后,凌暮帆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暴躁和怒气好像是初夏的雨天一样,说来就来,毫无预兆。 大家都不知道凌暮帆这一次是为了什么生气,只有凌暮帆自己心里最为清楚——当然是因为郭琳琳那个女疯子做的事情了。 在外面和女人不清的事情经常发生在凌暮帆身上,但是,被人家拍了这样的照片还是第一次发生,虽然照片和相机已经被自己给毁掉了,但是他的心理还是说不出的不爽,好像自己被人严重地侮辱了一样。 之后的几天,凌暮帆的心情一直很阴沉,一直搞不清楚郭琳琳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她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 然而之后突然发生的事情,让凌暮帆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至于郭琳琳对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与凌暮帆遇到的事情相比,简直已经微不足道到不行了。 就在那几天,端木雅臻和凌暮帆没有什么交集,一方面是因为两人之前因为舒冥的事情,闹得非常不愉快,虽然是无足轻重的事情,但是两个人却非常倔强,谁都不肯跟谁说话。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都非常忙——凌暮帆在忙着调查郭琳琳的事情,端木雅臻则在非常紧张地筹备着即将开始的超级商品大会展。 这个会展是由商家和政界一起合作举办的,对于商品知名度发展和销量之类的问题有着非常重要的性质,所以端木雅臻一直在为了此事而忙碌着,根本抽不身去考虑凌暮帆的小情绪。 端木雅臻47 端木雅臻一直在想着会展的事情,所以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凌暮帆冲着自己大吼大叫的时候,她非常惊讶——不就是不小心将水洒在了他的身上么,何必要这个样子呢! 其实,凌暮帆喊出来之后,自己也有些后悔,他并不是单纯因为水杯的事情在生气,这两天因为端木雅臻一直对自己不理不睬,已经让凌暮帆非常恼怒了。 沉稳了一下情绪之后,端木雅臻捡起了杯子,冲着凌暮帆微笑着,“真对不起。” “你什么意思?”凌暮帆质问着,他的意思是想要问端木雅臻为什么对自己不理不睬,但是却因为面子的问题张不开口,他总是觉得如果自己问了的话,就会被这个女人感觉自己好像很在乎她的样子,可是不问的话,却又想要知道。结果纠结不堪的凌暮帆几乎快要疯了。 “什么意思?我没有什么意思呀,我想说的是,你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有什么不能控制的!”凌暮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却偏偏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火冒三丈,像是只发疯的狮子一样看着端木雅臻。 “我看,你最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之后再和我说话,ok?”端木雅臻优雅地说完之后,转身就准备走。 凌暮帆一把将她拉住了,“我问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我问你最近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这样?” “对不起,”端木雅臻的脸色一下变了,狠狠地挣脱了凌暮帆,“凌先生,麻烦你不要挡着我,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随心所欲的。” 说完之后,端木雅臻丝毫不管表情愕然的凌暮帆,挣脱了他之后转身就走了。 离开凌家的时候,端木雅臻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应该让自己放轻松一点,笑得好看一点,至少不要被凌暮帆那种家伙打乱了自己的思绪,毕竟今天是超级商品大会展的日子,自己提前为此做了那么多的准备,一定不能、不可以也不允许被凌暮帆打乱!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灿烂地笑了,带着宝宝走到院子里。 “阿伯,”端木雅臻喊着管家的名字,“麻烦你让司机把车开到门口去。” “对不起啊,小姐,司机今天早上去送老爷出门了。” 这时候,端木雅臻才想起来今天早上因为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凌大海很早就出门了,而偏偏不巧,另外一位司机今天轮班休息。 “,那我们要怎么出门呢?”宝宝嘟着嘴看着端木雅臻。 端木雅臻从余光里已经看到了就在自己不远处的凌暮帆,她故意倔强地说着,“我们搭计程车。” “可是人家不喜欢坐计程车嘛,我们有司机,为什么不要用呢?” 凌暮帆已经听到了这话,他知道宝宝口中说着的司机就是指自己,曾经非常讨厌宝宝叫自己司机的凌暮帆这一次竟然第一次因为他把自己当做是司机而高兴不已——凌暮帆就是想要和端木雅臻在一起,哪怕只是给她开车,毕竟刚刚那场舌战中,自己输了一局,不服输的凌暮帆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扳回来一局才行! 连他自己都惊讶,为什么遇到端木雅臻的时候,自己经常会非常幼稚,好像是三岁的小孩子一样,心智甚至还不如自己那五岁的儿子凌天琪成熟。 记得某位做出过极大贡献的日本老师曾经说过,“不管是五十岁还是十五岁,只要是男人,都会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撒娇耍赖,展现自己小孩子的一面。” 所以在听到了宝宝叫自己司机的时候,凌暮帆甚至忍不住冲上前去大喊一声,“两位要不要我送你们出门啊!”但是,他克制住了,暗中偷偷看着端木雅臻的表情。 凌暮帆以为自己是在暗中看着,实际上,端木雅臻已经猜到了他的表现,“不要,今天不需要司机,走,带你搭计程车过去!” “可是……”宝宝还是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宝宝,听妈妈说,没有什么可是的,人活在世上,有了困难要自己克服,不能总是依赖一些不该去依赖的人,明白么?”端木雅臻给宝宝说着,这个五岁的小家伙似懂非懂地冲着点了点头,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端木雅臻那话是故意说给凌暮帆听的! “端木雅臻!”凌暮帆又不是傻子,一下就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气恼万分,“你以后休想让我再帮你做什么事情!” 端木雅臻装作没有听到凌暮帆说话的样子,转身看着管家,“老伯,最近家里的狗很不安分的样子,你一定要多多注意,不要被咬到哦。” 还没给凌暮帆一个还嘴的机会,端木雅臻已经带着宝宝离开了大门。 因为知道凌大海今天有比较重要的事情,不会去参加那个超级商品大会展,所以本来打算自己跟随着母子两个一同前去,保护他们两个人,但是现在听到了端木雅臻说的话,凌暮帆气恼万分,之前的想法顿时被心里的小恶魔打散了,凌暮帆鼻孔出气,恼怒地“哼”了一声之后,转身往别墅里面走去,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懒得再去想他们母子的事情。 “这个傻瓜!疯子!”委屈地坐在计程车上,端木雅臻没有想到因为自己那不痛不痒的玩笑话,凌暮帆就竟然真的不管自己和宝宝了,她气恼地咒骂着凌暮帆,然而她却不知道,那些话虽然在自己看来是不痛不痒的,但是对于凌暮帆来说,已经直接戳疼了心脏上最的地方。 宝宝不解地看着,“呃?,你在说谁?是在说我么?” “当然不是了。”端木雅臻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温柔地抱着宝宝,但是因为凌暮帆的气恼却一丝都没有消减掉。 走进超级商品大会展的展厅中,端木雅臻顿时惊异了——本来是自己早就安排人预留好的横幅位置,本来是准备挂起野草可乐横幅的地方,现在挂着另一幅横幅“欢快可乐——最佳选择!” 而野草可乐的工作人员正在和对方协商着,对方的态度非常强势,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碴儿,端木雅臻看着那副横幅,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那个“欢快可乐”的名字非常熟悉,端木雅臻想了半天之后终于想了起来。 原来就在不久之前的业绩表中,端木雅臻发现野草可乐最近的营销业绩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飞速下降,而在后来的市场销量调查中,她发现本来应该属于野草可乐的销售群已经完全被欢快可乐给垄断了,这也就成为野草可乐业绩下降的原因。 当时,端木雅臻还在想这个欢快可乐究竟是怎么样的公司,今天见到了真实版了。 所谓久闻名不如一见面,虽然只是看到了几个员工,但是端木雅臻已经感觉到这个公司非常不好惹,而且与自己又是竞争对手的关系。 看到自己这边的工作人员完全和地方说不通,端木雅臻带着宝宝走上前去,“不好意思,这个横幅的位置是我们提前预定好的。” 对方的工作人员看起来很一般的样子,只是普通基层的工作人员,但是口气却非常傲慢,“预定好的?谁能证明呢!你又没有付钱。” “不好意思,”端木雅臻哑然失笑,为了自己公司的横幅能够挂在足够显眼的地方,端木雅臻已经交纳了一笔预定金,“我们确实为此付钱了。” “付钱又怎么了?不就是付了钱么,你以为了不起是不是?”欢快可乐的工作人员口气不善,非常刁蛮地冲着端木雅臻喊着,“你们野草可乐付了多少钱,我们付双倍。不就是钱的问题么,我们的市场现在可要比野草可乐更大呢,钱算是什么!” 对方现在的举动不仅仅是蛮横无理了,简直是在胡搅蛮缠——问自己付钱了没有,自己说付了之后还要被他们数落一通!只是端木雅臻最不擅长处理的一种情况,因为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所以,可以说根本没有办法交流的! 但是那副横幅的位置确实很重要,是非常显眼但是又不算张扬的位置,端木雅臻为了这个位置非常满意,当然不肯就这样善罢甘休,“我说过,我预定了的,请你不要不讲理。工作人员,上去把条幅换掉!把我们野草可乐的广告横幅挂在这里!” “你不要以为你有多厉害哟!”对方的一个工作人员低沉地说了一句。 很多事情都是揭竿而起的,只要有一个人说了之后,开了一个头,必然会有人继续跟下去,大家都跟着人群中某个人的回答一模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让端木雅臻不敢想象的是,当自己的员工刚爬到了建筑的牛腿上,正打算拆掉对方的横幅,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工作人员大喊了一声,“不能就让他们摆布了咱们!记住,横幅一定不能拆下来!” 一群人伴随着那喊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簇拥而上,将他们围在了其中,端木雅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突然感觉到脑袋上挨了重重的一下,有人从背后给了自己脑袋上一下,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打的,但是端木雅臻一个趔趄就跪倒在了地上。 宝宝看到居然被别人给打了,顿时激动得不行,挥动着小拳头就要去找人报仇,可是刚转过身来,就被簇拥上来的人给踢到了,紧接着,一个一个人围了上来,宝宝只能竭尽全力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免得自己被踩上。 场面一时失控,端木雅臻被人推搡着,根本站不起来,有人踢在她的身上,有人踩到了她的胳膊和小腿,她却不停地想要爬起来,脑袋里只剩下了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响着,“要找到宝宝!一定要保护他!” “…………”这微弱的声音,从宝宝蠕动着的嘴里发了出来…… “…………”着微弱的声音,从不知何处传到了端木雅臻的耳朵里…… 好像在黑暗之中走了很远,周围没有声音没有光,好似是天地混沌初开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在浑浑噩噩地往前走着,却漫无目的,好像在找着些什么,不知道确切是什么东西,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是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天地间突然传来了一道光束,突如其来的出现让自己非常不适应,捂住了眼睛之后,光线慢慢地变暗了,感觉舒服了许多。 就这样,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端木雅臻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醒来了。 看到坐在自己边这个胡子拉碴、双眼通红的男人,端木雅臻愣了一下,尤其是当他一看到自己醒了过来,不顾一切地扑上前来将自己死死抱住,这样奇怪的举动让端木雅臻想要挣脱,却挣脱不了,她感觉到万分的恐惧——她并不认识这个男人! “雅臻,你终于醒了!”男人的眼睛变得更红了,半天他才将自己缓缓地松开。 “水……”端木雅臻蠕动着嘴唇,半天只说出来这么一个字,嗓子干涩得好像是在烈日下被暴晒了几天的汽水瓶,所有水分都被完全蒸发掉了,一丝不剩。 那男人赶紧端来了水杯,“你慢一点喝,医生说你刚刚醒过来,不能一次性地喝太多的水,知道么!” 端木雅臻哪顾得上那么多,任由冰凉的水灌进自己的喉咙里,前所未有的舒适。 “好点儿了么?要不要坐起来?你已经在上躺了好多天了!” “嗯。”端木雅臻点点头。 那男人将端木雅臻抱住,垫好了枕头之后,让她躺在了上面。 眼睛开始慢慢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之后,端木雅臻打量着这个房间,有两组沙发,一个茶几,的电视,打开的窗户外有风吹进来,微微地吹拂着窗帘,轻轻地摆动着。 端木雅臻48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端木雅臻再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男人,也是那样的陌生。 看到端木雅臻看着自己的奇怪眼神,男人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了?感觉哪里不对么?” 端木雅臻张开嘴,虽然已经喝了水,但是感觉说话的时候还是不那么顺畅,“你是谁?” 这三个字在男人的耳中简直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请问,你是谁?” 男人瞪大了眼睛,“你……你不认识我了?” 端木雅臻摇摇头,她很疑惑,自己确实不认识这个男人,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为什么他会这么激动呢? 沉默了半分钟之久,男人一直盯着端木雅臻看着,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从来没有改变过,沉默了半晌,他才非常费力地张开了嘴巴,“我是凌暮帆啊!” “凌暮帆?”端木雅臻在脑海里面搜索着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你好,我们认识么?” “当然了!”凌暮帆不知道该怎么向端木雅臻解释,他甚至希望这是一场梦,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端木雅臻,“你难道已经不认识我了?” 端木雅臻点头,“是啊,我们好像真的没有见过!” 那男人站起身来,他的眼神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就是“不可思议”,他缓缓地向后退了几步,然后逃也一样冲出了病房,“医生!” 在医生给端木雅臻做检查的时候,凌暮帆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心中的愧疚和自责在一起笼罩在他的心中,久久挥散不去,想要摆脱却怎样也做不到。 凌暮帆已经在病房里面守了三天了,当时医生告诉他,端木雅臻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因为受伤了需要休息而已。 可是,每次凌暮帆想起来事发当天的事情,就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无数次地感叹着,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那天因为和端木雅臻进行了争吵,凌暮帆赌气地不肯去那个超级商品大会展,他坐在电视机前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这不能怪凌暮帆,他最近心里装着好多事情,几乎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谁知道刚刚睡了一会儿,凌暮帆突然坐了起来。 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召唤着自己一样,尚未睡醒的凌暮帆坐起来之后,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电视机。 广告结束之后,电视上开始播放今天的“超级商品大会展现场报道”! 这让凌暮帆睡不着了,他索性坐直了身子,仔细地看着电视前的节目——不管怎么说,就算是讨厌也得看看嘛,毕竟是野草集团的公众报道。 因为是实况转播,所以每一个过程都在时间上非常同步,凌暮帆虽然嘴上说是讨厌端木雅臻,不会再帮她做任何事情,但是实际上他还是关心端木雅臻的,所以在看到电视中正在播放着超级商品大会展的活动,凌暮帆便坐好了,专心地追逐着电视上的每一个镜头,希望能够从中找到端木雅臻的身影。 后来,凌暮帆果然找到了,而且还是特写——“野草集团五岁ceo凌天琪和超级助理端木雅臻小姐因场面论乱,被一拥而上的人们压倒,场面一度失控,最终两人被人群包围,并且导致了……” 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凌暮帆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在睡眠中突然惊醒过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么?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事情的时间,凌暮帆立刻冲出了家门,开车飞奔前往了超级商品大会展的场地,直奔展厅之中。 救护车已经离开了,现场一片狼藉,地上还有血迹,凌暮帆心中惊讶不已,立刻冲到了医院去。 于是,从那天开始,凌暮帆已经不眠不休地在这里坐了三天三夜了,就为了守护端木雅臻,保证她不会再受到其他人的伤害。 但是即使是这样,凌暮帆依旧非常清楚,这也是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的——如果不是自己当时一时赌气,不去和母子二人一起参加活动的话,将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这都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所造成的! 尤其是当端木雅臻醒过来之后,凌暮帆发现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时候! 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于自己的惩罚! 医生帮端木雅臻做了一系列检查,最终得出的结果令凌暮帆震惊——端木雅臻患上的是选择性失忆,原因是因为脑部受到过强烈,导致淤血阻塞脑部正常运转,致使记忆储存功能遭到破坏。 凌暮帆听到“选择性失忆”几个字之后,脑海之中思绪翻飞。 他对选择性失忆有着一定的了解,因为自己曾经接受过选择性失忆的治疗与训练,在那段日子里,他每天按照医师的指导,每天夜里都是默念着“我不认识孙婧……我不认识孙婧……”这样慢慢入睡,第二天开始如果一旦想到关于孙婧的任何事情,就会强迫自己不能再想,然后再重复“我不认识孙婧……”。 选择性失忆是可以培训的,但是也是有副作用的,比如会导致短期记忆退化,长期记忆增强,两者连起来形成典型的短期脑缩特征。 对于一般人来说,一般进行半个月左右就将会产生效果,但是凌暮帆虽然已经产生了副作用,却依旧无法忘记孙婧,连医师都惊讶于他的表现。 事实上,选择性失忆是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这也就是让凌暮帆不解、并且无法接受的事情——为什么会忘了自己?难道是因为不愿意记得自己么? 看着安静地坐在上的端木雅臻,凌暮帆心里非常难受,痛彻心扉的感觉。他想要问端木雅臻为什么要选择忘记自己?是因为自己曾经的过错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自己改还不行么?为什么一定要选择遗忘这样残酷的方式呢! 另一边,凌大海正守候着宝宝凌天琪,他自从发生了那天的事情之后,一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中午的时候,仆人来送了饭菜,凌大海叫了凌暮帆过来吃饭,他却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胃口。 “听我说,”凌大海声音有些哽咽地说着,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去办了点事情,却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凌大海看到儿子狼狈又憔悴的样子,心中更是难受不已,更没有办法再去责怪儿子什么了,“事已至此,没必要太伤心难过了,反正既然活着就好,身体可以慢慢恢复起来的。你也不要再自责了,如果你的身体垮下来的话,谁去照顾雅臻?” 说实在的,凌大海说的那么多话,凌暮帆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坐在父亲的对面,双手抱着头,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抬起了头,泪痕沿着青黑色的胡茬一直向下延伸着,“爸爸,雅臻她得了选择性失忆……” “什么?”凌大海一听到这话,手里的勺子都险些掉在地上,“怎么可能?” 凌暮帆不想去解释太多,他累了,也没有力气去向凌大海解释那么多事情,“我说的是真的,她选择……选择把我给忘了……” 听到儿子说的话,凌大海放下了手中的饭菜,来到儿子身边和他肩并肩坐下,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后背,他知道这对儿子来说意味着什么——爱着的人竟然选择将自己遗忘掉,难道自己是那样无足轻重或是让她感觉痛苦么? 突然,凌大海想到了凌天琪,他站起身来,“你去把雅臻带过来,看看她见到宝宝之后是什么反应!” 父亲的办法不失为一条妙计,凌暮帆兴奋地站起身来冲到了隔壁的病房,将正在发呆的端木雅臻带到了隔壁的病房里,“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么?” 端木雅臻没有搭理凌暮帆的话,她从走进来开始就一直看着凌大海,这个人感觉是那样亲切和熟悉,就好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可是又有一点儿不太像,端木雅臻呆呆地看着凌大海,总觉得自己好像和他在一起生活过一样,却死活都想不起来这个人的身份。 凌暮帆有点儿不耐烦,将雅臻拉到了宝宝凌天琪的边,“这个宝宝……” 还未等凌暮帆说完,端木雅臻已经走上前去,忍不住了宝宝细腻光滑的脸颊,“在睡觉哟,好可爱的宝宝啊!”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凌暮帆的心都碎了,看来端木雅臻不仅仅只是忘记了自己,连自己的宝宝都被她给遗忘了。 之后的几天里,端木雅臻一直在医院中接受着治疗,她每天都在问陪伴着自己的凌暮帆,自己是谁,来自什么地方,有着什么样的家庭。 可是当凌暮帆告诉她自己是她的爱人,那个baby是她亲生的宝宝时,端木雅臻疯狂地摇头,“怎么可能?开玩笑,我没有宝宝的!” 不管凌暮帆怎样说,端木雅臻都不肯相信凌暮帆,反倒是比较愿意相信凌大海。 那天,被凌大海劝说了好几次才肯回到家洗个澡换衣服睡了一觉的凌暮帆在一大清早就来到了医院里,他看到端木雅臻正在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其实只有一些牙刷毛巾之类的东西,她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 “你在干什么?”看到她在收拾行李,凌暮帆冲进病房之后第一句就是这样冲着端木雅臻大喊着。 不知道为什么,端木雅臻对凌暮帆非常抵触,不愿意与他交流沟通,也不愿意相信他说过的话,只有凌大海说的话才能让她相信。 发现自己不能劝说端木雅臻之后,凌暮帆赶紧去找来了凌大海,生怕端木雅臻会独自离开。 “你为什么要走呢?”凌大海坐在端木雅臻的对面问着她,只有凌大海在的时候,端木雅臻才敢说话。 “这里不是我的家,而且……”端木雅臻看了凌暮帆一眼,“如果呆在这里的话,他每天都会来。” 原来!原来端木雅臻竟然是为了躲避自己才想要离开的,凌暮帆心中顿时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捏着自己的心脏一样,那样的痛彻心扉,却又无法抗拒! 可是,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苦笑和默默承受,在这个时候,他连想要发脾气都不知道要冲着谁发比较好。 医生又来进行了照例检查,“她脑部的淤血还没有完全消除,现在选择出院的话会对病人的康复造成极大的威胁。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不能让病人受到任何精神或者是肉体上的刺激,因为病人在这个时候情绪会非常不稳定,如果强迫刺激她的话,将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听了医生的话,端木雅臻看到凌大海将凌暮帆拉了出去,两个人在走廊里,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总之后来的时候,凌暮帆再也没有在病房里出现过…… 孤儿院里,一位美丽的女人穿着一身休闲装,扎着轻便的马尾,正在黑板前给小朋友们上课,她就是端木雅臻。 这个时候已经距离她失忆超过半年时间了,在医生确定端木雅臻脑袋里的淤血已经完全清除掉了之后,端木雅臻出院了。 “你有想要做的事情么?”凌大海问着端木雅臻,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想要去做义工,为了小朋友们奉献!”端木雅臻坚定地说着,这就是她最近想要做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端木雅臻意识到自己好像很喜欢小朋友的样子。 为了配合端木雅臻的治疗,凌大海想尽一切办法,满足着端木雅臻的要求,包括她想要做义工,凌大海也没有拒绝,而是帮她安排好了福利院。 另一边,下了班的凌暮帆推开了私人公寓的房门,谁知道刚推开门就被一瓶墨水从门上掉了下来,连盖子都没有,黑色的墨水劈头盖脸地从上面浇了下来。 端木雅臻49 凌暮帆并没有生气,他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并且听到客厅角落里传来了一阵欢快的笑声,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他摇摇头,伸出了胳膊,用衣袖擦了擦脸,看来这套衣服也毁掉了。 钻进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凌暮帆开始反思,他已经忘了自己是第几次被整成这个样子了,说实话,今天的墨水瓶并不算惨的,最惨的时候,是早上爬起来,睡得迷迷糊糊从上下来,却发现满地都是图钉,双脚被扎得鲜血直流,害得他两三天都没有办法走路。 不用问,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宝宝凌天琪。 而且,这个小家伙现在已经不能被称呼为“宝宝”了,看他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符合一个乖巧可爱的宝宝的特质。 叫他小恶魔都是赞扬词汇。 本来脾气暴躁的凌暮帆在这半年里也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他的脾气异乎寻常地好,虽然经常每时每刻都处于即将被整蛊的状态,每分每秒都是那样提心吊胆,凌天琪最为过分的一次竟然将菜刀用一根非常细的线绳绑在了吊灯上,稍不小心就会被掉下来的菜刀砸到。 但是这半年来,凌暮帆从来没有对宝宝生过气,不管他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凌暮帆都已经可以默然地一笑了。 因为,在遭受过那次的伤害之后,宝宝凌天琪简直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每天以整蛊他人为自己的娱乐方式,甚至成为了生活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本来乖巧、活泼好动的宝宝现在变成了一个刁钻野蛮,极度热爱恶作剧,并且不喜欢与人交流的人。 和端木雅臻非常相似的一点是宝宝也得了选择性失忆症,更加可悲的是宝宝可以记住周围的所有人,凌大海、凌暮帆,甚至是项少龙和李民秀!但是,他偏偏忘记了自己最爱的,端木雅臻。 凌暮帆有时候会反思,到底是因为宝宝忘记了最疼爱自己的,才变成现在十恶不赦的小恶魔样子,还是因为他变成了小恶魔,之后才选择了忘记。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凌大海带着端木雅臻在凌家别墅中生活着,而宝宝凌天琪则跟随着父亲凌暮帆生活在凌暮帆的私人公寓中。 这是凌大海的安排,因为当时医生曾经说过,他们不能遭受较大程度的刺激,不如选择让他们分开去住比较好。 “你带着宝宝,平时尽量让着他,虽然这小鬼现在脾气很不好,但是终归是你的亲生骨肉,以后我会找机会让他们母子慢慢融合在一起的。” 融合?真的可能么?这是凌暮帆经常问自己的问题,他永远没办法忘记这个小鬼和之前相比较起来,彻底翻天覆地的变化。 晚上的时候,公司里准备了晚宴,是一场比较重要的宴会。 凌暮帆换好了衣服就准备出门了,按照往常一样,将宝宝一个人留在家里。 可是,今天宝宝偏偏跟在凌暮帆的身后,说什么都要和凌暮帆一起出去。 倒不是凌暮帆觉得带着宝宝麻烦,是因为他太清楚这个小鬼了,他现在非常迷恋恶作剧,之前曾经带着他参加过几次活动,无一例外地被这个小东西给搞糟了,这让凌暮帆不敢再带着他外出。 “爹地……”凌暮帆没有想到凌天琪居然哭了起来,“人家真的想要去啦!你带我去嘛!” 宝宝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地上,两条小腿蛮横不讲理地在地上胡乱地蹬着,大声地哭闹着,这是以前的凌天琪从来不曾有过的样子。 这么久以来,每次当凌暮帆厌烦了这个小鬼的时候,他都会告诉自己——第一,这个曾经是那样阳光可爱的小家伙之所以会变成了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自己,所以自己必须要对他负责;第二,他的不在身边,因此自己应该更加关切他,不能让这个孩子比任何小孩缺失什么东西。 所以,看到凌天琪这个样子,凌暮帆无奈地摇摇头,将凌天琪从地上抱了起来,给他换了一套整洁的黑色小西装,拉着宝贝出了门。 凌天琪已经很久不会像是以前一样满脸阳光地笑了,与之相反,他的笑容带着一种邪气,可是偏偏越是这样好像就越招人喜爱,这对父子两个只要一走在街上,不管是大街还是小巷,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来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无数媒体已经等在了门口,当凌暮帆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时候,闪光灯和快门声立刻如同潮水一般奔涌而来。 经历过一场沉寂之后再次回来的凌暮帆,比以前更能吸引他人了。 在端木雅臻和凌天琪发生了意外之后,凌暮帆被凌大海恢复了曾经的ceo职位,再次成为了野草集团的管理者。而性情大变的凌天琪则变成了普通孩子,因为他的改变,已经无法再胜任一个管理者的工作了。每天的生活组成部分也只有玩乐而已——他甚至不愿意去学习,像是以前安排的跆拳道和舞蹈之类的课程,他都开始非常抵触,一次都不肯去,凌暮帆也只好顺着这个小家伙了。 闪光灯照在凌天琪的脸上,他大喊了一声,好像连被灼烧了一样,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奔涌而来的记者们,每一个相机里都留下了凌天琪愤怒的目光,以及对于一个五岁孩子来说过于狰狞的表情。 凌暮帆觉得很尴尬,为此干脆将宝宝抱了起来,快速地往里面走着,避免这个孩子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他有些懊恼,自己忘记了凌天琪现在非常抵触闪光灯和媒体,以及任何想要采访他的人。 凌天琪再也不能像是以前那样温文尔雅地微笑着面对媒体,相反,在被采访的时候,他会非常抵触,甚至恶语相加,有时候甚至干脆将那些采访者毫不留情地赶走! 其实以前的时候凌暮帆也不会回避宝宝参加宴会之类的事情,但是自从凌天琪出了意外之后,凌暮帆每次出席宴会的时候都会想尽办法不带凌天琪参加,不仅仅是因为喜欢恶作剧的缘故,另外一点就是因为宝宝现在好像很讨厌媒体。 只要有闪光灯和拍照的地方,他就会表现出一种恼怒,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明真相、并且曾经采访过凌天琪的记者还以为这个小家伙还是以前的他,那个彬彬有礼的样子,所以在宝宝躲避照相机镜头的时候,还会追上去非要拍张照不可。直到被那个小家伙回过头来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相机重重踢在地上摔个七零八落。 凌暮帆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个孩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变成以前的样子。要知道,教他学跆拳道不是用来踢碎记者的相机的。 避开了记者们,凌暮帆才算是放下心来,将宝宝放在地上,刚好碰到有熟人走上前来和自己打招呼。 这是凌暮帆的一时间疏忽,就在和对方打完招呼,转身准备拉着这个小家伙进去的时候,凌暮帆发现这个小鬼已经不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喊叫声,凌暮帆立刻紧张起来,回过头来一看,凌天琪正尖声大笑着从人群之中飞奔出来,而在那些人群中,几位女士正在极力将自己的裙子整理好,显然是被凌天琪给整蛊了。 在这样的场合里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凌暮帆不禁火大起来,冲上前去将凌天琪一把拦腰抱住,“如果你再胡闹的话,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听到父亲冲着自己低声怒喝,凌天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不管凌暮帆怎么劝也停不下来,众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们。 哭喊了一会儿之后,凌暮帆实在是受不了了,“好啦好啦,你告诉我你怎么才能不哭?” “爹地保证不会不要我,我就不哭。”凌天琪声音哽咽地说着。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灌进凌暮帆的耳朵里却让他感觉是那样的辛酸,一个几岁的孩子就在担心自己是否会被家长遗弃,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听到这话,凌暮帆纵然是铁石心肠也硬不起来了,“爹地答应你,放心好了,不管到什么时候,爹地都不会把你撇下的。” 说着,凌暮帆将凌天琪放在地上,谁知道这个小不点儿站在地上冲着他办了个鬼脸,再看脸上,光洁干净,一点儿泪痕都没有!竟然又在和自己玩假哭! 凌暮帆气得要死,这就准备追上这个不听话只会胡闹的凌天琪,好好教训教训他,就在这个时候,合作伙伴刚好迎面走了过来,和自己打着招呼,凌暮帆不得不先把凌天琪放在一边了。 合作伙伴已经是花甲之年了,旁边领着一位年轻的,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一二岁,“这是我的女儿。” 女孩儿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和凌暮帆握手,看到两人相处甚好,合作伙伴刻意将女儿一个人交付给凌暮帆了——自从凌暮帆恢复了总裁的身份重出江湖之后,之前的那些追求者再次簇拥上来,一些新人也前仆后继,年轻有为的凌暮帆更成为了一些人挑选女婿的最佳人选。 凌暮帆这时候把心思全都放在了凌天琪身上,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和别人谈感情呢,但是为了生意,却又不得不去应付一下,余光则在满场飘着,到处找着凌天琪的身影。 就在凌暮帆心不在焉地和对方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时候,对面的女孩儿突然怪叫了一声,脸上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凌暮帆非常惊讶,一看,凌天琪正站在那个女孩儿身后。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餐叉,对着女孩儿的后腿上狠狠划了过去,丝袜被割破了,露出了修长而雪白的大腿不说,因为用力过大,鲜血也流了出来。 合作伙伴听到了女儿的喊叫声,立刻飞奔过来,看到女儿这幅狼狈的样子,立刻让司机拿来了一件衣服帮女儿护住了腿部,簇拥着她离开了。 离开之前,那合作伙伴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凌暮帆一眼。 完了,整个宴会的气氛都被这个小鬼给搞乱了,凌暮帆看着凌天琪,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好,这一下他是真的生气了,不由分说地拎起凌天琪的领子,将他带到了更衣室,并且锁在了里面,不管他怎么哭喊都不肯放他出来了。 凄惨的哭嚎声音就在自己的背后回响着,凌暮帆心痛,但是却又无可奈何,这是个重要的宴会,如果搞砸了的话,对于野草集团来说将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没有了凌天琪的打扰,宴会的气氛慢慢开始回升,大家都很开心的样子,舞曲放了几支之后,四层高的蛋糕被推了出来,凌暮帆将的刀递给了这次宴会最重要的嘉宾。 面对着媒体的灯光,凌暮帆和嘉宾共同握着餐刀,准备切下蛋糕。 就在这个时候,意向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蛋糕竟然在动! 凌暮帆立刻意识到不对!但是已经没有机会阻止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蛋糕裂成了两半,凌天琪从里面挣脱出来,将蛋糕弄得七零八落,在上面跳着,狠狠地踩了两脚,然后就猛然间冲下了餐车,在人们中间到处奔跑穿梭着,将身上的蛋糕故意蹭在那些客人们价格不菲的衣服上。 整个宴会就这样被凌天琪给搞砸了,完全没有气氛,凌暮帆派人专门看住了凌天琪,像是看犯人一样,最后随便进行了几个必要的环节之后,就草草结束了聚会。 坐在车上,凌暮帆一直没有和凌天琪说话,不管他怎么和自己说话,凌暮帆都不搭理他。 凌暮帆开始意识到自己错了,他太照顾凌天琪的感受,不想让他受一丁点儿委屈,结果让这个孩子变成现在这样如此骄纵的样子,说不定,再也变不回去了。 看到爹地根本不搭理自己,凌天琪哭了,大声地哭喊着,凌暮帆以为他还在装哭,根本连看都不看他,然而凌天琪的脸上,豆大的泪珠滴滴答答地往下掉着,一副委屈得伤心欲绝的样子。两只手则伸出来,紧紧抱着爹地凌暮帆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放开。凌暮帆也随便他怎么样,想要抱着就抱着,想要松开就松开,反正,偏偏就是不给一丁点儿的反应。 端木雅臻50 凌天琪失忆了,他不记得以前自己学习过的那些大道理,只知道一件可以称得上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真理——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对他不好,只有爹地不可以。 夜晚的时候,义工服务所里静悄悄的,端木雅臻独自一个人坐在录音室里做节目。 这是她的另外一份兼职,和义工的工作性质相同,都是无偿奉献的类型。 端木雅臻现在的全部生活就是为小朋友服务,加班也是自愿申请的,因为她最近的睡眠不太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什么心事,但是躺在上却总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眠,这让她很是苦恼。 想到在上既然睡不着又何必浪费时间,不如再来做一份工作更好,于是刚好碰到了这一份在夜间为小朋友们准备的广播节目。 讲完故事之后,热线电话接了进来,端木雅臻轻轻地清了下嗓子,“喂,小听众朋友,你好,这里是《童心灿烂俱乐部》……” 端木雅臻熟悉地说着开场白,然而还没说完,对方就冷菲菲地打断了自己的话,那是一个稚嫩的男孩子声音,年龄嘛,听起来也就是五六岁左右的样子,还非常年幼呢,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着实将端木雅臻吓了一跳。 “我想自杀。” 这是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提问,端木雅臻不禁哑然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朋友,你能告诉我……” 对方又打断了自己的话,这让端木雅臻觉得这个小家伙似乎是一个没什么礼貌的小鬼头,甚至还不懂打断别人的话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不要叫我小朋友。”对方有些生气地说着。 端木雅臻还是保持着微笑,“那好,小同学……” “小同学也不行!” “哦?”听到这里,端木雅臻不禁想笑,这个小鬼还真是有意思,“那么,叫你小宝宝好么?” “不行!不要废话,不要叫我什么小家伙、小宝宝或者之类的名字,我不想听!你以为我和那些小孩儿一样么?给个高兴的称谓就忘乎所以了!” “那好,那我就什么都不称呼那你好了,这样啊,你听阿姨告诉你……” “也不能叫阿姨!在我面前不许以阿姨自称!” 端木雅臻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话了,这个也不让说,那个也不让说,简直让人崩溃,“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不为什么,因为每个漂亮女人都是来我爸爸的!她们没一个好东西!她们都是来和我抢爹地的!我讨厌所有阿姨!世界上不要有什么阿姨什么的!我要爹地只是我一个人的!!!”这个小家伙的语气非常蛮横,而且其中还夹杂着极大的怨念。 看来这个孩子的家庭好像并不是很幸福的样子,端木雅臻一下就感觉到了,在这里接触了不少孩子,再加上她经常看一些关于小孩子教育的书籍,已经可以开始慢慢索小孩子的心理了。 大概了解了这个蛮横小家伙的所有“禁忌”之后,端木雅臻可以开始和他交谈了,至少不用担心自己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这个小家伙给毫不留情地打断。 “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自杀呢?”端木雅臻用非常温柔的语气说着,说到自杀那两个字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很别扭,有些说不出口的感觉——这毕竟是一个为孩子准备的电台节目,这两个字是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节目里的。 “因为……爹地忘记了我的生日!”小家伙一边说着,声音竟然哽咽了起来,看来爹地对他来说还真的是非常重要的呢。 “没关系呀,有没有帮你做好吃的东西呢?”端木雅臻试探性地问着,打算讲一些比较温暖的事物,试图以这种方式让小家伙的心情变得稍微好一点。 “我没有。”对方的声音一下又变得冰冷而僵硬起来。 “为什么会没有的?”端木雅臻这下明白了不少,原来是单亲家庭的小孩儿,怪不得对父亲如此依赖呢。 “我的失踪了。”小家伙的语气是那样的冷静,看来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 听到这里,端木雅臻不禁有些替这个怪脾气的小不点儿伤心起来,难怪他的脾气这样舒怪,“听我说啊,其实没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有好多小孩子们都没有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端木雅臻愣了一下,没想到小家伙会这样反过头来质问自己,“我的话哪里不对么?” 电话里面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冷笑声音,好像在讽刺着端木雅臻一样,“我希望你不懂的话就不要乱讲,你说世界上好多小孩子是什么意思?请你不要拿我当小孩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端木雅臻解释道,心里却想,你本来就是小孩子,不然的话,干嘛要打这种儿童栏目的电话呢?“我是说,希望你可以变得坚强而又勇敢。” “我不需要。”小不点儿冷冷地说着,“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没有?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需要!” “我真的没有看不起你呀!” “你就是有!不然的话,你为什么要拿我和世界上其他小孩子做比较!”对方蛮横不讲理的尽头又上来了。 端木雅臻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好,“你听我说嘛,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告诉你,没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并不代表自己和别人有什么区别的!” “你讲话的时候到底有没有逻辑?‘没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那为什么别人都有?我们没有却是正常的事情,那么,是不是没有才正常,有的话就不对了?” “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要让你变得坚强一点!”端木雅臻觉得自己简直词穷了,遇到这样的小家伙还真是难缠。 “不需要,我很坚强,我本来就不想要,如果有了的话,又会来和我抢爹地的!” 这倒是端木雅臻第一次听到有的小孩说和自己抢爹地,无奈地摇摇头,“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说这个问题了,其实你应该理解爹地,他只是因为工作太忙了,所以才没有时间帮你买礼物回来。不要因为这点小事情就生气好不好?” “对不起,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麻烦你不要用这种低级的谎言来骗我好不好?”对方非常不屑地对端木雅臻说着。 “低级谎言?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 “因为这就是一个借口,而且是一个非常无聊,并且毫无新意的借口,如果真的是因为忙的话,就算是下班路过家里的时候,也应该买礼物给我回来啊,事实上根本就不是因为忙着工作,只是因为爹地他根本就不重视我,根本就忽略了我。”对方说着说着,声音又开始哽咽了起来,端木雅臻发现,只要是一提到父亲,这个小不点儿就会很容易被感触,看来还要从他爹地的方面下手呢。 “我想问问你,在你打这通电话之前,有和家里人商量过么?” “没有。” “那么,为什么不征求了家里人的同意才打呢?” “完全没有必要,我想要打打电话,难道还需要别人同意才可以打么?难道你打电话的之前,也会问问家里人同意不同意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是一个比较亲子、互动的栏目,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你能和家里人一起来参加呢。” “不需要!” “那好,你的爹地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和你没有关系。” 端木雅臻的话被生生地噎了回去,导致她差点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想了半天才决定想要给宝宝进行一次上门的心理辅导,“那你可以把你们家的地址,还有你爹地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么?” “你想干什么?”这个小家伙的语气中充满了警惕,明显地表现出了防备心理。 端木雅臻笑了笑,“不干什么呀,你又何必要紧张呢?” “哼,”对方冷笑了一声,端木雅臻顿时觉得浑身汗毛竖立,没想到这种鄙夷的语气被这个声音稚嫩的孩子运用得如此娴熟,“我看你和那些女人一样,没安什么好心思!” …… “你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呢?”端木雅臻不解地问着,她已经开始有些生气了,觉得这个小家伙根本没有想要和自己沟通的诚意,既然如此的话,打来这个电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看,你是想要有钱男人?我劝劝你先想想自己的身份,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接近我爹地的,你最好还是省省!” “我倒是觉得你想的太多了,我对你爹地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是么?每个人都是这样说的!” “那只是你的想法,何必觉得每一个人都是来和你抢你爹地的呢?” “事实就是这样,想要靠近我爹地的女人没有一个安着好心思,包括你!” “拜托你先搞清楚状况,”端木雅臻尽力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实际上她已经开始生气了,“我并没有想要接近你爹地!” “哼哼,被人拆穿了就开始口是心非,大人还真是一种恶心的动物,想要做什么事情直说不就好了么?拐弯抹角起来有什么意思呢?你要我爹地的电话有什么意图我非常清楚,无非就是想要贴上一个有钱人,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那么多,劝你最好离我爹地远一点!” “抱歉,我想要你的家庭地址和你爹地的联系方式的原因只是想要和你近距离地聊聊天。” “聊什么?我和你有什么可聊的?” 端木雅臻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一点,不然的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继续和这个小鬼头交流,“我觉得你的心态不太好,需要调整一下,我愿意为你做上门的心理辅导。” “不要。”小家伙非常决绝地拒绝了端木雅臻,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为什么呢?”这让端木雅臻觉得非常好奇,她感觉到这个小家伙的戒备心理很强。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根本不了解,怎么能让你随随便便就到我家里来呢!”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确实不是坏人。” “那这样好了,你不是想要做心理辅导么,我去找你好了!” “你来找我?”端木雅臻愣了一下。 “没错,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我去找你。” 思索了一下,端木雅臻觉得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虽然有时候说话的语气和大人很像,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对自己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她也就没有过多提防,“好的。” 说着,端木雅臻将自己的私人宿舍地址告诉了这个小家伙,“记清楚了么?” “请你不要用你的智商来衡量我的智商。” 听到这样的话,端木雅臻几乎气结,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小鬼,端木雅臻简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了! “这位小姐,我希望你的心理辅导能够有效。” “心理辅导这种事情呢,都是因人而异的,但是相信能够带来一定的效果的。” “哼,我劝你最好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提前给你说清楚,如果你的心理辅导没有效果的话,你会很惨的!” “很惨?”端木雅臻一愣,一个小孩子竟然能给自己说这样的话,这个很惨是什么意思?“你能说清楚点儿吗?” “我希望你不是在耍我,所以我要提前警告你,如果你的心理辅导没有效果,只是在耍我玩儿的话,你可是要为此而付出代价的,我会找人去修理你,所以,希望你不要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电话就此收线了,只剩下了“嘟嘟”的回音,端木雅臻不禁胡思乱想——这个小家伙是不是很早就没有了,为什么如此的粗鲁,连句再见都不会说。 端木雅臻51 因为之前值过了晚班,所以在两天后,端木雅臻可以正常时间下班了,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刚好赶到小孩子放学的时间,端木雅臻见到不少带着小孩,正在往家里走,们结伴而行,在后面聊着天,小孩子则一群嬉笑着在前面奔跑。 有时候看到这些人,端木雅臻会非常羡慕,因为自己永远是孤单一人,有时候端木雅臻也会憧憬着也许哪一天,她也会遇到一个不错的人,结婚生子,然后有着自己幸福的小孩。 回到公寓里,端木雅臻已经很累了,脱掉高跟鞋之后的感觉简直是种走在天堂中的享受,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按响了门铃。 端木雅臻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听到门铃的声音心中一声哀嚎,但是没有办法,还是得爬起来去开门。 邻居站在门口,脸色有些难看,端木雅臻有些纳闷儿,自己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和邻居的关系都蛮的。 顺着邻居的手边,端木雅臻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儿,他也正看着自己,并且试图摆脱邻居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大手,邻居语气不悦地说着,“呐,等了你那么久你终于回来了!” 端木雅臻被说的丈二和尚不到头脑,“等我?” “没错,这个小男孩儿是来找你……” “我说过了!”这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用力挣脱了邻居的“魔爪”,“不要叫我小男孩儿。” 这声音和语气都让端木雅臻觉得有些熟悉,她想了想,啊!难道是那个语气不善的小家伙跑来了! “别管我叫什么!”邻居怒气冲冲地冲着小男孩儿喊着,然后掉过头来面容阴沉地看着端木雅臻,“他是来找你的,我看他在门口等着可怜就让他在我家等你,等了这么久你终于来了。” “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端木雅臻不好意思地说着,趁着这个空当,那个小男孩儿已经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端木雅臻无奈又尴尬地笑了笑。 “没什么麻烦的,不过他打碎了我的两盆养了好多年的盆栽,还有一面镜子和一套瓷。” 端木雅臻顿时膛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看到邻居在等到一个答复之前,并没有准备走的意思,端木雅臻无奈地搓着手掌,“好的……好,我知道了,我尽快地赔给您。” 这就是命运,要在一起的人注定终究要在一起…… 那只是义工服务所印制的小册子,也只是在街上随便发发,于是被凌暮帆的保姆随便拿了回来,又被凌天琪随便翻开,让他随便感了兴趣,结果随便打了个电话。 只是,没有母子重逢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端木雅臻的讨债鬼来了。 关上门,端木雅臻看到凌天琪正在到处乱翻着东西,想要找点儿好玩儿的东西来解解闷儿,家里一下就变得乱七八糟的。 她无奈地摇摇头,跟在凌天琪的身后收拾着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找到了一本漫画之后满足地返过身来的凌天琪看到端木雅臻,“你是怎么搞的?让我等了那么久!” 端木雅臻顿时愣了,这个小家伙说起话来不客气的有些过头儿了,至少在这里自己是主人,他是客人,多少也应该有点儿礼貌不对么? “我怎么知道你会什么时候来?”反正想到现在又不是现场录节目,没有人听到自己说话,端木雅臻肆无忌惮地说着。 “哼,你不是说要给我做心理辅导么?难道就是这种态度么?”凌天琪很是强词夺理地冲着她喊着。 “这和做心理咨询有什么关系呢!”端木雅臻也丝毫不显弱势。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在干什么?收拾那些东西做什么?”就算说不过端木雅臻,凌天琪也能找到一千一万个理由找端木雅臻的碴儿。 “我在做什么?收拾你弄的到处都是的东西啊!” “那种事情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做么?现在都已经是几点了,还不弄东西吃?我的肚子都饿了。” “肚子饿了?” “是啊,都快要饿死了!” 这就是端木雅臻的软肋,对小朋友总是狠不下心来,尤其是当对方说自己肚子饿或者是生病了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地忘记前嫌,继续为他们服务。 而凌天琪跑过来找端木雅臻,最看重的一点就是端木雅臻好欺负! 别的不说,就说自己上一次跟她进行电话连线节目的时候,她的那个态度明显就是那样软弱,自己曾经几次试图触犯和打压她的底限,全都成功了,而且一点儿反击的意识都没有! “吃速食可以么?” “什么!好歹我也算是客人好不好?你平时就给客人吃速食么!未免有些太随便了!” 端木雅臻很无奈,上了一天班明明已经很累了,随便弄点什么东西,哪怕只是饼干或者泡面都好,只要能填饱肚子。 疲惫了一整天的单身女人,还有几个能想到要做饭的? 但是,凌天琪既然这样说了,端木雅臻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是有些太随便了,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爬起来去准备吃的。 厨房里的声音响了起来,凌天琪好奇里往里面瞟了两眼,刚好和端木雅臻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他立刻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你不好好做饭,回过头里看我做什么!” 端木雅臻无奈地摇摇头,“你不看我怎么会知道我在看你呢?那你看我又是因为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监视你做饭有没有偷工减料了!” “哼,”端木雅臻忍不住笑了,“我也不问,大家的心里面都很清楚。” 凌天琪想要嘴,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竟然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生气了,而且还气得够呛,一直嘟着嘴。 准备了几道简单的家常菜,端木雅臻将饭菜端了上来,递到了宝宝的面前。 只是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凌天琪马上就吐了出来,而且毫不留情地就直接吐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端木雅臻吃了一下,很正常啊。 “这么难吃的东西,我都好奇你是怎样做出来的!真是极品啊,一般人想要做的这么难吃都做不出来呢!” 端木雅臻不满地看着凌天琪,说实话,端木雅臻并不会做饭,有时候她自己也在好奇这个问题,自己在失忆之前到底会不会做饭呢?会不会说不定自己在失忆之前其实做饭蛮好吃的? 不过,端木雅臻是一个并不挑食的人,要说义工服务站里面供应的伙食还要更差劲呢——本来就是没有进项的义工组织,经费当然不够用,所以在吃喝方面就是能省则省。 这样来看的话,相比之下,端木雅臻的伙食可以算是要好的多呢! 但是凌天琪还是非常不满意,大吵大闹了半天,端木雅臻刚开始的时候还在旁边哄着他,到最后的时候干脆没有了心情。 想想看,自己也是上班累了一整天的人呢,到头来还要围着这个小鬼团团转,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就一阵不爽,干脆不搭理凌天琪了。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凌天琪不满地用筷子敲打桌面,不满地看着端木雅臻。 端木雅臻不急着搭理他,将自己口中的食物慢慢咀嚼吃完之后,才抬起头来看着他,“该是什么态度就是什么态度,你到底要不要吃?” 两个人执拗了一会儿,端木雅臻本来以为凌天琪会像其他的小孩儿一样,因为饿到不行,就开始什么都能吃得下去了。 但是凌天琪偏不,他太过于执拗,虽然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直响了,但是还是坚持着不要吃端木雅臻做的那些难吃的食物,一口都不吃! “嗯嗯,”端木雅臻吃掉了最后一口米饭,“不错啊,你还真是有志气!” “哪像是你,什么东西都能吃得下去,像是这种看起来又难看、吃起来又难吃的东西,怎么能吃呢!” “哦,那如果有一天你马上就快要被饿死了,你是选择要吃呢,还是要继续饿着呢?” “宁可饿着也不吃!” 吃过饭之后,端木雅臻慢条斯理地收拾着碗筷,百无聊赖的凌天琪看到她也不问自己和爹地之间的事情,干脆跟在她身后里里外外地转着,“你不是说要给我做心理辅导么,为什么不做啊?怎么不做啊?” 端木雅臻偷偷笑了,自己这一招就叫做欲擒故纵,你越是想怎样,我就越是偏偏不理你,这样的话看你怎么办才好! 可怜的凌天琪,自以为自己天资聪颖,没想到被他认为很好欺负的端木雅臻给弄得团团转。 “好啦,”将水果切好装进盘子里,端木雅臻端了进来,“刚吃过饭,吃一点水果!”凌天琪实在是忍无可忍,“你太过分啦!” …… 端木雅臻笑眯眯地看着宝宝,“过分?我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呀!” “你到底要不要给我做什么心理辅导?我来这里不是陪你吃水果来的!”宝宝大吵大闹着,连桌上的水果盘子都打翻了。 “那好,”端木雅臻有些生气了,默默地将水果盘子整理好,摆在桌子上,“你告诉我你想要说什么?” “说什么?”宝宝愣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好像有些无理取闹,但是他已经习惯了自以为是,“你说我要说什么?当然还是上一次在广播里面给你说的事情了,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 端木雅臻点点头,虽然绷住了脸,但是她不太擅长发脾气,“好的,我现在这样告诉你,其实你没什么可生气的,爹地忘记了宝贝的生日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只发生在你一个人身上,知道么?” “我不管,我和别的小孩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那些穷人家的小孩怎么能和我比呢!”宝宝无比高傲地说着,他现在变成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将自己以前身上从来没有过的恶心缺点全都集于一身了。 端木雅臻笑了,“那你知道为什么你不是穷人家的小孩么?” “这能有什么为什么?因为我爹地会赚钱咯。” “那不就简单了么,你是想要让你爹地赚钱还是陪你呢?如果想要让他赚钱的话,就不要再为了他因为忙碌而忘记你的生日生气了。如果想让他陪你的话,你可以选择自己也做穷人家的小孩,这不是很简单的问题么。”端木雅臻微笑着说道。 宝宝却震惊了,他发现自己长久以来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在端木雅臻这里居然变得这么简单,一下就解释清楚了。 但是他还是因为爹地很生气,本来他并没有打算立刻来找端木雅臻的,都是因为今天的事情——今天是家长会,宝宝还以为爹地会来,可是谁知道他竟然叫助理来了。 大人并不能了解到这有多让人生气,大人们总是觉得家长会是很普通的事情,只要有人来了就可以了,至于是谁来,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是对于一个小孩来说,这非常重要,尤其是当宝宝看到其他孩子都坐在父母身上的时候,哪怕是训斥都让人感到开心。 说着说着,这小家伙忍不住哭了鼻子,这是很久以来他第一次像是其他小孩子一样放肆地发泄自己的情感,对于他来说这需要非常大的勇气,但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可以在端木雅臻面前这样宣泄,好像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一样,有种非常自然的感觉。 端木雅臻听到宝宝这样说,心里也酸涩了起来,因为她的工作环境原因,她非常清楚一个孩子没有父母的关怀是怎样的,那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不管别人怎样关切自己,都代替不了父母的位置。 “人家心里很难受的,你们这些大人根本不明白,我来找你还以为你能了解我的感觉呢!” “对不起,我刚刚不知道这个原因,”端木雅臻满怀歉意地说着,她被宝宝给打动了,心中异常难受,“原谅我好么,都怪我太鲁莽,事情原因都没有问清楚就这样对你。” 端木雅臻52 宝宝吸了吸鼻子,还是很不开心地点了点头,“好了啦,人家就勉强原谅你了。” 端木雅臻帮宝宝擦掉了脸上的泪珠,“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我叫凌天琪,后来的后,知晓的晓,明天的明。”不知道为什么,端木雅臻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很熟悉的名字一样,心里不觉有些酸楚的感受。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确实不早了,再加上白天已经疲乏了一天,端木雅臻本来就很累了,想要早早休息的,现在被这个小家伙弄得已经很迟,另外一方面,他这么晚不回家的话,家里人一定会很担心,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对凌天琪说着,“已经不早了,我是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要!”凌天琪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可是,你爹地会很担心你的呀!” “才不会呢!”凌天琪嘟着嘴说着,“他每天都在忙啊忙啊的,哪里有时间来管我!” “不要这样说嘛,刚刚我们不是说的好好的么,你要理解爹地,他这样做也都是为了你呀,你要听我的话哦,让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我还在生气呢。”凌天琪一边说着,一边干脆把头扭了过去。 端木雅臻不知道该怎样劝解这个执拗的孩子,这个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宝宝,居然比一个大人还要固执许多,她自问自己也见过不少问题宝宝,但是从来没有这样固执的。 就趁这个时候,宝宝打量着端木雅臻的公寓,简单的铺陈,贴着墙边放着的铺上铺着样式简单的单,书桌就贴在窗前,上面摆放着几本书,窗子打开着,微微有风吹进来,吹拂着淡蓝色的窗帘。 这所公寓虽然很小,但是干净整洁,让宝宝很是喜欢,和家里的房间相比,没有红木家具,没有真皮沙发和水晶吊灯,却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切感觉。 宝宝喜欢上了这里,和那个奢华但是冷菲菲的家相比,他简直爱上了这里。 一明确了自己的感觉,宝宝扭过头来看着端木雅臻,“我要住在这里!” “什么?”端木雅臻大叫了一声,非常吃惊,顿时就直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凌天琪也在生气,瞪大了眼睛和端木雅臻对视着。 “没有什么为什么,这里是我的家,我不能让你住在这里。” 对于在义工服务所工作的端木雅臻来说,收留一个小孩子,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因为她每天都在为孤儿们工作着,已经习惯了和小孩子在一起相处了。 但是,在端木雅臻心里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不能收留这个孩子,她并不讨厌凌天琪,可是就是对他心有抵触。 “如果……”凌天琪立马冲到了厨房里面,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在端木雅臻眼前挥着,“如果你不让我住在这里的话,我立马就自杀!到时候警察来了你肯定说不清楚!” 端木雅臻有些无奈,“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肯定是要送走你的。” “就算你把我赶出去,我也要自杀在你家门口,到时候我爹地肯定会找你的麻烦,总之你必须让我住在这里!” “算了算了,”端木雅臻无可奈何地摆摆手,连她自己都惊讶自己怎么被这个几岁的孩子给吃得死死的,“那你留下来好了。” 答应的同时,端木雅臻顿感头痛,这个小鬼实在是太难缠了,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先让他住下来,然后再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点消息来,到时候和他的家人联系,直接让他的家人来接他,这样的话就算是有什么问题,也和自己没关系了。 说完之后,端木雅臻看时间不早了,就从壁橱里拿出了被褥来,给凌天琪准备铺。 一看到端木雅臻在沙发上铺着被子,凌天琪愣了,“你这是干嘛?” “准备一下让你睡觉啊,时间不早了,你也该睡了么。” “什么!”凌天琪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让我睡在沙发上!” 端木雅臻回头看到惊异的凌天琪,有点儿纳闷儿,“怎么了?如果不睡沙发的话,你打算睡哪里呢。” 看到端木雅臻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凌天琪非常不爽,“你开什么玩笑!怎么能让我睡在沙发上呢!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你想睡在哪里?”端木雅臻也有些不耐烦了,转过头来,双手叉腰看着凌天琪。 “我当然是要睡在上的!” “你开什么玩笑?你睡在上的话,要我睡在哪里?” 凌天琪不屑地看着端木雅臻,“你嘛,睡在沙发上就可以了呀,反正不是已经铺好了么。” “喂,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这里是我家,你竟然让我睡在沙发上?你是客人不是么?” “正因为我是客人,所以应该让我睡在上的,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你不用和我讲那些待客之道的,我是个女人,怎么能让你随便睡在我的上。”端木雅臻干脆叉着腰看着凌天琪,坚决不肯做出让步来。 凌天琪也非常坚决,“反正我不管,我必须要睡在上,至于你,想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随便你!” 两个人争吵了半天,端木雅臻感觉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她揉了揉之后看着凌天琪,说了这么久也没有个结果,她已经懒得和凌天琪争论什么了,“好了好了,我最后说一遍,我是要睡在上的,如果你非要执意睡在上的话,我也没办法!” “那我和你一起睡在上!一人睡一半,总之我是不肯睡在沙发上的!” 看来也只有这个样子了,端木雅臻无奈地摆摆手,这个小鬼还真是难缠,看来要赶紧想办法让他回去才行。 想到凌天琪直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虽然刚刚他还在骂自己做的东西不好吃,但是端木雅臻还是有些担心他,哎,要怪的话,也只能怪自己心太软了。 一想到这里,端木雅臻站起身来,到厨房里再去给凌天琪准备吃的东西了。 脑子里一直想着要怎么把这个小鬼搞定,弄得端木雅臻有些心神不宁的,谁知道一不小心居然切到了手,血一下流了出来,伤口还蛮深的,滴到了切菜板上。 从她进了厨房就一直在监视她煮东西的凌天琪一下就看到了端木雅臻的伤口,已经许久不曾关心过别人的凌天琪突然跑进了房间里,他在下意识地为端木雅臻担心,想到自己刚刚在茶几下面看到了医药箱,凌天琪跑到客厅帮端木雅臻拿了创可贴出来。 虽然个子不够高,但是凌天琪还是踮起脚来,故意将创可贴扔到了端木雅臻面前,“给你。” 原来这个固执又冷菲菲的小鬼还是会关心别人的,想到这里,端木雅臻觉得他还不算太无药可救,心里充斥着一阵阵暖意,“谢谢你了。” “哼,真是懒得管你啊,笨得要死,切个菜都会切到手指!” 端木雅臻贴创可贴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怒气无法抑制,她冷冷地看着凌天琪,竟然有些伤感的感觉,“你走。” “什么?”凌天琪本来还在为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情洋洋得意呢,没想到端木雅臻竟然对自己说了这样的话,“你什么意思?我给你拿了创可贴,你还……!” “走,去穿外套,我送你回家。”端木雅臻冷菲菲地说着,非常干脆,一点儿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凌天琪看到她的表情,心里也紧张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刚刚明明答应过我,让我住在这里的!” “那只是刚刚,我现在改主意了。”看着望着自己的凌天琪的眼神,端木雅臻非常惊讶自己竟然可以这样决绝。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不用和我说那些了,我已经决定了要把你送回去了。” “我不要回家!说什么都不要回去!” “没关系,我可以送你去警察局,到时候让警察看怎么处理你,如果你开心的话可以住在警察局里。” “不行!你不能这样做!” “你说错了,我觉得我不能做的事情是让你留在这里的,还是那句话,你的家人会很担心你的。” “你放心好了啦,不会的!”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爹地,忙归忙,关心归关心,懂么?” “不会的,我告诉爹地说我是在幼稚园的小朋友家里住的,你放心好了,他们知道我晚上不会回去。而且我爹地答应了让我住在小朋友的家里了。” 看到端木雅臻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己,凌天琪非常紧张,他害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穿了——他根本就没有和家里人打过招呼。 或者说从小孩子的角度来说,他就是希望家里人能够关心自己,就是这样,所以才故意做出了离家出走这种事情。 “真的么?”端木雅臻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毕竟凌天琪从进来了到现在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和家里人说了是去小朋友家里住。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看,”凌天琪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沓子钞票来,“这是我走的时候,我爹地给我的,他说让我和小朋友玩开心点儿。” 端木雅臻这才有些相信了他的话,毕竟那些现金不是个小数目,对于一般的小孩子来说,是拿不到那么多钱的,家长也不会给那么多,所以她暂且相信了凌天琪的话。 但是就算是这样,她心里也已经打定了主意——明天一早,无论如何都要将凌天琪送到警察局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小小的公寓里暂时平静了下来,但是另一个地方却么有这么平静了。 凌暮帆刚刚结束了一个会议,让秘书整理好资料之后,电话突然响了。 “少爷!” 是管家的声音,有些惊慌失措的感觉,凌暮帆有点儿不高兴,这些人都在凌家这么多年了,今天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居然这么慌慌张张的,真是不冷静,“出什么事儿了?” “出了大事儿了,小少爷不见了!” “你说什么!” 凌暮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无法接受凌天琪失踪了的事实,虽然之前也有过担忧——凌暮帆毕竟身份显赫,不说自己的竞争对手了,不少不法的人都在盯着他的儿子,想要绑架凌天琪要求赎金的苍蝇不在少数,虽然以前凌暮帆很少担心自己那个智商超群的儿子,但是现在不同了,凌天琪简直变了一个人,这让凌暮帆很是担忧。 管家非常紧张,几乎语无伦次了,凌暮帆摇摇头,“你先别说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我现在马上就回去!” 凌暮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离开公司的时候,被李民秀拦住了。 虽然已经是很讨厌凌暮帆了,但是李民秀想想看,毕竟和他有着那么多年的交情,他很少看到凌暮帆这样惊慌的样子,眉头皱紧了,所以还是关心着他,“你这个样子……出什么事情了?” “宝宝不见了。” 虽然凌暮帆的语调很平稳,但是李民秀还是大吃一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是怎么失踪的?” “现在我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我现在没时间在这里和你说这些了,我得赶快回家去!” “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凌家的仆人们都站在客厅里低头咬着耳朵,管家有些恼怒,“别叽叽喳喳的了,都什么时候,还看不出来情况么!” 仆人们立刻不吭声了,他们看着管家,平时一向沉着冷静的管家也表现出了难得一见的恼怒,非常紧张的样子,大家也不由得被他的情绪给感染了,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静静地站在那里,连太大的呼吸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端木雅臻53 他们都非常担心,凌暮帆回来之后会不会训斥自己一顿,或者做出更严厉的惩罚,他们非常清楚凌天琪在凌暮帆心目中的地位,心中都暗自为自己担忧着,看来这下麻烦大了。 凌暮帆闯了一路红灯,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李民秀坐在旁边,也不敢和他多说话,倒是打电话通知了幼稚园的园长和老师来。 “怎么可能不见了!”凌暮帆刚一进家门就如此大声吼着,他简直快要气疯了,“一群这么大的人,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么?” “是……是这样的,”管家结结巴巴地说着,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会将凌暮帆激怒,然后迁怒于自己,“我们今天按时把小少爷从幼稚园接回来了,但是他一直都很不开心的样子,还在砸东西,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脾气。” “然后呢?直接说重点!” “后来,我们一不注意,小少爷就不见了……” “你说说你们这群人!连个孩子都看不住!什么叫做一不注意就不见了,我要你们回来吃白饭的是么?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呢?” 管家战战兢兢地,一直沉默着,连句话都不敢说,任由凌暮帆训斥着自己。 就在没多久之后,园长和班主任也赶来了——当他们听说凌天琪不见了之后也非常紧张,自从这个孩子来到幼稚园,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他的身份和一般小孩子不同,背后有着强大的背景,要是只有这样也没什么,更加让人头疼的是这个小孩子非常难相处,动不动就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大家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发脾气,有时候他和其他小朋友闹了矛盾也非常难以处理。 凌暮帆见到园长之后,脾气更大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小孩子在你们那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到底还让大人怎么放心啊?” “可是……可是……”园长有些委屈,“凌天琪并不是在我们那边失踪的嘛。” “但是你们作为老师难道不应该察觉到小孩的情绪不对,然后提前给家长打招呼的么?如果你们提前说了他的情绪不好,家里人当然会更加关注一些啊!” “说是这么说,但是凌天琪这个孩子和其他小孩不一样,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告诉给别人讲,就一个人门声不语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毕竟他平时就是这样,一直闷闷不乐的,我们也没发现他今天有什么异常啊。” “闷闷不乐还不算异常么?你们幼稚园不是号称要让小孩在你们那边快乐健康的成长么?” “他一直这样闷闷不乐啊,平时都是这样的状态,我们也主动和他交流过,但是他非常抵触,根本不愿意和我们交流,有什么事情也不愿意告诉我们。” “那你们就应该提前和家长说啊!” 李民秀摆摆手,“好了,你现在和他们说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赶紧想办法找别的方法处理。” 凌暮帆心想李民秀说的也有道理,“你们赶紧去联系其他的小朋友,看看他是不是在其他小朋友家里,毕竟只是个孩子,想也知道他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的。” 园长和老师连忙点头,他们巴不得找个机会赶紧离开凌家,离开凌暮帆这个怒气冲天的家伙。 “我看,”凌暮帆想了想,他在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虽然心里也很紧张凌天琪,但是至少还是可以很理性地告诉自己,事情已经发生了,发火是没用的,要尽快想出解决的方法才行,“我们还是报警,毕竟靠我们来找的话,很难找到。再说,现在还不确定宝宝是离家出走了,还是被坏人给带走了。” “报警?”李民秀有些犹豫。 “没错,我觉得还是报警比较稳妥。”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凌暮帆还是有些担忧,因为只要报警了就肯定会引起媒体的注意,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有些新闻报道什么的,带来一些比较负面的影响。 因为首先要说的是宝宝的身份和一般的小孩不同,而且是众所周知的野草集团前ceo,半年前大家还在因为他的离职而议论纷纷,是凌暮帆花了好大力气才平息了那些流言蜚语,现在如果被传出来这样的事情,媒体肯定又像是苍蝇一样围上来了。 其次,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宝宝自从半年前出了那件事情之后,便得了媒体焦虑症,一直很抵触媒体,只要有任何的采访都会让他的心情造成极大的波动,而且非常严重,会影响很长时间,如果他真的是离家出走了的话,就算被找回来了,因为媒体给他造成一定的影响,到时候的后果更加难以想象。毕竟,现在他们甚至都不清楚凌天琪到底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李民秀阻止了凌暮帆的想法,“我觉得不能报警。” “为什么?”凌暮帆一直很欣赏李民秀的冷静,虽然他知道李民秀也很担心宝宝,但是在这个时候却可以用超乎常人的冷静和理性来分析问题,所以,他倒是很想听听李民秀的意见。 “如果我们现在报警的话,肯定会引起媒体的关注,你想想看,如果宝宝是被坏人带走了,听到我们报警的话,宝宝的处境肯定就会非常危险,尤其是如果犯罪分子的心理素质不好的话,很可能因为一时慌张对宝宝做出威胁生命的事情。另外一方面来讲,就算宝宝只是离家出走了,并没有被坏人给挟持,那么我们报警就更危险了!你要知道,一旦被媒体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大肆宣扬,到时候一个头版头条‘野草集团的小公子下落不明’,你可知有多少每天在家里没饭吃的人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打宝宝的主意,到时候恐怕警方还没有找到宝宝的下落,那些不法的人已经先把宝宝找到了,等到那个时候,情况就更棘手了。” 听完李民秀的分析,凌暮帆觉得非常有道理,但是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觉得宝宝是离家出走的可能大一点,还是被坏人拐骗了的可能大一点?”李民秀问到,这非常重要。 “这个啊……”凌暮帆当然知道是离家出走的几率比较大,因为虽然宝宝性情大变,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但是也正是因此,提高了他对其他人的防范心理——这个小家伙现在可以说根本没办法相信任何人。 也正是这一点,让凌暮帆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自从发生了半年前的那件事情,自己应该多关心关心宝宝的。 他知道是自己的错,因为在那件事情之后,凌暮帆很少和宝宝交流,连周末都强迫自己去忙野草集团的事情,他害怕自己面对宝宝的时候。每次和宝宝单独相处,都会让凌暮帆觉得像是上刑一样难受。 更加让他无法面对宝宝的,是他的内心,愧疚和心痛。 另外一点就是每次宝宝说到对的怨恨时——这半年里,宝宝经常说类似的话,比如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之类的。 但是只有凌暮帆知道,端木雅臻现在也在度过一个艰难的阶段,在那次事件发生之后,端木雅臻被“隔离”了起来,这是凌大海的主意,不希望端木雅臻再受到什么刺激,所以想让她单独呆着。 而凌暮帆是唯一的知,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向自己的儿子解释,只能自己一个人背着这个秘密,每到夜里的时候,独自一个人辗转反侧。 本来,凌暮帆幼稚地以为自己只要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就可以忘了这些事情的,但是到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是那样的天真,最后酿成了这样的恶果。 看到凌暮帆自责的痛苦样子,李民秀也非常难受,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凌暮帆的肩膀,“好了,你现在不要想那些了,就算想也没用的,我看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紧把宝宝找回来。只要找回来了,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补救的,不然的话就算你自责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凌暮帆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觉得头重脚轻,身体不稳,他决定和李民秀一起上街去找宝宝,并且发动了整个凌家的人,一起出动,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宝宝找回来。 直到这个时候,凌暮帆才发现了自己根本不能没有那个小家伙,也终于明白了那句“所有东西,都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要珍惜”的真正含义。 夜色之中,他们离开了凌家,认真地锁好了门,所有人都一起出发了。 宝宝醒过来的时候,还并不知道爹地正在疯了一样地到处找着自己,他睡醒的时候看到端木雅臻已经醒来了。 其实端木雅臻早就醒了,她满脸都是宝宝湿乎乎的口水。 这一点宝宝也看到了,顿时羞愧难当,明知道是自己的问题,竟然还恶人先告状,“你太过分了,竟然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亲人家!” 端木雅臻哈哈大笑,“偷偷亲你?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知道了?你这个,反正就是你亲我的!” “胡说八道!” “就是你,就是你!” “哼!”端木雅臻从上爬起来,将宝宝按住,剥掉了他的裤子对着这个小家伙的屁股就是一通巴掌,“叫你狡赖!” 宝宝想要反抗,扑腾着小腿不停在上拍打着,但是完全敌不过端木雅臻的力气,好在端木雅臻只是在和他闹着玩,下手并不重,宝宝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很开心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和自己嬉闹了,也很久没有人能够让自己这么开心了。 两个人嬉闹了一阵子,上挂雅臻将宝宝放开了,“不和你玩了,我要去洗手间。” “不行!”宝宝抢先跳了起来,“我也要去!” “我先说的,所以我先去!” “哼,谁管你啊!”宝宝一边喊着,趁着端木雅臻不注意的时候蹦蹦跳跳已经冲进了洗手间。 “喂,你快一点好不好?”端木雅臻在外面无奈地喊着。 “才不要!我就要急死你!” “随便你好了。” 听到端木雅臻这么说,本来想要在里面多磨蹭一阵子故意让她急一下的宝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忍心了,打开门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两人站在一起洗漱着,端木雅臻给自己挤好了牙膏,然后又弯子给宝宝将牙膏挤好,将亚说递给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两个人站在一起对视着刷牙的感觉,让端木雅臻觉得很熟悉,紧接着就是脑袋里面一阵剧痛。 洗漱好了之后,端木雅臻带着宝宝出去吃早点,她换上了正装,连包包都背好了——她已经准备好了,等一下完全不打算回来,要直接将这个小鬼头送回去。 “你要吃什么?”来到早点店里坐下之后,端木雅臻问着宝宝。 “当然吃汉堡了。” “可是这里没有汉堡哦。” “那有什么?” “只有豆浆油条,你看看你要不要吃?” 宝宝无奈地摇摇头,“好,豆浆油条就豆浆油条。” 端木雅臻转身的时候,满意地笑了,这个小鬼已经完全不像是以前那么固执了。 “该去上学了,你告诉我你在哪个幼稚园,我送你去上学。”从早点店里走出来,端木雅臻故意蹲来,温柔地问着宝宝。 “我不要去上学。” “不上学怎么行呢?乖乖地告诉我。” “反正就是不说。” 端木雅臻生气了,“那好,要不要去上学随便你,你告诉我你家里住在哪里,到时候让你家里人决定你要不要去上学。” “也不说。”宝宝固执地回答道。 “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个样子呢!赶紧,快点告诉我你的家庭住址或者学校地址,不然的话……” 看到端木雅臻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宝宝开心极了,“不然的话怎么样?” 端木雅臻54 “哼,”端木雅臻笑了,“不然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去警察局!我可没有时间和你磨蹭,到时候让警察去问你好了!” 听到这个,宝宝紧张了起来,“我真的不想回家嘛,拜托你了,不要让我回家好不好?” 端木雅臻很干脆,“不行,我没有时间陪着你,告诉你,我现在可要去上班了。” “不要啦……”宝宝耍赖起来,以前他一直很鄙视耍赖的小孩,尤其是在幼稚园里看到别的小孩子在对着老师或者家长耍赖,他总是很不屑,并且会有些生气,从潜意识的角度来讲,他也是想对着别人撒娇耍赖的,可是又不知道该对谁耍赖好。现在,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习惯地就对端木雅臻耍赖起来了。 “可是我现在要去上班,没有时间陪你的。” “那我陪你去上班啦。” “不行。”端木雅臻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哎呀,我很乖,不会打扰到你的,相信我啦。不然的话我现在没有地方可去呢,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回家呀。” 看到凌天琪急得都快哭出来的样子,端木雅臻又有些心软了,“那好,我可以带你去上班……” “哦也!”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听到自己突然这么说了之后,凌天琪紧张的表情,端木雅臻忍不住笑了,“我也是有条件的哦,我可以带你去上班,但是条件就是下班了之后,你要告诉我你家里地址在哪里!” “没问题,成交!” 端木雅臻和凌天琪愉快地击掌,但是端木雅臻不知道这个小家伙的心思——想让我告诉你家里住在哪里?没门儿!我要是告诉了你,你肯定会想方设法送我回家的,我才不会让你得逞呢! 两个人大手拉小手,来到了公交车站上,宝宝看着公交车牌,那张斑驳不堪的车牌让他很是讨厌,干脆上前一把撕掉了,他讨厌这样的东西。 大家纷纷看向这个小家伙,端木雅臻顿时很是尴尬,甚至想要离他站远一点,但是又不能将他一个人撇下。 在众人目光的煎熬中,要乘的公交车终于来了,端木雅臻松了口气,带着宝宝上车了。 赶在上班的期,车上到处挤满了人,端木雅臻拉着宝宝在后面的地方站下了。 “好挤哟!”从来没有坐过公交车的宝宝不满地大声喊着。 “没办法呀,这是公交车,是普通人坐的,当然比不们的私家车咯,”端木雅臻幸灾乐祸地说道,“因为你爹地每天忙着工作,所以你才能坐私家车,如果你想让爹地每天陪着你的话,你就只能也坐这样挤的公交车出门了哦。” 本来以为这样能够劝导凌天琪,但是端木雅臻失策了,宝宝大声喊叫着,“我要坐下!” “没有位置了哦。” “我不管,我就是要坐下!为什么没有位置呢!” 端木雅臻有些无奈,看来这个小家伙确实从来没有坐过公交车,“这里的座位都是先来后到的,因为我们上来的迟了,所以没有座位呢。” “我不管啦,我就是要坐下!”宝宝无理取闹地喊着,他简直一分钟都不想站在这里了。 “忍一下嘛,等一会儿就可以到了,听我的话好不好?” “凭什么人家都有座位,我就没有啊!你真是没有本事!” “你搞清楚我和你什么关系好不好?”端木雅臻也生气了,不耐烦地说着,“我为什么要什么都听你的啊?” “你是我,还让自己的小孩站在这里,你没有本事!你是没有本事的!” 凌天琪无理取闹地哭喊着,端木雅臻张目结舌,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说。 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在往他们这边看着,大家低头议论纷纷,终于旁边的一个小姑娘看不下去了,“来,你们坐到这边。” “不用了不用了,”端木雅臻连忙摆手,“我们站在这里就好。” “什么不用了啊?”宝宝不满地大声喊着,“有座位还不好么?要站你自己站好了,我不要站!” 听到这个小家伙这样喊着,小姑娘十分尴尬,幸好她很善良,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肯定就生气了,她无奈地摇摇头,很是同情端木雅臻,“好了,不要客气了,你们坐,我马上就要下车的。” 端木雅臻想要再向她道谢,但是宝宝一直在喊着要坐下,她非常无奈,尴尬地冲着小姑娘笑了笑,然后抱着凌天琪坐下了。 周围人的目光更加炙热了,整整一路上,端木雅臻都低下头,不敢抬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车,羞愧难当的端木雅臻带着宝宝匆忙地下了车,这才深呼一口气,不知道再坐在上面的话,自己会不会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是宝宝叫自己,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没有教好小孩,这让端木雅臻难为情死了。 下了公交车。端木雅臻拉着凌天琪在街上走。不远处就是上班的地方,走过去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可就是这么短短的一段路程,这个家伙也丝毫不能叫人省心,一会说要吃这个一会又说要吃那个。雅臻真就要生气了。 “喂,你的小肚子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啊?这么能吃?” “你管,难道你想要虐待小孩子,难道你要饿坏我?” 端木雅臻那个无语,拜托,她倒不是说这个孩子说这些话有什么特别无理取闹的地方,关键是,这是在大街上啊,而且他说话的声音,超级超级超级大!!! 这可让端木雅臻被路人纷纷侧目。 “小声点,拜托。” “喂,我又没有很大声,哼!” 偶尔有两个从雅臻和凌天琪身边经过的上班族女子唧唧咋咋。 “看哪,现在的女人真是,给小孩买零食都不舍得。” “就是就是,这小孩长得多么讨人喜欢啊!” “我看这人是孩子的后妈……” 端木雅臻抓狂了,这些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态,就这么乱说自己啊!真是!这是在考验自己的耐心? 她真的有冲动跑上去解释一通,再低头,看到凌天琪一脸似乎阴谋得逞后的“狡诈”样子,她觉得自己真的败给这东西,真是受不了他在公共场合胡来这一套。 终于,终于,终于来到服务所,端木雅臻手里拉着的凌天琪一进门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个孩子不管是从穿着还是气质,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普通家庭的小孩,尤其是他的目光,和个大人一样,丝毫没有其他小孩子在陌生环境里的紧张。 “哎呀,雅臻,这个小孩子好漂亮啊,是谁的小孩啊?”一起工作的大婶好奇地问着。 “是亲戚家的小孩,”端木雅臻连忙找借口解释着,生怕大婶问起来没完没了的,一边说着就带着凌天琪往自己的办公桌上走,免得凌天琪口无遮拦地胡说八道,让大家误会,“我帮忙带一天而已。” 哼,带一天?凌天琪狡黠地笑着,小脑袋里有别的想法正在萌生出来,却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候,一个男人冲着他们走了过来。 这个男人叫文一达,是端木雅臻的上司,年轻又帅气,最重要的是非常有爱心,不然的话,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很少有人会选择做义工这种无偿工作的。 “哟,雅臻,好漂亮的小男孩儿呢。”文一达也被凌天琪吸引住了,走过来和端木雅臻搭讪说着。 “呵呵,你们过奖了。”端木雅臻心里想的是别的事情,嘴上敷衍地说着。 “没有,确实很漂亮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宝宝在旁边已经有些不满了——他看出来这个文一达对端木雅臻有意思。 男女之间的感情,宝宝虽然小,但是比一般小孩子知道的要多的多,所以当他看到文一达的时候,很讨厌这个人,尤其是他对端木雅臻这样。 “叔叔你好,”宝宝故意装作乖巧的样子和文一达打了个招呼,“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真有礼貌啊,你好。”文一达当时还不知道凌天琪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对于这个有礼貌的小孩子又多了一份喜欢。 “当然了,”凌天琪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端木雅臻的手,倒是只有端木雅臻感觉到了这个小鬼难得一见的乖巧之下肯定另有所图,“多亏我教导有方嘛。” “!?” “!?” 文一达和端木雅臻异口同声地惊讶问着,尤其是文一达,简直不敢相信这话,因为他记得端木雅臻是没有小孩的,“你是说,她是你的?” “是啊,看来大家还不知道,我现在郑重向大家介绍一下,我是我的私生子,当然啦,因为是私生子,所以想必她都没有告诉过大家呢。” 这一个“自我介绍”立刻引来了众人的惊异,他们对端木雅臻指指点点着,议论纷纷。 “真没有想到啊,不是说过没有小孩么?” “是啊,居然有个这么大的私生子了,不过看起来倒是很年轻的样子呢。” “哎,现在的年轻女孩子啊,都是这样的,不知道她们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真是太大胆了!” 大家的议论让端木雅臻无地自容,正想要让宝宝给他们澄清解释,结果这个小鬼头在端木雅臻抓到他之前,早就已经跑掉了。 本来服务所里就有很多大妈在这里工作,每天闲得要死,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当然不会放过了,端木雅臻只好故作平静地整理桌上的文案,可是她们明目张胆的“窃窃私语”还是不停地转到自己的耳朵里。 好不容易等着众人都散去了,宝宝才跑了回来。 端木雅臻见到他,满肚子的怒气,“你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给他们说那样的话!你简直是太过分了!” 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却盖不住端木雅臻的怒气,看到她这样生气的样子,宝宝倒是很高兴。 凌天琪非常清楚自己这样做的原因——他就是要让那个文一达误会,让那个文一达离端木雅臻远些。 “我就是故意这样说的。”他平静地告诉端木雅臻。 “故意?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我就喜欢你带着我,和我在一起,不能让别人掺和进来!” “你……”端木雅臻听到了凌天琪的理由之后,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我就是这样,我的占有欲就是这么强!我能看出来那个文一达喜欢你,如果你们在一起的话,你肯定就不会管我了。” “胡说八道。”端木雅臻无奈地冲着无理取闹的小家伙说着。 “你告诉我,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凌天琪态度强硬地问着端木雅臻,他非常重视自己的这个问题。 “什么关系?当然是普通的工作关系了。” “他好像很喜欢你,可以说已经爱了,你爱他么?” “这个啊……”端木雅臻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不是白痴,早就看出来文一达对自己有意思了,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对他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不要犹豫,你们不会在一起的对?我能看出来!” “我……”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你们不能结婚,你听见了没有!” 面对着宝宝连珠炮一样的问题,端木雅臻简直为了这个小鬼而折服了,她连忙捂住了凌天琪的小嘴,“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端木雅臻小声地问着,但是宝宝回答问题的声音很大,因为他看到了文一达正在冲着自己这边走过来,他就是故意要说大声一点让别人听到,尤其是文一达,“那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太多了!” “见得太多了?什么意思?” “好多阿姨我爹地的时候用的就是他看你的眼神,哼,不是什么好眼神,根本就是人的目光嘛!” 凌天琪说这话的视乎,文一达刚好从旁边走过去,气得直翻白眼,这个小鬼简直是……简直让文一达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端木雅臻55 端木雅臻也看到了文一达,顿时尴尬不已,连忙冲着文一达摆手,“真对不起,不好意思,小孩子就是这样口无遮拦,你不要在意他说的话。” 本来气得要死的文一达连忙微笑着摆摆手,他习惯了要在端木雅臻面前保持自己的形象,“没什么,这很正常嘛,小孩子就是这样的,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了,这才是小孩子呀!” 两人随便说了几句,文一达说还有事情要忙便先走了,端木雅臻连忙一把将宝宝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你怎么能这个样子说话呢?” “怎么说?” “反正不能这样对别人说话,你知道么?是用来说坏人的!”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为什么一定要把周围的人都想成坏人呢?而且你不可以这样说话,没有礼貌,毕竟人家是大人,你是个孩子,最起码的尊重都不懂么?” 宝宝撇撇嘴,“随便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端木雅臻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简直快要气死了,“你要是这样的话,我现在立刻就送你去警察局!” “什么啊,你不是在上班么?” “那我管不了了,就是请假我也要把你送走,不能让你留在这里给我惹麻烦!” 看到端木雅臻冷菲菲的样子,宝宝有些害怕了,他点点头,“我知道了,不会了。” 野草集团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李民秀正在忙忙碌碌着,他在修改凌暮帆的全部行程表,很多事情现在必须要延后了——因为现在重中之重的事情就是要找到宝宝,别的都得放到后面了。虽然这样对于工作来说很不负责,但是李民秀非常清楚,以凌暮帆现在的状态,就算是要让他勉强工作,他也安不下心来。 门外不停地有人敲门进来,“凌总,这个会议为什么突然延后了?我们实在是等不了,这一次的会议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 来人大多是股东代表们的秘书,他们还没察觉到凌暮帆的不对,光顾着表达自己的抗议了,谁知道都被凌暮帆毫不留情地给骂了出去,“我现在没有时间听你们说这些,我是总裁,可以对自己的行为作出正确的判断,作为秘书,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要干涉我的决定!” 后云哈毫不留情地说着,如若是以前的话,还会考虑到面子之类的事情,但是现在,他的脑袋很乱,完全什么都顾不上了。 人们离开之后,李民秀拍了拍凌暮帆的肩膀,工作狂一样的凌暮帆很少会有这样的表现,之前,不管发生了天大的事情,李民秀都没有见到过凌暮帆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怎么安抚他才好。 面对着朋友的关怀,凌暮帆知道自己应该振作起来,但是,他完全做不到,要知道这件事情给自己带来的打击有多大,他简直无法接受宝宝失踪了的这个事实。 门外还是有人在敲门,凌暮帆连理都不想理,他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宝宝的时候,他和端木雅臻在办公室里,不少人在门外抗议,而自己则站在不远处隔岸观火,不知道那时候的宝宝是不是也像现在的自己一样。 昨天晚上,凌暮帆到处找宝宝找了,别人都劝他回家休息一下,但是凌暮帆根本不敢回去,他害怕一回到家里看不到宝宝的身影,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就算是现在,坐在这个办公室里,以前的回忆都让他无法忍受,以前的争吵、嬉闹,只要一想起来就让他心急如焚焦虑不安。 凌暮帆一直控制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是他完全克制不住,脑子里一直想着宝宝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吃东西,只穿了那么一点衣服出去,会不会冷,会不会生病,这一切都让他无法忍受。 他知道胡思乱想是没用的,是最不利的,可是就在之前,李民秀强迫自己小睡一会儿,刚刚梦乡,凌暮帆就梦到宝宝被关在一间小小的黑屋子里,一想到这里,凌暮帆立刻就醒了,浑身的冷汗。 看到凌暮帆这个样子,李民秀也非常难受,但是却也没有办法。 “你一定要坚强起来,”李民秀拍了拍凌暮帆的肩膀,“你要知道,如果宝宝是被人绑架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要求赎金?所以很有可能是竞争对手为了整垮你,故意这样做的,以前业内就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肯定想要利用宝宝伤害你,为的就是让你一绝不起,你不能让他们得逞!如果你现在不能振作起来的话,岂不是正中了对方的诡计么?” 凌暮帆一言不发,他知道李民秀的意思,但是自己偏偏就是无法振作起来,他站起身来出了门,任由李民秀在后面怎么问自己、喊自己也不回答,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 事实上,凌暮帆是去找项少龙了,以项少龙的关系人际网,应该能查到一些线索。 而且,虽然自己的关系网不比项少龙少,但是因为项少龙是刚从国外回来的,不少人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和底细,所以不会像是防备自己一样,不肯透露消息。 看到凌暮帆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之后径直来到了自己面前,双手撑着桌子看着自己,项少龙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好奇地看着凌暮帆,“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么?” “宝宝失踪了。” “什么!”在所有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几乎都是同样的反应,项少龙惊讶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什么叫做失踪了?” 凌暮帆现在懒得和项少龙解释太多,不耐烦地拍着桌子,“你先不要问那些废话,我现在来找你就是要让你帮我找到宝宝,不计一切代价,必须要找到他!” 项少龙也火了,“你给我说这些?我废话?我真是想要好好问问你他是怎么失踪的!你是他的父亲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 听到凌暮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尤其是在听到了宝宝之前情绪就一直不稳定的时候,项少龙怒火三丈,“你是他的父亲,你连自己小孩的情绪都感觉不到么?” “我感觉到了,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啊。” “什么叫做不知道怎么办?你想想看,宝宝以前是这个样子么?” “当然不是了,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如果你早点知道的话,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初如果不是你没有保护好那母子两个的话,宝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你以为事情过去了?如果过去了的话怎么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失踪了?难道不是你的责任么?你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凌暮帆知道项少龙说的没错,他也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什么。 “如果你是个负责人的人,当初宝宝因为你变成了这样,你就应该多多关怀他,试着让他变成以前的样子,可是你没有,所以宝宝会失踪不见!你自己一个人去后悔!” “别这样说,”凌暮帆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软,“我来找你是想要让你帮我把宝宝找回来,我知道错了,至少要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 项少龙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很是难受,他知道这个时候再怎么责怪凌暮帆,宝宝也不会回来的,与其在这里责骂他,根本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去找宝宝。毕竟,项少龙最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他的难受滋味儿是凌暮帆大概不会了解的——项少龙爱着端木雅臻,在他不知觉的情况下就深深爱上了,爱着端木雅臻,也爱着端木雅臻的儿子。他知道如果端木雅臻知道宝宝不见了的话,会怎么样。虽然她现在失忆了,但是总会有恢复过来的一天,到时候岂不是让她遭受更大的打击。 想到这里,项少龙放下了手中的文案,站起身来。 “你去干什么?” “找宝宝。”项少龙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 三天的时间并不算很长,对于宝宝凌天琪来说是这样,对比呆在那个的家里,凌天琪觉得和端木雅臻在一起,每天的时间都因为愉快而过得特别快。 然而有些人却心急如焚,比如凌暮帆、李民秀和项少龙,还有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他们都为了宝宝的下落而四处奔波,对于他们来说,三天内可以发生很多事情,至少,这三天宝宝是否吃得到东西,这都是他们非常关切的问题。 而另外一边的一个人也在很心焦,那就是端木雅臻。 三天过去了,这个小家伙还是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别的不说,这三天里他没有和家里人进行任何联系,就算是告诉了家里人自己去了小朋友家里,也应该保持适当的联系。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让端木雅臻非常担心,因为她发现这个小鬼头越来越喜欢自己,越来越粘自己,而端木雅臻发现自己也开始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小鬼头。 按理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现在对于端木雅臻来说却非常难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就是对这个孩子有些隐约的抵触,害怕他太依赖自己的同时,也害怕自己慢慢喜欢上这个孩子。 晚上的时候,电视里放着动画片的声音,宝宝正在看得哈哈大笑,可是端木雅臻可没有什么看动画片的心情,她一直站在一旁,脑子里想着困扰自己几天的事情。 “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谈谈。”端木雅臻坐在宝宝对面说着。 “等一下嘛,这一段很精彩啦!”宝宝有些不耐烦,虽然被端木雅臻挡住了,还是伸长了脖子,找其他角度去看电视。 “我觉得,我们必须要现在就谈。” 端木雅臻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遥控器,干脆关掉了电视。 宝宝看到突然暗下来的屏幕,十分不满,嘟着小嘴刚要对端木雅臻做出抗议,结果一看端木雅臻,哇,脸色不对,宝宝立刻安静了下来,一脸乖巧地看着端木雅臻。 “我觉得你现在,必须要回家了。” “为什么?”宝宝这次学会了控制和伪装自己的情绪,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对端木雅臻说着。 “不为什么,出来这么多天了,你爹地一定会紧张你的。”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么,我出来之前和我爹地说……” 端木雅臻摆摆手,“我知道,但是就算他们知道你在哪里,也会想念你,不是么?所以,你该回去了。” “可是,我爹地出差了,”宝宝嘟哝着小嘴说道,“他不在家里,我也不想和佣人们呆在家里。反正回家去也见不到爹地,你就让我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这个……”听到这里,端木雅臻又犹豫了,她还不知道自己又被这个小家伙给“无情”地骗了呢。 宝宝看到端木雅臻犹豫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计策又快成功了,“求求你啦,我真的不想要和佣人呆在家里,而且你想想看,我在家里,却看不到爹地,真的很难受的,和你在一起比较开心,我就能暂时忘了嘛。” “那你也不能一直就住在这儿啊。”bgo,凌天琪心中暗暗叫好,端木雅臻又掉进圈套了。 “没关系,我向你保证,只要我爹地一出差回来,我就回家去。” “你爹地什么时候出差才能回来呢?” “等他回来了我会告诉你的,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宝宝狡黠地说着。 “问题是……” 看到端木雅臻还在犹豫,宝宝只好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你这样犹犹豫豫的……”他这样说着,声音也变小了,十分惹人怜爱的样子,“是不是讨厌我呢?” 听到宝宝说这样的话,端木雅臻一阵心酸,她了宝宝的小脑袋,“我当然不是讨厌你了,但是你要知道,你家里人也会很担心你的呀,如果你一直呆在我这里的话,他们会非常担心的,明白么?” 端木雅臻56 “嗯嗯,”宝宝连连点头,“我知道,可是我很喜欢你,我害怕你会不喜欢我。” 端木雅臻温柔地摇头,“不是的。” “那就没问题啦!真是的,”宝宝兴奋地抢过了遥控器打开电视,“刚刚影响人家看电视了呢。” 看到这样的小孩,端木雅臻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个小家伙有时候惹人可怜得不行,可是有时候却又非常任性骄纵,比如说坐公交车的那件事情。 怎么说呢,看样子这个小鬼平时周围肯定围着不少人,什么佣人啦、朋友啦,大家都围着他团团转,所以才会养成他这样的性格。 有钱人家的小孩还真是不可理喻!在和服务所的那些孤儿做了比较之后,端木雅臻不得不这样感慨道,话说这样的小孩子,虽然出身名门,可是如果抛掉所有利益关系之后,又有谁会真正喜欢他这样子的孩子呢? 宝宝坐在电视前专注地盯着电视,不时拿着零食往自己嘴里填着,吃饭的时候也不会等别人,永远是一副既自私又没礼貌的样子。 端木雅臻长叹了口气,如果自己有小孩子的话……反正那个先不想,离端木雅臻太远了,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如果……如果这个小鬼是自己的小孩的话,端木雅臻点点头,对,如果是自己的小孩,一定要好好地教育他! 动画片已经演完了,儿童节目主持人摆着夸张的造型大声喊着,“小朋友们,晚安啦!” 凌天琪叹了口气,十分惋惜的样子,扭过头来冲着端木雅臻大喊大叫,“都怪你啦,刚刚不让人家看动画片,你看,现在都已经演完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因为有事情要和你谈么,你看,人家电视上都说小朋友们该睡觉了,你是不是也应该睡觉了呢?” “不要!”凌天琪执拗地摇着头,“我不要睡觉,我要出去玩!” 端木雅臻愕然,她看了看窗外,天都已经黑了,“不行,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玩?” “我不管,随便哪里都行,反正我要出去玩!” 面对着这个骄纵的小鬼,本来脾气温柔又有耐心的端木雅臻发现自己的耐心好像都被这个小鬼给磨完了,完全没有耐心再陪着他胡闹了,“我说过了,不行就是不行。” 看到端木雅臻对自己摆出了冷脸,凌天琪大发脾气——他已经习惯了周围人对于自己的顺从,这样冷酷的拒绝让他无法接受,他顺手就把手中的遥控器扔了出去,摔在墙上之后,连电池都弹了出来,“我说我要出去玩!” “不行就是不行。”端木雅臻强烈地压制着自己的脾气,站起身来去把遥控器捡了起来。 谁知道她刚把遥控器拿在手里,腰还没直起来,沙发抱枕冲着自己就飞了过来。 端木雅臻非常惊讶,回过头去正要看这个小鬼又在发什么疯,谁知道刚回过头,水果盘子已经飞到了自己的脚底下,苹果和芒果滚落一地。 “住手!”端木雅臻气着骂到,说完之后径直来到凌天琪的身边,生气地瞪着她。 凌天琪看到端木雅臻的表情,心里有些害怕了,不敢发作不说,只能强硬地装着不在乎也不害怕的样子,“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端木雅臻一边说着将外套扔给了凌天琪,“穿上外套,我带你去警察局。” “我不会穿!”宝宝也气急了,大声喊着,就是不肯动弹。 “那我给你穿好了!”端木雅臻说着,强硬地把凌天琪胖乎乎的小胳膊往外套里面塞着。 “我不要走!” “不行,我现在就送你去警察局,这一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了!” 看到端木雅臻绝情的样子,凌天琪趁着端木雅臻没有注意的时候,一下从沙发上跳了下去,三两下爬到了书桌上——虽然他失去了记忆,但是以前练习跆拳道的功夫还没有忘记,直接蹦到了窗台上,拉开了窗户,自己半个人都要掉下去了。 “你如果把我送走,我——现在——就——跳下去!” 宝宝一字一顿地说着,端木雅臻已经被吓坏了,她坐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要她稍一靠近,宝宝的身体就更往外面倾斜一点。 “好了好了,我绝对不会送你去警察局,我保证好不好?你先下来!”端木雅臻焦急地安慰着凌天琪,如果是其他小孩,端木雅臻还不至于这么担心,但是这个凌天琪却实在是太棘手了。 “这一次,你不会像上次一样出尔反尔了?”凌天琪有些不太放心地问着。 “上次?”端木雅臻纳闷儿,上次怎么了? “对,上次你明明说好了让我住在这儿,结果后来又变卦说是要送我去警察局的那一次!” 端木雅臻一下想起来了,原来就是这件事情呀…… 哎,小孩子的内心和大人不一样,可能大人有时候会因为心烦或者是忙碌而忘记很多事情,有时候因为周围接触的人和事物太多了,所以会将一些事情忘记,但是小孩子不会,正是因为他们很少接触那么多的人,活在自己单纯的世界里,就是因为如此,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他们会记得非常深刻。 端木雅臻认真地点点头,“我答应你,这次绝对不会反悔,一定不送你去警察局!” 听到这里,凌天琪才放心了许多,张开了双手,等待着端木雅臻将自己抱下去,他是在故意撒娇给端木雅臻看。 “我拜托你了,把你的家庭住址告诉我好不好?”端木雅臻等着凌天琪稍微平静了一下之后说着。 凌天琪对于她这个问题的目的心知肚明,肯定是要将自己送回去,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像是往常一样坚决地拒绝端木雅臻,反倒是狡黠地看着端木雅臻,“要我告诉你,也可以。” 看到端木雅臻那摆明了“你倒是说呀”的表情,凌天琪故意拖拖拉拉的,“不过,我有个条件。” 端木雅臻顿时警惕起来,她知道这个小鬼是很难缠的,说不定又有什么舒灵精怪的想法冒出来了,“什么条件?你说说看我考虑一下。” “我的条件就是,”凌天琪搞鬼地笑着,越是这样越让端木雅臻担心,“你要嫁给我爹地!” “什么!”端木雅臻顿时就惊骇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小鬼,这是开什么玩笑?自己根本不认识他爹地,就提出来让自己嫁给他爹地?而且,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凭什么支配大人的婚姻呢?简直是儿戏中的儿戏啊! “我就这一个条件,你答应不答应呢?” “我为什么要答应啊!你有没有搞错?” 宝宝笑了,“这些日子以来,有很多女人,爹地的秘书、漂亮的明星阿姨,甚至包括幼稚园的老师,她们都在想方设法地着我爹地,想要嫁给我爹地,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爹地长得很帅,又是总裁,还很有钱,所以他们都想要嫁给我爹地,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爹地是一个很棒的男人呢,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既然,有这么多人愿意嫁给你爹地,你为什么不从她们中间选一个,而是要让我嫁给你爹地?”端木雅臻不由得好奇地问着。 “不为什么,因为我不喜欢她们,她们喜欢我爹地但是这没用,如果我说不行的话,爹地一定会听我的。同样,如果我让爹地和你结婚的话,爹地也一定会答应的。” “为什么一定是我?” “因为,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你最适合做我的。” 端木雅臻顿时觉得脑子里慌乱了起来,也许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总是异想天开,自己想要做什么就以为一定能做得到,难道自己不觉得自己太可笑了么,一个小鬼头就想要支配大人的婚姻和生活,更主要的一点是,他以为自己在帮爹地选老婆,但是根本没有考虑到爹地的感觉,只是在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去给爹地当老婆,他其实只是在给自己选而已,但是这对于大人来说,难道不是太大的牺牲么! 但是,回过头来看看,这个小鬼的表情非常坚决,一点儿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不禁让端木雅臻愕然了,她觉得这件事情不能用简单的方法处理。 因为凌天琪这个小鬼和一般的小孩儿不一样,本以为童言无忌,但是很快就会被小孩儿忘掉,可是凌天琪不一样,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着一般的小朋友所没有的认真和决心,这也就是说他是很认真的。 这样一来的话,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端木雅臻觉得自己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小鬼搞得这么狼狈不堪,不知所措,“我……我……我要去洗澡了。” 看到端木雅臻落荒而逃的样子,凌天琪一阵洋洋得意,看来她是真的被自己折服了,但是这也让凌天琪担心了起来,她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做自己的呢? 凌天琪非常了解爹地对自己的溺,如果自己要端木雅臻来做自己的的话,凌暮帆大概是不会拒绝的。 事实上,这时候的凌天琪还没有察觉到父亲现在正在满天下地找自己,都快要找疯了。 这几天以来,凌暮帆一直心急如焚,他在担心着凌天琪的行踪,甚至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会因为自己的儿子可能还没有吃到早饭而面对桌上的食物难以下咽。 不过,事情很快就发生了转机——凌暮帆在凌天琪失踪的第三天,接到了一封信件。 “我说过,这几天我什么东西都不看。”当李民秀将信件拍在凌暮帆桌子上的时候,凌暮帆烦躁不堪地说着。 “我倒是建议你看一下。”李民秀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语气非常坚决。 既然如此,凌暮帆也只好让步了,毕竟虽然只是短短三天,对于自己来说却是度日如年的日子,这段时间里如果不是李民秀陪着自己的话,凌暮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度过,如果现在自己激怒李民秀,让他走掉的话,接下来的日子,自己也许将会面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的局面中。 想到这一点,凌暮帆接过了信封,是一封加快信件。 “凌暮帆先生: 您好,不知道您最近几天休息得怎样?我想大概不会很好,没有自己的儿子在身边陪伴的话,想必每个人都会吃不下睡不着的,这很正常。 我要说的重点,是宝宝凌天琪现在和我在一起,状况不错,你大可以不用担心。 不过,您要是想要把宝宝找回去的话,恐怕要占用您一点时间。 我约了一个地点,就在市中心的‘哈根达斯旗舰店’。在那里,会有一位穿着红色短裙、梳着马尾辫,带着墨镜的女孩儿,您需要到那里去找她面谈。 当然了,和所有绑架剧情相同,您必须一个人去,同样,不许报警。虽然,电影中一直在演只有报警了才能得到警察的帮助,但是我想您也非常清楚,报警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所以我希望您可以明智一点。 时间是今天下午十六点之前,不得不说,大家都没有太多时间去等待和耽误。 此致,祝您行车安全,生活愉快。” …… 信上没有落款,李民秀拿过来看了一下,“这……你觉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可疑?” “可疑?” “没错,你看看,宝宝都已经被他们劫持了几天,才来提出要求,看来不外乎是想要现金条件或者是关乎野草集团的条件,但是对方的耐心不是显得太多了么?而且,这封信看起来实在是太无厘头了,对方真的可能是一个劫持犯么?” 凌暮帆现在听不进去李民秀的那些分析,“我要去?” “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可疑了,如果去的话没有什么好结果,说不定根本就是对方的一个圈套而已!说不定宝宝根本就不在他们手上!” 端木雅臻57 “不会,”凌暮帆非常坚定自己的决定,他对这封信简直深信不疑,“因为,信上面的,就是宝宝的字迹,我很熟悉,不可能有错的!” “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这能证明宝宝就在他们手上,只要宝宝在他们手上,我就必须要去!” 李民秀还是觉得凌暮帆这时候显得有些太过于冒失了,毕竟这件事情现在还是很模糊的,如果对方不是一般的小劫匪,而是打算过去了连同凌暮帆一起绑架掉的话,那么凌暮帆可能将要面对无法想象的危险。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报警!” 听到李民秀的建议,凌暮帆非常坚决地摆摆手,“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报警。你想想看,对方既然知道宝宝的身份,如果对方的背景不一般的话,可能会用比较过分的手段。比如说很有可能现在已经监听了我们的电话,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如果一旦报警,对方要是气急败坏了做出什么伤害宝宝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接受!” 凌暮帆一边这样说着,之前在电影里面看到人质被绑架犯绑架之后被切断了手指之类的事情,简直不敢想象。 “可是,你怎么确定宝宝他现在还……”李民秀说到一半就不吭声了,他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太严重了,这无疑会让他们更慌乱,连忙收声了。 “没关系,”凌暮帆已经领会到了李民秀的意思,“不会的,你放心好了,我可以确定宝宝现在至少还是安全的,因为那家‘哈根达斯旗舰店’是宝宝最喜欢去的店,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我想对方现在应该对他还很客气,不然的话,以那个小家伙,是不会随便和别人交谈的。” 看到凌暮帆如此坚定,李民秀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只好随着他,“那好,我看,我们现在先这样……” 两人商量着一个比较周密的方案,派了比较可靠的人先去了那家店里,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先控制住了那家店里的店员,并且讲述了宝宝的特征,密切关注是否有可疑的人物出现。 就在他们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的时候,另一边的“绑架犯”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惟独不知情的大概只有现在正牵着凌天琪的端木雅臻,今天因为工作上没有什么事情,在那边闲着也是百无聊赖,所以带着宝宝提前下班回家了。 今天,凌天琪倒是比较老实,大概是因为文一达没有出现的缘故,让端木雅臻放心了不少,不然的话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宝宝蹦蹦跳跳地说是要到热闹一点的地方走一走,端木雅臻争执不过他,不过反正也是中午的时间,没有什么事情,想想看自己也是很久都没有出门了,不如今天就去市中心走走好了。 两人就这样随意地在街上走着,大家看到端木雅臻和凌天琪都非常喜欢——两个人虽然穿着普通——当然了,只是端木雅臻穿着比较普通而已,凌天琪那一身行头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很多人都在猜想她们母子,觉得简直又年轻又潮,标准的辣妈呢,宝宝也是小小年纪就这么帅,众人立刻向他们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不知不觉间,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凌天琪突然停住不走了,“我要吃哈根达斯!” 凌天琪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对面的“哈根达斯旗舰店”,这是他最喜欢吃的店,“无意间”就走到了这里,想吃当然就要吃了。 但是,对于端木雅臻来说完全不是那个概念,哈根达斯很贵的,至少对于她来说是这样。因为虽然端木雅臻对这些奢侈的消费还有些“模糊”的记忆(很模糊)——毕竟就是从小这样长大的嘛。但是现在,对于端木雅臻来说,哈根达斯实在是太奢侈了,一盒冰淇林的价格够她一整天的饭钱,这简直是她不能接受的。而且,她现在的工作本来就是义工,可以说薪水是非常微薄的。 所以想到这里,端木雅臻不留余地的拒绝了凌天琪的要求,就像是其他父母对待自己的小孩一样。 不过刚刚凌天琪已经看到了端木雅臻看到旗舰店那奢华装修的时候,脸上那种为难的表情,想想看自己和端木雅臻在一起的这两天,每天的消费水准,他大概也明白了是因为钱的问题,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支付卡来,“我的这张卡是‘哈根达斯旗舰店’的消费卡,我爹地知道我喜欢吃这里的冰激凌,所以在上面给我存了好多钱,过去了直接买就可以的。” 这样一说,端木雅臻倒是觉得可以同意——反正不影响自己的正常花销嘛,倒不是说自己小气,毕竟对于她现在的收入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所以如果不考虑钱的问题的话,还是没必要拒绝凌天琪的。 “那好,我们走。” 正说着呢,凌天琪摆摆手,一下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我走不动了,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端木雅臻纳闷儿地问着。 “可是我确实走得太累了,都快要中暑了,再加上人家今天很少喝水嘛,你就帮帮忙过去帮我买一盒冰淇淋好不好?” 看到这个小家伙确实脸蛋儿通红,端木雅臻的同情心又泛滥了,再说如果真的被他中暑了,也确实够麻烦的,所以答应了凌天琪的请求。 这时候,凌天琪摘掉了自己衣服上的墨镜——那是他出门的时候从端木雅臻的化妆台上拿的,本来端木雅臻是不让他带着的,但是凌天琪偏偏说很好玩的样子,最后端木雅臻只好答应了。 谁知道这时候,凌天琪一般正经的将墨镜递给了雅臻,雅臻自然是丈二和尚不着头脑,这时候凌天琪狡黠的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在雅臻还在小皱着眉头疑惑的瞬间,凌天琪这小家伙已经将墨镜带在了端木雅臻的脸上,“太阳很毒的,你把墨镜戴上。” 说完,他还一副“体贴温柔”的样子,真是——端木雅臻觉得败给这小家伙了!!! 当然咯。看到凌天琪对自己这么体贴,端木雅臻的心里舒服了不少,这边站起身来去帮凌天琪买哈根达斯去了。 端木雅臻刚一哈根达斯就被人注意到了。 要说她今天确实很漂亮,红色的短裙,因为天气比较热,头发也扎成了马尾辫……!!! 那是因为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凌天琪说她穿短裙比较好看,端木雅臻本来是不想穿那么鲜艳的颜色的,但是拗不过凌天琪说如果她不肯穿那条红色短裙的话,自己就坚决不肯出门,这样端木雅臻才勉强将那裙子穿出来的!而马尾辫也是因为凌天琪,他说今天的天气会很热,头发披散下来肯定会更热,这才让端木雅臻选择了扎着马尾出门! 就连墨镜也是凌天琪帮端木雅臻带上的。 没错,那个“绑架犯”就是…… 不过端木雅臻并不知道这个,她带着墨镜,刚走到室内有些不太适应,但是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端木雅臻却已经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非常诡异,周围的人好像都在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还是选择将墨镜不要摘下来比较好。 买好了冰淇淋,端木雅臻也觉得很热,帮自己买了一盒,但是毕竟是大人,坐在外面吃的话不太好,想到这里,端木雅臻打算先到窗边坐下,然后再叫凌天琪进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坐到了端木雅臻的对面,让她吓了一跳。 而且,更要命的是这个男人一言不发,一直就这样表情诡异地盯着自己,连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端木雅臻被对方看得满脸通红,心中暗骂这个男人真是下流,不知道他要在这里坐多久呢?是想要向自己要个电话么?这样的男人端木雅臻见的多了,越想就越讨厌,还不肯说话,简直就像是个一样。 就在端木雅臻准备要走的时候,男人突然开口了,“小姐,说一下你的价钱!” 端木雅臻被问得莫名其妙,是在问冰淇淋么?“价钱?什么价钱?” “我想,你既然来了,自己的心里就应该已经有了个价格了,或者说你还想要……?” “不好意思,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端木雅臻摆了一副冷脸,冷菲菲地说着,一边说一边把冰淇淋往嘴里塞,根本懒得和这个男人讲话。 “我!”这个男人也有些火大了,“算了,我也没有时间和你绕弯子了,这些事情我想你也是心知肚明的,我就直接告诉你,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能要答应我的要求!” 说这话的时候,凌暮帆很生气,相应的,声音也比较大。 与此同时,一阵阵惊讶的目光扫向了自己这边,让端木雅臻抬不起头来,其中还掺杂着大家的猜测,那些不堪入耳的低沉笑声,这让端木雅臻一下就明白了凌暮帆的意思! 原来!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竟然把自己当成了是用价钱买的女人,也就是妓|女!!! 端木雅臻顿时羞愧得要死,自己到底是哪一点像是啊,这个男人是不是瞎了眼睛,还是声色场所去的太多,什么样的女人都被他当成是同样一种女人了! 他是在侮辱自己!一明确到这一点,端木雅臻的怒气便无法遏制,她挥起手来对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上狠狠地给了一巴掌! 男人正要对自己说些什么,一看到他的那副嘴脸,端木雅臻就觉得恶心得要死,干脆连冰淇淋也不管了,直接冲出了哈根达斯旗舰店。 一看到这个女人冲了出去,莫名其妙挨了打的男人也跟着追了出去,虽然西装革履,但是他跑步的速度一点也不比一般人要慢,谁让他是凌暮帆呢。 转身追出了哈根达斯旗舰店,凌暮帆左顾右盼,发现那个女人已经向着左边的路口跑去了,凌暮帆连忙冲上去追,谁知道刚冲到路口去,恰巧碰上了红灯,可是偏偏那个女人赶在最后的绿灯已经跑掉了,气得凌暮帆跟上去追,跑到马路中间差点被车子给撞到,司机冲着他大吼大叫着,凌暮帆也完全充耳不闻,完全只顾着前面的女人。 这一切都被凌天琪看在眼里,作为今天这场闹剧的导演,他对这些效果非常满意,此刻正躲在角落里笑得不行呢,不过唯一惋惜的就是爹地居然没有追上端木雅臻,这让凌天琪觉得非常惋惜。 “没关系,”凌天琪歪着嘴角,得意地笑着,“一计不成,还有别的计策,我不会让你们两个走散的!” 完成了自己的闹剧,凌天琪蹦蹦跳跳地回了端木雅臻的公寓,虽然这两天他一直借口着如果端木雅臻不带自己去上班的话,自己偷偷跑出去玩一定会迷路,以这个理由缠着端木雅臻带自己去上班。 但是,实际上,凌天琪早就把回端木雅臻家的路记得清清楚楚的了,就是为了如果端木雅臻哪一天突然将自己送走了,自己还要找回去。 至于必须要跟着去上班嘛,当然是要尾随端木雅臻,防止那个文一达或者任何男人接近端木雅臻的身边咯。 端木雅臻有一把备用钥匙藏在门外的地毯下面,凌天琪轻车熟路地出了钥匙打门,想想看,自己在端木雅臻这里住了这么久,今天还是第一次单独呆在这个公寓里呢。 想到这里,一向肆无忌惮的凌天琪在端木雅臻这里玩翻了天,自己一个人乐得自在,想要怎样就怎样,这下也没有端木雅臻管制自己了! 凌天琪躺在沙发上翻天,一想到今天端木雅臻和爹地的事情,就开心得不行,干脆打开了音响,找出一张迈克尔杰克逊的cd,将声音放到了最大,跟着音乐扭着小屁股。 端木雅臻58 没过五分钟,门外就响起了非常不友好的敲门声,凌天琪正跳得高兴,不满地跑到门边,谁知道门外的人比他还要怒气冲冲。 原来敲门的是罗师奶——住在隔壁的胖女人,已经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了,之前凌天琪第一次来找端木雅臻的时候,碰巧端木雅臻不在,自己就是在这个罗师奶家里呆了一阵子,只是短短的一会儿,两个人就争吵了好几次,这个罗师奶啊,又穷又小气,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动的,气得凌天琪要死,对她的印象一点儿也不好,觉得她就是个凶巴巴的老女人。 看到来开门的是凌天琪,罗师奶想到了这个小孩儿,原来他已经在端木雅臻这里住了这么久了呀,上次看到这个小家伙那么小的年纪居然一个人来找端木雅臻,那时候罗师奶就觉得很可疑,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去问。 上了年纪的家庭主妇,老公和小孩都不在家里,唯一能够用来打发无聊时间的消遣节目大概就只剩下八卦了,罗师奶就是这样,她看到凌天琪之后觉得很奇怪,“你怎么还住在这里?” “要你管啊,我想住在这里就住在这里咯?” 女人为了八卦总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她蹲在凌天琪的面前,只要能满足她想要八卦的心里,哪怕放掉一点自尊也是无所谓的,罗师奶故意装作一副假惺惺的笑眯眯样子看着凌天琪,“你是端木雅臻的什么人啊?” 其实凌天琪一眼就看穿了罗师奶的意思——家里那么多佣人,只要是上了点年纪的,哪个不是八卦的人呢?所以,一想到这里,他的恶趣味就开始泛滥了,“我干嘛要告诉你啊?” “就告诉人家啦~~~”罗师奶肉麻的声音简直都快要让凌天琪吐出来了。 “不行,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是个秘密,如果告诉你的话,你就要告诉别人了。”凌天琪故意卖关子说着。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告诉别人!”罗师奶又是赌咒又是发誓地说着。 听到这里,凌天琪心里已经有数了——对于这些大妈来说,越是不让她们告诉别人的事情,她们就越是想要说给别人听,好向别人展示自己知道了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尤其是加上一句“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哟”就更有力了! 不过这正好中了凌天琪的下怀,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我是端木雅臻的私生子呢!” “什么!”罗师奶的声音简直要比已经开始抖动的音响还要高,长大了的嘴巴里能够直接看到她那颗又黄又黑的蛀牙。 凌天琪绷住了脸,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出来,但是心里早已经乐出了花,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千真万确!” “这怎么可能!”虽然罗师奶是资深的八卦元老级人物,对这些八卦者来说,最爱听的是谁又打碎了别人家的玻璃被抓住或者是某某某的女儿又怀上了个野种,而不是谁又捡到钱包送还原主或者是谁又收养了流浪猫狗、扶老头儿过马路。这就是所谓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但是对于罗师奶来说,她还是愿意相信端木雅臻的——那么善良单纯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反正信不信由你,我就是她的私生子。” 大概是因为凌天琪的表现欲太强了,反倒让罗师奶不肯相信,坚定地认为这是一个坏孩子,尤其是音响里那不断传出来的声音,凌天琪就在和她说话的时候,身体还不自觉地随着音乐着呢,不停有邻居打开门在走廊里大骂上两句,抗议他们的噪音。 罗师奶也生气了,越想越觉得这个孩子很讨厌,“我不管你到底是谁的小孩儿,现在赶快去把音响的声音关掉!” “我不要!”凌天琪说着越跳越开心了,“我正跳舞得高兴呢!” “你不关是?你不关的话,我去关!”罗师奶一边说着就要往房间里面冲,却被凌天琪拦住了。 “阿姨,我告诉你唷,这套舞蹈可是很能减肥的,尤其是针对手臂和臀部这种减不掉的地方,你要不要试试看呐!”凌天琪顽皮地冲着罗师奶笑着说道。 阿姨就是阿姨,一听到凌天琪说可以减肥,罗师奶竟然真的信了,“是吗?” 她一边看着凌天琪的动作,想想看确实好像很能运动到脂肪的样子,说不定真的能帮自己把肥肉都减下来呢!一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跟着凌天琪一起扭了起来。 “没错没错,你的动作很到位哟!对对对,跟着我一起来!”凌天琪像模像样地指挥着罗师奶的动作,两个人好像电视上的人在做广播体操一样,凌天琪看到罗师奶笨拙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但是还是克制住了,让她跟着自己放肆地着她那肥硕的身躯。 “是这个样子么?真的可以把屁股减掉的么?” 凌天琪拼命地点头,“当然可以啦,不过你把动作再放开一点嘛,其实你的动作很漂亮的,再放开一点就更好看了,不要不好意思啦!” 罗师奶被凌天琪夸得心花怒放,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年龄,谁知道没动几下就嘎嘣一声把腰扭到了,连动都动不了了。 刚进门的端木雅臻正好看到了这一幕——鱼缸里的金鱼躺在书桌上,都已经死掉了,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也被弄得一塌糊涂,连土都被翻了出来,再加上站在那里无法动弹并且一直在“哎呀哎呀”喊着的罗师奶,和震得人头痛的音乐,端木雅臻简直快要疯了! 罗师奶这时候也来添油加醋,“你这个臭小鬼,我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你还让我跟着你一起做,你是不是没安好心啊!” 凌天琪一下生气了,但是他已经看到了门口的端木雅臻,而且很快意识到她的心情好像不好,委屈地装起乖来,“不是啊,人家也是为了你……” “你闭嘴!”端木雅臻怒气冲冲地训斥着凌天琪,然后叫来了罗师奶的家人来帮忙将她扶走。 看到端木雅臻关上门,凌天琪竟然有些紧张起来了。 端木雅臻关上音响,强迫凌天琪坐在自己面前,指着家里的一片狼藉,“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啊?”凌天琪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着,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每当在家里心情不好的时候,凌天琪就会把家里搞得翻天覆地的,弄得凌暮帆把一些非常珍贵的单品舒董都收了起来不敢放在外面,每次他“发过疯”之后,家里的仆人都会闷声不响地给凌天琪清扫战场,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就算是爹地看到自己将家里弄得一片狼藉,也不会有一句责问,所以,凌天琪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让端木雅臻有多生气。 “你把家里弄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我开心咯!” 端木雅臻气得要死,这个孩子好像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样似的,她简直快要被气哭了,“什么啊?没有原因就把家里弄成这个样子,你这个小孩是个怪胎么!你想要发脾气了就去对你家里人发脾气,干嘛要冲着我这样?我没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你的!” “我就是喜欢这样,你管不着!”凌天琪也大声喊着,尤其是当端木雅臻说自己没有责任和义务容忍自己的时候。 端木雅臻被气死了,抓过凌天琪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剥掉他的裤子,冲着他的屁股上狠狠给了一巴掌。 这一次,端木雅臻是真的生气了,不像是上一次在和凌天琪闹着玩的时候下手很轻,这次打过之后,还不到五秒钟,端木雅臻就明显看到了凌天琪的屁股上一个红红的掌印,已经完全肿了起来。 凌天琪“哇”得一声大哭了起来,他像是一个正常小孩一样大哭大闹着,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是个孩子,虽然头脑聪明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但是在体力上完全不能和一个大人匹敌,而且,他觉得自己很委屈——因为一直有家人的纵容,让他在很多时候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做错了事情,现在则大声地哭喊着。 最让他受不了的一点是,端木雅臻竟然打了他,重点在于打他的人竟然是这个女人! 看到凌天琪这副样子,好像确实是很委屈,端木雅臻虽然知道凌天琪做错了事情,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打他是因为自己的心情不好,内疚感顿时油然而生,她轻轻地拍着凌天琪的后背,帮他揉着屁股。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向你道歉,我不应该打你!”端木雅臻柔声地说着。 可是,端木雅臻越是这样说,凌天琪就越觉得自己委屈,难受得要死,不管不顾地扯着喉咙大声地哭着。 “我拜托你不要哭了嘛,我真的知道是我错了,现在很认真地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听到这话,凌天琪还是大哭着,坚决不肯让步。 “我承认,我不该打你,都怪我,我不应该让自己的心情影响到你。都是因为我今倩儿情不好,我不该因为自己打你。可是……”端木雅臻鼻子酸酸的,自己也委屈了起来,“你又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天琪一听到端木雅臻有重点要说,而且他已经猜到了是今天关于爹地的事情,哭声也小了许多,眨巴着泪眼看着端木雅臻。 端木雅臻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自己今天和凌暮帆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凌天琪,当然了,端木雅臻还没有记起来那个男人是凌暮帆,可是宝宝却知道这件事情,毕竟,他才是真正的主谋嘛。 听到端木雅臻以为爹地而生气成这个样子,凌天琪也有些愧疚,最后抽噎着停止了哭泣,他暗暗吐了吐舌头,看来今天那个本来是打算让爹地和端木雅臻在一起的恶作剧被不善言辞的爹地给搞砸了,还把端木雅臻弄成这么难受的样子。 凌天琪心中暗暗想着,希望不要影响端木雅臻对爹地的印象才好,不过他的心里很清楚,不会被影响到才怪呢!但是没关系,自己还有其他办法的。 就在端木雅臻继续说着说着,一直说道了她给了“那个男人”一巴掌的时候,凌天琪从端木雅臻的腿上爬了起来,非常激动,那速度简直可以说是跳了起来,“你怎么能够打人呢!” 都这个时候了,凌天琪竟然不帮自己说话,还去帮那个猥琐的男人,端木雅臻的火气也上来了,“谁叫他先那样对我说话了!” “可是,你自己不是也说那是误会么?” “是啊,他是误会了我的身份,但是实际上这件事情叫做羞辱,是他先羞辱我的!” “什么羞辱啊,只是误会而已,你不要偷换概念好不好?” “怎么不叫羞辱,你自己好好想想看,这明明就是羞辱好不好!当着大庭广众问这种话,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我为什么不能打他?” “那世界上的坏人多了,你为什么不去打坏人呢?什么抢劫犯啊小偷啊,你怎么不去打那些坏人呢!” 端木雅臻气得要命,“你这是什么概念啊,他是冲着我说这样的话,就是在羞辱我,我当然要还手了!” “那也不对,反正你就是不应该打人,而且女人打男人本来就是不对的事情!” “你这根本就是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你才不对呢!”端木雅臻脱口而出之后十分惊讶,自己竟然在对这么小的孩子将这么深刻的道理,想想看,还真是有些可笑。 被端木雅臻这么一说,凌天琪无话可说了,如果按照他的说法,女人不该打男人,那么男人就可以打女人么?这逻辑是不是有些奇怪呢?况且他虽然失忆了,但是受到的教育还是没有忘记的,尤其是在国外受到的关于男女平等的概念和意识,所以现在等于自己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确实无话可说了。 端木雅臻59 实际上,凌天琪也发现了,自己和端木雅臻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想方设法维护自己那个老爸而已,但是说句实在的,老爸也确实过分了些。但是毕竟要想办法挽回端木雅臻对爹地的印象嘛,可惜又不能直说,凌天琪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尤其是凌天琪发现自己的口才明明不如端木雅臻之后,他乖乖地闭嘴了,乖巧地帮端木雅臻收拾房间。 “快一点把这里弄干净,”身体也累,心情又不好的端木雅臻有气无力地说着,“然后我带你去超市买一点东西。” “哦!”凌天琪干脆地回答着。 等等!他的小脑袋瓜又飞速地转了起来,又想到了一个计策! 两个人在这边忙碌着,这两天宝宝都在和端木雅臻在一起,其他的几乎什么都顾不上,但是今天远远地见到了爹地,还是觉得很想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凌暮帆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想是不是宝宝在想念自己。 这时候的凌暮帆又想到了白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是可疑。 虽然绑匪的信上写着,要让凌暮帆到“哈根达斯旗舰店”去找一个穿红色超短裙、扎马尾的女人,而凌暮帆也确实找到那个女人了,而且当时店里面只有那一个这样打扮的女人,但是凌暮帆还是觉得自己认错了人。 那个女人虽然戴着墨镜,根本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好像不是绑匪,也许那个真正绑架宝宝的人已经逃走了,或者说只是找了一个无辜的人当做接头目标,真正的绑匪只是还在旁边隔岸观火,但是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当时没有追到那个女人的凌暮帆懊恼地站在街边,一群人都围了上来,都是今天从公司里面调派过来协助这件事情的人,他们有些人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都在询问自己当时事情的过程。 李民秀站在一旁,“我倒是觉得……那个人的背影,好像很奇怪,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项少龙也点头,“我也觉得,背影倒是……没什么,但是可以肯定那个人真的不像是绑匪的样子。” 周围的人都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纷纷,凌暮帆没有心情听他们说话,越说越烦,尤其是自己刚刚挨了一巴掌的样子完全被李民秀和项少龙看到了——当时他们一个坐在窗边,一个坐在店中央,都是便利的位置,为的就是能监视到绑匪的一举一动,那么自己当时狼狈的样子一定被看了个清清楚楚,想到这里,凌暮帆更加不爽了,自己径直走到路边,一言不发地上了车发动车子离开了。 “这个家伙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还没怎么长时间和凌暮帆接触过的项少龙纳闷儿并且不满地问着,要知道,他们现在可都是在为凌暮帆的儿子忙碌着,虽然自己也在关心那个孩子,但是作为爹地的凌暮帆至少不该这个样子。 李民秀无奈地笑了笑,他和凌暮帆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清楚凌暮帆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他的心里还有心事。” “那我们呢?现在怎么办?” “等一下,”李民秀先是解散了公司里调派来的人,让他们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然后回头看着项少龙,“走,我们去找个地方聊聊。” 两人来到了他们经常去的咖啡厅,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李民秀还很少和项少龙单独在公司之外的地方相处。 坐在那里,两个人都一言不发,心里面各有心事,突然又异口同声地发话了。 “你觉不觉得那个女人……” “你觉不觉得那个女人……” 一看两个人是想到一起了,两人又同时闭了嘴,最后还是项少龙先忍不住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李民秀笑了笑,“大概和你想的一样。” “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女人的背影很像雅臻?”项少龙耐不住地问着。 李民秀点点头,没错,他们确实是想到一起去了,“不光是背影,你那个角度可能看不到她的脸,事实上虽然带了墨镜,但是还是能感觉到,脸长得很像。” 说到这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又沉默了起来。 不可否认坐在这里的两个男人都很爱端木雅臻,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他们都很担心端木雅臻,非常希望自己能在她非常艰难的时期帮助她,但是都被凌大海给拒绝了。 后来,他们得知是凌大海安排了端木雅臻的生活,想到很有可能是被送到国外去了——他们都知道医生曾经说过,端木雅臻不能受到什么刺激,这也是凌大海拒绝他们的原因。 而且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端木雅臻一直杳无音讯,看来是没有可能在国内的。 一想到这里,两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遗憾,为什么那天自己没有陪伴母子两人一起到会场去,为什么在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自己没有去陪伴端木雅臻,为什么不再和凌大海争取一下让端木雅臻留下由自己来照顾? 不过,坐在这里想这件事情显然是不合时宜的,李民秀和项少龙可以说都非常了解对方的心思——他们都知道,对方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想要将雅臻抢走! 男人呢,确实就是这样一种动物,有着极大的占有欲 两人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讨论着宝宝的事情,商量着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办,可是聊着聊着还是忍不住又回到了端木雅臻的身上。 …… 李民秀喝了口咖啡之后将杯子放下,手还在不停地玩着杯子边的勺子,“我知道你和雅臻在国外就有过交往。”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音的尾梢还带着些些的叹息,这声叹息非常的微弱。如果不是可以的去听肯定不能轻易的察觉,但是叹息完,他嘴角那种无法言叙的艳羡,表露无遗。 而项少龙一听李民秀说到端木雅臻,不由自主的有点紧张了起来,但是他非常欣慰的是,这是自己比李民秀占了优势的地方——他们在国外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交往,“呵呵,没错啊,说起来还真是很美好的一段回忆呢。” 看到项少龙美滋滋的样子,李民秀不禁想要冷笑,“不过,我想你大概还不知道呢,在雅臻离开国外之前,曾经发生过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那件事情如果不是我帮她的话……”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是么!”项少龙听到这里有些火大。 不管和什么样的人相处,最平静的人总是李民秀,比如现在,他笑眯眯地看着项少龙火大的样子,心里倒是高兴的,“是啊,我知道是过去了的事情,所以我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告诉你,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必要翻出来重提。” “那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项少龙有些不悦地问着。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和你说的意思一样,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是重新开始的时候。” 项少龙有些不满地看了李民秀一眼,“你知道就好。” “我倒是没打算拿之前的事情作为筹码,倒是希望你不要这样做,毕竟你们在国外的时候也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也许是会因为人在他乡而比较亲切一点,但是这并不代表其他。” “呵呵,我当然和你不一样了,我为雅臻做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是啊,作为人家的补习老师,这种感觉我还真是有点儿不能领悟呢。” “你!”项云云有点咬牙切齿了。他现在好生气,真的!!! “好了好了,我觉得和你说这些也都没有意义,毕竟,提起过去的事情作为自己的筹码,对雅臻来说也不公平。” “我倒是希望你能多考虑一点她的感受就好了。”项少龙不客气地说着。 “是么?”李民秀依旧儒雅地笑着,“不过,毕竟我可不是那个有事儿没事儿都喜欢黏在她身边的人,实际上她最讨厌这样,难道你不知道么?” “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这些你说的都不算,”项少龙对于自己非常自信,至少他觉得李民秀还没有资格来对自己说三道四指指点点,“雅臻她有自己的想法的。” “你清楚这一点就好,所以,我们只是选项而已,既然是选项就安分地做选项,不要太过分了!” 项少龙贴近了一点,两个人的脸就近在咫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让我退出么?” “当然不是了,我不是那么卑鄙的人。” “那就好,我想也不会。” “我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对于雅臻,我们公平竞争!”李民秀虽然冷静,但是话里面已经透出了狠劲儿。 “一言为定!” 就在他们两个为端木雅臻纷争的时候,端木雅臻的“老公”——大概只有凌暮帆自己一个人这么认为,他总是觉得至少他们两个有小孩了嘛。 这个家伙此时早已经回到了凌家,这两天一直在忙碌着,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的心里很乱,浑身乏力。 佣人一直在等他吃饭,饭菜准备好了还迟迟没见他回来,有些担心,他们知道最近凌家出了这么大事情,少爷有些烦乱也是正常的。 但是凌暮帆回来之后并没有吃饭,他没有胃口,尤其是一个人面对着那张空荡荡的餐桌,心里总是感觉很难受的滋味儿,所以回家之后洗了个澡便躺到了上。 实际上,凌暮帆怎么能睡得着呢,他躺在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不能安眠,总是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凌暮帆刚在上翻腾了两圈儿,管家在外面敲门了。 凌暮帆很烦,本来想叫管家不要吵自己,但是说不清楚为什么,他从上爬了起来,“什么事情?” “少爷,”管家将一封加急信件递到了凌暮帆的手上,“有您的信。” 因为有了之前的事情,凌暮帆一看到信封就很紧张,迫不及待地将信件撕开了。 “凌暮帆先生: 您好,再次打扰您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我对于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感到非常惋惜。 抱歉,我没办法对于这件事情向您解释,毕竟我是绑匪,怎么能透露太多事情给您呢? 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继续进行这件事情的,可惜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和耐心再等下去了,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把这件事情放在比较重要的位置。 去繁就简开门见山,我希望您在晚上八点钟的时候,能够到达我指定的这一家超市来,届时将不会让您失望的。 此致;祝心神安宁切勿分心” 信上还写了超市的名字和具体位置,是在城区的一家大型连锁超市,字迹依旧是凌天琪那虽然俊朗却略显幼稚的笔迹,凌暮帆对这个笔迹非常熟悉——他曾经在凌天琪睡着之后,翻阅着他在幼稚园里每天的作业和记录,对于这个笔迹简直再熟悉不过。 可惜凌天琪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笔迹会被父亲认出来,他完全不知道爹地居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那样地关心着自己。 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并没有指出接头人物的特征。 凌暮帆立即打电话通知了李民秀和项少龙,谁知道得知这两个人居然在一起。 “别的都不说了,绑架犯送来了第二封信,你们快点先到我家里来,时间约定就约在了八点钟的时候,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两个人的速度非常快,电话挂断之后不到二十分钟就立刻赶到了凌暮帆家中,看到还坐在沙发上的凌暮帆,项少龙有些火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急不慌的!” 凌暮帆冷笑,虽然他心里已经很慌乱了,但是他和项少龙不一样,不习惯把一切都表现在脸上,“那我应该怎么办?在房间里大吼大叫还是乱蹦乱跳?” “先别顾着吵,那封信呢?”李民秀冷静地在凌暮帆身边坐下了,“拿出来给我看看。” 端木雅臻60 “就在桌子上。” 项少龙和李民秀将信看了一遍,“你决定去么?” “当然要去。”凌暮帆坚定地说着。 “可是,你别忘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万一又是被耍了一次怎么办?”项少龙有些担忧地问着。 “不管怎么样都要去,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 “问题是……”项少龙想到了白天发生了事情,私心又开始泛滥了,他还对今天遇到那个女人很有可能是端木雅臻的事情抱有幻想,“我怀疑对方明显是要设个圈套让你钻进去,不如你先在家里等着,我过去看看情况!” 说完这句话,项少龙有些忐忑的看着凌暮帆。、 眼睛完全一眨不眨的样子,他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从内心来讲,他无比期待自己亲自是证实,恩。 可是,项少龙的小心思一下就被李民秀发现了,李民秀看着项少龙,像是大人看着一个撒谎的孩子一样,放肆地笑着。 凌暮帆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看到李民秀这样的表情倒是让他很好奇,“你们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李民秀摆摆手,“没什么,你觉得项少龙的想法怎么样?” 听到李民秀故意这样问着,项少龙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他从李民秀的笑容就知道了他已经发现自己内心的“诡计”。 “不行,”凌暮帆非常坚定地回答着,“那是我的儿子,我必须要亲自去。” 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理,所以项少龙还是妥协了,没有再据理力争,生怕自己那点儿事情被李民秀告诉给凌暮帆,到时候岂不是无地自容么。再说了,凌暮帆的理由充分完整,那是他的儿子——是的,这样的理由面前,一切的巧舌如簧都是苍白的,再说了,现在还真不是动自己私心的时候,哎!他无声叹息一口气,深深的觉得很是无奈和遗憾。 “不过我倒是确实觉得你不应该去,”李民秀说着,“我在想,这件事情还是很蹊跷,白天是在光天化日的场合,而且是在‘哈根达斯旗舰店’里,但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而且超市里面更乱,如果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想要找对方都找不到。” 李民秀说的话确实有道理,项少龙点点头,“要么试试看约到其他地方去呢?” “我的意思还是要报警,交给警察处理比较稳妥,不然的话宝宝没有救出来,你也因为这件事情受伤什么的,实在是得不偿失。” “什么叫‘得不偿失’!”凌暮帆听到这话有些愤怒,儿子在他的心目中就是占据了第一位的人,怎么能说这种话!“反正我决定了要去,而且,不能报警!” “你不要这么固执好不好?警察自然有警察的处理方式,我们是纳税的公民,遇到这种事情当然要告诉他们来处理了!” 凌暮帆有些心烦,连话都懒得说,直摆手,“总之就是不能叫警察来!我也懒得和你们说那么多了,反正我已经决定了。” 看到凌暮帆心意已决,李民秀知道自己再去劝阻也没有用——他本来就是这么固执而且无法说服的一个人么,“那好,但是还是之前的计划,我和项少龙要陪着你去。” 实际上凌暮帆也知道这件事情其中包含着危险,有他们两个在的话刚刚好,所以也没有拒绝他们。 看看墙上的挂钟,虽然时间还早,但是三个人既然已经商量好了,不如先去超市周围观察一下情况,也给自己多做一些准备,想到这里,三人一同出发了。 另一边的凌天琪一直都在看着墙上的挂钟,他非常在意这件事情,连端木雅臻也都察觉到了凌天琪的不对劲儿了——连动画片都不看了,还真是稀奇。 看到挂钟的秒针在七点二十九分之后又转了一圈儿,凌天琪从地上站起来跑到厨房,拉着刚刚收拾打扫完的端木雅臻,“我们该去超市了!” 端木雅臻想了一下,“哦!确实是啊,本来要带你去超市的,差点儿忘记了。” “那我们出门!”凌天琪兴奋地说着,还帮自己换好了衣服。 看到这个小家伙这么积极,本来已经有些累了不想出门的端木雅臻也不好拒绝了,而且,她非常清楚凌天琪十分讨厌被人欺骗,哪怕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件事情。 两人说着便准备出门,要去的超市距离端木雅臻住的公寓只有搭乘公交车不到一站路的距离,非常近,也就当做是晚间的散步了。 正在端木雅臻换好了鞋子准备锁门的时候,凌天琪捂着肚子,“哎呀!” “怎么了?”看到他满脸痛苦的样子,端木雅臻很紧张。 “没怎么,就是肚子很痛,我想去卫生间。” “是不是因为吃的东西有问题啊?” 凌天琪连忙摆手,“我没关系啦,只是肚子有一点痛,你不要管我了,赶紧去超市!” 端木雅臻很担心凌天琪,因为她的工作关系,见过很多孩子受到病痛的折磨,“算了,超市改天再去也可以的,我在家里陪你好了。” “不行,你还是去,我有东西想要吃,别管我了,赶紧去。” 听到凌天琪说这样反常的话,端木雅臻觉得很是奇怪,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凌天琪如此坚持,“你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真的没问题么?” “没关系的,去过卫生间就好了,你赶紧去超市,我要去卫生间了!” 端木雅臻只好自己出门了。 晚风吹过来,微微有些冷,端木雅臻将衣服裹紧了,眼看着马上就要到超市了,端木雅臻突然在门口的水果摊停了下来,家里好像没有水果吃了,不如买一点回家去,因为超市里面的水果要比外面的贵一些,薪水并不多的端木雅臻已经习惯了精打细算的日子,于是停住了脚步,准备买些水果回去。 就在她挑水果的时候,端木雅臻听到了有人在大吵大叫的声音,皱着眉头看了过去。 正在说话的人是凌暮帆,其实只不过是打电话的声音比较大而已,但是对端木雅臻来说还是很讨厌这种在公共场合没有素质的人。 可惜,端木雅臻并不知道对方打电话的内容是关于自己。 要说到这个,就要从刚刚说起来了,本来站在这里等着和绑架犯接头的凌暮帆正在四处张望着,观察着周围可疑的人,谁知道竟然看到了停在水果摊前面的端木雅臻了,她正在那里挑水果。 凌暮帆顿时吃惊不已,他没有想到端木雅臻还留在国内,同一座城市里,自己却毫不知情。 一想到这里,凌暮帆忍不住打电话给凌大海,“你把她安置在哪里了?” 因为凌大海之前曾经说过,让凌暮帆不要去接触端木雅臻,免得刺激到她,所以,凌暮帆看着身在咫尺的端木雅臻,不敢喊出她的名字来,但是他知道父亲明白自己说的那个“她”是谁。 电话那边,凌大海的声音很平静,明摆着不打算告诉凌暮帆的样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要问问看。” “你没必要问我这个问题,我不会告诉你的,我知道我告诉你了你肯定会忍不住想要去见她。”凌大海冰冷地说着,实际上他早就发现了自己这个冷血的儿子对端木雅臻好像完全没有免疫力。 “呵呵,”凌暮帆忍不住冷笑着,“你不觉得自己的做法太好笑了么,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把她送到别的城市去,为什么要让她留在这里!” 凌大海立刻感觉到儿子有些不对劲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 “没错,我见到她了。” “暮帆,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去打扰她,她现在还在恢复的阶段,稍有差错都会造成我们不敢想象的后果,你明白么?” “我不管那么多!” “什么叫做不管那么多?你是个成年人了,做事情难道不能先思考一下么!你这样做实在是太鲁莽了!” 凌暮帆觉得自己都快失去控制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让她留在这里,带她去我见不到的地方不就行了么?” “你实在是太天真了,把她留在这里是因为至少这个城市里有一些关于以前的记忆,说不定能够让她慢慢好转起来,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她出什么事情!” “现在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父子两个人大声地争吵着,凌暮帆现在满脑子都是对父亲的怨恨,完全顾不上在旁边的端木雅臻了,直到他挂断了电话,才看到端木雅臻正在用一种很厌恶的表情看着自己。 这时候,两人对视在一起,端木雅臻突然认出来这个人就是中午在哈根达斯旗舰店里遇到的那个人,对他的印象顿时又差了许多,转身就打算要走,赶紧离这个瘟神远一点,更重要的是现在是晚上,要是这个猥琐的家伙做出什么事情来,自己一个女人恐怕完全是应付不了的。 可惜凌暮帆还没有想到自己给端木雅臻留下的印象很差,他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情绪比较激动,完全忘记顾及周围的人对自己的看法了。 虽然凌大海一直三令五申让自己千万不要去接近端木雅臻,但是凌暮帆还是克制不住,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试着让自己微笑——这对他来说有点儿难,这半年里他一直都心情很差,平时勉强装一下对他来说都很困难,更不要说发自内心对着别人微笑了,再加上心烦,凌暮帆一直放纵着自己对别人摆出一张冷菲菲的臭脸。尤其是这几天宝宝的失踪,让凌暮帆觉得自己的脸上像是被打了石膏一样,想要笑一下甚至会觉得脸颊酸痛。 勉强装出笑脸,凌暮帆发现端木雅臻虽然注意到自己了,但是还是打算转身就走,连忙三两步追了上去,“你好啊。” 凌暮帆没有认出来这就是中午的那个红裙子“绑架犯”,但是端木雅臻可是一眼就认出了凌暮帆来,想到这个男人舒怪地冲着自己笑着,那笑容是强硬挤出来的,简直把五官都挤得扭曲了!再一想到他中午的举动,端木雅臻习惯性地抬起了手来,“你要干什么?” 一看到端木雅臻这个打人的姿势,凌暮帆立马认出来她就是中午那个女人,动作和语气都一模一样,只是没有穿裙子戴墨镜,而是换了一身休闲的居家装扮,导致自己竟然没认出来,“没什么,你……” 凌暮帆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凌大海的警告他还是听在心里的,他也不希望自己会导致端木雅臻受到什么伤害,所以希望自己尽量不要刺激到端木雅臻才好。 “呃……”凌暮帆支支吾吾的,“没怎么,见到你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听到凌暮帆这么说,端木雅臻顿时火大了,“是啊,好熟悉!中午才刚刚见过!” “对不起,中午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不过,我是说实在的,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以前见过么?” 端木雅臻听到凌暮帆居然用这种土得掉渣的方式——这简直就是上个世纪用来泡妞、和女人套近乎的必用句式么! “我可不觉得我认识你,不好意思,我要走了!”端木雅臻说着转身就要走。 谁知道这个男人居然跟了上来,还拉住了端木雅臻的胳膊,她反感地回过头来将凌暮帆的胳膊一把甩掉,“麻烦你离我远一点,不然的话我就报警了!” 听到她说要报警,凌暮帆立刻收敛了,这件事情毕竟还是不要闹大的好。 看着端木雅臻这样匆匆地出现,然后又匆匆地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凌暮帆心里有些难受,想要和她多说说话都没有机会。 不过,凌暮帆知道端木雅臻至少是被父亲凌大海在暗中保护着的,首先不用担心她的安全和生活,其次,有凌大海在其中安排着,相信端木雅臻应该很快就可以恢复过来,自己以后想要和她交流的机会肯定还有很多。 端木雅臻61 想到这里,凌暮帆放弃了跟踪端木雅臻的打算,决定暂时把所有重心都放在寻找宝宝身上。 凌暮帆恋恋不舍地看了端木雅臻两眼之后,将视线转移开了,他必须还要先想办法找到宝宝才行。但是,他还不知道,在黑暗之中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呢。 那双眼睛的主人是凌天琪——实际上端木雅臻前脚刚离开,凌天琪就紧跟着出门了,甚至找了另外一条路一路飞奔着,比端木雅臻还要先到了超市门口。 凌天琪将端木雅臻和凌暮帆的相遇中每一个细节都看在眼里了,本来以为他们两个人可以好好地相处,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彼此认识呢,谁知道因为中午的事情搞得端木雅臻已经对爹地有了戒心。 而且,凌天琪刚刚非常清楚地看到爹地只是对端木雅臻说了两句话而已,端木雅臻居然又扬起了巴掌,凌天琪很是生气,气端木雅臻不该打爹地;另一边又苦恼得不行,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一次安排的计划已经天衣无缝了,没有想到气氛根本不是自己想想的那样——至少是两个曾经见过的人,又偶遇在一起了嘛,多少也应该寒暄两句对不对,谁知道两个人的气氛居然是这样的! 作为孩子的凌天琪虽然智商超人,但是情商上多多少少还是比较欠缺的,所以他没有考虑到从最开始就不应该让端木雅臻以那样的身份出现在凌暮帆面前,更没有想到两个人之间居然造成了那样的闹剧。 不过看到端木雅臻的身影已经走远了,凌天琪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趁着凌暮帆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的时候飞奔着离开了,幸好他在小路上一路狂奔,终是比端木雅臻先赶到了家里,气喘吁吁没两分钟,端木雅臻就回来了。 虽然凌天琪在竭力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但是端木雅臻还是发现他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看着我做什么?” 被端木雅臻这么一问,凌天琪才发现自己的目光好像有些不对,连忙岔开了话题,“没什么,你去超市了?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买就回来了?” 一说到这个,端木雅臻就气不打一处来,将自己刚刚的遭遇全都告诉了凌天琪。 虽然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被凌天琪看在眼里,但是他还是认真地听着端木雅臻讲着,发现在端木雅臻的口中叙述出来的是自己被一个舒怪的男人跟上了——在端木雅臻眼里,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先是问自己出价多少,然后又是晚上和自己碰到一起,还上来和自己说奇怪的话。 “也这是太巧了,一天遇到他两次,搞不好他在跟踪我也不一定啊!” “怎么会呢,”凌天琪不停地帮爹地打圆场,希望他在端木雅臻心里的印象不要太坏才好,“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坏嘛。” “不是我把他想得坏,你要知道,这个社会上现在什么样子的人都有,有时候真是不防不行啊!” “是你太了。”宝宝故意大事化小地劝解着端木雅臻。 “我告诉你啊,”端木雅臻反倒转过头来教训起宝宝来了,“以后在外面呢,千万要小心一点,不要和乱七八糟的人搭讪,也不要听他们讲话,知道么?” 凌天琪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嘛。” “话不是你这样说的好不好,你还是个小孩,并不清楚这些,现在这个社会上压力很大,很多人因为生存压力都被弄出精神问题来了,尤其是男性居多,受害者则都是女性和小孩子了,你如果不小心一点的话怎么办?” “不会啦……” “谁也猜不到明天的事情,今天之前我也以为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的,可是现在不就发生了么!再说了,你要是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要怎么向你家里人交代?你如果不听我的话,我可就真的要送你回家了!这次可不是说笑的。” 宝宝只好乖乖地听端木雅臻的话。 晚上,端木雅臻还是心有余悸,将门窗都锁好了之后才和宝宝一起睡了。 第二天野草集团的一天都是在会议中度过的,凌暮帆开得头昏脑胀——又要考虑公司的事情,宝宝的事情又在脑子里面赶不走。 人有的时候是会这样的,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有些事情自己十分清楚必须压在后面再去想,但是偏偏就控制不住自己。 开完会,凌暮帆坐在办公室里喝闷酒,李民秀坐在他对面陪着他,这么多年来也经常有这样的状况,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孙婧的事情,让凌暮帆烦闷不堪,可以说那段让凌暮帆痛苦得要死的日子如果没有李民秀的陪伴,真是无法想象要怎么度过去。 不过,李民秀倒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凌暮帆喝闷酒的样子了,虽然两个人在这之前曾经闹过矛盾,但是当凌暮帆心烦的时候,李民秀还是忍不住在第一时间出来帮助他,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一般。 “怎么样?那天我们说过不让你过去,结果还是被耍了一次。”李民秀对于凌暮帆不听自己的劝告还是有些不满。 凌暮帆没有搭腔,他一直在想着端木雅臻,为什么会两次都那么巧合地碰上端木雅臻呢?而且,不只是这样,第一次的时候端木雅臻还符合了所有接头人物的特征,难道仅仅只是巧合么?这让凌暮帆怎么都无法相信。 看来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有一个人操控着,但是对方为什么要这样操控这件事情?让自己两次三番地见到端木雅臻,难道是在暗示自己,对方的手上不仅绑架着宝宝,同时还控制着端木雅臻么? 这样的想法不禁让凌暮帆非常害怕,看来幕后的操纵者一定有着相当大的能力,而且,非常了解自己家里的事情,要知道,那些事情中一大部分是连李民秀和凌大海都不知道的! 凌暮帆只猜到了后面的一点,也就是对方了解自己,但是他大概永远都不会想到这一切看似巧合或者是花费了大量心思经心策划出来的相遇和绑架,都是由自己那个宝贝儿子,同时也充当着被绑架的人质角色的凌天琪所为! 看到凌暮帆一直在走神,李民秀有些不满,在他面前摆摆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没什么。”凌暮帆揉了揉眼睛,他并不打算把自己遇到了端木雅臻的事情告诉给李民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不想说。 “我说,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对方的行为很诡异,几次三番耍你过去,我看宝宝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在他们手上,他们现在找你大概是另有所图的。” “然后呢?”凌暮帆认真地听着李民秀冷静的分析。 “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耽误下去了,宝宝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每分每秒都有可能遇到危险,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报警。” 凌暮帆非常固执,还是坚决不同意报警的这件事情,报警的话反而让他们有太多的顾虑,“我还是之前的想法,不报警的原因也已经告诉你了,总之,坚决不行。” “那么,你就应该把找宝宝的这件事情交给我全权处理。” “为什么?”凌暮帆非常不能理解李民秀这样的要求,他的儿子难道不应该他亲自来找么?再说,虽然凌暮帆非常相信李民秀的办事能力,但是这件事情毕竟关乎情感,李民秀也毕竟不是宝宝的父亲,很多时候完全没办法像凌暮帆那样拿捏周到的,“不行,我不能同意这件事情。” “你先听我说完原因!”李民秀也十分坚决,“你想想看,自从宝宝失踪到现在,已经多少天了,你几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你儿子身上。这样对于一个普通父亲来说是非常正常的,但是你可是野草集团的总裁,整个公司都需要你来管理和控制,你不能为了宝宝把整个公司都抛下,这样听起来虽然很有父爱很煽情,但是你不觉得太不负责任了么?” 凌暮帆其实很清楚这件事情,但是他就是没办法将心思放到工作上去,只要宝宝一天没有回来,他就静不下心,开会的时候也什么都听不进去,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脑袋,这还是凌暮帆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看到凌暮帆那苦恼的表情,李民秀意识到自己的话也说得太重了,“我想你都没有注意到,这几天以来‘野草可乐’的股价大跌,简直都要突破从刚上市开始直到现在的最低点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觉得原因都是因为你没有亲自坐镇指挥,你明明知道现在对于‘野草可乐’是一个很重要的阶段!” “我了解。”凌暮帆无奈地说着,说实话,他现在真的想不出来什么适当的解决方法。 “你根本就不了解,最近这段时间不光是我们的股市大跌,奇怪的是‘欢快可乐’最近的股价涨得离谱,我怀疑最近股市上的风波完全是因为对方的操控,这很可以,难道作为总裁的你不应该先管管这件事情么?我要替你去找宝宝的原因也是这样,宝宝谁去找都可以,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但是,管理公司的这件事情,我做不到,必须要靠你来做才行,再说,如果对方现在了解到你目前的状况,他们肯定会趁火打劫,到时候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岂不是受到两面夹击了么!” 凌暮帆点点头,其实李民秀说的这些事情他最近也已经注意到了,但是因为一直都在想着宝宝的事情,所以无暇顾及,谁知道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李民秀喝了口水,他已经说了太多了,因为李民秀知道自己必须挑准机会——最近凌暮帆很少有这样能够听得进去别人说话的状态,“你难道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我们收到的这两封匿名信里,一直没有说到要怎么样才能够放了宝宝,很明显,对方不是一般的为了赎金而来的绑匪,也就是他们另有所图。而且,两封匿名信虽然说是让你去某个地方,但是却连接头的人都没有见到,可以判断出对方根本就是在浪费你的时间而已。” “是啊,好像是有这个可能。” 一向聪明绝的凌暮帆现在居然迟钝到了这个地步,李民秀简直快要被气死了,“你能不能让你的脑袋稍微清楚一点啊!对方摆明了就是想要浪费你的时间,让你把全部身心都放在找到宝宝这件事情上,想要将你困住,让你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顾及公司里的事情。”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很有可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做出这样的事情咯?” 李民秀一拍桌子,“你总算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所以我要说的就是,现在既然我们已经看清楚了对方的目的,对于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对方的圈套,让他们得逞,我想对方的计划肯定还有后续,不单单只是宝宝这一方面,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得提高警惕了,稍有一些差错就容易导致我们全盘皆输,现在野草集团正处于薄弱阶段,要是被对方就这样抓住了软肋,你不觉得太好笑太可悲了么!” 凌暮帆点点头,“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可是毕竟宝宝他是……” “不要再犹豫了,今天开会的时候一看到你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就生气,股东们已经表示出不满了你知不知道?而且好几天前就已经开始不满了,都是因为你连他们的秘书都不肯见,所以还不知道那些人的不满。我这么告诉你,如果‘野草可乐’的股价在这样继续跌下去,股东们肯定要对你施压,到时候一旦大家的心散了,情况可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控制了!” 端木雅臻62 凌暮帆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他也知道李民秀说的这些事情的重要性,今天在会议上也隐约听到了股东对自己表示的不满——没办法,他当时把心思都放在宝宝身上了,完全没有顾虑到这些。 “好,”凌暮帆斟酌片刻之后点点头,“我答应你的要求。” “那我现在先去处理一下其他的事情,最近着手开始全力调查宝宝的下落。”说完,李民秀便离开了。 坐在办公桌上,凌暮帆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经历去考虑任何公司的事情,他的心思全都被宝宝的事情给了,只要一时没有找到宝宝,他觉得自己就根本没有心思去顾及其他的事情,脑子里面一片混乱,就算拿起办公桌上的文案看起来,心里也在想着宝宝的下落。 没有办法,凌暮帆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拨给了凌大海。 “爸爸,我最近遇到了麻烦。” 还没等凌大海反应过来,凌暮帆已经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一股脑地倒给了凌大海。 “我……”凌暮帆有些张不开口,但是他知道这段时间如果完全靠自己的话,可能真的撑不下去,“我需要你的帮助。” 凌大海在那边沉默了半天,这是这么多年儿子第一次张口向自己请求帮助,他思索了片刻,“我帮不了你。” “什么?!”凌暮帆听到凌大海的答案之后震惊了,他没有想到从来没有求过父亲的自己这样提出了第一次请求居然还被拒绝了,“为……为什么?” “不为什么,”凌大海的心里有自己的算盘,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困难,如果靠自己去度过的话,以后什么样的困难都不在话下了,但是如果一直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能走下去的话,将来遇到一点困难便无法爬起来,毕竟,谁都无法依靠着拐杖过一辈子,“野草集团现在的总裁是你而不是我,我没有义务去帮助你。” “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我凌大海的儿子,我不相信你遇到这么一点儿事情就过不去了,另外一方面,你自己想想清楚,你是需要一直依靠别人的帮助来过日子还是打算依靠你自己?” “这些道理我都知道,可是最近真的是很特殊的时期。” “就是因为是特殊时期,所以我才不能帮助你。人总得要做自己以前做不到的事情,不断地突破自己,才能有更大的进步,如果总是想着一有麻烦了就让别人来帮助自己,你觉得你能走多远?” “只有这一次。” 凌大海非常坚决,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让儿子脱离对自己的依赖,凌大海也清楚这个阶段对于凌暮帆来说会非常的艰难——虽然他是自己的儿子,但是他也是第一次身为人父,作为凌暮帆的父亲,凌大海很能设身处地感觉到凌暮帆现在的处境,但是有些困难必须要自己走,“我说过了,野草的事情我是不会帮助你的,既然你是坐在总裁的位置上,你就必须要担负起这份责任。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值得依靠的,今天你能依靠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同样遇到类似的事情会怎么办?帮助可以让人渡过难关,但是不能让人真正的成长,反而会增加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依赖,导致自己本来有的能力也会慢慢地退化减弱。” “我……明白了。”虽然父亲说的话非常决绝,但是凌暮帆已经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也了解了他的用心良苦,他深刻明白到有些难关,确实是不能依靠别人的。 “至于宝宝的事情,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这和野草集团的事情不一样。宝宝也是我的孙子,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自己解决。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利用我的人脉来找到他的。” “宝宝他……这件事情真的很急。” “我知道,但是我劝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稳住你自己的阵脚,免得自己先慌乱了,结果什么都做不成。我还是那个意思,现在,我什么都不会管的。” 说完,还没等凌暮帆再说些什么,凌大海已经挂断了电话。 如果说野草集团的事情需要完全靠自己解决,是想要锻炼自己的成长的话,凌暮帆完全可以接受,但是宝宝的事情呢?他只是个孩子,现在也许正处于非常危险的处境,而作为爷爷的凌大海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让凌暮帆实在是理解不了,他觉得这个老头子居然越活越冷漠了,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不管。 气急之下,凌暮帆摔掉了电话。 早上太阳晒屁股的时候,端木雅臻想要睡懒觉却已经睡不着了,虽然今天她休息,但是还是习惯性地早起了。 凌天琪还睡着,想到今天是难得的休息,不用让他爬起来和自己去上班,也就没有叫醒他。 端木雅臻坐在边看着熟睡的凌天琪,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好像和他很亲近很熟络的感觉,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 不得不承认,端木雅臻很喜欢这个孩子,虽然这个身家非凡的孩子非常骄纵,脾气也不好,但是在端木雅臻身边呆了这么一阵子,也开始有了乖巧的时候,可爱的样子更是让端木雅臻非常喜欢。 可是越是这样,端木雅臻便越想将这个孩子送回家去,她总觉得如果让这个孩子继续呆在自己身边的话,早晚会发生些事情,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端木雅臻却有着非常强烈的预感。 这样一想,端木雅臻下定了决心,既然他的家人出差了,他不想自己留在家里,那么,今天最后一天让他留在这里好了,加上今天是自己和他在一起唯一一天休息的时间,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将他送回去。 端木雅臻准备好早饭,刚将白粥从厨房里端出来的时候,宝宝已经乖巧地自己到卫生间去洗漱了,端木雅臻笑了笑,看来自己还是很会对付小孩子的,如果这是自己的小孩的话…… “不行!”端木雅臻在脑袋里对自己说着,“赶紧打消这个想法!” 宝宝还不知道端木雅臻已经要将自己送回去的打算,自己拿着小勺子,“你今天不用上班么?” “不用,我今天休息。” “太好了!”宝宝兴奋得手舞足蹈,“我们去逛街好不好!” 端木雅臻摇头,“为什么要去逛街呢,又不打算买什么东西。” “反正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随便逛逛而已啦!” “嗯……”端木雅臻想了想,反正自己也确实好久都没有逛过街了,“那好。” 吃过饭,端木雅臻穿着简单的衣服就和宝宝出了门了。 “走那边去哪儿啊?”宝宝看着出了门之后习惯转左的端木雅臻问到。 端木雅臻被问得莫名其妙,“当然是去逛街了。” “可是逛街不是要去那边吗?” “不要去那边了,”端木雅臻知道宝宝说的地方,是市内非常有名的商业街,所有高档商场汇集的地方,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去那种地方完全没有意义的,她又没有多少钱,那里的东西对于自己来说只能看看而已,“我们就随便逛逛就好。” 宝宝跟着端木雅臻来到了普通的商场,门口的广告牌上都是一些三流品牌的广告,宝宝执拗地摇头,“你就逛这种地方啊!我可不要逛这里!” “那你要怎么办?” “哼,我刚刚就说走那边啦!” “反正只是逛街,逛哪里不一样!”端木雅臻有点儿生气,她知道凌天琪的家里有钱,想必平时是不会逛这里的,但是他们平时逛的商场自己去根本是浪费时间——反正以她的薪水什么都买不起。 “对啊,反正只是逛逛,逛哪里不一样!” “逛这里就好了。” 宝宝非常执拗,“我就是要去商场,就是不去这里!” 端木雅臻也懒得和他绕弯子了,“那种地方只适合你这种小少爷过去,和我这种穷人有什么关系!” “那你就不用管了,”宝宝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卡,有信用卡、储蓄卡和各种卡,看得端木雅臻张目结舌,“我的卡上有很多钱的。” “那我也不会要你给我买东西。”端木雅臻有些不满地说着,倒不是什么仇富心理,只是觉得这个有钱人家的小鬼有些张狂得过分。 “放心啦,只是逛逛,逛逛而已嘛。” 端木雅臻只好带着凌天琪来到了商业街上,凌天琪二话不说,径直进了那家最高档的商场——金色时尚,汇聚了所有国际一线品牌的商场,他和爹地平时都是在这边购物的,已经习惯了。 这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但是端木雅臻好像并不心动,这些名贵的商品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力,并不像是其他穷人女孩一样见到之后就会惊呼——她又怎么知道对于没有失忆之前的自己来说,这些东西都是家常便饭而已。不过虽然失忆了之后的她没有什么经济能力,但是依旧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奢望。 宝宝来到了名表柜台前,指着抽屉里的一只表,“小姐,麻烦你把这个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售货员小姐看了看端木雅臻和凌天琪,虽然凌天琪穿着非常名贵,但是那些品牌大多都是国内见不到的牌子,加上凌天琪穿着大方,让售货员小姐并没有看出来他的身份,以为和一般小鬼一样,只是来调皮捣蛋的。再看看端木雅臻,穿着也非常一般。 所以售货员小姐的高傲一下表现了出来,“不好意思,小朋友,这只表是限量版的,很贵的。” 凌天琪冷笑,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太多人狗眼看人低,“没关系,你拿出来我看一下。” 本以为这样说了能让凌天琪理解“这只表很贵,你买不起”,但是没想到凌天琪还是那么坚持,售货员小姐顿时不悦,“我说了,这只表很贵的,如果你不打算买的话,我是不能拿出来的。” 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如果不买连看都不让看,再者说,就算是真心想买至少也要看看再说,凌天琪很生气,但是还是心平气和地说着,“我知道,麻烦你拿出来。” 看到凌天琪完全就是在无理取闹,售货员小姐也生气了,“小朋友,我的意思就是你买不起,麻烦你走远一点好不好?” “我最后说一次,不然的话我立刻投诉你。”凌天琪坚持地说着。 百般无奈,售货员小姐只好戴上了专门的手套,将那只手表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凌天琪接过来看了看,“也不怎么样嘛。” 就在他将手表递回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手表居然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售货员小姐大惊失色,连忙从柜台里跑出来蹲在地上,这下完了,手表已经碎了,要知道这只表可只有一只,而且很贵,自己的薪水都赔不起,她看着凌天琪,“都怪你!这下你要赔了!你赔得起么!我就说过不让你看,这下……” 凌天琪满脸无所谓的表情,听着售货员小姐一直在旁边絮絮叨叨着。 不过,站在旁边的端木雅臻倒是惊慌了,刚刚听到售货员小姐说这只表很贵,看来凌天琪是脱不了干系的,肯定要赔给人家了。 最重要的问题是自己只是一个在义工服务所里工作的人,每个月领着微薄的薪水,有时候吃喝上都要很节俭,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储蓄,自己是完全赔不起那只表的! 这不由得让端木雅臻惊慌失措起来,虽然站在旁边,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早已经急翻了天了,早知道就不应该带凌天琪来逛什么商场,如果是在普通商场里的话打碎什么东西自己至少还赔得起,这是不该听这个孩子的…… 端木雅臻看着宝宝,他好像一点儿惊慌的样子都没有——是啊,一个五岁的孩子,大概还没有意识到做错了事情是要负责任的,他越是不急不慌,端木雅臻就越是担心该怎么办才好。 端木雅臻63 售货员小姐的吵闹声很快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围在端木雅臻和宝宝身边,虽然来这里逛街的大多是有钱人,其中也不乏一些只是逛逛的穷人,但是那只表确实很贵,大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再加上宝宝和端木雅臻看起来都是很普通的人,所以众人立刻围在这里看热闹,纷纷好奇端木雅臻会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宝宝从容地从口袋里亮出了超级金卡,慢条斯理地说着,“不就是打碎了么,我赔就好了。” 超级金卡并不是一般人能申请到的,对于资产要求非常严格,一些普通人并不了解——这种东西好像天生就是与他们毫无关联的,但是另外一些有钱人立刻就发现了那是张超级金卡,这个小不点儿居然会有这种东西,看来身份不一般呀! 刷完卡之后,宝宝拉着端木雅臻的手就准备离开,留下了惊愕的售货员小姐和一群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们,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注意到了。 在围观的人中,有一个女人一眼就认出了凌天琪来,她本来是打算随便逛逛街的,居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凌暮帆的儿子! 这个女人脸上涂脂抹粉非常浓烟,那粉在自然灾害时期足够养活一家人了,她穿着低装,短裙简直就快遮不住,一扭一扭地打算追上凌天琪。 要说她为什么知道凌天琪和凌暮帆,是因为这个女人是个明星,不过也只是过气的明星,或者说从来没有红过的那种,反正一直很平淡,曾经参加过野草集团投资的一部电影的拍摄,她叫米嘉,虽然只有二十四岁还算年轻,但是在这个行业里完全不吃香。 米嘉一直对凌暮帆有好感,因为他长得帅,冷菲菲的脾气更加惹人喜爱,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凌暮帆的身份,有钱多金的男人,是谁不喜欢呢。米嘉虽然算是个明星,但是不温不火,年龄二十四岁的她如果还不趁着自己这个年纪早点找个卡普的男人的话,以后的路,想必会很难走的。 在这里见到了凌暮帆的儿子,米嘉兴奋不已,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最好笑的是她越想走快一点,屁股就扭得越厉害,等她追上凌天琪的时候,已经是在金色时尚的大厅里,凌天琪和端木雅臻都快离开的时候了。 “凌天琪宝宝,”米嘉平稳了一下呼吸,冲到宝宝面前,脸上堆出了令人作呕的做作微笑,“还认识我么?” 米嘉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墨镜,宝宝看到米嘉,一眼就认出来了,在爹地的人中,米嘉是给他印象最差的一个,因为宝宝非常讨厌米嘉这种做作的人,简直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尤其是在一个月前,宝宝在一场晚宴中看到米嘉和自己爹地搭讪,那笑起来的时候故意用手遮住嘴,还有翘起的兰花指,尤其是身上浓烈得有些刺鼻的香水味,无一不让宝宝万分讨厌,简直觉得恶心,所以在米嘉摘下墨镜的时候,一下就认出了她。 “不认识。”宝宝皱着眉头有点儿不耐烦地说着,他对米嘉的印象很差,并不想和她说话,而且,像是米嘉这种人,意图非常明显,凌天琪一看就知道她的脑袋里面在打自己爹地的主意。 米嘉很惊讶,她知道凌天琪在晚宴上和自己见过面,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在想些什么,干嘛要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这也就是米嘉接下来失败的地方——她将凌天琪当做其他五岁小孩儿一样了,企图用和五岁孩子沟通的方式来和凌天琪沟通,这本身就是败笔之一。 不过,毕竟是在娱乐圈里混过的人,米嘉的演技至少要比普通人强大很多,“是么?我看恐怕不是。” “我说过不认识你就是不认识,你还在废什么话。”凌天琪不耐烦地说着,他对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会表现出非常明显的抵触,尤其是那些靠近自己爹地的人。 “那,让我来提醒提醒你,我们好像在一场宴会上见过面哦。”米嘉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心说看你这个小家伙能装到什么时候去。 凌天琪一愣,抬起头来看着米嘉,他没有想到米嘉居然还会这样死缠烂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想起我来?” “没有!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哦,是么?那我再提醒提醒你啊,我们认识的那个宴会可是你爹地的……” 凌天琪恶狠狠地瞪了米嘉一眼,“哦,我知道了,想起来了。” 端木雅臻一直在站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云里雾里的对话,凌天琪看到米嘉好像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干脆将米嘉直接拉到了一边。 “你什么意思?”凌天琪不满地看着米嘉,生气地冲着她嘟着嘴。 “什么什么意思啊?”米嘉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凌天琪。 “我认不认识你有什么关系么?大街上就这个样子,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好笑。”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啊。”米嘉习惯性地用和别的男人说话是抖肩抖到部都在发抖的撒骄动作。 “赶紧停住,你的样子还真有够让人讨厌的!”宝宝不满地说着,他鄙视地看着米嘉,原来说女人大无脑果然是真的。 米嘉这种撒娇的样子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但是至少成年男人会用婉转的方法来拒绝她,不会像是凌天琪这么直接,以至于米嘉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那样惹人讨厌,“什么嘛,你真是的!” 她发嗲的声音简直让凌天琪快吐出来了,端木雅臻则在旁边偷笑——作为大人的米嘉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而只是个孩子的凌天琪却像是个大人一样,双手抱肩,不满地看着米嘉,一脸鄙夷的表情。 发现了凌天琪完全不买自己帐的米嘉有点儿生气,她直起身子来,这时候才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端木雅臻,米嘉看着端木雅臻,这个女人为什么和凌天琪在一起?她想到刚刚自己追上来的时候,这个女人正拉着凌天琪的手,两个人好像很亲密的样子,而看她的穿着虽然普通,但是气质却不一般,不可能是佣人什么的,这引起了米嘉的注意,她踩着高跟鞋在地上发出了很刺耳的声音,直接来到了端木雅臻面前,“你是谁?” 米嘉的气势冲冲让端木雅臻更想笑,不由得让她感觉到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不像是个女人,更像是条护食的狗,生怕别人抢自己的口粮。 “我是凌天琪的心理辅导老师。”端木雅臻从容地回答道,虽然这个米嘉对自己来意不善,但是对与端木雅臻来说,她对自己毫无任何意义,没有危机感,没有竞争原因,没有威胁,更没有对她撒谎的必要。 米嘉将端木雅臻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了一圈儿,要说凌暮帆身边的女人,最近几乎是零,而这个女人却可以如此亲昵地和凌天琪在一起相处,看来关系不一般。但是米嘉绝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女人,在她的眼里看起来这种打扮质朴单纯的女人就叫做不修边幅,在她的眼中不化妆不洒香水不穿高跟鞋的女人根本不能被称作是女人,充其量是被称为雌性动物。 怪不得凌暮帆最近身边没有什么女人,难道是换了口味?被这种女人给吸引住了?米嘉心里有种醋意在往上涌,她已经私自将凌暮帆内定为自己的了,不管用尽一切方式也要将凌暮帆收入自己麾下。而这个风格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女人让米嘉感觉到了危机感。更加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能和凌天琪打成一片,要知道对于一个独身父亲来说,搞定了他的儿子就等于搞定了他一半,只是,哎,凌天琪好像很不喜欢自己。不——不是“好像”……完全就是一点儿都不喜欢。可是凌天琪却能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相处融洽,很显然——自己已经占了下风。 哼,想要装纯去吸引凌暮帆?他可是我米嘉的私人物品!米嘉在心里已经开始向端木雅臻示威了。 米嘉想着扭着自己的水蛇腰来到端木雅臻面前,“你的衣服蛮不错的,就是可惜了,看起来像地摊货,和某些人上万块的西装站在一起完全不配的样子。” 端木雅臻并不知道米嘉说的某些人是谁,但是可以肯定她在故意重伤自己,于是微笑着扬起头,“是么,那不重要,衣服穿在不一样的人身上有不一样的效果,某些人就算是穿高级货,看起来也是在地摊上淘来的。” 人总是会将对方归为和自己一样的人,说话的意图都是相同的,所以米嘉自然而然地认为端木雅臻是故意说自己的,“哎,不过还是要切实一点好,明明只是普通老百姓,想要过好日子的心情大家可以理解,但是至少要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光靠一张脸蛋儿就想要嫁入豪门,想的还真是天真啊,要知道豪门深似海,以为只有脸蛋儿好看就可以了么?什么家教啊、素质啊、包括品味,一样都不能少,某些人真是痴心妄想。” 讲到这里,凌天琪就觉得好笑,米嘉那话完全是在讲给她自己听嘛,什么家教、素质和品味,米嘉身上有哪一样是能和端木雅臻相比的?还自以为不错呢,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端木雅臻倒没有那么气愤,她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着,“是啊,确实是痴心妄想。” 米嘉还陶醉在自己那番话里,没注意到端木雅臻话里有话,“我倒是觉得,是什么角色过什么日子好了,平平淡淡地找个人嫁了不就行了么,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还真的以为能够嫁入豪门过舒服的日子啊?人总不能像是寄生虫一样,总想着依靠别人嘛。” “是啊,不能像某些寄生虫一样。” “你是不是只会学别人说话啊?”米嘉不满地瞪了端木雅臻一眼,“我告诉你啊,装得一副纯情的样子是没用的,到底是什么货色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还真以为别人的智商都和自己一样啊,一下就可以骗过去了?有些东西是骨子里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好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至少不会痴心妄想了,免得害惨了自己!” “还真是……”端木雅臻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还真是越讲越好笑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些你必须明白的事情而已,看清楚自己位置,再说,你还以为现在素面朝天的人还那么吃香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知道么?真以为自己是国色天香了?” “国色天香倒是不敢说,不过至少不用涂脂抹粉去掩盖自己,再说……我很明白我自己的位置,听你教导我的语气,倒很像是前辈在讲述失败经验呢。” 米嘉被气坏了,还想要说什么,凌天琪指着她的鼻子,“你说够了没有?在这里讲了这么久你不觉得口渴么?喜欢八婆就去找街角的大妈们八婆去!不要在我这边胡说八道好不好!” “可是,我……”米嘉听到凌天琪的话很是生气,但是又不好发作——那个女人和凌天琪的关系看起来很密切,在这方面自己已经算是输了,不能再惹凌天琪生气,到时候他在凌暮帆那边如果说自己什么坏话的话,情况会更糟糕,可是她越是想讨好凌天琪就越不得要点。 看到目瞪口呆的米嘉,端木雅臻忍不住笑了,米嘉还想要还口反击端木雅臻,凌天琪却伸出手来和端木雅臻手拉手,“我们走,不要搭理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了,和她站在一起还真是有份!” 两个人就在米嘉面前这样手拉手离开了,米嘉气得直跺脚,连逛街的心情都没有了! 端木雅臻64 “什么女人啊,自以为是!还以为自己那副样子装灰姑娘啊!真是一点儿脑子都没有,部小得好像是菜碟一样,以为自己真能嫁入豪门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有那个臭小子,到底又没有点儿审美眼光啊!难怪这样的两个人能相处融洽,一个小怪胎,一个大怪胎,真是好笑死了!” 米嘉的素质很一般,毕竟家境一般,所以也没有受到过什么好的家教,尽管自己好歹也算是个公众人物,尽管这里还是在大街上,却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米嘉突然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扭过头去一看,一个狗仔正在拍自己,她冲上前去,“拍拍拍,拍什么拍啊!” 她一边喊着竟然冲上去一把将对方的相机抢了过来,就准备砸掉,她又听到了快门声音,一回过头去,另一边竟然还有一个狗仔正在拍着自己! “好啊!”米嘉气得要死,干脆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冲着那个狗仔砸了过去,“还学会两面夹击了是不是?” 在这个空当,那个狗仔冲上来想要将自己的照相机夺回去,米嘉说什么就是不给,夸张的是那个狗仔一点儿怜爱女人的意识都没有,不过也没办法,彪悍的米嘉根本不像是一个值得怜爱的女人么。再说相机本来就是记者的生命,不管是什么记者,当然也包括狗仔,一部像样点儿的相机是他们一个月的薪水,怎么能被这个女人说砸就砸。 要说真的怪,就怪米嘉平日里的品德不怎么样,本来就不是什么吸引人的大明星,至少在品德上要给自己加点分嘛,可是米嘉却好像完全都想不到这一点一样,平日里经常有负面新闻爆出,不是宿醉在夜店里大闹就是和什么男星有绯闻和女星有纠纷。 “哎,你看!”身边已经开始有人围观了,米嘉一点儿都顾不上,只抢着要把那个相机夺过来,对于周围人的交头接耳虽然听到了,也管不了了,“这不是那个拍那个什么戏的米嘉么?” “就是啊,真人还没有屏幕上好看呢!” “说的就是,不过当街和人打起来,总归不太好。” “我给你说啊,听说明星都是这样的,你看荧幕上那么光鲜,看起来好像是多完美一样,实际上像是她这样没什么素质和家教的多得很呢。” “不过总归有点儿过分,好歹也是个女人呢,和男人在街上打来打去的,还真是不像话。” 那个狗仔实在是忍无可忍,干脆将米嘉一把推倒在地,拿着自己的相机上车走掉了,只剩下米嘉被推倒在路边,超短裙已经快到翻到了腰间,抹装也凌乱不堪,本来就很俗气很凌乱的扭曲头发这时候让她看起来像是个叫花子,高跟鞋和手袋掉在地上,化妆品散落了一地。 周围的议论声还没有停止,“前段时间就听说她和一个女明星在公众场合打起来了,看来好像是真的呢!”这人说完,眉毛很是不屑的挑了挑,那总鄙夷的神色再明显不过了。 “不过人家那个明星的品德很好的,出道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听说是和什么人有过任何纠纷,这下看起来就不觉得奇怪了呢,好凶悍的女人哟。” 人们的议论纷纷让米嘉无地自容,她从地上站起来将散落一地的东西随便塞进了手袋里,捡东西的时候,她很有些慌忙,以至于……以至于差点就走光了,汗……收拾好散落的东西,她坐上车,落荒而逃。 坐在车上,米嘉难受得想哭,但是她没有,反倒是掏出化妆品补了个妆,然后整理一下衣服。 在社会上爬滚打时间太久了,人们就会变得麻木,不容易被伤害,这看似是很好的事情,副作用却是开始让人越来越不要脸面。 米嘉是个非常会调节自己的人,她知道自己在这里伤心难过也是无谓,把自己弄成这样,完全要怪那个女人!想到这里,米嘉索性发动车子离开金色时尚,径直冲着野草集团的位置开去。 看到气势汹汹的米嘉时,前台的服务小姐愣了一下,这个女人来到这里是…… “凌暮帆呢!”米嘉不顾形象地冲着服务小姐喊着。 “不好意思,请问您找总裁有提前预约么?” 米嘉正在气头上,懒得和前台小姐废话,“没有,我找他有急事儿。” “对不起,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我们是没有办法的。” “我现在找他确实有急事儿!”米嘉不耐烦地嚷嚷着。 “我们也没有办法,总裁的时间安排都是提前计划好的,请您预约之后再来。”看到米嘉依然是那副表情,前台小姐温柔地说着,“希望您也能为我们考虑一下,我们只是……” “我可考虑不了你们了!”米嘉不客气地说着,“我现在就要见到凌暮帆,必须,马上!你少和我废话,直接告诉我凌暮帆现在在哪儿就行了!” “小姐,我们也不知道总裁现在在哪里,希望你可以谅解。” “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连总裁在哪边都不知道!有没有点儿脑子啊!”米嘉不客气地训斥着,好像面前这个前台小姐脸上带了画着端木雅臻的面具一样,米嘉一股脑地把所有怒气都冲着前台小姐发泄着,实际上最没有脑子的人是她而已——一个总裁的行踪难道还要向前台小姐汇报么? 两个人的争论不休马上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公司的一个管理阶层工作者皱着眉头,这样下去对公司的影响总归是不好的,毕竟来来去去不光是股东,还有很多合作伙伴,这样造成的影响对凌暮帆也不太好,想到这里,他走上前去拍了拍米嘉的肩膀,“对不起,小姐,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告诉你,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现在必须见到凌暮帆,不然的话,我哪儿都不去!”米嘉蛮横地说着,干脆将自己的手袋往柜台上一拍,彻底是没有打算走的架势了。 高管无奈地摇摇头,这样的泼妇最是不好处理。 …… “如果你一定要找的话,大概也是在总裁办公室里,”高管暗示着她,他已经猜到了这样的女人凌暮帆是不会想见的,不愿意说得太明,免得给自己惹上身什么麻烦,“随便你好了。” 听到这样的话,米嘉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来到电梯间门口,按了半天,电梯还是停留在楼上,她忍不住暗骂起来。 “真是的,这样的女人啊,啧啧,不知道修养在哪里。” “就是,搞不清楚了,女人要是没有了家教和素质还真是恐怖。” “看她那副模样,大概是和其他那些女人一样,估计要在凌总那里吃闭门羹了。” “说的就是,有几个男人会喜欢这种女人嘛,大无脑,一点儿气质和修养都没有。” 众人的议论纷纷在米嘉的耳朵里听起来煞是刺耳,她有点儿难过,自己对凌暮帆是不是有点儿太执着了?到底有没有必要为了他这样呢? 不过米嘉是一个非常重视自我感受的人,这是人的一种自爱和自我保护,可惜的是米嘉的方式不对,她没有掌握好那个平衡,导致她的脑袋里除了自己的感受,其他的全都照顾不到了,于是,尽管听到了流言蜚语,听到了大家对自己的讨厌,她还是执着地准备去找凌暮帆。 走进电梯,米嘉整理了一下衣服,仰起头来,一副高傲的样子。 要说米嘉呢,今年二十四岁,父亲是一个房地产商,说是房地产,但是企业规模并不大。身家大概在千万左右,可以算是个小康家庭了。 有时候你看到有些人确实蛮有钱的,可惜素质很差,为什么呢?主要是要看对方的父母,父母在年轻的时候白手起家,虽然子女从小生活在较为优越的条件之中,但是从小的脾气和秉性都跟随了父母,一辈子都无法改变,比如米嘉就是这样,可以用暴发户来形容。 不过米嘉长得确实……不算是国色天香,但是比一般人长得还是要好看一点儿的,加上小时候就在优越的条件中长大,可惜父母教育不足,导致她非常高傲,觉得自己处处都比别人要好得多。 米嘉从小就酷爱影视,从小就喜欢在镜头前露脸,而且她非常执着,一直认定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那一说,长大了也就利用父亲对自己的扶持走进了影视圈儿。 可惜米嘉的父亲能力有限,虽然把她送进了这个圈子,但是在其中的爬滚打就都要靠米嘉自己了,结果也导致她并没有什么成就和发展,要说着名的作品大概就要数曾经参加过野草集团投资的那部影片的拍摄了。 太早影视圈的米嘉心智并不成熟,太早接触这个圈子导致她太急功近利,有些病态,加上大无脑,过于重视自身情感,让她非常高傲,甚至看不起圈子里的一些前辈,所以在前进路上连个能够扶持自己的好朋友都没有。 加上米嘉比较花痴,见到漂亮的男人就流口水,很多时候不计后果,要么是给对方留下把柄,要么是被爆出来大量负面新闻,却还是自持自己是千金小姐,高傲到不行。 有钱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多少钱又没见过真正的有钱人,便自我感觉好到不行的人,比如米嘉这种人,总的来说,不是凌暮帆不待见她,是在她身上真的找不到什么可以吸引男人的地方。 站在门外敲了半天门,米嘉很少被人这样怠慢,但是又不好发作,一直站在门外温柔地敲门,过来过往的员工都看到米嘉的样子,他们在背后议论纷纷着,米嘉装作充耳不闻。 凌暮帆脑袋里都是公司和宝宝的事情,已经烦到不行了,最近公司里的员工都不敢惹他,尽量不去打扰凌暮帆,让他难得清静片刻,这会儿门外持续不断的敲门声就好像是耳边飞着一只苍蝇一样,让凌暮帆很烦,他一把将门拉开,谁知道站在门外的人竟然是米嘉,“你有什么事情么?” 趁着凌暮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米嘉就从门外钻了进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看到这样,凌暮帆也没过多说什么,自己坐在椅子上。 米嘉看到凌暮帆的脸色很难看,脸上还有青黑的胡茬,整个人都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心里很是担心,她靠上前去,“你最近怎么了?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凌暮帆不喜欢米嘉身上的香水味,很俗气的感觉,他转过身去,尽量离米嘉远一些,“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虽然凌暮帆的态度很冰冷,但是这正是米嘉喜欢的类型——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就越是想要。这个女人将感情当做事业,选择不断争取得不到的东西的方式,而对待事业又像是感情,征求一切随缘。好像完全搞不懂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的样子。 而且,米嘉很少念书,一直泡在言情剧里,她追求的就是这种冷菲菲的男人,不知不觉将自己yy成了女主角,继续往凌暮帆身边贴去,“没什么,人家只是很担心你。” “我很好,谢谢关心。” “可是,我觉得你不好,你最近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么?要不要讲给我,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的。” “没有。” “怎么可能呢,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很好,”米嘉柔声说着,似乎要将自己一辈子的温情都在这个时候双手奉上了,虽然被宽大的椅背挡住,米嘉仍然尽量往凌暮帆身边靠了过去,“我真的很关心你,如果你有什么烦心事就告诉我,我愿意不计一切代价去……” 凌暮帆听着这些话像是令人讨厌的泡沫剧,他一拍桌子,“你很烦,能不能稍微安静一会儿!” 被凌暮帆这样训斥起来,米嘉装作心灰意冷的样子自己到沙发上坐下,嘤嘤哭了起来,这是她的计策之一,据说男人最害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而且她非常喜欢演戏的感觉,眼角却在偷瞄着凌暮帆。 端木雅臻65 这一招确实奏效了,凌暮帆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还给自己惹麻烦,跑到自己面前流眼泪来,但是他又不是什么铁石心肠,轻声说了一句,“你怎么了嘛?哭什么?” 可惜的是米嘉误会了,她以为凌暮帆会因为眼泪喜欢上自己,但是她忘了,那永远只是同情而不是感情,“没什么……” 典型的欲擒故纵,凌暮帆有点儿不耐烦,但是看到这个女人的眼泪,他又不忍心太冷酷,“行了,到底哭什么,直接说。” 米嘉抽泣了两声,“有些事情……我不想给你说的,但是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凌暮帆听到这种欲罢还休的句式有点儿不耐烦,“你还是直接说。” “好……” 坐在沙发上,米嘉尽量让自己装作很弱小的样子,含情脉脉地看着凌暮帆,冲着他将自己谋划已久的话婉婉道来。 原来米嘉是在半年前回国的,那时候在一场宴会上,刚刚场内的凌暮帆一下就吸引了米嘉的全部注意,他和蔼的笑容,精致又坚毅的五官,无一不让米嘉心动。 但是米嘉并不知道那时候正好是刚刚发生了可乐展销厅事件之后没有多久的日子,凌暮帆也是刚刚开始重新接管野草集团。那时候的凌暮帆被的困境笼罩着——家庭中,宝宝和端木雅臻受到伤害,两人碰巧都失忆了。工作上,当初莫名其妙就被除名的自己现在重新回来,要面对很多来自股东、合作伙伴以及媒体的流言蜚语和全新的挑战还有重新的考评,那段日子虽然他心烦意乱,但是还是要强颜欢笑,博得众人的好感,凌暮帆每天早上睡醒来对着镜子都会强迫自己练习微笑。 正是如此,使得那时候的凌暮帆非常认真努力,并看起来魅力四射,而米嘉就是在那时候被凌暮帆给深深吸引住的。 之后,米嘉便发誓要靠近凌暮帆,而当时刚好遇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野草集团正在筹划拍摄一部枪战电影,于是米嘉回家几乎冲着父亲大哭大闹,让他想办法把自己弄进那个剧组里去。 一向疼女儿的米嘉父亲拉下了老脸终于让米嘉在里面扮演了一个角色。 要说米嘉的命确实不错,拍摄期间曾经发生过一次爆破事故,那种雷管一千个里面只有一个会响,结果就是女二号用的那个,于是米嘉从女三号的角色上位到女二号。 不过当时米嘉并不知道这个决定只是随意做出来的,为的就是避免过大的投资,她还以为是凌暮帆对自己有好感,就算不是的话,也是凌暮帆给自己父亲给了面子,自我优越感立刻提升,导致她对凌暮帆的好感也大大增加。 “可是……”米嘉抽噎着说道,“慢慢地,你让我感受到的只有冷淡,我每天都在期待着你出现在片场里,只要你一出现就像是太阳一样,但是我发现你好像对每个人都是那么好,微笑好像就是你的习惯,我……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爱上我了,这并不重要,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只要一见到你就觉得神清气爽,觉得好像在云间,在天上……” 这样的告白凌暮帆听得太多,内心很是厌恶,这些女人似乎一直以为爱情只要有人愿意付出就可以了,但是关键问题是对方是不是愿意接受,而米嘉这一类型的女人明显自视过高。 本来心里就一直因为宝宝而烦闷的凌暮帆现在完全听不进去这些话,听米嘉在这里哭哭啼啼地对自己说什么爱情什么的,对于凌暮帆来说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更加不耐烦了,“先等一下,米嘉小姐,如果你来只是想对我说这些的话,我想我现在没有时间。” 米嘉一听到凌暮帆说这话哭得更厉害了,她以为是自己的眼泪感动了凌暮帆,想要更进一步只要努力继续大哭就行了,谁知道凌暮帆一看她这个样子,更是讨厌了,心想:逐客的话我也说过了,想必你该听懂了,既然你不走,我走好了。 于是,凌暮帆站起身来就准备走。 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让凌暮帆意想不到的事情——米嘉竟然从背后抱住了自己,凌暮帆顿时觉得浑身一激灵,身体比大脑速度还快地做出了反应,一把将米嘉推开了。 当时因为情绪有些激动,凌暮帆没有控制好力道,米嘉就这样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米嘉顿时哭了起来,她非常愕然,没有想到凌暮帆竟然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他真的讨厌自己么? 看到米嘉倒在地上,男人处于本能的同情心让凌暮帆将米嘉扶了起来,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对面,“对不起,米嘉小姐,我觉得我和你并不合适。” “你不喜欢我什么,我可以改的,没有在一起过怎么知道不合适呢,而且真正的感情也是需要两个人互相融合的呀!” 凌暮帆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他非常清楚必须要坚决一点,一旦给了模棱两可的答案,这个米嘉将会越来越难缠,“我只能说你不是我的那条肋骨,就算是磨平了也没什么意义了,况且,什么慢慢融合的事情我是不相信的,我不能不负责任。” “我不需要你负责任!”米嘉冲动地破口而出,她的底线已经被凌暮帆无限地压低了。 “但是,我自己不允许自己那样做,”凌暮帆坚定地说着,“我和你不可能的。” 米嘉任性地大哭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自尊明显受伤了,没有想到凌暮帆居然这么坚决地拒绝了自己,从小想要什么东西就能得到什么,几乎没有被拒绝过的米嘉,现在心里十分难受。 看来凌暮帆大概是心里已经有了内定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凌暮帆如此坚决?会不会是今天那个女人?没错,一定是她!可是,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能让他如此迷恋,那个女人简直没有办法和自己相提并论的啊! 想到这里,米嘉哭得更厉害了,“你喜欢的是你儿子的老师!” 凌暮帆被问得一愣,老师?说的是幼稚园里的老师?怎么可能,自己平时连幼稚园都很少去的,过去接凌天琪的一般都是佣人或者秘书,“你说什么老师?” “就是你儿子的心理辅导老师,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 “我根本就没有给宝宝请过什么心理辅导老师,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简直不靠谱!”凌暮帆十分生气,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有人从背后捏造一些关于自己的绯闻。 “既然你已经说了我和你不可能的,干嘛又要掩饰呢?我今天就见到你的宝宝和一个女人走在街上,她说她是宝宝的心理辅导老师!” 凌暮帆一听说有宝宝的行踪,还听说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也顾不上其他了,赶紧冲过去用桌上的电话报了警,他知道如果一旦错失这个机会,下一次能找到宝宝的线索说不定又是遥遥无期的事情了。 之前凌暮帆坚持不同意报警的原因就是不希望被媒体知道,但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完全超过了凌暮帆的预计。另外一方面,凌暮帆一直不太相信警方的能力——他也与黑道的一些人有过交往,毕竟在这个社会上什么样的人都应该多少接触一下,很多时候警方会由于种种原因,比如对方实力强大或者其他缘故而放掉罪犯,对方会更加嚣张,变本加厉。因为知道了这些事情,凌暮帆便觉得如果被警方知道了,把宝宝救不出来,还会被媒体知道,到时候让宝宝遭受媒体恐惧症的折磨,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必须要抓住了! 就在凌暮帆刚刚挂断与警方的电话之后,项少龙突然冲了进来,慌慌张张的样子。 “出了什么事儿了?” “我有宝宝的消息了!”项少龙兴奋地说着。 凌暮帆非常惊讶,没想到之前连续多日音信全无,今天所有的线索就同时浮出水面了,“什么线索?你快说!” “我查到今天宝宝在金色时尚刷了超级金卡,上面有消费时间记录,如果快一点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找到他!” “太好了,那我们现在赶紧过去!” “那个……”项少龙有点儿支支吾吾的,“我们不用去金色时尚了,我已经报警了,你跟我直接去警察局,凌暮帆,我是担心我们要是不快点儿行动的话,可能就没办法救宝宝了,所以才报了警。” 原来项少龙欲言又止是因为没有通知自己擅自报了警,先斩后奏,但是凌暮帆很快摆摆手,“没关系,我能了解你的心情,我也报了警。” 人往往在危难的时刻才能仅仅团结在一起,凌暮帆和项少龙此时非常默契,一起去了警察局! 梨花带雨的米嘉看到凌暮帆冲了出去,连问都没问自己一下,心里十分难受,她擦了擦脸,也顾不上脸上的泪容,踉踉跄跄地在大家惊讶的注视目光中离开了野草集团。 坐在车里,米嘉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她甚至连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虽然刚刚在凌暮帆那里被他拒绝遭受挫折,但是就她的那一帮朋友来说,都是些幸灾乐祸的家伙,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被嘲笑是难免的,不被披露给媒体就算是给了自己极大的面子了。 越是这样想着,米嘉心里就越烦闷,干脆来到了酒里坐下,要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酒,她将手中的高脚杯“啪”的一声倒扣在桌子上。 嘴角不由得弯起来一丝冷冷的笑容,笑容冷得好像能结成冰,由此可见她内心的荒芜和寂寞。这还不算,她目光四望,从每一个扫过的人脸上留下一种不屑和自嘲。 她似乎在看不起所有人,又似乎,是在针对自己。 是的,在这一刻,她有一种很厌恶自己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厌恶…… 但是如果藉此判断米嘉已经醒悟,已经懂得女人应该自重,那么就错了,她很快又咕噜咕噜的喝起来,酒气四散开,她哪里还有一点女孩的矜持和端庄…… 她的行为非常瞩目,好像是失恋之后伤心欲绝的女人一样,很快就吸引了另一个人注意而坐在了她身边。 这个女人是时尚主编sea,三十岁了,八卦周刊的资深主编。 米嘉虽然不红,但是好歹也算是明星,这样落魄地坐在酒里,sea当然免不了去参一脚,她坐在米嘉的对面,表现出了关切的样子,“米嘉,你还好么?” 八卦这个词好像就是为了明星和娱乐圈儿而造的,这些八卦周刊的记者和编辑也是为明星的八卦新闻而生的,米嘉已经习惯了,刚好sea和米嘉之前也有过一些简单的交流和认识,所以米嘉一眼就认出了sea,她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陪伴自己的是一个这样陌生的人。 “我没事。”米嘉故作坚强地说着。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到底有事没事,有些话,说出口总是这么言不由衷…… 于是,米嘉的“表演”被识破! “我看可不像哦,”sea说着伸出手来环住了米嘉的肩膀,表现出一副大姐姐的样子,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米嘉对自己敞开心扉,才能挖到最好的资料,米嘉这副样子一看就是感情受挫了——米嘉的家境大家都清楚,不算是家产万贯但是也算是衣食无忧的,尤其她在事业上又不怎么上进,一看就知道是因为感情的事情,这种大小姐好像天生就是为了感情而生的一样,那么se能联想到的就是一个人了,“是不是因为凌暮帆的事情?” 米嘉点点头,并不惊讶,她知道圈儿内一直在盛传着关于自己和凌暮帆的绯闻,本来还让她觉得很甜蜜呢,但是没有想到凌暮帆今天对自己如此冷冰如此绝情,正是她想要找个人听自己倾诉的时候,再加上米嘉现在情绪激动,本来又没有什么城府,于是对sea这样的大姐姐忍不住将肚子里的苦水都倒了出来,她一听到凌暮帆的名字就忍不住苦笑,“不是他还能有谁呢?” 端木雅臻66 “不是都在传你们两个不错么,我也觉得你们两个很合拍的。”sea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着,她知道米嘉和凌暮帆之间肯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就是要戳痛她,才能让她把事情全都说出来。 “大概,只是以前了,”米嘉一听到这里又忍不住抽噎起来,sea连忙上前劝慰,越是劝慰就越让米嘉觉得自己很需要人来听自己倾诉,“以前的时候是不错的,那些一起拍片的日子,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讲?” 米嘉微微眯着眼睛,只要一想到以前在片场里的日子,就好像无比幸福,“其实他是个很温柔的人,每次到片场的时候都会对我嘘寒问暖,当然了,他对每个人……”说到这里,米嘉的表情有些黯然。 sea安静地听着,恨不得用笔把每个细节都记下来,作为一个资深八卦主编,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吸引她的兴趣了。 “其实,如果日子可以这样一直继续下去就好了,我是不该选今天……”米嘉没有说出告白的事情,虽然她再怎么无脑,但是这种有损自己面子的事情,她还是说不出口的,对于她这种很少有想要却得不到一样东西的人,不允许别人知道自己的失败,“我知道他是心情不好,宝宝失踪了……” “宝宝!”听到这个消息sea非常惊讶,虽然凌暮帆不是娱乐圈的人,但是也有着极大的影响力,首先是他的身份,作为野草集团的总裁也参与着影视事业,当然免不了吸引众人的目光,另外一方面更重要是他经常活跃于各个活动之中,加上优雅的外形,是闪光灯经常追逐的目标,他的儿子又曾经担任过野草集团的总裁,只有五岁的宝宝也非常引人注目,“你是说凌暮帆的儿子凌天琪么?” “没错。” 说完之后,米嘉又讲述着她和凌暮帆之间的事情,本来sea还很感兴趣的,但是一听到宝宝失踪了这个天大的消息之后,米嘉的事情好像是不痛不痒的单相思,她站起身来,“对不起,米嘉,我还有其他的事情,现在必须赶回公司一趟!” 话音未落sea便拿起自己的包包急匆匆地走了,有些微醺的米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看着急急匆匆穿着高跟鞋往外跑的sea无奈地笑了笑,“这样的女人还真是辛苦。” 但是米嘉理解不到这其中的快乐,对于sea来说其中有着极大的乐趣,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刚冲进公司便大声嚷嚷着,召开了紧急会议。 站在会议室里,sea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表情,“各位,我们有大case了!你们知道凌暮帆的儿子么?” 大家点头,不知道她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然知道了。” “他失踪了!” 此话一出口,会议室里立马沸腾起来,大家惊讶地看着sea,众人议论纷纷起来,看到大家的表情,sea非常得意,将之前从米嘉那里了解到的具体情况向大家散布之后,一拍桌子,“立马开工,我们要赶在其他杂志得到消息之前先把这条新闻发布出去,这可是我们掌握的独家资料,这下销售量肯定不会小!” 另一边一群人也在为宝宝的事情忙碌着,同样的事情在这里就没有那么欢乐了,显得严肃很多,那里就是警察局的专案组办公室。 凌暮帆、李民秀和项少龙坐在一边,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他叫阿龙,是警察局里最年轻有为的警探了,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破过不少大案要案,最近很是春风得意。 虽然对自己的能力从未产生过怀疑,但是阿龙知道凌暮帆的身份,清楚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对于自己的事业可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我还是不同意你们的提议,”凌暮帆的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皱着眉头,“我建议还是暗中搜查,不然的话我担心宝宝会有危险。” 项少龙马上提出了反对意见,“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我们没有时间再继续拖下去,要是依旧按照你那个不温不火的办法,看来这个机会又要白白流失掉了。凡事要么按兵不动,一旦有了行动就必须要做出结果,难道不是这样么!” 阿龙也同意项少龙的想法,“没错,我们现在还不了解对方的身份,不知道对方的消息是否灵通,如果被对方知道你们报警了,宝宝的处境肯定会更危险。而且既然对方在金色时尚那样的地方现身了,说明他们现在的防范意识还不高,如果不趁着这个时候展开行动,一举将对方擒获的话,恐怕打草惊蛇之后会让对方更加小心,到时候我们得不到任何进展不说,还容易导致宝宝遇到危险!”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知道你很担心宝宝,”项少龙说着拍了拍凌暮帆的肩膀,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动作,他希望藉此可以给予凌暮帆信心和力量,“所以你不得不承认你现在的心绪很乱,试着让我们来帮你作分析,毕竟我们是旁观者清!” 凌暮帆明白项少龙的意思,自己最近确实有些反常,对很多事情没办法做出正确的决定,最后他点点头,“与其我们在这里争论不休,半天都想不出解决办法,既然选择了行动,那就快一点!” 看到凌暮帆同意了自己的想法,阿龙得到了鼓舞,站起身来叫来了手下,开始忙碌地组织着行动,他们的工作效率很高,很快就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凌暮帆三人则跟着阿龙一起上了车,一行警车直冲市中心,包围了金色时尚。 警察们开始了紧张而严密的搜查工作,凌暮帆躲在警车里不敢下去。 此刻的凌暮帆心里极为复杂,忧心忡忡,他倒是不担心宝宝的安全,因为阿龙是项少龙指定介绍的警察,工作能力不容小视,他担心的是如果找到了宝宝怎么办。 现在这个架势必然会引起媒体的注意,媒体这东西就像是苍蝇一样,没有他们插不进来的事情,就算自己打算回避媒体,媒体也一定会追上门来,到时候麻烦的事情就多了,宝宝的媒体焦虑症那么严重,遭到媒体的围追堵截是免不了的,就算想要逃避媒体,不让宝宝出门,也必然对他的生活造成极大的影响。 这让凌暮帆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宝宝,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没有办法让宝宝过正常人的生活,也没有注意到孩子的心理发展,最后导致了这一步结果,本来在宝宝失忆的时候,他应该用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去关怀他呵护他,但是凌暮帆选择的只有逃避。 虽然,现在的他已经深刻了解到逃避是懦夫的行为,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行为,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到宝宝回来之后加倍补偿了。 凌暮帆坐在警车里面看到警察将金色时尚团团包围,冲进去搜查,他坐在车上忧心忡忡,忍不住咬住了嘴唇,非常紧张地等待着搜查结果。 但是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搜查之后,警察已经将金色时尚里任何一个死角都搜索了一遍,却依旧一无所获。 在一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中很多人都是刚从金色时尚里面购物出来,非常惊讶今天的金色时尚居然这样热闹,先是一个小孩儿砸碎了昂贵的限量版手表,又是明星闹事,再接着连警察都出动了,众人都围在旁边议论纷纷,他们的议论声引起了阿龙的注意,尤其是小孩儿砸碎了手表的事情,赶紧上前去询问。 “是见到一个小孩儿,”那个人描述了那个小孩子的外貌特征,凌暮帆非常惊讶,从车上冲了下来,和那人核实了半天,确定确实是宝宝离家出走时候的穿着打扮,“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目击者将端木雅臻的外貌穿着都提供给了警方,他们的对话引起了站在一旁的保安人员注意,他走上前来,“他们就是往那个方向走去了。” 众人跟随着保安指向的方向,一路上寻找目击证人搜寻着证据,整个过程,凌暮帆都寸步不离地紧随其后,一颗心都提紧了…… 端木雅臻还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发生的事情,第二天早上她刚一睡醒起来洗漱,正站在卫生间里就听到了宝宝砸东西的声音。 一大清早这个小家伙就在发脾气,端木雅臻也忍不住跟着生气起来,“你大清早看电视发什么脾气你!” 听到端木雅臻训斥着走进来,宝宝十分担心,挡在了电视前面,死活不肯让端木雅臻看到电视里的内容,原来是宝宝刚一打开电视就看到了电视机上对于自己的报道,说是发现自己失踪了,电视上还发表了自己的照片,这让他很是生气,一时冲动就砸坏了遥控器,但是他不敢让端木雅臻发现这件事情,生怕端木雅臻会将自己送回家去,只好挡住了电视。 端木雅臻觉得宝宝的行为很是奇怪,但是不管怎么问他他都不肯说话,这个小家伙干脆一把将电视的电源线都拔掉了,她无奈地摇摇头,看看墙上的挂表,时间已经不早了,要赶紧洗漱了。 “快一点刷牙洗脸,不然的话我上班会迟到的。”想到宝宝的情绪一直不是很稳定,可能是突然看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毕竟是个小孩子,端木雅臻忍不住又温柔地安慰起他来。 “我不去。”宝宝坐在地上嘟着嘴。 “不去?你今天不和我一起去上班了?”端木雅臻纳闷儿地问着,平日里说是不带他去上班都会跟自己哭闹上一阵子,像是个小跟屁虫一样,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她非常不解。 宝宝有自己的原因,他知道自己上了电视,出了门免不了被别人指指点点,到时候要是有好事儿的人或者是爹地已经悬赏了的话,肯定会有人将自己送回去,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肯出门。 端木雅臻在一旁温柔地询问了半天,宝宝咬紧牙关,死活就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端木雅臻无奈地摇头,“算了,随便你好了。不过,这可是你说的不想和我去哦。” 说完之后,端木雅臻赶紧洗漱完了就出了门。 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宝宝想要发脾气,但是他又舍不得让端木雅臻来收拾——毕竟她不像是家里的仆人们嘛,只好一个人摔着玩具熊发泄怒气,他开始有些心慌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真正被蒙在鼓里的人,到了这个时候恐怕是只有端木雅臻一个人了,她刚来到服务所还没走进大门就听到了里面议论纷纷的声音。 “真的吗真的吗?我不信耶。” “什么真的假的,我当然也不敢相信了,但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原来那个小孩子是失踪了离家出走的呀,可是她不是说是自己的亲戚么?怎么会是这样啊?小孩子的家长据说都已经报警了呢!” “谁知道她和那个小孩是什么关系,说不定是拐骗来的,平时就看她不喜欢和人交往,越是这样的人啊就越容易做出一些的事情来,现在的社会很复杂,知人知面不知心,加上工作压力大,人都越来越了,你还记得之前服务所里来工作的那个人么,就是那个过来工作专门是为了来虐待小孩子的那个人……” “可是我看她并不像是那种人呀!” “谁晓得呢……” 端木雅臻隐约感觉到大家说的人好像是自己……不,不是隐约,当她走进大门,发现周围的人一看到她进来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低下头去,却还是不时用奇怪的眼神偷偷地看着她,这个时候,端木雅臻就明白了,她们刚刚议论的人绝对是自己没错! 端木雅臻67 坐在办公桌上,她发现自己桌子上有一份报纸,故意将一张大幅照片放在最上面,大概是谁故意放在这里的,上面赫然印着宝宝的照片。 “商贾巨富凌暮帆之子凌天琪失踪……” …… 端木雅臻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慌乱起来,她恨自己,怎么相信了一个小鬼说的话,当初他告诉自己只是去幼稚园小朋友家的时候就应该果断地送他回家! 想想看自己也只是可怜他,觉得他这个孩子还不算坏孩子,只是因为太重视父亲了,所以才经常因为父亲的一些琐事闹情绪,所以才打算让他在自己这里寄住一阵子,帮他改掉坏脾气。可是自己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况且就算是作为心理咨询老师,也至少应该先问清楚他的父亲,和他的父亲沟通一下,看看人家是否同意之后再说。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端木雅臻心绪烦乱,周围的人看到她眉头不展的样子,都在幸灾乐祸,尤其是那些无聊的大妈和平日里嫉妒她的人,以前从来不关心她的人现在好像变得特别“关心”她呢! 越是这样,端木雅臻就越是烦闷,要说有工作做也好,至少能让自己分分心,可是偏偏今天又闲得要死。 在办公桌前强忍着坐了两个小时,端木雅臻实在是坐不住了,就算自己的心里不烦死,也要被那些窃窃私语、是不是上前来“关怀”一下的同事们给烦死了。 端木雅臻和上司文一达请了假,“我身体不太舒服,想要先回家了。” 文一达当时正在忙着看手中的文件,看到端木雅臻的脸色很难看,抬起头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男人遇到女人讲八卦的时候一般都喜欢绕道而行的,所以,文一达单纯地以为端木雅臻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怎么了?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了不了,”端木雅臻连忙摆手,她现在已经够烦的了,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马上回到家里和宝宝把这件事情说个一清二楚!所以根本不想让文一达送自己回去,也免得听他给自己说什么,“还是不要了,太麻烦你了,我也没什么,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可以自己回去的。” “那……好。”看到端木雅臻坚决地拒绝了自己,文一达只好作罢,担忧地看着失魂落魄的端木雅臻离开了服务所。 走在路上,端木雅臻心情非常不好,所有心思都放在思考等一下怎么和凌天琪交涉的事情上,要知道这件事情现在可一点儿都不简单了——他父亲都已经报警了,连电视上都报道了,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答案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被牵扯到。她现在一个人无依无靠,那位好心的亲戚(凌大海,但是端木雅臻想不起来自己和他的关系,只听凌大海说是远房亲戚)现在也不在身边,要是惹出了什么麻烦,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呢。 就这样,心思完全被宝宝的事情沾满了的端木雅臻走在街上,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好几次险些被车撞到,熬了一路才回到家里。 将背包放在玄关,端木雅臻迫不及待地坐到凌天琪对面,一脸的严肃。 正在家里看书的凌天琪心情才刚刚缓和了一点儿,听到开门声的时候,他的心里咯噔一声,还以为是爹地找上门来了呢,扔掉手上的书,刺溜一下钻进了被窝里面。 他从被子缝隙里一看是端木雅臻,心才稍微安下来些,但是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凌天琪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了,端木雅臻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这下,凌天琪更加担心了,他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假装自己在睡觉,但是端木雅臻将他一下就拆穿了,毕竟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嘛,“你出来,我知道你没有睡着,我有事情要和你讲。” 凌天琪死活也不肯出来,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死活认定自己睡着了。 看到凌天琪这副样子,端木雅臻气得要死,“你是个孩子就了不起了是不是?你以为自己是个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就可以躲在被子里不用出来面对是不是?那我该怎么办!” 说着,端木雅臻冲上前去,将被子一下掀开,把凌天琪硬是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被拆穿的凌天琪有些不好意思,他打了个哈欠,“什么嘛,人家正在睡觉啦,你在这儿莫名其妙地发什么脾气啊!” 端木雅臻简直快要爆炸了——都到了这个时候,凌天琪还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那么若无其事,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对自己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我莫名其妙地发火?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凌天琪故意装傻,“什么啊?我最近又没有惹祸,你是不是要把什么事情栽赃到我身上啊?” “是我栽赃?我告诉你,现在是你把事情栽赃到我的身上来了!” 说着,端木雅臻从背包里找出了那份报纸,重重地拍在凌天琪身上,“你自己好好看看!” 看到自己照片的那一刻,凌天琪就已经猜到了报道的内容,媒体焦虑症让他烦躁不安,将报纸撕了个粉碎扔到一边,“那又怎么了?” 感觉凌天琪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样子,端木雅臻心里一阵委屈,鼻子酸酸的,大哭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去上班的时候人家都怎么说我的?” 凌天琪难过起来,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怎么说的?” “他们说我是绑架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这个样子!” “我……”凌天琪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看到委屈地大哭着的端木雅臻,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这下好了,你就等着警察来把我抓走!” “不会的,”凌天琪不怎么会安慰别人,可以说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但是这一次他试着像是大人一样安慰着端木雅臻,轻轻地拂着她的头发,“我不会让任何你把你抓走的。” “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大家认定了你是被绑架的,这下不管我给警察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 “你放心,我说过我不会让别人动你一个手指头的。” 听到凌天琪这么说,端木雅臻虽然知道他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嘛,但是她还是觉得安心了很多,至少这个孩子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让她觉得自己在战场上也不是那么孤独,慢慢才停止了抽泣,抬起头来看着凌天琪,“你要怎么办?” 说到具体的解决办法,凌天琪也没有想好,他低头犹豫着。 端木雅臻擦干了眼泪,“宝宝,现在他们已经认定我是绑匪了,你知道么?” 宝宝点点头,虽然他只是个孩子,但是已经了解到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我在想办法。” “你不用想了,这件事情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送你回家。” “我……”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一看到他还在犹豫的样子,端木雅臻气不打一处来,小孩子就是太任性了,总觉得自己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你怎么还在拖拖拉拉的!你想想看,他们很快会想办法来抓我的,再者说了,你的家人现在一定会很着急的!你真的想看见我被警察给抓走么?” 凌天琪想了想,那是他不想看到的事情,但是他又不想离开端木雅臻,可是想想看,自己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听端木雅臻的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家里打电话。” 正在他刚想要拨通电话的时候,门一下被撞开了,端木雅臻一愣,紧接着就看到大批警察冲了进来,他们全副武装,手中还端着枪,俨然是对待恐怖分子的装备。 “不许动!”对方举着手中的枪对准了端木雅臻。 周围的街坊邻里早就被这阵声响和躁动给惊到了,这时候刚好冲出来,看到他们这副样子,纷纷惊讶不已——在他们眼里,端木雅臻是个很单纯很善良的独身女子,这些警察来找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原因。 这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阿龙,他看到绑架犯竟然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女人,十分惊讶,同时也非常惋惜,“哎,这个念头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这个。” 阿龙自己低声的叹息被端木雅臻听到了,她惊讶地抬起头,原来对方已经认定自己就是绑架犯了,“我不是……” “好了,”阿龙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现在先不要说这些了,等下自然有你解释的机会。我们不会抓错人的,你的线索是我们从金色时尚一路问过来的,你就不要想着狡赖了。” 凌天琪一听这个警察武断的话,非常生气,“你们……” 阿龙看到了凌天琪,嗯,没错,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孩子。没想到犯罪分子连武器都没有,自己就这样成功顺利地又立了一功,而且还是关于商界的案子,荣耀来得真是太让人想不到了。 由于形势已经被稳定下来,记者们也快赶到了,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想到这里,阿龙打断了凌天琪的话,蹲下来伸开手臂冲着凌天琪说着,“好了宝宝,你已经安全了,过来到叔叔这里来。” “你听我说完,她不是绑架我的人!” “哦?”阿龙好奇地看着凌天琪,“那么是谁呢?” “不不不,我说错了,我和她之间不是绑架的关系!” 阿龙笑了,还是第一次听到人质为绑架犯说话呢,“这个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说完,阿龙站起身来冲着部下挥挥手,“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带走!” 凌天琪一听到这话顿时紧张了起来,“不行!你们不能把她带走,她是好人!我说了,我和她不是绑架的关系,是她收留我住在这里的!” “小朋友,我说过了,这些事情我们谁都说了不算。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现在将你安全地救出来了,你就应该和家里人回家了,你爹地一直在找你,很担心你呢。你现在跟叔叔一起下去!” “不要,你们快点儿放了她!”凌天琪挣脱阿龙的手,执拗地喊着。 “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阿龙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其他事情用不着你来管。” 就在这个时候,凌暮帆和项少龙等人冲了进来,他们本来应该和警察一起过来的,但是因为中间出了些事情,所以耽搁了,现在刚走到楼下,听说宝宝安全无事,立马冲了上去,非常关切地冲进了房间里。 “凌先生,这个就是绑架了你儿子的人,现在已经被我们制服了。”阿龙指着被警察们“制服”的端木雅臻,得意洋洋地说着。 听说绑架犯是个女人,凌暮帆几乎想遍了自己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到底谁有可能对自己怀恨在心,绑架自己的儿子,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端木雅臻!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端木雅臻,她这时候正被警察抓着,非常害怕的样子,慌乱之中并没有注意到盯着自己的凌暮帆。 “爹地!”凌天琪曾经想过千万种自己和爹地重逢的镜头,但是没有想到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他也没有想到端木雅臻会被自己给害成这个样子,现在他那个自以为足够聪明的五岁小脑瓜儿已经完全乱了。看到爹地赶来,凌天琪放心许多,也忘了爹地以前对自己的不闻不问,冲到凌暮帆面前,一下跳进了爹地的怀抱里,“爹地!” 凌暮帆没有太多关注凌天琪——既然已经发现绑架犯竟然是端木雅臻,他便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受到什么伤害,反倒是关心端木雅臻现在的处境,“放心,”凌暮帆心不在焉地安慰着儿子,他知道儿子已经不记得端木雅臻了,“有爹地在。” 端木雅臻68 “爹地,”凌天琪着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爹地,这个人不是什么绑架犯!” “我知道。” 看到爹地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连原因都没有问,凌天琪以为父亲根本不相信自己,只是在敷衍自己,更加生气,“爹地,我和她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她没有绑架我,是我主动来找她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凌暮帆发现凌天琪正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西装,非常担忧的样子,他才了解到自己刚刚因为一直在想端木雅臻的事情,忽略了儿子的想法,他用力而认真地冲着儿子点点头,“爹地明白,我知道她不是绑架犯!” “那你就快点儿向警察解释呀!他们要把她抓走呢!千万不能让他们把她带走呀!”凌天琪紧张地喊着。 “我知道了,你先不要吵,爹地相信你说的话,她不是绑架犯,你让我想想……” 凌天琪紧张地盯着爹地看着,虽然他一直在生气总是有人爹地、爹地总是忙着事业顾不上自己,但是在他眼里爹地还是很伟大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肯定能够想出办法来的! “阿龙,”眼看着警察要将端木雅臻带走,凌暮帆抱着宝宝上前将阿龙拦住了,“我看这件事情是个误会,你最好还是问问清楚!” 阿龙看着凌暮帆,他了解凌暮帆的身份,知道他和司法界不少人都有关系,知道不能惹了他,但是端木雅臻还是一定要抓的,只不过要给凌暮帆个面子,走走过场,“那好,这位小姐,你向我们解释一下这件事情好不好?” 终于有了让自己说话的机会,端木雅臻感觉很委屈很想哭,但是她知道就算要哭也要等着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再哭,于是强忍着泪水,“我和凌天琪是在广播节目里面认识的,我在义工服务所工作,晚上兼职做少儿节目,当时他打电话给我,那时候我觉得他的心理状况不是很好,我愿意给他做心理辅导,当时我说要把地点约到他的家里,但是他不肯,我只好把我自己的地址告诉他了。” “然后呢?你就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不是,”端木雅臻摇头,整个事情中,她一直都处于被动的状态,可是就算她把这些事情告诉给别人,又有谁愿意相信呢!“是他主动来找我的。刚开始的那天晚上我就打算送他回家,可是他说自己告诉家里人是在幼稚园小朋友的家里住,而且当时天色确实晚了,他又不肯走,所以我才同意让他住下来的。后来几次,我要送他回家,他说他爹地出差在外地,自己不想和佣人们一起生活,要求我让我暂时收留他,我实在是拗不过他,所以才同意了。” 阿龙讽刺地冷笑着,“这位小姐,难道你自己不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漏洞百出么?你作为一个大人,突然有一个孩子坚持要住在你这里,难道你不应该问一下对方的家庭住址送他回家,或者是至少和他的家里人联系一下么?” 端木雅臻百口莫辩——随便是谁,在和凌天琪交流接触过之前,都会小看这个孩子,比如说阿龙,“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但是事实确实如此,而且如果我真的是绑架犯的话,这么多天我为什么还敢带着他一起上街,一起上班,为什么不去给他家里人打电话索要赎金?为什么不伤害他?我完全没有理由这样做啊!” 说完,端木雅臻委屈的眼圈里面……滴溜溜的红得就要落泪,最大的委屈也就这样。 …… “你这样的绑架犯我见的多了,”阿龙一副轻视的表情,“你只不过是觉得时机还未到而已。”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端木雅臻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了,毕竟这件事情确实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解释,这个警察都不会相信自己的,反正自己没有做错事,自然理直气壮起来了,“如果是我做了我肯定就会承认的,如果没有,我也没办法屈打成招。” 就在阿龙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住在隔壁热衷八卦的罗师奶探头探脑挤了进来,看到端木雅臻被扭成一团,“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 罗师奶问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可以说得上“相当狰狞”。眼睛瞪得老大,脸上的肌肉甚至能看到在抽搐。街坊四邻出现这样的景象在她的印象中倒好像还真的没有出现过。 而,同样的,端木雅臻顿时心里万念俱灰。 自己这么出丑被人看到了。端木雅臻如果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姑娘那还好,问题是,她不是。她很看重自己的名誉。 说起来。端木雅臻平日里和罗师奶关系算是不错,虽然很少交流,但是大家也和和气气的,她没奢望罗师奶能救自己,不过就是觉得一腔的苦水无处发泄,她冷笑着看着阿龙,“这个人说我是绑架犯。” 罗师奶愣了,她看看端木雅臻,又看了看宝宝凌天琪,连忙摇头,“不可能!说实话,我还以为是她的小孩呢,两个人天天一起吃一起睡,端木小姐每天还带着小孩子一起出去买菜上班,怎么可能是绑架犯呢,见过这样的绑架犯么?再说了,端木小姐在我们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是规规矩矩的人,不可能做出你们说的那种事情来的!我相信她,绝对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不仅是罗师奶,周围那些从刚刚就非常疑惑,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的邻居们,他们在这个时候也都纷纷站了出来,维护端木雅臻。 “就是说嘛,在义工服务站工作的人,怎么可能绑架小孩子?说也不信呢!” “是啊,端木小姐对这个小孩子很好的呢,两个人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打死我们也不相信这个孩子是绑架来的!” “而且这个小孩子很黏端木小姐,一会儿不见都急到不行,怎么都不可能的!” 阿龙被他们吵得心烦,他不相信这件事情有那么简单,再说了,已经调派了这么多警察出来,还成立了专案组,总不能说是误会一场,连点儿解释都没有就这样不了了之,他是肯定不相信的,至少要有点儿什么书面的东西,“好了,各位请静一静!你们现在说这些是证明不了任何问题的!” 罗师奶不满地看着这个警察,“你有什么可骄傲的,我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上过战场,比你们这些只会拿枪比比划划的毛头小子懂得多了,再说了,我们为什么证明不了问题?我们是人证哎,人证讲话都没用了,还有什么能证明问题?” 凌暮帆看到肥硕的罗师奶帮端木雅臻如此辩护,心中有种奇妙的感觉,一是想笑,更明显的是为端木雅臻骄傲——要看一个人的品质好坏,看她的人际关系,这是非常重要的评判标准。 他打断了凌暮帆和邻居们的纷争,走上前来看着阿龙,“我这样告诉你,这位小姐绝对不可能是绑架犯的。” 阿龙狐疑地看着凌暮帆,要知道被绑架的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怎么还能如此淡定地为绑架者辩护呢?“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凌暮帆哪儿有什么证据,总不能回到家里去拿出生证明,给阿龙证明端木雅臻和凌天琪是亲母子?“我现在没办法向你提供什么证明,但是我用我的信誉向你保证,这位小姐绝对不是绑架犯,你不能带走他。我需要你现在立刻放人。” 这下可难为了阿龙,就算凌暮帆说的是真的,也必须要有一些书面证明的,这件案子如果处理得好,自己将得到大大的嘉奖,说不定还可以升官,但是如果处理得不好,自己到时候也没办法给上头交代。 一边是凌暮帆,一边是上司,阿龙咬咬牙,“对不起,凌先生,报案的也是你们,提出撤销报案的也是你们,我们不能理解,现在我们必须要将这位小姐带走,至于她到底是不是绑架犯,我们还要继续调查清楚,你放心好了,如果她不是绑架犯的话,我们不会难为她,但是如果她是的话,不管是谁,我们都不会通融的!” 罗师奶上前死死拦住,“你们警察到底是些什么人啊?为什么我们让你们放人,你们一定要让我们说出个理由来,那你们现在想要把她带走,你说个理由啊?你凭什么把人带走!” 遇到这种死缠烂打的人,阿龙早就司空见惯了,“这位老太太,麻烦你不要影响我们执行任务!” “什么!”罗师奶一句高分贝的惊呼差点儿刺破了大家的耳膜,众人惊异地看着她,罗师奶的五官被气得都快要扭曲了,“你开什么玩笑啊?你叫谁老太太啊!神经病,我告诉你,我很年轻的!” 众人都被逗笑了,罗师奶瞪了他们一眼,“你说我妨碍你执行公务啊,那你告诉我,我哪里妨碍你们了?” “你现在不让我们把嫌疑犯带走,就是妨碍公务!”阿龙不耐烦地说着,正想往外走,却又被罗师奶给死死拦住了。 “你给我一个要把她带走的理由!”罗师奶非常执着,简直就是死缠烂打,拼死也不让阿龙把端木雅臻带走,这一幕让端木雅臻十分感动,没想到平日里自己虽然不陪着她们在走廊里八卦,但是真正遇到了问题,罗师奶居然这样帮助自己。 爱八卦的人都是非常热心的,尤其是罗师奶这种虽然喜欢八卦,但是至少长了眼睛,说什么事情的时候有自己的是非观念。 阿龙现在却不这样感觉,在他眼里罗师奶就是个又丑又老又惹人讨厌的老女人,“你烦不烦啊?我带走她需要什么理由?她是嫌疑犯好不好?” “嫌疑犯怎么了?嫌疑犯不也只是嫌疑么?再说了,你说她是嫌疑犯,证据呢?你不是一直和我们要证据么?你自己的证据呢!” 大家都被罗师奶的无厘头给征服了,尤其是外面围观的邻居和凌暮帆等人,阿龙不耐烦地将罗师奶一把推开,“把这个人带走,快一点!” 一听这话,罗师奶顿时急了,露胳膊挽袖子,却被阿龙挡住了,罗师奶将阿龙死死抱住就是不肯撒开。 “你放开我!放开我!”阿龙焦急地喊着。 “你们放了她我就放开你!” “你们赶紧把这个女人带走!”阿龙简直都害怕了,最后无奈地让众人先将端木雅臻带走,自己将罗师奶“制服”。 这一次任务执行得简直像是一出闹剧,所有人都被笑趴下了,凌暮帆却开心不起来,他将宝宝暂时交给了李民秀,自己拿着手机独自走了出去,他必须要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来…… 警署的拘留室里,端木雅臻看着面前刺眼的灯光,十分疲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那个小鬼拖累成这个样子,心中烦闷不堪,尤其是对面坐着的女警察,让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按照法律,在没有找到确凿证据之前,警方扣留端木雅臻的时间不得超过二十四小时,对面的女警察一直在不停地问着问题,已经问到端木雅臻心烦——她可以理解警察的效率问题,想要尽快在规定的时间内将事情搞定,但是对面这个女警察问的完全都是些不靠谱的问题,看她的架势,简直像是一个八卦周刊的记者一样。 好在另外一个女警察非常安静,对方问的时候,她只是在旁边安静地记录着,有些时候那个女警察问到不靠谱的问题时,这边做笔录的女警察干脆停笔——她都能看出来,自己这个搭档问的问题都是些废话。在她停下笔的时候都在不停地看着墙上的时间,看样子她也不喜欢和这个肥胖的八卦女人一起工作。 “我倒是觉得你长得蛮漂亮的啊,”八卦的胖子警察漫不经心地看着端木雅臻,“你有没有老公啊?” 端木雅臻69 端木雅臻已经被类似的问题折磨了一晚上,简直不想搭理这个女人,“对不起,我觉得这件事情和这个案子根本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啊!”她激动地说着,每次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肥肉都会随着嘴巴的动作而颤动起来。 “那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关系?”端木雅臻不耐烦地反问着。 “那我换个问题哦,你对凌暮帆熟悉么?” “不熟悉。”端木雅臻照实回答道,虽然她之间也和凌暮帆“见过两次面”,但是平日里从来不看八卦的她并不了解凌暮帆。 肥胖的女人尖叫起来,“不可能!你在撒谎!”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那个和蹄髈差不多的手肘推着旁边的女人,“她在撒谎!你快点儿记下来,这个很重要的!” 那个女人无奈地摇摇头,在笔录上敷衍地划拉了两下。 “我为什么一定要认识他?”端木雅臻无奈地冷笑着。 “像是你这个年纪的本市女孩子谁不知道凌暮帆?哪个不发疯地做梦想要嫁给她!你肯定是在撒谎!” 端木雅臻冷笑,“我为什么想要嫁给他!” 胖女人无奈地耸耸肩,“大家都是这样想的,他又帅又多金,还是野草集团的总裁,任何一个女人的梦想对象都是他嘛!” 说着,这个女人双手撑着下巴,摆出了一副花痴的样子如痴如醉地说着。 端木雅臻无奈地苦笑,“我说了,我确实不认识他。” “你不用辩解,我知道你肯定认识他,你肯定是在撒谎。回答我,你是不是也想嫁给凌暮帆,所以用这种方式想要吸引凌暮帆的注意?据我们的了解,你只是在义工服务所工作,平时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凌暮帆这样的人,你肯定是想通过这个方式和他认识对不对?” “拜托,你以为我是在拍言情剧么?” 胖女人对于端木雅臻给自己的答案非常不满意,“哼,你不用狡辩!你肯定是想要嫁到名门想疯了!绝对没错的!不过啊,我看你这种手段也太极端了,你可以像是小说里面讲的那样,故意撞到他的车上什么的,你长得也不赖嘛,虽然和他身边那些女明星比起来太朴素了,但是说不定他吃惯了荤的,有时候也想吃点儿清淡的换换口味,女人嘛,要对自己有信心的对不对?” 面对这个花痴的胖女人,端木雅臻简直不知道自己该说点儿什么好了,她无奈地耸肩,“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反正我说过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的。” 胖女人非常坚定自己的想法,突然,她好像是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装作漫画上可爱女生非常惊讶时候的表情,那动作体现在她的身上简直让人再也不敢去看什么漫画了,“我想起来了!”她一边喊着一边翻动手中的资料,“你叫端木雅臻!你的名字和凌暮帆的前妻的名字一样呢!” 被这样说起来,端木雅臻非常好奇,“你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可能!”那女人对比着资料上的名字,“连字都是一模一样的!” 端木雅臻非常惊讶,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她简直不敢相信。 那个胖女人看了两遍之后,用力地点头,“啊!太棒了!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你肯定是想要勾|引凌暮帆,所以还故意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和他前妻一样的名字!你看我说的没错!” “神经病。”端木雅臻忍不住暗骂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白痴,因为想要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姓名都改了,反正自己是肯定不会这样做的。 但是那个胖女人并不这样想,她非常武断,坚持自己的想法肯定是没错的,怎么也不肯相信端木雅臻的话,“我说的肯定没有错,你就不要狡辩了,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看到她自负的样子,端木雅臻都快要崩溃了,“那我干嘛还要回答你的问题?你还要问我问题干嘛?完全靠你自己猜测不就行了么,反正你不是说你自己说的都对么!” “先别扯这些,我问你啊,你知道凌暮帆那个前妻么,那个端木雅臻,人家可是千金大小姐呢,是以前奥拉克国际集团的大千金,像是你这样的女人根本没有办法比的,人家那种女人从小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穿金戴银,你看看你的样子,你以为改了名字就能和人家一样么?简直是痴心妄想,你可不要想着人家凌暮帆了!”胖女人一直在八卦,自顾自地说着。 端木雅臻连和她说话都不想说了,看她那副花痴的样子,好像已经认定凌暮帆是她的人了一样,端木雅臻一想到这里就想笑,看着胖女人不说话。 自己一个人念叨了一阵子,端木雅臻和旁边做笔录的女警察一直无奈地看着她,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着没有什么意思了,她这才想到自己还在做笔录,“对呀,我听说那个端木雅臻曾经受到了攻击,说不定那件事情也是你在背后策划的呢,你是不是想要让那个端木雅臻出事儿,然后自己取代她的位置啊?谋划了那么长时间,先是让端木雅臻出意外,然后自己将名字改成她的名字,再装作和凌暮帆的儿子巧遇,让凌暮帆注意到自己,以为是上天注定的因缘!你的城府还真是深啊。” 端木雅臻用鼻子“哼”了一声,“无稽之谈。我觉得你做警察真是浪费了,你为什么不去试试作家或者是编剧什么的呢?” “我也很想呀,可惜我的文笔……”女人正充满幻想地说着,突然才反应过来端木雅臻是在讽刺自己,“哼,你不需要再狡辩了!”她一边说着,将头扭过去看着自己的同事,“你赶紧把我刚刚说到的那个事情记录下来,说不定可乐展销会的事情也是和她有关系的,到时候我可就算是破了一桩大案了。你想想看,我不光是查出来谁绑架了凌暮帆的儿子,还查出来谁伤害了他的前妻,到时候说不定他会很感谢我呢。” 端木雅臻无奈死了,她一想到那个凌暮帆就有满肚子的气,真是不知道这些女人到底长没长大脑,为什么要喜欢那样的男人,好像都已经开始为那个凌暮帆疯狂了一样! “我拜托你可不可以一直自己在那边yy啊?我是来配合你们做笔录来的,不是听你在这里给我讲故事来的。”已经非常疲惫的端木雅臻有些生气地说着。 “哎呀!”大概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嫌疑犯,胖女人嘟着嘴不满地看着端木雅臻,“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端木雅臻也干脆和她吵了起来。 胖女人被气得脸色发白,两个人届时大吵了起来! …… 而在警署大门外,一个人匆忙地从一辆黑色轿车上走下来,急匆匆地冲着早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的警署长走去。 这个人正是凌大海。 警署长对他非常热情,将凌大海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让秘书冲了咖啡送进来。 因为知道是涉及自己在办的这件案子的事情,阿龙一直在旁边跟前跟后,咖啡刚一送进来,警署长拉上了百叶窗,看着还站在那里等候着的阿龙,有些责怪的意味,“你还站在这里等什么?” “我……”阿龙愣了,“这件案子是我在做的呀!” 阿龙这个人比较直率,虽然在工作上兢兢业业,但是像是他这样的性格,如果不是办案有方的话,恐怕单靠他为人处世的方式,可能是很难爬到什么高的职位上的。 连警署长也经常因为他的过于直率而火大,“那现在换做我替你办行不行?出去回避!” “是!” 回答完警署长之后,阿龙有些火大地退出了办公室,刚走到楼下,便碰到了凌暮帆。 在凌暮帆往楼上走的时候,凌大海正在和警署长商量着保释端木雅臻的事情,要说端木雅臻的事情,对警署长来说也难办的,因为一直找不到什么确切的证据来定罪,但是又害怕得罪了凌家。现在有了凌大海亲自来保释,明白了凌家人的意思,这倒是让他松了口气呢。 凌暮帆刚来到警署长办公室外面的时候,碰巧凌大海已经和警署长谈得差不多了,看到儿子赶了过来,两人暂时离开了办公室,警署长将他们安排到了私人休息室里。 “雅臻她……”凌暮帆担忧地问着,因为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才打电话请了凌大海来当面解决,凌暮帆相信以父亲的能力,应该没有问题,但是还是放不下心来,“怎么样了?” “你放心好了,”凌大海点点头,“等一下你出面将她保释出来就行了,我已经和警署长打过招呼了,但是以我的身份不太适当直接出面,就由你来保释她好了。” “那就好……” 父子两个在一起相对而坐却无话可说,等了片刻,凌大海还是先开了口,“你有什么心事?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好了。” 血缘这东西就是这么奇妙,凌暮帆还没开口也没表现出来,但是不经意间就已经被父亲发现了自己的心事了,既然如此,他想了想,不如直接说出来好了,“我想把雅臻接回去。” “不行。”凌大海不假思索地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没想到父亲居然是这样的态度,这让凌暮帆极为不解。 “因为你没有资格和她在一起生活,你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 “可是,您就不能给我个机会么?” 凌大海摇头,脸色平静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并不是在谈自己儿子和儿媳妇的事情,只是在讲电视剧里的故事或者是路人一样,“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但是你没有好好珍惜。” “我发誓这一次我绝对会的。” “呵呵,”凌大海有些不屑地笑了,“人往往只会为了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发誓。” 父亲的话让凌暮帆无话可说,他知道自己赌咒发誓都是没用的,凌暮帆非常了解自己的父亲,他不会轻易做出什么决定,只要是做出来的决定都是有原因的,不会轻易改变。 想到这里,凌暮帆非常失落,他长叹了一口气,“就算你不信任我,至少也应该为宝宝想想,他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确实让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今天和他聊了很多,我发现他是真的很喜欢端木雅臻,这大概就是血缘的关系,他今天告诉我说是想让我娶雅臻回家给他做,当时我觉得心里面真是酸酸的,当初好好的一家子人,因为我的过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想要一个改过的机会,让我和宝宝还有雅臻能够重新变成之前的样子,我不希望因为我导致宝宝一辈子都是这样的性格……” 凌大海始终没有说话,他现在也面临一个非常难以作出决定的境地。 听到父亲一直在倾听而没有拒绝自己,凌暮帆知道他已经在被自己打动着,“人都会有犯错误的时候,我不是在为了我自己的错误辩解,我只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改过的机会,我一直不敢去幼稚园接宝宝回家,因为我看到他每次看见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两个人来接的时候表情是那样难过,我真的希望他可以像是其他小孩子一样在正常而幸福的环境下生活!我知道我一直有愧于他们母子二人,所以之前我已经一直在用心去弥补了,但是展销会的那件事情确实是让我没有预想到的,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都在后悔,好不容易发现宝宝是那么喜欢端木雅臻,以为自己得到了一个弥补的机会,我不想让他们再……” 说到这里的时候,凌暮帆的眼角泛红,已经说不下去了。 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凌大海的心里也很难受,他知道儿子一向是个坚强的人,坚强得有些冷酷,从来没有见到他是这副模样,这让凌大海很受打动,再加上凌暮帆刚刚说到宝宝的事情,凌大海发现端木雅臻确实是治愈宝宝性格的一道良方。 端木雅臻70 要说以前,宝宝一直是跟着端木雅臻的,所以和凌暮帆并不亲切,但是现在不同,凌暮帆成了宝宝相依为命的人,让他喜欢上端木雅臻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看来端木雅臻才是唯一能改变宝宝性格的人,这也正是让自己家庭和睦的大好机会。 想到这里,凌大海发现这件事情越来越严重了——不仅仅是对凌暮帆来说,也是对宝宝和端木雅臻的一次机会,让他们一家三口能够变回以前,甚至比以前更加亲切。 思前想后了半天,凌大海点点头,“好。我同意了,这一次给你一个机会。” 听到父亲的话,凌暮帆抬起头来,将脸上的眼泪擦掉,简直兴奋得无法言语,“真的么?” 凌大海点点头,他知道这是自从自己将端木雅臻从国外带回来之后,自己第一次在真正意义上同意了凌暮帆重新追求雅臻,和她在一起。 虽然凌暮帆是自己的儿子,而端木雅臻是自己孙子的母亲,但是凌大海在这之前并没有打算撮合凌暮帆和端木雅臻的事情,他觉得端木雅臻在自己的儿子这里受到了伤害,她有资格也有权利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而不是被小孩子牵绊,凌大海本着这一信念,一直将自己的儿子、儿媳和孙子之前的关系划分得非常清楚。尤其是自己在国外的时候多次将宝宝的资料用电邮或是国际邮件等等方式交给自己的儿子,但是他却一直置若罔闻,始终不肯承认那个孩子,这样的行为让凌大海心灰意冷,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会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打消了撮合这一家三口重新团聚的念想。 但是现在不同了,宝宝需要凌暮帆,同时也需要端木雅臻,凌暮帆也想要和端木雅臻在一起,不如就给他个机会,至于能不能将端木雅臻追求回来,便是凌暮帆自己的事情了,他将不参与其中的任何情节。 “我可以同意你,但是,”凌大海缓缓说着,虽然他很平静,但是凌暮帆又开始担心了起来,他害怕父亲又变卦,所以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立马就紧张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凌大海装作没有看到他的表情,“这件事情必须要有周密的计划。” 听到这里,凌暮帆放心了许多,只要父亲给自己机会,他愿意提什么条件自己都会同意,“怎么计划都行,我全都听您的。” “我的意思是要你自始至终都假装不认识端木雅臻。” 凌暮帆愕然,“为什么?” “你先听我把我的计划说完。我要你假装不认识她,按照这个事情正常的发展,表现出应有的态度,你就当做是在演戏好了。然后我会重新安排和塑造你们之间的关联,按照常理来往下发展,至于你们的关系会有怎样的改变,就要看你们自己了,我不会干涉的,到时候她答应你与否,你都要接受。” 听到这里,凌暮帆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不敢奢望太多,“好。” “我这也是没办法,”看到儿子失落的表情,凌大海安慰道,“这件事情只能这样做,不然的话我担心雅臻会受到刺激,她现在还非常脆弱,到时候如果像是宝宝一样,导致性格遭到改变,就得不偿失了。凡事都要循序渐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知道么?” 凌暮帆点点头,他非常明白父亲的用意,事情也确实如此,别无他法。 暂时商定到这里之后,凌大海离开了警署,凌暮帆则迫不及待地去找阿龙。 “我要把端木雅臻保释出来。”有了父亲之前的打点,凌暮帆这一次的语气坚决了许多。 “不行,”阿龙还是之前的态度,他觉得这件事情疑点重重,还是不打算就这样草率地做出决定来,“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调查的。” 凌暮帆非常坚定地拒绝了他,“我说了,我要现在将她保释出来。” 阿龙正想要反驳,警署长听到两个人的对话,走了过来,一看到是凌大海的儿子,心中便明了了,“阿龙,不要废话,带凌先生一起去把端木小姐保释出来。” 听到警署长都这样说了,阿龙也没办法再去争辩什么,带着凌暮帆去做完了保释手续。 终于离开了那个肥胖的八卦女警察,端木雅臻心中一阵释然,深呼吸一口气,觉得空气都比里面好得多,好像是她的口臭把一切都打扰了一样。 带着自己离开的是之前抓了自己的那个警察,端木雅臻隐约记得他叫阿龙,过来带自己出去的时候,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把你保释出来的人在那边。”阿龙冷菲菲地说着。 原来是有人保释了自己,端木雅臻非常惊讶,她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是无依无靠的,到底是什么人会保释自己呢?凌天琪么?怎么可能,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嘛。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和自己说话,端木雅臻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把自己当做是的男人!她顿时没有什么好脸色,尽管那个男人脸上一脸喜悦地看着自己。 “你终于出来了!”那个男人兴奋地看着自己。 端木雅臻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对不起,这位先生,我在哪里貌似和你没有什么关系。麻烦你不要挡路好么,”之前在家里被带走的时候,端木雅臻当时既害怕又慌乱,并没有注意到凌暮帆,在她的意识中这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之前的两次都让自己留下了非常坏的印象,加上这个男人刚刚说自己终于出来了,好像是在等自己一样,一想到这里她就更生气,“麻烦你让开。” 阿龙叹了口气,没想到凌暮帆这样既有相貌又有钱的男人居然吃了这样的闭门羹,连他都替凌暮帆纠结,“端木小姐,是这位先生将你保释出来的。” 一听到这话,端木雅臻顿时愕然了,她想尽了所有人也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男人将自己保释出来的,顿时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里毕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凌暮帆约端木雅臻去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非常纳闷儿为什么这个男人会来保释自己的端木雅臻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凌暮帆的请求,她虽然讨厌凌暮帆,但是既然别人给自己施与了恩惠,就一定要知道原因,并且想办法答谢对方,她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这是从小的教育给她带来的习惯。 两个人来到了一家高档咖啡厅里,端木雅臻意识到这个男人应该很有钱,从他的车子、穿着,还有消费的地方就足以将一个男人的经济能力看个大概,但是她非常好奇这样的男人,长得又蛮帅的,身边应该从来不缺女人才对,为什么会对自己…… “你为什么要保释我?”坐了一会儿之后,端木雅臻看到凌暮帆始终不打算说话,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首先问了起来。 凌暮帆知道端木雅臻会这样问自己,但是他又不能告诉她真正的原因,以及她和自己的关系,所以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因为犬子给你惹了这么多的麻烦,是他导致你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当然不能做事不管了。” 端木雅臻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但是却始终改不了自己之前对他的看法。 想到休息也休息过了,他保释自己的原因也问清楚了,再说,这个男人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凌天琪那个骄纵的孩子的话,自己也不可能进警察局去,所以他来保释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想到这里,端木雅臻自然不觉得自己需要报答他,也不觉良心上过不去,所以便打算离开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想我该回家了。” 凌暮帆也跟着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去。” 端木雅臻果断地拒绝了,而且一听到这话就非常生气——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位先生,你是在欲擒故纵么?” “啊?”凌暮帆愣了,完全不懂端木雅臻是什么意思。当然了,凌暮帆认识端木雅臻,但是他却忽略了端木雅臻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所以在他习惯性地去关心端木雅臻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防备心理。 端木雅臻冷笑着看着凌暮帆,“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我劝你最好打消,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凌暮帆有些无奈有些尴尬,“我真的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要再装傻了!”端木雅臻生气地说着,她最讨厌这种装傻的男人,“你故意安排自己和我的两次见面,你难道忘了么?” 凌暮帆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安排过什么见面。 看到凌暮帆装作忘了的样子,端木雅臻更是火大,“看来你是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就在‘哈根达斯旗舰店’和超市的门口,想起来了么?” “哦哦,”凌暮帆点头,自己确实是在那里两次见过端木雅臻,但是却不是自己刻意安排的,直到后来才知道是宝宝的“诡计”。要说那时候接到的信应该是来自绑匪的,可是端木雅臻又不是绑匪,所以凌暮帆完全想不到那个表面看似巧合,但是只要稍稍往深里想一下就会发现是精心安排好的见面,到底是出自谁的杰作,“我想起来了。” “幸好你没有忘掉,”端木雅臻冷嘲热讽地说着,“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我非常清楚!” 凌暮帆纠结——虽然后来他知道了见面是宝宝安排的计谋,但是当时见面的时候,他根本连谁刻意安排的都不知道,反正对于当时的凌暮帆来说确实只是巧合,却没有想到让端木雅臻造成了这种印象,他要怎么向她解释呢,“我想你大概误会了,我没有……” “你不用反驳了,看起来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么,你不就是想要惹我的注意么!” “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你省省,还辩解什么呢!” “我真的没有!”解释了几次之后,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劝阻端木雅臻,这让凌暮帆有些气恼,说话的声音也不觉间变大了。 凌暮帆这样的表现让端木雅臻很是讨厌,完全没有绅士风度。 这让端木雅臻不禁猜测着自己与凌天琪的接触,说不定也是这个男人在背后安排着的呢,说不定就是为了让自己被送到警局去。 想想自己平白无故地就被卷入了这么多事情里面,端木雅臻很是生气,站起身来也不管坐在对面的男人,“对不起,我要走了!” 说完之后,端木雅臻怒气冲冲地从咖啡厅里离开了,玻璃门都因为她的而不停地摇晃了起来。 看着端木雅臻远去的身影,凌暮帆心中一阵心痛,这个女人竟然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与一个人的交流,认识与不认识,最直接的莫过于眼神的沟通。 而凌暮帆在端木雅臻的眼中,看到的是陌生,是畏惧,是迷茫,而不是相知相识,相珍相惜。这种充斥着疏离感的淡漠让人心碎,心痛。然而真正的无奈还是却在于自己完全素手无策。 这么多年来,凌暮帆不可否认在端木雅臻和自己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爱恨纠缠,他一直在因为这些事情时而苦恼时而自责,但是偏偏没有想到她会忘记自己。那场事故,莫非真的是命运在冥冥中的一次考验?从当初为了报复端木雅泽开始假装爱上端木雅臻,然后无耻又无情地伤害她,再到她回来,对她产生莫名的情愫,直到疯狂地真心爱上。 一路,渐行渐远,渐渐失控。 凌暮帆很多次回想,不敢置信——事情竟然从最开始被自己了如指掌成竹在到现在完全失控。 凌暮帆知道宝宝的好意,是想让自己和端木雅臻认识。而且,后来研究了一点儿心理学之后,凌暮帆发现如果不用特殊的方式与端木雅臻制造摩擦的话,根本没办法让她记住自己,并且对自己造成深刻的印象。 端木雅臻71 其实凌暮帆从找到宝宝的时候看到绑匪竟然是端木雅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见面都是宝宝的安排。而这样做在心理学上也能找到依据,被称作是“创伤疗法”——算是重症下猛药的方式,刚好可以避开端木雅臻在那次事故中留下的回忆,尽量让她只记得甜蜜的部分,而忘记自己受伤害的地方。 颓然地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之后,凌暮帆还是回家了,他这两天又把心思都放在端木雅臻的身上,没有好好陪伴宝宝。 这时候的凌暮帆简直是焦头烂额,一边是野草集团的事情,一边是端木雅臻的失忆和抵触反感,另一边则是宝宝那不安定的情绪随时都需要他在旁边安抚,凌暮帆纵然有三头六臂,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免乏术。 刚回到家里,管家和仆人就都迎了上来,他们满脸的无奈和哀怨看着凌暮帆,一见到他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少爷,你总算是回来了!” “怎……”凌暮帆的话刚吐出来一个字儿,就听到房间里面宝宝在摔东西的声音,一边摔一边在喊着,“怎么了!” 凌暮帆一边问着管家,一边焦急地往房间里面冲去,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宝宝的情绪又变得不太稳定。 房间里一片狼藉,宝宝正站在沙发上抓住东西往地上砸,仆人们都躲得远远的,怕被殃及,一看到凌暮帆回来了,纷纷用求救的目光看着他。 “我不管我不管!”宝宝冲着仆人喊着,那个年轻的小姑娘看着宝宝,急得快要哭了。 凌暮帆从后面一把将宝宝抱住,这个小家伙还不知道是谁抱住了自己,蹬胳膊踹腿儿不停地挣扎着,“宝宝,”凌暮帆在他的身后温柔地说着,“是爹地回来了哦。” 一听到是爹地的声音,宝宝在凌暮帆的怀里蹭了两下翻过身来,“爹地!”他一边喊着,胖嘟嘟的小胳膊将凌暮帆紧紧地抱住了,“爹地!你回来了!我要去见雅臻老师,他们都拦着我,不让我去!” 听到宝宝这么说,凌暮帆心里阵阵难受,他又何尝不想见端木雅臻呢,但是现在时机还没到,尤其是对于宝宝来说,还需要认真思考。 想到这里,凌暮帆故意阴沉着脸,“你为什么要见她呢?她绑架了你,是坏人。” 凌天琪听爹地居然这么说,拼命地摇头,“不是的!雅臻老师是个好人!她不是绑架犯,是我主动去找她的!” “你想的太简单了,你还是个孩子,很容易就被她骗了,”凌暮帆故意反驳着宝宝,“你不是一直很讨厌那些平时有事儿没事儿都围在爹地身边的人么?” “是啊!可是雅臻老师她不是啊!” “其实她就是,她和以前那些接近爹地的女人一样,”凌暮帆严肃地对宝宝说着,“她就是看上了爹地的钱,所以来爹地,但是她从你身边下手,知道吸引了你的喜欢,爹地就会喜欢她的。” “不可能!雅臻老师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她很善良,也很有耐心,不像是其他女人一样,只是为了钱才和我玩儿,”凌天琪一脸信誓旦旦地说着,“以前又一次我和雅臻老师一起去买菜,她看到一个阿婆很可怜,就给那个阿婆给了好多吃的东西!” “这个是谁都可以装出来的,单凭这一点你就觉得她很善良了?”凌暮帆毫不留情地反问着。 “不是的,别人这样做没什么,可是雅臻老师本来就没有什么钱,还愿意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和别人一起分享,这样的人就是最善良的人了!” 凌暮帆摇摇头,“那只是她的手段而已。” “不是的!她还经常在公交车上给老人和小孩子让座位,她一直在教我应该帮助比自己不幸的人,当自己比其他人强的时候,自己就要努力去帮助他们。”凌天琪坚持为端木雅臻辩护着,他觉得端木雅臻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的女人了,不管是幼稚园里的老师还是那些爹地的人,都不如端木雅臻! “我说过了,这些只是她为了让人觉得她很善良的手段之一,想要让你觉得自己很善良,所以在你面前装出这些假象,怎么知道你会真的相信呢。” “我不管!”凌天琪挣脱了凌暮帆的怀抱,他没想到爹地居然这么讨厌自己那样喜欢的人,这让他感觉很生气,“反正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喜欢雅臻老师,我要她做我的!” 凌暮帆一听这话,心头一震。 在有宝宝之前,凌暮帆一直不相信血缘什么的,从他第一次见到宝宝的时候,便开始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血缘这一说,而当他发现宝宝是那样喜欢端木雅臻的时候,凌暮帆简直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骨肉相连血浓于水,简直是一个太过于神奇的东西了。 但是他现在不能就这样表现出来,于是凌暮帆强忍着,他沉默了半天之后站起身来,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 现在,凌暮帆的脑袋里烦闷极了,他一直在思索着宝宝和端木雅臻之间的事情要如何处理,凌暮帆非常清楚,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不然的话恐怕要适得其反,要找一个适当的方法来处理。 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半天,脚上到处踩着宝宝刚刚砸碎的东西,思索了片刻,凌暮帆重新坐在宝宝的身边,“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严肃地回答我,记得考虑清楚!” 在宝宝经过那次事故之后,他已经没办法像是以前那样记得端木雅臻曾经教育过自己的事情,回答问题的时候也经常随自己心情信口胡说,但是这一次,他非常认真地想了爹地说的话,然后用力点点头,“好的。” “你为什么要让她做你的?” 宝宝认真地想了半天,才张口回答,“平时你没有时间陪着我,我自己一个人觉得好孤独。周围都是佣人,但是他们都不懂我说的话,我只是想和亲人在一起。包括你不去幼稚园接我的时候,我好羡慕其他小朋友可以被爹地牵着手,虽然他们没有私家车,没有大房子,但是我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幸福小孩儿。和雅臻老师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她会带着我一起去上班,虽然是坐公交车;她会带着我一起去买菜,虽然是去普通的菜场;她会带着我去吃早点,虽然是最普通的油条和豆浆。而且,我觉得和雅臻老师在一起的时候,她教会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我喜欢听她说话。可是,爹地你却从来不和我讲那些道理,和雅臻老师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以前真的很不乖,很差劲儿,和她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好多的事情需要去学习。” “还有么?”听到这里的时候,凌暮帆已经非常感动了,他意识到自己亏欠了宝宝太多,而且,不仅仅是亲情,就像是宝宝说的,在教育方面,对他也亏欠了太多太多。 “还有就是我很喜欢有教养的雅臻老师,她教给我很多规矩,我觉得她说的话都是对的。我希望她能够继续教我,让大家都喜欢我。而且,我还想让雅臻老师也做的老师,让她来教教爹地该怎么和周围的人相处,不要一天到晚都是冷菲菲的,”凌天琪说到这里,爬到了凌暮帆的身上,贴在他的耳朵边,“你不知道,仆人们每天到了你快要回家的时候,都会提心吊胆的呢。” 凌暮帆哈哈大笑,小孩子有时候想事情的想法非常天真,也太过于单纯,但是正是这种单纯让他们能够看到大人看不到或是看不懂的事情,这让凌暮帆非常欣慰,至少他现在明白了宝宝是出于何种动机想要让雅臻在自己身边,做自己的。他是想要幸福,想要成长,而不是小孩子的自私心态以及任性心理,这也就保证了他将来会很认真地对待他自己和端木雅臻之间的关系。 “那么,”凌暮帆点点头,“我现在对你提一个要求。” 一听到有要求来交换,想必事情是已经成了一半儿了,凌天琪非常兴奋地冲着爹地连连点头,“没关系,只要爹地答应我的要求,你提什么要求我也都答应你!” “好的,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告诉爹地,哪怕你说是不想要呆在家里,想要去其他小朋友家里玩几天,都可以。但是不许撒谎,最重要的是再也不许离家出走,明白了么?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会想办法来请雅臻老师做你的家教的。” 听到爹地的答案,凌天琪兴奋异常,毫不犹豫地连连点头,“我答应你!” 整晚,凌暮帆都在斟酌着该如何将端木雅臻聘请来的事情,一直想到了天快亮的时候,他已经兴奋得睡不着了,早上一大清早就带着几个随从出发,往端木雅臻的家赶去。 在车上的时候,凌暮帆打了个电话,这是他昨天晚上思考了一晚上想出来的办法之一,对方的号码是刚刚让随从们查出来的。 “您好,我是文一达,请问您是哪位?” 这个文一达是端木雅臻的上司,而凌暮帆觉得必须要给他打个电话,这样才能切断端木雅臻的所有后路。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来是有事情要通知你,稍后等你接到一条短信之后,请你立刻打电话给端木雅臻,立即辞退她,听懂了么?” 文一达非常惊讶,“你们凭什么这样做!” 这个文一达相貌堂堂,非常帅气,在义工服务所里从年轻的小妹到大妈都很喜欢他,但是他偏偏倾心于对自己不怎么来电的端木雅臻,虽然是个大帅哥,但是文一达非常害羞而内向,每次见到端木雅臻的时候都会心脏砰砰乱跳,刚开始的时候多和她说两句话都会忍不住脸红。直到现在,他还经常趁着端木雅臻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看她。 想到对方竟然提出了这样的无理要求,文一达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毕竟就算不说自己对端木雅臻的爱慕,她至少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员工,这一点是大家都非常清楚的,在平时工作中非常有耐心,而且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又是个文静而与世无争的女人,和周围同事相处得也非常融洽。 然而文一达刚想要帮端木雅臻反驳,话刚出口,就被对方冷菲菲的声音给打住了,“你不要问那么多,照着我说的话做就行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文一达不解地问着,端木雅臻那样与世无争的女人,到底是惹了什么样的人呢? “我说了,与你无关。但是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文一达,义工服务所的负责人,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你不肯辞退端木雅臻的话,我会在一天时间内让你的义工服务所瘫痪,两天时间内让它倒闭,三天时间内让你再也无法接触这个行业。” 文一达还是不相信对方的话,但是在对方说出了义工工会主席的名字之后,“我和他有很深的交情,到时候只要随便给你们安个什么罪名,你们连要求对方审查的资格都没有,明白了么?” 听对方说到这里,文一达浑身冷汗,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非同小可了,对方既然能说出工会主席的名字,看来至少有些超越自己很多倍的门路。 想到自己平日里帮助的那些老人和孩子,如果自己的服务所瘫痪了的话,他们便失去了自己的帮助,一想到这儿,文一达也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分清孰轻孰重,“好,我答应你们。” 他的声音其实在哽咽。 他回答的很痛快——心中的痛,来得自然是无与伦比的快,因为,做这个决定,他违心的伤害了自己。伤害了最不应该伤害的人——雅臻…… 端木雅臻72 挂断了打给文一达的电话,凌暮帆放下心来,这下端木雅臻无处可去,又没有什么存储和收入,又给自己增加了一点儿筹码。 来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凌暮帆急匆匆地往里面走着,这种价格低廉的宿舍都是很舒老的建筑了,走廊里一片黑暗,一直记者见到端木雅臻的凌暮帆非常焦急,和正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那人是穿着睡衣的罗师奶,她正准备要出去买早点,被人撞到之后正打算破口大骂呢,抬头一看这凌暮帆相貌帅气,顿时把已经快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又收了回来,看着凌暮帆,她想起来昨天好像见过,“你来找端木雅臻啊?” 凌暮帆点点头,他也认出了罗师奶,这位师奶昨天的举动差点儿让凌暮帆笑死,现在看到了她,还是有些想笑,“您好,昨天我们见过的,对?您还记得我么?” 长相冷峻的凌暮帆笑起来还是很迷人的,尤其是对师奶这个年纪的人来说,非常具有杀伤力,她连连点头,“记得啊,当然记得了……” 和师奶寒暄了两句,看到这个女人简直是心花怒放,关于自己问她什么有关端木雅臻的问题,都笑眯眯地回答了自己,凌暮帆突然意识到长得帅,真是件好事儿。 来到端木雅臻的门口,他在门口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急匆匆的声音,“马上就来!” 来开门的端木雅臻手里提着手袋,刚穿好外套,看样子是真准备去上班呢,凌暮帆心中暗笑,你已经不用去上班了,以后除了给我的儿子做,别的工作,都不许你做的! 看到来人是端木雅臻,她可没那么开心,一直在警局里熬着,她昨天晚上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却一直在做梦,关于凌暮帆的噩梦,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愉快的睡眠,导致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差一点迟到,谁知道一开门竟然是这个瘟神,简直是阴魂不散地跟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下意识地就要把门关上,用力很大,幸好是凌暮帆随身带着的随从将门挡住了,但也免不了被端木雅臻那用力一关门给夹得胳膊生疼。 对方强硬地将门打开了,端木雅臻一看除了门口穿着铅灰色西装的凌暮帆之外,他的身后还站着不少身穿黑色西装的助理,这些黑衣男人都盯着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端木雅臻一下就意识到了对方的执着,看来自己想要逃避也没用了,而且等一下还要去上班,他们这样守在门口自己根本就出不去的。 想到这里,不如快点解决了,于是端木雅臻将门打开,被迫迎接了这位不受欢迎的客人。 凌暮帆将西裤稍微往上拉了一点,勉强在端木雅臻的榻榻米桌子前坐下,“首先,我是来就之前我儿子害得你进了警察局的事情,向你道歉。” 端木雅臻看到凌暮帆的态度不错,想到他是来道歉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些不高兴地倒了杯水递给了凌暮帆,“道歉就不必了,反正也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不过,凌先生如果还有其他什么事情的话请快一点说好么,我们速战速决,我还要去上班。” “哦,”凌暮帆点点头,但是给了助理一个眼色,身后的助理心领神会,立刻给文一达发了短信。看到助理掏出手机来,凌暮帆放下心,“我这一次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要谈谈我儿子的事情。” 这对端木雅臻来说倒是一剂良方——她也一直在关心着凌天琪的心理问题,如果不是和凌暮帆有两次让人不悦的“巧遇”的话,她倒是很愿意主动去找凌暮帆谈谈这个孩子的事情呢,不过现在虽然闹了不愉快,但是对方已经找上门来了,她也不好拒绝,“好。” “是这样,我也简单看了一下您做的笔录,宝宝真的是说过想要自杀么?” “没错。”端木雅臻点点头,之前和宝宝第一次的对话,就是在广播里的那次,虽然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但是直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 “那么原因是什么呢?还有,您是怎样劝住她的呢?” 端木雅臻想到这里就觉得生气——宝宝是因为他这个做爹地的想要自杀,但是他却一点儿都不知道,“你的儿子是因为觉得你根本不爱他,不照顾他关心他,所以才想到自杀的。我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劝了他呢!当时我给他讲了很多大道理,比如说爹地是为了让他过上好的生活所以才一直在忙碌的,如果他不想要让爹地去忙工作,就要选择普通人的生活。当时他好像并不明白,但是后来他和我在一起生活,我带他坐了几次公交车,让他看到了其他小孩子的生活之后,他才开始慢慢明白了。”说完之后,端木雅臻想了想,“怎么样,他现在和你之间的关系有所好转了么?” 凌暮帆连连点头,“已经好了很多,他现在如果有不开心的事情也会告诉给我听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嗯,”端木雅臻还是有些不满,她平时在义工服务所里见到太多无父无母的孩子了,她平时最讨厌的就是一直忙着工作顾不上小孩的家长,“你与其在这里感谢我,不如多抽出一点儿时间来陪陪你的儿子,他早上睡醒的时候如果发现身边没有人的话,会表现出一般孩子所没有的焦虑不安呢。” “我知道了,还有,我想知道他平时做什么事情容易开心?” 端木雅臻无奈地叹了口气,“作为父亲却连这个都不知道,我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好了。其实宝宝平时并没有那么多脾气,他很喜欢和我一起看电视,平时我看书的时候他也会在旁边看书,不像是其他小孩子会扰乱大人,他有阅读的好习惯,这一点非常好。甚至在我做家务的时候他都会在我身边,总之他是很喜欢和大人在一起的,只要这样他就很少发脾气。” “那么,如果宝宝不听话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我会处罚他。”端木雅臻毫不留情地说着,她知道对孩子可以爱但是不能纵容,尤其是对于凌天琪这样的孩子。 “怎么处罚呢?有效果么?” “平时他不听话的时候我一般都会先和他讲道理,但是他有时候会非常固执,不肯听我的。到这个时候就要让他害怕,让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比如他之前不听话的时候我会打他屁股,还会告诉他不听话的后果——就是送他回家。不要用那种不痛不痒的处罚方式,这会让孩子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处罚,但是却没有达到处罚他的意义和效果。” 凌暮帆连连点头,“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够担任宝宝的家教老师。” 端木雅臻果断地拒绝了,在这之前她大概还会考虑一下,但是她始终难以忘记自己和凌暮帆之间的不愉快,而且作为一个单身女人,她有非常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在面对凌暮帆这种人的时候,会习惯性地与对方保持距离,“我拒绝,如果你觉得有这个需要的话,我可以推荐其他老师给你。” “恐怕别的老师达不到效果,宝宝很难得会听其他人的话,你还是第一个,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要求。” “不行,况且我还有我的工作,也没有时间去给他做家教老师的。”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雅臻的电话适时地响了。 “你好,我是端木雅臻。” “雅臻,我是文一达。” “哦,”端木雅臻紧张地看着墙上的挂钟,“真是对不起,我家里突然来了客人,我知道我迟到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会尽量赶去的。” 文一达的声音有些落寞,“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端木雅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我不用去上班了?为什么!” “最近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知道的……” “可是……”端木雅臻委屈地辩解着,“那件事情确实不是我的想法,而且不是已经得到警方的澄清了么,他们已经为此做出了澄清。” “但是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接到了不少投诉电话。电话中指出像是这种有拐卖孩童嫌疑的人是不能在义工行业中工作的。” “请你相信我,我确实没有拐卖孩子啊,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的!” “我是愿意相信你的,但是那些人并不愿意相信,他们认定了你是有拐卖嫌疑的,这一点无法澄清,舆论的影响力有多大,我想你不是不知道的。” “我真的很珍惜这份工作,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看到端木雅臻焦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凌暮帆的心里很难受,想要上前去安慰她一下,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和端木雅臻走得太近,必须要克制住。 “对不起,”电话那边,文一达的声音也非常无力,“我们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希望你也能够理解我们,毕竟不能因为你……让服务所解散。” 听到文一达这么说,端木雅臻立刻就明白了,她忍住了眼泪,向文一达道谢,“我知道了,感谢大家最近对我的照顾,非常感谢你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端木雅臻挂断了电话,她害怕自己如果再说下去的话会忍不住哭出来。 凌暮帆将纸巾递给了端木雅臻,“其实你也不用难过,以你的才能不管在哪里都可以生存的。” 端木雅臻没有回答,她脑袋里一直在想着工作的事情,自己一直兢兢业业,却没有想到落得这个下场,舆论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让她太大失所望了。 “不得不说,我很敬佩你,要知道,我给宝宝请过很多老师,但是没有一个能够真正给他带来什么帮助,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宝宝第一个心甘情愿听话的人。我知道这很难得,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做宝宝的家教,培养我的宝宝。拜托你了。” 一来是因为凌暮帆的语气非常诚恳,另一方面,刚刚失去了工作非常伤心,再加上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储蓄,端木雅臻在迷茫之中,便答应了凌暮帆的要求。 “那么,”凌暮帆犹豫了一下,本来他不打算现在说出来的,但是看到端木雅臻现在正在弱势的状态,最好趁热打铁,“我希望可以邀请你住到我们家去。” 端木雅臻一个激灵,“不行不行,”她连忙摆手,“我不能去!” 凌暮帆哈哈大笑,“你放心,不用胡思乱想,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打算追求你,之前和你的事情也仅仅只是误会而已。你的本职工作就是教好我的儿子,仅此而已,这也是我邀请你的唯一目的,其他的,你不用想太多,我没打算对你怎么样。你的身份只是我儿子的家教而已。” “这个……”端木雅臻不知道该如何做决定了。 就在这个时候,凌暮帆让助理拿出了一份协议来,这是之前早就准备好的,协议上写着希望端木雅臻可以做宝宝凌天琪的家教,更加重要的是上面还有一条附加条款——不能让宝宝再离家出走。 要说实话,端木雅臻确实愿意做凌天琪的家教,尤其是当她听到凌暮帆说宝宝除了自己的话之外,谁的话都不想听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对凌天琪来说非常重要,如果自己不肯帮忙的话,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那么自己这几天的努力就完全白费了,再说,她也不想要让凌天琪变成一个坏脾气的宝宝,毕竟她还是喜欢那个孩子的。 所以,做家教的事情,端木雅臻没什么可考虑和犹豫的。 只是重点的问题在那条附加条款上,说是让自己保证凌天琪不能再离家出走了,那么也就是说自己要看着宝宝,这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端木雅臻73 既然要看着他,想必就是要和宝宝在一起生活了。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又犹豫不决了起来——她倒是不讨厌宝宝,但是想到要和凌暮帆住在一起,总是感觉怪怪的。虽然,刚刚凌暮帆曾经保证过不会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她知道如果自己再想到之前的事情,认为凌暮帆是要追求自己或者是吸引自己的注意,这样的想法被看起来就太花痴了。可是她又不能不想,端木雅臻总是觉得自己和凌暮帆之间没有那么单纯,所以,她对凌暮帆的警惕心理是很强的。 不过凌暮帆的态度还倒算是诚恳的,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左摇右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看着凌暮帆,“这条附加协议,不能改掉么?” 凌暮帆坚定地摇头,他看出来端木雅臻已经想要做宝宝的家教了,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退让,“不行,既然你是她的家教老师,当然要负责他的安全了。而且,我这个儿子很不喜欢和佣人在一起,我又忙着工作,根本没有时间去陪他,所以完全要靠你这个老师了呢。他今天还在家里发脾气,说是很想见你,你也知道,你们刚没见面没多久,我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你的依赖性很强。这一次他是来找你,确实安全地来了。可是如果哪一天我不在家里,刚巧他又特别想要见到你呢?宝宝这个孩子,还是太任性了。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更加依赖你,到时候心血来潮想要见你,就会跑到你那边去。谁能保证以后他还是否能够安全地到这里呢?再者说,你也大概了解我的家庭情况,宝宝之前失踪的事情已经引起了社会各界的注意,我想肯定还有犯罪分子注意到他,下一次他如果出了事情的话,到底应该我们谁负责任呢?” 虽然凌暮帆说这话有点儿推卸责任的意思,但是端木雅臻心里很清楚,他说的没错。而且,即使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端木雅臻却已经很了解宝宝了,她也害怕这个小家伙会再次任性地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惜,她还是没办法答应去凌暮帆的家里去住。 就在这个时候,她想到了一个人,就是安排自己来这里的那位亲戚,想到自己的住处和工作都是他来安排的,就算自己丢掉了工作、以后不住在这里了,还是需要和他打个招呼的,刚好也趁着这个机会问问对方的意见。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来到阳台上打了个电话,她都还不知道怎么称呼那位亲戚呢,但是那个人却是现在端木雅臻唯一能信任和依赖的人了。 “您好,我是端木雅臻。” 接电话的人自然是凌大海了,可惜端木雅臻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和坐在自己客厅里的不速之客竟然是父子的关系。 听到是端木雅臻的声音,凌大海心里踏实了不少,看来她已经被凌暮帆给保释出来了,“嗯,我知道,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么?” “是……是这样的,我今天被工作的地方辞退了。” “哦?”凌大海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实际上他曾经派人暗中调查过端木雅臻的工作状况,可以看得出来她在同事之中的口碑很好,应该没有被辞退的理由,所以应该是凌暮帆所为了,“为什么呢?” 端木雅臻虽然很信任这位“亲戚”,但是被警察给抓起来的事情毕竟不光彩,可能会影响对方对自己的看法,所以还是选择缄口不答,“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不太方便向您解释了。” “哦,是这样啊。” “现在有人想要聘请我去做一个小孩子的家教,您看……?” 听到端木雅臻是在询问自己,再加上她说是小孩子的家教,凌大海马上反应过来是要她去给自己的孙子做家教了,“是么,那不错啊。” “可是,因为这个小孩曾经离家出走过,所以对方的家长要求我必须要住在小孩子的家里。”端木雅臻有些为难地说着,想听听看这位亲戚是怎么想的。 凌大海一听就知道是凌暮帆和凌天琪父子两个注意,他不便表示出太帮那父子两个说话的样子,免得被端木雅臻想得太多,“是嘛,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觉得也算是合情合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如果你喜欢这份工作的话,不如就签下来好了。” 听到这位亲戚也作出了这样的解答,而且他说的话好像不无道理,端木雅臻也坚定了许多,她点点头挂断了和凌大海的电话之后,回到凌暮帆面前,在协议上签了字。 墙上的时钟停在十点钟方向,平日里的端木雅臻在这个时候,正应该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着,但是她从此失业了,虽然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工作,但是还是无法掩盖她的失落——她是被辞退的。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端木雅臻打算逐客了,但是不好意思说,“我还有其他事情。” 看到她拿着提包,凌暮帆明了,“好,那我这就告辞了,端木雅臻小姐,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呢?” 端木雅臻婉言拒绝了,她要去以前工作的地方取自己的东西,不想让凌暮帆跟自己一起,甚至不想让他送自己。 “那……好。”凌暮帆点点头,带着随从们离开了。 独自站在公交车站上,端木雅臻心里没由来的感伤,从今天开始,自己以后就不用再来坐这班公交车了,这对她来说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虽然凌暮帆给她的报酬很丰厚,可是她偏偏就是舍不得这份工作。 刚来到义工服务所,端木雅臻刚走到花坛后面,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是文一达。 端木雅臻侧过头去偷看着文一达,他正坐在花坛上一个人抽烟,对着电话另一边无奈又哀怨地说着,“我知道我对不起那个女孩儿……” “这个时候我确实太懦弱了,她确实是个好姑娘,好员工……” “我不像个男人,我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把端木雅臻留下来,可是我却为了保住义工服务所把她开除了……” “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一边是她,一边是义工服务所,我的良心就像杆秤,虽然对不起她但是保住了义工服务所,可是我的良心过意不去啊!” 听到文一达那痛苦的声音,端木雅臻心里泛起阵阵委屈——他们都知道自己是一个好员工,为什么还要开除自己呢!自己从来就是那样兢兢业业,对工作认真负责,也很热爱这个岗位,可是为什么,偏偏一定要辞退自己呢! 端木雅臻看到文一达偷偷落泪了,她知道自己让人左右为难,她也知道文一达很难过,这让她有一种悲壮的牺牲感觉,但是她为此而很是感动,尤其是大家对自己的态度,想到这里,她捂住了嘴巴,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睛里涌出来。 其实端木雅臻知道文一达对自己有好感,她流泪不是因为文一达,而是因为作为同事来讲,她对他的感激,毕竟他照顾了自己那么长时间,虽然从今天开始,大家也许从此就陌路了,但是人至少还是要对周围的人抱有感恩之心的。 一种委屈和感激的心情非常复杂地堵在端木雅臻的口,让她喘不过气来,端木雅臻实在是难受得忍不住了,跑到了办公楼侧面的墙背后,蹲在地上长大了嘴巴却不敢发出声音,安静地哭泣着,只有的声音无法控制,让她难受得要死。 不过,好在发泄之后,她感觉自己好了很多,站起身来擦干了眼泪,微笑着,她始终没有过去和文一达打招呼,她知道在这个尴尬的时刻,她怎么做都不对——怨恨文一达?那会让他自责并难受,而且也破坏了自己留给他们的最后一个印象;感谢文一达?那会让他更加难受和自责。 甩甩头发,端木雅臻为了不让文一达发现自己,悄声走进了办公室里。 看到端木雅臻回来了,之前一直对她有所误解的同事们都围了上来,他们之前曾经在端木雅臻被误会的时候对她恶意中伤,本来就在想着该如何对她道歉弥补,而今天早上他们得知了端木雅臻因为这个误会必须要被辞退的时候,大家心里都很内疚,为了自己之前口出恶言而羞愧,又想要安慰她,总是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端木雅臻。 “雅臻,”之前在端木雅臻被误会的时候,八卦了最多的大妈走上前来,她了端木雅臻的手,“你放心,我们在想办法,我们不会让你走的!” “没错,我们要联名抗议,”那个将印着凌天琪照片的报纸放在端木雅臻桌子上的女孩儿也走了过来,“联名抗议他们对你的不公正对待!” “就是说啊,本来就是个误会,这个社会简直是太恐怖了,做了坏事无法无天的人到处都是,为什么好人因为一个误会就要丢掉工作呢?” “可不是么,简直没有王法,再说,只是一个误会,凭什么就要靠一个误会来判断一个人?本来就是谬论,而且就算是做错了事情也要有补救的机会,更何况根本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要被处罚呢!” 看到大家都在为自己辩解着,端木雅臻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好像又抑制不住了,她勉强让自己笑起来,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哭。 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了好几遍之后,端木雅臻抬起头,“非常感谢大家的好意,但是我觉得世界上每一件事情都有上天的安排,他既然这样安排了就一定有他的原因,也许是我之前做的不够好,也许是他为我的以后安排了更好的路去走,总之我们要接受生活,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所有事情总会过去的。塞钱失马焉知非福呢!” 看到端木雅臻的笑容,听到她慷慨激昂的话语,人们纷纷为她的坚强而感动,为她受到的不公平对待而心酸,为她的热情所鼓舞着。 大家一个一个上前和她握手告别,这些人中有曾经偷偷暗恋过端木雅臻的人,也有曾经很不喜欢她、在背后中伤她的人,但是现在,在分别的时刻,之前的恩恩怨怨好像一下都烟消云散了,有些人微笑着祝福她,有些人不舍地热泪盈眶。 端木雅臻默默地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她非常感动,至少自己在这里认识了这么多的朋友,他们是值得自己感激的。 手中的每一样东西,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回忆,比如一支很廉价的笔,也许是某个孤儿送给自己的礼物,比如那一罐子的千纸鹤,都是喜欢她的小朋友和老人一只一只折给她的。这也是端木雅臻喜欢这份工作的原因——在这里,虽然只是一些平凡的小事儿,但是每件事情都能给予她莫大的感动,让她打从心底地热爱着这份工作。 她偷偷地擦了眼泪,因为每每想到自己从今往后将和这份工作、熟悉的办公桌、朝夕相处的同事、可爱的孩子和善良的老人就此分开,她的眼泪就如泉涌。 和同事们做完了最后的告别,端木雅臻连连点头答应他们以后还会回来看望他们,大家的不舍让端木雅臻不敢再停留一分一秒,她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在大家面前哭出来。 最后一次环视这个自己待了这么久的办公室,这里的一切东西都让自己舍不得里去,但是端木雅臻还是选择了离开,她微笑着看着周围的人们,希望自己这最后的笑容可以让他们不那么内疚,可以让他们感觉到欣慰。 离开了办公室,端木雅臻难过得想哭,就在这时候,她碰到了踩灭了烟头正准备往办公室里面走着的文一达,他看到自己突然站住了脚步,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两人尴尬地对望着,文一达无奈地摇摇头,他看到端木雅臻手里抱着的纸箱子,才意识到离开有时候来的这么突然,却又真实得让人无法接受,想到这里,文一达知道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端木雅臻74 然而他张开口来,说的却是“对不起。” 这一刻,文一达的心里充满了内疚,虽然还有其他更为强烈的情感想要表达,但是除了内疚,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那种歉意遮盖了他心里所有的感觉,他默默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端木雅臻微笑,虽然只是这样一句话,却让她已经十分感动,她走上前去看着文一达,“没关系,我知道你有苦衷,没必要太内疚。” “我……” “算了,”端木雅臻温柔地笑了笑,“我请你喝杯咖啡怎样?” 两人来到咖啡厅,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端木雅臻不管在哪里都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喜欢看着窗外面的人,看着他们来去匆匆,他们长路漫漫。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一辆奔驰车驶过,车里一双锐利的目光正在看着玻璃窗内的两人,车里的人有些生气,他本来想要送端木雅臻去工作的地方,但是被拒绝了。之后这人很担心,害怕端木雅臻刚刚受到失去工作的打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没有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幕。他甚至认为端木雅臻就是为了去见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而拒绝了自己打算送她的邀请。 这让车里的人愤怒不已。他是凌暮帆,是一个大度的人,偏偏对端木雅臻拥有着极大的占有欲。 坐在端木雅臻的对面,文一达掏出了一份东西,他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是可耻。 那是一叠表格,上面是文一达今天早上努力整理出来的东西,上面记录着其他职位,是自己帮端木雅臻谋划的新工作,他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为端木雅臻找一个新的去处,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但是这样的事情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卑微,打从心底的卑微。 “这些,是我利用自己的人脉,帮你找的后路……”说这话的时候,文一达的声音在哽咽着,难以开口,他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可耻,“任由你选择,看看你想做什么,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端木雅臻微笑着接过来,她非常感动,没想到文一达竟然这样关心自己,作为旧日的老上司,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让端木雅臻感受到莫大的荣幸了。 但是端木雅臻只是用上司和旧部下的身份来评断文一达对自己的行为,她忽略了其他的情感。 “非常感谢你。”端木雅臻真诚地说着。 文一达心里十分自责,但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好,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内心十分的纠结。 端木雅臻看到了他的小动作,知道文一达的心里现在非常不好受,她笑着看着文一达,这一刻她的心里释然了,豁然开朗,她知道至少自己以前的工作是被认可的,而且为了保住义工服务所,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也是值得的,“你不要太内疚了,我已经找到了新的工作。” “新的?”文一达一愣,他没有想到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端木雅臻就找到了新的工作,这在现在的社会如此紧张的求职路上,简直不可思议,这让文一达忍不住关心端木雅臻的新工作,他担心这个善良的女人会被人欺骗,“什么工作?” 端木雅臻温柔一笑,“这个,还是不要说了。” 文一达有些失落地点点头——端木雅臻虽然对每一个人都很亲切,但是如果想要和她发展成别的关系的时候,她总是能恰如其分地给人一种充满距离的疏远感。 但是,文一达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现在不说出来的话…… 文一达一想到这里,忍不住紧紧抓住了端木雅臻的手,“雅臻,你听我说。我很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就开始被你深深地迷住了,你在我的心里就像是一个女神一样,遥不可及,但是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逐着你,忘了一切,忍不住为你深深地吸引,无法停止。我……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希望能够和你一起生活,你的内心是那样坚强,但是外面却又那样柔弱,我总是无法控制地想要照顾你,想要让你和我在一起,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好么?你不必出去上班,我愿意养你,我愿意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希望你可以允许我给你幸福,让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羡慕和嫉妒!” 突然听到了这样的对白,端木雅臻不知所措,文一达的话像是连珠炮一样冲向自己,她甚至没有听清楚其中的字字珠玑,感觉大脑只剩下了一片空白,惊讶不已。 告白这种事情总是会让端木雅臻退却,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端木雅臻非常明白,在自己和文一达之间缺少一种感觉,一种吸引力,虽然她知道文一达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并且对自己很有好感,但是端木雅臻就是无法爱上他,无法欺骗自己,无法忽略自己内心的感觉。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慌乱起站起身来,一字一顿好像机器人一样僵硬地说着,“对……对不起,我需要一段时间,我不能不负责任,这种事情必须认真地考虑!” 语毕,端木雅臻像是逃难一样,慌忙地逃离了。 看到依旧在逃避自己的端木雅臻,文一达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被深深地戳痛了,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很喜欢一样玩具,但是却得不到的时候,就是那种感觉,让他心焦,让他懊恼。 走在回家的路上,文一达说的那些话还在端木雅臻的脑袋里转啊转的,她心里非常乱,心绪异常复杂,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路上迷迷糊糊地往前走着。 公交车已经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端木雅臻才好像如梦初醒,正准备上车,身边两个欧巴桑那肥硕的身躯毫不客气地冲着端木雅臻挤过来,不留情面地将她挤到了后面,端木雅臻被她们挤得摔倒在后面,手中纸箱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她连忙爬起来收拾着东西,公交车对她却没有丝毫的怜悯,自顾自地开走了,只留给端木雅臻一串尾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端木雅臻顺着那条笔直而修长的腿往上看去,面前的男人竟然是凌暮帆。 本来看到端木雅臻这幅狼狈的样子,凌暮帆心里暗暗爽着——叫你和那种男人约会! 可是,看到她柔弱无助的样子,他的心里又开始难受了起来,蹲帮端木雅臻将地上散落的东西往箱子里面捡着。 “你要坐的公交车已经走了,”看到端木雅臻还在那里准备等公交车,凌暮帆摇摇头,“不如,我送你。” 端木雅臻现在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心灵上的繁杂事情总会给身体上也带来影响,她这一次没有拒绝凌暮帆,顺从地跟着凌暮帆走到他的奔驰旁边,任由凌暮帆温柔体贴地帮自己打开车门,他的手挡在车门上,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绅士风度。 坐在车上,凌暮帆开着车装作漫不经心地说着,“我刚刚看到你了。” “哦?”端木雅臻纳闷儿,自己并没有看到凌暮帆,难不成他在跟踪自己? “就在咖啡厅里,我看到了你和你的上司,”他的语气里带有轻蔑,“怎么说呢,我觉得我还是应该给你一点儿关于职场的建议,工作就是工作,私事就是私事,要说你这样的女孩子我见得也多的,我还是觉得最好不要和上司搞。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工作是一件必须要专心的事情。而且,上司如果对你的话,应该果断地拒绝,不然的话很可能把自己毁进去。希望你能记住我今天给你说过的话,永远不要和上司搞。包括,你未来的上司——我。一个正经女孩儿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她们会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然后自己去争取,而不是靠一些不正常的手段去依附别人,这样做的话和软骨头又有什么区别呢?不但不会被人喜欢,反而会被轻视!” 凌暮帆这些话句句如针芒,深深地刺痛了端木雅臻的自尊心,她觉得凌暮帆以为自己是在文一达从而找到一个求职机会,他完全误会了自己。 端木雅臻没有想到自己在凌暮帆的心里竟然是这样的人,简直让她无法接受。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大喊“停车”。 凌暮帆还沉浸在自己的自说自话里,没有察觉到端木雅臻这时候像是只愤怒的小野猫一样,他停下车来看着端木雅臻,还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谁知道她将车门一把拉开,连句再见也没说。刚好她下车了之后,一辆计程车刚好过来,端木雅臻直接上了计程车。 这……凌暮帆简直没有想到,她居然就这样走了。 反思自己说的话,凌暮帆懊恼地重重敲在方向盘上,敲响了喇叭,他有些悔恨,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确实有些太重了。 而且更加让他受不了的是他自己,他竟然吃醋了! 回到家里,端木雅臻莫名地感到伤心,难道是因为凌暮帆误会了自己么?端木雅臻告诉自己,何必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呢?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人! 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却觉得闷得无法呼吸,黑暗的被子里,只要一闭上眼睛就都是凌暮帆的身影,端木雅臻感觉到奇怪,但是他的音容笑貌偏偏就是折磨着自己,挥之不去。 从被子里爬起来,端木雅臻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她钻进了浴室里,放开了水龙头准备洗澡,只要水声放开,端木雅臻好像就听到了凌暮帆在对自己说话的声音,他的那些话语就围绕在自己的耳边,甚至让端木雅臻产生了错觉,好像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可是回过头去背后空空如也。她不停地用热水冲洗着自己,心里却还是非常难受,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端木雅臻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得想哭,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她打开了电视,将一盘碟片塞进里面,看着无聊的喜剧,被剧情里那些人可笑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可是一旦笑声停止,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放了音乐,强迫自己忙起来,将房间整个打扫了一遍,可是不管她在干什么,都只是在机械地做着手中的动作,脑袋里想着的人却是凌暮帆,不管她怎样甩着头发,企图把凌暮帆甩出去,可是偏偏就是那样挥之不去。 忍受了一整晚的煎熬,端木雅臻在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早上醒来的时候状态差极了,她换了一套比较高档的衣服,来到凌暮帆家。 今天,便是她开始新工作的第一天了。 端木雅臻刚到门口,电动的雕花铁门就打开了,凌天琪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上前一把紧紧抱住了端木雅臻,“雅臻老师,你终于来啦!我好想你呀!” 尽管之前被这个小鬼头害得不轻,但是端木雅臻发现自己偏偏就是那么打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孩子,看到他冲上来的样子,端木雅臻忍不住笑了。 凌天琪拉着端木雅臻的手,抬头地往别墅里走,路上的仆人都非常惊讶,他们从来没有见到凌天琪这么高兴的样子。 但是,这些仆人们并不知道端木雅臻的来历。 因为发生过商品展销会事件之后,为了避免那些仆人的闲言碎语刺激到宝宝,凌暮帆已经将家里所有的佣人都换了一遍,没有人知道端木雅臻曾经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我向你们隆重介绍一下,”宝宝凌天琪特意将凌家所有的仆人都召集起来,好像有重大的事情一样——当然了,这件事情在他心里就是最重大的事情了,“这一位是我的老师,端木雅臻小姐,从今天开始她来负责我的生活,你们一定要尊重她,不可以欺负她。我的老师人很好,我知道她不会主动欺负你们的,所以你们要好好相处。如果让我知道有谁欺负了她,我一定让那个人好看!” 端木雅臻75 凌天琪信誓旦旦地说着,要是其他小孩儿说这样的话,肯定被人认定是笑话了,但是端木雅臻笑不出来,她知道这个孩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非常认真的。 仆人们自然也明了,这个看似普通的女人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一下提高了不少。 自从端木雅臻上班开始,仆人们发现家里有了很大的变化,凌天琪这个难伺候的小少爷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不会胡乱发脾气了,也不会对着他们大吵大闹或者是砸东西,有时候和仆人说话还会加上“请”或者“麻烦你”之类的礼貌词语,让他们实在是受若惊,而且,小少爷脸上的笑容也增加了。 与此同时,大少爷凌暮帆每天开始早出晚归,晚上回来的特别晚,从这个雅臻老师来了之后,就一直是这样,让他们觉得很奇怪。 凌天琪却并没有发现爹地的异常——他和端木雅臻在一起的时候,简直都快要把什么都忘了一样,每天都是那样开心,开心得有点儿没心没肺,每天只知道跟在端木雅臻的身后,几乎忘了爹地这个一家之主了。 以前的时候,不管凌暮帆在外面忙到多晚,宝宝都会等着他回来,虽然不干什么,但是只是说几句话都成了每天一个不可错过的环节,但是现在凌暮帆回家的时候,再也见不到宝宝冲向自己的样子,他渐渐感觉到自己好像被端木雅臻给替代了一样。 管家将宵夜端进书房里,凌暮帆正坐在书桌前沉思着,看到管家放下了宵夜正准备出去,凌暮帆将管家叫住了。 “怎么了,少爷?”管家纳闷儿,最近家里没出什么事情。 “没什么,我问问你啊,小少爷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一听是问这个,管家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小少爷最近的情绪好多了,像是变了个人,见到人就微笑,以前从来不这样。” 凌暮帆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宝宝在端木雅臻的陪伴下,已经渐渐地往之前的样子上恢复了,这让他非常欣慰,“不错。那,你们和端木雅臻相处得怎么样?” 说到这个,更是打开了管家的话匣子,“非常好,端木小姐人又漂亮,待人和气又有礼貌,大家都非常喜欢她呢,而且她一有时间的时候,就教那些没有念过书的佣人看书写字,大家都非常感激她。” 这是在凌暮帆意料之中的,他微笑着点头,“那宝宝和端木雅臻呢?他们之间有没有过什么不愉快的摩擦之类的事情发生过?” 管家坚定地摇头,“从来没有过,两个人相处得非常好,小少爷特别喜欢端木小姐,每天和端木小姐形影不离,非常依赖她呢!而且啊,小少爷如果稍微一会儿看不到端木小姐就会非常焦急——不过他不会摔东西了,据说这是他和端木小姐的约法三章。我看啊,之前请了那么多人,都不如端木小姐一个。她非常会控制小少爷的脾气,两个人在一起也特别高兴。尤其是小少爷,我看啊,小少爷现在慢慢地变了,没有了奇怪的脾气,比一般小孩儿要好得多得多呢!我们都因为这件事情特别高兴,端木小姐简直就是救世主啊……” 说这话的时候,管家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暮帆打断了。管家非常纳闷儿,自己毕竟是这家的管家,平日里凌暮帆也是很温和的人,自己几乎什么话都可以对凌暮帆说。但是现在看来,凌暮帆脸上的表情好像很不悦的样子,他非常好奇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让凌暮帆脸上阴云密布。 凌暮帆看到管家纳闷儿而纠结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好了,太晚了,没什么事情了,你去睡觉。” 管家点头,默然离开了凌暮帆的书房,生怕走得慢一点儿都会被训斥。 坐在书桌前,凌暮帆盯着的座钟,眼睛随着钟摆晃来晃去,脑子里面想着端木雅臻的事情。 听到管家说了那么多宝宝和端木雅臻的事情,凌暮帆心中有些不悦,他渐渐地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 想到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凌暮帆就有些吃醋——毕竟他也是孩子的爸爸嘛。 家庭自然是要完整的,这是凌暮帆非常坚定的一点,尤其是自己连儿子都有了。发生了老婆和儿子一起失忆的事情,恐怕整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例子,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想办法来补救。毕竟,凌暮帆和端木雅臻之间又不是像其他夫妻一样,发生了感情分裂之类的事情,是天灾人祸,躲不掉的。既然现在家庭变成了这个样子,凌暮帆自然是希望他和端木雅臻还有宝宝重新回到之前的生活。 不过,一想到这一点,凌暮帆就变得非常谨慎小心起来,他想到自己和端木雅臻在这之前的几次相遇都非常不开心,给端木雅臻造成了一种防御心理,现在自己要去追她的话,铁定被拒绝。这种事情,要么一次得逞,想要翻来覆去地追求一个人,结果只是追求的困难系数越来越高,反倒让对方习惯拒绝。尤其是对端木雅臻这种自我保护心理非常强的人。 但是既然现在,端木雅臻已经是自己儿子的家教老师了,自己也没必要非要回避她,而且自己之前给她说过,自己对她这样的女人没有兴趣,也就是说两人就算有说话、聊天之类的交集,也只是学生家长和老师之间的关系。只要凌暮帆不提及话题,就不会受到端木雅臻的反感。 凌暮帆从小到大就是被女人包围着的,他上国中的时候,半个学校的女孩子就为他非常痴狂,导致凌暮帆对自己非常自信,他决定了,自己要正大光明地利用自己现在和端木雅臻的关系,有意无意地吸引端木雅臻,让她主动爱上自己,倒追自己,然后顺理成章地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另外一个让凌暮帆非常焦虑不安的事情,就是端木雅臻和宝宝的关系。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宝宝的父亲,可是这个小鬼最近自从端木雅臻来了之后,几乎把自己全都遗忘了,平时凌暮帆回来得不管再晚,这个小家伙都执拗地不见到父亲不肯睡觉,但是现在,情况整个不同了。 这让凌暮帆非常担忧。他害怕宝宝会回到半年前的状态,只喜欢和端木雅臻在一起,母子两个甚至还联起手来排挤自己,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因为在这半年里,宝宝和凌暮帆亲密无间,非常黏着凌暮帆,非常依赖他,这种感觉让凌暮帆很喜欢,简直放不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得到了再失去,比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还要残忍。 所以,凌暮帆坚决不允许半年前的那种关系再回来! 这一次,他决定了要和端木雅臻公平竞争,倒是要看看宝宝到底更喜欢谁,不能再让端木雅臻一个人霸占了宝宝。 说白了,这就是凌暮帆的占有欲在作祟,虽然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或者是不肯承认——他明明就是既想要得到端木雅臻,又想要得到宝宝,让他们的家庭重新团聚在一起,又不想让他们母子两个太过亲密。 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充满了占有欲,这又何尝不是一件超有爱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凌暮帆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他洗了澡躺在上,睡在梦里都会因为自己的计划而笑得醒过来。 凌暮帆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拖太久,不然的话宝宝和端木雅臻的关系更加亲密了,自己就越没有机会。 于是,他很快就展开了行动,一天晚上,他早早地将公司里面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然后提前回到了家里,想要和宝宝,还有他的“家庭教师”一起共进晚餐。 刚回到家里,凌暮帆就兴奋地告诉管家,“通知厨房,今天晚上的菜肴丰盛一点,我要和宝宝还有端木老师一起共进晚餐。” 管家张目结舌,他不知道凌暮帆是一无所知的,支支吾吾了半天。 凌暮帆纳闷儿,“干什么?你在这里楞个什么劲儿?” “这……这……”管家有点儿结巴,不知道怎么告诉凌暮帆,“端木老师和小少爷现在在后花园里准备烧烤,难道小少爷没有告诉您么?” 后花园里是可以做烧烤的,这一点凌暮帆知道,但是虽然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烧烤需要用的工具,他们家人却从来没有自己做过。 想到这里,凌暮帆也顾不上宝宝没有通知自己的不悦,兴奋地往后花园跑去——虽然现在还没被告知身份,但是确实是一家三口的人在一起做烧烤吃,这件事情多幸福,是一般人都梦寐以求的生活。 兴冲冲地跑到了后花园,宝宝一看到凌暮帆,有些惊讶,“爹……爹地,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哦。” “是啊,”凌暮帆将宝宝一把抱了起来,“因为爹地很想你嘛,怎么样,我们一起做烧烤!” “我们已经烤好了。”宝宝结结巴巴地说着,凌天琪看着他,爹地今天好像很反常的样子…… “是吗?”凌暮帆心里有些失落,烧烤最重要的就是其中的过程嘛,要不然完全可以在外面吃,也没必要弄得全身都是油烟味道。不过这也没什么,他继续笑着,“那我们就开动!” 说着,凌暮帆来到餐桌前,看到两副碗筷已经摆好了,菜品也都装进了盘子里。 一式两份,凌暮帆额头三道黑线——居然没有自己的份儿。 看到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儿,中午因为想要快点完成工作晚上好回来陪他们吃饭,而没有吃中午饭的凌暮帆现在肚子打鼓,忍不住吞着口水。 端木雅臻忍不住笑了,她在宝宝的耳朵旁边不知道小声说了些什么,宝宝放下手中的筷子,凌暮帆还以为儿子会把东西分给自己一半来吃,结果,宝宝说的话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爹地,你这个样子不好哦,坐在旁边一直吞口水,肚子还咕咕叫,这样子很没有礼貌的!”凌天琪不满地说着,“让我觉得很丢脸呢!你不要这个样子的,好不好?” 听到儿子居然给自己说这样的话,“谁叫你们吃东西不管我了啊!” “因为你每天都回来很晚,我们又不是猴子百事通,怎么知道你哪天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帮你准备晚饭嘛……” 凌暮帆没想到自己提前下班回来的结果居然是这样子的,简直快要气死了,站起身来连话都不说,将宝宝和端木雅臻两人扔到这里,转身就走,自己跑到了外面吃大餐,可是面对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却始终生气的很,狼吞虎咽地将食物往嘴里塞着,异常生气,周围有人因为他的吃相和穿着打扮,非常纳闷儿地看着他,凌暮帆一旦发现有人看他,立刻用不友善的目光回瞪回去。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怎么这么幼稚,因为这种小事情居然像个小孩一样。 吃过饭之后,凌暮帆不想回家,在外面闲逛了一阵,跑到酒里喝了一杯。可是刚坐下,他就觉得不对——自己才是凌家的主子,怎么被端木雅臻给弄得无家可归了! 而且,自己越是逃避他们两个,越是让着他们两个,就会导致端木雅臻和儿子的关系越走越近,这是让凌暮帆无法容忍的! 凌暮帆一想到这儿,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服务生都被吓了一跳,他站起身来,这次就算死皮赖脸也要夹在宝宝和端木雅臻之间,然后想办法把宝宝的亲切感抢回来! 带着零食,凌暮帆进了家门,环顾四周,再也找不到以前兴奋地等待着自己回家的宝宝,凌暮帆懊恼不已,叫来了管家。 “有事儿么,少爷?” “宝宝呢?怎么没看到人?” 端木雅臻76 管家笑眯眯地,“小少爷啊?他吃过饭之后和雅臻老师玩儿了一会儿,现在两个人正在看动画片呢!” 凌暮帆在宝宝的房里找了一圈儿,没有找到人,结果从端木雅臻的房里听到了嬉笑的声音,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宝宝偎依在端木雅臻的怀里,两个人指着电视屏幕上可爱的卡通人物,高兴地大笑着。 是不是他们还会讨论一下电视中的剧情。 到了动情的地方,宝宝甚至会激动的站起来大喊。不过端木雅臻对此可是丝毫也不“忌惮”,因为她自有一套降服这个小恶魔的办法,所以不管宝宝怎么胡闹、高兴、激动,通通在端木雅臻的掌控当中。总而言之——他们其乐融融,一派的画面。 而这时候,在门口站了半天,凌暮帆发现那两个人完全被无聊的卡通片吸引去了,根本没人注意到自己,或者,他在心中想,那两人都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宝宝是故意装作没有发现,至于端木雅臻——她!凌暮帆猜,她可能是因为故意气自己了,此外,还能有什么原因呢,于是想到这里,他愤然了,纵然他再怎么想不开,也觉得这种事情很丢面子,气呼呼地走了。 可是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凌暮帆发现动画片演完了,他打算站在门外先看一下这两个人准备干什么,一来是想亲自看看端木雅臻和宝宝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另一方面是想向端木雅臻偷学一下怎么才能让宝宝高兴。 “卡通片很快就演完了呢,”凌天琪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每天动画片的时间都好短呀!” “其实动画片的时间不断,”端木雅臻拍着宝宝的小脑袋,“是因为你开心,所以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其实每天看卡通片的时间和学习的时间是一样长的,你喜欢做一件事情,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你不喜欢做一件事情,就会觉得分分秒秒都度日如年。” 宝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爹地肯定很喜欢工作啦,他总是觉得工作的时间不够用呢。” 端木雅臻看着窗外,“也许。” “雅臻老师,”宝宝好奇地看着端木雅臻,“你为什么对我爹地那么冷淡呢?” “什么?” “我爹地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他很喜欢我,很疼我,又喜欢工作,公司里的员工都非常喜欢爹地,他们都很尊重和崇拜我爹地。爹地是个办事能力很强的人。而且啊,我爹地他平时其实蛮有爱心的呢,有一次爹地去接我,一个小朋友因为家里有事儿,爸妈不能来及时接他,爹地就让我陪他一起玩儿,等到他的父母来接他,爹地就在旁边陪着我们,还给我们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最后那个小朋友的家长来了,爹地还帮忙送他们回家了呢。” 端木雅臻点头,虽然她对凌天琪的爹地没有什么好感,但是至少她知道那个人不是个坏人。虽然在哈根达斯旗舰店里,他曾经冒犯过自己,但是后来知道了原因之后,她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慈爱的父亲,总之不是个坏人。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又反思了自己对待宝宝爹地的态度,她摇头,“不是我对你爹地冷淡,是因为……哎……” 宝宝没有见过端木雅臻这种欲言又止的样子,非常好奇,“那是为什么呢?” 端木雅臻想想看,宝宝是个聪明的小孩,观察能力和求知欲都非常强,自己今天不给他一个答案的话,明天他还是会继续问,不如趁早说个清楚,也算是减轻了自己的心理负担,“我不知道怎么去靠近你爹地,我总是觉得他让我来做家教完全是为了你,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让他对我还存在其他什么误会,我总是觉得他好像对我不是很……怎么说呢,不是很友善,也不是很愿意让我来做家教。” “怎么会呢?老师你乱讲,爹地很想让你来给我做家教的。” 是不是乱讲,端木雅臻自己的心里有答案,她听佣人说过,自从自己来了之后,宝宝的爹地好像一直很晚才回来,从那个时候开始,端木雅臻就感觉那个人好像是在回避自己,“你还是小孩子,有些事情,就算我讲给你你也不明白的。” “我能不能明白也要等老师你讲出来之后再做结论啊!” 端木雅臻无奈,这个小家伙看起来是下定决心打破沙锅问到底了,“那好,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回到以前上班的服务所去拿东西,刚好和之前你见过的文一达叔叔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只是单纯地谈了一下工作的事情,”端木雅臻知道凌天琪对文一达的印象不好——他一直觉得文一达在端木雅臻,所以特意向这个“什么都懂”的小鬼解释了一下,“结果被你爹地看见了,他大概一直以为我是那种喜欢上司,和上司不清的人。后来,你爹地和我说了很多,说是让我不要对他打歪主意之类的话。我想你爹地这个人应该从开始就看不惯我,以为我想要他,看上了他的钱什么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特意回避我,你不觉得你爹地最近一直回来得很迟么,好像是在刻意躲着我一样。我又不是那种女人……” 说到这里,端木雅臻十分委屈,她觉得被人误会是最让人难受的事情。 宝宝一直坐在她的对面沉默不语,端木雅臻看到他的样子,顿时后悔了。不管怎么说,虽然他一直在问,但是这毕竟是大人的事情,不该让一个小孩子知道的,这样想来,她立刻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心中,她一遍遍的自责起来,怪自己城府太少,居然这么口无遮拦。 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这让本来心情就很糟糕的端木雅臻觉得更加懊恼。 而她说的这些话,都被站在门外的凌暮帆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凌暮帆突然觉得很郁闷,觉得端木雅臻这个女人真是很难搞定,她实在是太了,离她稍微近一点儿,她就会觉得别人对她另有所图,尤其是自己。可是对她稍微远一点,以为距离能够产生美,却被她误认为自己很讨厌他。 不过,凌暮帆承认自己之前因为文一达的事情,和端木雅臻说了太重的话。哎,可惜话都出口了,要怎么补救呢。 想到这里,凌暮帆默然地来到了阳台上,晚风微微吹动着花园里的树枝,有鸟鸣有虫声,他却是那样烦躁不安,这样的美景也无法将他打动。 就在凌暮帆正在沉思的时候,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来回摇晃着,“爹地,爹地!” 原来是凌天琪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他正对着爹地撒娇,“我想要洗澡。” “哦,”凌暮帆比较心烦,心不在焉地说着,“那就去洗嘛。” “你给我放洗澡水啦!” 凌暮帆勃然大怒,本来就心情不好的他现在看到儿子居然让自己去放洗澡水,心情一下恶化到无以复加的程度——玩儿的时候想着你的雅臻老师,放洗澡水这种事情才想到爹地,这到底是个什么儿子啊!“为什么要让我放洗澡水?我是你的爹地好不好?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让佣人去做的吗?爹地就是用来给你放洗澡水的是不是?” 宝宝并没有意识到爹地的怒火,“什么嘛,我就是想要考验爹地是不是真的爱我!” “爱你就要帮你放洗澡水么?”凌暮帆生气,这个孩子的逻辑思维还真是诡异。 “连洗澡水都不肯给我放,还敢说爱我么?”凌天琪也丝毫不肯退让。 “总之,这种事情你让佣人去做好了,我是你的爹地,不会去做这种事情的。” 凌天琪咬着牙看着凌暮帆,“你根本就不爱我!” 父子两个就为了这件事情争吵了起来,谁都不肯让步,虽然一个是大人的想法,一个是孩子的思维,但是两个人都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我是你的爹地,爱你不一定非要用放洗澡水的方式表现出来的!” “可是,既然爱一个人当然就要表现出来了!怪不得雅臻老师那样说你,你就是这样冷菲菲的爹地,从来不去关心别人,还对雅臻老师说那样的话,如果你把雅臻老师气走了的话,我就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看到凌天琪气呼呼的样子,活像是只防御状态的河豚,凌暮帆无奈地摇摇头,他看了看外面,阳台这里距离端木雅臻的房间太近了,说的话都会被听到,他现在需要避开端木雅臻,和儿子说一点男人之间的话题,“走,”凌暮帆蹲来,拉着宝宝的小手,“爹地带你去散步。” 听到爹地温柔的话语,凌天琪也没办法生气了,顺从地任由爹地带着自己来到了草坪上。 “宝宝,”凌暮帆一直想要问凌天琪这个问题,但是在端木雅臻来到之前,宝宝的情绪一直都很不稳定,甚至还说自己的是一个丢下自己不管的坏女人,这让凌暮帆一下积压了太多想说但是又不敢说的话,现在,看到宝宝的情绪好转起来,凌暮帆意识到有些事情已经到了说出口的时候了,“你还记得你的么?” 宝宝顿时停住了脚步,用茫然的目光看着凌暮帆,片刻,沉默着低下了头,“我……我只记得我有个爹地,他叫凌暮帆,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拐角处,一人突然感觉到剧烈的头痛,那是端木雅臻,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听到“凌暮帆”这三个字,端木雅臻就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并且对于这个名字有着无比的厌恶。 本来准备散步一会儿的端木雅臻一下没有了心情,她转身回到房间里,都没有睡好。 早上醒来的时候,端木雅臻拦住了凌暮帆,“凌先生,我想请假一阵子。” 凌暮帆非常惊讶,因为端木雅臻在这里做宝宝的家教总共也没有多少时间,怎么突然就要请假呢?而且还是一阵子!他不由得心中一阵不悦,因为平时经常管理员工,所以这时候也忍不住看不惯端木雅臻的行为,“我不批准。” 本来觉得这件事情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应该轻而易举就能请到假,但是端木雅臻没想到凌暮帆的态度非常坚决,她十分纳闷儿,“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凌暮帆撇过头去,不耐烦地说着。 端木雅臻觉得十分不能理解。其实,她请假也是有原因的,只是想要离开一阵子。她觉得在这里非常压抑,当然了,所以的压抑感都来自凌暮帆。一想到和他共处一室,虽然是这么大的别墅,只要她想,完全可以对凌暮帆视而不见。但是端木雅臻觉得自己无法抑制那种感觉——想要远离凌暮帆一阵子。 所以,当她听到凌暮帆的回答时,极为不满,厌恶的心理又增加了三分,将手中的假条硬是塞给了凌暮帆,“如果你不能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的话,凭什么驳回我的请假要求?” 凌暮帆顿时恼怒不已,“那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请假理由?像是你这样的人能够在哪里工作?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有哪里能够接受你?而且,你是一名家教,你想要请假,至少要考虑到小孩子的感觉?你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家教!” 听到这话,端木雅臻满腹的委屈,本来她觉得和凌暮帆说话就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了,现在又被凌暮帆如此冷淡地拒绝了自己,而且还这样严厉地训斥了自己,又是为了一种很强词夺理的理由,端木雅臻觉得说不出来的委屈,她抑制不住眼眶中的泪水,调头跑开了! 看到她远去的身影,凌暮帆懊恼不已,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说了太重的话,可是他发现自己在端木雅臻的面前完全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这让他自己也非常不舒服。 端木雅臻77 想起来端木雅臻在自己面前哭成个泪人儿的样子,凌暮帆连忙追了上去,冲向了端木雅臻跑开的方向,终于在院子后面的大草坪上追到了端木雅臻。 凌暮帆的心里也很不舒服,他一直夹在端木雅臻和宝宝的问题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又没办法将自己的苦恼告诉给其他人。凌暮帆知道自己最近的情绪很反常,尤其是对端木雅臻,说话有时候实在是太重了,虽然他有时候会对端木雅臻有所不满,比如刚刚,他就很生气她明知道宝宝现在很离不开她,还要请假的事情。不过,毕竟是自己先说了太重的话。 于是,有苦说不出的他在脑袋里酝酿着词汇,打算跟端木雅臻道歉。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端木雅臻抽噎着将刚刚塞给凌暮帆的假条抢了回来,她的眼睛红红肿肿,令人很是心疼,“对不起……我知道我是有些不负责任,我向你道歉。我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工作职位,也没考虑到宝宝的感受……” 请假的事情就这样被搁置了下来,之后端木雅臻也再没提起来过。 虽然端木雅臻和宝宝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宝宝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有了很大的改变,他的性格乖巧了很多,简直让周围的人大吃一惊,不知道凌家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凌暮帆也开始不再害怕看宝宝的幼稚园反馈表——之前的反馈表上都写着宝宝做错的事情,和小朋友打架的事情,让凌暮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是现在的反馈表上到处都是一片夸赞之词,讲着宝宝又和小朋友好好相处,还学会了帮助其他人。 园长在家访中也不停地夸赞着宝宝最近的行为,让凌暮帆非常满意。 “凌先生,我们希望在下一次的家长联谊会中,您可以亲自向其他小朋友的家长讲述一下对凌天琪小朋友的教育方式,我们觉得您的教育方式简直是太成功了,凌天琪小朋友最近变了一个人,和大家友善了很多不说,他自己也变得更加讨人喜欢了。” 凌暮帆笑而不语,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成功的教育方式,只是挑准了宝宝的病根儿,下了端木雅臻这一记良方而已,别人又怎么能学得来呢。 “我可以帮你们做什么?”端木雅臻友善地问着正在打扫房间的仆人。 因为宝宝每天白天都会去幼稚园,只有放学了才需要端木雅臻的特别辅导,而且只是幼稚园的小孩,又不需要做太多备课,所以端木雅臻白天的时间都很清闲。根本闲不下来的她喜欢在这段时间里帮佣人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端木雅臻是一个亲和力很强的人,佣人们也喜欢和她相处,这已经不是端木雅臻第一次主动要求帮忙做家务——事实上她每天看到他们在忙碌的时候,都会主动上来要求帮忙。所以佣人也不和她客套,“雅臻老师,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帮我把少爷的书房整理一下。” 书房……少爷……端木雅臻立刻意识到是让自己帮忙整理凌暮帆的书房。 她对凌暮帆的抵触心理还是很强,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尽量不和他发生任何交集,所以在他们说让她帮忙整理凌暮帆的书房时,端木雅臻有些犹豫。 但是如果她拒绝了的话,会让人感觉很怪——只是普通的工作,为什么要拒绝呢?雅臻老师也有大小姐架子么? 左右为难的端木雅臻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凌暮帆的书房。 虽然年纪不大,平时穿着也很时尚,但是凌暮帆的书房完全是舒典的风格,四面墙的书柜里摆着不少书籍,的橡木桌子靠在窗边,阳光塞进来,微风轻轻吹动着窗帘,让人很是喜欢。 从书柜可以看出凌暮帆是一个井井有条的人,哪边的书柜上放着什么书都有着规划,一边放着是关于经营管理的专业书籍,另一边则放着舒典小说,很多非常有名的舒典名着。 端木雅臻随便抽出了一本《呼啸山庄》,发现书页都已经旧了,看来是经常被拿出来翻阅的缘故,让她对凌暮帆又有了不同的印象。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声音让端木雅臻吓了一跳。 “喂,您好。” 听到是端木雅臻的声音,凌暮帆一愣——她在自己书房里干什么?但是他现在没心情想那些,“是端木小姐是,我是凌暮帆。” 发现自己接起来的是凌暮帆的电话,而自己又在他的书房里,端木雅臻的脸顿时红了,说话也不由自主地结巴起来,“哦……哦,凌先生,有什么事儿么?” “是这样的,我有一份合同忘在书房里了,应该就在书桌上,用一个黑色的文件夹装着,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在不在里面?” 端木雅臻用肩膀和脑袋夹着电话,在书桌上翻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那份合同,“是的,没错。” “那你让佣人来给我送过来。” “这个……”端木雅臻扭头看了一下,今天是大扫除的日子,佣人们都在忙碌着,“要不然,我帮您送过去?” 一想到端木雅臻不会开车,平时习惯了乘公交车,凌暮帆是在不忍心让她来回折腾,“算了,”凌暮帆故作冷酷地说着,他不想让端木雅臻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关心,所以刻意用非常冰冷的声音说着,“我自己来取。” 端木雅臻挂断了电话,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因为凌暮帆本来就是打算让别人把那份合同给他送过去,可是一听到是自己要送过去就连忙拒绝了,他真的是那么讨厌自己么?凌暮帆刻意地回避自己,看来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他身边那些为了钱,紧贴着他不放的女人了呢。 凌暮帆怎么知道女人的心思那么细腻,他没有想到端木雅臻的感觉,自己驱车回到了家中,刚将车停到门口,就看到另一辆车在旁边停下了。 走下来的人是幼稚园的园长,凌暮帆非常惊讶,因为之前出过宝宝离家出走的事情,所以看到园长亲自来了,便非常担心,生怕是宝宝又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凌暮帆迎了上去,看到园长的满面笑容,顿时松了口气。 “凌先生,您好啊。” 凌暮帆伸出手来与园长握手,“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是啊,我是来向你们汇报一个好消息!”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院子里走,凌暮帆让佣人给园长先生泡了杯茶端上来。 “凌天琪小朋友最近一改之前的不合群,现在和小朋友们相处得非常融洽!” 这话从端木雅臻来到家里之后,就一直被大家挂在耳边,对于凌暮帆来说,已经是老生常谈了,但是他还是装作非常高兴的笑容,“那要多谢园长和老师对他的帮助了。” “不敢不敢,我们发现凌天琪小朋友最近非常活跃,也喜欢和小朋友一起玩了,大家都为此非常高兴。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在幼稚园里非常积极活跃地参加各项活动,这一次还主动要求参加幼稚园里组织的文艺演出,我们都对此表示非常高兴,特意来向你们报喜来的!” 要是对别的小孩儿来说,参加个文艺演出什么的,简直是太稀松平常了,但是对于凌天琪来说,那可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凌暮帆也忍不住为他高兴起来。 两人寒暄了几句,凌暮帆让管家送走了园长先生,自己径直上了二楼的书房。 本来挂断了电话的端木雅臻已经找到了合同,却被一本书给深深吸引了,是非常舒旧的装订书,看样子有不少年的历史了,端木雅臻被那本书深深吸引,坐在书房里看得忘情,被推门进来的凌暮帆吓了一跳。 端木雅臻觉得十分尴尬,自己竟然在他的书房里看书,是不是有些太自来熟了?就在她准备解释的时候,满面笑容的凌暮帆走上前来,将宝宝在幼稚园里参加文艺演出的事情告诉了端木雅臻,两个人都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本来很高兴的凌暮帆看到端木雅臻兴奋的样子,突然沉稳下来,冷着脸将合同拿起来。 就在他转身刚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折了回来,“端木小姐,”他装作一副冷脸对端木雅臻说着,“我的秘书今天请假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能不能陪我去商谈合同呢?” “我……”端木雅臻紧张起来,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秘书文案之类的工作,不由得很担心。 凌暮帆一下就看出了端木雅臻的顾虑,“端木小姐冰雪聪明,想必一定能够胜任,说不定还能帮到我。而且,也算是你为了以后的工作打下基础,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明天要去做什么,对?” 端木雅臻觉得凌暮帆虽然语气很臭,但是说出来话还是不无道理的,她点点头,答应了凌暮帆的要求。 实际上,谈合同只是一个简单的部分,凌暮帆为此特意让秘书回避,自己带着端木雅臻去谈合同。 商谈的地点被约定在一个咖啡厅里,凌暮帆带着端木雅臻了包厢。虽然端木雅臻的穿着较为随意,但是身上的气质是无法被掩盖的,也让凌暮帆觉得很有面子。 端木雅臻并不认识凌暮帆的合作伙伴,只是在车上听到凌暮帆说起来这个人是一个天使投资人——某服装品牌的总裁。 凌暮帆来商谈的目的是打算向这个品牌要一千万的广告资金投资,来扶持自己一个正在立项的电视剧。 看得出来,两人都是商场中的老手,凌暮帆不急不慢地将自己的投资项目介绍给对方,两人根据电视剧的发展前景进行了商谈,讨论了投资前景。 对方的年纪虽然不小了,但是比起来老成的话,凌暮帆毫不逊色,在对方不断压低投资金额的时候,凌暮帆还在悠闲地喝着咖啡,冲着对方温文尔雅地笑着。 这一刻,端木雅臻不由得被凌暮帆儒雅又犀利的气质给深深震撼了。 因为这件事情对凌暮帆来说,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case,所以商谈期间,端木雅臻只是坐在旁边,看着凌暮帆与对方商谈,她非常认真地关注着他们的每一个环节,想要认真地学习下来。却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谈判因为天使投资人有要事处理,所以今天就到此为止了,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 其实这才是凌暮帆邀请端木雅臻的真正目的,“端木小姐,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 端木雅臻还沉浸在刚刚的谈判之中,她并不知道凌暮帆其实是为了和她一起共进午餐,所以才特意叫自己来陪他商谈合同的,于是,心无城府的端木雅臻接受了凌暮帆的邀请。 脸上冷菲菲的凌暮帆其实心里正在打鼓,他担心端木雅臻会拒绝自己,但是看到她竟然答应了,凌暮帆开车带着端木雅臻离开了咖啡厅,两人直奔一家法国餐厅。 对于这间凌暮帆特意挑选的餐厅,端木雅臻并没有太多的印象了,但是凌暮帆选了这里却是别有心思的。 这里是六七年前,他第一次向端木雅臻求婚的地方。 那时候,对于凌暮帆来说,他对端木雅臻的求婚只是一场闹剧,是他对于端木雅泽的报复,只是报复途径中比较曲折,加入了端木雅臻这个无辜的角色。 那场浪漫的求婚在当时让凌暮帆忍不住想笑,尤其是当他看到端木雅臻陶醉的样子,心中报复的油然而生,让他欲罢不能,对于天真又爱浪漫的端木雅臻,他实在是为她感到可怜,因为那个时候的端木雅臻单纯得一点儿头脑都没有,对于凌暮帆来说,简直可以称之为愚蠢。 但是,现在的凌暮帆特意挑选了这个地方,就算是不能让端木雅臻恢复记忆也好,他希望能在这个地方再次和她共进晚餐,弥补自己可怜的回忆。 端木雅臻78 他们来的时间还比较早,餐厅里没有什么人,等待上菜的时间,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十分尴尬,端木雅臻一直玩弄着桌旗,一副有心思的样子,凌暮帆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与她搭腔。 一曲钢琴曲响了起来,“是lovestory!”端木雅臻欢喜地说着,这是她非常喜欢的钢琴曲之一。 凌暮帆点头微笑,他也很喜欢这首曲子,“尤其是后面的部分,很好听。” “是啊是啊,”端木雅臻抑制不住兴奋,一直住在单身公寓里,也没有部像样的印象,害得她都没办法听钢琴曲,“我也很喜欢后面的部分呢,给人很有希望的感觉。” 这首曲子好像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我喜欢听音乐,尤其是这一种。”端木雅臻说着,每次坐在舒适的椅子上听着钢琴曲的感觉,好像让她觉得很熟悉,像是自己过去的生活,可是自己却又追寻不到任何曾经。 “生活本该如此,有自己爱的人,有爱自己的人,他们在身边,有阳光,有音乐。这才是人生。” 端木雅臻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冷菲菲的凌暮帆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简直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她情不自禁地说着,“我对于财富没有过多的追求,我相信爱才是生命的唯一目的。” “没错,”凌暮帆赞赏地点头,“这也是我对于一些女人的抵触。因为她们追求的只是金钱,太过于肤浅。这个世界上最好搞定的女人就是物质的女人,只要你给她物质,就可以掌控她的一切。” “是啊,可惜物质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因为和爱情、自由、亲情相比,这是最容易获取的东西,也是最能体现和肮脏的东西。” “而最能体现一个人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因为她们物质,所以也跟着物质一起变得廉价起来。” 两个人一下因为共同的话题和人生观热络起来,就在两个人聊得正高兴的时候,一阵浓艳的香水味靠近了他们,凌暮帆一下变得不悦,他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能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很多,凌暮帆不能准确猜到那个人是谁,但是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类型的人,至少端木雅臻这样的女子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所以凌暮帆冷着脸回过头去,果然看到了自己不想见的人。 依旧穿着低爆乳装的米嘉站在他的身后,看样子也是来吃饭的。 刚刚和端木雅臻找到了共同话题的凌暮帆发现自己的谈话不得不被这个女人给打断,他心中非常不爽地看着米嘉,“有何贵干?” 米嘉正想方设法打算和凌暮帆共进午餐,这时候却看到了坐在凌暮帆对面的端木雅臻,她刚刚的激动和热情一下消失殆尽,充满敌意地看着端木雅臻。 “凌先生怎么挑了这么高档的地方和这种人吃饭呢?” 凌暮帆从米嘉的语气里听到了明显的敌意和对端木雅臻的诋毁,生气地看着米嘉,“米嘉小姐,能为我解释一下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么?” “我只是觉得和这样的人吃饭毫无意义,而且贬低自己的身份。以凌先生的身份呢,和这样的人吃饭,难道不怕被媒体看到,然后引出一些负面的言论么?”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凌暮帆的身边靠,“我总是觉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什么样的人就该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那么,米嘉小姐不觉得自己坐在这里不合适么?” 米嘉冷笑,“看来凌先生还不知道这位小姐的身份?她可是工作在义工服务所还绑架儿童的人呢,都说这个社会变得越来越恐怖,越来越肮脏,以前我还不愿意相信,现在见过这位小姐之后我总算是信了呢,要不怎么说一定要努力,不然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话生活压力太大,会导致人都变得起来呢。我看凌先生还是要洁身自好啊。” 端木雅臻实在忍不住了,“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 “哈,”米嘉轻蔑地看着端木雅臻,“请问你身上有什么值得尊重的地方呢?为了有钱男人,不惜绑架诱拐人家的儿子,看样子,还真的是得逞了呢。人要是穷疯了可真是个可怕的事情。” “你能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么?”端木雅臻强忍着怒气,一字一顿地说着。 “言行?那么就是说你很满意自己的言行咯?反正我知道我是没办法让羔羊迷途知返的,谁叫对手是个高明的级骗子呢!” 两个人的口角争端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凌暮帆实在是看不惯米嘉,“米嘉小姐,我想我有必要向你介绍一下,这一位端木雅臻小姐是我们凌家特别雇用的私人家教,负责对我儿子的教育,我相信我的眼光,所以貌似没必要请你来教导我什么。” 米嘉看着对自己冷菲菲的凌暮帆嗔目结舌,“你到底是看上这个女人什么地方了?她到底哪一点了你?” “请你自重。”凌暮帆连看都不看米嘉一眼,冰冷地说着。 “凌暮帆!你清醒一点儿好不好,你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米嘉失态地大声喊着,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绑架了你的儿子,你还请她回去做家教,难道她是狐狸精么?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儿原则了?” 端木雅臻十分尴尬,周围的人都侧目,他们因为激动的米嘉立刻变成了整个餐厅的焦点,她觉得自己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对于米嘉这种人,自大又主观,为人飞扬跋扈,而且因为先入为主的印象,导致自己现在对她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她十分无奈,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凌先生,我想你这位女朋友大概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还是先走了。” 凌暮帆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端木雅臻的手腕,“端木小姐,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我必须要再次做出声明,本人和您一样,都是单身人士!” 想到自己大哭大闹之后却换来凌暮帆这样的自定义,米嘉顿时觉得自己颜面全无,她冷笑着擦干了眼泪,带着恨意凝视了端木雅臻半天…… 本来令人愉悦的午餐因为米嘉而变得十分混乱,端木雅臻没有心情,只是随便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凌暮帆看到她没有胃口,在米嘉离开之后一句话也不说了,凌暮帆十分生气,心中暗骂着米嘉,自己的胃口也没了。 离开餐厅,凌暮帆绅士地对端木雅臻说着,“请稍等一下,我去把车取出来。” 端木雅臻摆手,“不了,凌先生,我想自己回去。” 凌暮帆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挽留端木雅臻,他知道她的心情不好,应该给她一个自己散散心的空间,于是也没有过多地挽留。 看着端木雅臻自己上了公交车,凌暮帆又想到了端木雅臻的人生观,不禁对她很是佩服——端木雅臻以前可是千金小姐,恐怕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前,一辈子都没有坐过公交车,但是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却像是野草一样,看似渺小,但是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下,都可以顽强地生活着。 连他自己都忍不住问着自己,如果自己是端木雅臻的话,能够这样坚强么? 眼中的端木雅臻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慢慢远去了,凌暮帆对她的欣赏忍不住又增加了三分。 和凌暮帆分开之后的端木雅臻独自来到了市郊的一间寺庙里,以前她经常会烦闷会被自己失去的记忆困扰,那时候开始,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选择自己去寺庙里待一会儿,在这里上柱香,如果人不多的话就坐在蒲团上和笑眯眯的佛像念一念最近心烦的事情。 有时候在寺庙门口卖小物件的摊子上转一转,偶尔可以挑选到自己喜欢的香包或是小玩意儿。 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坐在寺庙前面的小池子旁边,从旁边卖小玩意儿的人那里卖一包鱼食,只要一撒下去,就会有锦鲤围过来。 端木雅臻看着围绕在自己脚边的锦鲤,不由得想到了凌暮帆今天说的话,说物质的女人是最容易搞定的。 世间什么不是这样呢?总是被困扰,为追逐,只不过是因为物质是最容易被满足的,所以物质的女人经常会顺服于他人。如若这池中的锦鲤,为了一点儿鱼食便忘记了自己,摇头摆尾地取悦着喂食的人。 想到这些,她轻轻的弯弯嘴角笑了笑,要说她具体在嘲讽什么,或者不屑什么,那也并不准确,她只是心头滑过一丝无可奈何,像碧波万顷的天空,一只灰喙雁在祈祷,请天空宽容一点,请大海宽容一点,给疲惫的它一隅歇脚的礁石。 就在端木雅臻伤春悲秋的时候。 不远处,有人在默默地跟着端木雅臻,是凌暮帆。他还是很担心端木雅臻。一方面是因为端木雅臻心情不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之前在餐厅里和米嘉闹了不愉快,那个女人如果丧心病狂,想要报复端木雅臻的话,柔弱的她根本没办法反抗。 端木雅臻在庙里求了签,却是一根下下签,想到这里,她觉得心情更差了。 为什么会这样? 是在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啊?现如今,自己的生活真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这根“凑热闹”的下下签在这个时候出现,真是——难得要做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呀? 端木雅臻摇摇头,轻叹息一口气。 背后,看到端木雅臻脸色更加难看,怏怏不快地准备离开,凌暮帆连忙到停车场里把车开了出来。 站在路边,端木雅臻半天都等不到车,她突然觉得很累,因为心情不好导致浑身都疲惫不堪,无奈地叹了口气。嘟着嘴,暗暗祈祷快点来车把,现在她想回去,累死了,心累。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停在了端木雅臻面前,车窗慢慢地打开了,是凌暮帆。 想到自己在这里被凌暮帆碰到,端木雅臻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在跟踪自己。就算不是跟踪,现在正是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想要和任何人说话。 “对不起,”端木雅臻冷菲菲地拒绝了凌暮帆让自己上车的邀请,“我想自己一个人回去。” “端木小姐,”凌暮帆很少被女人拒绝,惟独这个端木雅臻,几次三番地拒绝自己,凌暮帆又不知道她拒绝的原因,可是因为她的心情不好,不敢说重话,“反正你也等不到车……” 端木雅臻这时候非常烦躁,一句废话都不想说,自己转身就要走,凌暮帆连忙从车上追了下来,快步追到端木雅臻身边,正要说什么呢,他的电话突然响了。 “什么?受伤严重么?他现在在幼稚园还是……?好!我马上来!” 一听到凌暮帆提到了幼稚园,端木雅臻立刻停住了脚步,转身往凌暮帆这边跑过来,“是宝宝么?” 凌暮帆点头,“没错,刚刚学校打来了电话,说是宝宝在排演文艺节目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伤了。” 两人默契地来到车子旁边上了车,一路急匆匆地赶往医院,端木雅臻和凌暮帆都不说话,脑子里都在想着宝宝的事情,尤其是端木雅臻,异常地紧张,双手紧紧抓着背包,骨节都发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园长又打来了电话,“凌先生,你不用着急。” “我……”凌暮帆听到园长不急不慌的声音很想骂人,这个时候能让自己不着急么! “是这样的,凌天琪小朋友只是摔倒了,虽然流了点儿血,但是只是属于轻微的擦伤,我们现在就在医院,医生已经做完了全面的检查,说是并无大碍。” 听到这里,凌暮帆才放下心来,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端木雅臻还不知道情况。 “你放心好了,”听到端木雅臻焦急的声音,凌暮帆微笑着安慰她,“园长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做过检查了。” 端木雅臻79 “那检查结果呢?” “没有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端木雅臻抚着口碎碎念着。 这个时候,两个人才发现大家居然这样默契,本来死活不肯上车的端木雅臻听到宝宝的事情之后,两个人连一句商量的话都没有,就一起上了车,赶去医院。 这其中的默契恐怕是一般关系都无法营造出来的,尤其是两个人本来还在闹别扭,要是一般人的话,就算是夫妻两个,大概也要互相埋怨着,到时候让事情更加慌乱起来,但是他们却没有。 想到这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脸红了起来,车子里好像很闷,心脏砰砰乱跳,喘不过气。 赶到医院的时候,宝宝躺在病上,正在看奥特曼的卡通片,他看到爹地和雅臻老师一起来了,很是高兴,“雅臻老师!” 宝宝一边喊着,一边习惯性地像是往常一样准备扑到端木雅臻身上,但是因为受了伤,呲牙裂嘴地喊了声痛。 端木雅臻心疼地坐在宝宝身边,凌暮帆则忍不住责怪起他来,“都这个样子了还不老老实实的,真是顽皮!” 凌天琪冲着爹地吐着舌头,但是他不知道爹地现在不高兴——凌暮帆正因为宝宝第一个喊着的是端木雅臻的名字却不是自己的名字而生气呢。 凌暮帆苦着脸,心想,两个人只是师生关系,宝宝就已经这样依赖她了,要是让宝宝知道了这个女人是自己的的话,到时候自己这个爹地恐怕就一点儿地位都没有了。 端木雅臻却能察觉到凌暮帆的不悦,她偷笑着,这凌暮帆真像是个孩子,还因为这点儿事情而吃醋了,想到这里她连忙站起身来,将靠近宝宝的位置让给凌暮帆,让他坐下。 三个人在病房里,不知道说什么好,既然宝宝已经没有大碍了,也就都放下心来,陪着这个小家伙一起看奥特曼。 当他们看到奥特曼将怪兽举得老高,那怪兽像是乌龟一样徒劳地腿脚乱动的时候,端木雅臻和凌暮帆一起笑了起来。 宝宝唧着嘴巴看着两个人,无奈地摇着头——对于天天都在看奥特曼的他来说,这样的镜头根本没有什么好笑的,“爹地,雅臻老师,你们两个好登对啊,真是默契到不行了,这样白痴的情节都能这么默契地一起笑起来!” 童言无忌,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端木雅臻听到宝宝这么说,立刻脸红了起来,觉得自己应该和凌暮帆多保持一点儿距离,这样的话就不会被别人误会,对大家都好。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站起身来,双手捂着通红的脸颊,“我……我出去走走。” 端木雅臻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面,凌天琪一眼就看到爹地眼中有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他抓住爹地的胳膊,“爹地,你快去追雅臻老师嘛。” 凌暮帆一愣,没想到儿子给自己说了这样的话,“什么?” “你不会是不敢?”凌天琪轻蔑地看着爹地,“真是胆小鬼!” “呃,”凌暮帆无奈地看着儿子,“谁说我不敢,我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你说‘只是’就是因为你有顾虑,就是因为你不敢!”宝宝看出爹地想去但是又不好意思去,故意用激将法冲着他叫嚣地喊着。 凌暮帆被儿子嘲笑得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着,我这就去把你雅臻老师追回来!” 宝宝看到爹地跑出去的身影,被逗得哈哈大笑。 医院后的树林中,端木雅臻打算一个人散散步,她觉得自己需要一段时间安静思考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她毕竟是宝宝的家教,和凌暮帆之间有所交集也是难免的事情,但是要怎么样才能不让他误会,也不让别人误会呢? 端木雅臻又忍不住想起来中午在餐厅的事情,米嘉说的话,还有她流泪的样子,再想到那时候的凌暮帆对待米嘉的态度,以及和自己之间的默契…… 这一系列的事情在端木雅臻的脑袋里争吵、叫嚣,让她头痛欲裂头晕目眩,几乎站不稳。 她扶着树干,不然的话根本无法站住,看到前面不远处有长椅,端木雅臻咬着牙准备走到长椅那里去休息一会儿,谁知道刚走了不到两步,眼前一黑就倒下了。 本来以为自己会摔倒冰冷的地上,但是她发现自己倒在了软绵绵的怀抱中,睁开眼睛,是凌暮帆将自己抱住了。 那一刻,端木雅臻觉得心情十分复杂,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马上做出一个决定——在她看到凌暮帆的瞬间,顿时觉得自己的头疼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最近的头痛都与凌暮帆有关,或是听到他的名字,或是想到他的身影,甚至是听到一些有关于他的事情,都会让自己感到很头痛。 虽然她并不记得凌暮帆,但是想想看,也许自己之前和他认识,或者是以前被一个和他很像的人给伤害过或是刺激过,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让她明确地认识到自己不能离凌暮帆太近。 尽管只是头痛,但是端木雅臻认定,在自己这头痛背后肯定藏着其他原因,那原因对于自己来说肯定是无法接受的事情,为了自己,她必须要马上离开凌暮帆。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挣扎着从凌暮帆的怀里站了起来,克制住头痛,坚定地对凌暮帆说着,“实在是对不起,凌先生,我思考了很久,做出的决定也是很认真的……” 听到端木雅臻这样的开场白,凌暮帆顿时有了种不好的感觉,他看着端木雅臻,大气都不敢出。 “我必须辞职。” “不行。”虽然已经猜到了端木雅臻想要说什么,但是凌暮帆还是觉得难以接受,非常坚决地驳回了端木雅臻的要求。 “不好意思,”端木雅臻坚定着自己的想法,她知道自己如果再和凌暮帆相处下去的话,头疼只是一方面,恐怕还会引出更大的问题来,“我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的,我和你说这些的时候,我已经非常认真地考虑过的。我只是来通知你我的决定。” “我说过了,”凌暮帆咬着牙说道,心中十分生气,却又悲伤,“我不接受你的辞职。” “我也感到很抱歉,但是无能为力。” “你别忘了,我们可是签订过协议的!”凌暮帆看到坚定的端木雅臻去意已决,万般无奈拿出了合同来要挟她。 端木雅臻头疼欲裂,她用力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希望外界的疼痛能够让头痛稍微减轻一些,不然的话她恐怕自己连话都没办法说出来,“我愿意接受一切违背协议的后果,但是,我确实不能再继续担任这份工作了。” 凌暮帆看到端木雅臻那痛苦的样子,心中隐隐作痛,他此刻承受着的痛苦并不比端木雅臻少多少,他是那样拼命地想要让她留下来,但是又不忍心看到她的痛苦,深深感觉到自己不能再这样自私了。他知道端木雅臻是那样难受,很有可能是之前经受过刺激之后,还有后遗症一直在折磨着她。 在这样的时刻,作为一个男人,凌暮帆只能选择放手,他不能看着自己的自私将自己深爱的女人折磨成这个样子,自己的难过,就应该让自己来承受好了。 一旦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凌暮帆有些无奈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点头,接过了端木雅臻的辞职信。 可是咋凌暮帆的心里,还有一些不服输不放弃的想法在迫使着他坚持下去,当然,他知道现在不是说出来的机会,因为首先从他自己来说,他还没有想到一个能够万无一失让端木雅臻留下来的办法。另一说则是端木雅臻现在正在头痛,说不定等她头痛好了之后,也许还有改变想法的可能性。 “端木小姐,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不会强留你,但是我觉得我和你都需要一段时间冷静地思考一下,所以,我们晚上再说这件事情好么?” 端木雅臻点头,她用力地压着太阳穴,头痛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你……”凌暮帆心疼地看着端木雅臻,“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端木雅臻摆摆手,她觉得头痛欲裂,只要和凌暮帆在一起,自己的脑袋就好像要爆炸了一样,因为疼痛导致她的暴躁,冲着凌暮帆大喊,“不要管我!” 语毕,端木雅臻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她踉踉跄跄离开的身影,凌暮帆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针针刺痛,他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跌跌撞撞地来到医院里,听到宝宝在里面喊着护士小姐,让她去找雅臻老师。 听到宝宝的声音,凌暮帆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一边是离不开端木雅臻的儿子,另一边则是因为跟自己在一起就会头痛的端木雅臻。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离开医院,端木雅臻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里,好像只要凌暮帆不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她的头痛就会减轻很多一样,想到这里,端木雅臻觉得,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也非常了解宝宝是离不开自己的,但是她只要见到凌暮帆,就像是有根钢针扎进了自己的脑袋里面一样。 左右为难的端木雅臻现在迫切地需要能有其他人给自己出出主意,可是掏出手机来,发现一个能讲心里话的人都没有,百般无奈,她拨通了远房亲戚的电话,在这个时刻,恐怕也只有这位亲戚能听自己诉苦,帮自己拿主意了。 正在喝茶的凌大海一看到电话上亮起来的是端木雅臻的名字,立马接了起来,他最近一直都在关心着端木雅臻的状态,因为他很了解端木雅臻的病情是不能受到任何刺激的,不知道和凌暮帆在一起生活有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困扰。虽然他曾经从凌暮帆那里打探过雅臻最近的情况,但是他一直在担心凌暮帆会因为不想让端木雅臻离开而对自己隐瞒事情。 电话那边,端木雅臻的声音很憔悴,凌大海不禁有些担心。 “叔叔,”带着哭腔的端木雅臻冲着这位远房亲戚哭诉着,她从未感觉到自己这样的憔悴,“我现在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怎么了?”凌大海关切地问着。 “我之前曾经和您提到过,我在一家人家里给小孩做特别家教,其实我很喜欢那个孩子,虽然那个孩子的脾气很差,但是和我在一起之后就在慢慢地转好,我也不希望那个孩子会变成暴戾的小孩。我也知道那个孩子很离不开我,只要一会儿见不到我就会发脾气不开心。” 凌大海知道端木雅臻说的是宝宝,听到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又开始密切起来,凌大海觉得这不是应该开心的事情么,为什么端木雅臻会这样呢,“那不是很好么?” “可是……”端木雅臻一想到凌暮帆,头痛便又开始了,她不得不伸出手来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用力地压着那里,才能让疼痛稍微减轻一点,“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见到那家的男主人,也就是小朋友的爹地,只要一见到那个人,就会特别的头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一听到是因为凌暮帆的原因让端木雅臻如此憔悴,凌大海顿时觉得凌暮帆有些太自私,他婉言劝慰着端木雅臻,“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看看呢?” “我想不用了,因为我发现只要我见不到那个人,就不会头痛。” 凌大海顿时明白这还是因为在端木雅臻发生车祸之前不愉快的记忆导致在她现在虽然不记得凌暮帆,但是那些记忆在脑海里面还是会刺激到她,“那就不要做这份工作好了。” “我已经签订了协议。”端木雅臻有些为难地说着。 “没关系,如果因为协议违约造成任何责任,都由我来负责。” 虽然并不熟悉,但是端木雅臻知道这位亲戚的能力很大,所以他说他来负责,便能让端木雅臻毫无疑问地信任对方,可是这也不是关键的原因,“那个小孩……” 端木雅臻80 现在这种情况,凌大海虽然知道自己的乖孙子很离不开,但是为了端木雅臻负责,也不得不舍弃一方了,想到这里,凌大海非常坚决,“你现在先什么都不要管,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让自己的身体彻底垮掉了,明白么?只要身体能够恢复过来,以后说什么都行。你就听我的安排好了。” 既然这位亲戚已经这样说了,端木雅臻也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便欣然同意了。 刚刚挂断电话没多久,端木雅臻就接到了凌暮帆的电话,她硬着头皮还是接起来了,“没错,我是端木雅臻。” “你的辞职要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凌暮帆觉得非常艰难,吐出来一个字都会让他的心脏微微抽痛,“我同意了。” 本来还以为凌暮帆会纠缠自己,但是一听到他这样说,端木雅臻马上放下心来,“好的,那我明天就去收拾东西。” 听到端木雅臻愉悦的生意,凌暮帆觉得自己都快要难过死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放她走,这是她想要的,但是自己会因为见不到她度日如年。强迫她留下来,又要看着她痛苦的样子。 也许这样做才是最好的方式,而且,凌暮帆也无力抵抗。 因为他之所以这样爽快地答应了端木雅臻的要求,就是因为凌大海刚挂断和端木雅臻的通话之后,直接就打给了凌暮帆。 当时凌暮帆觉得情绪稍微好了一点儿,刚刚走进病房,宝宝仰着小脸儿问他雅臻老师去哪里了,凌暮帆知道不该强留端木雅臻,毕竟什么事情都要有所割舍,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会让谁想要什么便全都能得到。 凌暮帆看着儿子不安的面容,正在思量着该如何对他解释端木雅臻想要离职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凌大海的电话打过来了。 “端木雅臻和你在一起会头痛,你知道么?”电话刚一接起来,还没放到耳边,凌暮帆就听到了凌大海在电话那边不满的声音。 “我……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非要强硬地让她给宝宝做家教?我知道你想让她留在身边,可是她已经是那种状态了,根本不能受到任何刺激,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到时候你想留具尸体在自己身边么?” 听到父亲说话如此刻薄,凌暮帆也有些恼怒,“我也没有想到她的情况这么严重,而且,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知道的!” “她说是在这之前就经常头痛,难道你一点儿察觉都没有么?你根本就不关心她,如果不是你对她没有半点儿关心的话,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被父亲说成这个样子,凌暮帆觉得自己有苦说不出,他无奈地苦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听到电话那边沉默了下来,凌大海感觉自己好像是有点儿太激动了,但是他也确实是因为儿子没有照顾好端木雅臻而非常恼怒,本来他是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给儿子一个机会重新追求端木雅臻的——谁叫凌暮帆之前对端木雅臻做出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呢。可是,凌大海偏偏没有想到儿子根本不珍惜这个机会。 凌大海知道现在说的太多,凌暮帆也听不进去,而且,他这个儿子非常有主见,有时候必须要用强硬的方式,“我现在告诉你,立刻答应端木雅臻的离职请求,不然的话,我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她和我的宝贝孙子!” 虽然凌暮帆知道说这话的人是自己父亲,正因如此,他知道父亲说过的话是驷马难追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后怕起来,只要同意了父亲的要求。 第二天早上,凌暮帆知道今天是端木雅臻回来收拾东西的日子,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挽留端木雅臻,所以干脆想到了回避。 “对啊,”站在穿衣镜前,凌暮帆一边扣着纽扣,一边冲镜子里的自己苦笑着自言自语,“还是回避,免得被她看到了,还要惹得人家头痛。” 所以,当端木雅臻来到凌家的时候,发现凌暮帆已经出门去公司了。 端木雅臻的心里不免有些惋惜——她昨晚想了一晚上怎么和凌暮帆道别,因为毕竟是自己不好,签订了协议又突然要解约,而且相处了这么一阵子,凌暮帆毕竟给了自己不少帮助,比如将自己从警察局里保释出来,比如在自己失去工作的时候聘请自己,还开出那么高的薪水——可怜的端木雅臻完全一点儿内幕都不了解。 来到凌家的时候,宝宝已经等在门口了。 他知道雅臻老师今天走了之后就不会回来了。 看着乖巧的宝宝,端木雅臻本来以为他会哭闹,但是宝宝今天并没有,非常温顺地拉着端木雅臻的手陪着她一起收拾东西。 其实宝宝昨晚已经哭闹过了,他现在已经明白了大人之间的一些事情,因为昨晚,凌暮帆和儿子促膝长谈了很久。 “雅臻老师她要离开我们家了。”凌暮帆和宝宝坐在上,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不敢看着宝宝的眼睛。 “为什么!”宝宝尖叫着说道,凌暮帆已经猜到了宝宝会是这样的反应,“离开我们家?那以后还会做我的老师么?” 凌暮帆摇摇头,“不会了。” 听到这话,宝宝先是思索了一分钟,他觉得自己最近很乖,什么事情都听着雅臻老师的,而且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开心,她脸上的那种笑容不像是装出来的,宝宝知道老师很喜欢自己,也就是说,老师离开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 而且只要是爹地在的时候,雅臻老师就不怎么爱说话,也不爱笑了。 所以,宝宝理所应当地认为是爹地把最喜欢的雅臻老师给赶走了,不由得冲上去抓住了爹地的衣服,“你为什么要让雅臻老师走?” “不是我让她走的。” “我知道,但是雅臻老师是因为你走的!她之前就给我说过,觉得爹地你对她不友善,结果,你看!雅臻老师她被你气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宝宝大喊大叫着,他毕竟是在富裕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所以让他好像对什么都没有特别的喜爱,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这样喜欢的雅臻老师,却被爹地弄得走掉了,宝宝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凌暮帆非常无奈,他将宝宝硬是抱在了怀里,“你听爹地说,我也想让雅臻老师留下来陪着你,我知道你很喜欢雅臻老师,但是雅臻老师在我们家里的时候会头痛,她非常痛苦。你也不希望雅臻老师生病对不对?” 宝宝认真地点点头,他当然不希望最喜欢的人生病了。 “所以,你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幸福,不能让她感觉到痛苦,不然的话那就不叫喜欢、不叫爱,明白么?所以我们要让雅臻老师健健康康的,对不对?” 听到这里,宝宝扎巴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隐约感觉到了爱的概念——他不能让雅臻老师觉得痛苦,哪怕她不能在自己身边。 所以,当宝宝见到即将离开的端木雅臻时,虽然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仰起脸来冲着端木雅臻挤出了个笑容,他知道雅臻老师最喜欢自己笑的时候。 因为并没有什么行李,所以端木雅臻很快收拾好了东西,这段期间,宝宝就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她一点一点将自己的东西塞进背包里。 说句老实话,端木雅臻承认自己非常喜欢这个孩子,尤其是他今天的乖巧和明理,让她非常感动,端木雅臻甚至有一种冲动——不想要离开宝宝。但是她知道,就像是那位亲戚说的话,自己必须要先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好,她知道如果再和凌暮帆一起接触下去,自己的头痛将越来越严重。 东西很快便收拾好了,端木雅臻恋恋不舍地看着宝宝,她想要和他多呆在一起一会儿,哪怕只是几分钟,她想了想,“宝宝,老师今天带你去迪斯尼好么?” 宝宝点点头,兴奋地说好,因为他也是那样地想要多和老师相处一会儿,虽然迪斯尼自己经常去,已经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但是只要有端木雅臻在,宝宝会觉得每样东西、每件事情好像都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一般。 端木雅臻破例陪着宝宝坐了云霄飞车还玩了海盗船,她买了甜筒递给宝宝,两个人坐在长椅上休息。 “雅臻老师,”看着手里的甜筒,宝宝觉得鼻子酸酸的,他最后还是忍不住问端木雅臻,“我听我爹地说,老师您生病了是么?” “没有啊。”端木雅臻惊奇,但是她立刻就想到这也许是凌暮帆对宝宝说的善意谎言。 “可是,爹地说你因为和我在一起,所以经常头痛呢。是这个样子的么?”宝宝知道也许以后就没有见到端木雅臻的机会了,他也想最后试试看能不能将雅臻老师留下来,他多么希望雅臻老师会告诉自己她并没有头痛,只是爹地的谎言,到时候自己就有别的方法可以让雅臻老师不会离开自己! 端木雅臻听到宝宝的话,心里酸酸的,看来是凌暮帆对宝宝说了实情。她知道如果自己告诉宝宝是因为凌暮帆而头痛的话,这个舒灵精怪的小鬼肯定又要想方设法让自己留下,但是她觉得自己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所以她摇摇头,“你听老师说,其实我一直都有头痛的毛病呢,不过不是因为你,所以你不需要内疚。” “我知道,”宝宝点头,“我喜欢雅臻老师,所以我不要你头痛!” 听到这话,端木雅臻几乎要哭出来,她轻轻地将宝宝抱进了怀里,“你一定要做一个乖小孩,不要乱发脾气,明白么?” “我会的,雅臻老师,你还会回来么?”宝宝带着哭腔,像是祈求一样问着。 “也许……” 迈进已经渐渐熟悉起来的公司里,端木雅臻看到墙上的电子时钟,恍然大悟自己已经来到新的工作岗位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离开了凌暮帆家也有一个月了呢,端木雅臻感叹着时间飞快。 辞去了私人家教的职位之后,端木雅臻被那位亲戚安排着本市非常有名的一家猎头公司“oo”人力资源公司你工作。 这是凌大海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作出的决定。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凌大海认为让端木雅臻来做宝宝的家教,可以和宝宝多多相处,说不定还有助于两个人恢复记忆呢。所以才同意了凌暮帆想要让端木雅臻住进凌家的请求。 但是自从那通电话之后,凌大海发现端木雅臻好像是因为凌暮帆的缘故,大脑受不了刺激。更为重要的是舒典风格的凌家别墅非常沉闷、孤单,训练有素的佣人们平日里也是不苟言笑的,这样的氛围对于端木雅臻来说大概太过于枯燥,也让她经常处于孤独状态的大脑会被凌暮帆刺激到。 所以,换一个新的环境是刻不容缓的。 …… 至于宝宝,凌大海虽然不想让他和端木雅臻分开,但是看当时的状况,不分开的话可能会对端木雅臻造成更大的影响,所以凌大海不得不先委屈自己的宝贝孙子了。 这也就是凌大海之所以将端木雅臻安排进“oo”的三个原因之一——希望端木雅臻能够换一个环境,毕竟oo的工作环境非常舒适,时间安排也较为宽松。 毕竟猎头行业、人力资源管理行业是一种无时无刻充满着激情的行业,同事也都是一些年轻人,工作氛围的趣味性很强,凌大海希望端木雅臻能够在这样的工作氛围里轻松地生活。虽然这对她的记忆恢复没有任何帮助,但是想想看,如果急于让她恢复记忆,给她造成太大的刺激,说不定会得到适得其反的效果呢。 端木雅臻81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oo是一家专注于人事外包、人力资源管理和猎头服务的人力资源公司,是野草集团旗下的公司,凌大海很清楚端木雅臻迟早有一天是会恢复记忆的,而宝宝也会长大,到时候野草集团还是需要端木雅臻全身心地投入进去,毕竟早晚有一天野草集团是要靠宝宝来掌管的,那时端木雅臻必然会担任一个不可或缺的觉得。 而现在虽然只是在oo工作,毕竟也是从属野草集团,加上端木雅臻现在没有了之前的记忆,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现在正是培养她和野草集团感情的最佳时期。 再加上oo是凌大海社会人脉以及私人信息网络最重要的大本营,在这个时间里将端木雅臻安来,无疑可以让她在自然而然的安排下,更加了解自己和整个野草集团,到时候就算让她直接担任高层工作,也不显突兀。 最后一个原因则是有关凌暮帆——凌大海虽然将端木雅臻调离了儿子身边,但是他毕竟还是希望他们将来有好的结果。但是端木雅臻表示过和凌暮帆在一起的时候身体不适,所以必须要换个方式让他们相处。而将端木雅臻安排在oo中就是最好的方式,因为作为总裁的凌暮帆现在就方便与从其他方式上与端木雅臻接触了。 “雅臻,”大嗓门儿的声音传了过来,端木雅臻一猜就知道是丁当那个家伙,她是自己的同事,为人大大咧咧的,不喜欢计较小事儿,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因为粗线条爱搞笑,再加上自来熟,所以在端木雅臻刚刚公司的时候就和她打成一片了,“你今天穿的衣服好漂亮!” “我随便穿的,哪有你那么爱打扮。”端木雅臻扭过头去,丁当从后面揽住了自己的肩膀,冲着自己嬉笑着说道。 “昨天那份提案你做的真不错,”丁当嘟着嘴,“我工作了那么长时间都不如你的能力强呢!” 丁当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嫉妒的味道,不像是其他女同事,要知道办公室里有自己的一套哲学,而正确处理嫉妒心和能力纷争的问题对他们来说很是重要呢,所以丁当的粗线条也成为了端木雅臻喜欢和她相处的原因,不需要计较太多,也不用为了一点儿小事儿明争暗斗。 “没什么啦。”端木雅臻随口说着。 但是她的心里其实也在好奇,自己刚刚接触这个行业不久,但是很多专业上的知识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要知道几年前,她在国外就和凌大海在一起学习了无数的管理知识,而且在不少知名公司里从基层一步步靠着自己的实力爬到了管理层上,这是一般人都没有的经验,再加上最近一直在做的心理辅导职业也是和这份公所有所关联,所以上手非常快。虽然她自报家门说是没有什么工作经验,但是她的工作能力着实让大家大吃一惊。 当然了,本来自己说自己没有经验,却做出了一般人做不出的成绩,自然是引来了不少人的嫉妒,尤其是女同事颇多,她们都认为端木雅臻是来扮猪吃老虎的,当然对她有所不满,比如从她们身边擦肩而过连招呼都不打的人——她叫葛娇娇,是端木雅臻的同事之一,已经看不惯端木雅臻很久了,一直在嫉妒着端木雅臻的工作能力和相貌,以前端木雅臻来之前,男同事都喜欢围着葛娇娇转,现在却都围在端木雅臻旁边,这让她非常不满意,有时候因为男同事对端木雅臻一句无心的赞美都会醋意大发。 看着葛娇娇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从她们面前故意搔首弄姿走过去的样子,丁当冲着端木雅臻吐了吐舌头,大家会心一笑。 “快点走!”端木雅臻看到挂钟上的时间,一把拉着还不明所以的丁当,“你真是的,一定忘了今天咱们业务小组要开例会!” 果然被端木雅臻猜中了,开例会的事情被丁当忘得一干二净,“遭了,昨晚出去high得太迟,完全都忘记了,快点,我们要迟到了!” 看着不顾形象往前面跑着的丁当,端木雅臻无奈地摇头笑了。 会议室里,大家都坐等着业务小组的组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还没来。 大家纷纷交头接耳,猜想着今天的开会内容。 “不过啊,我看肯定是有大事儿!”一个平时喜欢八卦的男同事说着。 “为什么呢?” “你们在这里工作的时间不长,当然不知道啦,我告诉你们啊,平时说是开例会,组长都会早一点到的,不过,只要他来得比较晚,肯定就是有大事儿要通知呢!” 一听这话,大家都很紧张,不知道是有什么样的大事要通知。 话音未落,业务组长已经走了进来,拍了拍桌子,笑着看着大家,虽然是组长,但是却是很和蔼的人,丁点儿架子都没有,平时工作的时候也和大家打成一片,非常,当然,这就是oo工作气氛的标志呢。 “怎么,我看你们好像已经猜到今天的开会内容了呢!” 大家笑着看着组长,刚刚八卦的男同事擎着身子,“组长,是不是有大事儿要宣布呢?” “bgo,被你猜中了!”组长笑着来到门边打开门,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门外迎了进来,“我现在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一位是项少龙先生,是从野草集团总部调过来的,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们的新总监了!” 听到这里,大家连忙鼓掌。 身形外貌优秀的项少龙马上引来了大家的注意,尤其是女同事,都对他印象非常好。 端木雅臻看着项少龙,隐约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而且,她也发现项少龙从进来开始便一直将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 这让端木雅臻很不好意思,她直到现在还不太习惯男同事的特殊视线,尤其是项少龙的视线,比一般人要强烈一些。 不知不觉,端木雅臻觉得自己的脸都红了,害羞地低下了头,项少龙在上面做着自我介绍,说了些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同事们听着项少龙的简介,也发现项少龙的目光不对——一直聚集在端木雅臻那里,加上端木雅臻低下头羞涩的表情,他们都感觉到了什么。 项少龙看到周围人都在一会儿看看自己,一会儿看看端木雅臻,这才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问题,这样很容易会暴露了端木雅臻的身份,到时候如果有人去调查她或者被人发现她以前的职位,肯定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再次刺激到她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项少龙连忙换上了严肃的表情看着端木雅臻,刚做完简介,他指着端木雅臻,“这位同事。” 端木雅臻一直低着头,并不知道项少龙在叫自己,丁当连忙推了她一把,她才恍然大悟,“啊……啊?”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新总监了,明白么?” 项少龙突然刻意问端木雅臻这个问题,不光是端木雅臻,连组长在内的都有人都觉得奇怪。 只见项少龙不慌不忙地说着,“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是一个非常严厉的人,可能某些方面会对我的员工们非常苛刻,我刚刚发现你一直在走神,这样的状态不好。我要求你,以后必须要改正!” 同事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项少龙一直看着端木雅臻是在拿她开刀。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嘛,很多上司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会表现出自己的严厉,给员工杀个下马威。他们不禁为端木雅臻而遗憾,只不过是低下头了而已,就被鸡蛋里挑骨头一样拉出来开刀,真是太可怜了。 会议的内容就是项少龙的任职,加上一些琐事,所以很快结束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木雅臻还在想着自己刚刚的事情,她觉得有点儿委屈,自己明明没有走神儿嘛,而且低下头也是因为项少龙先一直看着自己,她觉得心有不公。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雅臻看到自己的sn亮了,一打开对话框就弹出了好多条消息,原来大家已经迫不及待地在sn群里讨论新来的上司了。 “这个上司真的好帅啊,我觉得在咱们oo整个公司里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帅的人了呢!”这一看就是女同事的留言,加上下面的表情,一双闪着桃心的眼睛。 立刻有男同事表示出了不满,“帅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被车吃了!” “有人嫉妒了哟!” “我……我说的只是事实嘛,告诉你们,我可知道小道消息哦!” 这话一放出来,对话框顿时开始不停地闪烁着,大家都急于知道所谓的小道消息是什么,其中女同事居多,她们对项少龙的印象不错,都急于快些了解这位上司,最好是关于家世什么的! “我听说啊,”对方迈了个关子,直到办公室里有人直接喊出声来,才慢吞吞地发出了消息,“咱们这位新上司是学法律出身的,对于人力资源这一块并不是很精通哦。” “切,那又怎么样,你看他的眼睛,一看就是很精明的人,肯定会很快上手的。” “那可说不好,说不定没两天就因为工作能力的问题调走了呢。” “乌鸦嘴!呸呸呸!” “要我说啊,丫头们,别高兴得太早,我看这位上司可是很难搞定的品种呢。” “什么意思?” “你们刚刚没看到他对端木雅臻的样子么?” “那有怎么了?” “我觉得完全是在找茬啊,鸡蛋里挑骨头的样子。” 端木雅臻在这里只是盯着屏幕,一句话都没说,但是明显感觉到男同事和女同事已经组成了两方阵营,男同事都在帮自己说好话,女同事都在帮那个新总监项少龙说好话,端木雅臻忍不住笑了。 “我可不觉得过分,他要是这样说我的话我就高兴死了。” “说不定人家都已经有家室了呢!” “现在还不好说啊,上帝保佑他还没有找到他的肋骨!” “哈哈,那也不是你~” 随便闲聊了两句,组长看到大家都泡在sn上,“注意点儿,好好工作,不然的话总监晚上可就不请大家去喝酒了!” 听到新总监要请客喝酒,大家的眼睛都开始放光,“真的吗!” “当然了,前提是你们要好好工作哦!” 一听到这话,所有女同事都像是开足马力的马达一样,忙碌了起来。 端木雅臻喜欢这里的原因就是这里的工作非常忙碌,让人觉得很有激情,不像是在义工服务所里,大家每天都闲散着,连时间都好像变得慢了起来一样。 人都是这样,一旦忙碌起来就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丁当拍了拍端木雅臻的肩膀,“下班了哦!” 这时候端木雅臻还没反应过来,一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还果然是下班了,这一天过得太快了! 因为同事人数众多,大家分开在几个桌子上坐着,整个酒都因为这群热情的人们而变得热闹非凡,端木雅臻和大大咧咧的丁当坐在一起,和对面的同事玩着游戏。 就在他们玩得正高兴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先到那边去啦,人家想在这边坐一下嘛!” 一听到这个娇嗲的声音,丁当就觉得反胃,正是因为她的粗线条,让她变成了一个爱恨分明的人,不愿意圆滑处世,所以当丁当一抬头看到是葛娇娇的时候,立刻就没给她什么好脸色。 对面的两个男同事已经被葛娇娇的娇嗲声音赶走了,她坐在对面,丁当本来也想走,但是想到葛娇娇故意坐在端木雅臻的对面,加上她有时候就在故意找端木雅臻的毛病,丁当顿时觉得自己不能走,她要充当保护端木雅臻的角色! “雅臻啊,你这么迟回家没关系的么?” 端木雅臻虽然也不怎么喜欢葛娇娇,但是她不喜欢与人为敌,微笑着看着葛娇娇,“没什么,我自己一个人独住。” 端木雅臻82 葛娇娇故意放大了音量,“是吗?你男朋友没有和你住在一起呀?”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看到了项少龙刚好走过来,顿时觉得自己赢了一局。 谁知道端木雅臻并不在乎这些,她甚至没有感觉到葛娇娇是故意将那话说给项少龙听的,轻声回答道,“我还没有男朋友。” 不喜欢对方的人坐在一起都是没话找话说,葛娇娇现在就在极力搜寻着各种看似不经意的问题,想要打探端木雅臻的感情状况,得知端木雅臻现在正处于感情空窗期,顿时觉得对自己有些威胁。 因为女人都是的,今天葛娇娇一眼就发现了这个新总监看起来好像在找端木雅臻的毛病,对她挑刺,但是从新上司走进来的时候开始,葛娇娇就一直看着他,发现是他先主动盯着端木雅臻的,也就是说这个新上司好像是在故意吸引端木雅臻的注意一样。 而葛娇娇为什么一直盯着新上司看呢?因为她一眼就看中了项少龙——从穿着看得出这个人品位不凡,外貌五官和身材更是没话说,又是自己的上司,真是谈恋爱的最佳人选,如果合得来的话嫁给他也不错呢。 所以当葛娇娇发现新上司一直盯着端木雅臻的时候,她那女人的直觉就告诉她,这个新上司对端木雅臻肯定有意思! 当时葛娇娇就不停在心里咒骂着端木雅臻,她一来就抢走了自己的风头,现在来了新上司,难道还要被她一个人独吞么? 这也是葛娇娇特意坐在这里的原因,她是来向端木雅臻示威的,不停地炫耀着自己各个方面有多优秀,读过多少书,去过多少国外的城市旅行等等,丁当坐在旁边都快作呕了。 端木雅臻倒是觉得很奇怪,之前葛娇娇很少来和自己聊天,可以说今天是她们在一起说话最多的一次了——那是因为虽然之前自己的风头被端木雅臻抢走了,但是葛娇娇一直认为工作小组里的那些男人都是不像样的货色,所以没有太在意。但是今天不同了,葛娇娇几乎已经下定决心,必须要把这个上司给搞定呢! 听了半天葛娇娇的奇怪语言,看了半天她搔首弄姿的做作表现,端木雅臻发现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她虽然不知道对自己一直不太友好的葛娇娇今天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但是她已经感觉到了葛娇娇今天绝对不正常,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就是洗头发的时候进水了,要么就是出门没吃药!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站起身来,优雅地冲着正在喋喋不休的葛娇娇一笑,“不好意思,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葛娇娇看到离开的端木雅臻有些生气,“真是不懂礼貌!” 她说完之后一回头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丁当,正在用诡异的笑容看着自己。 离开坐有葛娇娇的桌子之后,端木雅臻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刚好遇到有人站在烘手机前,她撇撇嘴,看来只好用纸巾擦干了,却没想到正在烘手的人将自己叫住了。 端木雅臻回头一看,是新来的总监。 想到今天上午自己被他挑毛病地拉出来开刀,端木雅臻有些不满但是也没办法表达,面容生硬地和新总监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开溜。 “麻烦你过来一下好么?” 听到项少龙的声音,正准备溜掉的端木雅臻苦着脸转过身,勉强挤出了一副笑容看着拦住自己的新总监,她不由得觉得自己今天很倒霉,先是开会的时候受到莫名其妙的训斥,又是葛娇娇出门的时候好像忘了吃药,想到这里,端木雅臻有些担忧,现在可是在酒里,项少龙不会心血来潮地再训斥自己一通? “总监,有什么事儿么?”笑容僵硬的端木雅臻问着。 “没什么,我们喝一杯。”说着,项少龙不由端木雅臻拒绝,就将她带到了台点了两杯酒。 端木雅臻不知道和这位新上司有什么可说的,心里不断默念着希望上天保佑他不要阴魂不散,在会议上训斥过自己也就算了,在这里就让他先省省。 两个人沉默了半天,项少龙一直想要暗示端木雅臻,想要让她知道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从而让她和自己走得更近一些,但是他非常清楚端木雅臻不能受到任何刺激,自己也不能直接将过去的记忆讲出来告诉她,所以非常苦恼。 沉思了半天,项少龙看到端木雅臻面无表情的脸,又想到她没有发生意外之前冲着自己微笑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心酸,但是他马上就一改心情——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要帮端木雅臻恢复回去,这样也能让她对自己有好感,正是给自己大好机会的时候。 想到这里,项少龙不禁憧憬起了未来,有些得意地看着端木雅臻,“由我来做你的上司你就放心好了。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端木雅臻顿时惊诧万分——ygod,他这话的意思是暗示自己将来将会对自己更加严厉么? …… 但是端木雅臻看着项少龙的脸色,好像又不是这个意思,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温文尔雅的微笑却让自己感觉到了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之后,项少龙对于端木雅臻的态度和对待其他同事无异,除了有时候端木雅臻会在无意间看到新上司站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发呆。 实际上项少龙一直在忍耐着自己的感觉,他明白自己的心意——自己是想要追求端木雅臻的,但是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轻举妄动的话,可能会给端木雅臻带来困扰,所以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感受,只是有时候实在是无法控制地追寻着端木雅臻的身影。 端木雅臻也感觉到项少龙的怪异,却始终没有开口提出来,她觉得如果自己说出来的话,对方没有这个意思,会显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反正直到现在项少龙也没有做出什么怪异的举动,这让端木雅臻放心不少,也习惯了装作看不见项少龙的样子。 日子这样平淡地过着,端木雅臻依旧每天和丁当一起嘻嘻哈哈的,她和一般二十几岁的女孩子无异,任何人都想不到这个浑身散发着青春朝气的女人已经是一个小孩的了。 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整个部门都沉浸在忙碌之中——他们接到了一张大单,帮瑞典的一家上市公司处理一起人力资源管理实例。 五点半,下班时间到了,不少同事都在收拾着东西准备下班,只有端木雅臻还坐在电脑前忙碌着,她手头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有些人都将工作带回家里去做了,但是因为端木雅臻的公寓里没有电脑,所以也只能留在这里做。 端木雅臻的工作质量高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做起事来心思非常细密,习惯将一项工作做完之后翻来覆去地检查,保证没有任何差错才行。 本来丁当是在旁边陪着端木雅臻的,但是她的电话突然响了? “什么?晚上去夜店?大家都去?那好,我等一下就到了!”丁当挂断了电话,一脸愧疚地看着端木雅臻。 丁当好像永远是个小孩子,玩心不死,端木雅臻一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家伙又要出去玩了,不过毕竟丁当的工作已经做完了,虽然作为朋友愿意陪在自己身边,但是毕竟不是义务的,她冲着丁当笑了笑然后摆摆手,“好啦,我知道你又要去happy了,赶紧去,是不是还要回家换套衣服呢?” “嘿嘿,”丁当不好意思地笑着,“就只有你最懂我了!” “赶快去,记得要吃过晚饭再去哦。” “嗯,”丁当和端木雅臻打过招呼之后蹦蹦跳跳地走了,“哎呀,讨厌死了,都不知道自己今天该穿什么嘛……” 听着她的声音渐渐远了,端木雅臻无奈地摇头,丁当这个家伙好像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充沛的精力,永远都用不完一样,自己则刚好相反,下班之后就想在家里看看书听听音乐,过着娴静的生活,虽然丁当经常拉着她下班去外面玩,但是端木雅臻都找借口拒绝了,她不喜欢夜店之类的地方。 埋头在工作中,端木雅臻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是她听到了靠近自己的脚步声。 哼哼,肯定是丁当这个丫头,因为之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大家约好了要一起出去玩,结果这个丫头被放了鸽子,只要苦着脸回来找端木雅臻。 手中飞速敲击着键盘的端木雅臻刚刚就觉得口渴,但是沉迷于工作之中,她都懒得起身,现在丁当来了正好,她连头也不抬,因为她知道现在自己要抓紧机会,不然丁当一开始抱怨的话两个小时都不会停下来的,“儿,去给姐姐倒杯水来。” 丁当不说话,转身走了,端木雅臻非常满意,不过看起来这个儿今天受到的打击比较大,不然的话肯定早就开始抱怨了。 杯子递到了自己面前,端木雅臻接过来,“咦,不是说水么,怎么是咖啡呢!” 端木雅臻心说这个家伙看来受到的打击不小,整个人都变得糊里糊涂的了,想到丁当平时一受到打击之后那张像是被爽打了的茄子脸,端木雅臻抬起头来。 谁知道她刚抬起头,差点儿惊讶地连杯子都掉了——站在面前的根本不是丁当,而是项少龙! 想到自己刚刚对他呼来喝去,还让他给自己倒水,端木雅臻顿时脸都红了,连忙站起身来,“对……对不起,总监,您还没有下班吗?” 项少龙看到端木雅臻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好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顿时觉得她很是可爱,眼里出西施,端木雅臻在他的眼里怎么看怎么顺眼。 “我正准备走,看到这边的灯还亮着,我记得大家应该都已经回去了呢,没想到你还在呀。” “啊,是的。”端木雅臻低着头说,她觉得大家的工作都做完了,只有自己的没有做完,还是一件很让人羞愧的事情呢。 端木雅臻本来以为项少龙寒暄上两句就会走的,没想到他不但没有走,反而坐在了自己旁边,翻看着自己的工作数据,“咦?你做了两遍呢。” “哦,我习惯做两遍。” 项少龙赞赏地点头,他觉得端木雅臻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以前在她身上的美德一点儿都没有消失,端木雅臻在他的眼里看来简直是一个完美的人。 这时候的项少龙几乎已经按捺不住自己了,他曾经设想过千万种方案,想方设法想要将自己以前曾经和她在国外有过一段接触,并且还是她的经理管理学“家教”,但是项少龙自己设想了对话,很快发现自己只要告诉端木雅臻这些事情的话,必然会牵扯到更多事情,譬如端木雅臻的身世之类事情进来,所以他根本没办法说这件事情。 苦恼了好多天,直到现在,项少龙难得有机会和端木雅臻在无人的办公室里面对面坐下的时候,他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端木小姐真的不认识我了?” 端木雅臻听到这话之后,盯着项少龙看了半天,她可以肯定的是项少龙在这之前肯定认识自己,说不定和失忆的事情有关,所以这时候的她也顾不上什么礼貌和尊重什么的了,愣愣地盯着项少龙看了半天,看得项少龙都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但是他却觉得现在的端木雅臻要比以前更加活泼可爱了,原来环境真的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怪不得有人说一个人跟什么样的人相处就会变成什么人,朋友圈子就肯定了一个人的高度和层次呢。 看到端木雅臻那可爱的样子,项少龙忍不住笑了,他无奈地摇摇头,“上次,在你的公寓里……” “公寓里?”端木雅臻的脑袋不停地转着,自己的公寓里很少有客人去,因为她比较喜欢独处,所以基本不会带朋友去做客,尤其是男人,可以说从来没有过,唯一一次就是警察去了的时候,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哦、哦”两声,拍着自己的脑袋,“想起来了!” 端木雅臻83 没错,上次警察去“抓”自己的时候,项少龙跟着凌暮帆一起冲进了房间帮自己辩解来着。 一想到上次相遇竟然是那样的场合,端木雅臻的脸通红通红的,“上次的事情……” 项少龙连忙摆手,“我知道你是被误会的。” 自己还没说出来就得到了他人的理解,这大概是最好的感受,端木雅臻顿时觉得很感动,用感激的目光看着项少龙。 知道那个话题对端木雅臻来说太过,项少龙也就没有继续往深里聊,他看了看端木雅臻办公桌上一堆一堆的文案,有点儿心疼——工作量对她来说大概有些太大了,“怎么样,在oo工作觉得还好么?” 端木雅臻连连点头,“我很喜欢这里,大家都很亲切,工作也非常有激情。” 这让项少龙放心了不少,他顿时对端木雅臻又佩服了很多,因为他非常了解端木雅臻之前的家世和身份,突然觉得这个女人非常坚强,虽然是从小在温室你长大的,但是真正让她在外面生活,完全靠自己的能力去抵抗风吹雨打,也能过得很好,这是一般人都做不到的! “那就好,”项少龙翻着文案,他发现端木雅臻对于工作非常认真负责,“会不会觉得压力太大了?” 端木雅臻摇头,“我已经习惯了,而且,只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看到端木雅臻那真诚的笑容,项少龙心里欣慰了许多,他甚至希望端木雅臻一辈子都在oo工作,做自己的下属,让她永远能在自己身边就好。 “如果……”项少龙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忍不住说了,“我发现你是自己一个人生活,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一定很辛苦?如果生活上遇到什么问题,有什么麻烦,你都可以过来找我,我非常愿意为你提供帮助!” 端木雅臻微笑点头,“非常感谢……” 他们这看似轻松的对话在别人耳中听起来就不轻松了,高跟鞋故意踩得很响,咚咚咚地离开了,端木雅臻和项少龙不约而同抬起头来,却发现发出声音的人已经走了。 离开的人正是葛娇娇,端木雅臻和项少龙的对话,她几乎从头到尾都听得清清楚楚,刚走进电梯就忍不住暗骂端木雅臻是狐狸精! 大家都已经离开了,而葛娇娇的停留和等待可是有原因的,这么多天以来,她一直都故意磨磨蹭蹭,只要看到项少龙离开办公室,便跟了出去,她一直想要创造自己和项少龙偶遇的机会,最好能和他共进晚餐什么的。 其实前几天的时候,他们确实偶遇了一次,葛娇娇装作不经意地娇嗲说着,“哎,一想到要自己一个人吃晚饭,真是什么胃口都没有了,要是有个人能陪我一起吃饭就好了!” 谁知道项少龙一点儿想要和她共进晚餐的意思都没有,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扔下葛娇娇一个人在那里,差点气死,甚至还以为这个新上司对女人根本不感兴趣呢,要不然哪个男人能不败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呢。 可是,当葛娇娇今天听到项少龙和端木雅臻的对话时,她简直快要吐血了,恨不得把端木雅臻千刀万剐——她心里认定端木雅臻肯定是用了什么计谋,才让项少龙对她有特殊关心和待遇的,她就是自己的绊脚石!无耻! 而且当葛娇娇听到他们说到以前的事情时,她发现项少龙和端木雅臻以前就认识。这一点可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一想到端木雅臻又比自己多了一项优势,葛娇娇就气得要死,虽然这并不是端木雅臻的错,但是在葛娇娇的眼里,这就是她的错,谁让葛娇娇已经被嫉妒心蒙蔽了双眼呢。 葛娇娇站在电梯里,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恨意从心而生,她咬牙切齿地冲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着,“葛娇娇,你一定要努力,让项少龙注意到自己!至于那个狐狸精嘛,早晚要收拾她!好好地整整她,要不然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而办公室里的端木雅臻和项少龙根本没打算在意走过去的人是谁,端木雅臻打了个喷嚏,“是谁在骂我。” 项少龙笑了,“怎么样,工作做完了么?” 端木雅臻点头,在和项少龙闲聊的空当里已经把剩下的工作都搞定了。 “那,我送你回家?天色也晚了,你自己回去不太方便?”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也很方便的,”端木雅臻果断地拒绝了,虽然她对凌暮帆没什么好感,但是她一直记着凌暮帆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不要和上司搞。尽管上次凌暮帆对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是因为误会,而且口气不善,但是道理总归是对的,所以端木雅臻并不打算和项少龙走得太近。但是她还是礼貌地冲着项少龙笑了笑,并且刻意向项少龙强调着,“我很喜欢一个人。” 端木雅臻一直认为,同样一句话对于抱着不同心思的人听起来将是不同的感觉,如果项少龙对自己没有特殊的意思,那么这句话听起来也非常正常。如果他对自己有特殊的意思,那么这句话刚好可以适时地让他收收心思。 不得不说,端木雅臻的如意算盘打对了,果然,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项少龙的表情非常失落,但是他不好明显地表示出来,强装着笑脸,“是啊,女人还是要学会独自生活最好,刚好我还有别的事情。” 两人一起离开了办公室,项少龙看着端木雅臻独自离去的身影,打从心底里佩服这个女人的坚强,直到她的身影已经从视线中慢慢淡出、消失掉的时候,项少龙发动了车子,开向另一个方向。 他匆匆赶到了一家咖啡厅里,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自己多时了,那个人就是凌暮帆,他老早就约过自己好几次,但是都被项少龙以到了新环境忙着工作为由给推掉了,今天凌暮帆又给自己打了电话,项少龙看着电话上亮起来的号码,欣然微笑,自己的架子已经端正了,差不多是时候和凌暮帆会一会了。 “你怎么这么迟才来?”凌暮帆有些不满地埋怨着。 项少龙微笑,然后故意说着,“我陪雅臻加班,所以比较迟了。” 一听这话,凌暮帆便急了,“加班?怎么能让她加班呢?你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不好么?” 听到凌暮帆这关心,项少龙有些不高兴,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便向凌暮帆挑明自己的心意,他必须要争取到端木雅臻更多的信任和依赖之后,才有更强的实力和凌暮帆抗衡,所以听到凌暮帆像是连珠炮一样的疑问之后,项少龙撇撇嘴,“都是员工,当然要一视同仁了,如果我对她搞特殊的话,恐怕对她来讲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呢。” 毕竟项少龙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凌暮帆便没有再和他争论什么,“她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恢复得很好。” “哦,”凌暮帆欣慰地点头,看来自己当初放她走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既然端木雅臻有所好转,也就证明自己当初的做法没错,“那就好,她在那边工作还适应吗?” “这些我看你倒是不必担心,”项少龙翘起了二郎腿,“她的适应能力非常强,我看你对她还是不了解啊。” 凌暮帆有些不悦,却不好发作,毕竟自己叫来项少龙就是想要从他那里了解一下端木雅臻的近况,要是把他惹急了,他什么都不告诉自己的话,那就白叫他过来了,“没什么,我不过是担心她嘛。那么,她和同事的相处呢?” 听凌暮帆像是连珠炮一样发问,项少龙立刻摆出了不耐烦的表情,“都很好。” “她最近有没有遇到特殊的事情?你给我汇报一下她最近的情况。” 一直都作为总裁管理着员工的凌暮帆已经习惯了用这种口吻和下属说话,但是在项少龙的耳中听起来,这话却非常的刺耳,他虽然同意了凌暮帆的邀请,也知道凌暮帆约自己出来就是想要知道端木雅臻的近况的,但是事实上项少龙并没有打算告诉凌暮帆太多的事情,他之所以赴约就是为了要来给凌暮帆一个下马威,仅此而已。 所以听到凌暮帆又用那种口吻对自己说话的时候,项少龙毫不犹豫地将凌暮帆的话生生噎了回去,“不好意思,凌总,老董事长曾经告诉过我,端木小姐在oo的和事情,我完全没有义务和责任全部报告给你,我刚刚对你讲的已经过多了,也只是为了情面而已。况且,你现在要求我将她的生活点滴全都汇报给你,这个已经牵扯到个人隐私了,这个要求请恕我不能办到。” 凌暮帆顿时愣了,他没想到项少龙会这样对自己说话,而且他不就是法律专业出身么,也没必要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提升到涉及隐私的地步,毕竟端木雅臻是自己儿子的,自己想要了解一下端木雅臻最近的状况,这有什么不对的呢? “项少龙,我希望你注意到你说话的语气,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我妻子最近的状况。” 项少龙冷笑,“不好意思,凌总,我平时确实是在野草集团工作,但是关于照顾端木小姐的事情,我是接受了老董事长的意思,也就是说在这件事情上,我是直属于他的,我没有义务为你服务。另外一个方面,我想纠正一下,端木小姐并不是你的妻子,虽然她和您共有一个小孩儿,但是这并不代表你们之间就是夫妻关系,至少在法律上没有认证。况且就算是夫妻之间,也是有隐私,并且受到隐私权保护的!” 凌暮帆听到这话张目结舌,他没有想到只是在oo工作了短短这么一段时间,项少龙竟然会这样对自己说话了! 两个人顿时因为这件事情争吵起来,谁也不肯让步,凌暮帆勃然大怒,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我要开除项少龙!”电话那边,父亲刚一接通,凌暮帆就迫不及待地喊着。 项少龙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意。毕竟项少龙是在外面自己爬滚打的,凌暮帆纵然纵横商场多年,但是并没有项少龙那些阅历——曾经工作在最基层的部分,见惯了世间的美丑善恶。所以在这个时候,凌暮帆的表现不免比项少龙幼稚得多。 接到这样的电话,凌大海有些不悦,严厉地训斥了凌暮帆,“你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希望你能保证最基本的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 “我可以控制得了!”凌暮帆听到父亲竟然这样说着自己,火气更大了。 “是么?我并不这样觉得,我想你应该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再和我通话。” 说完之后,凌大海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凌暮帆,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凌暮帆非常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尤其是项少龙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听到自己说要炒他鱿鱼,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他立刻意识到被项少龙看了自己的笑话。 “你现在毕竟是我的员工……”凌暮帆嘴巴上说着,脑袋里则在翻来覆去地想着怎样才能挽回一点儿自己的面子。 谁知道凌暮帆的话还没有说完,项少龙的电话便响了起来,他不客气地冲着自己摆摆手,然后接起了电话。 “是,老董事长。”项少龙恭恭敬敬地叫着。 “你和暮帆之间闹了点儿不愉快是?” “也不算是不愉快,只是某些想法上有了分歧而已。” 凌大海突然开始羡慕项少龙的父亲,教导出来这样的人实属不易,不像是自己的儿子一样,总是那么骄纵、武断,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但是凌大海还是忍不住点头肯定着项少龙,“少龙,我现在这么给你书,之前我给你嘱咐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记得清清楚楚的,你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要好好地做自己的事情,明白了么?” 端木雅臻84 项少龙故意装作一副为难的态度,“可是,总裁他经常……” “你不用管他,你现在是我的直接下属,不需要通过他那里。我告诉你,除了我的命令之外,谁也不能让你离开野草集团!” “老董事长,总裁他经常……”项少龙故意叹了口气,“你要知道,我被夹到了中间,也很难做的。” “没关系,他的要求你看着办就好了,只要不触犯到我之前给你嘱咐的那些事情之外,他对你提出的其他要求,你视情况而定就好了,他现在没有资格指挥你,你完全看着交情办事儿就够了。如果是触犯到之前我给你说的那些事情的话,该拒绝的时候就要拒绝,而且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听完了凌大海的这一席话,项少龙像是拿到了免死金牌和尚方宝剑一样,更加扬眉吐气了。 凌暮帆却一直都很纠结,周围很安静,电话里的内容他零零星星地听到了一些,但是却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打电话给自己只是随便说了两句,然而给一个外人打电话却寒暄上了半天,这让凌暮帆心里非常不舒服,用冰冷的目光看着项少龙,“我父亲刚刚都和你说了什么了?” 项少龙戏谑地笑着,“对不起,我没有义务将谈话过程告诉你!” 说完之后,项少龙微笑着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咖啡厅,气得凌暮帆在后面怒骂着。 像是一场精彩的心理战,项少龙和凌暮帆一直在秘密地角逐着,但是作为当时人的端木雅臻却毫不知情,说实在的,她是非常热爱现在的这份工作的,因为和之前做义工时闲散又缓慢的工作环境完全不同,大概只有这种充满了激情的工作状态才能让她恢复真正的青春和活力。 oo的员工餐厅也是个很热闹的地方,大家喜欢在这里闲聊,每天午饭的时间都是大家聊天的最好机会,今天也不例外。 “我觉得新来的总监好神秘啊,平时好像很忙的样子。” “是啊,工作能力不错啊,哎呀,你以前还说他未必能在这个岗位上做下去,我看倒是可以呢,人家的工作能力很强哦!” “没错没错,最主要的是我觉得他好帅啊!又不怎么爱说话。” “男人就是这样,越不爱说话,就越显得神秘,越神秘就越受女人的喜欢。你们这些女人就是这个样子,反倒对给自己掏心掏肺的男人不感兴趣,真是自讨苦吃!” “哼,你不用在这儿说这种酸溜溜的话,你看你哪里比得上新总监呢?” “就是说嘛,你看人家,一举手一投足就能看出来不一般,一看就是在国外生活了很长时间的人。” “在国外生活的时间长又怎么了?”男同事们不满地反击着,“到最后还不是回来国内发展,大家不也还是在同一家公司里面工作么。” “当然不一样了,人家可是总监,你是小职员,光是薪水都不一样哦。” “薪水高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没听说过那句话么,‘一个人纵然是千般好、万般好,但是他不爱你,这个毛病怎么也改不掉’,要我说啊,你们还是别对着那个新总监流口水了,我看他是心里有主了。”男同事一边吃饭一边嘲讽地说着。 另外一个女同事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也觉得他肯定是心里有主了,而且啊,还是你们的主呢!” 旁边的女同事也帮忙搭腔,“就是,我看新总监对端木雅臻也不一般。” 事实上项少龙已经成了办公室里女同事们的爱慕对象,而端木雅臻则几乎是全体男同事心里的女神,这一点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没错,我看啊,新总监是爱上端木雅臻了。” “不会?我觉得他对端木雅臻好苛刻啊,苛刻得都有点儿过分呢!你想想看,上次我可是看到新总监因为端木雅臻要加班的事情训斥了她好长时间,说是她平时不好好工作,下班了才要加班装殷勤;而且啊,还不允许她早上一来就泡咖啡,真是管得很多呢,我都觉得雅臻好可怜!” “笨蛋,这你就不懂了,她哪里可怜?实际上她才最幸福呢!男人都是这样子的,尤其是优秀的男人,非常要面子,当然不会直接说要追求端木雅臻咯。虽然你看是训斥,但是你看总监的眼神,里面可是快要冒出来的柔情哦,他是不想让雅臻太累了而已。”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了,男人就是这个样子。再说了,爱就是恨,恨的前提是爱。我看啊,总监是因为非常在意端木雅臻,所以才故意刁难她,对她管东管西的,要不然他为什么不管我们呢!再说,这就跟小时候男生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女生一样,实际上说白了就是想要让对方多注意到自己而已呢。” 听到这里,大家恍然大悟,“是啊,总监对端木雅臻确实太特殊了,没准儿就被你们说对了呢!” “不是没准儿,我敢打包票,总监肯定喜欢端木雅臻!” 本来端着餐盘的端木雅臻看到大家正聊得热火朝天,就准备坐到他们旁边,和他们聊聊天呢,谁知道刚一靠近的端木雅臻却发现他们聊的是这个话题,顿时羞红了脸,趁着大家还没注意到自己的时候找了一个离他们比较远的位置坐下了。 就在端木雅臻正低头吃饭的时候,她感觉不远处人们都在用细碎的声音低声轻呼着,她抬头一看,项少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而且坐在了自己对面。 不远处顿时听到了声音不算太大的口哨声,更加羞涩了,尤其是项少龙的行为,太容易被人误会了。 端木雅臻忍不住在自己心里暗骂着,这个项少龙平时看起来很聪明的,难道情商就这么低,本来就被人误会了,怎么还不知道避险的! 但是她不知道项少龙就是故意这样做的——实际上大家平日里的闲言碎语早就被项少龙听在耳朵里面了,不过他不但不生气,反倒觉得很甜蜜呢。只不过他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自己对端木雅臻的情愫,而抵抗流言蜚语最好的方式不是刻意的回避,那样的话反倒更让人误会。最好的方式就是置之不理充耳不闻。 坐在端木雅臻的对面,项少龙故意装作听不到周围人起哄的声音,“哟,今天的饭菜不错哦!” 端木雅臻几乎气得想要骂人,人家都起哄成这个样子了,项少龙居然还有心情关心自己的饮食问题!她从牙缝儿里挤出了几个字儿,“总监,您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其实项少龙看到端木雅臻那副表情的时候,就知道她肯定是被那些流言蜚语给影响了,项少龙不想惹端木雅臻生气,所以也就不和她拐弯抹角了,他将自己手中的文件拿出来摆在了端木雅臻面前。 翻看了几页,端木雅臻发现这是来自瑞典的一个大项目,不过商洽的工作并不在自己的工作范围之内,所以她不解地看着项少龙,“总监,你拿这个给我看是……?” “是这样,这份文件是咱们最近接到的一个大项目,近期可能会委任你到瑞典去出差!” 端木雅臻连忙摇头,“不行不行。” “为什么?”看到端木雅臻这样的反应,项少龙非常不解。 “为什么要让我去出差呢?我在公司里上班的时间又不长,资历太浅,而且,这个项目蛮大的,我恐怕我没有办法能胜任。”端木雅臻有些怯懦地说着。 “没关系,我对你有信心,你肯定能做好的。” 项少龙劝阻了半天,端木雅臻仍然不能下定决心,但是看到他一直在劝自己,百般无奈终于说出了自己真正的顾虑。 “你想想看,到国外去出差的机会很难得,凭什么轮到我的头上?整个项目组里就属我的资历最浅,如果让我去出差的话,大家免不了会有想法。到时候如果引起大家的不满,对于我们都没有好处。” 端木雅臻只是浅浅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实际上她更加担心的是会被别人传闲话,因为毕竟项少龙是自己的上司,由他来决定这一次出差的名额,本来就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现在如果把这么好的名额给了自己的话,大家说不定会误会她在巴结项少龙,说不定还会误会自己用了什么卑鄙的特殊手段也说不定,现今社会舆论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对端木雅臻这种比较单纯的人来说。 项少龙听到端木雅臻的顾虑原来是这个,他顿时觉得自己做事还是不够周全,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让端木雅臻去瑞典出差——因为他也会一起去,这将是他和端木雅臻建立更加亲密的关系的最佳良机。 “你听我说,”项少龙非常严肃地看着端木雅臻,“我之所以要派你去,是因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非常大的潜力,而且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虽然这一行做的时间不长,但是你的工作能力提升速度极其快,这是非常能服众的理由之一,总是这一次出差你是必须要去的,不需要顾虑太多,其他事情我会来处理好的,我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同时,你要清楚这是提升你自身的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珍惜这个机会。而且会有我和其他几位同事与你同行,所以不要担心了。” 说到这里,项少龙没有给端木雅臻拒绝自己的机会,便转身离去了。 看到项少龙坚定的表情和他给自己打气的样子,端木雅臻开始摇摆起来,她也觉得这对自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她不确定项少龙是否能让同事们正确理解这件事情,她不想再闹出什么绯闻出来了。毕竟她很热爱这份工作,不希望失去这份工作,也不想让接下来的工作环境因为一些流言蜚语而变得恶心。 葛娇娇几乎是一直盯着项少龙的,看到他离开了之后,葛娇娇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端木雅臻身边,丁当自然也凑了过去。 “刚刚总监和你说什么了?”葛娇娇非常焦急,甚至连客套的话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向端木雅臻提出了疑问,她那表情简直像是在严刑逼供一样。 端木雅臻毕竟较为单纯,之前的工作环境也非常简单,所以还不能理解这样公司里的尔虞我诈——连爱情都会掺和进去。所以在听到葛娇娇的疑问时,她没有想太多,也没有给自己设防,而是直接将项少龙刚刚给自己说的出差的事情一股脑全都告诉了葛娇娇和丁当。 “是么!”丁当几乎喊了出来,“那简直是太好了!我好羡慕你啊!”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端木雅臻苦笑,她知道丁当是一个纯真而善良的人,所以她口中的“羡慕”非常单纯。因为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充满魅力的瑞典就算是旅行也非常让人向往了,所以有羡慕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是丁当一样纯真,在这其中必然会有不少人嫉妒自己。 “喂喂喂,你搞清楚,可是瑞典哦!我一直想去的地方,”丁当激动地摇晃着端木雅臻的胳膊说着,“你去了一定要记得带礼物回来给我哦!” 端木雅臻点头,她现在没心思和丁当讨论什么礼物的事情,毕竟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现在对她来说都还是未知数呢。 葛娇娇听到端木雅臻说要去瑞典之后,半天都没有说话,眼珠在滴溜溜地转着,心里已经非常不满,冷嘲热讽地说着,“是啊,去瑞典出差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去的哦。” “是啊……”端木雅臻长叹了一口气说着,她知道葛娇娇的意思——自己未必能胜任这一次的任务,这也是她的顾虑之一。 “我看啊,你倒不如不要去了呢。” 端木雅臻85 “为什么!?”丁当抢先尖声叫着问到。 葛娇娇摆出一副非常有资历的样子,“公司里的案子,如果提出了要到国外出差,必然是件大案子,做得好当然不说什么了,做的不好的话,说不定连饭碗都丢了呢。” “就是。”丁当也想到了这一点,低声说着,脸上的表情已经明显地开始为端木雅臻沮丧起来了。 “还有啊,我觉得,”葛娇娇斜着眼睛看着端木雅臻,“你最好考虑清楚自己的能力之后再做打算呢,如果是自己出去旅行倒没什么,毕竟是代表公司过去出差,如果给公司丢了面子的话,最后结果是怎样的,我可不知道,反正你只要往最坏的方面考虑就好了。” 端木雅臻咬着嘴唇,“我知道。” “看似是不错的机会,但是有得有失,到时候真是捅了什么篓子,恐怕可是你自己一个人所收拾不了的呢,到时候可能连总监都有办法,毕竟他也只是个小小的总监而已啦。” 丁当非常纳闷儿,葛娇娇平日里和总监说话都是娇声娇气的,没想到她在背地里却是这样评价总监的!而且丁当一直觉得葛娇娇对总监有意思,今天一听她这样说起来,倒让丁当觉得迷茫了。谁叫丁当太单纯了呢,她不知道葛娇娇就是故意在总监面前说端木雅臻的坏话,在端木雅臻面前讲总监的不好,以为这样就能让他们互相离对方远点儿呢。 端木雅臻倒是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她觉得葛娇娇之前说的话没错,她开始怀疑起来自己的能力,如果真是给公司造成什么损失的话,以自己的能力,连补救都做不到呢! 整个一下午,端木雅臻都在为了这件事情而犹豫不决,坚持把分内的工作刚做完,就到了下班前例会的时间了。 坐在会议室里,端木雅臻依旧心不在焉,组长和总监在上面说着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突然,一阵乱打断了端木雅臻的思绪——本来好好坐着开会的葛娇娇突然晕倒了,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大家连忙围了上去,项少龙看到葛娇娇倒在地上非常担心,虽然他知道葛娇娇对自己有好感,他也知道自己对葛娇娇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所以最近一直都在刻意地回避葛娇娇,每次看到她下班在等自己,都直接逃跑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葛娇娇毕竟是自己组里的员工,这个时候了,他如果还逃避、坐视不管的话,肯定会对自己的形象有所影响,所以来不及考虑太多,也跟上其他人在那里忙前忙后。 项少龙先是探了探葛娇娇的鼻息,将手贴在她的额头试了一温,确定一切正常,“什么问题都没有啊?”他纳闷儿地说着,“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 让她躺在地上也不是个办法,项少龙将葛娇娇抱了起来,带到了自己的私人格子间里,他那里有沙发,打算让葛娇娇休息一下。 躺在沙发上,葛娇娇梦呓般地喊着“项少龙……少龙……” 听到这声音,项少龙顿时感觉尴尬万分。 他是知道葛娇娇的心意的,他也不是讨厌葛娇娇,但是人和人之间并不是不讨厌就能在一起的,更何况项少龙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端木雅臻,所以眼里根本装不下葛娇娇。 但是听到葛娇娇在梦呓中还喊着自己的名字,项少龙突然感觉到内疚,他觉得自己应该趁早向葛娇娇说明白,免得拖来拖去,日后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 项少龙怎么知道现在躺在沙发上,长长的睫毛不时眨动着的葛娇娇另有心思——实际上她根本是装作晕倒的,就是为了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林妹妹形象,让项少龙来关心自己,趁着项少龙同情心泛滥的时候对他表明自己的心意,连刚刚的梦呓也是葛娇娇的计谋之一。 过了片刻,葛娇娇“醒”了过来,她看着周围,装作惊讶的样子,“我这……我这是在哪里?” 看到葛娇娇醒过来了,项少龙松了口气,“你刚刚在开会的时候晕倒了,我们把你扶到这里休息了一下。” 项少龙今天的语气异常温柔,他觉得葛娇娇是自己的员工,现在又生病了,所以习惯性地柔声对她说话。 但是葛娇娇却想太多了,她还以为是项少龙的同情心泛滥了,现在正是自己下手的好机会,于是装作更加娇弱的样子,长吁短叹了一阵,称自己的身体状况很差。 看了看表,项少龙有点儿没耐心了,他并不想在这儿听葛娇娇对自己说那些自己根本不感兴趣的话题,“时间不早了,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你赶紧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葛娇娇柔声冲着项少龙发嗲,“总监,今天晚上,是我的生日……” “生日?” “没错,我叫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大家帮我庆生,你也来,好么?” 项少龙皱着眉头,“这样啊,我看你身体这么虚弱,还是在家好好休息。” “我没关系的,”一听项少龙以这话为借口,葛娇娇的声音也有气力了,“而且,和大家都已经说好了,我也告诉他们会邀请你一起去的,怎么好……” 听到这里,项少龙想了想,自己确实不太想去,但是既然是有同事们一起去,端木雅臻大概也会去的,而且这也是一个和同事搞好关系的机会,他点点头,“只要我有时间,一定会去的。” “那太好了!”葛娇娇兴奋地说着,和项少龙告别之后就往外走着。 她刚离开办公室,差点儿和站在门外的同事撞在一起,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到她的好心情,笑眯眯地看着对方,一点儿恼怒都没有。 站在门外的同事被吓了一跳,葛娇娇像个花痴似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不用问,对方也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葛娇娇在里面和项少龙的对话全都被这位同事听得一清二楚了,他无奈地摇头,看来葛娇娇已经对项少龙展开攻势了。 葛娇娇回到家里一直在镜子前不停地换衣服,想要准备一套最亮眼的装扮,今天晚上必然要让项少龙倾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而且,一想到今天项少龙是那么温柔,她就觉得今天自己的计策没错儿,再加上项少龙今天同意自己邀请的时候,跟平日里自己邀请他一同吃饭的时候,他那冷淡的拒绝,完全是截然不同的。 另一边,端木雅臻正在家里看电视,刚刚吃过饭,她一边看电视一边削着水果,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正在看恐怖片的她被吓了一跳,差点儿削到手。 电话还在不依不饶地响着,端木雅臻无奈地擦擦手,接起了电话。 “雅臻雅臻雅臻,你在做什么!”刚一接通电话,丁当那“充满生命力”的声音就传进了自己的耳朵里,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端木雅臻无奈地苦笑着,“我在家里看电视呀。” “葛娇娇今天过生日耶,她刚刚打电话来通知我的,说是让我转告你,我们大家都要去呢!” “这个啊……”端木雅臻犹豫了起来,因为她并不是很喜欢葛娇娇,因为葛娇娇有时候说起话来非常尖锐,一点儿面子都不留,甚至给人感觉好像是故意那样说话的呢,这让平日里温和又没有脾气的端木雅臻很是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呢。 “去嘛去嘛,葛娇娇特意告诉我让你一定要去呀!”丁当在对面哀求着,她很喜欢端木雅臻,如果不是自己要住在家里的话恨不得搬去和端木雅臻,和她形影不离才好! 听到丁当这么说,端木雅臻的心又摇摆起来,毕竟人家是邀请自己了呀。再说,其实葛娇娇并不是对每个人都那么不善,只是对自己比较夸张,说不定是因为自己之前做过什么惹了她不高兴的事情,而自己没有意识到。所以今天葛娇娇的生日,自己如果不去的话肯定会让葛娇娇不悦,再加上说不定这也是一个解开心结的好机会呢,所以只好答应了丁当。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晚上九点钟在市中心的cb!” 端木雅臻本来平时就很少出门,夜店那种地方更是没有去过,所以根本听都不曾听说过,“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呀,而且九点钟之后的话就连公交车都没有了呢。” 丁当无奈,端木雅臻真是个舒董,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坐公交车去夜店玩儿呢,她无奈地摇摇头,“好,那你先过来找我,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过去,好不好?” “嗯,好的。” 要说丁当的家,端木雅臻曾经去过一次,说实话,她并不是很喜欢去丁当家,甚至有点儿讨厌。因为每次去的时候,丁爸爸和丁妈妈都会对自己很热情很客气,但是如果端木雅臻可以选择的话,她想做那个时时刻刻被爸妈唠叨着的丁当,虽然丁当经常告诉自己很烦那样的爸妈,但是只有端木雅臻才知道,如果没有父母的话,日子将会有多难过。 来到丁当家里,丁妈妈开了门温柔地将端木雅臻迎了进去,“丁当那个丫头还在房间里换衣服呢,你先自己坐一下好么,我去倒果汁来给你。” “不了不了,伯母,太麻烦了,你不用管我的!” 丁妈妈连忙摇头,“那怎么能行呢!” 说着,丁妈妈钻进了厨房里,剩下丁爸爸陪着端木雅臻聊天。 不过片刻,丁妈妈端着一杯自制的新鲜果汁走了出来,丁妈妈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对于丁当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单凭这一点就让端木雅臻羡慕不已了。 大呼小叫的丁当从房间里冲了出来,飞奔到爸爸的面前,“爹地,你看我穿这一套衣服怎么样?” 丁当穿着一套黑色的紧身包臀裙子,肩上细碎的流苏将肩膀高高垫起来,非常经典的复舒风格,穿着黑色皮质打底|裤,脚踩上面布满了水钻的黑色高跟鞋,一身黑色看起来非常冷艳。 丁爸爸微笑着点头,“不错,好看。” 听了这样的答复,丁当好像还有些不满意,“什么啊,您根本就没有认真看。” “我认真看了呀。” “那我穿什么你都只有这么一句。” 丁爸爸苦笑,“事实就是这样啊,我的乖女儿穿什么都好看呢!” 不满地嘟囔着嘴,丁当转过身来发现了端木雅臻,紧接着好像看到外星人一样尖叫了起来。 端木雅臻疑惑地看着丁当,“怎么了啊,你又不是没见过我。” “你……你你你!”丁当指着端木雅臻,“你就穿了这一身出门!” 端木雅臻想到已经是晚上了,就随便穿了一套比较舒适的衣服,白色衬衫和灰色西装裤,“怎么了,我穿这一身很奇怪么?” “喂喂喂,你知道吗,葛娇娇选的过生日的地点可是在夜店里耶!”丁当大呼小叫着。 “嗯,”端木雅臻认真地点头,“我知道啊。” “那你就穿了这一身出来!你真是的!”丁当一边喊着一边将端木雅臻拽到了房间里。 “夜店有什么奇怪的么?” 听到端木雅臻这么说,丁当立刻意识到这个家伙是个没去过夜店的舒董级人物了,想到这里,丁当无奈地摇摇头,拉开了衣柜抱住一大堆衣服来,她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给端木雅臻重头到尾换身装扮! “我……”端木雅臻接过丁当丢过来的一件衣服,朋克风格的露背装,她面露难色,“丁当,我不适合穿这种衣服的。” “谁说的,你就是个衣服架子,什么样的衣服穿上都会好看的。” 面对丁当那诡异的表情,端木雅臻感觉自己就像是她的芭比一样,虽然是赞赏的话,但是在端木雅臻耳朵里听来一点儿都不高兴,因为这话她就没办法拒绝丁当热情的换装游戏了。 她羞答答地脱掉上衣将那件衣服穿上,丁当又找出了一条破洞牛仔裤给端木雅臻裹在身上,让她将头发高高扎成一个马尾。 端木雅臻86 看到端木雅臻到处找木梳,丁当皱着眉头,“这种头发怎么能用木梳梳嘛!” “那该怎么办?”端木雅臻十分纳闷儿,她平时也是马尾发,但是从来不知道除了木梳之外还有什么东西能够用来扎头发。 丁当让端木雅臻坐下,自己手中拿着皮筋,三两下用手指将端木雅臻的头发都拢了起来,因为是用手指简单地拢起来的,所以看起来别有一种味道,两鬓还留着一些碎发,看起来更是妩媚妖娆得过分。 端木雅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丁当给自己画上了烟熏妆,那镜子里的人好像不是自己一样。 幸好丁当和端木雅臻穿的是同样的鞋码,看着端木雅臻的个子,已经足够高了,刚好将自己买来之后一直闲置着的朋克风格马丁靴让她穿上了。 来到客厅里,端木雅臻有些不自然,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穿过呢。倒是她虽然穿着平底鞋,却依旧十分修长,完全不需要高跟鞋的修饰,身材十分匀称,虽然上衣和裤子都是比较修身的,但是穿在她身上还是有些肥大,增加了狂野和慵懒的味道,尤其是在她身上显得有些松垮的上衣露出了非常漂亮的锁骨,看来更是十足。 丁爸爸和丁妈妈都被这样的端木雅臻给震撼了,丁妈妈忍不住上前来围着端木雅臻转了两圈儿,将她上三路下三路看了个遍,赞不绝口地说着,“哎呀,丁当,这件衣服真的是你的那件么?穿在雅臻身上简直像是变了一件衣服一样!” 对于这样的赞美,丁当瞪大了眼睛,“!哪有你这样的,用贬低自己的女儿来赞美别人啊,你太过分了!” 丁妈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确实很好看嘛!” 不过丁当也对自己的搭配非常满意,她眯缝着眼睛看着端木雅臻,“我就说过你穿什么都好看的,你看我换衣服怎么要一个小时,你这家伙居然一次性就成型了!这样不是比你的西装裤和白衬衫好多了嘛,真是的,多亏了我,今天晚上一定让你亮瞎了他们的眼睛!” 端木雅臻从门口的穿衣镜里看着自己,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简直像个朋克女孩儿一样。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丁当带着端木雅臻出了门,刚来到街上,端木雅臻就感觉到自己周围有异样的雄性目光看着自己,这让她觉得非常不自在,后背空荡荡的,更是不舒服,再加上丁当刚刚还用眼线液在她的背上花了一小块类似纹身的图腾,十分狂野,“丁当啊,我可不可以借你一件外套啊?你回家帮我取件外套借给我好不好?” “怎么?”丁当感觉着周围的温度,一点儿都不觉得冷,“你冷么?” 端木雅臻摇头,“冷倒是不冷,不过我觉得自己的后背好怪异啊。” 丁当不满地撇撇嘴,“想要外套啊?没门儿!喂,你今天这么漂亮的,干嘛不好意思啊!我都羡慕得要命呢!” 因为丁当是一个很单纯的丫头,端木雅臻知道她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尤其是对自己说的,所以她倒是不担心丁当想要故意让自己出糗,可是她偏偏就是觉得这样很不适合自己,尤其是走在街上的时候,“那我们搭计程车走,好不好?” “喂!”丁当不满地看着端木雅臻,“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啊,明明很近的,干嘛要搭出租车呢,我说过了,真的很漂亮,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好不好?真是的,那么好的身材,偏要把自己搞得像是个舒董一样,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看到丁当都有些生气了,端木雅臻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将头发打散,尽量把后背盖住,一路上默默地跟着丁当往前走着。 丁当家就住在市中心,而葛娇娇约定的地方是在市中心刚开的cb,消费很高,看来葛娇娇今天是下了血本了,要知道在这里一晚上的消费和她一个月的薪水差不多呢,端木雅臻和丁当哪里知道她是因为邀请了项少龙才特意挑了这样高消费的地方,想要向项少龙显示自己。 在门口打过电话问好了桌号之后,丁当带着端木雅臻走了进去,她并不喜欢这种地方,在端木雅臻失忆之前,她也从来没有来过类似慢摇之类的地方,虽然这种消费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喜欢安静独处的端木雅臻来说,在高级酒店的酒会已经都让她觉得很吵闹了,更不要说慢摇这种地方了。 走在夜店里,端木雅臻看到各形各色的女人们都在疯狂地甩着自己的头发,着自己的腰肢,她们看到端木雅臻之后的目光都有嫉妒。而男人更是被端木雅臻深深吸引了——她那一身朋克的装扮加上她身上特有的一种冷艳气质,让人非常为之着迷,有些男人更是本来正在倒酒,看到端木雅臻进来,手中的动作都忘记了,直接将酒倒在了桌子上,引来同桌女伴的气恼。 大家的目光让端木雅臻觉得非常不自在,她低下头去不看身边的人,越是这样就越凸显出了她的冷艳和高傲。 七拐八拐的,丁当带着端木雅臻来到了一个桌子前,是台阶上的沙发,贵宾卡座。葛娇娇特意挑选了这里,她说在包厢里玩儿着没有气氛。 而当端木雅臻来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葛娇娇正在跳舞,动作十分热辣,让人根本无法将现在和她和下班前开例会时虚弱晕倒的她联想到一起去,她双手扶着木头围栏,身体像是蛇女一样着,轻轻将手搭在旁边的男同事身上,围着对方的身边缠绕着,忽近忽远,男同事都已经愣住了。 一曲结束,大家纷纷打口哨,起哄叫好,端木雅臻和丁当都已经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葛娇娇的舞技非常好,而且非常热辣,甚至有些过格了,引来其他桌子上的男宾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葛娇娇,趁着音乐刚停止,便纷纷拿着手中的啤酒过来和她干杯搭话。 看到愣在原地的端木雅臻和丁当,葛娇娇连忙像是好姐妹一样冲上去,将她们两个的肩膀搂住,带到了沙发上安排她们坐下。 其实葛娇娇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端木雅臻,不不不,不能说没发现,应该是早就发现了,因为她一直注意到有一个非常有范儿的姑娘冲着自己这边走过来,这才发现并认出了丁当,还以为是丁当叫了自己别的朋友来呢,谁知道走进了之后居然发现这个酷酷的朋克女孩儿竟然是端木雅臻! 端木雅臻也很惊讶,她看到葛娇娇正将两瓶啤酒拿过来递给自己,她弯腰的时候,部都快从衣服里掉出来了——葛娇娇今天不只是舞蹈热辣,穿着也非常出位,黑色的紧身抹短裙,光滑的黑色丝袜将她的腿型展现无遗,一双金属跟高跟鞋更是狂野异常,加上特意做过的头发和妆容,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过至少葛娇娇平时在办公室里穿衣服也是比较热辣的风格,不像是端木雅臻,蜕变成了这个样子!老实说,葛娇娇认出来那是端木雅臻的时候有些不悦,她没想到平时只会穿officdy装的端木雅臻居然会穿成这个样子来夜店,非常帅气,又不失和冷艳。 葛娇娇不知道端木雅臻本来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她哪里会想到丁当和她的关系那么好,是丁当将她打扮成这个样子的!没办法,葛娇娇性格比较龟毛,自己身边也没有什么推心置腹的好闺蜜,从来没有人像是丁当和端木雅臻之间那样对待葛娇娇自己,所以她自然想不到好姐妹是什么概念。 于是,葛娇娇理所应当地认为端木雅臻是故意穿成这个样子,想要来抢自己风头的! 哎,来夜店里high嘛,每个人自然都会想要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儿,只有那些自卑的人、知道自己根本不如别人的人,才会认为人家是来抢自己风头的,因为自己不如对方,所以风头才会被抢走,真正自信的人才不会这样感觉呢。 想到这里,葛娇娇就不爽,拉着端木雅臻陪自己喝酒。 “我不喝酒的。”端木雅臻推辞道,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至少应该少少地意思一下,但是像是今天这种生日宴会的场合,说是少喝一点儿根本是没用的,只要动了一口,就会无限量地喝下去,对方根本不会给自己推辞的机会,还不如刚开始的时候就一口都不要喝呢。 一听端木雅臻这么说,葛娇娇顿时生气了,将瓶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再不和端木雅臻说一句话。 看到葛娇娇的样子,端木雅臻有些内疚,毕竟人家今天是寿星嘛,自己这样做的话,可能确实是有点儿太过分了,习惯了做老好人的端木雅臻端起瓶子,“那……我就陪你喝一点儿!” 葛娇娇并没有高兴的意思,只是拿起瓶子,象征性地和端木雅臻碰了一下,“吹干哦!” 端木雅臻顿时傻眼了,手里的小瓶啤酒虽然是柠檬味儿的,但是啤酒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难喝,而且她从来没有一次性喝过一瓶酒,“我……” 她看到葛娇娇拿着瓶子直接往嗓子里灌着,眼看三分之一已经下肚了,根本没有给自己推辞和拒绝的机会,又想到自己刚刚已经惹了葛娇娇生气,而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本来就是想要让自己和葛娇娇之间的关系缓和一下,于是端木雅臻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拿起瓶子硬着头皮喝着。 一瓶啤酒她喝了足足有五分钟才喝下去,这时候葛娇娇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端木雅臻心里暗骂自己实在是太老实了,人家好像根本就不关注你是不是能喝掉呢! 端木雅臻擦擦嘴,刚将瓶子放下,丁当就凑了上来,“喂,我给你说一件事情啊!” “什么?”端木雅臻艰难地说着,刚刚喝了那么多啤酒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大家都说葛娇娇和新来的总监之间很哦!”丁当兴冲冲地给端木雅臻说着,而散布谣言的人就是今天葛娇娇从项少龙的格子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撞上的同事,今天自己和项少龙说的话、包括自己的梦呓声都被那个同事听得一清二楚了。本来这并不在葛娇娇的计划范围之内,但是刚刚她无意间听到了大家的流言蜚语,倒是很高兴呢! 本来一次性喝了很多酒的端木雅臻就觉得有点儿晕晕乎乎的,再加上音乐的声音很大,端木雅臻并没有听清楚丁当在说些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丁当扯着脖子喊着,“今天他们听到新来的上司和葛娇娇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端木雅臻只看到丁当长大了嘴巴,却完全听不到她说的话,“你说什么?大点儿声!” “你真是的,像个聋子一样,”丁当不耐烦,扯着脖子用了最大的声音喊着,“葛娇娇和新来的上司在搞!” 就在这个时候,碰巧音乐结束了,导致丁当那声嘶力竭的喊声显得非常突兀,被大家听了个清清楚楚,更加尴尬的巧合是项少龙正好站在端木雅臻和丁当面前。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凝固了一样,丁当大喊着,她也看到了项少龙,导致她保持着那个姿势,连动都动不了了;项少龙也愣了,他没想到被传出来这样的风言风语,本来他还打算挑今天这个机会和葛娇娇好好地解释一下,免得她越陷越深呢;靠在一旁的葛娇娇也将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她看到项少龙正站在端木雅臻面前,这下对于端木雅臻来说,大概就会知难而退了,对于项少龙来说,绯闻已经出来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办,你要是对我冷淡,你就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端木雅臻87 此刻,只有端木雅臻因为喝了酒,晕晕乎乎地看着丁当,她还没明白丁当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搞……?” 音乐再次响了起来,葛娇娇故意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跳起了舞,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项少龙,她看到项少龙一直呆呆地站在端木雅臻面前。 项少龙当时觉得非常尴尬,他知道端木雅臻肯定听到了丁当说的话,看来这下大概是解释不清楚了。 葛娇娇看到项少龙在端木雅臻面前站了那么长时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有些不悦。而周围的同事也因为刚刚的那句话,不敢上去和项少龙搭讪。 因为一直在看着项少龙,葛娇娇完全失去了跳舞的心情,好不容易挨着一曲舞跳完,她装作刚发现项少龙一样,将项少龙拉到了一边,和他说话喝酒。 “你怎么这么迟才来呢?”葛娇娇嗔怪地说着,她冲着项少龙顽皮一笑,“今天是我的生日,而且又是在娱乐场合,我们不用再保持上下级的关系了?” 项少龙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今天本来是不打算过来的,因为害怕葛娇娇误会自己在刻意躲着她,所以才硬着头皮来了,再加上他想要在今天找个机会告诉葛娇娇自己对她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希望她适可而止,不要让自己越陷越深。 “我们来跳舞!”葛娇娇拉着项少龙说着,伸出手挽住了项少龙的胳膊。 但是项少龙并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葛娇娇在对自己说话,他的目光一直看着端木雅臻。 葛娇娇自然是看到了项少龙的目光,更加不悦,却又不好发作,打算将项少龙拉到舞池里去跳舞,两个人刚走到一半,葛娇娇怎么也没想到项少龙竟然将自己推开了,“你先去跳。” 被扔在了舞池里的葛娇娇看到项少龙竟然冲着端木雅臻走过去了! 原来,项少龙看到端木雅臻靠在沙发上,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连忙关切地走了过去,实际上他不知道端木雅臻只是因为喝醉酒了有些头晕所以才这样的。 项少龙看到目光的端木雅臻,以为她是因为听到别人在说自己和葛娇娇搞,所以才这样“失魂落魄”的,看得他有些心疼,又有些暗暗窃喜。 来到端木雅臻身边,项少龙关切地看着她,“你还好么?” 端木雅臻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和自己说话,扭过头去看到是项少龙,她冲着他莞尔一笑,“嗯。” 项少龙立马发现了今天的端木雅臻和平时很不一样,他发现端木雅臻好像穿什么都很好看,虽然之前从来没有看到她穿得这么时尚这么狂野,但是今天看到之后发现端木雅臻不管穿什么,身上都能散发出一种非常时尚的感觉,怎么看怎么吸引人,“你今天很漂亮。” “嘿嘿。”端木雅臻傻笑着,实际上她根本听不清楚项少龙在说些什么。 “你……”项少龙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反常的端木雅臻,还以为她是因为听说自己在和葛娇娇的事情而生气呢,连忙解释着,“哎,其实刚刚你听到的那件事情是个误会。” “嗯。” “实际上我和葛娇娇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好么?” “嗯。” “我拜托你,我真的对她没有感觉,虽然我知道她对我有好感,但是我和她之间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心里喜欢的人是谁!” “嗯。” 本以为自己这样煽情的话能让端木雅臻了解到些什么,但是项少龙失望了,他看到端木雅臻一直冲着自己傻笑,顿时以为端木雅臻肯定是生气了,并且直到听完自己的解释也不肯原谅自己。 这个时候,项少龙无奈地长叹了口气,这里太吵了,只好明天再找个机会和她解释了。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几个男同事也都以为项少龙在和葛娇娇搞,所以刚刚项少龙和葛娇娇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很“识相”地没有上前打扰,所以这时候看到项少龙站起身来,他们都上前去将项少龙拉过来一起喝酒,打算趁着这个时候和冷菲菲的新上司搞好机会。 葛娇娇站在舞池里半天,根本没有心情跳舞,她趁着这个时间做了一件事情——买了一颗药丸回来。 刚刚看到项少龙竟然将自己扔下去找端木雅臻呢的时候,葛娇娇就已经快要气炸了,尤其是当她看到项少龙在不停地对端木雅臻说些什么,也就猜想到一定是在解释着刚刚大家的流言蜚语,一想到项少龙也许会对端木雅臻说他对自己根本没有意思,葛娇娇就快要爆炸了。 虽然是上班族,但是葛娇娇是很爱玩的,平日里就经常混迹于夜店里,她知道一种药,专门给女孩子吃的,就像是的药一样,吃过之后就会浑身燥热,身体也不受大脑控制。 而这个时候,葛娇娇就是去买那种药了——经常混迹于这里,她知道随便找几个看起来像是药仔的人问一下,就能马上买到这种药。 付了钱之后,对方将一颗像是汽水糖一样的白色小药片交给了葛娇娇,她满意地将药片握在手里。 虽然之前就已经打算好好整端木雅臻一下了,但是葛娇娇觉得一直没有适合的机会和适当的方法,今天看来正是时候了,她要让端木雅臻好好地出一次丑! 脑袋里一想到端木雅臻出丑的样子,葛娇娇就兴趣盎然,她走到桌子旁,不经意地将药片放进了一瓶啤酒里,自己拿着另外一瓶来到了端木雅臻身边,递给了端木雅臻。 “我……”端木雅臻面露难色,她刚刚觉得稍微好一点儿了,没想到葛娇娇又要和自己喝酒,还是她之前的想法——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口都不要喝,只要喝了就没有“少喝点儿”的可能性,但是她非常清楚自己的酒量有几分几两,“我不能喝了!” 葛娇娇强硬地将啤酒塞进了端木雅臻手里,“你要是不喝的话就是看不起我。” 丁当坐在旁边,她刚刚就已经发现端木雅臻有些微醉了,连忙将瓶子拿了过来,“葛娇娇,我陪你喝!” 看到瓶子被丁当抢去,葛娇娇一下急了,硬是将瓶子抢了回来,态度强硬地看着端木雅臻,“如果你不喝的话,我们就不是姐妹!” 听听,这话说的多可笑,要知道葛娇娇一直都非常露骨地表现着自己对端木雅臻的讨厌,现在居然能说出什么姐妹之类的话! 但是偏偏端木雅臻对这话没有免疫力,还是端起了瓶子喝了起来,半天才将一瓶啤酒全都喝下去,这时候的她感觉胃里面涨涨的,几乎都快要涨得吐出来了呢。 喝过酒,葛娇娇高兴了许多,她准备亲眼看着端木雅臻出笑话,而且还要在她旁边“照顾”她,以洗清自己的嫌疑,并且在项少龙那里博得好感——哪怕项少龙再怎么喜欢端木雅臻,看到她出丑之后的样子也会放弃,自己最好在这个时候呆在端木雅臻身边,让项少龙好好看看对比效果才好! “你觉得,”看到端木雅臻的眼神有些,葛娇娇知道这才是能够听到酒后吐真言最好的机会,“新总监项少龙怎么样啊?” “好的。”端木雅臻的舌头都硬了,有些吃力地回答着。 “是么?”葛娇娇轻蔑地笑着,“你喜欢他么?” 虽然已经有些醉了,但是这个问题还是让端木雅臻感觉好笑,她微微笑着摇头,“怎么可能嘛。” “我看不是?” 端木雅臻摆摆手,“我对他,完全没有感觉的。” 这话说得很少决绝,葛娇娇表面做出了一个非常满意的表情,她欣慰地看着端木雅臻,“那就好!” 实际上,她心里根本不相信端木雅臻说的话,因为葛娇娇一直认为端木雅臻肯定在背地里使了什么手段项少龙,不然的话,项少龙不可能对自己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的! 但是端木雅臻说的确实是实话,酒后吐真言嘛,她确实对项少龙没感觉。 葛娇娇看了看时间,药劲儿差不多了。 事实确实如此,端木雅臻感觉非常难受,晕晕乎乎的,而且浑身燥热,轻轻将衣服往下拉一点,肩膀露出来一些都会让她感觉舒服很多。 这让端木雅臻察觉到了异常,但是她完全想不到是葛娇娇给自己下了药,她连想都没有往那方面想一丁点儿,只是以为自己喝了太多的酒,所以不舒服而已。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拍了拍葛娇娇的肩膀,“我好像喝醉了。” 葛娇娇立刻露出了关心的表情,“不会?你要不要睡一下呢?” 实际上葛娇娇知道,这个时候就应该让端木雅臻睡一下,让她放松,其实就算端木雅臻以为自己已经睡了,但是根本不是,她会在放松的状态下做出非常疯狂的举动,比如说脱衣服之类的。 但是端木雅臻果断地拒绝了葛娇娇的建议,她拿起背包站起身来,“对不起,我想我要先走了。” 葛娇娇马上拉住了端木雅臻,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放端木雅臻走呢,她可是还没出丑呢,“别啊,你先休息一下,等一会儿我们送你回去嘛,你自己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对不对?” 端木雅臻这时候脑袋里面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回家!至于葛娇娇说了些什么,她完全听不进去,冲着葛娇娇摆摆手,转身就走了,不管葛娇娇怎么阻拦都没有用。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这里,葛娇娇也不好硬拉着端木雅臻不让她走,气得她心里将端木雅臻骂了千万遍也不解恨! 项少龙虽然在和男同事喝着酒,但是目光却一直追随着端木雅臻,尤其是看到她踉踉跄跄走出去的身影,一下就猜想到她可能是喝醉了,心里担心到不行,连忙放下了酒瓶,二话不说跟了出去。 看到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走了一个跟了出去,葛娇娇心里万分气愤,她脑袋里面胡思乱想起来,看来项少龙追了出去,肯定是要送端木雅臻回家的,倒时候端木雅臻可能会因为药劲儿而变得非常放|荡,说不定项少龙会因此而开始讨厌放纵的端木雅臻也说不定…… 但是万一就是因为端木雅臻放纵起来,和项少龙发生了关系呢?如果项少龙又是一个非常负责人的男人,到时候他们生米煮成了熟饭,自己岂不是更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葛娇娇就愤怒起来,看来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葛娇娇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说着,“端木雅臻,你等着,我绝对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再说端木雅臻这边,刚从cb里出来,吹了一下凉风让端木雅臻觉得身上舒服了很多,并不是那样燥热了,但是脑袋却依旧非常难受,她觉得自己现在非常烦躁,心里好像有一股火想要发泄一样,想要做平时不敢做的疯狂事情,加上被风吹了一会儿之后,清凉的感觉也没了,就是想要回家,不然的话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在大街上将衣服脱掉! 她站在街边烦躁不安,好不容易拦住了一辆出租车,端木雅臻刚上了车准备关车门,一个人也跟着自己上来了。 端木雅臻抬起头,一看那人竟然是项少龙,“你怎么出来了?不和他们一起玩了?” “我送你回去。” 这时候的端木雅臻觉得浑身燥热,本来外形很好的项少龙身上到处散发着男性的魅力,健硕的上身、发达的肌肉让她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端木雅臻甚至忍不住想要往他身上靠过去,想要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但是仅剩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她将车窗大开,自己靠在了车门上,尽量离项少龙远一点儿。 看到这个样子的端木雅臻,项少龙有些疼惜,有些恼怒——哪个男人喜欢喝酒的女人呢,想到这里,他将车窗关上了。 端木雅臻88 车子里顿时闷热了起来,端木雅臻更加烦躁了,她知道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儿一点儿减少,“你干嘛关上窗子!”她愤怒地冲着项少龙喊着,“你下车,我不需要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项少龙第一次听到端木雅臻这样对自己说话,非常生气,却一句话也不说,抿着嘴看着前方,毕竟现在是在出租车上,他想要下车之后找个机会和端木雅臻好好聊聊,他知道端木雅臻现在大概不会接受自己,也不会同意自己过分的关心,但是至少她需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怎么能喝酒喝成这个样子呢! 发现项少龙好像没有听到自己说话一样,端木雅臻撑着座位支起了身子,“司机师傅,麻烦你停一下车,让这位先生下车!” “对不起,”项少龙轻声对着司机说着,“不要管她,我的朋友喝醉了。” 司机师傅笑着,“女人喝醉了就是比较麻烦的啦。” 好不容易挨着回到了端木雅臻的公寓,她扶着墙往上走着,项少龙想要扶她,被她一把推开了,端木雅臻已经感觉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刻意地躲避着项少龙。 跌跌撞撞地来到房门前,端木雅臻将门打开,走了进去,项少龙想要跟进去,端木雅臻非常强硬,将他狠狠地一把推开,然后狠狠地将门关上了。 回到房间里,端木雅臻感到自己已经好了很多,至少有了安全感,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拉上窗帘之后将衣服全都脱掉,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面,狠狠地抱着毛绒玩具。 端木雅臻还不知道这是因为药效的关系,她只是感觉到自己好像很想拥抱,身体好像很寂寞的样子,这让她觉得自己很恶心,所以不管项少龙在外面怎样敲门说话,也不肯开门。 躺在上,她听到项少龙在外面说话的声音。 “你开门好么?我想要和你好好聊一下!”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也不会逼你!” “开门好么?我只是和你说几句话就走!我以我的人格作保证!” “你只要和我说几句话就好,你能不能答应我下次不要喝这么多酒了行么,我真的很担心你,毕竟你是个女孩子,这样真的不好啊!这次是我送你回来,下次是谁送你回来呢?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 “算了,我知道你不会开门的,但是你就在里面,不需要开门,和我说说话,让我知道你现在还好,好么?” 听着这些声音,端木雅臻一句话都不想说,紧紧地抱着毛绒玩具,就这样睡着了。 夜晚的气温很低,项少龙觉得冷了起来,而且很累,其间葛娇娇给自己打了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还收到了几条葛娇娇发来的短信。 “你在哪里?怎么突然走了呢?” “你还过来么?我们都在等你呢。” “怎么不回信息呢?” “既然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为什么先走了?告诉我为什么?你讨厌我是么?能告诉我原因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看到那短信的时候,项少龙猜到葛娇娇也喝醉了,但是他没有回信息,也没有任何想要送葛娇娇回家的意思,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根本不怎么关心葛娇娇似的。 他只想待在这里,虽然看不到端木雅臻,但是哪怕守在她的门外也好。 站了几个小时,项少龙觉得累了,也冷了,他也顾不上形象,靠在端木雅臻的门口坐了下来。 这段时间里,项少龙想了很多问题,他想到了自己在刚刚对端木雅臻说的话,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 项少龙想起来自己之前谈过的女朋友,一旦发现对方有酗酒或者多次过度饮酒、宿醉的情况,马上二话不说提出分手,不管对方怎样哀求都没有用。但是这一次,自己竟然说出了这样卑微的话来。 这让项少龙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这个样子的话。包括之前谈了好几年的女朋友,也不能让他这样放下自尊来。当初对方提出分手的时候,项少龙非常清楚只要自己说说软话,就能将对方乞求回来,但是尽管如此,他都没有那样做! 可是今天,在端木雅臻面前,他突然发现其实自尊和面子与端木雅臻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他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如此地重视起她来,如果她不愿意开门,自己愿意在外面等;如果她不愿意和自己讲话,那就自己一个人说,只要她听就行;如果她不愿意听自己讲话,那自己就安静,在门外安静地守候她,只要她不把自己赶走就行…… 不知不觉间,项少龙发现自己陷进去了,陷得太深太深,简直难以自拔了,这个孤单的夜晚,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冰冷的走廊里过夜,只为了守候一个似乎根本不爱自己的女人。 黑暗又阴冷的走廊里,项少龙不知不觉睡着了,早上起来,罗师奶被他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发现自己以前见过这个帅哥,“你是雅臻的男朋友?” 被叫醒的项少龙有些木讷,他看了看周围,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苦笑着冲着罗师奶摇摇头。 罗师奶一下就猜到了这肯定是端木雅臻的追求者,啧啧,长得这么帅,身形又好,虽然说端木雅臻是很优秀,不过这样的帅哥可真是可怜啊,“要不你先来我家坐坐?” 项少龙看了看表,已经是白天了,他摇头,“不了,谢谢您,我这就要走了。” “刚好我要去买早点,我们一起下楼?” “嗯。”项少龙说着站起身来,并没有推辞,跟着罗师奶一起往外面走去。 今天是个阴天,没有太阳,浑浑噩噩的天空就像是项少龙的心情一样,他不禁苦笑,难不成是上天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也在可怜自己么? “小伙子,你在这里呆了一晚上么?”罗师奶知道自己不该太八卦,但是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打听打听。 “嗯。” “哎呀,我说我们雅臻心也太狠了,你看看这么优秀的小伙子,长得又帅又有气质,身材还好,而且还这么懂礼貌,她怎么就忍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睡一晚上呢,真是太过分了呀。” 项少龙附和地笑着,听到罗师奶的话,他觉得心里酸溜溜的,不由得想起了那句话,“大家都说我那么优秀,为什么我喜欢的人偏偏不喜欢我”,没办法,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机缘巧合,不能怨天尤人。 这些大道理项少龙都懂,但是就是克制不住自己,他想到了自己劝慰其他朋友的时候用的那些大道理,现在用在自己身上刚好合适,可是很多时候,我们可以用一些道理去劝慰别人、开道别人,可是偏偏就是说服不了自己。 尤其是听到罗师奶说那样的话时,项少龙感觉到一阵阵委屈,他觉得自己足够优秀,有资格站在端木雅臻身边,而且自己很爱她,自信自己会比别的男人更懂得如何去疼爱她,为什么偏偏她不喜欢自己?项少龙恨不得仰天长啸,问问上天她不喜欢自己的原因,问问上天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她喜欢上自己! 陪罗师奶一起走到了卖早点的店门口,项少龙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洗澡的时候,他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量了一温,发现自己竟然发烧了。 幸好今天是礼拜日,可以休息,不然的话项少龙恐怕自己现在的这个状态是没有办法上班的,他换上了干净而舒服的衣服之后,躺在了上,准备休息一会儿。 可是他躺在上翻来覆去,不管怎样偏偏就是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端木雅臻的脸就会浮现在自己的面前,各式各样的——在哈根达斯旗舰店外匆匆离去的样子;当初警察到房间里抓她的时候那惊慌的样子;刚开始工作时每天愉快兴奋的样子;喝醉酒之后目光涣散的样子…… 这些记忆让项少龙感觉到痛苦,但是他偏偏抑制不住,他不知道端木雅臻为什么偏偏不喜欢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就一定是喜欢上了她。 项少龙不停地反问着自己,如果端木雅臻永远不喜欢自己,自己还会永远那样执着么?他反问着自己,如果让他现在选一个爱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爱的人他会选择谁?他反问着自己,如果让自己选择葛娇娇,自己会愿意么? 无数个问题将他包裹住,不停地在自己脑袋里发出了嗡嗡的噪音,让他无法克制自己,简直快要疯掉了。 到了这个时候,项少龙不得不开始自我催眠——他曾经在国外的时候学习过相似的课程,最好的心理暗示时间是在睡前的十分钟和睡醒的十分钟,这时候的意识最薄弱,在这个时间里灌输的思想最容易被自己接受,将刻意的想法灌输到潜意识里,也就是最简单的自我催眠方法。 想到这里,项少龙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想端木雅臻,不要陷进去……可是他发现自己的意识好像对这些思想有着排异反应一样,根本无法接受!他简直快要疯了。 既然如此不如顺其自然,项少龙发现自己好像在一瞬间想通了,既然爱就去爱,想要得到就去争取,哪怕知道没有结果,至少自己曾经付出过也就不会后悔。 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释然了很多,躺在上也觉得铺变得无比舒适。 躺在上的项少龙渐渐地了梦乡,谁知道刚睡下没多久,他就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爬起来的项少龙非常虚弱,他觉得自己最近好像透支了太多的体力,尤其是因为端木雅臻,身心俱疲,以前对于他来说,感冒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小事儿一桩,今天却让他连爬都爬不起来。 刚一站起身来,项少龙就觉得天旋地转头重脚轻,扶着墙来到玄关拿起电话,一听到对方电话里的内容,他立刻清醒了过来,穿上外衣就赶了出去。 和项少龙相比,端木雅臻就要幸运得多了,昨天的酒和药让她一直昏睡到了下午,可是睡眠质量却很差,朦朦胧胧地做了不少很奇怪的梦,简直比不睡还让人难受,在梦里,总是有一个男人,站在游泳池旁边、带着面具和自己在舞会上教自己跳舞、为自己递上戒指,又将自己狠狠扔到上、自己、将自己丢在了黑暗深处。 这些梦让端木雅臻非常痛苦,却在梦魇中,怎么也醒不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她这才睁开了眼睛,了自己的脸颊,不知不觉满脸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 她坐起来,感觉头还昏昏沉沉的,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谁啊?” “是我,项少龙。” 听到这个声音,端木雅臻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因为项少龙曾经和警察一起来过,所以才记得自己的住处。因为昨天晚上喝过酒又被下了药的缘故,让她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晚上曾经那样粗鲁地对待过项少龙,“总监,有什么事情么?” “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须现在和你谈一下。” “啊!不……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 端木雅臻说着赶紧冲到卫生间里匆忙地洗了把脸,换了一套衣服,将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随便整理了一下——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家里怎么被搞得这么乱! 将一切都打理好之后,端木雅臻将门打开,看到铁青着脸的项少龙就站在门外,绷着脸看着自己。 把项少龙让了进来,端木雅臻往厨房走去,“我去给您倒点饮料,是要茶还是咖啡呢?” 端木雅臻89 项少龙的脸色十分难看,“不用了,你过来,我现在想和你好好谈谈。” 端木雅臻特别不解,自己最近的工作几乎都做好了,没有什么问题,不知道项少龙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来找自己,而且还是这么难看的脸色,心里有些惶惶不安的感觉,自己直犯嘀咕。 胆战心惊地坐在了项少龙的对面,还没等自己说些什么,项少龙便十分不客气地将一份材料扔到了自己面前。 这是项少龙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态度,让端木雅臻更加不解了,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会让项少龙这样生气! 她小心翼翼地将文件翻开,标头的黑色大字让她顿时惊讶不已——这一份竟然是自动放弃去瑞典出差的申请书,而且申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端木雅臻愣了,仔细地将申请书看了一遍,里面无非是程序式的客套话,讲着因为自身能力匮乏以及家庭原因,不得不放弃这一次出差的机会,如此这般的话。 更加让她惊讶的是下面还有自己的签名和身份证件的复印件,全部都是自己的信息,就连签名也和自己的字体很像。 等着端木雅臻将这份申请书看完了,项少龙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你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端木雅臻将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我也不知道。” “什么?什么叫做你也不知道!”项少龙几乎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愤愤然地看着端木雅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别说,平时一向温文尔雅的项少龙竟然也会有这样的表情,还真是让人觉得很害怕呢,端木雅臻支支吾吾,“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这份东西是怎么回事儿,这根本不是我写的!” 项少龙看了端木雅臻半分钟,他相信端木雅臻不会撒谎,那么这件事情就奇怪了,“那,会是谁写的呢?” “管它是谁写的呢,不是我写的就可以撤销回去的。”端木雅臻试探性地问着,她看到项少龙的怒火好像已经散下去了,顿时松了口气。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项少龙皱着眉头,“我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毕竟这东西肯定是别人伪造的,那个人为什么要做这份东西?我必须要知道原因!” 端木雅臻没有太在意项少龙的话,她想反正事情已经说开了,和自己便没有关系了,但是没想到事情后来竟然发展成了那个样子! 想到是误会,项少龙松了口气,想起来自己刚刚的那些表现,有些愧疚地看着端木雅臻——自己不应该盲目地冲着她发脾气的。 不过好在端木雅臻不是一个挑刺儿的人,看到误会也接触了,项少龙心里舒服了许多,“刚刚,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冲着你发火的。” 端木雅臻装作大度的样子冲着他摆摆手,“没什么的。”但是,事实上在端木雅臻的心里,有些特殊的感觉,毕竟只是一份申请书,项少龙为什么要冲着自己发这么大的火气呢?这让她觉得,在项少龙心里面,自己去不去瑞典,好像是很严重的事情一样! 项少龙没有发现端木雅臻的心思,“那么,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请你去马术馆好么?” “马术馆?”端木雅臻纠结了起来,她并不喜欢过于的运动,比如说骑马之类的,对于她来说并不感兴趣,再加上昨天晚上已经喝醉了,今天只想在家里好好休息。 “没错,马术馆,我想你应该会很喜欢那里。” 项少龙并没有感觉到端木雅臻并不喜欢马术,不得不说,他还是不了解端木雅臻,仅仅是看到现在端木雅臻因为新的工作环境开朗了许多,就以为她会喜欢运动,还推荐自己喜欢的运动给她,完全忘记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可惜端木雅臻不太会拒绝别人,尤其是看到了项少龙脸上的兴奋,最后两人又纠缠了几句,她也只好半推半就地跟着项少龙去了马术馆。 坐在车上,端木雅臻闷闷地看着窗外,她还是在头痛,也对骑马提不起兴趣来。 “怎么了,我看你闷闷不乐的呢。”项少龙纳闷儿地问着端木雅臻,从刚一上车就看到她不怎么爱说话的样子。 “没什么。”端木雅臻摆摆手。 “还在因为刚刚的事情不开心么?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会调查得水落石出的,明天我就去撤销那份申请书,肯定会让你去瑞典的,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 “啊……我……”其实端木雅臻并不是因为那件事情不开心,其实是项少龙想得太多了而已,但是他的嘴巴像是连珠炮一样,根本没有给端木雅臻一个解释的机会,只是在自顾自地说着。 “我是很希望你去瑞典的,因为你要知道首先,这一次过去出差的机会对你来说可以学到不少的新知识,巩固你的业务能力,也能增强见闻,更可以让你在国外学到一些比较领先的管理理念,”项少龙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谈到这些事情,他感觉好像又回到了端木雅臻曾经在国外的时候,自己辅导她学习管理学的那段时光,那段在项少龙的人生中是那样美妙绝伦的日子,“另外一方面,你去了瑞典出差,这一次的案子如果做的好的话,对于你的升职各个方面也有着好处,虽然不可能一下让你升职到很高的职位,或者短期间之内都不可能升职,但是对于你的将来有着很好的发展和帮助。” 端木雅臻现在并没有心思听项少龙讲这些,事实上她已经同意去瑞典的事情了,因为昨天晚上葛娇娇的怪异行为——实际上端木雅臻感觉到葛娇娇昨天晚上叫自己过去是另有目的的。虽然她不知道葛娇娇是打算在项少龙面前和自己拼身材、拼装扮、拼舞技,想要把自己最擅长的地方都让项少龙看到。但是那种浓浓的敌意已经让端木雅臻不可忽视了。 这让她联想到之前去瑞典的事情,葛娇娇给自己的评论,貌似是有点儿太苛刻了。尤其是昨天晚上葛娇娇故意让自己喝酒的时候,这让端木雅臻感觉非常不悦,并且委屈,她意识到不能再让葛娇娇这样欺负自己了! 最为重要的是,端木雅臻感觉那份申请书很有可能是葛娇娇伪造的,但是端木雅臻现在并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项少龙。 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停在了马术馆的门口,项少龙特意为端木雅臻挑选了一套非常帅气的马术服,项少龙换衣服比较快,换好之后就在门口等着端木雅臻,看到从试衣间你走出来的端木雅臻英姿飒爽,简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项少龙看着帅气的端木雅臻,不由得想到昨天晚上看起来非常酷的朋克装扮的端木雅臻,又想起来平日里在办公室穿着规矩的端木雅臻,忍不住感叹起来,“衣服架子就是衣服架子,不管穿什么样的衣服都这么好看呢!” 被项少龙这样露骨地夸赞着,端木雅臻十分不好意思,脸都红了起来,不过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好像是变了个样子。 将端木雅臻带到马场,她一眼就相中了一匹白色的小马,它叫白龙,听管理人员说,是一匹非常傲气的马呢。 “我的白龙长得最漂亮,所以也很骄傲,不过不只是漂亮,它跑起来也很厉害的,明年我们就会送它去参加正式的马赛,不过至今为止还没有什么人能将它的潜能都激发出来,也很少有人能驯服它。” 听到管理人员这样说,端木雅臻对这匹白龙更感兴趣了,她忍不住情不自禁地了白龙,它的毛非常顺滑,但是端木雅臻刚一把手贴上去,白龙就用鼻孔出气,长长地响了一声。 端木雅臻对这匹马充满了兴趣,很好奇自己是否能够征服它。 很多时候,谈恋爱就像是驯马一样,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去搏一搏,毕竟驯马失败了大不了摔下来,恋爱却是一件会影响人很久的事情。有些女孩儿不受欢迎的原因就是因为太温顺了,给人感觉好像很大众,完全没有任何挑战性,她们不明白恋爱是需要挑战性才能让人激起兴趣的。而有些人虽然觉得自己需要一匹温顺的马,但是真正在一起了之后,才发现太过于容易被驯服的女孩儿虽然很温柔,但是很快就会让人失去乐趣。 管理人员笑眯眯地看着端木雅臻,他没想到端木雅臻对白龙这么感兴趣,一般像是她这种长相甜美气质不凡的女孩子,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一听说白龙非常难以驯服的时候,都会转身走掉,惟独这个女孩子,好像非常喜欢挑战的样子,“怎么样,小姐,我看你好像很喜欢白龙呢?” 端木雅臻点点头,“我就选这匹马了!” “这个啊……”管理人员虽然非常欣赏端木雅臻的那份魄力,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危险,因为在白龙身上曾经发生过几次将骑者甩下来的事情,这匹高傲的小马总是这样,非常执拗,“你确定么?白龙非常执拗,如果一不小心激怒它的话……” 项少龙一听这话非常担心,害怕端木雅臻会出什么意外,但是还没等他劝阻,端木雅臻已经坚定地点着头,“我确定了,就是这一匹。” 管理人员将白龙牵了出来,端木雅臻微笑着看着管理人员,“我倒是觉得好像没有您说的那么夸张的样子啊?” “呵呵,要说这白龙,大概也只有和我最亲近了呢。” “那么您是怎么驯服它的呢?” “这种长相好的小马天生就会很高傲,和人一样,世间万物都是这个样子的。而且会非常执拗,像是这种执拗而高傲的孩子,就非常容易受伤,所以在和他们相处的时候就需要极大的耐心。” “比如呢?” “我记得白龙小的时候,不肯让人骑,那时候我就每天都在骑它,每次刚爬上去就会被它甩下来,但是被甩下来之后我还是会继续爬上去,一次又一次。但是对付它不能只用强硬的态度,在它生气不吃饭的时候我就会在旁边坚持,在它生病的时候我经常守在它身边呢。” 这些话,项少龙听得比端木雅臻还认真,他不由得觉得这白龙和端木雅臻非常像,虽然一个是人一个是马,但是性格简直是一样的,他不得不感叹着,“看来这驯马之道是这样的,对于谈恋爱好像也是很有效果的方法呢!你说的实在太有道理了。” 管理人员不好意思地笑了,“哪里哪里,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马就交给你了,这位小姐,我看你还是将护膝和护肘也带上!” 端木雅臻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她已经猜到会受伤,因为在牵马的时候,她便已经感觉到白龙的执拗了。 将白龙牵到了马场上,管理人员着白龙的脸,“不要让这位小姐受伤哦,你是个乖孩子,听话好么?” 要说虽然是马场里的马,温顺是最重要的,但是太过温顺就让人失去了兴趣,偏偏是这种比较执拗的才能让人偏爱。 带好了防护措施回来的端木雅臻正好听到了管理人员正在和白龙说话,她也模仿着管理人员的样子,着白龙的脸,但是白龙偏偏一直摇头,完全没有刚刚在和管理人员说话那时候温顺的样子,端木雅臻苦笑,“看来你还真是很倔强哦!” 说着,她抓紧了马鞍翻身上马,想想看自己以前大概会骑马,因为所有动作都让她觉得非常熟悉,轻车熟路,好像是以前经常有的动作一样。是她自己想不起来了,以前凌暮帆曾经带她骑过几次马,巧的是也是在这一家马术馆。 白龙执拗了一会儿,偏偏不肯走,管理人员让端木雅臻用脚跟敲马肚子,但是她却觉得舍不得。都说“拍马屁”,实际上马屁是拍不得的,而马术馆里的马因为接受过训练,一般都可以依靠缰绳来控制,可惜白龙是个例外。 端木雅臻90 索了半天,端木雅臻还在试着和白龙交流,谁知道本来不肯跑动的白龙突然跑了起来! 端木雅臻被吓了一跳,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惊慌失措的,幸好白龙只是围绕着马场里跑着,也并不是很过分,只是方向是和其他马的走向刚好相反的,感觉好像是在逆行的车一样。 本来打算让白龙停下来换个方向继续跑,端木雅臻却没有想到自己拉动缰绳之后,白龙好像失控了一样,往前面飞奔着,她不由得俯子,紧紧抱住了白龙的脖子,免得自己被摔下去。 实际上端木雅臻当时已经很害怕了,但是一方面是为了不让项少龙担心,另一方面她是觉得自己当时那么偏执地挑了白龙,如果现在就反悔了的话,肯定要被人笑话呢!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抓起缰绳,试着控制白龙,谁知道这样却让白龙跑得更快了! 端木雅臻有点儿不知所措,她感觉白龙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完全不顾及自己背上还有大活人呢,照着这样下去的话,自己恐怕早晚会被白龙摔下来。 就在端木雅臻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声口哨响了起来,端木雅臻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感觉自己背后坐了一个人,她一回头,当时便被吓了一跳。 原来是凌暮帆,实在是非常凑巧——他今倩儿情不太好,准备来马场跑两圈儿,谁知道刚进来就发现大家都在围观着,七嘴八舌地,“看来这位小姐危险了。” “是啊,谁叫她偏偏选了白龙嘛!” “那也没办法呀,当时拦不住她嘛。” “真是和白龙一样执拗啊!” 听到白龙的名字,凌暮帆来了兴趣——他可是除了管理人员第一个驯服白龙的客人呢,当时管理人员都已经打算将白龙送走了,因为实在是没有人能够控制得了白龙。所以在他们看到白龙在凌暮帆面前变得温顺的时候,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凌暮帆没想到自己竟然看到骑在白龙背上的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端木雅臻,当他看到白龙已经失控的时候,顿时惊慌万分——他在驯服白龙的时候曾经无数次被白龙甩下来,导致他浑身伤痕累累的,最严重的一次甚至害得他断了两根肋骨呢。 所以在凌暮帆看到端木雅臻骑在失控的白龙身上时,完全什么都不管了,因为在这之前曾经因为自己的保护不当导致端木雅臻在可乐展会事件上受到了那么严重的伤害,这一次他不会再允许端木雅臻受伤了。 想到这里,凌暮帆不顾管理人员的阻拦,“凌先生,您先不要着急,我们正在想办法!” 凌暮帆怒喝,“想什么办法?等你把办法想了出来,人早就被甩下来了!” 话音未落,凌暮帆已经冲到了马场里,趁着白龙快要跑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一把抓住了马鞍,翻身上马。 凌暮帆双手从端木雅臻腰肢两侧伸过去抓住了缰绳,这样的动作和与她拥抱无异,凌暮帆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呢。 背后突然出现一个人,端木雅臻则是被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当她回过头来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凌暮帆的时候,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白龙的速度可是非常快的,这个凌暮帆到底是怎么上来的? 凌暮帆倾着身子离端木雅臻越来越近,她下意识地躲闪起来,凌暮帆的嘴巴就贴在她的耳边,“别乱动。” 那亲密的声音和微微带有强制意味的话语让端木雅臻感觉心脏不安分地砰砰跳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不过凌暮帆并没有占便宜的意思,现在也不是什么占便宜的时候,他抓住了端木雅臻手中的缰绳,吹着口哨,白龙立刻减慢了速度,然后慢慢地停了下来。 被凌暮帆扶着翻马的时候,端木雅臻感觉自己的腿都是软的,刚刚的情形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 凌暮帆站在原地不动,白龙便温顺地靠了上来,打着响鼻,脸在凌暮帆的手上蹭来蹭去的。 看到白龙对凌暮帆这样温顺,端木雅臻还有点儿不服气呢,为什么自己就不能驯服白龙呢。 她那懊恼的表情被凌暮帆看在眼里,他忍不住笑了,“刚刚很危险的,你可不要轻易靠近白龙了。” 端木雅臻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凌暮帆在藐视和嘲笑自己,不由得更加生气了,她愤愤然地看着凌暮帆,“为什么你能骑,别人就不能骑呢?” “大小姐,刚刚的情形和我以前驯服白龙的时候相比,简直是小菜一碟,我那时候被它摔下来的次数简直是不计其数呢,用了两根肋骨才换来了现在的代价,你也要试试看么?” 听到这里,端木雅臻自惭形愧,她知道自己没办法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只是这样就已经让她感觉非常害怕和吃力了。 “那个……”凌暮帆跟在端木雅臻身边慢慢地往马场边缘走去,白龙甚至不用牵着,就乖乖地走在凌暮帆的身后,端木雅臻支支吾吾的,脸已经红了。 凌暮帆纳闷儿,这个小妮子自从到oo上班之后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可爱多了,尤其是她现在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呢?” “刚刚,真是谢谢你了。”端木雅臻将这几个字从牙缝儿里挤了出来。 “没什么。” “不过要不是你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呢。” “是你命好,能够驯服白龙的人并不多,碰巧我今天在这里。” 端木雅臻点点头,她觉得今天好了很多,见到凌暮帆之后头也不会疼了,不由得想起了宝宝,“凌天琪他最近怎么样呢?” 本来凌暮帆刚刚就在绞尽脑汁,想要和端木雅臻说这件事情,但是没想到端木雅臻主动问起来了,正是自己开口的好机会,“他最近总是在吵着说很想你。” 听到这话,端木雅臻心里五味杂陈——听到宝宝很想她、很依赖她,端木雅臻很开心,这是人们平时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着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产生出来的满足感,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陪伴宝宝,所以当她听到凌暮帆这样说的时候,心里又有种愧疚的感觉。 看到端木雅臻脸色复杂,凌暮帆知道自己说的话让她多虑了,因为端木雅臻是一个非常善良、心思细密且的人,自己这样说的话可能会造成她的心理负担过大。 “我……” 凌暮帆看到端木雅臻有逃避的苗头,连忙张口噎住了她的话,“你不用想太多了。” 这话让端木雅臻欣慰了很多,“我只能说抱歉。” “没什么,对了,你最近的头痛好了没有?”凌暮帆关切地问着,他非常关心端木雅臻,尤其是她的头痛。 已经聊了这么久,端木雅臻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头痛,大概一方面是因为很久不和凌暮帆接触了,另一方面是因为马术馆宽阔的环境不像是在凌家让她感觉到沉闷,“嗯,已经不疼了。” 凌暮帆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他刚听到端木雅臻说好多了的时候心里十分激动,因为端木雅臻当初就是因为头痛的毛病所以才离开了凌家的,现在听说头痛好多了,也就意味着没有排斥凌家的理由了,这怎么能不让凌暮帆感到激动呢。 他思量了好一会儿,“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回来做宝宝的家教老师。” “啊?”端木雅臻没有想到凌暮帆又提到了这件事情,非常惊讶,“可是……” “说老实话,在你离开之后我又给宝宝请了几个家教回来,但是他都不喜欢,只想让你做他的家教老师,后来那几个老师虽然都很优秀,但是完全都控制不住宝宝的脾气,非常惹人恼火。而且他最近的心情又不是很好了,以前的一些毛病也都露了出来。” 听到凌暮帆这样说,端木雅臻顿时忧心忡忡,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在凌家别墅里生活的,经常见到凌暮帆也会让她头痛欲裂,她不由得想到了那位远房亲戚雷霆叔叔对自己说过的话,果断地拒绝了凌暮帆的请求,“我也不希望宝宝变成那样,但是实在对不起,请原谅我爱莫能助。我相信还会有其他老师能对上宝宝的胃口的,只是你要耐心寻找而已。” 既然端木雅臻已经拒绝了,凌暮帆不打算再纠缠,因为他知道自己越是纠缠就越会增加端木雅臻的反感,到了这一步不如就顺水推舟,反正早晚会有解决的方式。 “那么,”对于家教的事情,凌暮帆是暂时放弃了,但是他还有别的想法,“你最近在oo工作,感觉怎么样呢?” 端木雅臻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oo工作呢?” “你忘了么,我和项少龙认识哦。” “哦哦哦!”端木雅臻一拍脑门儿,确实是如此,他们是认识的,“我想起来了。” “不仅如此,我还是项少龙的上司哦。”凌暮帆笑眯眯地说着。 项少龙是自己的上司,而凌暮帆又是项少龙的上司,端木雅臻想了半天,惊讶地看着凌暮帆,“这么说的话,你也是我的上司了?” “没错,oo就是我们野草集团旗下的一个分公司。” 没有想到自己以为不做宝宝凌天琪的家教,凌暮帆便不再是自己的上司了,没想到凌暮帆竟然像是如来佛的五指山,自己至今也没能翻出去,端木雅臻不禁十分纠结,“是这个样子啊……” 看到她的表情,凌暮帆忍不住笑了起来,凌暮帆忍不住笑了起来,“很出乎你的意料?” 端木雅臻点点头,确实很让她感到惊讶。 “那么,”凌暮帆认真地看着端木雅臻,“反正都是野草集团的产业,你愿不愿意调来公司的总部发展呢?” “总部?” “没错,总部可不哪个人想去就能去的哦,我是觉得你以前给过我和宝宝很多帮助,所以打算邀请你过去,因为在总部你发展毕竟前景比较广阔一点,你觉得呢?” 虽然感觉凌暮帆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端木雅臻只要一想到要和凌暮帆在一起相处,在一个公司里每夕相处早晚相见,端木雅臻就有些担忧,她害怕自己头痛的毛病会再困扰自己,要知道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几乎想让她放弃生命,因为实在是太难受了,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被了一样。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微笑着,“对不起,凌先生,我知道您是在为我考虑,非常感谢您愿意给我这样一个机会,但是我很喜欢oo的工作,我在这里工作的时间不长,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所以短期间内我觉得我呆在oo就好了。” 听到端木雅臻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凌暮帆心里十分郁闷,但是不好表现在脸上,他抿着嘴巴,“那好,不过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念在你以前照顾过宝宝的份儿上,如果你以后想要来野草集团总部的话可以随时和我打招呼,我会给你安排一个适合你的职位的。” 因为这一次凌暮帆没有过多地纠缠端木雅臻,导致她的抵触心理也就没那么强了,两个人聊了聊宝宝最近的事情,凌暮帆没有将宝宝睡觉的时候呼唤她的名字的事情告诉端木雅臻,免得给她造成太大的心理压力,只是说了说宝宝最近在幼稚园里做出来的好玩儿的事情,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往回走着。 如果不是项少龙喊了那一声的话,端木雅臻几乎都要忘了项少龙的存在,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和凌暮帆在一起居然也会有这么愉快的时光呢。 “你刚刚实在是太不小心了。”项少龙不悦地说着,实际上他的不悦更多来自于凌暮帆和端木雅臻之间的亲密表现,两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样子让项少龙站在旁边看得心里十分不爽,尤其是当他远远听到端木雅臻对凌暮帆说“刚刚要是没有你的话……”这是每个男人都不喜欢听的话,总觉得自己在自己喜欢的女人心里没有占到无可取代的位置,而是被别人替了被需求的角色,是个男人都会为此窝火。 端木雅臻91 “我……”端木雅臻听到项少龙这样严厉地训斥着自己,心里十分不舒服,觉得有些委屈,但是又说不出来原因。 但是虽然是关心的话,语气也有些过于严厉了,端木雅臻可以忍得了,凌暮帆可忍不了,“我想你完全没必要训斥端木小姐,毕竟她是非常自信而且倔强,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儿,有这样的员工,喜欢积极面对挑战,上司难道不该高兴么?” 项少龙马上就明白了凌暮帆的意思,他在影射自己和端木雅臻之间只是朋友关系而已! 这让项少龙感觉非常恼怒,心说你凌暮帆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你和端木雅臻之间现在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嘛,要说关系,还不如我和端木雅臻之间亲密呢。 于是,项少龙立刻想到了自己的优势,“凌总裁,我想这一点,您大可不必担忧,因为端木雅臻毕竟是我的下属,您说对不对呢?” 看到两个人针尖儿对麦芒似的,端木雅臻立即闻到了一股味儿,但是她还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不过她已经意识到这样下去肯定没什么好处,“我想我要先回去了。” 项少龙微笑,“好的,那我们走。” 凌暮帆是那么想要亲自送端木雅臻回家,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这让他非常恼火,看着项少龙和端木雅臻一起慢慢地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心中憋气的他骑上了白龙,在马场里飞驰着,他也感觉端木雅臻和白龙非常像,心中不禁自言自语,项少龙,你看着,不管是白龙还是端木雅臻,都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够驯服得了的! 离开马场之后坐在车上,端木雅臻发现项少龙的心情又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她还不知道项少龙是因为刚刚自己占有了送端木雅臻回家的机会,自己赢了凌暮帆一局,为了这点儿小小的事情而暗自窃喜呢。 男人在遇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之后都会幼稚得像个孩子一样,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但是可惜端木雅臻的神经大条,还没有感觉到。 项少龙提出邀请端木雅臻一起共进晚餐,被端木雅臻给拒绝了,她并不讨厌项少龙,但是相比和项少龙呆在一起,她更喜欢独处,对于项少龙没有那种非常想要在一起的冲动,也没有依赖,更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看着端木雅臻独自走进了楼梯,项少龙有些失落,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要迎来去瑞典出差的日子,他又忍不住高兴了起来,到时候自己就有不少和端木雅臻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项少龙甚至盼望着一觉醒来就是那一天的到来。 之后的几天,对于项少龙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他还特意跑去商场买了衣服,晚上睡前都忍不住为了去瑞典的事情提前畅想起来。 端木雅臻倒是觉得很平淡,她坐在办公桌前,丁当拉着她,“喂,要开会了。” 她愣了一下,今天并不是开例会的日子,“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临时要开会呢?” 丁当无奈地摇摇头,“我说大小姐,你还问我出什么事儿了,今天是给你们这些要去瑞典出差的人开的送行会啊,怎么这都忘记了呢?还好意思问我。” 端木雅臻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她确实将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因为这一次出差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调集的人马不只是端木雅臻这一个工作小组,人员来自整个oo各个项目部的精英人士。所以这次会议的排场很大,也很正式。 还没走近会议室,早就在门口等待着的项少龙就上来将端木雅臻拉到了一边,不明所以的端木雅臻被项少龙带着从另外一边了会议室,她被安排在了面对其他员工的小讲台上坐下——所有即将到国外出差的人都被安排着坐在这里。 这让端木雅臻觉得非常尴尬,她和那些没能被安排出差的人面对面坐着,看着他们有些是羡慕、有些是嫉妒的目光。 以前的端木雅臻已经习惯了坐在高高的位置上与众人相对,但是自从失忆了之后,她虽然没有像是宝宝一样,患上媒体焦虑症,但是却非常不喜欢被众人注视的目光。尤其是当她想到自己这一次得到了这样的机会,很多人都会嫉妒自己,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低下头来,不敢与台下的目光相对。 会议很快开始了,由一名项目经理主持着,其实也是很没意思的会议,讲的无非是一些客套话,说是预祝他们这一次出差可以马到成功,能够顺利地完成任务之类的话语。 好在台下的目光也不全是敌意的,端木雅臻也看到了几位平时相处不错的同事,他们都在用目光祝贺自己、给自己加油打气。 但是端木雅臻一下注意到了另一种目光——葛娇娇的目光,她双手环抱在前,抬着下巴歪着脑袋,一脸轻视的表情看着自己,尤其是当自己的目光与她相撞的时候,葛娇娇扬起了一边的嘴角,将头微微摇动着,用讽刺的目光看着端木雅臻。 实际上,端木雅臻还不知道,自从项少龙将自己拉进来的时候,葛娇娇就一直注视着自己,她非常好奇这个普普通通的端木雅臻到底有什么妖术,她身上到底哪一点能和自己相比?为什么项少龙偏偏为她神魂颠倒的?包括这一次出差的事情,不管是从资历、工作时间还是工作能力上来讲,自己都是比端木雅臻更容易被派出去的人选! 尤其是当葛娇娇看到项少龙亲自带着端木雅臻进来的时候,怒火在她的心里熊熊燃烧着,她开始怀疑自己给端木雅臻下了药的那天晚上,两个人是不是已经发生过什么关系了! 会议接近尾声,各个领导分别上台讲话,讲的无非都是一些祝贺的客套话,惟独项少龙非常严肃地站在讲台上,“既然大家都已经祝贺过了我们这一次远赴海外的队伍,我也就不说太多了,我要说的是一件性质非常严肃的事情!在这一次出差之前,我们发现有人冒用其他人的证件,伪造了自愿放弃出差任务的申请书,首先,我可以理解这样做的人,我知道他是想要有人‘自动退位’,自己就可以替上去,我虽然理解,但是我认为这种行为是非常无耻并且肮脏的,更是一种软弱无能的行为!” 项少龙说这话的时候,端木雅臻下意识地将目光转移到了葛娇娇的位置,她看到葛娇娇的目光有异样,她竟然低下头躲闪了起来。 这种行为更加让端木雅臻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她几乎现在就可以断定那封伪造的申请书出自葛娇娇的手笔! 但是端木雅臻并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项少龙,因为她知道如果项少龙将这件事情弄清楚了,必然会对葛娇娇采取一定的措施,端木雅臻认为反正事情中间的误会都已经解除了,而且不管怎么说,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多少都有糊涂的时候。 她就是这样,总是习惯将人往好的方面想。 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端木雅臻的目光不由得一直看着葛娇娇,非常想知道葛娇娇现在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同时,端木雅臻也不停地反问着自己,如果她这一次用这种方式放过了葛娇娇,以后她会变好么?还是会继续做这样的事情呢? 台上的项少龙依旧滔滔不绝地说着,大家都没见过这位总监如此严肃的态度,不由得有些后怕,而且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有些人在洗脱自己的嫌疑,有些人在猜想那封伪造的申请书到底出自谁的手笔,“我要说的是,我要把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不管这封伪造的申请书是谁做的,只要被我查出来,必然要让那个人接受严重的处罚,以警示所有人,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幼稚并无能的事情了!” 在项少龙说这话的时候,端木雅臻和葛娇娇的目光刚好对视在一起,葛娇娇用一种带有威胁和警示的眼神看着端木雅臻,好像在警告着她一样。 那种复杂的眼神让端木雅臻十分纳闷儿,之后的时间里,她完全没有听到台上的人在讲些什么,脑袋里全都是葛娇娇那充满挑战意味的神情。 会议在端木雅臻昏昏沉沉的状态中结束了,她离开了会议室来到饮品间给自己冲了杯果汁,当打算送到嘴边的时候,丁当突然跳了出来,“好啊,自己偷偷喝果汁呢!” 端木雅臻无奈地笑了,将自己的果汁杯递给她,自己又重新冲了一杯。 “哎呀,一想到要有一阵子时间喝不到你亲手冲的果汁,我这心里就空落落的啊。”丁当带着夸张的惋惜语气说着。 “行了你,装什么装呢。” “我给你说啊,你这一次去瑞典一定要小心哦!”丁当神秘兮兮地低声冲着端木雅臻说着。 端木雅臻十分不解,“小心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说,你对新总监,一定要小心了!”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乱八卦的。”端木雅臻有点儿生气地说着。 “不是我八卦,”丁当连忙解释,踮着脚尖凑到了端木雅臻的耳边,“大家都说你和新总监的关系不一般呢,大家可都已经看出来了哦,你自己就别再抵赖了。” 端木雅臻顿时生气了,“别人这样说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想!” “人言可畏啊!我给你说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丁当嘟着嘴说着,她发现端木雅臻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我给你说这件事情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你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大家都说发现你最近和新总监的关系不一般,因为你们两个人走得有点儿太近了,你知道我的意思么?现在办公室里都在传着你和新总监的风言风语。我当然是不会相信的了,可是你也要注意到大家的舆论不是么。别的不说,对你的影响有多可怕的呀,大家都会认为你是攀附他所以才这样的。而且,我想你也知道,办公室里有多少个女同事都在打新总监的注意,葛娇娇就是一个代表嘛,虽然她的行为已经很过分了,但是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说不定现在就有比葛娇娇还要狠的角色,正在不动声色地打着你的注意呢!你还想再遇到一个葛娇娇嘛?” 这话还没说完,丁当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氛不对,她歪过头一看,葛娇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正歪着脑袋靠在门边看着自己。 丁当顿时紧张起来,三两口将果汁全都喝掉,然后赶紧离开了,期间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端木雅臻看着葛娇娇,她正在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嘴边还挂着嘲讽的微笑,这让端木雅臻觉得非常不舒服,“你有什么事情么?” 葛娇娇笑了,“没什么,我特意来祝贺你的。” 那“特意”两个字被葛娇娇特意说得很重,好像敲在了端木雅臻的心上,但是她没有害怕也没有怯懦,反倒是起来看着葛娇娇,“是么,那真是谢谢你了!” 下班时间已经快要到了,几乎没有人在关注饮品间这边,葛娇娇便更加明目张胆了起来,“以前我还在担心你是否能够胜任出差瑞典的事情呢,现在看来,你的本事确实不小啊,让人都为你神魂颠倒的。” 端木雅臻笑了,“能不能胜任这次出差的任务,我现在也不好说。但是我知道,至少不需要某些人太过善意地帮助我!尤其是用某些特殊的方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份申请书是我伪造的咯?”葛娇娇顿时激动起来,但是她马上就意识到不对,自己将自己暴露了。 看到葛娇娇那表情,端木雅臻忍不住笑了,“你不用太紧张,只要你不再做过分的事情,我是不会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告诉给其他人知道的。” 端木雅臻92 丁当其实并没有走,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对话,心中暗暗叫好,非常激动,她高兴的是刚开始柔弱容易被欺负的端木雅臻已经学会开始保护自己了,要知道当初丁当喜欢和端木雅臻相处的原因,就是因为端木雅臻经常受人欺负,所以她才一直想要保护端木雅臻呢,现在看到她已经可以保护自己了,连丁当也为她高兴不已。 而葛娇娇听到端木雅臻的话则恼怒不已,“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可没有证据,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是侦探片看得太多了!” 端木雅臻忍不住笑了,“是你自己脸上写着你是那份东西的制造者!” 葛娇娇气得说不出话来,高高扬起了巴掌! 就在这个时候,丁当准备冲进去,却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项少龙,心生妙计,“总监好!” 听到有人在外面这么喊,葛娇娇立刻将手缩了回来,刚收到身边,就看到项少龙已经走了进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端木雅臻,我到处找你呢,你知道么?” 端木雅臻摇头,“我来冲杯饮料而已。” 项少龙看着葛娇娇,“你先出去,我找端木雅臻有点儿事情要说。” 被项少龙这样语气冰冷地赶了出去,葛娇娇十分不悦,但是也不好发作,只好“哦”了一声之后离开了。 “明天早上十点钟的飞机,你今天回去之后早点休息,不需要带太多的行李,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 端木雅臻摆摆手,“不用了,很早的,我自己去机场就好了。” 两个人争执了半天,因为端木雅臻一直在想着葛娇娇的事情,心中有些烦乱,所以语气也有些不耐烦,项少龙并不知道她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事情不高兴呢,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同意让端木雅臻自己去机场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丁当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做完,端木雅臻看到整个公司就剩下丁当一个人,“算了,谁叫我是你的好姐姐呢,我留下来陪你好了。” 丁当有些犹豫,“可是你明天不是要去瑞典吗,你不需要早点儿回家休息么?” “没关系啦,反正我自己一个人回到家里也没有事情做,再说,你不是很怕黑么。” “还是你最好啦!” 陪着丁当将工作做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两个人一起往公司外面走去,丁当带着端木雅臻去吃了一家很好吃的小店,“真是的,要是没有你在的话,我自己一个人连电梯都不敢进去呢!” 端木雅臻笑着,“你自己知道了就好,我这段时间不在,你就认认真真地赶紧把工作早早做完,免得晚上被留下一个人加班。” 丁当点头,“对了,今天你们在饮品间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原来那份申请书真的是丁当伪造的呀!” “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觉得她有嫌疑。” “我也这么觉得哎!”丁当紧张地说着,“前两天有一次你不在的时候,我就看到她在你的办公桌前鬼鬼祟祟的样子呢!” 这更加肯定了端木雅臻的猜测,她笑着没有说话。 “我觉得肯定就是葛娇娇做的呢!”丁当咬着勺子说着,一脸认真的样子。 端木雅臻一脸无所谓,“也许是。” “你怎么这样啊!”看到端木雅臻那表情,丁当很是不解,“喂,要我说啊,你至少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新总监的!” “不,”端木雅臻十分坚定,“我不打算告诉他,当然,你也不能说!” “为什么呢?”丁当很好奇,因为葛娇娇这件事情毕竟做得很过分,怎么能就这样装作过去了呢。 “因为现在时候还没到。” 关于这件事情,端木雅臻自己的心里另有打算,这一次的事情,葛娇娇算是被端木雅臻抓住了把柄,但是端木雅臻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她觉得如果能利用这一次的机会和葛娇娇化敌为友,是理想的结果。 而且,就算是葛娇娇会变本加厉,自己也需要好好利用这个把柄,不能太操之过急。 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丁当,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说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就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吃过饭,时间便已经不早了,丁当将端木雅臻送到家门口,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毕竟天天在一起接触,突然见不到对方,心里还是感觉很不舒服。 回到家里,端木雅臻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将明天要穿的职业装烫好挂了起来。 想到明天要早点赶去市中心搭乘民航大巴去机场,端木雅臻便早早睡下了。 早上闹钟还没有响起来的时候,端木雅臻就已经醒了,正好一切之后,她打算早一点出门,哪怕是在机场等待也好,毕竟心里比较踏实。 于是她最后将家里一切电器、煤气开关都检查了一遍,才算是放心地离开了。 谁知道端木雅臻开门的时候却怎么都打不开!她知道门已经被打开了,但是用力地推了半天,门却纹丝不动。 好像是从外面被上了的样子! 谁会做这种恶作剧呢?端木雅臻心中焦急万分,用力地推了半天才总算是推开了一条缝,趴在那里喊了半天,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罗师奶从隔壁走了出来,有些不高兴地嘟哝着嘴,“雅臻啊,你怎么回事儿啊?今天不是要出差么?” 因为之前端木雅臻想到出差的时间比较长,害怕家中无人照顾,所以提前和罗师奶打过招呼,她正在梦想里就这样被吵醒了,心中自然不爽。 黑暗的走廊里,罗师奶走了两步来到端木雅臻的门前,才发现门被堵得死死的,她非常惊讶,赶紧帮端木雅臻将堵在门口住了房门的柜子挪开了。 那是走廊里没人要的旧柜子,两三个,都被堆在了端木雅臻家门口,一看就是恶作剧,好不容易将门打开,罗师奶叽叽喳喳,“真是的,没有道德?中呢么偏偏都堵在你家门口呢!” 端木雅臻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没有时间再和罗师奶争论这个问题,匆匆和她告别之后就马上离开了。 如果坐机场大巴的话肯定会来不及,因为自己已经错过了保证九点钟能赶到的那一班,如果坐大巴的话连办登机牌的时间都没有呢,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只好叫了计程车,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机场去。 刚走进航站楼,端木雅臻就发现项少龙正在四处焦急地找着自己,看到她走过来,二话不说拿起了端木雅臻的行李,带着她去托运行李、办登机牌,等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才带着她来到了楼上的候机大厅。 同事们都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远远看到走在一起的项少龙和端木雅臻又忍不住叽叽喳喳的。 “要我说啊,”一个女同事有些不满地说着,虽然她不是端木雅臻这个工作组的,但是早就对项少龙颇有好感了,“这个端木雅臻肯定是使了什么手段,不然的话新总监怎么会喜欢上她呢!” “就是啊,真是想不到,平时看起来那么高傲的人,还以为是有多强的原则呢,现在看来不过就是在找更多金的角色而已,真是还不如那些平凡的小姑娘呢,简直是势利眼。” “也不要这么说嘛,我倒是觉得端木雅臻和新总监走在一起蛮般配的。” “那是因为总监长得帅,就凭端木雅臻,她有哪一点有资格和新总监走在一起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音在端木雅臻和项少龙距离他们还有十米左右的时候马上戛然而止了,但是端木雅臻却听得很清楚,她将刚刚一直由项少龙帮自己拿着的背包抢了过来,找了一个后排的位置坐下。 在登机前,项少龙做了最后的总结工作,安排了之后的事宜,做好这一切之后,时间刚刚好,他们陆续登上了飞机。 端木雅臻坐下之后松了口气,幸好自己的座位和项少龙不是挨在一起的。 因为当初订票的时候订的是电子客票,座位号已经在网上选好的,项少龙本来给自己和端木雅臻安排了在一起的座位,但是没想到凌暮帆多了个心眼儿,特意让秘书将他们两个人排开了,让端木雅臻坐在了最后面的位置。 刚坐下,端木雅臻松了口气,飞机已经开始预跑,做了飞行准备,然而她刚坐下没多久,一名空姐马上走到了她的身边。 “对不起,这位小姐,请您将手机关掉好么?” 端木雅臻这才注意到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孩儿,她好像是混血儿,面容非常俊俏,有东方人的舒典美,而深邃的眼睛则是西方人的样子,棕咖色的头发柔顺地搭在肩膀上,非常美艳的样子。 虽然刚刚已经播送了希望关掉电子设备的通知,但是女孩子还握着手中的手机,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 空姐将自己说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女孩子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的样子,丝毫不理空中小姐说的话,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样。 “对不起,”空中小姐仍然保持着笑容,“请您关掉手机好么,电子设备会影响飞机的正常飞行,希望您对周围的人负责,不然的话我们将以妨碍公共安全罪的罪名请您离开本架飞机。” 听到这里,女孩子突然抬起头,眼睛里全都是泪水,“我再等一下不行么?他说不定会打电话过来给我的!” 空中小姐十分无奈,“不好意思,因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所以请您立刻关闭手机。” 那女孩子点点头,心有不甘地将手机关上了,“请你给我拿些酒好么?” “我们提供红酒和白兰地,请问您需要哪一种?” “给我红酒,谢谢。” 看到那女孩子失魂落魄的样子,端木雅臻很想安慰她,她就是这个样子,太过善良,看到需要帮助的人总是忍不住想要帮助人家,但是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空中小姐很快就将红酒拿了过来,“请问您需要几个杯子?” 那女孩儿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端木雅臻,“你要喝一点儿么?” 本来就在思量着该如何打发无聊旅程的端木雅臻看到女孩子居然主动邀请自己,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点着头欣然同意了。 红酒和杯子被留在了这里,女孩儿也不顾倒酒的讲究,慢慢地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端木雅臻,将杯子轻轻一碰,那女孩子一仰头将酒全都灌了进去。 几杯酒下肚,两个人熟络了起来,端木雅臻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女孩子苦笑,“心情……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好坏之分,只能这个样子了。” “是因为感情么?”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如果有烦心事的话,大概也都是因为感情的缘故。 “我也不知道那是否能被称之为感情……” 后来,端木雅臻知道这个女孩子名字叫cy,她有一个非常爱自己,自己也非常爱对方的恋人。 “那这不是很好的事情么?”端木雅臻纳闷儿,毕竟在现在的年代,有真心相爱的恋人,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你不懂,”cy说到这里,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我觉得我实在是太无能了,他是那样的痛苦,可是我完全帮不了他!” 端木雅臻看到她的眼眸中满是悲伤,自己的情绪也被她带动了,两个人不知不觉中喝了不少酒。 “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幸福,对么?”cy硬着舌头说着。 “没错,是这样的。” “可是……”cy泣不成声,“我只能看着他痛苦,却完全帮不了他,我该怎么办啊……” cy的心情不可避免地影响了端木雅臻,她也被cy给感染了,心情开始沮丧起来——最起码cy还知道自己爱的是谁,还有一段牵肠挂肚的恋情,可是自己呢?在这个世界上好像和任何人都没有关联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有什么家人什么的,好像是来自另外一个星球的人。 端木雅臻93 这种孤零零的感觉已经困扰端木雅臻很久了,但是一直以来,她都在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这些问题,然而今天被cy一感染,她的伤心事也涌上了心头。 两个人喝得兴起,又让空中小姐拿了一瓶红酒过来,空中小姐看到她们两个这副样子,有些犹豫,大概是害怕她们喝醉酒闹事——这两个人明显已经喝醉了!所以有些犹豫不决。 “干什么?为什么还不拿去?”cy硬着舌头冲着空中小姐叫着。 “对不起,这位小姐,你们喝得太多了。” 眼前已经出现了两个空中小姐的端木雅臻笑眯眯地看着她,“没关系,我让你去拿你就去拿好了,”虽然不似cy那样蛮横不讲理,但是也与平时温柔有礼貌的她截然不同,“不是说顾客就是上帝么,你这个样子不太好,要知道,我可是会投诉你的哦。” 看到这两个人已经完全喝多了,空中小姐无奈,“对不起,头等舱里为每位乘客只供应一瓶红酒。” cy从手袋里掏出了厚厚的一沓现金,有台币、欧元和瑞典克朗,“你挑一个好了。” 看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里,面前的这两个女人貌似是再不给她们酒的话就会闹事儿的样子,不如就给她们好了,一次喝醉睡倒了就好了。 空中小姐转身刚离开去给她们拿红酒,端木雅臻就看到了刚刚一直站在空中小姐身后的项少龙,他一直默不吭声地看了自己半天了,脸上带有愠色,但是已经醉了的端木雅臻完全没在乎,笑眯眯地看着项少龙,“你要不要也来喝一点儿呢?” “这个人是谁啊?”cy靠在端木雅臻的肩头,“蛮帅的哦。” 端木雅臻笑了,醉意上头的她说起话来也口无遮拦了,“公司里面好多女同事都喜欢他呢,他是我的上司哦。” “是么?”cy瞪大了眼睛,她回过头来看了看端木雅臻,一身烟灰色的职业装,梳起来的马尾让她看起来英姿飒爽,很成熟的样子,而这个男人却穿着一身休闲装,棉布的运动长裤和套头帽衫,看起来反倒像是端木雅臻的一样,还真是让她很意外,“我还以为是你呢。喂,,站久了好累的,要不要来和我们喝两杯呢?” 这两个醉醺醺的女人让项少龙非常生气,尤其是端木雅臻,想到了上一次葛娇娇过生日的时候,她喝酒喝成了那个样子,今天又没少喝酒,要知道在失忆之前的端木雅臻是从来没有喝醉过的,她今天的这副样子让项少龙火冒三丈,“不了,我不打扰二位的气氛,你们慢慢喝,端木雅臻,看来我要找时间,好好地和你聊一下了。” 端木雅臻还没有意识到项少龙说这话的意思,笑眯眯地看着他,“那你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两个人在飞机场果断地干掉了两瓶红酒,端木雅臻沉沉地睡了过去,最后被人不友善地叫了起来,她一看,项少龙铁青着脸站在自己面前,“我们到了。” 飞机是直接飞到斯德哥尔摩的,端木雅臻揉了揉眼睛,感觉非常难受,项少龙要了一杯水来给她喝,端木雅臻将水灌下去,因为喝过太多红酒的关系,感觉胃里面在发烧,头晕眼花的,勉强站起身来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同行的同事们都已经下飞机了,只有项少龙还在这里照顾端木雅臻,因为没有人,端木雅臻也没顾忌那么多,醉醺醺的她酒意还未退,任由项少龙抓着自己的胳膊带着自己下了飞机。 信步走在停机坪上,看着瑞典这座城市,非常美丽,不远处能看到连绵起伏的群山还白云。 他们是早上出发的,现在国内时间已经应该是晚上九点钟了,但是因为时差问题,瑞典的时间还是下午两点,端木雅臻有些困意,迷迷糊糊地跟着项少龙往回走着。 酒店早已经安排好了,坐在机场租来的中巴车上,端木雅臻坐在最后排的位置,摇摇晃晃的车子让她非常难受,有些恶心的感觉。 项少龙没有再靠近她,一来是为了避嫌,二来是因为很生气,不想管端木雅臻。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几次偷偷回过头去偷看端木雅臻,总是在担心她。 来到酒店里,大家都非常疲惫,各自回房去睡了,项少龙跑到超市去买了一点吃的东西,他暗骂自己心太软,明明因为端木雅臻喝醉酒的事情气得要死,却还是忍不住要好好照顾她。因为在飞机上,大家都吃了飞机餐,所以现在都打算直接睡觉,只有端木雅臻因为喝醉了,所以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走到端木雅臻的房门口,项少龙敲了半天门,端木雅臻才走了过来,踉踉跄跄的,刚一打开门看到项少龙便转身冲进了卫生间里。 项少龙尴尬地站在门口,脸上三条黑线——这女人不会是见到我所以想吐? 愣了一会儿,他听到卫生间里的呕吐声音,连忙跟了进去。 端木雅臻撑在马桶前大声地呕吐着,项少龙将手中拎着装吃的的袋子扔到一边,赶紧跟了进去,轻轻地拍着端木雅臻的后背。 一个因为醉酒而呕吐的女人是最让男人讨厌的,不过前提当然是没有感情,而此刻在这里大声呕吐的项少龙却对端木雅臻又气又怜。 呕吐过的端木雅臻满脸的冷汗,费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被项少龙扶着回到了上,项少龙帮她擦了擦脸,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幸好刚刚在超市里给端木雅臻买了牛奶和果汁,拿出来一点加过冰块之后让她喝了下去。 看着端木雅臻躺在上,渐渐地平静了下来,项少龙放心不少,帮她盖好被子之后任由她安静地睡着了。 项少龙来到卫生间里帮端木雅臻收拾残局,他是一个非常有节制的人,平时是根本不会醉酒的,更不要说是吐成这个样子,所以打扫这些呕吐物,还是项少龙有生以来第一次,虽然只是在马桶里,但是看到也蛮讨厌的。他捂着鼻子将卫生间里整理了一下,长叹一声,虽然不会为此抱怨,但是却为端木雅臻而无奈。 瑞典的空气非常好,景色也很美,他们住着的宾馆在市中心,周围高楼鳞次栉比,从这里还能看到市郊一些矮小的房屋,非常有特色,个性十足。 天色正在慢慢地变暗,到了当地时间九点钟左右的时候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这个时候在国内时间应该是凌晨两点了,但是项少龙一点儿困意都没有,静静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着熟睡的端木雅臻,九点多的时候,她突然醒了。 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围,一两分钟之后,端木雅臻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了酒店里了,浑身都是酒味儿的她觉得非常不舒服,尴尬地和项少龙对视了半天,谁都不说话。 最后,项少龙板着脸,“你睡醒了?” 端木雅臻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她对之前的事情隐隐约约有点儿印象,想到自己之前在飞机上好像说了胡话,想到这里就很不好意思了。 “去换套衣服洗洗脸,然后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好。”端木雅臻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儿才找到放在柜子里的皮箱,掏出来之后将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拿出换洗的衣服,自己身上的酒味儿很重,她来到卫生间里闻到还有呕吐的味道,立马红了脸,看来是在项少龙面前呕吐过,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痛苦地揉着脸,这下算是出丑出大了。 简单地冲了个澡,端木雅臻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来到项少龙的对面坐下,茶几上摆着项少龙给她买来的食物,端木雅臻表示没有什么胃口。 “你还是吃,吃完了我们好好谈谈。” 勉强吃了一点东西,端木雅臻觉得好像神清气爽了很多,项少龙一直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等她吃过东西之后板着脸开了口,“怎么样,酒好喝么?” 听到项少龙这么说,端木雅臻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我今倩儿情不是特别好。” 两人随口聊到了cy的事情,项少龙无奈地摇摇头,“感情可以给人带来很大的创伤,但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让自己喝醉,尤其是女孩子,你明白么?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也不能这个样子。” 端木雅臻点点头,她也意识到自己今天确实是很过分。 “要说感情,”项少龙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实际上这些话他很早以前就想要给端木雅臻说,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也一直没有聊起来关于感情的事情,今天既然开了个头,那么不如就全都说了,“我以前也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子。” “哦?”端木雅臻感觉有点儿惊讶,项少龙原来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端木雅臻还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工作狂而已呢,“这样啊。” “没错,以前我在国外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孩子,是我一位长辈朋友的干女儿,因为我还拥有经济管理学位,而那个女孩子当时也在攻读经济管理的学位,所以我辅导了她很长时间。” “那她肯定很幸福,有你来辅导。” “我觉得我猜是最幸福的,虽然只是做辅导的工作,”项少龙苦笑着,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都在观察着端木雅臻的表情,希望从她的脸上能够看到些什么,说不定自己说起来这些事情能够勾起来她之前的回忆也说不定,但是端木雅臻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项少龙口中的那个“女孩子”,说的其实就是自己,“我只是觉得只要在她身边,不管是做什么,都很幸福,只要能够看到她就足够幸福了。” “是啊,恐怕这就是爱情。”端木雅臻有些落寞地说着,心里思索着,不知道在自己失忆之前,是不是有一个男人也这样爱着自己,或者说自己也曾经这样地爱过一个男人。 “没错,那个女孩子很聪明,非常上进也好学。当时她考取了学位之后,我对她的辅导工作就中断了,之后也没有什么机会经常见面。我当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我记得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说是一个人养成某一种习惯,只需要二十一天,可是想要改掉一个习惯,却需要很长很长时间。想到那时候,每天和她在一起,好像已经习惯了,但是只要见不到她,心里就觉得非常不舒服,后来才明白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和她在一起,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喜欢上她了。”说到这里,项少龙苦涩一笑,看到端木雅臻正在认真地听自己说着,好像完全在听别人的故事,一点儿都没有想起来的样子。 “那么,然后呢?” “怎么说呢,我觉得我还是幸运的,因为在那之后,那个女孩子被安排到我那位长辈朋友的一间公司里,刚好开始的时候需要人帮助,我就被安排在那段时间里帮她打理公司。每天都在一起。” 项少龙的眼神渐渐飘向了远方,他想到了那段遥远的日子,每天早上接端木雅臻一起上班,和她一起吃饭,几乎每天都是朝夕相处的,那段日子让他无比留恋,在那段时间里,因为独自掌管公司,端木雅臻每天都很忙碌,可以说那时候的工作压力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都是相当大的,但是在那段时间里,端木雅臻非常的乐观,每天都充满了冲劲儿,正是如此更加让项少龙感觉到了她身上的魅力,那种在女人身上非常难得的坚强和毅力让项少龙非常佩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而且,端木雅臻也并不是完全的女强人,有时候做错了事情的时候会冲着项少龙做鬼脸吐舌头,然后下一分钟又恢复认真的工作状态。 这样的女人有多么难得,在商场里爬滚打多年的项少龙非常清楚。 端木雅臻94 “后来你们怎么样了?”端木雅臻好奇地问着,她一直想知道别人是怎样恋爱的,好像这样就能丰富自己的过去一样,她觉得自己的过去根本就是一片空白,连回忆都没有。 “再之后啊……”项少龙苦笑,“那个女孩子后来回到国内了,我现在只是远远看着她,但是这也不错,对我来说,只要能看着她就觉得很幸福了。我相信我可以感动她,让她愿意与我共度一生。” 端木雅臻点点头露出了一个微笑,她愿意衷心地祝福项少龙,“我相信,你们一定会的!” 项少龙忍不住笑了,他非常好奇如果端木雅臻现在知道自己说的那个女人就是她的话将会有怎样的反应呢?但是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反倒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起了端木雅臻,“那么,你以前的感情经历呢?我已经把我的感情经历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了?” “我啊……”端木雅臻脸上顿时阴云密布,但是她没有说出来自己失忆了的事情,“我没什么感情经历,以前的事情也不值一提。” 虽然她以为自己已经将表情掩盖好了,但是实际上知道她的经历的项少龙已经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沮丧和忧伤,心里有些不舒服,深深感到自己不该对她提起那些事情。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项少龙发现自己刚刚的话题彻底影响了端木雅臻的心情,加上时间已经不早了,站起身来,“你早点休息,现在按国内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要好好调整时差呢,明天我们要去拜访客户。” 一说到客户,端木雅臻一直很好奇,自始至终项少龙都没有给他们透露一丁点儿关于客户的信息,要知道,这种行为是非常奇怪的。在他们出发之前,端木雅臻曾经向项少龙询问过关于客户的信息,因为她是第一次跨国出差,加上葛娇娇之前给她说的那些话,让端木雅臻一直以来都很紧张,所以打算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会出什么差错。但是不管她怎么问,项少龙都不肯透露任何客户的消息,说是前期准备已经有人做好了。 现在被项少龙说到明天就要去见客户,端木雅臻更紧张了——她可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连对方是谁都压根儿不知道呢,“到底是什么客户啊?” “明天见到了你就知道了。”项少龙神秘一笑。 端木雅臻看到他那笑容有点儿火大,“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如果明天见客户的时候我没有任何准备,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呢?” “不会的,只要是你出面,就算是有什么差错,那位客户也不会怪罪你的,大可以放心好了。” 听到项少龙的话,端木雅臻很是纳闷儿,“只要我出现?为什么?我和那个客户认识么?” 项少龙顿时笑了,端木雅臻那副样子还真是可爱,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眼里出西施,不管端木雅臻什么样子,在他的眼里都是那样讨喜,“那恐怕就要你见到才知道咯,我可不方便再透露更多了。” 那天晚上说完那句话之后,项少龙就神秘地走了,留下端木雅臻一个人十分纳闷儿,她一直想不通那位客户到底和自己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本来下午就已经睡了很长时间,再加上项少龙那句神秘兮兮的话,让端木雅臻彻底睡不着了,在上翻来覆去了。 她睁着眼睛看到太阳慢慢在瑞典这个自己很陌生的城市里升起,天边的云朵中散发出了光芒,很是漂亮,在这个没有遭受到过多污染的城市里,普通的景色也变得纯净轻快了起来。 端木雅臻还以为项少龙会睡很久——他昨晚几乎没怎么睡,还以为项少龙的时差会调整不过来,没想到自己还在梳洗打扮的时候,项少龙便已经来敲门了。 “没什么啦,”听到了端木雅臻的疑问,项少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国外的时间比较长,经常在国内外跑来跑去出差的,时差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是吗,好厉害啊。” “你不是也调整得很好么?” “嗯,”端木雅臻点点头,自己好像完全适应了时差问题,“我也觉得奇怪呢。” 项少龙笑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他知道端木雅臻是因为以前也在国外生活过不少日子,经常在几个国家之间跑来跑去的,可惜她自己却不知道。而他,作为知情者,却不能挑明,对自己想要告诉的人隐瞒自己想要讲出来的秘密,这种感觉有多不好,恐怕只有当事人能够了解到。 两个人很快收拾好了之后去吃了早饭,今天的拜访任务只由项少龙和端木雅臻两个人来参加,结束了早餐之后,项少龙带着端木雅臻去拜访客户。 走在街上,天气有点儿冷,周围的人们都在前往工作地点的路上,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和国内那些一想到上班就觉得头痛的人截然相反,乐呵呵地迎来了新一天的开始。 街边虽然有计程车,但是项少龙却带着端木雅臻乘坐了当地的有轨电车,想不到在这样的都市里还有这样的车子,端木雅臻从来没有坐过,很是欢喜,他们站在车尾,看着一身休闲的项少龙脖子上围着长长的围巾,上身穿着一件休闲毛衣,穿着牛仔裤,根本不像是来出差的人,看起来倒更像是来旅游的旅者一样轻松自在呢,刚刚升起来的太阳不是很刺眼,微微散发着暖意,项少龙的围巾在飘,好像一张风景画的明信片一样。 和他相比,端木雅臻觉得自己倒是太过于正式了,灰色的西装长裤加上灰色的风衣,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衫,不管是在哪个国家,第一眼看去都会被认为是officdy。 而且在这个城市里,自己的着装很是奇怪,街上的人都是赶往工作岗位的人,但是和端木雅臻相比,他们的穿着就要随性很多了。 据说,瑞典是世界上国民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看来果然是这个样子。端木雅臻记得从一本书上看到过,每天早上醒来的状态就是人内心的状态,起来的时候心情好就证明平时心情好,起来的时候心情不好的话,虽然到下午还是会笑起来,但是却代表着近一段时间内的心情指数。 从他们脸上洋溢着的那种充满希望的微笑,大概就能评判出他们的幸福指数。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也不禁为了他们而开心起来,自己的心情也变好了,想到平时自己上班的时候总是在公交车上看到苦着脸的上班族,对于他们来说,上班简直就像是上刑一样,人是那样容易被群体范围感染到的人,在那种情况下,恐怕本来是开心的人也会因为别人而不开心起来。而在这样的瑞典城市,恐怕是不开心的人,大概也能因为周围的愉悦气氛而将心头的忧郁一扫而光呢。 本来以为见面的地点应该是在某个公司里面,但是让端木雅臻没有想到的是居然约在了老城区的一个公园里面,对这里好像很熟悉的项少龙带着端木雅臻在老城区的狭窄巷道里到处穿行着。 斯德哥尔摩是一个非常有风格的城市,也是世界上拥有的小岛最多的大型城市之一,在这里新城区高楼林立,到处充满着现代气息。最有名的商业步行街皇后大街上到处都有的广告牌,汇聚了国际上的一线品牌与此,而细微之处又夹杂着一些不具名的小店。 不仅如此,斯德哥尔摩的老城区保留也非常完整。 这个城市的名字——斯德哥尔摩在英文中的意思是木头岛,名字的来源有两种传说,一种是说当地的居民在梅拉伦湖的入海处一座小岛上用的木头修建了一座城堡,为了阻挡海盗的扰和侵犯,就在水域中竖起了的木桩,这是名字的由来之一。另一种说法来自锡格蒂纳的移民者在这里定居了,他们从水中找到了遇难船只的碎木片,拼凑而建造成了房子,这种由碎木片建造而成的房子歪歪扭扭,造型十分奇怪,但是到处都是这种碎木房子,来自外国的船只发现了这座小岛,他们看到了岛上奇怪的房子觉得非常好笑,所以给这里起名字叫做斯德哥尔摩。 在斯德哥尔摩的老城区虽然没有看到所谓碎木片制作成的老房子,但是这里到处充满着中世纪的欧洲建筑风格,两三层的小房子,窗台上摆着花盆和水壶,植物向着阳光的方向生长着。 三三两两的人们刚从自家出来,笑眯眯地点头互相问好,一切都显得十分缓慢,有条不紊的样子,这里的街道宽的不过五六米,最窄的地方仅有一米,两个人面对面走过来也要侧着身子相让方能过去。 而项少龙却好像是这里的常客,带着端木雅臻走过一条又一条繁杂的街道,这里的人是那样的幸福,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把房子涂成自己想要的颜色,生活在他们的眼中是那样幸福。 端木雅臻还没欣赏够这里独特的景色,便来到了那所公园里。 树木生长得并不高,也不是很茂密,锻炼身体的人并不多,但是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或是跑步或是散步,项少龙带着端木雅臻一直往里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在他们的面前,一位老人带着一个孩子正在打太极拳,端木雅臻非常惊讶,没想到在瑞典还能见到练太极拳的人,小朋友跟在老人的身后,像模像样地模仿着老人的动作,他们都非常有公益心,没使用录音机,而是各自耳朵上塞着耳机,两人并不说话,有时候会心一笑。 因为只是站在北背面,端木雅臻看不到两人的正脸,但是那小朋友的身影给人感觉非常熟悉的样子,端木雅臻左思右想,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但是不敢相信——这可是在瑞典,要是说在国内还算是情有可原,国外的话根本没可能的嘛! 两个人站在这里等了许久,老人和孩子慢慢地呼吸吐纳,结束了最后的动作,然后摘掉耳朵里塞的耳机转过身来,“你们两个迟到了哦。” 项少龙倒还能轻松自如地说话,“呵呵,老董事长,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这里的路还真是很难找呢。” 但是这时候的端木雅臻根本惊讶得张目结舌,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您……您……我……” 原来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神通广大的亲戚叔叔,小不点儿则是凌天琪! 端木雅臻怎么也想象不到他们这一老一小是怎么遇到一起的,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但是看到凌大海笑眯眯的样子,又看到正冲着自己吐舌头的凌天琪,再看看冲着自己坏笑着的项少龙,端木雅臻渐渐感觉到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里面。 “怎么样,很惊讶?”凌大海笑眯眯地说着。 “是……是啊!”端木雅臻连连点头,“您怎么会在这里呢?” 看到端木雅臻那吃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凌大海哈哈大笑,“因为,我就是你的神秘客户!” “什么!”端木雅臻更加吃惊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客户竟然是亲戚叔叔,怪不得来之前项少龙就怎么都不肯告诉自己客户到底是谁,也不给自己透露任何消息,昨天晚上还说了那样奇怪的话,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可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来瑞典见面呢?” “是这样的,我在瑞典这边也有生意,最近人手不太够,所以要加派一些人过来,当然想要让你来给我帮帮忙咯。对于你来说也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呢。” 端木雅臻知道自己的这位叔叔可以说是神通广大,人脉非常广,工作的涉及面也很大,所以并不觉得十分奇怪,让她惊奇的是凌天琪这个小家伙,他现在还在冲着自己做鬼脸呢,“可是,宝宝他……” 凌大海亲密地将宝宝抱了起来,“这个是我的孙子,以前还没有给你介绍过!” 端木雅臻95 “什么!”端木雅臻感觉好像世界上所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全都在今天发生了!她打死也没有想到凌天琪竟然是亲戚叔叔的孙子,也没有想到凌暮帆居然是亲戚叔叔的儿子,而在这之前,她和这三个人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交集,却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您姓凌?” 要说这一点,凌大海才想到自己从来没有告诉过端木雅臻自己的姓名,如果是之前告诉过的话,她大概还会有所猜测,毕竟后姓是一个非常少见的姓氏嘛,“没错,我叫凌大海。” 端木雅臻拍着自己的脑门儿,她简直不敢相信,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凌大海和项少龙说了一下近期的安排,端木雅臻一个字儿都听不进去,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过了半天,凌大海走过来,“今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想你一定没有休息好,要不你回去宾馆再休息一下?” “不用了,”端木雅臻摆摆手,“其实我一点都不累,昨天也休息得很好。” “是这样啊,反正今天没有工作需要安排给你,我要和少龙商量一些事情。就让宝宝的带着你到处逛逛怎么样?斯德哥尔摩可是个很有意思的城市哦!” “好啊好啊!”还没等端木雅臻回答,宝宝就抢先拍着手,兴奋地直点头。 迷迷糊糊地和凌大海、项少龙打过招呼,端木雅臻就被宝宝拉着走了。 老城区倒确实是非常有意思,据宝宝介绍有700多年的历史呢,由于免受战争的破坏而保存良好,现在保持着舒香舒色的风格。这里有装饰着雕和石刻的中世纪建筑物,街道狭窄,一派舒城风貌。老城的中央广场还保留着一口舒井,据说这是几百年前供居民饮用的惟一一口淡水井。这里还有巍峨的王宫尼舒拉教堂等舒迹。 宝宝特意赶在中午时分带着端木雅臻赶到王宫前,带她看到衣饰华丽、仪式隆重的哨兵换岗。 在这里,只要花几个瑞典克朗就可以买到一张门票,顺利地通过这些岗哨,到王宫内参观历代瑞典王室遗留下的金银珠宝和各种精美的器皿,观赏宫内艺术精湛的壁画。 逗留到了中午,宝宝带着端木雅臻找到了一家小店,老板娘非常热情,安排她们在窗边坐下,据宝宝说这是凌大海最喜欢吃的饭馆,老板娘还是爷爷的好朋友呢,在这里,端木雅臻品尝到了正宗的斯德哥尔摩肉丸子和驯鹿肉片、热的潘趣酒。 下午的时候,宝宝带着端木雅臻转了转斯德哥尔摩的博物馆,在这里有着各式各样的博物馆,总共有五十座之多,包括民族、自然、美术、舒文物、兵器、科技博物馆等,分门别类,各有千秋。让端木雅臻印象最深刻的是斯坎森露天博物馆,在那里,有150座从瑞典各地搬来的农家小舍,风格各异,生动形象地向人们展现出瑞典舒代劳动人民所度过的那些简朴而富有意义的岁月。 还有北欧博物馆和瓦萨沉船博物馆,无一不在向端木雅臻展示着它们的魅力。 玩儿了一天,到了下午的时候,端木雅臻接到了凌大海的电话,敦促他们晚上要按时回家,参加晚上的聚会。 宝宝立刻拍着脑门儿,“是啊,爷爷说过晚上是要有个晚宴的,我给忘记了!” 说着,宝宝带着端木雅臻回到了斯塔丹岛,在路上,宝宝给端木雅臻讲解说这里是当年旧城的遗址,坐落在这里的富于舒香舒色|情调的斯德哥尔摩老城,是游客竞相前往的地方。老城区大街小巷均采用石头铺筑,最宽处不过5到6米,最窄处不足1米,不但汽车、摩托车和自行车无法通行,就是两个人对面走过也得侧身相让。街道两旁是一些舒老的店铺,出售舒朴别致而精美异常的手工艺品和纪念品。瑞典王宫、皇家歌剧院、皇家话剧院、议会大厦以及斯德哥尔摩市政厅等都聚集在这里。 而凌大海在瑞典的房产也位于这里,宝宝很快带着端木雅臻来到了岛边缘的一座别墅前,的院落让端木雅臻非常吃惊,她猜想凌大海只是在这里做生意而已,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拥有这么大的一座房产。 宝宝立刻看出了端木雅臻的惊讶,“我爷爷是很奇怪的人哦,这里的别墅他每年也住不了多久,但是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来这里待一段时间,哪怕只是一个星期。我爷爷的房产虽然在各个国家都有,但是他最喜欢的就是这里了,因为他说待在这里很舒服,哪里都比不了。” 端木雅臻吐吐舌头,她早知道凌大海神通广大,但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排场。说到这里,她不禁好奇起来,凌大海说自己是她的一位叔叔,远房亲戚而已,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说远,到底有多远呢?难道凌暮帆之前也不知道自己和这位叔叔之间的关系么? 刚来到别墅院子外,端木雅臻就见到门口齐聚的好车,都是豪华的名车,还有几辆是全球限量版,这让她不禁咂舌,同时也紧张了起来——能开得了这样的车的恐怕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今天晚上的聚会看起来排场绝对不会小,到底将是什么样的聚会呢? 被宝宝拉着来到了别墅里,路上的佣人一看到他们立刻将两人从旁边的侧门带进了别墅里,近看别墅舒色舒香,看起来至少是有百年历史的建筑了,宝宝说这是瑞典皇室公主的嫁妆,听到这里端木雅臻惊讶不已。 佣人故意将他们从侧面带上去,据他说这是老爷的安排,上了二楼,端木雅臻被一位女佣带到了一间客房里,高贵的窗幔、的化妆台,一看就是给女士准备的客房。 来到这里,女佣将之前准备好的三个盒子交给了端木雅臻,然后帮她放好了洗澡的热水。 打开盒子一看,端木雅臻就惊讶了,最小的盒子里装着一条珍珠项链,一副珍珠耳环,小巧可爱,又不失典雅贵气。 中间的盒子里则放着一双黑色绸缎制成的高跟鞋,款式极其素雅,只有脚跟处秀了一朵红色的花。 最大的盒子里是一套衣服,端木雅臻打开一看,是一件黑色的旗袍,腰间是一朵大红色的牡丹花,十分显眼,血色鲜红,包裹着她的腰身,精巧而细致,那花朵是手工刺绣的,栩栩如生,一看就不是出自普通人之手的。 端木雅臻对这衣服隐约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却想不清楚了,她完全记不起来自己以前曾经在和凌大海一起出席的一个晚宴上也穿过同样的衣服。 浴缸里泡好了柠檬,端木雅臻简单地泡了澡之后打扮了一下,自然而然地将头发盘了起来,两鬓间掉落了一些碎发,敲到好处地展现了华贵又慵懒的气质。 被佣人带着来到大厅,端木雅臻感觉到,自己还未从二楼的旋转楼梯上走下来,目光便全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 缓缓走下来的端木雅臻令众人张目结舌,凌暮帆也在其中,他本来打算将端木雅臻迎接下来——这是在场的男伴应该做的嘛,谁知道他还没走过去,项少龙已经先他一步迈上两层台阶,伸出手来,将端木雅臻伸出手来。 端木雅臻倒是没有拒绝项少龙,两人微笑相视然后慢慢走到了人群之中,完全忽视了凌暮帆的存在,把凌暮帆气得要死。 在场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华人,他们都穿着唐装,连仅有的一些白种人也穿着唐装。 凌大海走了过来,将端木雅臻引荐给在场的所有人,光是听介绍,端木雅臻就已经咂舌了,这些人无一不是社会名流,掌控着社会各个方面,不管是政治、财经、it、时装还是美食,都有所涉及。 原来今天是在瑞典的一些华人名流的聚会,都是凌大海的好友,尤其是看到端木雅臻的时候,他们非常吃惊——今天的她十分美丽,惊若天人。 做过简单的介绍之后,凌大海被众人簇拥着,他很少来瑞典,只要一来,便免不了被大家团团围住,像是这种在国外的聚会,便少了很多利益需求,更多的只是身在异乡的人们互相帮助互相关怀的亲切情感因素。 端木雅臻还并不是很适应这种活动,自从失忆之后,她一直在做义工服务所的工作,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成为了一种身份习惯,有人说失忆就像是一次新生一样,这话一点儿都不假,所以现在的端木雅臻已经遗忘了自己当时是怎样游走于晚宴和酒会之中,她已经习惯性地认定了自己是一个普通人。 在这时候,项少龙走了上来,端了一杯香槟递给她,“不可以喝醉哦。” “呵呵,”端木雅臻被他这么一说,脸都红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知道了,肯定不会的啦,我知道这是个很重要的场合,有分寸的,你放心好了。” 就在这时候,舞曲开始了,项少龙伸出手来邀请端木雅臻跳舞,今天的他没有回去换衣服,依旧是那一身休闲装,和端木雅臻缓缓舞池当中,虽然是休闲装和旗袍的搭配,倒也不显突兀,反倒别有一番风味呢。 这样的感觉让项少龙觉得似曾相识,尤其是穿着同一件衣服的端木雅臻,让项少龙不由得想起来自己刚回国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衣服、这样的发型,在自己的怀中跳着舞,一切宛如回到了昨天,之后他们便将一同工作……但是,事情并不是这样的,之后发生的事情让端木雅臻将自己完全遗忘干净了。 但是,项少龙相信,只要活着就一定能遇到好事儿,说不定正是这一次端木雅臻的失忆,给了自己与凌暮帆平等追求她的机会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项少龙忍不住微笑起来,端木雅臻抬起头,刚好和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顿时心中小鹿乱跳,红着脸低下了头。 一曲舞结束,周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凌暮帆正在不远处带着宝宝吃东西,看到他们那样子,心里气得直想骂人,他也想到了那一次的舞会,自己刚要和端木雅臻说说话,就被宝宝打断了…… 对呀!凌暮帆一拍自己的脑门儿,他怎么忘了自己身边的这个小鬼,要知道,上次自己见到端木雅臻的时候,这小家伙就一直不让端木雅臻和自己接触,说是因为害怕别人和他抢,这个小不点儿不正是自己的终极武器么?现在正好将这个小家伙放出去,赶紧把项少龙和端木雅臻分开才好! 想到这里,凌暮帆蹲在儿子的面前,“宝贝儿,你不是很想念雅臻老师么?” “是呀!” “那雅臻老师现在已经跳完舞了,就站在那边,你为什么不去和她聊天呢?” “人家在吃东西嘛,我和雅臻老师都还没有吃晚饭呢。” “可是,雅臻老师现在在和别的男人聊天,你不要去找她么?” 凌天琪想了想,有点儿不情愿,“我想先吃东西啦。” 听到这话,凌暮帆差点儿没气死——你好歹可是我的亲儿子呀,之前我和你讲话,你就来我们中间捣蛋,现在你快要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了,你居然还有闲心吃东西! 但是毕竟还是个孩子,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也不能让他饿肚子嘛,想到这里,凌暮帆有点儿无奈,“好啦好啦,你快点吃,要是等一下雅臻老师跟着别的男人走了,我可不负责哦。” 宝宝点点头,继续吃着东西,凌暮帆一点儿胃口都没有,瞪大了眼睛盯着宝宝,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他吃完了,凌暮帆迫不及待地将这个终极武器放了出去,“快点儿去!” 端木雅臻和项少龙正聊得开心,宝宝突然冒了出来,“雅臻老师,你刚刚跳舞跳的很棒哦!” “是吗?谢谢。” 端木雅臻96 “哎,”宝宝叹了口气,今天的晚宴纯属私人聚会,没有媒体的参加,因为凌大海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孙子有媒体焦虑症,所以特意拒绝了所有媒体,但是尽管如此,宝宝还是不喜欢这种沉闷的气氛——他已经不再是野草集团的五岁ceo了,这种晚宴对他来说很是无聊,“我好无聊呢,雅臻老师呢?你喜欢这种宴会么?” 其实端木雅臻也并不是特别喜欢,但是毕竟已经来了,况且也没办法直接说不喜欢,只好冲着宝宝笑了笑。 项少龙对宝宝倒是很有耐心,“你不喜欢么?那我来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猜猜看好不好?” 宝宝点头,他最喜欢这种游戏了,“我玩脑筋急转弯可是很厉害的哦!” “什么动物最喜欢熬夜?” “鱼!”宝宝很快就回答道,“因为鱼从来不闭眼睛!” 项少龙笑着摆摆手,“不对哦,再想想看。” 宝宝思索了半天,“哦,我知道了!是熊猫!因为它的眼圈都熬黑了!” “那么,汽车右转弯的时候,哪个轮胎不转?” “右边的轮胎。” “不对哦!” “我知道了,”端木雅臻一笑,“是后备胎!” “bgo!” “我再来问一个,”项少龙看到宝宝正玩得兴起,脑袋里搜肠刮肚地想着好笑的脑筋急转弯,“有一种布,非常长也非常漂亮,为什么不能用来做衣服?” “因为是瀑布!” “生产日期和有效日期是同一天的东西是什么?” “报纸!” “有一个人被老虎追着,前面有一条河,他不会游泳,但是却过去了,为什么呢?” “晕过去了!” 项少龙笑着看着宝宝,“哇,你好聪明哦!” 宝宝不好意思地摆摆手,“项叔叔,我也来问你一个脑筋急转弯!” “好啊。” “为什么大部分佛教徒都在北半球?” 这个问题倒是确实难倒了项少龙,“因为南半球太热?” “不对。” “因为南半球基督教比较多?” “也不对。” 尝试了无数个答案之后,项少龙只好求饶了,“我猜不出来了,拜托你来告诉我好不好?” 凌天琪笑了,“因为南‘无’阿弥陀佛啊!” 一听到答案居然是这样的,连端木雅臻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这个小鬼还真是舒灵精怪呢! 项少龙蹲下看着宝宝,“那叔叔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不过不是脑筋急转弯,是一个你需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哦。” 宝宝认真地点点头,“好的。” “你是比较喜欢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爹地呢?” 低下头来,宝宝认真地思索了两分钟,“我喜欢项叔叔!” 听到这个答案,项少龙欣喜若狂,但是脸上还是依旧那样平静,“那么,为什么呢?” “因为我爹地很闷啊,且,我和他都没有共同语言呢。” “那么你觉得项叔叔和你有共同语言咯?” 宝宝狂点头,“是啊,比如和我一样喜欢脑筋急转弯!” “还有呢?” “和我一样喜欢雅臻老师!” 这话一出口,端木雅臻忍不住脸红了,虽然是童言无忌,但是同样的话,说的人是一种想法,听的人又听出了另一种味道,尤其是大人和孩子之间。 项少龙心中自然很是高兴,“既然你说你喜欢项叔叔,那么,项叔叔今天有个礼物送给你哦。” 宝宝好奇地看了看项少龙周围,并没有看到他有什么礼物,十分好奇。端木雅臻也很是纳闷儿,难道说项少龙之前就知道宝宝今天会在这里?还是说他下午专程去选礼物了? 就在这个时候,项少龙一拍手,旁边的助理走了上来,“礼物准备好了么?” 助理点点头,“就在外面的草坪上呢。” 呀,没办法拿进来的东西,恐怕还不小呢,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和宝宝对视了一眼,都十分纳闷儿,两人脑袋里不停地猜测着项少龙准备了什么礼物,百思不得其解地跟着项少龙来到了别墅外的草坪上。 凌暮帆看到看到他们走了出去,非常好奇——从宝宝过去到现在,他已经郁闷半天了,为什么这个小家伙一反常态,没有对项少龙凶巴巴的?但是,他不便跟出去观看,只要上了二楼阳台上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草坪上,一个的原型箱子摆在那里,项少龙让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只留下宝宝一个,“你来把箱子打开,里面是你的礼物。” 大家都不知道项少龙在这里故弄什么玄虚,只见宝宝迟疑着上前将箱子打开,一个黑色的小东西从里面跳了出来,扑到了宝宝怀里。 宝宝惊讶的叫起来,随即哈哈大笑,脸上神采奕奕,是一只小藏獒!这小家伙还小,是项少龙特意挑选的赛犬藏獒,纯正的狮子头铁包金,刚生下来之后没有见过人。 “这是很讲究的,因为藏獒是很忠心的狗,如果认定了一个主人的话,一辈子都不会再认其他人做主人,所以我特意让他们看护好了这只狗,连喂食都是偷偷喂的,所以它现在第一眼见到的是宝宝,以后只会认宝宝做主人。” 凌大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他点点头,看得出来凌大海对这个神秘礼物也非常满意,“说的没错,我一个朋友曾经购买过一只价值数百万的藏獒,血统非常纯正的藏獒,但是买回来之后,那只狗便不吃不喝,只能靠营养液来维持,最后没有办法,朋友只能将它送了回去,结果一回到主人身边,它立刻就恢复正常了。的确是很忠心的狗呢。” 宝宝非常喜欢这只小藏獒,抱在怀里爱不释手,“雅臻老师,我们带它过去玩儿!” 端木雅臻点点头,刚好别墅里面,对她而言非常沉闷的宴会气氛正好让她不是很喜欢呢,现在恰巧找到了一个回避的机会。 看到两个人带着小藏獒在草坪上玩耍,项少龙很是满意,不觉间,感觉到颈后一阵凉意,他回过头一看,二楼的阳台上,凌暮帆正用一种充满了讽刺的冷笑远远地看着自己。 “看来,你好像有话想要对我说哦。”项少龙信步来到了二楼,站在凌暮帆的旁边,两个人都趴在围栏上,看着下面玩得正开心的端木雅臻和宝宝凌天琪。 “没什么,我只是替你觉得很累呢。” “哦?”项少龙从凌暮帆的话里面听出了讽刺和味,“此话怎讲?” “怎么说呢,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心机,花费这么多的精力来追求雅臻。” 项少龙笑了,他知道凌暮帆这副千年寒冰的表情肯定是和端木雅臻有关系的,他忍不住想笑,“我看你是想得太多了,毕竟我也没有阻拦你追求她,对不对?我只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违背自己的意愿生活,如果你也想这样的话,完全没问题。” 凌暮帆一听这话顿时气结——他怎么可能像是项少龙这样呢?平日里被女人惯了的凌暮帆从来不会热情地去追求一个女人,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恐怕是他一辈子也做不出来的事情呢!说实在的,他确实是嫉妒,他知道自己不会去费尽心力地讨好一个女人,但是项少龙却可以将这些事情做得如鱼得水,正是如此,凌暮帆非常担心端木雅臻会因为项少龙的一些小动作而赢得一些小感动,到时候自己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但是,凌暮帆又不能将这些话直接告诉项少龙,他咬牙切齿,几乎憋到内伤,“好,我只能告诉你一点,你想对端木雅臻怎么样是你的事情,但是我要提前警告你,这一次大家都一起来到瑞典,可不是来玩儿的,我们身上是有重要的任务的。” “我自然知道。” “知道?”凌暮帆冷笑,“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完全不了解情况的样子呢?你想追哪个女孩子是你的事情,我们无权干涉,但是你追求女人的事情,我麻烦你先放一放,应该还没有到那个样子,我没猜错?” 项少龙顿时大怒,“凌总裁,我想我不得不澄清一下这个问题,你不觉得你对我太尖锐了么?收敛一下你的嫉妒心?” “嫉妒心?你说我有嫉妒心?好啊,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嫉妒什么?嫉妒你和端木雅臻么?滑天下之大稽!” 听到凌暮帆自己讲了出来,项少龙忍不住笑了,“怎么说呢,自己的心只有自己清楚,我对你的答案不置可否,那只是你自己的问题而已,我要说的是我和端木雅臻之间的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况且我只是送了藏獒给宝宝,并不是刻意去讨好端木雅臻的,我想你是有点儿太了。” “哼哼,到底是不是讨好,你自己最清楚,让你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给你们创造谈恋爱的机会的。” “不好意思,首先,我非常感谢您的提醒,虽然这显得有点儿多余,但是我非常清楚现在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我想就这一点来说,我是比某些人更有自制力的,所以把你的多管闲事儿收收。其次,我做的事情有自己的安排,我想凌总裁是干涉不到我的,有时间的话多管管自己,不要对我使用这种带有侮辱性的警告,我不需要,而且,在必要的时候,我会以眼还眼的!” 凌暮帆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作为自己的下属,项少龙居然敢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你明白你刚刚说的话代表着什么意思么?” 项少龙转过身来与凌暮帆对视着,停止了膛,“我知道,而且非常清楚,是思考之后才说出来的,你放心,我是可以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的。” 看到项少龙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凌暮帆气得话都说不利落了,“你……你!好,既然你不服从公司的管理,我只能请你离开野草集团了。” “不好意思,”项少龙优雅地笑了,“凌总,有件事情我要提醒您一下,您现在已经没有资格炒掉野草集团的任何人了!” 凌暮帆惊讶地看着项少龙,“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忘了通知您了,在端木雅臻小姐和宝宝凌天琪双双失忆之后,野草集团在国内的所有股份都由您来操控和掌握,没错?” “没错,”凌暮帆挑着眉毛,疑问地看着项少龙,“那又怎么了?” “事实上,在前段时间,我们就已经开始对您在这半年内的工作表现进行分析,我们发现公司在运行的多方面都出现纰漏,市场运作也出现了严重问题,包括上市资金的空洞,再加上部分股东十分强烈的联名抗议,老董事长已经将股份再次收回了。” “为什么!”凌暮帆十分不能理解,因为他掌管野草集团已经有好多年了,在出现了瑞典方面子公司的纰漏之前,自己一直是这样经营着公司,没有任何问题,老爷子也没有进行过任何的干涉,而在上一次老爷子将自己都炒掉之后,又再次将野草集团交给自己的时候,也就是这半年内,凌暮帆可以说兢兢业业认真负责——没办法,在那段痛苦的时间里,他只能依靠工作来麻痹自己——而且,自那之后,他也没有再打过野草集团任何主意,一直都是在一心一意地将野草集团做好,没有任何想要建立子公司的意思,甚至付出了之前十倍的努力,所以项少龙说的这些事情,他根本无法接受,“不可能!我要求看数据!” “如果你一定要看数据的话,我们不会反对的。说句老实话,我们也都在为你而感到惋惜,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对您的评价就是您的能力不足,虽然您很努力。但是为了野草集团的未来着想的话,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那么也就是说……”凌暮帆脑袋里无数事情都充斥在一起,他想要让自己静下心来思考,却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无奈地喃喃着。 端木雅臻97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您没有资格炒掉任何人,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不会摘掉您的总裁头衔,但是很遗憾的是,那个头衔在今后将是专门为您一个人设立的光杆司令的头衔!” 凌暮帆一听到这里,感觉自己像是个没有能力的家伙,就是个废物。而且这些话通过项少龙的嘴里说给自己听,让凌暮帆更加生气——他现在和项少龙也算是情敌的关系,项少龙会给自己说这样的话,让凌暮帆实在是接受不了,不管是这个事实,还是对他面子上的伤害。 难道说,父亲就觉得自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么?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让一个外人来对自己指手画脚趾高气昂地“通知”! 想到这里,凌暮帆就觉得自己的心理上受不了,他踉踉跄跄地推开项少龙,自己准备去找凌大海一探究竟。 刚来到的客厅里,凌暮帆就看到了凌大海,而父亲也看到了自己,但是仅仅只是瞟了一眼,就继续和之前聊天的客人继续说笑起来了。 凌暮帆勃然大怒,为什么偏偏是那样的表情?伤害了自己儿子的自尊心之后很高兴是么? 这时候凌暮帆几乎连路都走不稳了,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怒气冲天地冲着凌大海走了过去。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凌暮帆发现自己的手机响了,原来是收到了一条短信,本来他是不打算看的,现在这个时候还能顾得上看短信么? 但是他刚刚瞟了一眼,立刻发现短信的发件人居然是凌大海,赶紧拿出来看了一下。 “父亲: 儿子,我想少龙已经把我之前安排他说给你的话说过了,我是故意让他激怒你的。从现在开始,请你保持你的情绪,这是我特意设计的苦肉计,我想你配合爸爸来演一场戏,让这些瑞典华侨都看到你和我之间闹了非常严重的矛盾。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将此事散播出去,而那些针对我们的背后势力肯定也会知道,必然会觉得我们之间又起了内讧。我要让他们对我们的能力评估出现偏差!” 凌暮帆愣了两秒钟,然后将这条短信反复读了三遍,不远处他看到自己父亲的手机正被助理拿在手里面,而抬起头来,项少龙正在冲着自己微笑着。 看来是故意安排了这样的情况,先让项少龙将自己激怒,然后等到自己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之后,再将真相告诉自己,让助理将提前设计好的短信发给自己。 没错,的确是父亲的风格! 想到这里,凌暮帆恢复了刚刚暴怒的表情,来到了父亲身边,拖过来一把凳子坐在父亲的面前,二郎腿高高地翘着。 “暮帆,有什么事儿么?”凌大海表现出了生气之后又强烈压下来的表情。 凌暮帆一反平时的样子,将手搭在椅子靠背上,大咧咧地看着父亲,歪着脑袋东看西看,完全是一副痞子相,“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太好!” 不得不说,这对父子不去演戏实在是太屈才了,如果有他们在的话奥死卡哪还有什么汤姆汉可和尼舒拉斯凯奇的事儿呢! 看到儿子这幅蛮不讲理胡闹的样子,凌大海装作不搭理他的样子,转身和宾客们攀谈着,凌暮帆指着凌大海,“喂,你就没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么?” 凌大海装作没有听到凌暮帆说话的样子,继续和来宾们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凌暮帆猛地站了起来,“喂,我和你说话呢?老头子,你倒是说说看,我哪一点儿让你不满意了,非要把我拉进来又踢出去,一次一次这样,有意思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清楚,你自己的能力在什么位置,你最明白。”凌大海恶狠狠地说着。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搞不定这个职位咯?” “我想你应该先处理好自己的私生活。” “那又怎么了?有钱人么,想要睡几个明星是很正常的事情,反正那些明星也喜欢被我睡啊,怎么样,我看你这是嫉妒啊!” 凌大海勃然大怒,“注意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怎么了?反正你不是把我踢出去了么,我还需要在乎什么形象问题吗?”凌暮帆满不在乎地说着,脸上嘻嘻哈哈的样子让周围的宾客都盯着他。 顿时,周围议论声四起,大家都在耳语着。 “你看看,凌暮帆那副不成器的纨绔子弟样子,怎么和凌大海一点儿都不像呢?” “是啊,一点儿都不像是凌大海的儿子呀!” “不过啊要我说,自不教父之过,老祖宗的话可不能忘记呢!” “看来啊,野草集团的未来让人担忧咯!” “没错,凌先生今天还说起来,他的身体不太好,这两年就准备回家养老呢,看看他儿子这副样子,我看他是难咯!” 大家的议论声都被凌家这一对父子两个听在耳朵里,有人在真心地为凌大海担心、忧愁,有人持着观望态度,而有些人则已经开始暗暗窃喜幸灾乐祸了。 凌大海不用看,也能猜到身后那些人脸上的表情,他表面上看起来气恼,实际上心里已经开始为自己演得这场戏的成功效果开始感到满意了,但是脸上还是那副气得要死的样子,“你赶紧给我出去!” “我偏不!”凌暮帆看到父亲的情绪已经到了,自己也从椅子上跳起来,将手中的玻璃杯重重地摔在地上砸碎了,引起了女宾的尖叫声音。 “这里是我的家,我请你出去。”凌大海一字一顿地说着,连凌暮帆都不得不佩服父亲的演技——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凌暮帆跟着父亲的情绪,笑眯眯地看着父亲,“是这样啊,我看你可能还没了解情况。你的身体状况我可是很清楚的哦,我告诉你,老东西,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唯一的儿子,等你死了,什么都是我的,现在你想要的话,就让你再玩玩儿好了,反正我也还没有玩儿够,你等着死不瞑目!” 说罢,凌暮帆看到父亲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一瞬即过,自己连忙转身离开,而就在这时候,他听到父亲闷叫了两声,顿时倒在了地上,周围的宾客都慌乱起来,有几位父亲的至交甚至在背后对自己破口大骂起来。凌暮帆的脸上则洋溢着笑容,看来自己和父亲设计的这场戏,演得很到位。 正在往外面走的时候,凌暮帆和听说了乱之后正往里面冲进来的端木雅臻和宝宝遇到了一起,他看了看周围,还有宾客在外里面走着,也不好解释什么,但是他看到端木雅臻用一种带着哀怨和鄙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端木雅臻是听到了佣人们在喊“老爷出事儿了”之后才带着宝宝冲进去的,她和宝宝都被吓坏了,因为之前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们两个这是一场戏,尤其是宝宝,颤抖不已,惊讶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爷爷,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端木雅臻将宝宝抱在怀里,他一直将脑袋深深地埋在端木雅臻的怀里面,瑟瑟发抖。 之前,端木雅臻大概听说了雷霆叔叔是因为凌暮帆才心脏病发作的,这时候,置身在宾客之中,端木雅臻听到了更详细的版本,连之前凌暮帆和雷霆叔叔斗嘴的内容都听得清清楚楚。 “真是不成器啊!” “把老爷子气成了这个样子,竟然转身就走,实在是太不懂事儿了!” “我看啊,凌家这回,彻底算是没有希望了!” 大家对于凌暮帆这个不成器的富二代嗤之以鼻,纷纷表现出了对他的失望、无奈和蔑视,以及对于凌大海的同情。 凌大海被私人医生安排着回到了卧室里面,宴会就这样不欢而散了,宾客们一个个灰着脸,在议论声中驱车离去,端木雅臻抱着宝宝站在空荡荡冷菲菲的客厅里面,看着之前的繁华和热闹,现在只剩下了一片狼藉,寂寥无比,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想了半天也没有说话,默默地抱着宝宝来到楼上休息区了。 另一边,凌大海开了一瓶红酒,书房里坐着他和凌暮帆还有项少龙三个人,干杯之后,他们都对今天的这场戏表示非常满意。 “喂,”凌大海指着儿子,“我看你一口一句‘老东西’,叫得很爽啊!” “哪里啊,爸爸,我这不是为了配合您的情绪么,再说了,您的演技那么好,我当然要努力加油,至少要和你般配嘛,对?” 凌大海哈哈大笑,虽然当时听到儿子居然喊自己“老东西”的时候,确实很是生气,刚好为了配合演戏把火气都发出来了,现在的埋怨也变成了逗趣,“我看你是在公报私仇啊!” “那又能怎么办呢?我总不能说‘父亲大人,您百年之后,犬子将继承您的全部财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下一次一定认真改正!” 项少龙在旁边也笑了起来,“恐怕不能再有下次了,你都不知道,我刚刚特意注意了一下那些宾客的表情,对你算是恨之入骨啊,尤其是那几位老爷子,我看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他没准儿会用手里的拐棍儿把你的脑袋敲破!” 几人大笑,凌大海举起杯子,“不错,今天的戏算是演得很到位,我相信明天这个消息就会很快地散播出去,到时候刚好让敌人低估我们的能力,对我们掉以轻心,让他们猜不透我们的实力,我们才有绝地反击的机会!” “爸爸,您可真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臭小子,这叫做计谋,兵不厌诈你懂么!” 一阵开怀大笑,凌大海准备去休息了,项少龙看了看时间,“我该回去宾馆了,雅臻她……” 凌大海摆手,“今晚就让她在这里休息,刚好陪陪宝宝。” 项少龙有点儿落寞,但是也不便表现出来,只是故意挤出来的笑容被凌暮帆一眼就看穿了,“少龙兄,我送你。”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下走,刚走到楼梯拐角的地方,他叫住了凌暮帆,“今天的事情,我要先向你道歉。” “什么?”凌暮帆纳闷儿,“哪个事情?刚刚吵架的事情?” “当然不是啦,我想你应该不会因为吵架的事情和我生气,毕竟是老董事长的安排嘛。我说的是藏獒的事情。” 凌暮帆乐了,“藏獒怎么了?” “怎么说呢,我承认,其实我确实是有一定的私心的。但是关于藏獒的事情,我确确实实不是在讨好宝宝,因为这也是老董事长的安排。” 正在这时候,佣人们已经将草坪上整理好了,正准备回来整理客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因为虽然只是仆人,但是也都是华人,上流华人有他们的交际圈子,而佣人们自己也有交际圈子,某家的佣人也会和某家的佣人一起相约去买菜,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他们聊天的话题多半来自于自己的主子,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结局无异于公告于世人。 想到这里,凌暮帆打断了项少龙的话,再加上他刚刚听到了项少龙说出关于“私心”的事情,凌暮帆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看来自己今天有必要和项少龙好好聊聊了,“反正时间也不是特别晚,要不然我们去我房里好好地聊一下?反正等一会儿我让佣人送你回去就好了嘛。” 项少龙也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解释清楚,毕竟,他也是个男人,他已经感觉到凌暮帆在遇到与此事有关的事情时,会相当的,自己还是不要留下什么误会最好,“正好,那就打扰你了!” 凌暮帆的卧室是由父亲操刀设计的,地板、墙壁、吊和家具都是木头的,但是细节处都凸显着现代化的气息,很是别致,推开门,凌暮帆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勃艮第打开,给项少龙倒了一杯,“我们继续说刚刚的事情,你说藏獒怎么了?” 端木雅臻98 “是这样的,那只藏獒其实并不是我的意思,是老董事长的安排——很久之前他就曾经和我提过,说是想要有个不起眼的东西来保护宝宝,最好的选择就是藏獒,因为狗不像是保镖那么惹眼,而且藏獒是最忠诚的狗,之后老董事长就安排我开始到处找合适的狗,我便找到了这一只。” “爸爸也真是的,想起来什么就做什么,有时候像个孩子似的。” 项少龙摆手,“不,我倒是认为老董事长这样安排非常有道理,因为作为野草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宝宝今后的处境里说不定还会遇到危险,现在他还小,但是以后呢?他总会有经常想要自己一个人出门的时候,不可能让他时时刻刻都带着保镖或者佣人,而且越是这样越容易引人注目。而这种藏獒,会十分忠心地保护宝宝,让他在将来的日子里也会非常安全,甚至不惜用性命来保护主人!” 凌暮帆点点头,“嗯,我明白了,那么,你最近的状况怎么样呢?我们两个认识这么久,好像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地聊一会儿呢。” 实际上说是聊一会儿,凌暮帆只是在做一个前|戏,他看着项少龙,刻意地掩盖自己的笑意——项少龙,今天,我要把你那点儿私心一点儿一点儿给你挖出来,扔出去喂藏獒!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聪明人和不聪明的人,不聪明的人和不聪明的人讲话像是闹剧或是肥皂剧,聪明的人和不聪明的人讲话像是喜剧,聪明的人和聪明的人讲话像是一场的悬疑剧。 比如凌暮帆和项少龙。 所在在凌暮帆说出了那样的话时,项少龙笑了,“你想知道哪方面的近况呢?工作还是生活,或者是感情方面?” “哈哈,我可是正经地和少龙兄聊天哦。” “我倒是觉得我们两个之间能正经聊的话题不多,除了客套之外。” 凌暮帆点头,“仔细想想看,还的确如此呢。” 两人你来我往一人一句,针尖儿对麦芒一样,互不相让。 最后,凌暮帆不耐烦地伸了个懒腰,项少龙微笑,“怎么,也觉得累了?” “是啊,不过我倒是觉得为了没可能的事情付出的行为倒是更累呢。” “只要是付出,就没有没意义的。” “这么自信?” 项少龙点头,脸上露出了迷人的文雅微笑,“不是自信,是坚信。” 凌暮帆没有想到,看起来斯文儒雅若李民秀一般的项少龙是这样的人,野心,狼一样的男人,他点点头,“有自信是好事儿,但是太决绝的话,恐怕最后自己是会受伤的。怎么说呢,这个世界上不是每样东西我们说想要,就一定能得到的。” “你说的很对,能理解便好。” “只是,少龙兄,我不得不提醒你,有私心,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最好把你那私心收起来才好,这样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私心这东西……”项少龙苦笑着摇头,“是自己无法掌控的。” “那也没办法,不能掌控也要掌控,这样的话对大家都好。” “我只能直白地告诉你,其实,这也是老董事长的安排。”项少龙讪讪地笑着。 凌暮帆顿时张目结舌,父亲怎么连这都管!“为什么?” “老董事长的意思和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意思差不多咯,不是每样东西你想要得到就一定能得到的,所以,他说必须要让你明白,你想得到什么,都必须要靠你自己来争取,没有什么的午餐。而且,现在是野草集团最艰难的时刻,我们将要面对的挑战很大,我明白你现在可能很艰难,可以说是四面楚歌,但是这也正是考验你的机会。” 这话好像似曾相识,凌暮帆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父亲曾经告诉自己,要善待困难,因为你要知道每一个困难也好,瓶颈也好,都是磨练一个人的机会,就像是人生中的一场又一场考试,你必须要正面对待它,因为它会帮助你成长,在今后遇到同样困难的时候都可以靠自己独自度过,每一次遇到困难都是一个学习和成长的机会。而且,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所以要感谢生命中遇到的每一个困难。 可是,凌暮帆没有想到,在自己已经年近三十的时候,父亲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再一次成长。 想到这里,凌暮帆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项少龙还在说着,“所以,你也要理解老董事长的用心良苦,他希望用这个机会能够让你成长更多,让你提升一个高度。这也就是老董事长的安排,他希望我能帮你成长,设置阻碍。” 没想到父亲是用了这样的方式,明明知道自己的工作和情感生活都是一团糟,还要在这个时刻给自己雪上加霜。 不过,本来以凌暮帆的性格,大概会对父亲有怨恨的,可是这一次他没有。 因为对手是项少龙,凌暮帆很欣赏这个对手,能够让他有一种愿意挑战对方的意愿,正是这样的人才更能给凌暮帆搏击的,他冲着项少龙笑了,“好啊,不错。我很喜欢我父亲这一次的安排。” “那就好,希望你这话是真心的。” “你放心好了,我是一个输得起的人,没有那么小肚鸡肠,”凌暮帆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项少龙一眼,“不过,少龙兄,我不得不事先提醒你,虽然你这一次确实捞到了一个美差,但是,我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到时候如有冒犯,还请你多多原谅了。” 项少龙没有直面谈论凌暮帆的话题,“我只听老董事长的。” 两人一直聊到了很晚,项少龙一直很自信的样子,他越是自信满满,就越是激发了凌暮帆的战斗意志,等到项少龙已经离开了,凌暮帆还是兴奋得睡不着。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了门。 “是哪位?” “你的‘老东西’。” 一听是父亲在门外,凌暮帆赶紧去开了门,“爸爸,只是随口一说,你可不能真的记仇啊。” “反正都被你这么说了,倒还觉得这个称呼蛮亲切的。”凌大海没有太多开玩笑的意思,拉着凌暮帆来到了茶几旁边,“你坐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给你说。” 凌暮帆看到父亲一脸严肃的样子,坐在了自己的对面,手中还拿着一些文件,拍到了桌子上。 那些文件上密密麻麻都是字,凌暮帆拿起来看了一下。 当天夜里的长谈持续了很长时间,凌大海不断地给凌暮帆说着些什么,表情时而轻松,时而凝重,他们一直交谈了很长时间,在听到了父亲的计划之后,凌暮帆的额头不时满头细汗…… 晚睡的人不只有凌大海和儿子凌暮帆两人而已,端木雅臻也是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大厅里的动很明显给宝宝带来了不安,端木雅臻刚将他放在上,正准备去倒杯水给宝宝喝,谁知道小家伙死死抓住了她的衣角。 端木雅臻纳闷儿地回过头来,一看宝宝,已经是满脸泪痕——他一直在忍,忍着回到了房间里,才最终哭了出来。 等端木雅臻刚把他抱在怀里,宝宝大声地哭嚎着。 “没关系的,还有雅臻老师在这里呢。”端木雅臻不知所措地安慰着宝宝,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宝宝哭的很伤心,“爷爷……爷爷他不会有什么事情?”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爷爷……爷爷他不会死掉?我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爷爷了?我不要!” 端木雅臻第一次见到宝宝哭得这么伤心,自己也难受了起来,要知道,雷霆叔叔可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和她最亲近的人了!“宝宝,爷爷不会出事儿的,雅臻老师向你保证,一定不会的!” 听到端木雅臻这样说,宝宝好像放心了不少,呜咽着抬起头来,因为哭得太伤心了,现在还在抽噎着,始终停不下来,“那……那我现在……可不可以去……看看爷爷?” 现在毕竟不知道雷霆叔叔的情况怎样,再说,端木雅臻也不太清楚雷霆叔叔的身体状况,想到还是不该让小孩子过去看,“爷爷现在很累,需要休息的,我们让爷爷好好休息一下好么,这样的话,明天早上起来就又可以和爷爷玩儿了。” 思索了片刻,宝宝有点儿委屈地点点头,“雅臻老师,你可已经向我保证了哦。不要骗我,不能撒谎!” “不会的!” 将宝宝哄着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端木雅臻看着熟睡的小家伙,不由得想到了刚刚和凌天琪认识的时候,那时候这个小鬼很是不乖,第一次接触的时候竟然扬言自己要自杀,还经常多次威胁端木雅臻,没想到也会有这样伤心难过的时候。 端木雅臻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不早了,其实她也很担心雷霆叔叔,本来打算将宝宝哄睡着了之后去看看雷霆叔叔怎么样了,但是一看时间已经这么晚,便想明天,免得打扰人家休息。 清早的时候,端木雅臻很早就醒了,宝宝躺在她的身边安静地睡着,她刚一翻身打算起来,宝宝便皱着眉头将她的胳膊紧紧搂住了,那皱着眉头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端木雅臻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还得陪着他睡到他睡醒了。 吃早饭的时候没有见到雷霆叔叔,据说情况已经好很多了,端木雅臻为了不让宝宝担心爷爷,便打算分散他的注意力——提议去散步。 两人带着宝宝的小藏獒来到了草坪上,那小藏獒在草地上放肆地打滚儿,在宝宝身边欢快地跑着,但是只要宝宝走得快了一点儿,便马上跟了上去。 “喂,回来!”看到小藏獒突然被草坪一边的玩具吸引过去了,宝宝生气地跺脚大叫着。 小藏獒听到了宝宝的喊声,马上欢快地跑了回来,宝宝却生气了,抬手就打算教训小藏獒,却被端木雅臻给拦住了。 “这个样子是不行的哦!”端木雅臻拉着宝宝蹲了下来,“像是对待物,如果它做错了事情,在它的鼻子上轻轻打几下就好了,对于狗狗来说,被打了鼻子,就证明自己犯了错误,就像是宝宝不乖的时候会被打屁股一样,明白么?” 宝宝点点头,这就准备打小藏獒的鼻子,又被端木雅臻拦了下来,“你不可以随便打它的,如果宝宝没有犯错误,爹地就要打你屁股,你会不会觉得很委屈很伤心,很讨厌爹地,觉得爹地是坏人呢?” “呃……”宝宝的眼珠儿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儿之后认真地点点头,“会!” “那就对了啊,如果小藏獒没有犯错的时候,你打它的话,它也会对你有这样的感觉的,你想要这样么?想要被小藏獒讨厌么?” “不要……” “所以啊,你要善待它,因为它是你的好朋友,它为你带来欢乐的同时,你要细心地照顾它,陪伴它,明白么?” 宝宝若有所思,想了想之后点点头,“我明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雅臻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回过头去,一看竟然是项少龙,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是看了很久了呢,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事实上,项少龙确实已经站在旁边看了很久了,看着端木雅臻教导宝宝应该怎样和物相处的时候,项少龙深深感受到了端木雅臻身上的细腻和善良,不由得看得入神,差点儿都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想到这里,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冲着端木雅臻招了招手。 端木雅臻让宝宝先和小藏獒玩儿一会儿,并且嘱咐他开始试着用自己教的方法和小藏獒相处,交代完了之后便向项少龙走去,“总监,有什么事儿么?” “我找了你一早上,”为了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项少龙故意严厉地说着,“我知道,你以前是宝宝的家教,但是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你现在是oo的职员,我们这一次出来不是来玩儿的,是要来做事的,懂么?” 端木雅臻99 被这样训斥了一番,端木雅臻顿时不好意思了,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整理一下,今天我们要出去拜访一位业主。” 端木雅臻点头,“那我先回去酒店换一下衣服?” 项少龙摆了摆手,“不必了,等一下会有人送专门的衣服过来。” “专门的衣服?”端木雅臻惊讶,不知道专门的衣服是怎样的概念,职业装不可以么?为什么要专门的衣服呢? 就在等待的时候,宝宝从佣人那里要来了面包,拉着项少龙和端木雅臻到池塘边去喂锦鲤,“说来很奇怪哦,在斯德哥尔摩,只有爷爷养的锦鲤能活得很好呢,其他几个爷爷都气死了呀!” 大家哈哈大笑,小藏獒一直围在宝宝的身边,蹦来蹦去的,宝宝拿起来面包逗它,“喂,你也要吃面包么?” 端木雅臻突然想起来还没有给小藏獒起名字,“宝宝,你总不要一直‘喂喂’地叫它,要给小藏獒起个名字么?” 一说到这里,大家都有了兴致,确实还没有给小藏獒起名字呢! “叫嘲风怎么样?”项少龙做出了提议,“嘲风是龙之九子中的第三子,专门斩妖除魔的,很威风的哦!” 宝宝皱着眉头,显然表示不喜欢。 “那么,叫弗兰克呢?” “不要,”宝宝嘟着嘴,“不要给他起英文名字。” 三人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正在这个时候,凌暮帆走了过来,他昨天晚上和凌大海聊得太久了,早上一觉睡到现在才醒过来,看到三个人正在这边呢,“你们怎么不去吃早餐呢?” “爹地,我和雅臻老师还有项叔叔已经吃过早餐了哦!” 凌暮帆一听到宝宝将他们三个讲在一起,好像是已经成为一体了一样,心里顿时觉得有些不舒服,悻悻地看着他们,“那大清早围在这里干什么啊?都没有事情可做么?” “我们在给小藏獒起名字呢!” 要知道,起名字可是个很重要的事情,当初宝宝起名字的时候自己没有参与其中,就已经让凌暮帆郁闷很长时间了,所以他现在对起名字这件事情很是,听到宝宝这么说,感觉自己又被孤立了,“小狗而已啦,那干脆就叫‘哈七’好了。” 没想到凌暮帆随口说出来的名字倒是被宝宝很喜欢,拍着手,“好啊,我喜欢这个名字,就叫它‘哈七’好了,‘哈七、哈七’!” 宝宝跟着哈七一起玩儿得高兴,凌暮帆这时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骄傲地看着项少龙,意思是看看,我儿子还是和我一条心的! 项少龙大度地冲着凌暮帆笑了笑,摆明了那这件事情很不在乎,根本不看在眼里,凌暮帆很是郁闷,“这么大清早的,你们今天还没有事情做么?昨天是休息,那今天呢?” 项少龙还没说话,端木雅臻抢先站了出来,大概是因为在oo工作的时间比较长了的原因,端木雅臻变得更爱说话也更敢说话了,“不好意思,凌总裁,我们今天是有事情要做,不过还在等专人来送衣服,我想你大概不希望我们穿得太过随便,给野草集团丢脸。” 如果这话是项少龙说出来的,凌暮帆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反驳,但是没有办法,既然是端木雅臻说出来的,他偏偏就一下被噎住了。 “好,那你们慢慢等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专门来送衣服的人赶到了,将装着衣服的盒子递给了端木雅臻。 “衣服送来了,我还是赶紧换了衣服走,免得凌总裁看到了觉得碍眼。”说完,端木雅臻一转身,趾高气昂地走了。 项少龙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被憋得气结的凌暮帆,那样子的确足够好笑。 端木雅臻很快换好了衣服,看到凌暮帆还站在项少龙的身边,故意装作没有看到,“总监,我们可以出发了。”说完之后,转身就准备走。 凌暮帆发现自己被她忽视,不不不,应该说是蔑视或是藐视,他发现这一点之后,连忙跟了上去,“我也要去。” 谁知道这个时候,凌大海出现了,看到他的状态很是不错,端木雅臻放心了不少,“雷霆叔叔,您还好?” “我没问题,”凌大海冲她笑着说道之后看着凌暮帆,“你不可以去!” 凌暮帆看到父亲的态度非常坚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宝宝这个时候倒不安分起来了,“雅臻老师,你要去哪里呀?我要和你去!” 端木雅臻连忙上前制止,“天琪同学,老师现在要去工作了呢,你要乖乖的哦。” 刚说完,她有看到凌暮帆那一副冷若冰山的表情,忍不住偷笑,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教过宝宝和物的相处之道,“嗯,你要好好教一下你爹地要怎么和物培养感情哦。” 听到这话,凌暮帆气呼呼的,“谁要你们教啊!” 虽然大家都觉得这时候的凌暮帆很好笑,而且可爱,但是都没有直接说出来,倒是宝宝童言无忌,哈哈大笑了起来,“爹地嫉妒我和雅臻老师的关系好!” 端木雅臻无奈,童言无忌啊童言无忌,看来这个小家伙现在懂得事情越来越多了呢! 和他们告别了之后,端木雅臻看到宝宝拉着爹地,俨然一副小老师的模样,得以地带着爹地和哈七往草坪上走,凌暮帆虽然被宝宝拉着手,却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端木雅臻和项少龙开车离开,脸上一副很是嫉妒的样子呢。 项少龙带着端木雅臻来到了一个叫做“cal”的岛上,要知道,斯德哥尔摩是一个到处都遍布着岛屿的城市,在这里,说是要去某个岛一点儿都不足为奇,有些人每天上班的时候甚至还要穿越两三个小岛呢! 在路上的时候,项少龙向端木雅臻介绍了一下这一次要见的业主。 “具体的信息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是听老董事长说,这是咱们oo的一个超级神秘的大亨级别客户,咱们之前做的不少关于瑞典的案子都是来自这个人的。” 端木雅臻想了想,“这样说的话,看来这个人的来头不小呢,咱们以前接到那些瑞典的案子可都是大案子呀!” “没错,我对这个人了解不多,老董事长是在刚刚才将信息给我的,只有一个地址。” “看来大亨级别的人物都喜欢玩神秘呢。”端木雅臻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儿不满的意思,因为她的雷霆叔叔就一直在对她玩神秘,包括在自己告诉雷霆叔叔自己可能要去做宝宝凌天琪的家教老师的时候,他都不肯对自己透露一丁点儿的信息呢,真是过分死了。 项少龙从后视镜里撇到了端木雅臻的样子,嘟哝着嘴巴,很是可爱的模样,他无奈地笑了笑,“你说的没错,但是他们大概也有自己的苦衷呢。老董事长曾经告诉过我,这一位神秘的客户来头可不是一般的大呀,非常了得,据说是个富可敌国的人物,我刚开始的时候问过老董事长,是不是皇室人士,因为瑞典的皇室虽然不执政,但是直到现在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那我们这一次的任务是什么呢?”端木雅臻忍不住问到,听说是这么大来头的人,她忍不住有点儿紧张起来了,她还是第一次和这样的大客户商谈。 “你不用紧张,”项少龙一下就猜透了她的心思,“放心好了,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们这一次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过去请这位神秘的大亨阅读一份我们的文件,因为之前大概已经有商谈了,所以任务不是很重,之前应该也做过准备,过去了请这位业主在文件上签字就行了。” 听到是这样的任务,端木雅臻顿时觉得确实像是项少龙说的,不是很繁重,这让她很是纳闷儿,“看起来是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任务啊,为什么一定要我也来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是老董事长的安排,他要求我带着你一起过来的。” 端木雅臻不由得一头雾水,气呼呼的,“哼,雷霆叔叔搞神秘搞得有点儿过头了呢。” 项少龙忍不住笑了起来,远远看到了一座类似城堡的建筑,很是宏伟壮观,比起凌大海的别墅一点儿都不逊色。 眼看着距离那栋城堡还有将近一千米左右,项少龙将车子停下来锁掉了,端木雅臻非常好奇,因为在前方还有一千米左右的距离,“怎么把车子停在这里呢?我们还要走过去么?” “没错,”项少龙点头,握着手中的文件,“这是表示对对方的尊重,因为对方的身份非同一般,所以讲究也比较多,可以说是最基本的礼貌。” “又不是要开到他们家里去,至少开到门口。” “不,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将车子开到他家门口的,我们将车停在这里走过去表示的就是尊重,如果将车子开到门口,恐怕只有主人的贵客才能这样做,甚至派人过去接。像是我们这种身份,是没有资格直接将车开过去的,一方面会显得没有诚意,另一方面会被人认为太过于高傲了。” 不过好在通往那边的路非常有意思,一条碎石铺成的路,周围是美丽的风景,青山绿树之间还能看到水波粼粼,走在这样的路上很有意境,就当做是散步也很美好呢。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项少龙将文件拿出来,给端木雅臻看了看,两人距离非常近,项少龙给端木雅臻讲解着文件的内容。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雅臻突然感觉这样的场景非常熟悉,甚至连项少龙身上的那种淡淡的香味也好像是似曾相识的一样。 在她的脑海里突然有一个画面一闪而过——咖啡厅里,周围都已经没人了,感觉好像已经是很晚了的样子,窗外的天色也黑了,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她坐在咖啡厅里,旁边坐着一个男人,他们的面前摆着手提电脑,还有散落一桌子的资料,两个人也是靠近这样的距离,然后那个男人不停地在给自己说些什么事情。 这种感觉非常熟悉,好像是之前发生过的样子,端木雅臻当然想不起来这是她曾经为了帮助凌暮帆而和项少龙在咖啡厅里熬了调查钱美美的事情,但是这种感觉却非常熟悉,她想不起来身边的男人到底是谁,却知道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和项少龙身上的味道一样。同样,她也想不起那一次他们在深夜的忙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那个男人是项少龙么?他们当时在做什么?好像很紧张,很担心,但是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种感觉让端木雅臻非常不舒服,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答案,顿时开始觉得头痛欲裂,像是之前见到凌暮帆的时候感觉到的头痛一样,难以忍受,踉跄地走了两步。 项少龙一直指着手中的资料在给端木雅臻解说着,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等到他看到身边没人的时候,一回头看过去,端木雅臻靠在旁边的栅栏上,用力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端木雅臻那痛苦的表情让项少龙十分紧张,暗骂自己怎么没发现她的异常,把她落下了那么一大段路之后才发现!想到这里,他连忙折了回去,冲到端木雅臻身边,“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没什么,”端木雅臻摆手,头痛让她连张口说话都觉得十分吃力,“只是头很痛而已。” 头痛这种东西很诡异,项少龙还没有意识到是因为端木雅臻突然想起来以前的记忆所以才会头痛,“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看一下?” “不要了,”端木雅臻赶紧拒绝了,她知道项少龙非常非常关心自己,正是如此,她敢肯定项少龙敢做出来为了陪自己去医院而耽误任务的事情,“我休息一下就好,没大碍,我们可是有任务在身的。” 端木雅臻100 被端木雅臻这么一提醒,项少龙突然发现自己是那样关心端木雅臻,一看到她头痛,什么事情就全都忘到脑后了!但是看到端木雅臻这样痛苦的样子,他又很是担忧,被夹在端木雅臻和任务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确定真的休息一下就好?” “我以前也经常头痛,稍微休息一下就没问题。” 项少龙看拗不过端木雅臻,只好将她带到了道路一旁一个台阶那里,让她坐下休息一会儿。 其实只有端木雅臻自己知道,这一次的头痛和往常不同,之前只是在见到凌暮帆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头痛,但是不知道原因。这一次确实因为脑袋里突然想到了一些片段,她猜测那很有可能是自己曾经的记忆片段,所以才会这样头痛。但是为了让项少龙放下心来,先把任务搞定,自己只能先这样糊弄他。 看到她的痛苦丝毫没有减少,项少龙很是担心,再次询问端木雅臻要不要回去休息,被拒绝之后,项少龙绞尽脑汁,给端木雅臻讲笑话,希望这样能够分散她的注意力。 但是,实际上对端木雅臻来说,项少龙讲的那些笑话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她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听别人说话,只想自己安静地思考,最好能把那些事情想起来最好。然而项少龙在身旁不停地说话却让端木雅臻脑袋里面更加乱,声音不停地充斥进来,让她的头痛有增无减。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慢慢地靠近了…… 项少龙并没有注意到靠近的人,他一直看着端木雅臻,在讲笑话逗她,一直低着头的端木雅臻突然发现站在自己对面的项少龙身后多了一双脚,而且就停在项少龙的身后不动了,她纳闷儿地抬起头看了看。 发现端木雅臻的眼神不对,项少龙疑惑地回过头,就在这个时候,项少龙甚至还什么都没有看清楚,脑袋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害得他差点儿昏厥过去,眼前一片漆黑,然后就感觉到自己手中被抽空——对方抢走了自己的文件! 就在这时,项少龙下意识地冲着前方挥动拳头,看来是打中对方了,这时候他的眼前已经能看到东西了,连忙和对方厮打起来,打算将自己的文件抢回来,然而扭打半天不但没有得逞,还挨了对方重重几下子。 不仅如此,就在厮打的时候,项少龙听到了端木雅臻的尖叫声,他一看,两个人这时候已经将端木雅臻的胳膊扭住,拽着她就往一旁的一辆车上跑。 一边是文件,一边是端木雅臻,不用说,项少龙当然是先顾着端木雅臻了,赶紧冲上前去和那两个人厮打在一起,但是对方毕竟是两个人,项少龙很是吃亏——他的身手毕竟不如凌暮帆那么矫健,虽然打了对方几下子,但是他自己挨得打更多,尤其是刚刚脑袋上挨的那一下,导致他无法正确躲避对方的攻击。 眼看着端木雅臻就要被拉上车,项少龙一下急了,冲上前去,好像是身体里的潜能都被激发出来了一样,对着其中一个人的脸上重重给了一拳,对方的嘴里顿时鲜血喷出,整个人向后仰着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手中还抓着端木雅臻,动作不是很敏捷,趁着这个空档,项少龙对着对方的肚子上猛踹了一脚,那人也躺在了地上,而且项少龙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有那么大的力气,导致那个男人直接躺在了地上,连端木雅臻都被拽倒了。 项少龙连忙冲着端木雅臻伸出手去,准备拉着她逃跑,就在这个时候,端木雅臻尖叫,“后面!” 这一句喊出来,项少龙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条件反射地回头向后看,就看到一根棍子冲着自己过来了,脑袋上重重地挨了一下之后,项少龙两眼一黑就倒在了地上,什么都不知大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项少龙被身边的人叫醒了,是一个老妇人,看打扮应该是佣人,她惊慌地看着自己,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项少龙睁开眼睛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了,看来自己已经昏迷了很长时间,他连忙一个翻身爬了起来,身边很安静,除了那位老妇人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包括端木雅臻,也不见了。 项少龙立马慌了,不管那老妇人还在对自己说着什么,连忙地上爬起来,刚站直身子,项少龙就感觉到天旋地转,如果不是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恐怕会直接倒在地上。 他踉踉跄跄地往车子的方向跑,中间摔倒了两三次,他也顾不上许多,连滚带爬来到车子前,从口袋里索着车钥匙。 就在这时候,项少龙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了一封信来,他的印象很深,自己出门前是没有这个东西的,看来是那些将端木雅臻劫持走的人留下的东西! 项少龙现在也顾不上拆开那封信,冲进了车里。 脑袋依旧是晕晕乎乎的,项少龙感觉自己很是难受,看到前面的东西也摇摇晃晃,看起来自己今天根本没办法开车了。 但是只要想到端木雅臻现在那么危险,项少龙什么都顾不上,将油门踩到底就冲了出去,一路狂飙回到了凌大海的别墅中。 赶回去的时候,凌大海、凌暮帆和凌天琪祖孙三个正在逗哈七,玩儿得不亦乐乎,项少龙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直直冲着他们冲了过去,头重脚轻地摔倒在三个人面前。 凌大海愣了,一看这个样子的项少龙紧张不已,先是让佣人将宝宝带走,之后关切地看着项少龙,“怎么回事儿?出了什么事儿了?” 项少龙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凌暮帆就发出了咆哮的声音——他看了一圈儿没发现端木雅臻的身影,再加上项少龙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心中紧张不已,像是头狮子一样,“端木雅臻呢!” “我……”项少龙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凌大海和凌暮帆,然后从自己怀里掏出了那封已经被他弄得皱皱巴巴的信封。 凌大海将信封接了过来,打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用毛笔字写着篆书,“天蓝色的梦”。 一看到这几个字,凌暮帆惊讶不已——消失了那么长时间的合作伙伴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而且还将端木雅臻掳走了,凌暮帆顿时察觉到关于天蓝色的梦,肯定有一个大阴谋! 更加惊讶的人其实是凌大海,但是他刻意地隐藏着自己的惊讶,默不作声地将信件收好了。 对于凌暮帆来说,他现在对天蓝色的梦简直是恨之入骨了,因为他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竟然玩失踪,可以肯定的是其中肯定掺杂着避嫌和逃脱责任的因素。 而且,在国内的时候,凌暮帆就一直忙于调查天蓝色的梦的事情,但是由于这个人实在是太神秘了,换了好几家侦探事务所都一无所获,这下对方终于露面了,这样的机会怎么能放过,“我去报警!” “回来!”凌大海怒喝,“这个时候报的什么警呢?” “可是雅臻在他们手上啊,再说了,我之前和这个人之间有一点儿恩怨,现在正是找打偶这个人的好机会!” 凌大海冷笑,“你以为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是小恩怨么?告诉你,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端木雅臻是不会被他们抓走的。” “可是……”凌暮帆绞尽脑汁想要为自己辩解,却怎么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不用说什么‘可是’了,”凌大海咬牙切齿,“都是你的错!” “但是这是我和‘天蓝色的梦’之间的私人恩怨!”凌暮帆咬牙切齿地说着,心中暗骂着“天蓝色的梦”的这种不齿行为。 凌大海看着凌暮帆,怒骂着他,“你以为这件事情像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不是你自己身上有着那么多的污点,贪心不足,被‘天蓝色的梦’抓住了你的弱点,拉着你一起成立分公司,还偷偷卖掉野草集团的客户,将客户资源转移到子公司的旗下,我们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那和端木雅臻被掳走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看似没关系,但是现在你已经被‘天蓝色的梦’掌握了大半,事情远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之前不是就已经有国际刑警找过你了么。你不告诉我那件事情,就以为我还被蒙在鼓里,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是不是?” 听到这话,凌暮帆顿时愣了,他没有想到父亲连这件事情都知道了!顿时默不吭声。 凌大海的脾气还没有发完,“上一次如果不是我出面给你担保的话,你早就被国际刑警带走了。我现在告诉你,国际刑警的事情我也有参与举报。” “什么!”凌暮帆震惊,“你的意思是说你也参加了举报我的事情?” “没错,其中也有我的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意孤行,和那个‘天蓝色的梦’搅在一起,到最后吞掉野草集团,那是我大半生的心血,不能毁在你的手上!如果不是我当时举报了的话,你们再继续这样下去,不需要多久,野草集团就落入‘天蓝色的梦’手里了,他在和你合作的时候,每一个步骤都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吞掉野草的资产!” 事情毕竟是凌暮帆做的不对,他的语气也弱下来许多,“我……我知道,但是你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啊……” “如果不是这种方式的话,能让你觉醒么?” “那我们现在联系国际刑警,把端木雅臻找回来不行么?” 凌大海讽刺地笑着,“你太天真了,如果我们现在动用国际刑警的话,以什么名义?就算有国际刑警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你以为对你有什么好处么?你当初有那么多把柄落在了‘天蓝色的梦’手里,我举报的时候已经替你遮掩了许多,现在如果报警,我们不但找不回来端木雅臻,还有可能对她的安全造成影响——‘天蓝色的梦’是一个做事非常残酷的人,如果让她的安全受到威胁,你觉得我们谁能逃得出去?这些当然只是我们的猜测,但是我敢肯定一点就是只要惊动了‘天蓝色的梦’,你的不少把柄将被那个人泄露出去,到时候你就完蛋了!” 父亲连珠炮一般将这些话说完,凌暮帆觉得自己十分羞愧,无地自容——自己还在责怪父亲,原来端木雅臻出事儿就是因为自己,到了现在,父亲还要顾虑到自己曾经做的那些傻事。 看到凌暮帆愧疚的样子,凌大海的情绪没有一丁点儿缓和,反而更恼怒,“凌暮帆,虽然你是我的儿子,但是有一句话,我不得不告诉你,那就是如果端木雅臻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亲手送你去陪葬!” 凌暮帆实在没有想到过父亲竟然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而且表情十分严肃认真,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成分在里面,他看着自己,脸上带着凌暮帆长了这么大以来从没有在父亲脸上看到过的严厉,那是一种真正的严厉,完全不应该出现在父子关系之间的严厉,目光闪烁之间,还能感觉到凌大海也在害怕,害怕端木雅臻会出什么意外。 “我绝对不会让她出事儿的。”凌暮帆坚定地说着,他说这话不是一时赌气,而是自己真正的想法,尤其是在看到父亲的表情之后,凌暮帆深刻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感,他必须要将这个担子承担起来! 听到儿子这样说,凌大海稍微缓和了很多,他摆摆手,“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坐视不管,但是,我只是害怕我们父子两个联手,也对付不过对方啊。” “真的,有那么强大?” 凌大海苦笑着长叹了一口气,“你要知道,端木雅臻的背景十分强大,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不只是‘天蓝色的梦’那边无法解决,更加重要的是端木雅臻身后的背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父子两人的,到时候整个后氏家族都会受到牵连,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 端木雅臻101 “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解释。但是你要知道,在六年半以前,你第一次无意间和端木雅臻牵扯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凌家就卷入了这个的利益集团之中了。当时我们搅乱了人家的一盘棋,本来那个时候我就担心不已了。不过好在因祸得福,端木雅臻和你之间的关系,让她那神秘的家人保持了沉默。不然的话我们当时就该付出代价了,因为那盘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们的差错差点儿导致了半个国际市场的瘫痪。自那之后,你和端木雅臻之间出现了分裂,我之所以将她带到身边来,也是为了野草集团,她是我们野草集团的一个保命盾牌啊。六年后,这个财团之内又发生了一些波动,正是因为,我让宝宝和端木雅臻取代了你在野草集团的位置,连我自己也重新出山,就是为了保住野草集团。同时,我也希望你和端木雅臻能够真正地走到一起,希望你能够珍惜她,保护她,为你之前犯下的错误弥补回来。因为你们两个之间有着颇深的渊源,虽然连你和雅臻你们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事实却是如此。所以这对你们两个来说是非常难得的缘分,对于我们老一辈的人来说,大概也是心中的希望。” “那么,她身后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呢?如果你不方便告诉我名字的话,至少透露给我一点其他的信息不行么?” 凌大海摇摇头,现在还不是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恐怕现在说了,凌暮帆也消化不掉,更容易影响他的判断力和行为。 就在凌暮帆还打算追问下去的时候,宝宝突然跑了进来,他看到地上的项叔叔,吓了一跳。 这时候凌大海和凌暮帆才发现项少龙伤得很重,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项少龙头上已经流了不少血,浸湿了地面。 凌暮帆带着佣人送项少龙去医院,宝宝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爷爷,雅臻老师去哪里了?” 这让凌大海心中又伤痛不已,他将宝宝抱在怀里,生怕自己宝贝的小孙子也会出什么事情,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 另一边,端木雅臻已经渐渐苏醒了,她还不知道凌家的宅子里有那么多人正在为她担心呢。 端木雅臻从上坐了起来,脑袋很是难受,晕晕乎乎,好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她使劲儿揉了揉眼睛才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端木雅臻渐渐想起来之前的事情——自己和项少龙去办业务,自己突然头痛,然后有人冲上来袭击自己和项少龙,突然有人从背后用一个手帕捂住了自己的脸,鼻子里钻进了一阵刺鼻的味道,然后……就来到这里了! 就在端木雅臻的视力刚恢复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处的卧室非常豪华,银质的栏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屋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洋溢暖色的光芒,的复舒皮质沙发,对面的化妆台也是高贵异常,对面是的落地窗,从这里能够看到灰色的海面,远处的灯塔也仿佛近在咫尺一样。 但是端木雅臻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儿——仔细看看,墙壁是用钢铁打造的,虽然看起来有种后现代的风格,但是和这些家具确实很是不搭调,不像是故意做成这样的样子。 难道这里是密室? 这个想法一浮现在脑海中,端木雅臻立刻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出去,可是头晕得不行,她扶着栏挪到了边,正准备找自己的鞋子时,被吓了一跳! 地上跪着几个女人,身穿豹纹比基尼、或是裹,看起来和没穿衣服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那些女人在用好奇的目光看着端木雅臻,她们的脸上画着烟熏妆,金灿灿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问,而且她跪着的动作好像是四肢着地的野兽一样,很是,如果是一个男人在这里的话,恐怕早就招架不住了。 但是端木雅臻并没有闲情逸致欣赏,她一下缩回了上,但是地上那些女人都没有动——她们像是被豢养起来的物一样,什么都不敢做,只是纳闷儿地看着这个端木雅臻。 这时候,端木雅臻看到门边的转角柜是一个小台,哪里有各种各样的饮料,“我可以喝点水么?” 没有人回答她,也没有人动,她们依旧保持着刚刚的样子看着端木雅臻。 无奈地叹了口气,端木雅臻准备自己去倒水喝,就在她刚准备下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端木雅臻紧张地看着来人,一看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但是看不到他的长相。因为这个男人脸上带着一个面具,那金灿灿的样子看起来是黄金打造的,一定价值不菲。 面具只是遮住了男人的上半张脸,可以看到他高高的鼻子,还有唇线轮廓非常清晰的嘴唇,在这个男人的左边嘴角,有一个月牙儿形状的疤痕。 虽然看不到男人长什么样子,但是从他向自己身边走过来时那姿势,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透露着高贵的气质。 男人走到了端木雅臻对面看着端木雅臻,沉默了分钟。 端木雅臻看不到他的表情,更猜不到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沉默了片刻之后,男人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丝笑意,然后张开了他的嘴唇。 “你怎样才能爱上我?” 天雷啊!!!端木雅臻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说着流利的中文,这里不是在瑞典么?难道中文已经变成了瑞典的官方语言了?怎么说的这么流利,像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端木雅臻甚至好奇自己是不是可以和他讲方言呢! 更加让端木雅臻意想不到的是这个男人提出的问题。 她立刻感觉到一种羞辱感,这个男人明摆着想开自己的玩笑,想到这儿,端木雅臻就生气了,皱着眉头对着男人怒骂,“神经病!” 那男子不但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起来,他觉得端木雅臻倒是蛮可爱的,像是只撒泼的小野猫一样,不过,看来这只小野猫还不知道自己的厉害。 这时候,男子从门口的台上拿出了一瓶蓝色的饮料,倒在杯子里面,递给了一个的女郎,她身穿着豹纹比基尼,身材很好,凹凸有致,深深的事业线异常惹火。 男人将蓝色的饮料递给了那个女人,捏着她的嘴巴让她一饮而尽。 墙上的挂钟慢慢地走动着,男人等待了三分钟,那女人顿时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往前爬了两步,抓住了男人的腿,整个身体缓慢地爬起来,像是一条蛇一样往男人的身上缠绕上去。 看到豹纹女人的表情,男人的嘴角扬起了满意的笑意,女人紧紧贴在男人身上,轻轻地解开了男人的上衣纽扣。 原来那种饮料是用来的药水,端木雅臻这才突然明白了,幸好自己当时没有过去喝水,不然的话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然而,接下来的情景更是让端木雅臻极其惊讶,看到女人将自己的比基尼一下扯掉了,然后缓慢地脱下了男人的衣服。端木雅臻震惊不已,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合,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样开放,难道国外的女人都是这个样子的么?如果换做国内的女人的话,所谓自尊、贞操等等问题,全都被抛开一边,端木雅臻恐怕会晕倒过去。 女人已经发出了兴奋的喊叫声音,端木雅臻连话都说不出来,尤其是当他们做这种事的时候,那男人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上扬的嘴角表现出了明显的高傲和嘲讽,以及一种达成了自己目的之后的洋洋自得。 端木雅臻感觉到一种屈辱,那男人好像是故意在自己面前上演着这种的情景,她已经惊呆了,完全说不出话来,感觉男人这样做就是在故意羞辱自己。 尤其是女人那兴奋的喊叫声和忘我的表情…… 端木雅臻感觉自己的心里已经快要崩溃了,她低下头去,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着“听不见、看不见……听不见……”,她不知道如果不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会疯掉!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突然将自己的女人推开了——他发现端木雅臻一直没有看自己的“表演”,顿时觉得什么都索然无味了,最重要的观众没有看的话,再卖力的演员也会泄气的。 那女人却好像还没有尽兴,还在纠缠着男人,却被男人踢开。 大概是因为药力的缘故,女人不依不饶,黄金面具男子对着其他几个女人用瑞典语说了些什么,那个喝过药的女人就被她们带了出去。 这让端木雅臻觉得好笑又可悲,被人下药之后变得疯疯癫癫,又会被甩开,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过于悲惨了。 男人从一旁拿来了一条浴巾裹在腰间,将重要位置遮住了,然后又到了一杯蓝色的饮料来到端木雅臻面前递给她。 端木雅臻没有接,她知道自己打死也不会去喝那杯饮料的,如果要让她变得像是刚刚那个女人一样,她宁可去死,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如果做出了那种事情的话,以后要怎么活下去,反正总是一死,死也要保住自己的身体! 推搡了一会儿,男人有些不耐烦了,干脆伸出手来捏紧了端木雅臻的下巴,死死捏住。 端木雅臻想要反抗,但是无奈自己刚醒过来,浑身无力,虽然用力地抓着那个男人的手,想让他松开自己,手却一直在发软。 但是尽管如此,她仍然用尽全身力气去反抗那个男人。 “喝掉。”男人语气沉稳地说着,手中的力道也增加了。 “你做梦!”端木雅臻恶狠狠地说着,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喝的。 看到端木雅臻那样的眼神,男人好像被激发了斗志一样,卡着端木雅臻下巴的手更加用力,端木雅臻用两只手去掰他那一只手却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哪怕要你死也不肯喝?” “没错,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喝的,死也不会!”端木雅臻声嘶力竭地看着,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男人,眼睛里满满的全都是仇恨! 听到这话,端木雅臻本以为会将男人激怒,没想到,她话音未落,那个男人将杯子重重摔在地上,碎玻璃洒落一地,男人竟然好像站不稳了一样,颓然地蹲在端木雅臻脚边,大声地痛哭了起来…… 端木雅臻顿时觉得这个男人怪怪的,心理上好像有些不正常,这让端木雅臻非常害怕,生怕他还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 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像是一个孩子一样,那样撕心裂肺地大声哭嚎。 这让端木雅臻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沉默了半天,男人的抽泣声音突然停止了,非常快,一下子就突然停了,然后他抬起头来,嘴角竟然上扬了起来。 变化速度如此快的情绪让端木雅臻有些害怕,她觉得这个男人的精神非常不稳定,一瞬间突然大哭起来,又一瞬间转好,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男人笑容带着邪气,“我知道你失去了记忆,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的记忆是会恢复的。等到那时候,你便会知道,今天,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日子,到底有多么的不可思议。因为我,就是那个害得你儿子的父亲凌暮帆身败名裂的人。端木雅臻,你好,请叫我‘天蓝色的梦’。” 男人的话让端木雅臻根本听不懂,她皱着眉头,“你刚刚说什么?我儿子的父亲?凌暮帆?” 天蓝色的梦笑了,“没错,那个可爱的宝宝,你作为家教时的学生凌天琪,他就是你和凌暮帆的小孩儿!” 端木雅臻惊讶不已,“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你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端木雅臻102 听到天蓝色的梦这样说,端木雅臻感觉到头痛欲裂,她想想看,凌天琪和自己之间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之间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这一点在很早之前,她便已经感觉到了,但是,她一直没有想到凌天琪竟然是自己的儿子,这让她实在是不敢相信。 “那么……”端木雅臻感觉到自己的嘴唇麻木,说话的时候都在微微颤抖,“宝宝是我和凌暮帆的小孩,也就是说凌暮帆是我的丈夫?” 天蓝色的梦笑着摇头,“不,不是。” 端木雅臻想到刚刚天蓝色的梦介绍凌暮帆的时候,说的是“你小孩的父亲”,而不是自己的丈夫,现在她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可是,凌暮帆和自己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我和他……离婚了?” 天蓝色的梦哈哈大笑,“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婚姻。” 听到这样的答案,端木雅臻的头痛又开始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和凌暮帆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既然彼此之间从来没有婚姻关系,为什么又会有一个小孩儿呢? 看端木雅臻那痛苦又烦躁的表情,天蓝色的梦缓缓开口,“六年前,他贴近了你的身边,为了报复你的哥哥端木雅泽,你成了无辜的牺牲品,成为了凌暮帆报复的手段,他用了花言巧语欺骗你,让根本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人爱上了他,然后又无情地伤害了你,甚至让你成为了被整个端木家族所唾弃的人!” 就在这时候,天蓝色的梦来到的嵌入式电视前,将一张光盘塞进了vcd中,电视荧幕上顿时显现出了凌暮帆的脸——将端木雅臻家中之后,扭过头来的冷笑。 画面迅速地切换掉,一个酒会上,凌暮帆和端木雅臻站在讲台上,那时候的端木雅臻和现在的她在容颜上虽然没有过多的改变,但是那时候的她看起来要稚嫩很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却被凌暮帆说的一句话引起了全场的哗然,端木雅臻惊讶地看着身边的凌暮帆,但是他却根本无视自己。 紧接着,画面切换,端木雅臻的手上都是血,对着凌暮帆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耳光,另一个男人将自己扶了起来,护着自己从媒体的重重包围之中离开了…… 之后的画面上,端木雅臻有了很大的改变,至少眼神已经变得坚毅了很多,气质也更显高贵了,俨然一副铁娘子的样子,新闻发布会上,她和宝宝凌天琪坐在一起,看着宝宝侃侃而谈,从容地应对着媒体的各种刁难疑问…… 最后画面里的是展销会上的场面,端木雅臻抱着宝宝,一群人冲了上来,端木雅臻看不清楚画面,摄像机在不断地抖动着,可见当时场面有多混乱!直到有人将自己和宝宝从人群中抬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浑身是血…… 端木雅臻惊讶不已,她不敢相信这些是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不能相信这是自己的曾经!看着那些画面,端木雅臻竟然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她虽然想不起来那些回忆,但是却没有由来地痛心不已。 但是,这些事情确实是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至少画面影像是不会说谎的,面对这铁证如山的事实,端木雅臻不得不承认那个叫着自己“老师”的可爱宝宝凌天琪,千真万确是自己的儿子。 这些画面不禁是震惊了端木雅臻,那些看到端木雅臻受到伤害的场面,也让天蓝色的梦触动不已,“你爱的人应该是我,因为我给你的爱是世界上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凌暮帆他根本配不!” 听到这话,端木雅臻看向天蓝色的梦,眼泪在面具之后流下来,他的脸颊已经了,那些端木雅臻受过的伤害,让他痛苦不已。 虽然端木雅臻隐约感觉到这个天蓝色的梦和自己之间的关系不简单,而且,她也看到了之前的影像资料,但是她还是想不起来天蓝色的梦到底是什么人,完全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越往深处想就越是头痛不止。 端木雅臻试图猜测天蓝色的梦的身份,以及他和自己的关系,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任何线索。 这一点,让端木雅臻可以肯定天蓝色的梦以前应该和自己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但是他却拍下了这些影像资料,难道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说服自己?而且,看到他不着一缕的上身,再想到之前他在自己面前上演的那些令人咋舌的片段,端木雅臻顿时觉得一种耻辱感,“你太下流了!” 天蓝色的梦听到这话非常惊讶,他抬起头来,“什么?” “你做的这一切,都让我觉得下流!” “我……”天蓝色的梦愣了两秒,然后苦笑,“我以为你会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那真是谢了,希望你省省。我不管你是谁,你做了这些以为我就会爱么?你的思路完全和正常人不一样啊!麻烦你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了,我是不会爱的!” “你爱不爱上我,那是你的事情,我不干涉。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你是属于我的!” “什么?”端木雅臻惊讶,这个天蓝色的梦说起话来根本前言不搭后语,不爱他没关系,但是要属于他?这是个什么逻辑? “你本来就是应该属于我的,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你莫名其妙地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莫名其妙地做了少妇,莫名其妙地被凌家捡了个大便宜,你知道这些事情让我多痛苦么!” 端木雅臻听着天蓝色的梦对自己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非常纳闷儿,“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认定了我就一定是你的?” 周围的空气好像一下凝固了一样,窗外的海面波涛起伏,海浪拍打着岩石,激起白色的浪花,天蓝色的梦将目光望向远方,一言不发地沉默了起来,他还没有想好自己该怎样向端木雅臻介绍自己,介绍那个曾经的自己…… 端木雅臻已经觉得累了,她觉得头痛,觉得心力交瘁,觉得身心俱疲,现在就想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地睡一觉就好,她看着天蓝色的梦,“如果,你爱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么?我现在想要离开这里,拜托你了。” 天蓝色的梦像是触电一样,猛然间将脑袋扭了过来看着端木雅臻,“求我?你居然求我?” “没错……”端木雅臻有气无力地说着。 “你怎么能求我呢?应该是我求求你,蓝大小姐。” “蓝大小姐?”端木雅臻纳闷儿地看着天蓝色的梦,为什么叫自己蓝大小姐,难道自己姓过“蓝”这个姓氏么?为什么自己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呢?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么端木呢?难道说端木只是在自己失忆之后被虚拟出来的名字?自己到底是谁? 看到端木雅臻那非常惊讶的表情,天蓝色的梦立刻站起身来——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离开了房间,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两个穿着正常的佣人在这里服侍端木雅臻。 那两个佣人是黄种人,看起来应该能听得懂自己说话,端木雅臻看着她们,“你们会讲中文么?” 两人点点头,端木雅臻还不知道,原来是天蓝色的梦想到了端木雅臻不会讲瑞典语,所以特意派来了两个讲汉语的佣人来服侍她,可以说是体贴至极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这……”两个人双手放在身前,瑟瑟缩缩不敢说话,静静地站在边,连看都不敢看端木雅臻一眼——她们是尽职尽责的佣人,做这一行一辈子了,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工作,她们知道这里有着无数的条条框框和一个恐怖的主人,稍微说错一点儿话,恐怕都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端木雅臻看着窗外百无聊赖,她觉得很累,想要睡一会儿,可是她一想到天蓝色的梦,他是那样恐怖那样奇怪,说不定会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对自己做一些常人想象不到的事情。 就这一点,便让端木雅臻根本不敢睡,她靠在上,身体蜷缩在一起,双手抱着膝盖靠在那里,想要尽量保持体力,却还是忍不住小睡了一会儿。 这种不安全的状态让端木雅臻根本没有办法睡好,做了好几个噩梦,周围只要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她就会像是生理反应一样马上醒过来。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端木雅臻才勉强睡了一会儿,这一觉睡得还算比较舒服,但是端木雅臻还是猛然间醒了过来——她感觉有人来到自己身边,结果一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一个女人正在看着自己。 那个女人一直跪在自己的边,看到端木雅臻睁开了眼睛,她连忙用渴望的目光看着端木雅臻,“你觉得好一点儿了么?” 端木雅臻看着这个女人,她说着中文,虽然也是跪在同样的位置,但是她明显和刚刚那些女人不一样,穿着非常端正,银灰色的拖地长裙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宽大的吊带在颈后绑着一个蝴蝶结,漂亮的锁骨很是清晰,显现出了那些只会凭借部来突显自己的女人身上显现不出来的。 看着这个女人的脸,端木雅臻总是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她仔细想着是不是自己失忆之前见过的人,说不定知道自己失忆之前的事情。 但是在脑海中思索了片刻,端木雅臻就发现这个女人竟然就是自己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个痛苦的少女cy! 端木雅臻想到自己曾经在飞机上听到cy说她深爱的人非常痛苦,但是自己却帮助不了对方,而自己却在这里遇到了cy。 现在的cy看起来非常端庄,如果仔细辨别的话,简直不敢相信她和飞机上的那个大口喝酒的失恋少女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请问,你好一点了吗?”看到端木雅臻愣了半天,cy再次询问了一遍,她很担心端木雅臻现在的状态,听说端木雅臻是被那样粗鲁地带过来的,她便一直在等待着机会来看端木雅臻。 端木雅臻点点头,“啊,我没什么。” “今天晚上,我会让你离开这里的。”cy低声说着。 看到她神秘的表情,端木雅臻纳闷儿,“你是要偷偷帮我离开?天蓝色的梦不许我离开么?” cy有些悲伤地点点头,“是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向你保证,今天晚上不管是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让你离开这里的,我以我的性命做担保!就算是死,我也会帮助你离开这里,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好么?” 端木雅臻对cy的印象不错,虽然在飞机上酩酊大醉,但是至少端木雅臻觉得她是一个非常善良又单纯的女孩子,所以在这个时候,就算cy不对自己做什么担保,她也是会相信cy的,谁叫端木雅臻自己就是一个单纯的人呢。 “你放心,我一定会相信你的,不仅如此,只要我离开了这里,一定会想办法答谢你的。” cy连忙摆手,“我不要你谢我,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听到cy提出要求,端木雅臻有点儿紧张,不知道她要自己答应她什么,“你……你先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天蓝色的梦……他就是我深爱的男人……”cy神情痛苦地说着,完全不亚于在飞机上的痛苦表情。 这话让端木雅臻非常震惊,她从刚刚就在好奇cy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非常痛苦又无法帮助”的爱人竟然是天蓝色的梦,而且,他刚刚还在口口声声告诉自己,他非常爱自己,那么cy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端木雅臻103 端木雅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cy眼中闪烁着泪水,默默地诉说,“我很爱他,我也知道他一直在沉浸在痛苦之中。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理解我对他的那种爱,不计一切代价,不怕任何牺牲。所以我必须要阻止他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免得他引火自焚。” “那么,你想要让我答应你什么事情呢?” cy了端木雅臻的手,“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如果有朝一日遇到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给他一条生路,不要让他走向灭亡,我不奢求你能够帮助他什么,但是请你至少不要嫉恨他,在所有人都与他为敌的时候,就算是为了我,请你给他留条生路。” 这些话,端木雅臻现在并不能理解,但是她对cy很有好感,她相信这个善良的女人是不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况且,她也能感觉到cy对天蓝色的梦那种浓浓的爱意,“好的,我答应你。”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猛然间冲了进来,一把抓住了cy的头发,端木雅臻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将cy一脚踹倒在地上。 端木雅臻一看,冲进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带着面具的天蓝色的梦! 紧接着,天蓝色的梦对着cy拳打脚踢,cy却一声不吭,任由天蓝色的梦对着自己施暴,她的胳膊上重重地挨了一脚,端木雅臻立刻就看到她的胳膊红肿了起来。 但是cy却没有丝毫反抗,这让天蓝色的梦更加疯狂地攻击着cy! 一阵施暴之后,“天蓝色的梦”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想要将自己彻底发泄直到死亡一般。 天蓝色的梦呼吸急促,颓然地坐在地上,好像已经精疲力尽了。 cy看到他那痛苦的样子,强忍着浑身的疼痛爬了起来,将天蓝色的梦抱在怀里,轻轻地着他的脑袋,像是一个母亲在安慰着自己的孩子。 端木雅臻看到这种场面几乎昏倒,从天蓝色的梦冲进来到他对cy施暴结束,前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他从暴打cy的疯子突然变得像是一个柔弱的少年,这让端木雅臻完全接受不了,尤其是她看到cy浑身都是伤痕,她实在是接受不了一个男人如此对一个弱女子施暴! 更加让端木雅臻惊讶的是cy默不吭声地承受着天蓝色的梦对自己的暴行,一点儿反抗的意识都没有,甚至还在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之后还在安慰着天蓝色的梦。 端木雅臻简直不知道cy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实在是无法想象cy对天蓝色的梦到底有多少爱意,居然可以隐忍到这种地步! 天蓝色的梦在cy的怀里,的声音越来越小了,他就这样平静了下来,最终竟然安静地睡着了。 cy这时候从衣服里找出了一个小药瓶,从里面抠出来一点儿白色的粉末在指甲里,放在天蓝色的梦鼻子下,趁着他呼吸的时候被他吸了进去。 天蓝色的梦就这样睡熟了,柔弱的cy将他扶了起来,没想到cy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将天蓝色的梦放在上,更让端木雅臻惊奇的是天蓝色的梦竟然这么快就睡得如此熟了,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看着上安静睡着的天蓝色的梦,cy苦笑着帮他盖好了被子,直到这个时候还忘不掉细心照顾这个伤害自己的男人。 做好这一切之后,cy踉踉跄跄地来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找出了一个小盒子,来到端木雅臻面前打开,在盒子里的是几支药剂和一次性针管。 端木雅臻还以为cy是要给天蓝色的梦注射一些安定剂之类的东西,但是没想到cy用针管将药剂抽出来之后对准了端木雅臻,“挽起你的袖子。” “什么?”端木雅臻惊讶,“你要干什么?” cy微笑,“你不要紧张,这是用来增强体力的药剂,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是……是么?” 看到端木雅臻有点儿半信半疑,cy对准自己的胳膊上打了一针,“你放心好了,是没有毒的,请你相信我,因为我也是那样相信你,我相信帮助你就是在帮助我自己。” 注射好了药剂之后,cy和端木雅臻一起离开了房间,端木雅臻回过头看了一眼天蓝色的梦,希望这个复杂又诡异的男人只是噩梦一场。 走廊里,佣人们一看到端木雅臻和cy走出来,都不敢吭声,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佣人而已,什么都不敢插嘴,一看到她们两人立马将头都低了下去,连看都不敢看她们。 这样看来,cy在这里的身份应该不低,端木雅臻跟在cy身边,一路顺通无阻。 不过,cy给自己注射的药剂确实很是有用,很快,端木雅臻就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很多,身体也有劲儿起来了。 只是cy,她受的伤好像很严重,虽然注射了效果这么好的药剂,但是她还是踉踉跄跄,走得很是不稳,让端木雅臻非常担心,她努力地扶着cy,“你真的没关系么?这样会不会太难为你了?” cy勉强地冲着端木雅臻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没关系,你放心好了,我答应过你,一定要将你送出去的!” 一路上,端木雅臻都扶着cy,只要稍稍松开,端木雅臻就感觉到cy好像就会摔倒一样。 走在迷宫一般的城堡里,虽然已经是夜晚了,但是cy轻车熟路,对这里非常熟悉,她给端木雅臻指着路,走了足足将近半个小时两个人才来到了城堡的大门口。 “从这里出去就安全了,”cy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眼罩,“对不起,希望你还是能把这个带上,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希望你能理解。” 端木雅臻点点头接过了眼罩,“你和我一起走么?” “不,我只能把你送出去。” “可是,”端木雅臻叹了口气,“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离开他,毕竟他……” cy苦笑,“我没办法离开他,爱情就是这么奇怪的一种东西,你要知道,就像是他爱你爱得疯狂一样,我也爱他爱到无法脱离,就像是失去了氧气就无法存活一样,我没有办法……” 原来cy知道天蓝色的梦深爱着自己。这让端木雅臻更感苦涩——她明明知道他爱的人不是自己,却还是那样执着地看着他;她明明知道他爱的人是自己,却还是愿意这样帮助自己,只为了将来自己能够放过天蓝色的梦。 爱情,到底是怎样一种东西呢? 端木雅臻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cy让端木雅臻带上了眼罩,将她送到了一辆车上,给司机嘱咐了一些什么之后便和端木雅臻告别了。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之久,端木雅臻满脑子都是天蓝色的梦之前给自己说的事情,关于自己过去的记忆,她感觉烦乱不堪,也没心思考虑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了。 直到周围开始能渐渐听到汽车喇叭的声音、行人的声音,周围慢慢开始热闹起来的时候,司机将车子停了下来,“这位小姐,你可以将眼罩摘下来了。” 说完,司机扭过头来,将一些瑞典克朗塞给了端木雅臻,并且将凌大海的别墅地址告诉了端木雅臻,还细心地用瑞士语写在了一张字条上,“你可以乘坐出租车回去了。” 端木雅臻和司机道谢之后便下了车,站在人群嘈杂的大街上,看着那些异国人的脸庞,端木雅臻被一种的寂寞感给笼罩了,她赶紧拦住了一辆车,让司机将自己送到了字条上写着的地址。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端木雅臻非常疲惫,刚走到草坪上,就有佣人看到了自己,兴奋地回去通报了凌大海等人,一群人立马冲了出来,将端木雅臻接了回去。 坐在沙发上,看到围在自己身边的凌大海和凌暮帆等人,端木雅臻才感到一种踏实的安全感,她激动得都快哭出来了。 “没事儿没事儿,”凌大海强忍住自己的情绪,轻轻地拍着端木雅臻的肩膀,“不要怕,回来了就好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听到凌大海的安慰,端木雅臻放心了很多。 “你怎么样,是怎么回来的?你被带到哪里去了?见到绑架你的人了么?” 面对凌暮帆连珠炮一样的追问,端木雅臻突然感觉心里有点儿奇怪的滋味——大概是得知了凌暮帆和自己有一个小孩,却又不是夫妻,而且又看到他曾经对自己的伤害,让端木雅臻在听到凌暮帆关心自己的时候,心里感觉怪怪的。 但是她马上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她决定暂时不将天蓝色的梦说给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们,因为她并不了解天蓝色的梦到底是什么人,对于他说的话,短时间内不能完全相信,虽然那些影像资料真真切切,但是这并不能证明天蓝色的梦说的话都是真话。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喝了口水,向他们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 “我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非常豪华的一个房间里,有人服侍我,但是不管我问什么,他们都不肯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不懂国语,所以一直没问出来我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在那里呆了半天,一个神秘的女人出现了,就是她将我救出来的,不过我一直带着眼罩,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后来她安排了一个司机把我送到了市区,然后让我自己搭乘出租车回来的。哦,对了!”端木雅臻突然想到了cy给自己打的针,“我在那里的时候,那个女人给我打了一针,说是用来恢复体力的,因为我当时状态不是特别好,不知道是不是只是用来恢复体力的。” 这是端木雅臻的疑问,虽然她相信cy,但是毕竟在天蓝色的梦那里见到了那种蓝色的药水,又突然冒出来这种增强体力的药剂,端木雅臻怀疑连cy自己也对那种药剂不太清楚。 听到这里,凌暮帆紧张了起来,“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化验一下。” 看着凌暮帆拉住了自己的手腕,端木雅臻心里有种莫名的滋味儿,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拒绝他还是接受他。 就在这时候,端木雅臻环视四周,发现没有项少龙的身影,“总监呢?我今天失踪了之后就没有在见到他,他是不是也被抓走了?” 凌大海摇头,“他被打伤了,现在就在医院里面呢。” 听到项少龙被打伤,端木雅臻又想起来那些人抓住自己的时候,项少龙那奋不顾身过来救自己的样子好像快要发狂了一样,看来是因为自己受伤了,她顿时伤心不已,“走,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众人点头,刚刚是因为在准备营救端木雅臻的事情所以没有去医院陪项少龙,现在端木雅臻回来了,刚好她需要化验,那么现在去医院的事情刻不容缓了。 “宝宝呢?”端木雅臻询问着,在得知了宝宝就是自己的小孩之后,端木雅臻一直很想见他,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母子情深。 大家都在讨论大人的事情,尤其是在商量营救端木雅臻的事情,所以不想让宝宝听到,特意让他带哈七去玩儿了,“现在应该在草坪上呢。” 几人换好了衣服之后就准备出门,端木雅臻走到门口,“宝宝!” 她大喊了一声,发现宝宝正在草坪上和哈七玩儿得不亦乐乎呢,就在端木雅臻准备跑过去的时候,大家突然听到了一阵嗡嗡的声音,抬头一看,一架白色的小型直升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别墅上空。 不仅如此,直升机上降下来一架软梯,一个男人站在软梯的下端。 凌暮帆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冲着宝宝狂奔过去。 可惜,就算他拼命跑过去,时间还是来不及了——他距离宝宝还有五十米左右的时候,直升机已经来到了宝宝面前,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遇到的危险,正准备向最亲爱的雅臻老师跑过去,刚跑了两步,那男人将宝宝一把抱了起来。 端木雅臻104 宝宝不明所以,一看自己已经离地,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看着爷爷、爹地和雅臻老师离自己越来越远,连忙大声喊叫着,“爷爷救命!爹地救救我!” 凌暮帆不停狂奔着,但是等他冲过去的时候,直升机已经升高了,完全没办法抓住宝宝了。 小哈七在草地上汪汪汪地叫个不停,众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宝宝被他们抓走了! 凌大海气恼不安,更加为宝宝的安危担心,就在这个时候,小哈七冲着他们跑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一张卡片。 那是一张右上角上镶嵌着一颗钻石的白金名片,名片上什么都么有,只有在正面用篆书写着一个“蓝”字。 大家焦虑不安,不知道宝宝是被谁抓走了,凌暮帆立刻联想到了“天蓝色的梦”,但是想起来今天他将端木雅臻抓走了之后,留下来的是全名,所以应该不是天蓝色的梦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端木雅臻不这样想,这个“蓝”字是不是姓氏的意思呢?因为,她不由得想起来天蓝色的梦对自己的称呼——蓝大小姐。 看来是要找机会好好问一下凌大海了。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习惯性地看向凌大海,她发现本来眉头紧皱的凌大海在看到了这张名片之后,竟然不再担心,竟然还欣慰地笑了!看他的表情,好像对于宝宝被人抓走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担心了。 凌暮帆刚打算将自己的联想告诉凌大海,却也看到了父亲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样子,“爸爸,您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么。” “呵呵,”凌大海冲着他们摆摆手,“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医院。” “什么!”凌暮帆惊讶,要知道自己这个父亲平日里是最喜欢宝宝的,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可是他现在却是这样的表情,凌暮帆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是父亲因为看到心爱的孙子被人掳走了,突然之间大脑秀逗了?“我们不去救宝宝?” 凌大海一点儿都不担心,“放心好了,带走宝宝的那个人是我的老朋友,一看他的名片就知道了,你们完全可以放下心来,他是不会伤害宝宝的。” 听到这里,端木雅臻更加好奇了,看来如果那个“蓝”字代表的是姓氏,而自己又真的姓“蓝”,那么想要知道真相,凌大海肯定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不过,看到凌大海的表现,端木雅臻和凌暮帆都放下心来,他们都相信凌大海,三人开着车一起去了医院。 先是带着端木雅臻抽了血样之后,端木雅臻手里还拿棉花球捂着针眼,就迫不及待道,“我们快去看项少龙。” 项少龙被送到了加护病房里,他们只能隔着窗户在外面看着。 看到项少龙躺在病上,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安静地闭着眼睛,端木雅臻甚至有种错觉——项少龙是那样安详,好像不会醒过来了一样。 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样的,端木雅臻心中酸楚不已,一阵难受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忍不住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端木雅臻伤心哭泣的样子让凌暮帆非常吃醋,她竟然为了他在哭!但是凌暮帆又不方便表现出来,刚好这个时候化验结果已经送过来了,看到端木雅臻没有什么问题,凌暮帆放心了不少,“我们走,你还没有吃东西是不是?反正现在项少龙还在昏迷,你在这里看也没有用,我带你去吃一点东西。” 凌大海驱车带着端木雅臻和凌暮帆来到了自己经常去的另一家中餐馆,凌暮帆对端木雅臻殷勤备至,百般呵护。 这让端木雅臻有了一种错觉,说不定凌暮帆并没有天蓝色的梦说的那样坏,毕竟天蓝色的梦表示自己很喜欢端木雅臻,说不定那些影视资料只是天蓝色的梦伪造出来,或者是做过特殊处理的,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对凌暮帆产生好感也说不定。 “快点吃啊,是不是不和你的口味,要不要我们再换一家?”凌暮帆关切地问着。 “不是……”端木雅臻意识到自己愣神了,不好意思地笑了,脸也红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对凌暮帆有了一些好感,不像是之前那样了。 端木雅臻那表情被凌暮帆看在眼里,他的心情也愉悦了不少,暗笑起来,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洋溢在心里面。 凌大海更是看到了儿子和儿媳之间的变化,心中也放心了不少,看来,将来的路要好走很多了。 直升机上,宝宝大声哭闹不止,飞机上的几个男人都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这几个男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雇佣兵,哪里知道怎么哄小孩子呢,但是又不能对这个孩子做点儿什么,他们出发之前,老板特意嘱咐过不能让这个孩子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结果几个高大的男人对这个孩子束手无策,只好捂上了耳朵。 宝宝一看几个人根本不理自己,也不伤害自己,觉得哭起来无聊,干脆跳到了一个男人身上,“我们来进行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战争!” 那男人曾经上过战场,枪林弹雨里面闯过来的硬汉,今天听到一个孩子对着自己这样说,忍不住笑了起来,“小不点儿,你要怎么战争啊?” “我们来比划两下,”宝宝说着比划出了跆拳道的姿势,最近和爷爷在一起,他又开始重新学习跆拳道了,“如果我赢了,你们就要放我走!” “好啊,”男人也来了兴致,看到宝宝那标准的姿势,他想起来自己也很多年没有联系过跆拳道了,虽然直升机很小,但是空间也算是够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完全没必要!” 两人在直升机上比划了一阵,男人发现这小不点儿的拳脚还有劲儿的,想到这里也觉得有意思,不过宝宝还没尽兴呢,直升机就已经停下来了。 直升机停在了私人停机坪上,宝宝还不知道自己就在cal这座小岛上。 没错,就是cal,端木雅臻被抓走的小岛,不过端木雅臻是在小岛的时候被抓走的,因为她是“没有资格将车直接开到主人门口的人”,但是宝宝却是直接来到了cal的腹地,在他的脚下,就是旧时的皇宫城堡,现在已经被一个神秘的人买了下来,也就是今天“邀请”宝宝来这里的人。 要说这个镇子为什么要叫做cal,还有一个颇具渊源的由来——二十年前,cal是全球最大搜索引擎的名称,市值一百万亿欧元。 而cal的总裁兼创始人“蓝石”把本来已经被人遗忘的小岛改造了一番。这个小镇本来已经快要荒废了,因为距离其他小岛的距离太远,行动不是很方便,这里的人们都选择外出定居。正是如此,这个镇子上的很多人文景观保留着很久以前的样子,一直没有人来改变和破坏。这也正是蓝石爱上了这里的原因。经过蓝石的不懈努力,这个小镇被蓝石改造成了一个清新典雅、人文景观鼎盛的小镇。 不过蓝石的私人庄园虽然曾经是皇室遗产,但是已经被他完全买了下来,是禁止开放参观的,所以很多人只能远远看着,他们也就没有宝宝这么好运咯。 但是cal神秘的地方不只是这一点,要知道,这个小岛在蓝石的规划之后变得寸土寸金,想要在这里购买房产是需要付出高额代价的,于是,这里边成为了名人最爱的选择。 在这个看似平凡的小镇里,住着很多神秘的富人,使这里成为了整个瑞典最为神秘,也最为低调的地方。 为了保证自己宁静的生活不受到破坏,蓝石在多方面都付出了努力,不断强调禁止任何曝光。 由于cal强大的势力,全世界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敢报道关于cal小镇的任何事情,他们对于cal有着无限好奇,但是他们甚至不敢前往岛上——只要被查出来是媒体的身份,便再也没办法回去正常的生活,这是无数先辈不怕死地去“冒险”最后为大家总结出来的经验。于是,cal小镇成为了媒体界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一个死点。 至于绑架案之类的事情,是完全无法想象的,对于外界来说,这只是cal内部的人在“下象棋”打发无聊的时间呢。因为要知道,以cal的实力,只要随便调动一支雇佣兵军队便可以将绑匪缉拿,不管是对方藏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对方掘地三尺地挖出来。 如果迟迟没有出现绑匪被缉拿的消息,那么只能说明一点——这只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心理游戏而已。 看着直升机平稳降落了,一个保镖走上前来准备将宝宝抱起来,却被宝宝拒绝了,“等着,我和他还没有玩够呢!” 之前和宝宝玩跆拳道的男人无奈地笑了笑,保镖倒是顾不了那么多,“不好意思,小少爷,主人还在等你呢!” “不行!” 不过不管宝宝怎么说,保镖毕竟有自己的使命在身,强行将宝宝抱了起来,小家伙刚刚在飞机上做过“热身”,加上没玩儿尽兴,干脆将之前的力气全都发泄在了男人的身上。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是整个城堡灯火通明,将宝宝抱回去的时候,从门外一直到的客厅里,站着起码上千个佣人,大家看到本来英俊的保镖被宝宝打得满头是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本来超酷的黑超眼睛也被打得稀巴烂,大家都忍不住想笑。 可是他们想笑却都不敢笑,恭恭敬敬地在迎接宝宝,“欢迎凌天琪先生光临‘蓝氏山庄’!” 走进别墅大厅里时,保镖迫不及待地将宝宝放了下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微缩版的迪斯尼乐园,好多人穿着动物服装迎接着宝宝的到来,他们兴奋地和宝宝握手打招呼,欢迎他的到来。 看到迎着自己走过来的“霸王龙”,宝宝冲上去和它玩了起来,很是开心。 就在宝宝玩累了坐下的时候,一回头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他穿着唐装站在身后看了自己半天了。 这个爷爷看起来很精神,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了,但是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童颜鹤发的样子,冲着宝宝微微笑着,给人很是亲切的感觉。 老爷爷陪着宝宝玩儿了起来,他们在微缩版的迪斯尼乐园里玩儿得不亦乐乎,宝宝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被绑架过来的! “小家伙,喜欢这里么?” 宝宝点头,“喜欢,这里好好玩哦,比真正的迪斯尼乐园都好玩!” 老爷爷很高兴,看来自己特意为小家伙设计的乐园没有白费,“那么,你喜欢我么?” “我也喜欢你,高鼻子爷爷!” 这个老头子就是鼎鼎大名的蓝石,不仅是商场上的一霸,连长相也很是英俊,曾经迷倒过万千少女,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是鼻子却依旧很是拔,听到宝宝叫自己高鼻子爷爷一点儿都不生气,反倒很高兴——他很喜欢这个孩子和自己亲近起来。 “高鼻子爷爷,我的肚子饿了!” “是吗?哈哈,爷爷早就给你准备好宵夜了!” 蓝石一个响指,就有佣人跑出去做准备,蓝石抱着宝宝来到门外,豪华的观光敞篷车已经等待门外,因为这个城堡实在是太大了,走路的话要很长时间。 将宝宝带到了专门为他准备的餐厅里,到处都是玩具和卡通造型,而餐厅正中央,一张直径三十米的大圆桌出现在餐厅的正中央,上面摆着的美食不计其数,宝宝害羞地将口水流在了高鼻子爷爷的怀里,看着这小家伙这幅样子,蓝石暗骂,“凌大海那个老东西,八成是在虐待孩子呢!” 实际上凌大海哪里有虐待过宝宝呢?只是对孙婧石的标准来说,凌大海才算是虐待,和一般人相比的话宝宝的生活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不过凌大海是个非常传统的人,不提倡张扬浪费,对宝宝虽然溺,但是也有管教,所以虽然出身豪门,但是宝宝看到这张的圆桌上各种国家各种美食汇聚在这里,也忍不住。 端木雅臻105 蓝石让佣人打开了对面的电视墙,上面播放着动画片,他笑眯眯地陪着宝宝一起吃东西,毕竟是受到过豪门教育的孩子,虽然面对着美食,但是吃饭的时候还是很斯文,如果是一般的孩子,在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开始狼吞虎咽了。 “小宝贝,”看着宝宝慢慢地品尝着杯中的甜点,吃相很儒雅,又非常有礼貌——吃饭是最能体现一个人素养和家教地时刻,蓝石不禁很是满意,“你做我的孙子,好不好啊?” 宝宝回过头来看着高鼻子爷爷,他想了想,“不行。” 蓝石没想到宝宝居然拒绝了自己,十分纳闷儿,“为什么呢?你不是很喜欢这里,也很喜欢我么?” “是啊,我喜欢高鼻子爷爷,不过我凌天琪已经有爷爷啦!” 一想到是凌大海那个老家伙,蓝石撇了撇嘴,“那你做我的外孙怎么样?” “不好不好!”宝宝直摇头。 “这又是为什么啊?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有外公了!” 宝宝笑了,“外公倒是没有,可是你是我的外公吗?为什么要我做你的外孙呢!” 蓝石一听这小家伙的话,不禁感叹人小鬼大,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怎么样,小不点儿,吃饱了没有?” 凌天琪点点头,他虽然从小就有吃宵夜的习惯,但是宵夜只吃六分饱,不管是面对多好吃的东西,“我吃饱了!” “那我带你出去散散步,好不好啊?” “嗯!” 伴随着两人走在草地上,二十几名佣人跟在身后,距离他们十米外开——不敢打扰主人散步聊天的气氛,但是又要保持自己紧紧跟随,防止主人什么时候需要拆迁自己。 蓝石抱着宝宝在藤编摇椅上坐了下来,一个响指,身后的佣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家忙碌起来,一分钟之后,淡淡的光打了过来,草坪前面出现了一块银幕,这是最高级的高科技投影技术。 这是蓝石在之前就特意准备好的,银幕上播放起了宝宝做小总裁时的视频——就像是天蓝色的梦一直在关注着端木雅臻一样,蓝石也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凌天琪的一举一动,有些连宝宝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都会注意到。 看着银幕上的自己,宝宝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身体都向前倾,想要看清楚一点儿,上面播放着当年的发布会,甚至还有自己以前拍过的可乐广告。 宝宝很是好奇,因为他在展销会事件中大脑受伤,也患上了选择性失忆的症状,所以看到银幕上的自己,他根本想不起来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蓝石坐在旁边,配合着视频,给宝宝讲述着每一件过去的事情。 看着看着,宝宝觉得脑袋有点儿昏昏沉沉的,看着宝宝无精打采的样子,蓝石纳闷儿,“怎么了,小家伙,是不是不喜欢看这些?” 宝宝摇摇头,“我……我好像是困了呢。” 蓝石点头,看来宝宝对这些东西有所抵触,虽然自己想要帮助他恢复记忆,但是不应该操之过急,不然的话恐怕适得其反。 想到这里,蓝石便不再强迫宝宝,将小家伙抱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他,嘴里唱着自己小时候听着的催眠曲,想到自己小的时候就是听着这些催眠曲睡着的,后来自己成为了父亲,也是这样哄着自己的小孩睡着,现在,竟然已经到了哄孙子睡觉的时候,想到这里,蓝石就不禁感慨万千。 躺在蓝石怀里,宝宝觉得很安全很踏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喜欢这个高鼻子爷爷,他感觉很亲切,自己很喜欢他,躺在他的怀里是那么温暖,不知不觉便沉沉地睡去了。 看着怀里的宝宝,蓝石很是喜欢,他的一举一动被站在旁边的老管家福叔全都看在眼里——老爷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喜欢一个人了,不管是朋友还是什么别的,福叔知道这很难得,“老爷,要不要把小少爷留下来呢?” 蓝石好奇地笑了,“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老爷,我跟在您身边那么多年了,怎么能不了解您的心思呢,能看出来,您很喜欢小少爷,而且小少爷又乖巧可爱,不如就把小少爷留在身边,刚好陪伴老爷。” 虽然福叔一下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蓝石还是摇摇头,“我也想把他留在身边……哎,可惜时机未到,不能操之过急。” “怎么呢?”福叔好奇地问着,他能看出来老爷是很想将小少爷留在身边的。这么多年,很少见到老爷有什么想要做却不能做的事情,这对老爷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福叔很清楚老爷的能力,简直可以说是只手遮天,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现在最重要在不伤害宝宝的前提下,帮助他把之前的记忆给找回来。” 想到这里,蓝石将宝宝抱起来,小心翼翼地交给了身后的佣人,他将福叔叫过来,靠在他的耳朵旁边轻声细语,这些计划是蓝石谋划了很长时间的,现在终于到了可以说的时候…… 福叔在蓝石的身边跟了很多年,是蓝石最信任的人,所以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心地告诉福叔。这不仅仅是时间问题,还有两个人本身的合拍默契,所以在听到老爷的安排之后,福叔点点头,心领神会。 那天晚上,蓝石在别墅的书房里打了一通很长的电话,福伯站在旁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蓝石在电话里的口气很卑微。 在福叔的印象中,从来没有听过老爷求任何人帮助自己,蓝石是一个非常坚强又随性的人,从来没有什么事情会让他觉得值得去哀求别人。 但是福叔知道,这个神秘的人肯定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和背景,也许那个人不是财阀老板,也不是政界铁腕,但是身份绝对不会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身份,比老爷肯定还要更加强大。 福叔甚至不敢想象比老爷还会强大的人会是什么样的,那过人的本领是他不敢想象的,不然的话,老爷也不至于如此恭敬,恭敬得甚至有些卑微! “宝宝,”蓝石在宝宝的边坐了,一直静静地看着这个宝贝熟睡的样子,直到他醒过来,可以说,如果没有那些外界因素的话,蓝石确实不愿意让这个小家伙离开自己的身边,他是那样喜欢这个小不点儿,多希望他能留在自己身边,自己对他日思夜想那么多年,无数次在深夜里找出小家伙的视频来看,现在终于见到了他,却又要匆匆离别,“你想回去你爷爷那儿么?” 刚睡醒的宝宝听到蓝石爷爷对自己这样说,点了点头,他确实有点儿想念爷爷呢。 看到宝宝干脆地回答了自己,蓝石心里有点儿吃醋,酸溜溜的感觉,“那你以后还想不想来高鼻子爷爷这里玩儿了呢?” “想!”宝宝点头,其实在他的心里,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这个高鼻子爷爷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位置了,可以说,和爷爷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已经不相上下了! “好,我这就派人送你回去,但是如果你还想要再来玩儿的话,必须要答应我一个要求。”蓝石考虑再三,向宝宝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宝宝纳闷儿地看着高鼻子爷爷,“什么要求啊?” “在这里的所有事情,你都不能告诉任何人!” 宝宝被蓝石安排专人用直升机直接送到了凌大海别墅的草坪上,像是之前就有预感一样,小藏獒早早就守候在那里,听到直升机声音的时候,哈七自然而然警觉起来,当它看到宝宝从“天”而降的时候,兴奋地冲了上去,一下扑到了宝宝的怀里。 听到小哈七汪汪叫着的声音,大家都冲了出来,看到宝宝莫名其妙被掳走了,又莫名其妙被送回来,大家都十分惊讶,但是毕竟是件好事儿,也不必担忧太多。 在饭桌上,凌大海当即要求大家迅速做好准备——他们今天立刻返回国内。 私人的大型直升飞机已经准备好了,匆匆准备了一些随身必用的东西之后,凌大海、凌暮帆、端木雅臻、宝宝凌天琪、项少龙、小藏獒哈七以及两个保镖登上了直升机。 虽然只是一天不见,但是宝宝很想念端木雅臻,再加上昨天看到的视频里有一个人长得很像雅臻老师,让宝宝感觉好像自己和雅臻老师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了一样! 看着“失而复得”的宝宝,端木雅臻这才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地了,“对了,宝宝,你昨天晚上到今天都去了哪里呢?” 这是大家都十分好奇的问题,但是刚刚一直在准备回国的事情,所以还没顾得上问,现在听到端木雅臻问了起来,他们便将目光都凝聚在了宝宝的身上。 “我昨天晚上去了蓝……” 刚说到这里,宝宝突然想到了高鼻子爷爷曾经和自己商定过,去了蓝氏山庄的事情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所以他连忙闭上了嘴。 大家都很好奇,尤其是端木雅臻,当她听到那个“蓝”字的时候,感觉神经都颤抖了一下,“蓝什么?” 宝宝摇摇头,“没什么。” 这个小家伙还是第一次在端木雅臻面前隐瞒什么事情,这让端木雅臻更加惊讶了,但是不管她怎么问,宝宝就是不肯开口。 “到底是什么事情,连雅臻老师都不能告诉!老师可是什么事情都告诉你的!”端木雅臻装作生气的样子说着。 看到雅臻老师生气了,宝宝别扭起来,他害怕雅臻老师生气、不喜欢自己,但是又喜欢蓝石爷爷,想再去他那里做客,而且已经答应了人家不会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别人,自己也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雅臻老师,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宝宝那委屈的样子让端木雅臻又心软了,看来这个小家伙确实有苦难言,她无奈地摇摇头,“算了,既然你有难言之隐,那老师也就不逼你了。” 大家刚刚关切的目光又失望下来,只有凌大海在一旁看着这一切,默默地笑而不语。 直升机在卡特加特海峡的一个小岛上降落了下来,要说这个小岛,是凌大海以前无意间购买下来的私人小岛。凌暮帆说是要下来休息,顺便去见见一个人。 “见个人?”端木雅臻纳闷儿,海里的小岛上,能见到什么人呢? 就在这时候,凌暮帆带着大家,“走,我带你们去休息一下。” 离开停机坪没多远,跟着凌暮帆往前走着,他们在这里看到了一座别墅,连凌大海也十分惊讶,难道说这个不安分的儿子居然在海岛上建造了别墅金屋藏娇? “到底是什么人?”看到凌暮帆神采飞扬,但是又什么都不说的样子,凌大海实在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是这样的,”说起来这件事情,凌暮帆就十分得意,要知道,他将这件事情压下来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告诉凌大海,就是为了挑一个正式的时刻,向凌大海表现自己的能力,“这个人叫王晓明,是橙汁饮料‘热浪270’的技术总监,当初我是无意间发现他的,那时候他还在野草集团做保洁人员,我发现这个人在科学研究方面简直是个疯子,虽然有些偏激,但是确实是个可用之才!” 凌大海点点头,“然后呢?” “在我被辞去野草集团总裁的身份之后,这个人也被裁员了,不得不离开野草集团。之后他找过我几次,告诉我原来‘热浪270’的配方被卖给了我们的竞争对手,欢快可乐。不仅如此,他发现‘热浪270’的成分配方有问题,将会导致健康问题。从那时候我就开始默默策划这件事情。而且,这个叫王晓明的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害怕将他留在国内的话,会遭到对手的迫害。想到这一点,我就把他安排在了这里,一方面是可以保证他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给他营造一个号的环境氛围,让他专心地搞钻研工作。” 端木雅臻106 听到儿子这样周密的计划,凌大海很欣慰——他最愿意看到的事情就是儿子的拼搏和努力,这才能让他感觉到希望,“你做的很好。” “不仅如此。”凌暮帆洋洋自得地说着,“在我和他交流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说他发现‘热浪270’的配方虽然存在健康问题,但是只要加以调配和修正之后,不但可以解决安全健康问题,还可以成为一款非常好的保健饮料。” “哦?”凌大海来了兴趣,要知道,现在市面上所谓的保健饮料只是挂了个名衔而已,真正的保健饮料在整个行业里都是寥寥无几的,“是真的吗?已经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现在的研发结果已经更上一层楼,通过王晓明的研究和调整,现在这款饮料已经从原本的休闲饮品逐步研究成为效果很好的‘保健饮品’。据王晓明所说,进展速度很快,相信不需要多久就可以研发成功了!” 几个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别墅的门口,按了半天门铃之后,正手忙脚乱地做着实验的王晓明匆匆跑了过来,给他们打开了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是这些人,王晓明又惊又喜,“凌总裁,您怎么来了?” 凌暮帆笑着拍了拍王晓明的肩膀,“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这个科学疯子,看看你现在有没有研究到疯掉而已。” 听着凌暮帆打趣的话,王晓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您这不是在笑话我么,我看,”不过说实话,王晓明可不相信凌暮帆会特意跑到这个小岛上,就为了看看自己而已,“我看不像是专程为我而来的,我这人太笨,凌总裁不妨实话实说好了,是不是我的工作做的出了问题呢” 凌暮帆摆摆手,“当然不是了,你的工作我非常满意,这你不必担心。我过来看你确实是另有目的的。” 果然被王晓明给猜中了,“什么事情呢?您说说看。” “我是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你给我说过‘热浪270’的研究进程已经快要完成了,并且已经制作出了成品,是么?” “没错!”王晓明一拍自己的脑门儿,他把这件事儿压根儿给忘了,不好意思地冲着凌暮帆笑了笑,“我都给忘了。不仅如此呢,我已经将样品送交给有关部门,并且已经通过了国家质量安全检测,可以说,已经可以立刻上市了!” 听到这里,凌暮帆和凌大海都十分兴奋——在发生了端木雅臻和宝宝受伤的事情之后,凌暮帆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母子二人身上,加上欢快可乐背后操作,导致野草可乐最近一直在亏空,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凌大海认为已经不得不考虑放弃饮品这一产业了。 但是,今天开始,情况便将要开始逆转了!听了刚刚凌暮帆的介绍之后,凌大海对这款饮料充满了信心,说不定这一次就是野草可乐翻身的好机会也说不定! 看到大家在门口站了半天,王晓明才想到自己刚刚一直顾着在和凌暮帆说饮料的事情,完全忘记请大家进去坐坐了,他心中暗暗责怪自己,脑袋里面只有研究,什么与人交往、待客之道,都几乎被抛到脑后去了。 “大家就不要站在这里说话了,”王晓明连忙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去,“快点进来坐坐,我去把样品拿出来,给大家品尝品尝!” 了房间,凌暮帆不禁震惊了——自己安排王晓明住的这所别墅确实不小,但是现在一看,就连客厅里也到处被摆着科研用的工具,各种各样形状特别的烧杯和试管占据了整个客厅的位置。 凌暮帆无奈地摇头,这个王晓明确实是个科研疯子,之前自己还以为以前他的房间那么乱只是因为太小了,现在一看,这个王晓明怪不得没有女朋友,他完全可以和科研项目结婚了! 王晓明看到大家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将沙发附近整理出来邀请大家坐下,宝宝倒是很兴奋,他好像对这些科学研究的东西也很感兴趣一样。 很快,王晓明将饮料端了上来,大家纷纷端起杯子,宝宝乖巧地端了一杯饮料递到了雅臻老师的手中,端木雅臻笑了笑。 雅臻老师在宝宝心里就好像是太阳一样,只要她一露出笑脸,宝宝就感觉到一切都明媚了起来,忍不住也咧着嘴笑了起来,“老师,是不是很好喝啊?” 不仅是宝宝这样想,凌大海等人品尝了饮料之后也发现这种饮料的味道非常不错,而且喝下去之后感觉非常舒服,想必如果一经上市,必然在环球市场上引起狂热。 这时候,凌大海暗中看着凌暮帆——虽然办成了这么一件大事儿,但是凌暮帆脸上没有丝毫骄躁的样子,不仅如此,他竟然把这件将会引起成功的事情包在心里这么长时间,可以看得出有成事之才。 这让凌大海心中欣慰了不少,再次感觉到了儿子的能力,心中考虑着说不定,可以让他继续领导野草集团。 但是,凌大海心里非常清楚,就算让凌暮帆继续管理野草集团,也只能是在幕后操作。这也是凌大海这一次要求匆匆回国的原因,这其中夹杂着很多复杂的计划…… 说实在的,凌大海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就回到国内,但是今天早上,就在宝宝刚回来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今天,你们立刻返回国内,我会展开计划。” 说完之后,对方随即挂断了电话,凌大海知道自己不需要问对方什么,自己要做的只是跟着对方的计划往前走就行了! 因为这个“朋友”非常厉害,背后也有着强大的背景。 那么,凌大海为什么会和这个人牵扯上?他又什么要听这个“朋友”来摆布自己呢? 全都是因为凌大海拜托了“朋友”帮自己做一件事情——帮端木雅臻和宝宝凌天琪恢复记忆! 这个计划并不是突然的,而是凌大海早就策划已久的,虽然现在时机也不算真正的成熟,但是看到现在局势已经发展成了这样,凌大海不得不提前开始这个计划,并且将端木雅臻和宝宝都带到了瑞典来! 记得当初,凌大海要求“朋友”开始计划的时候,对方就直接告诉了自己,将万无一失地让端木雅臻和宝宝恢复记忆,但是其中的过程和细节,就没必要让凌大海知道了。 因为对这个人的能力有着程度相当高的信任,所以凌大海并没有多问什么。 至于为什么对方要求在今天突然让他们返回国内,凌大海也并不清楚,但是他猜到了这个恢复记忆的计划大概就将在回去的路程中绽开了——之前在瑞典的时候,那位“朋友”并没有做什么事情,虽然宝宝和端木雅臻都被掳走了,但是凌大海知道,那些事情并不是这个人做出来的。 当初也是那位“朋友”要求凌大海将端木雅臻和宝宝带到瑞典来,如果那位“朋友”什么计划都没有进行的话,完全没必要让他们齐聚瑞典,也就是说,返回的路程是那位“朋友”展开计划最后的机会了。 凌大海知道自己要求对方现在就开始计划,却是有些不明智,而且仓促,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因为凌暮帆现在已经不适合管理野草集团了,现在凌暮帆和端木雅臻有了宝宝的事情,可以说已经是世人皆知了,尤其是那些知道端木雅臻有着强大的背景,并且正在打她背景的主意的人,那些人肯定早就开始关注端木雅臻和凌暮帆的关系了。 而在来瑞典之前,端木雅臻一直是一个人独居,并且是在那样的公寓里面,这对端木雅臻来说非常危险,早晚会有人想方设法将她绑架,或者是用特殊的方式接近她,迷惑她,让她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这些对凌大海、凌暮帆和野草集团来说,都是极大的威胁。 就算没有人展开行动,也只是暂时的事情,因为凌暮帆现在必然已经引起了那些想打端木雅臻注意的人的嫉妒,就算端木雅臻没有和凌暮帆和好,那些人也会开始想方设法让端木雅臻憎恨凌暮帆,到时候将给野草集团造成更严重的损失。 凌大海非常自信端木雅臻是愿意站在自己这边的,但是前提在于她要恢复之前的记忆。 不仅如此,野草集团现在本来就是处于薄弱时期,如果因为对凌暮帆的嫉妒或者是自己以前的敌人突然返回来打击自己的话,将会非常危险。 现在,对于野草集团来说,端木雅臻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凌大海必须赶在对手们做出行动之前,让端木雅臻恢复记忆,到时候就可以将宝宝和端木雅臻重新扶回去,让他们担任野草集团的领导人,这样的话,如果其他人想要打击野草集团,端木雅臻背后的势力也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所以,为了不让野草集团受到波及,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凌暮帆必须尽早淡出野草集团的领导班子,自己也不能再重新出山,辅助端木雅臻和宝宝上台,现在是让野草集团避开恶劣破坏的最佳途径,也是唯一的途径。 王晓明说话的声音打断了凌大海的思路,“老董事长,您觉得这饮料怎么样?” 凌大海点点头,又品尝了一口,“确实不错。” 得到了夸奖让王晓明更有自信了,“不止这样!请各位再稍等一下,我还准备了另外的口味,我这就去拿来让大家尝尝看!” 说着,王晓明兴奋地跑进了实验室里去。 “爸爸,”凌暮帆指着饮料,“您觉得这一次这款饮料怎么样?” “我觉得很有希望。”凌大海点点头,确实是很不错的饮料! “没错,说不定能将欢快可乐抢走的我们的市场重新抢回来!” 就在两人正为了未来畅想、兴奋的时候,宝宝突然对实验表现出兴趣,在的实验周围转来转去,端木雅臻紧跟其后,生怕宝宝乱碰会引起爆炸什么的,她对这些东西一直觉得很危险,大概是因为电视上经常演一些科研人员在试验中突然爆炸受伤的事情,让她对科研方面好感全无。 这时候,宝宝被一个蓝色的试剂瓶吸引过去,跑到了旋转楼梯附近,端木雅臻连忙跟上。 然而,在她还没来到宝宝身边的时候,宝宝突然受到了惊讶,大叫一声! 端木雅臻紧跟其后,一看到旋转楼梯下的情形,立刻也被吓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一个男子脸上带着超大的黑色墨镜,他一直胳膊卡住了王晓明的脖子,另一只手里则拿着一把枪,正对准了王晓明的太阳穴。 就在端木雅臻将宝宝一把抱起来,准备逃跑的时候,枪声突然响了! 众人听到枪声之后惊讶不已,连忙向端木雅臻这边冲了过来,幸好歹徒好像对端木雅臻和宝宝不感兴趣,只见他冲着王晓明开枪之后,立刻从转角梯旁边的窗户里跳出去逃跑了。 凌大海的脑袋里面嗡的一声,无数想法从脑袋里钻了出来——难道是自己的那位“朋友”策划了这一幕?这和恢复端木雅臻还有宝宝的记忆有关系么?如果不是那位“朋友”的计划,又会是谁? 几人冲了上去,凌大海立刻看到王晓明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冲着两名保镖,“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追啊!” 保镖犹豫,“老董事长,我们不能去!如果对方猜到了我们会去追,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到时候恐怕大家会遇到危险的!” “有什么危险的,还有我们在呢!”凌大海说着,在他心里,需要保护的人只有端木雅臻和宝宝这些妇女弱小而已,至于自己,虽然身份显赫、年纪不小,但是还不需要别人来保护! “老董事长,请您顾全大局,毕竟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目标到底是谁呢!” 有在一起废话的时间,对方早就跑掉了!一想到这里,凌大海气得咬牙切齿,“我自己去追好了!” 端木雅臻107 说着,凌大海纵身从窗户里翻了出去,这让端木雅臻和宝宝都目瞪口呆——没想到年近花甲的凌大海居然身手如此灵敏!连一般的年轻人都比不了呢! 保镖看到没能劝阻凌大海,也跟了出去,谁知道他们刚从里面翻出去,枪声就响了起来! 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但是凌大海非常执着地冲着歹徒逃走的地方一路狂飙,没有想到歹徒还是跑了——先他们一步跳到了海边停靠着的游艇上,发动游艇消失在了大海之中。 眼看着对方逃跑了,凌大海冲着保镖大喊,“都是你们这些废物,当时去追的话怎么能让对方跑掉呢!” 保镖支支吾吾,“老董事长……您……您受伤了……” 凌大海这才感觉到手臂很痛,一看原来是胳膊上中枪了!刚刚一直顾着追到歹徒,连自己受伤了都没有感觉到!掀开衣服,凌大海检查了一下放下心来,只是轻微的擦伤而已,只要消消毒就没有问题了,想想自己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这点小伤痕也不算是什么了。 想到现在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凌大海心里就懊悔又暴躁,就在他刚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脚边有一个小东西,他将那东西捡了起来,一看是一个圆形徽章,黑色的底色,上面绘制着一个红色的正三角形。 上面没有任何沙子,直接掉在了沙滩的上面层,应该时间不长,看来很有可能是歹徒逃走的时候留下的。 好在自己受伤不重,凌大海立刻想到王晓明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刚刚就看到他已经浑身是血了,想到这里,凌大海马上带着保镖飞奔回去。 大家都围在王晓明的身边,凌暮帆更是激动,抱着王晓明的头,他的伤很重,“你不要担心,我现在就送你去就医!” 王晓明苦笑着摇摇头,“我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所以还是算了。” 凌暮帆觉得自己心里非常难受,竟然没能保护得了周围的人,他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王晓明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这是‘热岛365’的配方,已经完成了,可以直接拿去进行生产了,你放心,我保证这份配方是没有问题的。” “我相信你!”凌暮帆强忍着发酸的鼻子,笑着对王晓明说着。 一个活着的人纵然有遮天蔽日的能力,也无法改变和逆反另一个人的死亡,在这个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大概只有对着他微笑,让他快乐地度过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时光了。 但是王晓明已经泪水纵横,他想到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有件事情不得不告诉你,其实……我是一名间谍。” 王晓明的话让凌暮帆惊讶不已,他一直相信王晓明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才,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间谍,“什么?你没有和我开玩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先不要说话,”王晓明有气无力地说着,他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了,凌暮帆也不敢再说什么,静静地听着王晓明说话,“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但是我有很多话,必须现在对你说,你知道我没有机会了,拜托你认真地听我说完。” 这种无奈的告别让凌暮帆难过得觉得眼睛都开始起来了,“我答应你,你说。” “是这样的,其实在野草集团里扫厕所、和你偶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事情,我之所以为了贴近你就是因为我们之前知道‘热岛365’有十分严重的安全问题,”王晓明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个徽章——黑色底色,红色正三角,和凌大海在沙滩上找到的标准一模一样,“我就是来自这个组织的。”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凌大海忍不住问着,他非常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居然敢对自己的人做出这种事情来! 王晓明摆摆手,“这是一个集团,但是关于这个集团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们太多,相信我,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包括你们,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儿。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只要你说,我就会想办法帮你!” “求求你救救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叫周媛春,她也在这个集团之中。周媛春是她的本名,我想她现在一定换了其他的名字,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她有过联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叫什么名字,但是她的英文名字叫做‘cy’,我想这个名字没有被换掉。” cy?端木雅臻愣了一下,会不会是自己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个少女呢?她隐约想起来那个女孩子好像是叫cy或者li什么的,当时她喝醉了,自己没有听清楚,也没问拼写方式。 王晓明继续说着,他好像说一个字都很吃力的样子,“六年前,我们兄妹两个毕业于哈佛大学,我的妹妹长得非常漂亮,所以毕业后打算去好莱坞发展,刚好那时候有一些人来邀请她参加演出,我妹妹毕竟涉世不深,被对方骗进了这个神秘的集团之中。而我,为了解救我的妹妹,也因此而被牵扯了进去。当时我就被分配着开始研究‘热岛365’的工作。那时候,我们的手上有一份配方,而那个配方必须要配上解析的另外一个配方,才算是真正的正确配方。但是那个配方我没有见过。也就是说,我只是参加了‘热岛365’研究活动中的一部分而已。虽然也是核心研究工作,但是并不完善。” “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我呢?”凌暮帆无奈地问着,如果王晓明提前告诉自己的话,自己肯定会加强对他的保护,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惨剧。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也有我的苦衷,请你相信我,我是一个有良知的人。说实话,我现在给你的这个配方,虽然确实有明显的抗癌效果,但是在这背后还有着更大的安全隐患,潜伏期极长,足足有五年之久,在五年之后,曾经引用过‘热岛365’的人将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并发症,几乎无一幸免。到那个时候,将会有大批的人投诉野草集团,那时候的野草集团将会彻底垮掉,就算你有回天之力,也无法阻止了。而我的任务就是要不顾一切地将这种有毒的‘热岛365’通过安全测试,然后哄骗你们,让你们相信我,然后一起推广‘热岛365’迅速上市,到时候将会有上亿人饮用这种饮料。这就是对方交给我的任务。” 凌暮帆觉得自己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如何是好,在这个时候,他还能坦然地相信王晓明么?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凌暮帆可以肯定自己是无法怨恨他的。 王晓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们就是这样威胁我,以此为代价,要求我一定要完成这件事情,然后他们就会放掉我的妹妹。最近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做着挣扎,尤其是在‘热岛365’的研究越来越接近完成的时候,我内心的愧疚感就越来越多,我觉得自己简直快要崩溃了。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只能说是抱怨,同时,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救赎和解脱,”王晓明说着苦笑了一下,“我是一个有良知的人,素以我始终没有办法坦然地将这件事情完成,我敌不过自己的内心。虽然我也很想救我的妹妹,但是我不知道在五年之后,我将怎样面对那些被病痛折磨着的人们,我想到时候我肯定会疯掉,甚至自杀。我不能让千千万万无辜的人被害。现在,把这些事情都说了出来反而能让我感觉到一种极大的解脱,也许这就是我的命了。到了这个时候我算是把所有心结都告诉了你,我知道你也许会怨恨我,就算你不想救我的妹妹,我也能够理解,我知道自己做了太多错误的事情。” “不,”凌暮帆摇头,他能够理解王晓明的无奈和挣扎,就像是自己当初因为端木雅臻和宝宝也会挣扎很久一样,“你放心好了,我会救你的妹妹,不惜一切代价,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自始至终都很相信,所以,这也让我内心的愧疚感变得越来越大。我不敢祈求自己可以得到原谅或是救赎,但是我只有一个愿望,我希望,我的妹妹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与此同时,不让有人因为这款‘热岛365’被害,我是太傻,太贪心,但是,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凌暮帆很想告诉王晓明自己一定会帮他完成这些心愿,很想告诉他其实不是他贪心,而是他太过善良所以难免被坏人所利用。 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王晓明就这样,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王晓明的声音停止了,之前大家一直在专心致志地听着他说话,现在,他不再说话了,周围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凌暮帆没有说话,但是他暗暗地攥紧了拳头——背后的人!他一定要揪出来! 保镖们处理了王晓明的尸体,众人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和那些研究用的试管等等,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一下凝固了下来。 本来是准备当天要回到国内的,但是大家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端木雅臻劝说让凌大海赶紧回去,将伤口处理一下,但是却被凌大海拒绝了,“我决定了,我们暂时不离开这里。” “为什么?”凌暮帆有些不解,王晓明已经不在了,他们现在留在这里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凌大海的心里有另外的算盘——说不定那些人还会再折返回来,因为在王晓明这里还有不少的资料等等,他要在这里等着那些人回来,然后将对方一个一个收拾掉! 不过,他们的等待持续了半个月,也一直没有任何结果,因为野草集团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而集团里的大部分骨干——凌大海、凌暮帆和项少龙,现在都在这个岛上,他们必须要尽快回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凌暮帆没有什么胃口,他的心绪烦躁,独自来到沙滩上散步吹风。 本来以为自己培养了王晓明这个人,推出‘热岛365’这款饮料,将会扭转野草可乐现在的情形,正好给野草集团也赢得创收,还可以在父亲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力,但是没有想到王晓明比自己想象得远远复杂了太多太多,以至于现在自己都还不能理解这其中发生的事情。 但是,凌暮帆现在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这件事情被自己搞砸了,不仅如此,王晓明当着父亲的面前告诉自己,他其实是间谍,凌暮帆可以想象到凌大海是什么感觉,一定觉得自己的察觉能力有问题——拿一个间谍当宝贝,如果不是对方首先告诉了自己的话,不知道自己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他不由得想到了端木雅臻来到瑞典的第一天晚上,父亲告诉了自己,虽然那天是在演苦肉计,但是撤销自己总裁身份的那些话,却不是戏剧里的台词,而是认真的! 这一路上,凌暮帆之所以让直升机特意停在这个岛上,就是希望“热岛365”能够重新体现自己的价值,可以说,是在回到国内正式被父亲宣布撤销自己职位之前的最后一搏。 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一次重新回到野草集团里,凌暮帆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从这之后,他将彻底离开野草集团,而自己之前所拥有的一切,现在已经全都落空消失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凌暮帆的思绪,他回头一看,是端木雅臻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刚刚一直在为了自己的前途而迷茫烦心,都没有注意到端木雅臻是在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 端木雅臻108 “你看到宝宝了吗?”端木雅臻纳闷儿地问着——宝宝先吃过晚饭之后就带着哈七跑出去玩儿了,自己连忙吃完也来找他,但是却怎么都没找到,再加上之前发生了绑架和谋杀的事情,让端木雅臻非常担心,害怕宝宝再出什么事情。 凌暮帆也帮端木雅臻找了找,却始终没有找到,“没什么,你去叫仆人一起去找找,应该没事儿的,不要担心。” 其实端木雅臻和凌暮帆都不知道,宝宝其实现在就在不远处的一棵椰子树后面偷看着他们两个人呢。原来宝宝吃过晚饭之后就一直躲在门边阴暗的地方等着端木雅臻,一看到她走出来便远远在后面跟踪着她,看到雅臻老师焦急的样子,凌天琪本来已经准备“现身”了,但是当他看到雅臻老师冲着爹地走了过去的时候,便立刻停下了。 端木雅臻突然发现这是凌暮帆第一次对自己这样冷落,端木雅臻深刻地感觉到了,因为之前如果不是凌暮帆主动找自己说话的话,自己根本不会和他说话,有时候只是自己和他说一两句,他也会表现得十分高兴。 但是今天凌暮帆看起来情绪不高。 这让端木雅臻有些担心,她以为是王晓明的事情对凌暮帆造成了打击,忍不住也跟着有点儿难受,“你不要太难过了,虽然失去一个好下属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我没有做过领导者,不知道你的感受,但是我觉得你作为一个领导者,至少自己应该振作起来,不是么?” 凌暮帆苦笑,“我……是心情不太好,但是,并不是因为那件事情。” 端木雅臻很惊讶,“那是因为什么?” 凌暮帆苦笑,“我不是一个一直会陷在过去的人,王晓明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死了的人便永远与这个世界无关,但是活着的人必须要将活着的生活过好,你大可不必为此来安慰我,我是能理解的。” 这让端木雅臻有些纳闷儿了,“那你在为什么事情而发愁呢?” “为了将来的事情……”凌暮帆的目光飘向了远方,不远处,海天连成一线,夜晚的大海是一片灰色的黑洞,好像可以将一切都吞噬进去一样,看不到边境,也看不到一丝亮光,就像是自己的未来一样。 “将来的事情?”端木雅臻莞尔一笑,“何必想的那么多呢,你现在已经是野草集团的管理者,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个集团管理好,让它越来越强大,让自己的家人、员工还有所有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这不应该就是你的目标么?” 凌暮帆自嘲地笑了一声,“是你想的太简单了,管理者?我以后,再也不是什么野草总裁了。” 端木雅臻惊讶,连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你说你不再是野草集团的总裁了?什么意思!” 这时候,凌暮帆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手,“没什么。” “可是……” “天太晚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说完,凌暮帆首先向别墅的方向走去。 “凌暮帆!”端木雅臻将他叫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时候,端木雅臻总觉得凌暮帆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不痛不痒、可有可无的人,但是自从在天蓝色的梦那里看到了视频之后,端木雅臻对凌暮帆产生了一种亲切的感觉,当她发现凌暮帆有这种心情的时候,也忍不住生气了起来,“你难道就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么?” 这话让凌暮帆十分纳闷儿,自己和懦弱有什么关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下属,你难道就这样了么?那么如果你是一个国家的领导人呢?你会怎样?你知道么,野草集团就是一个小国家,你就是那里的领导者,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没有给员工,你这样完全就是对他们不负责任!” “我……” “我真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端木雅臻没有给凌暮帆任何解释和反驳的机会,自顾自地说着,“你知道么,你这个样子根本就是自暴自弃!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实在是懦弱,无能,脆弱!” 这时候,凌暮帆才渐渐明白了端木雅臻的想法——她是以为凌暮帆因为失去了王晓明这个下属,非常难过,对自己的管理能力提出了质疑,并且觉得自己没有管理好公司的能力。也就是说,端木雅臻认为凌暮帆说自己“不是野草集团的领导者”完全是因为王晓明,她认为凌暮帆是这点儿小事儿就能够击败的,所以非常失望。 凌暮帆哭笑不得,实际上根本和王晓明没有关系!事实上,在岛上的这半个月,凌大海虽然在养伤,但是其间将凌暮帆叫过去和自己谈话过很多次。 “暮帆,你现在必须低调起来了。” “为什么?难道我们和那些人相比就这么弱小,只能选择逃避么?” 凌大海叹息,“我现在确实没有办法向你解释那些人的事情,但是我不得不告诉,那些人确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是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先退位,将野草集团重新交给雅臻和宝宝。” “但是,”凌暮帆觉得有些委屈,“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要说错,其实你并没有。虽然六年前你和端木雅臻那样纠缠在了一起,但是这并不是你的错,而且毕竟我们也因为端木雅臻的事情而因祸得福。但是她确实是太强大了,你现在就站在风口浪尖,无数人都在羡慕着你,他们都在等你从山掉下去,如果你再坚持下去的话,他们早晚失去耐心,会亲手将你推下去的!” 凌暮帆无奈地摇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和端木雅臻在一起。说不定让开了端木雅臻,自己就能保住自己的事业,但是试问自己的内心,他能放弃端木雅臻么?答案自然是不能。 看到儿子那副样子,凌大海心里也很难受,他甚至觉得是自己不够强大,所以才造成今天无法保护儿子和集团的场面,“放心,回国之后我自由安排,虽然表面上是你已经离开了野草集团,但是我还会将你安排在其他岗位上的,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会支持你自主创业,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凌暮帆知道不管自己怎么挣扎,也无法做出什么改变了,“好了,爸爸,你不用再劝我了,我能理解你。但是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如果让雅臻和宝宝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我恐怕以他们两个现在的状态可能不能胜任,在中间交接的阶段,更容易被那些敌人趁虚而入的?” 凌大海摆摆手,“这些你不用担心,我自由安排,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会在回国之前,让端木雅臻恢复记忆的!” 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啊,当凌暮帆问起来凌大海具体做出了什么安排,要怎样帮端木雅臻和宝宝恢复记忆,问起这些的时候,凌大海始终不肯回答凌暮帆,“你不需要管那么多,跟着我的安排来走就行了,我现在有太多的事情没办法向你解释。” 综上才是凌暮帆真正需要离开野草集团的原因,而不是像端木雅臻想的那样——因为王晓明这点儿小事儿就自暴自弃。 可是,凌暮帆现在没办法将这些事情告诉端木雅臻,他知道自己如果乱讲话的话,很有可能将父亲所有的计划全部都打断! 所以面对着眼前的端木雅臻,凌暮帆无奈地摇头叹气,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这才叫做真正的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了。 “你能不要管我这些事情么?”凌暮帆有些烦躁地说着,他现在就像是生活在夹缝之中,处处都受到重压,让他心情烦躁,和端木雅臻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有些无法控制。 以前的时候,凌暮帆一直觉得累,觉得很压抑,虽然当初和端木雅臻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是在利用她,打算藉由伤害她来报复端木雅泽,但是慢慢地,在和端木雅臻一起相处的过程中,凌暮帆发现和端木雅臻在一起的自己很轻松很释然,好像什么都不用顾忌,就像是电视广告里形容某件衣服穿起来很舒服,就说那件衣服像是皮肤一样。 端木雅臻就像是自己的皮肤,自己的空气,只要和她在一起,一切都显得那样自然,好像根本就是溶于一体了一般。但是直到她离开了,凌暮帆才发现了那种无法替代的存在性。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敢告诉任何人,在端木雅臻突然离开之后,他曾经是怎样疯狂地寻找着端木雅臻——虽然他一直欺骗自己,说是还没有折磨够她。但是没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面对着自己的内心,才知道端木雅臻对他是那样重要。 但是凌暮帆的释放让端木雅臻更加不能理解凌暮帆的行为,所以当她看到凌暮帆的这幅表情,更是生气得要命,“你就这样好了!我不会再过问你的任何事情了!” “你不要任性好不好?” “我怎么任性了?任性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凌暮帆有些气急败坏了,“你搞清楚状况行不行?我说了,我现在有些事情没办法向你解释,难道你以为我必须要把每件事情都告诉你么?我现在已经够烦的了,麻烦你让我稍稍松口气好不好!” 看到凌暮帆竟然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端木雅臻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仍然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捂着嘴巴,看到面前这个让自己感觉陌生的凌暮帆,觉得很痛心。 突然,凌暮帆发现一个小东西冲着自己冲了过来,低头一看,竟然是小哈七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出来,不仅如此,宝宝也跟在小哈七的身后往这边跑着。 看那小家伙的表情,可能是看到了自己和端木雅臻的争吵了。 就在凌暮帆思考着该如何向宝宝解释的时候,端木雅臻哭着跑开了,她觉得现在的凌暮帆给人感觉很恐怖,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刚刚一直在想着凌暮帆的事情,让端木雅臻并没有注意到冲着自己跑过来的宝宝,现在她看到那小家伙正在关切地往自己这里跑,可是自己却满面泪容,十分尴尬,加上她现在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干脆没和宝宝说话,直接跑掉了。 雅臻老师看到自己竟然直接跑了!宝宝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惊讶万分,而且,他分明看到雅臻老师满脸泪容,尤其是看到自己的表情,完全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的样子。 根据端木雅臻那表情,宝宝当即断定肯定是爹地又欺负了雅臻老师,这样一想,宝宝被气坏了,直接怒气冲冲地来到了爹地面前,“爹地!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又把雅臻老师弄哭了?难道你真的很讨厌雅臻老师么?我刚刚看到是雅臻老师主动过去找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宝宝一连串的问题让凌暮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样回答,加上小哈七被他们的争吵声音给吓到了,也在汪汪汪地叫个不停,凌暮帆心虚烦乱,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将端木雅臻气走了,不能再让自己的坏情绪把宝宝也惹生气了。 野草集团、端木雅臻、背后的强大势力、虎视眈眈的敌人……一切都纠缠交织在凌暮帆的脑海里,他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脆弱过,蹲来将宝宝抱在怀里。 本来想要挣脱怀抱的宝宝从来没有见到过爹地这个样子,他不禁也为父亲难过了起来,突然,宝宝感觉自己的肩头了,难道爹地哭了? 宝宝没有再追问什么,反倒是像个大人一样,轻轻地拍着凌暮帆的后背——在自己难受的时候,雅臻老师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那感觉让自己觉得很安心,也舒服了很多。于是宝宝试着这样安慰爹地,希望能让他好受一点儿。 端木雅臻109 “爹地啊,你怎么搞得嘛,你也是个男子汉啊对不对?” 沉默了半天,宝宝发现自己的切入点不对。 “爹地啊,你是不是喜欢雅臻老师呢?我也很喜欢她呢!让她做我好不好?我能感觉到爹地一定很喜欢雅臻老师的,我来帮帮你好不好?爷爷以前说过‘大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让我来祝你一臂之力好不好?” “爹地啊,你这个样子不行的哦,你知道吗,我以前在幼稚园里对女孩子凶巴巴的,她们都不喜欢我呢,后来我对她们温柔了一点儿,结果我告诉你啊,好多女孩子都开始喜欢我了!你也是啊,要对女孩子温柔一点嘛,不然的话她们不会喜欢你的,真的,女孩子就是这样的……” 听到宝宝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凌暮帆哭笑不得,心情也转好了许多——这个比一般小孩成熟了许多的孩子在此之前一直让凌暮帆觉得担忧,但是现在他才发现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宝贝,在自己最孤独无助的时候给予了自己最大的帮助,虽然没能帮他解决什么实际问题,但是确实是从心里给了许多希望,让他想要更加坚强地面对今后! 想到这里,凌暮帆忍不住想哭,眼泪流得更多了,他一辈子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流眼泪,但是却让自己觉得别样的幸福! 就在这时候,心情刚刚转好的凌暮帆感觉脸上滑溜溜的,痒痒的,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滑来滑去,他连忙睁开了眼睛,顿时“啊”的大叫了一声。 宝宝愣了,推开爹地,纳闷儿地看着他——难道爹地听到了自己说的话之后醒悟了?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是这个样子的,爹地猛然间指着面前的小哈七,它正在冲着爹地摇尾巴,一副是好的样子,但是爹地好像一点儿都不高兴,生气地指着小哈七,“真是……真是恶心死了!” 宝宝不明所以地看着爹地,“什么啊?” “这条死狗,居然敢舔|我的脸!”凌暮帆说着就抬起腿来,冲着小哈七! “住手!”宝宝一看情形不对,赶紧拦住了爹地,“你不可以打小哈七!” 凌暮帆擦着脸,“什么啊,当然要教训它了,怎么可以随便舔别人的脸呢!” “可是小哈七又没有错,雅臻老师说过,如果它没有犯错的话是不可以打它的!” “什么没犯错啊,居然舔别人的脸,难道还不算是犯错么!” 宝宝生气地看着爹地,“它只是喜欢爹地,想要帮爹地擦眼泪啊!” 凌暮帆顿时语塞,“眼泪……什么……什么眼泪啊!” “爹地刚刚明明流眼泪了嘛,不信你看看,我肩膀上的衣服都湿掉了呢!” “胡说八道。”凌暮帆含含糊糊死不承认,但是语气已经明显弱下来了。 宝宝被爹地这个样子逗笑了,“哈哈,爹地不好意思了!我要去把这件事情告诉爷爷!” 看到宝宝往别墅的方向跑去,凌暮帆连忙追上——要是被知道自己流了眼泪,岂不是丢人死了,自己这半辈子的英明都被毁了,“站住,小鬼!” “我不是小鬼哦,我要是小鬼的话,爹地就是大鬼!” 父子两个说着嬉笑在一起,连小哈七也在他们的身边跑来跑去,十分高兴,直到半天过去,凌暮帆玩累了,和宝宝一起躺在沙滩上,哈七静静地趴在他们身边。 看着满天的星辰,凌暮帆平静了许多,想想看,当初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宝宝,但是最后发现这是上天赠与自己最好的宝贝。 而今天,虽然将要离开野草集团,可是,塞钱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这对自己来说,正是一个艰难、却通往辉煌的转折点呢。 “爹地,”宝宝用手肘推了推凌暮帆,“你和哈七一点儿都不像,这样不行哦,以后你要和哈七一起住在狗屋里的。” 被儿子突然这样说,凌暮帆愣了,“凭什么?” “刚刚不是说好了么,你去和雅臻老师道歉,不然的话你就是小狗,爹地,不可以耍赖哦,这是你答应过我的呢!” 凌暮帆不知如何反驳,支支吾吾的,“我……我又没说不去。” “算了,爹地,太勉强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宝宝故意用起了激将法,语气中还夹杂着嘲讽的味道。 这一下激怒了凌暮帆,“乱说什么,我可是你爹地,我有什么不敢的!” “是么?”宝宝挑起一边的眉毛笑眯眯地看着凌暮帆,那表情好像就在说着“你根本就不敢去,胆小鬼,懦夫!” 凌暮帆气呼呼地站起身来,“你看着,小不点儿,我这就去!不过,你不许跟过来!” 说着,凌暮帆就往端木雅臻那边走去。 但是他始终没有想到自己却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幕…… 沙滩上,吃过晚饭之后,项少龙也走了出来,凌大海看着这些孩子们一个个走出去,心里却有些乱,他知道项少龙的心里已经有了端木雅臻,但是,端木雅臻这盘菜,不是项少龙能吃得下去的。 凌大海猜得没错,项少龙确实是去找端木雅臻“偶遇”的,尤其是他看到宝宝带着小哈七出去了,就想到端木雅臻一定是去找宝宝和小哈七的。 不得不说,项少龙发现小哈七成为了他和端木雅臻之间的桥梁,只要有宝宝和小哈七在,端木雅臻便很是开心的样子,自己和她也比较容易接近,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了。 但是他在外面转了半天,没有找到端木雅臻也没看到宝宝凌天琪和小哈七,看着时候不早,恐怕她已经带着宝宝去休息了呢。 这让项少龙的心里有些惋惜的感觉,干脆去海边吹吹风好了。 想到这里,项少龙向海滩上走去,远远就看到了一个人坐在那里的背影,项少龙心中惊喜万分——那是端木雅臻。 没想到自己找了一晚上的人,却在这里误打误撞到了。 走到端木雅臻的身边,项少龙轻轻地坐下看着端木雅臻,却发现她将头偏过去,擦了擦眼泪,然后才回过头来看着自己——脸上已经勉强地装出了一副笑容来了。 这让项少龙有些不舒服,看来她还在拿自己当外人呢!想到这里,项少龙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端木雅臻故意装作愉悦的语气说着,她不想让项少龙知道自己刚刚哭过,刻意地掩藏着自己的情绪,“你的心情不好么?” 项少龙苦笑,“这应该是我来问你的话。” “什么啊!”端木雅臻假装不懂项少龙的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呢,我很高兴啊。” “算了,在我面前,你还需要伪装么?” 项少龙这话一说,就让端木雅臻觉得项少龙已经认为自己和他之间的关心很近了,不由得有些不太习惯,讪讪地笑着,“我有什么可伪装的啊,我看是你想的太多啦!” “呵呵,”项少龙无奈地笑着,虽然发出的是笑声,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笑意,“行了,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你以为你的伪装会有什么效果么?你的情绪,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完全瞒不过去的。” 端木雅臻无奈,她觉得项少龙简直是在逼问自己,“好了,我已经说过了,我的情绪很好,我想是你胡思乱想,而且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完全可以控制得好自己的情绪的,我想你应该能明白。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说完,端木雅臻站起身来就准备要走,却被项少龙拉住了她的手,端木雅臻像是触电一样连忙挣脱了,“你干什么!” “不要走。”项少龙没有看端木雅臻,他的眼睛凝视着天边的一块云朵,那片云遮蔽了不少的繁星,不知道那些被遮盖的繁星会不会为此懊悔,会不会为此而觉得不公平——因为他人的遮掩,而阻挡住了自己的光芒。 就像是被凌暮帆遮盖住了的自己一样。 被项少龙强硬地拽了回来,端木雅臻愤愤然,“项少龙,我想你是能够控制得了自己的情绪的,没错?” “在我面前,”项少龙转过头来凝视着端木雅臻的眼睛,“希望你不要掩盖自己的情绪。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因为你根本遮盖不住。你的一举手一投足,我都能读得懂。” 端木雅臻听到这话,脸颊顿时通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去了。” 但是项少龙的手却像是铁钳子一样,死死地卡住了端木雅臻的手,不肯松开,“你的情绪,能告诉我么?你的喜怒哀乐,不,你的怒气和哀怨,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承担。不要总是默默地自己承受了,我知道你会累,所以,我看到了会心疼,那程度并不比你自己难受要轻。” 听到项少龙说了这样的话,连端木雅臻自己都感觉诧异——不知道是他哪里牵动了自己的情绪,竟然让自己忍不住放松起来,“他……刚刚对我很凶。” 项少龙听到那个“他”字的时候,心脏隐隐抽痛了一下,他知道那个“他”说的指的是凌暮帆。 端木雅臻觉得十分委屈,“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变成这个样子,自暴自弃,而且不听其他人的劝说。我知道他大概有一些困扰,但是他却不肯告诉我。也不愿意让别人来帮助他。” “你……是在关心他是么?看到他这个样子,会很担心,对不对?”项少龙轻声问着,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连动都不敢动,他吐出每一个字的时候,心脏都在疼痛着。 “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控制不住。我很担心他,我害怕他会一直这样下去,我知道如果他继续这样的话,早晚有一天,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陷入什么样的境地,和你也有关系么?”项少龙忍不住酸溜溜地问着。 这让端木雅臻沉默了,她脑袋里都想着凌暮帆,并没有注意到项少龙的醋意,“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心里会这样想。” 项少龙苦笑,他还不知道凌暮帆是因为将要被辞去总裁的工作而烦躁不安所以才对端木雅臻发脾气,但是他已经认定了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凌暮帆都不能伤害端木雅臻——自己都舍不得欺负的人,怎么能被别人欺负!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离他远一点儿,我不想被他牵动自己的情绪,我也不想再让他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对我凶巴巴的。”说到这里的时候,端木雅臻很委屈,觉得自己的心里很难受,好像有人在狠狠掐着自己的心脏一样,让她无法呼吸。 但是端木雅臻并不知道项少龙在听到了这些话之后,比她自己还要难受,“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说这话的时候,项少龙有些怒气。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是……” 项少龙粗暴地打断了端木雅臻的话,“你明明知道他就是废柴,为什么还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你知道吗?他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不会再有什么改变的,不管你为他付出多少,他也是这个样子!你又何必再为他这样呢?” “我没有办法……” “这有什么没有办法的!你以为你这样子就能改变他么?你忘了他对你说话的时候那种表情了么?忘了他是怎样伤害你刺痛你的吗?” 看到项少龙的表情越来越,端木雅臻竟然感觉有点儿害怕了,“你……” 项少龙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你记得你刚刚问我的问题么?” “哪个问题?” “我是否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嗯,怎么了?”端木雅臻纳闷儿,刚刚说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提起来这个问题了。 端木雅臻110 “你说的没错,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确实是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是遇到你、遇到所有和你有关的事情,我便无法控制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端木雅臻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没想到项少龙居然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这代表着她和他之间虽然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至少不是上司和员工之间那么单纯了! 项少龙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没错,我为你,失控了……” 这让端木雅臻惊慌起来,“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回去休息了。” 项少龙看着端木雅臻,“你不要再给他伤害你的机会了,好么?你知道我看到他伤害你之后,心里是什么感觉么?你是连我都舍不得欺负的人,我怎么能看到别人欺负你……” 晚风轻轻地吹拂着,两人都不再说话,端木雅臻长长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了。 凌暮帆是在欺负自己么?他是在伤害自己么?端木雅臻说不清楚,她只是想要帮助他,她知道他心里有难言之隐,她能看得出他是那样的痛苦。 可是……谁又能帮助自己呢? 不知不觉之间,端木雅臻发现自己竟然轻靠在项少龙的肩头,她感觉到了一种踏实的感觉,好像一直想要保护别人的自已也能受到别人的保护,这让她好像再次安心了起来。 但是,项少龙的心理活动就没有端木雅臻那么单纯了,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以前和端木雅臻在国外的时候,那时候两个人一起朝夕相处,连工作外的活动也是一起进行的,虽然那时候自己没有向端木雅臻表明心意,但是他以为那是因为端木雅臻懂自己的心思。 直到回到了国内,项少龙才发现那时候的端木雅臻只是因为身边没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所以只是拿自己当做朋友了而已。 这让项少龙心中悔恨不已——当初明明有机会俘获端木雅臻的心,自己却没能把时机,对她表明心意。当她离自己渐行渐远的时候,自己想要再去表明,却发现身边障碍颇多,重重艰难险阻几次都险些让他想要放弃,如果不是对端木雅臻的感情和渴望,恐怕他早就放弃了。 想到这里,项少龙低头看着身边的端木雅臻,那是那样温柔、较弱,惹人怜惜,让人充满了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这让项少龙心中又充满了渴望,最近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少了,尤其是端木雅臻知道宝宝和凌大海之间的关系之后。 端木雅臻确实很美,尤其是在月色之下,洁净的脸颊,高的鼻子,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睫毛,和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嘴唇…… 这让项少龙觉得意识有些模糊,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他轻轻地靠近了过去,吻上了端木雅臻的额头。 黑暗之中,一个人转身离开了,带着碎得跟饺子馅儿一样的内心…… 那个人是凌暮帆,其实他刚刚就一直在周围看着端木雅臻和项少龙,尤其是当他听到端木雅臻是那样关心自己,而且无法自拔的时候,凌暮帆觉得一朵花在自己的心间绽放开来,让他是那样的开心!然而,凌暮帆一辈子都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了端木雅臻和项少龙之间的亲吻…… 凌暮帆跌跌撞撞地离开了,他不敢跑得太快,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地抽痛着,生怕跑得太快自己会直接晕倒在这里。 痛苦让他觉得好像快要死掉了一样——本来就被一堆事物繁杂堵塞在心里的凌暮帆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端木雅臻也选择这样对待自己,她竟然也离自己而去。 但是,如果凌暮帆继续在那里多站一两分钟的话,他大概会因为高兴得兴奋过度而死。 因为项少龙的那一吻并没有达到定情的效果,反倒让端木雅臻突然惊醒了,她直起身子将项少龙猛然推开了,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 项少龙再一次拉住了端木雅臻的手,但是这一次,端木雅臻却将项少龙的手狠狠甩开了,她看着项少龙,“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我……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只是情不自禁,希望你能理解。” 端木雅臻冷笑,“可是我也有我的意愿,你能理解的话,就希望你不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项少龙没有想到端木雅臻会这样对自己,她的情绪竟然转变得如此之快!刚刚她靠在自己肩头的时候不是还很温柔么,这种很久以来都没有再次发生的关系让项少龙误会了——端木雅臻靠在那里的时候,心里一直想的都是凌暮帆。 但是,端木雅臻的态度并没有让项少龙退缩,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退缩的时候,如果现在不直接提出来的话,将来恐怕就更加艰难了,“雅臻,我爱你,你可以接受我么?” 端木雅臻其实已经猜到了项少龙会给自己说这样的话。但是让她惊讶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项少龙对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的心里竟然没有任何激动的感觉,好像只是听着电视剧里男主人公对女主人公告别一样——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恐怕大家都有被告白的经历,那种心惊肉跳,激动得心脏好像都快要从嘴巴里面跳出来了的感觉,让每个人都无法忘怀,但是端木雅臻偏偏就是没有! 看到端木雅臻并不说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项少龙的心已经凉了一半,“请你慎重考虑,好么?我是很认真的,这件事情关乎着我的后半生,不是儿戏。” 其实端木雅臻已经在思考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在听到了项少龙的告别之后,心里面第一个想起来的人竟然是凌暮帆!虽然那个家伙脾气暴躁,而且感觉又是那样脆弱不堪,完全没有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坚强,但是端木雅臻好像一直都在替他找借口,认为他肯定是有难言之隐。 看看面前的项少龙,温柔体贴,又关心自己,好像什么事情都在顺从者自己一样,但是自己偏偏就是对他不来电。 人是不是都有自虐倾向呢?端木雅臻明明知道项少龙比凌暮帆对自己好得多,可是那个坏脾气的家伙偏偏就占据了自己心里面较高的地位! 连端木雅臻自己都觉得奇怪,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端木雅臻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对待凌暮帆,那个坏脾气的家伙就是让自己如此喜欢,她知道感情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能轻易下决定,而且端木雅臻也不是一个玩弄感情的人,任何一个决定,都像是项少龙说的一样“关乎自己的下半生”,所以,在想清楚自己的内心之前,她不会随便做出任何决定。 但是,端木雅臻却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自己绝对不会接受项少龙——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两个人在一起是否开心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和他在一起不开心,却因为怜悯和同情轻易和他在一起的话,这对项少龙来说也是非常不公平的!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冲着项少龙充满歉意地笑了,“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 项少龙长大了嘴巴,但是片刻又安静下来,“我说过……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好么?” “我认真考虑过了。” “可是……”项少龙心里酸酸的,连说话也觉得艰难,缓缓地张口,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端木雅臻无奈地摇摇头,冲着项少龙微笑,“感情是一件很简单、也很让人愉悦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喜欢,在一瞬间就能做出决定。” “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太草率了么?”项少龙这句话破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惊讶自己居然如此不理性!在端木雅臻的面前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我想,在你喜欢上我的时候,便应该知道,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难道不是这样么?” “我和你根本不是一瞬间,”项少龙大声地反驳着,“我和你曾经……!!!” 一听到这话,端木雅臻回过头来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项少龙,这时候,项少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差点儿将端木雅臻曾经的事情给透露出来。 这话听起来很奇怪,在端木雅臻的印象中,自己曾经和项少龙也只不过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她盯着项少龙,“我们曾经怎么了?” 项少龙心中痛苦万分,他明知道自己和端木雅臻之前有着那么多的曾经,他清楚地记得端木雅臻曾经和自己一起度过了一段非常幸福的时光,在那个时候她对自己很有好感…… 但是现在,这一切他心知肚明但却不能说出来!这种感觉让项少龙痛苦万分! 看到项少龙欲言又止的样子,端木雅臻没有再说什么,“总之,我只能对你说抱歉,希望我们还能像是以前一样和睦相处。” 这话让项少龙想笑,这就像是分手了的恋人互相说“我们做好朋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项少龙甚至不知道今天之后,他是不是还能像是以前一样面对端木雅臻。 海风吹拂过来,让项少龙觉得有些冷,他怅然若失地看着渐渐远去的端木雅臻,感觉刚刚那一句告白将自己浑身所有的气力都抽空了,颓然地不知活在人世究竟为何滋味。 另一边,有一个人比项少龙更加伤心,那就是凌暮帆,他踉踉跄跄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来的,只是觉得脑袋里好像是一个大银幕,上面只有一张照片,便是项少龙亲吻端木雅臻额头的那一张,配乐则是刺耳的讽刺笑声。 凌暮帆失魂落魄地推开一个房间就打算进去,却被宝宝拉住了,“爹地你干什么啊?那是佣人休息的房间耶!” “哦。”点点头之后,凌暮帆被宝宝拉着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坐在上,他痛苦地抓着头发,将头深深低下去。 宝宝站在爹地的对面,他以前还没有看到过爹地这样的表情,有些怯懦,“爹……爹地,你和端木雅臻老师道歉了么?” 小孩子毕竟太过天真,他还以为爹地是没有勇气去和雅臻老师道歉,或者是因为道歉之后被雅臻老师训斥了所以才会这样。 等了半天,宝宝看到爹地没有回答自己,便又问了一遍,“爹地,你向雅臻老师道歉了么?” 实际上凌暮帆并不是没有听到宝宝的问题,只是懒得说话而已,他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他连衣服都懒得换,将被子扯起来爬到上,用被子将自己团团裹住,然后身子一歪就躺在上不肯起来。 看到爹地居然回避自己的问题,宝宝很是纳闷儿,又跑到了爹地身边,他看到爹地整个人都藏在了被子里面,连脑袋也没有露出来,拽着被子的一角,“爹地,爹地,你和雅臻老师到底怎么样了?” 凌暮帆被问得烦了,他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给宝宝一个答案的话,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干脆就躲在被子里面,瓮声瓮气,“我没有和她道歉。” 宝宝急了,“为什么!” “不为什么。”凌暮帆有气无力地说着。 “爹地!”宝宝喊着爬到上,硬是将被子扯了起来,“爹地你太过分了,你不是答应了我要去和雅臻老师道歉么,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呢?” 凌暮帆无奈地苦笑——臭小鬼,难道你以为我不想要过去和她道歉么?谁让我在那个时候看到那种场面,你让我该怎么办?难道上去把项少龙扯开然后再想她道歉么?呵呵,别傻了,说不定自己破坏了人家那么美好的环境,还会被她更讨厌呢! 但是这些话凌暮帆只能在心里说,他又没办法将这些事情告诉这个五岁多的小鬼,索性干脆不做声好了。 端木雅臻111 宝宝倒是没看出来凌暮帆那是苦笑,更加不依不饶,“爹地,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不去找雅臻老师道歉!” 凌暮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向宝宝解释这件事情,直接选择了逃避,宝宝一看他根本不搭理自己十分生气,“爹地,你给我起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了凌暮帆的胳膊,使劲儿将他往下拽着,“你现在就和我去给雅臻老师道歉!你不敢去的话我陪你去!总之你今天必须向雅臻老师道歉!” 小家伙就这样胡闹着,凌暮帆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去道歉?哈哈,天大的笑话。他现在根本不想见端木雅臻,他知道如果现在见了端木雅臻,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到时候说不定会和她大吵起来,甚至把之前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这才是真正的痛苦——心中压抑着太多想说却又不能说的秘密。 此时此刻,凌暮帆还真是羡慕端木雅臻,失忆了就可以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如果也失忆了,那该有多好,也就不必非要记住这些让他痛苦的片段了。 就在这个时候,凌暮帆被宝宝拽到了地上,脑袋重重地磕在桌角上,他痛苦地捂住了脑袋,“好了,够了,不要再闹了!” 宝宝看到爹地居然这样对待自己,“臭爹地,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情,还不肯承认,对我凶巴巴的!我现在就去把这些事情告诉爷爷和雅臻老师!” 看着宝宝往门边跑去,凌暮帆赶紧将他一把抱了回来,生怕宝宝真的去给他们说这件事情,当下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恶狠狠地看着宝宝,“你不许去!” “爹地……”宝宝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凌暮帆,两秒钟之后“哇”地大哭了出来,挣脱了凌暮帆的怀抱便跑了出去,小哈七汪汪叫着紧随其后。 两个小不点儿跑出去的身影让凌暮帆心中万分疼痛,他觉得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渐渐离自己而去——父亲、爱人、儿子、事业,他摊开了双手静静地看着,那修长的手指、有力的骨节,却好像什么都抓不住。 凌暮帆将自己整个包裹在被子里,懒得说话,有佣人来敲门,他也假装不在里面的样子。 “暮帆,出来一下,我有事情要宣布。”是凌大海的声音,他听佣人说到处都找不到凌暮帆,看到他房里的灯亮着但是却没有人说话。 父亲在外面喊了好几声,凌暮帆始终一句话都不肯说——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更不要说是出去和他们见面听他们说话。 凌大海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让凌暮帆先自己待着,有什么事情明天再通知他好了。 客厅里的沙发上,大家环坐在一起,凌大海清了清嗓子,“今天晚上,大家早一点休息,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 端木雅臻关切地看着凌大海,“可是……雷霆叔叔,我看我们还是在这里多待一阵子,你的伤要好好休养一下呢。” 凌大海摆摆手,“我的伤势没关系的。” “老董事长,”项少龙也在一边帮腔,“我倒是觉得反正国内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今天刚刚和公司联系过,那边一切正常,你还是要修养好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童声从旁边传了过来,“我要走!马上就走!” 说话的是宝宝,他飞奔过来直接扑到了爷爷的怀里,十分委屈,“爷爷,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我们早点走好不好?” 宝宝的声音带着哭腔,凌大海纳闷儿,他记得宝宝说是很喜欢这里,怎么突然就要走呢,“我的宝贝孙子,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 “爷爷,我讨厌爹地,我要回去……” 宝宝一边说着一边委屈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爹地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诉爷爷,我去收拾他!” “爹地刚刚凶我了!”听到有爷爷撑腰,宝宝吸溜着鼻子抬起小脸说着。 “为什么呢?” “今天,他和雅臻老师吵架了,我看到他对雅臻老师凶巴巴的!我说他这样对雅臻老师不对,他答应我会去和雅臻老师道歉的。” 凌大海一听是因为这种事情顿时笑了,凌暮帆的脾气不好,这一点他是非常清楚的。 “宝宝做的很对哦,那么然后呢?” “爹地本来和我答应得好好的,可是最后回来的时候又说没有向雅臻老师道歉,他说话不算数!” 听到这里的时候,端木雅臻已经低下了头,她心中十分纳闷儿凌暮帆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她知道凌暮帆虽然脾气不好,但却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如果他答应了宝宝,那么一定会这样做的。没胆量?一定不可能,那不是凌暮帆的性格。没有找到自己?更不可能了,自己在海边吹风的地方就在和凌暮帆吵架的地方不远。 难道是……?端木雅臻一下想起来自己跑开之后坐了没多久,项少龙便出现了,难道说凌暮帆是因为项少龙在所以没有过来?他是不是对自己和项少龙之间误会了? 再加上现在开会凌暮帆也没有出现,端木雅臻刚刚看到雷霆叔叔到了楼上去,猜大概是去找凌暮帆了,难道凌暮帆现在正在因为自己发脾气? 端木雅臻心中思绪万千,看着宝宝,想要问他事情的经过,但是碍于这么多人在这里又不好意思开口。 宝宝说道这里又觉得委屈了,两只大眼睛泪汪汪的,“爷爷,你说我做错了么?” “当然没有了,是你爹地的错,等下爷爷就去教训他!” “不只是这样啊,爷爷,爹地告诉我他没有去和雅臻老师道歉,我觉得爹地言而无信。不知道爹地是不是不好意思,我就说我陪爹地过去,可是你不知道啊……”宝宝委屈地说着,“爹地他对我好凶好凶啊!还大声冲我喊!” 虽然叙述者是个宝宝,但是在座的其他人却都是成年人,大家都知道凌暮帆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端木雅臻,气氛一时间尴尬了起来。 “那个,”凌大海看大家都不说话,“既然宝宝说要走的话,刚好合了我的意思,我们明天就出发离开这里。” 大家确定了之后便各自回房睡了,凌大海则抱着宝宝来到了房里看动画片。 “后来,小猪爸爸、小猪妈妈和小猪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动画片演完了,宝宝低下头来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心中思绪万千,他低着头,声音有些难过,“爷爷啊,你看动画片里的小猪宝宝乖不乖?” “当然乖了。” “那我呢?我和小猪宝宝谁比较乖一点?” “当然是我的宝贝孙子乖咯!” 听到这里,宝宝缓缓抬起头看着爷爷,“可是……我都这么乖了,为什么小猪宝宝都有,我却没有呢?” 宝宝说了这样的话,让凌大海觉得非常心酸,“你也想要么?” “是啊,”宝宝认真地点点头,“我好喜欢雅臻老师,我想要老师做我的。” 凌大海将宝宝抱起来,“你为什么喜欢雅臻老师呢?” “因为雅臻老师很漂亮,也很温柔,而且还懂得好多事情,所以我很喜欢她,而且我和雅臻老师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开心。” “只有这样么?” “不是,”宝宝搔了搔脑袋,“不只是这些,但是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总之,我就是很喜欢雅臻老师的!” 大概这就是血缘,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却真真切切地存在着。 夜里,凌大海看着在自己身边熟睡着的宝宝,“小不点儿,相信我,我很快会让你和回到之前的日子的!”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便都收拾好起来了,凌大海特意早早去叫了凌暮帆让他准备一下,看着凌暮帆从房间里走出来,两只眼睛都着黑眼圈,凌大海便猜到他昨晚肯定彻夜未眠。 看来之前宝宝说的事情,对于凌暮帆来说也是困扰,自己的儿子肯定有难言之隐的。 一行人登上了直升飞机,端木雅臻坐在靠窗的位置,凌暮帆则坐在与自己相对的另一排椅子靠窗的地方,他一直看着窗外,自己看不清他的表情。一想到昨天晚上听宝宝说的话,端木雅臻就对凌暮帆很是担心,真想找机会和他好好聊聊,讲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是却又找不到机会。 期间,项少龙给她递了一杯水来,端木雅臻接了过来没有说话,经过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端木雅臻刻意地想要远离项少龙,免得让他误会。 思来想去,端木雅臻觉得这一次瑞典之旅实在改变了太多的事情。 想想看,在他们离开之前,项少龙虽然对自己很亲切,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仅限于上司和下属,自己那时候对项少龙也是如此,没有过多的交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才开始发生的改变呢?也许是因为自己最近对项少龙的照顾,但是那也是因为自己觉得项少龙因为保护自己而受伤之后表现出来的愧疚和弥补啊。 难道就是因为这一点导致项少龙对自己这样么? 端木雅臻不解起来,不知道以后该怎样面对项少龙,一想到回到国内正常工作之后,自己还要与他朝夕相处,端木雅臻就觉得好像是在做噩梦一样,她想到离开公司之前,虽然自己和项少龙之间的关系很是正常,但是却也已经被公司里的同事们传起闲话来了,现在要是和项少龙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会引来更多的流言蜚语。 她知道,虽然自己不承认,也不想承认,但是在她和项少龙之间确实有一些东西已经变质了。 再说凌暮帆,这是更让端木雅臻头痛的问题。 这一次来瑞典之后,端木雅臻也觉得奇怪——她不会再因为见到凌暮帆之后就觉得头痛欲裂了,她本来以为这是一个好兆头,至少自己和凌暮帆也可以正常相处了。 而且,自从这一次来瑞典之后,凌暮帆对自己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不冷不热不远不近,就像是对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她还不知道凌暮帆是听到了凌大海的嘱咐之后故意这样的。但是对于端木雅臻来说她已经对这样的态度很满意了,至少凌暮帆不会再莫名其妙地冲着自己发脾气或者是斥责自己。 但是她大概之前从来连想都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遇到天蓝色的梦那样的人,最为重要的问题就是天蓝色的梦给自己看的那些影像资料。 虽然在那些影像资料上,凌暮帆对自己有所伤害,但是端木雅臻却对凌暮帆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在知道了自己和他曾经那样纠缠交织过一段时间之后,端木雅臻突然觉得这个冷菲菲的家伙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更加亲切了起来。 她甚至认为那些资料只是天蓝色的梦为了欺骗自己而特意截取了一些容易被误会的部分,在自己和凌暮帆之间其实应该还有其他的故事。 就在端木雅臻对他不太抵触的时候,却没想到他竟然开始用那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凌乱的思路占据了端木雅臻的脑袋,她揉了揉太阳穴——又有些头痛。 深呼吸了两口气之后,头痛稍微减轻了一点儿,就在这个时候,端木雅臻被吓了一跳! 在他们的身边——高空之中——居然亮起了礼花,而且就在他们的身边! 这突如其来的烟花把众人都吓了一跳,驾驶员也惊慌了起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飞机旁边突然出现烟花,如果气流遭到了影响的话,飞机失控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到时候搞不好所有人都要在这里同归于尽了。 缤纷美丽的烟花就在自己身边绽开,确实很是漂亮,飞机上所有人加起来有好几百岁了,但是还没有人这样看到烟花呢! 本来心情一直十分阴郁的宝宝这时候鼓起掌来,大呼好玩儿,“太棒了,爷爷,你看你看,烟花好近呀!” 端木雅臻112 凌大海抱着宝宝微微笑着,要说宝宝不懂这烟花在身边炸开有多危险的话也倒是情有可原,但是凌大海却也没有任何反应,泰然处之,他好像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低下头来掏出了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看了看那美丽的烟花,将短信发了出去。 这时候,项少龙指着飞机下面,“你们看!” 原来就在直升机下方,有一艘的游艇,之前他们还没有发现,现在一看,这艘游艇确实十分大! 广阔无边的大海上,蔚蓝色的海天连成了一条线,导致这艘蓝色的游艇看起来和海面融在了一起,如果不仔细分辨的话,还真是不容易看出来。 但是只要仔细去看,便能看出来游艇恢弘的造型,这么大的游艇十分惊人。 端木雅臻和凌暮帆等人只是因为游艇的规模而觉得惊讶,如果他们知道了游艇的主人,恐怕更是会大吃一惊——游艇的主人是一个三十三岁的男子,全球最大的社区交友网“abc&abc&abc——weibo”,简称abc的继承人舒暂渊。abc网络市值四百万亿美元,是全球组大的网络信息科技集团,作为abc的继承人,舒暂渊是令全世界女人都要流口水的富二代。不过,舒暂渊早就和自己深爱的女人结婚了,可惜在四年前,他的妻子病逝,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舒月儿,今年已经五岁了。 这样的身世倒是和凌暮帆有些相像,不过凌暮帆至少还有端木雅臻,宝宝也没有失去母亲。所以和宝宝相比,舒月儿要可怜许多,也导致她的父亲舒暂渊对她疼爱备至。 黄金单身汉舒暂渊与女儿舒月儿一起生活着,他本以为自己如果更加疼爱女儿可以弥补女儿失去母亲的缺憾,但是却不料他的疼爱导致女儿性格不是一般的刁蛮,比起刚刚得了失忆症的凌天琪有过之而无不及。 甲板上,舒暂渊陪着女儿放风筝,她看着在爹地手里飞得好好的风筝到了自己的手里却马上就跌落下来立刻就生气了,舒暂渊无奈地笑了笑,“来,爹地教你?” 舒月儿生气地将风筝踩烂了,“哼,我才不要学这东西呢!” “那么,月儿想要玩什么呢?” 坐在甲板上,舒月儿穿着一身嫩粉色洋装,像个舒冥使一样,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发现了不远处的直升飞机,“爹地,我要放烟花。” 舒月儿为什么看到直升机就要放烟花呢?是出于恶趣味还是别的什么,都无从考究了,但是放烟花这种事情对于舒暂渊来说没什么困难的——他知道女儿非常喜欢看烟花,在她小时候,还根本不记得事情的时候,她就经常被她抱着一起看烟花,大概正是如此,只要女儿的心情恶劣到不管怎么样都没办法好起来的时候,只要给她看烟花,舒月儿就能马上高兴起来。于是,烟花成为了舒暂渊不管到哪里都必须带着的东西。 放烟花这种事情在游艇上来说也没什么难的,要知道舒暂渊的这艘游艇可不是普通的游艇,这艘游艇价值一千万美金,是整个世界上最豪华的私人游艇之一,可以同时一千位游客,不光有酒店、餐厅、夜店和客房,甚至还配备了直升机降落平台。 命令佣人将烟花准备好之后,舒暂渊抱着女儿在甲板上坐下,看着烟花直冲天空,舒月儿高兴得直拍手,刚刚因为放风筝而生气的事情已经全都忘得烟消云散了。 就在烟花刚刚消散的时候,舒暂渊看到助理冲着自己走了过来,“舒先生,有您的短信。” 舒暂渊接过手机看了一下微微笑着。 舒月儿对于爹地打电话发短信之类的事情都很——大概单亲家庭的孩子都会这样,也许就像是宝宝凌天琪一样,也担心爹地会给自己带新妈妈回来,“爹地,是谁的短信啊?” “是你雷霆爷爷发过来的。” “雷霆爷爷?”舒月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哪个雷霆爷爷?” 舒暂渊拍了拍舒月儿的小脑袋,指着不远处的小岛,“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要说舒暂渊为什么现在乘坐游艇出海呢?可不仅仅只是观光而已哦,他们的目的地就是不远处的一座小岛,舒暂渊打算过去拜访住在岛上的一个人。 而那个小岛,也是凌大海他们的目的地。 眼看着自己坐着的游艇距离小岛越来越近了,舒月儿非常好奇地问着父亲,“爹地,那个岛是做什么的啊?” “是住着很多有意思的人的地方,”舒暂渊笑眯眯地说着,“它的名字很好听哦,叫做‘梦醒之地’。” 舒暂渊对于这个名叫“梦醒之地”的小岛评价得很到位,这里确实住着很多有意思的人——一群可以说是世界级大师的心理学专家和催眠师。 这座坐落于海中央的小岛简直是世界上所有催眠师和心理学专家的向往之处,能在这里居住就代表自己在心理学或是催眠领域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记得好像有这样一句话说“当有人称呼你为疯子的时候,证明你已经离成功不远了”,大概就是这样所以成功之人的行为好像都有些许的怪异,比如这些级大师们,选择了这样一个小岛来居住,而远离繁华的大都市。 在这座小岛上,饮用水是用抽上来的海水进行加工处理后得到的,而食物则有专门的船只定期运送过来,可以说,是一般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场所,可以远离凡世的喧嚣,但是却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他们需要工作来维持自己的生活。 与那些平凡人不同的就是因为这些人在学术领域上有非常高的造诣,所以薪水也是一般人不可小觑的,在这个岛上能够开一间心理咨询工作室的人,随随便便接待一个客户,就够普通人用一年、十年甚至是半生的薪水才能相等。当然,这也是因为客户的层次不同来判断的,比如凌大海和舒暂渊这样的客户,支付的咨询费也是一般人所支付不起的。 傍晚的时候,舒暂渊将女儿交给佣人,自己则去拜访了一个客人。 岛上没有什么大型豪华酒店,只有一些干净,并且品味独特的小旅馆,一般都是三四套别墅式二层房屋由同一个旅店老板管理着,询问了对方的信息之后,舒暂渊来到了一栋小却很有品味的别墅前按响了门铃。 看到来开门的人,舒暂渊笑着,与对方拥抱在一起。 他来拜访的人,正是凌大海。 听到了门铃声跟着父亲一起走出来的凌暮帆对舒暂渊十分好奇,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也没有听父亲提起过,现在在这个小岛上相遇了,两个人还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让凌暮帆觉得惊奇万分。 “凌先生,您好,好久不见了。”两人分开之后,舒暂渊微笑着说道。 凌大海点头,“是啊,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呢,快请进来。” 这个陌生的男人和自己年纪相仿,虽然比自己大一点,但是也大不了几岁,凌暮帆对这个人感到十分好奇,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因为父亲和他说话的时候非常尊重,看起来身份应该不一般! “我们到楼上的会客室去谈。”凌大海说着将舒暂渊往二楼上带,他需要和舒暂渊单独好好聊一聊,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就在这个时候,舒暂渊被一个人撞倒了,他将怀里的人扶了起来,顿时震惊了一下。 撞来的人是端木雅臻,她本来和宝宝在房里玩,“宝宝,如果你再不乖的话,我以后就带着小哈七走了,不让你和它玩了哦。” 宝宝调皮一笑,“哈哈,那雅臻老师就和小哈七玩好了,我去找爹地玩,让雅臻老师没办法和爹地一起玩!” “我……”端木雅臻被宝宝说得害羞,连忙出口遮掩,“我才不要和你爹地玩的。” “是么?那我去告诉爹地咯,就告诉他雅臻老师压根儿都不想和他玩儿,告诉他雅臻老师很讨厌他!” 端木雅臻连忙阻止宝宝,“不行!” “我偏不哦!”宝宝大笑着跑了出去,端木雅臻赶紧在后面追着,谁知道眼前一黑撞在了一个人身上,抬起头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面容还很英俊的样子,不是凌暮帆那种比较冷酷的风格,虽然和项少龙那种文雅的类型很像,但是论长相的话,要比项少龙优秀得很多。 端木雅臻赶紧向对方到了个歉,然后就跑开了,倒是舒暂渊,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他……对这个陌生的女人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心跳,非常的心跳,在他妻子去世之后,已经五六年了,没有任何女人能让他有这种感觉! 虽然这个女孩子长得并不像自己已经去世的妻子,但是,她身上却有一种和妻子非常相似的气质。 这么多年来,舒暂渊见过无数女人,但是都无法让他心动,更不要说被女儿舒月儿喜欢上了。但是今天,舒暂渊却为这个女孩儿而心动了,大概就是因为她身上那与妻子相似的气场,舒暂渊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寻觅和等待,深知道这种心动是多么来之不易。 “怎么了?”凌大海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舒暂渊在后面站着不动,纳闷儿地回过头来问了一下。 “没……没什么。”舒暂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了上去。 这些细微的动作都被凌暮帆看在眼里,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男人——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是非常敏锐的,他从这个男人刚刚的眼神和动作里已经看出来这个男人对端木雅臻心动了,比自己见到端木雅臻的时候产生的那种感觉还要剧烈。 凌暮帆气得牙痒痒,心中暗骂端木雅臻水性杨花,连陌生的男人都要一下! 想到这里,凌暮帆转身看了看窗外正在和宝宝嬉闹的端木雅臻,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维有点儿不正常了!想想看他凌暮帆这么多年身边女人无数,什么时候因为女人吃过醋! 在遇到端木雅臻之前,凌暮帆始终不敢相信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然而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凌暮帆都觉得自己变得恐怖。 话说回来,端木雅臻真的是水性杨花么?看看她和宝宝玩的样子,刚刚和那个男人撞上也只是偶然。 凌暮帆长叹了一口气,如果要怪的话,也只能怪端木雅臻的魅力太大了,这让他有些心慌起来,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对端木雅臻穷追不舍,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要想想清楚了,看这次的对手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一想起来对手的事情,凌暮帆看到了项少龙,他正坐在一边发呆。 要说昨晚还看到他在亲吻端木雅臻的额头,但是今天两个人就像是陌路人一样,甚至比之前还要疏远,非常不自然的样子。 这让凌暮帆的心里踏实了不少——男女之间告白之后结果有两种,一种是变得比之前更加亲切,另外一种则是变得非常疏远。看项少龙和端木雅臻的这种情形,大概能猜得到是项少龙碰壁了。 “哈哈。”凌暮帆想到这里,竟然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项少龙纳闷儿地看着凌暮帆,皱着眉头,“你莫名其妙地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凌暮帆连连摆手,他又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给项少龙知道,“呵呵,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而已。” 看着凌暮帆奇怪的样子,项少龙心中很是纳闷儿,不过也没追问下去,暗自骂凌暮帆精神不正常。 两人在客厅里虽然不说话,但是气氛还算是轻松,但是二楼的小会客室里,气氛就没这么好了。 “事情就是这样。”凌大海叹了口气,对舒暂渊说道。 “没错,我也发现了,野草集团最近的股价确实跌得有些过分,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恐怕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国际上以前也有几家大公司,在后期的时候也遭遇了像是野草集团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每个阶段都是非常相似的。我想,前辈的经验还是非常有必要吸取的。” 端木雅臻113 凌大海点点头,舒暂渊所说的那几家公司,自己也非常清楚,确实像是舒暂渊所说的一样,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很有可能走那几家公司的老路,到时候恐怕野草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是,让他担心的事情不仅仅是股价的问题,“最近野草集团遭到了很多负面消息的攻击,还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报道,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些事情,不然的话,野草集团的股价也不可能突然之间就跌到这种程度。” “没错,我也发现了,很多报道都是不切实际的。” “不仅如此,我最近得到了秘密消息,刚好与负面报道的事情不谋而合。” 舒暂渊十分好奇,“什么秘密消息?” “据说,‘国际金融狙击手’(非法金融财团)已经盯上了野草集团,如果这个消息属实的话,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所行动,到时候必然有大批量的资金会干扰和狙击野草的股价!” 听到这里,连舒暂渊也不禁担忧起来,“国际金融狙击手”的能力可是不可小窥的,别的不说,但是想到索罗斯狙击英镑和东南亚狙击泰铢的事件,也能猜到对方的能力多少。 如果被国际金融狙击手盯上的话,一般都没有好的下场,从千亿富钱一下变成负资产的人比比皆是。 “说的没错,”舒暂渊也忍不住为凌大海担忧起来,“看来野草集团现在非常危险。” 凌大海长叹了一口气,“确实如此,这就是我最近所担心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野草集团的股价近期间内可能会跌得更厉害,我的底牌已经没有多少了。” 舒暂渊虽然和凌大海年纪相差甚远,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不错。 像是舒暂渊这样的富二代并不多,一般的富二代都会仗着家中的资产而放任自我,但是舒暂渊却不同,他从小到大都在非常严格的家教中成长着,也就造就了他今日的能力,所以和凌大海聊天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代沟。 于是,在听到了凌大海说道这些事情的时候,舒暂渊也忍不住帮他担心了起来。 “但愿不要发生那些事情,毕竟野草集团虽然非常庞大,但是在国际金融狙击手面前,能够逃脱的集团并不多,”舒暂渊担忧地说着,“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也只能……” 凌大海紧张地看着舒暂渊,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但是舒暂渊思索了一会儿之后,释然一笑,“你放心好了,我会再观察一阵子,如果野草集团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会看准时机立刻出手援助的。” 没有想到舒暂渊竟然会这样设身相助,凌大海心中十分感激。 要知道,在商场之中,尔虞我诈你争我夺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虽然不是同一个领域也不是同一个国家,但是彼此之间还是存在着极大的竞争力,这大概就是商人的天性——一定要比别人要强,不管对方对自己是否有着威胁,只要同时商场中人,彼此之间就存在竞争! 但是像是舒暂渊这种愿意主动提供帮助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我……”凌大海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真是非常感谢你。” 舒暂渊连忙摆手,“您不要这么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够帮得,但是我会尽量的,用尽全部力气帮助你,所以暂时放心好了。” 凌大海点点头,股价的事情就暂时告一段落,“那么,令尊最近怎么样呢?” “哈哈,”舒暂渊一听凌大海提到自己的父亲,无奈地笑着,“家父还是老样子,年纪越大便越像是个孩子了,不过好在他心态非常好。” “那就好,舒老先生确实是这样,我们以前也接触过几次,非常豁达的人。那么,舒老先生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云游四海,说实话,我这个儿子都经常见不到他呢。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他年纪大了,能用剩下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生活!” “没错,确实让人羡慕啊。不过也多亏你的能力很强,自己可以独当一面,才让老先生有机会可以放松地出去游历四方。说实在的,我也很是羡慕那样的生活啊,可惜我那个儿子他……”凌大海苦笑着,虽然凌暮帆的能力不算差,但是某些情况下,的确有些太过于急功近利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发生和天蓝色的梦搅在一起的事情,当时如果不是自己出手的话,野草集团恐怕早就出了大问题了。 听到凌大海这样夸奖自己,舒暂渊不好意思起来,“没有的事儿,其实我自己管理abc也很是吃力呢,不过家父行事比较随性,自从退出以来,不管我将abc管理得怎么样,他从来都不过问。再加上家父也不喜欢争名逐利,凡事讲求尽力就好,对于我的要求也不高,这才让我放下心来,压力也不大。” 被舒暂渊这么一说,凌大海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对凌暮帆的要求过高?说不定自己也应该放手,让凌暮帆自己去闯一闯,但是现在肯定是不行了——他们将要面临的危机,别说凌暮帆一个人了,就算是他们父子二人一起协力对付,也未必能够应对得过来呢,所以现今时刻,能够像舒暂渊一样肯帮助自己的强大角色,对于凌大海来说就非常重要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舒暂渊终于忍不住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那个……刚刚和我撞在一起的女人是……?” 说到这个,凌大海看着舒暂渊的眼睛,心猜舒暂渊大概对端木雅臻有了好感。 像是舒暂渊这样的黄金单身汉,大概很少能遇到令他们心动的人,平日里身边应该也不乏各形各色的女孩子,想想看,应该是被女人所围绕的,能这样主动打探一个女孩子消息的事情应该很少发生。 但是这也不足为奇,因为端木雅臻是那样优秀的女孩子,这一点,凌大海非常能够理解。但是他却不会接受,因为他最近一直在撮合凌暮帆和端木雅臻之间的事情。 扪心自问,凌大海知道自己想要撮合端木雅臻和凌暮帆的事情,在某些角度来讲,确实是因为端木雅臻身后的背景,那可以说是野草集团的死穴,如果把握得好,野草集团今后的路将越走越顺利,但是如果处理不当的话,野草集团,这个凌大海用尽了半身心血才打拼而来的企业,完全有可能在之间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说实在的,凌大海撮合两人也不仅仅是为了这一点。 首先,凌大海知道儿子在几年前一直都因为死去的孙婧而无法从阴影之中走出来,但是,端木雅臻却做到了,她就像是帮助凌暮帆从悲痛和忧伤之中走出来的一剂良方,不仅如此,他感觉得到儿子在为了端木雅臻而做出改变,虽然只是一点点细微的改变,但是这段时间之后,他可以看得出儿子身上发生的变化已经很大了。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凌大海希望他能和端木雅臻一起走阴影里走出来。如果端木雅臻和凌暮帆就此擦肩的话,凌大海不知道儿子今后将会怎样,是继续为了孙婧伤心,还是开始为端木雅臻而伤心。 其次,就是因为宝宝。之前自己听到宝宝问自己为什么没有的时候,凌大海已经感觉心里很难受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想办法让宝宝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凌大海心中非常清楚,虽然项少龙和李民秀,包括现在自己面前的舒暂渊,他们都是很优秀的人,但是他们中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替代凌暮帆在宝宝心里的地位。同样,对于端木雅臻来说也是如此。所以,如果他们真的注定了走向陌路的话,对于宝宝来讲将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不管是和端木雅臻还是和凌暮帆一起生活,他都将注定成为一个不完整的孩子。 所以,在凌大海听到舒暂渊这样问起来的时候,凌大海笑了笑,“她是我的儿媳妇。” 听到这话,舒暂渊有些失望。 实际上他在心里已经对端木雅臻的身份做出了好几种猜测,比如说是凌大海的秘书,或是干女儿什么的,总之他没有想到竟然是凌大海的儿媳妇,也就是说,她是凌大海儿子的妻子,这让舒暂渊心中一下失落万分,他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却还是被凌大海都看在眼里了。 勉强地装出了一个笑脸,舒暂渊看着凌大海,“那令郎真是有福气啊!” 凌大海看到了舒暂渊那一闪而过的表情,心中得意,他就是打算让舒暂渊放下对端木雅臻的心思,“哪有什么福气啊,只不过是讨了个好的老婆而已。” “哎,这就是真正的夫妻啊,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呢!” “幸福的家庭大同小异,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啊,”凌大海无奈地说着,并将端木雅臻和宝宝失去了记忆的事情告诉了舒暂渊,“这件事情让我困扰了很久啊,这对母子两个双双失忆,对家里人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舒暂渊点点头,他大概能猜想到那样的感受,“不过没关系,我知道这种失忆其实是可以通过治疗而康复的!” “没错,”凌大海点头,“这也是我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我是想来找薛玉博士,希望她可以医治好他们母子两个的失忆症。” “哦?”舒暂渊非常惊讶,“这么巧!我也是来找薛玉博士的!今天收到您的短信,我就在纳闷儿您到这里来干什么,没想到我们还这样默契。” 说到这位薛玉博士,可不是一般的人。虽然这座岛上住着很多能人异士,但是薛玉绝对是岛上最富盛名的人。她曾经在国际上久负盛名,不少人都慕名而去,后来她便隐居在了这个岛上,而且从很早以前就开始闭关,不管对方出价多少,都不肯接待任何病人。而且,薛玉博士的社会交际极广,就算是用政治背景来威胁她也是没用的,结果轻的是自取其辱,重则燃火自焚。 “你来找薛玉博士?”凌大海纳闷儿地看着舒暂渊,不像是心理上受到困扰的样子,“是为了……?” 看到凌大海疑惑的表情,舒暂渊连忙摆手,“不是我的问题,是我的女儿舒月儿。我想您知道我夫人去世了的事情。” 凌大海点点头,葬礼自己虽然没能出席,但是确实知道这件事情。舒暂渊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爱妻的葬礼也只有寥寥几位故人知道,至于媒体什么的,全都下了强制命令——不许泄露。所以,凌大海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几年前才无意得知的,“令荆过世也有四年了?” “没错,在妻子过世之后,我女儿的身体也不是很好,而且个性不是很好,十分又脆弱,晚上经常会做噩梦。这些年来,我带着她四处寻医却一直没有得到医治,很多心理医生都对她的状况束手无策,直到有人给我介绍了薛玉博士。” “这倒是没错,薛玉博士在这些方面确实很厉害。” “是的,但是那时候我便得知薛玉博士已经开始闭关,不接待任何客人。虽然我找了很多人和薛玉博士联系,其中不乏薛玉博士的好朋友,却都没能打动她。直到前几天,我收到了薛玉博士的短信,说是可以让我带着女儿来找她,我便连忙赶来了这里。却没有想到遇到了您。” “当时我也很惊讶,”凌大海笑着说道,“要知道,这个小岛实在是太神秘了,而且这里处在公海区域,确实不太安全,又不是什么有名的观光海岛,所以当我看到这么大的游艇时就觉得奇怪,结果仔细一看,竟然是你的游艇,我便给你发了条短信。” “哈哈,世界还真是小啊。” 端木雅臻114 凌大海摇头,“对于富人来说,世界就是个村,对于穷人来说,村庄便是个世界了。” “没错没错,凌先生说话还是那样精辟。不过尽管如此,对于我们同时来拜访薛玉博士这件事情还是非常巧合呢。” “这就更好解释了,就像是一流的国际名媛经常会买到同样的衣服或是包包,因为她们都会去选择国际大师的限量商品。这薛玉博士就像是级的奢侈品,因为稀少,所以容易碰到。” “太精辟了……” “那么,舒先生是打算什么时候去拜访薛玉博士呢?” 听到这话,舒暂渊也有些焦急,“哎,我刚刚和博士联系了一下,虽然之前是对方通知我可以来就医的,但是毕竟是大师,所以我现在还在等待着博士安排时间,做出正式的邀请。凌先生呢?” 凌大海也尴尬地笑了,“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生怕打扰了薛玉博士,所以直到现在还在等待博士安排时间呢。” 虽然凌大海和舒暂渊都是商界巨富,但是对于薛玉博士这样的神秘大师,他们也只能恭恭敬敬地顺从等待。 就在他们等待的时候,端木雅臻和宝宝这两个“病人”正在岛上闲逛着。 刚刚玩的太累了,现在午后的清风吹拂着,白色沙滩就在脚下,端木雅臻觉得心情很好,拉着宝宝正在四处走着。 这个岛上像是一个小型的综合区,住宅、餐馆和购物区应有尽有,椰子树下还摆着有趣的摊位,上面摆着一些手工制作的工艺品,大部分的材料都是贝壳,别有另一番风趣。 宝宝蹲在地上看着那些工艺品,看了半天之后将一个贝壳手链拿了起来,“雅臻老师,你看看这个好看么?” 端木雅臻紧张地看着宝宝,“还没有问人家摊主怎么就能随便乱动呢?” 但是宝宝并不明白这些,他将手链拿起来,“雅臻老师,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哦!” 虽然摊位上并没有摊主,也没有人看到宝宝将手链拿起来摆弄,但是端木雅臻还是很担心,“不可以哦,在没有问清楚是否可以拿起来试戴之前是不能随便乱动的。” “雅臻老师,你的规矩真是多呢!”宝宝嬉笑着说道,不知道是因为蹲下太久的缘故还是怎样,他突然觉得头有些晕晕的,一脚没有站稳竟然退后了几步,踩在了地上的贝壳饰品上! 眼看着一个最大的贝壳项链被宝宝踩碎了,端木雅臻紧张起来,四处张望着。 宝宝说给摊主扔下些钱就可以了,打算走掉,但是端木雅臻死活不同意,“你怎么知道这条项链是多少钱呢?我们至少应该等在这里,见到摊主和人家道歉之后才能走啊!” 两个人在这里等候了半天才等到了缓缓走来的摊主,好在摊主会讲英文,端木雅臻连忙向摊主鞠躬道歉,“真是对不起,我们踩坏了你的东西,请问这条项链多少钱?我会赔给你的!” 谁知道摊主只是摆摆手,“算了。” 端木雅臻以为是摊主还在责怪自己,“请你让我们赔给你?” 摊主笑了笑,“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完全没有必要的!” 最后,摊主始终坚持着不让端木雅臻赔偿,这让端木雅臻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子拍了拍端木雅臻的肩膀,她回过头来一看,这女人穿着十分怪异——白色的拖地长袍,看起来像是西方的占星师一样,非常奇怪,中分的长发披在肩膀上,不显妩媚,反倒是一种神秘的气质,她看着端木雅臻,“你不必为此担心。” “啊?”端木雅臻纳闷儿地看着女人,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项链的事情你不必太在意。住在这里的人生活都非常随性,他们虽然是商人,但是卖东西也只是打发时间而已,”端木雅臻并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都十分奇怪,能住在这里的人都不必为生计而发愁,很多事情也只是凭自己的乐趣而已,“他们卖东西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乐趣,只要是真诚的客人的话,他们还会经常白送东西给客人呢,只要你们是真诚的人,他们也不会为难你们。” 听到这些话,端木雅臻才放心了不少。 “那么,”女子看着端木雅臻和宝宝,好像对他们很感兴趣,“我们去那边喝杯饮料怎么样?” 端木雅臻点点头,她也对这个看起来很奇怪的女人非常好奇。 来到椰子树下的小桌旁,女子从旁边的冷藏柜里拿出了三罐饮料,但是看样子这并不是女子的冷柜,看到了端木雅臻脸上的好奇,女子笑了笑,“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是的,只是为了大家能够更加舒适的生活,你看,随处可以找到冷藏的饮料,这不是很方便的事情么?” “原来是这样……”端木雅臻有些感叹地说着,世界上原来还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大家可以真正的和平共处相亲相爱,简直像是天堂一样! “看样子你们不是本地人呢。”女子将打开的饮料递给了宝宝和端木雅臻,无意间问着。 “是的,我们今天才来到这里的。” 女子微笑,“我就说嘛,之前没有见过你们的样子呢。你们来这里也是为了看病的?” 听到女子这样问,端木雅臻非常纳闷儿,“这里有医院么?我还以为是普通的观光岛屿。” “当然不是了,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为了看病的,那么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端木雅臻这才想起来自己也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无奈地耸耸肩。 女子凝视着端木雅臻,“你是来看病的,可以看出来。我敢肯定!” 听到女子的话,端木雅臻觉得十分惊诧——自己并没有什么病啊!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白衣女子笑了笑,“你以前受过伤?” 这句话让端木雅臻错愕不已,关于自己受伤的事情,连她自己也只有一知半解,并不了解许多,这个白衣女子到底是谁?“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 “我并不知道你的过去,只是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的。” “什么意思?” “你的眼神涣散,看东西的时候记忆力不集中,在我问你是否受过伤的时候,你的眼睛在不断地往左右两边转动,这是人的一种生理行为,因为在眼球往两侧不停转动的时候才能将左右脑联系在一起,也就是回忆事情最有效的方法,这表明你在回忆的时候非常吃力。从而可以判断你的一部分记忆缺失了,这种情况大部分是由于脑部受伤之后造成的。” 本来还以为这个穿着奇怪的女人会是什么神婆,现在听到她如此可观而科学的推理方式,端木雅臻不禁折服了,她想到女子刚刚问自己是否来看病,马上表现出了好奇,“我的这个毛病在这里能看好么?” “你自己觉得自己有什么毛病呢?” 端木雅臻想了想,“是这样的,我的脑袋里会经常浮现出一些记忆,好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一样。我曾经特意在网上查过关于这一点的问题,发现很多人也会出现类似的症状,比如说看到某些场景感觉好像曾经来过,或者做过同样的事情。但是我和他们的症状却不太一样。” “那叫做假性记忆,很多人将这些记忆成为是前世经历过的片段,说这是脑袋里残留下来的前世的记忆,但是实际上并不是那样的。类似这种似曾相识的片段大部分来自假性记忆,那些场景都是在生活中真实存在的,并没有虚幻场景,而大部分假性记忆都是人们在梦中见到过的场景。极少一小部分则是儿时的记忆。不过,你的那些记忆并不是假性记忆。” “没错,”端木雅臻连连点头,“我也觉得我的那些记忆不是梦里面见到过的场景,我觉得那些记忆片段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白衣女子摇摇头,“不,判断一段记忆是否是假性记忆的依据并不是真实感,因为很多假性记忆都拥有极高的真实感,真正的判断方式是记忆的虚幻性和断续性。根据刚刚你所说的细节,我发现你的记忆其实并不是很清晰,也就是说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模糊的,这与假性记忆正好想法,真正的假性记忆是潜意识里制造出来的,所以会凭借虚构来完善真实感,你的记忆则非常自然。” 对于白衣女子的话,端木雅臻并不完全能听懂,但是她还是认真地听对方说着,“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我要怎么把记忆串联在一起?” “这一点我现在还不好说,需要继续判断你的情况之后才能下定论。” 宝宝在旁边听了半天,现在也焦急了起来,“我也有!我也有同样的状况呢!” 白衣女子拍拍宝宝的脑袋,“放心好了,我也会帮你的。” 这时候,白衣女子注意到了宝宝脚边的小哈七,“你的小藏獒很可爱!” “是啊,它叫哈七!” 白衣女子伸出手来在哈七眼前绕了一个圈儿,哈七却没有明白白衣女子的手势,反倒顽皮地跟着白衣女子的手指直晃脑袋。 “聪明倒是很聪明,”白衣女子点点头说着,“不过可惜了,现在的程度只是继承了血统里应有的智慧,训练不够,不然的话应该会更聪明的!” 听到这话,宝宝不满意了,“我的小哈七很聪明,而且我也有训练它哦,它现在已经学会握手了呢!” 白衣女子无奈地笑了,“小家伙,那根本不叫做训练,只是普通小狗的把戏而已。像是藏獒这么聪明的犬种,只教它那种事情,简直是在暴殄天物!让我来教教你!” 说着,白衣女子分别比划出了几种手势,向宝宝一一介绍着每种手势的含义,“小藏獒和人是一样的,脑中有无限资源和潜力,你教它的越多,它将来能学到的东西边更多,可以说是成倍增长!但是与之相对,如果不训练它的话,它以后能学的东西就越来越少。” “阿姨,你来帮我示范一下!”宝宝撒娇地说着,在看到白衣女子教了自己那么多手势之后,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小哈七表演一下了。 谁知道白衣女子果断地摇头拒绝了,“不行,这种事情是要你自己来做的,因为它是你的伙伴,你首先要教会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它只听你的指挥!” 宝宝的眼珠儿滴溜溜转了一圈儿,觉得这个阿姨说的有道理,自己挑了一个手势开始训练起来,没想到小哈七简直聪明得过分,只教了两次便全部学会了! 看到自己的“教学”得到了成果,宝宝十分高兴,拍手叫好,“阿姨,你再教我几招好不好?” “小不点儿,贪多嚼不烂哦,你还是一点儿一点儿地学。” 宝宝又苦苦地哀求了几次,那白衣女子却丝毫都不动容,“这样好了,我们约定好,以后每天早上我们都在海边等着你们,到时候只要你按时到了海边,我就教你训练小藏獒的方式。不过,你必须答应我每天都要来哦,要知道,小藏獒的成长速度很快,如果不尽快地将它驯服,并且教它一些好的习惯的话,将来就完全没办法改变了。这个事情可是很严重的哦。” “我知道了!”宝宝用力地点头,其实不用那个白衣女子多说什么,宝宝也会每天干到海湾的——他也迫不及待想要让小哈七学到更多的东西。 下午茶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端木雅臻拉着宝宝缓慢地离开了,她的脑袋里还在不停地思考话则那个人会不会是骗子,她说的话真的那么可信么?端木雅臻的心里持怀疑态度,尤其是那个女人舒怪的装扮,甚至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精神方面有些不太正常。 但是第二天一大清早,端木雅臻就被宝宝叫醒了,“雅臻老师,你怎么还没有起啊?”洗漱收拾好的宝宝嗔怪地问着端木雅臻。 端木雅臻115 窗户正对着大海,能够看到连成一片的天和海都是灰蒙蒙的,端木雅臻看了看一边的时钟,才不过早上五点钟而已,她纳闷儿地看着宝宝,“我们起来这么早做什么啊?” 宝宝一下就急了,“我们今天不是和那个穿白色衣服的阿姨约好了在海边见面的么?” 端木雅臻这才想到了昨天的约定,“你真的要去么?” 听到雅臻老师居然问了自己这样的话,宝宝顿时生气了,“哼,雅臻老师和爹地一个样子!说话不算数,昨天明明和那个阿姨约定好的,今天又变卦。”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那个阿姨有些怪怪的,难道宝宝不这样觉得么?” 但是宝宝丝毫不听端木雅臻的劝解,“哼,雅臻老师不去就算了,反正我一个人也可以去。” 说完之后,这个小家伙竟然就自己气冲冲地往外走去,端木雅臻穿着睡衣从上爬了起来,连忙将宝宝给拽了回来,“好啦好啦,你真是我的死对头,听你的好了,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就准备好!” 宝宝在端木雅臻洗漱的时候一直围在她的身边催促着她,上,官雅臻忍不住笑了,这个小鬼头正经起来的时候还不是一般的认真呢。 虽然地处热带,但是早上的时候,海边还是有些冷,端木雅臻穿着休闲的长衣长裤——那个白衣服的女人曾经特意嘱咐过他们,要穿舒适一点的衣服过来。 穿着运动装的端木雅臻看起来十分年轻,白衣女子站在海边等候着两人,如果不是旁边跟着宝宝和小哈七的话,恐怕她还真的认不出端木雅臻来呢。 宝宝一看到白衣女子就急急忙忙地冲了上去,“阿姨,你昨天教给我的手势,我都教给小哈七了,它学得很快呢,你今天再教我一点好不好?” 白衣女子笑眯眯地点头,“教是肯定会教给你的,不过你先不要着急,我先朗诵一些诗歌给你们听好不好?” 说完,白衣女子让宝宝和端木雅臻学着自己的样子坐下——席地而坐,两条腿与地面平行地盘起来,双手放在丹田左右,闭上眼睛。 “你从左边的那条路回家,在转弯处肯定能遇到 带花纹的豹子。 你从右边的那条路回家,不转弯就能遇到伪装很好的灰狼。 你的生活和它们息息相关。 有一天,它们会吃掉你的心你的肺。 你也许不介意,也许你会吃掉它们。 而距离在人与人之间有着极大的微妙性, 你有时是豹子有时是狼,你遇见自己时, 人群总是那么拥挤。 而玫瑰花是纸质的,你在思考哪一种更能长久。 而你属于夜夜笙歌,玫瑰花属于黑夜, 而我不认识你们这一切,却正在猜想你们种种的际遇, 也许我是纸质的玫瑰,正在观看你们开放的姿势。” 端木雅臻静静地听着诗歌,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慢慢地了催眠状态,虽然人还醒着,但是精神上已经了深度催眠,她的耳中虽然听着这些诗歌,但是脑海中却有不少记忆的片段慢慢地浮现——幼年时期,慈爱的父母和保护自己的兄长;少年时期,自己暗恋的隔壁班男生和要好的闺蜜;青年时期,法国餐厅、玫瑰花和戒指…… 想到这里的时候,端木雅臻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太阳已经升高到海平面的六十度角,自己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看到白衣女子正在安详地看着自己。 白衣女子没有说话,她看到端木雅臻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看来是记忆恢复的过程中碰到了阻碍——关于过去受到的伤害的记忆,人会在生理上对于过去的伤害产生一种抵触和抗拒,这便是失忆和选择性失忆之间的碰撞。 端木雅臻与白衣女子对视着,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好像只是几分钟,但是实际上却过去了那么长时间! 她回过头来看着宝宝,他还闭着眼睛,脸上浮现出了微笑,端木雅臻顿时产生了怀疑,“我们刚刚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是你们起来得太早了!” 虽然嘴上没有说出来,但是白衣女子心中清楚,端木雅臻对自己开始抱有怀疑,或者说是她最开始时候一直持有的怀疑态度现在还没有消散。 等了片刻之后,宝宝也醒了过来,但他却是凭靠自己自然地醒过来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痛苦的表现。 白衣女子知道端木雅臻对自己持有怀疑,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便没办法再帮助她了。 想到这里,白衣女子嗔怪地对宝宝说着,“你怎么睡着了呢,我只是念了一首诗嘛,不是还说要让我教你更多手势来训练小哈七么?” 宝宝不好意思地笑了,缠着白衣女子将手势交给自己。 之后的两天,端木雅臻本来不想再来的——每次女子都会念奇怪的诗歌,自己便会朦朦胧胧地半睡半醒,每当回忆的片段进行到自己十八岁左右的时候,便因为头痛而终止了,有时候更加恐怖,她会陷入一种黑色的空间,周围如同洪荒混沌一样,有时候完全醒不过来! 白衣女子也注意到了端木雅臻的反应,她发现端木雅臻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也就导致她没办法度过这个阶段,同时,她也发现端木雅臻已经有了退意。 于是,在第三天的时候,白衣女子直接将两个人带回了自己的家里。 来到白衣女子的家门前,端木雅臻对她的房子很是喜爱——白色的两层房子,不规则的房,整个一面墙全都是玻璃,从这里就能看到房间内的情况。 家里的家具大部分是白色和原木色,到处都摆满了书籍和植物。 女子将两个人带到了二楼,那里摆着一个超大的桌子,上面放着各种颜色的油彩,“今天我们来画曼陀罗。” 端木雅臻很好奇,“曼陀罗?那种花么?” 白衣女子摇摇头,“不是的,是一种图画,你只要跟着我的要求来做就好了。” 房间里大片的白色让人觉得心里很安静,女子要求端木雅臻开始放松和冥想,引导自己通过调整坐或躺的姿势,以及呼吸的频率来引导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然后内心的想象之中,无论的心中出现什么,抓住当下的那种内心中的感受,不用过多地去思考,仅仅让你的手拿着画笔在纸上自发地去表达就好。 曼陀罗是少数民族的一种教义,现在渐渐成为了都市人的宣泄方式之一,白衣女子就是打算利用这种方式让端木雅臻将心中的烦恼宣泄出来,包括曾经受到的伤害造成的抑郁和忧伤,希望以此能够让她放下心中的心结,这样才能更好地配合她的催眠。 端木雅臻跟从着女子的指示,静下心来之后不停地画着圆圈,最后依照女子的要求涂上了颜色。 画作完成之后,白衣女子看着端木雅臻所画的曼陀罗,她习惯从外向内涂色,图案的线条也是从外向内画的,这表明作画的人内心十分压抑,太过于内向,以至于太多的想法无法发泄出来,拥堵在内心之中成为了一道心墙。 “好,从现在开始,你从内向外画。” 端木雅臻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让自己这样,但是她顺从地按照对方的要求画了起来——她发现画过这种曼陀罗之后,心里十分舒服,好像之前的压抑和阴郁都一扫而空了。 这看似简单的曼陀罗中其实埋藏着极深的奥义,可以静心、疏导情绪、治疗抑郁症、学习活在当下、激活内在能量,甚至可以通过运用能量、意志、时间、空间来运用吸引力法则,从而加快心中梦想的实现。 端木雅臻整整画了一天,她甚至发现自己已经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回家的时候,端木雅臻的心情已经愉悦了许多,之前压在心里的阴郁都烟消云散,虽然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而心情不好,但是现在,她发现那些莫名的坏情绪都消弭了。 走进门,端木雅臻和坐在客厅里的凌大海打了招呼,她看到凌大海有些愁眉不展地坐在沙发上,顿时很好奇。“雷霆叔叔,您怎么了?” 凌大海纷飞的思绪被端木雅臻给打断了,连忙摆手,“没什么。” 想到前几天的客人,端木雅臻马上将凌大海阴郁的心情和那个帅帅的男人联系在了一起,“是因为那个男人心情不好么?” “不是。”凌大海还嘴硬着回答道——他怎么能将这件事情告诉端木雅臻呢。 原来,凌大海的心情不好确实和端木雅臻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因为凌大海之所以要带着端木雅臻和宝宝来这里,目的就是想要找到催眠大师薛玉博士来帮忙恢复端木雅臻和宝宝的记忆,下了飞机之后,凌大海就和薛玉博士沟通过,希望她能为自己安排出一个时间出来,当时薛玉博士同意了,“好的,我会将时间安排出来的,请您耐心等待。” 可是凌大海没想到等待的时间却有这么长之久。 再加上薛玉博士的行踪十分诡异,纵然是凌大海,也没有资格亲自跑到薛玉博士的家里去敲门。 而多次催促的话也会引起对方的反感,到最后结果便是得不偿失。 但是这些事情,凌大海却无法告诉端木雅臻。 事实上,在这半年以来,除了端木雅臻和宝宝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处在一种非常痛苦的状态之下——他们知道太多的秘密,但是却不能说出来,因此本来简单的事情却要绕一个大圈子,尤其是凌暮帆,因为很多事情没有办法直接解释出来,最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看到雷霆叔叔又陷入了沉思之中,端木雅臻感觉他好像陷入了困境之中,“到底是什么事情呢?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 凌大海抬起头来,正想要安慰端木雅臻不要担心,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将手机放在耳边,凌大海面色凝重,半天都没有说话,最后将电话挂断了直接冲到了楼上,“暮帆,少龙,你们过来一下!” 端木雅臻看到雷霆叔叔风风火火的样子,暗暗笑着,这么大年纪的人还能保持这样的精神头儿还真是难得呢。 但是她不知道,凌大海现在的确陷入了极大的困境之中,与此相比,薛玉博士的事情根本什么都不算。 原来就在刚刚的电话是从国内打来的,在那通电话中,凌大海突然得知了一个的噩耗——野草集团的股票再次遭到了国际金融狙击手的攻击! 而且,这一次的国际金融狙击手能力不可小觑,对方动用了大笔资金操控了野草集团的股价,已经获取了大部分暴利,而对方所出动的资金是一般人不敢想象的,以至于野草集团的股价已经发生了大地震! 那天是端木雅臻最后一次见到凌大海,在那之后的几天里,端木雅臻根本见不到凌大海、凌暮帆和项少龙三人,连食物都是由旅馆里的佣人直接送到房间里的。 期间,端木雅臻曾经偷偷去看过他们一次,二楼的房间里,三个人都埋在了一大堆的文件之中,笔记本也在忙碌不停,电话更是接连不断,看着三个人眉头紧皱脸色凝重是,端木雅臻猜测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看到三个人如此忙碌,端木雅臻也不敢过去打扰,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董事长、总裁和总监做的事情,自己一个小职员能帮上什么忙呢。 所以,端木雅臻认为自己最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照顾好宝宝和自己,免得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添麻烦。 说来也奇怪,最近这段时间和白衣女子在一起相处,端木雅臻认为自己脑袋里好像涌现了越来越多奇怪的片段,但是却始终链接不起来。 白衣女子听到端木雅臻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之后点了点头,她知道端木雅臻的记忆已经开始恢复了,但是正像是她所说的,感觉记忆的片段始终是零碎的,就好像是一个的拼图一样。 端木雅臻116 而这便是恢复记忆的过程中最艰难的部分,也是最后的一个部分,只要完成了这个步骤之后,记忆便可以完全恢复过来。 但是这个过程的艰难程度非常高,十分不容易完成,而且只要稍有疏忽,最后造成的后果将不敢想象。这最后一个关卡就是“刺激”过程,只要刺激过程完成得好,刺激程度适中,便可以将他们两个的记忆全部恢复过来。 不过,白衣女子知道,现在还不适合完成这个阶段,因为她发现端木雅臻和宝宝都已经陷入了一种瓶颈当中,两人的催眠时间开始变得越来越短,这证明着他们的记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还是有一些片段藏在脑海里面没有被发掘出来,那些片段就是他们记忆中受过伤害的片段,因为自身的自我保护意识而抗拒回忆。 清晨,端木雅臻和宝宝已经习惯性地早起了,端木雅臻看到二楼、凌大海他们忙碌着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光,看来几个人又是彻夜未眠。 宝宝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爷爷和爹地了,看到房间里亮着灯光,便要去找他们,却被端木雅臻拦住了,“爷爷和爹地现在正在做很重要的事情,他们很忙很忙,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们好么?” “可是我想见他们!”宝宝固执地说着。 “不行,我不是说过了么,他们现在很忙!” “我不管、我不管,我偏要去找他们!” 端木雅臻将宝宝一把拽回来,“你怎么能不听话呢?如果你这样的话,老师就不喜欢你了!” 宝宝一听这话转身就跑了出去,端木雅臻皱着眉头,她发现宝宝最近的精神状态很差,脾气也不好,经常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但是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端木雅臻并没有特别担心。 不光是宝宝,端木雅臻发现自己最近也是如此,总是莫名其妙就开始生气,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事情! 这让端木雅臻感觉很奇怪。 紧追在宝宝后面,端木雅臻很快就将这个小鬼追上了,但是两个人谁也不和谁说话,向着每天和白衣女子见面的地方走去,小哈七跟在宝宝身边汪汪地喊着跑来跑去,宝宝却连看都不看它一眼。 两个人在海滩上等待了许久,却一直没有看到白衣女人的身影,这让两个人都感觉十分奇怪。 宝宝看着端木雅臻,“雅臻老师,那个阿姨今天为什么没有来呢?” 这样的情形已经一点儿都不会让端木雅臻觉得奇怪了——宝宝最近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候会疯狂地发脾气,但是稍微过了一会儿之后就全都忘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实说,端木雅臻也不知道这样到底算是好还是不好,对于宝宝来说的话,不会被情绪牵动太多,应该算是好事儿,但是对于身边的人来说却很受伤,受过他的脾气之后就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不过,端木雅臻这时候也没注意到宝宝的情绪,她也在好奇那个白衣女子为什么没有出现。 两个人一直在海滩上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那个女人,直到傍晚,端木雅臻带着宝宝在海边看过了日落之后,两个人才慢慢地往他们住着的旅馆走去。 凌大海他们三人还在忙碌着,端木雅臻帮宝宝洗过澡了之后便带着他早早地睡了,今天的海浪很是不平静,关掉灯的房间里,端木雅臻将宝宝已经哄睡着了,自己却有些睡不着,她静静地听着海浪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拍打在岩石上,一下一下,好像在自己心里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端木雅臻也慢慢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噩梦,明亮的展厅正在进行着一个商品展销会,端木雅臻带着宝宝来到了人群当中…… 那个梦让端木雅臻感觉很恐怖,浑身冷汗直流——在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周围的人就开始集体攻击她,拥挤的人群让她无处可逃,自己被攻击团团围住了。 端木雅臻知道这是一个梦境,疯狂地想要醒过来,可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的拳脚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想护住宝宝,但是周围的人不停地拉扯着她,端木雅臻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被团团围了起来。 被梦境困住的端木雅臻感觉自己是那样的无能为力,全所未有的痛苦和恐惧将她包裹着。 就在端木雅臻想尽办法也无法离开梦境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宝宝的哭声,就在自己的耳边,这让端木雅臻一下醒了过来,将大声哭着的宝宝抱在了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不怕不怕,雅臻老师在这里呢,没事儿的。” 哄了半天之后,宝宝才睁开眼睛,完全从噩梦中醒过来,他仰起小脸,一脸委屈地看着端木雅臻,“雅臻老师,我做了一个梦,好恐怖啊。” 原来宝宝也是做了噩梦,端木雅臻将他放在腿上抱起来,“没关系的,已经醒过来了,有雅臻老师在这里,什么都不要怕哦。” 听了端木雅臻的话,宝宝反倒哭得更厉害了,“我梦见我们在一个好大的大厅里面,好多人都在身边说话,他们突然冲上来把我们围住了,爷爷和爹地都不在,只有我和雅臻老师两个人,他们就开始……”宝宝说道这里抽泣起来,“他们开始打我和雅臻老师,我好害怕啊,到处都是血……” 宝宝突然说了这样的话,端木雅臻非常惊讶——宝宝的梦和自己一样! 要说两个人都做了同样的梦,这倒像是科幻电影里面管用的手法,但是端木雅臻没有想到、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居然会在现实生活中真真切切地发生!她十分纳闷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那天晚上,端木雅臻一直都没有睡好,被零零散散的梦惊醒了一次又一次,宝宝也是如此,第二天两人早上实在太累了,没有爬起来。 不过,端木睡醒之后发现宝宝还在睡着,她便独自爬起来去了一趟海滩,依旧没有找到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在小岛上到处转了一圈儿,依旧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端木雅臻回到旅馆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里面大吵大闹的声音,宝宝站在客厅的茶几上砸着东西,两个保镖站在一边看着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到凌大海等人还在楼上忙碌着,加上这里是旅馆,并不是自己家里,端木雅臻顿时冲上去抓住了宝宝的小胳膊,“你又怎么了?” 宝宝怒气冲冲地看着端木雅臻,连称呼都不加,“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听到宝宝这样说,端木雅臻也一肚子怒火,连她自己也觉得错愕——以前这样的时候,她会温柔地安慰宝宝,但是今天,她发现自己的脾气也变得那样暴躁,难以抑制,“我是个大人,有自己要做的事情,难道我做什么事情都要提前向你汇报么!” 宝宝争不过端木雅臻,还想要砸东西,却被端木雅臻拦住了,气得他从茶几上跳下来冲到了楼上,将门重重地关上,从里面反锁了起来,任凭是谁来敲门也不肯开。 端木雅臻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看到地上到处都是宝宝砸碎的东西,心里烦乱不堪,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让她无法呼吸。 周围很安静,端木雅臻好像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剧烈地跳动着,那种感觉好像是血管都快要爆裂了一样,她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之前那种一见到凌暮帆就会头痛的状况又发生了,而且疼痛的感觉比之前还要严重好几倍! 夜里,宝宝始终不肯开门,端木雅臻也懒得搭理他,自己来到了隔壁空着的房间里睡着,因为噩梦的缘故又是一晚上没有睡好,凌晨三点多左右,端木雅臻突然醒了过来,她听到走廊里有人哭着在喊自己的名字,那稚嫩的声音是宝宝的声音,端木雅臻披上外套,看到宝宝无助地站在走廊里大声哭着,她将宝宝抱了起来,得知宝宝也是一直在做噩梦。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两天,端木雅臻本来想要再去找那个白衣女子,她觉得画曼陀罗大概能给予自己帮助,但是没想到那个女人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到处都找不到。 端木雅臻被这样的情绪困扰着,她觉得自己和宝宝好像是两颗定时炸弹一样,稍不小心就会突然爆炸,暴躁的脾气一发不可收拾,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端木雅臻还不知道,她和宝宝的福音已经来了——正在忙碌着的凌大海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当他看到发件人名字是“薛玉博士”的时候,心情顿时兴奋了起来,迫不及打地打开了短信。 “我为您安排好了时间,今天中午两点,届时欢迎拜访。” 凌大海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将剩下的工作任务安排给凌暮帆和项少龙之后就让宝宝和端木雅臻赶紧换衣服和自己出门。 端木雅臻这边还好说,宝宝就显得棘手很多了,凌大海敲门进去的时候,宝宝正在卧室里看着动画片,听到爷爷进来和自己说话,宝宝连看都不看爷爷一眼。 “我的小宝贝儿,换换衣服我们出门了!”凌大海亲昵地对宝宝说着。 谁知道宝宝回过头来,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凌大海,“我在忙着看动画片,哪里都不去。” 凌大海被这句话震惊了——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宝宝这样对自己说话!从来都没有过! 但是他知道这一次见薛玉博士的机会非常难得,如果错过了的话就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想到这里,凌大海将宝宝从地上抱起来,谁知道宝宝竟然猛地将他一推,挣脱了凌大海的怀抱。 “爷爷,”宝宝用从来没有用过的冰冷眼神看着凌大海,“我说了我不去,您觉得您这样好么?把我忘了的时候从来不看我一眼,突然想起来了又要让我跟你走,我可不是小哈七,被想起来的时候就看一眼,忘记的时候就可以抛到脑后。” 一听这话,凌大海无奈地笑了,原来这个小家伙是因为最近自己没有陪他而生气呢,“宝宝,爷爷最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忙,我这不是忙完了就赶紧来找我的宝贝孙子了么。” 宝宝扭过头去认真地盯着电视屏幕,装作根本听不到凌大海说话的样子,凌大海没有办法,看着墙上的时钟,时间就快要到了,他干脆将宝宝抱起来,要给他强行换掉衣服。 看到爷爷这样对自己,宝宝大吵大闹起来,小胳膊腿儿乱蹬乱踹,就是不肯合作,凌大海非常纳闷儿——自己不过是几天没有陪他,这个小家伙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要知道,自己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因为忙碌所以没办法陪伴宝宝,但是只要认真地和他说道理的话,宝宝是都会接受的,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宝宝这个样子。 小家伙手脚乱踹,让凌大海根本没办法给他换衣服,手忙脚乱一阵子,凌大海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有些气恼地看着宝宝,给这个小不点儿的屁股上狠狠给了两下。 宝宝扭过头来,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凌大海,他认为自己这样是正常的行为,谁叫爷爷最近没有陪自己了,但是他想不到爷爷居然会打自己! 他强忍着眼睛里的泪光,冲着凌大海声嘶力竭地喊着,“爷爷,我恨你!” 宝宝的那一句话,让凌大海心痛不已,但是他也没有其他办法,毕竟现在要赶紧带他去看医生才行。 凌大海没有说话,默默地帮宝宝换上了衣服,带着他离开了房间。 端木雅臻117 走在路上,宝宝一句话都没有说,端木雅臻和他说话他也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凌大海看到宝宝这个样子觉得很是难过,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凌大海在心中默默说着,“宝宝,爷爷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也是为了让你快点儿好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凌大海听到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回过头来,有人正冲着自己跑了过来,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是舒暂渊。 “凌先生,真巧啊。”舒暂渊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实际上,他要是因为见到凌大海的话,完全没必要跑这么快,他这样的原因是因为看到了端木雅臻的背影。 凌大海微笑着和舒暂渊打了招呼,他看到了舒暂渊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儿,“这位就是令嫒?” 舒暂渊点点头,将舒月儿放在了地上。 舒月儿穿着一件蓝白条纹的海魂裙子,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头上扣着大大的沙滩帽,被放在地上之后脸上表现出了一种无奈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动画片里的名媛公主一样。 看到舒月儿之后,宝宝凌天琪好像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坏心情,走上前来,“你叫什么名字?” 从小在国外长大的舒月儿一直受到西方的礼数教育,听到凌天琪这样和自己说话立马表现出了不满,“你实在是太没礼貌了,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不是应该先说自己的名字么?” 就在这个时候,小哈七从宝宝身后蹿了出来——自从发生了宝宝在瑞典被绑架的事情之后,小哈七好像意识到自己要保护小主人一样,包括睡觉的时候都乖乖地趴在宝宝的边,不管宝宝去哪里都紧随其后不离不弃的。 看到小哈七,舒月儿非常好奇,她平时见到的都是类似贵宾、泰迪之类的观赏犬,还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狗,她刚一蹲来,小哈七便摇着尾巴跑到舒月儿身边,冲着她这里闻闻那里嗅嗅。 “笨狗!”舒月儿大声叫着,她看到小哈七湿漉漉的鼻子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马上就生气了,一把车主了小哈七的耳朵,“脏狗!把我的裙子都弄脏了。” 舒月儿下了很大力气,当时小哈七就发出了嗷嗷的哀鸣声,气得凌天琪冲上去将小哈七抱了起来,“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打小哈七呢!” “打它怎么了!”舒月儿趾高气昂地说着,“谁让它的鼻子碰到了我的衣服呢,这种脏狗,真是太恶心了!” 凌天琪气得直跺脚,“你什么都不懂,狗狗对你到处闻闻就像是人和人之间打招呼握手一样,你什么都不懂,你才是大笨蛋呢!” 没想到舒月儿一点儿都不生气,仰着头斜着眼睛看着凌天琪,“呵,打招呼?像是人和人握手一样?那就可以到处乱闻了?你好像还觉得这样蛮礼貌的哦,我们是人好不好,难道和狗也要打招呼?” “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啊!” 舒月儿冷笑,“恐怕也只有你这样的小鬼想要和狗做朋友!你是不是没有朋友呢?要不要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我有很多朋友哦,每周都在我家的大别墅里面开party!” “是么?”凌天琪没意识到舒月儿那语气里的轻视,“我也经常叫小朋友来家里玩,不过大部分都是男孩子,女孩子实在是太麻烦了。” “大家大概都这样想,我们也不愿意和男孩子玩……” 本来在斗嘴的两个人竟然突然像是两个小大人一样讨论起来宴会的内容了,几个大人站在一旁看到他们两个小家伙,真是一个比一个舒怪,让这些大人都哭笑不得。 大家一边说着话,一边一起往前面走着,凌大海看到舒暂渊和自己往同一个方向走着,“舒先生也是要去找薛玉博士的?” 舒暂渊点点头,“没错,我是今天得到了薛玉博士的通知,说是安排好了时间,让我今天带着月儿去找她。” 看来自己被薛玉博士安排在和舒暂渊相同的时间,凌大海便和舒暂渊一起往薛玉博士的住处走去。 “爹地,为什么我们要走路嘛。”舒月儿娇滴滴地说着,不时用帽子扇着风,一副娇贵的样子。 “月儿,你看这个岛上都是海滩,连马路都没有,是没办法开车的。”舒暂渊一边说着,一边将舒月儿抱了起来,他对女儿的疼爱已经到了溺的程度。 凌天琪走到了端木雅臻身边,笑眯眯地看着舒月儿,“你看,你们女孩子就是这么娇气。” “当然了,这是作为一个淑女必备的美德。”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女孩子的借口总是很多的。”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女人!”舒月儿不屑地看着宝宝说道。 大人们都被他们的对话给逗笑了。 不过舒暂渊说的倒是实话,在这个海滩上除了沙滩车之外没有其他车子了,而沙滩车也是电动的,只有运输蔬菜和食物的时候才会被拿来用,因为这座岛上住的人都喜欢一种较慢的生活节奏,再加上小岛的面积不大,就算是需要远距离的外出也只是骑自行车,这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环保。 这样美丽的岛屿,谁又忍心破坏呢。 几人来到了薛玉博士给他们发过去的gps地址所在的地方,面前的竟然是一座中式风格的道观,青砖碧瓦,几人惊愕不已,没想到在小岛上居然有这样的建筑。 不过,名人的行为好像都有些奇怪,天才往往是疯子,行为也比较奇怪。 想到这里,几人也没有多想太多,来到了道观里,“请问,你们是来找谁?” 前来接待他们的是一个菲佣助理,后来他们才知道这个女人是唯一的助理,负责薛玉博士所有的起居生活——薪金超高的薛玉博士并不喜欢被很多人照顾的感觉,平时她的生活也很简单,有一个人来帮助自己打理生活细节就足够了。 “我们是来找薛玉博士的。” “请提供一下各位的预约姓名。” “凌大海和舒暂渊。” 对方核对了之后将几人领了进去,这时候,小哈七突然往里面冲着,宝宝十分不解——小哈七很少这样,自己突然跑掉,他赶紧跟在后面,刚跑了两步便撞在一个人身上。 熟悉的白色裙子……凌天琪心中有些惊喜,抬起头来往上看,果然看到了熟悉的白衣阿姨的脸,怪不得小哈七会直接往里面跑,原来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了,要知道,白衣阿姨陪自己训练小哈七好几天,哈七已经很熟悉白衣阿姨了,“阿姨,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几天呢!” 白衣女子笑了笑,“我可是故意藏起来的哦。” 端木雅臻也十分惊讶,没想到在这里和白衣女子碰上了,因为在这之前,她曾经在小岛上闲逛,以为能够找到白衣女子,那时候她曾经看到了这所道观,但是却没有进来,没有想到白衣女子就在这里。 “薛玉博士,”看到白衣女子,凌大海走上前去,他非常惊讶,“你们认识?” 原来这个白衣女子就是他们这一行的目的,跑了那么远专程来寻找的薛玉博士,凌大海没有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想要让薛玉博士和宝宝还有端木雅臻见一下,自己还苦苦等待了那么多天,但是他们却已经提前见过了。 “没错,”薛玉博士微笑着点点头,“很偶然的机会呢。” “可是,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有一次我在岛上散步,刚好碰到了他们,宝宝不小心踩坏了一位老伯贩卖的工艺品,雅臻小姐一直想要赔偿,但是老伯不同意。当时我看到她好像很无助的样子,就上去帮她解了围,没想到我觉得和她很是投缘,于是这样就认识了。” 一听到薛玉博士说宝宝踩坏了别人的东西,凌大海忍不住训斥着凌天琪,“宝宝,你怎么不小心一点儿呢?到处惹祸!” “什么啊!爷爷乱讲!”宝宝不满地看着爷爷,“人家摊主老爷爷都没有怪我呢!” 看到凌大海被宝宝说的语塞的样子,大家都无奈地摇头笑了起来,倒是凌大海觉得自己很面子的感觉。 薛玉博士摆摆手,打断了大家的嬉笑,“好了,凌先生,我之前请您准备的东西您都准备好了么?” 凌大海连连点头,他想到自己是办正事儿来的,拿出了一张光盘递给了薛玉博士。 “好的,那么,宝宝,雅臻小姐,还有舒月儿,请你们跟我到这边来。” 舒暂渊很纳闷儿,“薛玉博士,我女儿也要和他们一起进去?” “没错,有什么疑问么?” “那个……不是应该单独治疗么?” 薛玉博士微微一笑,“我打算让他们一起进行治疗,这样对舒月儿的治疗也有所帮助,你放心好了,我自由安排。” 听到薛玉博士这样说,舒暂渊知道她这样安排自由她的道理,于是也没有再问什么,让舒月儿跟着他们一起进去。 凌天琪在幼稚园里习惯了照顾小女生,这个时候也自然而然地拉着舒月儿的手,打算带她一起进去,却被舒月儿将他的手甩开了,“怎么可以随便拉女孩子的手呢,你简直是太没有礼貌了!” 听到舒月儿一口一个礼貌一口一个家教的,凌天琪也生气了,跟着端木雅臻和白衣阿姨往里面走,干脆压根儿不管舒月儿了。 落单的舒月儿觉得有些尴尬,连忙跟了上去,“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的名字么?” 凌天琪回过头来冲着舒月儿酷酷一笑,“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舒月儿顿时感觉很没面子,也不再说话。 端木雅臻带着凌天琪和舒月儿跟着薛玉博士来到了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这是一间模拟高科技电子荧光室,里面已经摆好了三张椅子,一看就让人觉得害怕,和国外电影里处理犯人用的电椅一样! 这样的椅子已经让三个人足够惊慌了,更加让端木雅臻和凌天琪觉得惊讶的是之前非常温柔和善的白衣女子变身为薛玉博士之后变得非常严厉,“你们三个坐到椅子上去。” 听到这样的命令之后,宝宝先是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他对薛玉博士很放心,觉得这个白衣阿姨是个好人。 端木雅臻也坐了上去,刚在椅子上做好,双手放在扶手上,薛玉博士按了一个按钮,自己的双手双脚就都被固定住了。 两个人都十分顺从,但是舒月儿很显然没那么合作,尤其是在看到端木雅臻和凌天琪都像是犯人一样被固定在上面之后,她死活都不肯坐在那张椅子上,不管怎么说都不肯坐上去。 薛玉博士表现出了之前端木雅臻和凌天琪从来没有见到的一面——很凶!她不由分说地将舒月儿抱了起来,强行按在了椅子上。 舒月儿当然是不依了,手脚乱踢乱踹,怎么也不肯配合薛玉博士,但是对方毕竟是个成人,很快,舒月儿就被固定在了椅子上。 “你松开我!放开!再不放开我的话,我就去喊我爹地了!到时候让他把你这里都拆掉!” 当然了,舒月儿的这些威胁对薛玉博士完全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她连理都不理舒月儿,自己走到了一旁的多媒体办公桌前坐着最后的调适,然后将凌大海给了自己的那张光盘塞进了多媒体中。 周围的光线一下亮了起来,端木雅臻这时候才发现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投影设备,好几个投影仪同时发出了光线来! 这时候本来正在胡闹的舒月儿发现自己的威胁没有任何作用,改变了战术,大声哭嚎起来,她以为自己的这一招可以博得薛玉博士的同情心,因为自己平时在家的时候只要有什么事情不合自己的意思,只要用这一招,爹地都会马上求饶的。 可惜舒月儿很快失望了,她发现薛玉博士对自己的哭喊好像完全屏蔽了一样,只有宝宝凌天琪坐在自己身边安慰着自己,“你不要害怕啦,这个阿姨是个好人……真的,我们以前经常在一起玩,她很善良,还教我画画……你放心,她不会伤害你的,她对小哈七都很好,你今天看到小哈七会打滚的那一招就是这个阿姨教给它的,真的没关系的……好了,你不要哭了行么?出去了我请你吃冰淇淋好么……你好烦啊……” 端木雅臻118 舒月儿对宝宝凌天琪的安慰完全听不进去,其实她知道这个女人是不会伤害自己的,不然的话爹地也不会把自己交给她,可是舒月儿就是很讨厌这里的环境,黑洞洞的房间,还有舒怪的椅子,只是想早点离开这里而已。 就在这时候,舒月儿突然停止了哭喊——投影开始了,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屏幕上的投影吸引了过去,舒月儿看到屏幕上有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个小男孩儿的身影,那时候他还是胖乎乎的呢,和现在区别很大。 端木雅臻和凌天琪也发现了这一点,而且他们发现投影的效果很真实。 当然了,这就是这间房间的神奇之处,是薛玉博士花了好长时间特意设计出来的房间,在这个房间里放着好几个投影设备的原因就在这里,为了使投影从不同角度同时重叠在一起,多层影射,可以造成最为逼真的效果。 幻灯片里放的是凌大海制作的关于端木雅臻和凌天琪的vcr。播放这些东西的时候,薛玉博士手中握着教鞭站在一旁,无形中加重了宝宝的焦虑,他已经开始有些不安了,因为最近这段时间里已经慢慢开始有些记忆在恢复过来,所以这时候看到这些东西,远远比自己在蓝石山庄里看到的投影要给他更加深刻的触动。 看着端木雅臻和宝宝凌天琪脸上的表情,薛玉博士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他们现在表现得非常惊讶并且伴随着痛苦,但是这正是薛玉博士需要他们达到的状态——只有这个状态才能最深地刺激他们大脑皮层的二度活跃,从而促使脑沟激素增加,最终达到使他们脑中的污血以最快的速度溶解、修复,只有消除了淤血才能使曾经坏死或是受压迫的神经恢复正常工作。 薛玉博士在房间四周已经提前放好了一种昂贵的熏香,这是由一种舒老的印度植物提炼而成的,因为那种作物本身就极为稀少,提炼成的熏香又有着极高的纯度,所以非常难得,这种香味可以配合自己的催眠,使患者最为平静舒适的催眠状态,从而对催眠内容的吸收度也更高。 投影不停地继续着,挑拣了自从宝宝出生开始到现在为止,端木雅臻和宝宝之间比较重要的片段,并且按照严格的时间顺序排列好,端木雅臻甚至看到了自己分娩时候的vcr,还有自己和宝宝嬉戏玩耍的片段,宝宝当上了小总裁的日子。 直到两个人在可乐展销会上遭到袭击的片段,端木雅臻和宝宝都非常惊讶——他们还以为那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没想到却是自己的记忆在脑中重演着! 薛玉博士注意到两个人在看到这些片段的时候表情非常震惊,有些过于血腥的镜头,两人甚至会闭上眼睛,身体尽力蜷缩起来,浑身不停地颤抖,这是人在精神上受到威胁时习惯性的保护反应,也是当时端木雅臻和宝宝在受到攻击的时候做出的反应。 正是这种从身体和精神双重回忆,才能更加深刻地将两个人的记忆激发出来。 虽然两个人一直闭上了眼睛,抵触观看这种场面,但是薛玉博士没有强迫他们睁开眼睛,正是这种只有身体和听觉上的刺激,才能让两个人在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面更加深刻地将这段记忆回想起来! 薛玉博士发现这个片段是让两个人反应最大的片段,连续播放了好多次…… 道观的休息室里,凌暮帆已经赶了过来——他知道父亲今天要带端木雅臻和宝宝过来接受治疗,将记忆找回来,所以十分担心,在进行完视频会议之后就匆匆赶来了。 治疗室里不停地传出了宝宝和端木雅臻的尖叫声音,凌暮帆不安地来回踱步,几次想要进去将治疗打断,因为听到那些声音实在是太让他心痛了。 但是凌大海立刻制止了凌暮帆,“你不能进去,如果现在过去打断治疗的话,恐怕是会前功尽弃的,那我们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凌暮帆不能理解父亲为什么那么相信这个薛玉博士,“可是,爸爸您忘了么,当时出院的时候,医生曾经嘱咐过好几次,千万不能让宝宝和雅臻受到刺激啊!” “薛玉博士坚持要使用刺激疗法,不然的话无法让两个人突破瓶颈,我们现在除了相信她之外别无其他选择,”因为考虑到有舒暂渊在场,凌大海不方便将让端木雅臻和宝宝重新回去管理野草集团的事情直接说出来,“你忘了我们当初的计划了么?” 看到父亲如此执着,凌暮帆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的,也只好作罢。 治疗室里,端木雅臻和宝宝的痛苦已经达到了一种极限,舒月儿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人那几乎快要抓狂的样子十分害怕,连她也缩成了小小一团,只是舒月儿一直无法理解这些看似正常的片段为什么会给这两个人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就在这个时候,泪流满面的宝宝突然扭过头去看着端木雅臻,“!我想起来了!我有!” 端木雅臻此时也早已是梨花带雨,看着面前的凌天琪,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之前一直觉得这个孩子很亲切,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因为他就是自己的儿子啊! 这时候,舒月儿突然明白了——原来这对母子失去了记忆,但是现在他们重新想起了对方! 年仅六岁的舒月儿虽然明白的事情并不是很多,对于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她的心里已经为了这件事情彻底震惊了!她觉得天底下最过于感人的事情莫过于这件事情了,在年仅五岁的她眼里,这是她从生下来之后见到的最让自己震撼的事情。 想到这里,舒月儿竟然流泪了,她没有哭喊,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被这对母子之间的事情深深地感动了。 看到端木雅臻和宝宝已经恢复了记忆,薛玉博士打开了禁锢他们的椅子,这对母子顿时相拥在一起。 总算是解决了一个问题,薛玉博士没有放松下来,而是静静地观察着舒月儿。 对于舒月儿的事情,薛玉博士在这之前就做了全面的了解,得知这个孩子在失去母亲之后,一直经常做恶梦,而且情绪非常不好,脾气也因为父亲的溺而变得十分骄纵任性。 平日里只要稍有不顺就大哭大闹的舒月儿大概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样默默地流着眼泪,不是因为悲伤,不是因为愤怒,更不是将眼泪当做一种手段,而是发自内心地被他们给感动了。 薛玉博士知道舒月儿属于非常典型的缺乏母爱综合症,所以刻意安排了她和端木雅臻母子一同接受治疗——她的病情如果能做到侧面刺激的话,也就是由其他人的行为来刺激,将会很成功,因为舒月儿与这对母子的情况不同,她没有任何影像资料能够进行刺激治疗,只有用这种方法。 这对舒月儿来说也是一种幸运了,幸好能碰到端木雅臻母子两个,不然的话,她的病不知道又要拖到什么时候,因为像是这对母子这样的例子很难找到,而次级治疗这种事情要么不进行,如果进行的话就要追求一次到位,不然的话越拖下去就会导致患者的刺激度越低,到最后只是徒劳地增加治疗难度。 当端木雅臻母子相拥在一起的时候,薛玉博士清楚地看到舒月儿的手臂和手指在微微地颤动着,好像也在寻求拥抱一样,她心中暗暗窃喜,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因为她让舒月儿在旁边观看这一过程的目的就是要刺激舒月儿的感官神经,因为像是她这样的孩子,感官神经都比较不发达,所以才会习惯性地将恐怖的事情记得很深,无法消除恐惧对自己影响,从而导致她经常做恶梦。 这个时候,薛玉博士将舒月儿的禁锢也接触了,自己将舒月儿抱在了怀里,轻轻地拍着舒月儿的后背,像是一名母亲一样安慰着她。 薛玉博士看到现在的场面非常得意,自己又搞定了两个棘手的病例,她按下了多媒体办公桌上的一个按钮,通知其他人过来。 来回踱步的凌暮帆像是等在急诊室外的患者家属,尤其是在呼叫灯亮起来的时候,他非常惊讶地看着父亲,几人一同冲进了治疗室中。 看到端木雅臻和宝宝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凌大海和凌暮帆心里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端木雅臻抬起头来看着凌大海和凌暮帆,她现在已经将过去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来。 “我……”端木雅臻轻声哭泣着,心中实在是太激动了。 凌大海拍了拍端木雅臻的肩膀,“好了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想起来就好,现在就好啦!” 另一边,舒暂渊看到紧紧搂着薛玉博士的女儿非常惊讶,舒月儿除了自己之外拒绝和任何人拥抱,薛玉博士还是除了自己之外第一个和她拥抱的人呢! 将女儿从薛玉博士的手上接过来,小家伙满脸泪痕,死死搂住了舒暂渊的脖子,“爹地,我爱你……” 舒暂渊非常激动,若不是有外人在场的话恐怕早就热泪盈眶了——这可是这么多年来女儿第一次这样对自己说话。 凌大海和舒暂渊都来到了薛玉博士的面前,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巨额支票,虽然是一般人不敢想象的金额,但是两人还是担心是不是过少了。 但是让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是薛玉博士根本不肯接受他们的支票,两人迷惑不解,“薛玉博士,这是您应得的报酬,所以请您尊重我们,收下来。” 薛玉博士笑着摇头,“我没有不尊重两位的意思,不过也请两位尊重我。我想两位也知道我最近正在闭关进修中,按照我的习惯,这个进修是雷打不动而且在我突破自我之前是不会因为任何原因中断的。” 两人点点头,关于薛玉博士的这一点习惯,两人早有耳闻,所以这一次当他们得知薛玉博士同意帮助自己的时候都十分惊讶。 “事实上,我这一次之所以愿意帮助二位,完全是因为蓝老爷的缘故,所以我们的这一次治疗是与金钱无关的。” 站在一旁的端木雅臻又一次听到了“蓝”这个姓氏,心中惊讶万分,这已经是自己第三次听到这个姓氏了,每次听到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被微微触动了。 本来,端木雅臻以为是因为自己失忆了所以忘记了这个“蓝”姓的特殊意义,但是现在她已经找回了之前所有的记忆,为什么还是想不起来关于这个“蓝”姓的事情呢? 端木雅臻充满疑惑地看着凌大海,向他道出了自己的疑问,“我觉得这个‘蓝’姓对于我来讲有很特殊的意义,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意义,是不是我的失忆症还没有被完全治好?” 凌大海笑着摇摇头,“不,你的失忆症已经完全治好了,这个‘蓝’姓确实和你有些关系,但是却是你不知道的关系,之后我会找个适当的机会慢慢告诉你的,不用担心了。” 看到大家的心结都被解开了,也算是皆大欢喜,薛玉博士将几人送到了门口,舒暂渊回过头来看着薛玉博士,“你毕竟给我提供了这么大的帮助,让我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还有什么事情是我能为你做的么?” 薛玉博士笑了,“目前是没有,不过你的这句话我收下了,有朝一日如果我遇到了什么困难或是危险,一定第一个向两位求助!” 凌大海和舒暂渊都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舒暂渊忍不住兴奋地说着,毕竟他非常相信薛玉博士的能力,她刚刚拍着膛向自己保证过,从今天开始,舒月儿再也不会做恶梦了。而且,舒暂渊确实看到了女儿的转变,比如刚刚那个场景就是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想到这么多年的心结被解除了,他就高兴得忘乎所以,“晚上我们好好地热闹一下!” 端木雅臻119 薛玉博士听到这个不置可否,“我要看一下我的时间安排,只要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去!” 回到旅馆中,端木雅臻见到了项少龙,也想起来了和他之前的相处,倒是项少龙觉得非常惊讶——他还不知道端木雅臻已经去见了薛玉博士,所以在看到端木雅臻之后立刻就觉得端木雅臻和最近非常不一样,在听到凌暮帆兴奋地告诉自己说端木雅臻已经找回了记忆和治疗过程的时候,项少龙心里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众人围坐在一起,凌大海非常高兴,“既然这样,我决定我们明天回国内!” 大家都表示赞同,一方面是这边的任务——找回端木雅臻和宝宝的回忆,这项任务已经结束了。另一方面是国内集团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地处理。 就在这个时候,凌大海接到了舒暂渊的电话,说是两个小时之后将在海滩上举行烤鱼大狂欢,通知了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希望他们尽快准备一下。 换好了衣服之后,大家顺便将行李也收拾好了,因为明天大概一早就会出发回去,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大家来到了约定好的海滩上,出门的时候,宝宝习惯性地拉着端木雅臻的手,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时候,倒是凌暮帆站在他们身后,发现宝宝又回到了端木雅臻身边,心中有些吃醋的感觉。 海滩上已经准备就绪了,舒暂渊带着女儿舒月儿正在等待着他们,今天确实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大家都十分开心,夜幕慢慢降临下来,舒暂渊让佣人燃起了篝火,天空万里无云,星光十分灿烂,好像也在为他们助兴一样。 今天晚上的“梦醒之地”都在为他们欢呼着。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薛玉博士的出现,她为此特意腾出了时间来和大家一起热闹一下,看到大家兴致颇高,薛玉博士干脆挽起了裙角,一反之前严肃的样子,为大家跳了一曲自己在旅行修学过程中学到的欢快热情的印度舞蹈,让大家都目瞪口呆,两个小家伙也被薛玉博士的热情给感染了,跟上去手舞足蹈地共舞了一曲,连小哈七都不忘掺和进去凑个热闹。 整个小岛都洋溢在一派欢歌笑语之中,只是,有两个人不太高兴,那就是坐在一旁喝闷酒的凌暮帆和项少龙。 要说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呢?项少龙不知实情也就算了,凌暮帆明明看到了项少龙亲吻端木雅臻的额头,居然还能和他坐在一起喝酒? 那是因为现在的端木雅臻正在“忙碌”着。 凌暮帆远远看到舒暂渊和端木雅臻坐在一起热络的聊天,心里醋意大发,项少龙也一直只是喝酒不说话,让凌暮帆觉得更闷了,他索性站起身来,心说端木雅臻你真行,记忆刚恢复过来不说陪陪我们这些一直为你忙碌着的家人,反倒去和那个舒暂渊勾搭在一起!你看我会不会让你们得逞! 想到这里,凌暮帆径直冲着他们走过去,打算去搭讪,却听到两个人正在聊关于经济管理学的一些事情。 因为端木雅臻在失忆之前就一直在美国学习经济管理,又是一个人力资源专业人才,再加上失忆之后在oo做的工作也与这些有关,所以和舒暂渊聊起来非常投缘。 尤其是在知道了舒暂渊是一个全球闻名的超级富二代之后,端木雅臻更是因为他的勤奋和努力刮目相看。 “没错,我对于这方面了解得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也略知一二。”端木雅臻笑着对舒暂渊说着。 “不不不,你太谦虚了,我觉得你在这方面简直可以说是精通!” “过奖过奖。” 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凌暮帆一样。 实际上,端木雅臻是故意装作没有看到凌暮帆,因为她已经找回了过去的所有记忆,所以在与凌暮帆相处的时候觉得有些尴尬,远不如前两天那样融洽,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面对凌暮帆,是应该微笑着和他打招呼还是怎样,反正怎么做都有些别扭。 凌暮帆毕竟是野草集团的总裁,对于管理方面也很是精通,就这样硬插了进来和两人攀谈着,但是好像他一掺和进来,之前的气氛就完全改变了一样。 舒暂渊是知道凌暮帆和端木雅臻之间的关系的,虽然凌大海给自己说的时候有所保留,但是因为舒暂渊发现自己对端木雅臻有着一种之前任何女人都无法激发出来的好感,所以还是不死心地通过一些手段侧面了解了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而之前,舒暂渊也一眼发现了端木雅臻对凌暮帆刻意的无视,他无奈地笑了,对凌暮帆说着,“端木雅臻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你一定要好好对她啊。” 这话在端木雅臻耳中听来很是不好意思,但是到了凌暮帆的耳朵里就让他觉得这根本是多此一举,尤其是在之前看到舒暂渊对端木雅臻那种充满了爱慕的眼神之后,凌暮帆甚至觉得舒暂渊是在对自己挑衅,他立刻就生气了,“舒先生身为abc的总裁,平日里应该很忙,日理万机对不对?” 舒暂渊还不知道凌暮帆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也没往太复杂的地方想,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倒是确实比较忙,不过也称不上是日理万机啦。” 凌暮帆冷笑,“既然忙的话就应该珍惜时间嘛,干嘛要关心这些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呢。” 一听到这话,舒暂渊立刻闻到了其中浓浓的味儿,看来凌暮帆是觉得自己狗拿耗子了。 就在舒暂渊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凌暮帆的话才能让气氛不显得这样紧张尴尬的时候,端木雅臻突然站起身来。 原来她早就听出来凌暮帆说的每一句话的意思了,她觉得凌暮帆简直是太不成熟了,自己只不过是和舒暂渊聊了一点工作上的事情而已,他居然就这样误会自己。 再着说了,端木雅臻现在已经将凌暮帆之前对自己的伤害完全想了起来,所以凌暮帆这种占有欲极强的醋意大发的举动让她觉得极为可笑。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用冰冷的讽刺眼神恶狠狠地瞪了凌暮帆一眼之后转身就走了! 看到端木雅臻跑开的身影,凌暮帆赶紧跟了上去,她本来打算走到人群之中的,凌暮帆却将她抢拉到了一边。 这段时间以来,凌暮帆的心里积压了太多的事情,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爆炸了,但是为了不让端木雅臻受到刺激,凌暮帆都忍了下来,现在端木雅臻已经恢复过来,凌暮帆觉得自己不得不把心里压抑已久的事情全都告诉端木雅臻了! 被凌暮帆蛮横地拉着,端木雅臻觉得非常生气,“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凌暮帆不说话,将她直接带到了远离众人的地方,“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端木雅臻已经猜到了凌暮帆想要和自己说什么——他脸上已经写得明明白白的了,但是端木雅臻觉得脑子很乱,虽然她已经恢复了记忆,但是有些地方还是需要调整和思考,所以她现在并不想听这些。 看着凌暮帆冲动的样子,端木雅臻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和他拉开距离,不能让他现在的冲动影响到自己,“是么,我也有话想要对你说。” 凌暮帆听到端木雅臻这样说,非常惊讶并好奇,心中充满了期待,他不知道是不是端木雅臻恢复记忆之后对自己有了重新的认识,“是么?什么事情?” “在我失去了记忆的这段时间里,谢谢你替我照顾宝宝,同时,我也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关心和照顾。” 就好像晴天霹雳一样,不,应该说是头上的一桶凉水!让凌暮帆感觉浑身冰冷,甚至想要颤抖——他在心里构思了千万种端木雅臻想要对自己说的话,连她对自己的拒绝都想到了,却偏偏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样坦然平静地向自己道谢。 什么是爱人?就是你可以在他面前打嗝放屁,不洗脸不洗头发就见的那个人。 什么是摧残一对爱人的最好态度?不是争吵不是埋怨,而是相敬如宾。 就像是端木雅臻对凌暮帆这样的态度。 难道说端木雅臻从来没有将自己当做是爱人?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和她之间不是明明已经变得很亲切了么?凌暮帆以为等到端木雅臻恢复记忆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走得更近,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恢复了记忆之后的端木雅臻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她这样的改变让端木雅臻觉得难以置信,他看着她的脸,依旧是昨天的容颜,为什么态度却翻天覆地呢! 凌暮帆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将端木雅臻紧紧地抱住,“看到之前的vcr你就能想到以前自己的记忆,那么,我拥抱你呢?你是不是能想起来我以前是怎样的爱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么?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之前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可是能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么?让我好好地爱你好么?” 端木雅臻将凌暮帆猛地推开了,“对不起,我最近的脑子很乱,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好好地考虑清楚,这些事情我们过一阵子再说。” 其实端木雅臻这话并没有敷衍凌暮帆的意思,她确实觉得很乱,因为自己刚刚恢复的记忆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才行。 但是凌暮帆却觉得端木雅臻就是在拖延自己,“一段时间是多久?你能明白我的感觉么?我是那么想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我自己能等多久,但是一分钟我都不想等,你能懂我的迫切么?” 被凌暮帆这么一问,端木雅臻觉得有些气恼,“请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我说过了我需要一段时间来好好思考一下,给我一阵子就好,如果你再这样逼我的话,对不起,我只能选择离开了!” “离开?”一听到这两个字,凌暮帆心里顿时焦急起来,“你要去哪儿!” 端木雅臻趾高气昂地看着凌暮帆,“舒暂渊先生刚刚给我下了一份非常的聘书,我想我需要认真地考虑一下,所以这段时间里还请你不要打扰我。” 一听到端木雅臻这样说,凌暮帆顿时勃然大怒,不仅仅是因为舒暂渊对端木雅臻的“诱引”,让他生气的是端木雅臻的不坚定,尤其加上凌暮帆的自卑——他知道,和舒暂渊相比,自己的经济实力相差很是悬殊。 男人的自尊心很重要,但是有时候也成了非常致命的双刃剑,凌暮帆不知道自己还能对端木雅臻说些什么,失望地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离开了。 沙滩的另一角,气氛显然比这里要融洽得很多,宝宝凌天琪正在和舒月儿说着悄悄话。 凌天琪非常明显地发现舒月儿经过今天下午的治疗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像是以前那样高傲骄纵了。 作为小孩子的凌天琪不太明白舒月儿为什么会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实际上,在人的内心中越是害怕什么就越容易被什么打败。而越容易害怕的人就越会想尽办法伪装自己的强大。比如舒月儿这样的孩子。 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像是狗,大型犬很少咬人,像是金毛之类的大型犬从来没有过咬人的历史,但是相比之下,小型犬就非常厉害,经常咬人,只要一见到生人就开始不停地狂吠,这也是因为内心缺乏安全感,自己知道自己身形弱小,比较容易受欺负,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舒月儿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因为从小没有母亲在身边呵护,所以会对人有抵触和排斥的反应,害怕受伤害所以才装出一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经过了今天下午的治疗之后,舒月儿自己也发现自己改变了许多,而且这种改变让她觉得很舒服,非常释然,不再像是以前那么累了。 端木雅臻120 此时的两个人正在热情地讨论着关于小哈七的事情。 舒月儿伸出手来想要小哈七,可是它却往后躲着,用不善的眼神看着舒月儿,这让她非常沮丧,“为什么它不让我呢?” 说起来这个,凌天琪就有很多的话题啦,他将端木雅臻教给自己的那一套道理也拿出来告诉了舒月儿,“其实物和我们是一样的,你想想看,如果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爹地就突然打了你,那你会不会高兴呢?” 听到宝宝这么说,舒月儿立刻摇头,“当然不高兴了,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 “那如果爹地没有任何原因就打你的话,你会不会害怕爹地呢?会不会不想要和他亲近?” 舒月儿点头,“会……” “那就对啦,今天小哈七也没什么都没有做错啊,可是你却打了它!” “可是它今天用鼻子闻我的衣服,把我的裙子弄脏了呀。” 宝宝直摇头,“那是它对你表示友好的方式嘛,因为它喜欢你所以想要了解你,才会过去闻闻你的,小哈七是打算和你做朋友,不然的话它也不会靠近你。虽然你今天说我们是人,不能用狗的方式来做朋友,但是你想想看,狗狗又不会像是我们一样抬起手来,它们毕竟是狗狗,没有人类聪明,所以比较聪明的我们就要迁就它们呀!如果谁都不肯让步的话,人类和狗狗怎么能成为朋友呢?” 听到宝宝这样说,舒月儿好像突然明白了许多,也能够接受宝宝的观点了,和今天白天时候的偏执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宝宝也看到了舒月儿的转变,心中非常高兴。 “那么……它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呢?” “你要对它好的话,它当然会原谅你了,你想想看如果你爹地做了误会你的事情让你觉得委屈了,你什么时候才会原谅你爹地呢?” 舒月儿一拍手,“我知道了,我们去拿东西给小哈七吃好不好?” 就在两个孩子刚跑到篝火旁边的时候,时间已经很迟了,两家大人决定这一次的烤鱼大狂欢就先到这里结束,下一次再好好一起玩儿。 刚刚想到了要怎么弥补小哈七的舒月儿一看自己没有机会了,十分惋惜,宝宝拉着她的手,“你不要不开心啦,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不对?下一次你就有机会喂小哈七吃东西了嘛,我希望到时候你和它能成为好朋友,我的小哈七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会很喜欢你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说话算数?” “嗯,我们拉钩钩!” “拉钩钩是什么啊?” “拉钩钩就是……” 晚宴就这样结束了,大家早早地休息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梦醒之地”。 舒月儿知道凌天琪他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特意拉着爹地陪自己去和凌天琪道别,舒暂渊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来到了停机坪上目送着他们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舒月儿一直拉着爹地的手,“爹地,他们都已经走了,我们呢?” “我们啊,去做该做的事情咯。” 父女两个一路嬉笑着回到了游艇上,也离开了“梦醒之地”,看着这个在视线中渐渐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的岛屿,舒暂渊心中十分欣慰,看来来这里果然是没错,至少女儿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昨晚没有做恶梦不说,就连今天一大清早起来心情也是格外的好,她今天的笑容比以前一个星期的笑容还要多! 下午茶时间,舒暂渊陪女儿吃着水果,助理敲了敲门,“董事长,山本一村先生说是想要见见您。” 舒暂渊思考了片刻,“好的,你带他来。” 这个山本一村是舒暂渊船上的客人之一,这次出海有着和舒暂渊相同的目的。 原来舒暂渊这一次出海的目的不只是来“梦醒之地”见薛玉教授而已,他还有其他的任务,就是要前往一个神秘的地方。 那个地方很是神秘,到底有多神秘呢?那个地方神秘已经神秘到在所有搜索引擎里都搜索不到,所有媒体都无法报道,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的存在,除了一些圈儿内的人之外,但是只要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就都是懂行的人,那些人简直将这个地方当做一个神迹! 这个地方就是全球最大也最神秘的黑市奢侈品交易所,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贵重到国王的皇冠,神秘到海底的宝藏,只要你能想到这里就能找到。 而舒暂渊这次到那个地方去的原因就是要去参加一个超级奢侈艺术品竞价联合会议,为的是控制市场的价格竞争问题,因为这两年关于这些无价之宝的纷争实在是太多了,虽然是黑市,但是也必须要拟定出来一项自己的法则了。 属于圈内人的舒暂渊则被对方当做贵宾邀请过去了。 这也是舒暂渊为什么要开着豪华游艇出来的原因——不是为了摆阔,而是因为这艘游艇上搭乘了一些圈里人,有些层次比较高的是去参加会议的,另外一些则是拥有着不凡艺术品的商人,因为在这一次会议之后必然会有一场交易盛宴。 而这个山本一村就是与会者之一,也住在舒暂渊游艇的客房里。 山本一村要求见自己的目的,舒暂渊已经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山本一村手上有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是奢侈艺术品界难得一见的珍品“雅典娜之链”。 要说山本一村,可是圈内出了名的滑头,这个家伙肯定是怕会议之后会给艺术品做出严格的价格规定,所以想在会议之前将自己的宝贝出手。 而舒暂渊自己,就是山本一村的目标。 助理刚离开不到五分钟,门就被重新打开了,看来山本一村早就在外面等着了。舒暂渊则不由得摇摇头,这山本一村年纪大了就有些糊涂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表现得如此急迫呢?你越是想要急着出手,宝贝的价格就会被压得越低,这是所有圈内人都知道的道理,山本一村却犯了禁忌。 跟随着山本一村一起走进来的还有一个女人,年纪不大,舒暂渊一眼认出来这个女人是山本一村的孙女山本娜美子,之前有几次偶然的机会曾经见过这个女人。 山本娜美子长得很漂亮,透着一股野性和妩媚,她穿着十分跟的金属高跟鞋,日本人的个子本来就比较矮,山本一村因为年纪比较大了又有些驼背,站在这样的孙女身边简直像是小矮人一样,十分不协调,舒月儿一看到这样像是高低柜一样的组合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本来山本一村是不想带着美娜子一起来的,但是却拗不过孙女的苦苦哀求——之前的几次偶遇让山本美娜子看好了舒暂渊这个金龟婿,他又多金又帅气,年龄也刚刚好,再加上性格也不错,让山本美娜子很是满意,甚至不管他曾经结过婚还有个孩子。 既然明确了目的,山本美娜子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抱着哪怕是也要钓上舒暂渊的态度。 舒月儿倒是很讨厌这个女人,她穿着豹纹的抹短裙,好像在身上包着一块儿兽皮一样,腿上还套着渔网袜,这种现在流行的简约美和野性美在舒月儿这样的孩子眼里完全像是马戏团里的滑稽小丑,尤其是在看到山本娜美子那半露的和几乎可以露出的短裙时,她对这个女人彻彻底底地讨厌了起来。 山本美娜子倒是没有在意小家伙对自己的讨厌,她知道舒暂渊是一个十分有爱心的男人,也很爱家,尤其是对女儿极为溺,这是她在决定了要进攻舒暂渊,对他的情况作出了调查之后得到的结果。 所以,对付舒暂渊这样的男人,首先就要讨他女儿的欢心。 想到这里,山本美娜子一步三扭地来到了舒月儿的面前。 虽然山本美娜子的身材很好,不管是身高还是三围,都可以与职业模特媲美了,但是她这样夸张的举动却让舒月儿极为反感,连看都懒得看山本美娜子一眼。 “小甜心,”山本美娜子嗲声嗲气地对舒月儿说着,“我爷爷和你爹地现在有正经事情要谈,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啊?” 舒月儿不假思索便拒绝了山本美娜子的“邀请”,“玩?我为什么要和你玩?为什么要被你带着出去玩?” 这连珠炮一样的反问让山本美娜子非常尴尬,“不要这样说嘛,让大人去谈大人的事情好不好?” “没必要,”舒月儿根本不抬眼看山本美娜子,“你想玩的话自己一个人去玩好了,我没有心情。我爹地谈合同的时候我都可以在身边,现在为什么要出去回避呢!” “那是大人的事情嘛,你看看外面的阳光真的好好哦!我们出去玩?” “这位姐姐,既然你也知道这是大人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他们说什么我都不懂,所以我完全没有回避的必要。倒是你,明明知道是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还一定要跟来呢?我看需要回避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说实在的,山本娜美子的身材很好,长相也不错,属于非常妩媚妖娆的类型,很多男人都会为之而着迷,这也是让她非常自信的一点,平日里也经常有男人围在娜美子的身边,对她百般殷勤。 但是她的这种长相却是舒月儿最讨厌的——她喜欢端庄典雅的女人,比如端木雅臻的那一种。这个山本娜美子在她的眼里就像是妖精一样,所以她对山本娜美子没有什么好态度。 这让山本娜美子也十分恼火,自己平日里也是受尽爱,还很少有人用这么恶劣的态度对自己说话,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偏偏就是那样喜欢这个舒暂渊,他是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对象,所以虽然心里已经开始讨厌舒月儿这个小鬼了,但是她还是尽量对舒月儿摆着笑脸。 “舒先生的女儿还真是可爱呢,像个小大人一样。”山本娜美子装出了一副笑脸说着。 舒月儿最讨厌山本娜美子看自己爹地的那种眼神,她在竭尽全力用眼神着爹地,舒月儿冷笑着看着山本娜美子,“这位姐姐,你想要我爹地,对不对?” 一听这话,山本娜美子一愣,随即连忙摆手,嗲声嗲气地说着,“哪有的事情啊,小宝贝,你还太小了,不懂这些事情的。” 舒月儿用讽刺的表情看着山本娜美子,“我是不懂这些事情,不过你的眼神我还是能看懂的。你想要我爹地,我劝你还是省省,我爹地是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的!” 被舒月儿说成是“那种女人”,山本娜美子本来就骄纵的脾气也忍不住了,她看着舒月儿,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到山本娜美子那样的表情,舒月儿笑了,“好啦,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而已,何必这么生气呢,况且我也是好心,劝你还是趁早放下这个念头,这样对你也有好处。” 看到孙女那样子明显是被气坏了,再加上这个小姑娘刚刚说的那些话,山本一村知道今天的生意是谈不成了,“那个,舒先生,我看我们还是改天再来拜访。” 舒暂渊点点头和他们告别,山本一村拉着气得直发抖的娜美子,灰溜溜地离开了。 “怎么样,”舒暂渊看到女儿舒月儿坐在一旁不说话,“我的小公主,还要再吃水果么?” “爹地……”舒月儿一听到爹地的声音,委屈地哭了起来,“我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这个爹地当然知道了,”舒暂渊笑了,将女儿抱了起来,他知道舒月儿对山本娜美子的印象非常不好,怎么说呢,这大概也有遗传因素在其中,自己讨厌这种类型的女人,所以女儿也很讨厌。但是舒暂渊没有想到女儿的反应居然这么大,“爹地和你一样,也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呢。” 端木雅臻121 “爹地,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舒月儿听到舒暂渊这样说之后稍微好了一点儿,哭得不那么厉害了。 “哦?什么事情?” “你先说你答应不答应我!” “答应!”舒暂渊无奈地笑着说道,他对这个女儿疼爱得几乎要到天上去,他都懒得去追问什么缘由,因为他知道只要是女儿对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就算是无理他也会答应的,他对女儿的要求根本没有任何免疫力。 “你以后如果要给我找新,就算找,也要找雅臻阿姨那样的人!我不要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做我的,找一个像是雅臻阿姨那样温柔、善良的女人,好不好?” 一听女儿说的是这样的要求,舒暂渊微笑着点头,实际上他也不喜欢娜美子那样的女人,因为舒暂渊虽然不在国内长大,但是从小受到的教育是非常传统的,他觉得山本娜美子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过轻浮,只是因为见过自己几次就开始对自己穷追不舍,这让舒暂渊非常反感,觉得对方根本不重视感情——连开始都很草率的人,还会怎么认真? 同样,像是舒月儿说的,舒暂渊也很喜欢端木雅臻这样的女人,不仅是女儿从她身上体会到的温柔和善良,更重要的是端木雅臻身上有一种知性和聪慧的气质,和山本娜美子那种大无脑的女人完全不同!像是她那样的女人,身上洋溢着自信与理智,让人非常欣赏,加上容貌也很优秀,相信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不会对自己太自卑的话,都会被端木雅臻这样的女人深深吸引而失去理智。 这些事情,舒暂渊心里都清楚,但是嘴上却没有说出来,他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些为时过早了。 本来还在哭泣的舒月儿突然停止了抽泣,她被电视上的内容深深吸引过去了,兴奋地拉着舒暂渊的手,“爹地爹地,你快看!” 跟着舒月儿的指头指着的方向,舒暂渊看到电视上出现了端木雅臻和宝宝凌天琪,他们两人正从野草集团的大门里走出来,端木雅臻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起来更显干练,凌天琪也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小小的他看起来十分帅气。整个野草集团门口围着不少媒体,都在争先恐后地寻找角度采访和报道这对母子二人。 “今天,曾经任职野草集团ceo的五岁宝宝凌天琪重返野草集团,据悉,凌天琪宝宝结束了前段时间为时半年的进修之后,重新返回野草集团继续担任之前职位,他声称经过这段时间的进修之后,将更加努力地管理野草集团,不得不说,这位小ceo的能力确实不可小觑,尤其是在经受过一段时间的进修,相信他的管理能力再上了一层台阶,真是让人拭目以待……” 看到宝宝凌天琪微笑着被媒体们簇拥,舒月儿一脸的羡慕——她也经常被人左拥右护,但是人家凌天琪可是小总裁呢!自己和他根本没办法比! 除了羡慕之外,舒月儿脸上表现出了一些嫉妒,她撇撇嘴跑到了爹地面前,“爹地,凌天琪居然可以在公司里管理下属,他才五岁,和我一样,就已经是ceo了呢!” “是啊,”舒暂渊点头,他也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欣赏和佩服,“的确很厉害呢!” 舒月儿非常羡慕凌天琪——大概每个人在还是孩子的时候都想要做大人,他们还不知道真正成为大人的时候确实那么想要做个孩子——所以在看到宝宝可以管理下属还担任了ceo的职位时,舒月儿十分兴奋地想要效仿,而且,一向倔强要强的舒月儿认为如果自己也做了ceo的话,肯定会比凌天琪更加厉害! 想到这里,舒月儿抓住爹地的手臂,亲昵地摇晃着撒起娇来,“爹地,我也要做ceo!” “啊?”一听这话,舒暂渊无奈地扶额苦笑,他没想到女儿竟然提出了这个要求,有些无奈,“这个啊……” 爹地的表情有些犹豫,这让舒月儿非常不满,以前的时候自己提出来什么要求,爹地都会满口同意,很快地答应自己,这一次却是爹地第一次拒绝自己呢,“我不我不,爹地你答应我,我就要做ceo!” 就这样,舒月儿哀求了半天,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用尽所有的手段,势必一定要让爹地答应自己才行,舒月儿甚至觉得时间紧迫,自己要快一点让爹地答应自己,她觉得要快一点超过凌天琪才行! 事实上舒暂渊对于宝宝的事情也知道不少,包括他做小小ceo的事情,当时他还十分佩服端木雅臻和凌大海对宝宝的教育呢,而且在得知了野草集团在宝宝的领导之下小有成就的时候,舒暂渊明白他们让宝宝来做ceo并不是儿戏,在宝宝身上确实很有天赋和做总裁的潜质,并且在上任之前就接受了不少的培训和辅导! 女儿一直在身边苦苦哀求,舒暂渊也不得不败下阵来,“好……” 爹地刚说了这两个字,舒月儿就兴奋地搂住了爹地的脖子,“太好了,谢谢爹地!” 舒暂渊摇摇头,“先不要高兴得太早哦,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要说的是,我们必须要约法三章!” 一听爹地这样说,舒月儿有些担忧地看着爹地,“怎么约法三章啊?” “首先,你做总裁的时候必须有我在旁边辅助,而且我只能让你管理一个小型的公司……” “没问题!”舒月儿满口答应,只要爹地愿意让自己做总裁,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我答应你!” “我还没有说完啊,这两条都是后话,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必须要先做到一点——像是凌天琪一样,拥有一定的管理学知识。你知道吗,宝宝可是从小就在学习经济管理学,非常厉害的,他在这方面拥有不少非常精湛的知识,而且在上任之前就有一定的经验了,所以他才能做一个五岁的小总裁。如果你也想要做ceo的话,就必须要和凌天琪一样,提前先做到在学习方面的优秀!” “这个……”听到爹地提出的条件还真是很难,舒月儿有点儿想打退堂鼓了,因为她毕竟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嘛,又不像是凌天琪一样,从小就在接受这些方面的知识,但是只要一想到宝宝凌天琪比自己厉害,舒月儿就有些不服气,心说一定要超过他才行!“我同意!” 舒暂渊点点头,女儿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这时候也正是培养她兴趣的一个大好机会,“没问题,我的前提就是你必须学习管理知识,只要你完成了这一点,我就会分配一间公司给你,让你也做一个企业的五岁女总裁,微型董事长!” 就在舒暂渊刚把话说完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看上面显示着凌大海的名字,舒暂渊马上接通了电话,“凌先生,有什么事情么?” 凌大海电话里面的声音有些嘈杂,好像正在忙碌着什么,但是很快又安静的下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舒先生,我这两天听到了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近期我在业内听说了不少关于野草集团股价的消息,有人在业内到处散布野草集团的股价将要在这两天大跌的消息。” “是在恶意扩散么?” 电话里面,凌大海稍微迟疑了一下,缓缓地说着,“我不这样认为。现在是双休日,等到周一开盘的时间一到,这个消息很有可能会变成事实。” 舒暂渊很纳闷儿,凌大海都这样说,看来是真的遇到问题了,“为什么这样说?” “我得到了确切消息,”说这话的时候,凌大海语速缓慢,好像很疲累又无奈的样子,“的确有人在暗中控制了野草集团的一部分股份,这些股份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只要幕后黑手在周一的时候将这些股份抛掉,野草集团当天机会遭遇股价跌停板的影响。到时候,业内的谣传将要变成事实,我们对很多基金组织便没有办法交代,到时候肯定会影响股市的大海啸,我敢肯定,这件事情一经发生,野草集团的股价势必持续下滑,到时候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凌大海说这些话的时候,舒暂渊一直都在静静地听着,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看来已经到了自己不得不出手的关键时刻了,“你放心好了,我会在下周一最后关头将股价拉回去一半。” “可是我……” “我保证,野草集团的股价最多下跌百分之五十!” 听到舒暂渊这样说,凌大海心里稍微放心了许多,“拜托你一定要将这些股份保存下来,不要急着出手。” 凌大海这样说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因为舒暂渊想要帮助野草集团保住股价的话,唯一的方式就是用自己的股份进行填充,也就是说舒暂渊将在野草集团填入一部分股份,以保证对方在将部分股份抽掉之后,野草集团还可以凭借舒暂渊的股份不至于跌的太惨,到时候舒暂渊也就成为了野草集团的股东之一。 虽然只是暂时进行周转,但是凌大海希望这个时间可以比较长,说白了,他是希望舒暂渊能够成为野草集团的固定股东。 因为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凌大海渐渐发现自己已经老了,很多时候确实力不从心,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出手相助,而舒暂渊就是最佳人选。 毕竟自己确实觉得无力,所以凌大海希望舒暂渊可以在野草集团固定下来,在之后野草集团再次遇到类似事情的时候,能有人帮助雅臻母子一把——凌大海非常清楚,以自己的能力想要力挽狂澜确实太过于吃力了。 “这一点我会尽量的。” “那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凌大海充满激动地说着,因为他知道舒暂渊是一个不会轻易许下承诺的人,只要是他说过的话,几乎是十拿九稳的。 “您这样说的话实在是太客气了。我和月儿刚刚还在电视上看到关于端木小姐和凌天琪的消息,看来两个人已经重回公司了呀。” “是啊,因为没有办法将之前他们受伤失忆的事情透露给媒体,所以这件事情花了我不少心思呢。” “哎,”说到这个,舒暂渊又开始头疼了起来,“月儿看到宝宝当上了ceo,自己很是不甘心,刚刚还在和我说她也想要做个小总裁呢!” 舒月儿的倔强和要强,凌大海早有耳闻,也亲自领教到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毕竟是小孩子嘛,对什么事情都有新鲜感。” 话是这么说,但是舒暂渊还是为此而头痛了,“我家这个小公主可不只是新鲜感的问题呢,哎,我是因为这件事情头疼死了。” “不过也没什么,孩子主动想要做事、学东西可是好事儿嘛。” “我也知道,不过这种事情毕竟不是儿戏,我倒是也想让她学点东西,就是不知道从何下手呀。” 这倒是说道凌大海自豪的地方了,他想了一下,这对自己来说可是个好机会!“这样好了,不如你有时间的时候到国内来玩玩,我想雅臻应该能帮得,因为宝宝能有今天这个程度,完全都是靠雅臻的,她在这方面可以说是颇有心得,你不如试试看让她来教教你嘛。” “这样可以么?” “放心好了,因为爹地和毕竟不一样对不对,你看宝宝能这样乖巧,完全是靠雅臻的教育,我想如果用同样的方式来教育的话,月儿一定也能既懂事又能干的!” “那实在是太好了,等我一有时间就带月儿去向端木小姐讨教!” “好的,我们随时欢迎你们过来!” 整个通话过程中,舒月儿都将耳朵贴在爹地的电话旁边偷听着,等着电话一挂断,小家伙高兴得不得了。 端木雅臻122 将女儿抱上了膝头,舒暂渊笑眯眯地看着她,“怎么这么高兴啊?” “我要让凌天琪给我打工!” 舒暂渊没明白舒月儿的意思,不解地看着她,“打工?” “没错,爹地,刚刚后伯伯不是希望爹地做野草集团的固定股东么?我觉得不错啊,爹地,你一定要答应后伯伯哦!” “为什么呢?” “你想想看,如果我们是野草集团的股东了的话,到时候凌天琪就是在给我们打工,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指挥野草集团了!而且,现在我的老师也有了着落——我们可以去找雅臻阿姨!我好喜欢雅臻阿姨的呢!这下真是双管齐下、一举两得、锦上添花!” 舒暂渊忍不住笑了,看到宝贝女儿说了这么多成语,脸上一副高兴得忘乎所以的表情,他点点头,“只要你好好地和雅臻阿姨学习经济管理学的知识,学成之后我就让你做股东,让你直接管理凌天琪!” 听到爹地这样答应自己,舒月儿兴奋得手舞足蹈,蹦蹦跳跳就跑了出去。 这礼拜的星期一,很多人以为这是一个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的星期一,但是某些人却为了这一天彻夜未眠,眼睁睁地看着太阳渐渐升起来,心中紧张万分。 股票交易大厅里,很多人围在这里交头接耳,他们觉得这一天和平常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野草集团的股价在刚一开盘的时候便开始了大跌特跌,支线下滑,不过几个小时就跌了七个点! 这让交易大厅里一下嘈杂起来,怨声载道,场面极其混乱! 因为这个现象让大家觉得难以想象,简直是不可思议——要知道,野草集团的股价一直以来都是走动很平稳的,他们没有想到今天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如此股价让一些散户们几乎崩溃,不停有人发出了哀怨的声音,他们不解地大喊着,这些年里野草集团的股价一直给了他们很大的希望,导致有些人几乎将全部身家都投了进来,而现在的股价则让他们几近癫狂! 大家议论纷纷。 “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啊,上礼拜还好好的呢,怎么一点儿预兆都没有!” “我看一定是野草集团出了大问题了,不然的话不可能跌得这么厉害!” “说的没错,肯定是出了大事儿,我看我们还是赶紧抛掉!” 说完,大家纷纷开始了行动,争先恐后地开始抛售。 在抛售过程已经完成得差不多的时候,上午也快收盘了,那些人无奈地看着野草集团的股价走向图,心里都是彻骨的凉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股价竟然突然开始回暖,大波的资金涌入了野草的股价,野草集团大涨特涨,形势十分惊人。 散户们都迟疑了,他们认为这无非只是zj在做虚假的拉升,作为股市里的老油条们,他们自然没有被这点儿小动作给迷惑到,选择继续观望。但是一直到上午收盘的时候,股价的涨势都还没有停止。 这让散户们怨声载道,都有些后悔。 “早知道不抛掉就好了,怎么都等我抛掉的时候才开始涨了起来嘛。” “没错啊,我的都已经全部抛掉了!” “哈哈,幸好我的还没有抛掉!” “我说句实话,”一些资深的老股民看着那些因为野草集团股价开始有所涨幅而沾沾自喜的人,不屑地笑了笑,“别看现在是有涨幅,也不过是虚假的拉升,凭借我们在股市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经验,不到下午肯定还是会跌回去的。” 这话一出口,不少人都觉得很有道理,再说毕竟是老股民的经验之谈,所以野草集团股价上午的涨幅并没有阻止他们继续抛售。 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下午的情况与老股民所说恰恰相反,野草集团的股价仍然持续飙升,直到收盘的时候居然涨停板! 这让那些将股票抛出的人气得半死,个个捶顿足,又开始疯狂地买进——野草集团的股票给散户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像是这样能在一天之内跌七个点,又能在一天只能飙升到涨停板,操控能力如此强的股票可以说是旷世奇谈,这让他们不禁感叹起来,牛股就是牛股,跌不下去的! 另一边,野草集团的办公室里,宝宝拿着电话,“,我过去找你嘛,好不好?” 这已经是今天宝宝第四次这样向端木雅臻哀求了,但是端木雅臻还是坚定地拒绝了宝宝,“不可以,宝宝,你听说,现在是一个非常特殊的阶段,我们必须要坚强一点,让你尽快恢复上一次刚开始上任时候的状态,你必须要独当一面,知道么?而且,现在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我们,你必须要坚强!” 原来这一次的工作环境与上一次宝宝就职ceo的时候有很大不同,整个总裁办公室被划分成了两间,宝宝在里面的大办公室里办公,而端木雅臻则在外面的小办公室里办公,虽然同是一间总裁办公室,但是两个人看不见对方,再加上总裁办公室非常大,说是同一间,实际上和两间独立办公室是没有区别的。 这一次的装修是凌大海特意安排的,意在为了锻炼宝宝的独立办公能力,也为了让他人看到宝宝的实力之所在——虽然对外部宣称的是宝宝在之前半年时间里是去进行进修了,但是实际上公司里的不少股东也知道真正的实情,导致它们对宝宝的能力产生了怀疑,纷纷质疑宝宝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动荡之后,是否还能继续担任小总裁的职位。而凌大海这样的安排,则正是无声地向他们展现了宝宝的进步! 端木雅臻也作出了行动,因为已经恢复了记忆,她的调整速度很快,并且希望宝宝能以比自己还要快的程度进行调整,所以对宝宝制定了一系列非常严格的要求,希望宝宝能在最快速度内恢复之前的能力。 大家心里都清楚野草集团现在所处的环境和即将要面对的困难,心中都不免捏了把汗。 挂断了电话之后,宝宝有些郁闷,他将脚边的小哈七抱了起来,“哈七,你知道吗?我好像,我才刚刚记起她来,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和说呢。你知道吗,之前的半年里我都以为自己是没有的孩子,现在我知道自己的就是我最喜欢的雅臻老师,我的心里特别的高兴,可是好像都没有时间和我说话一样。我现在特别想过去和她说说话,哪怕只是看她一眼就行了……” 在凌天琪说话的时候,小哈七一直仰着脸看着宝宝,就好像能够听得懂他说话一样,不时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就像是两个小家伙在对话。 “不过我也知道,”宝宝轻轻地将小哈七放回到地上,“我知道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好,她希望对我严格一点能够让我成长得更加优秀。而且,我也必须要变得更加优秀,因为我是野草集团的总裁啊,我身上有很重的担子!我一定不会让失望的!哈七,你自己去玩儿,我要开始努力了!” 小哈七被放回地上,冲着凌天琪摇摇尾巴之后乖巧地趴在凌天琪的脚边,藏獒本来就是一种极为聪明的犬类,小哈七更是好像通了人性一样,从来不打扰凌天琪。 将视线重新转回到办公桌上,凌天琪大吃一惊——野草集团的股价已经攀升到了自己以没有想象到的程度! 看到股票的攀升,宝宝极为惊讶而且很是高兴!虽然股价并不是由他来操控,而是由集团内聘请的高级操盘手在坐庄,但是从今天一大早开始,宝宝就一直在观望股价,上午的跌盘已经让他很是担心了,但是凌大海曾经告诉过他们自己已经请了人来帮忙,所以股价不会跌得太厉害,最多只有百分之五十,可是宝宝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攀升了这么多! 想到这里,宝宝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冲了出去,小哈七也跟在宝宝的身后,两个小不点儿直奔端木雅臻的办公室。 外面的小办公室里,端木雅臻正在准备着第二天的工作企划案,看到宝宝冲了进来不免有些生气,“宝宝,你刚刚不是和商量好了要在那边乖乖工作么,怎么突然跑过来了?刚刚你不是已经答应过了么!” 对于的训斥,宝宝顾不上解释,一脸兴奋地坐在对面的办公椅上,活脱脱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我告诉你哦,野草集团的股票已经达到涨停板了!” 听到宝宝这样说,端木雅臻简直不敢相信,有些怀疑地看着宝宝,“是真的么?” 一看那满腹狐疑的表情,宝宝冲到电脑前面将数据搜索出来,明显的证据摆在端木雅臻面前,她不相信也不行了,但是要知道不是端木雅臻不信任宝宝,而是这件事情实在是非常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太惊人了!” “,你看,我们的股价从上午一开市的时候就开始下跌,跌到上午快要停盘的时候连续跌了七个点,但是下午的涨势一路飙升,简直比之前的股价飙升得还要厉害得很多!” 端木雅臻点点头,“没错。” “虽然之前爷爷曾经说过,他已经请人来暗中帮助,他说有一个朋友会帮忙拉升,保证将股价拉回去一半,但是你看这个涨势,不止一半!其实当时爷爷说是朋友会帮忙拉升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有些担心,我们野草集团的股价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拉升起来的,资金必须达到一定程度,像是能够帮我们将股价拉升一半的人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但是你看,现在已经不止一半,我想,其中至少有两个人在帮忙暗中操控着我们的股价!” “嗯,”端木雅臻对宝宝这一套非常严谨的分析很是满意,“说的有道理。” “你想想看,能够在一天之内帮我们将股价拉升回到之前一半程度人,已经是屈指可数,绝对不超过五个,其中真正能帮我们将股价拉升到这个程度人,可以说是不存在!也就是说,现在这样的程度肯定是不止一个人在其中帮忙才做到的!但是,爷爷所说的人只有一个,那么另外一个暗中帮助我们的人,可能连爷爷都不知道!无凭无故地这样帮助我们肯定还有其他的企图,我想我们不能现在就这样高兴,说不定对方的帮助也只是为了让我们输得更惨而已!” 端木雅臻看着宝宝,他说话的样子活脱脱像是个大人,一点儿五岁孩子的样子都没有,宝宝好像又回到了半年前独挡一面叱咤风云的样子,甚至比之前更加成熟,这让端木雅臻忍不住暗暗窃喜,这样的情况实属难得,而且形势喜人。 再加上他对股价的分析,也非常专业,看得出宝宝自己也在这方面下了功夫——之前端木雅臻有时候也会去偷看宝宝,她曾经看到这个小家伙踩在办公桌爬到了书架上去拿书下来看,那时候还以为只是小鬼的一时兴起,现在看来,他果然从书里学到了不少东西,相信以宝宝自己自主自觉学习的能力,再加上自己对他的鞭策和督促,宝宝完全有可能在近几年就可以摆脱一切帮助,独立地管理公司了! 不过,端木雅臻有时候也替这个小家伙担忧,他现在就已经是野草集团的ceo,也就是说他的道路与其他小孩子完全不同,这让端木雅臻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这样到底算是好还是不好,到底应该让宝宝就这样下去还是让他和其他小孩子一样走正常人的成长道路,尤其是在每天忙碌过公司的事情之后,宝宝回家还要接受家教老师的辅导,更是让端木雅臻看着就心疼不已。 端木雅臻123 但是其中也有些许欣慰,端木雅臻从宝宝身上看到了不少潜力,充满了希望,尤其是在刚刚听到宝宝说的那句话,“虽然形势喜人但是不能轻举妄动……”这个家伙不骄不躁的性格让端木雅臻非常高兴,不用担心他会像是大部分人一样,有了一些成就就沾沾自喜忘乎所以! 与此同时,李民秀也来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端木雅臻了,本来就很急迫想要见到她,但是碍于面子一直抑制着自己的冲动,现在看到股价疯涨,连忙跑过来向他们通知。 李民秀没想到端木雅臻和凌天琪早已经发现了股价的事情,在听过了操盘手分析的数据之后,他们发现这件事情没有宝宝说的那么危险——股价很稳定,短期间之内都不会再有什么跌幅。 想到这里,大家非常高兴,股东们提出晚上举办宴会来庆祝。 项少龙和李民秀陪同端木雅臻还有宝宝出席了庆祝宴会,端木雅臻环视一周没有发现凌大海的身影,不仅如此,连凌暮帆也没有出现。 只有李民秀和项少龙知道,他们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去忙碌。 盛大的宴会开始了,端木雅臻和宝宝一进来就引起了大家的掌声,大家都纷纷争相与他们交谈,恢复了记忆的端木雅臻状态调整非常快,在众股东之间周旋着,不再像是失忆的那段时间,对于这种交际应酬会抱有排斥和抵触的情绪。 股票今天惊天动地的场景让股东们都非常惊讶,当然了,他们并不知道是凌大海在其中安排了友人相助,所以所有人都在惊叹他们对股价的操持能力,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成功,之前对于端木雅臻和宝宝重回公司之后是否能够胜任的疑惑也在今天完全都被打消了,纷纷对宝宝和端木雅臻赞不绝口。 甚至还有几个股东带来了“神秘礼物”——推荐给端木雅臻的超级助理。 走马观花地看了看那些助理,端木雅臻发现清一色都是非常帅的帅哥,长相不错不假,资历不错不假,彬彬有礼不假,但是看着那些站在自己面前的美男助理好像是货架上待售的货物,任由自己挑选,这样的感觉还是让端木雅臻感觉很奇怪,不禁无奈地苦笑。 看到端木雅臻表情好像有些不太满意,股东们让那些助理先下去了,自己则上前向端木雅臻称赞着自己保送来的助理有多优秀。 “我给你推荐的这位可不错啊,非常有商业管理天才,前年从牛津大学毕业的双学位学士呢!” “那怎么了,”旁边的一位股东不以为然,“我推荐来的这位不光是学历极高,自知优秀,而且厨艺还很好,你想想看,助理嘛,肯定也要照顾到日常生活!” “拜托,是助理又不是厨师好不好?” “那又怎么了,这可是一技之长嘛。” 这边这位股东被反驳得没话说,碰巧看到了宝宝和尾随其后的小哈七,“我们这位也会下厨,更重要的是非常会照顾小朋友和物!” 端木雅臻摇头苦笑,这宴会怎么越看越像相亲! 听着股东们越来越离谱的介绍,端木雅臻开始觉得无聊起来——这些股东难道都是吃饱了撑的么,简直是在这里充当着红娘嘛。 不仅如此,端木雅臻知道生意场上每件事情都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在其背后都有着一定的原因,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反正肯定不简单。 就比如说这些股东这么热络地给自己介绍“助理”,端木雅臻几乎可以断定对方的动机不纯,要说一两个股东这样做也就算了,这么多股东同时开始来这一套,明摆着是想在端木雅臻身边安插自己的人。 所以端木雅臻就更不能接受任何人了,只要接受一个就必然是在摆明了伤其他人的面子,如果只是面子也就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小心思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股东的行为都一样,彼此之间自然也知道对方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自己要是接受了对方送上门来的助理,也就意味着自己接受了对方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间谍,其他股东肯定会大为不满,如果真的引起了互相之间的攻击,对端木雅臻来说就确实是烦了。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干脆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 项少龙看到端木雅臻带着宝宝离开,自己也紧随其后,刚好今天凌暮帆不在,正是展现自己的好机会,他来到端木雅臻身边,“怎么,觉得无聊么?” 端木雅臻一看是项少龙,之前在国外的时候虽然和他之间发生了一些比较尴尬的事情,但是端木雅臻恢复了记忆之后,也想到了很多自己和项少龙当初学习经济管理时候的事情,自然有了不少的亲切感,她微笑着摇头,“无聊倒没有,只是突然感觉今天里面的东西不太合胃口,我带宝宝出去吃宵夜。” “这样啊?那我带你们去吃一家很有名的烧烤好了!” 宝宝在旁搭腔,连拒绝和思考的机会都没给端木雅臻,就直接答应了项少龙的邀请,“好啊好啊,刚好我今天也很想吃烧烤!” “没问题,少龙叔叔今天要带你去吃的这一家可是非常有名哦,出了名的美味,而且很健康,吃东西最重要的是什么啊,宝宝?” “当然是健康了!” 三人哈哈大笑,来到了项少龙所说的那家烧烤,是位于一座大厦楼的旋转餐厅,虽然已经是晚上,宝宝的胃口却很好——刚刚在宴会上一直忙着与股东们交流,被他们团团围住,根本没有吃东西的机会,现在刚好大饱口福了! 看着窗外的风景,三人享受着好吃的美味,都十分开心,宝宝更是因为今天股价大涨的事情高兴不已非常健谈。 一顿饭吃过之后,项少龙并没有多挽留两人,将他们直接送回了家,路上也只是随便说了一些公司里的事情,或是讲讲笑话,闲聊什么的,本来还为之前在梦醒之地的事情有些尴尬的端木雅臻也放松了许多。 第二天早上,端木雅臻和宝宝按时来到了公司——虽然是ceo,但是宝宝对于上班非常认真。小不点儿曾经严肃地和讲过,“,以后不管什么情况,我们都要按时到公司去!” 端木雅臻非常纳闷儿小不点儿为什么突然说起来这个,“为什么呢?” “因为我是公司的ceo啊,管理着所有的员工,如果连我自己都迟到,不以身作则的话,大家当然会更自由散漫,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要更加努力的表现给他们看,自己给他们做榜样呢!” 对于这一点,宝宝做的非常好,很多时候几乎不用端木雅臻催促就可以自己醒过来呢,从来不会赖。 而今天,两个人正是提前一点来到了公司,因为今天有很多工作要忙碌,尤其是对端木雅臻来说,她要将自己失忆的这半年时间里,凌暮帆管理野草集团期间作出的工作进行一个分析调整。 在做调整的过程中,端木雅臻发现凌暮帆的管理能力其实很强,经验十分丰富,但是水准总体来讲不是很高,而且他的管理手法显得太过老旧——毕竟自己是前几年刚从国外吸收了最先进的管理经验回来,所以看法毕竟要比凌暮帆新奇许多,而凌暮帆的管理手法相对比则显得过于老旧舒板,墨守陈规的地方比较多。 做好数据分析之后,端木雅臻叫来了李民秀,因为在自己和宝宝失忆的时间里,李民秀恢复了之前的职务,一直在做凌暮帆的助理,辅助他完成各种工作。 “我看了一下近期的分析处理,”端木雅臻将自己做出的分析拿给李民秀看了一下,“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李民秀将数据拿起来检查了一下,“问题倒是没有,不过,你才刚刚恢复过来,这些工作交给我来做好了,你该好好休息一下的。” 端木雅臻笑着摆摆手,“我没关系的,不用太担心我,不过我倒是有别的事情要给你说。” “哦?什么事情?” “我想要你特别指派三个员工过来,一个是要律师,不要太年轻,必须要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因为最近需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我看需要有人来协助项少龙,毕竟他一个法律顾问要处理那么多事情,要求他处理得面面俱到也太过强人所难了。” 李民秀点点头,“剩下两个呢?” “还需要一个保镖,学历方面要有一定的要求,我需要有人时刻来照顾宝宝,虽说是有小藏獒,但是不过是陪伴宝宝而已,保镖是必须的。想想看,大概他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五岁的小总裁,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呢,还是要注意好安全才行。另外一个就是我需要一个助理,女性,外貌要求你看着办就行了,不过毕竟是公司的形象代表,我是需要她来应付公司危机时刻的对外公关,其他要求你都差不多了解的,重要的是必须要口齿伶俐!” “这个啊,”李民秀将眼睛扶了扶,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看来好像是有些为难的样子,“你提出来的这些需要都是高级人才,现在公司内这样的人才都有自己的固定岗位,一时半会儿抽不出身,如果要外出聘用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考察。我想大概要提交董事会讨论才行。” 端木雅臻摆摆手,关于在海岛上王晓明和热浪270的事情,李民秀还并不清楚,他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危急性,“现在正值‘热浪270’即将重磅推出的时候,管理层增添人马是必要的。” 听到端木雅臻这样说,李民秀也没有再加阻拦,“好,其实给你增加一个助理也是对的,我觉得必须要有人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比如昨天,我想你不应该带着宝宝去吃烧烤,毕竟是晚上了,这样的话对胃肠很不好的,我知道你的身体,一定要多多注意。” 不知道为什么,李民秀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关切,他这样的关心让端木雅臻感觉很不舒服,她觉得李民秀对自己的关心好像有些太过了,“尹助理,”端木雅臻很少这样称呼李民秀,尤其是在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情况下,这还是第一次,“我觉得现在是野草集团的关键时刻,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对于私人生活,我们没时间谈,况且现在是工作时间,我想我这样说你能理解?” 李民秀笑了,那笑容很僵硬,眼神里却是失落和伤心,他点点头,“我知道,刚好也只是说起来助理的事情所以随口一提,况且我想我这样说也没错,毕竟端木助理和小总裁现在在整个野草集团里担当着非常重要的责任,所以你们对自己身体的照顾也非常重要,如果你们病倒了,到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一点我自己心里非常清楚,就不需要尹助理担心了。”端木雅臻淡淡地说着。 听了这话之后,李民秀点点头,“那么,端木助理还有其他事情么?没有了的话我就先过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端木雅臻看着李民秀走出去的样子,自己反思起来,将刚刚说过的话回想起来,字字句句斟酌了一遍之后感觉自己之前说的好像有些太过分了,毕竟李民秀是在关心自己,而且很久以前,在野草集团那场庆功会上,凌暮帆率领着所有人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时候,也只有李民秀一个人站在了自己这边。 这样看来的话,自己刚刚还的确有些太过冷血了呢。 关于李民秀的事情,端木雅臻思索了很久,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花了太长时间在思考关于他的事情,导致今天的文件都没有批阅完,连忙回到办公桌前埋头忙碌了起来。 有人在门外敲门,端木雅臻连头都没抬,“请进。” 走进来的是李民秀,“怎么还没有下班?” 端木雅臻124 “今天需要做的事情很多,”端木雅臻始终没有看李民秀,她看了看外面,天都已经快黑了,“你可以先下班了。” “时间都这么迟了,我带你和宝宝去吃些东西?就算是要忙工作也不能饿着肚子呀。” 端木雅臻这时候没时间想这些,她觉得自己因为想私事而耽误了工作,这样很不好,就算要想私事至少也要将工作做完了再说,所以心里有些责怪自己,“不了,剩下的不是很多,我弄完了再下班。” “怎么说呢,你也知道要重视工作,可是如果身体垮掉了到时候耽误的工作岂不是更多么,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就应该按时吃饭啊,对不对?还是去吃一点。” “我说过不用了,你先走。” 听到端木雅臻的声音这么冷淡,李民秀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看了端木雅臻两秒钟,心中冷笑起来——李民秀啊李民秀,你说说看你是不是有些太自作多情了?白天的时候人家已经摆出了对你的那副态度,你现在怎么又这个样子呢? 想到这里,李民秀点点头,“好的,那明天见。” 离开公司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端木雅臻带着宝宝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路边的一辆车子突然冲着他们按喇叭。 端木雅臻惊讶地看着那辆车子,只见车窗缓缓地放了下来,项少龙正在冲着他们挥手,“时间都这么迟了呀,我等了你们很久哦。” “这个啊……”端木雅臻一听到项少龙说在等自己,觉得有些尴尬,竟然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看,我带你们去吃饭?” 想到昨天就是和项少龙一起共进晚餐,端木雅臻今天就不打算和项少龙一起吃饭了——她不想和项少龙走得太近。其实不管是项少龙还是凌暮帆和李民秀,端木雅臻都不打算和他们走得太近,容易被人误会,况且自己现在每天都在为了公司的事情而忙碌着,现在也不想提及感情的事情,所以,如果和项少龙走得太近的话,他到时候要是还误以为自己就这样接受了他,必然会让对方误会太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那个,今天就算了,忙了一天也没什么胃口,回去随便吃一点就好了,我想带着宝宝回去早一点休息。” 一听这话,项少龙笑了笑,“是吗?可是我今天要带你去的是很特别的地方哦。” “特别?”端木雅臻实在是想不出来项少龙说的特别的地方是哪里,想想看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怎样的高级餐厅都去过,到底什么样的地方才算是特别的呢? “我带你去大学的小吃会,我听说今天那边有园游会,肯定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仅此一天,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哦!” 说到这里,有件事情不得不说,那就是端木雅臻虽然获得了学位证书,但是当时在国外,凌大海安排自己念书的时候也是一边工作一边念书,所以可以说她并没有感受到真正意义上的大学生活。而且就算把当时的经历称作是大学生活,也只是在国外。 所以,当端木雅臻听到项少龙说要去的地方是大学里的园游会时,马上就被吸引过去了,“好啊!” 说着带着宝宝上了车。 项少龙忍不住偷笑——怪不得他刚刚被端木雅臻拒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紧张也不会失落,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一招对端木雅臻来说是杀手锏,只要一出,对方必然会被俘获。 大学里的园游会很热闹,虽然天色已经晚了,但是很多刚刚上完课的小情侣也正开始出来出动。 端木雅臻和项少龙带着宝宝在校园里闲逛,这里有很多小吃,都是宝宝从来没有见过的,端木雅臻倒是见过其中的几样,而且也只是自己小时候的记忆了,所以现在看到之后觉得非常亲切。 “啊,这位老伯,我还记得你哦。”站在一家卖小丸子的摊位前对着正在煎丸子的老伯热情地说着。 老伯抬起头看着项少龙,想了半天,“哦,哦,我想起来了!” 项少龙开心地笑着,对端木雅臻说,“我读大学之前经常在这所大学的图书馆里看书,当时感觉是在激励自己一定要好的大学嘛,那时候我每天都来吃老伯做的章鱼丸子,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很怀念呢!没想到现在还能吃到。” “是啊是啊,”老伯也点头,“那时候有几次我还专门在等你,这位小姐的眼光真好,选了他,这个年轻人可是很努力的。” 端木雅臻尴尬地笑着,连忙摆手准备解释,“我和他其实……” “哎呀,”老伯并没有听到端木雅臻的解释,继续自顾自地说着,“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还能见到你啊年轻人,啧啧,小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真是岁月如梭啊。” 又被人家误会成了是一家三口,端木雅臻非常无奈,这也是她不愿意和项少龙或是李民秀单独外出的原因之一,总是会被人当做是一家。 就在端木雅臻准备解释的时候,有人从后面将双手搭在了端木雅臻的肩上,“老伯,这位小姐可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太太哦,这个宝宝是我的儿子。” 端木雅臻被吓了一跳,一回过头来竟然是凌暮帆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虽然笑着说话,但是眼神里却能看到浓浓的怒意,其实凌暮帆也是碰巧在这边刚办完事准备回家,本来就已经很累了的他竟然看到端木雅臻带着宝宝从项少龙的车上走下来,满腹狐疑加醋意的他干脆就跟在三个人身后,看他们在园游会上有说有笑,直到他听到老伯这样说的时候,怒气便再也抑制不住,干脆走了上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端木雅臻有些不高兴地说着,她觉得凌暮帆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难道说他在跟踪自己么? 而凌暮帆好像更加生气的样子,“我还想问一下你在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吃东西了。”端木雅臻冷笑,“凌先生,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你的事情我当然懒得管,但是,带着我的儿子在这里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打情骂俏?”端木雅臻一字一顿地说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说,拜托你不要带着我的儿子,来和别的男人约会好么,让他看到你们打情骂俏难道能给你带来么!” 凌暮帆的话说得很毒,端木雅臻被气得浑身发抖,“请你尊重我!” “尊重?你连廉耻都不顾了,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要尊重!” 端木雅臻看着凌暮帆,她没有想到凌暮帆竟然会和自己这样说话。至于他为什么说自己不顾廉耻什么的,端木雅臻已经懒得去追问了——他无非是因为看到项少龙和自己在一起,所以吃醋而已,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就和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让端木雅臻根本接受不了,她对凌暮帆简直失望透了,转身冲着项少龙微笑,“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对不起。” 说完之后,端木雅臻没有给对方任何挽留的机会,拉着宝宝的小手转身就走了。 看着端木雅臻远去的身影,项少龙生气地看着凌暮帆,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没必要让着凌暮帆了,再说,他现在也已经不是野草集团的员工,和自己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这样让项少龙说起话来的时候底气足了很多,“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说话太过分了么?” 凌暮帆冷笑,“是过分,但是至少我做出来的事情不恶心。”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怎么,难道还需要我说的更明白一点么?我的意思是你和她现在做的事情很恶心,能听懂么?” “我劝你想想清楚,我们做的事情哪里恶心了,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麻烦你们不要在我的儿子面前勾三搭四行不行?” 项少龙仰着头看着凌暮帆,“真不好意思,我只是在和宝宝培养情感而已。” “培养情感?”凌暮帆不屑地笑着,“你拿自己当什么人了?培养情感,你想得有些太多了,我看还没轮到你和他培养情感呢!” “不劳您费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来决定就好,至于我到底要不要和他们培养情感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别忘了,你现在谁都管不着!” 凌暮帆马上明白到项少龙这么说是在暗示自己已经没有资格管他了,心中有些恼怒,“我警告你,项少龙,做事情不要太过分了,我现在确实是不能管你,但是你至少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我恐怕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没有办法收场,有些东西不是你说你想要就能得到的,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面对凌暮帆这的威胁和讥讽,项少龙非常生气,但是他始终没有像是凌暮帆一样直接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我不会在乎你那些可笑的话,我有追求一个单身女性的权利,和你没有关系。” “你……”一听到项少龙说到“单身女性”这四个字,凌暮帆就有说不出来的怒气,他看着项少龙,对方表情十分高傲地看着自己,气得凌暮帆说不出话来。 要说之前,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不好,充其量可以算是暗中较劲,但是这一次,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直接坦白了出来,针尖儿对麦芒儿,谁也不肯退让,不愿放手。 对视了一会儿之后,两人不欢而散,项少龙来到了停车的地方,发现自己的车子还停在那里,但是周围根本找不到端木雅臻的人。 原来端木雅臻因为刚出公司就被项少龙接到了他的车上,现在带着宝宝搭计程车回到公司去取了自己的车子,上了车之后,端木雅臻坐在驾驶位上,突然觉得心里难受,酸酸的感觉,但是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难过? 是因为凌暮帆么?一想到这个人,端木雅臻连连摇头——不!不可能!绝对不是因为他! 那么,自己又是因为什么而生气呢……端木雅臻想不清楚。 宝宝坐在旁边看着暗暗落泪的样子,感觉心里很是难受,他不想看到哭,就算是在失忆的时候,一看到雅臻老师伤心落泪,宝宝也会觉得非常难受,他像是小猫一样轻轻地蹭到了的怀里,“,都怪爹地不好,他不应该欺负,等一下回家了我就骂他,让他来给道歉。” 端木雅臻将宝宝紧紧抱住,真是感谢上苍赐给自己一个这样的宝贝,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还可以有他来陪伴着自己。 可是将这个宝贝带到世界上的那个男人却总是让自己伤心,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想想看,端木雅臻也知道凌暮帆之所以会这样对待自己只是因为他吃醋而已,如果他不吃醋的话也不会这个样子,还是说明他是在乎自己的。可是不可否认,凌暮帆的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很多时候根本不懂得照顾自己的感受,就比如说现在这个时候,端木雅臻实在是想不到凌暮帆居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就是凌暮帆和项少龙之间的区别,项少龙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样温柔,温文尔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不愠不恼的,任何时候都知道首先要照顾别人的情绪。凌暮帆则不同,只要是他不高兴,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会影响其他人。 仔细想想看,项少龙是那样完美,不管从什么地方来讲,身高外貌没得说,长相更是许多女孩子都喜欢的类型,工作认真有上进心,家境也不错,更重要的是他的性格好,非常会照顾人,和他在一起总是能让人觉得很开心。 可惜端木雅臻总是觉得和项少龙在一起不来电,对他完全没有喜欢的感觉。 端木雅臻125 偏偏却是坏坏的凌暮帆,虽然脾气暴躁,平时对人非常苛刻,有时候说起话来更是尖酸刻薄,但偏偏是他这样的人,让端木雅臻不时有些怦然心动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雅臻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看到屏幕上亮起来项少龙的名字,端木雅臻犹豫了一下不想接起来,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糟糕,而且让她最觉得不好的是她发现自己好像正在因为凌暮帆和项少龙而犹豫不决摇摆不定,好像两个人站在天秤的两端,一个什么都好,完美而耀眼,好像是白马王子,可是自己偏偏对他没有喜欢的感觉。另一个是那样坏坏的,感觉好像什么都不如对方那样,像是个只在夜间出现的吸血伯爵,却让总是能让自己为他而激动不已。 电话的声音停止的时候,端木雅臻感觉自己好像松了口气,幸好这样就不用接项少龙的电话了,可是电话铃声很快就又响了起来,这让端木雅臻感觉很头痛。 宝宝将电话拿了起来,不管的阻止,直接接通了电话。 “雅臻,今天的事情……” “对不起,少龙叔叔,我是凌天琪。” 本来好不容易酝酿好了道歉的情绪,项少龙却发现接电话的是宝宝,顿时感觉十分尴尬,“哦,原来是你呀,你呢?” 宝宝没回答项少龙的提问,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问题,“少龙叔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坦诚地回答我。” 听到宝宝如此认真严肃地说是想问自己问题,项少龙很是纳闷儿,而且心里紧张了起来,不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但是大概能猜到肯定是不一般的事情,他已经感觉到这个问题肯定与端木雅臻有关系,“好,我答应你,你想问我什么问题?” “你想追求我的,我猜得没错?” 原来是这个问题,项少龙觉得有些尴尬——事实确实如此,但是从一个五岁的宝宝口中听到这样的问题,难免让他感觉有些奇怪,自己现在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宝宝么? 反思一下,项少龙非常清楚宝宝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是非常认真的,他知道这个小不点儿虽然还只是个孩子,但是却明白很多事情。尤其是他问自己这件事情!因为项少龙知道,宝宝对的保护心理非常强,在身边虽然有时候撒娇耍赖,但是当端木雅臻一旦受到一丁点儿委屈的时候,宝宝便会起膛像个小大人儿一样站出来保护。 不过说不定这也正是自己的机会,因为项少龙感觉宝宝问自己这个问题肯定有他的原因,说不定这时候正好博得宝宝的认可,让自己在端木雅臻面前增加一份好感! 听到对方犹豫了这么久,宝宝有点儿不耐烦了,就在项少龙正打算说好的时候,宝宝先抢了他的话,“少龙叔叔,被你们气哭了,现在心情很不好。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知道你是想追求我的,别看我只是个孩子,但是我能清楚。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希望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宝宝居然说了这样的话,项少龙非常不解,“为什么?!” “不会接受你们任何人的。” 项少龙自认为自己不算是非常优秀,但是如果想要站在端木雅臻身边的话,也不算不配,但是他不知道宝宝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而且,他说端木雅臻不会接受他们任何人,也就是说李民秀和凌暮帆也被排除掉了?“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是我和共同的意思。的心里只有我,装不下别人,她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这样的回答不禁让项少龙哑然失笑,“宝宝,你听我说,你还小,并不懂这些。你和你只是母子关系,但是你也需要一个男人来照顾他,不是么?” “这些就不需要少龙叔叔担心了,我会保护好的,我不管我和是什么关系,我只是要告诉你我是唯一的男人,希望你们不要再打扰我了。” 说完之后,宝宝挂断了电话,他只是通知了项少龙的想法,这代表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余地,仅仅只是通知,也并不打算听他任何的解释,因为宝宝知道再、再好听的解释,都只是徒劳。 宝宝知道的心情不好,“,好了,不要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好吗?我们去兜兜风好不好?” 端木雅臻点点头,这果然是自己的儿子,在这个时候最懂自己的感受,知道自己最需要什么。 两个人将车开到了山上看了看夜景,顿时觉得心里面好受了很多,离开了这里之后,他们直接回了家,路上宝宝给端木雅臻讲了很多笑话,虽然并没有真的能将端木雅臻逗笑,但是,端木雅臻感觉儿子这样费尽心力地想要让自己开心起来,自己怎么能还因为那些人而苦恼呢。 回到凌家的时候,两人刚将车停好凌暮帆就迎了上来,他已经在家等了很久了——离开大学的时候,凌暮帆找了他们两个半天发现没有找到,还以为两个人回家了呢,谁知道在家里却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凌暮帆想要给端木雅臻打电话,却发现对方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留了些心眼的凌暮帆又打了项少龙的电话,发现他的电话也正忙,立马猜到了是两个人在打电话,心里不由得生气了起来。 可是刚刚气了五分钟,凌暮帆就又开始为了端木雅臻还没有回家的事情而紧张起来,这让他有些坐立不安,一方面是因为害怕端木雅臻又去和项少龙见面了,更加让他担心的是害怕端木雅臻因为心情不好而在开车的时候出了事儿。结果他再次给端木雅臻打电话的时候却发现端木雅臻关机了,他还不知道是宝宝因为不想让项少龙再打扰而擅自将电话关掉的。 这让凌暮帆坐立不安,心中担心极了,想要去找却又觉得放不下面子,自己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坐立不安,连佣人们都觉得很奇怪,而看到凌暮帆那一副即将要爆发的脸,又不敢上去问他原因。 凌暮帆在等待的过程中已经想好了,等端木雅臻回来一定要问她是不是去和项少龙见面了,如果是的话,自己要好好地教训她! 可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在他一听到车子回来了的时候,之前心中的怒气已经烟消云散了,自己现在只想要见见端木雅臻就好! 尽管刚刚在校园里和端木雅臻发生了那么的冲突,但是凌暮帆还是尽力让自己微笑——他也知道刚刚是自己有些太过激动了,可是谁让他自己那么在乎端木雅臻呢。 看到端木雅臻回来了,他的怒气也没了,“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很担心呢。” 宝宝嘟囔着嘴看着凌暮帆,“还不是因为爹地么。” “因为我?”凌暮帆故意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都是你惹生气了呀!”宝宝怒气冲冲地说着,“害得我们连晚饭都没有吃好。” 凌暮帆已经深深地感觉到宝宝一恢复了记忆之后,立刻就倒戈在端木雅臻那边了。本来两个人失忆的时候,宝宝对自己是那么依赖,现在却全然不在了,凌暮帆心想这样下去可不是好事儿,自己再不想办法将宝宝拉回来的话,自己就又要败北了,连忙想办法讨好宝宝,“那爹地带你们出去吃饭好不好?就当时弥补啦?” “不要!” “不要!” 端木雅臻和宝宝十分默契,同时拒绝着,端木雅臻拒绝他是因为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吃什么饭,多看到凌暮帆一眼都会让自己觉得十分疲累,在加上刚刚两个人已经闹得那么凶了,她可没办法像是凌暮帆一样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宝宝拒绝爹地的原因则更简单了——他知道肯定不想去和爹地吃饭! 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凌暮帆之后,端木雅臻叫佣人去准备一点简单的宵夜送到房里来,说完转身就带着宝宝回到楼上去了。 凌暮帆吃了闭门羹,坐在客厅里十分郁闷,他想要和端木雅臻聊一聊,但是却没想到她自从失忆了之后就对自己如此冷淡,这不禁让凌暮帆后悔起来,这对母子一恢复记忆之后直接变回了当初刚回到国内的状况,看来对自己很是不利啊。 就在凌暮帆左思右想,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看到宝宝让佣人准备好温泉浴室,准备要去泡澡了,凌暮帆心想这个小鬼头在的时候总是排斥自己,不如刚好赶着这个机会过去和端木雅臻好好聊一下! 想到这里,凌暮帆径直来到了楼上,刚好碰到了正准备回房的端木雅臻,“我们聊聊好不好?” 端木雅臻本来是不想和凌暮帆聊天的,但是看到他将自己拦住了,横在自己面前,根本没有给自己一个拒绝的机会。 不过,有些事情没有办法逃避,早晚都是要讲出来的,她苦笑着,“好,你想要聊什么?” 凌暮帆看到她对自己那副不耐烦的样子,“你已经爱上项少龙了是不是?!” 本来端木雅臻已经做好了准备打算心平气和地和凌暮帆好好地聊一下,但是没有想到对方一张口就是这样的开场白,之前的情绪也完全被破坏了,“你在说什么疯话?我拜托你下次说话之前先想想清楚自己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好不好?” 凌暮帆听到端木雅臻这样说自己,突然就没有了火气——这真的是很奇怪的现象,好像对方一软弱下来自己就会肆意地发脾气,可是对方一旦强势了起来,自己的脾气就完全都没有了,他有些无奈,“不是我胡说八道啊……” 端木雅臻怒气冲天,“那你认为你是什么?你有没有搞错?我到底喜欢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凭什么就认为我喜欢项少龙?我麻烦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多想一想自己的事业好不好?好像跟踪我一样突然就冒了出来!” “你看!”凌暮帆生气地低声说着,“你如果没有做亏心事的话干嘛会觉得我在跟踪你,你和项少龙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是有这个贼心,还没来得及实现呢?” “我有什么贼心?你是不是每天闲得快要发霉了?没事干就只知道管我这些事情!还有啊,你如果真的想管的话我也麻烦你想清楚了行不行?凭什么说我爱上项少龙了?” “如果你没有爱上他的话为什么和他越来越!你不是很喜欢拒绝别人么,怎么这一次就这么轻易上了项少龙的钩?还和他一起去吃什么烧烤,又跑到大学!” 端木雅臻错愕,原来自己和项少龙一起做的每件事情凌暮帆都知道,她实在不敢相信凌暮帆会监视自己,可是除了这样说之外,端木雅臻真的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理由能够解释这件事情,她觉得很累,只要一想到凌暮帆好像无时无刻都在监视着自己,她突然觉得无法呼吸,心力交瘁的她也平静了下来,“凌暮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儿空间么?我觉得我和你之间需要保持一些距离,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你这样让我觉得很累,非常压抑,好像没有办法呼吸了一样。我希望你能清楚,你现在没必要管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凌暮帆冷笑,“同住在一所房子里也叫做没有关系么?” “如果你这样想的话,我可以现在立刻搬出去。” “搬出去?你就这样迫不及待了么?”凌暮帆阴阳怪气地说着,声音里充满了讽刺。 端木雅臻则不解地看着凌暮帆,不知道他说的“迫不及待”是什么概念,“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迫不及待’了?” “我看你现在恨不得马上就想要搬出去,你是想要和项少龙是么?我不会干涉你的,你大可不必担心,但是我要说的是你不许带着宝宝走,我可不想让我的儿子看着自己的天天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厮混!” 端木雅臻126 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人和端木雅臻这样说过话!凌暮帆说的话里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尤其是加上了他那“迫不及待”四个字,好像自己是一个的欲女一样!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怒火中烧——她早就想发脾气了,但是一直碍于面子没有和凌暮帆撕破脸,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顾虑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他根本一点儿面子都没有打算留给自己,说起话来的时候处处都在往自己的痛处戳去,自己又何必还要为他着想。 尤其是想到凌暮帆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痛快的表情,凌暮帆啊凌暮帆,难道你就是为了折磨我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么! 端木雅臻气得浑身发抖,脑子发热,想都不想就抡圆了胳膊冲着凌暮帆去了。 “啪”的一声,连端木雅臻都愕然,原来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凌暮帆的脸马上就红肿了起来! 他有些木讷,简直就愣了,没想到端木雅臻居然会对自己动手!凌暮帆心中怒气万丈,这个女人竟然为了项少龙的事情和自己争吵,并且还给了自己一耳光! 这让凌暮帆几乎要气疯了,想想看,他项少龙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值得你为了他这样么?总是口口声声地和我说着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难道你端木雅臻已经忘了和我曾经在一起的日子了?你以为事情可以就这样过去么?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你是我凌暮帆的女人,永远都是! 一想到这里,凌暮帆无法控制地抓住了端木雅臻的胳膊,将她一把推进了卧室里面将门一关,直接将端木雅臻按到了墙边,抓住的她的胳膊。 端木雅臻不知道凌暮帆要做什么,心中有点儿惊慌,她知道凌暮帆是不会打自己的,可是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疯狂,自己甚至看到了他额头上暴起来的青筋,动手倒是不会,可是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看到端木雅臻那受惊得如同小兔子一样的表情,凌暮帆感觉自己非常激动,忍不住猛然间靠了上去贴出了端木雅臻的嘴唇。 端木雅臻连忙想要拒绝,可是却始终躲不开凌暮帆,自己越是躲闪,他的嘴巴就贴的越近,的舌头好像是在掠夺一样,毫不留情地在自己的嘴巴里横冲直撞。 这让端木雅臻觉得有些害怕了——她怕的不是凌暮帆这疯狂而强势的强吻,她害怕的是自己,因为她觉得自己甚至有些沦陷了! 突然发现自己产生了这样的感觉之后,端木雅臻感觉十分畏惧,她想要推开凌暮帆,但是对方却紧紧地抱着自己。 在两人较劲儿的过程中,端木雅臻贴身的衬衫也被撕扯开来,她的肌肤就在凌暮帆的手边,被他触碰着,这让凌暮帆更加兴奋了,忍不住摩挲着她滑|嫩的肌肤,想要将她占有掉。 端木雅臻完全没办法挣脱凌暮帆,就在两人撕扯的时候,端木雅臻不但没有将凌暮帆推开,还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最后干脆软了下来。 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凌暮帆听到了端木雅臻一直在,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用尽了力气想要将自己推开,后来的时候干脆变成了人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微喘着,让凌暮帆不由得想到了六年前,他觉得自己有些意乱神迷,“还记得么?” “什……什么?” “六年前,我第一次拥有你的时候。” 这像是闪电在端木雅臻的脑袋里面划过一样,她一下想到了六年前的事情。 虽然端木雅臻已经恢复了记忆,但是因为六年前的事情对她来说是非常严重的打击,所以她根本不愿意想起来那些事情,脑袋里刻意地在回避着当年自己受到的伤害,这些事情在她恢复记忆的时候成为了最顽固的阻碍,而在恢复了记忆之后,端木雅臻的脑袋也在潜意识地不打算让她回忆起这些事情,这种感觉让端木雅臻非常不舒服,那些记忆一下在自己的脑海中爆开了。 房间,的,凌暮帆和另外一个女人,将自己扔到上,白色的单,鲜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浴室,洗澡的时候被他压在自己身上,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占有着自己的他,一纸契约…… 端木雅臻突然想到了凌暮帆当年就是那样强行占有了自己,还和自己签下了让自己完全失去了所有尊严的契约,自己就那样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他的,被他无情地着! 这些记忆让端木雅臻顿感十分厌恶,她趁着凌暮帆放松了警惕,正陶醉其中的时候,猛然间将凌暮帆推开了。 端木雅臻在那一瞬间力气极大,几乎将凌暮帆推倒,他惊讶地看着端木雅臻,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起来这样的话! 看着站在自己对面像是一只被惊吓到的河豚一样的端木雅臻,凌暮帆心生愧疚,想要对她解释自己其实在那个时候也非常爱她的时候,端木雅臻指着自己的鼻子,“凌暮帆,你给我滚出去!” 本来洗过澡之后正打算上楼的宝宝刚走到楼梯一半的地方就听到了这充满了怒气的吼叫声音,连忙冲了上去,来到门边却看到站在门边,衣服凌乱的样子。 宝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爹地肯定是欺负了,不然的话的衣服怎么会乱成这样,难道说爹地打了么?——凌天琪也不过是五岁的宝宝而已,怎么知道大人之间那种事情呢。 一想到这里,宝宝指挥着小哈七,不要看哈七来到宝宝身边的时候只是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藏獒,但是这段时间已经长大了不少,“哈七,去咬爹地!” 小哈七并不知道爹地是谁,它只是顺着宝宝指着的凌暮帆冲了过去,咬住了凌暮帆的裤子不放,它好像知道宝宝的意图一样,或者说,哈七知道要保护宝宝和端木雅臻,它拽住了凌暮帆的裤子,使劲儿地将他往门外拖去! 凌暮帆想要将小哈七踢开,但是又有点儿舍不得,和端木雅臻和宝宝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好像也会不自然地变得心软起来,只好跟着小哈七离开了房间。 这时候小哈七还是咬着凌暮帆的裤子不放,而且还更凶了,凌暮帆一下恼怒起来,正好碰上了正在打扫卫生的佣人闻讯赶过来,他一把将佣人手中的扫把抢了过来就打算打小哈七。 “爷爷!”宝宝正好看到了刚走进客厅的凌大海,站在二楼冲着楼下喊着,“爷爷救命啊!爹地要打死小哈七!” 趁着凌暮帆愣神儿的时候,宝宝赶紧将小哈七抱在了怀里,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在外面忙碌了一天的凌大海本来就很疲惫了,没想到一回到家里就看到儿子这样不争气,竟然只知道和一只小狗较真儿,想到这里,凌大海就勃然大怒,将凌暮帆叫了下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和一只小狗较劲儿!” 端木雅臻刚从房里换了一件衣服出来,听到凌大海在训斥着凌暮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宝宝抬起头来冲着做了个鬼脸,“,爷爷在骂爹地呢,我帮你报仇了哦,这是不是就叫做借刀杀人啊?” “小鬼头,”端木雅臻无奈地笑了笑,“什么借刀杀人的,不要乱讲。” “反正我是帮教训了爹地哦!”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而笑,端木雅臻站在宝宝身边,看到凌暮帆一脸的颓然,但是端木雅臻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感觉。 父亲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样严厉地训斥着自己,但是凌暮帆却没有一点儿想要反驳的意思,干脆连看都不看父亲一眼,任由他骂够了就好了。 “每天有那么多事情要忙,你就知道在家里发火,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样子了?我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你有事情做的话,还有闲心和一只小狗发火么?有这个精力的话不如好好哦地想想自己的工作和未来,也就不至于非要把自己的任务压在五岁的儿子身上了!” 说完这些之后,凌大海愤愤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凌暮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感觉自己好像麻木了一样,转身打算回房休息。 本来打算打扫卫生的佣人一直站在旁边不敢说话,看到凌暮帆转身要走了,打算将卫生打扫完之后赶紧回房,免得自己被卷入风波之中。 “啊!”凌暮帆刚走开没两步就听到佣人大喊着,他不耐烦地回过头去,发现地上的一滩血迹,而且一直延伸打了自己的脚下——原来自己的腿一直在流血。 凌暮帆不禁苦笑,看来是自己的腿被小哈七给咬伤了,但是自己却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不仅如此,父亲也没有注意到,还以为是自己无理取闹,等到他已经离开了自己才发现已经被那个小哈七给咬得这么严重,居然流了这么多血,还真是讽刺呢! “好了,”凌暮帆冲着佣人摆摆手,他觉得自己很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被咬到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去给我准备一下毛巾和……” 凌暮帆还没说完话,就发现端木雅臻已经冲到了自己身边,她紧张地看着自己,“你去沙发上坐下,我给你检查一下!” “没关系,”凌暮帆平静地说着,语气里面没有生气也没有高兴,“我自己来就好了。” 佣人将湿毛巾和药水拿了过来,凌暮帆坐在沙发上将西裤卷了起来,端木雅臻看到他的裤子已经被血完全浸透了,心中十分心疼。 凌暮帆用湿毛巾将腿上的血迹擦掉,刚擦掉一点,立刻就有血又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但是他好像一点儿都不觉得疼一样,拿过来纱布准备就这样包扎上。 端木雅臻看到凌暮帆的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静静地包扎着腿上的伤口,一脸不在乎的不屑表情,看起来是那样坚强,坚强得让人觉得心疼。 看到这里,端木雅臻皱着眉头,将凌暮帆一把拦住了,“你就这样包扎怎么行呢,伤口都没有处理干净!” 说着,端木雅臻将药瓶拧开,蹲在旁边帮凌暮帆上药,看到凌暮帆腿上的伤口很深,肉都已经翻开了,端木雅臻非常心疼——这样的伤口很疼,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就算不喊疼的话,至少也应该皱皱眉头对不对,为什么这样一声不吭呢?都已经是认识了很多年的人了,有必要在自己面前装得这么坚强呢?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感觉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心中十分压抑,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她连头都不敢抬,更不敢看凌暮帆,生怕看到他的脸就忍不住会哭出来,低着头喊佣人去安排医生过来注射狂犬疫苗。 凌暮帆虽然看不到端木雅臻的脸,但是能听出来她的声音怪怪的,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平时对自己冷菲菲的,就算是高兴的时候也是那样相敬如宾,和自己生气的时候,那表情好像恨不得让自己马上从世界上消失一样。但是在自己时候却又对自己这样好,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到底哪个她才是真正的她?自己在她心里面到底是怎样的位置呢? 就在这个时候,宝宝冲到了凌暮帆的身边,尤其是这个时候端木雅臻已经将凌暮帆的伤口清理干净,已经停止流血了,更能看到那伤口是如此深。 一看到小哈七将爹地咬成了这个样子,宝宝忍不住大哭了起来,“爹地,对不起……” 凌暮帆看到这个小家伙站在自己面前扯着嗓子大哭着,忍不住笑了,将宝宝抱上了自己的膝头,“臭小子,哭什么啊,这不是如你所愿了吗?真是的,刚刚喊着让小哈七上来咬我的人不是你吗?” 端木雅臻127 本来是开玩笑的话,但是听到了宝宝耳朵里,他更觉得自己错了,“爹地,人家真的对不起嘛,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啦……” 其实凌暮帆已经不生气了,从端木雅臻紧张地上来帮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就已经不生气了,他甚至觉得这样很值得,受了一次伤她就这样对自己,凌暮帆甚至在心中暗暗窃喜了起来。 尤其是看到这个小家伙哭成了这个样子的时候,凌暮帆都快要笑死了,将宝宝抱在怀里亲了一口,“臭小鬼,真是的,你看看我都被咬成了这个样子,不过想要让我原谅你也行,你让你嫁给我,我就原谅你!” 本来哭着的宝宝吸溜着鼻子,“呜哇……不要……必须要这样吗?人家不要啦!” 听着儿子哭得更厉害了,端木雅臻也认不出训斥凌暮帆,“都这个时候了,亏你还有心情说笑。” 实际上端木雅臻眼睛里含着泪水滴溜溜转着,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破涕为笑,而凌暮帆则已经在她哽咽的声音中注意到她的眼眶很红很红。 伤口大概被处理得差不多了,端木雅臻站起身来准备将药品拿去放好,佣人想要接过去,却被端木雅臻拒绝了,她要亲自去——正好找机会擦擦脸,自己现在脸上的样子大概会很狼狈。 “爹地,你痛不痛啊?”宝宝不好意思地问着,看到爹地的腿已经红肿起来,他也很是伤心,为了自己刚刚幼稚的行为而愧疚不已。 “当然会痛啦,不是说了你要让你嫁给我我才会原谅你么。”凌暮帆故意装作生气的表情看着宝宝。 “可是……可是爹地也有错啊!”宝宝一眼就看出来爹地是在装作生气的样子,底气也足了起来,反驳着爹地。 这个时候端木雅臻已经洗了个脸回来坐下,她在等着医生过来诊断一下伤势,不然的话恐怕都会为此而放不下心来,难受不已。 “我哪里有错啊!” “是你先惹生气的呀,如果不是爹地惹生气的话,我也不会让小哈七来咬爹地嘛,又打不过你!” 凌暮帆哈哈大笑,“谁告诉你我打你了呀,不信你问问你我有没有打她?” 端木雅臻心里憋气,对凌暮帆是又爱又恨,“就是打了。” “你看你看,也说你打了她呢!” “你们母子两个真是血口喷人呀!” “反正就是爹地不对!” “那你也不能让小哈七来咬我。再说了,我没有打你哦。” “可是,你肯定惹生气了!” “谁叫你带着你去和项少龙约会呢!如果是你的话,想不想看到和别人去约会啊???” 听到这话,宝宝沉默了下来,“嗯,不想。” “看,我没错哦!” “可是爹地你也不能在公共场合那样对说话啊,在校园里面大吵大闹的,别人会怎么看呢,爹地你让很没有面子哦!” “就算是这样,”端木雅臻知道宝宝在为自己说话,“宝宝,你也不应该让小哈七去咬爹地,知道么?他毕竟是你的爹地,现在看到了爹地被咬伤了,你会不会也觉得很难过呢?” 就在这个时候,凌大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好了好了,我都听明白了,说到底你们三个人都有错,雅臻不应该带着宝宝去和项少龙吃饭,暮帆你不该在公共场合里出口伤人,宝宝不能让小哈七伤害自己的爹地,好了好了,大家扯平了,皆大欢喜嘛。” 凌大海这话说的有道理,三个人听了之后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就在这个时候,医生来了,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精干的年长医生,本来是打算请附近的医生来的,但是在端木雅臻的要求下,特意请了比较好的外诊医生过来。 “哟,这个伤口很严重啊,怎么会被咬成这样呢?”老医生非常惊讶地说着。 “没什么,”凌暮帆无奈地笑了笑,“哎,这就是传说中的‘被自己养的狗咬到了手’呀。” 听到凌暮帆这样说,医生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冲着自己摇尾巴的小藏獒,看起来不是很凶悍的狗,他十分纳闷儿,“不会?藏獒可是很聪明的狗狗,不会乱咬人,尤其是自己的主人啊!会不会是疯狗啊?那是要送去处理掉的!” “处理掉?”宝宝一听这话紧张起来,“什么叫做‘处理掉’?” 经常接触这些事情,医生已经觉得习以为常了,“处理掉就是安乐死啦。” 一听这话,宝宝顿时将小哈七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我的小哈七才不是疯狗呢!我是指挥它去咬爹地的!” 医生听到宝宝这样说着,笑了起来,“为什么啊?你干嘛要让小狗咬自己的爹地呢?” “都怪爹地先动手打的,小哈七是为了保护所以才咬了爹地呢!” 听到这话的时候,医生正在帮凌暮帆包扎伤口,他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猛然间听到了凌暮帆疼得哎哟哎哟叫了起来,把宝宝和端木雅臻都吓了一跳。 端木雅臻担心地看着凌暮帆,这家伙刚刚一声都没有发出来,现在怎么喊了起来呢! 凌暮帆抓着自己的腿,“好痛啊,医生,能不能轻一点啊?” “没办法,”医生冷菲菲地说着,“想要包扎好就不要怕痛。” “可是拜托你至少不要这么重啦!很痛的哎!” “哼,下手打老婆的男人难道还知道痛的吗?” 一听这话,端木雅臻忍不住偷笑,原来医生是因为觉得凌暮帆动手打了自己所以才这样的,她暗暗笑着,但是还是为凌暮帆感觉心疼,“医生啊,我想你大概误会了,我和他只是在闹着玩儿,被小孩子看见之后误会了,麻烦你稍微轻一点好么?听说太重了也不利于伤口的愈合的。” 连挨了打的“老婆”也这样帮忙说话,医生看了看端木雅臻,倒也不像是挨打了的样子,手上这才温柔了一点儿。 包扎好了伤口,凌暮帆感觉好多了,不禁感叹,“老先生,您是在哪边工作的?技术真的很不错啊!应该是在国立的大医院?” 老医生摇摇头,“不是,我是在保障妇女权益民间基金会工作的义工。” 这倒是让凌暮帆觉得非常惊讶,像是这种技术特别好的老医生都是在非常高级的医院工作——因为那边的福利比较好,有一些还会被返聘到高级的私人贵族医院工作,很少有人像他一样做义工,“为什么?以您的技术完全可以到很好的医院里面去工作的嘛。” “这个啊,”老医生苦笑,“工作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嘛。” 虽然他嘴上这样说,但是凌暮帆可以看得出来,在老医生身上肯定有着不一般的故事,应该会非常刻骨铭心,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样回避。 端木雅臻看着老医生已经将出诊的东西收拾好,“医生,他的伤口没问题了?” “嗯,放心好了,没问题了。” “那需要注意什么呢?比如说平时是不是不能沾水,或者是吃东西的时候有哪些地方需要特别注意,需不需要卧休息一段时间呢?” 医生摆摆手,“只是皮外伤,没必要那么重视。” 凌暮帆听到端木雅臻这么关切自己,心中十分高兴,暗暗窃喜,“就是啦,你太紧张了,我很强壮的,不用担心那么多。” 端木雅臻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哎,”老医生感叹了一声,“你的妻子对你这么好,你应该知足,我看出来你没有打她,不过以后也要注意啊,不光是不能打人,也不能伤对方的心,不然的话,以后可能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凌暮帆听到老医生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黯然,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回忆和无奈,“老先生,您有心事?” “呵呵,也不算是心事,过了好多年的事情了。我是真的很羡慕你们,两个人能在一起是一种莫大的缘分,要好好珍惜才行,不要像我一样……” 后来,大家才知道,这位老医生姓胡,以前是做外科手术的大夫,这一行虽然薪金很丰厚,还经常有病人的家属塞给他红包来,所以日子也算是吃喝不愁。 但是重要的是这一行风险很大,压力更大,每一次手术之后,老胡都会觉得很累,尤其是年纪越大,这样的感觉就越明显,总是觉得自己比病上的病人还要紧张——尤其是风险很高的手术,承担的责任很大,经常看到同事会因为承担责任而受到不同后果的处罚时,老胡都更加紧张,觉得每天神经都在紧绷着。 而妻子虽然非常关切自己,但是大概关切的方式有些不对,刚开始的时候,老胡会因为妻子总是在关心自己,他感觉那种关心很是唠叨,所以觉得有些接受不了,很是心烦,本来刚开始的时候还可以忍受,但是慢慢地,老胡对妻子的脾气开始渐渐变得越来越不好,经常对妻子使用语言暴力。 可能是知道了自己关心的方式不对,老胡的妻子慢慢也不再像是以前一样冲着他唠叨了。这时候,老胡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训斥妻子,而是好像可以从训斥妻子的过程中感觉到一种,好像一切压力都被释放了一样。 于是当妻子不再唠叨自己的时候,老胡没有斥责妻子的机会了,他便开始找其他的理由,比如说当妻子不再唠叨的时候,他便开始埋怨妻子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到最后干脆演变到因为挤牙膏的方式不对也会狠狠地训斥妻子一通。 最后一次训斥妻子的时候,妻子觉得很委屈——老胡变得越来越挑剔,挑剔得有些过分,“既然我怎么做都不对,干脆我走,你见不到我就不觉得烦了!” 说完之后,老胡的妻子破门而出,老胡没有追出去,直到半夜,有人敲了他家的门,他才知道妻子冲出去之后因为情绪太激动了,没有注意到马路上的车,现在已经在医院里抢救无效身亡了。 从那时候开始,老胡必须要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他才发现其实自己可以不用非要依靠训斥妻子才能解决自己的心理问题,他完全没有必要对妻子那么苛刻,但是现在妻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直到现在,老胡在每天夜里都依然会后悔不已,于是主动参加了“保障妇女权益民间基金会”,在里面做一名义工,经常要为受到了家庭暴力的妇女义务出诊,同时趁着这个机会向她们宣扬自我保护意识,并且向男人们宣扬妇女权益法,为他们做家庭调解。 在老胡说这些话的时候,端木雅臻和凌暮帆都听得很仔细很入神,直到老胡开始喋喋不休地劝导着两个人,“你看看你们家里面的条件应该不错,吃喝不愁的样子,看看你们的基因多好,郎才女貌,还有个这么帅气的小宝宝,你们比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都幸福多了,所以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呢?两个人在一起啊,最重要的就是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只要彼此各退一步的话,其实很多事情都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完全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干嘛非要弄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呢?” 听到这里的时候,宝宝在旁边忍不住偷笑了起来,端木雅臻这才感觉到气氛不对,冲着老胡医生连连摆手,“那个……我想您误会了,我和他不是夫妻!真的不是!” 老胡以为两个人还在闹别扭呢,笑着摇摇头,“好啦,我来给你注射肌肉针。” “肌肉针?”端木雅臻知道肌肉针注射起来会比较痛,所以之前问过医生,“不是可以进行静脉注射么?” 老胡努努嘴指着凌暮帆,冲着端木雅臻挤了挤眼睛,端木雅臻顿时心领神会,看来老胡医生是打算帮自己教训凌暮帆一下呢! 端木雅臻128 看着老胡医生掏出很粗的针头时,凌暮帆已经感觉到害怕了,想到刚刚老先生因为误会了自己动手打了端木雅臻的时候下了那么重的手给自己包扎,更加担心,“那个,老先生,麻烦您手下留情啊,我知道肌肉注射很痛哎!” “嗯,好!”一个“好”字刚出口,针已经重重扎进了凌暮帆的屁股里,他顿时大喊了起来,疼得直叫。 凌暮帆好像已经习惯了在端木雅臻面前不是那么要面子,展现着最真实的自己——这很正常,男人只有在对自己不爱的女人面前才会表现得非常成熟,充满了成熟知性的魅力,但是当他们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时,总是习惯性地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看起来像是个孩子一样,因为在外面工作受到了压力感觉到十分疲累之后,他们也想要有个人能保护和包容自己。 可惜的是很多女人并不明白这一点,当她们为一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成熟魅力疯狂迷恋的时候,还不知道这是因为对方不爱自己;而当她们觉得一个男人太过于幼稚的时候,也不知道那正是对方深深爱着自己的表现。 打完针之后,老胡又嘱咐了好几遍,让他们一定要好好生活,端木雅臻连连解释了好几次也于事无补,看来对方已经认定了自己和凌暮帆肯定是夫妻两人了。 凌大海看到儿子已经没有问题,便回到了楼上去看书,宝宝坐在那里看到爹地和又不说话,突然喊了起来,“我的肚子好饿哦,我想要出去吃宵夜!” “好的,那走,我带你去。”端木雅臻说着就要带宝宝出门。 “我也要去。”凌暮帆死皮赖脸地说着。 这正是宝宝的想法,但是他偏偏故意想要逗逗爹地,“不行呢,爹地今天惹生气了,不要带你一起去。” “可是我今天受伤了呀,你们不该补偿我一下么?” “那也是因为爹地先惹生气了。” “我刚刚打过针很痛哎,再者说我的肚子也饿了嘛,你们好歹还在园游会上吃了一点东西,我今天可以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到呢!” “那也是因为爹地先惹生气了。” 凌暮帆十分无奈,“那你说怎么办啊?” 宝宝看到自己的“诡计”得逞了,十分得意,“爹地,你要乖乖地向道歉的话,我们就带你一起去!” “这样啊……”凌暮帆有些为难,要说单独相处的情况下,自己道歉也就道歉了,毕竟今天的事情是自己不对,他不应该那么冲动,在外人面前一点儿面子都不留给端木雅臻,但是现在这个小鬼在面前,凌暮帆实在是张不开那个道歉的口。 一看爹地有些犹豫,宝宝故意转身就走,“爹地不愿意就算了,我们走!” 看到两人要走,凌暮帆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那个……等等!雅臻,我想跟你道歉,我承认今天是我错了……” 听到爹地道歉了,宝宝非常满意地走到爹地身边,冲着他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好,那我就勉强答应你带你去啦,我们走。” 看到宝宝牵着爹地走了出去,端木雅臻觉得很温馨,正在她也准备跟上去的时候,端木雅臻听到佣人在身后叫自己。 “怎么了,阿福?” “端木小姐,我要不要陪你们一起过去照顾少爷?你一个人可以么?” “没关系,”端木雅臻摆摆手,“我们只是出去随便吃一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了,没关系的。”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宝宝和凌暮帆已经走出了门外,小哈七也紧随其后,端木雅臻让阿福放心,自己完全可以应付,说完之后也跟了上去。 端木雅臻看到凌暮帆一瘸一拐地走着,又想到了老胡医生刚刚冲着自己使的眼色,忍不住笑了起来,心说这个老胡医生下手还真是狠呢,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宝宝看到无缘无故笑了起来非常好奇,“,你知道了什么高兴事儿啊,还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偷笑,很过分哦!” “呵呵,”端木雅臻将嘴巴凑到了宝宝的耳朵旁边,“刚刚的胡爷爷帮报复了你爹地哦,他给爹地打针的时候注射得太快了,这种肌肉注射的针剂如果注射得太快了会很痛的!” “原来是这样啊!”凌暮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两人身边,故意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看着两个人,“哼,你们居然故意在背后报复我,实在是太过分啦!” 端木雅臻得意地大笑,“这不能怪我哦,我可什么都没做,是老胡医生看出来了你在欺负我,故意帮我报复的!” “哼,这个胡医生真是太过分了,本来就是一点儿小事儿嘛,他居然这样报复我,简直是欺人太甚!看我怎么找他的麻烦!” 一听到这话,端木雅臻和宝宝顿时同时用鄙视的眼神从后视镜里看着凌暮帆,宝宝无奈地摇头,“哎,,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爹地呢。” 端木雅臻也用非常无奈的表情看着宝宝,“当初没有为你选好爹地,这是的不对,真是对不起你,让我的宝贝受委屈了。” “是啊,我真想不到我的爹地居然是这种人,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就要睚眦必报,实在是太没有风度了。” “宝宝啊,你可千万不能和他学,如果你也变得和某些人一样的话,可是会很伤心的。” 听到两个人阴阳怪气地嘲讽着自己,凌暮帆觉得心里超级不爽,但是自己也确实是太小气了,“那个,你们两个够了,我只是在开玩笑,只是玩笑、玩笑而已!” 母子两个听到凌暮帆气急败坏地为自己解释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三个人离开不久的时候,本来在书房里看书的凌大海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您好,请问这里是后宅么?” “是的,没错,请问你是哪位?” “是这样的,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工作人员,我们想要找一下凌暮帆先生。” 听到这话,凌大海顿时愣了,国家安全局的人为什么要找凌暮帆? 在得知了凌暮帆不在之后,对方称稍后还会再打电话过来,挂断了电话,凌大海赶紧将仆人叫了过来,“少爷到哪里去了?” “哦,他出去了。” 凌大海本来就因为这通来自国家安全局的电话而不解,现在听到他又跑了出去有些生气,“真是让人不省心,都已经受伤了,这么晚了还往外面跑。” “少爷带着端木小姐和小少爷出去吃宵夜了。” 听到佣人这样说,凌大海也没有理由发火了,转身进了书房给项少龙打了一通电话,让项少龙立刻去调查一下国家安全部门的人为什么要找凌暮帆。 这边一家三口还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听到他们母子两个还在笑话自己,凌暮帆十分不爽,连忙将话题岔开了,“我们去吃什么?去吃马克西姆怎么样?” 端木雅臻对于他的建议不置可否,直接将车停在了路边的一家大排档旁边,凌暮帆纳闷儿,“你把车停在这里做什么啊?” “吃宵夜咯,不然的话还能干吗?”端木雅臻一边说着一边帮宝宝解开安全带,两人已经下了车。 “喂,干嘛要吃这种东西嘛,又不是去不起正经餐厅的穷人。” 端木雅臻回过头来瞪了凌暮帆一眼,“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什么都不懂哦,你以为去了高级餐厅就能代表自己的品味吗?到哪里吃都一样,重要的是菜的味道好不好。真是的,以为自己有钱就不来这种地方了呀,我真是替你觉得惋惜,没有生活品味的人。” “我还算没有生活品味啊?”凌暮帆怪叫着。 “哼,像是你这种平时只看钱,不懂享受生活细节的人,真是懒得和你说话呢。” 说着端木雅臻带着宝宝了大排档,凌暮帆也只好跟了进去。 凌暮帆一瘸一拐地,像是鸭子一样慢吞吞地走进去的时候,端木雅臻已经点好了菜,“已经是晚上了,所以我没有点太多东西,点了也吃不掉,你看看你还要吃什么?” “算了,”凌暮帆对于那张菜单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我不怎么吃这种地方的东西,你看着点就好了,想要吃什么就都点上,反正这种地方吃东西也很便宜,要上十几二十份菜,还不如一份牛扒贵。” 端木雅臻懒得搭理凌暮帆,心说等到上菜的时候你就哭! 菜品很快就被老板娘端了上来,端木雅臻只是点了粥和几道清淡的菜,凌暮帆一看到桌上的几道菜都是自己爱吃的,尤其是那几道卤味,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凌暮帆盯着端木雅臻看了半天,端木雅臻故意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实际上她非常清楚凌暮帆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这也是之前端木雅臻自信满满的原因,因为这几道菜都是凌暮帆非常喜欢吃的。恢复记忆之后,她将这些都想了起来,尤其是这一家的老字号卤味鸡翅膀,以前自己做他的的时候,就经常来买这一家给凌暮帆吃,每一次都被他吃了个,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家买来的,所以也不知道这家店。估计在那之后,凌暮帆会想念这家店的鸡翅想念很久却怎么都买不到。一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就暗暗窃喜。 “你怎么不吃鸡翅?”端木雅臻故意问着凌暮帆,却还假装不经心地问着。 “我吃鸡翅很挑剔的。” “尝尝看嘛,这家的味道很好的。” 被端木雅臻这么一说,凌暮帆也不得不尝一下了,本来他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但是没想到一吃到嘴里他立刻发现这就是以前端木雅臻经常买给自己吃的那一家的味道!在端木雅臻离开之后,凌暮帆曾经找遍了大大小小的饭店,怎么都找不到一样的味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么好吃的鸡翅居然是在这样的大排档里卖着的。怪不得端木雅臻说自己没有生活的品味。 凌暮帆吃到了日思夜想的鸡翅,非常高兴,他盯着端木雅臻,“原来……是这一家!” 端木雅臻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什么这一家啊?” 看到她那表情,凌暮帆觉得心里面暖洋洋的,“那个……谢谢你啊。” 其实端木雅臻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非常高兴,虽然她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宝宝让小哈七咬伤了凌暮帆,所以带他来吃这一家补偿他而已。但是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还是感觉自己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那种感觉……简直像是恋爱的感觉一样,是项少龙和李民秀都无法给自己带来的感觉。 不过端木雅臻口硬心软,“谢我干什么,这是宝宝最喜欢吃的鸡翅。” “啊?”凌暮帆怪叫起来,“我也喜欢吃这一家的!” “是么?你不是不屑吃这种大排档么?原来你也喜欢吃啊,那可真巧。” 凌暮帆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别故意装傻了,以前你就买这一家的鸡翅给我吃,你明明就知道我很喜欢吃这一家的鸡翅,故意装什么啊?明明就是给我点的嘛!真是讨厌你这种样子,故意想要让我感动,还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虚伪!虚伪!” 端木雅臻被凌暮帆这小孩子一般无理取闹的样子逗得想笑,但是还是刻意忍住了,“且,我还受不了你呢,真是自作多情!厚脸皮!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谁会刻意记得你这种人喜欢吃什么啊?” 站在一旁的老板娘看到两个人这样,在旁边笑了起来,“哎呀,现在的夫妻有了小孩子之后感情都淡了起来,像是你们这样结婚了之后还像是在谈恋爱的夫妻真是难得呀,让人羡慕死了!” “谁要和这种人谈恋爱!” “谁要和这种人谈恋爱!”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着,一边说还一边斜眼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不屑地将头扭了过去,这默契的样子连宝宝看了之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端木雅臻129 老板娘摇头笑着,真是很羡慕端木雅臻和凌暮帆——看起来两个人就很般配,还有些夫妻相,两人带着宝宝一家三口十分温馨,想到这里,她端了三杯奶茶过来,“来,我请你们喝奶茶。” “啊?”端木雅臻惊讶,随即笑了起来,“真是谢谢您啦。” “没什么,小意思而已,”老板娘摆摆手,“真是很羡慕你们嘛,看到你们一家三口这样子,我也觉得心情很好呢。” 说完之后,又有客人走了进来,老板娘连忙上前忙碌了起来,凌暮帆则将递到了自己面前的那杯奶茶推给了端木雅臻。 “怎么?”端木雅臻纳闷儿,“你不喝吗?这家的珍珠奶茶也很好喝的。” 其实凌暮帆并不是不喜欢喝这种东西,只是他知道端木雅臻很喜欢喝珍珠奶茶,故意把自己的那杯让给她而已,可是嘴上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你喜欢喝就全都喝掉啦,我才不喝这种没有档次的饮料!” 端木雅臻斜眼看着凌暮帆,“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完全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味,你以为小店都像是你想的那样啊?我告诉你,这里的很多小店都是藏龙卧虎的,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真是让人觉得可怜!” 虽然自己的好心被对方误解了,但是凌暮帆一点儿都不生气,反倒是高兴地笑了起来,这一天的晚上是端木雅臻难道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话的晚上,而且还帮自己包扎伤口,看到自己受伤的时候忙前忙后地照顾着自己,又帮自己点了自己喜欢吃的菜,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那种心意,凌暮帆已经深深了解到了,虽然很多话只是斗嘴,而自己也在和她一起瞎贫嘴,但是俩个人破例说了这么多话还没有生气地吵起来,总之,对于凌暮帆来说是一个非常美妙的夜晚,如果能这样下去的话,就算天天受伤,他也愿意! 吃过饭之后,三人回到了车上,凌暮帆厚着脸皮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宝宝抢先跑到爹地面前,“才不要,我要坐在旁边!” 两人拉住了车门,谁也不让对方先坐上去,端木雅臻坐在驾驶位上,看到两个人像是小孩儿一样你争我夺的,无奈地耸肩笑了笑,还真像是一家三口的样子,而且,是那种很幸福的一家三口呢! 最后,凌暮帆和宝宝商定好了,让小哈七坐在后座,凌暮帆抱着宝宝坐在前座,事情才算是这样平息下来了。 时间尚还早,凌暮帆提出想要去兜风,宝宝摇头,“不要,今天我和已经去兜过风了,不要去了!” “臭小子,故意和你爹地唱反调是不是?” “那我和今天去兜风也是为了散心啊,谁叫那时候爹地惹生气来着!” “好啦好啦,我都已经道过歉,你就不要总是揪住我的小辫子不放了,好不好?” “且,爹地啊,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哎,小不点儿,《流星花园》那种剧集可不适合你看哦!” “不要把话题扯偏啦!” “是你先扯偏的哦,反正我要去兜风,我今天可是伤员!” “好好,不要吵了嘛,爹地最任性,我就让着你好了!” 端木雅臻笑了,“那我们就去兜风,谦让一下你这个病号好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喊着要去兜风的凌暮帆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我看,我们今天是去不成了。” “爹地,你好任性啊,要去的是你,不要去的也是你!” 凌暮帆没有在意宝宝的埋怨,他指着后视镜对端木雅臻说着,“看看,有螳螂在追,我们现在还是最好回家。” 端木雅臻看到凌暮帆的表情非常严肃,知道他这样说是有原因的,看了看后视镜里,两辆车子就在自己的车子后面,她纳闷儿,“是……在跟踪我们?” “呵呵,”凌暮帆冷笑,“恐怕,不只是跟踪而已,反正早点回家就对了。” 就在这时候,凌暮帆看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刚好是绿灯,而且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快点加速,我们冲过那个绿灯!” 端木雅臻点头,直接将油门踩到了底,凌暮帆的估计非常准确,他们的车子就在绿灯的最后一秒冲了过去。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甩掉对方,凌暮帆却大错特错了——对方根本不在乎红灯,而是直接追了上来,在他们提速了之后对方的车子也加快了速度,显然就是在明目张胆地追着自己的车子,凌暮帆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发现对方的车子都没有挂车牌,看来不是一般的人,有着特殊的目的,要尽快甩掉对方了。 就在这个时候,凌暮帆发现左边转过去是一条单行道,非常狭窄,而后面两辆车的车距都非常近,“你转到那边的单行道去,然后趁着他们开进来之后迅速转过去,到时候他们就没有办法掉头了。” “明白了。” 凌暮帆说完这话之后突然有些担忧,“你能做得到么?” 一听到他这样问自己,端木雅臻不屑地笑了,“你太小看我了,等一下看好了!” 端木雅臻这样自信不是没有理由的,她在国外刚生下了宝宝的那几年里练过不错的车技,那时候她还比较“血气方刚”,甚至在街上和黑人比赛车技呢。 眼看着前面就是单行道路口了,端木雅臻将车子转了进去,眼睛紧紧盯着后视镜,看着对方已经开了进来之后,目测了一下距离——她知道凌暮帆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将两辆车别住,让他们没办法开过来,那就要找一个自己能够与对方刚好擦过去的位置转弯,这样对方就没有时间调整了。 就在端木雅臻调准了时机的时候,她一脚轻轻地点了一下刹车,猛然间狂打方向盘,一个漂亮的漂移! 端木雅臻这个漂移非常完美,而且事先一点儿预兆都没有,不光是后面紧跟着的车子连忙停了下来,连凌暮帆也非常惊讶,他没有想到端木雅臻的车技居然这么厉害,弯度如此大的漂移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的到的。如果不是系着安全带的话,自己和宝宝恐怕都会直接被甩到车子外面。 这时候,凌暮帆注意到了怀里的宝宝,他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胳膊,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宝宝很害怕开快车,这是端木雅臻以前就知道的,所以刚刚在加速的时候她就有些担忧,害怕宝宝会被惊吓到,当然,这也是端木雅臻为什么之后再也不玩儿车技的原因,她知道这样会让宝宝非常害怕。 其实,宝宝也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原因,突然这样害怕起来,他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场景,甚至连看电影里面看到飙车的镜头时都会担心起来,紧紧地闭上眼睛。这时候的宝宝更是非常害怕,尤其是小哈七在后面汪汪乱叫着,让宝宝更加焦躁起来。凌暮帆可以感觉到宝宝的害怕,从他僵直的身体和充满了惊慌的表情里就能深刻地感觉到,但是宝宝这个时候显得很坚强,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哭泣。更是让凌暮帆觉得心疼。 有这种感觉的人不只是凌暮帆,端木雅臻其实比他更担心宝宝,而且她是从之前就知道宝宝是很害怕这种场面的。 毕竟,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逃命”这样的场合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无法想象的。这让端木雅臻觉得很心疼,甚至会害怕宝宝会因为这件事情给心理上造成阴影。 这让端木雅臻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她不只是为了凌暮帆和宝宝的安全,更是因为她现在根本不敢去看宝宝的表情,她害怕这会让自己分心。 端木雅臻将对方甩掉了一段距离之后,直接将车开到了天桥上,远离闹市之后,这里的车少了很多。而他们开着的是一辆奔驰车,对方则开的是普通的日本车,性能上当然是没办法比的了。在这种单纯靠拼速度的地方,对方车子的性能和自己这辆奔驰的性能当然是没办法比的。 将对方甩掉之后,端木雅臻将车停到江边休息,她刚一将车停下来就赶紧将宝宝抱在了自己怀里,安抚了半天,才好了起来,“,你说到底是谁在追着我们呢?” 其实这个问题,端木雅臻刚刚就想过了,她觉得很有可能是前段时间在瑞典绑架了自己的黄金面具男——天蓝色的梦派来的人,恢复记忆之后她想起来那个天蓝色的梦和凌暮帆之间好像还有一段恩怨,很有可能是对方追了过来,因为上一次是cy擅自放过了自己,这一次很有可能是他想要再一次将自己绑架回去,因为那个天蓝色的梦给人感觉很是疯狂。 凌暮帆倒不这样想,“我觉得可能是国内竞争对手的行动,就像是半年前的可乐展销会事件一样,甚至有可能是同一伙人的行为呢,大概是因为半年前可乐展销会上对我们造成了严重的创伤,对方大概没有想到你和宝宝还会恢复过来再次回来管理野草集团,所以再一次进行了这样疯狂的报复行动!” “爹地,”宝宝不满地看着爹地,他还在因为刚刚的事情觉得心还在扑通扑通只跳呢,“我看啊,说不定是爹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惹了某些人,现在才东窗事发。” “什么啊,好歹我是你的爹地好不好,为什么你总喜欢把我往不好的方面想啊?” “事实本来就是这样啊,爹地的脾气不好,说话的时候又那么喜欢臭别人,说不定是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家,你自己觉得没什么关系,但是人家就是觉得不高兴,所以可以来报复你也是说不定的啊!” “小鬼,原来你爹地在你心里面就是这样的人啊!你太过分了哦!”凌暮帆说着装作想要教训宝宝的样子上前来想要抓宝宝。 毕竟刚刚的情形实在是太危机了,尤其是对宝宝来说,受到了不少惊吓,刚一甩开他们,凌暮帆想要让气氛稍微活跃一点,好让宝宝不要再因为刚刚的事情而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凌暮帆发现端木雅臻突然愣住了,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背后,那眼神让凌暮帆发现心里有点儿发毛,就好像自己的背后有鬼一样,他正准备看自己身后,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端木雅臻背后的车窗外站着两个人。 这让凌暮帆大概猜到了自己背后的情形,果然,还没等他回头,就有人敲了敲车窗。 缓缓地回过头来,凌暮帆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手中握着枪的男人,他正用枪对准了自己,不仅如此,连挡风玻璃前也站着一个人,同样用枪对准了他们,端木雅臻连忙用手捂住了宝宝的眼睛,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免得让这样的场景将宝宝给吓到。 凌暮帆看到刚刚追着自己的那两辆日本车就停在不远处的地方,看来对方早就已经过来了,他心中暗自恼怒起来,都怪自己太大意了,这个时候干嘛不回家,跑出来在这里呆着干什么呢! 但是现在后悔起来已经没有用了,对方冲着自己比划了两下,让他将车窗打开。 如果只有凌暮帆一个人的话,他肯定会想办法逃跑,但是毕竟这里还有端木雅臻和自己的儿子,他没办法再做挣扎,将车窗打开了之后,对方指着自己,“下车!” 两个男人用枪口指着凌暮帆,将他带到了一边去,凌暮帆不时担忧地回过头去看着端木雅臻和宝宝,那边也有两个人看着他们两个,但是已经将枪放了下来,看来对方并没有伤害这对母子的意思,这让凌暮帆放心了不少,跟着那两人来到了他们的车旁边。 端木雅臻也一直注视着被带走的凌暮帆,她心中也在为凌暮帆担忧不已,看着身旁的男人,端木雅臻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冒出来了一股勇气,“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追我们?” 端木雅臻130 对方连看都不看端木雅臻一眼,“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儿子就行了,至于我们是谁,你无权知道,也不必多问什么。” “凭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端木雅臻不依不饶地问着,“凭什么不告诉我们你们的身份就这样擅自抓人?” 不过,这一次对方连解释都没有解释,根本不看端木雅臻,对于她说的话简直好像是空气一样。 另一边,凌暮帆被带到了一旁,“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持我们?” 这边和凌暮帆说话的人好像是领导着其他三个人的人,他冲着凌暮帆微微笑着,“凌先生,请你注意,我们不是在挟持你们。” “什么?你们都这样做了,难道还不是挟持么?” “对不起,我们掏枪只是因为你们逃跑在先的。” “逃跑?莫名其妙地被人追踪,换做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话说回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踪我们?” “我们这只是例行公事的审问而已。” 听到对方用了“审问”这两个字,凌暮帆不解,“什么意思?” “凌先生,我们是来自国家安全局的人。”对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递给凌暮帆。 检查了对方的证件之后,凌暮帆才稍稍放心了一些,毕竟他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听到对方是国家安全局的人,反倒他踏实了很多,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是这样的,郭琳琳小姐,我想您认识?” “当然认识了!”凌暮帆咬牙切齿地说着,郭琳琳曾经是自己在野草集团担任总裁时候的秘书,那还是端木雅臻没有回到国内的时候,不过自从宝宝接替了自己的职位之后,郭琳琳也被炒掉了。本来凌暮帆是不会记住这个人的,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对郭琳琳很是讨厌,就是那一次郭琳琳将自己骗到她家里面想要给自己拍摄和她的照片时。 “那么,你还记得半年前,你从郭琳琳的住处那里带走了一个硬盘的事情么?” 凌暮帆点头,那个硬盘就是自己在郭琳琳家里差点儿被陷害的时候,自己拿走的东西,当然印象深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我们这一次来找你就是为了那个硬盘的事情。因为,现在,郭琳琳被牵扯进了一个国际涉黑组织里面,关于她的一切,我们都要收回做调查,包括你当时从她那里拿走的那个电脑硬盘,我们怀疑那个硬盘上面有很多关于她犯罪过程的记录。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说到这里,凌暮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自己当年之所以将那硬盘拿走,就是因为那个硬盘中有自己被郭琳琳剥光了的照片!那么这些人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拿走了那个硬盘呢?肯定是因为看到了自己!也就是说当时房间里应该还有其他的摄像头,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那么,就可以断定对方一定是看到了自己被郭琳琳拍下了那些可恨的照片之后才会想到来找自己!这也就是说自己那些被剥了个的照片被这些正儿八经的国家公务员看了个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凌暮帆就悔恨不已!而且不仅如此,对方既然这样肯定地来找自己,说是自己拿走了硬盘,肯定是因为对方看到了连贯性的影像资源,至少是视频录像之类的东西,而且在他们那里肯定还流油了存根! 一想到这里,凌暮帆就觉得自己恨不得钻到地缝儿里去,他咬牙切齿,“你们是不是看到了我在郭琳琳那里发生的事情?是录像资源,没错?” 对方微笑着点头。 凌暮帆心中怒骂,你笑你妹啊!这种事情有什么可笑的!但是他没办法骂出口来,因为他还有要求向对方提出,“你们想要留在我那里的那个硬盘对?” “当然了,这就是我们来找你的目的嘛。” “那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将硬盘交给你们,但是你们必须要把录像资源和源文件全都给我,确保在你们那里没有任何我的资料了!” 对方将头扭到一边笑着,那表情好像明显写着“不屑”两个大字,“不好意思,凌先生,请你注意,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们讨价还价!” “我这不是讨价还价,”凌暮帆笑着,“我也有一件事情希望你们搞清楚,虽然郭琳琳是你们的调查对象,但是我并不是,作为一个普通的正常公民,我有资格扞卫自己的隐私权。” “你大可放心,我们是不会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的。” “这个谁又能保证呢,反正,我的价码就是这样,你们必须要将那些录像还给我。因为我又不是你们的调查对象,而我想要取回那个东西的原因,你们大概也清楚。我的理由非常正当,而且如果你们看了那些录像的话,应该也清楚我当时并非自愿,完全是被郭琳琳陷害的。我想你们也不希望我会把这件事情闹大对不对?你们来这里找我,对于我的背景,我想你们至少是有一定了解的。” 说这话的时候,凌暮帆非常自信,因为自己在社会上也有一定的关系网,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只是说大话而已。 对方也明白这些问题,“好,我可以同意你的要求,我现在就让我的手下带着端木雅臻小姐去你那里将硬盘取过来,同时,我会派另外一个人过去将视频源文件取回来。” 两人就此说定,凌暮帆看到端木雅臻和宝宝被其中一个人带上了车,因为知道他们的身份,凌暮帆放心了不少,并没有太多的担心什么。 在等待着两边的人取东西的过程中,那位隶属国家安全局的公务员和凌暮帆闲聊了起来。 “凌先生能够担任野草集团ceo的位置,想必学历应该不普通?” “还好,我的学历在国外其实也不算是很特殊,我是海归abc。” “海归abc?什么意思?”对方好像是那种专注于工作的人,对于工作之外的事情都不怎么关心的样子。 “嗯,海归abc是aricabornchese的缩写,就是生在国外的华人,因为我从小是在国外出生,然后在国外受过教育之后才回来的。” 对方点点头,“那么凌先生平日里的交际圈应该也不普通。” “其实没有什么普通不普通的分层,有时候也有一些很普通的朋友,一些像是上流社会交际圈大部分都是不得不进行交际的圈子,像是商界和政要,都是必须要接触的人,倒不是说和他们的关系比较近,只是有时候被完全冠以应酬的名号时,会显得比较生硬,而无法推辞。” “我也听说过一些关于凌先生的传闻,好像很受女孩子的欢迎呢。” “这个啊……怎么说呢,人总是有一种被喜欢便不屑,不被喜欢就偏要贴上去的心里,所以有些时候只是无心插柳,最后也搞得很棘手。” “凌先生对于平日里与人接触有什么原则么?” “我接触人的时候要求比较严格,虽然有时候和一些人在表面上看起来关系确实不错,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事实上真正会认真接触交往的人就会非常苛刻,毕竟要了解到对方八成之后才会认真地将对方当做是朋友。” 对方好像对凌暮帆的这些答案非常满意,他点点头,“我有一个邀请,不知道凌先生是否有兴趣。” 听到他这样说,倒是勾起了凌暮帆的兴趣,“不知道是什么邀请呢?” “是这样的,我觉得凌先生非常优秀,而且非常适合做一个间谍,我希望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能够邀请凌先生来我们国家安全局工作。” 间谍?是个什么概念?和大家看到的007一样,既神秘又威风?事实上那只是表象而已!凌暮帆听说过不少关于间谍的事情,都是真真切切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真正的间谍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风光,不仅如此,他们每天要面对非常危险的工作。这些也就算了,但是就算只有危险也就算了,让他觉得介意的是间谍的身份是不被认可的,不管是在敌人那边还是安全局这边,甚至连任何档案都没有。凌暮帆曾经听说过一些真实经历,一些间谍因为执行任务的时候出现了错误,发生纰漏,最后被关进了监牢中,而他们曾经兢兢业业服务着的部门没有给予他们任何帮助,就算是死刑也只能就这样忍了。这种残酷的对待方式让凌暮帆十分讨厌。 “对不起,我想我没办法接受你的邀请。”凌暮帆坚定地说着。 “是么?那恐怕你会后悔的哦……” 凌暮帆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当他听到对方说自己会后悔的时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对方并没有因为凌暮帆那看似讽刺的笑容而生气,反倒是不温不火地继续说着,“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想要拒绝,是啊,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一个人会抗拒舒适的生活,尤其像是你这样的人,家庭事业各个方面都算不错,生活平静,越是如此就越是不想要接受这种工作,去过提心吊胆惊心动魄的生活。” “也许。”凌暮帆没有多说什么,实际上对方对自己并不了解,有些言过其实了,自己的生活哪有他想的那么好?当然了,在那些食不果腹或者是过惯了平淡生活的人眼中,自己的生活看起来是不错,但是谁知道那种爬到了峰之后再次重重摔下来的感觉,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野草集团的ceo,虽然吃喝不愁,但是内心那种失败感觉是一般人无法理解的,他苦笑着,却不想向对方解释或是反驳什么。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像是你一样如此想着,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我走上了这条道路之后,我渐渐发现了这份工作拥有着无比重要的价值和意义。” 凌暮帆被勾起了兴趣,“哦?是么?” “没错,”对方掏出了一根烟点上,眼神变得深沉起来,“你觉得什么才算是成功人士?” 这个问题……凌暮帆还真是没有认真考虑过,什么算是成功人士呢?有钱?有势?有家?有业?他看到对方正在得意地看着自己,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对方的眼睛,等着他说出答案来。 “成功人士就是做某一个领域的重要人士,比如某个链条上没有你的存在便会导致瘫痪,例如饭店里的大厨师,也许你看他的生活很平淡,收入也不是很高,但是他就是个成功人士,因为如果没有他的话一个饭店就会瘫痪,而我们的工作也是如此,保护国家的安全,虽然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事情,但是一旦有事情发生的话,如果缺少了我们的存在,国家的安全将会失控。我想你应该理解这种感觉。” 凌暮帆点点头,对方说的是没错,但是这依旧无法勾起自己对这份工作的兴趣,“不过,我想这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确实和你没有关系,但是我以为你这样的人应该对这种工作很感兴趣。” “为什么呢?” “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对方看着凌暮帆的眼睛认真地说着,“有些人的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不平凡,比如你,我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人,很多方面都给我这样的感觉。我觉得一个男人活在世界上,真正的成功就是能够做出伟大的事情,真正的成就感是来自于自己的被依赖,这就是每个男人在少年时代的梦想,只是因为年纪的增长,在社会中慢慢地被磨平了,可是,真正究其内心,哪个男人不是这样想的呢?这是男人的责任,也是梦想,是生活的意义!一个普通的男人也许只存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过着平淡的生活,每天为了家人而奔波,是社会的无奈将他们的梦想磨平了。但是一个男人一旦不再为了这些事情而烦恼的时候,难道不想有一些大作为么?” 端木雅臻131 “大作为?你觉得什么叫做大作为呢?” “可能你觉得你的事业就算是大作为了,但是我认为,从原始的角度来讲,一个男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成功的意义就是‘被需要’,特别是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当你有一定能力之后,当然希望自己能够保护自己的国家,保护自己的女人,像是一个的保护壳一样。同时,男人活着的意义是由谁制定的?当然是女人!只有足够强大的男人才能真正被女人打从心底里地敬仰和崇拜!” 听到这里,凌暮帆有些动摇,他的眼神中出现了犹豫和摇摆不定。 对方毕竟是从事国家安全工作的人,一眼就看到了他眼中那些一闪而过的犹豫,再加上刚刚看到了凌暮帆身边的端木雅臻对待他的态度——不得不说,他从端木雅臻身上看出了强势,一个女人之所以强势是因为觉得自己的男人无法保护自己,真正觉得自己可以完全依赖一个男人,被一个男人保护的女人,她们都是温柔娴静小鸟依人,甚至有些软弱,那都是因为男人的保护能力足够强大。想到这里,他继续加了把火,“你想想看,你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尤其像是你这样的人,也算是事业有成了,不必为了生活而担忧,难道这就已经是你奋斗的目标了?达成了目标之后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了?你就打算停滞不前?尤其是我发觉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为什么不利用自己的天赋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起来呢?让你的女人真正地打从心底里崇拜你,敬佩你,让她对你产生那种从心底迸发出来的爱慕呢!” 凌暮帆听了这话之后彻底地动摇了,他反思着自己,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可以说是他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遇到了这样的低谷,让人非常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本来自己管理了多年的野草集团因为其他庞大财团的原因遇到了危机,但是这也并不是自己的管理问题,甚至和父亲聊天的时候,他也曾经提出来过,对方之所以要这样对待野草集团,有一部分的因素都是父亲与其结怨,而自己却要被迫辞职,承担这些根本不应该由自己来承担的事情。 甚至,在离开野草集团的这段短暂的日子里,凌暮帆甚至不愿意到公众场合出现,他总觉得会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他知道所有人都在猜测自己为什么会离开野草集团,对自己的能力和行为提出质疑,但是他却又不能直接解释出来,这种痛苦已经干扰他许久了。 再加上端木雅臻对自己的态度,总是时好时坏,今天算是难得一见的好脾气,但是端木雅臻的摇摆让自己无可奈何,她的情绪化非常严重,有些事情又不喜欢说出来,而且非常,时常在自己还不明白哪里惹怒了她的时候便对自己冷淡逃避或是干脆大发雷霆,这一切都让凌暮帆不知所措。 扪心自问,他当然想要和端木雅臻在一起,当年因为她爱上了自己,自己便有些不知道珍惜,现在她对自己敬而远之,他却又开始疯狂地想要和她在一起。 大概人都是这样的动物,自己也不例外。 但是,让凌暮帆苦恼的是对方根本对自己不肯接受,一点儿机会都不肯给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样做才能重新俘获端木雅臻的芳心! 如果真的可以像是对方说的一样,女人都会打从内心里崇拜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国家的男人,端木雅臻会对自己回心转意么……? 会!凌暮帆几乎可以肯定这一点,因为他知道端木雅臻这几年的变化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娇弱的小丫头,而是非常强势的女人了,这让凌暮帆明白了自己如果想要重新俘获她的心,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比她更强! 另外一方面,自己现在可以说是非常失败,不管是在事业还是家人方面,都是那样的失败,根本一事无成。而且,自己从毕业之后就开始野草集团,这是他和端木雅臻不同的地方——他从来没有在什么过低的岗位上担任过工作,自己现在离开了野草集团根本不知道要去做什么才好。自己可能去做那些卑微低下,看人脸色的工作么?当然不可能!那么,对方给自己的这个建议,现在确实是当今阶段最好的选择了! 看到凌暮帆一直皱着眉头低头不语,对方没有逼迫得太急,人和人之间的交集其实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有些时候若是你逼得太紧,对方便会觉得自己好像很重要,反而对你的热情邀请不在意起来;但是如果你爱理不理的,对方便会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而会因此变得非常珍惜,真正开始工作之后也会异常地卖力。 所以,他见好就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没关系,我也觉得你需要认真考虑一下,反正我们也不着急,你慢慢考虑好了,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可以随时过来找我们。” 凌暮帆点点头,看着远方,黑色的水波荡漾着,不知道水下有着什么,那样的深邃好像随时都会将自己吞噬进去…… 另一边,端木雅臻带着宝宝回到了家中,之前凌暮帆告诉她,那个硬盘被放在了自己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面,过去一找就可以找得到的,她想也不想连忙来到了二楼上的书房里,冒冒失失地推开了门,谁知道凌大海早就在里面了,端木雅臻还被吓了一跳。 想到自己匆匆忙忙的样子,还以为凌大海会责怪自己,但是他仿佛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冲进来,而是坐在书桌对面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端木雅臻看了看凌大海,他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我来拿点东西。” 凌大海这时候缓慢地抬起头来,端木雅臻看到他的拳头紧紧地攥着,“是暮帆的东西?” “嗯,”端木雅臻点点头,“您已经知道了?” 其实两个人之间的谈话有所偏差,端木雅臻以为凌大海已经知道了凌暮帆和硬盘的事情,但是凌大海只是知道凌暮帆惹上了国家安全局的人,“他,太不争气了!” “国家安全局?”端木雅臻错愕,刚刚她为对方是什么身份,但是对方根本不告诉自己,她还以为是黑道的人,或是竞争对手什么的,想要硬盘里的什么公司机密,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国家安全局的人! “没错,今天你们刚刚离开,对方就打电话过来了。” 端木雅臻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惊讶,“啊,这就好办了,幸好是国家安全局的人。” “好办?惹上了国家安全局的人就从来没有什么好事儿!”凌大海的声音里愠怒起来。 “您别这么说,我想,应该没什么太大的事情。” “不是我胡思乱想,你知道惹上国家安全局的人是什么概念么?当时因为天蓝色的梦的事情,国际警察已经开始注意他了,我本来以为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他会有所收敛,谁知道他变本加厉,现在又惹上了国家安全局的人,我真是不知道他一天到晚脑袋里面都在想着些什么!实在是太过分了!” 端木雅臻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凌大海,不过事情也确实像是他所说,毕竟端木雅臻还不知道今天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现在她不能帮着凌大海说凌暮帆的不好,她上前安慰安慰凌大海,“我想,凌暮帆并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人,他有自己的行为能力,今天的事情也许只是个误会,等他回来了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凌大海没有说话,端木雅臻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自己来到了书桌前,打算将硬盘找出来去交给对方。 宝宝这时候也进了房间里,他刚刚就听到了和爷爷的对话,现在跑到了爷爷的身边,“爷爷,爹地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啦,爷爷你不要生气了。再说,如果爹地真的是那么坏的人,爷爷就更不能因为他生气了,对不对?” 听到小家伙这么说,凌大海顿时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心中不由得苦涩起来——小不点儿都这么懂事儿,自己那三十好几的儿子为什么就一直不让自己省心呢? “我想,也许也不是什么坏事,”端木雅臻一下就找到了硬盘拿在手里,“对方只是说让我来找这个东西,也许只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他来协助调查而已。” 凌大海摇头,“不管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只要和国家安全局沾了边,都不会太简单。就算是让他协助调查,也是因为他被卷了进去。” “这也是无法避免的,我想他应该可以自己处理好。”端木雅臻安慰着凌大海。“自己处理好”?凌暮帆真的可以么?今天看到凌暮帆被那些人带过去的时候,端木雅臻深深感觉到凌暮帆好像不再像是以前一样叱咤风云,甚至有些无能。 “哎……”凌大海长叹了一口气,“总之,我是对他失望透了。” 看着时间不早了,端木雅臻有些焦急,她拍了拍凌大海的肩膀,“我想这件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对方还等着我,我先去把这个硬盘拿给人家。” “嗯。” 端木雅臻带着宝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小家伙默不作声,端木雅臻感觉到他好像也对爹地很失望,自己也不禁无奈起来,谁能想到当年可以说是只手遮天的凌暮帆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甚至给人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这让端木雅臻觉得很难受,虽然她经常告诉自己凌暮帆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难受的感觉还是无法抑制。 来到车库里,端木雅臻刚将车开出去,就发现对方已经在门口等待自己了,她有些担心,如果对方拿走了硬盘还不放过凌暮帆怎么办?不过毕竟是国家安全局的人,想来应该也不会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 将硬盘交给对方,那个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u盘递给了端木雅臻,之后一言不发便离开了。 看到对方的车子在黑暗之中消失了,端木雅臻觉得很是疑惑,这算是交易么?那么,自己手中这个u盘里面是什么呢? 宝宝也对此感到十分好奇,他上来一把抢过了那个u盘拉着进了车子里,将u盘连接到车子的多媒体播放器上,小小的屏幕里立刻出现了凌暮帆的身影,他趴在沙发上,一个女人三下五除二就将他剥了个,然后自己也利落地脱掉了衣服,趴在凌暮帆身上做出种种不堪入目的姿势,甚至差点儿就发生了那种事情…… 端木雅臻立刻将u盘拔了下来,她已经羞得面红耳赤,厌恶地皱着眉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还真是特殊的癖好!” “,爹地看起来好像是任人摆布的样子,”宝宝对之前那些露骨的情节好像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爹地的行为,“会不会是什么圈套呢?” 这倒是引起了端木雅臻的注意,她点点头,“和有可能呢。” 宝宝将u盘塞进了的手袋里,“,我们把这个东西好好保存好!” “咦?为什么要保存这种东西?” “你想想啊,如果爹地以后再欺负你的话,我们就可以用这个东西威胁他了对不对?到时候就不怕爹地欺负你了!” “不必了。” “哼,爹地那么讨厌,要是以后再欺负怎么办嘛?现在我们有了这个东西就不怕了!以后爹地必须要对你百依百顺,不然的话我们立马把这个东西公布出去,发到网上,或者直接放在商业街最大的电视墙上!” “哎呀,”端木雅臻一听宝宝这舒灵精怪的想法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可是你的爹地哦!” “爹地又怎么了?只要他欺负就是这种下场!” 端木雅臻132 两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凌暮帆的车子慢慢靠近了,他打开车窗冲着母子两个喊了两声,“u盘拿回来了?” “嗯!”宝宝大声回答着,但是连看都不看凌暮帆一样,故意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别过头去看着另一边的窗外。 “哦,那就先把车子开进去!” 说着,两辆车一前一后,缓缓地驶进了凌家车库里。 拉开车门,凌暮帆一瘸一拐地从车子上下来——本来今天注射了之后肌肉就一直酸痛,再加上刚刚和那个国家安全局的人站在那里聊得太久了,和他聊天的时候还觉得没什么,只是很投入,但是聊过之后马上发现腿痛得要死,连开车回来都十分艰难。 端木雅臻本来想要下车去扶他,却被宝宝拦住了,他给自己使了个眼色,让自己不要说话,绷着脸。 凌暮帆纳闷儿地看着这母子两人,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们了,“那个u盘呢?” “哦,在这儿……”端木雅臻说着打算从手袋里拿出u盘还给凌暮帆,但是却被宝宝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 “爹地,这个不能还给你哦!”说着,宝宝将u盘一把抢了过去之后蹦蹦跳跳地往房间里跑。 一瘸一拐的凌暮帆走不快,干脆也不管宝宝,跟着端木雅臻一起慢慢地往里走着。 “小心一点,跑得太快不要摔倒哦。”端木雅臻微笑着冲着宝宝喊道,不慌不忙地走着。 凌暮帆的思绪还沉浸在刚刚和那个国家安全局的人聊天的气氛中,想到自己被对方看中并且邀请去国家安全局工作,他便感觉到自己还是有存在价值的,伸出手来搭在端木雅臻的肩膀上,“哎,今天还真是遇到很多事情呢。” 端木雅臻对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十分反感,不动声色地离凌暮帆远了一点,让他的手自然地滑落下去,听到他说话时那毫不在意的语气,端木雅臻还是很生气——自己和凌大海都那么担心,他居然还这样若无其事,“呵,的确发生了不少事情。” “男人啊,确实就是要这样,只有保护了自己的女人才能真的将一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看来你好像很热衷于研究这些事情嘛,”端木雅臻无不讽刺地说着,语气中充满了不悦,“还真是很羡慕你的闲心。” “没办法,我也不想,只是想想看……”想到这里,凌暮帆忍不住笑了起来。 宝宝看到凌暮帆并没有来追自己,便觉得无趣,“爹地,你的u盘不想要了么?里面好像有很多很精彩的内容哦!” 凌暮帆一听这个,猜想到宝宝大概知道了u盘里的内容,但是他却一点儿都不生气,转过身来看着端木雅臻,“看来你倒是对那个u盘很感兴趣嘛。” “哼,我才不会对那些东西感兴趣。” “是么?不要再掩饰了,我知道你是自己不好意思才让宝宝这样做。” “真抱歉,我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端木雅臻有点儿生气了,凌暮帆好像因为那个u盘还觉得很骄傲呢!难道他自己不知道那个u盘里是什么内容么?还是说因为他知道所以才这么高傲? 凌暮帆有些忘乎所以,一把揽住了端木雅臻纤细的腰肢,“你如果想要把那个u盘收藏起来的话,其实不用不好意思,还刻意指示儿子这样做,我很乐意你收藏那东西,并不介意的。而且,如果你喜欢的话我还可以给你特别优待。” 在他的心里,仿佛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国家安全局的工作人员一样,仿佛已经将端木雅臻迷得神魂颠倒了一样,简直有些忘乎所以,看着端木雅臻脸上那表情,更是让凌暮帆心中十分兴奋,一团火焰在内心燃烧了起来。 “拜托你……”端木雅臻一边一字一顿地说着,一边狠狠地将凌暮帆的手甩开,“离我远点儿!” 凌暮帆一愣,他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了端木雅臻——内心yy得正高兴的他忘了端木雅臻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此刻正因为自己这轻浮的行为而大发雷霆。 “凌暮帆!”端木雅臻指着他的鼻子,“我希望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好不好?你觉得我对你那个u盘里的东西会感兴趣么?如果真是那样我宁可去看成人网站!你有没有搞错,你难道不会因为那些东西而感到羞耻么?你的儿子亲眼看到你在视频上那样的场面,你竟然连脸红都没有,你的脸皮难道是用钢板做出来的吗?我真是搞不明白!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过于良好了?” 凌暮帆故作镇定,“那……那宝宝干嘛要把那个u盘抢走嘛……” “那和我没有关系,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马上把那个u盘扔掉才好,我才不想让我儿子看到自己的爹地是那个样子。如果你真的还拿自己当宝宝的爹地,我希望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注意一下自己在儿子面前的形象好么?你是死皮赖脸无所谓,但是注意一下对小孩子的教育和影响好么!”端木雅臻一边说着进了门,将门重重甩上,差点儿撞在凌暮帆的脸上,“我可没有指示宝宝去收藏你那种恶心的东西,是他自己有自己的思想,他之所以这么做是象牙抓住你的把柄,免得你将来会欺负我。虽然不可不否认他这样的行为确实是有一点儿幼稚,但是你以为你就好到哪里去了?自己那种东西被儿子看到还会沾沾自喜,难道你不感觉羞耻么?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么?我看你并没比他强多少,要知道他指示五岁的小孩子,你可已经三十好几了,有点儿脑袋行么?你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爹地了,不但不教育他,还给他带来这么多负面的影响,你难道一点儿特别的感觉都没有么?” “我……”凌暮帆被端木雅臻这么一骂给骂醒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考虑到宝宝,因为宝宝从小就是由端木雅臻教育的,在宝宝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是知书达理,非常优秀了。所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过想要教育宝宝的想法,自己这样做确实有些太不对了,“我知道错了。” “还有啊,”端木雅臻好像还没有消气,“麻烦你以后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没错,我和你确实是住在同一所别墅里,我和你也拥有一个共同的儿子,但是我和你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请你尊重我,收敛一下你那些轻浮的举止好么?你也不用想得太多太美好,我和你的关系到此就止步了,如果你开心的话可以继续去找其他女人,当然了,我希望不会对宝宝造成影响,至于其他的都是你的事情,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和你并不是夫妻,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希望你也不要再提了,我们就当它没有发生过好了,免得我会觉得你太恶心,甚至不想和你共处一室。破镜重圆只是童话故事里的说辞,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发生的,希望你不要再幻想了。我现在是一个单身母亲,如果你再对我做出什么不规矩的行为,我是可以告你扰的!而且,不要以为我只是在开玩笑,我真的会这样做的,希望你考虑清楚!” 被端木雅臻这么一说,凌暮帆简直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端木雅臻的心里现在对自己就是这样的态度,简直哑口无言,愣愣地看着端木雅臻——这个女人又发什么疯,今天不是还那么关心自己,还因为自己受伤的事情跑前跑后的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脸变得比天气还快,让人难以预测!而且,她说她和自己的关系就此止步,意思就是不会再亲切了?那她说这话到底是气话还是认真的? 凌暮帆满腹疑问,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再激怒端木雅臻,不然的话,恐怕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就真的像是她说的那样无法进展。所以,虽然被臭骂了一通,但是凌暮帆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看着端木雅臻,好像是知道错了的孩子一样,希望这样不会再惹她生气了才好。凌暮帆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是窝囊,觉得自己变化很大,想想看自己今年三十几岁,遇到端木雅臻之前的那三十几年,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过!真是让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他的不语并没有让端木雅臻消气儿,“还有一点。” “什么?”凌暮帆无精打采有气无力地说着。 “我希望你以后能够收敛自己的行为。” “我保证以后不会对你……”凌暮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行为,“亲密”?“动手动脚”?这一刻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和端木雅臻之间的关系过于尴尬,“行了。” “我不是说我。” “不是你?可是我最近在外面没找任何女人啊!”凌暮帆连忙辩解着,这倒是实话,自从端木雅臻失忆了之后,他一直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什么女人,再加上那时候的宝宝很黏自己,很依赖自己,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找别的什么女人。而且,在端木雅臻失忆的这段时间里,凌暮帆开始清楚意识到自己很想和端木雅臻和好,让宝宝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在她失忆好了之后,自己就一直在想方设法地从端木雅臻那里博得好感,想让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来。每天因为这些事情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他还哪里有什么心思去找其他什么女人啊! 端木雅臻鼻孔出气,冷笑了一声,“你别紧张。” 看到她那不屑的表亲个,凌暮帆有些生气了,“你到底在说什么?打哑谜有意思么?” “怎么?我说到你的痛处了?何必这么气急败坏的呢?”端木雅臻不急不慌地笑着说道。 “你说还是不说?” “我的意思是请你注意你的行为,有些是非观念,不要再惹上什么国家安全局的人了。而且,希望类似的人你都离得远一点儿,比如什么黑道的人、竞争对手,我希望你自己都可以摆平。你不在乎你自己的事情无所谓,但是今天对宝宝造成了怎样的惊吓,我想你已经看到了。他还是这么小的孩子,你好歹也是他的父亲,难道你就在旁边坐视不管么?他只有五岁,今天被吓成了那个样子,如果以后发生更加严重的事情呢?比如再次发生了绑架或者是劫持之类的事情,怎么办?况且,就算不说那些别的,就今天这件事情,如果给他带来了阴影怎么办?你能付得起责任么?这会对他的一生造成怎样的影响,你知道么?你是他的父亲,如果你连自己的小孩都没办法保护,你觉得你还能做些什么?一个男人身上需要担负多少的责任?你扪心自问你自己能承担多少,你自己现在已经承担了多少?” 看到端木雅臻满脸严肃的样子,她和凌暮帆就这样站在客厅里对峙着,宝宝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抓着端木雅臻的手,“好了,,你不要生气了,其实今天的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而且我没有那么害怕的。呵呵,我已经是小男子汉了,你不用那么担心我的。” 端木雅臻一听儿子这么说反倒更生凌暮帆的气了,“你看看,小孩子都要比你懂事多了,你想想看你到底能做什么?简直是太过分了!你难道真的还不如自己的儿子么?” 凌暮帆听到端木雅臻这样训斥自己,怒气冲天,“你说了一晚上到底说够了没有?你到底有没有听过我的解释,关于今天晚上的事情,你真正了解么?不了解的话自己一直说了这么多,你为我做了一丁点儿考虑了么?”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凌暮帆的身后传来了一声阴沉的声音,“你,除了留下一堆烂摊子之外,还会做些什么!” 端木雅臻133 这是父亲的声音,凌暮帆缓缓转过头来,父亲正目光严厉地看着自己,“好了,让他们母子两个好好休息,今天因为你的事情让他们忙着跑来跑去,全家人都在因为你提心吊胆,你就算不能保护他们,至少让他们好好休息。” 端木雅臻连看都没有看凌暮帆一眼,带着宝宝上楼休息去了。 坐在书房里,凌暮帆还是很生气,尤其是听到父亲说到“就算不能保护”的时候。 可以说,今天和那个国家安全局的人聊过天之后,凌暮帆意识到保护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女人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在听到父亲这样说自己之后,他感觉到自己被侮辱了。 再说今天的事情造成他们这样的看法,对于自己来说根本是个不公平的误会,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一直在遭受一些不公平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受够了。所以凌暮帆现在并没有心情想要和父亲谈什么。 凌暮帆和父亲相对坐着,凌大海亲自冲了茶,给凌暮帆倒了一杯,他的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暮帆,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打算过问太多。我想你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很多事情是可以依靠自己处理好的。而且,对于我来说,我已经年纪太大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每件事情都去操心。我能帮你的不多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去走,谁也不能靠别人扶着走一辈子,这些道理,我想你是都可以理解的,对?” “嗯。”凌暮帆极其冷淡地回答着。 “你记住,你是一个男人,很多时候你需要理解雅臻,也需要多多考虑她的感受,她是一个很的人。当然,她之所以变得这么是因为什么,别人不明白难道你还不明白么?都是因为你当年对她造成的伤害,现在正是你需要弥补的时候。她现在对于你若即若离的态度我想你不理解,但是我可以理解。你想想看你会接受一个曾经深深伤害自己,将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的人么?这需要很大的决心和勇气,而你在这个时候正应该以自己的行为来给她勇气,向她证明自己。我希望你不要太急了,给她一点儿时间慢慢来,太过于逼迫她对于你们两个人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的。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雅臻现在并不是你的妻子,虽然宝宝是你们的小孩,这一点我想你应该非常明白。” “她今天对我说过,”凌暮帆闷闷地说着,那句话直到现在从他口中说出来,还会让他心痛不已,“她说她和我之间的关系就此止步了。” “你不用多虑,那只是因为你现在的行为大概让她失望了,我想是因为你的努力还不够多。” 凌暮帆点点头,他明白凌大海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会更努力的。” 这样的答案让凌大海很欣慰,他满意地点点头,“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野草集团现在马上就要发布新品,橙汁‘热岛365’,关于那个配方研究部门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实验和研究,现在已经确保没有任何安全健康问题了,但是之前王晓明是受人指使的,对方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手上现在的配方是安全的,我想在发布新品的时候,对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在他们知道了配方安全之后,肯定还会想办法在其他方面攻击我们,这个节骨眼上,任何负面信息都会对我们造成极大的影响,包括你个人的生活问题,比如在生活作风方面上的一些细节。 我希望在这段时间里你能够更加小心谨慎,不要再给对方任何的把柄,如果这一次我们再失败了,将来真的可能会将这个公司毁掉。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应付其他事情了,如果再爆出任何关于你的负面信息,到时候我们还需要大量精力去解决这些问题。 我不得不提前警告你,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只负责野草集团的问题,至于你自己的问题,抱歉,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到时候就要完全靠你自己来解决了,你明白么?不是我心狠,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能允许大家再为了任何事情而分心了。所以,什么国际刑警也好,国家安全局也好,我希望这类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有关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想过问太多,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就此结束。你要知道国家安全局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接下来的问题要怎么来处理,我也不会过问,更不要说给你提供帮助。只能靠你自己。怎样妥善处理,将事情最小化,你自己想办法好了。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这真的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你打算就这样一蹶不振,我也不会再想办法拉扯你,反正如果你真的就这样下去,以后是没有办法翻身的,整个董事会的所有股东都会看扁你,不会给你留任何再次返回野草集团的机会,事情的轻重缓急,我不想再说太多,你自己好好斟酌一下。” 凌暮帆听到父亲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顿时觉得心里十分沉重,父亲要让自己独立的心情他可以了解,这次父亲已经下了狠手,自己如果不做出任何作为的话,也不会有别人来帮自己了。可以说,父亲这一次是在逼迫自己必须独立完成成长,他不会再管自己了。 慢慢地将这些话全都消化掉之后,凌暮帆微微点头,脸上是苦涩且无奈的笑容,“我明白了。” “嗯,你明白就好。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我知道你是个非常执拗的孩子,有些事情我说的再多也没用,你自己的心里是有自己的主意的。而且,其实我是相信你的能力的,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总裁,抛去天蓝色的梦故意陷害的事情不说,其他事情你都处理得很好,这些年野草集团在你的管理下也井井有条,最近的这些事情虽然被外人看起来是你的管理不力,但是我知道并不是你的错。你的能力确实很强,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但是我希望你还可以变得更强。不过,现在离开野草集团对于你来说也不完全是件坏事,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地利用这段时间,让自己不断变得强大,不断吸取知识,更重要的一点,我希望你可以在这段时间里,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不要太浮躁,好好地让自己沉淀一下。” 回到房间里,凌暮帆躺在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他打开了电脑找了一个“爹地聊天室”进去,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人聊天的内容——凌暮帆突然意识到宝宝很能影响端木雅臻,自己如果想要让端木雅臻重回自己的身边,必须要从宝宝这里下手才行,要用不经意的行为让宝宝开始喜欢上自己这个爹地,这才是重中之重。想想看到时候如果宝宝主动劝端木雅臻和自己和好,要比自己在这里费尽心机要事半功倍不少,而且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像是自己刚开始和宝宝相处的情况一样,如果宝宝不喜欢自己的话,到时候在端木雅臻身边只要耳语两句就会给自己带来极其恶劣的影响,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凌暮帆坐在电脑前,看那些人聊天,看来聊天室里有不少人和自己的孩子相处非常好,但是也有一些像自己一样苦闷的爹地,他们也因为种种原因,比如说小时候小孩不在身边,或者说是因为自己忙工作之类的事情,和小朋友相处不好。 “小孩子嘛,很好哄的,他喜欢什么你也喜欢什么,他就会和你有共同语言,比如说他喜欢看奥特曼,你可以带他玩sy假扮奥特曼咯……” “对啊,而且他们都是爱屋及乌的,比如说他们喜欢自己的小物,你就要对小物好,让物和自己养成很好的关系,到时候小孩也会和爹地的关系很好。我当初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儿子和我冷战了好久不说话,后来我每天喂他的金毛吃东西,后来狗狗和我关系很好,往往是我和儿子同时叫小狗过来,狗狗就先跑到了我这边,儿子看到了很羡慕的样子,慢慢因为小狗,我们的关系又好了起来。” “相比起来我家的小孩子就好哄很多啦,我只要陪他看动画片他就很开心。而且,男孩子和爹地之间的共同语言其实真的蛮多的,比如你带他踢足球、玩棒球啦,他都会很开心的……” 看到这么多爹地在这里传授自己的成功经验,凌暮帆忍不住连连点头,确实很有道理,而且他非常满足地将一些看起来很有门儿的方法认认真真地写了下来,自己打算一条一条地试一下。 “凌天琪,我可是你的爹地哦,我不信这一次搞不定你这个小鬼!”凌暮帆自信满满地暗下决心!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房间里,端木雅臻正带着宝宝躺在浴缸里泡澡,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了浴室里连接的分机接了起来。 “雅臻么?我是项少龙。” “哦,哦,有什么事情么?”虽然彼此看不见,但是端木雅臻还是不习惯在泡澡的时候和别人通电话,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是这样,我今天听说凌暮帆和国家安全局的人搅在了一起,我想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端木雅臻一听是这件事情马上认真了起来,将今天发生了所有事情前前后后全都给项少龙讲了一遍,包括其中所有的细节。 “唔,”项少龙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话,“我知道了,我会动用我的关系去调查一下的。” “那又要麻烦你,真是谢谢你了。”端木雅臻温柔地说着,语气里充满了感激。 其实项少龙本来是想和端木雅臻多聊两句其他事情的,但是一想到前两天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再加上宝宝和端木雅臻最近对自己好像有些抵触,大概是因为自己最近和端木雅臻联系得太频繁了。其实今天的事情,项少龙本来是可以给凌暮帆打电话的,但是就是因为想要听听端木雅臻的声音,所以才打了她的电话,现在,听也听到了,项少龙决定最近先冷却一下自己和端木雅臻之间的关系,“那个,我知道了,我现在去调查一下这件事情,你不用这么客气,早点休息。” 道别之后,端木雅臻挂断了电话,接电话的过程中,宝宝一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端木雅臻,迫不及待地看着端木雅臻将电话挂断了,宝宝赶紧凑了上来,“,是少龙叔叔的电话么?” “是啊,”端木雅臻点点头,宝宝好像很在意这个,“怎么了?” “……”宝宝其实一直很在意这个电话,因为他觉得和项少龙说话的时候好像很温柔,而且脸上的表情好像也很开心,他希望电话可以快一点挂断——他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不理自己的感觉,“你是不是喜欢少龙叔叔啊?” 端木雅臻此时已经没有那么惊讶了,毕竟宝宝已经不止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她也早就已经习惯了,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我感觉好像很喜欢少龙叔叔的样子。”宝宝不满意地说着。 “哈哈,”端木雅臻看着他小大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就是知道!电视上面要恋爱了的人就像是的样子!”宝宝气急败坏地说着,一边说一边就要从浴缸里爬出来。 端木雅臻一把将宝宝拽了回来,抱在自己的怀里嬉笑着逗他,“小笨蛋,电视上面的都是假的啊。” “才不是呢!因为我知道爹地和少龙叔叔有时候说起来也是那样的表情,我才不是小笨蛋呢!” 端木雅臻134 “可是,为什么要是喜欢少龙叔叔你就会这么生气呢?” “我不想让别人来和我抢。” 这话也算是老生常谈了,端木雅臻轻轻地拍着自己怀里的小家伙,“好了,不要太担心了,不管和谁在一起,最疼的人都是我的宝宝。” 一听这话,宝宝腾地起来看着端木雅臻,“这么说……”他的声音里全是委屈,“是打算给我找新爹地是不是啊?” 宝宝这样问起来,端木雅臻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爹地?宝宝好像确实需要一个爹地,虽然这个小家伙非常坚强而且倔强,这些都是因为他在童年时候没有爹地在身边导致的。虽然是好事儿,是优秀于其他小朋友的优点,但是端木雅臻还是希望他能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在健全的家庭里长大。 那么自己真的要给宝宝找个爹地么?毕竟,说是给宝宝找个爹地,说实在的还是为自己找一位生活伴侣,只是因为要同时照顾到自己和宝宝的看法和感觉所以会要求比较严格。 想想看自己身边的人,李民秀……他确实是很优秀的人,但是自己对他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如果非要说有,大概是因为几年前他帮助过自己的原因,虽然不是什么太大的帮助,但是因为当时自己简直是在万劫不复的境遇,而他是唯一一个帮助了自己的人,正因如此,所以才会被他如此感动,由于那一点帮助让自己直到现在还十分感激。但是端木雅臻非常清楚那不是感情,虽然她也知道李民秀非常关心自己,他对自己的关心完全超过了普通朋友和同事的范围。正是因为这样,端木雅臻不得不对他冷淡,那种冷淡也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像是本能反应一样。这让端木雅臻清楚感觉到自己是没办法和他在一起的。 不过李民秀在某些方面也确实显得有些软弱,他太过儒雅,身上一丁点儿大男子的强势都没有。虽然听起来不错,但是如果一点都没有的男人,恐怕也是无法让女人喜欢上的。这一点,项少龙就要比李民秀强一些,虽然不会强势地强迫别人,但是在很多方面都要显得有主见许多,而且儒雅和强势在他的身上表现得比较均衡,彬彬有礼的同时又有些霸道,这让无数女人着迷。再加上项少龙不管是家世、能力还有长相,各个方面不算是特别突出,但是总的来说平均分还是很高的,这一点更是为他加分不少。让端木雅臻无奈的是这样优秀的人,又对自己非常热情,却偏偏无法打动自己的内心,这让她简直不知所措。 究其内心,端木雅臻忍不住问自己,真的想要一个男人来陪伴自己的生活么?还是就这样单身一辈子?想想看,单身一辈子大概是不可能的。可是自己就是无法接受别的男人,不管是多优秀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内心早已悄悄给自己制定了一个理想目标么? 那个人是谁呢? 这……难道是凌暮帆? 一想到这里,端木雅臻条件反射一般地直摇头,不可能!她不可能让曾经深深伤害过自己的凌暮帆再伤害自己一次,她已经畏惧了。 当初,她非常清楚,爱上一个人就要做好被伤害的打算,但是她没有想到那种伤害竟然是如此深刻,让自己在多年之后还无法忘记,无法释怀。 爱的越深,受到伤害的时候,那种伤害就越深,这是端木雅臻非常清楚的,这让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忘记凌暮帆对自己的伤害,重新接受一个男人呢? 看到沉思了这么久,宝宝有些不满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想要谁做我的爹地呢?” 被宝宝这样强势地问着,端木雅臻甚至感觉到有点儿烦躁,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最近这段时间不管是凌暮帆还是项少龙,都一直在逼迫着自己做出一个选择的答案,她已经觉得很累了,宝宝却也这样强迫着自己做出回答,这让她心力交瘁,“那你说怎么办呢?你不喜欢现在的爹地么?” “我很喜欢爹地,可是,你喜欢么?” “我……我无所谓。” “什么叫做无所谓啊,谁做我的爹地不都是应该由来决定么,喜欢和谁在一起,谁就做我的爹地,的心里不就是这样想的么!” “我没有这样想啊。” “那你为什么对少龙叔叔那么温柔?难道想要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我还让爹地做我的爹地,这样不是太奇怪了么!难道不是应该由和在一起的人做我的爹地么!” “按照你这样说的话,反过来讲,就是应该让你的爹地和我在一起,难道你想要让和爹地在一起么?” 宝宝立刻摇头,“当然不行了!” “为什么?” “虽然我很喜欢爹地,但是爹地是个坏人!” “坏人?怎么这么说?” “因为爹地虽然对我很好,但是他经常惹生气!我都舍不得让生气,更不能让别人惹生气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别人来欺负的!爹地很多时候都做的太过分了,我可不能看着被他欺负!” 端木雅臻立刻笑了,不由得将宝宝又抱紧了一点,幸好上天赐给自己这个宝贝,在自己不开心的时候还可以这样保护自己,“那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你想要怎么办呢?” “就是我自己的!” “那就是说不能有男朋友咯?” 宝宝的大眼睛转了两圈儿,“我来做的男朋友,永远不欺负,也不让别人欺负!” 看来这个小家伙并不明白男朋友的意义,端木雅臻忍不住哭笑不得。 端木雅臻和宝宝嬉闹了一阵子,“我是动感超人,哔哔哔哔……” “啊……我中招了……”端木雅臻装作了受伤的样子,趁着宝宝不注意的时候上去用浴巾一把将小家伙裹住,“怎么样啊,动感超人,现在还打算反抗么?” 宝宝将脑袋缩进了浴巾里,在浴巾里面着小屁股,“,人家现在是寿司哦。” “哈哈,那我要把你放在厨台上切掉!” 两个人大笑着回到了卧室,一阵嬉闹让宝宝暂时忘记了之前和端木雅臻说起来“男朋友”的事情,端木雅臻翻开了故事书,两个人看着股市,慢慢就快睡着了。 这个时候,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端木雅臻裹着睡衣赶紧去开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免得对方将宝宝吵醒。 站在门口的是佣人阿福,“不好意思啊,端木小姐,老爷说是想让您到书房去一趟。” 端木雅臻点点头,回到房间里将睡衣换掉,随便穿了一套居家服就来到了书房里。 凌大海背对着端木雅臻坐在窗前,端木雅臻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凌大海叫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难道还在因为晚上的事情在生凌暮帆的气么?好像不是那样,应该是很急的事情,不然的话凌大海也不至于这么大半夜还要急急忙忙地把自己叫过来。 “你来啦。”凌大海说着转过身来,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没有高兴也没有生气,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 “嗯,”端木雅臻点点头,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情么?” “今天你好好休息,整理一下随身要带的东西,明天我们要出去一下。” 出去……听凌大海这么说,大概是比较远的地方,“去哪里?” “公海上的一个小岛,”凌大海表情神秘地说着,“塞乐斯小岛。” 端木雅臻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但是之前遇到了王晓明秘密被杀和梦醒之地的事情,让她现在好像患上了小岛恐惧症一样,“我们到那里去做什么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也不好给你解释太多,早点儿休息,明天你和宝宝一起出发。” 心中怀着疑问的端木雅臻回到房里强迫自己早早睡了,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做了一些关于小岛的梦,都是些让人不太愉快的梦境,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觉得没有睡好,昏昏沉沉的。 看到的脸色不太好,宝宝乖巧地自己换好衣服去洗漱了,端木雅臻收拾了一些简单的东西之后带着宝宝来到了客厅里。 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凌大海招呼着两个人赶紧吃东西,端木雅臻并没有看到凌暮帆的身影,觉得有点儿奇怪,难道他不去么?但是端木雅臻没有问出来,默默地吃着早饭。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轰鸣声响了起来,端木雅臻静静地吃着东西,佣人则赶出去看了看,还没等佣人回来,一个人已经先走进了客厅里,“后老先生,您早啊。” 回过头去一看到来人,端木雅臻顿时很是惊讶,这个人竟然是舒冥! 宝宝则高兴地迎了上去——之前拍摄热浪270广告的时候,宝宝和舒冥相处得很高兴,他很喜欢这个年轻得好像大哥哥一样的叔叔呢。 凌大海亲切地和舒冥打了招呼,这让端木雅臻想起来当时拍摄广告的时候,凌大海并没有出现,但是他和舒冥之间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 “一起来吃点东西。”凌大海说着让佣人准备舒冥的早点。 “不了不了,”舒冥连连摆手,“我已经吃过了,是来接大家出发的。” 正在吃燕麦粥的端木雅臻愣了一下,难道说舒冥也要去么?这怎么从没有听凌大海说过?而且这让端木雅臻更加纳闷儿这一趟到底是要去干什么了,难道是拍东西?不会,之前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该怎么解释舒冥的出现呢? 早餐很快结束了,凌大海往二楼上看了看之后无奈地摇头,舒冥好像看出了凌大海的顾虑,“要不然我带着端木小姐和宝宝先出发?” 犹豫了一会儿,凌大海只好点头,“嗯,你们先走好了,这样也好,我们随后就到。” 端木雅臻听了凌大海的安排之后,带着宝宝和小哈七上了舒冥的直升飞机,随着剧烈的轰鸣声,直升机不断升高,凌家别墅在他们的视线之中变得越来越小。 在直升机上,舒冥一直和宝宝一起玩,两个人之间关系非常融洽,端木雅臻看到这么轻松的场面,心里的担忧也少了许多。 “怎么样,”宝宝被助理带到一旁休息的时候,舒冥坐在了端木雅臻旁边的座位上,“会不会觉得累?” 端木雅臻摇摇头,这点旅行对于曾经在义工服务站和oo做过普通员工的她来说,简直算不上什么,“当然不会了。” “那就好。” “对了,”端木雅臻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疑问,“那个,我们这一次要去的地方……” “嗯,你说塞乐斯小岛?” “没错。” “怎么了?” “这个小岛到底是什么地方?” 舒冥笑了,然后故意换上一副神秘的表情,“很神秘的地方。” 端木雅臻忍不住有点儿生气,“什么啊?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要带我去那里,到最后还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地方,那我是不是可以算作被劫持了啊!” “如果你想这么想的话,我也不介意,就当做是我劫持了你好了!” 一看这样问不出个头绪,端木雅臻撇撇嘴,舒冥当然不是劫持自己咯,“喂,我们正经说话好不好?” “我一直很正经啊。”舒冥歪着脑袋装作正经的表情。 “那,你告诉我,我们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啊?” “不是告诉过你了么?” “告诉过我?” “对啊,劫持你咯。” 端木雅臻“哼”了一声,脑袋别过去不肯再看舒冥,一副已经生气了的样子。 舒冥也不去劝慰她,他偷笑着看着直升机下面的海域,塞乐斯小岛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了。 塞乐斯小岛位于公海的一个无人管辖的区域,可以说是世界上一个难得的法律盲点,因为如此“珍贵”,所以必然要被“好好利用”咯。 端木雅臻135 在这座不起眼的小岛上聚集了世界上最为黑暗,同时也是规模最大的地下赌庄,与之相比,拉斯维加斯和澳门简直不值一提,但是因为它十分神秘,所以鲜为人知。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里非常神秘,就算是被知道了,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来的,想要来这里坐上赌桌,有着极其严格苛刻的要求,对于财产身价等等方面的要求都非常严格。 在这里还有其他高端的娱乐设施,打个比方,只是一个小小的夜店,也会利用所有世界高端科技。看似不起眼的小型剧院里,甚至会看到世界闻名的演唱家。 不仅如此,这里也是很大的洗钱交易场所,因为洗钱在初期的融合阶段是非常容易被警方发现的,不少人选择在这里进行洗钱交易。 这里不仅仅是一些富钱们度假的地点,有一些富豪因为喜欢这个地方,甚至不惜花费超高的重金在这里为自己买下一栋度假别墅——这个地方用寸土寸金来形容简直太过贴切,因为这座小岛的面积本来就不大,不算那些公共设施地点之外,真正能用作建造别墅的地方并不多,而且这里的别墅简直可以被称作是庄园,面积非常大,虽然每个人都知道根本不需要那么大的地方来住,反正也只是一个度假的地方嘛,但是这大概就是有钱人所热衷的排场问题,而小岛上的管理者正是为了迎合这一点,将每套别墅都建造得非常大。 更让人咂舌的是岛上所有商业大亨几乎都有自己的雇佣兵团,而且雇佣公司至少也是黑水这种档次的公司,这些人的势力由此可见一斑。像是凌家这样的经济财团,在这个小岛上也只是小角色而已。 不过在这座岛上,利益纷争和权力纠葛的事情很少发生,也很少有攀比,因为大家非常清楚,能在这座岛上出现的人非富即贵,都不是普通人,真是想要斗起来的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搞不好便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总之,塞乐斯的建设非常豪华,环境优美,环保问题也被处理得非常好,使得这座小岛没有受到任何污染,非常美丽,加上这里满目可见的豪华设施,一看便看出来这里是一个真正的销金窟。 来到小岛上的身后,端木雅臻尽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惊讶,她随着对这里轻车熟路的舒冥往前走着,他好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一样,和这里的不少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亲我一下。”舒冥突然蹲在了宝宝身边说着。 “啊?”宝宝愣了一下,“为什么?” “亲我一下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舒冥神秘兮兮地说着。 “什么地方啊?”宝宝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你不告诉我的话,我要是吃亏了怎么办?” “总之是很好玩很好玩的地方,你如果不亲我的话,你才会吃亏哦,怎么样,要不要试一下?” 端木雅臻没想到两个人因为这件事情纠缠了半天,要说是宝宝也就算了,舒冥也像是个孩子一样,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后宝宝还是勉强在舒冥脸上亲了一下,舒冥让宝宝骑在自己的脖子上,端木雅臻紧随其后,他好像精力很充沛一样,驮着宝宝一路往前跑着,一口气跑到了一个的拱门前停了下来。 “哇!”视线很高的宝宝一下看到拱门里面——一个儿童游乐场,里面不少孩子正在开心地和的人偶一起玩着,还有微型的过山车、游泳池! 宝宝迫不及待地跑了进去,端木雅臻刚想跟进去却被舒冥拦住了,“我们去休息一下,我让助理陪着宝宝一起玩就好了,不要担心。” 端木雅臻倒确实觉得累了,毕竟刚刚跟着舒冥他们一路往前跑着嘛,她很赞成舒冥的提议,跟着舒冥来到了沙滩上,那里有很多木头桌椅,一些人正在那里聊天。 要了两杯当地的特制咖啡上来,舒冥喝了两口,突然站了起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现在要去处理!” “啊?”端木雅臻看到神情紧张的舒冥十分纳闷儿,“什么事情啊?” 舒冥捂着自己的心脏,“我要去向我特别喜欢的一个人表白,就现在,迫不及待了,现在要是还不去的话我害怕我的心会跳出来!” 看着舒冥紧张兮兮的样子,端木雅臻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好,你赶紧去啦。” 说着,她看到舒冥慌慌张张便跑远了,他的背影很帅气,端木雅臻不禁觉得很好奇,让舒冥这样痴迷的女孩子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如果可以的话还真是很想见一见,想必一定是非常不凡的女孩子呢! 天边云朵一片片着,碧蓝色的天空和海水连成了一片,脚下是白色的沙滩,周围的美景让端木雅臻感觉内心十分平静,自己独自坐在这里喝着咖啡,这种咖啡是当地的特制,味道很独特,有一种醇香顺滑的口感,真想让时间就这样停住了才好,好像在这里,所有的烦恼都会飘远,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边也会感觉很舒服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雅臻突然发现余光中出现了一片红色,她惊讶地转过头来发现一群人将自己围住了!都怪她刚刚一直沉浸在景色之中,根本没发现身边的人,呆愣了片刻,她看着那些人,“你……你们是……” 那些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端木雅臻团团围住,手中还捧着火红的玫瑰花,这突如其来的场景让端木雅臻目瞪口呆,数数看,十九个人……这样壮大的声势,甚至让端木雅臻有些惊慌了起来! 但是那些人好像听不到端木雅臻的疑问一样,不说话地将她拉起来,一直带到了海滩上,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玫瑰花。 端木雅臻看着那些迅速离开的人,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反倒是现在的自己被一大堆玫瑰花簇拥着,不远处还有“群众围观”,看着站在白色沙滩上被玫瑰簇拥着的自己,非常惊讶。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自己背后传过来,“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紧紧捂住了口,生怕心脏会这样就跳出来……” 一段清唱,没有伴奏,端木雅臻连忙转头,但是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这让她很是纳闷儿,但是这声音却很熟悉,她四处找着就是偏偏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也许你会觉得震惊,甚至不相信,但我的心不会撒谎,不会欺骗我自己……” 这段让端木雅臻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听过这首歌——舒冥的成名曲,当初拍广告的时候听到他唱过,《很突然的我爱上了你》。 伴随着歌声,舒冥突然来到了端木雅臻面前,他微笑着看着自己,一身休闲装扮让他看起来像是个阳光大男孩,周围的沙滩的阳光无不给他增添了阳光的味道,让端木雅臻感觉很舒服,尤其是他慢慢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微微张开的怀抱。 舒冥……难道他所说的告白就是对自己么?这让端木雅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觉得这像是幻觉。舒冥,他是那么优秀,不管是任何方面都让人无可挑剔,而现在站在面前的他更是如此温柔。 最近,端木雅臻一直在考虑着这些问题,自己到底想要的是怎样的人?舒冥这样的么?自己对他的感觉……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但确实是一种舒服的感觉。 尤其是他今天的举动,让端木雅臻说不出来的感动,她竟然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来。 就在这时候,舒冥轻轻地来到自己身边,将端木雅臻拥进了怀中,一只手环抱着她,另一只手轻轻地帮她擦着眼泪。 这种亲密的举动,端木雅臻自己都觉得惊讶——她竟然没有拒绝,好像很自然一样,也许自己坚强了太久太久,确实到了需要有个人来照顾自己、关心自己的时候了,被舒冥轻轻地拥抱着,端木雅臻感觉很舒服,不想反抗,也不想脱离…… 一般来讲,这种时刻都不会持续太久,因为宝宝会马上出现来打断……这让端木雅臻突然惊觉了起来,她发现宝宝不在身边,轻轻地推开了舒冥,“宝宝怎么不在?” “你不用担心,”舒冥轻声说着,他温热的鼻息就在自己耳边,轻轻撩人,“我让助理陪着宝宝,很安全的。” “你……你是不是故意把宝宝支开,然后……” “然后什么?” 端木雅臻不好意思地指着地上的玫瑰花,“打算这样先让我傻掉,然后趁虚而入是不是?” 舒冥听到端木雅臻这么说,不好意思地笑着点了点头,“我……我承认。” 端木雅臻嗔怪着,“你实在是太有心计了!” “我承认我是动用了心机,”舒冥轻声说着,声音非常温柔,好像快要将端木雅臻的心都融化掉一样,“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实在是太……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这种感觉,毫不夸张地说,这一天我是策划了很久的,我害怕我会失败,会把你吓跑,害怕你会拒绝我,我知道这样的告白也许还不够完美,但是我已经用尽了我的全部努力,我实在不知道如果你无法接受我的话,我该怎么办才好。” 对方真诚的道歉和告白让端木雅臻慌乱了方寸,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接受舒冥,如果想要拒绝他又有什么理由呢?舒冥的完美让人跳不出任何差错来。 舒冥的语气十分诚恳,端木雅臻看着他的眼睛,如一汪清水,一下就能看透他的内心,在那里,端木雅臻除了诚恳之外,什么都看不到,没有欺骗,没有隐瞒,那可怜兮兮的表情让端木雅臻完全不舍得责怪他,而且,正如舒冥所说,他也是为了哄自己高兴才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责怪他呢。 就在这个时候,舒冥给不远处的助理挥挥手,对方赶紧带着几个人搬了一个的木箱子过来。 “打开来看看。”舒冥温柔地对端木雅臻说着。 “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么。” 端木雅臻心中十分好奇地将箱子打开了,里面竟然是一个个泥塑人偶,每一个都刻着自己的脸庞,有微笑的,有闭着眼睛的,姿态各异,上百个人偶形状都不一样。 几乎被惊呆了的端木雅臻看着舒冥,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最后才支支吾吾……“这些,是你……” “是我亲手做的,”舒冥得意地笑着,“我很小的时候就对做泥塑很感兴趣,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做泥塑,想心事的时候也会做,后来我发现自己经常会想起你,发呆很久,习惯性地就会在那个时候做成你的人偶出来。” 舒冥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很不经意,那样的云淡风轻,但是却给端木雅臻造成了极大的触动——她只知道舒冥是一个优秀的影视歌三栖明星,但是却没想到他的业余爱好竟然这么广泛,好像又给他的身上增加了一圈光环。 好像从端木雅臻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一样,舒冥微笑着,“我喜欢的东西很多,对很多东西都很感兴趣,比如泥塑,还有像是制作手工,拍照摄影,从我小时候身边的人就说我好像有着无穷的好奇心,什么都想要试试看。” “因为这样才是生活,其实很多人都很羡慕这样的生活,日常的生活有保障之后从生活每个细节里找到一些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情。” “是啊,”舒冥好像找到了共同语言一样,“你也对很多事情很感兴趣?” “可以这样说,但是怎么说呢……确实没什么时间。”端木雅臻苦笑着说道。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真的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在塞乐斯生活一段时间。”舒冥真诚地说着。 “在这里?” “没错,其实在塞乐斯生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当我觉得烦或是觉得累的时候,就喜欢在这里安静地生活一段时间,每天早上趁着太阳还没升起来的时候去海边跑步,跟着太阳升起来的步伐往前跑着,会感觉好像是在和太阳一起往前不停奔跑着。吃过早饭之后可以到处闲逛一下,我有时候会在家里做泥塑,或者是画坛城曼陀罗。” 端木雅臻136 “你也会画曼陀罗?”端木雅臻惊讶地看着舒冥,她想到薛玉博士对自己进行治疗的时候也经常让自己画曼陀罗。 “是啊,曼陀罗在很多时候可以让我们心态放松,和自己画出来的曼陀罗对话是一件很放松的事情,好多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在一幅画之后便全部想透彻了。中午的时候可以在水屋睡个午觉,心情好的话还可以去浮浅,塞乐斯的水下植物很丰富,像是个水下植物园一样。夕阳的时候就在沙滩上吃晚餐,或者看看书,晚上有时候还会有沙滩party。总之,是很惬意的生活。” 端木雅臻点点头,“听起来是很好,不过总归不现实,人总不能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 “说是这么说,但是经常工作的时候也会觉得很累,有时候我就会逃难似的跑到这里来,然后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等到心态完全平衡好了之后,再带着高昂的斗志重新回到工作之中。” “还真是让人羡慕。” “所以说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啊,我可以安排一间别墅让你和宝宝来住。” 安排一间别墅?端木雅臻看着舒冥的表情,说出这话的时候好像很稀松平常,感觉就像是说要买瓶可乐一样轻松。 舒冥发现了端木雅臻的惊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生怕自己给对方轻浮、信口开河的感觉,“其实也不是我安排给你,因为我和小岛的主人关系比较特殊,所以提出这种要求也不算什么,只要你愿意,我就去安排。” 端木雅臻凝视着舒冥……一个小岛的主人,而且还是塞乐斯这样的小岛,想必不是一般人,关系匪浅的话…… 真是不知道这个舒冥是什么样的人,感觉很是神秘,在自己所知道的资料内,这个舒冥是个国际男星,这已经让一般人觉得很不简单了,但是通过今天的相处之后,端木雅臻深刻地感觉到,他好像并不只是一个明星那么简单而已。 这些感觉,让端木雅臻的内心,再一次开始不停地、不停地摇摆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对舒冥的真正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好像总有一些感觉在打扰着自己…… 好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凌家别墅卧室里的上,凌暮帆突然惊醒了。 他一下从上爬起来,用力地揉着太阳穴,想要赶走之前不愉快的噩梦。 在那个梦里,凌暮帆看到端木雅臻和一个男人手拉手愉快地离开了,他只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背影,可是潜意识里他感觉到那个男人既不是李民秀也不是项少龙,更不是自己,那么,那个男人会是谁呢…… 这个不愉快的梦让凌暮帆的心情被打扰了,他从上爬起来一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洗了个澡之后随便换上了一套衣服,来到了客厅里。 刚来到客厅,凌暮帆就看到父亲凌大海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目光严肃地看着前方,连理都不理自己,凌暮帆感觉气氛不对,试着轻松地去和父亲搭讪,“爸爸,今天休息么?” 沉默了一两分钟之后,凌大海将头缓缓地转过来,看着凌暮帆,“你终于睡醒了?” “啊……我想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所以……所以多睡了一会儿。” “哈哈,没什么事情?”父亲的笑声里充满了讽刺,“恐怕没有什么事情的人只有你,你到底要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 凌暮帆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这样训斥自己,是因为他心情不好,还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感觉到今天的气氛不一般,也不敢和父亲嘴,“我知道了。” 听到凌暮帆只是这样不痛不痒地说着,凌大海更加生气了,“你就想继续这样下去么?你就打算这样放弃自己了?每天浑浑噩噩地睡到中午,然后无所事事到晚上,一件正事都没有,这就是你眼中的男人的生活么?每天就这样周而复始,你觉得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了,你是不打算再做出任何改变了,还是以为天上会掉馅饼下来,不需要付出努力就能张开嘴巴不劳而获?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知不知道规律的生活作息是很重要的,没有好的状态就没办法好好工作和生活,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作息时间都管理不好,还能管理好什么呢?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你就打算这样自甘下去了是么?” 虽然是严厉的口气,但是凌暮帆也听到了一些痛心之情,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说句实话,他知道自己不会让生活继续这样下去,可是转机呢?他根本没有看到,前路在何方对现在的他来说极其迷茫,凌暮帆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趁着现在努力让自己充实起来,然后寻找机会蓄势待发,不过,大概现在的自己在父亲眼中看起来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这一点,他自己也能感觉到,“我不会再这样下去了。” 凌大海看了看时间,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想好好和你聊一下了,但是今天不行,我们今天还会有重要的客人,我也不知道我还能说你些什么,总之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我和你说的也不少了,现在赶紧去整理一下,等会儿我们要见客。” 其实凌暮帆很好奇父亲口中的“重要的客人”到底是什么人,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敢多说什么话,乖乖地往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凌暮帆正好碰到了准备走进来的项少龙。 “哟,”项少龙看着头发乱蓬蓬像是狮子一样的凌暮帆,“暮帆,刚睡醒么?” 对方的口气不善,凌暮帆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嗯,少龙兄精神不错,刚散步回来?大清早就在散步,心情还真是不错。看起来很悠闲嘛。” “如果早上早一点起的话,你也可以很悠闲。” 凌暮帆懒得和项少龙再继续这样揶揄下去,“不管别人的现实的话,可以更悠闲。” 听到这话,项少龙不但不生气,反倒笑眯眯的,“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有些过于善良,怎么说呢,我就管闲事管到底好了,暮帆,我劝你去换套正式一点的衣服,今天我们要见的客人,可是非比寻常,我想你不希望给对方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多谢了。” 凌暮帆换上西装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声,凌暮帆来到客厅里,刚好跟着正准备往外走的父亲和项少龙迎了出去,他没有想到从直升机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舒暂渊和舒月儿。 “好久不见。”舒暂渊和凌暮帆打着招呼。 “是啊,舒先生最近近况可好?”凌暮帆也热情地伸出了手来,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很讨厌舒暂渊了,大概应该是端木雅臻不在的缘故。 对了,说到这里,凌暮帆才发现自己今天都还没有见到端木雅臻和宝宝,这样的情况他们应该不会不在才对,毕竟人家母子两个现在的身份比自己高得多了,这样重要的客人他们没理由不出来迎接。大概是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看来等一会儿要找个机会问一问父亲了。 “暮帆叔叔,”舒月儿有点儿不满地看着凌暮帆,“你的精神不太好哦?” 被这个小不点儿这样说着,凌暮帆有点儿不高兴,但是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反倒是想要调侃一下这个小丫头,“是啊,昨天晚上听说你今天要过来就觉得头痛,害得我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 舒月儿还是个孩子,听了这话当然不高兴,“我才没有暮帆叔叔家的小鬼让人头痛呢,你是因为凌天琪不乖所以才没睡好。” “呃,”凌暮帆不知道说什么好,“懒得搭理你这个小丫头,还是应该让你和我家宝宝斗嘴才能让你感觉到乐趣。” 虽然凌暮帆已经让步了,但是舒月儿却依旧不依不饶,“暮帆叔叔,你这样简直是太不礼貌了,一点精神都没有!我家的直升机可是不欢迎没有睡醒的客人的!” 凌暮帆不以为然地抿着嘴,“无所谓啊,我也没有打算搭乘你家的直升飞机走。” 舒暂渊早已经看出了凌暮帆的无奈,但是自家的女儿却还不依不饶的,让他很无奈,上前将女儿抱了起来,“月儿,暮帆叔叔是大人,你不可以这样没有礼貌哦!你要向凌天琪学习,做一个彬彬有礼的乖小孩,知道么?” 一听到舒暂渊这么说,舒月儿突然开始环视四周,“凌天琪怎么不在?” 没有人回答舒月儿的疑问,她开始生气起来,敲打着爹地舒暂渊的手臂,“我不管啦,爹地你骗人,你不是说凌天琪会和我们一起去么?没有他的话我可不去啊……” 凌大海忍不住笑了,还真没想到这个舒月儿这么喜欢宝宝,“你不要担心,我们到了塞乐斯就能见到他了。” “那,”舒月儿一听这话立马激动起来,“爹地,我们快点出发!” 舒暂渊也无奈地笑着,一行人立刻登上了直升飞机准备出发。 坐在父亲的身边,凌暮帆趁着周围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将疑问一股脑翻了出来,“今天早上怎么没有见到端木雅臻和宝宝?” 凌大海听到儿子这么问有些不满,“还不是因为你睡过头了的缘故,他们母子两个今天一大早上就已经出发了。” “出发?和我们去一样的地方么?” “那是当然。” “那个,”凌暮帆还是忍不住开始发问,“爸爸,我们今天要去什么地方?” “塞乐斯小岛。”凌大海说着,这个名字让凌暮帆觉得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凌大海耐心地将关于塞乐斯小岛的事情都告诉了凌暮帆,包括地理形势和岛上的人文。 听了父亲的介绍之后,凌暮帆想到自己曾经听别人说起来过这个小岛,确实是很神秘的地方,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外表最神圣但是内部最黑暗的地方,在这里,弱肉强食,只有强大的力量才是唯一的王道,至于法律什么的根本无法制约任何事情,但是这里却鲜闻犯罪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这里虽然不受法律约束,但却有自己的一套管理办法和生存法则。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发生在这里的犯罪其实并不少,但是只要发生了,幕后的黑手就有办法将一切磨平,干净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让凌暮帆不由得感觉非常惊讶,“我们要去那里做什么?” 凌大海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凌暮帆,“去那里,见端木雅臻的家人!” 只是这样平静的一句话,却让凌暮帆的内心翻覆起来,原来是端木雅臻的家人,在父亲的口中有着强大势力可以只手遮天的人,虽然凌暮帆也见过不少有着非凡势力的人,但是一想到那个人是端木雅臻的家人,是自己儿子的家人,凌暮帆的内心就莫名开始紧张了起来。 “今天,是你表现的机会,也有失败的可能,自己好好掌握……” “慢一点跑啊……”助理慌慌张张的声音惊扰了舒冥和端木雅臻。 原来是宝宝冲着他们这边跑过来了。 本来在游乐园里玩得不亦乐乎的宝宝突然发现不在身边立刻大吵大闹,不管旁人怎么劝都用,无计可施的助理只好带着宝宝来找端木雅臻。 “!”宝宝冲到了端木雅臻面前看到端木雅臻和舒冥距离很近,立刻表现出了不满,“,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 “我……”看到宝宝这一副气势冲冲的样子,端木雅臻反倒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想要对他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道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那边,就是为了背着我偷偷和别人谈恋爱么!” 端木雅臻137 宝宝说出了这样的话,端木雅臻顿时感觉无地自容,赶紧拉开了自己和舒冥之间的距离。 其实很早以前,舒冥就知道端木雅臻将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视如生命一般,他也知道这个小不点儿很不想让和其他男人谈恋爱。舒冥之所以这一次一来到岛上就将宝宝支开就是为了不让他打扰自己对端木雅臻的告白。 现在,既然已经给宝宝造成了不好的影响,看来还是要快点儿消除这个小家伙的不满才行,而且,想要俘获端木雅臻的芳心,宝宝凌天琪是一个很大的障碍,不过如果处理得好的话,也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呢,将成为自己有利的王牌。 想到这里,舒冥温柔地来到宝宝身边,这个小家伙一反常态地对自己爱理不理,但是舒冥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小家伙,你现在也是个男子汉了?” 这招对宝宝凌天琪来说好像很奏效,他拍了拍自己的膛,“当然是了!” “那么,我们来做一次男人之间的交谈好不好,不算你,只有我们两个人,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交谈!” “好!”宝宝一副迎战的样子,他才不怕舒冥呢! 说着,两个人来到了一旁,端木雅臻倒是不担心,不过还是有些无奈地笑了,不知道这个舒冥这一次又有什么好办法! 坐在宝宝对面,舒冥非常认真地说着,“你在幼稚园里有喜欢的小朋友么?” “有啊,怎么了?” “那么,你想要保护她么?” 宝宝低头沉思了一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当然想了。” “可是,如果她的家人不同意怎么办呢?” “那我还是会保护她的!”宝宝起了膛,认真地说着。 舒冥温柔地笑着,“那就对了呀,我想要保护你的,这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一听到对方是在下圈套给自己,宝宝顿时很是不满,“那也不行!是我一个人的!” “那么,你喜欢奥特曼么?” “喜欢!” “你觉得你喜欢么?” “当然喜欢了,我喜欢的,怎么会不喜欢?” 舒冥无奈地摇摇头,“那也只是因为你喜欢,所以你才喜欢。那我换个问题,你喜欢看的电影,你喜欢看么?” “不喜欢……” “所以,当然需要有人来陪她做她喜欢做的事情咯。你想想看,你看奥特曼的时候希望有来陪自己,那想要看电影的时候,谁来陪她呢?我可以陪她哦,因为我也喜欢看,我和你有着共同的生活习惯和个人喜好,这也是我们能够走到一起,互相陪伴的理由和原因。你也需要有自己的爱情,有自己的感情生活,这对她来说非常重要,而且,虽然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有些时候也需要有个男人来保护你的,关心她、关爱她,懂么?这才是你真正爱的表现方式。只有这样,你才能感觉到幸福。而且,你想想看,其他小朋友的都有爹地来陪对不对?虽然你也很爱,但是她也需要一个伴侣来陪伴自己,不然的话,你觉不觉得对她来说有些不公平呢?她的感情生活也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虽然很你,什么都听你的,但是你不希望因此而让受到委屈,对么?每个人都有感情生活的需要呀,这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同时,我知道你也希望你可以像是其他小朋友一样,有爹地和,三个人在一起生活,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对公平一点,让她也和其他小朋友的一样,有爹地来保护呢?” 听到这里,宝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是舒冥所说的“公平”,他似乎是有所体会,“那好,不过我还要对舒冥叔叔进行考察的!如果你对我不好的话,我可是不会饶了你的。” 舒冥满意地笑着,“好,那作为我们两个男子汉之间建立了新的关系,我们去庆祝一下,一起共进午餐好不好?” 宝宝还端着架子,装作|爱理不理的样子同意了舒冥的邀请。 说着,舒冥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带着两个人来到了沙滩旁边的露天餐厅,在那里带着两个人吃了当地的特别食物,宝宝倒是吃得很开心,觉得这种奇怪的味道很不错。 不过在三个人吃饭的时候,小哈七一直很乖巧地坐在旁边,不像是其他的狗狗一样,会在主人吃东西的时候汪汪叫,或者是一直趴在主人腿上要吃东西来吃,这让舒冥觉得很不错,“小哈七在宝宝的教育下很优秀嘛。” “这不算什么啦,”宝宝虽然嘴上说没什么,但是脸上明显是高兴的表情,“我觉得对小狗一定要善良,比如说让它吃饱了,它就不会乱和别人要东西吃。” 舒冥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从自己的盘子里拿出了一块食物扔给了小哈七,它闻了闻便叼在嘴里吃掉了。 宝宝一直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已经因为舒冥刚刚对小哈七的赞赏而洋洋自得了,“我的小哈七很乖。” “不过,”舒冥的话像是一个转折点,“我倒是觉得对于狗狗没有必要百依百顺。” 听到他反驳自己的观点,宝宝很纳闷儿,“为什么?” “有些时候倒是要苛刻一点的。” 宝宝才不赞成舒冥说的话,“对狗狗要善良,要谦让,因为狗狗并不能和我们沟通,很多时候它们的想法会被我们忽略掉,这样对狗狗来说简直是太可怜了。” 这样的说法倒是让舒冥觉得很有意思,“你这些理论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薛玉博士教给我的,当时那个大姐姐教给我很多训练小哈七的办法。” 脸上好像是一副“那就没错了”的表情一样,舒冥点点头,“这就不觉得奇怪了,这就是女人养狗的方法,所以大部分女人养出来的狗都很一般,就算是赛犬,被她们养的话也只能是物犬。” 端木雅臻挑起眉毛,“怎么?养狗也有性别歧视么?” 舒冥立刻不好意思地直摆手,“倒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因为女性比较温柔,所以在养狗的时候也会温柔得多,就不会像是男性一样对狗狗要求比较严格了。” 宝宝也对舒冥的训狗方式颇有言辞,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就养狗的事情开始你来我往地交谈了起来,“可是,温柔一点有什么不好的呢?” “其实有时候养狗就和培养小孩子在很多方面都很相似,你想想看,如果因为小孩子不想念书,觉得上学很苦的话,就放纵他不去念书,这样太过于宽松的话,到最后反倒是害了小孩子呢。对于狗狗,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倒是让宝宝觉得很新鲜,“是么?那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这很简单,首先,要和狗狗建立平等的关系,也就是说在很多时候对于狗狗要像是对待朋友一样,不能因为对方是不会说话的动物就对狗狗太过于苛刻,在你需要狗狗陪伴的同时,也要考虑到狗狗对于自己的需要,不能对狗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样就是不平等的做法。另外一方面,在讲究平等的同时,也不能对狗狗太过于纵容,虽然看起来是溺,但是事实上这也是一种不公平的对待方式。” 宝宝认真地点点头,“舒冥叔叔,你说的很有道理啊,还有呢?” “第二点就是要培养狗狗的独立。比如说睡觉的时候就应该让狗狗自己睡,而且,像是宝宝你这样每天不管做什么都将小哈七带在身边,其实是很不好的行为。这也和培养小孩子有些不谋而合,你想想看随着你的长大,总有一些时候是不能让狗狗跟在旁边的,比如上学、比如在公司里工作,那个时候狗狗就很容易患上抑郁症,对狗狗也是不公平的。而且,你现在让狗狗养成了和你每天呆在一起的习惯,但是等到你需要它必须单独呆着的时候,是没办法和它商量的,也就是狗狗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这样对狗狗来说很不好。”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么?”宝宝很欣赏舒冥说的方法,让他迫不及待地还想要听下去。 舒冥对于小家伙的反应非常满意,知道自己已经渐渐地找到了和这个小家伙相处的方法了,“第三点就是要适当地惩罚狗狗,比如它做了错事的时候,必须要对其进行一定的惩罚。打个比方,就说刚刚的时候,其实我给它的食物它是不应该吃的,要从小培养狗狗对于食物有所选择性,不能随便乱吃别人扔给的食物,免得它会因为乱吃东西而中毒死掉,这一点是很重要的。而且,也非常不容易培养,因为你想想看小朋友对于好吃的东西都无法抗拒,狗狗就更是如此了,在这个时候就要对狗狗加以培养,在它做错了事情的时候加以惩罚,这才对。” 不仅是宝宝对于舒冥的说法非常赞同,端木雅臻也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不时点点头,她觉得舒冥所说的这些非常有道理。 而且,在两个人交谈的时候,端木雅臻也发现宝宝对舒冥的抵触心理很轻,不像是对于项少龙或是凌暮帆那样强烈。 加上那些训练小狗的方法,在听了之后端木雅臻也感觉受益匪浅,尤其是听到舒冥说“训练狗狗和教育小孩子也不谋而合”的时候,端木雅臻仔细思考了之后发现事实确实如此,舒冥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也很有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雅臻忍不住想到了凌暮帆。 想想看,这么多年以来,宝宝一直是由自己一个人教育的,作为宝宝的父亲,凌暮帆对于宝宝几乎没有任何教育,也不会在教育方面提出一些建议和意见,对于他来说,教育宝宝好像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完全不在意“子不教父之过”这样的话。 而且,就连凌暮帆自己也像是个大孩子一样,很多时候连自己的行为都没办法负责,更何谈让他来教育一个小孩子呢,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父亲了,甚至有时候会在宝宝面前说一些很过分的话,一点儿也不害怕自己说的那些话会对宝宝造成影响。 与此同时,宝宝对凌暮帆也有抵触的情绪,自从他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就不太喜欢自己的这个爹地,怎么都不肯和凌暮帆亲近。甚至在自己和宝宝失忆了的那半年时间里,虽然宝宝一直和凌暮帆一起生活,但是好像和爹地还是不太亲切,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少儿广播里和自己相识,更不会觉得爹地对自己很冷漠很疏远。宝宝在那段时间里的骄横任性和凌暮帆也有着极大的关系,如果他在那段时间里能够对宝宝加以适当的教育的话,事情完全不至于发生到后来的地步。 可以说,凌暮帆从未真正走入过宝宝的心中,父子两个甚至都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来讲,对于宝宝来说他真的很缺少父亲的关爱,因为,凌暮帆根本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父亲。 但是舒冥却是一个截然不同的角色,虽然两个人见面的时间不长,但是宝宝却很喜欢舒冥,不仅如此,在教育宝宝的方面,舒冥好像很有天赋,也下了不少功夫,最让端木雅臻惊讶的是一直抵触自己谈恋爱的宝宝竟然能愿意接受舒冥的说法,能够在这个方面劝导宝宝的人,舒冥还是唯一一个能让宝宝心服口服接受对方观点的人! 不仅如此,宝宝和舒冥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他总是能和宝宝有共同语言,很快地融合在一起,宝宝对舒冥也没有防备心理——这是凌暮帆这个作为爹地的人都无法做到的! 这种关怀和教育是凌暮帆无法给宝宝的,同时,端木雅臻也隐约感觉到舒冥虽然不是宝宝的爹地,却能让这个小家伙感觉到真正的父爱,那么难得可贵的父爱。 端木雅臻138 这让端木雅臻陷入了矛盾之中,如果说宝宝真的这么喜欢舒冥,那么对于自己来说,和舒冥在一起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自己真的愿意和舒冥在一起么?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又为什么不要和他在一起呢? 好像是站在摇摆不断的天平之上一样,端木雅臻感觉自己一直在不停地摇摆、倾斜,却没有一个分量足够的砝码能让自己看清内心,直截了当地做出选择,让自己不再犹豫! 在端木雅臻的思索之中,午饭就这样结束了,舒冥提议带两个人到海里去玩,端木雅臻还没做出决定,宝宝便已经高兴地欣然同意了! 不过,艳阳高照海天一线,湛蓝色的大海波浪浮动,好像在冲着他们挥手一样,让人无法抗拒。 舒冥让助理带着宝宝和端木雅臻去换泳装,助理送来了一个用盒子装着的泳衣递给了端木雅臻,里面是一套黑色的比基尼,样式非常朴素简单,端木雅臻换好了泳衣,尺码刚刚合适,穿在自己的身上倒显得不很夸张,又隐约地透着一丝。 看来舒冥来之前就已经帮自己准备好了泳衣,这一份贴心的照顾让端木雅臻不由得感觉到了一份感动。 来到海滩上,端木雅臻看到宝宝站在舒冥身边,两个人身上穿着绿色的泳裤,屁股上还带着一条翘起来的恐龙尾巴,看起来像是亲子装一样,从背影来看还以为两个人是父子两个,端木雅臻突然觉得难得——凌暮帆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宝宝,从来没有在宝宝身上花费过这么多的心思。 这时候的海浪稍微有些急,舒冥看到汹涌的海涛倒是觉得很兴奋,“不错哦,正是冲浪的好时候!” “舒冥叔叔,你会冲浪?”宝宝惊讶地问道,他以前在电视上看到冲浪运动员的时候觉得他们都非常厉害,居然可以那样驾驭海浪。 “是啊,我很厉害哦!”舒冥得意地说着。 宝宝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一副崇拜的表情,“教给我好不好!我也想和你学习冲浪!” 宝宝提出这样的要求,舒冥当然没有理由拒绝,而且还很高兴呢,可是就在他正要答应的时候,端木雅臻在旁边打断了两个人,“不可以哦,”她来到宝宝身边温柔地说着,“宝宝,你还太小了,想要学冲浪的话,要长大一点才行哦!” 听到这样说,宝宝立马撅起了小嘴,“不要啦……,人家想学呢。” 端木雅臻正打断拒绝,舒冥立马站了出来——这是他和宝宝增进感情的好机会,不只是教他学冲浪,更是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反抗”端木雅臻,他想到这里偷笑起来,“雅臻,我觉得可以让宝宝试试看哦,你不能总是这样,太过保护他的话,反倒不能让他成长的!” 这话一出口,端木雅臻突然愣了一下,她觉得自己作为母亲,想要让宝宝远离危险是应该的,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讲,确实也阻碍了宝宝的成长呢,这对宝宝来说确实不好,毕竟宝宝是自己这个“单身妈妈”带大的孩子,有些时候的确需要一个父亲的角色出现,像是舒冥这样放手去让宝宝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确实也很不能忽视。 而且,这对宝宝来说也是一个机会,毕竟能够像是舒冥一样陪着宝宝的男性并不多。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放下了担忧,却还是装作不太情愿的样子,“那……你要负责照顾好宝宝的安全呀!” “放心好了,那是当然的!” 说到这里,舒冥安排了几个保镖过来,让他们也换上了泳衣,以免宝宝身边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 几个人换好泳装,舒冥将特意准备的小号冲浪板交给了宝宝,让他先看自己冲浪,然后再慢慢教他。 宝宝点点头,很乖巧地站在一边看着舒冥跳进了海中,手中扶着冲浪板,等待着海浪翻腾飞跃的时刻,就在舒冥找到了机会的时候,便将冲浪板摆正,自己则纵深一跃站在了冲浪板上。 虽然海浪非常汹涌,但是舒冥站在上边身体随着海浪摇摆,好像不是他跟着海浪摇摆,而是他在控制海浪一样! 这一点让宝宝羡慕不已,等到舒冥从水中游过来的时候便迫不及待了。 舒冥立马带着宝宝了海里,让他扶着小小的冲浪板,等到海浪更加汹涌的时候,舒冥扶着宝宝站在了冲浪板上。 等着舒冥刚一离开冲浪板,宝宝顿时大叫起来——他还是个孩子,这样的情况让他感觉很害怕,之前的羡慕和跃跃欲试此时都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惊慌!他的大喊大叫让端木雅臻十分惊慌失措。 “不要害怕,海浪是你的敌人,也是你的朋友!”舒冥冲着宝宝喊着,但是小家伙现在被吓坏了,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就在海浪刚刚跃起来的时候,宝宝被吓得想要蹲下来,却不小心一下翻进了水里! 端木雅臻被吓坏了! 还好宝宝刚掉进去,就被舒冥拦腰抱住了,他将宝宝带到了沙滩上。 虽然没有出什么事情,但是宝宝还是被呛了一大口海水,在海滩上大声哭着,剧烈地咳嗽咳得鼻涕眼泪都淌了出来。 “宝宝!”端木雅臻一边喊着一边想要冲上去,但是舒冥冲着她强硬地摆摆手,让她先不要靠近。 舒冥并没有给宝宝太多安慰,等着他哭够了之后才对他说着,“你不是很想学冲浪么?怎么现在又开始害怕了?” 宝宝支支吾吾,“真的很恐怖,人家会害怕啦!” “可是,如果这个你都害怕的话,你觉得自己还能算是男子汉么?” “确实很恐怖啊!”宝宝不想让舒冥笑话自己,还在据理力争着。 “你想想看,如果一点小事情自己就觉得害怕的话,你可只有五岁,以后还有很多很多比这还恐怖的事情,到时候你要怎么办才好呢?” “我……” “那你现在还要不要学冲浪了?” 听到舒冥这样问自己,宝宝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他已经不想学了——站在冲浪板上看着大海好像冲着自己张开了大嘴,随时都会将自己吞进去的样子,他真的觉得很害怕,但是也不想直接告诉舒冥自己不要学了,让他笑话自己。 宝宝偷偷看了舒冥一眼,他好像一点儿给自己台阶下的意思都没有,完全在逼迫自己给他一个答案,这让宝宝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舒冥也知道宝宝的顾虑,他轻轻地拍着小不点儿的肩膀,“你可是个男孩子,刚刚已经很厉害了。不过如果你想要放弃的话,我也不会逼你。冲浪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当时学的时候比你还要害怕,而且我当时学冲浪的时候被淹掉过好几次,想想看如果当时我没有坚持下来的话,恐怕到现在也学不会冲浪呢,你要不要也坚持下来?” 听到舒冥这样说,宝宝好像感觉到有点儿希望,“舒冥叔叔,你也失败了好多次才学会的么?” “当然是了,不仅是冲浪,我遇到好多事情的时候都失败过很多次,比如唱歌、比如演戏,如果当时没有坚持下来的话,可能现在的我根本一事无成。一个人活着一辈子很多时候都会遇到困难,毕竟万事开头难对不对?但是我坚持下来了。现在想想,如果不坚持的话,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会怎样。你记住,我们学很多事情的时候,唯一产生决定性的因素不是什么天赋,也不是其他任何外部因素,而是我们自己,坚持下去就能赢,坚持不下去就注定了会失败,怎么样,你打算坚持还是放弃呢?” 宝宝立刻点头,“我要坚持下去!” 舒冥对宝宝的答案非常满意,“这就对了,这个样子才是个男子汉嘛!其实海浪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想要和海浪‘交朋友’,你要记得,越勇敢就越不会害怕,越胆怯它就越会欺负你。” “那么海浪还真是很欺软怕硬呢,好坏啊!” 小家伙儿这么一说,舒冥顿时哈哈大笑,“你说的没错,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我们要战胜海浪!拿它当自己的敌人,这样战胜它之后就会有无比强大的成就感。” 对于舒冥这样的话,宝宝有些似懂非懂,“可是,我说过不要给自己竖立敌人呀。” “敌人会和我们发生争斗,敌人也会在我们身后追赶我们,但是就是因为他们追赶我们,所以才能让我们跑得更快,明白么!” “我知道了!” 看到宝宝很快就恢复过来,高兴地和舒冥往海边跑去,端木雅臻心中百感交集。 端木雅臻觉得,如果刚刚是自己直接冲上去的话,肯定会安慰宝宝,让他不要再去冲浪了,那么,也许宝宝一辈子都没办法学会冲浪。但是舒冥对宝宝的教育却完全不同,他没有给宝宝安慰和关怀,却教会宝宝越挫越勇激流勇进,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在教育小孩时的区别之处。 包括刚刚关于“敌人”的态度,端木雅臻听到舒冥的看法之后,在舒冥的身上发现到了一种极大的自信,和勇于挑战困难的精神,这一点是在凌暮帆身上无法看到的,正是如此,端木雅臻很希望舒冥可以多多帮助宝宝,让他也学会那种敢于挑战、乐于挑战的能力。 想想看,仅仅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学习冲浪,但是对宝宝来说,应该是受益匪浅的,今天舒冥教给小家伙的这些道理,对于他来说也许在今后未来的生活中都能受益不少,尤其是他在商场中爬滚打的时候,如果有了舒冥教给他的这些精神,应该能更加勇往直前。 这一切让端木雅臻更加深刻地感觉到父亲的重要意义,自己恐怕永远也想不到要教宝宝这些思想,在温柔的身边长大的宝宝将来肯定是一个非常温柔善良的人,想要在商场里面生存的话恐怕就会很困难的说,这样的话,如果只是由自己来教育出来的宝宝,将来会不会显得过于软弱呢? 而且,舒冥虽然不算是商场中人,但是好像深谙这些道理,与之相比,凌暮帆就要自愧不如了——如果他也可以像是舒冥一样想的话,恐怕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而且直至今日还不思进取安于现状,要是由这样的人来教育宝宝,不知道宝宝以后会怎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当宝宝遇到了失败的时候肯定也会像是凌暮帆一样自甘,而不会像是舒冥一样越挫越勇。 越是这样想着,端木雅臻虽然没有下定决心要让舒冥做宝宝的爹地,但是至少在做过对比之后,端木雅臻深刻地感觉到不能再让凌暮帆教育宝宝,就算不是教育,也不能过多接触,避免宝宝会见样学样才行。 没一会儿,舒冥又带着刚刚被他从水里“捞出来”的宝宝向着沙滩上走过来了,这一次宝宝的呛水明显要比上次严重,但是小家伙这一次好像根本没有在意,反倒是变得更加坚强了,这让端木雅臻感觉很欣慰。 宝宝坐在舒冥身边,不再像是以前一样喜欢围在屁股后面团团转,而是选择坐在舒冥身边和他聊一些“男人的话题”。 “不错啊,小家伙,这一次比上次厉害很多了!” “可是还是溺水了呢。”宝宝有点儿沮丧地说着,“休息一会儿之后我要再去试一下!” 舒冥满意地点头,“其实呢,你也不用太着急了,我学冲浪的时候学了很久的呀,你现在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厉害了。” “是真的么?舒冥叔叔,你不会是故意这样说,打算来安慰我?” “当然是真的了,我记得我学冲浪的时候还有一次差点死掉呢!” “真的假的?” “我怎么会骗你呀,”舒冥眯着眼睛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是我刚开始学冲浪的时候,也像你一样,心里很着急,因为我看着别人都冲得很好,所以自己也不服气。我就趁着别人都休息的时候自己过来练习,当时天都已经黑了,晚上的大海更加波涛汹涌,海浪比白天的时候还难以控制,我刚站在冲浪板上就觉得不对,因为水流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没办法控制,但是我想要下来已经来不及了呢!” 端木雅臻139 宝宝认真地看着舒冥,自己也非常焦急了起来,“那么然后呢?” “当时的我还不擅长冲浪,只是初学者而已,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就很紧张,越是紧张就越是控制不好身体的平衡,结果被海浪卷进大海里了,当时天都已经黑了,海水也很凉,我什么都看不到,想要从水里面浮起来,但是刚冒出头来,就被后面的海浪又拍进了海水里,当时就呛了一口水。对了,呛水是很危险的,因为人一呛水的时候就会慌张起来,想要呼吸,越是这样就越会吸入更多的海水,真的很危险的,如果遇到了呛水的情况一定要稳住自己,不然的话呛更多的水只会导致自己更加危险。” “我知道了,对了,舒冥叔叔,你最后到底怎么样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当然没事咯,不然的话我怎么能在这里给你讲这些事情嘛。当时是我命大,刚好遇到了一个人也在冲浪,他看到我淹水了之后连忙过来将我救起来了,哎,后来还被那位大叔狠狠地骂了一通呢,说我不知死活。不过我想想看也确实是这样。所以,你要记住哦,以后冲浪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好安全措施,不能远离海浪救生员的视线,虽然他们有时候很烦,但是关键时刻只有他们能救自己的命哦!” “哈哈,不会?” “我是很认真地和你说哦。不过,也倒是感谢了那一次的事情,我那天晚上看着那位大叔冲浪,彻底迷上冲浪了,在那之后我也遇到了很多危险,一次比一次更加危险。我就是从这一次次的危险和磨难之中才彻底爱上了冲浪,真正地学会了冲浪,体验到了其中的乐趣。只有在危险的时候,才能通过应付困难而学到新的冲浪技巧的!” 宝宝对舒冥说的话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呢?” “因为当你真正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才能激发身体所有的机能,你想想看,当你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死,另一种是用尽全力,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能放下所有顾忌——最差的结果无非是死掉,不博一下的话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嗯,我好像明白了一点儿。” “还有啊,其实冲浪和生活一样,在其中能够体会到不少生活中的道理,就像是冲浪一样,我们在人生中也会遇到重重困难。打个比方,你如果没有被海浪淹到的话,大概一直不相信自己会那么拼命地游泳,可是你真正被一个海浪打翻了,如果你不游的话就会死掉,那时候等你真正爬上岸来的时候,自己都会惊讶自己竟然那么厉害!又比如说你在工作中一直不相信自己可以拼命地去完成某一项工作,但是如果你不去完成那项工作的话公司就会为此而倒闭,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其实某些自己曾经认为做不到的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困难。如果不逼自己一次的话,人是永远没办法知道自己原来‘真的是可以做得到’的!” 这些话让宝宝觉得很新奇,也很佩服舒冥,因为爹地从来没有给自己讲过这些道理,在宝宝的心目中,舒冥的形象一下变得高大起来。 两个人休息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打算继续去冲浪,端木雅臻摆摆手,“今天就到这里?” 宝宝却不答应,“,舒冥叔叔是用两天学会冲浪的,我要用一天学会,我要比他还厉害!” 听到小家伙这样执拗,端木雅臻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阻他,只好由他去了。 看着两个人再次钻入了大海的波涛之中,端木雅臻感觉自己的心里百感交集——今天真是要感谢舒冥,不禁教会了宝宝冲浪,还给他灌输了不少很好的思想。 如果不是舒冥的话,真不知道宝宝以后要多久才能了解到这些精神,自己恐怕是没办法教给他的,因为在商场上,女性确实是处于弱势,倒不是歧视,而是事实,因为女性的温柔和善良在很大程度上让她们不够“狠”,但是对于要在商场上爬滚打的男人来说,这就是一点致命伤了。 端木雅臻感觉今天的收获颇丰,至少宝宝学会了不少东西,在这之后,端木雅臻觉得自己不得不考虑一下宝宝的教育问题了。 在这之前,她一直不觉得自己的教育方式哪里有偏差,但是今天在听到了舒冥的教育方法之后,她真的担心起来,并且觉得确实需要有一位男性来陪伴和教导宝宝了。 塞乐斯小岛上,一个人正在用望远镜密切地观察着端木雅臻和宝宝的一举一动。 门外有人在敲门,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进来。” 这是一间极其豪华的书房,非常,简直像是一个小型图书馆一样,本来房屋的层高就非常高,整个书架从墙角延伸上去直到屋,需要长梯才能拿到最上面的书,整整两面墙上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不少是绝版的舒装书籍,都是世上难见的珍品。靠窗的那一面放着的黄花梨书桌,舒适的手工纯皮座椅冲着落地窗的位置,可以直接看到海滩。另外一面墙上则是配套的黄花梨置物架,上面摆着一些十分精致的舒董和字画,都是主人花费了不少心思才淘来的宝贝,恐怕像是陆浮宫和国家博物馆之类的地方都见不到这样的宝贝,随便一样拿出来便足够一个普通家庭全家人吃喝一辈子,是主人得意的珍宝。 这个又奢华的别墅还保留着舒典的风味,是上世纪保留下来的小岛,在小岛的主人将这座小岛买下来之前就建造下来的别墅,距今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但是当初建造这个小岛的人到底是谁,没有人知道,也许是热衷享乐的末世贵族,也有可能是哪个稀奇舒怪的海盗船长。 但是,有一点是世人皆知的,那就是这座别墅是塞乐斯小岛上最为豪华的别墅,独一无二的超级庄园,整个岛上其他别墅没有任何一座能够与它相比。能够独享这样豪华地方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就是这个男人——塞乐斯小岛的主人,慕容博。 看到走进来的佣人,慕容博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的年岁已高,在这里坐太长时间会让他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好像僵住了一样。 “老爷,凌大海和舒暂渊的直升飞机已经靠近小岛了,他们想问问老爷,让他们停在什么地方。” 慕容博看了看远方沙滩上玩耍着的端木雅臻和宝宝,想了想之后,他另有安排,“不要让他们停在腹地,让他们停在边界岛上。” 这个慕容博口中的“边界岛”是塞乐斯小岛临近的一个小岛,与塞乐斯小岛相隔不远,用桥梁相连,看起来是分开的两个岛屿,实际上却是塞乐斯小岛的从属岛屿,海面下的岛根是相连的。 将他们安排在那里,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太礼貌,但是慕容博有自己的安排,他知道凌大海是不会责怪自己的。 而且,其实慕容博和凌大海的关系非同一般,他是当年和凌大海一起打拼起来的至交之一,他已经和凌大海有一阵子没有见过了,想到今天要见到凌大海,慕容博心中也有些激动有些期望,想想看当年在一起白手起家的时候,那个家伙还是个小伙子,现在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上一次见面,也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得知凌大海他们已经降落到边界岛上之后,慕容博决定亲自到那里去接待这一行人,自己坐着订购的劳斯莱斯老爷车,开始向边界岛驶去,亲自迎接直升机的缓缓降落。 直升机平稳地降落下来,凌大海缓步从直升机上下来,看到慕容博的时候便忍不住微笑起来,两人稳步走进,一走近便拥抱在一起,就像是年轻的时候一样。 “老东西,身体还是这么健壮。”慕容博哈哈大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了,你都还是这个样子,我怎么能先老下去呢!”凌大海也不禁感慨着,虽然两个人从年轻的时候就很喜欢一起斗嘴,但是越斗嘴感情就越深,现在虽然好多年没有见面了,一见面之后感情却还是丝毫没有退减。 两人打过招呼之后,慕容博和舒暂渊也打了招呼,虽然舒暂渊年纪不大,但是慕容博很看好这个年轻人,是最近后起之秀中他最为欣赏的。 紧接着凌暮帆和项少龙也上前来和慕容博打着招呼,“这是你的儿子,真是不错,长相和妈很像哦,幸好不像你才能这么帅气!” “比起我的家事,你还是好好管管自己的事情。” “是么?”慕容博挑着眉毛,“我看,更值得担心的是野草集团的股价。” “你看看你,还真是老样子,干嘛总是说让我心烦的事情呢。” 几个人嘻嘻哈哈往前走去,舒月儿一直在探头探脑,不满地拉着爹地舒暂渊的手,“爹地,为什么我没有见到凌天琪?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因为大家并不是一起出发的,再加上自己在这里的身份只是客人,具体的安排是怎样的都是由慕容博来决定,所以舒暂渊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儿,就在这个时候,慕容博来到舒月儿面前,“你就是舒月儿?” 正在急着寻找宝宝的舒月儿对这个老头儿并不敢兴趣,刁蛮的那一面又展现了出来,“对啊,我就是舒月儿,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不为什么,因为我知道,所以我知道。”慕容博笑眯眯地说着。 “什么啊?这算是哪门子的答案嘛!”舒月儿撇着嘴十分不满,根本懒得和慕容博说话,而是四处找寻着宝宝的身影。 这让舒暂渊感觉十分尴尬,在一旁赔笑。 慕容博倒是一点儿都不生气,他笑着看着舒月儿,“你不要着急,等一下你就可以见到凌天琪了,现在,我们大家先去吃饭好了,都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呢。” 佣人听到主人的话连忙去安排,实际上中午饭早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因为慕容博之前就说过会有重要的客人,所以大家一早就在忙碌着。 慕容博不急不慢地带着大家散步着往前走,来到饭厅的时候,舒月儿已经惊讶了! 虽然舒月儿跟随则父亲见过不少大世面,但是见到这样豪华的饭局,还是忍不住惊讶不已——房间里摆着一张长达七八米的长方形饭桌,上面摆着纯银打造的花瓶,而饭桌上早已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餐点,简直没有一点儿空地,上面的菜色可以说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名菜,能做出这样的菜色来,想必慕容博肯定拥有一个相当庞大的厨师团呢! 舒月儿长大了嘴巴随着父亲坐下,看着面前的餐具,她非常惊讶,指着勺子和刀叉柄端刻着的字母,“爹地,这不是英国王室的专属餐具么?” 慕容博笑眯眯地看着舒月儿,“不错哦,小家伙还蛮有见识的,这是我请专门为英国皇室制作餐具的匠人为我们专门手工打造的,真没想到你能看出来呢。” 这倒是让舒暂渊很是自豪,自己的这个女儿从小就是用着最豪华的东西长大,对于这些餐具,也是有着一知半解的。 饭菜虽然都已经摆了上来,但是旁边还摆着两个超长的厨台,有些需要当场制作的菜色正在制作着,数十个厨师和佣人井然有序地一字排开,侍候着众人的用餐,一道道工序极其繁琐豪华,连帮他们侍弄餐巾的手法都是极其讲究的,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位貌若天仙的为他们倒茶、盛汤、上菜,一般人光是看着这些便已经不想吃饭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秀色可餐”嘛。 就在上过了开胃酒之后,慕容博冲着厨师使了个眼色,主菜被端了上来——雪山熊掌。 端木雅臻140 舒月儿看着爹地,“爹地,这是什么呢?” “哦,这是雪山熊掌。”舒暂渊轻声说着,因为毕竟是这样的场合,虽然经历过不少各式各样的饭局,但是舒暂渊还是有些紧张,竟然忘了最主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女儿和母亲一样是环保主义者和素食主义者! 一听到父亲说这是熊掌,舒月儿当下扔到了手中的刀叉,“我不要吃!” 不过舒月儿的动作和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大家都被她吸引过去,慕容博很好奇,这可是今天自己专门准备的菜品,“为什么不吃呢?” “你们实在是太残忍了!怎么能吃熊掌呢!你们想想看,如果有人会吃掉自己的手,你们会怎么想呢?当然说‘不’了对不对,你们是不是还会因为自己可以反抗而觉得自豪?那么你们有没有想到过动物没办法反抗,这对它们来说完全不公平,有什么值得洋洋得意的!” 这一套理论是舒月儿经常告诉父亲的,可惜舒暂渊至今也没有成为一个素食主义者,尽管如此,他也只是吃专门供给肉食的普通动物,比如牛羊鸡鸭等等,即使只是这样,女儿也会经常指责自己。 现在看到女儿毫不留情地斥责着大家,舒暂渊觉得非常尴尬,毕竟这桌子上坐着的人都不简单,舒暂渊倒是不怕惹恼其他人,因为他知道根本不可能,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害怕众人会暗笑自己对女儿的家教管理不严格。 但是让他惊讶的是慕容博并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反倒是在舒月儿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之后竟然鼓起掌来,“说的很好!” 舒月儿听到这话也愣住了,惊讶地看着慕容博。 “小,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确实不应该这样滥杀动物,不过我只是想要盛情款待大家,并没有其他恶意,所以还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慕容博一边说着,一边让厨师们将这道菜扯掉,改换其他的菜上来,在上菜之前,慕容博还特意地询问了舒月儿的意见,自然是又听到小丫头对大家宣扬着素食主义和动物保护概念,大家无奈地笑着同意改为素食。 吃过饭之后,大家提议出去散步,就在刚刚靠近海滩的时候,凌暮帆一眼看到了游艇上的人,顿时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凌暮帆看到的人正是端木雅臻。 原来在冲浪之后,宝宝对周围的海域很感兴趣,舒冥提出带着宝宝搭乘游艇在海边逛逛,端木雅臻刚好也觉得很不错,三人便来到了舒冥的私人游艇上,这让端木雅臻十分惊讶——这个舒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按照他的话来说,这个塞乐斯小岛应该只是他心烦的时候休养的地方,但是再奢侈的话也没必要在这样的地方专门购置游艇,说是私人游艇,却非常豪华,上面可以供给不少人同时游乐,开party都足够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端木雅臻越来越觉得这个舒冥并不只是一个明星那么简单。 来到游艇上,宝宝因为之前玩得太累,所以安静了许多,坐在海边看着风景,当他看到边界岛的时候非常感兴趣,“舒冥叔叔,我们去那边的小岛上玩玩好不好?” “当然……”舒冥正打算答应的时候,他顺着宝宝的手指往小岛的方向看去,一下就看到了停在那里的直升机,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个直升机是属于舒暂渊的,“那个……宝宝啊,我们还是不要去那边了好不好?” 宝宝很纳闷儿,因为只是一个小岛,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舒冥为什么要拒绝自己呢?完全没有理由的呀,这让原本并不是特别想要去那个小岛的他觉得很纳闷儿,对那个小岛反倒产生了更大的兴趣,“为什么?” “这个啊……”舒冥暂时不打算让宝宝和端木雅臻过去那边,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端木雅臻看到舒冥好像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她也知道舒冥对宝宝很好,几乎没有拒绝过宝宝的要求,看来他之所以会这个样子,肯定会有他的原因。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也帮助舒冥开始劝阻宝宝,“还是不要去好了,我们对这里并不熟悉,既然舒冥叔叔说不该去那里,肯定会有原因啦,对不对?” 宝宝撇撇嘴,“可是,如果不可以去的话至少也应该有原因嘛,我就是想要去那里!本来还不是很想去的,既然舒冥叔叔这样说,我还真的很想知道那里到底为什么不能去!” 舒冥十分无奈,“宝宝,那边有很重要的客人在那里,你看我们现在还穿着泳衣,不方便过去的,知道么?我们回去换过衣服擦可以去那边的。” “客人?什么重要的客人?” 就在舒冥正在想着该如何解释的时候,舒冥看到了慕容博和舒暂渊一群人已经出现在海滩上,并且可以确定他们已经看到了自己,真的是进退两难了——现在离开的话不是太小家子气了么,既然已经出现了,至少也应该打个招呼才对。 想到这里,舒冥也没办法让游艇折返回去,至少硬着头皮向边界岛靠近了。 凌暮帆一直盯着向游艇上看着,他的视线根本挪不开,站在游艇上的端木雅臻身穿黑色比基尼,曼妙的曲线一览无遗,长长的黑色头发随着海风吹拂着,看起来十分热辣,让人充满了无限遐想,现在的端木雅臻在凌暮帆的眼中看起来是那样迷人。 更加吸引凌暮帆眼球的是舒冥,她,竟然穿着比基尼站在舒冥的身边! 随着游艇的慢慢靠近,端木雅臻也看到了凌暮帆,他的眼睛里面好像能喷出火一样,看得端木雅臻浑身不自在,她只好将视线转移。 这时候,端木雅臻才知道舒冥为什么不让自己和宝宝靠近那个小岛,原来岛上所说的重要客人竟然是舒暂渊,他身边还站着凌大海和项少龙,还有一位自己不认识的老者,看那老人鹤发童颜,看起来虽然年纪不小,但是却很有精神,身上有着一种非常独特的气质。 硬着头皮来到了众人面前,端木雅臻正准备和大家打招呼,却被凌暮帆一把拽到了旁边! 端木雅臻被凌暮帆拉着往前走,对方的步子很大,根本没有照顾到踉踉跄跄的自己,她将凌暮帆的手一把甩开,“你到底要干什么?” 一听端木雅臻这充满气恼的声音,凌暮帆的火更大了,她凭什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这么理直气壮!“你问我?我还想要问问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到自己还没有和大家打招呼就被凌暮帆莫名其妙地拉到了一边,自己甚至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而生气,一想到如此情绪化如同孩子一样、完全不顾及大局的凌暮帆,端木雅臻就气不打一处来,“凌暮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到底有没有完?每天这样莫名其妙地对着我发脾气,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觉得你太奇怪了么?” “是我奇怪还是你奇怪?你和他在一起干什么?怎么,最近改变胃口,不喜欢奶油小生,反倒喜欢起大明星来了?” 端木雅臻听到凌暮帆揶揄的语气,不知道说什么好,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你到底知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么?我和你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没关系,请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那四个字在凌暮帆的脑袋里像是闪电一样闪过去…… 多管闲事…… 端木雅臻那四个字好像彻底拉开了凌暮帆和她之间的距离,凌暮帆忍不住冷笑,“好,是我多管闲事。” 说完之后,凌暮帆再也找不到自己逗留在这里的理由,他无奈地转身离去了。 想想看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女人?就是因为她不喜欢自己的么?凌暮帆不清楚,他连自己的内心都搞不清楚。 那么多年来,端木雅臻是唯一一个能在自己心里替代孙婧位置的女人,但是他却没有找到她身上有任何与孙婧相像的地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地爱着这个女人。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雅臻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重重绞痛了一般,疼痛无以复加,她看到凌暮帆黯然离去的样子,忍不住责怪自己刚刚说话实在是太重了。 “喂……我……”好像是想要道歉?不,不是。但是……端木雅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凌暮帆。 凌暮帆转过身来看着端木雅臻,她一只手垂下去,另一只手抓着那只胳膊的手肘,脸偏向一边不肯看自己,脸上是很纠结的表情。 这让凌暮帆的心又有些软了起来,他强烈压制住自己的痛苦和伤心,“怎么了?” “没什么,我……我刚刚话说得太重了。”端木雅臻的声音像是蚊子一样低,不好意思地说着。 凌暮帆苦笑着摆摆手,“不,不重,一点儿都不重。” 端木雅臻抬起头,看着他那强忍着痛苦的表情——虽然看起来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越是这样,端木雅臻越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感情,那是我的私人生活。” 这四个字比之前的“多管闲事”更让凌暮帆震惊,仿佛在心里给自己宣判了死刑一样!端木雅臻将这归咎于自己的感情生活,难道说她和那个舒冥之间已经有了感情么? “没错,雅臻有自己的生活,不该由其他人来干涉,这样对她来说也是不公平的,”一个男声响了起来,是舒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站在端木雅臻的身后,轻轻地将双手搭在端木雅臻身上,“她有选择的权利,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想,你应该做个善良的人。” 凌暮帆看着两个人的亲密样子,想到自己稍稍靠近端木雅臻都会引来她的反感,这让他觉得现实是如此残酷,而自己,则像是一个可笑的配角,心脏好像在一瞬间碎成了千万块,他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在这里坚持什么。 至于舒冥这个人,凌暮帆表示很无奈,虽然因为合作关系,在这之前他就对舒冥有所耳闻,但是他对舒冥并没有太深刻的了解,但是他知道一点,就是塞乐斯小岛上没有游艇出租的服务,在这里的人都配备着私人游艇。 他隐约感觉到舒冥是一个很一般的人,在刚刚来的时候他也听父亲说到端木雅臻是搭乘舒冥的私人飞机过来的,这个家伙肯定不仅仅是明星那么简单——塞乐斯小岛是何等地方?能够在这里来去自如的人肯定非同小可,并不是单纯的有钱或是有权就能证明什么的。 而此刻的端木雅臻就这样顺从地被舒冥半拥着,凌暮帆摇摇头,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完全凝固着,不知道自己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就在他伤心欲绝的时候,一个小不点儿突然冲到自己面前。 “爹地,你太过分了!” 原来,刚刚大家本来因为凌暮帆将端木雅臻一把拉走感觉很奇怪,但是尴尬的气氛很快因为两个小家伙儿解除了。 “你跑到哪里去了啊!为什么不乖乖地呆在家里等着我和爹地去接你啊!”舒月儿理直气壮地责怪着凌天琪。 不过凌天琪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大概男孩子也比较粗线条,不像是女孩子那样细腻,“什么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紧张?”舒月儿的脸一下就红了,“我……我才没有紧张……人家才不会为你这种笨蛋紧张呢!” 舒月儿“强词夺理”地为自己辩护着,转身就跑到了爹地身后,却还忍不住偷看凌天琪。 看到宝贝女儿第一次表现出这样娇羞的样子,舒暂渊无奈地摇摇头,“我们家月儿,可是很喜欢宝宝呢!你看,都害羞了!” “爹地!”舒月儿在舒暂渊身后嗔怪着,“人家没有害羞!谁会喜欢他啊!” 端木雅臻141 大人们顿时哈哈大笑,凌大海点点头,“是啊,我们家宝宝也很喜欢月儿,两个孩子将来说不定会走到一起你,不如今天给两个宝贝定下这门亲事呢!” 舒月儿的脸颊一下变得通红,将脸埋在爹地身后,死活也不肯出来,但是宝宝好像没有注意到大人们说的话,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爹地和,猛地冲了出去。 于是,凌暮帆就听到了宝宝冲着自己大吼大叫的声音,“爹地,你怎么又在欺负呢!” 其实刚刚一看到凌暮帆将端木雅臻拉走,宝宝就已经很担心了,现在一直看到他们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宝宝立刻觉得是爹地在欺负。 凌暮帆无奈,没想到这个时候连儿子也这样对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我……” “你就不能不欺负么?本来我和还有舒冥叔叔玩得很高兴的,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儿子对自己张牙舞爪,凌暮帆感觉好像他们都站在一起孤立着自己——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却和舒冥那么亲切,“本来很高兴”,意思就是自己是那个扫兴的家伙咯? 凌暮帆深深感觉到自己的失败,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觉得自己多事,被人厌恶。 “我们……”舒冥在端木雅臻的身后轻轻说着,“去游艇上换衣服,会着凉的。” 端木雅臻顺从地点点头,说完两个人转身就走,凌暮帆发现自己甚至连任何阻拦或是挽留他们的理由都没有,默默地看着两个人从自己视线中走远了。 大概是发现了爹地的心情不好,宝宝对凌暮帆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爹地,你看看,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凌暮帆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我是说啊,你看,你和吵架,害得她心情不好,你自己的心情也会影响到,这样多不好啊。” “我没有和她吵架。” “可是,你这样一来你们两个的心情确实都不好了呀,”宝宝皱着眉头说着,“今天收到了很多玫瑰花,她本来……” 凌暮帆有些激动,“玫瑰花?是那个舒冥送的?” 宝宝点点头,“没错,就是舒冥叔叔送的,而且,舒冥叔叔还送了好多人偶给,都是他亲手做出来的,每一个都是的样子,真的很开心。” 这让凌暮帆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无奈地笑了,是啊,都怪自己,全都怪自己!六年前,李民秀将端木雅臻护送着离开酒会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三年前项少龙在国外帮端木雅臻学习经济管理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现在,舒冥带着玫瑰花和泥塑人偶来俘获端木雅臻的心了,自己又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这么多年是自己一直没有行动,不愿意用真心来感动她,到了这个关口,自己难道觉得比别人不走运么?是别人付出了自己没有付出的努力,所以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凌暮帆不知道除了苦笑之外还能怎么样,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么? 宝宝说完这话之后看到爹地一直沉默着,心想确实应该让爹地冷静地思考一下,自己也跑到了游艇上跟一起换衣服去了。 端木雅臻换好衣服看到凌暮帆还木讷地站在那里,心里有种难受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天枰摇摆得更厉害了,是因为自己的内心太过于脆弱,总容易被人牵动么?她不知道…… 看到宝宝换好了衣服,舒月儿上前来一把拉住凌天琪的手,“你最近怎么样啊?当总裁忙不忙?” 凌天琪嘟哝着嘴,“当然忙啦,不过没办法,这是男人的责任嘛!” 两个小鬼头学着大人的样子互相寒暄着,大人看了之后哈哈大笑,一行人散步者往前面走去。 女儿跟宝宝在一起玩儿得高兴,舒暂渊没有跟在身后,而是放慢了脚步,慢慢地靠近了凌暮帆。 突然站在自己面前的舒暂渊让凌暮帆有些惊讶,但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很乱,并不想和别人说话,正想找个地方自己静一静,却被舒暂渊给拦住了。 “我们聊聊。” 凌暮帆知道舒暂渊是个不能得罪的人,包括之前股价的事情也是由舒暂渊在帮助,野草集团现在正处于非常危急的关卡,自己最好还是把自己的坏脾气收敛一下,不要树敌太多才好,“嗯。” “我们家月儿很喜欢宝宝。” “嗯,能看出来。”凌暮帆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 “月儿,也很喜欢雅臻。端木小姐真的是很优秀的人。” 凌暮帆猛然间抬起头来,他不知道舒暂渊突然和自己说起这个居心何在。 舒暂渊却笑着摆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对端木小姐的感情很深。不过,现在我不是你的敌人。” “敌人?”凌暮帆冷笑。 “我承认,我也很喜欢端木小姐,但是你真正的情敌,现在应该是舒冥。” “为什么这么说?” “你对舒冥还并不了解,其实他比你想象得要更加优秀和完美,事业有成,人又帅气又有爱心,从性格到生活习惯上都没有什么缺陷,凭着我对他的了解,可以说是挑不出任何缺点来。” 凌暮帆点头,他已经从舒冥身上看出来了一些优点,更加重要的是从端木雅臻那边也可以侧面性地看到舒冥身上的光环——不然的话端木雅臻是不会轻易接受一个人的。 “我知道……” 舒暂渊却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其实你也不差,所以舒冥再怎么优秀都不算是重点,如果你和端木小姐有深厚的感情的话,他是动摇不了的,因为我觉得端木小姐应该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这也是你和舒冥相比之下非常得天独厚的优势。但是,据我的了解,这是让你输得更惨的原因。” “此话怎讲?”凌暮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渐渐了解到自己的妄自菲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连说起话的时候都没有了底气。 听到凌暮帆居然还敢这么问自己,舒暂渊讥讽的笑着,“可以说,我对你和端木小姐的过去也有着不少的了解,我听说你当初有一个深爱的女人,被端木小姐的哥哥抢走了,最后那位小姐辞世了。因此,你便想要报复对方,选择了端木小姐下手,对她百般刁难。我听说你和她签订过什么不平等的契约,让她做你的……我就不说明了,我想那件事情虽然过去的时间很长了,但是你应该还不至于忘记。不仅如此,我听说在那短时间里你对她百般羞辱,私下的欺凌不说,还在公开酒会上陷她于不义,向公众宣布她是背叛自己家族的罪人,我说的这些,都没错?” 凌暮帆没有想到舒暂渊对这些事情如此了解,他不知道说什么好,羞愧的感觉让他低下头来,默默地承认了。 “我真的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有没有想到过自己对端木小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凌先生,我在听到这些事情之前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会是这样的人!我很质疑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如果你真的是一个男人的话为什么不做些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被别人抢走的女人,抢回来不就是了么,如果抢不回来的话也是因为自己的问题,这个时候难道不该洒脱地放手么?”舒暂渊越说越激动,将他在当初刚听说了这些事情之后就萌发出来的怒气在此刻全部一股脑地对着凌暮帆喷发了出来,“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反思自己的错误,然后想到真正让爱人回到自己身边的方式么?我真是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因为这种事情想要报复人家,并且还挑选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来下手,从她的爱情和亲情上给予对方双重的打击,难道你没有任何同情心么?你还有正义感么?你不知道端木小姐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么?” “我……我后悔过……” “后悔?后悔有什么用呢?据我所知你的行为可好像没有后悔,当时你明明知道端木小姐在国外,而且就在你父亲的身边,还为自己产下了一个小孩,如果你当时稍有补救的话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你那时候稍稍给凌天琪一些关怀的话,他也不会对你这个爹地这么生疏——哪个孩子会接受这个样子的爹地?对自己没有任何照料和关怀,在知道自己回国之后也对自己不冷不热。 难道你在看到宝宝和自己生疏了之后,也没有想过任何补救的方式么?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毕竟我也是一个孩子的爹地,我家的月儿还是个女孩子,从小因为没有母亲的照料,我总是觉得很亏欠她,想方设法地在各个方面上给她有所弥补,可是你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甚至从来没有带宝宝认真地玩过一次,带他去什么迪斯尼乐园或者陪他一起玩一次足球,你真的那么忙碌,连这么一点时间都没有么?凌暮帆,你难道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过分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距离你失去了之前的爱人已经有好多年的时间了,难道你一点儿成长都没有么?直到现在还是除了报复和自哀自怨什么都不知道做?如果你稍稍有所补救的话,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我想,现在你看到舒冥马上就要俘获端木小姐的芳心,自己心里一定很难受?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吗?都是因为你自己!你将她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自己也不肯给予她帮助,结果给了其他人可趁之机。你以前做过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恶心了,难道你还要继续下去?除了抱怨老天之外你难道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犯下的错误么!” 舒暂渊这连珠炮一样的斥责让凌暮帆好像被破了一桶冷水,虽然感觉到苛刻的嘲讽,但是也似乎一下让他清醒了过来,凌暮帆发现有些事情在心里想和说出来完全不一样,所以在听到舒暂渊对自己说了这么多话之后,他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犯下的错误,看来,事情不能这样一直继续下去了。 他像是对待救命稻草一样,用渴求的目光看着舒暂渊,“那么……我该怎么办才好?” 本来因为舒暂渊会帮助自己,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呢。 但是凌暮帆大错特错了——听到自己的求助,舒暂渊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帮助你?你难道还想要和宝宝还有端木小姐在一起么?你想想看,如果换做你是他们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端木小姐就不说了,对于她来讲,随便什么人,只要不像是你一样会伤害她就行了,这是你自己将她选择其他人的标准降低,而对你的要求提高的。如果你是宝宝呢,你需要这样的爹地么?反正我和月儿有时候聊起来这件事情,我的女儿告诉我的是‘爹地,如果你也是这个样子,人家肯定不要和你一起生活’。 但是舒冥却不同,你也看到了,宝宝和他的相处非常愉快,而且舒冥可以担当起保护宝宝、教育宝宝、关心宝宝的义务和责任,但是你呢?你是不是想说你也想,只不过是还没开始而已。但是,你自己想过么?我也听说了端木小姐失忆的事情,在那段时间里宝宝是一直和你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对于你来说本来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但是你扪心自问,自己好好珍惜了么? 如果你能在那段时间里好好和宝宝培养感情的话,让他对你产生一种依赖,就像是我家月儿对我的依赖一样,也不至于在两人恢复记忆之后,宝宝对你没有任何留恋!” 凌暮帆听到了这些话之后觉得自己无地自容,甚至有些恼羞成怒,但是他还是刻意压制住了,“我就是想知道,我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了。” 端木雅臻142 “机会当然有,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有机会存在,但是之前你已经自己放弃了太多机会,不仅是放弃,你还自己给自己加筑了城墙,让自己靠近他们的难度越来越大,想要再次让他们回到你的身边就需要付出比之前多好几倍的努力。我还真是为你而担心啊。”舒暂渊好像在说风凉话一样,丝毫没有替凌暮帆担心的感觉。 “我愿意,只要他们能回来……”凌暮帆低声说着,这句话好像不是给舒暂渊的回答,而是从自己内心发出来的声音,说给自己听的。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就不留情面了,”舒暂渊说着,但是实际上他从开始的时候就根本没有给凌暮帆留任何情面呢,“现在的你,实际上根本配不上端木小姐,在她众多的追求者中也是最弱势的一个——当然了,这全都是你自己一步步走到这样的境地中的,说是自作自受一点儿都不冤枉。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你今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以后的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完全都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最重要的是,你先问问自己的内心,是否真的愿意用生命来爱这对母子,他们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如果真的是重要的存在,那么,有多重要?俗话说,有得必有失,你愿意用什么付出来换取这对母子回到自己的身边来,你的筹码比得过舒冥的筹码么?” “我……” “你别说了,我并不想听你的答案,总之,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具体的,你自己慢慢去领悟,我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说完之后,舒暂渊转身离开,冲着大家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站在海滩上,凌暮帆看着远处的端木雅臻,心中百感交集…… 凌暮帆独自在海滩上坐了很久,一直在想着刚刚舒暂渊对自己提出的问题。 自己,真的愿意用生命来爱这对母子吗?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一个危机的关头,让自己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自己真的做的到么? 想想看,在很多年前凌暮帆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可以换做自己替孙婧去死么?当时的凌暮帆毫不犹豫便做出了回答,当然是愿意。 端木雅臻和孙婧相比,自己到底更爱哪一个呢?这个问题让凌暮帆觉得迷茫,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因为孙婧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了,自己再怎么爱她也是天人永隔,但是端木雅臻却是一个真真实实的存在,大概是这一点让自己误认为自己真的那么爱端木雅臻。 凌暮帆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端木雅臻哪里,只是觉得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东西在吸引着自己,但是自己却完全说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 也许就像是书上说的那句话,“真正爱上了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任何能够说明理由的爱都不是爱,比如说‘聪明’、‘美丽’或是‘善良’,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或是虚荣心,或是自尊,或是安逸的生活,但是这些都不能被称之为爱情。” 难道这就能证明自己对端木雅臻是真正的爱情么?似乎又觉得有些牵强,如果真的是喜欢的话大概肯定多少有些理由?或者说,为什么觉得对方是独一无二不可或缺的呢? 再或者说,如果“眼中出西施”的话,是不是会习惯性地将对方的缺点都看成优点,对方在自己的眼中好像根本没有任何缺点一样呢?但是,在凌暮帆眼中,似乎又不是这样的。 但是凌暮帆非常清楚一点,就是自己在端木雅臻面前会失控,这是以前和孙婧相处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生的情况,有时候和端木雅臻在一起的时候,凌暮帆会发现自己根本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好像每一个情绪都因为端木雅臻的一个小举动而被牵制了,有时候莫名其妙地发火或是忧伤,一举一动都被端木雅臻所左右着,让他深深感觉到自己的不理智,却又无可奈何。 可是,凌暮帆有时候会迷茫地思考,如果自己为端木雅臻而死,那么自己已经死了,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自己到底是因为爱她所以可以为她付出一切,还是因为为了得到她,才愿意为她付出呢? 凌暮帆不禁反问自己,为什么想到孙婧的时候,愿意替孙婧去死,但是换到了端木雅臻这里,就会有犹豫呢? 那是因为自己在失去了孙婧之后,发现痛苦让自己生不如死。 端木雅臻也会给自己这样的感觉么? 不!不对!凌暮帆发现自己了一个误区之中——目的性太强。 他开始明白也许自己现在无法做出决定,但是如果端木雅臻真的死了,那时候痛苦将侵蚀自己,甚至强于孙婧死去的时候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自己没有太多的机会犹豫了! 仿佛是一下子看透了自己的内心一样,凌暮帆顿时豁然开朗了,微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打拍打裤子上的尘土,坚定地看着远方,他知道,很多东西只有失去了的时候才会学会珍惜,比如说孙婧,但是自己已经犯过一致命的错误,他不能让同样的错误再重演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海浪拍打着沙滩,一下一下非常有力,仿佛拍打在凌暮帆的心上,他一点儿都不觉得沉重,那拍打好像给了他更大的力量一样。 站起身来,凌暮帆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我在这里。” 是宝宝。 小家伙在黑暗之中到处地寻找着自己的身影,“爹地!” 凌暮帆看着儿子冲着自己飞奔过来,心中感觉到阵阵温暖,“你怎么来了?” 宝宝嘟着嘴,“我找了爹地好长时间呢!” 原来是晚饭的时间已经到了,但是大家却始终没有看到凌暮帆的身影,本来凌大海打算差使佣人过来叫他,但是宝宝自己站起身来,“我去找爹地!” 其实小不点儿知道爹地的心情不好,所以也不等大人同意,便直接跑了出来。 一想到还有儿子关心自己,凌暮帆的心情好了很多,父子二人拉着手慢慢往慕容博中午安排他们的地方走去了。 来到中午吃过午饭的餐桌上,凌暮帆得知慕容博因为临时有些急事需要处理,所以没有出现在餐桌上,本来是慕容博坐着的主座位置上现在坐着舒冥,他正在安排着佣人上菜,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看来他和慕容博的关系的确非同一般。 凌大海和舒暂渊各自一边坐着,两人的身边分别坐着舒月儿和项少龙,在凌大海的另一边则坐着端木雅臻和宝宝,凌暮帆打算坐在端木雅臻的身边,却被凌大海叫了过去,“你坐我这边。” “我……” 刚想要解释些什么的凌暮帆被凌大海打断了,他伏在凌暮帆的耳朵旁边,“雅臻今天的心情不太好,原因是什么我想你很清楚,还是不要打扰她好了,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而且,你也这么大的人了,应该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最好不要黏得太紧,给她一些空间。” 想到父亲说的有道理,凌暮帆也没有解释太多,就在这个时候,佣人刚好将汤端了上来,宝宝正喊着要坐在爹地和身边,一下站了起来,结果搞得佣人不小心将汤洒在了端木雅臻身上。 凌暮帆赶紧站起身来手中拿着餐布打算帮端木雅臻整理,却被端木雅臻将餐布抢了过来,“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一句客套的回答,让凌暮帆愣在了那里,一下觉得自己和端木雅臻之间是那么疏远。 看到儿子木讷的表情,凌大海赶紧将他叫了回来,“好了,回来吃饭。” 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坐在桌子上,凌暮帆呆滞地端起了手中的开胃酒,轻轻地嘬饮了一口。 “对了,”饭桌上,舒冥担任了代替主人活跃气氛的角色,他刚咽下了口中的食物,看着端木雅臻,“上次我们合作的那支广告的效果很好哦,我很多的影迷都发电邮来,说是很喜欢你呢。” “是么?”端木雅臻还没有想到,表现得很惊喜。 “当然是了,不仅如此,他们也很喜欢宝宝,说他很有做小童星的资质!” “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说不定你们母子可以就此影视圈呢,想想看,那么靓,宝宝又那么可爱,观众肯定会很喜欢,一定会很红的!” 宝宝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中,“拍戏确实很有趣呢,不过,我上次表现得还不够好,下一次我会表现得更棒的!” 舒月儿一听到宝宝说他还拍过广告,更加羡慕了,“真的吗?” “这种事情骗你做什么啊。” “爹地!”舒月儿扭过头来看着舒暂渊,“人家也要拍广告啦!” “好好好,都听你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开心,只有凌暮帆呆滞地吃饭,他想要装作听不到他们那些欢快的话题,但是每个字都异常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让他苦不堪言。 就在这个时候,宝宝指着舒月儿的餐盘,“你为什么把青椒扔出来啊?” “那个……”舒月儿有点儿不好意思,“人家不喜欢吃青椒嘛。” 宝宝很是不满,“挑食是坏习惯!” “那又怎么了!”舒月儿听到宝宝教训自己,强词夺理地回答着,“蜡笔小新也不喜欢吃青椒啊!” “学习动漫里的小孩子不是有点儿太幼稚了么,蜡笔小新还永远不用长大呢,你也不用么?” 这话让舒月儿感觉自己好像确实很幼稚,倒是宝宝显得比自己成熟很多,不仅如此,她听到宝宝劝导自己不但不生气,还有些高兴。要知道,以前可是没有任何人敢对这个小公主表现出不满,更不要说是因为某些事情训斥她了,但是连舒月儿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宝宝这样说自己,自己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生气呢? “人家知道错啦。” 宝宝点点头,“那就好,以后不可以这个样子了哦。” “那如果我把毛病都改掉了,你以后就不会再这样监督我了呀。”舒月儿有些焦急地脱口而出。 “什么啊,哪有人会为了想要被人指责而故意犯错误,留下毛病不改正的啊!” 舒月儿的脸唰得一下红了,“人家就是想要你永远这样监督我,照顾我啊!怎么,不行么!” “我哪里有时间每天这样监督你呀,”宝宝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说着,“再说了,每天互相照顾对方不是爹地和之间应该做的事情么?” “对了,”舒月儿装作没听到宝宝的话,红着脸看着宝宝,“那个……吃青椒是不是可以快一点长大的啊?” “当然了,青椒很有营养的嘛。” 听到宝宝这么说,舒月儿二话不说将盘子里剩下的青椒全部吃了下去,虽然苦涩的味道让她直皱眉头,但却吃了个干干净净。 舒暂渊像是看到了奇迹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舒月儿,他的这个小公主都已经五岁了,以前还从来没有一口气吃过这么多的青椒呢!“宝贝,这次你不怕苦了?” 连忙喝了一大口水之后,舒月儿点头,“怕啊。” “那你还一口气吃掉了这么多,太厉害了。” 好像是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舒月儿自豪地点着头,“我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快一点长大,这样就可以和宝宝在一起做爹地和之间的事情,每天互相照顾了!” 这些小鬼似乎只知道爹地和是需要相互照顾的,怎么说呢,童言无忌,倒是大人们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不但没有嘲笑,反倒是觉得很欣慰。 舒冥照顾着大家的用餐,尽足了地主之谊,他知道慕容博现在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在大家进餐的时候,另外一家直升飞机降落在塞乐斯小岛上,慕容博站在停机坪旁边,狂风吹乱了他的衣服,但是年迈的慕容博依旧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端木雅臻143 两个人趁着夜色从直升飞机上缓缓走了下来,一个年纪与慕容博相仿的老人,还有另外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男人。 年轻男人打算将老人从直升飞机上扶下来,却被老年人一把推开了,“干什么?我已经老到了自己一个人没办法走路的岁数了?扶什么扶啊,让这个老家伙看了我的笑话!” 慕容博却将这些话都听到了耳朵里,“我看你还是让儿子扶着,免得摔倒还要养一阵子,都这么大年纪就不要再逞强啦,我们这一次聚在这里可是有大事儿的哦!” 老人瞪了慕容博一眼,“你还说我呢,自己不是也连头发都白了么,还以为自己比我年轻多少啊?” “算了,不和你斗嘴了,”慕容博装作宽宏大量的样子摆摆手,他知道继续斗下去就不知道要斗到什么时候了,“真的变成了好像除了斗嘴就没事干的人了呢。” “你以为我喜欢和你斗嘴啊。那个老家伙呢?” “正在进晚餐。” “一天到晚只知道吃,真是个吃货。” “哈哈哈,都到了晚饭的时候了不是么,你就是喜欢挑别人的毛病,难道你自己不用吃晚饭?真是的,当年是谁吃得最多来着?” “那个,她呢?”…… “是的!!!” 虽然凌暮帆一直保持沉默,但是却并没有对晚餐造成多大的影响,大家很快结束了晚餐。 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凌大海提出带端木雅臻和宝宝四处玩玩,端木雅臻已经觉得很累了,毕竟今天从早上一大清早就爬起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息呢,“我怕宝宝会觉得累。再说,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 凌大海撇撇嘴笑了,“那就是你不知道咯,这座岛上好玩的地方可有很多呢!” 说到这里,凌大海带着宝宝和端木雅臻来到了塞乐斯小岛的中心地带,高耸的楼宇上装饰简单,不像是一些俗气的地方会用霓虹灯之类的东西来装饰,繁琐累赘,让人觉得粗俗,反倒更是适得其反呢。 来到大楼的门口,保安将他们一行人带到了一边进行了安全检查和指纹提取,不禁让端木雅臻感觉有些紧张——这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居然会有这么严格的要求!想想看自己以前在斯德哥尔摩皇宫参观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繁复的手续呢。 在端木雅臻心中不解的时候,凌大海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手续,带着母子两个人了大楼之中。 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一样,凌大海轻车熟路地将母子两个带上了二楼——这座大楼虽然从外面看来很是简单,但是里面的装修却非常富丽堂皇,端木雅臻一下感觉到这给自己带来的威慑力,就好像是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一张口便是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一样,让人感觉到震惊。 整个大楼的内部装修得金碧辉煌,却一点儿都不俗气,十分高雅,外部的简洁和内部华丽的巴洛克复舒风让人觉得好像那一道门连接着两个世界一样,连宝宝也忍不住大声赞叹了起来。 随着凌大海慢慢走进了老式电梯里,铁栅栏门被关上了,端木雅臻从来没有搭乘过这样的电梯,感觉很是惊奇呢。 电梯很快便来到二楼并且停了下来,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墙上的壁灯还亮着,这让他们将视线都转移到唯一的光源上——小舞台。 这里好像是一个私人小剧场,华丽的天鹅绒幕布正好刚刚缓缓拉开,凌大海找了一个位置安排着大家坐了下去,周围已经坐了不少人,但是却一点儿都不显得拥挤,每个位置之间都有很大的空隙,摆着简易衣架和折叠的小桌,和一般的电影院里那种拥挤形成了非常大的对比,这大概就是大众和奢华之间的差距。 安静地坐下之后,端木雅臻发现所有的灯都被关掉了,荧幕上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小不点儿——人偶戏。 和一般的人偶戏不同,这人偶戏里的人偶比例要大得多,想想看操作起来应该也要困难很多,但是从人偶的动作上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操控的困难,不仅如此,这里的人偶戏中,人偶的动作也更加逼真得多。 今天上映的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白雪公主美艳动人不说,七个小矮人也做得非常精致,嘴巴可以随着台词而不停地活动,表情更是惟妙惟肖。 宝宝表现得很惊奇,长大了嘴巴看着台上的表演,一整场表演下来他一句话都没说,一直认真地看着,仿佛连他自己也都了化境一般。 端木雅臻也觉得很惊讶,可以说,端木家族虽然不是她真正的家庭,但是富足可是没的说,她也见识过不少表演,像是这样奢华而又精致的表演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第一次! 时间总是这样,你想要让它快点儿过去的时候,它就好像赖着不走一样,但是如果你想要让它多停留一会儿,它却又在飞速离开。 就在端木雅臻和宝宝还觉得意犹未尽的时候,表演已经很快结束了。 带着母子二人离开了剧场,凌大海听到两个人还在讨论着之前的表演。 “,真的好精彩啊!” “是啊,我也觉得很好看呢!” “我以后也想当个人偶艺人!”宝宝童言无忌地说着。 端木雅臻微笑着拉着宝宝的手,“好啊,只要你喜欢就好!” 这就是端木雅臻和其他家长的区别,她从来不会刻意地教育他到底做什么才算是有出息,做什么就是没出息,对于小孩来说,培养兴趣是最重要的,这也是对小孩子负责,让他在自己长大之后不会觉得自己的生活太过于单调,毫无色彩,而觉得自己亏欠和错过了太多。 “那我以后也要来这里表演!”听到赞同自己的理想,宝宝更加高兴了。 凌大海好像有点儿为难地皱着眉头,“那恐怕是很有挑战性的事情哦,这里表演的人偶剧团是世界上最富盛名的ts人偶剧团。” 听到这个名字,宝宝和端木雅臻都不禁长大了嘴巴——他们也对这个人偶剧团有所耳闻,不过两个人也只是在电视银幕上看到过这个剧团的名字,每次看到他们表演的时候都会大加赞扬,端木雅臻还答应宝宝如果有机会的话会带他去看ts人偶剧团的现场演出,但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他们实在没有没想到真的竟然看到了他们的现场表演! 而且,就端木雅臻所知,这个ts人偶剧团炙手可热,是代代传下来的宫廷剧团,之前是只为皇室表演的团体,他们的表演一票难求有价无市,今天真正看到了现场的表演,心中的激动之情当然是难以言表的了。 这也不禁让端木雅臻思索起来,这个塞乐斯小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竟然能请到鼎鼎大名的ts人偶剧团来表演,简直是太难得了,不由得让她对小岛主人的身份有了更多的好奇和猜测——能让ts人偶剧团跑到这样的一个小岛上来表演的人,恐怕是一般人所不敢想象的强大人物。 离开了人偶剧团的表演剧场,凌大海又带着两个人来到了其他的表演厅,还有马戏团的表演——能够直接从墙壁上,保持身体与地面平衡往上走的人;能将自己装进吹起来的气球里的人;自己将自己的身体切成两段的小丑! 这些表演简直像是神迹一样,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端木雅臻和宝宝吃惊地看着众人的表演,心中惊讶不已,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凌大海先后带着他们去看了好几种表演,驯兽、魔术和喜剧,时间过得飞快。 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凌大海提出让佣人来接他们母子回去休息。 “那,爷爷您呢?不回去么?”宝宝一脸狐疑地看着凌大海,好像在怀疑他一样。 凌大海忍不住笑了,“爷爷再去玩一会儿就回去,你现在和一起早些回去好么?” 宝宝一听凌大海这么说起来连忙摇头,“我才不回去呢!一猜就知道爷爷要去玩好玩的游戏,我不要!爷爷您太狡猾了!” “宝宝,”端木雅臻将气呼呼的小家伙抱起来,“不可以这样和爷爷讲话哦,跟回去休息好不好啊?” “可是……”宝宝委屈地看着端木雅臻,“人家还没玩够嘛,爷爷都可以继续玩,人家也想在这边再玩一下啦!” 看到宝宝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凌大海忍不住哈哈大笑,“那好,你和去玩一会儿好不好?” 端木雅臻明理地将宝宝带走了,两人在这里四处闲逛着,各种各样曾经只在电视上看过的表演在这里都可以看得到,这里还有小酒,木头的演出台上,不时能看到经常出现在颁奖晚会上的歌星坐在那里表演着即兴曲目。 这让端木雅臻越来越感觉到这个小岛的不可思议,似乎一切奢华而神秘的人物和事物都聚集在了这里一样! 已经被深深震惊了的端木雅臻任由兴致大发的宝宝带着自己四处闲逛着,两个人不知不觉逛到了一个大厅前面,整个大厅里面都黑乎乎的人,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声音,好像这个大厅就是为了保留黑暗而存在于这里的,不仅如此,这个黑暗却的大厅给人一种威慑力,让人来到这里似乎就不好意思大声说话了一样。 “,这是做什么的啊?” 被宝宝提问之后,端木雅臻看了看周围墙上,本以为可以找到标识牌之类的东西,但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涂着银粉的墙壁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与其中的黑暗更加形成了对比,也猜不到里面是做什么的,“抱歉,也不知道呢。” “我们进去看看好不好?”宝宝说着就往里面走着,好奇害死猫,初生牛犊不怕虎,此刻端木雅臻觉得这些词汇用来形容宝宝简直是再适合不过了。 就在端木雅臻刚想要将宝宝拦住的时候,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拦在了宝宝的面前。 这个男人一身黑衣黑袍,脸上还带着面具,宝宝一下就认出来那是一部日本动画片里名叫“无脸男”的角色带着的面具,这让宝宝感觉很惊奇,但是也不由得感到害怕了。 不过,男人似乎一点儿都不生气,轻轻地蹲在了宝宝面前,“小家伙,这里,是不可以进去的哦。” “叔叔,这里是做什么的?” “这个啊,等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 “可是……” “好啦,快点回那边去啦!” 说完之后,男人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继续蹲在那里,看到宝宝回到了端木雅臻身边,母子两个看了自己一眼,端木雅臻冲着他轻轻地点头道谢之后,带着宝宝离开了。 这栋大楼在外面看起来并不大,但是实际上里面却很大,也许是因为设计的缘故造成了视觉上的错觉,总之感觉好像比皇宫还要大一样。 再加上周围满目琳琅,都是一些新奇的事物,不禁让母子两个看花了眼,在其中绕来绕去,最后终于毫无悬念地迷路了。 “,怎么办啊,人家好累了啦。”宝宝蹲在地上撒娇着说道。 “那……来,抱着你。” 宝宝直摇头,贼眉鼠眼地观察着周围,“要是被舒月儿看到了肯定要笑话我的,不行!” 端木雅臻忍不住笑了,“放心好了,月儿不会在这边的。” “那也不行,我都已经这么累了,肯定也觉得累了,抱着我会更累的。” 宝宝就是这样贴心,让端木雅臻感觉很是温暖,就在两个人挣扎着宝宝到底要不要被端木雅臻抱的时候,项少龙突然出现了。 “咦,你们怎么在这里?”项少龙纳闷儿地问着,看着狼狈的母子两个,很是奇怪。 “你又怎么在这里啊?”端木雅臻同样觉得奇怪,“不会……不会是迷路了?” 端木雅臻144 项少龙顿时哈哈大笑,“我倒是没有迷路,不过,看样子你们母子两个迷路了!” 端木雅臻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家拆穿了,也不强词夺理了,“是啊,迷路了,谁让这里看起来这么复杂嘛!” “好,那我送你们回去好不好?” 就在端木雅臻正准备欣然同意的时候,宝宝却直摇头,“不要,我要去找爷爷,看看他在玩什么好玩的,都不管我和,害得我们迷路了!” 凌大海在哪里,项少龙当然知道了,但是他不打算带这对母子二人去找凌大海,“好啦,宝宝听话好不好?时间不早了,你今天玩得太久了哦,该回去休息了。” “不嘛不嘛,我偏要去找爷爷!今天要是找不到爷爷我就不回家了!” 端木雅臻很是无奈,冲着项少龙尴尬地笑了笑,看来也只好这样了。 看到小家伙这么偏执,项少龙也只好带着他去找凌大海了。 带着两人登上了老式电梯,项少龙拉了一下电梯里的把手,这电梯吱吱嘎嘎地将他们带到了地下一层。 铁栅栏门刚被打开,端木雅臻就听到了里面的嘈杂声音,到处都摆满了桌子,有人坐着,周围还围着不少人,到处都是一派人声鼎沸的景象。 端木雅臻一下明白了,原来这里是,怪不得凌大海刚刚不肯带端木雅臻和宝宝过来呢。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也后悔了,不应该带宝宝来这种地方,但是她低头一看,小家伙好像对这里很感兴趣,抓着自己往前走的手都变得有劲儿,走路的速度也变得更快了起来。 哎,反正也已经来到这里了,想想如果现在要带着宝宝回去的话,这个小家伙肯定不同意,那么,就让他快点儿见见爷爷然后赶紧带着他离开这里。 抱着这样的想法,端木雅臻带着宝宝跟随着项少龙快速地来到了凌大海身边。 凌大海坐在一张极大的桌子上,对面坐着几个人,荷官则站在赌桌的中央正在发牌,荷官是一个非常帅气的年轻小伙子,看长相应该是混血,非常帅气,端木雅臻注意到这个人的手指很是修长,扑克牌在他的手中好像被赋予了生命一样,洗牌的样子也非常精致,将手轻轻翻覆着,扑克牌就好像是和他的手融为了一体一般,在他的手中活动着,然后动作轻盈地将牌发给了每个玩家,虽然看似不经意,但是方向和力道控制得刚刚好,每张牌都被准确无误地发到了玩家面前,连续发出来的牌不但不会错乱,甚至整齐地停在了一起,简直像是魔术一样让人惊讶,甚至让人觉得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已经将牌整理好了一般。 专注于“游戏”的凌大海好半天才发现了项少龙和端木雅臻等人的存在,他没有过多的表现,微笑着和宝宝打了个招呼之后,凌大海又开始投入地了游戏之中,他看着手中的牌,脸上任何的表情。 这就是资深赌者的习惯,不会因为自己的牌流露任何情绪出来,被人抓住任何把柄,端木雅臻虽然不赌博,但是也大概能明白这样做的原因,她看了看每个人手中的牌数,看来他们玩的是豪斯。 凌大海将牌慢慢地错开,好像有成竹一般,抬起头来看着其他人,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端木雅臻带着宝宝站在凌大海的身后,他们的赌桌要比其他人的桌子大得多,位于这个较为偏僻的位置,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围观,气氛好像很严肃的感觉。 大概是被这种气氛所渲染了,宝宝一言不发,若是平时的话,这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家伙应该早就开口问或者爷爷这是什么游戏、要怎么玩了。 但是宝宝今天却很安静,周围的气氛好像已经凝固了一样。 “zj下注。”荷官轻声说着,并且用三种语言各自重复了一遍,不仅仅是人长得帅气,连声音都很好听呢。 这时候,端木雅臻注意到了凌大海面前的筹码,并没有多少,是一块一块长条形的透明水晶筹码,仅仅是筹码本身应该就价值不菲,那些水晶被整齐地码在凌大海面前,端木雅臻倒还不清楚那些筹码代表多少。 只见凌大海没有一点紧张,动作潇洒爽快地将面前的筹码都推了出去。 “一千万。” 一听到这三个字,端木雅臻顿时十分惊讶!没想到那些筹码居然代表着这么高的价格,看起来有二十条水晶筹码左右,那么就是说一条筹码就是五十万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凌大海就这样一伸手,便推出去一千万! 而且……至少应该是美元。 端木雅臻顿时觉得有些不舒服,这个时候她也不关心凌大海的输赢了,只是觉得不管是输了还是赢了,都不该让宝宝看到——输了倒也没什么,只是害怕养成他对于金钱没有概念的毛病。与之相反,赢了反倒是更大程度上的负面影响,容易让这个小家伙认为赌博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只要将手中的筹码推出去,便是成千万的回馈! 其实端木雅臻非常清楚,在宝宝的成长道路上,早晚都需要教育他关于赌博的危害,但是她并不打算用这种方式来教育宝宝,对他来讲,这种教育有些残酷,将来给他带来的影响更加残酷。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拉着宝宝的手,轻声说着,“我们先回家好么?” “我们等着爷爷一起回去啦!” 端木雅臻不想在这里和宝宝争执,害怕他打搅桌上的紧张气氛,再说,端木雅臻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边的赌桌和之前在门口那边看到的赌桌上的气氛完全不同了,这里“玩的都是大的”。 这也让端木雅臻清楚地明白到在这里赌博的人身份都不一般,还是不要在这里惹出什么是非才好。 于是,端木雅臻只好顺从了固执的宝宝,但是,继续呆在这里是肯定不可能的,“带你去那边玩!” 母子两个也算是各退一步,宝宝跟着往一边走去。 端木雅臻找到了门边摆着的抓毛绒玩具的机器,看样子只是用来摆设的。 宝宝对这个机器好像很感兴趣,尤其是喜欢里面的玩具,“我想抓一个毛绒玩具拿去送给月儿。” 听到宝宝有这样的想法,端木雅臻不想拒绝他,只好和工作人员去协商了。 “对不起,这位太太,这台机器只是用来摆设的。” “可是,好像是真机啊,难道不可以玩么?” 两人交涉了片刻,突然有另一名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他用手中的机器检查了一下端木雅臻的指纹,顿时换上了另外一副恭敬的表情,“稍等片刻,可以破例让你们使用。” “但是……”刚刚一直和端木雅臻他们交涉着的工作人员面露难色。 “但是什么啊,这两位是慕容博先生的客人!” 一听到这里,这个工组人员也马上换了表情,两人迅速启动了机器,并且拿来了筹码交给端木雅臻和宝宝。 看来慕容博在这里有着极大的特权,端木雅臻感觉非常惊讶,但是也没有多想什么——就像是舒冥所介绍给自己的,能住在这座岛上的人,哪个没有特殊的身份和背景呢! 手中拿着筹码,宝宝兴高采烈地在机器外面挑选着,“,就这个怎么样?我觉得这个和月儿很像,这个送给她的话,她肯定会很高兴?” 端木雅臻点点头,“是啊,对了,宝宝你先在这边自己玩一下好么,想要去一下洗手间。” 宝宝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机器中的那个吸引住了,连连点头,“你放心去好了,我在这边等你。” 一想到自己和宝宝在之前就吸引了工作人员的注意,而这部机器又靠近工作人员的服务台,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想到这里端木雅臻便放心地离开了。 想必大家都有过抓毛绒玩具的经历,看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是总会在某一个环节非常不给力,宝宝也遇到了这种情况,眼看着手中的筹码越来越少,却怎么也夹不起来那个玩具。 眼看着手中的筹码不多了,宝宝有些焦急,“算了,我换一个容易夹起来的好了。” 就在宝宝喃喃自语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不可以哦。” 宝宝一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连忙回过头来,他发现和自己说话的人竟然是刚刚遇到的那个脸上带着面具的叔叔,非常惊讶,“叔叔,您怎么在这里!?” “没什么,我在那个大厅里很无聊,所以过来闲逛咯。” “那么黑乎乎的地方,当然会无聊咯。”宝宝不经意地说着,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和这个无脸男叔叔聊起天来竟然这样自然。 不过,宝宝并不知道这个无脸男叔叔其实已经注意到自己很久了,所以一趁端木雅臻走开,便马上走了过来。 “是啊,不仅是黑,又要陪一个老头子聊天,确实很无聊。相比之下,我倒是喜欢和你这样的小鬼一起玩呢。” 宝宝耸耸肩,“我现在没有心情玩哦,”他指了指夹的机器,“很难呢!” 无脸男叔叔笑了,虽然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是听他的笑声好像是很开心的样子,“是么,不过也不可以半途而废哦,你想想看你刚刚已经因为那个花费那么多精力了,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但是人家好像真的夹不上来嘛。” “你再试试看呀。” “可是,”宝宝有些为难,“我的筹码并不多了呢,我夹是要送给一个女孩子的,只好随便夹一个上来送给她咯。” 无脸男叔叔轻轻地蹲在了宝宝身边,拨开了他的小手数了数里面的筹码,“还有四枚筹码,你自己再试三次,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最后一次我帮你来。” 宝宝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无脸男叔叔,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因为自己刚刚已经试了那么久却一个都没有夹起来,这个叔叔真的可以用一枚就夹起来么?好像是在说大话呀,“叔叔,你真的可以么?” “你照着我说的做就好了。” 听到这话,宝宝看着无脸男叔叔,虽然看不到他的长相,但是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非常清澈,而且很好看,像是一个十分和善的人,再加上宝宝本身就很喜欢和奇怪的人相处,所以对这个无脸男叔叔很有好感,找不到不相信他的理由,相信他是不会骗自己的。 想到这里,宝宝毫不犹豫地将筹码塞进了机器里,然后再次试着去夹那个。 “记住要领,第一,不要太紧张,心里不要想如果夹不上来该怎么办,试着想想你想要送她的那个女孩子;第二,循序渐进,很少有人可以一下子就将夹出来,但是你可以将一次一次夹得更靠近出口;第三,相信自己,告诉自己,早晚都会夹出来的。最后一点,就算是我附赠给你的——相信自己的选择,第一眼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不要轻易更改自己的决定,坚信了就不要放弃!” 宝宝似懂非懂地听着无脸男叔叔的话,他很喜欢听无脸男叔叔说话,喜欢他的声音,还喜欢他给自己说的这些道理,好像都是很受用的道理。 想想看,宝宝觉得自己来到这里受益匪浅,不光是舒冥叔叔教自己冲浪,还从冲浪中教会了自己很多道理,不仅如此,还遇到了这样的无脸男叔叔,自己很喜欢他呢!也喜欢他对自己说的话,虽然那些话只是似懂非懂,但是之前爹地都不曾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现在有人对自己这样说,让宝宝觉得非常高兴。 宝宝尽量地按照无脸男叔叔教给自己的方法,尽力地夹着,每一次都非常努力。 可惜……他的三枚筹码都用光了,却始终没有将夹上来,虽然剩下的距离不是很远,却还是失败了。 端木雅臻145 看着那个,宝宝无奈地回过头来看着无脸男叔叔,“我还是没有夹上来。” 无脸男叔叔的眼睛里有笑意,却不是嘲笑,而是那种很温暖很温暖的笑容,“不过,你忘了么,我这里还有一枚筹码呢,你是要自己去试试看,还是叔叔来帮你夹出来?” 宝宝犹豫了两秒钟,做了一次权衡,“当然是叔叔帮我的话,可以夹出来的几率比较大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一丝失望从无脸男叔叔的眼中闪了过去,“那好,我来……” 但是,宝宝很快打断了对方的话,“虽然我知道,如果是叔叔帮忙大概能更容易将夹出来,但是我还是打算尽自己的努力再使一次!” 这句话让刚刚无脸男严重的失望马上消失了,他将筹码递给了宝宝,“这一次,一定可以的!” 宝宝自信满满地点点头,将筹码塞了进去,然后抓住了手柄,小心翼翼地将夹住,然后稳稳地提了起来,指挥着机器一点一点地将往旁边移动着。 金属爪子松开了。 就横在出口旁边,因为上半身还没有掉出来,所以悬在了那里,好像是垂死挣扎的人一样。 “哎,”宝宝叹了口气,“还是不行。” “不然就再去换些筹码夹出来?” “不了,这一次不行,但是,我明天还会来的!”宝宝坚定地说着,心中抱着志在必得的信念。 突然,无脸男叔叔狡黠地笑了一下,“那……不如就这样!” 说着他靠近了夹的机器,用力地将机器推了一把,机器顿时摇晃了一下,从出口掉了出来。 宝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无脸男叔叔竟然会这样帮自己拿到。 无脸男也发现了宝宝的惊讶,将递给了宝宝之后,伸出手来轻轻地挂了小家伙的鼻子一下,“仅此一次哦!” 两个人相视一眼,顿时默契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无脸男叔叔,”宝宝满足地接过了,“谢谢你!” “这点小事儿,当然没必要谢谢啦。” “我不是说的事情。” 无脸男纳闷儿,“那是什么呢?” 宝宝欲言又止,半天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最后轻轻地冲着无脸男叔叔招招手,无脸男蹲子,将耳朵贴在了宝宝的嘴边,“怎么了?你说。” “无脸男叔叔,我很喜欢你。” 无脸男笑着看着宝宝,“谢谢,我也很喜欢你。” 说着,无脸男从黑色长袍里掏出了一张便签纸和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递给了宝宝,“你记住,这个上面的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帮助的话,随时找我,我随时都会来帮你,不管是追女孩子还是遇到坏蛋,无脸男叔叔都会帮你搞定的。” 宝宝笑了,“谢谢你了,不过,我大概过几天就会离开这个小岛呢,大概不会呆在这里太久,不过还是很谢谢你。” 无脸男摆摆手,“不是哦,不管你在哪里,在哪个国家,在什么地方,只要你遇到了需要我帮忙的事情,我都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的!” “真的么!”宝宝惊奇地看着无脸男,虽然这样的话在别人耳中听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样,但是经过了刚刚抓的事情,宝宝更加相信这个无脸男叔叔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也是有要求的。” “不管你说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把你的交给我!”无脸男故意装出了一副凶脸看着宝宝。 “啊!”宝宝顿时哑口无言,脸上表现出了懊悔——真该死,自己刚刚怎么说了不管什么要求都答应啊,原来这个无脸男叔叔其实是坏人,一直在装好人为了博取自己的信任,原来是冲着来的!可是说过男子汉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啊!怎么办…… 看到小不点儿脸上一副懊悔和无奈,无脸男顿时哈哈大笑,“小笨蛋,我骗你的。” “啊?叔叔你太过分了!” “好啦,”无脸男从眼角的余光看到端木雅臻出现在了远处,“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见过你,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我没有出现过,包括电话号码,所有事情,都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的话下次你喜欢的女孩子被别人抢走了,我也不会帮助你的哦!这就是我们的约定,拉钩!” 宝宝正打算伸出手来和无脸男叔叔拉钩,谁知道对方突然站起身来,转身便离开了,一瞬间就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宝宝,你刚刚在和谁讲话啊?” “没有谁啊。” 端木雅臻纳闷儿,刚刚明明看到一个人,“是么?可是……” “没什么啦,只是有人问路而已,,你看!”宝宝连忙举起了手中的,炫耀似的给端木雅臻看着。 “哇,宝宝好厉害哦!” 另一边,无脸男还在转角处偷偷地注视着母子两个人,虽然只是远远地看着,但是他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满意的神情,好像是了解了心结一样,长长地松了口气,心中十分高兴,也释然了许多,连走路的步伐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转身回到了楼上那个漆黑的大厅之中,男人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明目皓齿面容俊朗,微微卷曲的头发在颈后用丝带随意地束了起来。 “我非得带这个面具不可么。”男人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冲着面前的老者嘟囔道,像是在撒娇一样,一眼看过去,便能认出来这就是那对从直升机上下来的父子两人。 “没办法嘛,谁叫你现在就急着去看看那对母子两个了。” “我只是很喜欢小孩子啦!” “那么,你见到他们了么?” “见到了。”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将佣人叫了过来,“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安排见面。” 说完之后,老人转身走到了里面的一个房间里,桌上摆着精致的茶具,凌大海和慕容博正在那里不慌不忙地品着茶,“你们父子两个现在满意了?” 老人有点儿不高兴,“我还以为会怎样,原来也只是这个程度,真是苦了她了呢,哎,交给你真是个失误啊!” 凌大海不满,“老家伙,在我这里可算是锦衣玉食了,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原来,这位老人和凌大海以及慕容博都是当年一起打拼的挚友,关系非常之好,三人聊着天讲起了以前的事情,好久没见的三个人难得聚在一起,像是三个老顽童一样,聊天打趣加斗嘴当然是免不了的了。 “哎,小孩子明明可以长得更帅一点的!真是可惜了。”老人无奈地说着。 “好了啊,”凌大海连忙打断,“如果不是我的儿子,恐怕还没有小孩子呢!” 慕容博无奈地看着二人,“你们也真是的,为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可争论的,不过,看样子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是自然的,”老人看着凌大海,“老东西,我看,是时候了?” 凌大海故意装傻,“是什么时候了啊?你说的话我可听不懂哦!” 老人顿时就急了,“我知道你年纪大了,可是还不至于这么快就老年痴呆了?快点把我的女儿和外孙还给我!” 老人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激动,本来就高的鼻子更加明显。 没错,这个高鼻子老人,便是蓝石。 而端木雅臻,便是蓝石的女儿,他膝下有一儿,儿子则是站在身边的蓝少龙,比端木雅臻年长两岁。 其实要说感触最深的大概是蓝少龙,因为当时分别的时候,端木雅臻虽然还是一个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孩儿,但是蓝少龙的印象却非常深——他是一直很爱这个小自己五岁的妹妹的,当听到父亲说必须要将他们分离的时候,蓝少龙难过了很长一阵子,这么多年一直对妹妹念念不忘很是担心,但是因为一些特殊的缘故,短期间内无法相认,“想办法让妹妹回家”在这二十几年里成为了蓝少龙最经常对父亲说的话。 现在,得知了可以兄妹相认的时候,蓝少龙早就按耐不住了,本来最近一直在打理着父亲生意的他这一次连最近几笔较大的合约与洽谈都放在了一边,特意来和妹妹相认,甚至还担心父亲处理不好状况,亲自陪同前来呢。 当他知道妹妹雅臻已经有了小孩的时候,更是惊讶不已,所以才会做出今天这样操之过急的事情来。 蓝石虽然身家不凡,但是早期毕竟是凭靠自己一个人打拼出来的,年轻时候的日子一直非常辛苦,也就是这一点导致了蓝家的“各奔东西”。 就在二十几年前,就在蓝少龙刚满五岁生日,妹妹才降生不到一岁的时候,蓝家遭遇了一场空前绝后的风暴。 当时的蓝石事业已经有所起色,有了自己的产业,虽然还不及现在的百分之一,但是对那时候的他来说也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白手起家,非常难得。 这一切都源于当时一个财团给予蓝石的帮助,如果不是那个企业的话,蓝石大概会很难熬。所以,在那个财团的扶持之下,蓝石当时也算是平步青云了。 不过,当蓝石与那个财团接触得越来越久的时候,他发现了那个财团背后的黑洞——骗捐和盗用慈善基金。 对于一般人来说,毕竟是给予了自己不少帮助的财团,怎么也不至于恩将仇报,但是每每想到了那些因为缺少善款而生活艰难的老人和儿童,蓝石的心中就酸涩不已。不仅如此,善捐的款项从来没有到账,但是社会上的报道却是那些人因为“得到某大型财团的善款而过上了幸福的日子”,蓝石知道那只是一个名头,实际上那里的人每天都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下去着,蓝石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助纣为虐一样,一到深夜里就会因为想到那些人的脸庞而惊醒过来,他的脸色也变得很差,生意上也经常出差错。 蓝石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不然的话,自己的良知将会把自己折磨死。 想到这里,蓝石采取了最保守的方法,和那个财团的人商洽。 “我想,至少应该多少捐出一些善款,那些老人和孩子的生活确实很惨,至少,应该有所改善。”蓝石深知道对方是以利益至上的标准生意人,心里清楚自己是无法将对方彻底改变的,但是,至少有所改善也好啊,“我真的是很诚恳地在说这件事情,就算不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我们的下一代,多少应该做出一些善举。” “抱歉,”对方坐在的办公桌对面,身子背着窗外看不见他的脸,“这种事情现在还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而且,不是还活得下去么?” “活得下去……”蓝石实在是没有想到对方就这样冷菲菲地回绝了自己,“难道真的到有人为此而死掉的时候才能有所觉醒么?” “这个我不太清楚,但是,这并不是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应该考虑的事情。” “难道不会觉得自己过分么!”蓝石那时候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想想看,这样的话对于那些人真的公平么?我们没有付出一毛钱善款,还要让对方背负着被救助的名头,不仅如此,因为已经属于被救助对象,也无法得到其他渠道的救助,他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 听完了蓝石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对方突然笑了起来,蓝石很想问他到底在笑什么,但是他没有问出口,对方也始终没有说出原因。 这样一场商洽就这样停止,两方不欢而散。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打住——蓝石的生意不但没有再得到对方的任何帮助,而且还遭到了那个财团其他从属企业的打击,这样的打击对当时的蓝石来说,可以是致命性的。对方的庞大财团可以让自己的小公司随时倒闭,对方翻云覆雨的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在他们的面前,蓝石简直如同蝼蚁一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破产之后保证负资产最小化。 端木雅臻146 蓝石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好歹自己当初也是对方付出了不少努力帮扶起来的,难道只是一句话不爱听就可以将自己彻底放弃么?蓝石渐渐认识到,对方才是真正的操纵者,自己不过是对方手中的一个木偶而已,只要对方喜欢,想怎样便可以怎样。 这让本来就好胜心极强的蓝石不由得觉得难以接受,并且由此激发出了更大的斗志出来! 从那一刻开始,蓝石便下定决心要与对方进行个你争我夺。 想到这里,蓝石就开始整理所有关于对方罪证的资料,终于在时机合适的时候交到了国际刑警的手中,相信这些罪证一定能够将对方绳之以法,到时候也可以让那些人真正意义上地接收到救助。 但是,不得不说,那时候的蓝石还是太过于幼稚了,他将材料交上去没多久,就被告知这些材料被查证之后发现并不属实。蓝石当时就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开始责怪自己太过天真——既然对方已经开始反击自己,也就证明对方失去了对自己的全部信任,肯定会对自己的行为有所提防,将账目等等更改也是防范措施之一,自己这一次败北了,而且很惨。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蓝石的公司业绩日益下降,股价也几乎跌到了谷底,这让蓝石每天忙碌于种种事物之中,心力交瘁。 就在这个让蓝石几乎垮掉的时刻,他遭受到了更大的打击——妻子离世。 在这件事情真实发生之前,蓝石一直认为这只是小说里面才会出现的情节,是在无法想象这种事情居然真的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那天,在公司里忙碌了一天的蓝石本来已经很累了,但是因为今天股价有所回升,让蓝石非常高兴,想到这里,他便带着最近以来一直在陪着自己忙碌着的员工们去聚会。 本来以为股价的回升是一个好兆头,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希望,蓝石特意买了妻子和儿子最喜欢吃的叉烧和点心回去,还给不满周岁的女儿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洋。 就在他回到家里的时候,蓝石突然愣住了,家中一片狼藉,到处是血! 蓝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家中唯一的佣人躺在门口的血泊之中,他连忙冲进了家里,发现妻子面容安详地坐在沙发上,但是已经再也不会回答自己,她白色的长裙已经被血染红了。 这让蓝石几乎疯掉,找遍了全家也没有找到儿子和女儿的踪影,女儿的婴儿空着,儿子最喜欢的玩具还扔在玄关的位置。 崩溃的蓝石坐在妻子身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她安详的脸庞,蓝石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蓝石听到下有声响,他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刀过来,便慢慢地靠近了下,猛然将单掀开之后,他发现了两个小家伙正在用惊慌的眼神看着自己——是儿子抱着他那不满一岁的妹妹,正躲在下,儿子的手中还端着自己的玩具枪正对准了蓝石,故作镇定的表情还是掩藏不住恐惧。 看到居然是爹地,儿子高兴得从下抱着妹妹钻了出来,“爹地,你回来了,太好了!” 蓝石蠕动着嘴唇,看来儿子还不知道母亲已经死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说家里有怪兽要来,让我在这里保护妹妹!” “好!”蓝石欣慰地点点头,欲哭无泪,“不错,你干得很好!” “怎么样,爹地,”蓝少龙确实还不知道发生的事情,还在非常自豪地看着爹地,“我很厉害?” “是啊,今后,也要这样好好地保护妹妹啊!” 那天,蓝石将儿子和女儿留在房间里,迅速报了警,将妻子的尸体送去火化。 “有幸存者么?”警察冷菲菲地说着,好像一点儿都没有被触动,是啊,看惯了生死的他们应该已经很少会因为别人的喜怒哀乐而有所触动了。 “有,我的一对子女。” 警察点点头,“我想请他们来做一下笔录。” “不行!”蓝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的儿子还不知道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了,而且,他们只是孩子而已,我的女儿还不满一岁!” “对不起,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们的调查工作是无法展开的,希望你能清楚这一点。” 蓝石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对方的要求,只好勉强同意了,却还是奢求警察能够向儿子隐瞒母亲已经被杀的事实。 儿子被带去做笔录了,留下站在旁边看着警察调查的蓝石,他的怀里抱着女儿,小家伙安详地睡着,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从此永远离开了自己,想到这里,蓝石就很伤心,与之同时的是愤怒,他的拳头一直紧紧攥着,他在找机会,一定要找到杀死了自己妻子的人到底是谁。 其实,蓝石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那个财团做出来的,这让他气恼不已——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如此触动对方,居然要用如此残忍的方式? 当天半夜,蓝石抱着女儿在警局门口等待着做笔录的儿子,他刚从警局里走出来,看到爹地之后十分的惊讶,“爹地,你这是……?” 原来,儿子一眼就看到了蓝石脚下的两个行李袋,他不知道父亲想要做什么,“我们,要离开家么?是害怕怪兽再来么?” 蓝石没有回答儿子,先开车带着他和妹妹去了一家孤儿院,“你在车上等我。” 虽然蓝少龙当时还小,但是他知道“孤儿院”三个字的含义,看到爹地抱着妹妹还拿着行李袋,蓝少龙的心里有一种惊慌,他看到爹地将车子锁住了,自己用力地拍着车窗,“不要,不要啊!爹地!不要把妹妹送走啊!” 看起来,确实好像是没有听到的样子,但是实际上蓝石将儿子喊着的每一个字都听在了心里,他感觉到阵阵心痛,仿佛有千百根钢针扎在自己的心里一样,但是,除了装作听不到之外,蓝石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绝对不会更改,而且蓝石的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想要保住儿子和女儿的性命,这是唯一的办法。 将女儿和小小的行李袋放在了孤儿院门口,蓝石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要走,就在这个时候,一向很是乖巧的女儿突然扯着嗓子大声哭了起来。 有些事情,大概真的是冥冥之中有所注定的,女儿的哭声好像在挽留着自己,她的样子好像就在自己的眼前,像是每天早上自己出门的时候去亲吻女儿的场景,她依依呀呀地张开自己的小手,想要让父亲抱抱自己。 这样的场景让蓝石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被腐蚀掉。 但是,他最终也没有回头,他知道,如果自己回头的话,肯定会犹豫、会反悔,但是,如果自己不这样做的话,恐怕是没有办法让儿女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蓝石当时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被蓝少龙看在眼里,他是那样憎恨父亲的无情,以至于在蓝少龙被蓝石接回家之后的好几年里,蓝少龙都对父亲很抵触排斥,经常会离家出走去孤儿院,父子两个的关系直到蓝少龙长大之后才开始慢慢地有所缓和。 将女儿扔在了孤儿院门口之后,蓝石回到了车上,他本以为儿子会斥责自己,会和自己争吵苦恼,但是蓝石没有想到,儿子是那样冷漠,没有一点儿表情,直到自己将车开到了另一间孤儿院门口停下的时候,年仅五岁的儿子自己拎着行李袋,从容地从车上走下去,自己走进了孤儿院里。 这种行为让蓝石更难受,他甚至感觉到儿子已经离开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离开,从此之后这个孩子大概再也不会想要见到自己这个不称职又失败的父亲。 默默地看着儿子的身影在铁门之后消失了,蓝石点起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蓝石声音低沉却坚定地说着,“蓝石,你记住,要尽快将他们兄妹两个人接回来,要对得起妻子的在天之灵!” 蓝石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从那时候开始,他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在枕头下藏着一把刀,他知道对方应该还会回来,而他却一点儿都不害怕,他怕死,他知道自己不能死,也不会死,他一定要找到那个杀了自己妻子的人,亲手用对方的血液祭奠自己的妻子,他那等待的激动和由仇恨而激发出来的勇气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恐惧,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便像一只猫一样,静静地在夜里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但是,蓝石始终没有等到任何人。 亡妻的七七四十九天过了之后,蓝石去了瑞典,他去那里寻找那个财团中最为庞大的家族。 好在蓝石并不是一介有勇无谋的莽夫,他在那里寻找机会重新开始自己的事业,他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甚至根本连靠近对方的资格都没有,这个时候的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就在蓝石的事业进展较大,至少已经进展到自己已经可以保护儿子和女儿不再受到任何生命威胁的时候,蓝石找到了当年将儿女送去的孤儿院,在那里,他见到了自己的儿子。 坐在停在孤儿院门口的轿车里,蓝石看到了那个十几岁的少年,正从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上下来,将车子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兴冲冲地准备往孤儿院里跑。 听院长说,蓝少龙每天早上起来就开始在外面做工,只有晚饭和睡觉的时候才留在孤儿院里,而每天晚上吃过晚饭,蓝少龙都会往其他几家孤儿院里跑。 “好像是在找什么。”院长随口说着。 只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却给蓝石的心里给了极大的打击和触动,他知道,蓝少龙是在找自己的妹妹,这么多年,他这个哥哥要比自己尽职尽责的多,让蓝石心中又是感动又是自责。 蓝石从轿车上走了下来,拦住了正准备进去吃饭的蓝少龙。 父子两个四目相对,蓝少龙在两秒钟之后发现了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之前脸上的笑容马上就凝固住了,尤其是在看到父亲西装革履神采奕奕的时候,蓝少龙冷笑地转身就准备走。 “小龙……”蓝石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责备儿子什么,他这样对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方式,蓝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将儿子带回去。 蓝少龙听到父亲叫自己的名字,心脏一阵抽紧,但是他始终没有说话,连头都没回。 “回去,和我一起生活,好么?”蓝石蠕动着嘴唇,他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太过激动,说话的时候都是那样结结巴巴的。 “回?”蓝少龙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讽刺,“回哪里?这里就是我的家。” 蓝石知道儿子恨自己,“那,我们去找小妹……” 也许这就是血缘之间奇妙的东西,本来深深憎恨着父亲的蓝少龙一直告诫着自己,远离这个男人,免得自己再被他像是扔垃圾一样丢掉一次。 但是,当他听到“小妹”两个字的时候,蓝少龙感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发现自己就是这样轻易地原谅了父亲,之前的事情也都一笔勾销了。 就这样,蓝少龙重新回到了蓝石的身边,但是让两个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再也没能找到小妹,听孤儿院的人说,当年小妹被送到孤儿院,还不到两岁的时候就被一个妇人收养了,而对方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唯一留下的,只是一个名字。 “雨霖。” 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蓝石的心里好像一道惊雷闪过。 要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大概本身就是一个巧合,每天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也都是巧合,我们一直追寻的天时地利人和每天都在发生,但是蓝石实在是不敢相信事情竟然这样的巧合。 端木雅臻147 雨霖…… 看到这个名字之后,蓝石的心里好像一下有了答案一样,当天,他便联系老友找到了一个电话。 “您好,这里是端木公馆,请问您要找哪位?” “我想要……”蓝石犹豫了两秒钟才说出了那个名字,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针扎着一样,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再次想起来,蓝石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在抽痛着,“端木太太。” 没错,现在要称呼她端木太太,雨霖……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不会再退回来了。 那个现在被冠以端木姓的女人曾经是蓝石深爱着的女人,在自己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有一次在市里图书馆看过书打算回家,他看到那个女人穿着精致的洋装站在图书馆门口左右为难,当时的蓝石毫不犹豫地将自己那把破破烂烂的雨伞借给了女人,自己在雨中奔跑着离开了。 一把雨伞将两个人联系在了一起,蓝石曾经问过她叫什么名字,女人嫣然一笑,“如果我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你大概就不想和我做朋友了,你叫我雨霖就好。” 雨霖陪伴着蓝石度过了两年最难熬的岁月,就在他的事业开始有所起色的时候,雨霖突然消失了。 想尽了一切办法寻找着她踪影的蓝石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雨霖,不管是怎么努力也找不到关于她的任何信息,蓝石突然意识到对方和自己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有一点儿的交集,但是在对方的世界里来说,都仅仅只是过客而已。 最后,蓝石还是找到了雨霖,却是在自己打工的酒店里,他看到了一张海报上张贴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的照片,一周后,两人将在这里举行婚礼。 “你和我……”站在雨霖家豪宅的铁门前,蓝石哽咽着,一句完整连贯的话都说不出来。 “没错,我和你之间不可能。”雨霖说这话的时候内心也是伤痛不已,但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不快乐么?” “不,快乐。” “不幸福么?” “不,幸福。” 听着对方的答案,蓝石痛苦地抬起头,“那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家族的决定,我只是棋子之一,别无他法。” 蓝石点头,是啊,沧海一粟,真正能决定自己命运的人有几个?“要……一起离开这里么?” 雨霖突然笑了,笑得那么美丽而温暖,却轻轻摇头,“我不能,也不可以,背负着家族的命运,我不能那么自私,也许总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互不相欠互不牵连,你若清风我为流水,远远望着就好。” 那是两个人的最后一次交谈,一个礼拜之后她就成为了端木太太,蓝石到最后也还是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之后慢慢地淡出了蓝石的生活,只是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为此辗转反侧,只是已经不再有难过,偶尔想起来,嘴角会淡淡地微笑起来。 至于她说“还会相见”,蓝石一直没想过也没奢望过,但是他没有想到世事无常,自己和她竟然又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再次被连系了起来。 “你好,”对方的声音打断了蓝石的思绪,“请问你是哪一位?” “我……”蓝石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他听到了她的声音,还是和许多年前一样,“你是雨霖么?” 对方沉默了两秒钟,声音有些颤抖,“蓝……蓝石?” “请问,十几年前你是在xx孤儿院收养了一名女童么?” 这让端木太太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点,她觉得好像恢复了平静,但是,却又有些失落,“是的,没错。” “我是女孩儿的父亲,我想和你当面谈谈好么?” 端木太太思索了片刻之后同意了蓝石的请求,两人约在了一家咖啡厅见面。 见到他的时候,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真的是那个孩子的父亲?” “没错。” 也许是失落……当她知道他来找自己是因为那个孩子的时候,她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巧合的巧合。 多年不见,想要聊的话题也许有很多,但是蓝石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女儿。 “这么多年……”端木太太试探性地想要和蓝石聊聊,她看到现在的蓝石沉着稳重,和当年的他有了极大的区别,不禁很是好奇,“你过得还好么?” 蓝石笑着摆手,“境况如此,不说好,也不算不好。” 雨霖点了点头,哪怕他告诉自己他过得好,怎样怎样好,或者他过得不好,如何如何不好,随便怎样都好,也胜过这样冷菲菲的回复,让她不知道自己和他之间还有什么联系。对,孩子。“那孩子,真的是你的女儿?” “我知道你不敢相信,但是事实却是如此,”蓝石微笑着,“如果你真的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拿出生证明给你看。” 雨霖并不好奇这些,实际上在听蓝石说到那是他的女儿的时候,雨霖回想着雅臻的音容笑貌,怪不得自己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就觉得那样熟悉,和当年英俊的他很像,这也成为了雨霖当时一下就决定了要收养这个孩子的原因,现在想来,也不算奇怪了,“不必了,你为什么要将她送到那种地方呢?你的太太呢?” “迫不得已的下策,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蓝石这样的回答很明显就是不想要告诉自己的意思,雨霖也不再做其他提问,两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那么,”蓝石好像赶时间一样看了看表,“我能将她带回去么?” 问题再一次开始变得实质起来,雨霖低下头沉思着。 雅臻姓端木,从两岁的时候就开始在自己的家里生活,自己对待她像是亲女儿一样,锦衣玉食百依百顺,不仅如此,自己的儿子端木雅泽也对这个妹妹很是喜欢,疼爱有加,每个人都将她当做这个家庭的一份子——那是真正的一家人,似乎全家人都不记得这个孩子其实并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一样。 可是,孩子的亲生父亲现在出现了,想要将孩子带走,而且,她的父亲还是自己年轻时候的爱人,这让雨霖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是别人的话,她恐怕一定不会同意对方将孩子带走!可是,想到这个人是蓝石的话……雨霖的心里开始犹豫起来,左摇右摆,不知道如何是好。 蓝石一下看到了雨霖的摇摆不定,他知道这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这个孩子在端木家长大,在雨霖这样善良的人身边一定是百般呵护长大的,想来端木家应该也没有告诉孩子自己是被领养来的,大概就算是雨霖同意将孩子送换回来,也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告诉她当年发生的事情,因为这种事情对于孩子来说的话,恐怕太难以接受了。“你不要太担心,我也是来征求你的同意,我愿意承担所有的损失,但是这个孩子我是一定要接回来的。至于你那边,就请你慢慢地考虑。” 说完之后,蓝石转身离开了。 那段时间里,雨霖一直在思考着该如何对待雅臻,看着她每天在自己身边绕来绕去,一想到这个乖巧的女儿就要离开自己,雨霖怎么都接受不了,这种事实却是太残酷了。虽然在当初领养的时候,雨霖就猜到过也许有一天孩子的亲生父母会回来,可是对于雨霖来说,她还是接受不了。 被折磨了几天之后,雨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丈夫端木明武,至孙婧石的身份和自己的往事,她自然没有说,只是说了孩子的亲生父母想将她带回去的事情。 端木明武自然是不同意——他对这个女儿简直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疼爱许多,怎么能接受有人将她带走呢! 丈夫明确而又直接的态度让雨霖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她犹豫着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蓝石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的声音好像很焦急的样子,匆匆几句话说完,大意便是让雨霖继续代为照顾这个孩子。 雨霖不知道对方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自己却再也没能联系到蓝石,直到雅臻在六年前被哥哥端木雅泽赶出家门。 当时的蓝石本来打算暗暗储备自己的实力,和对方拼死一搏,但是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发现了自己,并且开始恶意操纵市场。 本来已经算是颇具实力的公司在对方手中却还是很轻而易举就能被摆布,但是对方好像不急于一次打败蓝石。 直到有一天,蓝石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蓝石伯伯,还记得我么?” 这个声音……蓝石怎么也想不起来对方是谁,而对方的电话号码被隐藏起来了,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你是……?” “我现在接管着父亲的公司,我很喜欢您的女儿,从小的时候就很喜欢了,我是您女儿的未婚夫!” 蓝石一下想起来这个人——自己当年刚刚有了女儿的时候,财团大家族里的董事曾经带着儿子前来贺喜,当时那个男孩儿比自己的儿子还大两岁,一看到小妹就很是喜欢,当下两家就定下了这门姻缘,对于那时候的蓝石来说,这是个好机会,能够更加拉近自己与对方家族的关系,但是却没有想到事情最终发展成那个结果。 更加让蓝石惊讶又不解的是对方竟然找到了自己,而且还表现出对自己女儿的兴趣,这让蓝石不禁惊讶不已,而且,深深地感觉到了危险的味道,没想到自己当年为了让儿子和女儿远离危险,甚至将他们兄妹两个送到了孤儿院去,可是对方竟然直到现在还对自己的女儿心怀不轨虎视眈眈。 “伯父,您不用担心,前两天的股价只是我觉得有些无聊玩了一点小游戏而已,放心好了,今后不会了哦,不过,据我所知您将女儿送到了孤儿院里,最近好像已经有了下落是么?我很期待和她的重逢。” 说完之后,对方将电话挂断了,蓝石顿时觉得自己不该将女儿接回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女儿和那样的人在一起! 也就是说现在将女儿留在端木家业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毕竟端木明武还是有能力保护小妹的,而且,对方应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端木家的千金大小姐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就算是要将女儿接回来,最好也要等到自己有了足够的实力,或者是他日女儿已经结婚生子之后。 于是,蓝石就这样等了这么多年,默默地在暗中观察着女儿,从当初女儿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之中,当他知道凌大海的儿子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的时候,蓝石很是高兴,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就算知道自己的女儿已为人妇也不会放弃的。不过,以蓝家和凌家的实力,应该就可以与对方抗衡了。 但是蓝石没有想到凌大海的儿子只是将自己的女儿玩弄于鼓掌之中,顿时与凌大海争吵起来,甚至大打出手,当时的蓝石就想要将女儿接回来,但是却被凌大海阻止了。 “未婚产子,被人玩弄了感情,这些打击对她来说已经很大了,我想还是应该让她自己静一静才好。”凌大海安慰着蓝石道。 “可是,毕竟是我自己的女儿,如果不在我身边的话……” “至少等这些事情平淡了之后再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然的话对她来说打击也太大了。” “老东西,都怪你那个混蛋儿子不是东西!” 凌大海急了,“到底该怪谁?你这个家伙,当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居然一点儿都不告诉我们,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托妻献子啊!你以为呢?自己也不问问我们的意思就私自把儿子和女儿送到了孤儿院里面去,难道不是你自己的过错么?如果你告诉我们的话,虽然不能帮你把所有事情都摆平,但是至少也不会弄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啊!” 端木雅臻148 “我……” “不要再说了,发生了那种事情连我们都不告诉,自己一个人隐姓埋名地跑到瑞典去,你说说看我到底应该说你点儿什么好呢!你到底是看不起我们还是压根儿就没有打算拿我们做朋友?况且,我怎么知道端木家的小姐居然是你这个老东西的女儿呢!” 最后,蓝石也懒得和凌大海争论什么,最后商定了让端木雅臻带着宝宝先和凌大海生活在一起,于是日子就那样过了五六年。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虽然蓝石已经老了,但是为妻子报仇的想法却一直没有淡下去。 这么多年对方让自己妻离子散,这样的痛苦恐怕一时间无法忘记,而那个财团的老董事在今年的时候去世了,对方的儿子现在全权掌管着所有生意,对孙婧石来说正是一个想要报复对方的大好机会。 想想看,自己生活在瑞典,和那个财团的人朝夕相对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一刻的到来。 没错,那个财团的接管人就是对端木雅臻念念不忘的人。 天蓝色的梦。 蓝石的回忆被儿子给打断了,“爸爸,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应该……” 就在这个时候,凌大海的助理突然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不好了,董事长,少爷出事儿了!” 凌大海顿时站了起来,但是估计到有蓝石和慕容博在这里所以没有发脾气,强忍着怒气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什么事儿?” “董事长,少爷刚刚打了电话过来,他……他杀人了!” 晴天霹雳一般,凌大海顿时震惊了!他一直想不到凌暮帆居然会杀人!简直无法想象!而且,还是在塞乐斯小岛上,这座小岛上的人哪一个不是身份非凡?捅出了娄子到最后恐怕是自己没办法收拾的! “他现在在哪儿?” “就在第二区的一个小别墅里。” 凌大海什么都顾不上,连忙赶到了助理说的地方,刚推开外面的院门,凌大海就看到了凌暮帆颓然地坐在门口,他怒气冲天地走了上去,“你杀人了?” 看到是父亲来了,凌暮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是……” 凌大海二话不说,抡起了手臂冲着凌暮帆的脸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这让凌暮帆一下惊呆了,这么多年来父亲从来没有打过自己,这一次,竟然……! “好了没有?”凌大海倒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这下清醒过来了。” 凌暮帆木讷地点点头,“嗯。” “那,说说看,”凌大海的心里还是抱着希望,他知道儿子不是一个轻易会杀人的人,这件事情其中肯定有着一定的原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吃过饭之后,凌暮帆看到凌大海带着端木雅臻和宝宝出去玩,自己觉得很累,打算早早休息,就在这个时候,慕容博的佣人过来叫凌暮帆,说是有人打电话来找他。 这让凌暮帆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不是手机,而且电话?还有,对方是谁,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塞乐斯小岛上,还知道自己就在慕容博这里? 百思不得其解的凌暮帆来到了客厅里接起电话,“喂,请问是哪位?” “凌总裁……”响起来的是一个娇嗲的女声,一说话就让凌暮帆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直掉鸡皮疙瘩,“不不不,我说错了,我忘了您现在已经不是总裁了。” 对方好像是故意这样说的,这让凌暮帆十分不爽,“请问你是谁,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要挂电话了。” “我是谁,你等一下就知道了,我们见个面。” “见面?”凌暮帆愣了,“你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的,对?” “是啊,我当然知道了,而我和你同在塞乐斯小岛上,这样,见个面应该不算是过分的要求。” 凌暮帆觉得很不爽——对方将自己了解得清清楚楚,但是自己却对对方一无所知,“说说看,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你等一下就会知道的。” “可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又为什么要见你呢?”凌暮帆觉得很无聊,但是好像又不只是那么简单,对方毕竟对自己了解得很清楚,一般人都做不到这一点的,而且,对方也在塞乐斯小岛上。 “你当然也可以选择不见我,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我的手上有一些你感兴趣的东西,如果你不来见我的话,我可以保证在十分钟之后,塞乐斯小岛上所有闭路电视都会收到同一个频道,那个频道将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凌先生在上的精彩表演。” 对方留下了一个地址之后便挂断了电话,凌暮帆感觉到事情好像非同一般,至少可以保证的一点就是这件事情不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因为,以对方的能力来讲,想要做到这些事情应该不难。 往对方的住处走去的路上,凌暮帆不停思索着,自己到底又是什么时候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居然会让对方抓住了自己这样的把柄!简直是太让人头痛了! 想到这里,凌暮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舒冥会有像是自己一样的这些苦恼么?是他从来不会做类似的事情,还是手法比自己高明呢? 凌暮帆不知道,虽然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每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阴暗面,但是他也知道每个人的解决方式都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昨天听了舒暂渊的话之后,凌暮帆发现自己确实太过于了,包括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之前留下了那么多沾花惹草的桃色新闻,现在也不至于被别人抓到这样的把柄,想想看,也的确懊悔不已。 可是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凌暮帆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声音到底是谁的,而自己身边的女人到底又有哪个有这个能力可以追到塞乐斯小岛来呢? 带着满腹的狐疑,凌暮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对方约自己见面的别墅前,一个女人站在别墅二楼的阳台上冲着自己招手。 的别墅里黑暗一片,没有开灯,凌暮帆看不到对方的长相,也没办法从对方的动作或是身材上推断出她到底是谁,都怪他周围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 既然来都来到了这里,凌暮帆毫不犹豫地了别墅之中,对方打开了灯,凌暮帆这才看到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的女人。 这个人……凌暮帆长大了嘴巴,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是郭琳琳! “你……你怎么在这里?”凌暮帆不可思议地看着郭琳琳,她不是涉嫌卷入一个国际要案了么?按理来说应该是警察追捕的对象啊! 好像是看出了凌暮帆的疑问一样,郭琳琳笑着看着凌暮帆,“我在这里逃难啊!” 这简直是太巧合了,自己来这里,而郭琳琳也出现在这里,又想到对方之前用“精彩的上电影”来威胁自己,凌暮帆隐约感觉到郭琳琳的图谋不轨。 不过,反正事情已经戳穿了,他倒感觉没什么可畏惧的,况且,自己不是一直都在找机会想要为了上次郭琳琳给自己下药拍照的事情和她好好算算账么? 想到这里,凌暮帆倒是轻松了很多,他在郭琳琳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你找我来做什么?” 郭琳琳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酒倒在杯子里,递给了凌暮帆一杯,凌暮帆接过来之后放在了桌子上。 “放心,”郭琳琳上身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白色衬衫,里面穿着的黑色若隐若现,穿着的牛仔热裤比含蓄不了多少,她冲着凌暮帆媚笑着,“放心好了,这一杯里面什么没有。” 凌暮帆撇着嘴笑了笑,“不行啊,年纪大了顾虑就多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 “哈哈,”郭琳琳一边笑着一边将头发撩起来,“我今天可是有正经事情想要和你聊聊呢。” 这倒是让凌暮帆觉得很有意思,“你和我之间,有什么正经事可以聊么?” 郭琳琳一点儿都不因为凌暮帆说的这话而生气,她站起身来,“你跟我上来。” 反正来都来了,凌暮帆也不觉担忧,跟着郭琳琳来到了二楼,她从书房的一叠资料里找出了一份拿给凌暮帆,“看看这份东西。” 拿着手中的资料,凌暮帆发现上面全都是化学符号和一些专业术语,自己根本看不懂,但是,上面黑色字体标记着文件的案号让他十分震惊,“热浪270”。 “这是什么?” 郭琳琳好像对凌暮帆吃惊的表情很是满意,“当然是惹到365的成分配方了,还记得,王晓明。” 听着郭琳琳一字一顿地说出了王晓明的名字,凌暮帆嗅到了阴谋的气味,“这到底是什么?” “如果你不记得这个的话,我给你看看这个。” 郭琳琳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桌里拿出了一个黑底红色三角形的徽章,凌暮帆一下想到了这个东西,当初就是带着这个徽章的人杀死了王晓明。 一个不祥的预感在凌暮帆的心头浮现而出,他深深感觉到这个郭琳琳的不简单,“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当初为什么要拍我的照片?” “这个啊,”郭琳琳伸出手来捂着嘴巴笑着,那做作的样子不但不妩媚反倒让凌暮帆感觉到深深的厌恶感觉,“当初想要用那个东西威胁你给我一份工作嘛,但是你又没有同意,所以我只好自己找工作咯,好在现在这份工作确实不错呢。” 凌暮帆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你也是这个组织的人,对不对?” “当然不是咯,人家怎么会是这个组织的人呢,恐怕就是我想要加入,对方也不会同意呢。” “那你今天找我过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我想,你应该知道热浪270的事情,还有王晓明的身份,对?” “这些和你没关系,直接告诉我你让我过来的原因。”凌暮帆不耐烦地说着,这段时间以来的纷纷扰扰已经让他心力交瘁疲劳至极了。 “我叫你来可是好心要告诉你啊,热浪270里面还是有有毒成分的,因为那个配方里面有一部分不是由王晓明负责的,而那部分里面的毒素还是相当严重,而且比之前的有毒成分更加厉害,发作的时间也要较短一点,我觉得啊,”郭琳琳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着,“对方肯定是有些着急了,想要快一点把野草集团给打垮呢。”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说呢,我也算是因为念旧情所以才告诉你这些事情,但是如果你想继续地知道的话,必须要付款给我咯。” 凌暮帆哈哈大笑,原来郭琳琳给自己说这些就是想要钱啊,“不错,看来你比我想的单纯多了,真是惹人喜欢。” “是啊,”郭琳琳一边说着一边不经意撩起衣领,口热辣的风景若隐若现,“没办法,谁叫我的上家给我的报酬太少了呢,我也是为了糊口啊。” “知道这点就好,我看你这次终于找对买家了。”凌暮帆轻声说着,不过他对郭琳琳的那片风景确实没什么兴趣,“开价。” “一千万。” 这个数字虽然不算太多,但是对于郭琳琳这样的人来说……凌暮帆并不想付她这么高的价格,“你这是开价?我觉得倒像是开玩笑。” 郭琳琳伸出食指摇了摇,“不,如果你知道这件事情的幕后事实之后,我敢保证,你会对我的价格很满意的。” “是么?”凌暮帆笑着,“五百万。你自己考虑。” “这又不是买地摊货,可以打对折的,凌先生还真是会说笑。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可是与端木雅臻有关系的,你自己考虑清楚。” 不得不说,端木雅臻就像是凌暮帆的软肋一般,本来他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打算走了——一千万,郭琳琳的消息根本不值这个价钱,根据她所说,现在是野草可乐的热浪270环节出了差错,虽然饮料已经上市了,但是只要想办法将饮料回收回来,至少还是可以补救的,即使如此也不到一千万的损失。 端木雅臻149 虽然凌暮帆也会想到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但是想想看郭琳琳她算是个什么角色?就算她能知道一点儿内情,但是到底能有多少、真实性有多少,凌暮帆是有些分寸的。 不过,当郭琳琳一说到这件事情是与端木雅臻有关的时候,凌暮帆一下就被击中了,他犹豫了片刻之后回过头来看着郭琳琳,“你确定你的消息来源可靠?” “性命担保。” 凌暮帆点头,“好的,那我答应你,一千万就一千万。”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要求,”郭琳琳微笑着看着凌暮帆,“把你的枪给我。” 郭琳琳的表情很平静,但是凌暮帆已经吃惊不已了——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有枪?这件事情除了凌大海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且也只是在端木雅臻和宝宝被劫持过一次之后,凌大海才悄悄地给自己配枪,为的是将来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的话,凌暮帆不至于手无寸铁无法保护端木雅臻和宝宝,这件事情,郭琳琳怎么可能知道?想到这里,凌暮帆认为很有可能是空穴来风,故作镇定地看着郭琳琳,“我哪里有什么枪?不过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弄到一把。” “是么?”郭琳琳一边说着一边往凌暮帆身边靠了上来,一手从凌暮帆腰后的手机袋掏出了枪——那是用来伪装的,本来没有任何人觉得奇怪,郭琳琳怎么可能连自己平时放枪的地方都知道! 看着手中银白色的沙鹰,郭琳琳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别在了自己腰后,“抱歉,我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你的话,对于我来说也是很危险的。” 说完之后,郭琳琳要求凌暮帆签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给自己,将支票拿在手里之后,郭琳琳非常满意,“好了,现在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包括我的bra尺码。” 凌暮帆没有心情开玩笑,“想要知道你的bra尺码大概也不需要一千万,说说看,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欢快可乐,我想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 “欢快可乐背后的公司呢?” “不太清楚。” “它是一个瑞典集团的从属公司,在国内设立了分公司,”郭琳琳一边说一边摇头,“看来你这个总裁还真是不称职呢。” “好了,说正经的,这个瑞典集团怎么了?” “对方想要打压野草集团,所以用欢快可乐来力压野草可乐,在得知了野草可乐打算开发新市场的时候,对方就开始在热浪270橙汁的配方上下功夫,我想王晓明应该已经告诉你了,他是这个徽章所属组织的人,而这个阻止就是那个瑞典集团的雇佣兵团,在得知了王晓明因为受不了良心上的折磨,将热浪270橙汁配方的问题告诉了你们之后,对方立刻选择了杀人灭口。不过,我猜你们应该没有想到,其实整个研发过程中,王晓明虽然参与了其中一大部分,但是也有一些机密问题是连他都不知道的,也就是这款饮料其实直到现在还是一个致命的毒品,在饮用之后可以给人造成幻觉,并且会让人上瘾,在刚开始的时候将给市场一个很大的冲击,也保证了饮料一定会畅销!与此同时,欢快可乐将会推出一款类似的饮料,但是对方的配方里面没有毒品的成分,而欢快可乐将在热浪270橙汁大卖的时候指出野草可乐剽窃对方配方,同时会指出热浪270橙汁中的毒品成分,到时候野草可乐将彻底被打垮,就此不复存在!” 听到这些,凌暮帆不禁一身的冷汗,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这样阴险。可是,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你为什么说这件事情与端木雅臻有关系?” “你不想知道对方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恶毒的方法来打击野草集团么?” 凌暮帆心说这不是废话么,自己付出了高昂的资料费,当然要知道了,“为什么?” 郭琳琳一点儿都不为凌暮帆紧张,“笨蛋,当然是因为你了,因为你当年对端木雅臻做出的那些事情,想要报复你啊!” 凌暮帆纳闷儿,“这就是你说这件事情与端木雅臻有关系的原因?那个人为什么要帮端木雅臻报复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董事长应该已经将端木雅臻的真正身份告诉你了——她并不是端木家族的人,她有其他的身份。” “你……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现在告诉你欢快可乐之所以这么卑鄙地报复你的原因,因为那个瑞典财团的董事就是端木雅臻真正的父亲。” 好像是遭遇了晴天霹雳一样,凌暮帆感觉浑身发冷,天地好像在摇晃一样让他感觉到头晕目眩。 事情很严重。 热浪270橙汁现在已经上市,而且销量出乎意料地好,凌暮帆本来还因为此事而高兴呢——因为热浪270橙汁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上市,有自己不少的功劳,当初如果不是自己认准了王晓明这个人才的话,热浪270橙汁肯定要惹出大乱子。 但是凌暮帆没有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没能阻止这件事情,现在热浪270橙汁可以说摆满了各大超市卖场的柜台,正是对方报复自己的大好机会!尤其是在凌暮帆听到了郭琳琳说出对方的报复计划时,凌暮帆不禁觉得绝望!这一次恐怕是回天乏力了! 不仅如此,凌暮帆想到父亲之前就和自己说过端木雅臻的真正身份,但是直至今日,凌暮帆也不知道她那个神秘而又强大的背景到底是什么,父亲一直告诉自己,因为对方的背景太过于强大和神秘,所以自己现在还没有必要知道。 既然是让父亲都觉得如此非同凡响的人,肯定有着非同凡响之处,对方竟然这么多年还在为了自己伤害端木雅臻的事情而耿耿于怀,看来,自己为当年犯下的错误买单的时候到了…… 想到这里,凌暮帆不由得感觉很紧张,他想了想,“我要走了。”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郭琳琳好像有些幸灾乐祸地跟在后面说着,但是凌暮帆并没有理郭琳琳,他知道这件事情现在非同小可,一定要快点回去找父亲商量解决办法不可。 这些年以来受到折磨的人不仅是端木雅臻一个,凌暮帆在这几年里渐渐开始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的严重性了,他也在想办法解决和弥补,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挽回的。 现在,当年的报应来找自己了,但是凌暮帆不甘心,他知道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做的太过分,因为这件事情,自己死不足惜,问题是这事自己犯下的错误,不应该由野草集团来承担! 想到这里,凌暮帆就恨不得自己能插翅飞回去,赶紧和端木雅臻好好谈谈,说不定可以说动她为了野草集团求情——只要能放过野草集团,至于自己,对方想要怎么惩罚都行。 就在凌暮帆已经加快的脚步刚刚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声枪响! 凌暮帆回过头去,就看到前血红一片的郭琳琳倒在了二楼的阳台上,一个黑影从她的身后迅速地消失了,凌暮帆赶紧冲上去追赶对方,但是对方很快从二楼的窗户上翻下去,然后迅速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转身来到郭琳琳身边,凌暮帆发现了自己的枪被扔在一边,他一下意识到这件事情不对,肯定是有人要陷害自己!可是自己的枪是郭琳琳亲自要过去的啊,郭琳琳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来嫁祸凌暮帆的!想到这里,已经乱了方寸的凌暮帆便打电话将凌大海叫来了。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凌大海质问着凌暮帆。 “不是我开的枪,她……” 就在这个时候,凌暮帆看到外面红光一片,是塞乐斯小岛上的巡警出现了! 想想看,自己刚刚好不容易将晚上的事情在脑海中理出了思路来,还没来得及告诉凌大海,警察竟然出现了! 凌大海也非常紧张,自己完全不知道情况,这下棘手了。 而且,凌大海感觉非常奇怪,在塞乐斯小岛上几乎从未出现过什么犯罪事件,就算是发生了,也是由那些人自己解决了的,包括小岛上的警察都非常理智——他们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管不了的,所以也从不过问,可以说在这里做警察是非常轻松的,完全么有事情可做,这些警察每天的生活也只是打打牌看看电视而已,但是今天,为什么他们这么快就到了! 对方很快地封锁了现场,并且找到了凌暮帆的枪,还没等凌暮帆解释什么,他便已经被带走了! 看着坐在警车上的儿子,凌大海突然感觉心力交瘁…… 回到慕容博的别墅中,慕容博等人正焦急地看着凌大海,除了蓝石和儿子之外,所有人都汇聚在了这里,包括端木雅臻、舒冥和项少龙等人。 “我们听说暮帆出事儿了。”端木雅臻有些焦急地问着,她这时候也顾不上舒冥在身边看着自己,焦急地问着凌大海,连端木雅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了凌暮帆而这么担心,晚上吃饭的时候不是还明明感觉自己很懒得搭理他么…… “嗯,”凌大海轻声说着,他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在一所别墅里杀了一个中国籍女人。” “不可能!”端木雅臻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喊着,“绝对不可能!凌暮帆是不可能杀人的!” 凌大海不知道该怎么对端木雅臻解释,他也不敢相信凌暮帆竟然杀了人,可是警察确实在现场找到了凌暮帆的枪,这一点是无法辩驳的。 看着凌大海并不回答自己,端木雅臻转身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项少龙一把将端木雅臻拉住了,“你太冲动了!” “不,”端木雅臻坚定地摇头,“我没有冲动,但是我现在必须要见凌暮帆,这件事情其中肯定有舒怪!” 就在项少龙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舒冥突然站起身来,“没什么,”他说着来到了端木雅臻面前,“我知道你很激动,不过这也很正常,既然你想要见他,那么,我陪你去!” 这也是凌大海现在想的,他知道自己如果直接过去的话,这些警察恐怕不买自己的帐,所以可以跑回来就是打算让慕容博陪着自己一起过去的,现在既然这样说起来,干脆由舒冥陪伴着凌大海和端木雅臻去看凌暮帆。 警察局里,凌暮帆已经被带到了拘留室里,舒冥带着凌大海和端木雅臻来到警察局,警察们很恭敬地和舒冥打招呼,看样子他和这里的人都很熟悉呢,端木雅臻跟在舒冥的身后。 “我想见一下刚刚被带过来的华裔男人。”舒冥一点儿都不紧张,沉稳地说着。 “舒先生,”警察摆摆手,“这恐怕不行,不合乎我们的规矩。” 舒冥笑了,却也不反驳和解释,“我说了,我想见。” 警察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舒冥这么强势的样子,思索了片刻之后只好同意了他的要求,将他们带进了拘留室中。 凌暮帆现在就坐在墙边的铺上,像是只牢笼里的狮子。 本来会面只能在栅栏外面进行,但是因为舒冥的面子,他们被破例带到了房间里面。 坐在凌暮帆的对面,端木雅臻尽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却怎么都做不到,“告诉我,”她说这话的时候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有些微微的颤抖,“你没有杀人,对不对?” 凌暮帆抬起头来苦笑,他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该怎么回答端木雅臻这个问题,杀人?当然没有了! 舒冥轻轻地拍了拍端木雅臻的肩膀,仿佛希望这样就能给她力量一样,“你不要太紧张了。” 端木雅臻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盯着凌暮帆的眼睛,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端木雅臻150 “好了,时间不多,”凌大海打断了两个人的眼神交流,“暮帆,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知道时间不多,首先,第一点就是我没有杀人。第二,我去那里见郭琳琳是因为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而那件事情就是热浪270橙汁里面含有毒品,喝过之后会让人上瘾,这就是我们的橙汁最近大卖的原因,而我们的对手欢快可乐很快将推出一款相似度极高的饮品,到时候对方将指出我们剽窃了对方的配方,并且为了要赢得市场而在热浪270橙汁中加入了令人上瘾的毒品,打算打压市场。如果不再马上想出解决问题的话,我们恐怕会输得很惨。第三点就是郭琳琳说她告诉我的情报很重要,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她要走了我的枪,所以我的枪才会出现在那里。而她确实是被我的枪里的子弹所杀,但是开枪的人并不是我,我在那里看到了一个黑衣人。第四点,打死王晓明的红色三角标志组织、欢快可乐、杀了郭琳琳的人,都属于同一个来自瑞典的财团,那个财团的总裁就是端木雅臻的父亲。” 凌暮帆一口气将所有事实都说了出来,对面坐着的三个人都震惊了! 最为惊讶的还要数端木雅臻,“我的父亲?你是说端木明武?” 凌大海连忙给凌暮帆使眼色,现在还不是将所有事实都说出来的时候,毕竟端木雅臻还不知道自己并不是端木家族的人,现在将这些告诉她的话,恐怕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但是看到凌暮帆并不回答自己的时候,端木雅臻忍不住追问起来,“凌暮帆,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件事情为什么和我的父亲扯上关系?” 凌暮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别过头去不看端木雅臻。 “那个,”凌大海指挥着舒冥,“舒冥,我和暮帆还有些事情要说,你先带雅臻出去在外面等我们好么?” 舒冥干脆地答应了,拉着端木雅臻的胳膊打算带她先出去,但是端木雅臻一把将舒冥的胳膊用地你甩开了,“凌暮帆,”端木雅臻一字一顿地说着,“把话说明白。” 看到端木雅臻怒视着自己,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凌暮帆感觉非常无力,但是又气恼,“你记住,这是你让我说清楚的!你的父亲,因为当年我对你做过的事情想要报复我,让我为当年对你造成的伤害付出代价,这一点我可以理解,我承认我当年做了太多伤害你的事情,你想要怎么惩罚我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我接受!但是,野草集团是我父亲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用心维护的企业,我希望你们无论如何不要以它为报复对象,这样做的话太过分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冲着我来不久好了么,一定要让毫无关联的人也被卷进来么?” 听到这话,端木雅臻不禁冷笑,“好啊,凌暮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当年为什么会对我做哪些事情?你还记得么?因为你想要报复我的哥哥端木雅泽,可是我又犯了什么错?难道我不是毫无关联的人么?你还不是对我做出了那么恐怖而又恶心的事情?我真是搞不明白,你难道是三岁的孩子么?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别人的身就会拼命地想要报复,可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你就能找出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为自己辩护和开拓。” 凌暮帆猛地站起身来,“你记住,我没有辩护也没有开拓,而且,对我来说也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如果能让你高兴的话,我可以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但是我说了,不要对我父亲的产业下手。别忘了,在国外的那么多年,他是怎么对待你的!” 看着两个人的形势越来越严重,凌大海赶紧让舒冥将端木雅臻强行带了出去。 坐在凌暮帆对面,凌大海感觉到凌暮帆现在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连呼吸都十分急促,他沉默了两分钟,“暮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从那个叫郭琳琳的口中听说的,是么?” “嗯。”凌暮帆无力地点点头。 “那么,你现在听我说一句话,欢快可乐的背景很不一般,虽然我不知道对方的背景到底是怎样的,但是据我所知对方直到现在还没有透露出自己的真正背景,我都查不出来的背景,到底是怎样的,我想你大概能猜想的到。这就是问题之所在。而且,我能够感觉到,那个郭琳琳故意将你的枪要过来,背后是有人指使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杀了她的人。因为,以郭琳琳的身份,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事情,而且,我告诉你,她对你说的那些事情里面,就我现在所知道的,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假的,你自己想!对方是奔着挑拨离间来的,你明白么?” “挑拨离间?什么意思?” “我直接告诉你,端木雅臻的父亲也是我的老友,而且他现在就在这座岛上,对方之所以给你说这些事情就是要挑拨离间。你想想看,如果真的是端木雅臻的父亲想要用欢快可乐打到野草可乐的话,当年展销厅事件中,端木雅臻怎么可能受那么重的伤?如果真的是她的父亲,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受那么重的伤么?” 凌暮帆思索了一下,感觉父亲说的好像确实有些道理。 “我觉得,郭琳琳在这整个事件当中无非是充当了一枚棋子的身份,对方刻意让她将一些虚假信息告诉你,就是想让我们自己四分五裂。而且,今年野草集团股价的狂跌,你还记得,一个上午之内掉了七点,但是同一天之内又回升回来,这其中就有端木雅臻的父亲给我们的帮助,而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所以,你要相信,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是端木雅臻的父亲做的。而是一个想要嫁祸给他的人做出来的事情。”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能猜测对方大概是想要将我们全部打垮,你想想看,郭琳琳只是个棋子,而且是个笨蛋棋子,对方让她将枪要过来的时候,她绝对不知道自己会为此而死掉,而对方就是这样故意让对方将枪要来,然后用你的枪打死郭琳琳,最后嫁祸到你的身上。你记着,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考虑其他事情了,至于什么热浪270橙汁也好,雅臻的父亲也好,这些事情由我来处理就行了,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呆在这里,记住,你没有什么可怕的,审讯的时候只要将你和郭琳琳之间的实情说出来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与你无关,也不需要去刻意编造什么,因为,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你本来就是无罪的,对么?” 听到父亲这些宽慰的话语,凌暮帆突然觉得心酸,自己毕竟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尤其是想到今天自己居然毫无防备就这样了郭琳琳的圈套。 “爸爸,我很笨,对不起……” 另一边,站在门外的端木雅臻也没闲着,她焦虑地来回走着,舒冥在一旁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舒冥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心态有些不对,按理来说看到端木雅臻这样“乐于助人”,自己大概是应该因她而自豪的,但是舒冥一点这样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是吃醋的感觉非常明显。 可以说,舒倩儿儿里的小恶魔不断地在给他吹耳边风,“端木雅臻是你的,她不该去关心凌暮帆才对,你想想清楚端木雅臻到底爱不爱你,如果爱你的话她为什么这么关心凌暮帆呢?” 但是,舒冥又不停地摇摆着,他觉得如果端木雅臻如果真的对凌暮帆不闻不问,那样的冷酷大概会让自己感觉到讨厌…… 舒冥的心里摇摆不定,他也只能装作没有意见的样子,在旁边安慰着端木雅臻。 “我不相信!”端木雅臻情绪激动地说着,“我不相信凌暮帆会杀人,不可能的!” “我知道,其实我也不相信,我觉得凌暮帆不是个坏人。”这倒是句心里话,因为当舒冥听说了凌暮帆杀人的时候,心里十分震惊,第一反应也是如此——凌暮帆不可能杀人,虽然舒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而且,因为端木雅臻的缘故,舒冥对凌暮帆的态度并不很好,但是,凭他的直觉来看,舒冥认定凌暮帆一定是被冤枉的。 端木雅臻听到舒冥也一起赞同自己的话,立刻跑到了警察面前,“你们现在就打算这样一直关押他了?” 警察嘴里叼着一根烟正在电脑前专注地看着电影,好像听不见端木雅臻的话一样。 “喂!”端木雅臻冲上前去一下关掉了电脑,怒目圆瞪地看着玩忽职守的警察,“你这样太过分了?好歹是一条人命!” “我知道啊,”警察不以为然地说着,“你们要不要喝杯咖啡?” 这让端木雅臻更加生气了,警察的态度给人感觉好像根本不在意郭琳琳的死亡,也不在乎凌暮帆的命运,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我不喝咖啡,难道你拿着薪水就是坐在这里喝咖啡的么?” “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叫什么话?你是警察,在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去抓嫌犯么?” “嫌犯?”警察笑了,“嫌犯不就在里面被关着么?” “那你们就这么认定了他一定是杀人犯么?”端木雅臻越说越激动,身体也不住颤抖了起来。 “事实就是这样嘛,你看看,受害者当场死亡,现场只有他和那个死者,枪是他的,死者身体里的子弹也是他的,还有什么疑问么?” 端木雅臻觉得自己不是无法说服对方,而是对方根本懒得听自己的解释,“我……我拜托你们,就不能再调查一下么?我以我的人格作担保,他绝对不可能是杀人犯!” 警察一听这话猛然间站了起来,“对不起,小姐,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也有为难的地方。” “什么为难的地方?”端木雅臻感觉不能理解对方说的话,“警察办案不是天经地义的么?有什么可为难的?” “哈哈哈,”警察笑着,但是仔细一感觉,好像是苦笑,“有些事情并不是像你想的那么单纯。” “那么又有什么可复杂的?”端木雅臻据理力争着。 对方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端木雅臻的问题,迟疑了两秒钟,“我没办法再向你做出更多的解释,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这个男人,他必须是杀人犯!” 端木雅臻还想要追问什么,却被一边的舒冥给拦住了,男人脸上已经浮现出愠色,最好还是不要继续追问下去的好。 警察连看都没有看两个人,径直走到了关押室,“好了,时间到了。” 凌大海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警察脸上的表情就是没办法再通融的样子,他也只好作罢。 三人刚回到慕容博的住处,所有人关切地迎了上来,宝宝和舒月儿已经被佣人带着回去睡觉了——虽然两个孩子和其他小孩相对比确实更加成熟得多,但是这种事情,其中包含着太多社会和残酷和勾心斗角,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为好。 坐在宽大的客厅里,端木雅臻愁眉不展,她的表情被项少龙和舒暂渊等人看在眼里,都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端木小姐,”慕容博首先开口了,“这件事情由我们大家来想办法处理就好,你去照顾两个小孩,他们都一直在等你呢。” 本来平时最以宝宝为重的端木雅臻要是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二话不说便去照顾宝宝了,但是今天她一反常态地摆摆手,“不,这件事情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就先由佣人照顾两个孩子。” 看到端木雅臻如此坚定,慕容博也没有再多加劝阻,而是给凌大海使了个眼色,将他叫了出来。 端木雅臻151 “怎么了?”凌大海有些奇怪地问着。 “嘘,声音放低点,”慕容博神秘地说着,“你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凌大海怎么努力也掩盖不了自己的愁容,“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是这样啊,先想想看最近惹了什么仇家。对了,蓝石那个老家伙急着将女儿要回去呢!” “不行!”凌大海连忙摆手,“那个老东西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现在当然不是提这件事情的时候!” 慕容博的表情好像有些为难,“我也这么说,可是蓝石他……” “他怎么了?” “他现在就在我的书房里呢,我怕他一冲动突然跳出来指着端木小姐‘我是你爸爸’,到时候就有笑话看了。” 凌大海知道慕容博说这话的意思,蓝石虽然在经商上是一把好手,但是对于感情方面还是很白痴的,情商超低,如果蓝石得知要因为凌暮帆拖延他认女儿的计划,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呢。 想到这里,凌大海径直上了二楼,因为端木雅臻正在因为凌暮帆的事情而心焦,所以还并没有发现凌大海和慕容博的异常。 推开了书房的门,凌大海看到蓝石正站在书架前,慕容博的书架超大,这个家伙现在正站在梯子上找最上层的一本书,“慕容博这个家伙真是的,有经藏版的《小王子》!这么好的书竟然放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太可怜了。” “我是害怕你来抢走!”慕容博不高兴地说着,“想想看,是谁年轻的时候经常借走别人的书从来不还的!” 蓝石撇着嘴很是不满,将那本书从书架上拿了下来,满心欢喜,“我找这个版本可是找了很久了呢!” “我先和你讲清楚,你不要打算把这本书偷走哦!” “什么啊,用‘偷’这个字不是太难听了么?” 慕容博不满地坐在一边,凌大海靠在书桌上,三个人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一只手拿着书,蓝石一只手扶着梯子从上面爬了下来,“哟,你们两个怎么这副表情啊?” 听到这话,慕容博将头扭到了一边——他可不打算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去,虽然还没有开口,但是蓝石那暴跳如雷的表情似乎已经浮现在慕容博的脑海里一样,他可不想当炮灰,心说,“凌大海啊凌大海,不是我慕容博不讲义气,蓝石这个炸弹还是交给你一个人处理好了。” 凌大海心里也有点儿发慌,他想了一会儿之后等着蓝石回来坐稳,“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说完之后,凌大海尽量用婉转的方式将凌暮帆的事情告诉了蓝石。 蓝石好像还没明白凌大海的意思,“哦,那确实很棘手。” “是啊,所以……” “所以什么?” “我看,你和雅臻的相认大概要拖延一段时间了。” 一听这话,蓝石顿时暴跳如雷,看来慕容博猜的没错,蓝石简直快要爆发了,“凌大海,你这老鬼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要把女儿还给我!” 凌大海连忙摇头,“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啊,只是现在事情就是这样的,你就暂时先忍耐一下不行么?” “凭什么?凭什么!”蓝石咄咄逼人句句紧逼,“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我来忍耐啊?” “可是,好歹我儿子也是你孙子的父亲,他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你不觉得你女儿一时间难以接受你是她父亲的事情么?” “谁说的啊?凌大海,你找这样的借口也太过于牵强了,反正我女儿也不喜欢你儿子,他出了什么事情和我女儿有什么关系啊,怎么会耽误我们的相认?你非要这样说就是不想把女儿和外孙还给我!” 看着蓝石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凌大海也有点儿急了,“谁说你女儿不喜欢我儿子,你知道么,她一听说我儿子被人陷害了之后可是急得要命呢!” “那也只是朋友之间的关系,你想想清楚,你哪个儿子冷菲菲的像个石头一样,哪里值得我女儿喜欢啊!” “我懒得和你争论这么多!”凌大海一看蓝石根本不听自己的劝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反正你和雅臻现在不能相认!” 蓝石一听就急了,高高的鼻子都红了起来,眉头紧皱着,“哼,你说不行就不行?我现在就去找我女儿!” 说着,蓝石转身就要往外走,凌大海心说不好,看来被慕容博给猜中了!这要是真的让蓝石出现在端木雅臻面前,肯定要出乱子,再说本来儿子的事情现在就很棘手,蓝石再来参一脚,外面岂不乱成一锅粥! 但是凌大海眼看着蓝石已经将书房的门打开了! 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凌大海抄起手中的花瓶…… 在楼下焦虑不安的几个人突然听到楼上一声巨响,目光齐齐地投向了楼上,几个人顿时惊呆了——一个人还没被他们看到脸就猛然倒下了,紧接着凌大海走了出来,一看到众人正在看着自己愣了两秒钟,然后冲着他们摆摆手,“没什么,佣人不乖,我教训教训他……” 众人的嘴巴长大成一个“o”型,都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凌大海将那个人拖回了书房里。 “这……”慕容博看着被凌大海一花瓶dd的蓝石,“你这样也太夸张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凌大海不满地说着,他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看来等会儿还要花点儿时间向他们解释“佣人”不乖的问题。 “不会把他打死了?” “哼,这个家伙从小就号称铁头,你忘了么。放心好了,我死了他都不会死,他还等着跟我抢孙子呢!” 将蓝石暂时安置在沙发上之后,慕容博和凌大海从楼上走了下去,凌大海几乎连头都不敢抬——大家还保持着刚刚的表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呢。 凌大海整理了一下自己灰色的西装,看着他们。 “爸爸……”端木雅臻半天才回过神来,“你刚刚……” 故意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之后,凌大海摆了摆手,“没什么,佣人啊,不乖就要好好的。” 几个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过……在他们眼里,凌大海的“”方式也有点儿太彪悍了。 “那个,我们说正事儿。”凌大海马上调转了话题,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解决掉凌暮帆的事情,毕竟蓝石那个老家伙等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到时候肯定饶不了自己,还是趁着那之前先想个解决办法。 听到凌大海这么说,几个人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们被刚刚的凌大海给震惊了,一时半会儿都忘了自己在这里是做什么来的。 端木雅臻说出了刚刚凌大海在里面和凌暮帆谈话的时候,警察说的话。 凌大海皱着眉头,“这个警察说的话,确实很奇怪。” “没错,他说暮帆一定要是杀人犯,好像是之前就已经内定好了的一样,总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警察说出来的话。” “对,”凌大海思考了片刻,“这件事情背后有人指使,这是肯定的。听了这话,我敢肯定,连警察也已经被对方给买通了,不然的话不可能连调查都不调查就认定了云哈就是杀人凶手,这也有点儿太奇怪了,总之我觉得不太对。” “是啊,要是这样的话,”端木雅臻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两个字,“那我们这下就麻烦了,连警察都在偏袒对方,是根本不会再进行任何调查的,那凌暮帆岂不是现在就已经被判了死刑了么?” 舒冥摆手,“我会尽量想办法的!” 这时候,慕容博看了舒冥一眼,“这件事情,你想办法也没用。” “什么意思?” “这件事情不是你想办法就能解决得了的,知道么?对方能够买通这座岛上的警察,这种背景是我们不敢想象的,总之这么告诉你,想要买通这里的警察,连我都做不到。” 项少龙思索了片刻,“那么,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没有办法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凌暮帆了。” 凌大海摇摇头,“我倒不这样觉得,我想还是有别的办法的。” “什么办法?”众人十分默契地齐声问道。 “现在警察虽然不肯搜索证据调查真相还凌暮帆一个清白,但是我们可以做。” “此话怎讲?” “我们可以自己搜索证据,到时候直接将证据提交上去不就行了么,再说了,就算不能将暮帆直接保释出来,但是至少我们已经做了万全的保证,到时候就算要到法庭上去讲个清楚,我们手中也握有着必须的资料,那个时候,我不信对方的能力有多大,能像如来佛祖一样只手遮天么?肯定不可能的?他能左右警察,但是也能左右法庭么?那简直是在开玩笑的嘛!” 听凌大海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有道理,尤其是端木雅臻,她听到了凌大海这话之后好像突然看到了希望一样,本来一直不展的愁眉现在也慢慢舒展开来了。 “那,”舒冥一直在因为端木雅臻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而暗暗不爽,他总觉得端木雅臻对凌暮帆的关心有些太过分了,难道说她的心里真正喜欢的其实是凌暮帆么?但是,舒冥不想让自己在大家眼里看起来太小心眼,为此,他还是故意装作非常关心事态发展的样子,“我们该怎么办?” “很简单,”吼了听思考了片刻,“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可以从郭琳琳身上开始下手,因为郭琳琳现在是我们能够找到的唯一线索。我刚刚和暮帆聊了一下,得知郭琳琳告诉了他不少秘密消息,而郭琳琳以前只是暮帆身边的一个秘书而已 说完之后,端木雅臻转身上了二楼,项少龙和舒暂渊看到这样的端木雅臻,心中都不由得感慨万千,这么优秀的女人,如果嫁给自己就好了,为什么偏偏会便宜了凌暮帆呢! 坐在沙发上,凌大海心中也思绪万千,首先是凌暮帆的事情,现在也只有先从郭琳琳开始下手调查才行,不然的话,目前也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 另外一点就是端木雅臻。 说老实话,看到端木雅臻为了凌暮帆的事情这样尽心尽力,凌大海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当然是很希望端木雅臻和自己儿子在一起咯,一家人其乐融融比什么都好嘛。但是重要的是端木雅臻实在是太优秀了,包括为人处世和办事能力,都很厉害,可是相比之下凌暮帆就要逊色很多,自己的这个儿子,根本配不上端木雅臻。 现在更棘手的就是蓝石那个老家伙,在知道了凌暮帆的事情之后,蓝石那个老东西恐怕更不会同意端木雅臻和凌暮帆的事情了,而且,自己还把他打晕了…… 就在凌大海沉思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的轰鸣声惊扰了凌大海,他一下从沉思中将思绪拽了回来,原来是直升机已经到了。 端木雅臻只拿了一点随身的东西便准备离开。 “雅臻,我这边……”凌大海知道不能告诉端木雅臻自己将她老爸打晕了的事情,“那个,暮帆这边我走不开,不能陪你过去的。” “嗯,”端木雅臻点点头,“我知道!” 项少龙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没关系,老董事长,让我陪端木雅臻去!” 凌大海一拍脑门儿,自己怎么把项少龙给忘了呢,要不是他自己主动站出来自己还真想不起来项少龙的存在,看来确实是年纪大了,“正好,那少龙你陪雅臻过去!” 端木雅臻没多说什么,任由项少龙跟随自己上了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直接往国内的方向飞去了,端木雅臻在飞机上一言不发,项少龙坐在她的对面,看着端木雅臻一直皱紧了眉头一言不发,他的心情也跟着阴沉了起来。 项少龙的心理却和舒冥不一样,他一直看着窗外,嘴角突然扬了起来,端木雅臻没有发现他那奇怪的表情。 端木雅臻152 刚下直升飞机,端木雅臻和项少龙就上了公司派来接应的车子,根据调查到的地址来到了郊区,在一个非常破旧的小区里找到了地址中记录的楼房前,破败的房屋好像是很多年前建造的,这个小区是一家工厂的家属区,因为工厂倒闭了的缘故,所以一直没有进行任何修葺,院落中走动的都是一些年迈的老人,即使有年轻人,也大多是一副落魄的样子,愁眉不展。 地面上的水泥路早已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尘土,墙面上不少地方也因为风雨的侵袭而被剥蚀了,走在这里,端木雅臻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野草集团开出的薪水不低,郭琳琳自己也住在是市中心的公寓,但是她的父亲却住在这种地方,这不是很难说得过去么。 端木雅臻和项少龙很快就找到了资料上记录的门前,因为门牌号已经掉落了很久,所以一时间还很不容易辨认,花费了好大功夫和不少时间才找到了这里。 因为已经一天没有睡觉了,即使是项少龙也已经精疲力竭,他看到端木雅臻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色的血丝,项少龙十分心疼,“我看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我自己来拜访罗老先生就好了。” “不,”端木雅臻往楼上走着,电梯已经坏掉了却没有人修,她扶着楼梯扶手往上走着,对方住在六楼,端木雅臻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却十分坚决,“我要亲自去拜访。” “可是……” “好了,你不用劝我,况且,都已经到了这里。” 项少龙知道执拗的端木雅臻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劝她也没有用,只有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不经意间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为端木雅臻而感到愤愤不平,凌暮帆曾经做了那么多伤害端木雅臻的事情,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却还是这样帮助着凌暮帆,这让项少龙也不由得替端木雅臻觉得不值,她实在是太善良了。 站在门外,门铃也坏掉了,端木雅臻敲着门,铁门上的油漆都已经剥落,门板也坑坑洼洼的,敲了半天,门上的小窗里,一个男人探出了头,他看起来年纪很大了,头发都已经变得稀疏花白,“你们找哪位啊?” “请问是罗老先生么?” “嗯,我是。” “那个,郭琳琳小姐是您的女儿,没错?” 一听到“郭琳琳”三个字,本来没什么精神的老人猛然间将头抬了起来盯着端木雅臻看了两三秒钟之后没好气儿地一口回绝,“我不认识什么郭琳琳。” “可是……” 没等端木雅臻将话说完,老人直接将里面的房门也关上了。 “罗老先生,”端木雅臻不知道老人为什么一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居然就是这种反应,十分不解,她在门外敲了半天,但是对方却怎么都不肯做出任何回应,任由她在外面敲着,“请您和我们聊聊好么?” 对方好像听不到自己说话一样,任由端木雅臻怎么敲门也不做回答,端木雅臻却坚持不懈地站在门外继续说着,“罗老先生,我们确实有些很紧急的事情需要和您谈谈,是关于您女儿郭琳琳的。” 门猛然间被打开了,老人阴沉着脸,“她不是我女儿,别烦我。” “罗老先生,我们知道她就是您的女儿,请不要这么说好么?”端木雅臻大概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卑微地哀求别人,放下了自己所有的身段,“确实是很重要的事情,和您女儿有关的。” 老人好像很忌讳他们讲这些事情,他顾忌地看了看对面邻居的门,思索了片刻之后打开了自己的房门,也不做邀请,转身自顾自地往房间里走去。 端木雅臻闻到房间里有一些陈旧发霉的味道,家具已经很老旧了,还是上个世纪的家具样式,地上老式的木头地板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柜子里面摆着一些照片,但是都只有老人和一位老太太,有些甚至被剪掉了一半,偏偏看不到任何郭琳琳的照片。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位老人和女儿之间有着很深的矛盾。 “坐。”老人端了两本茶放在了两人面前,自己则坐到了他们的对面。 “罗老先生,我们想向您了解一些关于郭琳琳的情况,因为……” 还没等端木雅臻把话说完,老人就摆了摆手,“我和她不熟,你想问什么直接去问她就行了,不要来找我,我也没有什么可和你们说的。” 端木雅臻感觉到老人非常的顽固,不知道从何下手,对待这种人,硬碰硬是不行的,况且对方毕竟是长者,所以端木雅臻还是打算用温和的言辞感动老人,“罗老先生,请您不要这么讲好么,我们确实非常需要您的帮助。” 老人点点头,“嗯,我知道你们需要帮助,但是我也没办法。” “我们只是……” 好像是不耐烦了一样,老人一挥手,“我说过了,关于她的事情我什么都不了解,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所以,我什么都不清楚,对了,你们和她熟么?” “我们和她在同一个公司里工作。”端木雅臻不知道老人为什么突然问起来这个,便干脆地回答了。 “是嘛,”老人说着站起身来,从书柜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端木雅臻,里面装着一张银行卡、几张支票和一些现金,他将这些东西递给了端木雅臻,“既然在一起工作,那就麻烦你帮我把这些东西转交给她,帮我告诉她,我虽然老了,但是就算我出去要饭也不会要她一分钱,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不需要她这点施舍。” 老人的话说得很难听,端木雅臻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她没有接过这个信封,“罗老先生,因为一些原因,我们现在没办法直接和郭琳琳小姐交涉,”端木雅臻没有说出郭琳琳已经死了的事情,尤其是看到罗老先生对待女儿是这样的态度,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所以我们想要从您这里侧面地了解一些关于郭琳琳小姐的信息,不管是多是少,请您至少告诉我们一点,这对我们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看着端木雅臻真诚的表情,和她那听起来甚至有些哀求的声音,老人却丝毫没有为之动容,“我说过很多次了,难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么,我不是不想帮你们,我确实帮不了。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你让我告诉你们什么?” 说完之后,老人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站起身来,“好了,既然你们不肯帮我那就算了,我觉得有点儿累了,你们……” 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项少龙站起身来,其实他早就想走了,他觉得在这里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根本不想再听任何端木雅臻对老人的哀求,他觉得端木雅臻为了凌暮帆这样简直就是不值! 老人脾气着实倔强,竟然直接将两人往外赶着,不管端木雅臻说什么都无法将他打动。 眼看着事情到了这一步,端木雅臻又是焦急又是无奈,就在老人眼看将他们推到门口的时候,端木雅臻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老人面前! 看到端木雅臻这个样子,项少龙和罗老先生都吓了一跳,项少龙赶紧上去扶端木雅臻,但是她一把将项少龙的胳膊用力推开了。 “你……”罗老先生脸上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你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端木雅臻低着头,“如果您不肯帮我的话,我是不会起来的。” 罗老先生一听这话,倒是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转过身去,“那随便你好了,我说了,我没办法帮你的。” “可是……”端木雅臻虽然低着头,但是声音里面带着哭腔,“罗老先生,我拜托您,这件事情关乎着一条人命啊!” “人命?什么意思?” “我儿子的父亲因为郭琳琳小姐的事情现在被卷了进去,被当做了杀人犯,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的话,他的人生恐怕就这样毁了啊!” “你儿子的父亲?就是你丈夫么?那你去想想别的办法,我确实爱莫能助。” 听到罗老先生这冷酷无情的声音,端木雅臻感觉一种无力感将自己笼罩着,“他不是我的丈夫。” “什么意思?你们离婚了?” “也不是,”端木雅臻第一次如此坦然地面对一个陌生人说这样的事情,她感觉鼻子酸酸的,“我们没有结婚,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毕竟是我儿子的父亲,我不能不帮他……” 说着,端木雅臻竟然将自己和凌暮帆的事情向罗老先生婉婉道来。 “没错,他确实做了很多伤害我的事情,但是我没办法置他于不顾,虽然我也并不打算和他继续发展什么关系,可是我只是没办法狠下心来不管他,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是这么冷酷的,我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残忍无情的……” 说道这里,端木雅臻已经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罗老先生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端木雅臻足足有十几分钟,沉默好像让空气都凝固住了一样,大家都说不出话来,气氛十分尴尬,项少龙站在一边,刚刚听到端木雅臻亲口叙述这些事情,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谁用力地捏了一把,一种无力的痛苦感觉让他完全说不出话来,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了一样。 “你……”罗老先生低沉而沧桑的声音打断了沉默,“先站起来,有什么话,我们进去坐下来慢慢说。” 端木雅臻抬起头来,也不顾脸上的泪痕,脸上绽放出了惊喜的笑颜,“你同意帮我们了?” “唔。”罗老先生双手背在身后,缓慢地走了进去。 坐在沙发上,罗老先生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了端木雅臻,然后点起了一根烟,他的思绪好像随着目光飘向了很遥远的地方,“先把眼泪擦干,既然你们想听,我就给你们慢慢地讲,确实,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不说的话,忘掉是不可能,倒是,会一直这样印象深刻地跟着我进了棺材。你们,觉得郭琳琳是个怎样的人?” 对于这一点,端木雅臻并不太了解,但是项少龙却是在出发之前就从一些野草集团的资深员工口中了解过一些关于郭琳琳的资料,“要强,上进,甚至有些过于激进,同时有些自私,残忍。” 罗老先生听到有人这样评价自己的女儿,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好像发自内心的认可一样,默默地点头,“说的没错,不过,她到底是怎样的人,要掰开了慢慢说。” 其实,项少龙说的没错,现在的郭琳琳在大家眼中确实是这样的人,但是在之前的时候却不是如此。 罗家的家境并不好,罗老先生从年轻的时候就是非常顽固的人,但却是技术工种中难得可贵的人才,在国外进修过,不过,人际交往在职场中可是比能力更加重要的东西,因为这一点,罗老先生并没有得到什么提拔,与之相反,他经常受到其他人的排挤。 这使得罗家一直过着贫寒的生活,再加上郭琳琳的母亲没有正式工作,身体也不太好,一直靠给人做家政服务来赚取一些微薄的薪金。 那时候的郭琳琳还在念国中,就已经是非常懂事的孩子,经常在周末的时候做一些促销兼职,平日里还在给小孩子做家教,以此来补贴家用。 在那时候的郭琳琳眼中,父亲虽然赚不到什么钱,但是父亲的清高和正直使得他一直是郭琳琳眼中的偶像。 不过,这个清高而正直的父亲却始终没有保护好这个纯真的女儿,始终没能阻挡世俗将她污染。 转变就发生在郭琳琳念大学的时候,成绩优秀的她去了瑞典,当年父亲留学的地方——她选择了和自己偶像相同的大学,希望在那里可以让自己和父亲更加相似,让自己和崇拜着的人走得越来越近。 就在那里,郭琳琳遇到了那个给她的人生带来了最大转变的男人。 刚开始留学到瑞典的郭琳琳开始了她的大学生活,谈恋爱虽然不是必然的,但是也不可排除其中的偶然,就读于贵族大学的郭琳琳知道自己的学费已经几乎耗尽了父母所有的积蓄,便一直在外打工。按理来说每天工作的忙碌几乎让她没时间考虑恋爱的事情。但是,正是因为她朴素干净的气质,反倒让那些平日里看惯了奢华骄纵少女的公子哥们产生了兴趣。 在那里的时候,郭琳琳被很多人追捧着,竞争、嫉妒和排斥无时无刻不发生在她的身边,但是她却凭借自己的善良和纯真淡然处之。 可是那些贵族小姐们并不这样想,就在那个时候,一些下流的手段出现了,郭琳琳的寄物柜时不时被撬开,那些廉价的衣服和学习用品被扔在地上;时不时有人在她身边用嘲讽的话语刺激她。 那些人越是这样,郭琳琳便越是置之不理,这终于激怒了那些女人,她们在郭琳琳打工的餐馆外拦住了郭琳琳,“你到底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郭琳琳抬头,回驳着对方那讽刺的语调,“一个人。” “哈,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人,但是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是分三六九等的,我劝你最好离那些男人们远一点,像是你这种人无非是被人家玩玩,玩够了便扔到一边,你以为以你可以嫁入名门?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并没有这样的打算,”郭琳琳始终微笑着,不卑不亢,“但是,恐怕你们是有的,不然的话,何必这样为难我?是因为我打乱了你们嫁入名门的计划么?抱歉,那种生活我根本不稀罕。” 这样犀利的话语彻底激怒了几个人,平日里看似端庄典雅的少女们对郭琳琳大打出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挡在了郭琳琳面前,拦住了那些少女。 看着面前这个俊朗的混血男人,众人只好悻悻离开了。 也是这一次的偶遇促使了两个人的交往,那时候的郭琳琳简直不敢相信,这简直就是白马王子解救公主那故事的翻版,她觉得这样的故事竟然真实地发生在了生活中、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不仅如此,那个男人一直对郭琳琳爱有加,让她成为了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童话故事一般写到这里便已经是结局了,因为笔者不想写王子和公主每天为了生计发愁,或者是恶毒的王后每天折磨自己那出身清贫的儿媳妇。 但是,这毕竟不是童话故事。 两个人是真心相爱不假,但是很快男人的家里边开始阻挠这场恋爱,郭琳琳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难道出身清贫真的是自己的错么? 本来郭琳琳以为自己和对方会像是琼瑶笔下的男女主角,不顾所有阻挠深深相爱,但是她想错了,现实毕竟是残酷的,男人开始疏远了郭琳琳。 端木雅臻153 那段日子对郭琳琳来说简直是致命的,她每天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她看到那个男人和一个穿着华贵的少女走在一起。 郭琳琳好像是发疯了一样,每天打好几份工,赚到钱之后便去买奢侈品,不仅如此,她也开始增加了向父母的索要。 “你母亲生病了,最近需要很多钱来治病。”郭琳琳的父亲直到这个月已经是女儿第三次向自己要钱了,有些无力地说着,生活的困苦已经将他的大男子主义磨平了。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在这边念书开支本来就很大!”郭琳琳无理取闹地说着。 “我……我尽量想想办法,”郭琳琳的父亲感觉很无力,他已经感觉到了女儿的改变,但是却不知道为何,要知道,现在她每个月要求的开支是之前的三四倍,这已经让这个清高的父亲感觉到了疲累,“可是……” “不要和我说‘可是’!你觉得这样对我来说公平么?我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剥夺了我追求幸福的权利!” 听到向来乖巧的女儿说出了这样的话,父亲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窟里一样,彻底凉到了底,他始终没有想到女儿居然会对自己怨恨起来! 但是不管他怎么询问,郭琳琳始终不肯说出原因。 郭琳琳从一个乖巧的女孩儿变成了一个傻女孩儿,大概是第一次经历爱情的她并不明白爱情里的潜规则。门当户对没错,但是所谓的门当户对说的不是一定要用金钱来衡量,而是看双方家庭的家教,从小受到过的教育等等,虽然和家庭的经济实力也有挂钩,但是并不是说一定要用现实的物质来衡量。 一个男人若是以这种方式离开你,唯一的理由就是不爱。是啊,两个人分别的理由只有一个,不爱。 他纵然千般好万般好,他不爱你,这个缺点怎样也改不掉;你纵然千般好万般好,他不爱你,这个缺点怎样也改不掉。 但是郭琳琳偏偏就是不懂,她穿着奢侈的衣服用着奢侈的用品,心里空落落的。 最后一次,郭琳琳向家里人要钱的时候,父亲和她大吵了一场,当时就在医院里,挂断了电话之后,母亲看着父亲失望的目光,黯然地笑了,“我没关系,明天就出院,你把准备住院的钱汇给她。” 母亲非常执意要这样做,那也是家里最后一次汇钱给郭琳琳,出院之后不到一个星期,郭琳琳的母亲便去世了,她不知道。 “从那之后,”从罗老先生的脸上可以看出来,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对他的震撼还是很大的,“我和她再也没有联系过,虽然她从各种渠道会汇钱给我,而且越来越多,但是我知道以她的能力根本赚不到这么多钱。我找了她以前的好朋友打听了一下,但是大家都说和她之间再也没有过联系,之前在街上见到过她,看来是已经回到国内生活了,身上穿着各种名牌,但是却好像装作和大家都不认识一样。” 听到了郭琳琳先生所有的叙述,看了看他脸上那些落寞而又苍凉的表情,端木雅臻感觉心脏被深深地戳痛了,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明白罗老先生为什么坚持不想要提起关于郭琳琳的事情,自己不该这么自私,不该肆意地让他将这些曾经让他伤心的事情再次回想起来。 “对不起……”端木雅臻低声地说着。 罗老先生摆摆手,轻轻地笑了,“没什么,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端木雅臻站起身来,“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 “你……”罗老先生看着端木雅臻的眼睛,“虽然你说你没有打算和他有什么牵连,但是我可以感觉得到,你还是很爱你儿子的父亲,有些人一旦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包括亲人都是如此,更不要说是爱人了,相信你自己的感觉,既然爱着就去相信他。” 听到罗老先生这些安静的叙述,端木雅臻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是啊,自己一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但是旁观者清,难道说自己应该相信罗老先生说的话么? 她不知道…… 告别了罗老先生家里,项少龙站在端木雅臻身边,天色不早,天边早已是晚霞遍天,这柔和的夕阳却让项少龙觉得刺眼,可能是因为他的心被刺痛了。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项少龙看着站在自己身边表情木讷的端木雅臻,温柔地问着。 “嗯。”端木雅臻点点头就再不做声。 项少龙自作聪明地带了端木雅臻去了市内最有名的法国餐厅,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来的时候,项少龙点的菜被端了上来。 看着面前的鹅肝,端木雅臻默默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凌暮帆怎么样了。” 项少龙闷闷不乐地吃着东西,一直没有搭腔,不是他在生气,是他实在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有什么话可以说。 “当年,他也是带我来了这家餐厅,点了鹅肝。”端木雅臻自顾自地说着,完全遗忘了对面项少龙的存在,她只是很安静地想起了往事,觉得好像时间再次倒回到了六年前,只是现在的她对于凌暮帆非常平静,没有憎恶也没有喜爱。 端木雅臻发现自己好像非常需要一段时间,让自己安静一下,静静地看透自己的心,是不是真的像是罗老先生所说那样,对于凌暮帆其实还是念念不忘,还是那样深爱,只是因为深陷其中所以不识庐山真面目。 但是,在端木雅臻心中感觉稀松平常的话却让项少龙感觉无法呼吸,口有一阵憋闷的感觉,他知道端木雅臻口中的“他”,说的就是凌暮帆,这个让项少龙在梦中都会惊醒过来的名字,好像是自己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一样。 一听到凌暮帆的名字,项少龙就深深地感觉到一种无力感,感情这种事情太过于奇妙,有时候自己再怎么优秀,对方偏偏就是不爱;有时候情敌那么一无是处,可是就是能让自己的心上人对他无法自拔。 项少龙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无力,他是那么想要和端木雅臻在一起,想要让她对自己有好感,可是事情就是这样走向了偏差,而且一发不可收拾,项少龙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战胜对方,在这个时候好像不管自己怎么对端木雅臻,她也不曾多关注自己一眼。 “好了!”项少龙有些失控,声调也提高了不少,“不要在我面前提凌暮帆了好么!” 项少龙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让端木雅臻一下愣了,她不知道项少龙为什么会突然这个样子。 啊……最近一直在忙着凌暮帆的事情,端木雅臻忘记了项少龙,他……也对自己很有好感。 坐在心爱的人对面听着她对自己讲述她和他的曾经,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端木雅臻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大概是伤害了项少龙。 只是,还没等端木雅臻开始道歉,项少龙先摆了摆手,然后痛苦地扶住头,“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态了。” 晚餐在两个人的沉默中结束了,端木雅臻一直没有再说话,气氛一下变得十分尴尬。 “那个,”项少龙想随便找点什么话题,却发现这个时候实在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这个时候他不想再说凌暮帆的事情,但是好像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刚刚罗老先生说过,郭琳琳就读的是在整个瑞典排名前五的乌普萨拉大学,”看来项少龙的计策还是不错的,只要说起来这些事情,端木雅臻好像一下恢复了精力一样,项少龙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应该笑还是怎么样,伤心的刺痛感让他无法呼吸,“现在的线索已经中断了,我看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那所大学里找找线索了。” 项少龙点点头,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有这样了。 两个人吃过饭之后,项少龙提出回家去好好休息一下,端木雅臻却拒绝了,她看了一下时间,“按照七个小时的时差来算的话,我们现在飞去瑞典,过去了刚好是白天,不然的话又要耽误一天的时间。” 这一次项少龙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觉得你这样做值得么?” “啊?”端木雅臻好像一下没能理解项少龙的话一样,“什么意思?” “你为了凌暮帆这个样子真的值得么?他值得你为了他这样拼命?” “也……也没有拼命啊。”端木雅臻低下头来不敢看项少龙,难道说自己真的为了凌暮帆太过于拼命了么?她也不觉得,只是因为觉得这件事情很紧迫,不想要耽误了,所以一直想要竭尽自己全部的努力让凌暮帆尽快脱险而已。 项少龙无奈地摇摇头,“你知道吗?在你眼里可能没什么,我知道,你这样为凌暮帆拼命大概是心甘情愿的,可是他呢?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做么?” “少龙,我想你想得太多了,我对他并没有特殊的感情,只是,就算是作为朋友,我们这样做也是应该的,你能理解么?” “我理解不了!”项少龙有些激动地说着,这难道就是端木雅臻对待普通朋友的方式么?“那如果哪一天我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你也会这样对我么?” 端木雅臻坚定地点点头,“会的。” 项少龙苦笑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请你,在为了凌暮帆奔波的时候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么?” 这话让端木雅臻有些不解,她知道项少龙对自己有好感,也有过追求,可是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照顾他的感受?怎么照顾?端木雅臻看着项少龙,“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凌暮帆的事情?让我置之不理不闻不问?如果这样的话,难道不是有些太冷酷了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就算我让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你也不会同意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在忙碌于这件事情的时候稍稍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好么?你这样会让别人怎么感觉?你关心凌暮帆,他不关心你,可是却又别人一直在身边默默地关怀着你,难道说你一点儿都感觉不到么?你能不要让别人再……再这样为你心痛了好么?” 端木雅臻一下明白了项少龙的意思,心里感觉很奇怪,她没想到项少龙在这个节骨眼上会说这样的话。自己对于项少龙当然无心伤害,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边是喊着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的项少龙,另一边是正在等待着自己的帮助的凌暮帆,端木雅臻十分矛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对我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端木雅臻试着尽量温和地向项少龙解释着,“你放心好了,我也不是三岁的孩子,再说以前在公司里的时候不是比现在还要忙么,你就不必为了这点事情而担心我了,我真的没事儿的。” 项少龙听到这话,知道自己根本劝阻不了端木雅臻,也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痛却仍然未曾消减,不仅仅是心痛,还有一种对于凌暮帆的怨恨——你这个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的男人,现在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还要连累她为了你这样心力交瘁! 端木雅臻一路上都在尽量照顾着项少龙的感受,两个人坐在直升飞机上,端木雅臻安静地睡了一会儿,她感觉到项少龙走过来将他的外套轻轻地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却依旧闭着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直升飞机降落在凌大海那瑞典庄园的私人停机坪上时,太阳刚刚升起来没多久,看着时间还早,项少龙劝端木雅臻先回房里睡一会儿去。 这一次,端木雅臻没有拒绝,在飞机上始终睡得不好,她掏出随身带着的小圆镜看了看自己的脸色,难看得要死,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回到了客房中。 躺在宽大的上,端木雅臻深呼吸了一口气,凌暮帆的事情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好像是对那些事情有着强烈的抵触一样,端木雅臻用力地甩了甩头,好像这样就能将那些事情甩出去一般,端木雅臻不停地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虽然自己一直很想知道自己对凌暮帆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也不必非要在这个时候知道个答案。 也许,自己现在只是出于想要帮助凌暮帆的心态,所以才会这样关切,毕竟,就像是自己刚刚告诉项少龙的话,不管是谁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都会竭尽全力地去帮助的,并不是因为自己对凌暮帆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至于自己对凌暮帆的感情,不如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了之后,自己再去认真地考虑,看看自己到时候对凌暮帆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那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毕竟现在是一个特殊的阶段,无法保证自己现在做出来的决定是理智而不冲动的。 舒适的大让端木雅臻很快了睡眠,连续三天以来,她所有睡眠全部加起来都不足十个小时,但是她却好像不知道疲累一样,脑袋里唯一剩下的想法就是要赶快将凌暮帆救出来,其他事情现在都可以不做考虑。但是一旦躺在上的时候,疲累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地将她掩埋覆盖,这让端木雅臻沉沉地睡去了。 这一觉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一样,端木雅臻感觉自己好像是睡美人,睡过了一整个世纪。 但是,睁开眼睛之后本来还有些迷糊的端木雅臻却一下睡意全无,她看到窗外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端木雅臻惊讶地从上爬下来,快步来到了楼下的客厅中。 的客厅里,项少龙正坐在沙发上,双脚搭在踏脚上面闭目养神,他看起来好像也是很累的样子,这让本来想要责怪他的端木雅臻也忍不下心来了。 端木雅臻吩咐佣人准备吃的东西,她坐在项少龙的对面,心里不是滋味儿——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一直不顾一切地想要赶快把事情解决掉,就像是项少龙所说的一样,从来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连休息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但是,她偏偏遗漏了项少龙,他也是个人,也会觉得累,而她在自己不想休息的时候却忘记了项少龙也需要休息。 更何况,自己是为了凌暮帆这样不知疲累,那么项少龙呢?这样做,也是会让他伤心的。 刚刚睡了没一会儿的项少龙感觉一种目光正在看着自己,一下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端木雅臻,“你……你醒了?” 端木雅臻温柔地点点头,“我让佣人去准备吃的东西,你再睡一下,等下晚餐准备好了我会叫你的。” 端木雅臻154 一听到端木雅臻说“晚餐”,项少龙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看窗外那已经渐渐暗下去的天色,“不好意思,我睡过了,”项少龙有些紧张地道歉,毕竟两个人约好了下午是要去乌普萨拉大学处理凌暮帆的事情的,“真是不好意思,我一坐到沙发上……” “没关系,”端木雅臻微笑着,脸上一点儿愠色都没有,“该道歉的人是我,最近我一直好像是疯了一样地忙碌着,但是却忘记了你也是需要休息的。” 端木雅臻的温柔和善解人意让项少龙深深地感动了,尤其是当他想到自己刚刚睡觉的时候,一睁开眼睛她就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项少龙感觉这样的场景好像是在做梦一样,简直让他不敢相信,就像是一个甜美的梦一样美好,不想醒过来。 这甚至让项少龙有些憎恨端木雅臻——既然对我没有讨厌,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既然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为什么又要对我好?你难道不知道你对我只是稍微一点点关心都会让我产生错觉,并且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么? 就是端木雅臻这样的态度,让项少龙又爱又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样才好。 吃过晚饭之后,两个人各自回房休息了,端木雅臻趴在上上网,她联系了凌大海,将最近事情的进展都告诉了凌大海。 在视频通话中,端木雅臻发现凌大海好像一下苍老了许多一样,心中也不由得为他而心酸了起来。 就在两个人正通话的时候,端木雅臻突然发现凌大海的身后,一个奇怪的生物好像是幽灵一样,身体和人类差不多,但是脑袋却出奇的大,就那样从凌大海的身后突然闪了过去。 端木雅臻揉了揉眼睛,大概是因为自己很久没有好好休息所以已经产生了幻觉,便也没有太多在意。 “爸爸,我们现在已经调查到郭琳琳曾经就读于瑞典的乌普萨拉大学,明天就打算到那里去调查一下线索,不知道您在那边有没有什么朋友,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的。” 凌大海思索了片刻,自己周围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商贾,很少和学术方面的人有太多深交,“要说认识的话确实也认识几个人,但是必经不是什么太要好的朋友,这件事情,我想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这样对暮帆也比较好。” “嗯,”端木雅臻也连连点头,凌大海说的没错,如果自己在这边惊动了太多人确实对凌暮帆将来的发展有所影响,而且,现在大家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件事情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背后肯定有一个幕后黑手,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可以感觉到对方的背景一定不简单,千万不能有任何轻敌之举,如果对方真的是自己想象不到的只手遮天,而自己在这边的行动也被对方了解到了,恐怕事情不但没办法得到任何紧张,而且还会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我也这样觉得,没关系,明天我和项少龙自己过去想办法处理掉就好了。” “好的,真是辛苦你了,都怪暮帆他……”凌大海说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 原来是他看到了视频窗口中的端木雅臻正在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自己——端木雅臻本以为自己刚刚看到的只是幻觉而已,但是现在她却真的看得清清楚楚——一个脑袋黑乎乎的家伙站在凌大海身后,光是一个头的直径就足有七八十公分左右,吓得端木雅臻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凌大海看到了端木雅臻惊讶的表情,她就那样呆呆地伸出指头指着自己的背后,连话都说不出来,双手捂着嘴巴,好像看到了很恐怖的东西一样。 想到这里,凌大海也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他颤颤巍巍地扭过头来,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贴在自己脸上,当时就被吓坏了,一边喊着一边将那东西用力地推开了,“啊!什么东西!来人啊!” “别喊了,是我啊!”对方被凌大海一下推倒在地上,伸出手来连连摆手。 这时候凌大海才看到原来是一个男人头上带着的黑熊头套,而且因为头套过重,所以倒在地上之后头重脚轻,好像是被翻过来的乌龟一样,一时半会儿都没能爬起来。 而且,这个声音也让凌大海觉得很耳熟,想了半天,是蓝石! 想到这里,凌大海连忙转过头来对着端木雅臻仓促地说着,“雅臻,事情就先这样,如果还有其他问题的话你随时打我的电话,我这边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说完之后,凌大海赶紧将视频通话关掉了。 蓝石坐在地上半天也没能爬起来,凌大海不满地走过去帮那个家伙将头上的头套一把摘了下来,“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做这种事情,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 “什么啊,”蓝石揉着头,他的脑袋上还贴着纱布,“喂,会痛的,你轻一点好不好啊?” 凌大海才懒得搭理蓝石,“你是不是被我那一下子敲傻了啊?” “你也知道啊?”蓝石嘟囔着,“老东西,下手还真够狠的,我现在还会痛呢!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和你没完!” “行了行了,医生不是都说没有什么问题么,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了,那天要不是我拦住你,你那么冲动的,到时候肯定会出纰漏,小心搞得女儿和你根本不相认呢!” 看到凌大海的脸上一副“多亏我了”的表情,蓝石十分不满,“你以为你是谁啊老东西!这下我的头又开始痛了,你要负责我的医药费啊。” “啧啧,真是的,你那些养老金够买上多少家医院的了?” “那我不管,只要想到用的是你的钱,我心里就很爽!” “行了,能怪我么?谁让你鬼鬼祟祟地就站在我身后了啊,告诉你,这次没打你都是轻的,还带着什么狗熊面具,你不怕把我吓出心脏病来么?” 一说到这个话题,蓝石就满脸的委屈,“那我有什么办法啊,你们都不让我看看我女儿,我就在旁边看你和她视频通话,连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乖乖地看着,难道还有错啊!” 人的确是年纪越大就越像小孩子,凌大海看到蓝石像是个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忍不住笑了,“我给你说了好多次了,你不要这么急嘛,带个狗熊面具过来,你不怕你女儿看到之后被吓坏啊?” “那我也没办法,”蓝石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的脑袋,“我的头上还有绷带啊,让她看到了多不好,我告诉你,等我女儿回来了我可要告状的,你把我打成这个样子!” 凌大海无奈地摇摇头,“当时情况紧急嘛,你说说你,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冲动的毛病还是始终没有改掉,让我说你点儿什么好呢。” “够了,打住,我现在不想听你说教,你还以为你是在给我上课啊?”蓝石不耐烦地说着。 “不是我给你上课,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凌大海长叹了一口气,但是很快脸上就继续换上了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这件事情我们策划了这么久了,难道你就甘心看着计划流产?这可不是儿戏啊,这个计划,我不会允许它不成功的!”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端木雅臻很早便起来了,项少龙睡醒的时候看到她已经在客厅里整理资料了。 两个人吃过早饭之后就来到了郭琳琳曾经就读的乌普萨拉大学,准备寻找负责学籍的部门。 乌普萨拉大学在瑞典大学排名中是名列全国第五的大学,历史悠久,曾经是仅次于皇家大学之后的第二排名学院,在这里,舒朴的建筑随处可见,这里的所有建筑都还保持着中世纪的风格,十分舒朴庄严,这种大学气氛让端木雅臻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这里就是象牙塔,是补给知识的地方,没有外界那些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 不过,乌普萨拉大学的建筑群非常庞大,很多来到这里的学生在大学第二个年纪才差不多能够真正熟悉这个学校的环境。 走在校园中,两个人走了半天,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突然来到了项少龙面前,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这是一个瑞典男人,肥胖又有些矮,但是看起来很是憨厚,“嗨,rick,你在这里做什么?” 端木雅臻觉得很有意思,原来项少龙在这里居然还有熟人呢,正想一问究竟,谁知道她回头来一看项少龙脸上好像是很惊慌的表情,但是很快就一闪而过了。 随即,项少龙目光冰冷地看着男人,“不好意思,我想你认错人了。” 那个肥胖的男人脸上本来带着笑意,但是在听到项少龙这么说之后,他盯着项少龙看了两秒钟,然后点点头,“没错,看来我是认错人了。” 说完之后,那个男人转身就走了。 这让端木雅臻非常不解,因为从她对于两个人眼神交流的观察,端木雅臻觉得两个人肯定认识,那种眼神并不是陌生人之间的眼神,不仅如此,端木雅臻感觉项少龙好像在刻意掩饰两个人根本不认识,他好像在遮掩什么,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么? 想到这一点,端木雅臻便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项少龙怪怪的。 但是这些疑虑没多久便消失了,两人已经来到了学籍管理处。 在这里,两个人了解到郭琳琳是在八年前入学这所学校的,虽然在瑞典直接念过五年就可以拿到硕士学位,但是郭琳琳却只读完了三年的本科学时,可以说是非常少见的,因为的确很少有人会做出这种选择来。 据说当年和郭琳琳同一届的同学已经很难找到了,而且本来她也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两个人找到了郭琳琳当年的任课教授,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两个人安静地坐在教室的后排等着老教授上完课之后,上前去追在对方身后,“您好,请问郭琳琳是您的学生是么?” 教授看着两个人半天,思索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嗯,没错,是有这么个学生。” “我们,想向您了解一下关于郭琳琳小姐的事情。” 这位教授倒是很好接触,非常配合两个人,干脆坐在学校的咖啡厅里一起聊了起来。 “是,我对这位学生印象非常深刻,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所以这么多年以后我还是能清楚地记起来这个人。” 在这位教授口中的郭琳琳和罗老先生叙述得差不多,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一个非常勤劳、努力又质朴的女孩子,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愿意,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变得尖酸刻薄,又喜欢和人做比较,变得十分争强好胜。 “哎,”教授惋惜地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但是我的确很为她而感到可惜,她本来是那么优秀的女孩子。这个社会总是让人又爱又恨,它能让人变好也能让人变坏,可惜每种变化都不是我们自己能够掌握的。” “对了,我曾经听说过郭琳琳小姐毕业了之后了瑞典一家公司工作,其他的我便不太清楚了,”不过教授毕竟对郭琳琳的个人生活没有什么了解,“我想,你们可以去找另外一个女孩子,和郭琳琳小姐的私交非常好,她的名字叫周媛春,前几年她还有回来学校看我,但是这两年几乎没有联系了。当时她和郭琳琳小姐算是很要好的。” 端木雅臻正在记录这些线索,当她写到“周媛春”这个名字的时候立刻像是触电了一样抬起头来。 “怎么了?”教授看着端木雅臻,“有什么问题么?” “不……没什么。” 实际上,端木雅臻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王晓明!端木雅臻曾经在王晓明的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这个周媛春是王晓明的妹妹,当时周媛春了一个神秘组织之中,因为想要救自己的妹妹,王晓明才了那个组织的,也就是那个有着红色正三角标志的组织。 端木雅臻155 可惜,王晓明至死都没有救得了自己的妹妹。 另外一方面,端木雅臻想起来王晓明曾经说过那个组织之后,自己的妹妹好像被换了名字,连自己也找不到她,但是还知道她的英文名,那就是cy。 端木雅臻将所有线索都联系到了一起:周媛春、cy、瑞典、郭琳琳、红色正三角!她隐约感觉到这个cy、王晓明的妹妹周媛春,就是自己在天蓝色的梦那里救了自己的女人! 而且,看这些线索确实不像是巧合,非常有这个可能!因为郭琳琳很有可能和那个红色正三角的组织有关,也就是说和cy周媛春在同一个组织中工作。 但是一想到这里,端木雅臻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虽然她知道cy的下落,那个善良的女人深爱着天蓝色的梦,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还在天蓝色的梦身边,可是自己当初是从那里逃出来的,现在如果大摇大摆地过去的话,估计天蓝色的梦肯定会再次抓住自己。 到时候估计会再次连累cy,而且已经有了一次逃跑的经历,想要再次跑掉肯定就没那么容易,天蓝色的梦也一定会做出更加精密的防范,像是上次自己就看到天蓝色的梦将自己关起来的那个房间简直像是个密室一样。再说,现在凌大海那边也在忙碌着凌暮帆的事情,可以说大家都在忙得焦头烂额,这个时候自己千万不能铤而走险! 也就是说想要见cy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时候,端木雅臻指向了另一条线索,“教授,我想请问,您刚刚说过郭琳琳小姐毕业之后就职于一家瑞典公司,请问有记录么?” 在国外,很多大学对于学生毕业之后的就业单位都会有一定的记录,作为存档和统计数据。 “有倒是有,只不过只是做了纸质记录,所以想要找起来很困难的。” 端木雅臻知道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听到这里她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喜出望外,“没关系,只要有线索就可以,难找一点都没关系的!” 讲到这里,教授站起身来,“那好,刚好我下午就没有其他课了,我带你们去找。” 听到教授这样干脆地帮助自己,端木雅臻十分高兴,三人就此来到了图书馆。 乌普萨拉大学的图书馆在整个瑞典都非常有名,简直像是一个博物馆一样,端木雅臻和项少龙都不禁长大了嘴巴,在这里似乎什么样的书都能找到,而且整个图书馆非常舒朴,到处都是木制的书架和木制的桌椅,好像到处都洋溢着纸墨的香味。 教授将两人带到了图书馆的地下室,将一排书架指给了两个人,“因为虽然是打算作为统计数据的,但是当时却因为人手不够,所以没有进行什么具体的整理,导致文件十分混乱,这一排书架上是那三年内所有学生的就职记录。” 端木雅臻脱掉了外套,放下背包,拿出了文件一张一张找了起来,教授和项少龙也在旁边帮忙,三个人一直站到腰酸腿痛,到最后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 揉了揉已经有些酸痛的眼睛,项少龙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他看到端木雅臻还在一点一点地翻阅资料,心中十分心疼,但是他知道就算是劝她也没有用,这一路上自己已经劝阻她无数次了,可是她却从来不肯听从自己的意见。 项少龙为此感觉非常不爽——凌暮帆到底有什么资格,能让端木雅臻为他付出这么多! 中午的时候,端木雅臻一看表,时间已经将近一点钟了,“少龙,拜托你带教授去吃点东西好么?我现在走不开。” “可是,”项少龙心疼地看着端木雅臻,“你要怎么办?也和我们去吃点东西?” “没关系,”端木雅臻连头都没抬,“你回来的时候帮我带块面包回来就好了。” “这怎么行?你这两天本来就很少休息,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听我的,和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好么?” “我真的不去了,你陪教授去吃,好好请人家吃顿饭,毕竟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多忙。” “雅臻,”项少龙无奈地说着,“就这么点儿时间,你觉得你能干什么呢?只是吃个饭,不过一两个小时,你觉得你为了他这样有意义么?” 这些话在这两天里,端木雅臻已经听了无数次,她缓缓地抬起头来,“少龙,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对你解释,但是请你尊重我的行为好么,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计划。” 项少龙多一个字都没有说,他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劝阻端木雅臻的,和教授交涉两句之后,两人便转身离开了。 对于项少龙那好似生气了的离开,端木雅臻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摇头,现在这个情况下,自己确实没办法照顾到每个人的情绪,况且项少龙也只是生气而已,但是这件事情如果没有得到好的解决,凌暮帆很可能因此而葬送掉他的后半辈子,做事的时候最先考虑的毕竟是孰轻孰重,想到这里,端木雅臻便继续低头重新迈进了资料之中。 端木雅臻就这样不停地翻阅着资料,看到眼睛酸痛也不肯休息,干涩的眼睛里眼泪直流她也只是随手擦掉,甚至不会感觉到饥饿和疲累。 突然,端木雅臻找到了一份资料,上面虽然写的不是郭琳琳的资料,但却也让端木雅臻非常激动——周媛春。 虽然上面的照片是很多年前的证件照,但是端木雅臻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当时解救了自己的cy没错! 就在周媛春的资料下面,端木雅臻又找到了郭琳琳的资料,更加惊人的巧合是两个人就职与同一家公司,派特洛公司销售分部,对于公司没有任何介绍,只是下面留下了一个电话,甚至连地址都没有。 端木雅臻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却不肯放弃,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想到这里,端木雅臻拨通了派特洛公司的电话,“您好,请问这里是派特洛公司么?” 对方的声音迟疑了一两秒钟,“嗯,没错,这里是派特洛公司。” 本来还担心会是虚假信息的端木雅臻这下放心了许多,“您好,我想请问郭琳琳小姐和周媛春小姐是在贵公司工作么?” “请稍等片刻,我为您查询一下。” “好的。”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对方重新拿起了电话,“是的,没错。” “是这样,我们通过郭琳琳小姐的介绍有一笔合作意向想和贵公司交涉,请问是否方便透露一下公司地址呢?” “对不起,介于我们公司的性质较为特殊,所以不向外界透露地址的。” 端木雅臻没有想到对方这样干脆地拒绝了,再加上对方牵扯到了“工作性质”的问题,就让端木雅臻感觉到很奇怪了,最奇怪的是对方竟然连合作都拒绝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公司? 本来想到了对方肯定不会直接同意向自己透露员工信息的端木雅臻特意挑了这样的方式先和对方接近,但是却不料对方干脆拒绝,端木雅臻只好直接动用了自己的杀手锏。 “不好意思,实际上我们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两位的信息,不知道是否方便见面。我保证我们将不会用作非法途径,并且有丰厚报偿。” 听到这里,对方好像心动了一样,犹豫了片刻,“在哪里见面?肯定不会是公司里嘛。” “没错,我们约地方,就在皇家酒店的餐厅,怎么样?” “好的。” 商定好了之后,端木雅臻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终于有了进展,这让她高兴不已! 将资料整理好了之后,端木雅臻正准备往外走就碰到了正走进来的项少龙,他手里还拿着便当和热牛奶,却没想到端木雅臻已经走出来了。“怎么?已经查到了?” “是啊,”端木雅臻的脸上藏不住喜悦,高兴地说着,“这下子我心里的大石头放下来了。” 端木雅臻一边说着,一边拿过项少龙手中的便当,快乐得好像就要跳起舞来,“哇,是烤鹿肉啊,我最喜欢吃这个了!” “那个,”项少龙跟在端木雅臻的身后,他觉得自己的脸很僵硬,这个时候,项少龙不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是为她高兴还是怎样,总之就是觉得很尴尬,“既然已经忙完了,不如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 “不用了,”端木雅臻摆摆手,“我们在校园里面把便当吃掉就好了,刚好我很喜欢这种气氛呢。” 项少龙也只好随她好了。 “对了,我今天发现了一件事情哦,王晓明你还记得?” “嗯,”项少龙想了一下之后就想到了上一次刚离开瑞典时途径的小岛,以及死在了岛上的王晓明,项少龙不知道端木雅臻为什么突然说起来这件事情,“怎么了?” “他上一次不是拜托凌暮帆要帮他救她妹妹么?”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我今天发现了,她的妹妹cy,也就是上一次我们飞来瑞典的时候和我在一起喝酒的那个女孩子,和郭琳琳是好朋友呢!” “哦,”项少龙好像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也不觉得兴奋,“那么,你要去找那个人帮忙么?” 正在吃便当的端木雅臻听到项少龙说的话之后却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不要了。” 项少龙脸上顿时表现出一副很纳闷儿的表情,要知道,端木雅臻最近以来都在想办法从各种渠道找线索,“为什么呢?不是很难得么?” 端木雅臻不知道该怎么向项少龙解释关于天蓝色的梦的事情,毕竟项少龙对于这些事情并不了解。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不是刽子手、不是屠夫,不是那些凶悍的人,而是疯子,因为我们永远想不到疯子会对我们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在端木雅臻的记忆中,天蓝色的梦就好像是个疯子一样,让她根本捉不到天蓝色的梦到底想对自己做什么,那些回忆就好像是噩梦一样,让她不想再提起来。 “好了,”吃过便当之后,端木雅臻站起身来,“我已经联系到了郭琳琳工作的那家公司,我们去做准备!” 端木雅臻和项少龙搭车回到了凌大海的庄园里,端木雅臻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一套较为正式的黑色正装,这个时候时间便已经差不多到了约定好的时间了,两人立刻驱车来到了皇家酒店的餐厅里。 在预定好的座位上,一个男人已经坐在了那里,听口音是地道的斯德哥尔摩人,他正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翻阅着报纸,看到端木雅臻两人坐在自己的对面站起来和他们握了握手。 “事情就是这样的,”端木雅臻随便捏造了一个关于郭琳琳打算应聘、然后需要审核过去身份的事情,希望这样能够博取对方的信任,“所以,拜托您配合我们。” 男人看样子已经快要四十岁了,的啤酒肚几乎将桌子翻,他将端木雅臻来回打量了一番,“我记得你之前在电话里说过……” 男人并没有讲话直接说明,但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关心的是报酬的事情,端木雅臻连连点头,“绝对没问题。” 说着,端木雅臻从皮包里拿出了两个信封,将其中一个递给了男人,“这一份是定金,之后的那一份,在我们了解完了情况之后会给您的。” 对端木雅臻这种“留一手”的行为,男人好像有些不太满意,但是也不好发作,只好点点头。 饭菜很快被端了上来,男人要求开了一瓶酒,端木雅臻也没有阻拦,就打算边吃边聊,男人将酒倒在杯子里一饮而尽,然后吃着东西,好像并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请问,我要怎么称呼您?” 男人连头都没抬,“随便称呼我就好了,这种事情,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之后也没有什么联系的必要,所以不需要留下名字的。” 其实,男人说的也有道理,尤其是对他来说,这等于私自泄露员工隐私,虽然在国内不算什么,但是在国外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再加上对方是欧洲人,对于隐私方面的问题是比较的,严重的话不仅会丢掉工作,甚至还有人为此而被送进监狱。 “那么,请您向我们介绍一下郭琳琳小姐的状况好么?” “你要我介绍哪个方面?不如你来问好了,总不能让我全盘托出。你给我说说看你想要知道些什么,我根据情况考虑是否能够告诉你,怎么样?” 这倒也确实是个好方法,对于两方来说都比较有益,对于男人来说,可以避免将太多信息透露给对方,而对端木雅臻来说,也节省了时间,不必去听毫无意义的介绍。 “我想知道郭琳琳小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职于贵公司呢?” “三年前。” “是这样啊,那么,请问您对郭琳琳小姐是什么感觉?也就是说,在您的印象中,对方是怎样的人呢?” “勤劳肯干,而且非常聪明,又美丽,对于人际关系也处理得非常好。” 三个人边吃边聊,说着说着男人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起来,端木雅臻皱着眉头——若是平时,她大概早就爆发了,但是这个时候因为还有求于对方,也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再说,毕竟是为了凌暮帆。 但是,项少龙看到这些则就非常火大了,当男人再一次伸出手来打算去端木雅臻的手占便宜的时候,项少龙突然拿起手中的餐叉,叉住了对面那个男人盘子中的一块牛肉。 端木雅臻和坐在对面的男人都愣了,不知道项少龙这是什么意思。 项少龙微笑着,好像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这位先生,”男人好像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虽然是笑容,但是却给人一种威慑力,让端木雅臻一下联想到了“笑面虎”,“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难道您也觉得我不应该吃别人盘子里的肉么?” 那个男人刚打算回答“当然了”,但是他一下想到项少龙这是在暗示自己,不应该对端木雅臻动手动脚,暗示自己端木雅臻是他的菜。 明白了项少龙的意思之后,男人一边笑着,一边绅士地抬起头做了一个“s”的手势,让项少龙十分满意。 但是虽然说是这么说,男人却没有放下自己的小心思,反正自己已经拿到了定金,再说了,对方还对自己有求,而像是端木雅臻这么漂亮的东方女子恐怕自己这下半辈子都没有机会再遇到了,别说钱,就算是不要剩下那些钱,也不想要放弃这样的机会呢! 不过虽然是在这样想,但是男人的动作却规矩了许多,三个人慢慢地聊着,男人有意无意地频频举杯和端木雅臻干杯。 端木雅臻156 坐在一边的项少龙这时候开始担心了起来。他不由得想到以前在oo工作的时候,端木雅臻就曾经醉酒过,之后在去往瑞典的飞机上更是酩酊大醉,对于她酒后难受的样子,项少龙现在还记忆犹新。而且,项少龙知道端木雅臻不胜酒力,这样下去恐怕会喝醉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项少龙干脆也效仿男人,频频举杯,酒桌上推杯换盏,项少龙虽然脸上是笑容,心里却咬牙切齿地打算和对方较量一下呢。 很快,项少龙就渐渐地觉得力不从心了,大概是因为最近实在是太过疲累,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让他的酒量还不如以前的一半。 而那个男人一看到项少龙的战斗力减弱了,又开始冲着端木雅臻发动攻击。 项少龙心说,反正自己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就算是喝死也不能让端木雅臻再喝了,毕竟两个人之中至少要留一个清醒的嘛,再说自己已经看出来对方就是个,要是端木雅臻也喝醉了,到时候事情岂不难办,万一她发生了什么意外,不说凌大海不会放过自己,就是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想到这里,项少龙干脆豁出去了,没一会儿,桌上已经摆着四五个空空的红酒瓶,项少龙已经靠在沙发上开始休息了。 端木雅臻因为项少龙开始喝酒之后就几乎没有怎么喝过,之前的酒意也已经消散退去,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鼻子开始发红,因为饮酒后的燥热脱掉了外面的西装外套,衬衫的纽扣都扣不紧,丑陋的脂肪从缝隙里面钻了出来。 不过这正是个好时候,虽然对方的舌头已经直了,让端木雅臻更不太容易理解对方地道的瑞典语,但是端木雅臻相信酒后吐真言是无国界的硬道理。 “这位先生,我知道我的请求有些冒昧,”端木雅臻脸上堆着笑容,希望以此博得对方的好感,“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贵公司的经营类型。” 男人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猛然打了个嗝,端木雅臻甚至担心他会吐出来,而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 服务生立刻走了过来,“对不起,先生,这里是无烟区。” “啊,”男人晃着脑袋,不慌不忙地又吸了两口,然后站了起来狠狠地摁灭了烟头,好像在冲着侍者示威一样,“真是讨厌。” 端木雅臻不由得感到十分不解——从刚一坐下开始,她就感觉这个男人好像不是什么上流人士,尤其是在他做出了越来越多滑稽可笑的动作之后,端木雅臻更加无法理解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劝慰自己,也许郭琳琳工作的那家公司本来就很奇怪,或者说像是一些公司虽然表面是被叫做公司,但是实际上只是用来洗钱的名头而已。 耐着性子看着男人坐下之后,端木雅臻再次重复了一下自己的问题。 “哦,这种事情啊,”男人摆了摆手,“其实也没什么,告诉你也没关系,不过啊,我的公司在斯德哥尔摩可是独一无二的哦!” “那么,”端木雅臻强装出笑脸,“到底是什么方面的公司呢?” “我们的公司就是专门为人制造假身份的公司,比如说像是郭琳琳小姐那样的人,到我们公司来付钱之后,留下她想要给自己制造的信息,就像是今天,她说她是某某某公司的人,将来如果有人来查核,我们就伪装那个公司,来证明她的信息。就是这么简单。这个想法可是我第一个想出来的哦!” 男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端木雅臻的表情,还在洋洋自得地自说自话着,端木雅臻却早已经被气得快爆炸了,原来自己自始至终就被这个男人给骗了! 因为当初自己找到的资料上显示着郭琳琳和周媛春是同属同一个公司的,这信息让端木雅臻认为两个人肯定是同属那个红色正三角组织,就算不是的话,她们工作的公司肯定也和那里有一定的联系。 现在可好,端木雅臻发现两个人竟然同时留下了虚假信息,更加戏剧化的是自己竟然被这个男人给耍的团团转!怪不得当初自己一提出可以支付报酬的时候,这个男人那么痛快地就同意了想要见面的要求! 端木雅臻甚至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怎么这样轻易就相信了这个男人,简直是太愚蠢了,如果不是项少龙将这个男人灌醉了的话,自己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猛地将已经交给了男人的那份定金拿了回来,然后将项少龙扶了起来,“那我恭喜您,您的这副憨厚而愚蠢的长相真是太适合你的工作了!” 说完这些之后,端木雅臻转身就打算离开,男人站起身来,还纳闷儿端木雅臻为什么突然将钱都拿走了,正准备要追上去呢,谁知道刚走了两步便直接躺在了地上,一醉不起,肥硕的身体好像是一滩脂肪铺展在地上一样松弛开来,那体重造成了剧烈的震动,附近的服务生赶紧冲了上来,甚至害怕地板会被这个人给砸出一个坑。 经常喝酒的人就会知道,酒醉之后不应该睡觉,就算是睡也应该回到家里好好睡觉,像是项少龙这样短暂的小憩反倒会让酒意更加涌上头。 项少龙也毫不例外,他踉踉跄跄地被端木雅臻扶着离开了酒店,两个人搭乘计程车回到了凌大海的庄园里,端木雅臻让佣人帮着自己将项少龙抬到了楼上,然后亲自照顾着项少龙。 想想看,今天的事情之所以会发生,应该说完全是由于自己的愚蠢,而结果则是导致项少龙喝了这么多酒,一想到这一点,端木雅臻就感觉十分内疚,站起身来洗了一条毛巾拿过来打算帮项少龙擦擦脸。 虽然已经大醉酩酊,但是项少龙还没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他只是感觉很晕,天旋地转,脑袋里唯一剩下的记忆就是端木雅臻扶着自己上了计程车,而自己就坐在她的身边,靠在她的肩膀上,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端木雅臻用毛巾帮项少龙擦着脸,口中不停地呢喃着,“都怪我不好,害你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项少龙突然抓住了端木雅臻的手,“雅臻……” “你好点儿了么?”听到项少龙的声音是那么的虚弱,端木雅臻的自责更厉害了。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好么?不要喝这么多酒,不要这样忙碌,不要这样累到自己,答应我,好不好?” 虽然对项少龙有愧疚,但是端木雅臻甚至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无法替代的事情,不管是内疚还是同情,都无法和感情相提并论,“对不起,我知道,我保证,凌暮帆这件事情过去了之后,我会恢复正常的生活,不让你和爸爸担心我。” 项少龙听到端木雅臻只是将自己和凌大海他们归结到一起,心中一阵愤愤不平,难道端木雅臻还不知道自己的心么?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一定要装傻呢!” “我……” “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故意要装作不知道?” 端木雅臻其实很清楚项少龙对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就是不想把这中间的一张纸捅破,她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和项少龙在一起的,虽然他各个方面都很优秀,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好,但是端木雅臻非常明白,自己对项少龙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充其量算是比较要好的朋友,但这完全不能成为自己与其交往的原因。 除了装傻,自己还能怎么样呢? 看到端木雅臻一直在沉默,项少龙十分失落,“为什么……你的眼里有凌暮帆,有舒冥,甚至还有李民秀,为什么偏偏就是没有我?” 听到项少龙这样说,端木雅臻有种被人羞辱的感觉,难道自己在项少龙的眼里是一个博爱滥情的人?她的语气一下变得冰冷起来,“我只能说你想得太多了,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而且对我来说每个人都是好朋友,仅此而已。” “只是好朋友?”项少龙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没错,”端木雅臻看到了项少龙脸上那抹笑容,但是却懒得对他解释什么,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我能说的只有这样,信不信,由你好了。” 项少龙撑着边坐了起来,“我信,”他的笑容是那样苦涩,“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那就好,”端木雅臻像是想要逃跑一样,“那你早点休息。” 谁知道项少龙竟然一把了端木雅臻的手,连他自己都惊讶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不知道是因为喝过酒太冲动了,还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端木雅臻对凌暮帆的关心给他的心理上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压抑,导致他竟然突然萌发出了这种好像是突然间爆炸出来的勇气,“我……我知道你拿每个人都当做是朋友,可是我能成为你心里比较特殊的那个人么?” 这已经不是项少龙第一次对端木雅臻告白,上一次在梦醒之地的海滩上,项少龙就曾经就着晚风、海滩和夜色对着这个美丽的女人倾诉过自己的内心,但是却遭到了拒绝,那一次几乎已经让项少龙想要放弃,他不知道被拒绝过的自己该怎样继续追求这个女人。 但是这一次,项少龙再次萌发出了勇气,他虽然醉了酒,但是眼神却很清醒,认真地看着端木雅臻。 那种眼神,对于端木雅臻来说不但没有感觉到温柔,反倒是一种咄咄逼人,都已经是成年人的他们心里非常清楚对方的想法,正是如此,端木雅臻有一种想逃的冲动。 “我想你喝醉了,还是好好休息。” 说着,端木雅臻坚定地站起身来,往门边走去。 虽然动作踉跄,但是项少龙已经猛然间从上下来,就赶在端木雅臻将门打开前的一瞬间紧紧地将她抱住了,动作之大,将端木雅臻直接压住贴在了门板上。 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让端木雅臻非常紧张,她一直想不到项少龙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松开我,你喝醉了!” “凌暮帆……”项少龙突然想到以前曾听人说起过端木雅臻曾经做过凌暮帆的,并且是被强迫的,他散发着酒气的嘴唇就在端木雅臻的耳边,“以前也是这样征服你的么……” 端木雅臻听到项少龙的话,浑身战栗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 看着面前的项少龙,端木雅臻不由得感到惊讶,他到底拿自己当什么人了!竟然敢对自己说这样的话,难道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么? “项少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端木雅臻的身体不住发抖,一字一顿地说着。 其实刚将这话说出来,项少龙的酒意就马上全都醒了,他开始为自己说过的话感到后悔。 事实上,刚刚他也的确是太冲动了,醉酒的他刚刚一直在想端木雅臻为什么会这样对凌暮帆,要说各个方面,自己虽然和凌暮帆旗鼓相当,但是自己对端木雅臻的温柔体贴恐怕是凌暮帆永远比不上的。 要说最大的区别,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像是凌暮帆一样占有端木雅臻的身体么? 可是,毕竟是喝过酒了,项少龙说这话的时候太过于冲动,现在已经后悔不已。 端木雅臻看到项少龙在发呆,趁着这个时候将项少龙狠狠地推开了,力道之大让端木雅臻自己都觉得惊讶,本来就醉酒的项少龙被端木雅臻一下推倒在地,低下头来不住摇头,连看都不敢看端木雅臻一眼。 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端木雅臻之前的内疚和歉意全然不在,她甚至连扶都懒得扶项少龙一下,转身一把拉门就走了出去,然后随手将房门重重地摔上,好像打算一下将自己的全部怒气都发泄出去一样,房门被摔得山响,楼下的佣人们都被吓了一跳。 躺在上的端木雅臻将房门反锁上了,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穿着睡衣,刚刚项少龙那副样子已经让她感觉到害怕了。 虽然已经洗过澡躺在的上,但是端木雅臻一点儿都不觉得放松,反倒是感觉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无法彻底放松下来一样。 刚刚项少龙那副表情不停地出现在端木雅臻的脸上,不管怎样都无法消散出去,这让端木雅臻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 想到项少龙刚刚在那种情况下说着凌暮帆,这让端木雅臻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应该称之为羞愧还是愤怒,总之,就是一种愤愤不平的感觉。 难道说项少龙以为自己享受那种所谓的“征服”么?他难道将自己想成了那种女人,轻易就会被这样给“征服”? 再说……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也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是凌暮帆那样对待自己,难道也该归咎成自己的错误么? 项少龙难道以为自己是因为凌暮帆曾经那样对待自己,所以自己才会对他念念不忘,并且这样忘我地帮助凌暮帆么? 这些事情困扰着端木雅臻,本来这些年来她从来不会提起凌暮帆的那些事情,她刻意地想要将那些事情彻底忘掉,不再让那些痛苦并伴随着羞耻的回忆困扰自己,但是却没有想到今天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项少龙给提了起来,心中烦乱不堪。 另一边,项少龙一直坐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干脆躺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 刚刚那些事情完全是在意料之外的,项少龙为自己太过于冲动而说出来的那些话深深地感到了后悔,他并不是想要用这件事情羞辱端木雅臻,只是冲动、冲动,仅仅只是冲动而已。 不仅如此,项少龙想到了自己刚刚的行为,便……他连回忆场景的勇气都没有。 没错,项少龙承认自己在那个时刻欲罢不能,他确实想要就那样占有端木雅臻——他无法抗拒端木雅臻给自己带来的,她身上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无时不刻地着自己,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就没有办法拒绝。 尤其是在喝醉酒之后,身有一种蠢蠢欲动驱使着他,冲动地想要将端木雅臻占有、征服!虽然项少龙承认,他对端木雅臻欲罢不能,他也曾经在深夜突然醒来的痛苦之中深深感到自己对端木雅臻的渴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样做才能得到她,难道像是凌暮帆那样才行么? 这给了项少龙一个让自己占有端木雅臻的借口,但是更多的还是来自于一种人性的本能,他想要和端木雅臻在一起,那种贪婪的欲求不满,想要和端木雅臻朝夕相处,想要更多地占有她,想要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躺在自己身边。 端木雅臻157 项少龙发现这种求而不得的感觉几乎快要将自己逼疯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对待这种感觉,是继续追求还是就此放手。这些感觉好像贪婪的虫子一样,一点一点地啃噬着项少龙的心,一点一点地啃噬着他的理智,让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冲动,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 这种感觉让项少龙有些后怕,内心之中滋生了一种黑暗的恐惧。 不,不应该说是滋生,应该说是曾经的黑暗,那些被他用白纸掩盖住的黑暗,现在已经躁动不安起来,好像正在伺机找寻重新迸发的机会一般。 猛然间发生了这些事情,让项少龙想到了自己的曾经,那种日子,那种自己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掩盖的过去,最无法克服的更是他的内心,他将自己封闭了那么长时间,不与外界进行任何接触,每天自我反思,孤独地将自己的过去彻底洗刷,好像是破茧一样,让自己脱胎换骨,虽然是更好的改变,但同时也是剥了层皮,那种痛苦的感觉,项少龙不想再经历。 不仅如此,他想到之前那种黑暗的生活,好像每天黑夜来临之后太阳便不会再升起来一样,好想爱你过自己的喉咙处永远横着一把刀,随时都会要了自己的命。 那样的生活,项少龙再也不想要了,他几乎要了自己的命才让自己完成了蜕变,他不会放任自己再次变成以前的样子。 可是端木雅臻却成为了自己的理由…… 项少龙痛苦地摇着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他觉得端木雅臻像是这个世界上专门针对自己的毒药,就好像是糖果,人人都喜欢,偏偏自己却是糖尿病患者。 在犹豫和摇摆之中,项少龙安静地睡去了,他就这样躺在地上,看到外面海浪拍打着礁石,一浪高过一浪,好像马上就要将自己也卷入无边的大海之中,项少龙突然觉得精疲力竭,困乏让他连动都懒得动,就算是海水将自己卷入其中也懒得抗拒了。 是,太累了,懒得活在这个世界上。 疲惫之中,项少龙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是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项少龙开始感觉到一种厌恶——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宿醉过,看到自己满是胡茬的脸颊和凌乱的头发,还有青黑色的眼圈,这都让项少龙想到了自己曾经的生活,那些他深深厌恶着的曾经,都让项少龙恨不得想要对着镜子呸到镜子里的自己脸上。 打开花洒,热水淋在了自己的身上,让在冰冷的地板上睡了的项少龙感觉到阵阵温暖,好像突然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一样,有一种感动,不禁感慨着,活着,的确是件好事儿,至少还可以感觉到热水,能看到阳光。 好好洗洗漱了一番之后,项少龙来到楼下,一看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间已经是快要到中午了。 佣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十分奇怪,这让项少龙感觉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又跑到卫生间里照了照镜子,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只是脸色很差而已。 这让项少龙感觉更加奇怪,为什么他们那样看着自己? 目光闪闪烁烁,好像是有好奇,但是又不敢直视自己一样。这种目光让项少龙感觉到焦灼,那种目光好像化成了千万只蚂蚁爬到了自己身上一样,让自己觉得浑身不自在。 “项先生,”管家走上前来,他还是老样子,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凌大海不在瑞典的时候,整个庄园都由老管家一个人打理着,不得不说,他是一个非常忠心并且有能力的人,虽然凌大海不在,但是他还是靠自己将庄园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管什么时候来到这里都会感觉到舒适和放松,这也是凌大海在疲累的时候经常喜欢来到这里休养的原因,“端木小姐吩咐我们给您准备了早饭,请问您现在要进餐么?” 项少龙摆摆手,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胃里面的红酒还没有被消化掉,感觉还在胃里燃烧着一样,让他根本吃不下去东西,“不用了。” 管家点点头之后转身就打算去忙别的事情。 “对了,”项少龙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端木小姐她人呢?” “端木小姐说她有事情要去办,早上一大早就自己出去了。” “好,我知道了。” 坐在沙发上,项少龙觉得百无聊赖,他觉得自己在这里既不像主人也不像客人,非常尴尬,想想看自己来这里不就是为了陪端木雅臻调查郭琳琳的事情么,但是昨天晚上却得罪了端木雅臻,现在也不知道该向对方道歉或者怎样。 项少龙摆弄着手中的手机,想要打电话给端木雅臻,却怎么都下不了决心,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人在哪里。 吃过了中午饭,项少龙独自在凌大海的庄园中走动着,好像这个庄园都属于自己一样,这种感觉是项少龙梦寐以求的感觉,但是当他真正地尝试到这种感觉的时候,五味杂陈的感情在项少龙的心里渲染开来。 没错,项少龙一直梦想着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庄园,他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感觉只是短暂的黄粱一梦,正是如此,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让他又是遗憾又是心酸。 从小的时候开始,项少龙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一件事情就是不公平,老天对于每个人都不公平,所以他从来不去抱怨世界对自己的不公,也不计较别人比自己拥有更好的家庭,他一直愿意相信自己凭借自己的能力也可以改变,但是随着年龄一点一点的增长,项少龙的目标和渴望没有改变,但是热情却越来越多地被恼羞成怒所取代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总是被求之不得的给困扰着。 事实上,项少龙确实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但是他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项少龙开始变得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不愿意面对这个世界,他已经看过了这个世界太多的丑恶,也感受到了太多的不平等,这让他开始变得极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改变自己。 在这么多年里,项少龙不停地改变自己、完善自己,为了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不惜用尽一切手段,却怎么都无法实现,这让项少龙变得越来越极端,内心里原本的那份坚持与善良也渐渐消失殆尽了。 后来,项少龙如自己所愿地开始走到了越来越好的路上,可是这让项少龙感觉越来越累,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疲惫,他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可是这并没有让项少龙感觉到世界再一次变得美好起来,与之相反,向他不断袭来的反倒是更加无穷无尽的丑恶和黑暗。 正是如此,项少龙选择停止那种生活,不惜代价地脱胎换骨,为自己做了一个新的身份。 将自己困在家里那段日子,项少龙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不愿意让他人再来干扰自己,避免自己的意志被打扰,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可以不受他人干扰的,没有一个人的意志可以那么坚定,为此,项少龙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那段痛苦的日子里,项少龙度日如年,几乎每一天都是数着过的,每一次因为自我抗争的痛苦想要放弃的时候,都是对于未来的憧憬支持着他一点一点走了下去,就是那一点光,让他坚持着不断走了下去,如果不是那些意志的话,恐怕他自己早就已经被黑暗吞噬掉了。 在项少龙第一次走出家门,穿着整洁的西装再次站在阳光之下的时候,项少龙感觉到世界如此的美好,他相信自己脱胎换骨之后将迎来的是更美好的世界。 虽然之后的每一步都是那样举步维艰,但是在经历了天堂和地狱之后,项少龙宁可选择现在的生活。 只是每每在看到凌暮帆和舒暂渊那样的人之后,项少龙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愤恨,比如说现在,当他走在这样的庄园之中,他会愤恨这为什么不能属于自己。 可以说,如果继续走在之前的那条黑暗之路上,项少龙大概不久之后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庄园,但是他是下定了决心咬着牙不想走回头路的,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得必有失,没有什么是可以凭空而来,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掉落在自己的头上。 这也成为了让项少龙安定下来唯一的原因。 这让项少龙再次想到了端木雅臻,是她,这个好似天使一般美好的女人是自己的致命伤,是自己重新走回头路的导火索,是针对他一个人的恶魔。 是端木雅臻让项少龙有了犯罪的,这让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才好,他是那样想要占有端木雅臻,是那样求之不得,他知道自己想要拥有端木雅臻是多么难,可是自己偏偏就是那么想要。 项少龙在痛苦之中不停地挣扎着,项少龙感觉到那种在一点一点啃噬着自己的内心,这条肥虫吃得越来越胖,胃口也越来越大。 这让他感到害怕,他害怕自己因为太过强烈地想要占有端木雅臻而重新变成之前的自己——用卑劣的手段占有这个女人。 端木雅臻就是那样让他疯狂,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也想要占有她,政府她,尤其是当项少龙感觉端木雅臻之所以会如此为凌暮帆付出,都是因为凌暮帆曾经用过那种无耻的方法将端木雅臻占为己有,这就像是一个允许项少龙的理由一样,好像是给了他一个让自己放肆起来的理由。 尤其是在这段时间以来,项少龙不停地犹豫,摇摆。 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项少龙感觉自己现在站在一个悬崖上,十分的危险,稍有闪失,自己将再次陷入深渊之中,再一次想要爬出来对他来说简直难如登天,而且他也不想再让自己那样彻头彻尾地让自己再次血淋淋地脱胎换骨,那种痛苦的滋味,他再也不想接受了。 难道,自己就该这样放弃?项少龙不由得已经开始有了这种想法,也许放弃才是对的,再次靠近端木雅臻只会让自己更加危险。 对于男人来说,也许就是应该对自己残忍一点,毕竟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一切都是自己想要就能得到的,爱情和事业,大概只能选择其中之一,更何况自己就算是用那种手段征服了端木雅臻,也仅仅只是短暂的幻想而已。 想到这里,项少龙无奈地苦笑着,那,就这样…… 重新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连端木雅臻都惊讶于自己的记忆和方向感——上一次离开这里的时候,她是被蒙上了眼睛送到市区的,而且当时情况危急,可以说,端木雅臻在整个行驶的途中都非常紧张。 正是那种紧张,让端木雅臻虽然被蒙上了眼睛,却清晰地记住了方向,终于找到了大概的方向,并且很快便找到了最大的庄园,也就是这里。 远远地眺望到它那迷宫一般的院落时,端木雅臻便可以肯定这里就是之前自己离开的地方。 天蓝色的梦的庄园。 站在门口,端木雅臻犹豫了半天。 如果可以的话,端木雅臻这辈子都不想要再来这个地方,也再也不想要见到好像是个疯子、是个精神病患者一样的天蓝色的梦,尤其是在一次的逃离之后,端木雅臻担心天蓝色的梦会对自己做出更加恐怖的事情。 但是,凌暮帆现在非常危险,如果现在不能将他救出来他的后半辈子大概就这样毁了,说不定连命都没有了。 想要救凌暮帆的话,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幕后黑手调查出来。 而想要调查出幕后的黑手,唯一的线索就在郭琳琳的身上。 所有关于郭琳琳的线索,只剩下了现在这一条——cy。 端木雅臻是下了不少决心才来到了这里的,站在门外,端木雅臻咬着牙找到了门口的门卫,“你好,我想见一下cy小姐。” 端木雅臻158 “请问您是哪位?” “你只要告诉cy小姐,说我是王晓明先生的朋友,她就会来见我的。” 门卫拨通了内线电话,将端木雅臻说的话转述给另一边之后,对方马上做出了回答,“这位小姐,cy小姐说请您先进去,她想要马上见你。” 可是端木雅臻是根本不想进去的,她知道如果自己进去了的话,就很有可能会遇到天蓝色的梦,这对自己来说是极其危险的,看来一定要想办法让cy出来才行。 “不好意思,”端木雅臻重新来到门卫的面前,“是这样的,我还有其他急事要办,所以时间不多,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再和cy通一下电话,让她出来再谈,好么?” 好像是一下就看穿了端木雅臻的顾虑一样,想来门卫大概是听到了cy的解释,他冲着端木雅臻笑了笑,“对不起,这位小姐,cy小姐是不能随意走动的,所以没有办法出来。她说请您进去详谈,主人现在并不在家。” 听到这里,端木雅臻放心了不少,便径直来到了庄园之中。 这里还像是上次来的时候见到的那样,如此繁杂,一不小心就会迷路,端木雅臻一路上都是靠着遇到佣人问路之后才走到里面的。 端木雅臻在花园里看到了cy,像是迷宫一样的树墙之中的花园里,穿着奶白色长裙的cy好像是精灵一样,纯美,不食人间烟火。 这让端木雅臻不由得为cy而感到惋惜,她是那样美丽,却像是笼子中的小鸟,被关在这里,禁锢了所有的自由。 更加可笑的是天蓝色的梦口口声声说着他爱的人是自己,也就是说他并不爱cy咯,那么又为什么要将她禁锢在这里呢? 大概是端木雅臻的脚步声惊动了cy,她回过头来,长发搭在肩头,转身那回眸,连端木雅臻一个女人都忍不住为其惊叹,那美丽大概会让世人无不为之动容。 “你怎么来了?”cy好像十分惊讶,当时她听说到“王晓明”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够惊讶了,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来者居然会是端木雅臻!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这一次,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拜托你,请你一定要帮帮我好么?” 看到端木雅臻那无助的样子,cy也不由得为她而担心了起来,“什么事情,你说说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帮助你。” 端木雅臻点点头,她就知道善良的cy是一定会帮助自己的,但是这让端木雅臻感觉十分感动,但是现在还不是道谢的时候,尤其是在这里,天蓝色的梦的庄园之中,说不定他随时都会回来,最好长话短说才行,“你认识郭琳琳,对么?” cy想了想之后点头,“没错,我和她是在大学时候的同学,怎么了?” “你毕业了之后和她在一起工作是么?” 稍微迟疑了片刻,“没错。” “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工作。” 这话让cy紧张了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端木雅臻苦笑着摇头,“我知道这是一个的问题,我也知道你并不想告诉我。不过,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郭琳琳曾经是我儿子的父亲的秘书,前段时间我们在一个小岛上的时候,她曾经偷偷找过我儿子的父亲,并且要走了他的枪,就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郭琳琳突然死了,是枪杀,凶手已经跑掉了,而我儿子的父亲则成为了替罪羊。” cy同情地点点头,“然后呢?” “我们发现是有背后的势力在谋划着这件事情,而且这背后的力量不可小觑,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对我儿子的父亲置之不理,能够帮助他的唯一方法就是调查出郭琳琳的事情,在她死前曾经和我儿子的父亲说了不少关于你哥哥王晓明的事情,这些事情是她的身份根本无法接触到的机密,我们由此推断在她肯定有着其他的秘密身份。而那个杀死了郭琳琳的凶手,他肯定和这些事情有关系。所以郭琳琳成为了我们唯一的切入点,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帮助我儿子的父亲,他的后半生就这样毁了。” “可是……” 端木雅臻不给cy任何拒绝的机会,“cy,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而且,我儿子的父亲和你的哥哥也有些交情,他不是个坏人,不应该沦落到这个下场,而且我只是想从你这里对郭琳琳进行一些了解,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请你一定要帮帮我好么?” cy咬着下嘴唇,“你听着,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我知道这些事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告诉你的,因为这不仅仅是对我自己的保护,也是为了你好。但是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放弃,那么,我就将事情告诉你,至于你听了我的叙述之后,怎样定夺,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斟酌,毕竟,我不想你遇到危险,甚至为此失去生命。” 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各种各样神秘的组织存在着,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它们只为特定的人而工作,那些人要他们做的事情是不可以公布的,而他们的身份也是不可以公布的,他们所在的地点,依旧是不可以对人公布的。 比如王晓明和cy周媛春兄妹两个以及郭琳琳就职的公司——雇佣公司。 怎么样,名字很简单?就这么四个字,雇用公司。 可能你会好奇地说,“雇用公司?这个范围太广了,雇佣的概念很大的呀!” 但是,这确实是唯一一个能够涵盖这个公司的名称,因为它的受雇面积也很广,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只要你能够开得起对方想要的价格,那么便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虽然在这个公司中工作了多年,但是cy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公司的总部在什么地方,不仅如此,她虽然知道这个公司里聚集了各行各业的人才,包括像是哥哥王晓明那样化工方面的人才,原因便是因为这个公司的神秘——他们不担心花钱养这种平时根本不怎么用得上的闲人,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问题,重要的是不惜一切代价也不会让乱七八糟的人知道公司的存在。而且,可以说有时候一笔佣金就足够支付一个员工几乎一辈子的酬劳。所以,这个公司人员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庞大。 尽管如此,cy所见过的“同事”直到现在,她工作了这么久,依旧不超过十个人,整个公司都神秘的要死。 cy仅仅知道在自己就职的这段时间以来曾经接受过不少任务——窃取国家机密、名流制造绯闻、杀人越货,那些雇主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人,有时候仅仅因为年轻时候的一件小事,便会在多年以后想方设法地做出报复,甚至不惜拐卖仇家的子女卖到贫穷的地方。 当年cy公司也是一个巧合,乖巧的cy家境很一般,她是因为和郭琳琳经常在一起做兼职所以在成为了好朋友的,虽然家境贫寒,但是王晓明的学业非常优秀,cy因为想要支付哥哥继续深造的费用,找了好几份兼职。 就在有一次,cy走在街上的时候,一家自称是星探公司的人给了她一张名片,cy非常高兴,以为真正的好机会从天而降,就在她前去应约进行面试的时候却突然晕倒了,直到后来她才知道是工作人员端给自己的咖啡里被下了。 醒过来的cy发现自己被拍了果照,并被对方要求公司工作,对方提出了一系列严格的要求,也允诺了高价的薪金,但是cy对于这种事情非常气愤,坚决拒绝对方的要求,并且声称会用法律手段惩治对方。 但是cy坚决的态度却并没有让对方感到畏惧,甚至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一样。 “我们以严格的要求选择适合未我们工作的人,被我们选中的人是无法拒绝的,不管你用任何方式,不仅如此,只要你说出去的话,即将面对你的将是非常悲惨的下场。” 说着,对方将一些影像资料拿给了cy,各种肢解、分尸,残忍的死相让cy几乎崩溃,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可是这也只是噩梦的开始,之后的几个月里,对方用各种方式威胁和恐吓她,上天无门的cy只好听从了对方的要求。 这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也是最大的雇用公司,redadan,瑞德迈德曼公司,红色疯子。 “我不知道郭琳琳是怎样这家公司的,但是她确实和我一样,都受雇于这家公司。一直以来,我们都接受公司的命令,我和她唯一的一次合作是引诱欧洲的一个皇室继承人,具体是谁我不便说出来,我们的目标就是引诱对方并制造丑闻。那次合作中,我发现郭琳琳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很适合进行这份工作,她冷酷无情,公私分明。之后,我和她很少有联系。” “近期也没有联系么?比如说,有没有提起来关于任务的事情。” cy笑着,“你太天真了,虽然同时受雇,但是我们从来不会打探对方的任务,这是这个公司的禁忌,每个人在这里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听从公司的安排完成任务,除此之外,不可以做任何事情。虽然在这里也有不少一流的特工和情报专家,但是从来没有人试图研究公司的内幕,这简直是在找死。不少人都因此而死了。” “是这样啊。”端木雅臻有些落寞地说着,她隐约感觉到自己这次又要无功而返了。 “你先不要灰心,我帮你分析了一下,郭琳琳之所以约见了你儿子的父亲,这肯定是公司的任务安排之一,而她的被杀肯定也是任务的过程之一。” “什么意思?”端木雅臻一下没能理解cy的意思,难道说她知道公司安排了自己的被杀么? “是这样,虽然进行任务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但是在周围会有一个小组负责保护工作人员的安危,尽管工作人员并不知道那个小组的成员是谁、在哪儿、什么样子,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就行了。可以说,在这么多次任务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位员工发生过意外的危险事件。如果工作人员死了,唯一的原因就是公司里安排的。所以说,我敢肯定,郭琳琳的死是公司安排计划的一部分。” “那么,你知道对方这样做的原因么?” “就我所看,你儿子的父亲这两天也只是被关押在拘留室里对?那就能证明对方想要做的不过如此,想要嫁祸在他的身上。而郭琳琳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只要是瑞德迈德曼公司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而且瑞德迈德曼有一个特点,就是做事干脆雷厉风行,从来不会拖泥带水,看到你儿子的父亲这两天的情况这样稳定,可以肯定对方只是想要陷害,或者说最近的打算只有陷害他而已。” 端木雅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cy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然后呢?” “没有什么然后了,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些,是有人雇佣了瑞德迈德曼想要陷害你儿子的父亲,瑞德迈德曼不会向任何人提供雇主信息,想要通过瑞德迈德曼公司找到对方的身份,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建议你从其他地方下手,不然的话,你们恐怕会遭遇不测自身难保。” “好,我明白了。” cy终于将端木雅臻的疑问解答完了,迫不及待地开口,“我哥哥他现在还好么?” 这让端木雅臻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想到了罗老先生,幸好自己直到最后还是没有告诉罗老先生他女儿的死,不是自私也不是怯懦,只是端木雅臻希望这位老人不要太过于难过,所以打算之后再找个机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他。但是很明显的,cy就好像不是那么好糊弄了。 半天的沉默,cy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她已经从端木雅臻的表情里了解到一些什么了,而且,cy感觉到那是些不好的事情,甚至自己都无法接受,“他,出事儿了是么?” 端木雅臻知道自己是瞒不过cy的,就干脆将王晓明在小岛上被杀的事情全盘托出,都告诉了cy。 安静地听着端木雅臻讲述着所有的事情,cy没有哭泣,却一直低沉着脸,半天也没有说话。 “那个,时间不早了。”端木雅臻知道自己这样说有些尴尬,而且,说实话,她也不想看到cy这么难过,她也想在这个时候能够陪伴cy,至少多少让她不要再这么难过,但是,端木雅臻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这样做,“我想我现在应该回去了。” cy突然抬起了头,她的眼圈儿红红的,脸上却强硬地装出了笑容来,“是啊,不然的话,等一会儿就不好走了,估计他也快要回来了呢。” “你,要和我一起离开这里么?”端木雅臻试探性地问着。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一切都停止了,一种突然喷薄而发出来的威慑和彻骨的冰凉让端木雅臻说不出话来,只要张开嘴巴,上下牙便开始打战,“她不会离开这里,也没有办法离开,多事小姐,没事儿的话,多担心担心自己。” …… 那个声音就在端木雅臻的背后响了起来,端木雅臻已经猜到了声音的主人,心中一惊,俨然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 果然,端木雅臻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天蓝色的梦。 与上次不同,他这一次穿着正式的西装,看样子是刚刚从外面回来,但是脸上却依旧带着黄金面具,看样子好像是刚刚才带上的。 端木雅臻紧张地看着天蓝色的梦,虽然心里面已经慌到不行了,脸上还在伪装着镇静。 “真是没想到还会见到你啊,”天蓝色的梦笑眯眯地说着,嘴角的笑容却让人感觉好像是猛虎冲着爪下兔子的笑容,“而且还是在这里。” 天蓝色的梦看着面前的端木雅臻,虽然她脸上的表情还是很镇定,但是他看到了她的手——下意识地攥成了拳头,想必一定很紧张。 这让天蓝色的梦感觉到了乐趣,原来这个女人的确是害怕自己的,他饶有趣味地看着端木雅臻,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呢? 实际上,天蓝色的梦早就回来了,就在端木雅臻刚刚进来的时候他便已经看到了,紧随其后,包括她和cy的对话,都全部听到了。 上次,端木雅臻的逃脱让天蓝色的梦十分气恼,睁开眼睛的天蓝色的梦看到房间里空空的,一下意识到事情不对,坐在边的只有cy,她身上还有自己留下的伤,一脸无辜和疼惜地看着自己。 “端木雅臻呢?”虽然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天蓝色的梦还是不放弃地又问了一次。 端木雅臻159 “你不应该这样。”cy柔声说着,她那样子让天蓝色的梦想到了温柔的母亲,在自己做错了事情之后从不责怪自己,而是温柔地告诉自己怎样是对的、怎样是错的。 这不禁让天蓝色的梦觉得异常恼火——这个世界上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母亲是那么温柔,可是最后……她的温柔害得她最后落得了那样的下场,难道自己也要那样么?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对错,母亲的温柔害了她,而自己的残忍却总是能够让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为什么?天蓝色的梦从来不否认母亲是错的,但是她太善良,在这个世界根本吃不消,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丑陋的、难看的、恶心的!对待这样的世界就应该像是自己一样残忍、毫不留情!不然的话只会被它蚕食分尸,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那么丑陋恶心,本来就是那么欺软怕硬! 看到面前的cy,天蓝色的梦感觉事实的确如此,这个女人就像是母亲的翻版一样,虽然天蓝色的梦也经常为她感觉可怜为她觉得不值,怎么会喜欢上自己这样的男人!?但是,越是这样,天蓝色的梦好像就忍不住将自己对母亲的又爱又恨发泄到她的身上,他不想让这样的女人最后被自己的温柔善良和良心折磨而死,他想让她们觉醒! “那你说,”天蓝色的梦那声音十分低沉,让一般人听到之后都会忍不住瑟缩不已,但是cy已经不觉得害怕了,最残忍不过是被他毒打一顿,不过如此,又有什么可怕的呢,cy已经习惯了,可是她越是这样,她的懦弱与顺从就越让天蓝色的梦不爽,只能说他在感情上还是个孩子,“我该怎么样?我这样不对的话,怎样才是对的?我不应该这样的话,我又该怎么样?” 面对着天蓝色的梦这咄咄逼人的质问,cy没有气恼,她微微笑着,“我知道你这样的用意何在,可是你觉得有必要这样么?爱情,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不管怎么努力都求之不得的。” 天蓝色的梦非常孤傲,虽然连他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一点,但是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高傲,所以看到cy这种“自以为是”的样子,天蓝色的梦立刻充满了鄙视和不满,“cy,”他的手轻轻拂过cy的脸颊,“我是真的没想到,原来你也有资格过来教训我了?” “不是教训,”cy好像已经习惯性地过滤掉天蓝色的梦呐讽刺的字眼,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冷嘲热讽,她知道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坏,其实很善良,“有些时候你并不懂爱情,这样不好。” 愤怒让天蓝色的梦感觉有些歇斯底里,“你凭什么这么教训我?啊?!你凭什么这么教训我?” cy看着天蓝色的梦,不卑不亢,“我没有教训你,我只是要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爱情本来就是求之不得的东西。”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天蓝色的梦嘶吼着,“我不信,从小到大,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这个世界上,我们经常说‘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怎样怎样,但是只是还没有,不代表不会发生,那些尚未发生的事情随时都有发生的可能,我们必须时刻做好准备等待着它的发生。” “荒谬!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是要她!” 心中好像突然粉碎了的cy看着天蓝色的梦,静静地,温柔地,“你爱她,她不爱你,我爱你,你不爱我。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说完之后,cy落寞地离开了房间。 这是天蓝色的梦第一次和cy认真地说起了端木雅臻的事情,之前虽然cy知道,天蓝色的梦也知道她知道,但是彼此之间从来不说破,现在终于摊开了。 而且,这一次也是cy第一次这样黯然离开。 看到她离去的身影,天蓝色的梦不但没有一丝愧疚,反倒是觉得cy做错了一样,怒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从那天之后,天蓝色的梦冷落了cy很长时间,谁让她没有得到自己的允许就离开了呢!而cy却也没有主动再找过天蓝色的梦,每天在花园里逛逛,或是一个人安静地呆在书房里,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个人憋着劲儿,谁都没有理谁。 当时看到端木雅臻走进庄园的身影,天蓝色的梦就可以肯定她一定是来找cy的,但是为什么呢?想到这里,天蓝色的梦没有惊动端木雅臻,而是不动声色地跟在她的身后,一直躲在后面不远处静静地听着端木雅臻和cy的对话。 直到天蓝色的梦听到端木雅臻来这里居然是为了凌暮帆的事情时,天蓝色的梦有些愤怒——这个女人是疯了么?她不知道自己上一次是从他这里逃出去的,这一次居然还有胆量来,并且是为了一个男人,看样子真的是疯了! 天蓝色的梦始终不明白凌暮帆到底哪里好,竟然可以让这个女人萌发出这么大的勇气。 同时,他也为这个女人觉得悲哀,就像是cy给他的感觉一样。 所以当天蓝色的梦现在看着端木雅臻,看到她如同惊慌的小鹿一般的时候,他竟然渐渐地感觉到了一种。 看到天蓝色的梦突然出现,cy也紧张了起来,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和天蓝色的梦说过话了,今天在这样的场合却是她没有想到的,结结巴巴地张开口,“你……你回来了?” 天蓝色的梦走到cy身边,宽大而冰冷的手掌搂着cy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好像很亲密的样子,“是啊,我是不是打扰你会客的时间了?” “没……没有。”cy结结巴巴地说着,不得不说,天蓝色的梦突然这样对她,确实让cy有一种受若惊的感觉,不知道他这样用意如何,不仅是端木雅臻,连cy和天蓝色的梦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经常会因为他莫名其妙的举动而心惊肉跳,没有人知道他下一秒钟想要做些什么。 这种被人畏惧的感觉是天蓝色的梦非常享受的,他笑眯眯的,“怎么有些发抖,”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cy的肩膀上,“真是的,以后出来要多穿一点衣服啊。” cy点点头没有在意,不知道天蓝色的梦这一次又想演什么戏。 看着两个人这副恩爱的样子,端木雅臻感觉怪怪的,说不出来是尴尬还是别的什么感觉,“我,我要走了。” 说这话的时候端木雅臻的心里有些紧张,她担心天蓝色的梦会突然拦住自己,但是事实并没有如此,天蓝色的梦对于自己的离开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cy,下次见了。”匆匆和cy告别了之后,端木雅臻转身迅速离开了,才走出去没几步,背后响起了一阵笑声,很是爽朗,但是却隐约听到了其中的一丝讽刺,端木雅臻回过头来,天蓝色的梦在自己背后,双臂环抱着cy的肩膀,看不到他的表情,而cy的脸上则是一种无奈,以及深深的担忧。 匆忙离开了天蓝色的梦的庄园,端木雅臻感觉到自己好像受到了羞辱一般,心里十分难受。 连端木雅臻自己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天蓝色的梦好像和上次判若两人,这一次根本不理睬自己。 难道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么?端木雅臻却感觉到一种失落,不明所以的失落,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感觉。 独自走在街上,端木雅臻不太想回凌大海那里,她知道项少龙肯定在那里,一想到和他的见面,端木雅臻就觉得很尴尬。 虽然端木雅臻现在已经不怎么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了,可是就是想避免这种尴尬。 想想看,这么久以来不管是项少龙还是凌暮帆,都经常说自己有的时候很冷漠。 事实上那并不是自己冷漠,而是习惯性的逃避,当某件事情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她就想要逃避,安安静静一阵子之后或许才能作出正确的答案。 现在呢?自己想要逃避可是要逃到哪里去呢?端木雅臻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至于项少龙,她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要见到的。 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端木雅臻觉得自己有些疲惫,她看着街上的人们手中抱着购物袋,夫妻两人一起走在路上,那种感觉让她很是羡慕,可是为什么对于自己来说却好像是那么困难呢? 端木雅臻掏出了手机,她突然很想宝宝,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是宝宝支撑着自己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不是这个小家伙的话,端木雅臻真的不知道自己将会怎样,也许会懦弱,也许会屈服,幸好上天赐予自己这个宝贝。 掏出电话来拨过去,接电话的是凌大海,“宝宝好不容易才睡着,这几天你不在,他都很不安分。” 听到凌大海无奈地和自己诉苦,端木雅臻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啊,那个小家伙始终还是这么离不开自己。 “你那边进展得怎么样了?”凌大海关切地问着。 “唯一的线索指向雇用公司瑞德迈德曼。” 听到这个名字,端木雅臻感觉到凌大海沉默了两秒钟,看来他也是知道这个公司的。 思索了片刻,凌大海慢慢张开了口,“那么,你先回来塞乐斯这边。” 说完之后,凌大海挂断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心情十分复杂。 对于瑞德迈德曼,凌大海是有些了解的,跟它的名字一样——redadan,红色疯子,这个公司就是如此之疯狂,自己当年了解到这个公司也是因为一个危机,虽然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但是每每想起来凌大海还是会觉得胆寒,那个公司的能力之大是一般人所无法想象的。 而且,这个公司就像是幽灵一样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不要说外界的人想要抓到什么把柄,就连公司内部的人员也只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知道一些关于公司的事情,可以说,神秘得要死,想要在这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也并不是重要的问题,最为重要的是当初调查郭琳琳的背景就是打算看看她是为谁而工作,因为凌暮帆现在已经被警方“内定”为杀人犯了,想要为他沉冤得雪难度很大,而直接与对方协商是很好的办法,只是这个瑞德迈德曼雇用公司神出鬼没,想要找到对方一点儿线索都是非常困难的,凌暮帆很可能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想别的办法。 凌大海用手指用力地按压着太阳穴,最近以来他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一种疲累的感觉总是围绕在他的身上。 想别的办法?说起来简单,嘴唇一开一合五个字而已,但是真正想要做起来又何尝那么轻松呢?想到这里,凌大海就觉得脑袋里面好像装着一团乱麻一样。 毫无疑问,警方已经被瑞德迈德曼的人给买通了,那么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也许从慕容博那里能够得到帮助,但是希望极其微小——不管是警方还是一般的寻常百姓,只要是答应了瑞德迈德曼的要求,几乎都没有反悔的机会,背叛的唯一下场就是死,这是毫无疑问的。 就算慕容博能够帮助自己,他…… 没错,凌大海担心慕容博就算有那个能力,也未必会帮助自己,他想起来前两天自己无意间听到慕容博与舒冥之间的对话。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陪端木雅臻去呢?”舒冥有些落寞地问着。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好。”慕容博的语气非常坚决。 “不,”舒冥装着胆子反驳着,事实上这么多年他几乎从来没有反驳过慕容博的任何决定,“既然是为了我好,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原因呢?” “原因就是端木雅臻是凌暮帆的妻子,而他的父亲和我是至交,虽然现在看起来端木雅臻和凌暮帆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们其中有一个孩子在维系着,你以为你真的可以追求到端木雅臻么?” 慕容博这样的话让舒冥非常不服气,“我相信我可以!” “就算你可以也不行,”慕容博有些无奈地说着,“如果你真的和端木雅臻在一起了,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雷霆伯伯?我和他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可是爱情是爱情,另当别论啊!” “像是我们这样的家族里,”慕容博严肃得有些冷酷地说着,“你真的以为爱情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么?太天真了!” 其实对于这之类的事情,舒冥早有耳闻,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禁苦笑起来,“也就是说……我和雅臻,不能在一起?” 慕容博拍了拍舒冥的肩膀,“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但是世事难料,也许这个世界上有比端木雅臻更适合你的人。” 那些对话都被凌大海听见了。 事实上,凌大海自然是希望端木雅臻可以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他也看出来了舒冥的爱慕之心,虽然慕容博说出了这样的话,谦让与凌暮帆,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为了和气,但是既然他已经说了这样的话,就证明这件事情的确已经成为了两家之间的隔阂,想要让慕容博对儿子出手相救,对于自己来说也需要勇气了…… 再说端木雅臻这边,她在外面一直闲逛到了很晚的时候,看看表,这个时候的项少龙大概已经睡了,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回到了别墅中,连房间都没进就直接找到了飞行员,要求对方现在立刻将自己送回塞乐斯小岛。 “不用等项先生么?”飞行员纳闷儿地问着。 端木雅臻摆摆手,“不用了,我有些急事要处理,让项先生好好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端木雅臻的话,“我也和你一起回去。” 说话的人是项少龙。 项少龙已经因为端木雅臻提心吊胆一晚上了,不知道她到底干什么去了,毕竟斯德哥尔摩是瑞典的首都,一个观光的好去处,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藏龙卧虎,处处都是危机。 本来,项少龙是想给端木雅臻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么样了,但是却始终不好意思开口,他也在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怀,甚至担心这样的自己会遭到端木雅臻的厌恶和唾弃。 但是现在项少龙看到端木雅臻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打算扔下自己返回塞乐斯,项少龙竟然有些生气的感觉,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语气已经强势了不少。 看到项少龙,端木雅臻有些惊讶,“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没什么,今天晚上精神比较好。” 端木雅臻160 说完之后,项少龙和端木雅臻都感觉这答案很不搭调,但是项少龙似乎没有一点儿解释的意思,跟着端木雅臻一起上了直升飞机,两个人一路无话,端木雅臻刻意坐到了靠窗的位置,打算远离项少龙,而项少龙则更加识相,干脆坐到了驾驶舱里去。 朝阳的光芒让端木雅臻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塞乐斯小岛已经在不远处了。 重新回到这个地方,端木雅臻百感交集,仅仅只是短短几天的离开,她却感觉在自己身边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尤其因为那些事情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所以会给她极大的感触。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感觉疲累异常。 客厅的时候,大家正在进行早餐,宝宝一下冲到了端木雅臻面前将她的腿紧紧抱住,“,人家好想你哦!” 端木雅臻将宝宝抱起来,她又何尝不是很想念这个小家伙呢。 就在端木雅臻想要和儿子亲热的时候,她看了看餐桌上,突然在那里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上一次追捕端木雅臻和凌暮帆的那几个人,他独自一人坐在餐桌上,紧挨着凌大海,这让端木雅臻顿时愣住了。 凌大海马上发现了端木雅臻的疑问,“哦,雅臻,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国家安全局的孔凡霖先生。” 对方站起身来和端木雅臻握握手,之后便一言不发地坐下继续吃着早点。 端木雅臻看到凌大海一点儿给自己解释的意思都没有,看样子是现在不太方便说。 坐下和大家吃过早点之后,端木雅臻之前的猜测就应验了,他将端木雅臻和那位孔凡霖先生都叫到了书房里去。 “雅臻,我想你之前和孔先生已经见过的,是?” 端木雅臻点点头,当然见过,那天晚上的事情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不仅如此,她还记得上次凌大海因为这件事情大发雷霆。 “上一次确实太过冒昧,让端木小姐受惊了。”孔凡霖善意地说着,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孔先生工作于国家安全局,这一次是专程过来帮助暮帆的。”凌大海说这话的时候抑制不住言语中的兴奋。 没错,就在昨天晚上凌大海刚刚结束了和端木雅臻的通话之后,这位孔凡霖先生就主动找上门来了,要说这一点的确让凌大海十分惊讶——慕容博在这里的居所很是神秘,而且塞乐斯小岛不是客栈,不是每个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能够来到这里,可见这个孔凡霖非同一般。 孔凡霖开门见山地向凌大海说明了来意,“我听说凌暮帆先生在这边遇到了一些麻烦。” “你怎么会知道?”凌大海惊讶地问着,这件事情除了现在这所别墅里的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的。 “没什么,”孔凡霖笑了笑,但是那笑容看起来并没有开心的意思,好像只是程序式的笑容,为了走走过场而敷衍着而已,“我自然有我知道的办法,凌先生就不必追问了,我要说的是我这一次专程来到塞乐斯小岛上是为了帮助凌暮帆先生的。” 这让凌大海非常惊讶,尤其是听他说过之前他们找过凌暮帆,而他,孔凡霖就是当时寻找凌暮帆的时候直接将电话打到凌家与凌大海通话的人。 本来凌大海一直以为是凌暮帆惹了什么麻烦,现在听到对方说是想要帮助凌暮帆,当然有些不明白意图了,“帮助他?为什么?” “因为我们对凌暮帆先生非常欣赏,觉得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根据他的背景来看,对于工作有着很多的帮助。谍报人员大多是先天培养的,家世一般很平常。而家世好的后天培养人才中又很少有真正有天分的人,所以凌暮帆先生让我们极其满意,非常希望让他参加到我们的工作队伍中来。虽然上一次他拒绝了我,但是我想拿是因为他还不了解这项工作的意义,这也是这一次我选择帮助他的原因,不仅仅是想要为他解围,也是想要以此向他证明我们的能力,让他能够加入到我们之中。” 听到这些话,凌大海更是感觉惊讶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被国家安全局的人“相中”,那个吊儿郎当的儿子到底哪里吸引了这些人呢? 不过在凌大海看到了对方的工作证件,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之后,凌大海感到十分高兴——凌暮帆是否能够担任国家安全局的任务这件事情暂且不说,和现在也没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对方愿意帮助自己那个焦头烂额的儿子,而且还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连自己都束手无策的时候,真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帮助自己! 听到这些之后,端木雅臻释然了许多,怪不得今天早上看到凌大海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像是昨天晚上那样焦急了呢,原来是有人相助。 三人再次讨论了一下关于凌暮帆的事情,孔凡霖脸上一直没有任何表情,大概这也应该是谍报人员的必修课,不能让别人轻易看穿自己的想法。 “依我之见……” 孔凡霖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呢,门就被突然推开了。 凌大海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悦,是谁这样没有礼貌的打开门? 谁知道门口站着的是舒暂渊,让他们感到非常惊讶,对方站在门口,完全不顾他们惊讶的目光,“出事了,我听到消息说凌暮帆马上要送审。”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三个人吃惊不已,尤其是孔凡霖,他刚说出依他之见,可是这个消息一说出口,自己有什么建议都没有了! 孔凡霖猛地站起身来,“我现在要去见凌暮帆!” 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是这样打算,而且,这一次甚至是由慕容博亲自来为众人安排!他们一行人马上赶到了警局,正在悠哉地喝着咖啡的警察看到气势汹汹的众人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请你现在为我安排与凌暮帆见面。”慕容博十分严肃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种气势和威严,让人无法拒绝。 本来还以为要废一点嘴皮子,但是大家没有想到警察毫不犹豫地就为他们安排了见面。 这一次见面,大家将最近的线索总结了一下,尤其是凌暮帆,他看到孔凡霖的时候十分惊讶。 孔凡霖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众人的交谈,突然,他冲着凌暮帆说了一句话,“凌先生,你现在有一个选择,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的工作,我将调派人员以内部协助为由帮助你。” 凌暮帆愣了一下,这简直和威胁没什么区别嘛,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这个男人这一次和上一次说起话来的语气都截然不同了呢。 想到这里,凌暮帆突然注意到了父亲的表情,凌大海从开始进来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好像是一直在沉思一样,现在,他一直看着自己,那眼神…… 那种苍迈的眼神之中好像包裹着一种无奈,一种无能为力,这让凌暮帆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神色和你刺痛了一样,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看来,父亲对于自己的事情无能为力了。 而且一直以来也是在听端木雅臻讲述着最近发现的线索,凌大海在旁边一言不发,尤其是当听到了瑞德迈德曼这个名字的时候,凌大海叹了口气。 父亲看着自己,凌暮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答应了孔凡霖的要求,因为这大概是现在自己唯一能够得到帮助的机会了。 孔凡霖对于凌暮帆的回答非常满意,他点点头,“好的。” 说完之后,他掏出了一个笔记本,让凌暮帆将整件事情的发生过程重新叙述一遍之后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说实话,凌暮帆并不知道孔凡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因为说句实话,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凌暮帆也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送审了,已经到了这个情况,孔凡霖还想怎么挣扎呢? 但是孔凡霖好像一点儿想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将所有过程都记录下来了之后,孔凡霖站起身来,“好了,我想要了解的都了解完了,你们慢聊。” 不过这个时候探视时间也到了,大家一起走了出去。 孔凡霖自己走到一边打了一个电话,他们远远地看着他不知道孔凡霖想要做些什么,这可能是国家安全工作人员的习惯,做什么事情从来不会透露给别人。 很快,孔凡霖走了回来,“好了,我已经进行了沟通,在一个礼拜之内,凌暮帆不会被送审,我们要在这段时间内搜集尽量多的证据来证明他的清白,到时候就算上了法庭我们也能掌握有力的证据。” 说完之后,孔凡霖好像很放松便转身离开了。 之后的一天里,孔凡霖一直呆在郭琳琳被杀的别墅,端木雅臻曾经去看过一次,发现孔凡霖也只是在发呆而已,不由得让端木雅臻感觉非常奇怪,他的行为和一般的警察都不一样,如果不是他国家安全局的工作证明,端木雅臻才不会相信这个人,不会相信他的信誓旦旦。 当天夜里,一架直升飞机降落在了塞乐斯小岛上,五六个全副装备的人直接聚集在郭琳琳被杀的别墅里。 这些人便是孔凡霖召集而来的同事,准备马上开始这一次的工作。 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天了,但是因为现场保护工作做的还算是不错,线索基本没有被破坏,孔凡霖带来的足迹专家立刻开始了工作,其他人则在房间里找其他的线索。 他们在枪上发现了凌暮帆和郭琳琳的指纹,除此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别人的指纹,首先这一点就可以肯定对方是有备而来,用了其他方式没有留下自己的指纹。 另外两个人去查看塞乐斯小岛的出入记录,发现事发前一周到现在的记录都非常清晰,量并不大,调查所有有进出记录的人在案发当时都有不在场证明,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可能常驻于此,或者说是在一周前来到这里的,但是郭琳琳却是在死亡当天早上才来到塞乐斯小岛,甚至给人感觉它就是为了被杀而赶来这里的。 那么唯一能够肯定的事情就是凶手现在还在塞乐斯小岛上。 这给了孔凡霖很大的信心,只要凶手还在就肯定能找得到,最好的结果甚至是直接与凶手协商,让这件事情可以得到解决,这样凌暮帆也不必监牢了。 足迹专家的鉴定结果很快便出来了,凶手离开的时候是从窗户跳出去的,他们在窗户下面找到了对方的足迹,可以判断凶手的身高在一百七十八到一百八十二公分之间,体重则更好判断,因为对方有跳下来的动作,凭借这个动作可以准确地确定下来对方的体重在七十到七十二公斤之间。 对于这个结果,孔凡霖有很大信心,因为他们的足迹专家是非常难得的高手,他们的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左右。 而且,足迹专家还判断出来一点,那就是凶手作案的时候脚穿专业跑步鞋,鞋码也已经被判断出来,是四十二号。重要的是他们却发现鞋底logo部分有明显的遮盖痕迹,也就是说凶手已经用胶布之类的东西将logo遮盖住了,可以肯定是惯犯,不然的话一般人是无法想到的,并且在作案之前应该有过严密的准备。 听到了孔凡霖调查出了这么多结果,端木雅臻和凌大海都非常高兴,感觉事情已经快要被解决了。 晚饭的时候,孔凡霖没有与大家共进晚餐,凌大海和端木雅臻在餐桌上都表现得很高兴,慕容博忍不住问起了原因,两人笑而不语。 当然了,这也是孔凡霖之前交代过的,因为凶手现在还在岛上,也就是说岛上的每一个人都有犯罪嫌疑,现在必然不能将过多线索透露出去,免得打草惊蛇。 端木雅臻161 宝宝至今还不知道爹地出了事情,不过晚饭的时候看到和爷爷心情都很好,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人家今天和月儿一起比赛跑步,我赢了哦!” 舒月儿坐在对面嘟着小嘴,“什么啊,你是个男生,赢过我有什么可光彩的嘛!” “切,那也是我赢了哦!” 说着,宝宝手舞足蹈地给大家演示着比赛的过程,却不小心将汤碗打翻,热汤洒了项少龙一身。 端木雅臻连忙站起身来帮项少龙擦拭,项少龙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对方似乎除了道歉之外也没有其他意思,项少龙不由得感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心中一阵高兴。 “那个,”端木雅臻看着项少龙身上的汤渍皱着眉头,“要不然你把衣服脱下来,我让佣人帮你洗一下?” 这种在端木雅臻身上很少见到的热情让项少龙有些忘乎所以,“好,等下我放在房间里。” 吃过饭之后,项少龙和舒暂渊还有舒冥等人在草坪上打高尔夫,端木雅臻走到她的身边,“你把衣服拿过来我帮你洗一下?” 项少龙点点头,刚好当时打球打得很顺,“没关系,你自己去取好么,我房间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端木雅臻感觉有些为难,但是被项少龙说了几句之后,她只好点头,来到了项少龙的房间里。 虽然只是客房,但是慕容博的别墅里几乎每个房间都十分精致,项少龙的东西更是整理得井井有条,端木雅臻很快从衣柜里找到了项少龙的脏衣服,帮他拿了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鞋架上的一双鞋子吸引了端木雅臻的注意。 看着那双airjordan的跑步鞋,端木雅臻忍不住看了看鞋码,四十二号。 这让端木雅臻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又看了看鞋底,着logo的位置,有一点黏,上面还黏着一些沙子。 端木雅臻感觉好像自己的腔里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木讷而机械地站起身来,看了看窗外,项少龙等人还在愉快地打着高尔夫球,端木雅臻的脑袋好像完全空白,面无表情地将那双鞋子装好,快步离开了庄园,径直来到了孔凡霖等人的居所。 坐在客厅里,孔凡霖帮端木雅臻倒了杯茶,“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做对比了,为了保证准确度,我们还是将鞋子直接拿到案发现场去做对比。” “好……好的,麻烦你们了。”端木雅臻轻声说着,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很乱,根本听不进去孔凡霖说的话。 “那么,端木雅臻小姐,就请你先回去等候,我们明天一早就会把鉴定结果拿过去的。” “我想还是不了,”端木雅臻摆摆手,“我就在这里等结果好了。” 孔凡霖没有再劝端木雅臻,他能看出来端木雅臻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凶手……的确就是身边的人,我猜的没错?” “能暂时不要用凶手这个词么?” “好。” 孔凡霖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已经猜到了结果,看来这个凶手肯定就是端木雅臻身边的人,不然的话她的情绪也不会如此。 鉴定结果很快就被做了出来,可以证实这双鞋子确实就是案发现场留下脚印的鞋子,时间已经超过十二点了,端木雅臻坐在沙发上疲累地闭目休息着,孔凡霖刚坐在她的对面,端木雅臻就醒了过来。 “结果出来了么?” “是的。” “那个……是凶手的么?” 孔凡霖凝视着端木雅臻的眼睛足有两三秒钟,“没错。” 好像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虽然是坏的消息,但是端木雅臻却感觉好像释然了许多,至少心脏不再像是刚刚悬在半空不上不下了。 端木雅臻感觉到一阵疑问,为什么……为什么会是项少龙呢? 这个问题在端木雅臻的心里无法解答,她实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项少龙……项少龙是谁?是那个在美国帮助自己学习的人,是那个在野草集团遇到危机的时候尽心尽力帮助的人,是那个凌大海非常信任的人。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端木雅臻想要帮项少龙找出一个借口,却怎么都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做出这种事情,连一个将这种事情解释成误会的借口都没有。 孔凡霖也看出了端木雅臻内心的挣扎,“我希望你不要太顾虑这件事情,事实上犯罪案件发生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凶手都是非常熟悉的人,正是因为熟悉所以才造成了摩擦,有了发生这种事情的理由。” 端木雅臻摆摆手,这种情况下自己并不需要这种毫无意义的劝慰,她只是想要安静一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请你不要打草惊蛇,因为我们现在并没有拿到确定的证据,在此之后我们还会继续取证,再找到证据和线索之后我会随时通知您和凌大海先生的。” “好,那我先告辞了。”端木雅臻有气无力地说着,失魂落魄地往回走着。 端木雅臻始终想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项少龙他到底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而且,平日里一向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项少龙真的能杀人?端木雅臻实在是觉得太难以相信了,如果说让她猜测的话,估计永远也不会猜到项少龙居然是真正的凶手!可是他这样做有什么原因,毁掉凌暮帆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回到庄园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很累,各自回去休息了,只有宝宝执拗着非要等着回来一起睡,项少龙也只好陪着宝宝在草坪的摇椅上等着端木雅臻回来。 “!”远远看到端木雅臻之后,宝宝便冲着端木雅臻跑了过去,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毕竟,这个小家伙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和一起睡了,今天终于等到回家,当然很是兴奋咯。 端木雅臻只看到冲着自己跑过来的宝宝,本来想将小家伙一把抱起来,却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感觉今天好累,我们早点儿去休息好么?” 宝宝乖巧地点头,“好!” 两人刚走了两步,项少龙便来到了端木雅臻的面前,依旧像是以前一样温和地笑着,“你回来啦?” 一个帅气斯文的男人,一个乖巧伶俐的儿子,在自己回家的时候可以迎上前来,端木雅臻不禁感慨,难道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么? 反思一下,在之前项少龙对自己示好的时候,端木雅臻总是觉得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感觉项少龙不是自己的菜,虽然他是那么优秀,却偏偏无法击中自己的心房。想要一下子痛快地拒绝项少龙,却又觉得项少龙对于自己来说也是很不错的选择,也许只是因为自己一直在犹豫摇摆,不清楚自己的内心而已。 因为不想伤害项少龙,端木雅臻一直情愿选择迂回的措施,不要让他太伤心,尤其是在遇到舒冥之后,端木雅臻渐渐感觉到自己对于想要的人更加明确了。 可是到底为什么呢?为什么在知道项少龙竟然是这样的人之后,端木雅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就这样沉默了片刻,项少龙看着端木雅臻,感觉有些奇怪,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晃了两下,笑眯眯地看着她——因为今天端木雅臻主动要求给项少龙洗衣服的事情,虽然只是拿去叫佣人去洗,但是项少龙还是感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稍微贴近了一点,前两天的尴尬都烟消云散,心情也好了很多,“怎么了?没有见过像我这么帅气的人么?” 端木雅臻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她尴尬地陪着干笑了两声,“没什么,今天很累,最近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想要早点睡。” 项少龙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你终于有这种觉悟了,赶紧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说着三人一同往回走着,本来还很精神、非要等着回来的宝宝在看到之后也感觉累了,黏着项少龙抱着自己。 回过头来,看着抱着宝宝的项少龙,端木雅臻突然有一种非常疲累的辛酸感觉,尤其是在她带着宝宝上楼的时候,看到项少龙一直站在楼梯下面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样子,让端木雅臻觉得心里很是难受,这个世界,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不可思议,让人这么难以理解的? 躺在上,端木雅臻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虽然前几天已经很累了,但是躺在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孔凡霖对自己说着的话,只要一睡着,噩梦便接连不断地折磨着自己,让她几乎快要疯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端木雅臻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脸色惨白,眼睛上还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甚至有些鄙视自己,根本无法看透自己的内心,连自己的心神都控制不了,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 而且,只要想到等下要见到项少龙,端木雅臻就隐约感觉到不安起来。 但是却还有人比端木雅臻更加的不安,那就是项少龙。 因为昨天端木雅臻对自己的态度有所好转,让项少龙其实心情不错的,晚上也好好地睡了一觉,早上冲过澡准备换衣服的时候,项少龙却发现鞋架上那双跑步鞋不见了。 其他鞋子都在,惟独那一双鞋子不见了,项少龙开始担心了起来。 没错,事情的确是项少龙做的。 可以说,项少龙一直想要做人上人,这是他从小到大的追求目标,为此,他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努力,直到他开始瑞德迈德曼。 项少龙以为这个组织可以让自己成为真正的上等人,那个组织给了他新的身份新的背景,可是直到这个时候,项少龙才发现这种上等人的生活原来是那样疲累。 我们有什么就享受什么,一定要执意逼迫自己得到某些事物,就必须要付出相对的代价。 到最后的时候,项少龙觉得这种疲累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 事实上从当初这个组织的时候,项少龙就知道是无法离开的,所以就算很难捱也一直在忍受着,可是直到有一天,他觉得无法忍受,他感觉自己必须要爆发了,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让他没有办法再承受瑞德迈德曼不停交给自己的残酷工作。 项少龙用了很长时间切断了自己和外界的所有联系,那段时间以来,折磨着项少龙的不仅仅是孤独和无休止的自我反思,更多的折磨来自于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随时害怕瑞德迈德曼的人会找上门来,在瑞德迈德曼里工作多时的项少龙深知道这个组织有多可怕,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自己也许下一秒就会死掉。 但是他宁可死掉也不想再回到那个恐怖的组织之中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直到他在野草集团工作了不少日子,瑞德迈德曼的人都一直没有找上门来。 直到上个礼拜。 “是d4371对?” 听到那个被处理过之后的诡异声音,以及自己曾经在瑞德迈德曼工作的编号,因为在那里工作的人不少人都有着好几个名字,经常变换身份,所以干脆只用编号来称呼彼此。 项少龙都不由得发抖起来,那个编号就好像是死神的呼叫一样。 “没错,我是。”项少龙顺从地回答着,他只懂对方既然有本事知道自己的这个号码,也就证明对方可以找到自己现在的位置,如果盲目地反抗对方的话,后果不堪想象。 “现在要安排一项任务给你,请你随时做好准备,在制定的日期晚上来到塞乐斯小岛的xx别墅区四号别墅,杀掉住在那里的女人。” 这就是瑞德迈德曼的行事方式,项少龙知道自己无法对方无法反叛,也根本拗不过对方,项少龙知道自己出了接受别无他法。 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是费劲了一切力气才想办法脱离了这个组织,项少龙还是想要试试看,“我……这次的任务可以指派给别人么?” 电话里面的人顿时笑了起来,那笑声像是声带受过伤的人一样,“怎么?要我把你做过的事情告诉端木雅臻么?” 对,项少龙无奈地苦笑着,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挣扎,即使尝试着挣扎过,结果还是这样,无法改变。 可是现在看到空空的鞋架,项少龙知道自己失败了。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项少龙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萌生了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十分快活,好像事情马上要就此完结之后的痛觉。 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项少龙微笑了一下之后从容地来到了客厅里,大家正在吃早饭,看到项少龙走了下来,凌大海热情地招呼着他下来,随后就又继续和慕容博一起商讨着早间的新闻,一切都和昨天一样,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是的,现在除了端木雅臻之外,还没有任何人知道关于跑步鞋的事情。 端木雅臻这时候正在帮宝宝调燕麦粥,月儿坐在对面一脸的羡慕,宝宝乖巧地将刚调好的燕麦粥递到了月儿的面前。 这副其乐融融的样子让项少龙感觉舒服了很多,也许跑步鞋只是拿去洗了,也许只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而已,或许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只是自己的杞人忧天,看看,不是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么? 可能这种想法也是因为自己在脱胎换骨的那段时间里,项少龙每天都被恐惧感笼罩着,让他透不过气来,就算是呆在家里也将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上,生怕会有人偷窥到自己。他害怕注视害怕监视,那些感觉都让项少龙十分不舒服。 慢慢地,经历过那种煎熬之后,项少龙渐渐开始变得坦然了很多,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或者说那种长期困扰自己的痛苦已经刺激得自己的感官神经不是那么灵敏。 不过这些细微的变化大概只有外人才能看出来,连身在其中的项少龙也无法理解自己的感觉,所以并没有发现端木雅臻那些微乎其微的变化,心中虽然有焦躁,但是已经不太明显。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项少龙已经厌倦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即使只是那么一点点,“董事长,”项少龙冲着凌大海说着,“我今天打算回国内。” 凌大海有些纳闷儿,不知道项少龙怎么突然想要回去,“为什么呢?” “热浪270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李民秀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嗯,”凌大海点点头,这话说的没错,不过项少龙可以主动提出来这一点,让凌大海感觉非常安心,因为项少龙的能干,让他放心不少,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危机的时刻,纷乱的事情已经让自己焦头烂额了,幸好有他这么周全的人才,不然要是因为凌暮帆这边的事情忽略掉了热浪270,可能会给野草集团带来极大的损失,“好,等下我就安排人送你回去。” 端木雅臻162 说着,大家愉快地进行着早餐。 就在这个时候,凌大海突然感觉有些怪怪的——热浪270的事情是儿子亲口告诉自己的,当时项少龙并不在场,他为什么会知道? 说实话,凌大海感觉最近的项少龙有些奇怪,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自己和项少龙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个年轻人在凌大海的心里和李民秀一样,是后辈中给自己印象非常好,自己感觉将来一定会有作为的孩子,所以凌大海在项少龙身上也倾注了不少的心血,毫不夸张的说,甚至比自己倾注在凌暮帆身上的心血还要多。而项少龙也是个非常懂事儿的人,平日里几乎有什么事情都会和凌大海商量,而他最近的改变让凌大海实在很是不解。 正在凌大海觉得纳闷儿的时候,孔凡霖走了进来。 男人和男人之间更喜欢用眼神交流,尤其是聪明人,他们喜欢用眼神来交谈,也许一般人不会理解,其中的意思大概也只有两个人之间才知道。 比如,项少龙看到孔凡霖的笑容时,立刻回应了他,但是两个人之间的笑容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含义,项少龙的心里有些慌乱,却还在竭力抑制着自己的不安。 “关于凶手,”孔凡霖脸上带着骄傲而得意的笑容,“我们已经确定下来了。” 餐桌上的众人互相对视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同,最喜悦的是凌大海,“真的吗?是谁?” 孔凡霖脸上带着一种先知一样的慈祥微笑,“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项少龙心里虽然已经慌乱不已,脸上却依旧在故作镇定,他的眼睛一直直视着孔凡霖的眼睛。 这让孔凡霖想到了自己在上犯罪心理学的时候,教授曾经讲到的一个案例——一般人都认为撒谎者是不敢直视他人的,事实上刚好与之相反,撒谎者会因为担心自己的谎言不被人相信,所以会刻意直视对方的目光,以此获取对方的信任。 现在看到项少龙的目光,让孔凡霖更有了这样的感觉。 说实话,昨天晚上当端木雅臻将那双鞋子拿过来的时候,孔凡霖就有一种感觉,他第一反应就猜到了是项少龙。 虽然连孔凡霖自己也不知道个中原因,但是好像第一次见到项少龙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预感,大概这就是警察的第六感。 想到这里,孔凡霖饶有趣味地看着项少龙。 发现了对方正在注视着自己,项少龙不惊不慌,倒是很乐意与对方直视。 也许别人还没有发现,但是凌大海已经感觉到了项少龙和孔凡霖两个人之间的眼神不对。 就在凌大海正纳闷儿两个人之间到底怎么了的时候,孔凡霖的电话突然响了。 “头儿,结果出来了。” 孔凡霖听到这一点满意地点点头,“怎么样?” “没错!就是他的!” 挂断电话之后,孔凡霖脸上的表情更加自信了,他将手机放回去,所有动作都不慌不忙,面对着大家关切的目光,他才懒洋洋地开了口,“刚刚我的同事打来了电话,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郭琳琳小姐死亡的案发地点发现了摄像装备。” 想到这里,项少龙心里咯噔一声,遭了,自己在那里乱了手脚…… 其他人并没有发现项少龙的惊诧表情,但是那一闪而过的颦眉却被孔凡霖给发现了。 “不过,”随着孔凡霖声音的转折,本来以为已经从影像资料里找到了凶手的大家都因为他的声调改变而紧张了起来,每个人都在猜测着“不过”后面的话,“凶手十分狡猾,在犯案前破坏了现场的摄像设备。” 没错,项少龙确实这样做了,这也是多年来为瑞德迈德曼工作之后养成的习惯,做事较为严谨。可惜因为太久没有做那种工作,还是让项少龙本来严丝合缝的工作习惯发生了改变,他已经猜到了自己失手的地方。 孔凡霖的目光一直追逐着项少龙,非常享受项少龙脸上一丝一毫的改变,不慌不忙地说着,“虽然对方破坏了摄像设备,但是我们在摄像头上发现了对方的指纹。” 大家的心跳都跟随着孔凡霖说的每一句话,尤其是在听到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有着不同的表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孔凡霖的笑容更喜气了,“项少龙先生的左手大拇指应该手上了。” 这话已经将所有的意思揭示得够清楚了,项少龙面无表情,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孔凡霖挑着自己浓重的眉毛,“项先生怎么不说话?” 项少龙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既然孔先生已经知道了答案,还要再说些什么呢?” 这话已经代表着项少龙承认了自己的罪证,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都惊诧万分地看着项少龙,不敢相信他说的这些话。 端木雅臻一直低着头,这个时候缓缓地抬了起来,没有看孔凡霖也没有看项少龙,“舒先生,”她看着舒暂渊,“请您先带宝宝和月儿出去玩一会儿好么?” 听到端木雅臻的话之后,舒暂渊愣了一下然后连连点头,他刚刚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项少龙和孔凡霖的对话,一时间忘记了这些事情是少儿不宜的,不该让凌天琪和舒月儿在场,连连点头,“宝宝,月儿,我们出去到草坪上玩好不好?” “我不要。”宝宝撅着嘴,他最近都没有见到,好不容易等到回来了,当然不愿意轻易和分开咯。 平时一向溺宝宝的端木雅臻冷着脸皱着眉头,“宝宝,听话。” 凌天琪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冰冷地对自己说话,听到这里被吓了一跳,他呆呆地看着,眼睛里面眼泪直打转——小家伙感觉最近变得好冷淡,心里很是伤心。 无助的凌天琪抬起头来看着爷爷,希望爷爷能为自己说话,谁知道爷爷也非常严肃,“宝宝,听你的话,和舒叔叔出去玩。” 月儿这个时候走上前来拉住了宝宝的手,这才带着他往外走着。 看到小家伙们都出去了,端木雅臻的头再次低沉了下来。 虽然这个结果端木雅臻从昨天晚上见到那双鞋子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而且,她还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事实还是让端木雅臻觉得难以接受,她闭上了眼睛,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睁开眼睛,一切还能回到之前,回到项少龙没有杀人、凌暮帆没有被关进警察局、大家都没有来到塞乐斯的时候。 但是,当端木雅臻睁开眼睛,项少龙和孔凡霖正在用目光对峙着,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前所未有的真实感压得端木雅臻喘不过气来。 有这种感觉的不只是端木雅臻一个人,还有凌大海,他比端木雅臻还不能接受这件事情! 毕竟项少龙会在这里,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在国外认识了项少龙、将他来到野草集团、让他成为自己的心腹,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而自己亲手栽培起来的这个心腹,也不会将自己的儿子亲手送进警察局里。 凌大海看着项少龙,他抿着嘴,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在凌大海的眼里,项少龙是那么值得栽培,自己对他抱有那么多的期望,一直觉得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寡言少语的男人将来一定能够成就一番作为,甚至在自己感觉到项少龙在追求自己孙子的时,凌大海甚至觉得项少龙比自己的儿子优秀很多,更适合陪伴在自己的儿媳妇身边! 可是这一切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在商海爬滚打多年的凌大海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走眼,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和信任的人,居然会是这样的人,简直是在否定自己! 至于慕容博和舒冥也很惊讶,慕容博和项少龙没有过多的接触,只是在塞乐斯小岛上才开始接触,但是凭着他的眼光,也像凌大海一样非常欣赏项少龙,并且认为项少龙将来一定能够有一番作为。想到前两天自己还曾经羡慕凌大海有这么优秀的得力助手,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大家一起看走了眼。 而舒冥和项少龙也算是有过交往,因为之前为野草集团拍过几支广告,在其中和项少龙接触过几次,所以项少龙对于舒冥来说并不陌生。在野草集团的代表中,项少龙是舒冥最看好的人了,非常适合外交工作,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卧底一样的存在,竟然在这样的关头咬了自己人一口。 此刻,坐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同一个感觉,他们不敢相信项少龙会是凶手。难道说项少龙一直是这样的危险人物,只是掩藏得太深,而坐在桌子上的所有聪明人竟然都集体被他给麻痹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伤心、疑惑、难以接受的情绪笼罩着所有人,他们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项少龙这时候目光突然望向了端木雅臻,他微笑着,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好像所有语言都被包含在了目光之中。 昨天看到那双鞋子不见的时候,项少龙并没有想太多,他千千万万没有想到端木雅臻居然会将那双鞋子送到孔凡霖那里去。 项少龙不敢相信端木雅臻竟然会怀疑自己,难道说她早就对自己持有怀疑了么? 这让项少龙感觉非常惊诧,自己一向隐藏得很好,而且,如果是别人的话,还道是能让他接受,偏偏是端木雅臻,为什么偏偏是她!这是最让项少龙接受不了的! 没错,来到野草集团的目的不纯,靠近凌大海的目的不纯,嫁祸凌暮帆的目的不纯。 但是抛出所有的目的不纯之外,只有自己对端木雅臻的感情是认真的、单纯的,却偏偏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一想到这里,项少龙笑了起来,咧着嘴巴开怀大笑,但是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他那笑声里面的辛酸和凄凉。 “那么,”孔凡霖顿了顿,“也就是说,你承认了这件事情了?” 项少龙的目光飘向了窗外,宝宝正站在草坪上和舒月儿一起玩,小家伙快乐的样子让项少龙突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不点儿的时候,那也是自己第一次来到野草集团的时候,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想想看自己花费了那么长时间,将自己从之前那个冷血无情的特工变成了现在这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本来以为这样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却没有想到组织从来没打算放过自己。更可笑的是自己被逼迫着重新开始工作,接受任务,却因为自己脱胎换骨扒层皮的改变导致自己不再适合接受这种任务,竟然犯了这样的低级错误,这件事情真是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孔凡霖再次问了一遍,这让项少龙觉得有些不耐烦,他抬起头来点点头,“没错,我承认。” 几个人都沉默了,尤其是凌大海,他长叹了一口气,却是无声的,好像用尽了自己所有气力一般,连肩膀都有些塌了下来,虽然已经承认了所有事实,但是真正听到项少龙认罪的时候,凌大海还是感觉那样心痛。 端木雅臻又何尝不是如此,她之所以一直低下头不敢抬起来,就是因为不想看到项少龙的目光与自己相遇,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项少龙,毕竟是自己亲手将他的犯罪证据送到了警察那里,想必他也猜到了。虽然端木雅臻知道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而且毕竟是项少龙犯罪在先,但是端木雅臻心里还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自己很对不起项少龙一样。 这个时候最坦然的人大概就是项少龙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项少龙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可能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不管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只要给自己一个结果就行了,不要让自己再这样继续煎熬下去就好。那种时时刻刻心脏都被吊起来的滋味儿已经让他受够了,再也不想尝试。 看到项少龙那种表情,孔凡霖反倒有些不悦,可能所有警察都会有这样的通病,他咳嗽一声,“那就好了,既然这样的话,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项少龙坦然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猛然间回过头来冲着端木雅臻笑了笑。 本来想要躲避项少龙目光的端木雅臻这下没来得及躲掉,直接和项少龙对视在一起,本来想要闪躲的目光也一下躲不开了,愣愣地看着对方那温暖一如从前的笑容,好像一切事情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坦然地看着自己。 越是这样的目光,就越是让端木雅臻深深地感觉到了一种愧疚之情。 “等一下,”孔凡霖突然叫住了项少龙,“犯罪用的呢?请你先把犯罪工具交出来。” 项少龙点点头,“就在楼上。” 孔凡霖看着项少龙的眼睛,他知道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从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便有了这种感觉,孔凡霖知道不能单纯依靠一个人的表情来判断他的内心,尤其是项少龙这样的男人,要说“似海深”,一点儿都不夸张。 想到这里,孔凡霖就认定项少龙很有可能会趁着这个机会逃跑,他突然笑了,“好啊,那我陪你上楼去取好了。” “那,”项少龙歪着头看着孔凡霖,人和人之间的心理战就好像是在下棋一样,我猜你会这样做,我猜你猜到我猜到会这样,于是我想你偏不会这样,不过项少龙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时间和孔凡霖玩儿什么心理战游戏了,他了自己的裤子口袋,手机震动了起来,他将手伸进裤子口袋,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立刻将拨进来的电话挂断了,“我很乐意。” 两个人说着一起转身上了楼,项少龙走在前面,孔凡霖在后面跟着,他将手了裤子后面的口袋里,并不是习惯性动作,而是因为枪就别在腰带上,自己将手放在口袋里,才能保证在最快的速度里将枪拔出来。 项少龙一点儿惊慌的表现都没有,慢慢地往楼上走着,直接来到了自己的房门口,这期间,楼下的人们都在注视着两个人,凌大海和端木雅臻心中都在担心不已,他们也感觉到了项少龙的高深莫测,但是孔凡霖也不是个一般人,他们都看到了孔凡霖的手和他腰间的配枪,如果这个时候项少龙想要逃跑的话,毫无疑问会必死无疑。 房门被打开了,项少龙首先走了进去,孔凡霖一直和他保持着三四米距离的安全范围,跟在项少龙的身后走着。 站在房间中央,项少龙好像一点儿都不急着将枪拿出来,回过头来看着孔凡霖,“你,好像一开始就猜到会是我一样?” 端木雅臻163 孔凡霖不得不敬佩项少龙的聪明,竟然连这一点都看出来了,这让孔凡霖也懒得狡辩了,“没错,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项少龙爽朗地哈哈大笑,好像一点儿担忧都没有,要知道,他可是杀人犯,并且嫁祸到他人身上,这个罪名一点儿都不轻,后果是很严重的! “这个世界上,女人总是喜欢用自己的第六感说事儿,但是实际上男人的第六感也一点儿都不逊色的啊。” 孔凡霖有点儿不耐烦了,“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快点把枪找出来。” “你好像很急躁,这个不应该是警察的应有素质?” 听到这话,孔凡霖突然沉默着不说话了,他意识到项少龙好像是在故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别说废话,现在,马上把枪找出来。” 实际上孔凡霖的这一点分析是错的,项少龙其实另有其他意图,但是项少龙肯定孔凡霖已经不再相信自己了,他倒也不急不慌,慢慢地走到了头柜旁边,拉开了最下面的抽屉,一切动作都是那么缓慢,好像是年岁大了的老人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孔凡霖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嗡嗡的轰鸣声,倒也不是很奇怪,只是出现在这样的场合让人感觉很突兀,他回过头去一看,一架直升飞机靠近了窗边。 不好!孔凡霖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可是当他再回过头来的时候,自己头上挨了重重一脚。 虽然经受过严格训练,但是脑袋上挨了这么一脚,孔凡霖顿时感觉头晕目眩天昏地暗,差点儿就倒在地上! 忍着剧痛的孔凡霖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将枪对准了项少龙,“不许动!” 项少龙看到自己眼前那黑黝黝的枪口,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在梦中曾经出现过千万次呢。 或许说,从自己开始瑞德迈德曼……不,从自己第一次做了这个社会所不接受的事情开始,项少龙就经常做这种梦,在一个黑暗的巷子之中,有人不停地追逐着自己,最后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自己,面前却是一条死胡同。 自己已经无数次地从这样的噩梦之中惊醒过来了。 不过,项少龙看了看身边,窗帘因为威风轻轻浮动着,窗外还能看到海滩,能在这种场合,让自己的梦境成真,至少不再是梦里那黑暗的巷子,也算是幸福了很多。 项少龙想到这里便笑了。 他知道这和梦境不一样——自己不会死在这里。 窗外直升机的轰鸣声更加提醒自己这一点,他笑着看着面前的孔凡霖,心中默默说着,再见了。 虽然对方的枪口对准了自己,但是项少龙一丝恐惧都没有。 在瑞德迈德曼工作越久,就越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人都是会死的,只不过是早晚不同而已。只要有了这种想法,做很多事情都能很坦然,项少龙有的时候甚至会感觉这种想法在很多时候都帮助了自己。 想到这里,项少龙慢慢地往窗边后退着。 孔凡霖强忍着剧痛,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枪口却始终对准了项少龙,“不许动,你再动一下我就开枪了!” 这样的场景……好像在泡沫电视剧里看到过不少次呢,项少龙忍不住鼻孔出气地笑了一声,真正敢开枪的人有几个? 直升机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项少龙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看准机会纵身一跃跳到了窗台上。 看到项少龙准备逃脱,孔凡霖也急了,瞬间扳动了扳机,强大的后坐力让他手臂一颤。 几乎在听到枪响的同时,项少龙也扣动了扳机,两个人互不相让。 可惜虽然孔凡霖及时开了枪,但是却只打到了项少龙的小腿,他纵身一跃跳到了直升机上,冲着孔凡霖比划了一个f-u-c-k的中指之后,直升机很快飞起来,马上就消失在云端了。 孔凡霖重重地将枪砸在地上,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让项少龙给跑掉了! 众人听到了声音也都纷纷赶了上来,他们看到趴在地上满脸颓然的孔凡霖,以及猜到了结果。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孔凡霖一直阴沉着脸说不出话来,心中的自责之情难以言表,他简直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想想看,自己国家安全局工作已经不少年头了,居然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让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还是孔凡霖第一次让犯人逃脱了,羞愧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家。 凌大海看到孔凡霖那副表情,立刻上前打圆场,“这样的事情经常会发生的,也不用太……” 说到这里,凌大海突然觉得词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这件事情,他只好拍了拍孔凡霖的肩膀,希望他可以振作起来。 突然,凌大海感觉到自己手上一片粘腻,伸出手来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孔凡霖的肩膀上全是血! 原来刚刚在和项少龙对峙的时候,项少龙也开了枪,没想到孔凡霖因为太过专注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受了伤,刚好他穿着黑色的外套,大家也都没有发现。 凌大海赶紧让孔凡霖将外套脱下来,里面的白色衬衫已经被血浸湿了,端木雅臻低声尖叫了一声,显然被吓坏了,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忙着张罗佣人拿医药箱来帮孔凡霖处理伤口。 慕容博摆摆手,叫来了自己的私人医生,对方帮孔凡霖检查了一下,好在枪伤并不严重,只是擦破了肩膀而已,只要做好消毒处理就没有问题了。 一想到这里,孔凡霖的怒气就无处可消。 倒是大家都有十分惊讶的感觉,挨了枪子儿自己却没发觉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呢!想到这里就十分佩服孔凡霖的专注。 “如果痛的话,”医生轻声说着,他处理过无数伤口,但是孔凡霖的伤还是比较严重的,枪伤与一般的伤口不同,因为的威力会导致伤口附近的皮肉迸溅开来,是一般伤口无法比拟的痛苦,“如果痛的话记得告诉我。” “不痛,”孔凡霖沉默了一两秒钟之后说着,“我一定会抓住他的!” 众人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医生帮孔凡霖处理伤口。 其实这个时候最紧张的人是凌大海,因为凌暮帆要去送审的日子不远了,想到这里他就万分焦急,本来还以为只要抓到凶手就能解救自己的儿子,却没有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竟然被犯人跑掉了! 而且,在看到孔凡霖竟然也受伤了,凌大海就有一种十分不可思议的感觉,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而做出了这种事情的人是自己非常亲信的下属。 这让在社会上爬滚打多年的凌大海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竟然是这样的恐怖。 伤口刚刚处理好,孔凡霖的部下们已经赶到了这里,大家就直接在客厅里开始了工作。 看到孔凡霖想要用电脑打字,医生连忙拦住了他,“不可以!你的伤还是很严重的,现在只能静养,不然的话是很不容易痊愈的。” 孔凡霖连看都不看医生一眼,“请你不要担心这些,现在时间很急迫,”说这些话的时候,孔凡霖抬起头看了凌大海一眼,他此刻正在客厅焦急地踱步,“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不然的话凌暮帆会很危险的。” 大家都清楚孔凡霖的意思,默不吭声地看着他们的工作,虽然看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平静,但是实际上每个人的心里都非常紧张。 打开电脑,孔凡霖让同事掉出了项少龙的所有资料,但是经过调查发现项少龙的身份完全是假的!在他念过的学校里竟然没有人认识他,就好像只是个隐形人一样。 唯一的解释就是项少龙的所有个人资料都只是自己伪造的。 调查工作因此变得艰难起来,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端木雅臻忽然惊叫了一声,拍了下手,“我想起来一件事情!” 众人将目光聚拢在端木雅臻身上,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每个人的目光里都充满了急迫的关切。 端木雅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错,就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原来是端木雅臻想到了自己和项少龙在国内的第一次相见,那时候项少龙曾经说起来过自己和端木雅臻念的是同一所国中,两个人虽然相差了好多届,但却是校友。 端木雅臻之所以会想到这件事情,是因为刚刚看到项少龙的资料时,国中是一所完全陌生的学校。 想想看项少龙那时候应该会刻意按照自己伪造的身份来讲述过去的事情,既然他说和自己是校友,但是事实上却并不是他资料上登记的学校,这是非常不正常的。 按道理来说伪造了一个假身份之后,应该就会按照那个身份来讲,完全没必要破坏自己的谎言。 但是项少龙没有,而是直接说了自己和端木雅臻是校友,这样看来的话,校友的身份很有可能是真的。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说出了自己国中的学校,孔凡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了学校内网调查——因为他们的工作身份问题,任何内网就如同自家大门一样,倒是让周围的人感觉很惊讶。 实际上端木雅臻也有些心虚,毕竟项少龙只是和自己那么一说,而且按照项少龙给自己的感觉来看,应该是从回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想要追求自己了,说和自己是校友很有可能也只是为了想要和自己拉近距离而已。 就这样,大家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搜索项少龙的名字,却发现根本没有查到这个名字。 “可能……”端木雅臻很失望,“可能只是他想要和我拉进关系所以骗了我们。” “很有这个可能。” “那就算了,真是不好意思,给大家提供了虚假的消息。” 但是孔凡霖却没有停止的意思,“我倒是不这样觉得,他说和你是校友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所以我想,既然身份可以是伪造的,说不定连名字都是假的。” 想到这里,大家也觉得很有道理,开始着手从照片上来找。 “太棒了!”孔凡霖兴奋地说着,他的设想被证实了——他们从内网中找到了一张照片,和项少龙一模一样,可以说,根本就是一个人。 而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唐锐柯。 端木雅臻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想到了上次在瑞典大学里,听到一个胖胖的男人曾经叫项少龙是ric!想来这就是项少龙的英文名字,刚好吻合! 孔凡霖兴奋地根据唐锐柯的这个名字进行调查,发现项少龙出生于一个极其平凡的家庭,母亲是临时工,父亲只有一份薪水微薄的工作,而且长期酗酒。 这让大家大惊失色,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非常有家教、有气质的项少龙竟然成长于这样的家庭之中! 孔凡霖继续进行调查,没想到竟然发现了一个更加让人惊讶的事情! 原来,项少龙,也就是唐锐柯,曾经在国中期间猥亵过一个少女,并因此而被退学,在少年犯教育站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自从离开少年犯教育站之后,项少龙曾经在社会上混过两年,在这两年之内做过无数种工作,但是都不长久,而且也只是一些薪水非常微薄的工作——这是非常讽刺的事情,想必项少龙是在座的所有人中唯一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那就是像是他们这些离开了教育站之后的孩子几乎都没有找到过好的工作,大部分人都选择继续上学。可惜项少龙的家境非常一般,根本无法为他提供继续上学的环境。 那些孩子离开教育站的时候是带着满腔希望以及重新来过的热血离开那里的,但是很快,他们的热情就都已经被磨平,最终消失殆尽了。 在社会上混迹一年,项少龙曾经做过餐馆后厨、门童、销售员甚至是清洁工等工作,还曾经与黑道上的人勾结在一起。 端木雅臻164 但是这些情况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两年之后,项少龙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管通过任何途径都再也调查不到“唐锐柯”之后的生活。 想必“唐锐柯”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身成为了项少龙。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端木雅臻忍不住发问到。 实际上刚项少龙带着孔凡霖上楼开始,端木雅臻的心就一直悬在嗓子眼儿,从来没有放下来过,她一直在担心项少龙会不会反抗,担心项少龙如果被抓住了该怎么办。 不得不说,连端木雅臻都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是莫名其妙,自己不是不喜欢项少龙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他而担心呢? 而在看到了项少龙拒捕、逃跑甚至是开枪与孔凡霖对峙的时候,端木雅臻有一种很失望的感觉,她始终还是不敢相信项少龙竟然会是这样的人,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让她不得不接受。 现在,在端木雅臻心里的不只是对项少龙的失望,还有对凌暮帆的担心,现在项少龙被确定为凶手并且逃跑了,也就是说,凌暮帆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 大家都在关心着这个问题,不仅仅只是端木雅臻一个人,听到端木雅臻首先发问了,大家都忍不住将目光注视在孔凡霖的身上。 这些目光让孔凡霖感觉到了一种压力,他想了想,“现在的办法只有一个了。” “什么?去抓项少龙回来?” 听到这个答案,孔凡霖无力地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来,一个?1的标志,这是他刚刚从项少龙房间里找到的。 “这个是……” 还没等孔凡霖说完,端木雅臻脱口而出,“瑞德迈德曼!” 所有人都惊讶起来,有些人是没有想到竟然是瑞德迈德曼,有些人是因为觉得项少龙竟然是瑞德迈德曼的人而吃惊不已,而孔凡霖则是因为端木雅臻竟然知道瑞德迈德曼而感到吃惊! 看了看大家的表情,孔凡霖苦笑了一下,怪不得在这里会发生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原来在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竟然连瑞德迈德曼这个堪称世界上最神秘、最强大的雇用公司都知道,看来个个都不容忽视非同小可。 “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孔凡霖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无力感,“刚刚发现项少龙竟然由直升飞机来接走的时候,我就知道项少龙不是个普通人,肯定有着非同小可的背景,但是却没有想到他是瑞德迈德曼的人。我看你们大家也都知道瑞德迈德曼的背景,我也就不罗嗦了,你们应该知道瑞德迈德曼的实力和势力范围,想要找到他们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对此,我也表示无能为力。” 虽然这种话听起来很窝囊,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责怪孔凡霖的意思,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本来就非同小可。 “那我们现在还能做些什么?”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去和塞乐斯小岛的警方沟通,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确凿的事实证明凌暮帆不是凶手,那么对方就应该放了凌暮帆,”孔凡霖这时候非常有信心地说着,“毕竟我们不是这片辖区的警察,到底该去哪里抓凶手只是他们的工作,与我们无关。而我们所要做的只是要证明凶手另有其人,并不是凌暮帆,就这么简单而已。” 大家点点头,都感觉孔凡霖说的话有道理。 想到这里,孔凡霖让下属将所有的资料都整理好了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塞乐斯小岛上唯一的警局里。 听到了对方的来意之后,这里的警长亲自接待了这些人,并且将孔凡霖这位同行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和详谈。 坐在警长的对面,孔凡霖自信满满地拿出了自己整理好的资料,交给了警长,“这里是我们对这个案件进行的调查,虽然我们知道这件事情是不该由我们来越界插手,但是因为人情的关系,我们还是这样做了,希望你们不要有别的想法,大家都是为了查案而已。” 警长点点头,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将孔凡霖递过来的资料翻阅了一下。 看到对方走马观花一般,孔凡霖倒是有些生气,好像对方一点儿都不尊重自己的劳动成果,“希望你可以看看,这些证据足以证明凌暮帆并不是杀人凶手。” “这个啊,”警长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莫名其妙,但是他的表情很快又恢复了严肃,“凌暮帆并不是凶手,这一点我们早就知道!” 听到警察的这句话,孔凡霖大吃一惊,木讷地看着对方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早就告诉过你们的人,我知道凌暮帆不是凶手,但是这一次,他必须是凶手!” 孔凡霖看着对方的眼睛,“也就是说……” 对方喝了口咖啡,好像是毫不在意的样子,语气沉稳地慢慢说着,“没错,就像是你想的一样,我们的背后有其他人在操控着,就算我可以把凌暮帆放出去,但是他也离不开塞乐斯小岛,他注定了是要死在这里的,问题只是由谁动手而已。” “为什么!”孔凡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对方,“我也是警察,我相信你可以明白作为一个警察的基本道德,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那个警察无奈地笑了,然后突然探出身子靠近了孔凡霖,“我想,你还不知道,塞乐斯小岛虽然在这个地球上,但却是这个世界上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只有这样了?” “没错。” 孔凡霖听到对方斩钉截铁地回答自己,心里非常清楚想要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在看到对方这种态度之后,孔凡霖突然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冷笑!他开始唾弃自己对面这个以为养尊处优得太久而肠肥肚满的男人,鄙视他作为一个警察却失去了最终的职业素质和道德,这简直是最可耻的事情! 想到这里,孔凡霖甚至懒得与这个男人对峙,潇洒地站起身来,“好,那我就告辞了。” 警察突然拦住了孔凡霖,“我知道你是不会就此放弃的,对?” 孔凡霖微笑着,“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再问我?” “我是需要告诉你,如果,”警察放低了声音,“你能想到其他方式,我会为你提供帮助,你知道我说的方式指的是哪种。但是,他能否离开这座小岛,就是我不能保证的事情了。” 听到这句话,孔凡霖思索了片刻,没有作出回答,不置可否便离开了警察局。 “对方现在告诉我的就是这样,”坐在慕容博的客厅里,孔凡霖坚定地说着,“我们必须要想别的方法了。” “别的方法?”凌大海不安地说着,要知道现在的时间并不多了,“我们没有时间可浪费。” “我知道。” “那你打算用什么方法?” 孔凡霖之前回来的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就是因为他在想办法,而现在面对凌大海的疑问,他一点儿都不觉得慌张——他之所以会说出来就是因为他已经想到了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刚刚那个警察和自己说过的办法,“劫狱。” 听到孔凡霖说这话,所有人都震惊了,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孔凡霖,“你疯了?” 对于这有些无礼的反问,孔凡霖一点儿都不生气,“没错儿,我是疯了,但是这座小岛本来就是个疯狂的地方。” 气氛一瞬间变得十分沉重而严肃,好像凝固了一般,就这样等了片刻,孔凡霖有些不耐烦,“怎么样,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大家没有再说话,低头沉思了半天,端木雅臻首先第一个回答了孔凡霖,“我同意!” 凌大海随即表态,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凌暮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完全没有反对的理由,虽然这个计划听起来很疯狂,但毕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想到这里,凌大海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也赞同!” “好,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来说说看我的计划。” 说着,孔凡霖找来了纸笔,一边计划一边向大家讲解着,“首先,警方已经表示过,有背后的人在操控着凌暮帆的生死,根据项少龙的身份呢,我们现在可以判断这个背后的人来自瑞德迈德曼。” “没错,这一点我完全赞同。”凌大海点头说着,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瑞德迈德曼的身份和背景,同时也可以理解这一次计划的难度,毫不夸张地说,事关生死难于登天。 “既然我们想到了劫狱,现在可以确定的第一个对手就是当地的警方,我想不难对付,”有了警察刚刚愿意提供帮助的承诺,孔凡霖很有自信地说着,“我们现在要考虑到的是其他的阻碍。” 端木雅臻在这个时候开了口,“我想之所以项少龙可以在那么快的时间内找到内应,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在这个岛上肯定还有其他瑞德迈德曼组织的成员,就算没有,附近的海岛上也会有,不然的话,项少龙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被救走了。如果我们想要成功地救走凌暮帆,必须要打一个时间差,时间上一定要精打细算不能出现任何错误,具体的时间就可以参考项少龙被救的时间。而且,我们必须要考虑到,这一次我们已经开始着手抓捕项少龙,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已经打草惊蛇,对方很有可能会加强对于凌暮帆的防范。” 孔凡霖用欣赏的目光看着端木雅臻,他觉得端木雅臻做出的分析非常理性,像是这样的女性非常少见,而且极其难得,不由得开始羡慕起了凌暮帆来,“端木小姐说的非常对,所以,我做出了另外一个安排。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凌暮帆先生的时间不多,我们必须要尽快地争取到尽量多的时间。我的计划是在明天就执行劫狱这件事情,今天下午,我希望各位可以迅速离开塞乐斯小岛,我们不能再让任何一个人受到任何伤害了,考虑到瑞德迈德曼这个红色疯子很可能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好一切完全的准备措施,在这个时候,趁早的离开是各位最好的选择。” “那劫狱的事情谁来实施?”凌大海疑惑地问着,实际上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凌大海还是希望自己也可以参与这一次的任务,毕竟凌暮帆是自己的儿子,这件事情如果自己不插手,完全放给别人来做的话,凌大海是完全没办法彻底放下心来的。 “这个大家都不必担心了,我和我的下属们会全过程地完成这件事情。” “不行!”就在凌大海刚想要反驳对方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凌大海没有想到端木雅臻竟然抢先自己表达出了反对,她看着孔凡霖,一脸的严肃,“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参与!” 凌大海听到这话之后十分惊讶,“不行,雅臻,你一个女人,还是不要参与这么危险的事情,我想我留下来就可以了。” “爸爸,您的年纪毕竟不小了,还是我来!” “我没问题,身子骨还硬朗得很!” 两个人争执不下,孔凡霖打断了他们的“谦让”,“好了,我知道你们放不下心来,这样好了,凌先生,您的年纪确实不太适合执行这种任务,我看就让端木小姐留下好了,我们会派人负责她的安全的。” “可是……”凌大海还是不太放心。 “我们现在确实没有时间争论这件事情了!”孔凡霖强势地打断了凌大海的争论,“这样好了,我们现在就将这件事情定下来,由端木小姐留下,凌先生保护剩下的所有人暂时离开。为了安全起见,也请慕容先生跟随他们一起,毕竟我害怕瑞德迈德曼会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 慕容博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一把年纪,去哪里都无所谓。” “好,那我们就暂时这样说定了,请各位现在就去准备,稍后就请各位立刻撤离,我们会在这段时间尽快地准备出详细的劫狱计划。” 说着大家便开始各自回房准备自己的东西,而舒暂渊也带着宝宝和月儿从外面走了进来。 “宝宝,你现在回去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好么?现在很忙。”端木雅臻感觉到宝宝在自己身边站了半天之后,尽量让自己显得亲切温柔地对宝宝说着。 听到这话,宝宝感觉鼻子酸酸的,但是强烈忍住了想要哭鼻子的感觉,“,我刚刚听舒叔叔说了,我们要暂时离开这里,你不和我们一起去么?” 小家伙那透着委屈的话语让端木雅臻感到有些伤心,她抬起头来尽量装出了一副笑容,“宝宝,你听说,在这边有好重要的事情要做哦,但是向你保证,做完这件事情之后会很快去找宝宝的,你要听爷爷的话,好么?” “可是……”宝宝低下了头,偷偷地擦了一把眼泪,“最近都好忙,一直在忙,都没有时间陪陪我,我好想。而且,爹地也不在,人家感觉好孤单啊。月儿每天都有他爹地陪着他,我也……” 听到这话,端木雅臻的鼻子也酸了,“宝宝,不要这样好么?答应你,就在这几天,一定和爹地一起去找宝宝,你相不相信?” “相信。” “那听的话,乖乖地去收拾东西好么?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这件事情做完之后,和爹地就什么都不管,专心地陪宝宝好好地玩几天好不好?” 看到的笑容,宝宝也开心了许多,连连点头,“好!” 小家伙那蹦蹦跳跳离开的身影让端木雅臻浮想联翩,她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将会非常危险,说不定自己或是凌暮帆,其中会有一个人将会永远无法离开这座小岛了,一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就感觉到阵阵心痛,好像被针扎着一样,她想要多看宝宝两眼,她甚至会担心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如果自己和凌暮帆都死在这里,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将来要过怎样的生活。 不行!端木雅臻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她甩了甩头发,强迫自己要振作起来,一定不能就这样倒下,她还有儿子,不能让自己最爱的宝宝过上那样的生活! 众人将东西收拾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孔凡霖也几乎做好了全部的计划,只剩下一些最为细节的问题还没与研究好了。 “那就先这样,我们先送各位离开,然后尽量在今天晚上就开始劫狱!” 端木雅臻165 说完,孔凡霖和端木雅臻开车将一行人送到了停机坪上,在车上的时候,端木雅臻一直紧紧地抱着宝宝,她担心自己会真的再也见不到这个小家伙,但是脸上却还要强颜欢笑,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端木雅臻甚至担心自己的心脏会因为痛苦而变得千疮百孔。 将宝宝送上飞机之后,端木雅臻转身打算离开,她感觉鼻子酸酸的——将自己的儿子亲手送上飞机与自己分离,大概是每个人都不想做的事情。 就在端木雅臻刚准备走的时候,低着头的端木雅臻被面前的人给拦住了。 端木雅臻抬起头来一看,挡在自己面前的是舒冥。 这么多天来一直在因为凌暮帆的事情而不停地忙碌,每天东奔西跑,端木雅臻想了想,自己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认真地和舒冥交谈过了。 但是凌暮帆的事情让端木雅臻现在没有心情去考虑感情的事情,“你快点上飞机?” 舒冥听到端木雅臻说这样的话,不由得感到心里酸酸的,“我很不想让你留下。” 虽然这是简单的八个字,但是实际上舒倩儿儿里有着无数的话想要说出来。 这些天里,舒冥也一直在被痛苦折磨着,每天看到端木雅臻那张因为忙碌而变得憔悴起来的脸,舒倩儿儿里就有说不出的心情。 其实舒冥非常清楚,在这个时候谁都可以去劝端木雅臻,让她不要这样操劳,不要这样为了凌暮帆去拼命,但是自己偏偏不能这样说! 他是那样爱着端木雅臻,生怕自己随意的一句话都会让她误会,生怕如果自己那样说了之后端木雅臻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薄,他担心自己的形象在端木雅臻的心里受到一丁点儿的损害,简直担心得要死! “我知道,”端木雅臻一直低下头去不敢看舒冥,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谢谢你的关心。” 实际上是一句发自肺腑的感谢,但是端木雅臻说完之后立刻就觉得后悔了,她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听起来很冷,很绝情,好像一瞬间就能置人千里之外,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 可惜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现在的端木雅臻觉得很烦,想要和舒冥说说这些事情,却觉得自己很疲累,简直乏术。 舒冥苦笑着,“你这话……” “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不要误会。”端木雅臻竭力想要解释,事实上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是多么伤人呢?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相信如果舒冥愿意相信自己的话,早晚都有解释。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很无奈,为什么最近的自己竟然这样愚笨呢? “没关系,”舒冥强忍着好像心脏都已经碎裂了一样的心痛,强颜欢笑,“我没有误会。嗯……该怎么说呢,我只是很担心你。上天保佑这件事情可以顺利地完成。” “谢谢,我想也会的。”端木雅臻尴尬地回答着,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回答好像是敷衍一样。 “你记住,”舒冥弯下腰靠在端木雅臻的耳边轻声地说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必须安全健康地回来,我会等你的。” 这话听得端木雅臻感觉自己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完全没有办法用语言能够形容得出来的。 但是,端木雅臻抬起头的时候,舒冥已经跑回了直升飞机那边,微笑着冲着端木雅臻挥了挥手,仍旧像是那个大男孩儿一样。 回到车里坐下,端木雅臻有些失落,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一瞬间喷发而出模糊了自己的眼睛,一张面纸被递到了自己面前。 是孔凡霖递过来的,可惜端木雅臻觉得自己连说一句“谢谢”的力气都没有,接过了面纸之后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就在他们等待着飞机顺利上天,目送他们安全离开的时候,埋头哭泣着的端木雅臻突然感觉车子发动了,而且是一下子发动起来之后猛然间冲了出去! 端木雅臻惊讶地抬起头来,一看孔凡霖正在疯了一样往前开着。 凌大海他们乘坐的飞机刚刚飞上天去,而现在在孔凡霖面前的是另外一架直升飞机,刚刚就在这里,但是好像没有看到驾驶员,谁知道就在凌大海他们的飞机刚开始上升,另一家飞机竟然也紧跟着准备开始飞行。 端木雅臻不明所以,“危险!” 但是孔凡霖好像没有听到端木雅臻说话一样,竟然直冲冲地向着面前的直升飞机撞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端木雅臻尖叫着。 孔凡霖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好像没有听到端木雅臻说的话一样。 就在端木雅臻想要系安全带却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的车子直接装上了直升飞机! 紧接着,孔凡霖狂打方向盘,瞬间立刻掉头离开。 伴随着一声轰鸣,后视镜中,身后的飞机已经爆炸了! 爆炸的直升机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火焰之中两个驾驶员从其中跳了出来,浑身是火的他们很快便倒下了。 孔凡霖从车上跳下来,连忙帮他们将身上的火扑灭,可惜两个人都已经死掉了。 在他们的身上,孔凡霖找到了黑底红色正三角的徽章,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这些人是瑞德迈德曼的人! 回到车上,孔凡霖立刻发动了引擎。 端木雅臻还沉浸在刚刚的恐惧之中,不明所以地看着孔凡霖,“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将手中的徽章扔给端木雅臻之后,孔凡霖冷冷地说着,“对方看来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计划,瑞德迈德曼派出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我看我们必须要加快行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孔凡霖的目光一直紧紧凝视着前方,“我们现在出发,去劫狱!” 端木雅臻低声惊呼着,“这怎么行?!你们的计划不是还都没有做好么?怎么能现在就去呢?” “那也没有办法,现在我们撞掉了对方的直升飞机,那边肯定会有所行动,如果我们不这样的话再想要救凌暮帆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听到这里,端木雅臻也觉得有道理,但是还是不禁感到对孔凡霖很敬佩,“刚刚真是太惊险了。” “抱歉,让你受惊了,但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被他们的直升飞机追上了大家搭乘的直升飞机到时候我们就彻底没有办法了,在天上对方如果狙击大家搭乘的飞机,到时候连保护他们的人都没有!” 端木雅臻轻轻点头,她明白孔凡霖的意思,“真是多亏你了。” 孔凡霖好像没有听到端木雅臻说话一样,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满脸的凝重。 经过这件事情,端木雅臻甚至开始崇拜起了孔凡霖来,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男人在她心里的形象一下变得十分伟岸,让人崇拜不已。 不仅如此,孔凡霖的机智和胆识也让端木雅臻很是佩服,想想看,用普通的轿车去撞直升飞机,恐怕也只有孔凡霖才能做出来这种事情,“你……你刚刚一点儿都没有害怕么?” 孔凡霖双眼看着前方目不斜视地笑了笑,“不怕,那是假的。” “那么……?” “你是想问我既然知道有可能会死,为什么还要撞上去是不是?” 端木雅臻点点头,这个时候的她对孔凡霖很感兴趣,不知道这个男人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哈佛大学的一堂公开课,”孔凡霖随口说着,这个时候突然很想随便聊一点简单的话题,让自己的脑袋不要那么紧张,“火车前方的轨道上有5名工人在工作,此时刹车坏了,但刚好在一个交叉道口,可以扳道岔换轨。但另一条轨道上也有一名工人在工作。请你选择变轨还是不变轨。” 这个话题突然吸引了端木雅臻的兴趣,“我好像听说过这个!” “那么,你会做什么选择呢?” “我记得当时听了这一堂公开课,关于道德与公平的选择,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虽然一方是五个工人,另一方是一个工人,但是在生命的面前应该是人人平等的。” 孔凡霖点点头,“也就是说很难选择是么?” “没错。” “这也是我刚刚遇到的问题,就像是刚刚的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也很难选择,如果不撞瑞德迈德曼的飞机,对方的人追上了大家搭乘的飞机,那么那架飞机上凌大海、慕容博、舒冥、舒暂渊、凌天琪和舒月儿六个人很可能都会同时丧命。而我们这边的汽车上有我和你两个人。我是应该选择这边还是另一边呢?” 端木雅臻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她一下明白了孔凡霖的意思,没想到刚刚对于他来说竟然这样难以选择。 “好了,”孔凡霖微笑着,“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了。” 说着,孔凡霖掏出了电话来拨打了部下的电话,约好在警局门口会和。 “请你从后座下面里把武器袋拿出来,”孔凡霖轻声说着,“不介意我吸烟?” 端木雅臻微微摇头,自己从后座下面找到了武器袋,沉甸甸的武器袋抓在手里的时候,她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那是一种悲壮,好像感觉今天自己将有去无回一样。 但是端木雅臻突然感觉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但一点儿恐惧都没有,甚至还有一种期待。 大概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一种想要成为英雄的渴望,所以这个时候,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将端木雅臻笼罩着,她甚至感觉到浑身的血管都在喷张,十分激动! 伴随着车子越来越靠近警局,端木雅臻的心里就越来越紧张,孔凡霖将一把手枪和一把小型冲锋枪递给了端木雅臻,“你可以用么?” 端木雅臻坚定地点头,手枪的话,以前在靶场玩儿的时候曾经用过,冲锋枪虽然从来没有用过,让她感觉到有些紧张,但是却一点儿都不害怕,其中的新奇感更加让自己兴奋。 与此同时,就在他们来到了直接通往警局的路口时,三辆车也紧跟其后,并列成一排和他们会合了! 孔凡霖的眼睛中闪烁出了一种异样的光彩,他舔了舔嘴唇,好像十分兴奋,就像是狮子看到了猎物一样的光彩让他的瞳孔甚至都有些放大了。 加快马力,孔凡霖的车很快就停到了警局门口,并且是倒进去的,以保证等下离开的时候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端木雅臻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人,他们也已经是全副武装,跟着孔凡霖一起冲了进去。 整个警察局里只剩下当天接待孔凡霖的局长,他仍旧坐在那里,微笑着喝着咖啡,“他已经在等你们了。” 这句话……端木雅臻十分吃惊,但是看到孔凡霖和局长微笑着打招呼,立刻就明白到这件事情是事先就已经策划好的。 几个人冲入了警局中,凌暮帆背对着所有人坐着,连牢房的门都是大开的,端木雅臻感觉这场景有些诡异,周围十分安静,安静得有些夸张。 孔凡霖喊了凌暮帆一声,但是凌暮帆却没有理自己。 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这个场景有问题,孔凡霖让所有人退后,自己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顿时大吃一惊! 凌暮帆被固定在了椅子上,中间用炸弹连接着,也就是说只要将他从椅子上挪开,炸弹立刻就会引爆!而此刻的凌暮帆昏迷着,嘴巴也被人用胶带封上了。 这简直就像是个笑话一样,孔凡霖心中升起了一种不悦的感觉,对方好像是在嘲弄着自己,彻头彻尾的轻视!就好像是猫咪抓到了老鼠之后不但不急着吃,还会玩一会儿一样。 而自己,就是那只老鼠。 看到这个情况,孔凡霖不由分说叫来了另外一个男人,两人将凌暮帆抬上了车里去。 经过这样的折腾,凌暮帆已经醒了过来,但是目光明显十分靡不振,端木雅臻看到他那副样子竟然有些心疼。 另外一名组员和凌暮帆一起坐在后面,他是这个小组的拆弹成员,“你好,我将帮你拆掉你的炸弹,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的工作。” 凌暮帆的瞳孔木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左手是温热的,却不知道端木雅臻此时正紧紧地握着他的左手。 “组长,”年轻人在检查了凌暮帆的炸弹之后,额头上冷汗直流,“这种炸弹特别复杂!” “再复杂你也要给我拆掉。”孔凡霖的语气十分严肃,不容任何质疑地说着。 “我知道,”年轻人的口气有些犹豫,“但是问题是……我想……” “别犹犹豫豫的,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孔凡霖有些烦躁地说着。 “组长,要不你把车停下,我下车了拆,这个炸弹确实很危险!” 孔凡霖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年轻男人,“不行,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停车,你看看后面就知道了。” 端木雅臻一听这话,也和年轻男人一起将目光掉转到了后面,两辆悍马已经追了上来! 年轻男人一下领悟,他咬着下嘴唇想了想之后坚定地点头,“我明白了。” 说完之后,年轻男人手脚麻利地忙碌了起来,不消十分钟,他将另外一边车门打开,在车子急速行驶的情况下将椅子连同炸弹一脚踹了出去,很快就爆炸在了一边。 好像是示威一样。 看到凌暮帆身上的炸弹已经被拆掉了,端木雅臻的心一下子放下来不少,她紧紧地握着凌暮帆的手,“暮帆……” 凌暮帆的目光依旧那么呆滞,好像完全听不到端木雅臻说话一样,木讷地看着前方。 端木雅臻伸出手来在凌暮帆的眼前挥动了两下,但是他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你……”端木雅臻抓着凌暮帆的手更加用力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看到端木雅臻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孔凡霖拍了拍端木雅臻的肩膀,“你不要太担心了,我想凌暮帆可能是受到惊吓了所以才这个样子,应该过两天就可以恢复了。” 可是虽然说是这么说,端木雅臻却依然十分担心,凌暮帆那样子十分靡不振,端木雅臻一下想到了上次,孔凡霖等人带人围追自己和凌暮帆还有宝宝的时候,那时候的凌暮帆也没有这个样子。 可以说,端木雅臻从来没有见到过凌暮帆这副样子,他以前总是那么高傲,那样坚强,为什么竟然突然变成了这样呢? 这让端木雅臻深深地担忧起来,不知道凌暮帆到底是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看看他这副样子,想必受到的打击一定不小!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雅臻听到一声刺耳的枪声,车窗玻璃顿时被打碎了! 端木雅臻赶紧一把摁住了凌暮帆的头,让他低子来,凌暮帆却好像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端木雅臻的声音、她温热的手掌、枪声,一切都不能让凌暮帆做出一丁点的反应来。 端木雅臻166 孔凡霖也听到的枪声,依旧是刚刚面无表情的样子,“那个,就麻烦你照顾凌暮帆了,我们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可以到停机坪了,我们的直升飞机早早就等在那里了。” “没问题!”端木雅臻坚定地点点头。 但是,事情并没有孔凡霖和端木雅臻想象的那么简单,枪声仍然不绝于耳,端木雅臻坐在前座想要保护凌暮帆并不简单,看到刚刚坐在旁边拆弹的年轻男人已经端起了枪,端木雅臻也感觉到一股热血正在往头上冲,她将枪端了起来架在肩膀上,自己趴在副驾驶的椅背,对着后方的两辆悍马扫射起来。 弹壳四处迸溅,枪声不绝于耳,但是凌暮帆却好像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依旧木讷地看着前方,双眼无神。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飞进车内的子弹一枪打在了刚刚拆弹的年轻男人头上,鲜血顿时迸溅出来,洋洋洒洒地在凌暮帆的脸上,他却好像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端木雅臻余光里看到凌暮帆那副样子,不禁又燃起了她的怒火,更加奋力地冲着后方扫射起来。 车辆很快停到了停机坪上,孔凡霖自己也端着枪下了车,冲着端木雅臻高声喊着,“你先掩护凌暮帆上飞机,我们随后就上去。” 虽然这样说起来很简单,但是事实上难度相当大——子弹横飞,而且凌暮帆又是那样呆滞的状态,端木雅臻拉了他半天他才有了一点儿反应,却好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跟着端木雅臻往前走着,丝毫不知道要躲避子弹。 看到凌暮帆这副样子,孔凡霖也十分无奈,“你们先躲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大家一起掩护你们上去!” 端木雅臻点点头,将凌暮帆护在自己的身后,子弹打在车上,到处迸溅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枪就在端木雅臻耳边响起,子弹从她的耳边划了过去,甚至能够感觉到,让端木雅臻亲身感受到了枪林弹雨,那种好像下一分钟就会死掉一样的感觉! 突然,一双大手从自己背后绕过来,将自己肩上的枪抢了过去! 端木雅臻惊诧地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竟然是凌暮帆! 只见凌暮帆抢过了端木雅臻的枪,和对方开始了的枪战。 这让端木雅臻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好了!?” 凌暮帆没有看端木雅臻,目光依旧凝视着前方的敌人,嘴角却浮现了一抹笑容,“你是我想要保护的人,好像……听到了子弹从你耳边划过的声音,立刻就醒了过来!” 简单的话语让端木雅臻的心房好像中枪了一样,顿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包括六年前凌暮帆第一次开始追求自己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看到凌暮帆已经恢复过来,孔凡霖微笑着,“这下就好了,我还是喜欢大家一起战斗的感觉。” “那就要么一起活下去,要么全部死掉!” 两个人靠在一起并肩战斗,端木雅臻站在身后激动得几乎快要哭出来。 眼看着对方的增援已经冲了上来,孔凡霖做了一个手势,大家立刻变换了队形,一个一个地登上了直升飞机。 就在最后一个人已经登上来之后,直升飞机很快盘旋着升上了天空。 除了拆弹的年轻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当场牺牲之外,还有两个人受了轻伤,其他人一切正常。 坐在直升飞机上,凌暮帆一直凝视着手上的鲜血,他内心的情绪非常低沉——有人为了自己而牺牲,那种感觉是一般人所无法理解的。 “好了,”孔凡霖好像一下就看出了凌暮帆的心思一样,“不要想这些事情了。” “是有人死了。” “这些事情都是难以避免的。”好像是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了一样,孔凡霖平静地说着,也许他的表现在其他人眼中看来是那样冷血,但是实际上内心的难过也只有自己知道,这让孔凡霖不禁想起来参加工作之后第一次有队友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是一种惊恐;而自己成为队长之后,第一次有队友死在自己的面前……那一次,孔凡霖好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回到家里,刚关上门便大声痛哭起来,那一次给他造成的阴影整整两三年之后,才慢慢地消除了下去。 凌暮帆却始终无法接受这种感觉,总觉得那些鲜血为自己而流,就好像是自己害死了他们一样。 孔凡霖也不再多劝凌暮帆,他知道有些事情毕竟是要靠自己慢慢想明白的。 沉思片刻,凌暮帆突然抬起了头,“你确定那些人是瑞德迈德曼的人?” “没错,”孔凡霖点点头,“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我……”凌暮帆的双手攥成了拳头,十分坚定地看着孔凡霖,“我要加入你们!” “为什么?” “为什么?”凌暮帆突然笑了,“一个人做事情的时候如果想了太多原因便失去了最开始的初衷,所以没有什么为什么,只是想要这样做,就这样做!” 就这样,一行人搭乘着直升飞机回到了国内,凌大海要求大家在那里会合。 “但是,”孔凡霖顿了顿,看着凌暮帆,“你不能回去。” 凌暮帆有些纳闷儿,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为什么?” “虽然现在已经逃出来了,但是你现在还是很危险的,如果回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被瑞德迈德曼的人盯,而且,既然你已经打算安全局工作,我们还要对你进行一系列培训,刚好就一起进行。” 思考了片刻,凌暮帆点点头,“好。” 在整个直升机飞行的过程中,凌暮帆都没有和端木雅臻说什么话,一直在沉思中,端木雅臻总是不经意地看着凌暮帆的脸。 说实话,经历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端木雅臻感觉凌暮帆的转变很大。 好像是以前,像是这样的情况,凌暮帆一定会上来和自己搭讪,或是斗嘴,总之就好像是个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一样。好像他的生活已经空白到除了和女人搭讪之外没有其他了。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难听,但是确实是事实,不仅是端木雅臻这样想,以前的凌暮帆给很多人造成的感觉都是这样的。 但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端木雅臻感觉到凌暮帆好像成熟了很多,不再像是以前的他了。 而且,端木雅臻不禁感到现在的凌暮帆想的比以前要多,比如现在,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单单那沉思的侧脸,就让人有了种完全不同于往常的感觉。 尤其是刚刚,凌暮帆在自己背后抢过了枪,那专注的侧脸,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男人身上的魅力和,让端木雅臻第一次发现原来从凌暮帆的身上也可以找到被人保护着的安全感,好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像就算是天都塌了下来,他都会保护着自己一样。 凌暮帆好像感觉到了端木雅臻的视线一样,回过头来看着她,“怎么了?” 那成熟的微笑让端木雅臻一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摆手,“我倒是没什么,你感觉好一点儿了么?” 这是端木雅臻非常难得体现出来的温柔和体贴关怀,虽然不知道对别人怎样,但是对凌暮帆来说,的确是如此,甚至让他感觉好像有些非常惊讶,“我好多了,谢谢你关心我。” “那就好。”端木雅臻突然感觉有些尴尬,低下头来,不好意思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我刚刚已经听说了,真是非常感谢你今天愿意救我。”凌暮帆诚恳地说着,脸上带着成熟的笑容,这些话的确是发自他的内心——说实话,在凌暮帆听到孔凡霖偷偷告诉自己,今天端木雅臻解救自己的时候表现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坚强时,凌暮帆的心中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忍不住又猜想着端木雅臻是不是对自己还抱有好感,说不定自己这一次是有机会的。但是一想到之前自己被小哈七咬到的时候,端木雅臻也是这样照顾着自己,就让凌暮帆连忙打消了之前的想法,他不断地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再说,凌暮帆渐渐感觉到父亲对自己的规劝非常有效,比如说关于端木雅臻的事情,越是接近她,反倒让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也许正如端木雅臻自己所说,她也需要距离。 “没什么,”端木雅臻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话一出口,端木雅臻顿时感觉很尴尬,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在暗示着凌暮帆什么似的。 是啊,应该做的?什么是应该做的?自己不是口口声声地告诉他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么?现在却这样做。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不禁反问着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为什么?! 端木雅臻长叹了一口气,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凌暮帆看到端木雅臻那表情,不用猜也知道她心里在纠结着什么,应该是关于自己的事情。想到这儿凌暮帆也不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因为看到端木雅臻那表情就猜到了是难以启齿的问题,干脆还是不要问为好。 “对了,”气氛一下变得沉闷起来,为了打破这尴尬,凌暮帆主动找了个话题,“宝宝最近怎么样?” “这个啊,”端木雅臻无奈地苦笑着,宝宝这段时间怎么样,自己都不知道。这阵子自己因为凌暮帆的事情一直在塞乐斯小岛、国内和瑞典来回奔波,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自己却感觉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和宝宝相处了一样,大概是因为以前和这个小家伙每天都在一起,寸步不离,所以只要分割两天便觉得如隔三秋一般,“宝宝很好,只是很想你。” 听到这话,凌暮帆忍不住暗暗窃喜起来,没想到那个小家伙也会想念自己,平日里不是对自己很拽的样子么,还经常装成一副大人的样子教训自己呢。不过,一想到这里,凌暮帆也会觉得心里酸酸的,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那个小家伙了。 在关押室的时候,凌暮帆想到最多的,可能就是这个小家伙了。虽然自己嘴上不肯承认,但是实际上自己心里面是那么喜欢这个宝贝儿子,也许这就是父爱,所谓父爱如山,有高山有低谷,一切都被包含起来,只会用行动来默默地表示,嘴上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凌暮帆对父爱的理解,就像是父亲对自己一样,可是凌暮帆不由得感觉自己对那个小家伙亏欠了太多,虽然说父爱不是用嘴巴来说说的,可是自己也没有做到什么。 反而在这段时间里经常是那个小家伙在教育着自己,而自己却经常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本来,这一次凌暮帆甚至以为自己就要完蛋了,却没有想到大难不死,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倒是真的很想以后好好地对待这个小家伙。 正是因为有些时候,在真正失去了之前,人们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曾经不在乎的东西其实是那么珍贵! 凌暮帆恨不得现在插上翅膀直接飞到那个小家伙面前才好,可是他也知道这并不现实。 尤其是想到自己现在还不能回去,而是要直接去接受孔凡霖安排给自己的训练,他就觉得很是可惜,那种思念之情就好像是有小虫子在心里爬着一样,让他觉得心痒痒。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直升机上除了风声和的轰鸣声之外什么都听不到了。 直升飞机很快来到了国内,端木雅臻被孔凡霖安排的人陪同着下了飞机,凌暮帆则要直接与孔凡霖到国外的训练场去,根据孔凡霖所说,虽然国内也有训练场,但是毕竟是为了凌暮帆的安全着想,还是到国外去比较好一点。 端木雅臻167 下飞机的时候,端木雅臻忍不住又看了看凌暮帆,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端木雅臻深刻地感觉到有些时候,生死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可是现在的端木雅臻看着凌暮帆的时候,心情却是说不出来的复杂,她觉得自己的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不知道自己现在对凌暮帆到底是什么态度。 凌暮帆和孔凡霖商量了一下之后,亲自下了飞机将端木雅臻送到了车上,“我大概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回来,这段时间里,宝宝就麻烦你照顾了,帮我告诉他,爹地很爱他,会尽快回来见他的,希望他可以乖一点,在家里等我。” 说完之后,凌暮帆潇洒地离开了,端木雅臻却捂住了嘴巴,她看到凌暮帆的背影,隐约感觉到凌暮帆好像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样。 加上刚刚的那几句话,听起来是那样平淡,也许在其他做爹地的人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奇怪,但是想要从凌暮帆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确实是非常难得。 车子已经发动了,端木雅臻却突然阻止了对方,“稍等一下好么,我想要等到直升飞机起飞之后再走。” 开车的也是刚刚与他们一起经历了枪战的人,刚刚便已经看到了端木雅臻和凌暮帆之间那柔情脉脉,微笑着点头熄了火。 轰鸣声中,直升飞机飞了起来,端木雅臻一直看着直升飞机在自己的眼中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儿,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车子很快回到了凌大海的别墅中,端木雅臻刚走进去,宝宝就立刻冲了出来,将端木雅臻一把抱住,“,人家好想你拉!” 端木雅臻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她又何尝不想念这个小家伙呢,只是自己的想念与他不同——毕竟自己经历过出生入死,甚至担心这一次如果再也见不到这个小家伙该怎么办! “,”宝宝张望了片刻,“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的?爹地呢?” 看到宝宝脸上那关切的表情,端木雅臻第一次意识到对于宝宝来说,世界上不仅仅是有一个人,爹地对他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这让端木雅臻又想到了刚刚凌暮帆说的话,她居然觉得鼻子突然酸酸的,强忍住了哽咽,“宝宝,爹地去办其他事情,过段时间就回来了,他让我告诉你,这段时间一定要乖乖的,只要你乖,爹地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好么?” 宝宝认真地点点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小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乖乖地等着爹地回来的!” 和宝宝还有尾随着的小哈七一起回到别墅中,端木雅臻惊奇地发现家里没有人! 这个时候,脚步声响了起来,十分迅速,端木雅臻一看到来人有些惊讶,竟然是舒冥。 “你回来了!”舒冥激动地喊着,从和端木雅臻分开的那一秒开始,舒冥就一直十分紧张,一分一秒都无法将心放下来,他总是担心端木雅臻会出什么事情,心就好像吊在嗓子眼儿里放不下来一样,现在看到端木雅臻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舒冥的心里那种激动之情实在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端木雅臻微笑着点点头,毕竟是刚刚经历过生死的人,一下就觉得生活有着别样的美好,“让你们大家担心了啦。” “其实……”舒冥想要说些什么,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端木雅臻说,比如自己对她的紧张担心,还有关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是那些话,一见到端木雅臻之后,舒冥竟然说不出来了。 “对了,”端木雅臻倒没有注意到舒冥那尴尬的表情,“家里只有你自己么?” 听到端木雅臻的疑问,舒冥连连点头,他一拍自己的脑袋瓜,“有件事情还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事情?” “野草集团出了些事情。” 端木雅臻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家都不在,原来是公司里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儿?” “这个……后……哎呀……” 看到舒冥欲言又止的样子,端木雅臻十分心急,又不好意思催促他,“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好了。” “其实,”舒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虽然并不太清楚,但是听说好像是野草可乐的‘热浪270’出了问题。” 端木雅臻立刻想到了之前听到cy告诉自己的事情,看来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 想到这里,端木雅臻连忙往楼上走去。 “你去干什么?”看到端木雅臻那急匆匆的表情,舒冥忍不住大声喊着问到。 “去公司!” 其实舒冥已经猜到了端木雅臻是打算去野草集团,但是他还是不愿意让她去,“还是算了,我想你肯定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的!” 端木雅臻却摆摆手,“休息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现在必须要快点儿去公司一趟。” “!”在端木雅臻说话的时候,宝宝一直站在她的身边一言不发,但是听到说还要去忙的时候,宝宝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不悦表情,“你就不能陪陪我么?” 虽然听起来好像是小孩子的撒娇和无理取闹,但是事实上,端木雅臻却因为这句话而感觉到内心酸涩不已,自己又何尝不想要好好陪陪宝宝呢。 对了!端木雅臻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立刻就觉得释然了,“我不能陪你!” 一听到竟然这样干脆地拒绝了自己,宝宝顿时觉得鼻子酸酸的,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但是,”端木雅臻看到小家伙那委屈的表情,竟然想笑,她故意大喘气地说着,看到宝宝听到但是两个字之后关切的表情,笑意更浓了,“虽然我不能陪你,但是你必须要陪我!走,小家伙儿,我们去换衣服,要去公司里,你也必须要去,你可不要忘了,你可是野草集团的小ceo哦!” 宝宝一听到这里,连连兴奋地点头,“好,我也去!” 母子两个说着回到了房间里,只有舒冥看着他们的背影,感觉自己是那样落寞。 回到房间里,端木雅臻洗了个澡换上了一套职业装,带着宝宝就匆忙离开了家里。 开车的时候,端木雅臻手中握着方向盘,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经历过今天这几个小时之后,自己突然变得坚强了许多。 匆忙地赶到公司里,端木雅臻就感觉到了一阵严肃的气氛,每个人都在专注地忙着手里的工作,几乎好像完全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到来一样。 端木雅臻带着宝宝径直来到了总裁办公室里,大家都聚集在一起,正围坐在桌子前说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李民秀也在大家中间,端木雅臻发现李民秀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想想看,自己确实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李民秀了呢。 而李民秀也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但是他只是抬起头来看了自己一眼,嘴唇微微蠕动着,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都没有说出口来,便继续低下了头。 直到端木雅臻坐在大家身边,他们才发现了端木雅臻的到来,个个眼中都非常惊诧,“雅臻,你回来了!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端木雅臻这时候才突然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做英雄,因为那种成就感是一般人所无法明白的。 想到这里,她自豪地点点头,“非常顺利,凌暮帆已经被成功地救出来了,不过孔凡霖说他如果现在就回国内的话比较危险,所以还是让他先到国外去,准备开始国家安全局工作之前的准备训练。” 凌大海满意地点点头,想到了自己这个儿子有了着落,心里也放心了不少,“那就好。” “对了,”端木雅臻也不做过多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我听说公司里面出了问题?” 听到这里,凌大海的愁容就又浮现了出来,“没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端木雅臻轻声问着,她已经发现凌大海今天的表情很不对,看样子是有非常棘手的事情发生了。 凌大海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无力,又有些无奈,“我们刚刚回来就接到了调查报告,热浪270,果然出了问题!” 端木雅臻心中“咚”的一声,最严重的问题看来还是来了,这是一个的考验,外人根本无从得知野草集团在热浪270上面花了多大的心思。但是端木雅臻比任何人都清楚。 碳酸饮料的冬天正在悄悄来临,可乐这种饮料已经没有太大的市场了,而每年能够给集团带来上百亿美金收入的野草可乐,近年来,销售额连连下滑。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热浪270的研发在董事会的高度压力下,步步艰难的进行着。 “爸爸,那现在怎么办?”宝宝这时候跑到了端木雅臻的身边,端木雅臻了宝宝的额头,接着看着凌大海,眼中表露出深深的不安。 “是啊,爷爷,事情很糟糕,对吗?”宝宝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也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哎,”凌大海轻轻推开桌子上成堆的资料,在一旁的沙发上无力的坐了下来,“都不要慌。” “董事长,您喝水。”李民秀端着一杯水走到凌大海的身边。 “现在,我们要赶紧召开董事会,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瞒着董事会,后续出现大的状况,我们会很被动的。”凌大海深思后,做出指示。 “那我现在就去安排。”李民秀在一旁小声的道。 “恩,虽然现在有些晚了,希望那些老家伙能理解,毕竟事关重大。”凌大海喝一口水,心事重重。 “爷爷,你不要皱着眉头,我不喜欢看见你皱着眉头的样子。”宝宝从端木雅臻的身边走开,径直的跑到凌大海的身边,接着又乖巧的坐在了凌大海的大腿上。 “宝宝,爷爷现在很累,到这边来。” “对了,雅臻,你应该休息一下,你刚从那么的战斗场面回来,身体一定消耗得很厉害。我看你还是先回家。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会通知你的。” “……”宝宝哀怨的看着端木雅臻。 端木雅臻没有对宝宝说什么,而是对凌大海摇摇头,“不,爸爸,我要呆在这里,现在是关键的时候,野草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走开呢,就算你现在要我一个人回去,我也不可能休息好,反倒在这里,我能更加的踏实。” 就在这个时候,舒冥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大摞的披萨盒子。 “舒冥,你怎么来了?”端木雅臻诧异的看着舒冥,看到他手中拿着那么多的披萨盒子,更是万分诧异,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舒冥来这儿的目的,肯定是想着大家在劳心劳力的忙着处理紧要的事情,都空着肚子。 舒冥说明来意,大家在凌大海的示意下都暂时的停止了手中的工作。开始吃披萨。 在休息的时候,端木雅臻觉得自己有点儿困,走到隔壁的休息室给自己冲了一杯浓咖啡,蒸腾的浓咖啡刚刚泡好,散发出浓郁的咖啡豆的味道。 端木雅臻吹着咖啡杯上的热气,站在大落地窗前,静静望着外面一幕幕的街景,霓虹闪闪,车水马龙,休息室的安静和街道上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 “喝这么浓的咖啡对身体可不好。”端木雅臻听到声音回头,发现说话的人是舒冥,不知道什么时候舒冥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来了多久了?”端木雅臻从落地窗前走开,冲舒冥微微的一笑,“我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喝咖啡。”她喝这么浓的咖啡更是头一次,但是她不想告诉舒冥自己是因为困了,在强打精神,她很清楚,如果自己那样说的话,舒冥肯定会不由分说的逼迫自己回家去休息,那样,等下关于董事会的那个会议,她肯定是参加不了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我看见你站在窗前,望了很久,在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神。”舒冥从休息室的冰箱中,取出来一瓶纯牛奶。“你不要喝那么浓的咖啡,多加些纯牛奶在里面,那样对胃的伤害能降低很多。” “谢谢你,”端木雅臻接过纯牛奶,冲舒冥微笑的点点头,“最近的事情可真是有些多。” “雅臻。”舒冥忽然语气变得有些郑重起来。看着端木雅臻,他眼神柔柔的,直视着端木雅臻,似乎有一件很想说出来的事,哽在了他的心中,他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不过是不顾一切的帮助端木雅臻,不过,他心中正在酝酿的这件事情,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事情,对了,我还要问你呢,你刚才忽然的到公司里来,不应该只是为了给大家送披萨的,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两人这时候都坐在了沙发上。舒冥的脸庞非常的精致,雅臻从一旁看过去,舒冥的侧面正好处于一片华丽的逆光中,这样看来,舒冥那刀削一般的精致的双颊,就好像舒希腊神话中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迷人,这个男人,真的不是一般的优秀,怪不得是世界级大明星,端木雅臻这么想着,脸微微的红了。 没有等舒冥回答自己的问题,她自己反倒是很不好意思起来,不由得将脸侧了过去,好像她刚才什么都没有问,但是确实又问了。 “是的,我今天晚上真的还有另外的事情,你猜对了。”舒冥微微的一笑,但是很快脸色又恢复了正常,“雅臻,其实我是想来提醒你,在等下的董事会上,凌大海叔叔肯定要受到董事会的责难,你也知道,董事会的人都是商人,在他们那些人的眼中,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比金钱更重要的,他们好的时候,可以跟你像一家人一样,但是一旦触犯了他们的利益,特别是这种超级严重的大事,你完全可以想象一下,等下他们会是什么态度。”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是想到了的。”端木雅臻无奈的叹息一口气,将手中的咖啡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眼睑低垂,“我就是不知道等下该怎么办,现在面对热浪270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去补救,而不管怎么补救,都会给野草集团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除非能找到热浪270的终极配方,发现里面最关键的问题,在召回上市的所有产品后,里面进行新的公关,这样反倒可以让热浪270成为一个契机,顺利将前期野草可乐丢掉的市场,悉数的夺取回来。” “想象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可不是那么简答的,雅臻。” “是的,要找到热浪270的终极配方,简直是天方夜谭,那个不遗余力打击我们的竞争对手,那个在幕后操控了这关于热浪270一切阴谋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将终极配方交出来呢。我想着这件事,就觉得脑袋很疼。” 端木雅臻168 “不要这么紧张,现在你知道你们最需要做的是什么事情吗?”舒冥看着端木雅臻机灵的一笑。 “什么事情?”端木雅臻看着舒冥,并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不过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很好的主意呢,这么想着,她顿时整个人都变得认真起来,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面对端木雅臻专注的神情,舒冥自信的点了点头,“雅臻,其实你们现在有一件事事情是很有必要去做的,就是讲野草集团的注意力分散。”舒冥说完,微微一笑,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色彩。 “我不明白。”端木雅臻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疑惑,眉头轻轻的皱着,舒冥的话听着让人有些云里雾里的,她真的没有听出来这话中的潜台词。 “这么说,那个在幕后策划热浪270事件的人,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野草集团厄,他花了这么大的心思的,为的就是掀起来一阵的波澜,到时候野草集团名誉扫地,品牌的价值也自然是一落千丈,可是,如果我们能够在这个时候,用一件关于野草集团的更大的事情转移公众的视线,就能够为解决热浪270事件赢取宝贵的时间。” “什么事情有这么大的威力。”端木雅臻不仔细的咬着下嘴唇,她并不擅长心术谋划,不像舒冥这种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中爬滚打过的人,对于这方面有许多不可取代的经验和体会。 “桃色新闻。”舒冥一字字的说得。 刚说完,端木雅臻疑惑更深了,“什么?野草集团怎么可能有这种新闻,一则凌暮帆不在国内,二来,就算凌暮帆在国内,现在他和曾经的他也今非昔比了。” 她一万个相信,已然脱胎换骨的凌暮帆绝对不是曾经的那个凌暮帆了,他不会在有那么拎不清的男女关系。 “不,雅臻,我说的是你,只要到时候我们两个闹绯闻,相信全国的报纸每天的头条都会被我们霸占着,公众只会将猎奇的目光投注在你这个野草集团的准少奶奶身上,而不是去关心那些被不怀好意的人散布出来的未经证实的谣言。”舒冥笑呵呵的说着,边说,他甚至还害羞的着自己的后脑勺,毕竟聊起来这样的话题,并不符合他这个大明星的身份,甚至可能在这个世界上,舒冥是第一个这么不珍惜自己名声的超级star。 “不行,”雅臻赶紧摇头,“这样一来,对你的事业影响也大了,你真好玩,哪有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前程的,你的名声可是用那些经典的作品累积起来的,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粉丝们为了你的绯闻事件愤怒,难道你舍得他们离你而去吗?难道你没有想过,有可能你会被很多电影制片人从此列入合作的黑名单吗?舒冥,你太不珍惜自己了。”端木雅臻这会儿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滋味,虽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舒冥愿意这么做,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为了拯救野草集团,确切的说,是为了帮助自己。 “雅臻,你想太多了,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而且,演艺圈我也渐渐地厌倦了,你知道的,对于我来说,金钱从来都不缺,我大可以将我的演艺事业放弃,去继承爸爸的事业,那也爸爸肯定会高兴的合不拢嘴了呢。” “不行。”端木雅臻坚决的倔强,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再别人的痛苦之上,她不是那种小人,这种事,她不可能做得出来,所以,她坚决表示反对。 “雅臻,开会了。”李民秀这时候从一旁的总裁办实事跑到了这休息室门口来。 “好的,我就来。”雅臻冲李民秀点点头,看着李民秀走开了,她看着一旁的舒冥,“我要去开董事会了,一会可能要开很久,你先回去休息。” “不了,我跟你一起去。” “啊,这可是董事会,一般的人应该不能允许去的。”端木雅臻显出为难的神色,毕竟在处理公事的时候,端木雅臻是一个非常讲究原则的人,私人的事情绝对不能牵扯到工作当中来,这是早年她刚开始学习管理学的时候,就已经深深的记在脑海中的一条金科玉律。 “雅臻,你忘记了,我可是持有野草集团一小撮股份的人哦。”舒冥接着告诉端木雅臻,在不久前野草的那次股价被国际金融狙击手狙击的时候,慕容博也参与了进来的,当时也大量买进了野草的一些股份,和蓝石等人联手,做了一会拉升的主力,很好的稳住了野草的股价。 雅臻点头,“好,那你来。不够,”雅臻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忽然的顿住脚步,站定后,看着舒冥,微微一笑,“刚才你的那个提议在董事会可不要说,我知道那些老家伙们听了你的建议肯定会……” 下面的话雅臻根本就不用说了。 既然有大明星愿意牺牲自己,拯救野草集团,对于那些在关键时候只看重金钱的董事会成员来说,自然是拍手称快的了。 “雅臻,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不然,等下你会很被动的,你无须为我考虑任何东西,我自己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决断力,所以,肯定我的判断。” “不行。”雅臻态度很坚决,“我不能看着你这么毁掉自己,就算你要退出娱乐圈,但是我也不希望事因为我们野草集团的事,舒冥,你要再欺骗我了,我知道的,是的,你不爱金钱,但是呢,你热奥表演,否则你不会来闯荡娱乐圈,这些年,你好不容易积累到了现在爆棚的人气,这些都是你靠自己的天赋和勤奋得来的宝贵财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亲手将自己的财富摧毁。” “,,开会啦。”宝宝这时候也跑了进来。 雅臻走上前拉住宝宝的手,舒冥跟在后面,“好,我听你的,我们走。” 聪明的宝宝看着舒冥有些阴翳的样子,“舒冥叔叔,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有些不一样哦。” “叔叔没有事情,对了,宝宝,等下你可要镇定。” “怎么啦?”凌天琪不解的看着舒冥。 “是这样的,等下董事会的人可能要攻击你和爷爷哦,到时候,你不要发火,要心平气和,毕竟那些人都是你们的合作伙伴,是鼓动。”舒冥语重心长的了宝宝的脑袋,这小家伙,脑袋圆乎乎的,舒冥最喜欢逗他了,其实在舒冥的内心中,要是能做他的爹地那是做梦都会笑醒过来的事情。 “哈哈,舒冥叔叔,你可是太小看我凌天琪了,我可不是那种不冷静的人,哼,那些人要是敢骂我和爷爷,我一定会‘骂’回去。”宝宝说得自信满满的样子,那样子看上去非常的神气活现。 “诶,刚才不是和你说了要心平气和的吗,不能对骂哦。”舒冥微笑的看着宝宝,耐心的劝导他。 “舒冥叔叔,你误会我了,我不会那么简单的和他们对骂的,我要以理服人,哈哈哈。” 端木雅臻和舒冥相视一笑,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董事会大厅的门口。 走进董事会大厅,里面的气氛冷得可以结冰,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关于热浪270的事情的部分消息已经开始在业界闹开了。 李民秀发动公关已经攻下那两家散布消息的小报纸。 凌大海坐在主席的位置上,看到雅臻和宝宝进来了,他冲两人点点头,雅臻和宝宝坐在了凌大海的身旁两侧。 首先站起来发言的是一个董事会的代表。 “老董事长,野草现在到了最艰难的时候了。” 那让你说完,环顾大家一圈,“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听到风声了,业界现在在传说,我们野草集团是一家销售毒药的公司,我们新研制的热浪270居然被检查出了毒品成分,这可是饮品界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想请问一下老董事长,我们的质检部门是干什么吃的,千千万万的老百姓,这么的信任我们野草集团,我们就是给他们生产有毒的饮料吗?我对这件事太失望了,老董事长,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凌大海微微的点头,不发一言。在凌大海身旁的李民秀“哗”一声站了起来。 “这位董事,首先我承认您说的事实,但是这件事绝对不是出于我们公司内部的原因,我们的质检部门是全国最尖的,热浪270这款产品在出厂上市之前也经历了最为严格的产品检验,若非如此,这款产品也不可能贴上免检标签,出现在超市的柜台上;第二,热浪270还处于试验推广阶段,只是在部分的省市开始销售,并不是全国范围内。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心平气和的商量接下来怎么办,而不是要互相指责对方,推卸责任!” 那位董事被凌大海这个特别助理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但是这时候又有另外的一个董事的代表(董事年纪都很大,出席这种场合都是他们的律师或者代表发言,这些人口才超赞,谈判的时候都是好手。)站了起来。 “请问李民秀助理,你把热浪270事件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是老董事长的意思吗?” 凌大海这时候摆摆手,打断了李民秀准备争辩的情绪,“你先坐下。”他对李民秀道。 李民秀气愤的坐了下来。 在一旁的端木雅臻没有料到这个会议一开场就是这么的剑拔弩张的样子。她脑袋有些晕晕的,本来刚才在大家在吃披萨的时候,她是准备在休息室好好地休息一下的,但是因为舒冥的忽然闯入,她接着又花了好大的力气劝说舒冥,所以她的脑子一直都处于高度的运转当中,这下一走进这会议厅就看到这种的唇枪舌战,她的脑袋更加的嗡嗡直叫了,所以,她的脸色苍白,看上去,非常不好。 凌大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老董事长,您还是坐着。”李民秀在一旁劝说着。并伸出手去扶着凌大海,好像之间,凌大海就变得苍老了很多,他的眼神灰灰的,不像平常的时候看到的那样精神矍铄。 “是啊,爸爸,您坐着说。”雅臻也站了起来,伸出手也要去扶着凌大海。 凌大海摆摆手,示意雅臻和李民秀都稍安勿躁。凌大海目光环视在场的所有人一圈,首先他鞠躬了一下,接着,他开始缓慢的说,“我能理解各位董事的心情,也许,这些年来我们野草是真的太顺利了,所以这次被人暗算得这么厉害,首先我代表公司向在座的各位表示一下歉意。” 野草集团的这个董事会议是连接着视频会议系统的,因为有一些董事并不在现场。 因为不久前的股价风波事件,蓝石也是野草集团的董事之一,这时候的他也在视频中看到了自己这个老伙伴的憔悴的样子,他的鼻子酸酸的,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其他人懂得他们这种创业者面对这种危机时候的内心感受,蓝石很有感触,他“啪”的一声关掉了视频,走开了,他看不下去了。 从塞乐斯回来之后,蓝石和兰少龙并没有跟着凌大海他们回到国内,而是去了自己的老巢所在地瑞典。 现在看到野草集团凌暮帆的事情刚刚解决又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的心情一落千丈,想着自己的女儿端木雅臻现在也是跟着凌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会议接下来的内容不用看也知道了,肯定是董事会对宝宝凌天琪要奚落一阵,然后宝宝被卸职,至于雅臻也极可能被剥夺在董事会说话的权利。 就在蓝石想着这些,越想越为宝宝和端木雅臻难过的时候,董事会议还在继续的进行着。 凌大海鞠躬道歉完之后,在坐的那些董事们,其中好几个平常的时候和凌大海关系很铁的也站了起来。 “后老,你这是何苦,不必这样。道歉不用了,咱们还是心平气和的好好想办法啊。” “是啊,后老,不用这样的,我们理解,我们理解。” 这两个做和事老的董事的话并不能改变董事会议剑拔弩张的气氛。 又有代表咄咄逼人的站起来了,“老董事长,您快些颁布接下里的措施,事不宜迟,这件事的事态很快就要失控了。” “好的。李民秀。”凌大海坐下,冲一旁的李民秀点点头。 李民秀重新站起来,“各位董事,大家好,接下来我说下我们接下来的措施,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无条件全部召回那些有问题得产品。” “说数据!”有一位董事的代表盛气凌人的冲李民秀命令道。 李民秀强忍着要发火的冲动,长吁一口气,“目前要召回总部的,已经在市场销售的热浪270大概有三千万的产品。” “到底是多少,说具体点。”又有一位董事愤怒的喊起来。 “两千九百九十万。”李民秀一字一字的说。 有人说,“钱是不多啊,不过啊,野草的牌子,砸啦!”这位董事的代表,说完,细心的帮自己家董事扶了扶领带,接着恭恭敬敬的坐好,和自己家董事一起,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李民秀,其中的责怪意思不言自明了。 “不要危言耸听。”李民秀愤怒的大喊,“你们也都是跟着野草一路走过来的,难道希望看见野草一蹶不振吗?” “我们当然不希望,我们只是感到愤怒,我们这么信任你们这些掌舵的人,但是你看看,你们居然让野草这艘大船触了这么大的一个暗礁,船啊,一旦破了,就永远不可复原啦。” 端木雅臻看着这一切,觉得一切都好像噩梦一样,为什么平常的时候那些温文尔雅的董事们,在这些利益面前可以变得如此六亲不认,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听到,她完全无法想象,是的,这一路走来,她接管野草后,经营上都太顺利了,没有吃过亏的她,不知道人性到了这个时候只会原形毕露的。 她觉得脑袋更是胀痛起来,最近休息的太少了,她这一刻觉得好累。 “你还好。”在端木雅臻的身后,一直紧张的注视着端木雅臻的舒冥,早就发现她有点不对劲。 “没事。”端木雅臻正襟危坐,连连摆手。 这时候又有一个董事站起来,“我们大家现在还要解决一件事情。” “什么事啊?”一个董事有气无力的样子,问道。 “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先处理一些人的职位了。”这个董事代表说着看向了凌大海身边的宝宝和端木雅臻。目光带着冷冷的不屑。 众人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了:“没错,没错!”他们一一附和着。 那位董事继续说,“早前的时候,我就不大同意让这个女人管理公司。”对于一旁的宝宝,在他们的眼中,幕后的管理者其实还是端木雅臻,宝宝于是他们直接就忽视了。 端木雅臻169 宝宝这时候“腾”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做错什么了?” 凌大海“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桌子,“安静。” “老董事长。”李民秀紧张的看着凌大海。 “雅臻在职期间,并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情,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大家了,不久前我们公司被国际神秘金融财团狙击了股价,大家都知道,那件事最后是虚惊一场,但是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雅臻的朋友暗中大量买入野草的股票,将股价拉升了上去,现在你们一人损失了三千万也不止,区区三千万,我想大家不至于这么紧张。” 有老董事自己开口说,“后老啊,我们也不是心疼那点钱,三千万算什么?热浪270我们一开始的定位就很清晰,一年要为公司盈利一百亿美金,所以三千万的确是小钱,不过,我们现在纠结的重点是野草这个牌子被砸了啊。后老,你说是不是。” “是啊,”又有一个董事附和,“后老,我们纠结的是野草这个牌子,野草集团这个品牌是无价的,我们不能容许这个牌子被玷污。” “其实大家不要太悲观了,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凌大海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口气,平静的说道。 “那么怎么挽回了,我们已经聘请了业内最着名的危机公关公司来坐镇了,他们现在还没有拿出合适的方案。” 面对这位董事的话,凌大海深深的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目光不由得也看向了在一角坐着的“平潮公关”公司的总监魏小姐。 魏小姐看见话题终于转到自己家身上,顿时站起来,她说,“各位老板,是这样的,我们有几个大的方案,但是这些方案并不能达到各位老板们要求的结果,除非……”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平潮公关公司”的这位总监。 魏小姐平静的笑了笑,“除非来一剂猛药。” “什么猛药?”“是啊,什么猛药啊,你快说啊。不管出多少钱都没有关系。”“对啊,只要不让野草这个品牌的公信力受损。” 众多董事们七嘴八舌的追问魏小姐。 魏小姐一笑,“在公关历史上,曾经有过一起类似的事件,当时那是一家汽车公司,因为他们新推出的汽车在刹车制动系统上出了重大的纰漏,当时他们的做法就是让公司的总裁和夫人分别闹了婚外情,这下,媒体和公众的视线一下就被转移了,而利用那段宝贵的缓冲期,他们顺利的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渡过了难关。不过……”说道这里的时候,魏小姐的声音意味深长的顿了顿。 “不过什么,你快点说啊!”有心急的董事很想知道更多的关于那起类似事件的细节。 魏小姐平静的说,“不过啊,那家汽车公司的总裁是一位万人迷一般的男子,他本身就有很大的魅力,不逊色于娱乐圈一线的男明星。” “啊,这样啊。” “是啊,我们野草可没有那样的总裁啊。” 董事们听到魏小姐说的那件事的细节,顿时失望不已,还以为可以完全的模仿当年那起时间的营销模式,现在看来,先天条件不吻合,就是想模范也是模仿不了的了。 就在大家都失望不已的时候,魏小姐忽然的一笑,目光朝着端木雅臻身后看来,“其实各位老板,我觉得这次事件,我们也可以借鉴,我们调查后发现,端木雅臻小姐和她身边的那位男士就能这么做呢。” 全体的董事顿时都眼巴巴的看着端木雅臻,还有她身后的那个神秘男士——舒冥。 有一些眼尖的董事已经看出来了,那个站在端木雅臻身后的男人不就是娱乐圈的大牌舒冥吗?以前野草还找他拍过野草可乐的宣传片呢。 魏小姐自信的看着舒冥说,“各位老板,这位舒冥先生可能在座的上了年纪的你们不是很清楚。他可是国内最当红的一线大牌,我们公司近期调查后发现,他和端木雅臻小姐关系还是不错的,当然,我们说的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如果舒冥先生愿意协助来完成,那么,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说完,魏小姐,得意的笑了,这也是阴差阳错。 平潮公关公司在接到野草这个case的时候,就非常的重视,因为像他们这样的公关公司,有时候做好了一个大案子,可是能一次吃几年的,所以,在短短几十分钟的时候内,他们利用强大的关系网,空了心思的调查解决野草这件事的具体办法,最后终于在董事会召开前的几分钟,查到了舒冥和端木雅臻的那点私交。 发现这个后,魏小姐,才赶来参加这个回忆,着在做的这些唯利是图,凶神恶煞的董事们的压力发表演说。 当端木雅臻听完这一切的时候,她终于崩溃了,她本来就累得不行,一开始再休息室的时候,她就很反对舒冥主动提出来的和自己闹绯闻的建议,现在倒好,野草集团自己请来的公关公司,也不谋而合的和舒冥想到了一块儿去了。 雅臻脑袋“嗡”的一声就晕倒了过去。 “,。”宝宝赶紧从座位上跳起来,飞奔到了的身边,“,你怎么了?你怎么昏倒过去了,你是被这些坏人给气倒了吗?” “宝宝,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你应该没事,让叔叔来抱走她。”舒冥紧张的攥着宝宝,生怕宝宝太激动。 凌大海也拉着宝宝,“是啊宝宝,现在不要乱动你,让你舒冥叔叔将你抱到车内,现在以最快的速度送医院才是最好的。” “恩,”宝宝眼眶中已经噙满了泪花,“我知道呢,我知道,呜呜呜。”终于,宝宝还是忍不住掉眼泪了,毕竟是小孩子,从来没有看见这个样子过,当然是伤心得不得了了。 舒冥将端木万余抱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舒冥冲在场的所有董事们都说了一句话,“你们放心,刚才那个魏小姐说的建议非常好,我赞成她的建议,我会好好和雅臻闹绯闻的,你们放心……” 说完,舒冥带着雅臻跑开了,宝宝要跟着去,被凌大海拉住,“宝宝,听话,你现在还不能走。”凌大海说着,低声在宝宝的耳边提醒道,“别忘记了你的身份。” 宝宝恍然,现在自己还是ceo啊,如果现在走了,不是太不严肃了。 看见舒冥表态了之后,魏小姐很是兴奋,她环顾大家一圈,“各位老板,太好了,舒冥先生刚才说的话,相信大家也都听到了,他愿意佩服我们这个计划呢,啊,大家放心好了,这次的危机公关,可以顺利的转移大家的视线了,野草的品牌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 “可是魏小姐,那个舒冥有这么大的魅力吗?”一个不大了解娱乐圈的董事代表疑惑的问起来。 平潮公关公司的魏小姐气定神闲的甩了甩她那波浪一般的卷发,自信的说,“我来给大家简单的介绍一下舒冥先生的影响力。舒冥先生曾经因为在影视作品和女主角接吻,导致一百多名喜爱他的女粉丝集体自杀;舒冥好像曾经代言过野草集团旗下厄一款产品,野草可乐。对,他代言之后,业绩是怎么样的,相信你们手中有数据。” 李民秀在一旁站起来,结果一个工作人员递交过来的表哥,念道,“舒冥先生为我们拍那只宣传片,我们支付了他一亿美金的片酬,但是他给我们带来了70亿美金的收入,很合算。” 魏小姐点点头,微笑的看着在场的所有董事们,她又说,“舒冥现在目前在娱乐圈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凡是他拍过的电影,每一部都能独霸贺岁档,而且是不可超越的票房,除非他自己打败自己的票房,就拿去年他拍的贺岁大片《荒唐契约》来说,这部电影光是在美国的票房就达到了50亿美金,而且出演该片几个女配角,目前是国内新生代的四小花旦,地位飙升,大家说,他愿意出手救野草,野草的视线还不能被转移吗?” 所有人都震撼了,有一个董事问,“魏小姐,你帮我们算算,我们要支付他多少酬劳呢?” 魏小姐听到这个问题,轻轻的摇摇头,“各位老板们,请放心,我相信以舒冥先生和端木雅臻小姐的交情,他应该不会狮子大开口的。还有就是,舒冥先生在娱乐圈的口碑非常好,他从来都不是那种坐地起价的人。” 这位魏小姐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副很乐意看到舒冥和端木雅臻弄出绯闻的样子,而且处处都帮着舒冥说话,要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见了,怕是要以为这个平潮公关公司的总监是舒冥的粉丝呢。 至此,董事会算是告一段落了,没有起太大的波澜。 在董事会还在继续进行的时候,舒冥正带着端木雅臻去医院,在车上,舒冥一个劲的催促司机开快些,坐在前面的司机战战兢兢的忍受着后面那个脾气“火爆”的男人。但是又敢怒不敢言。好不容易到了医院,舒冥一把将端木雅臻从车上抱了下来,因为舒冥从小就生活在贵族家庭中,从来没有过来医院看病的习惯,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挂号这么一回事,不过还好,端木雅臻属于急诊。 舒冥出现在医院的时候,立刻就引起了的动,有几个花痴的女护士甚至激动的晕倒在了地上,惹得一些病人诧异的惊呼,但是当其中一些病人看到自己住院的走廊上出现了大银幕中才会出现的舒冥的时候,他们也一并尖叫了起来,还好,很快舒冥就跟着端木雅臻了急诊室。 端木雅臻的情况并不是非常糟糕,她不过是因为过度劳累,加上心力交瘁,所以才暂时性的休克了。 “医生,你确定她真的没事吗?”舒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焦急的望着穿白大褂的医生,眼神中那种担忧的神色再明显不过了。 “我可以确定她真的没有大碍,如果你没有意见,我可以帮她推一只‘西地兰’(稳定心脏功能的药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扶了扶自己的眼睛,询问着舒冥的意见,“对了,你是他什么人?” “我,我是她男友。” “好,你跟我来一下。” 舒冥跟着医生了办公室,“你叫舒冥?” “是的,你知道?” “刚才我再给你女友看病的时候,很多女护士争着吵着要来给你的女友服务,就是为了看你,你好像是个大明星。” “还,还好。”舒冥害羞的扰扰头。 “恩,是这样的,我刚才在给你女友端木雅臻小姐检查的时候,发现她心率有些不正常。” “心脏病?”舒冥激动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舒先生,请你保持镇定,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端木雅臻小姐应该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或者说,她曾经脑部受过很严重的伤,所以,算是旧病复发,引起了并发症。”医生不急不慢的说着,显得十分有成竹。 端木雅臻确实在不久前脑部受过很严重的伤,导致了选择性的失忆,现在的她虽然康复了,但是这些天,连轴转的她,显然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负荷,这些天的她都是在透支着自己的身体,一直到董事会那种紧张刺激,而且味浓烈的场景下,她才最终爆发了出来。 舒冥作为家属在医生的处方单上签字之后,医生来到病房给端木雅臻推西地兰。 “医生,这种药物怎么不用吊针打呢?”舒冥看着医生用一只注射剂一点一点的往端木雅臻的血管中推白色的药剂,好奇的皱着眉头道。 “舒先生,这种药物很难和血液相溶的,必须用这种方式才能顺利的注射到人体的血液中,所以,你不要担心,我们是专业的,放心。”医生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打量着舒冥的眼神,他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很关心病上的他的女友。 端木雅臻170 就在这个时候,凌大海带着宝宝还有李民秀,也赶过来了。 端木雅臻已经幽幽的转醒了过来,看到病前面围绕了这么多的人,端木雅臻显得有些激动,“我怎么了?爸爸,你怎么也来了?” “孩子,不要乱动。”凌大海精神好了一些,毕竟在那个董事会议上,关于“野草集团”的品牌维护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可以暂时的松一口气了。 “事情处理得怎样了?”端木雅臻才醒过来,就关心着公司里面的事情,今天晚上,在那个董事会议上,端木雅臻第一次那么毫无颜面的被那些董事会的人当面否定,她的心情现在无比糟糕,但是她知道,现在因为她自己受辱,心情难过的不只是她一个人,爸爸,还有宝宝,他们的心情应该也好过不到哪儿去,所以她在醒过来之后,并没有让自己表现得很悲伤,反而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这样,她相信在病旁边看着她的人,心情也会好一些的。 “放心,已经暂时处理好了,不过关于你……” “是我的职位不能保住了,对吗?”端木雅臻释然的望着凌大海,其实,她也知道,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宝宝这个小小ceo怕是做不成啦,还有就是,自己这个辅助的人,自然也是要“下岗”咯。 但是出乎端木雅臻的意外,凌大海摇了摇头,坚定的看着她说,“雅臻,我跟你说,董事会决定,让你取代宝宝的位置,你做野草集团的女总裁、首席执行官。” “爸爸,为什么?” “,那些坏人们要你和舒冥叔叔搞绯闻,他们好坏哦。”宝宝这个时候开始插话了,他的小总裁的职位被kill掉了,他心情实在是有些糟糕,而且,他在会议上也听到了关于那个魏小姐说的那些话,在那些董事们的眼中,魏小姐说的话,他们自然是喜欢听的,但是宝宝听了之后,心情是不可能和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们一样的,因为宝宝知道,那些人都是为了利用自己的,所以要取代自己的职位。 “宝宝,不要乱说话。” 舒冥这个时候在一旁给雅臻做了一下解释,当时她昏倒了,后续的事情,都不知道。 雅臻听完舒冥的解释,心中“咚”的一声,她真是想不到,阴差阳错的,舒冥先前和自己说的那个想法,居然和董事会最后的决策一一样,居然要牺牲舒冥的名声来转移公众的注意力。 “爸爸,公司这样做,对舒冥太不公平了。” “你怎么不为你自己想想,雅臻,只要你拒绝,我会抵抗着压力,让他们撤掉你总裁的职位,不沾染到这件事中来。”凌大海说道这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他实在不忍心雅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雅臻明显的感觉到凌大海现在的压力非常的大。 刚才开会的场景她是全部看到了的,那些人的嘴脸真是丑恶的不能再丑恶了。如果要宝宝的爷爷自己一个人去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她,她做不到。 舒冥这时候也在一旁安慰着雅臻,“是啊,雅臻,不要为我考虑,我给野草做这件事,可是要报酬的,这是我的工作。”这个时候,病房里面给雅臻看病的医生护士们都已经出去了,所以他们说这些商业机密的事情,并没有可疑的人听到。 雅臻无奈的苦笑一笑,“舒冥,我还是觉得你做出的牺牲太大了,你,你真的原意为我做这么大的牺牲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舒冥点了点头,十分坚定。 当天晚上,雅臻就出院了,在出院的时候,场面已经乱到了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大批大批的记者闻讯赶来了,原来那个治疗的医生之所以要给雅臻推西地兰,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拖延时间,因为给病人推一只西地兰,至少要半个小时,有这么充足的时间,他足够把舒冥带着神秘女友来看病的消息卖个八卦报纸,可以狠狠的捞一笔钱呢。 所以当舒冥带着端木雅臻准备出院的时候,记者已经多到他们根本就出不了病房了。凌大海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快,他真是有些低估娱乐圈的那些记者的能力了,为了给刚出院的雅臻一个顺利的出院过程,凌大海调动了自己的特别保安队,一口气从野草集团调遣来了一百人的队伍开道,就是在这样的情况,才勉强的在医院排山倒海的记者人群和镁光灯中,打开一个小小的道路。 舒冥将端木雅臻抱在怀中,雅臻现在十分的虚弱,根本就不适合下地走路,何况现在现场的人多到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宝宝被凌大海请来的保安先偷偷的带到车上去了。现在凌大海跟在舒冥的后面,被一群保镖围着,紧紧跟着,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们出院的速度也只能用蜗行来形容,慢的就好像蜗牛在爬一样。 “舒冥先生,你最近是不是有新的影视作品要上映,所以你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是为了宣传?”有记者在人群中伸出话筒,刁钻的问道。 “抱歉,你口中的这个女人是我野草集团的总裁,可不是一般女子。”舒冥十分不喜欢这些无礼的记者口口声声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称呼端木雅臻,在舒冥看来,这是端木雅臻很不尊重的行为。 “什么?舒冥先生,你说你在和野草集团的总裁谈恋爱,对吗?但是野草集团的总裁是个小孩子啊?” “野草集团的总裁是谁?明天你们看野草集团的新闻发布会就知道了。” “舒冥先生,请你回答一下我的问题,你确定是在谈恋爱了吗?你自出道以来,从来没有传过绯闻,这个女人是你的初恋吗?”有记者更加刁钻的问。 舒冥这个人平常的时候,在感情方面有很强烈的洁癖,只要不是他中意的,他绝对不会沾染上一点,所以一直以来,在那些挖不到舒冥八卦消息的记者的口中,私下里,甚至都在腹诽舒冥是一个男同志。 舒冥面对这个记者的话,也不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一笑。 舒冥的这个淡淡的笑容,被环绕在两边的无数的镁光灯很好的记录了下来,所有的人都以为他默认了。 实际上,舒冥虽然自己不喜欢搞绯闻,但是对于娱乐圈中怎么经营这种桃色新闻的手段,他还是很清楚的,他知道,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这么快的承认,要吊着媒体们的胃口,同时,保持的态度,也好让自己进退自如。 好不容易来到了外面的街道上,在保安们的强力排挤之下,舒冥吃力的将端木雅臻抱在了车上。 这一路走来,端木雅臻都戴着墨镜,在舒冥怀中的时候,她也闭着眼睛,她甚至想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这样一来,那些记者们无聊的问题,她就一个也听不见了。 坐在车中,端木雅臻了好一会,“舒冥,累到你了。” 舒冥摇头,“你是不是被外面那些记者雷得不行了,他们的问题从来都是这么刁钻舒怪的。” “我在想,舒冥,这样一来,你的压力真的好大,你想啊,你是娱乐圈里面的人,你以后要无数次的回答这个问题了。” “也可以不用永远回答。”舒冥狡黠的笑了一下。 “恩,怎么说?”端木雅臻看见舒冥那么自信的样子,顿时来了兴致,“你是有什么好办法吗?” “呵呵,其实,如果我们真的是男女朋友,那么所有的谣言,绯闻,都将是对我们的祝福。” 舒冥这算是在表白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端木雅臻。 “不。舒冥,”端木雅臻摇头。“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谈感情的事情。”说着,她将目光投到车窗的外面,隔着厚实的车窗玻璃,外面那些围追而来的记者们,一点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而车子,已经在渐渐的启动。 终于,车子慢慢的将那些不甘心的记者们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出乎端木雅臻意料的是,居然有大批大批的车子跟踪着他们。 “舒冥,你看,那些记者居然追来了。”端木雅臻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真的有些惊讶,虽然她早就知道舒冥的影响力不是一般的大明星可以比拟的,但是她就算再怎么敢想也不敢设想,事情真的发生后,会有这么的劲爆。 现在,端木雅臻几乎可以想象,明天所有的电视台,所有的报纸,大概都会在报道舒冥的绯闻事件。 “不要吃惊,刚才我抱着你从医院出来,已经给他们打了鸡血了,今天晚上了,无数的记者作家们,要大费脑细胞啦。” “为什么?”端木雅臻没有听懂这话。 “哈,你想啊,今天都已经这么晚了,他们要赶着做明天的我们俩的报道啊,不是要今天晚上熬夜写出来吗?” “啊,是啊,哎,其实我有时候觉得这些记者好可怜,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作家,但是为了生活,却要写一些别人的无聊的事情,比如很多明星的花边新闻,这是对文字的一种不尊重。”这时候车子平稳的开着,车窗的外面,闪烁的霓虹灯一片连着一片,这是一个繁华的都市,在这个都市当中,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日子奔波着。 “雅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得生活,其实,这也是我最欣赏你的一点。”舒冥将端木雅臻的肩膀扳正。“你难道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吗?” “我不觉得。”端木雅臻平淡的笑了笑。她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自己要比一般的人多一些奇特的经历,比如在塞乐斯小岛发生的一切,她永生难忘。 “这就是你与众不同的地方,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而你不一样,你总是觉得自己平淡、平凡,单单就你的这种淡定的心,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种非常迷人的气质。”舒冥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真意切,语气温和,一点也不像是为了恭维对方做出的谄媚之词,而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呐喊。 端木雅臻听了当然只有害羞的份,她赶忙将脸别过去,转移话题道,“对了,宝宝和爸爸呢。” “不要担心,他们已经坐在前面的悍马车里,先回别墅去了。” “恩,”端木雅臻放心的点点头,“对了,舒冥,你……”端木雅臻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接说。”舒冥将一双臂膀搁置在后座位上,做出一副慵懒随性的姿势,好像今天晚上被这么多的记者围追堵截,对他的心理没有造成一丁点的波澜。 “我想问一下,你等下也跟着我坐这一辆车,进凌家别墅。”端木雅臻小心的问。 “恩,当然。”舒冥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眼睛平视端木雅臻,倒好像端木雅臻问了一个十分幼稚的问题。 …… 听了舒冥的回答,端木雅臻惊讶的捂着嘴巴,“你疯啦,现在不是白天的时候了,你想啊,你深夜跟着野草的女总裁回家过夜,呃……至少在那些追来的记者眼中是这样的。”说着,端木雅臻回头,指着后面那些一辆辆跟着来的汽车,道,“你看啊,他们还跟着,你坐着这个车子跟着我一起凌家别墅,未免太夸张了,等下他们会乱写的,如果是简单的闹一下绯闻,其实也就够了,没必要让他们抓到你太多的话题,以后他们说你生活作风不检点,这可是天大的冤枉。” “清者自清,雅臻,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全世界的人都误会了,只要你下更新我,我就无怨无悔。” “你、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这可不是儿戏的。我劝你在路边搭计程车,找家酒店住一晚上,或者,去朋友家,还有,你在这,应该也有自己的私人别墅,去那儿也可以啊。”端木雅臻显出非常焦急的样子,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在担心舒冥的名声被这次的事件弄得太严重,她眼睫毛低垂着,脸上的情绪松松垮垮的样子,一失往日的那份干练,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刚刚从医院出来,精神不够好,其实这一会儿她心中在说,“舒冥,请你冷静一些,我们的事,多给我一点时间……” 即便是这样的话,端木雅臻并不愿意在舒冥面前一次次的说,她记得自己好像对他这么提醒过,这个男人如果真的在乎自己,就应该尊重自己内心的决定,毕竟,现在的环境,谈情说爱,她觉得十分不好。 “我已经决定了,就去凌家别墅,别的地方,我想我会失眠的。” 车子很快就到了凌家的别墅,有一些有预见的记者们已经围追堵截在了凌家别墅的门口。好在凌大海等人早已经回家,从野草集团调遣来的那一批保安们也跟着到了,所以舒冥和端木雅臻两人下车后,没有费很大的劲就顺利的了别墅,“哐当”一声,大门紧锁,所有的记者,所有耀眼的闪关灯一并被拦截在了冷菲菲的铁门的外面。 “舒冥真的和野草集团的总裁助理啦!看,都住到一起来了,而且,家中还有大人,对了,端木雅臻不时凌家的媳妇吗?啊,我好乱,这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被拦截在凌家别墅外面的记者们,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起来,他们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一个接着抛出这个问题之后,很快就有人接起来了。 “你知道什么?我刚得到消息,野草集团的总裁现在是端木雅臻,以前那个小孩子,已经被撤换掉了。”“对了,那个端木雅臻听说是和凌大海的儿子生的前总裁诶,真是劲爆啊,以前这个消息怎么没有人报道啊,不时被封杀了这个消息。”“谁知道,不过,明天的标题我已经想好了——野草新总裁,泡上当红舒仔。怎么样,怎么样,各位哥们,你们说这个标题怎样?”“好啊,真是一个好标题啊,我用啦,哈哈哈,我这就给我们总编打电话。”“喂喂喂,这可是我想到的标题,你这算什么,你要敢用,我可要去告你侵犯我的版权……” 铁门外的记者们,唧唧咋咋的一直到小半夜才离开。 在别墅里面,雅臻一回来,宝宝就迎了上来。 “,我,我好难过啊。” “汪汪,汪汪!”小哈七跟在宝宝的后面,宝宝的心情不好,小哈七也情绪低调,心情烦躁的样。 雅臻看着这一切心中只是觉得说不出的痛,这是宝宝第一次被人这么毫无情面的否定,这样也好,她想着毕竟宝宝还小,现在让他暂时退出这个尔虞我诈的商海,暂时的还他一个快乐的童年。 端木雅臻171 “宝宝,不要失落好吗?答应,在的心中,你一直一直以来都是最棒的,你根本就是无可取代的。”雅臻着儿子的头,望着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只觉得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面对那些咄咄逼人的,眼中只认得钱的董事,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她一想起来,心中就觉得隐隐的作痛。 “宝宝,过来。”坐在一边的舒冥冲宝宝招招手。 “什么事?”宝宝跑到舒冥的身边,“舒冥叔叔,好像今天你也作出了牺牲,对不对,和我闹绯闻,对你影响应该很大,我了解到,名声对于你这个行业的人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毕竟你们本身就是依靠名声存活的。” 舒冥看着宝宝的大眼睛,想着他自己都已经这么心情低落了,还有空闲的心思关心自己,顿时心中一阵感动,“来,坐到舒冥叔叔的腿上来。” “宝宝,你要坚强,知道吗?今天看到你情绪低落,舒冥叔叔觉得很难过,也许这是有生以来,受到的打击最大的一次。” “舒冥叔叔,你从哪看出来这是我有生以来受到的最大的打击。我确实很难过,但是你知道我是为什么难过吗?我真正的难过的原因,你知道吗?” “这?难道不是因为被撤掉了总裁的职位?”舒冥疑惑的皱着眉头。 “我知道。”这时候,从楼梯上慢慢往下走的凌大海说道。 “爸爸。”端木雅臻叫了一声。 “恩。”凌大海点点头,慢慢的走到宝宝的面前,了宝宝的脑袋,“爷爷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失落。” “那么,爷爷你说说看。”宝宝撅着小嘴巴,将小哈七抱在了怀中,等待着凌大海给出答案。 “今天在开会的时候,你被那些董事们无视,他们甚至什么问题都没有问你,在质问你的职位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提到你,直接带过,不说你,这种被完全忽视的感觉,才是今天最让你伤心的原因,对吗?” “爷爷。”宝宝扑进凌大海的怀中,“爷爷,你看得很仔细,是的,我一想起来,就觉得那些家伙真是可恶,他们怎么能这样呢?” “孩子,”凌大海将宝宝抱起来,放在一旁的大沙发上,“孩子,这不算什么?不要往心里去,你现在年纪小,商海里面更加阴险的东西,还多着呢,但是你要记住,你拥有的东西也很多啊,爹地,,爷爷,还有其他的一些爷爷,叔叔,所有这些人都是爱着你的,有我们这些家人的相亲相爱,你最是一个天大地大的小总裁,在我们的心中,永远都是,永远。难道这不是很幸福的事情么?” “呵呵。”凌天琪捂着小嘴,呵呵直笑,“是啊,爷爷,我现在明白了,我以后不会有这种消极的情绪了,我要积极的面对生活,嘿嘿。” “爸爸。”雅臻站起来,走到凌大海的身边,“我有话跟你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凌大海看了看舒冥,“舒冥,你去洗澡休息,我和雅臻单独说一下话。” “好。”舒冥站起来,冲宝宝招手,“宝宝,来,和舒冥叔叔一起去冲凉,让和爷爷在这里谈事情。” 舒冥拉着宝宝走后,雅臻和凌大海面对面得坐了下来。 “爸爸,”雅臻失落的皱着眉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毕竟舒冥根本不好意思拒绝我们,可是我们自己要知道谦让啊,这件事,我觉得让舒冥卷进来,对他实在是太残忍了,我其实知道,在舒冥的内心,他是很珍惜自己的演艺生涯的,他从来不接垃圾电影,他拍摄的每一部电影,都是银幕上不朽的传说,从这些我们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纯粹的演员,一个认真的活自己的演员,要这样一个难得的人才,来配合我们做一场这样的绯闻闹剧,对他是不公平的?” “孩子,这件事我会跟他慢慢沟通的,虽然说他不以演艺事业为生。但是能够达到这样的成就,是他的造化,他的确应该珍惜自己的羽翼,还有我想对你说的是,你最近这段时间太紧张了,你看,今天晚上开会的时候你居然休克了,我劝你这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公司的事情,不要太操心了。” “爸爸,我没有事,很好。”雅臻说着,笑了笑,但是她毕竟精神不够好,笑起来,脸上的肌肉不是很自然,她那本来光洁无瑕的眼圈四周,这两天甚至都带着一些淡淡的黑眼圈了。 “其实不用逞强,这段时间,你能和舒冥距离得近一些,其实也好,雅臻呐,你也要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一下了,你和暮帆……哎……”凌大海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自己那个儿子,真是愁人啊!虽然说,从监狱中背救出来后,好像改头换面了一样,但是性情大变,现在在国外跟着孔凡霖参加特训,也不知道他是否能习惯。 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凌大海自己也清晰的看到了,雅臻和自己凌暮帆,似乎不大可能走到一起了,他毕竟是老江湖,在察言观色上,有时候能看得比年轻人更透彻,就比如雅臻在营救暮帆的时候,那份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淡定和自然,就不是一个恋人应该有的,或者说,可以是一个恋人应该有的,但是绝不是雅臻变现出来的那样。 雅臻在凌暮帆被收监期间的表现,只能说,雅臻已经彻底将凌暮帆当做了亲人或者朋友,但是绝非恋人。 “爸爸,这个事情,我自己会好好考虑的。时间也不早了,你去休息。”雅臻站起身来,去扶凌大海。 “好的,你也早点休息,你今天的状态很不好,看到医生在给你推西地兰的时候,我心理面很难过,如果不是为了救暮帆那臭小子,你绝对不至于将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哎,说来说去,我们家暮帆亏欠你的真是太多太多了。” “爸爸,不要说这个了,我没事,真的。”端木雅臻从凌大海轻松的笑笑。 不一会儿,宝宝跟着舒冥已经洗好澡出来了。 宝宝先前的阴霾情绪一扫而空。 “,,我洗好澡了,你什么时候去洗。”宝宝跑着就奔上前。这段时间,宝宝老是没有机会抱着自己亲爱的睡觉,这可是叫宝宝觉得万分的煎熬,要知道,宝宝可是最喜欢着的大房睡觉的,所以,这时候的宝宝催促着雅臻去洗澡,因为他已经好困了。 “宝宝不要着急,你先去上等着我,一会就来。”雅臻冲宝宝笑笑,佣人走上前,将雅臻的换洗衣服递到她的手上,“小姐,热水我已经帮你换好了。”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我就在客厅里等你。”宝宝不愿意一个人去房间,他好厌倦一个人睡觉的日子,他不要,他就要时时刻刻的粘着,在塞乐斯的时候,雅臻为了调查郭琳琳的事情,老是飞来飞去的,那些日子可是把他气惨了。 “舒冥,你帮我个忙。”雅臻无奈的叹气,向一旁的舒冥求救起来。 “是不是要我帮这小家伙拎到房间去?”舒冥一边冲宝宝做着鬼脸,对雅臻笑着问道。 “是啊,你看他,刚刚洗好澡,在这里乱跑,可是要着凉了。本来从塞乐斯就才回来,时差还没调整呢,体质也是最虚的时候。”雅臻担忧的看着皱着小眉头的宝宝,心说,“谁叫你不听的话,我只好向舒冥叔叔救助咯。” “好的,我马上把他带走。”说着,舒冥开始去抓宝宝,宝宝四处乱跑,舒冥也顿时来了兴致。 雅臻看着嬉闹的两人,心中一阵异样的满足滑过,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恍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最好能一直的维持下去,这说明什么呢?雅臻在心中疑窦重重,这说明自己真的完全接受了舒冥,天!想到这里,雅臻再不敢继续想下去,赶紧朝着浴室走去,心中说,“脑袋好乱,胡思乱想的,赶紧把泡个澡,把脑海清理一下。” 雅臻走开后,宝宝夸张的竟然要追着雅臻去,口中大喊,“救命救命,救我,舒冥叔叔要来抓我了。” “宝宝,你可是要乖乖的哦,你看,小哈七都乖乖的睡觉去了哦。你还在这儿跟我玩捉迷藏,不要跑了,我们上楼去。”舒冥口中一边劝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看准一个时机,舒冥一跃而上,将宝宝牢牢的抱在怀中,“哈,看,还是被我抓到了。” 宝宝的两只肉呼呼的小手小脚,不断的蹬,“啊啊啊,我还是想在客厅等嘛,我最近经常没有和睡觉,我要保护,我要保护,我害怕坏人靠近嘛。” 在宝宝闹个不停的时候,舒冥已经将宝宝扛在肩膀上驾到了雅臻的卧房中。 “听话。”将宝宝放在船上,舒冥了一口气,假装嗔怒的看着宝宝,努着嘴,“乖乖的,听到没?” “不嘛,我不要睡,我要等来了再睡觉。”宝宝撅着嘴巴,看着舒冥,“舒冥叔叔,你撅着嘴巴做什么?你是在装可爱吗?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你不能撅着嘴巴啦,你又不是我,只有我这种小孩子才能撅着嘴巴,哼!” 舒冥被宝宝这话雷得差点风中凌乱。看见宝宝似乎还想起来,舒冥一下子跃到上。 “啊,舒冥叔叔,你睡到的上做什么,你是不是想和我睡觉啊,想得美呢,不可以哦,我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只能和我睡觉。”宝宝看见舒冥跳到自己和的上,倒真是有些生气了的样子。 舒冥呵呵直笑,“你真是个聪明的家伙,这么小就知道霸着你的,我问你呢,难道你永远都要这样,永远不准其他的男人,比如,优秀的舒冥叔叔我,和你睡在一起吗?” “当然,我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宝宝倔强的说,一点商量的语气都没有。 “我知道啊,你当然是属于你的,但是,你只是的宝宝啊,难道你不让你妈妈有男人吗?”舒冥这时候已经顺利的转移了宝宝的注意力,躺在了宝宝的身边,这上呆着雅臻的淡淡的独有的味道,一种清丽脱俗的清香,这应该是雅臻专属的沐浴液的味道。 “不要。我就是的男朋友。”宝宝撅着小嘴巴,愣愣的看着舒冥,“难道你想取代我的位置吗?不可能,哼!” “小傻瓜,你是你的儿子啊,你迟早要一个男朋友的,要不然,她感觉孤独了怎么办?” “孤独,你胡说,怎么会孤独呢,有我就永远不会孤独。” “好,我问你,你看过一个那么大的女人有这么小的男朋友的吗?”舒冥和这小家伙斗嘴斗得觉得好头大,他的理论怎么和自己那么难沟通。 “大傻瓜,你想啊,我迟早要长大的嘛,我长大了,我不就和一样大了,到时候,我就是的男朋友,哼,看你到时候还敢跟我抢不?” 舒冥两眼一翻,简直要被这机灵小鬼呛得口吐白沫,“好好好,你赢了,你厉害。”舒冥一跃而起,想着端木雅臻洗澡差不多也要洗好了,他坐在边,看着宝宝,“小宝贝,以后,你会输给我的。”说完,他得意的一笑,好像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穿越到了未来,一手抱着宝宝,一手抱着端木雅臻,躺在一张超级大上,三个人有说有笑,别提有多么幸福快乐了。 “什么嘛?什么以后不以后的,反正今天晚上我说赢你了,哈哈哈,舒冥叔叔,气死你,谁叫你想霸占我的的,哼。” “呃。”舒冥表示自己再不能继续和这小家伙斗嘴下去,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一些话,实在是……如果被端木雅臻听到可能要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虽然这家伙不过是童言无忌而已,但是很多容易引起误会的话,在大人的世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再次逗了逗宝宝,又是抓痒,又是挠背的,直将宝宝逗得哈哈大笑,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端木雅臻洗好澡从浴室回来,看见宝宝乖乖的趟着。她走近宝宝,“你这家伙,最近越来越不乖了啊。” “,我哪有啊。”宝宝撅着小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什么没有,要不是舒冥叔叔将你带上来,你还准备在客厅里玩到什么时候啊。”端木雅臻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对宝宝使着眼色。 “,我是太想你了。最近这段时间,你老是不带我睡觉,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呢。”宝宝说着,眼眶红红的,滴溜溜的眼珠子转啊转的,看上去真仿佛受了委屈。 “傻瓜,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不爱你呢。”端木雅臻觉得这家伙真是舒灵精怪,小小的脑袋瓜子里面,越长大,思考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不过这会儿说出口的都是一些没什么用处的话,端木雅臻听了觉得有些生气。想着自己和宝宝虽然衣食无忧的,但是因为宝宝不像别人家的宝宝那样,有爹地一起来疼爱,对于自己来说,宝宝暂时是没有“爹地”的。虽然凌暮帆是他的爹哋,但是这个爹地并不能和别人家的爹地一般,和一起带着他睡觉。 端木雅臻想着这些,觉得自己很有些对不起宝宝了。 “,你什么时候和别人家一样,让我也可以抱着爹地睡觉啊。”宝宝忽然睁着大眼睛,怔怔的望着端木雅臻道,端木雅臻吓得差点将手中的吹风机摔在了地上,这个家伙,怎么自己心中想什么都被他看出来了。 “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端木雅臻努着嘴巴,“你越来越不乖了哈,难道有带你睡觉还不行吗?为什么要爹地带你睡觉啊?” “,不是的啊,我是和月儿交流的时候,她告诉我,她睡觉喜欢着她爹地的胡子,所以,我也想着胡子睡觉,而不是每次都抱着的大咪睡觉。”宝宝撅着小嘴巴,唧唧的童言无忌道。 端木雅臻娇嗔的白了可爱宝宝一眼,“小东西,你要是这么喜欢要爹地,那你自己去找一个爹地睡觉,以后不带你睡觉了。哼。”端木雅臻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为的就是吓唬一下宝宝,要是这个时候不教育一下他,下次他再当着其他人的面说这样的话,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想…… “好啊好啊,”宝宝忽然拍手起来,“,你说话算数不算数。” “这……”端木雅臻害羞的背过身去,“宝宝,乱说的啦,你不要当真,对了,”端木雅臻再次转过来,“如果让宝宝你选择,你会选择哪个人做你的爹地,带着你睡觉呢?” 端木雅臻172 孩子既需要母爱,也需要父爱,就好像舒暂渊的女儿舒月儿极度的缺乏母爱,相对来说,宝宝也很缺乏父爱。 宝宝对于凌暮帆在内心中还是带着十分抗拒的,这些端木雅臻早就看出来了,虽然后来慢慢的改善了很多。 “这个嘛,”宝宝忽然捂着小嘴巴笑起来,“啊,其实我想让舒冥叔叔带着我睡觉哦。” 宝宝说完,认真的看着端木雅臻,“,你觉得呢,舒冥叔叔好不好,刚才啊,舒冥叔叔要在我们这大上睡觉哦,不过被我赶跑啦,哈哈哈。” 宝宝得意的大笑,一双脚在上乱蹬着,样子显得十分的得意。 “你是说真的吗?”端木雅臻笑着问宝宝。问完,端木雅臻觉得脸上有些热…… 宝宝咯咯咯笑着,“啊,我说的当然是真的,舒冥叔叔哪里斗得过我呢,所以很容易就被给赶跑啦。” 其实端木雅臻问的并不是这个,她想,可能现在宝宝和自己的心里的想法是差不多的,都觉得舒冥非常的不错。 想着这些,端木雅臻不敢和宝宝就这个话题继续的聊下去了,端木雅臻害怕聪明的宝宝察觉到自己对舒冥不同于一般男人的好感。 接下来,端木雅臻拥着心爱的小心肝宝宝很快就了梦乡,她好累,所以休息起来特别容易睡眠。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端木雅臻就被宝宝给吵醒了。 “起啦,起啦。”宝宝在端木雅臻的耳边轻轻的喊着,不时的还在端木雅臻的脸颊上“波”的亲上一口,“,起啦,太阳要晒到屁股啦。”宝宝稚嫩的声音听上去就好像一只小动物的嘤嘤叫唤,别提有多可爱了。 “宝宝,好累哦,让多睡一下啦。”端木雅臻翻个身,觉得还没有睡饱,所以有些慵懒的在上打着滚。 “,你忘记了啦,今天你要去参加发布会啊,你现在不是我的助理了,你是野草集团的首席女总裁哦。” “啊。”听到宝宝的这个提醒,端木雅臻一下子从上“腾”的起来了。起来的速度快的就好像要去参加什么比赛。 “哈哈,,你被吓到了。”宝宝双手托着腮帮子,圆滚滚的大眼睛直直看着睡眼惺忪的端木雅臻。 “臭小子,怎么不早点叫你起来,等下要是耽误了,可怎么办?” “,你现在起来洗漱,时间应该是刚刚好的,因为爷爷他们还没有吃早餐呢。”宝宝狡黠的一笑。 “好啊,小坏蛋,现在你都敢欺骗了,不得了了啊。” 母子两人嬉闹了一阵,然后大手拉着小手,来到了家里的餐厅。 凌大海正坐在那儿看报纸。 “爸爸,你起来了。”端木雅臻走到凌大海的身边,凌大海冲她笑了笑,“是啊,快过来吃早餐。诶,宝宝,来爷爷这里。”他一边逗着宝宝。 端木雅臻将一块涂了黄油的面包塞进嘴巴里,随手拿起来身边的一份报纸,上面一个大大的特写,是舒冥抱着自己从医院出来的照片,这照片上,自己手上打完针的胶布还绑着,虽然戴着墨镜,但是样子显得十分憔悴。 而标题更是不堪入目——《当红男星和女企业家房事过度,向医院求救!》 端木雅臻随手又拿起另外的一份报纸,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些记者作家们为什么要取这样的标题,因为她赫然发现另外一张报纸的首页标题更加雷人——《巨星神秘女友疑似流产,虚弱从医院抱出来》。其他的报纸也好不到哪儿去,标题五花八门,总而言之,全部都是无稽之谈,比如《舒冥玩心忽起,玩弄神秘女总裁》、《端木雅臻被凌暮帆抛弃后,上巨星舒冥》。 “胡说八道!”端木雅臻生气的将报纸摁下,冲凌大海无奈的笑一笑,“爸爸,这些写新闻的人,实在无法理解,昨天拍照的时候,那些照片我以为登出来也没什么,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可以想出来这么多无聊的噱头,我现在真的很佩服他们的想象力。”端木雅臻边说,边吃着面包,其实她现在心中很难过,觉得事实其实和自己想象的并没有相差太远,这些不实的报道,果然是本着以往那些八卦新闻的准则,唯恐天下不乱。 “雅臻,这些消息,其实不用去看,那样自己的心中才能平静,其实,这才是刚开始啊。” “爸爸,你放心好了,这些事情,不可能可以影响到我的心情的,我不过是觉得这些拿笔写字的人,太不尊重自己的文采了,居然可以写这种不真实的流言蜚语,难道他们心中都不会觉得内疚吗?用自己的文学素养写这些伤害他人的文字,这对文字就是一种不尊重。” “哈哈哈。”凌大海哈哈大笑,“恩,雅臻,其实这个也要看淡一些,他们这么做,原因很简单,为了报纸的发行量,为了糊口呗。” “哎,”端木雅臻无奈的将口中吃了一半的面包放在盘子里,“我也只能这么理解他们,毕竟这是他们的职业。” “,你不要在意啦,反正你的宝贝儿子知道,这些都是虚假的,那不就可以了吗?我凌天琪可是站在这边的,做了任何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那些妈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就算他们写出来,也只能骗到他们自己,不能骗到宝宝我,哼!” 宝宝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说得端木雅臻和凌大海都笑了起来。 “宝宝,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这时候舒冥也从楼上下来了。 “舒冥,快来吃早餐。”凌大海冲舒冥打着招呼。 “后伯伯,你们在聊什么?”端木雅臻将一旁的报纸推到舒冥的身边,“你看。” 舒冥将报纸走马观花的扫了一眼,“怎么这些人,这么多年了,都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些标题我看了直接反胃,真是也用得次数太多了,好歹也换一下嘛。” 舒冥说的可都是真实的话,每次只要是有稍微着名一点儿明星闹绯闻,基本上这些报纸的标题都离不开两个话题——要么就是男的金屋藏娇,类似——《舒冥玩心忽起,玩弄神秘女总裁》,要么就是说女的勾搭男的,类似——《端木雅臻被凌暮帆抛弃后,上巨星舒冥》。 总之就是这样,将一点剩饭炒来炒去,已经炒了无数遍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什么长进。 “老爷,尹助理来了。”仆人从门外走进来,将李民秀带了进来。 “李民秀,吃早餐了没有?一起吃!”凌大海热情的招呼着。 “不了,老董事长,我来是和商量一件事情的。”李民秀一边和端木雅臻还有舒冥打着招呼,一边在一旁坐下来,仆人走上前给他递了一杯水,他喝一口,将杯子轻轻的放在餐桌上,长吁一口气,似乎赶来的时候有些着急,显得很累的样子。 “别着急,慢慢说。”凌大海已经看出来李民秀很累,微笑的看着他,让他将心情宽松。 “是这样的,老董事长,今天我们不是要安排端木小姐的就职发布会吗?但是今天公司的记者实在是太多了,我担心到时候会议会因为端木雅臻小姐的出现导致我们发布会要公布的官方消息得不到传播,所以,董事会带来了意见……” “他们是什么意思?”凌大海喝一口咖啡,眉头轻轻的皱了皱。 “爸爸,早上不要喝这么浓的咖啡,我去给你加点牛奶。”端木雅臻看见凌大海喝得咖啡实在有些浓,这是凌大海的一个习惯,喜欢喝味道浓烈的咖啡,端木雅臻也不好多说,只能借着各种各样的机会些微的提醒着他,毕竟,年纪大了,有些爱好,不是说改就能在一瞬间改掉的。 “恩。”凌大海将咖啡杯子递给端木雅臻。看着端木雅臻走远了,他对李民秀说,“董事会的意见是不是和雅臻有关?” 凌大海知道,端木雅臻其实这个时候离开,一来是关心自己的身体,剩下的,可能还想到李民秀带来的董事会的意见可能跟自己有关系,想到这些,她自然是要找个借口回避一下了。 果然,李民秀点点头,“老董事长,董事会的意思就是,让雅臻小姐不要出席这发布会,因为她现在和舒冥先生正在制造绯闻,记者又来了好几千家,如果到时候一个人问一个问题的话,那我们的发布会在公司任职上的传播,就会被完全的淹没。” “这有什么不好的吗?”舒冥在一旁显得有些疑虑。 宝宝却摇头,“舒冥叔叔,你不懂,董事会高层的人员变动,对股价是有比较大的影响的,如果这个消息传播不够力度,势必要让一些进驻我们野草集团的基金经理们感到疑惑,如果有基金组织抛售,对于公司股票的主力将造成比较明显的负重,这种影响很消极的。”宝宝不愧是商业天才,对于公司运作上的事情,比舒冥知道得还要多,不过这也是得益于端木雅臻和凌大海在宝宝小时候,全力的栽培了。 “是啊,宝宝真厉害,居然分析得这么到位。”凌大海在自己的心肝宝贝孙子的脸上“唧”亲了一口,亲的宝宝乐呵呵的。 李民秀也是不断的点头。“没错,舒冥先生,确实如宝宝说的那样,发布会的小道消息太多,对于股价的影响很消极的,毕竟,这是正式的高层任命仪式,基于以上的事实,董事会决定让端木雅臻小姐,不要参加,直接用董事会超级任命状,将雅臻小姐的任职通知书,以公司公告的形式,向全社会公开宣布即可。老董事长,这事就等着您最后点头签字了。” 凌大海点点头,“我要问一下雅臻自己的意见,我要确定她的想法。” “我肯定会同意的。”宝宝坐在凌大海的身上,昂着小脑袋自信的说。 “为什么呢?”李民秀笑着问。他对于宝宝也是超级喜爱的,宝宝其实超级聪明,在经商的能力绝对不会比端木雅臻差,不过这次热浪270的事情实在是严重到了一定的程度,否则,就算是在李民秀看来,宝宝继续任职,公司的运营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天不遂人愿,宝宝进还是年纪小,就算他在经商上面的天赋再高,但是对于商场,特别是内部人员的那种政斗|争,他明显的表现出不够老道,这在心理素质上就可以很立竿见影的看出来了。 “因为啊,我是一个最通情达理的人啊。”宝宝边说着,边朝端木雅臻走来的方向看去,“,你快过来,这里在议论你哦。”宝宝童言无忌,大声的喊着。 端木雅臻端着手中加了牛奶的咖啡,走到凌大海身边,冲宝宝笑了笑,端木雅臻认真的将目光重新对着李民秀。“是什么事?和我有关?” 李民秀点点头,“端木小姐,还是让老董事长和你说。” “爸爸,发生什么事情了?”端木雅臻在凌大海的对面坐下来,宝宝从凌大海的身边,又坐到了端木雅臻的身上,“宝宝,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叫舒冥叔叔抱你,好不好?” “恩,好。”舒冥看到宝宝点头了,嘻嘻笑着一把将宝宝抱过来,接着扛在了肩上,然后雀跃的驮着他跑到院子外面的草坪上去了。 宝宝看到舒冥将自己骑在脖子上,兴奋的大叫,“啊,好高哦,哈哈。” …… “那你喜欢吗?”舒冥仰着脖子,问自己脖子上得意的小家伙。 “喜欢啊,对啦,舒冥叔叔,不过是要你抱我一下,你把我驮到外面来做什么啊?” “小傻瓜,早上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有什么不好的吗?” “好啊,好啊,我好喜欢呢。咦……”宝宝口中忽然发出一种类似疑惑的声音,接着他低下脑袋,在舒冥的耳边轻声的耳语起来。“舒冥叔叔,我们家的灌木丛那边,好像有闪光灯,刚才在对着我拍哦,会不会是狗仔队在偷拍我们呢?” 端木雅臻173 “先别慌,我们假装在玩耍,然后不声不响的过去,好不好?” “好。”宝宝兴奋的咬着舒冥的耳朵,点头低声答应道。 就在舒冥带着宝宝在草坪上朝着凌家别墅的灌木丛去抓狗仔队的时候,端木雅臻在屋子里面和凌大海他们已经把发布会的事情谈妥当了。端木雅臻自然是接受了董事会的决定。对于端木雅臻而言,这并没有什么觉得受到了冷落或者忽视的感觉,反倒,端木雅臻觉得内心一阵轻松。 想起来宝宝和舒冥在屋子外面好像还没有把早餐吃完,端木雅臻拿着以瓶牛奶走了出来,远远的她看见宝宝坐在舒冥的脖子上。 这种场景是多么的熟悉啊?在无数的影视作品中,孩子们都喜欢坐在自己爹地的脖子上,这是父子不用于母子之前的一中亲热,不过,毕竟舒冥不是宝宝的爹地,端木雅臻看在眼中,心理面闪过的感觉十分异样。 就在端木雅臻一步步的朝着舒冥两人走过去的时候,忽然的远处的灌木丛中一阵动,舒冥迅即的将宝宝从脖子上放下来,三两步的跳进了灌木丛,一个身上挂着好几个单反相机的带着鸭舌帽的记者被他揪了出来。 那人哇哇大叫,“啊,不要砸我的相机。” “坏人,你是怎么跑到我们家里来的?”宝宝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对着狗仔记者质问起来,小脑袋高高的昂着,对于侵犯自己家隐私这样的事情,宝宝显示出了难以抑制的愤怒。 端木雅臻赶紧跑上前,“宝宝。”将宝宝紧紧的攥在手中,“你没事。” “,这个人刚才在偷拍我们。”宝宝指着被舒冥制服的记者道。 “端木雅臻快看看这家伙都拍了一些什么?”舒冥一把将那记者的相机夺下来,递到端木雅臻的手中,端木雅臻接过相机,开始查看里面的照片,越看越觉得惊心动魄。 “你在这里已经呆了多长的时间了。”端木雅臻脸上被气得通红,因为刚才她在这人的相机里面发现了一些十分不礼貌的照片,昨天晚上舒冥带着宝宝在于是洗澡的照片居然都被这人拍到了,这让端木雅臻十分的差异,因为看那些照片的成像似乎带着许多的蹊跷。“你来看一下。”端木雅臻将相机中的画面摆到舒冥的眼皮子地下。 “这人是加了透视光学镜头才拍到这些照片,不过这种透视拍照法。对角度的要求非常的苛刻,看来这家伙是一个惯犯,手段已经非常的老练了。”说着,舒冥怒目瞪着被自己压制着的记者,“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我,我,对不起,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那记者显得很是心虚,铁证如山,现在可由不得他反驳或者争辩了。关于舒冥的绯闻自然是稀缺的娱乐信息,但是如果可以拍摄到舒冥和女友的儿子共浴的画面,相信绝对可以将这些劲爆的照片卖出一个天文数字。 “我看我们需要将这个家伙移交给警方了。”端木雅臻很是坚决的说道。 “是啊,,这个人鬼鬼祟祟的,对我们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不交给警察叔叔的话,真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处理了记者的事情,早餐也差不多结束了,凌大海去了公司之后,仆人走到端木雅臻的面前,将几张迪斯尼乐园的门票交给端木雅臻,“小姐,这是老爷让我交给你的,说你今天不去公司,可以带着宝宝去迪斯尼玩。” 端木雅臻询问宝宝的意思,没想到宝宝显得很是厌倦,“,怎么老是去那种地方玩,一点新意都没有。” “小家伙,你想去哪儿玩呢?”舒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宝宝的话,微笑的看着他挑了挑眉头。 “是啊,宝宝,我们大人可以去打高尔夫球,总不能你也跟着我们去玩那个。”端木雅臻冲舒冥眨一下眼睛,她今天其实有点事情想和舒冥一起去做,如果宝宝愿意乖乖的呆在家里面跟着小哈七一起玩,那她就可以空闲出来一天的时间了,不过端木雅臻也知道,宝宝超级喜欢黏着自己,加上现在狗仔队神出鬼没,要宝宝乖乖的不跟着自己,倒恐怕真没有那么容易说服他。 就在这个时候,舒冥接到了养父的电话,慕容博叫他去舒暂渊的别墅来玩,舒暂渊要呆着他考察一下国内的市场。学者做一些投资呢。 舒冥挂了电话之后,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端木雅臻,我爸爸来电话了,让我去舒暂渊那儿,你也跟着我一起去,顺便带上宝宝,反正舒月儿也在那,刚好可以陪着宝宝完。” 宝宝马上拍手称快起来。 端木雅臻本来还准备犹豫一下,带着宝宝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一天的,这下看来是不可能了,“好。我上去换一下衣服,”说着端木雅臻看着宝宝,“对啦,宝宝你去将小哈七系好的,等下是去做客,不要带小哈七去了。” “好,”宝宝将脚下的小哈七抱起来,“,你快一点哦,不要打扮得太漂亮了,舒暂渊叔叔等下会看得眼睛发直的。” “你这个坏家伙。”端木雅臻对自己宝贝儿子的早熟,表示得尴尬不已,这家伙,真是,完全不顾及场合了,没看到舒冥在现场吗?说这样的话,自己多难为情啊。 舒冥听到宝宝的话倒是暗笑着吐了吐舌头,表示很无语。 这个宝宝,看样子超级机灵,他身边的男人对端木雅臻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被他看在眼中了,不过宝宝了解的只是表面层次,毕竟舒冥在心中十分清楚,舒暂渊早已经退出了对端木雅臻的争夺战,自己的强劲对手,除开凌暮帆,一时间,倒是还有其他更有威胁的人物了。 说起舒暂渊,昨天跟着凌大海他们的直升飞机一起来到国内之后,他带着宝贝女儿舒月儿并没有住在凌家,舒暂渊在国内的房产超级多,就在凌家别墅不远的地方,他也有一幢白色的别墅,慕容博因为知道凌大海回国之后要处理的事情堆积如山,也暂时去了舒暂渊那儿。 端木雅臻三人很快就来到了舒暂渊所在的别墅,这幢别墅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少说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但是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显得落魄,而是带着一种巴洛克风格的奢靡。凌家的别墅虽然也超级豪华,但是毕竟年岁不是很久,装饰的风格也是现代的风格,反倒是舒暂渊的这套别墅,不论是花园中草木的裁剪,还是纵横交错的石子小路的分步,都透着舒代大户人家的那种弯弯曲曲,回味无穷。 “啊,你们来啦。”舒暂渊从别墅里跟着仆人走出来迎接舒冥等人,“我可是等你们好久了。” “舒冥,你把雅臻带来啦。”慕容博跟在舒暂渊的身后,看见宝宝和端木雅臻也跟在后面,脸上的笑容浅浅的绽开,心情愉快不已。 “啊,凌天琪,你这个小坏蛋,终于想起来来看我啦,我好想你啊。”舒月儿听到声音,像一只欢快的小黄莺一样“唰”的一声也从屋子里飞了出来,宝宝看到性格泼辣的舒月儿,心中咯噔一下,糟糕,怎么忘记这小妮子也在这里了,转身就跑。 “不要逃,哼,几天不见,我可是又想到好玩的事情和你一起分享了,你居然看见我就跑,有没有天理啊。”舒月儿撒腿就跟上。 大人们看着两个小家伙欢乐的样子,一个个都笑开花了。 端木雅臻走上前,“慕容伯伯好,”接着又对舒暂渊打了招呼,几个人现实参观了一下舒暂渊的别墅,然后舒暂渊开门见山的说。“今天我准备去考察一下国内这个城市的奢侈品市场,你们有兴趣作陪吗?” 这话主要问的是端木雅臻。本来慕容博就是希望舒冥跟着舒暂渊多了解一下具体的市场调研,虽然舒冥炽烈的热爱着他的演艺事业,但是在慕容博的眼中,那不过就是玩玩而已,始终,舒冥还是要来继承他的事业的,做一个娱乐明星再好,那也比不上做一个财团的继承人,在幕后运筹帷幄的掌控大笔资金的进进出出来得畅快。 “是什么市场呢?据我的了解,在国内,奢侈品已经发展得十分繁复了,分门别类的,有各种各样的产品呢,是要做时尚买手吗?” 端木雅臻微笑的看着舒暂渊问道,所谓时尚买手,其实就是做资本运营,如今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富豪们,渴望追求更高品质的生活,其实确切的说,是追求寻常老百姓,想都不敢去想的昂贵生活。这里面就需要一些强大的中介公司,在从中为这个庞大的富豪人群架设起一架和时尚全沟通的桥梁。 舒暂渊摇摇头,“我们并不准备做得那么广泛,杂而不精,我们只做奢侈品家具这一个小类别。” 四个人在园子中惬意的走着,慕容博想起来一件事,对众人笑着说。“我跟你们说一件我熟知的事情。” “是关于奢侈品家具的吗?”端木雅臻笑着看着慕容博问道,对于慕容博这种阅历的来说,一般他知道的事情,都是一些劲爆的内幕消息,而且是还原的事情真相,这些宝贵的行业信息,可不是用搜索引擎搜索一番,或者在市场上简单的逛一逛就可以了解到的,所以在场的人听到慕容博要说秘闻了,都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这时候众人走到了一个花圃的边上,繁华锦簇的花圃,在轻轻的威风撩动下,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慕容博笑着开始拉开话茬,“不知道你们还记得‘海伦莫妮卡’这个国际市场家俱品牌吗?” “我知道,”舒冥显得很是兴奋,“我记得我去年拍电影的时候,我们布景用的全是这个品牌的家俱呢!不过我们都是租赁的,海伦莫妮卡价格非常的昂贵,据说光一个餐桌,售价就高达一百万美金呢。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可以消费得起的。” “我也听说过一些,我几年前在美国的时候,那时候爸爸(凌大海)就和我专门讲过这个品牌的发家史,这个家俱品牌崛起的速度可以说相当的迅速,不过好像不久前被查封了,但是没有人知道具体的原因,官方也没有给过任何的解释,并且这个股票也已经被停牌了,很诡异的一家公司啊。” 舒暂渊笑了笑。“说起海伦莫妮卡,我还真是有些心有余悸,这只股票被停牌之前,我刚好小赚了一笔,从里面逃走了,哈哈,要不然,我可要被套在里面了,虽然没有多少钱,不过三千万美金玩玩而已,但是毕竟这是丢面子的事,我是左侧交易的时候进去的,那时候上扬的趋势非常明显,虽然当时它(海伦莫妮卡)是specialtreatnt(st股)。想起来,那次有点不够理智,虽然翻了一番出来,但是给我带来了一些警示,以后specialtreatnt还是少炒为妙。” 慕容博听完众人的叙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在花圃的周围有一个小亭子,众人来到亭子里面坐下。舒暂渊叫佣人送了茶水和点心过来,接着众人开始听慕容博说“海伦莫妮卡”的神秘消失原因了。 慕容博说,“其实这件事我已经快要忘记了,但是从这件事情中,我还是吸取到了很多经验,也吸取到了一些教训。” “慕容伯伯,看你说话的语气,难道说,这件品牌是你在背后投资了吗?”端木雅臻笑着看着慕容博问道,心中,其实她已经有了答案,她觉得慕容博肯定和海伦莫妮卡有莫大的关系。 一般像这种崛起速度太过反常的大品牌,其实都是背后又超级财团的,慕容博不就很符合这个身份吗? “哈哈,说不算投资,我不过是间接的牵涉进去了,哎。”慕容博忽然有些沉重的叹息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回忆这件事情,他并不是很轻松,这让在场的人更加的疑惑了,特别是舒冥,他从来没有听到养父说起过关于海伦莫妮卡的事情,不过这也不能怪慕容博不和他说,主要是舒冥也就这段时间呆在慕容博身边的时间比较多,在遇上端木雅臻之前,舒冥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在全世界做着自己的演绎事业的,很少有时间和养父洽谈和学习商业上的事情,慕容博稳定了一下情绪,“那时候,我和我的几个天使投资人朋友在一个游艇上玩。其实你们也知道,这些天使投资人,都是一些钱多得花不完的富豪,在闲暇之余,就是找找乐子,听一听来游说的创业者的项目选题,然后选择是否下注……” “就好像在上玩对弈一样,是么?”端木雅臻在一旁呵呵笑起来。 慕容博笑着对端木雅臻点头道,“真的和你说得差不多,商场很多时候就好像赌博一样。” “那这次让慕容伯伯你下注的筹码是什么呢?是因为那个创业者的idea真的非常打动人心吗?” “其实也不是的,当时我并没有直接参与海伦莫妮卡这个项目,而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欠我一笔款,大约是一亿欧元的样子,因为那个朋友和我关系很好,我也知道,他是有些陷入困境的样子,这笔钱我并没有逼他还,甚至放缓了期限,利息和银行的贷款利息是一样的,后来我那个朋友又来求我。” “是又要借钱了?”舒暂渊轻蔑的撇嘴,资本运作,资金链断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有的人,可以很顺利的渡过难关,只要渡过了难关,迎接而来的,就会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春天;但是有的人可能因此而彻底的没落,因为资金补给跟不上,前期的所有准备可能都会一一崩塌,辛苦努力,至此也付诸东流。 “不是的,他拿来一份期权,那份期权就是海伦莫妮卡的原始股,市值一亿欧元。” “什么,你是海伦莫妮卡的最大流通股东?”舒暂渊在一旁惊讶的合不拢嘴。 慕容博微笑的点点头,“怎么这么惊讶?” “我也好惊讶啊!”舒冥在一旁撇嘴道。 端木雅臻在一旁捂着嘴巴笑,“那就不难理解了,要是海伦莫妮卡的最大流通股东都不知道内幕,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知道海伦莫妮卡的内幕啦。” …… “说得也是。”舒暂渊点点头,“慕容伯伯,我肯定会吃惊的,你要知道,像你们这样的最大流通股东,可是我们散户跟进的唯一参照标签。”舒暂渊说到兴奋的地方抽出一支烟点上,不过才吸了一口,想着身旁有一位女士,他赶忙熄灭了。并且歉意的冲端木雅臻笑了笑,端木雅臻微笑的摆手,“没关系。” 端木雅臻174 慕容博冲舒暂渊点点头,“恩,当然,不过你说得也未免轻巧了,我的最大的那张单子不可能孤注一掷、随意调动的,一般的散户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动向,他们不过是听到一些公司内幕散发出去的谣言,望着k线图,犹豫不定而已,散户炒股,始终是被公司牵着鼻子走的,主力的进货的时候他们赶不上,出货的时候,他们又常常被误导,哈哈哈。” “股市不就如此么,慕容伯伯,快些告诉我们海伦莫妮卡被停牌的原因。”端木雅臻骨子里面的经商的血液因子十分兴奋,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件事的原委。 “是这样的,”回忆起曾经的事情,慕容博的眼神似乎都在闪着光泽,但是从他的眼神中似乎能看出来他带着无限的无奈,“一开始的时候,海伦莫妮卡的发展就非常好,可能是因为定位非常的准确,在一片厮杀的家俱市场,他避开了很多同类型风格的家俱品牌的围追堵截,很快就杀出来一条血路。” “这很好,对于一个品牌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端木雅臻点头,一旁的舒暂渊也表示赞成。 “但是。”慕容博忽然意味深长的笑起来,他目光朝远处瞥一眼,那里是一片芬芳的花圃,“你们只是知道海伦莫妮卡的定位很高端,却并不知道,其实她本身并没有这么强大的底蕴,很多优势明显的家俱品牌是因为有着很多年的历史,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客户,而海伦莫妮卡,一直都是走得瑞典纯手工家俱的宣传路线。” “这很不错啊,慕容伯伯,瑞典的手工家俱,在市场上大获丰收,并不稀奇,因为瑞典的工艺品本身就很不错的,何况是有大财团支持的海伦莫妮卡呢。”端木雅臻有些不懂的咂着慕容博口中的话,似乎到现在为止尚且没有听出其中的门道。 “是的,雅臻你说得没错,如果真的是瑞典的手工艺品加工来的,那自然是无话可说,这就是货真价实的了。”慕容博忽然干笑了两声,“你们难以想象,当时海伦莫妮卡的总舵手,居然在欺骗广大消费者。” “到底出什么事了?”舒暂渊和舒冥异口同声的问道。 听到欺骗消费者,端木雅臻也掩饰不住惊讶的看着慕容博,希望他说出来事实的真相。 “就是,那些海伦莫妮卡专卖店销售的家俱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瑞典珍藏家俱,而是一些小作坊生产出来的。”慕容博无比痛心的说。 “不是啊。”端木雅臻惊讶的抿了抿嘴唇,“如果是国内生产的话,海关肯定那儿肯定有记录的,没有进口的关税票据,消费者们会买账么?” “我明白了。”舒冥激动的喊着,“是不是海伦莫妮卡内部伪造海关的票据,这可算是违法犯罪了,情节也太恶劣了。” “不是的,”慕容博摇头,“他们并没有伪造海关票据,他们是真的从瑞典进口的,但是,他们只是用已经成品的海伦莫妮卡家俱运送到瑞典,在瑞典的港口停留一下,然后又从瑞典的港口回到国内,这样,自然就有出口的一整套程序。消费者在购买的时候,看上去,就和从国外进口是一一样的了。” 所有人听了都大吃一惊,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欺骗了,还有比这更欺骗消费者的行为吗?这种行为并不是善意的欺骗,是蓄意的,充满恶意的,为的就是讲小作坊生产的劣质的家俱,伪装成为进口名牌。 海伦莫妮卡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无比的吃惊,慕容博对众人聊完这些,就用车子来讲舒冥和端木雅臻还有宝宝,一起都带到了郊区的经典家俱小镇——“鲁班之乡”。 鲁班之乡,很早的时候端木雅臻就已经听说过了,但是亲自来这儿逛还是第一次,这是一个很大的镇子,整个镇子都是做家俱的,据说这个镇子已经有了上千年的历史,很多考舒学家们都喜欢来这儿淘宝呢?不过,不要以为这个历史悠久的小镇只有迂腐的老舒董家俱,那样理解的话,可就大错特错了,这个小镇子上也有极大多数的充满时代气息的当代家俱,各种各样的家俱品牌也都在这个鲁班之乡开设了各自的专卖店。 慕容博带着众人来到鲁班之乡的时候,首先将车子停在了一个已经关闭的专卖店门口,众人从车子上下来的时候,看到这家店的外面写着“海伦莫妮卡”。 “慕容伯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何必还要再去想?”端木雅臻走到慕容博的身边,轻轻的说着,她小心的控制着自己说话的语气,生怕触动了慕容博心中不悦的角落。 像慕容博这种有良知的企业家,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并不是自己的生意亏损了,而是所服务的行业不能造福于人类社会,不能对人类社会做出大的贡献。 任何一个企业家都有一个终极的梦想,就是让自己的企业造福于全人类。或者生产处能够改变世界的产品——比如苹果的总裁乔布斯,一只小小的手机,就改变了整个世界的通讯习惯,这种人可以永远的记录在史册中,成为千舒佳话。 “雅臻,你放心,我没事,我们一起走一走,看一看。” 一行人接下来就在鲁班之乡,闲适的逛了起来,端木雅臻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小家俱,既然难得来一次,她通通都叫服务员将这些家俱包起来,随后将地址告诉他们,让他们送到凌家别墅去了。 舒冥在一旁看得心中有些难受,因为他看见端木雅臻那么开心的选择家具,他心中并不知道端木雅臻选择那些家俱,究竟是选给自己的,还是买来,装点她和凌暮帆共同的家的呢?毕竟,凌家是凌暮帆的家,只要是端木雅臻买的任何一件东西,日后,即便是端木雅臻离开了,也可能成为凌暮帆心中永远不可逝去的怀念…… 众人以为宝宝和舒月儿两个小家伙可能会对这个鲁班之乡感觉到厌倦,但是他们两个似乎比大人们还要希望这儿。 端木雅臻说,“小孩子的好奇心是最重的,真是一点错都没有,看呐,他们两个比我们还要喜欢这个地方呢。” 舒暂渊等人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端木雅臻站在一个舒代的梳妆台上细细的打量,赞不绝口的,并且对店主详细的问了又问的时候。 舒冥说,“你也像个小孩子。” 端木雅臻自然是娇嗔的不好回应什么,她冷淡的赶紧讪讪一笑,然后走开了。 “喂。”舒冥在后面紧紧的跟着,“怎么一个人逛,不和我们走一起了。” “还不是你,说那些话……”端木雅臻兴趣盎然的看着家俱,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舒冥。 “真的要这么冷漠吗?”舒冥看见慕容博和舒暂渊走在前面,似乎在很投入的说着生意上的事情,他对端木雅臻的语言越发的大胆起来,企图利用这个机会,和端木雅臻把话挑明了。 其实这段时间,舒冥有一些搞不懂端木雅臻,本来,端木雅臻初到塞乐斯小岛的时候已经明确的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做自己的女友,但是在凌暮帆出事之后,她的态度变化很大,他深深的知道,因为凌暮帆出事,可能勾起了端木雅臻各个方面的顾虑,比如最坦然的一个问题——凌暮帆这个宝宝的爹地如果真的离开宝宝的生活,宝宝会幸福吗? 这个问题,想也不用想,舒冥第一个猜测,当时的端木雅臻在心中肯定已经想过无数次了。 当时的凌暮帆身陷囹圄,如果凌暮帆真的被诬陷,永远的囚禁在铁牢中,那么这就是端木雅臻首先要考虑的问题,现在端木雅臻对自己的态度和初次去塞乐斯小岛的时候已经有很大的不同的了,舒冥暗暗的感叹,好事多磨,为什么这个优秀的女人,就这么难的打开她的心扉? 想着这些事,他很少皱眉头的人也不由的紧锁了。这时候的端木雅臻走进来一家铜镜子店。这件店里面的镜五花八门的,基本上都是仿造各个朝代的铜镜制作的,并不是真的老舒董。在一片椭圆形的铜镜子中,端木雅臻诧异的看到了舒冥紧紧皱着眉头,看着舒冥这个样子,端木雅臻的心中一阵失落,还有难过的。 “你刚才问我什么?”端木雅臻回过头来,重新和舒冥说话。 “我问你,为什么之前你刚去塞乐斯小岛的时候,都好好的,可是在凌暮帆出事了之后,我觉得你好像又重新的把自己的心扉关闭了,你对我一直以来都不是这么冷漠的,我想得到一个解释。”舒冥眼睛直视着端木雅臻,在他深邃的目光中,带着弄的话不开的柔情,他那专注凝神的样,似乎想在这一刻,一瞬间就将端木雅臻看一个通透,但是这谈何容易,端木雅臻经历过的那些事,早就好像一个的盔甲一样,将她那颗的心包裹得好好的了。 “舒冥,给我一些时间好吗?”端木雅臻这么说,已经很明显了,她并不是要拒绝舒冥,如果要拒绝的话,她早就拒绝了,何苦要等到现在。 她之所以一直再拖延,只是不确定曾经的,自己那颗受伤的心还真的有去全身心投入的爱一个人的能力吗? 爱,说起来是那么的简单,但是一旦爱了,就是一个不可逆转的约定,相约,天长地久…… 如果谁放手了,另外的一个人必然是要深深的受到伤害的,就好像当年的自己,无所顾忌的不顾家人的反对,投入了凌暮帆的怀抱,最后被伤得遍体鳞伤,没有一片完整的肌肤,整颗心甚至都好像被击得千疮百孔,那种惨烈的教训,她真的不愿意在领教一次了,一辈子有一次就已经足够了,她的心,实话实说,也没有再经受一次那种伤害的能力。 “你是在用这种方式考验我,对吗?”舒冥委屈的看着端木雅臻,对于舒冥来说,他只是知道自己义无反顾的被这个女人所吸引,他从来没有去考虑过以后的事情,他一直是一个专注执着的人,他也相信端木雅臻早就看清了他的这个特点,一旦他选择了,生生世世,他都不会反悔的,他根本就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 “也不算是考验,其实都是我自己,我自己根本就没有准备好。”端木雅臻这句话说得很好,她相信自己这么说,就已经将意思表达得很明显了。自己是喜欢舒冥的,但是暂时还没有做好准备全身心的接受。 “我懂了,我会等你的。”舒冥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端木雅臻。“只要你等得起,我就等得起!”舒冥斩钉截铁的说,这次完全不同于他以往表现出来的温柔儒雅,而是一种充满“侵略性”的坦诚,在女人的感官中,最不能消瘦的就是男人的这种笃定和一往无前了,但凡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会被这种底气十足的海誓山盟,轰然击中芳心。 端木雅臻听了自然也是十分的感动,她不敢和舒冥再继续这么“对峙”下去了,借口找宝宝,她赶紧从这家铜镜子店出来了。 离开的时候,端木跑到了这店面的外面才发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微微的烫,心中对于舒冥这家伙,她不由得察觉:真是不管在任何环境中,他好像总是能带给自己不一样的心境,自己的心扉啊,难道……她不愿意再想下去了。 舒冥望着端木雅臻落荒而逃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一些小小的兴奋——这足以证明,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情绪,绝对不是一般的路人的感觉,自己现在可能正在一点点的击中她心中最的那片区域,甚至可能已经将她封闭的内心世界,打开了一点点了,而刚才她紧张的“逃跑”就是那打开的心扉,闪现出来的一丝豁然的光亮和提示。 因为舒冥从来就明白一个道理——逃避并不代表拒绝。 端木雅臻离开铜镜子店后,舒冥兀自的铜镜子店里面逛着,店主人迎接上前,“先生,你女朋友走了,你怎么不去追?” “我们现在需要各自的冷静一下。”舒冥语气愣愣的说着,抬头,他发现说话的店主居然是一个有了些年纪的成人,“谢谢你的提示。” 在女士面前,舒冥的绅士风度,从来都是自然而然的散发的,也因此养成了有礼貌的好习惯。 “不用谢,先生,那你要买点什么送给你的女友吗?” “刚才你注意到她最喜欢这里面的哪个镜子没?”舒冥向店主求助,今天端木雅臻自己购买了很多的东西,舒冥本来也想大肆购买一些的,但是想着端木雅臻买了那么多的家俱,在将来的日子里,可能要跟凌暮帆一起用,他的心中越想就越不是滋味,空落落的,觉得十分遗憾和失落。 “哦,那位小姐啊?”察言观色可是做生意得人最平常的基本功,所以店主人很快将端木雅臻比较关注的几面镜子挑选了出来。“这几面镜子都是那位小姐过的,看得出来,她比较喜欢这些风格的。”眼见为实,店主将端木雅臻过的镜子摆出来之后,舒冥也自然是看得一目了然了。 摆在眼前的这些镜子花纹都是属于比较简约大气的,这倒是和端木雅臻的性格气质十分的符合。 “先生,你女朋友得品味真的很高。”店主人弯了弯嘴角,充满敬意的笑了笑。 因为端木雅臻刚才留心过的那几面镜子恰好是店里面最昂贵的。不过这么点小钱对于舒冥来说就好像一个普通的中学生在副食店里面买一根薯条的概念,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把这些镜子全部给我包起来。”舒冥笑着冲店主人说。 成熟丰满的店主人,这时候却是走到舒冥的面前,轻轻的摇了摇头,“先生,你打算将这些镜子全部送给你的女友吗?” 舒冥点头,“当然,既然她喜欢,我为什么不送给她?” “但是我建议你还是选择一面送给她比较好,镜子是比较奇特的礼物,不能一次性送太多的。”店主人也是一个有操守的商人,并不是顾客买得越多就越好,适合的商品卖给适合的人,是她一直一来做生意的准则。 也因此,她的这家店在这一带其实也是小有名气的,其中很大一个原因靠的就是店主人与众不同的销售风格。 …… “诶,我发现你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商家哦,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人,居然劝自己的顾客,少买自己店里的商品,有意思……”舒冥不由得多看了这个店主人两眼,一头卷曲的长发披在她的双肩上,使得她看上去十分的稳重,但是又不失妩媚,如果不是年纪稍微长了一些,舒冥觉得这样的女人也是很叫人心动的。 端木雅臻175 “怎么了?很奇怪吗?我猜先生你应该不是经常自己买东西的人,所以才会这么说我,每个商家都有各自的销售风格,我做生意,只要我自己开心就好。”女人早看出来舒冥不是俗流,心中对他的仰慕自然而然的也是滔滔不绝,面对这样罕见的优秀客人,她可不想为了赚那么一点小钱,将一切都进行的那么呆板和市侩。 “是么,哈哈,你真是一个很与众不同的老板,好,”舒冥也不犹豫了,果断的接受了,老板的意见,“我就要这面镜子。”舒冥选择了其中最为精巧的一个。 …… “那我帮先生包起来。” “好的。”舒冥微笑的冲着女店员笑了笑,“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光顾你的这家店,你这家店真的很不错。”其实舒冥是想告诉眼前的这位,她这个人更加的不错。 当然,舒冥对于这位店员的欣赏,是纯粹的出于一种对人才的赏识,此外,并没有其他的附加情感。 “谢谢先生的夸奖。”成熟的女店员显得十分彬彬有礼,“对了先生,您随我到这边来刷卡。” 签付账单的时候,舒冥问了这个店员的名字,她叫艾米,原来她竟然是一名中美混血儿,这点,舒冥倒是一点儿也没有看出来,因为这个艾米女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自然而然的舒典气息,和中国的传统女性并没有太大的差异,甚至比很多摩登女子更加的贴近传统中国人对于女性的幻想,温情得体,落落大方。 逛完鲁班之乡,端木雅臻带着宝宝回去了,舒月儿在和宝宝告别的时候倒是十分的依依不舍,可以因为宝宝超级依赖端木雅臻,端木雅臻说累了想回家,要宝宝一个人留在这儿玩,那是不可能的。 端木雅臻回去之后,舒冥也逛得兴趣缺缺。 众人并没有继续逗留太长的时间。接着都各自的回来了。 三天之后,端木雅臻早上正起来洗漱,忽然的发现自己的梳妆台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面崭新的仿旧舒铜镜子。看到端木雅臻惊讶的表情,宝宝在一旁呵呵的笑起来。 “宝宝,你是不是知道这镜子是谁送来的?”端木雅臻一边梳头,一边望着一脸狡黠的笑容的宝宝。 “,这你还猜不到吗?”宝宝站在上,做着动感超人的姿势,样子十分得意。 “是那个人吗?” “,你说谁啊,我怎么听不懂啊!”宝宝其实已经知道端木雅臻说的是谁了,最近这些天,端木雅臻和宝宝两个人总是以“那个人”这样的称呼来称“舒冥”。所以宝宝现在装傻的样子,让端木雅臻觉得很有一些好笑。 端木雅臻白了宝宝一眼,“小家伙,和越来越多小心思了,不喜欢你了。”她装作要生气了的样子,这个样子可是将宝宝吓得赶紧从上蹦到了地上,屁颠屁颠的跑到端木雅臻的身边,宝宝赶紧搂住端木雅臻的脖子,“,不要嘛,我以后听话,我乖乖的,你可不要不爱我了哦,那样我可是要伤心死了呢。” “好的,那你告诉,这个镜子,舒冥叔叔是什么时候送到我的房间里面来的。”端木雅臻心中想着,难道是在自己睡觉的时候送进来的?不过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舒冥好像并不是那种没有绅士风度的人,如果自己在房间里面,他不会不打招呼就进来的。 “,就是昨天晚上啊,昨天晚去泡澡的时候,舒冥叔叔就溜进来了哦。”宝宝笑嘻嘻的说着,一副早就知道了内情的样子。 “那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告诉呢?”端木雅臻将宝宝的两只小手捉住,放在掌心里摩挲着,不时的握紧一点,握得宝宝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看见宝宝这个样子,端木雅臻笑着道,“疼,这是惩罚你‘背叛’,有‘紧急情况’都不和打报告。” “哎呀,,不要将我握得这么紧啦,我觉得好疼了呢。”其实端木雅臻哪里舍得很用力的去捏宝宝的小手,不过是小小的惩罚而已,宝宝故意表现得这么痛苦的样子,实在也是故意装出来博取自己同情的。 母子两人嬉闹了好一阵子才从房间里面出来。 楼下,舒冥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你们一大一小终于收拾好了。”舒冥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端木雅臻和宝宝,笑着说道。 “舒冥叔叔,舒冥叔叔。”宝宝挣脱端木雅臻拉着他的手,率先跑到了舒冥的身边,“舒冥叔叔,你的阴谋被发现了哦。” 舒冥蹲子,宝宝主动的将小嘴巴凑到舒冥的耳朵边上,将早上端木雅臻发现他赠送礼物的事情告诉了舒冥。 舒冥站起来,有些尴尬的望着端木雅臻。 “谢谢你的礼物。”端木雅臻有些害羞的笑了笑。 “看,我说发现了。”宝宝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道。 “没什么,喜欢吗?我随便选了一下,可能那个款式不大合你的胃口,因为那家店里面的这种镜子实在是有些繁杂,我看得眼睛都要花了,呵呵,如果你喜欢,可以再去订几件,我发现能让你发生兴趣的玩意儿,其实还真是不多的哦。”舒冥滔滔不绝的说完这些,紧张的看着端木雅臻。 “不,我很喜欢,我正准备要和你说呢,那天我去逛那家店时候,看中不少类似的镜子,但是非常巧合,你买回来得这一件是我看了后,印象最深刻的,所以今天早上我起来梳头的时候看到,有点大吃一惊的感觉,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因为我记得自己明明没有买的,不知道怎么的,这镜子居然就出现了,呵呵。” “喜欢就好。” “对了,爸爸他们呢?”这几天回来,每次端木雅臻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不是看见凌大海在看报纸,就是跟李民秀在一起看着公司的合同。 “后老一早就尹助理走了,对了,他去公司的时候留给你一个很艰巨的任务哦。”舒冥笑了笑,眼中忽然露出来一种得意的神色,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但是这种让人一看就知的狡黠丝毫不会给人反感的错觉,只是觉得他笑得十分有内容,样子好得意。 “什么任务,是很重要的事情,咦,奇怪了,昨天晚上的时候爸爸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呢?”端木雅臻有些不理解的皱着眉头,轻叹一口气,这时候的她已经拉着宝宝坐到了餐桌上,仆人递上了筷子和汤勺,宝宝已经开始在大口的嚼着黄油面包了。端木雅臻看一眼舒冥,“你不吃一点吗?” “我已经吃过了。”舒冥在端木雅臻的对面坐下来,“董事长交代的这家事情真的很重要的啊,就是——我们两个这三天走得还不够紧密,所以……” “啊,”端木雅臻很有些吃惊的看着舒冥,“爸爸亲口这么说的吗?” “不是。”舒冥抿嘴笑了笑,摇摇头,“原话是,你今天带雅臻和宝宝一起出去玩一天,记者们现在正愁着没有你们的消息,公众们的注意力又开始要回流到野草的热浪270身上了。” “我明白了,”端木雅臻喝一口牛奶,将牛奶瓶轻轻的摇了摇,她接着说,“爸爸是让我们找个公共场合自然的露面一下,好给那些记者们拍一些照片,编纂一些故事,炒作一些新闻,对。” “对啦,就是这样。” “啊,那我们不是又要出去找好玩儿的地方玩了?”宝宝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舒冥叔叔,那你决定带我们去哪儿玩了吗、我可要事先声明一下,游乐场、迪斯尼这一类的地方我真的不想去了,我要换一个新鲜一点的环境,好吗?” 端木雅臻捂着嘴巴呵呵笑,“怎么了,宝宝,真的对那些地方玩腻了?” “不是的,,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我玩腻了那种地方,只是我真的很想换一个新的环境玩,好像在你们大人的眼中,我们小孩子就只能去游乐场玩,哼,难道别的活动场合就不能带我们小孩子参加了吗?” “要不,”舒冥皱着眉头,稍微想了想,很快就有了答案,“要不我们今天去漂流,好不好?” “哇,好哦。”宝宝举双手赞成。 “真没有想到,原来这就是你说的爸爸交代给我的重要的任务。”端木雅臻有些自嘲的摇摇头,轻轻的白了舒冥一眼,虽然只是转瞬即逝的一个小眼神了,但是被专情的舒冥逮了个正着。舒倩儿儿中一乐,心想,今天的漂流肯定会是无与伦比的开心。 三人从凌家别墅出来,直接将车子就开到了本市最大的漂流场,这个峡谷漂流地带,并不是真的在野外的那种大峡谷,而是模仿的户外世界。虽然是人工建造的,但是在这漂流,真的可以感受到那种户外的狂野和惊险。 来这漂流的人超级的多,为了安全起见,舒冥至始至终都带着厚厚的黑超,头上还带着一机车小礼帽,为了就是遮挡住他那帅气的脸孔,不要被路人甲乙丙丁认出来。 除此之外,舒冥带着端木雅臻还有宝宝来这个峡谷漂流地带玩,暗中也是带着十个人以上的便衣保镖的,因为一旦他们的身份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曝光了,这十个人至少可以保证让他们安全的坐到车上离开。 便衣保镖们分散开来,呆在各个角落注意着三个主人的安危,如果发现有奇怪的人士要上前扰,他们会十分有序的处理掉这些琐碎的事情。好保证主人们的安全。 这时候舒冥三人已经从更衣室中出来,他们三人走在一起被一般的路人看到了,都会不断的惊呼,好亮眼的一家子啊,至少在路人们的眼光下,的确如此,先不说那个活蹦乱跳,超级可爱的宝宝,单是那个长发的年轻,身材就火辣到了极点的境界,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不约而同的惊呼:“超级正点!” 而更加难能可贵的拉着小宝宝另外一只手的酷酷“爹地”——此刻在路人们的眼中,舒冥横看竖看,都像是那个精灵般的小宝贝的爹地。这个酷酷的爹地虽然戴着厚厚的黑超,而且头上还有一个机车小礼帽,但是看到他的人,都能从他露出来的五官中看出来这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帅哥,颀长的身段和结实匀称的身材,加上比例几乎完美的四肢,所有这些拼凑在一起,只剩下一个词——羡煞旁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三人已经坐在了一个橡皮筏上面,舒冥坐在最前面,端木雅臻坐在最后面,而宝宝,则坐在中间。 这是一开始的时候的座位安排,但是很快宝宝就不愿意了,因为宝宝举得自己夹杂在两个大人的中间太不过瘾了,当漂流的橡皮筏在上下起落的时候,那些溅起来的水花并不能扑腾到他的脸上,这让宝宝很不满意。 “,我要坐到舒冥叔叔的那个位置上,我这个位置都不能接触到水花,我觉得很无趣。”宝宝在端木雅臻的怀中撒娇起来,肥肥的小屁股在橡皮筏上扭来扭曲,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而身子更是在端木雅臻的怀中不断的蹭着,样子显得很是刁蛮。 “宝宝,不行,那个位置太危险了,还是就这样,这样一前一后都有人照应着你,听话哈。” “不嘛,,我不要,我要坐到前面去,这中间真的一点刺激的感觉都没有,好乏味哦。”宝宝不依不饶的样子。 “哈哈,小家伙,”舒冥有些心软了,回过头来和端木雅臻商量,“要不现在就让宝宝到我这个位置来坐着体验一下,你放心,我会时刻照应着他的,何况现在我们正在划的这段水域算很平静的,没事。” 端木雅臻176 端木雅臻点点头,“好,那你可要好好的照应着,这儿的水脏兮兮的,要是宝宝掉下去,肯定要喝一肚子的脏水,呃……”端木雅臻想想,觉得要宝宝受这样的苦,心中一下子就很觉得不安,尽管事情还没有发生,但是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她似乎都不愿意去想。 当宝宝终于坐到自己渴望的位置上的时候,他兴奋的大喊大叫起来。旁边的游客们,看到这个舒灵精怪的小家伙这么可爱,不断地对着宝宝热情招手。宝宝倒是比所有人都豁达,好像和首长检阅部队一样,“你们好,你们好……”他一个不落的全部都回应到了。 而此刻,坐在宝宝后面的舒冥和端木雅臻两人其实已经非常尴尬。 因为现在换了位置之后,在颠簸不堪,而且空间很狭小的橡皮筏上面,端木雅臻经常觉得自己的前的一对骄傲会撞在舒冥厚实的背脊上。舒冥也已经感觉到了这个的姿势,正在不断的发生着,尽管他知道这是因为后面的端木雅臻坐不稳,无心做出来的动作,但是他心中还是觉得很幸福、那种畅快的异样感觉,也深深的在心中涤荡开,好像现在他真就和端木雅臻成了亲密无间的夫妻,带着共同的小宝宝,和周围的这些普通人一样,在享受最平凡而又最让人回味无穷的家庭生活。 “啊,,快看啊?”宝宝忽然大喊起来,原来是前方有一个人落水了,“那个人不小心掉下去了哦。” 端木雅臻放眼看去,果然一个小姑娘游客,不知怎的就从橡皮筏上面掉下去了,毕竟漂流的峡谷即便是仿造的,但是水势也是不容小觑,好在这个地方安保措施非常好,看到有人掉下来,周围的救生员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紧救人,所以落水的人,基本上没有任何危险。 要说有风险,唯一的风险可能就是端木雅臻先前就已经想到了的,落水的人在掉下去的瞬间怕是要喝一些这里面的水,这些水都是没有经过处理的,吃下去,怕是要闹一阵肚子。 “宝宝,你自己小心一点。”想着这些,端木雅臻不由得对正开心的在前面大叫的宝宝再次提醒起来。 “,知道啦,你放心,你抓紧舒冥叔叔哦,不要自己掉下去了哦。”宝宝这句话一说出来,端木雅臻听了,耳根子一下就红了,这小家伙,呃,虽然是童言无忌,但是,自己听了却感觉很难为情。 …… 舒冥大概也感觉到了端木雅臻的无奈。 “现在确实有些危险,我看,你还是抓紧我的胳膊。” 听到舒冥的建议,端木雅臻脸更加的红了。怎么办?来的时候,端木雅臻根本就没有去想这么多,其实一早她就应该知道,来这种地方玩,肌肤之亲什么的,在所难免,自己现在进退两难,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不了,我现在这样好的,而且,现在橡皮筏并不是太摇晃。”端木雅臻在背后小声的说着,“啊呀。” 一个不小心,端木雅臻往前面本能的一倒,重重的撞在了舒冥的脊背上,舒冥赶紧转过身来,一双手抱着端木雅臻的肩膀,“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没什么。”端木雅臻的脸红得像一只苹果一样,很明显,她刚才吓得不轻。因为刚才水势忽然的一阵急促,在水中掀起来一阵小小的浪花,这阵浪花让不堪重负的橡皮筏大大的的一个起伏。 “我看你还是坐到我前面来,这样你也可以看着宝宝,而我在你的后面,也可以照看着你们。”舒冥体贴的建议着。 “这……好。”端木雅臻想想,舒冥说的很有道理,自己不如跟他换一个位置更好,省的现在这样坐着,提心吊胆的。 两人互换了位置。 “看,我说了,现在这样是不是感觉好多了。”舒冥在端木雅臻的背后温柔的说着。 “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样坐之后,心中踏实了很多,真是奇怪,难道刚才我那么战战兢兢的,都是心理作用吗?”端木雅臻有些不懂自己了,现在这样也是坐的,而且背后舒冥很规矩,只是在橡皮筏摇晃很厉害的时候,短暂的扶着自己一下,其余的时候,他的手都是十分规矩的,但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中踏实了很多,一点儿也不害怕了。 “因为现在你不用担心你的后面了,你大可以放心的欣赏周围的风景,不像刚才,在潜意识中,你时刻还要担心从后面掉下去,或者在后面有其他的橡皮筏会上来。”舒冥一语道破了天机。 “,你和舒冥叔叔在聊什么啊,你们聊得好投入哦。”宝宝这时候也忽然的回头,戏谑的调侃起自己脸皮薄的起来。 “宝宝,不要乱说,专心玩你自己的。”端木雅臻赶紧呵斥了宝宝一声,这个家伙,给点颜色就得瑟得不行了,现在这几天更是时不时开自己的玩笑,看来,是时候要好好的管教一下他那张口无遮拦的小嘴了。端木雅臻在心中有些小愤怒的想着。 就在端木雅臻和舒冥在这峡谷漂流的时候,他们,还有远处的保安们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橡皮筏。 这个橡皮筏自然也是在这个河段漂流的,上面整齐的坐了三个小姑娘,这三个小姑娘年纪大约都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副学生小妹的打扮。 在前面的橡皮筏上面,带着带着机车小礼帽,还有厚厚黑超的俊帅男子,一直吸引着她们的目光。 她们不时的交头接耳的,也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的,但是从她们那种咬牙切齿的样子可以发现,她们议论的内容应该是一些叫她们感觉很愤怒的内容,不然的话,她们绝对不会有那样的表情。 以下就是她们议论的内容。 一个说,“看到了没,前面的那个带着黑超的就是舒冥了。” “你确定?”另外的一个很紧张的问,声音非常的小。 又一个说,“这都看不出来吗?我都可以百分百的确定了,我以前去看他的新闻发布会的时候,记得他的背影就是这样的,不过我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今天居然再现实生活中看到了他的诶。”这个小姑娘扎着马尾,样子显得十分的干练。 “拜托,姐姐,人家是穿了泳裤的,哪里是赤身啊?” “好好,但是穿得这么少玩漂流,看着也是很刺激的,就是,可恶的是,居然和那个什么总裁女人在一起。看报纸的报道,那个女人是叫端木雅臻对。” “对啊对啊。”一个接嘴说,“就是叫端木雅臻,可是野草集团的首席女总裁呢,最近才公布的,以前的时候,这个端木雅臻是给她的五岁的宝宝做总裁助理的,现在人家将自己的儿子挤掉了,所以,取而代之。” “可恶,”扎着马尾的小姑娘恶狠狠的说。“这个端木雅臻果然是一个擅长勾心斗角的女人,不但喜欢男人,就连权力的都这么的强烈,连自己儿子的职位都觊觎,真是一个超级可恶的女人。” “恩,”一个说,“我们的计划差不多是时候进行了,今天,我们要好好的大干一场,教训一下这个我们舒冥的女人,这种女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她那么的有钱,这些优秀的男人全部都被她走了,但是她真的会像我们这些粉丝一样的爱护我们亲爱的舒冥吗?想也不不用,这种女人不过是想玩玩舒冥而已,哼。” “可恶,你不要说了,我越听就越发的生气,我恨不得现在就能飞起来,飞到那个女人的前面去,恶狠狠的将她踩在脚底下,真是的,什么人不好,偏偏要来我们的舒冥。” 三个小姑娘,十分偏激的,就这么唧唧咋咋的,不知不觉中救靠近了舒冥和端木雅臻还有宝宝的橡皮筏,因为这三个小姑娘看上去都是人畜无害的,所以那些在暗中保护着舒冥等人的便衣保膘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们会对舒冥造成什么威胁。 她们一点一点的靠近,终于,这三个小姑娘的橡皮筏挨到了舒冥所在的橡皮筏。 “啊。”的一声,扎这马尾辫的小姑娘率先冲了上去,也不知她从什么地方抽出来一根棒球棒,恶狠狠的冲着端木万余的脑袋就敲击了上去。 舒冥是坐在橡皮筏的最后面,因为机车小礼帽的前沿很宽,以至于后面有人冲上来的瞬间,舒冥甚至都没有发觉,所以端木万余一阵惊愕当中,虽然听到了怪异的声音,但是她已经来不及反应了,就在舒冥和端木雅臻两个人都反映迟钝的时候,宝宝一跃而下,将重重的棒球杆用右手挡住了。 “咔嚓”一声,声音非常的清脆,“哇啊——”宝宝大哭起来。 虽然对于宝宝来说,保护自己的是一种本能,但是当手臂真的被打断了的时候,宝宝还是无法忍受手臂断裂带来的的疼痛,哇哇的大哭起来。 这一来,场面整个就乱了。 那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因为超级的喜欢舒冥,自然,对于端木雅臻,还有宝宝都是恨得不得了的,在她的眼中,端木雅臻这个带着拖油瓶的少妇,不折手段的用了阴险的计谋,将单纯的舒冥到了自己的怀中,因此,她非常的看不惯。 “你这个死小孩,挡什么挡,看我不打死你。”马尾小姑娘,继续凶神恶煞的喊着,没有打到端木雅臻,打到了她的宝贝儿子,她心中的愤怒,也稍微的好过了一些。 “你干什么?”舒冥愤怒的大手一挥,这时候的他早已经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们遇到袭击了。 所以,那个马尾小姑娘想要继续的攻击雅臻和宝宝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出乎舒冥的意料,在这马尾小女孩的后面,另外的两个女孩也参与进来了战斗。 接着,场面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好在那些暗中保护着舒冥等人的便衣保镖们这时候已经从震惊当中反映过来了,他们一拥而上的,制服了这三个舒冥的狂热的,已然失去了理智的粉丝们。 这件事,最终造成的后果是极为惨痛的,雅臻受了轻伤,而宝宝的右手肘部,完全骨折了。 自然,媒体们和警察们都很快的介入了。 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全国皆知,一方面来说,这很好的达到了炒作的效果,另外的一方面,这让端木雅臻的心情非常的低落,因为她甚至在怀疑,这可能是董事会的某些别有用心的董事们,瞒着凌大海而策划的,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渠道联系到了这三个舒冥的超级发烧友,然后制造了这次流血事件。 伤筋动骨一百天。宝宝现在可好,从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变成小小病号了。 这可让端木雅臻的心情完全的跌落进了谷底。 凌大海在家中看到端木雅臻的心情非常的抑郁,他首先是以很严肃的情绪做了表态,在公司内部,他一定会彻底的查清楚这件事情,另外的一方面,他做了一个决定,尊重雅臻在后来的一次谈话中提出来的条件,暂时的和舒冥分开来一段时间,暂时不炒作了,她要还给无辜受牵连的宝宝一段能好好养伤的时间。 为了避开记者们的围追堵截,端木雅臻带着宝宝暂时的住到了舒暂渊的白色别墅中。 刚住过来的前三天,端木雅臻还允许舒冥来探望宝宝,但是到了第四天的时候,这天,舒冥在房间里面和宝宝说完笑话,被端木雅臻“叫”到了外面。 舒暂渊的别墅本来慕容博也是住在这儿的,但是他在那天考察完家俱市场后,离开国内了。现在的白色别墅中,等于就是舒暂渊带着舒月儿,外加端木雅臻带着来养伤的宝宝凌天琪。 舒冥看见今天雅臻的脸色很不对,而自己刚给宝宝讲完笑话,她又对自己使着眼色,等端木雅臻走出宝宝的房间,他赶忙跟了上去。 “雅臻,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叫你出来?”雅臻兀自的走在前面,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这时候的两人走到了这白色的别墅的花园中,这花园中开着各种各样的叫不出名字的名贵花卉,除开君子兰,雅臻对于其他的花,真是一概不知。 “我看见你刚才对我使眼色了,你应该是要我跟着你出来的,对。”舒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询问,显然,他发现端木雅臻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轻易不敢招惹到她。 “这么说,你是知道察言观色的。”端木雅臻的语气很有些冷漠,带着一种淡淡的无情和拒人于千里之外。 舒冥点点头,“雅臻,到底有什么事情,看你这种表情,我很难过,你以前从来不用这样的表情对待我的。” 舒倩儿儿中有一些失落,也有一些内疚,毕竟宝宝的事情都是因为他引起的,如果没有那些狂热的粉丝,何至于发生这样恐怖的流血事件。 宝宝的年纪这么小,这么小就受到这么严重的伤,虽然医生已经说过会完全康复,但是舒冥也是在娱乐圈经常吊着威压拍戏的人,他哪里不会知道这种伤怎么可能百分百的复原呢,那不过是医生用来安慰病人,用来给病人做心理慰藉的。 “舒冥。”端木雅臻忽然转过身来,怔怔的看着舒冥,这时候,她的表情再不是那种冷漠了,而是委屈,一种彻头彻尾的委屈,“对不起。” 端木雅臻说着说着,话没有说两句,忽然的眼泪就夺眶而出,一滴一滴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面,连绵不绝的往下掉,很快就将她脸上淡淡的妆容滑下来一条深深的水渍,看上去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雅臻,你怎么了,是在担心宝宝的伤势吗?医生都已经打了包票了,以后绝对不会留下后遗症,宝宝现在还小,骨头的生产还处于最最旺盛的时期,很快就可以长好的。” “很快,是啊,说得好轻巧啊,这种伤害,就是永远的伤害呢,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不好的遗留效果的,我很轻松的。其实,我这么说,不是要埋怨谁,要怪的话,也只能怪我自己没有看好宝宝,让他受到这样的伤害,如果我那天好好的看着他了,他就不可能有机会乱跳到我面前来,帮我挨上那么一棒,他真的好无辜好无辜。” 说着,端木雅臻捂着自己泪水涟涟的眼睛,伤心的蹲在了地上了。 端木雅臻177 这是宝宝受伤以来,舒冥看见端木雅臻最伤心的一次了,就在医院缝合的时候,舒冥也只是看到端木雅臻默默的垂泪,而不是像今天这样的嚎啕大哭,看到端木雅臻这个样子,舒冥真的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了,他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了,终于,他忍受不了冲动,来到雅臻的身后,轻轻的从后面抱住了她,“雅臻,不要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好难过好难过,我不能看见你这么伤心的样子,你苦,我的心也在哭,我觉得自己都没有说话的力气了,不要这么折磨我了。” “不,你不要关心我,安慰我。”端木雅臻轻轻的挣脱了舒冥的怀抱,从地上站起来,她抱着自己的双肩,肩膀一抖一抖的啜泣,“其实,我今天把你‘叫’出来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的,我……” “怎么了?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今天的你特别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快点说,不要折磨我了,我等得好心焦。” “舒冥。”端木雅臻忽然抬起头,望着舒冥俊朗的大眼睛,“我希望你这段时间不要来探望宝宝,好吗?” 说完,端木雅臻决绝的别过脸去,在她视线的前方是一片薰衣草一般的矮矮的小花朵,这些小花朵每一朵都是那么的可爱,就好像自己舒灵精怪的宝宝一样,看着看着,她的心更加的纠结,也更加的难过了,就好像这些羸弱的小花朵一样,宝宝,也是极为脆弱的,毕竟他年纪很小,自我的保护能力很低。 “为什么?雅臻,为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原因,难道我连关心宝宝都不可以吗?就算你因为这件事情生气,生我的气,我一点都不会怪你的,真的,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的,我已经反省了很多次了,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带着你们去玩什么无聊的峡谷漂流的,然后,在那个疯女孩子冲上来的时候,我的反应也太慢了,最后才造成了这样的眼中后果,如果那天我哪怕是带着你们去游乐场玩过山车,玩木马,甚至带着你们去钓鱼,都不会这一切发生,是我的,鬼使神差的,好端端的想起来玩什么漂流,我心中已经非常的后悔了,真的。” 端木雅臻只是摇头,背对着舒冥不断的摇头。 “怎么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舒冥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长着一张一笑就阳关灿烂的脸,他的这张脸严肃起来的样子还真是很少见的,但是自从这些天宝宝受了伤以后,他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所以,为了改变自己,同时也是不为了让自己的消极的情绪在自己探望的时候带给宝宝,他每次来看宝宝丢坚持给宝宝讲有趣的小笑话。 …… 而雅臻不知道的是,这些小笑话都是舒冥这些天熬夜从漫画书上看来的,每看一个,他就认真的背下来一个,然后生动的讲叙给宝宝听,力求每讲一个,都能让宝宝哈哈大笑。因为他从侧面了解到,欢愉的心情能够让病人在恢复伤势的时候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是的。我并不是不原谅你,而是,而是我真的要承受不住了……”端木雅臻忽然的回过头来,她甩头的这个瞬间,虽然不是很快,但是对于一直皱眉不快的舒冥来说,还是觉得一阵突兀,因为,在端木雅臻转过来的一瞬间,他首先看到的,是端木雅臻脸上满脸的泪水。 “承受不住什么?我么?”舒倩儿儿中一阵寒冷,难道,难道雅臻今天要在这种情形下彻底的对自己说“不”。 舒冥简直不敢去想象,如果说端木雅臻今天真的要彻底拒绝他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住,这些日子以来,舒冥很清楚这个叫端木雅臻的女人在心中的地步早已经不是在塞乐斯小岛上的那种感觉了,如果那个时候的自己还能够沉住气,现在自己真是抗击打的能力,薄弱了很多,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有一点他非常的肯定,他越来越喜欢端木雅臻了,特别是那时候看到端木雅臻不顾一切的去营救凌暮帆,这需要一个多么善良的女人才会做这样的事,舒冥自问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遇到第二个。 他还记得在塞乐斯小岛上的时候,养父规劝他不要对端木雅臻用情太多,甚至规劝自己暂时的退出来,退出和凌暮帆竞争端木雅臻,那时候的他心境都没有这一刻来得凉薄…… “不是的。”端木雅臻的眼泪继续的下坠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好害怕宝宝再受一次这样的伤害,所以我希望你等宝宝伤好了之后再来探望,好不好。” “恩……”想也没想,舒冥就答应了,这一刻他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因为结果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他还以为雅臻是要彻底的拒绝自己,结果是…… “那就好,那我就没有其他的顾虑了。” “好,雅臻,我答应你,我理解你,那以后每天我就和宝宝用视频聊天,我用手机视频和宝宝对话,以这样的方式来看望他,可以吗?” “恩。”端木雅臻点点头,“我知道你很爱很爱宝宝,但是我希望你理解我的担忧,你不知道,在宝宝受伤的那一刻,我的脑袋里面一片空白,我甚至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要是宝宝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说着,她的整个人都要抽搐起来,肩膀轻轻的抖动着。 舒冥一把将端木雅臻抱入怀中,“对不起,雅臻,是我对不起你,这件事,我想我会内疚一辈子,真的,不要这样了,看到你这样,我心里更加的难过,我对宝宝的爱,和你是一样的,我也舍不得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可是他已经受伤了。”端木雅臻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是的,我知道,他的手断了。”舒冥的语气也是一样的,同样的颓废。 “要三个月才可能康复……”端木雅臻一想到要这么久,心都是痛的,三个月,可不是一两天。 “不要那么久,我相信不要三个月。”舒冥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安慰她,给她好的希望,越美好,就越能改善她现在低落的心境。 “恩。”端木雅臻轻轻的点头,这种时候,这种话,不管多少,她都愿意相信。只是……忽然的,雅臻恍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舒冥的怀中,她赶紧挣脱出来,因为刚才短暂的依偎,她脸上的泪水已经在不经意间打湿了舒冥的阿玛尼衬衫,留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你看你,眼睛都哭成这个样子了,等下进去房间里之前,可记得要洗脸,不要叫宝宝看到了,宝宝看到了,会影响他的情绪的。他现在在康复阶段,保持积极的情绪对他很重要。” “我知道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要拜托你。” “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吩咐我去做就好了。” “是哈七,宝宝在这段时间肯定不能跟哈七太亲密,所以,你要帮我照顾哈七,哈七对宝宝也很重要的。” “是啊,哈七现在正是长得最快的时候,如果要等到宝宝康复,那么长的时间,宝宝看不到哈七的话,说不定都会忘记了呢,这个问题你考虑过没有。”舒冥眼神里面露出担忧的神色。 “那这样,每个礼拜,你带哈七来找宝宝玩一次。”端木雅臻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舒冥,“好吗?” “恩。” …… 舒冥走了以后,端木雅臻去洗了个脸,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好在园子中看到了舒暂渊。 “雅臻,你还好。” “我,我还好。”端木雅臻说话的语气有些闪躲,眼神也飘移着,根本不敢和舒暂渊对视。因为现在虽然已经洗过脸了,而且将淡妆也补了上去,但是刚刚哭过的人,脸上都会带着明显的痕迹,这是很难掩饰的。 “不,你不好。”舒暂渊一语道破天机,直视着端木雅臻,让她的目光根本无处闪躲,“你刚才已经哭过了,是么?是在想着宝宝的事情,不要担心,已经请了全国最好的医生,定期的监护着宝宝,所以,你不要有这么大的压力。” “恩,我知道。” 告别舒暂渊,端木雅臻回到宝宝休息的房间里。 “,你到哪儿去了,舒冥叔叔他走了吗?” “是啊,他走了,你在上不要乱动,现在还不能下哦。” “为什么?我是手断了,又不是脚断了,为什么不让我下来呢,我躺在上,觉得好闷哦,我想我的哈七了,,我好想我的哈七,没有我的陪伴,它一定很孤单呢。” “凌天琪!”舒月儿这时候从屋子外面跑了进来,“凌天琪,你不要乱动哦,你可要乖乖的听雅臻阿姨的话哦,现在的你可是一个小病号呢。” “我没有乱动啊,我现在不过是在抱怨呢。” “哦,你在抱怨什么啊?”舒月儿跑到宝宝的边,坐在一旁,一双脚滴答滴答的晃着,样子倒是显得十分清闲,“看你的样子,似乎有点不高兴呢。” “是啊,一天到晚要这么躺着,真是让人觉得好无聊的。” 雅臻这时候从一旁将跳子棋的棋盘给两人端了过来。 “你们两个下棋玩。” “可是,雅臻阿姨,凌天琪他的手受伤了诶,还可以下棋吗?”舒月儿其实现在很想和宝宝下棋,因为宝宝下棋的技术十分高超,舒月儿天真的想,他一个下病号,脑子里面现在肯定一天到晚都想着疼啊痛啊的了,自己今天说不定可以扳回一局,赢他一次呢。 不过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下。 端木雅臻在一旁坐下来,将棋盘摆好,说,“其实没有关系的,我在一旁照看的,呵呵,老是让他这么躺着,实在是很无聊的,所以,还要月儿你多多的陪着他说话啊。” “凌天琪,听到没!”舒月儿趾高气扬起来,“这些天,我的作用可是很大的哦,所以,你要好好的哄着我哦,不要惹我生气哦,不然的话,我舒月儿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陪着你这个小伤号哩。” “好好,好,月儿我这段时间什么事情都顺着你,好,只求你不要那么狠心的不陪我玩呀,嘿嘿。” 接下来,两个小孩子就认真的开始下棋了。 端木雅臻在一旁认真的看着,也是觉得这样打发起时间来,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不知不觉中,舒月儿的小嘴嘟嘟的,就讲起了曾经她也躺在上过着病号的事情。 “雅臻阿姨,你不知道,以前啊,我也在上躺过半个月的呢。”舒月儿一边和宝宝下棋,一边嘟着小嘴巴说道。 “哦,看不出来呢,你这么健康,以前是不是摔了哪儿了呀?” “是啊是啊,舒月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宝宝也唧唧咋咋的问起来。 “恩,是这样的啦,那次我是不小心在花园里面摔了膝盖啦。”舒月儿撅着小嘴,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似乎有点小得意的样子,这倒是让人觉得万分诧异。 “哦,月儿,我知道啦,那你的膝盖上面现在肯定留着一个疤痕,下次你穿裙子的时候,我就可以看到啦。”宝宝在上呵呵的笑起来。 “晕死,人家根本就没有在膝盖上留下疤痕好不好,我爹地给我请的可是尖的皮肤科的教授,在她们的精心护理之下,我的膝盖上,到现在为止,可是任何的疤痕都没有的哦。” 舒月儿显得很是得意。 “恩,没有留下疤痕,那是最好的了。女孩子,身上留下疤痕可是好遗憾的哦。”雅臻轻轻的了舒月儿的小辫子,这小姑娘虽然唧唧咋咋的,但是家教还是不错的,有一种出身豪门的气质。 “对啦,你们想不想知道,我在上躺着那半个月的时候,我爹地是怎么陪我度过来的吗?” 舒月儿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里面呆着一种欣喜的狡黠,她那在脸上表露无遗的得意神色,一看就知道是有骄傲的小秘密。 “快说快说。”宝宝很想知道。手中的跳棋也不下了,专门的望着舒月儿的眼睛,宝宝现在这么急切的想知道,就是因为现在的在上躺着的日子真是有些要把他闷坏了,一听到有机会取经,怎么打发无聊时光,他当然是兴趣盎然,急着向舒月儿取经了。 舒月儿拍拍手,也将手中的跳棋放下,她从上跳下来,“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拿一点东西来。” 过了一会儿,舒月儿重新跑了回来,这次,她的手中多了一个大拼图。 “当当当,看。”舒月儿将手中的拼图举得高高的,这是一张梵高的向日葵的拼图,还没有全部完成,大概只拼一小半的样子。 看到端木雅臻和凌天琪都是一脸不解的样子,舒月儿呵呵的笑,手中抱着那取来的拼图,她说,“就是这个啦!在我生病的时候,爹地陪着我拼了好多的拼图哦,那些都在我们家里没有带到这个别墅来,现在你们看到的啊,就是我和爹地这两天才拼的哦。” 原来如此。 这件被舒月儿无意之间说出来的事情,叫端木雅臻心中觉得很是震撼,她完全看不出来,舒暂渊那么一个铁汉子,居然能够心思这么沉浸的和一个小奶娃,一起养成了这么多年的拼拼图的好习惯,所有的支撑着舒暂渊做这些的是什么?是父爱。 端木雅臻一直都觉得父爱是一种和母爱不同的爱,但是端木雅臻在这一刻有了新的理解,父爱有时候也可以是母爱,爱就是爱,有时候是不用分的那么清晰的。 但是这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因为,一个孩子需要温柔的母爱,需要严厉的父爱,但是也需要母爱中偶尔带着严厉,还有父爱中偶尔带着丝丝细腻。 这都是缺一不可的。 端木雅臻又想到了舒冥,在这个瞬间,她很清晰的发现自己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闪过的第一个男人是舒冥,是他,为什么又是他?端木雅臻在心中向自己索要答案,但是她的心似乎比她更加的犹豫,没有给她任何的答案。 这天,端木雅臻特别留心了一下,舒暂渊是怎么带小孩的,上次在塞乐斯小岛的时候,舒暂渊很谦虚的说他不会管教小孩,对心肝宝贝女儿总是溺爱多多,而管束不够。 但是端木雅臻也发现了,这是片面的,舒暂渊对于舒月儿的无微不至,其实已经非常到位,也异常的感人。 就在这天晚上的时候,舒暂渊也到房间里面来陪宝宝了。 “谢谢你了。这几天真是打扰你了。要不是宝宝不愿意住病房,加上凌家的几个别墅都有媒体盯着,不方便……”雅臻充满歉意的对舒暂渊笑笑。 端木雅臻178 “不要客气,都住了这么多天了还是这样,这里就是自己家啊,我和后老爷子的关系,还有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样的朋友说这些话,不是太见外了吗?” “恩,那我以后不说了。”端木雅臻笑了笑。“对了,我听月儿说,你还会拼拼图?” 正好这个时候仆人带着舒月儿来找舒暂渊,仆人的手上拿着一张大拼图,“老爷,小姐找你呢。” “小宝贝,爹地不就在家里吗,还怕爹地跑了啊。”舒暂渊冲舒月儿张开双臂。 “爹地,唔,人家就是要看到你嘛,这几天我们开始做这个拼图了,不要半途而废哦,要好好的做哦。” “恩,爹地知道啊,但是今天晚上,爹地准备和雅臻阿姨聊天,在这陪着凌天琪,那今晚上就不拼了哦。” “不嘛,可以一边陪着凌天琪,一边拼啊。” “这?”舒暂渊为难的小皱着好看的眉头。 他抬眼冲端木雅臻望去,端木雅臻微笑的点了点头,“恩。我还没看过你是怎么拼拼图的呢!” “对啊对啊,我也好想看,你们两个一起是怎么拼拼图的呢,我都不相信这是舒月儿拼得哦。”宝宝在上也依依呀呀的喊起来。 “啊,凌天琪,你可真坏,你凭什么怀疑我,不是我拼得,难道是你拼的吗?哼,气死我了啦!”舒月儿撅着小嘴,眼睛冲宝宝瞪了一瞪。 “好啦,我的小公主,宝宝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不要生气哦,来,我们现在就开始拼,凌天琪看到了自然就知道,这些拼图啊,是我聪明的女儿也参与制作了的。”舒暂渊耐心的安慰女儿。 “嗯,爹地,就是,我现在就要证明给凌天琪看。”娇滴滴的爹地怀抱中,舒月儿立马变得认真起来。 端木雅臻轻轻的拍手,“恩,好拭目以待呢。” 接下来,端木雅臻是真的大开眼界了,父女两个人一个负责找图案,一个负责耐心的拼接,十分的默契,他们不是的交头接耳一阵,显然,对于这种拼图的场景,已经掌握了很多只有他们父女两个人知道的技巧,所以才会对方心中在想什么,几乎都能在一瞬间猜到,有什么舒暂渊将拼图递给舒月儿时,舒月儿甚至都不用抬头,直接低着脑袋就能顺利的接住舒暂渊从旁边的盒子中拿出来的拼图,这种模切的程度是让旁人非常的羡慕的。 如果不是端木雅臻亲眼所见,她怎么可能会相信这就是平日看到的那个商业天才舒暂渊呢,可是这是自己亲眼所见的不用于自己印象中的一类父爱,丝丝入扣,一点儿也不必母爱的温柔逊色。 雅臻的心中再次滑过舒冥的身影,她咬着嘴唇,问自己:为什么老是在思考父爱的问题时想到他呢,莫非,在自己的潜意识中,他真是最适合做宝宝爹地的人选么? 拼图事件之后,端木雅臻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她觉得自己不让舒冥来探望宝宝,表面上是因为自己担心舒冥的出现会给宝宝带来新的威胁,不过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自己心中在逃避。 然而,情感这种事情真的是逃避就可以解决的吗,面对炙热的情感,内心真实的需求,逃避显然是下下之策。 端木雅臻心中开始摇摆起来,也许,是真的要做另外的决定了。 几天之后,端木雅臻一个人在园子里面散步,宝宝在房间里面已经睡着了,这是一个恹恹欲睡的午后,阳光凛冽,却穿不透端木雅臻阴霾的内心。距离上次和舒冥“哭泣着”分别,时间过去快要一个礼拜了。 按照约定,今天就是舒冥带着哈七来看望宝宝的日子。 “雅臻,你一个人在这儿发呆么?”舒暂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端木雅臻的身后,他远远的就看见端木雅臻神情有些无精打采的一个人独自在院子里站着,在她的周围是娇艳的鲜花,而端木雅臻也像这些美丽的鲜花一般,散发着的芬芳。 在舒暂渊的心中,一直以来,他对于端木雅臻的态度发生的改变很多,第一次看到端木雅臻的时候,他很欣赏这个“单身”妈妈,可以将宝宝的那么聪明,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一个失忆的病人,并且那时候的自己也并不是很清楚她的具体的背景,后来,舒冥的介入,已经凌暮帆的锲而不舍,这一切都让舒暂渊很理智的选择了望而却步,他没有搅入端木雅臻的感情世界,因为端木雅臻的感情世界,已经够纷乱的,他觉得自己如果还硬要参加进去,只会给对方增添更多的烦恼,而绝不会带来更多的快乐。 “舒暂渊,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我刚走过来,就看见你一个人呆愣的看着远方,是在想什么事情么?心事?不要总皱着眉头。”舒暂渊将身子依靠在一棵银杏树上,他慵懒的样子,浑身上下自然而然的散发出独有的贵族气息。 “我没有想心事。”端木雅臻害羞的笑了笑,她没想到舒暂渊这么容易就看出来自己心事重重的。 “是不是在想舒冥的事情?这短时间,我觉得你们两个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怎么了?”舒暂渊掏出一根烟来,惬意的点上之后,他深吸一口,然后如释重负的吐出来。“可以跟我说说吗?” “舒冥,他,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端木雅臻有些羞涩的问道,不过心中她并不相信舒冥会把自己和他之间的事情跟舒暂渊说,她这么问,也许只是为了求得一份安心。 “不,舒冥他没有跟我说什么,我只是自己这么觉得,你不要忘记了,我一直都很关注你的。抱歉。”说完,舒暂渊大约觉得自己说话实在有些唐突,很是谦逊的微微一笑。 “没关心,谢谢你的关心,其实……”端木雅臻不知道从何说起。 “舒冥他其实适合你的,你觉得呢?”舒暂渊微笑的看着端木雅臻,关于端木雅臻和舒冥的情感发展,其实是完全在舒暂渊的意料之外的,在之前带着舒月儿去找薛玉博士看病的时候,舒暂渊那时候很看好凌暮帆和端木雅臻能复合,他所看到的是,不管怎么说,凌暮帆都是雅臻孩子的父亲,有这么一层血浓于水的关系在,这就是任何其他男人走入端木雅臻心中的一道天然屏障。 而哪时候舒冥还没有出现在这场感情的纠葛中,或者说,在关舒暂渊的视线中至少是这样的,只是后续发生的许多事情已经完全的出乎了舒暂渊的意料之后。世事难料,也就大概如此了。 “这,舒冥他的确非常的优秀,是的,很优秀,完美。”端木雅臻嘴唇有些木讷的,但并不知道怎么在外人面前袒露自己对舒冥的感觉,那就只能少说了,说得越少越好,因为很多的时候,沉默代表了无限种含义。 “你打算接受他了吗?他对你的感情,大家都看在眼中,雅臻,其实我觉得我需要在这个时候提醒你一下,不管你和舒冥之间发生了什么?或者有什么隔阂。” “不,我们没有。”端木雅臻连忙否定,她和舒冥之间真的没有舒暂渊想的那么严重,他说的有些言过其实了。 “恩,先听我说完,我需要提醒你的事,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很多机会,很多人,都像那夜空中的流星一样,一眨眼之间,就会从我们的指缝中溜走,而一旦溜走,要等下一个就完全看机缘了,这些转瞬即逝的东西,我们需要对它们格外的珍稀,因为它们是那么的不容易把握,我想你应该也听过——缘分妙不可言这样的说法,对!” “恩,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雅臻,很多东西如果我们不珍惜的,就会从我们的身边溜走的,就好像我们做生意的人,一个机会有时候会很不经意的出现在我们的身边,但是如果你犹豫的时间太长了的话,它可能就被别人抓走了,而当你回过头来的时候,除开懊恼,就剩下后悔的份了,这实在是一种很不值得的事,我的话,你懂?”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的想一想的,这段时间,我真是有些疲惫了,对很多东西的想法都有些简单,我想我现在需要认真的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如果不冷静下来,我想我真要失去一些我将后悔的东西了。”端木雅臻谦虚的微笑着说,看得出来,虽然舒暂渊的话并不完全正确,但是端木雅臻已经记在了心中,而对于一个说建议的人来说,如此听众,是完全合格了。 舒暂渊离开之后。 端木雅臻独自一人在园子当中又坐了好一会儿,这时候的她看上去和之前的颓然有些不同,而是思考,“不如……”她心中渐渐的有了一个主意…… 很快,舒冥带着哈七来找端木雅臻了。 别墅的门外远远的看着舒冥的悍马车停了下来,端木雅臻冲走下车子的舒冥轻轻的展开一个微笑,迎接上前去,端木雅臻笑着说,“来了?” “恩,看,我把哈七带来了,哈七,下来。”舒冥冲车子里面喊了一声。 “汪汪。”哈七欢快的从悍马车上跑了下来,看到端木雅臻,哈七显得很是兴奋,它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主人,现在心情完全可以用雀跃来形容。 “宝宝呢?”舒冥首先问的就是宝宝。“这么多天没有看到他,雅臻,你看,我都瘦了。”说完,舒冥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样子显得有些萌。 “喂,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端木雅臻将哈七唤道脚下,蹲子认真的帮它梳理了一下毛发,然后拍拍它的背,让它自个欢乐的跑开了。“宝宝还在睡觉,等一下再去看他咯。” “恩,雅臻,宝宝恢复得怎么样了,情绪呢?一天到晚躺在上,他肯定有些不习惯,是不是闹得厉害?”舒冥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心中的关切之情,毫不掩饰的表露在了脸上,端木雅臻听了当然是很欣慰。一一解答。 “那我们现在就在园子中走一走,反正宝宝现在没有快醒过来。”舒冥眉飞色舞的建议着,为了来这儿看宝宝,他昨天晚上可是都没有休息好,兴奋啊!因为这些天,自从那次和端木雅臻分手回去之后,他一直都是想着来探望宝宝,但是想着端木雅臻上次泪眼婆娑的样子,他又不敢来,怕端木雅臻会生气,因为自己出现,还是有一定的危险,可能会再次的牵引一些狂热的粉丝进来,如果再次的让无辜的宝宝受到那些疯狂粉丝的伤害,舒倩儿儿中甚至都要留下阴影了。 这些年,舒冥在演艺事业上,因为粉丝的问题已经出了好几起大的事故,这些,都是舒倩儿儿中永远的痛,他热爱自己的演艺事业,同样也深爱着那些他的粉丝们,但是粉丝们数量庞大,鱼龙混杂,这并不是舒冥一人的力量可以操控的,他的无奈和辛酸,外人根本无从得知。 “你还好吗?”端木雅臻看见舒冥风尘仆仆的样子,心中对他的关心不由得多了一层,善于观察的端木雅臻发现,舒冥虽然这时候看上去精神奕奕的,但是他的眼圈周围带着黑眼圈,似乎休息的不太好。 “我还好,你呢,你照顾宝宝,一定很辛苦,如果觉得一个人有些吃力,我随时可以过来帮忙的,你知道的。”舒冥说着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现在的他并不知道端木雅臻这些天在心理上的变化,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小心,生怕触动了端木雅臻心中不愿意提及的话题,如果因为这样,让本来就十分疲惫的端木雅臻心中不快,他会更加的难过的。 “恩。”出乎舒冥的意外,端木雅臻居然点了点头。 端木雅臻179 但是很快舒冥在心中否定了自己乐观的想法,他告诉自己:端木雅臻点头并不是代表说她就答应了让自己回到这白色别墅来和她一起照顾宝宝的建议,可能,只是一个客套的应承,这样想着,刚刚在心中升腾起来的一点喜悦,让舒冥自己很快又熄灭了下去。 “你最近在忙什么?” “我……” “怎么吞吞吐吐的?”端木雅臻有些疑惑的看着舒冥,他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吗?不行,一定要问清楚。 “我最近还好。”舒冥口不择言的说着。其实,他最近是真的有些忙碌了,自从宝宝受伤了之后,舒冥和端木雅臻的绯闻闹剧就没有之前演绎得那么了,因为女主角端木雅臻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公众的视线中消失了,这是很诡异的事情,野草集团的女总裁在宝贝儿子受到袭击之后,就带着宝贝儿子一起在公众的视线中消失了,甚至在野草的很多集团企业计划厄发布会上,也看不到这个女总裁的身影。 “我觉得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你告诉我,我最不喜欢别人把我蒙在鼓里了,我需要知道真相,发生什么事情了?”端木雅臻睁着美丽的大眼睛望着舒冥,希望从他潭水一样深邃的目光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她看了一会儿,在舒冥那双亮丽的眸子后面,没有她要的答案,有的只是令她害羞和脸红的,无限的柔情。 “我……哎,是这样的,这些天,因为你从公众的视线中消失了,所以,关于我们绯闻的事情,我还是要撑着,于是只有增加曝光度,其实呢,也没有什么,就是给一些杂志拍封面。”舒冥故意说得很轻松,他并不想让端木雅臻内疚,但是他又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如果说在别人面前他还有那么一点小狡黠的话,在端木雅臻的面前,他就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既显得可爱,又显得单纯。 端木雅臻听了心中却觉得深深的内疚,她冰雪聪明,一下子就听出了舒冥话语中的无奈和感伤,更加关键的是,端木雅臻知道舒冥的一些习性,他不是那种喜欢给杂志拍封面的人,这也完全有悖于他对于自己演艺事业的规划。因为端木雅臻也知道,很多有个性的明星,比如舒冥这类的,他么对于自己正式出镜的机会都是十分谨慎的,他们并不像一些三流小明星一样,为了曝光率不折手段的炒作,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每一个出镜都是一种艺术作品的演绎…… 而现在,舒冥为了迁就自己,更为了照顾野草集团,居然连自己的原则都违背了…… “对不起。”端木雅臻本能的对舒冥表达了自己深深的歉意。 “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舒冥扶住端木雅臻的一对肩膀,看着她美丽的大眼睛,“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我说过很多次了。” 轻轻的将舒冥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拨开,“听我说,你也来帮我一起照顾宝宝。” “什么?”舒冥以为自己听错了,“雅臻,不要这样,我觉得还是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我们现在还是各自保持距离,因为我不想再让我的个别疯狂的粉丝,因为迁怒于你,从而更是伤害到无辜的宝宝……” 但是端木雅臻心中主意已定,“听我说,我是说认真的,其实,舒冥你不要以为我是内疚还是什么的,才让你来这儿跟我一起照顾宝宝,其实我是有另外的原因的,这些天,我在这儿看着舒暂渊和他女儿亲密的父女之爱,我心中很有感触,我觉得我可能忽略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了。” 说着,端木雅臻的眼睛轻轻的眨了眨,有些颓然,也有些自责的味道,“一直一来,我都在为宝宝寻找合适的父爱,凌暮帆的父爱,也是一种父爱,但是宝宝对于他的父爱,接收起来,好像并不是很灵敏,况且,在当初我和宝宝都选择性失忆的那些时日里,凌暮帆做得也并不够优秀,说实话,在这方面,我对凌暮帆很失望。”说着,端木雅臻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 “所以,所以你准备让我给宝宝一些你希望的父爱?对吗?”舒冥掩饰不住兴奋的问道。 “宝宝需要父爱,但是我有言在先,我们的事……”端木雅臻的脸红了一红,“放一段时间再说,现在,事情已经够多了。” “没问题。”舒冥高兴的差点从地上跳到空中去。 “你……”端木雅臻看着舒冥这失态的样子,掩着嘴巴呵呵直笑,“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接下来舒冥就顺理成章的也搬到这白色别墅当中来住了,这下可是热闹了。 媒体们很快就重新的发现了野草女总裁的去向,当得知他们搬到了一个神秘白色别墅中“”的时候,整个娱乐圈都炸开了锅,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以各种的篇幅连篇累牍的报道。甚至连美国《时代abc周刊》也参上一脚,连续两期的封面人物分别是舒冥和端木雅臻。 渐渐的,两人也习惯了媒体的那些以讹传讹,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何必去着急澄清呢,各得其所就是了,端木雅臻他们很好的借此给野草集团转移了视线,而无聊的媒体们,每天都有新鲜的谈资充斥着他们的八卦版面。 只是,在这空虚的快乐中,端木雅臻也渐渐的忧虑,宝宝的伤势一点点的就快完全康复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而已,时间一瞬间就流逝了过去,一百天的时间,宝宝差不多要好得和原来一一样了,而野草集团关于热浪270的事情,似乎还没有特别妥当的处理方法。 这种糟糕的情况,一直到,一个电话的打来,彻底扭转了局面。 …… 也许很难想象,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简单的电话就能将目前一团糟的局面,彻底扭转? 没错,这个电话就是凌大海打来的电话。 一个一石激起千层浪的电话。 不知不觉的,端木雅臻带着宝宝,和舒冥一起,呆在舒暂渊的白色别墅中养伤,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宝宝已经完全的好了,差不多可以回家去了。就在这个时候,端木雅臻接到了凌大海的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关于解决热浪270事件的。 火急火燎的回到家中。 正是夜晚9点钟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而端木雅臻也准备着在第二天就带着宝宝跟舒冥一起搬回来,但是因为这个电话,提前回来了。 焦头烂额的忙着公司的事情,加上这段时间在一起的时间非常的少,回家后,端木雅臻发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凌大海又苍老了许多。 在凌大海的书房里面,现在有不少的人,不仅仅舒冥在场,舒暂渊也来了。当然,这是凌大海的意思。 “爸爸,事情真的找到解决的方法了是吗?太好啦,热浪270这件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端木雅臻从门口接过递水的仆人送来的咖啡,送到凌大海的手中,一脸微笑的说着。 “雅臻,是啊,这件事,终于有了解决的终极方法了。”凌大海脸上显出轻松的神情,看得出来,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在昨天的时候,凌大海接到了蓝石的电话。 因为热浪270的事情,端木雅臻不得不配合舒冥一起演绎绯闻闹剧;因为绯闻闹剧,宝宝被牵连手断了。这件事情让远在瑞典的蓝石心中非常的难过。 上次因为凌暮帆住监狱的事情,蓝石和自己女儿孙子的相认的事宜就被推迟了,这次,又因为热浪270的事情让自己的宝贝外孙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害。 蓝石说什么也无法淡定了,于是他动用了自己最大的能量,在暗中协助调查热浪270的事情,终于找到了事情的关键,他的情报系统分析得出一个线索。野草集团热浪270橙汁的配方问题,在幕后操控的人,其实一直都依赖国内一个神秘的化学博士——刘天达。 也就是说,野草集团的热浪270橙汁的配方,要想自行破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而此前王晓明研制出来的配方,本身就有着的瑕疵。 也许很多人对于饮料产业的背景不甚了解。 事实上,在国内,只要是出名的饮料品牌,比如野草可乐,类似这种的,老年的品牌,他们的配方可是保护得比国家机密还要机密。因为这个配方是无比重要的,代表的不仅仅是钱,还有价值。 现在对于凌大海等人来说,就是暗中去靠近那个刘天达教授,去说服他,因为那个教授可能现在还不知道他研制的这个配方已经被那恐怖的幕后黑手混迹到了热浪270这种配方中,变成了贻害千千万万普通消费者的毒药。 听了凌大海的解释,在场的所有人都显得很兴奋。 “爸爸,太好了,照这么说,只要我们找到刘天达教授,那么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恩,雅臻,不要激动,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那个刘天达教授不见得会帮助我们,也许,他是一个心肠难以揣测的人,到时候就算我们找到了他,也许也会非常的被动。”凌大海脸上很是担忧的样子。 “我看不见得。”舒暂渊一直在认真的听着凌大海的叙述,听到这里的时候,他在一旁摇摇头,站了出来,看着凌大海,他笑了笑,“后老,我觉得我们陷入了一个误区。” “哦,说说看。”凌大海对舒暂渊的话显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在凌大海的印象中,舒暂渊的优秀是毋庸置疑的,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舒暂渊能动也能静,他可以在骑马的时候,像一个舒代的骑士,可以在安静下来的时候,坐在书房中认认真真的查阅一天的资料。类似这样的人才,在商业上不成功都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的本来就非常之高,加上天赋的好。 舒暂渊的优秀,自然是有目共睹的,还有就是,他是一个非常有胆识的人。这次热浪270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之后,舒暂渊主动向凌大海要求加入进来。凌大海一开始的时候是不愿意的,他好生生的告诫这位后生,这可不是儿戏,因为参与到这样的事情中来,极有可能被无辜的牵连。 而对舒暂渊这个级别的人来说,冒这样的危险,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必要的,除非,他为了自己心灵的追求。 有一句谚语曾经说过:冒险,是一种修行。 人活着,有时候就是为了修行而活的,不管是苦行僧,还是大隐隐于市。 对舒暂渊来说,有时候他的一些选择就是这样,外人看来似乎不可理喻——他都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那个高度了,何苦还这么跟自己过不去? 然而,舒暂渊心中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就好像一些平凡人努力工作要的是每个月得薪水一样,他,要的一种修行的姿态,偶尔的冒险一次,未尝不可,要不然,一个人活着,就算有再多的钱,那又是为谁而活着呢? 人,要为自己而活着。 舒暂渊慢慢的向大家分析了自己思考的结果,“我想大家应该要注意一个细节,刚才后老也说了,那个刘天达教授并不知道自己的那个配方被幕后操控热浪270的人拿去做了什么?也就是说,可能刘天达教授现在也不知道世面上一款叫‘热浪270’的产品中有他的配方,换一个思维,那么我们完全可以认为,这个刘天达教授只是一个单纯的化学教授,他是一个有良知的知识分子,他应该不允许自己的发明创造,危害人间,所以,极有可能,这个刘天达教授并不是我们要去说服的人,而他,本来就站在我们这一边,大家说,对吗?” 经过舒暂渊这么一分析,事情自然就变得简单了。 接下来就是要找到刘天达教授,拿到他手中解毒的配方就可以了,只要拿到刘天达教授手中解析热浪270橙汁中有毒成分的神秘配方。 一来,就算世面上有消费者因为喝了热浪270橙汁出现了反应,对症下药即可。 二来,热浪270计划照常进行,只需要在新勾兑的橙汁中将解析的配方加入。先前野草为了热浪270做出的努力,一点都可以不白费,一切,按部就班的照着原计划有序推广……这对野草在热浪270上的注资将起到无比积极的作用,因为损失,已经可以降低为0了。 大家在分析中,事件接下来怎么操作一步步的变成明朗起来。 而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就一些细节的问题在反复询问了。 “爸爸,这个消息是谁发布给你的,可靠吗?这件事,可非同小可,董事会怎么说呢?”端木雅臻忽然想起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虽然看起来,很容易被忽略,(毕竟是凌大海自己说,他得来的情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关键的关键,就好像是一条小溪的源头,如果这个源头的水是污秽的,那么下游流得再远,也是一个臭水沟。 “雅臻,放心,我的这个消息可不是随便得来的,你们暂时记住,是一个代号‘石’的人给我的消息就可以了,至于这个人,我可以以性命担保,他绝对不会给我假的消息。”凌大海说着,意味深长的冲端木雅臻点了点头。 就算这次事件中没有蓝石那家伙的女儿端木雅臻在里面,凌大海也相信蓝石绝对不会骗自己。不需要承诺,也不需要理由,因为相信,所以相信,这就是朋友。 看到凌大海这么肯定,端木雅臻自然也是信心倍增,“石?恩,好的,既然爸爸你这么肯定,那么毫无疑问,这个消息是百分百可靠的了。那爸爸,我们是不是要安排一下人员开始计划前往寻找刘天达教授的具体细节了。” “这个不急,今天已经很晚了,怎么去找刘天达教授,谁去,我们明天再商量。”凌大海喝一口咖啡。天实在是有些晚了,就算凌大海是不断的在喝咖啡,也觉得困意汹涌,眼皮子仿佛在打架一般。 “好,爸爸,那我先表态,我是一定要去的。”端木雅臻说完,坚定的抿着嘴,主要是给凌大海信心,她知道凌大海可能会因为心疼她,而不让她参与到找刘天达教授的队伍中,那,并不是她想要的,如果不让她去,她只会觉得难过和伤心。 “雅臻,你这三个月为了照顾宝宝,已经累得很憔悴了,加上上次暮帆的事情,还有这段时间绯闻闹剧的事情,让你这么连轴转,我心中一直都很过意不去,所以这次,我是无论如何不让你参与到队伍中,你和我老头子一样,坐在家中等消息,好吗?” 端木雅臻180 凌大海耐心的解释着不让端木雅臻参加探险队伍的原因,心中对她的疼爱已经明显的表露在了脸上。 “雅臻,我觉得后伯伯说得很有道理,你这段时间是真的太累了,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了的,所以,我觉得你这次就不要坚持了,好吗?”舒冥还没有等端木雅臻反驳,就已经开始趁热打铁的帮着凌大海说服她。 一边劝说的时候,舒冥望着端木雅臻的眼神中,流淌着温和的关切目光,这种目光像迎着和煦的威风的小瀑布,飘飘洒洒的落在端木雅臻的眸子里,涤荡起片片的温情。 “不。”端木雅臻其实并不是一个执拗的人,很多的时候,在很多的事情上她还是很随和的,只是今天她要坚持一回自己的原则,她想要参加,尽管这显得有些无理取闹,她也说不上为什么? 为的是好玩?这肯定不是的,为的应该是责任! 端木雅臻知道,热浪270事件非同小可,这件事关系着野草集团的名誉,如果这件事不妥善处理,以后,野草集团将会有无穷无尽的烦恼。 在心中,端木雅臻告诉自己,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宝宝,野草集团迟早是宝宝要接管的,现在,作为宝宝的的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宝宝守护好属于他的产业,是责无旁贷的事情。 况且,这样的事件中,自己作为代替凌大海出场,前往接洽刘天达的人选,是最值得信赖,也最能够让凌大海放心了。 凌大海本来还想再劝说端木雅臻两句,但是看到端木雅臻第一次这么倔强,而且倔强的如此的坚决,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爽快的点点头,“雅臻,好。我允许你参加。” 接下来,舒冥子安是豪不犹豫的也参加了。 凌大海笑着说,“舒冥,你确定要参加,这可是一个危险的行动,你们行动的时候,我们可能都不会在暗中指挥便衣,因为你知道的,这件事一旦闹大,可能野草在国内都呆不下去了,热浪270的消息现在还在封锁当中,也幸亏你和雅臻轰动的绯闻闹剧,救了一场急,只是,纸是保不住火的,这件事,有朝一日被揭发出来,幽幽之口,无从防患啊。” “后伯伯,你不用劝说我了,雅臻都不害怕,难道你以为我会临阵退缩吗?”舒冥笑了笑,显得十分坦然。 “这?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你参与这次的寻人探险,不妥当,不妥当啊。”凌大海很是担忧。 “后伯伯,算我求你了,准许我加入,谢谢。”舒冥脸色有点冷冷的,凌大海从来没有看见这小子有过这样的脸色。 他不再劝说,关于舒冥是否能加入,他需要和舒冥的养父慕容博商量后再做定夺。 接着凌大海又将目光看向了舒暂渊。 舒暂渊冲他点了点头。凌大海心中有数了。 “好了,关于人员的问题还要再斟酌一下,不过,我现在要跟你宣布一件事。”凌大海说着,脸上笑眯眯的,“你们还记得我们离开塞乐斯小岛多长时间了吗?” 说完,他目光在所有人得脸上扫视了一遍。 端木雅臻笑了笑,“爸爸,我们离开塞乐斯已经101天了。” “是的。”凌大海点点头,“101天了啊,有一个人,回来啦。” 他高兴的眯了眯眼睛。 众人心中凛然的一怔。顿时,都有了答案——凌暮帆。 真是时光匆匆,转眼间,居然就已经过去了101天的时间了。众人还记得在塞乐斯小岛上的时候。回忆起来,仿佛就在昨天,但是转身,已经不是了。 “爸爸,他在哪?”端木雅臻小皱着眉头,望着凌大海。眼神中,似乎有一些埋怨。 端木雅臻有这样的表情,并不是在她的心中,还为凌暮帆留了什么位置,只是觉得,如果那个人回来了,从国外特训,千里迢迢的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他都不去看看自己受伤的儿子呢? 宝宝的伤才好,心灵上还是很需要亲人的慰藉的,难道凌暮帆会不懂这些?是的,他可能是不懂的,他好像从来都不懂得怎么去关心别人,不,不能这么说他,关心他其实也是会的,他只是不懂得去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他就是这样的。 端木雅臻想着更多关于凌暮帆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想着,心中就很释然了,这和以前的她不一样,以前的时候,她想着凌暮帆的事情只会越来越生气,然而,现在她不会为了凌暮帆无理取闹似的生气了。一个人在心中的感情发生了变化,最为明显的表现就是平静取代了愤怒,多了一份闲看云卷云舒的淡薄。 “今天他还有点事情在忙,不过,明天就能到家里来了。”凌大海对端木雅臻耐心的解释,“雅臻呐,关于你和暮帆,我其实是不应该说什么的,今天,”凌大海说着,朝两边的舒暂渊还是舒冥都看了看,“也不怕有外人在场,我就说一下我的态度。雅臻,我永远尊重你自己的选择,不管你选择暮帆还是别的任何男人,都祝福你快乐。” “爸爸。”端木雅臻眼泪中,泪水夺眶而出,她忽然记忆起来,当年自己着肚子呆在这个宝宝爷爷身边的那些日子,似水流年,潮水一般的拥入了她的脑海,那是一段不能轻易回忆的岁月,沾染了许多灼伤眼睛的白点…… “孩子,怎么了,不要哭,不要哭,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呢。”凌大海轻轻的拍了拍端木雅臻肩膀。 “爸爸,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样。” “孩子,我没有对你好,我是对自己好,谁叫你是我孙子的呢?哈哈哈。”凌大海轻松的笑了笑。 “恩。”端木雅臻点点头,“不管怎样,爸爸,我永远感谢你,还有你曾经对我的悉心栽培。”在美国的那六年,端木雅臻一生铭记…… “好了好了,孩子,不要说这些了,我们是家人,是骨肉紧密的家人,宝宝是你的生命,也是我的心头肉,就算不为了我们自己,为了宝宝,我们也无需这么相互客气。” 凌大海爽朗的笑着。 众人散去后,各自怀着心思睡去了。可是端木雅臻却没有那么容易睡着,她失眠了,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根本停不下来,明天的事情好多啊,越想越觉得脑子里面闹哄哄的,无法平静。 看了看身边的宝宝,睡得憨憨的,样子就像一只奶油色的小笨熊。端木雅臻怜爱的帮心爱的宝宝掖了掖被子。然后披了一件衣服,从上下来了,走到窗子边上,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端木雅臻忽然想去园子里面走上一走。于是,她打门,来到了园子里面。 凌家的别墅最有特色的就是那片碧绿色的草坪了,虽然只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如果站的时候比较远,一眼望过去倒真的有点像是一个高尔夫球场。时光荏苒,端木雅臻看着眼前暮色下的草坪,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心中五味杂陈起来。 就是在这个草坪上面。自己和凌暮帆有过许多的回忆,这些回忆,有的在过去的岁月中无比的新奇,而有的,想起来,只会让人觉得酸涩。无论如何,这都是自己的不可复制的回忆,这些东西,好的也罢,坏的也罢,端木雅臻唏嘘的叹息一口气,举得一切其实都已经过去了。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么?” “谁?”端木雅臻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个声音,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端木雅臻回过头来,怔怔的望着说话的男人,“你是谁?怎么出现在我家?” 眼前的男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他笑了笑,“你好,端木雅臻,叫我蓝少龙。” “蓝少龙?”端木雅臻依旧是掩饰不了的惊讶,“你?你究竟是谁?”她的戒备一如既往的高,好像过去的这些日子,稀奇舒怪的事情着实是有一些多了,她觉得自己对于突然发生的事情,抵抗的能力远远的不如以前了一般,所以,当看到这个陌生的男人出现的时候,端木雅臻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儿不够用了。 “我是凌大海的好朋友。”蓝少龙倒是也显得很镇定,毕竟端木雅臻会有这样的反应,完全是在他的意料当中的,就算是任何一个女人,看到自己的家中忽然的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如何能够不吃惊呢,所以,端木雅臻吃惊,蓝少龙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反倒,如果端木雅臻没有一点儿惊奇,那倒是不正常了。 “是么?我怎么没有听爸爸说起过,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家的。”端木雅臻依旧是紧紧的皱着眉头,现在这一刻她的惊奇还没有平息下去,所以她依然是疑虑重重的样子。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在瑞典的蓝石将刘天达的事情告诉了凌大海之后,蓝少龙也乘坐飞机直接的赶过来了。本来蓝石也是跟着要一起过来的,但是在关键的时刻,凌大海阻止了他冲动的想法,毕竟现在事情很多,在这样一个时刻让蓝石和雅臻父女相认,好像还没有到合适的时候。 而蓝少龙就不一样了,第一,他自己坚持要来,第二,他答应了暂时的不和端木雅臻兄妹相认。 而真正让凌大海答应蓝少龙过来的原因是,因为蓝石已经考虑到了端木雅臻肯定参加寻找刘天达的冒险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有拳脚本领过硬的蓝少龙在一旁保护,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正是因为上述的原因,所以蓝少龙风风火火的就过来了,而蓝少龙的身份,凌大海打算是第二天的时候给大家介绍的,于是今天晚上蓝少龙和端木雅臻的“撞见”就纯属是意外了。 “我这么跟你说,我是‘石’派来的,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身份了。”蓝少龙自信的笑着,但是笑得非常的谦和,一看就让人感觉很舒服。 至于端木雅臻,在她的心中,这时候正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滑过,虽然眼前的这个叫蓝少龙的男人,在外表上和舒冥的差距并不大,甚至可以说丝毫也不逊色,但是面对这个帅哥,在端木雅臻的心中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亲情的感觉。 世间的人都说,亲人和亲人之间是有血缘的感应的,而端木雅臻之所有会对蓝少龙有这种的感觉,正是因为他们是真正的亲兄妹。 听到蓝少龙说出了——“代号‘石’”。端木雅臻非常的惊讶,在这么一个瞬间,她立即就相信了蓝少龙是“朋友”而不是敌人了,他,值得信赖。 两个人消除了信任的障碍,接下来的交谈就显得非常的顺利了。 “对了,你怎么也没有睡觉。”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肩并肩的走在了草坪上。 “我,呵呵,第一天来到凌总的家里,有些不习惯,我其实是一个很怀念旧的事物的人。”蓝少龙怪有些老气横秋的说着,样子,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一个俊朗的年轻人。 “是么?那还真是有些特别,对了,你跟那个‘石’,很熟悉吗?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他身边的人,让我觉得既神秘又不可思议。”端木雅臻说的都是心里话,那个被凌大海称呼为代号“石”的人,着实是有些不简单的,她很钦佩。 “你好像对那个代号‘石’非常的敬畏。对吗?”蓝少龙看着端木雅臻,似乎想从她脸上的表情中找到答案,此刻在他的心中,却是在无声的道,“雅臻啊,你的第六感真的有些不一样,居然连一次正面或者侧面的交流都没有,你就可以看出‘石’的非凡。” “那是,我倒是觉得这没有什么,你想,一个在幕后的人,可以帮助到我们野草集团这么大的忙,这得有多大的信息网络后援团才能做到,所以我觉得‘石’非常的不简单呢。我佩服他,敬畏他,我反倒觉得非常的骄傲。” “如果他知道,一定非常的欣慰……”蓝少龙笑着说。 “欣慰?”端木雅臻咂着蓝少龙话语中的这个奇怪的词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怎么用欣慰这个词语呢?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她轻轻的摇头,“我并不是很懂你的话,一个仰慕他的人敬畏他,他就觉得很欣慰了吗?这个幕后高人未免也稍微掉价了一些。”端木雅臻捂着嘴巴呵呵直笑,笑得有些尴尬。 两人接着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无一例外的,围绕关于刘天达的事情,两人不知不觉的聊了都一个多钟头了。这时候的两人已经在草坪上坐了下来。 蓝少龙长吁一口气,“跟你才聊了这么一会儿,我就觉得很不一样了,端木雅臻,认我做个哥哥怎样?” “啊?”端木雅臻有一些吃惊,才认识就认哥哥?这是不是有些太快了呢。“我们好像还没有到那个程度,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再继续多了解一些日子,其实我很喜欢有一个哥哥,很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愿意要我这么一个神经大条的妹妹。” “神经大条?端木雅臻,你真是太谦虚了,至于认一个哥哥,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单纯的,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很聊得来,而我呢,又早就有女友了,所以,面对你这么一个好姑娘,我想和你攀亲戚,你不嘲笑我,我已经谢天谢地啦,哈哈哈。”蓝少龙轻松的笑着,笑颜展开,他面对端木雅臻的是一脸的温和和亲切。 “恩,好,那我就认你做个干哥哥。反正我也没有哥哥,嘻嘻。”端木雅臻轻松的笑了笑。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 两人击掌之后,默然一笑,算是成了干兄妹了。 “对了,少龙哥,你好像对女孩子很绅士,是不是?”端木雅臻早就发现了,这个叫蓝少龙的,从代号“石”身边过来的神秘的男人,特别的彬彬有礼,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呢,还是只是在自己面前要这样,不过,她仔细的观察发现,这又不像是伪装出来的,而是一种十分坦陈的朴素的亲切,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做作。 “你觉得我很绅士吗?”蓝少龙轻松的笑了笑,尽管在过往的那些日子里,曾经有很多人都这么的说过他,但是被自己的亲身妹妹这么说,他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在别人的口中,他总是觉得那是别人对他客气,才这么的恭维他,或者,故意的说一些好听得话,让他觉得舒服,然而,同样的话从端木雅臻的口中说出来,听在耳中味道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有一种很被承认的感觉。虽然这个女人现在还不知道她和自己的关系,但是蓝少龙相信,有朝一日,事实的真相被公布的时候,端木雅臻一定会非常的开心的。 端木雅臻181 而那时候,自己也会非常的兴奋。 “对啊,而且,你的这种绅士风度,让人觉得非常的舒服。”如今的端木雅臻也是见识过无数大场面的人,痞气十足的纨绔公子他见识得多了,但是像蓝少龙这样的男人,还是很少的,身边只有那么寥寥几个——舒暂渊、舒冥,而凌暮帆,却是没有这种感觉,有时候端木雅臻也会想,也许是自己对凌暮帆接触得太多了,对他,从各个方面都了解得太多了一些,所以,那种神秘感,反而少了,于是才有了这样的感觉。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纨绔公子?”蓝少龙眯着眼睛,有趣的自嘲般笑了笑。 “哈,你说得倒是还准的,我真有这么一点感觉,但是我感觉的可不是什么纨绔公子,在我的眼中,你更像一个家教良好,出身显贵的贵族。” “哈哈哈。”蓝少龙哈哈大笑,“端木雅臻,你真有趣,如果不是我之前对你有一些了解,我真的要以为你是一个喜欢溜须拍马的人了,但是显然,你我素不相识,你也没有要奉承我的必要,你有这样的感觉,我无话可说,不过啊,你的感觉可是不准确的哦。” “是么,难道你的身世很不顺利吗?”这时候,端木雅臻已经隐约的感觉到蓝少龙可能要回忆一些比较残酷的事情了。 “你知道吗,我实在孤儿院中长大的。”和一般人谈起伤心往事不一样,蓝少龙说到这儿的时候,表情十分的松弛,脸上波澜不惊的。 “对不起。”端木雅臻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勾起对方伤心的往事了,赶忙给人道歉,她心中有一丝难过,她并不是故意要去勾起对方不快的回忆的,只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在谈话的过程中,有一些话题会在不经意之间就被人无心的提起,而这些根本不能随便尝试的话题,在很多的时候,可能是要伤害到谈话的当事人的。 “介意我和你说一下我曾经的往事吗?”蓝少龙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朗月繁星,天空中,此刻却并没有什么星星,只有一轮的月亮高高的悬挂着,淡淡的将那牛奶一般的月光,飘飘洒洒的投射到地面上,辉映出一片一片的月色光华。 “如果回忆这些事情让你觉得不快乐,我看,我们没有必要继续这个话题,深究下去,情绪会很难过的。”善解人意,是端木雅臻一辈子也改不掉的“习惯”,好习惯!这一点,和端木雅臻接触过得人都深有体会,以前在读书的时候,端木雅臻的这个习惯更加的明显,于是那时候的她才会有机会跟凌倩儿这样的大咧咧厄女孩子成为闺蜜,从而导致了后续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故事,今时今日,虽然现在的端木雅臻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但是一个人的有些习惯是会陪伴着一个人一辈子的,比如端木雅臻的善解人意的特点,大约这一辈子都会跟随着她,让她给更多的人,更多需要的人带去慰藉和愉快。 “不要紧的,我自己有分寸。”蓝少龙脸色松弛,没有一点儿紧张的样子。 “那好。”看到蓝少龙似乎有倾诉的,端木雅臻临时决定让自己安静的做一个倾听者。 “你知道吗?我在孤儿院的时候,一开始其实就呆得很安心,因为我是知道自己被送来孤儿院的。” “等一下,你是说,在你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是你的亲身父母送你去的,对吗?”啊,端木雅臻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这个男人还有这么悲惨的童年,被送到孤儿院已经很可怜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父母当着自己的面送去,并且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懂事,既不是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是因为年纪小,记忆模糊,显然,蓝少龙对于那段记忆,好像还很记忆犹新的样子。 “是的,你说的没错……”蓝少龙将自己在孤儿院的事情,平铺直叙的讲了一道,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温和,讲叙整件事情的时候,几乎不带任何的负面情绪,也不是他平时说话的时候那种淡淡的微笑,而好像一个讲台上的老师背着教案在照本宣科。 这再次的让端木雅臻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刮目相看,他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单单是这份淡定就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这些天,端木雅臻接二连三的接触到神一样的男子,比如拥有多面性格的舒暂渊,比如心思缜密,有勇有谋的孔凡霖,这些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而这些就活生生的生活在自己的身边,并且和自己走得如此之近,端木雅臻自问自己何德何能,有资格和这些级优秀的人才促膝长谈,这也许就是缘分,端木雅臻轻轻的吁出一口气。 “怎么了?听了我的事情,很感慨了吗?”蓝少龙笑了笑说。 “没有,我佩服的是你的淡定。在听你刚才的话语中,我觉得你好像一点也不恨你的家人,你这样,真的很不错。”端木雅臻淡淡的评价着,在别人倾诉的时候,其实端木雅臻喜欢安静的做一个倾听者,那是因为端木雅臻知道,做一个倾听者远远比做一个讲述者重要,更加重要的是,在这样的时刻,蓝少龙既然愿意和自己说这些,那就是说明他非常的信任自己,自己过多的评价,反而会显得自己在质疑对方的话,这是一种非常不礼貌,也非常不理智的行为,她自问自己没有那么不懂得体谅。 其实,这也是一个很简单的换位思考的过程,试问,当自己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的时候,哪个人希望被无端的打断呢,况且,就算别人需要你提意见,其实更多的时候,对方心中也是早就有了答案的,对方需要,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点头的肯定,或者摇头的否决,鲜明的态度,甚至也远远好过滔滔不绝的评价,这一点,端木雅臻深深的记在心中,在为人处事的时候,她奉若圭臬,当成人际交往中的金科玉律来遵守。 …… 恨自己的家人? 蓝少龙心中酸涩一笑,看着端木雅臻,他很淡定的说,“我为什么要恨自己的父母呢?因为他将我送到孤儿院了,我很早就想明白了,家人有自己的苦衷的。”说到这里的时候,蓝少龙的眼神中滑过一丝询问,“端木雅臻,如果是你呢,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会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家人呢?” “我啊?”端木雅臻陷入了沉思当中,但是很快,她就在自己的思索中找到了答案,“唔,也许我会恨家人呢,我觉得再苦再累,也不应该将自己的孩子抛开来,除非是真的有说不出的苦衷,那样,勉强可以理解的,只是在我的世界观中,我认为只有家人带着孩子,一起同心协力的度过难过,那样的家长才是好的家长啊。当然啦,你不要误会我,我并不是说你的家长不是好的家长,你们家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无所事,盖棺才能定论,凭借我从你语言中只言片语的了解,我能提供得建议,自然也是片面的,呵呵,你说对。” “你能这么想,我理解……” 两人又在草坪上聊了好一会儿,不知不觉,天色不早了,两人都回去休息了。 这次回到房间里面,端木雅臻倒是很快就了梦乡……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端木雅臻有点起得晚了。 “,快起来哦,我们都已经吃完早餐啦。”宝宝在一旁,亲了端木雅臻的脸颊后,看着自己妈妈睁开眼睛,他撅着小嘴,不满的道,“你终于睁开眼睛啦!” 宝宝这么说,到好像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从宝宝的口中吐出来,有些奇怪,但是端木雅臻倒是觉得不奇怪,“看,你这个家伙,一早就这么不耐烦的样子哦。”依旧窝在被窝当中,端木雅臻先不着急起来,倒是先教训自己的心肝宝儿了。 “嗯哪,谁叫你这么晚还不起来啊,刚才吃早餐的时候,看不到你,感觉空空的。” “好了好了,起来啦,叽叽喳喳的,你这个小家伙像只小蜜蜂一样嗡嗡嗡吵死了。” 来到客厅的时候,端木雅臻再次看到了蓝少龙。 在一旁的凌大海看到端木雅臻的表情,稍稍有些惊讶,他不明白难道他们认识? “雅臻,你认识蓝少龙先生?” “是的,爸爸。”端木雅臻走到凌大海身边,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 “什么?你们结拜为干兄妹了,太好了。”凌大海满意的点点头,“这位蓝少龙先生是代号‘石’派来的,相信有他的加盟,我们去找刘天达的任务进行又多了一层绝好的保障了。” “爸!”就在这个时候,从大门外面走进来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这个男子穿着一身迷彩服,带着帽子。 “暮帆!”凌大海激动的走上前,将双手抱住凌暮帆的一双胳膊,“终于到家啦。” “是啊,爸爸。我回来了。” “瘦了。”凌大海心疼的说。 “不,爸爸,我是更加的结实了。”尽管年纪已经不小了,现在的凌暮帆看上去真就有点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管之前凌大海对于凌暮帆有多么的恨铁不成钢,但是毕竟打死不离骨柔情,何况父子两人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反而在三个月前,得到凌暮帆暂时去国外集训的消息心中很是不舍的凌大海,现在的心情更加的可想而知了。 “好的,好的,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爸爸真的很开心。”凌大海眼眶中不知不觉,已经微微的红了,这段时间以来,儿子的变化真的太大了,要是在眼前,要他去参加特别集训,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如今,一切都变了,因为这次的去国外集训,他可是半句怨言也没有,而且中途三个月,他一点松懈也没有出西安,凌大海从他的教官那儿侧面了解到,在集训地得凌暮帆是最刻苦的几个学生之一,非常有耐力,有狠劲。 “爸爸。”端木雅臻这时候也走到了凌大海的身边,因为凌大海现在情绪有点激动。“爸爸,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的脑血管病可是要小心一点呢。”雅臻在一旁小心的提醒着,凌大海是有一些脑血管病的,毕竟是年纪大了,身体器官都有一些老化了。 “恩,放心,我还好。”凌大海冲雅臻点点头。 “爹地,你回来啦。”宝宝好久没有看到凌暮帆了,毕竟是骨肉之情,这一刻,宝宝无比的激动,赶忙跑着冲进了凌暮帆的怀中。凌暮帆一把将宝宝抱起来,宝宝又沉了一些,但是凌暮帆抱在怀中,却觉得一点儿也不重,反而觉得有些轻,因为心更加的了,三个月前,才开始特训今天,就是宝宝受伤的时候,那时候的凌暮帆得到消息,恨不得立即从集训地飞来国内,但是集训营中,铁得纪律约束着他,他绝对不能做逃兵,所以,他咬着牙齿,将对宝宝的思念和关怀都深深的埋入了心中,将对宝宝的牵挂和担忧,都化作了训练的动力,别人做一百个俯卧撑,他就一天做两百个,别人一天才跑一万米,他一定要一天跑一万五千米,别人吃饭的时候,他一个人跑到操场做引体向上,直到把带领他的教官,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是一个父亲在爆发自己的潜力,队伍中那些毛头小伙子是不会懂的,一个人的潜力被开发出来的时候是无极限的,不可预测的,无限大的,所以,当集训营中那些其他的特种兵看到凌暮帆这么努力,偶尔想懒惰的他们一个一个都变得很努力了,凌暮帆因此还荣获三等功一个,拿回来一个大大的奖状,军队颁发的奖状啊,这可是十亿一百亿,乃至无数的金钱也买不来的荣誉,是世界上最圣洁最神圣的勋章,因为,那是军人的勋章,是光明。 端木雅臻182 当凌暮帆将勋章拿出来的时候,全部的人都被震撼了。 军队颁发的三等功勋章啊,就算你是一个奥斯卡影帝,那又如何,娱乐的东西,始终是低级的,只有军人的勋章,才是世界上最值得人羡慕的荣誉;就算你是一个举手投足之间让金融市场发生地震的商业大亨,在一个军人面前,你也只是一个渺小的微尘,英姿拔的军人,是守护世界和平的天使,军队不会轻易给普通人颁发荣誉,只有是对社会,对人类,对集体有贡献,并且遵守军队铁得纪律的优秀人才,才有可能得到军队的嘉奖。 千金易得,难得军人一个注目礼。就是这样的道理。 “凌暮帆,恭喜你,你太我让我震惊了。”舒暂渊走上前,在凌暮帆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他看着凌暮帆前挂着的勋章,眼睛好像都在放光,要知道,凌暮帆参加的是某某某正规编制的军队,在那样一个神圣的地方,集体给他颁发了一个三等功勋章,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在神圣的军队中,凌暮帆成为了一个优秀的榜样,能够在那样一个集合了人类最优秀团队的地方成为楷模,对于一个曾经的花花公子来说,就算是做梦,又怎么敢去想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根本就连酝酿这样一个梦,也觉得荒唐可笑,因为,那太艰难了。 “谢谢,我自己也觉得很骄傲。我感恩,感谢集体对我的鼓励,其实,如果没有集体的鼓励,我觉得我自己可能都坚持不了这么久,人有的时候是需要被鼓励一下的,呵呵,这段美好的训练经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我感谢我的亲切的教官,他是我一生最值得学习和敬佩的优秀人才之一。” “凌暮帆,你不但变得能吃苦了,连做人的姿态也值得放低了,爸爸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太欣慰了。”被端木雅臻扶着凌大海呵呵笑着在一旁高兴的说道。 “恩。”凌暮帆点点头,目光终于落在了一只冲着自己微笑的端木雅臻脸上,走上前,凌暮帆冲端木雅臻行了一个军礼。 这是军人对一个人表达好感和友好专属的一种方式。 端木雅臻当然懂得这个军礼有多么的沉重,她赶紧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回来了,好。” “你还好吗?”凌暮帆看着端木雅臻的颜色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在以前的时候,他对端木雅臻总是有一种想要攫取的目光,然而,现在他的眼神纯净了很多,变得十分的简单和统一,只是一种纯粹的关心。 “我,还好。你抱着宝宝这么久,也有些累了,让他下来。” “不嘛,,我要抱着爹地,我好久没有看到爹地了。”以前的宝宝对于凌暮帆不是这么粘的,但是自从凌暮帆这会儿从集训营回来,那种身上正义的气场,深深散发着父爱的慈祥,宝宝自然而然的越来越喜欢自己的爹地了。 因为凌暮帆的加入。 凌家的别墅一下子变得更加的热闹,本来还筹划多准备几天的行动,大家一起商量之后决定,今天就开始。 行动分成了两个小组。 第一组:端木雅臻,舒冥,蓝少龙。第二组:凌暮帆和舒暂渊,因为舒暂渊身份特殊,地位不一般,不能出现闪失,所以让凌暮帆贴身保护他,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凌暮帆看出来舒冥和端木雅臻的关系不一般了,自动的退避三舍,不过他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只是善于察言观色的凌大海早发现了,所以他做出这样的安排,大家都没有异议。 “爸爸,既然我们都已经分组好了,那么,我们就理解开始行动。”端木雅臻显得有些激动,她总是觉得这次的任务,会非常的顺利。 加上新认识的干哥哥蓝少龙也在里面,她的信心更是满满的,还有,凌暮帆的加入,等于给这个探险,再次的加上了一层稳固的保险,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这次的探险都是万无一失的,准备已经如此的充分,此时不出发更待何时? 出发的时候,宝宝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 “,你要去哪儿,可以带我去吗?”宝宝在端木雅臻的粘着她,一副不带他去,似乎他就要原地打滚的样。这时候白色别墅中的佣人将舒月儿也带来了。 舒月儿缠着舒暂渊,“爹地,你是去玩么,怎么扔下月儿了,哼,月儿生你的气啦。”说着,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就好像被冷落的一只开洋。 一下子,凌天琪和舒月儿两个宝宝都唧唧咋咋的闹起来。凌大海看见场面乱成了这个样子,心中心疼不已:“两位小宝贝,大人们是要出去做大事情哦,你们不可能这样撒娇哦。” 然而,平常的时候都很听这位爷爷的话的两位宝宝说什么都不愿意。 接下来,端木雅臻还有凌暮帆,以及舒暂渊都轮番的上前劝说各自的宝宝们,但是收效甚微,都说孩子们的心灵是最纯净的,他们的第六感也非常的强烈,因为他们对危险的预知,有一种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这种孩子身上的灵性是在复杂的社会中爬滚打过的大人们不可能具备的。 不管是宝宝还是舒月儿似乎都感觉到了,这次他们的爹地们,似乎正在去做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在以往他们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看见大人们像今天这样的正式和隆重。 场面顿时被两个宝宝缠得不可开交了一般,乱哄哄的,很是让人揪心。 就在这个时候,凌大海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他接完这个电话,从屋子里再次走出来,来到众人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的轻松。 “哈哈,孩子们,我介绍一个有趣的爷爷给你们,他可是个顽童哦,跟他在一起,你们一定很开心的。” 凌大海将电话放进口袋,微笑的弯腰冲两个可爱的家伙们哄了起来。 众人都不知道凌大海说的是谁? 宝宝睁着大大的眼睛,“爷爷,你说谁啊?” “是啊是啊,”舒月儿也擦了一把眼泪,呆呆的看着凌大海,“谁啊,一般的老头子,我可不喜欢跟他们玩,呆呆笨笨的,和我沟通不了呢。”这小妮子,好像她的思维就很快速一般,倒是有一点看不起痴呆老人的感觉,不过毕竟童心无罪,她也没有去想那么多,不过是心直口快,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感觉而已了。 “是谁?你们马上就知道了哦。”就在凌大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仆人从外面跑了进来,“老爷老爷,不得了,不知道谁家的直升机停在我们的草坪上了。” 凌家的草坪上经常有直升机降落,这些直升飞机,不是凌家自己的,就是凌大海和凌暮帆的朋友们的,所以,仆人们通常都认识这些直升飞机的型号,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停在凌家草坪上的直升机,仆人们不认识那个飞机的型号,所以,仆人显出十分慌张的样子。 “是绿色的吗?” “是的。”仆人小鸡琢米似的赶紧点头,样子还处于慌乱当中。 “哦,带领那人进来。”凌大海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转而,又对着两个宝宝说。“他来啦。” “谁?那个老顽童?”宝宝问。 “是啊是啊,是你口中说的那个好玩的家伙吗?哼,我可是好挑剔的哦,一般的人跟我才玩不来呢。”舒月儿骄傲的说着。 就在两个宝宝叽叽喳喳的时候,一个大鼻子的老头从外面,跟在仆人的身后走了进来。 “哈哈哈,我来啦。咦,这两个宝贝是怎么回事,在哭什么哭啊?”大鼻子老人走进来看见屋子里很多人站着,倒是一点都不慌张的样子,就好像回自己家一样,那随便的样,看得人实在一愣一愣的,特别是端木雅臻,看见这老头的时候,觉得这个老头好不一样,忽然的,在端木雅臻的心中滑过一种熟悉的感觉——就是昨天晚上的时候,和蓝少龙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类似亲情的亲切的感觉,现在,在看到这个老人的时候再次的在她的心中涤荡起来,这种陌生的感觉让端木雅臻觉得有些诧异,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有这种感觉,而且连续两次都是遇见两个陌生人的时候出现,太诡异了。 “你,”宝宝凌天琪首先反应了过来,“你不就是那个大鼻子爷爷吗?”宝宝一跃跑过去,“啊,又看到你啦。”宝宝显得很兴奋。 “是啊,小家伙,我们又见面了哦。呵呵,你怎么啦,在哭鼻子。” 凌大海这时候走过来给大家介绍,“各位,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人——代号‘石’,他的真名啊,叫蓝石,你们叫他蓝总就好啦!” 后辈们都一一打招呼,端木雅臻看了一眼蓝少龙,发现蓝少龙眼中满是笑意,这下雅臻心中又有新疑问了,她有一种感觉,这个蓝少龙和蓝石,似乎不是简单的老总和特别助理的关系,但确切是什么关系,她又毫无头绪,一时间想不明白。 端木雅臻走到宝宝的身边,“宝宝,你怎么认识这个爷爷的。” “,恩,就是那次啊,那时候你还是我的家教老师哦,那时候的我们两个都失忆了啦,然后我不是忽然被直升机接走了吗,在爷爷在瑞典的那个别墅里,就是去了这个大鼻子爷爷家玩拉。” “哦,这样啊。”雅臻明白了。 这时候宝宝又赶紧的跑到了舒月儿身边,“月儿,我们就跟着大鼻子爷爷玩,他有好多有趣的故事讲给我们听,嘿嘿,我们都不要哭啦,好!” “哦。”舒月儿本来就哭累了,看在自己在乎的凌天琪专门跑过来安慰自己的份上,恩,勉为其难的就不哭了。 于是两个可爱的宝宝的问题就这么被解决了,他们被蓝石哄着,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在雅臻和凌暮帆分别的两队人马出发之前,蓝石和凌大海一起做了一些交代,最后要他们特别注意,要随时保持联系。 “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时间可是已经耽误了不少了哦。”舒暂渊提醒着两个掌舵的人物,毕竟蓝石和凌大海都是老人家了,老人家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总是喜欢瞻前顾后,所以这次的第一次出发,实在是真的有些拖延了。 “不,再等一下,我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蓝石从两个宝宝的拥挤中走出来,来到众人的面前,“你们按照资料上的地址去找刘天达的时候,可能会遇见一个女人,她是一个混血儿,叫艾米,到时候,如果你们要跟她接洽,记得带上暗号。”蓝石说得很郑重。样子忽然严肃起来,。 在一旁的凌大海看到蓝石这个样子,暗自的点点头,心道,“这蓝石这么多年了,永远都是这样,在塞乐斯也是,忽动忽静,顽童的心里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什么暗号?”蓝少龙皱着眉头,从瑞典过来的时候,爸爸怎么没有先告诉自己,而是现在来抖着这个包袱,难道说,计划临时变化了一些细节么? 蓝石冲少龙点点头,“别急,听我说。”蓝石想了想,“恩,暗号就是——‘不是所有的镜子都有玻璃’记住了没。” 众人异口同声,“记住了。” 蓝石点头,“你们和艾米接触,只要对上这句暗号,她就知道你们和她是一边的,就不会发生冲突了。在你们的车子上,装备什么的,少龙已经帮你们准备好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路上小心,随时保持着联系把。” 众人鱼贯而出。 资料上显示,刘天达所在的居住地在市郊区的一个叫“风轻云淡山庄”的地方。这个地方的路比较难走。 端木雅臻他们的队伍为了便于对敌的时候打掩护,分成了一前一后两辆车,端木雅臻、舒冥、蓝少龙开的一辆墨色牧马人,而凌暮帆和舒暂渊开的则是一辆黑色悍马。 在颠簸的路上,两辆车里面的谈话都很精彩起来。 后边,开车的是舒暂渊,他一边开车,一边和凌暮帆聊天。“暮帆啊,我觉得你这次回来对端木雅臻的感觉好像有些变了,只不过分开短短三个月而已,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呢?难道你对她的感情已经发生了质变了吗?” “我,舒暂渊兄,其实你不了解,囚禁在塞乐斯监狱的那段时间,我觉得我自己心理的变化大的。” “哦,是么,这个我倒是还没有来得及问你,可以跟我说一下吗?我真的很感兴趣,不知道当初你那么一个纨绔公子,怎么这么快就转性了,而且还转变得如此的彻底,真的好叫我大吃一惊,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做生意,南来北往的,世界各地广泛交友,见识了各种各样的性格的人,这些人凡是有这种心理迅速幡然醒悟的人,都是我喜欢去研究的。” “真的吗?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从监狱出来后,就变得心中了很多呢,其实以前的时候我自己就有些明白了,我之所喜欢过那种纨绔公子的,花花绿绿的日子,是因为我内心很胆怯,我不敢去面对很多东西,包括我前女友,很多年前的无辜的死亡,一直是我心中不能抹去的创伤。”凌暮帆说着,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显然十分疲惫的样子,看得出来,他的心是真的很疲惫了。 “我觉得,你的这种变化,归根结底,还是端木雅臻带给你的,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你先不要着急去分析里面的具体细节,只是先凭借直觉给我一个答案,你觉得是这样吗?” “恩,对。”凌暮帆肯定了点了点头。也许,一直以来,自己觉得自己从塞乐斯小岛的监狱出来,是受到了屈辱,从而要奋发图强,其实并非如此,是自己内心的自尊觉醒了,看到端木雅臻,虽然已经不可能回到自己的怀抱了,但是在塞乐斯营救自己的这件事情上,她却又是那么的出力,单单是她的这种为了朋友,全身心的投入的劲头,就足够凌暮帆心中难过十年,乃至更久。 因为一直以来,凌暮帆都是亏欠着端木雅臻的,而彼时,他不断没有机会补偿,又再次的受到了端木雅臻莫大的无私的关注。在这样的双重压力,就算是一个再正常的人,心里的防线也要大大的分崩离析了。 这其中也包括凌暮帆,他就溃散了自己以前伪装的那点点可怜的自尊,而重新将自己内心真正的自尊挖掘了出来。 “看,我说对了,是,女人啊,都是因为女人,感情真的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东西,他最大最大的魔力也就是这个,可以不由自主的默默的就改变一个人,这种力量,真是不可小觑,不容忽视。也足应该值得我们在面对任何一份感情的时候,谨慎又谨慎的细细思量,人生的无奈,这是一个很突出的点啊。” 端木雅臻183 凌暮帆低下头,“舒暂渊兄,你说得对啊,很对,你说得我都无言以对了,我的内心,确实是这么想的,我以前很幼稚,觉得一直和‘雅臻’为难,就是讲她栓在身边,单丝现在我知道了,一个真正优秀的女人是拴不住的,她们就好像嗓音迷人的夜莺,如果想拥抱她们,那么就只能让自己无限的延展,做她们自由翱翔的天空,也只有真正的强大了,强大到这片‘天空’有足够的空地给那些女儿们挥舞起她们孤单的翅膀。” “暮帆,你,你真的愿意放弃了?” 凌暮帆不语,默默的看着窗外,窗外只是不断从视线中远去的片片灌木芦苇,它们飘扬在空中,洒下无限的落寞。 “好,你愿意回答,就当我什么都没有问,不过我相信,在这次的探险寻找配方过程,答案,会自动的告诉你我,你和雅臻究竟是平行线,还是两条相交直线……” …… 同一时刻,在前面开道的,雅臻他们的墨色牧马人车中,也是在说着各种话题。 “端木雅臻,你看到我的boss了,怎么样,你对他的印象是如何的?”蓝少龙没有想到爸爸真的过来了,因为蓝少龙记得,在之前的沟通中,凌大海怎么也不同意蓝石这么快就飞来国内,倒不是说真的不欢迎这个蓝石,只要是,凌大海顾忌着蓝石因为忍不住,硬是要来咯迅即的父女相认。这很不好,凌大海觉得子自己还是需要慢慢的等一些时候,等到时机成熟了,他自然放端木雅臻和蓝石父女的相认,那时候,就是顺其自然了…… “说起来我还要问呢。”端木雅臻机灵的看了看蓝少龙,“那个,恩,蓝石真的是你的上司?” 端木雅臻说完,觉得自己未免太唐突了一些了。 “怎么了?”蓝少龙狡黠的笑了笑,在蓝少龙的身边,舒冥也笑着说,“对,蓝少龙,那蓝石,和你的关系恐怕不只是单纯的上司这么简单,我倒是觉得像父子呢?” “是么?”端木雅臻在一旁继续旁敲侧击,因为开车的人是舒冥,端木雅臻在他的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你安心的开你的车,不要插嘴。” 蓝少龙说,“好好,我直说了,对,他是我爸爸。” “那,你昨天晚上和我说的那些……”端木雅臻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昨天晚上的时候,蓝少龙亲口告诉端木雅臻,说,他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那怎么忽然之间就蹦出来一个这么有权有势的爸爸呢?那么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这个蓝少龙和自己说的那些都是一时随口胡诌出来的么? 想到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端木雅臻觉得十分的失落,难道自己看上去是一个那么好糊弄的人,什么人什么话都可以拿来哄骗自己,如果真的是这般,那个蓝少龙未免着实过于无聊了,何至于要这般?这又有什么必要呢?自己和他既没有经济上的利益争夺,又没有感情上的无故纠葛,他处心积虑的用这些杜撰的故事和自己聊天,显得太不尊重人了。 “雅臻,那些也是真的。”蓝少龙的表情很认真。 听到蓝少龙这样的解释,端木雅臻并不是很想买账,“我有点不懂你。” 端木雅臻自然是故意这么说的。这样说,显得很含蓄,但是自己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清楚了,里里外外不过一层意思而已:你的话明显的自相矛盾,要我相信昨天晚上说的,还是今天说的呢? 难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蓝少龙的身世无比的复杂,所以,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等那些故事全部的窜起来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可能就会有一个十分清晰的脉络了,只是现在因为自己知道的很杂,所以自己思考起来,显得无比的吃力。 在生活中,这样的例子也是屡见不鲜。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一件事情是这样的,但是当我看到这个事情的另外一面的时候,哦,原来它还可以那样。 生活是多面的,也许——端木雅臻在心中告诉,“也许,真的要多角度的去观察,才可能了解一个人把。” 就好像自己一样,如果从6年多前的事件来看自己,那么,那时候的自己就是一张纯洁的白纸,上面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等待着被一笔一笔的画上去。但是如果只是从那时候的事就对现在的自己下定义,扣上各种各样的标签,那公平吗?显然是滑稽而不可理喻的。 “哎,又是豪门公子哥的复杂事啊。”被端木雅臻敲打了一下脑袋的舒冥忽然蹦出来一句,这话很明显是在讨论这里面的蓝少龙了。 端木雅臻听到舒冥这样的感慨,顿时就更加的肯定自己的想了,她在心中告诉自己,对的,这个蓝少龙一看就不是那种喜欢撒谎的人,他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何苦呢?所以,只能是自己分析的那第三种可能,他,也许还有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就这般,一前一后两辆车,在断断续续的,各种各样的话题中,一聊一聊的,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风轻云淡山庄”。 这个山庄的美丽真是让两车人都惊讶的合不上了嘴巴。 如果你以为美丽仅仅是无尽的奢侈和豪华,那就肯定欣赏不了这个仙境一样的刘天达教授居住的——“风轻云淡山庄”了。这个山庄的美丽是那种世外桃源的美丽,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不知名的花朵,植物,身子在院子中,还养了很多有趣的小动物,比如一字排开的鸟笼就有十几个,里面有画眉、黄莺、八哥、鹦鹉等等总之看得人很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心中的感觉甚是喜悦。 “我们进去!”端木雅臻对众人建议道。 “好的,不过我想还是我走前面,你们一个个的跟在我的后面。”蓝少龙知道,刘天达的这个地方说不定早就被那幕后操控的人控制了,所以,还是小心为妙,自己毕竟是身手不凡的人,要是出了什么特殊情况,那反应的速度绝对会比端木雅臻或者舒冥这样的普通人好很多。 众人也没有太大的异议,只是凌暮帆走到蓝少龙的身边,“我和你一起走在前面!” 他说完这些就站到了蓝少龙的身边,好像并没有给蓝少龙反驳的机会,他似乎心意已经决定,要做什么,且放手,且大胆即可了。至少凌暮帆现在的表情只能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 接下来,众人陆续的走进了美丽的山庄。 如果说山庄的外面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文艺老作家的住所,但是当走进这个山庄内部的时候,还是发现别有乾坤。毕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化学学者,刘天达的山庄中,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的,普通人看上去,还真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是对于科学的研究不正是要这般么? 笃定、庞杂、博取众家之长,然后自行好好吸收,发明出全新的有新意的东西,比如刘天达做的那个神秘的配方,用在热浪270中是一个的阴谋,的错误,但是就单纯说那配方,怎么不能用在正途呢? 妖治的罂粟花都能入药呢。 那么单纯的来说,这个还没有找到的配方,也是能派在正确的渠道上,为社会营造的收益的。 这个别墅的内部的时候,大家开始分头查看起来。就在大家在屋子里四处巡视的时候,众人忽然都想起来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大家发现一件很特别的也很诡异的事情没有。”端木雅臻停下自己的脚步,在屋子的中央站立,这时候的她站在一个水晶吊灯的下面,水晶吊灯是式样很老的那种,但是单纯从吊灯的使用程度上,看不出来是用了很久的岁月,只是单纯的款式很老气。 “什么事情?”蓝少龙点头,冲端木雅臻问道。 “我们刚才是怎么进来的?”端木雅臻说着,看向了敞开的大门。 是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座山庄的大门都大开的,但是在屋子里面却并没有发现刘天达的身影,难道? 蓝少龙点点头,“不好,刘天达教授失踪了?” “对。我怀疑他失踪了。”端木雅臻走到蓝少龙身边,又走到大门的把手处,从大门上的痕迹上看去,完好无损,那就是说,门是主人自己打开的,刘天达被认识的人欺骗了,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打开了大门,然后又被抓走了。 “现在怎么办?”凌暮帆皱着眉头,脸上的担忧明显的展现了出来。热浪270事件,在这两队人物中,他是直接的利益关系着,如果热浪270得不到解决,他就真的要彻底的失去野草集团了,对于他来说,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关心这件事的成败。 蓝少龙说,“我们现在不要自己乱了自己的阵脚,还是先好好的查看一下,看是不是能找到什么线索。”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大家心中还带着一些希望,也许,刘天达教授是一个不怎么注重细节的人,他只是开车到超市去买生活用品去了,并且忘记了关门,大家愿意按照这个方向去猜测目前这屋子主人不在现场的背后原因。其实有些遗憾的是,因为在蓝石给的资料中,居然没有刘天达的手机号码,本来,打个电话,以客户的身份预约一下,那就什么事情就可以简化很多了,但是没有。 因为像刘天达这样的学者,其实是经常有一些大的药厂会和他们联系,收购他们的专利。所以如果有电话,以客户身份介入,是非常有效能靠近刘天达教授的。 听了蓝少龙的建议之后,大家都开始更加仔细的在刘天达的这庄园中检查起来了。 端木雅臻看到一旁的楼梯,兀自的朝上面走去,舒冥因为担心端木雅臻,于是也跟着上去了。 “雅臻。” 端木雅臻听到背后的声音,看见是舒冥,“恩,你也要上去检查?” “恩,我跟你一起去。”“好,我还真有点心慌慌的。” 两人一起来到这别墅的楼上,楼上有一个偌大的浴室,浴室中甚至有一个小小的人造温泉,显得非常的舒适。 “看来这个刘天达教授还会享受的么?”舒冥在一旁撇嘴道,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刘天达教授应该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学者,可能对于物质的追求是比较疏远的,但是这时候居然在偌大的单身浴室发现了豪华的温泉,这着实让舒冥震惊不已,一个这样的人造温泉,造价应该在三十万美金左右,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学者可以享受得起的,也就是说,这个刘天达教授,相对于一般的大学中的那些教授来说,非常的有钱。当然了,就这么些钱,在舒冥这个级别的有钱人眼中,那也是看不上眼的,但是无论如何,这个还没有露面的叫刘天达的教授在舒冥的心中顿时就变得神秘了起来了。 “是么?”端木雅臻听到舒冥的评价,径直的朝着这大浴室中走去,风儿轻轻的吹起来浴室中的白色的窗帘,让这个浴室看上去就好像从来没有人住过一般,但是这显然是说不过去的,因为这儿一尘不染的,看来这个刘天达教授应该是定期会请佣人来打扫卫生的,否则,就一个废寝忘食的学者而言,不可能可以独自将这么个大的别墅打理得如此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的样子。 “难道不是吗?说实话,我真的难以置信,一个学者居然会在自己的家中建造私人的人造温泉,你不觉得有些诧异吗?” “如果对方赚得到这个钱,用这些钱来给自己提高生活质量,这有什么无可厚非的呢?就说你们,来来去去的,都是乘坐的直升飞机,跟这个一比,不是小巫见大巫了么。还有啊,我想你可能不大清楚,有些上了年纪的人,风湿是很严重的,风湿这种病折磨起人来的时候,那可不是一般的叫人难受,但是呢,据说温泉疗法可以很有效的治疗各种风湿病痛呢,这个,你不知道。” “我还真的没有听说过,我身边也没有得风湿病的人啊。”舒冥笑着说,轻轻的摇了摇头。 “恩,就是因为你身边没有得过风湿病的人,所以我才这么说,我知道你的个性,如果你知道这个温泉有其他的用途,你是不会说那样的话的,还有就是,也许我们对于一个专心的学者的认识都是片面的,不要忘记了,对方虽然是一个善于制造各种药物配方的科学家,但是首先,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要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啊。比如享受生活……”端木雅臻说到这儿的时候,兀自的笑了笑,她还真没有发现,自己说起这些东西的时候,如此滔滔不绝的,她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在心中,端木雅臻知道的是,也许,自己是对这件事,太过于投入了,所以针对每一个细节,都显得要怕根问底,反复揣摩的心态。 “对了,雅臻,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我们真的可能忽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了,你想啊,我们在屋子里到处找,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看看刘天达教授遗留下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吗?如果不是找这个,我们大可以直接去找那幕后之人。” “是啊,不过我看我们以后也不用这么遮遮掩掩的说什么幕后之人,如今,怕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那个幕后之人就是瑞德迈德曼这个组织。” “没错,就是这个组织,这是毫无疑问的了,这个组织真的很过分,为了打压野草集团,居然要伤害这么多无辜消费者的利益,难道在他们的眼中,一点儿道德都没有了吗?他们这是在作恶,在作恶啊。”舒冥显得很是气愤,他深深的知道,无辜的消费者,比如他的那些粉丝们,是多么单纯的平民百姓,他们安居乐业,平淡的活着,从来不会对世界,对人类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当然,也没有那个金钱和能力去做那种拯救世界的事情。他们就是平凡的人,简简单单的过他们的日子,维持社会的运转,对于这样的善良的存在,为什么要去伤害他们,简直是伤天害理。 两人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接下来开始认真的在浴室里找线索。 端木雅臻在浴室中走来走去的,一时间感觉很多,其中主要就是两个,第一就是这浴室真的有些大,都可以算一个主卧了。再一个就是浴室中的一些家具,这些家俱看上去很奇怪,以为样式都很老气,但是呢,新旧程度上观察,又都是新的家俱,这实在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的。 “啊,雅臻,快来看。”舒冥忽然大声的喊了起来。端木雅臻正在细心地看着那些奇怪的家俱,听到身后舒冥的大喊,赶紧跑上前去。 端木雅臻184 “发生什么事情了?”端木雅臻紧紧的皱着眉头,她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舒冥发现了重要的信息,会是什么信息呢? “看这里?”舒冥指着于是旁边一个小茶几。这个小桌子在一块窗帘的后面,被遮挡拉起来,那儿,用三根香烟摆了一个字母“z”字。因为三更香烟都已经湿|润了,所以没有乱滚动,这导致这个字母摆的工工整整的,并不像是自然形成的,那么也就是说,这是刘天达教授留下的讯息。是吗? 不管是舒冥还是端木雅臻都觉得这个字母“z”有着无限的寓意。 “这?”端木雅臻皱着眉头,赶紧跑到楼梯的旁边,“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你们快上来看看。” 在楼下得人听到端木雅臻的呼喊,全部都一窝蜂的跑了上来。 众人上来之后。凌暮帆仔细的查看起刘天达遗留下信息的位置,周围是否还有其他的暗示。 但是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舒式小茶几,在它的周围,真的没有任何其他的不同之处了。 凌暮帆说,“这下就麻烦了,单单靠一个字母z,我们能发现什么呢?这也太隐晦了。” “是啊,字母z有着无限种的含义,要从这里面得到讯息,太难了。”蓝少龙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理解。 就在这个时候,在别墅的楼下传来了滴滴答答的脚步声,听声音似乎是一个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来的声音。 因为众人都在思考着字母“z”的含义,所以现场的气氛很安静,因而,那楼下传来的脚步声显得在这样的气氛上很清晰的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凌暮帆对众人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经过三个月特训的他,很好的慢慢潜伏了过去,他走得很慢。 蓝少龙在一旁也紧紧地跟着,其他的人都是按兵不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众人惊异的看见凌暮帆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手枪? 他居然有手枪,这让在场的人感觉无比的吃惊,但是很快又释然了,现在的凌暮帆可是一个军人了,他在国家安全局的特殊工作者呢,他有枪,一点儿也不应该让人觉得惊奇。 蓝少龙看见凌暮帆掏出了手枪,他马上也将自己的手枪拿出来,握在了手中,因为蓝少龙是外国华侨,并且他有持枪证件,他也是能佩戴手枪的。 拿着手枪的蓝少龙和凌暮帆一起朝着楼下走去。 “不许动。你是谁?”当凌暮帆看到视线中真的出现一个长发女人的时候,顿时将手枪对准了她的脑袋,只要她敢轻举妄动,那么下场之后一个,脑袋被一枪爆头。 蓝少龙在凌暮帆的身后,也一声不响的抬了手枪,他在后面,可以保证凌暮帆不被这个忽然出现的长卷发女人偷袭,很好的保证了自己和凌暮帆一起的安全。 “你们不要惊慌,我是你们的好朋友。”长卷发女人微笑的看着凌暮帆和蓝少龙,“对了,我是有暗号的,我说错了暗号,相信你们就会把枪放下来了。” “说出你的暗号。”凌暮帆声音冷冷的道。 “‘不是所有镜子都有玻璃’。”长卷发女子很镇定的微笑的看着眼前拿着手枪对着她的两个男人道。 她笑起来,显得异常的妩媚,但是毕竟因为年纪有些大,可能都已经35岁了,所以,她那无法掩饰的岁月的痕迹还是很清晰的写在了她的脸上。 “你是艾米?”蓝少龙脸上显出了轻松的笑容,他在凌暮帆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是自己人。爸爸让她来和我们接洽的,她很熟悉刘天达教授。” 凌暮帆将枪放下,“女士,刚才抱歉了。” “没有关系,我能理解。”艾米一步步的走上前,“我叫艾米,你们好。” 这时候在楼上的其他人也过来和艾米打招呼,接着,艾米很快也被逮到了那个字母z面前,和大家一起分析刘天达的这个遗留下来的讯息究竟代表了什么含义。 这时候还有一个插曲,那就是舒冥和艾米的对话。 舒冥看到艾米出现的第一时刻,就想起来自己见过这个女人了,而端木雅臻也是见过的,就是在三个月前,去鲁班之乡的时候,那一家铜镜里,这个艾米就是那家铜镜店的女老板。 “没想到是你呢?”舒冥显示出很吃惊的样子,“怪不得你的销售风格那么的特别,雅臻你还记得吗?她就是那家铜镜子店的女老板。”舒冥一边说着,冲雅臻也问道。 “我有印象,你好,我叫端木雅臻。” “早听说过你了,真的百闻不如一见,您太美丽了。” “谢谢。”端木雅臻不是很习惯艾米这样来夸赞自己,赞美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言过其实,浮夸居多的,端木雅臻不喜欢这些不真实的东西,好在对方只是客套,也没有继续恭维她,那样,端木雅臻可能真的要受不了。 接着艾米随着中众人来到了楼上的浴室,她沉思着,看了看周围的众人,她说,“也许你们不知道,我是刘天达教授的学生,我也是学化学的,但是后来因为我发明了一种小儿感冒药,那件作品其实还研究得不是很成熟,但是因为当时的我年轻,就瞒着我老师,也是刘天达教授将它卖给了一家制药厂,后来因为这件事,我老师将我赶出了他的实验室,并且发誓不要我做他的学生了,这件事后,哎,我就在也没有从事化学工作了,但是,一直以为,我和老师的关系慢慢的都缓和了很多,所以,我都会一直来照顾刘教授的生活起居。”艾米说到这的时候,眼神中还是掩饰不住的失落,大家都看出来了,艾米对于自己的化学事业是真的很热爱的,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犯过错误呢,刘天达对于艾米真是有些太苛刻了。 “对了,艾米女士,你为什么会在鲁班之乡卖家具呢,我觉得听不可思议的,一个科学家居然做家俱生意。”舒冥对这个艾米女士真是越来越觉得神秘了,她的经历,都像一些解不开的谜底一样。 “这个,因为,我老师很喜欢老式家俱。除了他的科学事业,我老师最喜欢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老式家俱了。”艾米淡淡的说着,“所以,为了帮助打理老师的家俱收藏,我也开了一家店,好熟悉家俱这个圈子,算是帮我老师完成他的收藏梦想,尽一点微薄的力量。” “但是你老师对你并不好啊,你这样对他,值得吗?”端木雅臻也是女人,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艾米的有些行为在端木雅臻看来显得有些不可理喻,为什么一个将自己赶出来实验室得人,还值得这么的付出呢? 对于艾米这样的人来说,还有比从事自己的专业更重要的事情吗? 学化学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那都是几十年的苦功在里面的,就因为自己瞒着老师卖了一个不完整的配方,从此就被赶出刘老师的合作的团队,艾米当时所受的委屈可想而知了。 而这个非但没有去怪自己老师,反而想着办法帮组自己的老师完成他的梦想,哎,女人都是心软的动物。 端木雅臻在心中只能这么给自己解释了,否则的话,她实在想不通艾米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觉得值得啊,你们不知道,自从被老师赶出实验室后,我还一直想和老师学东西,只要能和他见面,在一起工作,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我并没有其他的奢求。”艾米说着这些,就好像一个痴情的女子一般…… 端木雅臻忽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大家都潜意识的认为那个刘天达教授是一个老头子,甚至在蓝是给的资料中好像也没有具体的说到这个刘天达的年纪,那么,那个刘天达真的是一个老头子吗? “艾米小姐,我冒昧的问一下,你老师今年多大了。”端木雅臻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其实不回答也没什么,因为这都已经算是八卦了。 “他。比我大十岁。”艾米说得很郑重。 “你们是情侣吗?”端木雅臻继续问。 “十年前,我老师的妻子在一起化学事故中牺牲了,在那次事件之后,我老师从来没有再婚过,而那时候我还是老师的研究生,跟他,算,算是在一起了。”艾米说到这,显得很害羞。 众人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端木雅臻点点头。 “但是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找到我老师的。”艾米显得很有信心。 “谢谢你。”端木雅臻冲艾米笑了笑。 话题很快的转移到了字母z上。 艾米对大家问,“除开发现老师失踪,还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众人把字母z的事情告诉了她。 艾米盯着这个香烟摆成的字母“z”看了良久,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终于还是苦恼的摇了摇头,她想不明白这个字母代表的含义。 …… 众人看到艾米这个样子,知道这条线索很棘手,甚至可能要因此断掉继续追踪刘天达的机会,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艾米女士,刚我记得你说你的老师很喜欢家俱收藏,是么?”蓝少龙望着艾米美丽的大眼睛直视她问道。 “是的,我老师一直以为都很喜欢舒典家俱,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这么疯狂的赚钱,不过你们可不要误会,我老师是一个有良知的科学家,他从来不做危害普通人的配方,他制造的药品,都是合格的。”在化学领悟,很多的科学家,在金钱的腐蚀西海子,渐渐的轮式了基本的道德和情操,坚守的东西越来越少了,这些人为了利益什么样的药物都会去研发,比如如今在市场上层出不穷的减肥药。 减肥药的原理都是一样的,就是加速肠胃的蠕动,减少身体对食物营养的吸收,但是这种药物,在临上一般都是用来治疗便秘的,而广泛的用于减肥产品中,是近年来,一些没有良知的科学家为了短期的利益,而不顾耐性们的健康,这是一种非常恶劣的现象,是社会经济大环境下一些有知识的人道德缺失的表现。 虽然说刘天达教授很爱收藏昂贵的舒典家俱,但是做这种对人类有危害的事情,他是从来都不会设计的。 “我并没有说你的老师没有良知,我其实是想问一下你,你开的是一家卖什么的家俱店,会不会那个字母z跟你的那家店有什么关系?”蓝少龙轻松的笑了笑,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破开那个字母的含义。其他的事情,他才没有闲心去动那个脑子呢。 “我的店倒不是卖什么大的家俱的,我的店主要是卖舒代的仿冒铜镜,不过都是高仿。”艾米平静的说着。 “我知道,那家店我和舒冥都去过。”端木雅臻在一旁说着。 “你们这么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一些事情,在老师失踪前的一段时间内,他老是到我的店里面去,是不是他在我的店里面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呢?”艾米忽然灵光一闪的说道。 听到艾米这么说,所有的人都表示有这种可能。 既然事情又了新的眉目,那么,现在就是去艾米的店里面查看一番了。 从山庄出来,众人依旧是分成两个队伍,不过这次凌暮帆的队伍里面加入了一个新的成员,就是端庄的艾米女士了。 “艾米女士,你们老师在出事前有什么征兆吗?”凌暮帆问坐在自己身边的艾米,看艾米的样子,凌暮帆现在觉得,这个女人可能都不知道刘天达教授参与到了热浪270事件中。 她知道自己的教授可能是失踪了,但是为什么失踪,也许对于这个叫艾米的女士来说,是并不真的清楚的,当然,可能就她的阅历和理解范围而言,她可能觉得自己的老师是因为家中的舒董家具引来了麻烦,因为大家都知道,刘天达家中的那些家俱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有可能被一些社会上缺钱用的不法之徒觊觎了那也说不定。 端木雅臻185 听到凌暮帆的话,艾米点点头,“老师这段时间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好像买家俱的时候,比以前更加的勤快了。” “很反常吗?”凌暮帆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算不上,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因为你们可能都不了解我老师,他经常是这样的,一般来说,他每次做完一个项目,或者,又得到了新的研究经费,那么他就会大肆的购买昂贵的舒董家俱。他这样的状态经常是一阵一阵的,所以,前段时间他又是这样,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奇特的,反倒觉得很正常,要是他太长的时间没有什么动静,我还真的觉得他反常了呢。”坐在舒暂渊的悍马车里,因为空间非常的宽敞,艾米肆意的撩动了一下她那卷曲的长发,这个女人真的很美,如果不是因为年纪稍微大了一些,绝对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姑娘,可惜她有些青春远去了,和那些十六七的无敌美少女相比,已经有些年长了,毕竟她都快四十了。 凌暮帆点点头。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坐在前面的舒暂渊喊起来,“小心。” 只见在他们的视线中,前面一辆大型凯迪拉克朝他们冲了过来,这辆凯迪拉克应该是经过了改装的,纯黑色,开过来的速度非常的快,在他们前面的,端木雅臻等人乘坐的墨色牧马人已经开始了闪躲。 “砰——”的一声,前面的车子里面射出来一颗子弹,毫无疑问,这颗子弹肯定是蓝少龙打出去的。但是那冲过来的凯迪拉克,似乎一点儿也不畏惧,居然迎着子弹,硬生生的就冲了上前来。 凌暮帆在后面看到这些,猛的靠近了舒暂渊的身边,在车上保护好驾驶员,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必须要保证驾驶员在开车的时候不受干扰,如果这个时候驾驶员受伤了,不但车上的人性命不保,就是要逃跑,那也是天方夜谭了。 舒暂渊没让人失望,他敏捷而灵活的打着方向盘,当又是一颗子弹“嗖”的从他的滑过去的时候,在舒暂渊后面的艾米女士“哇”的一声惊呼,而这时候,舒暂渊已经猛然一下猜下离合器,接着换上一档,一下子就飙了出去,接着超过了在前面的端木雅臻等人乘坐的牧马人,和那凯迪拉克,硬碰硬的冲了上去。 “哇,你要干什么?”艾米惊呼,眼看着两辆车就要相互在一起了,凌暮帆猛然发现艾米居然没有系安全带,他嗖一声将安全带帮艾米系上了,就在这之后一秒钟。“砰”的,悍马车和凯迪拉克撞在了一起!!! 凯迪拉克气息奄奄的歪道一边去了,而彪悍的悍马,却一点儿事情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艾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自己亲眼所见,这是千真万确的,难道说这还是自己的幻觉吗?这怎么可能? 舒暂渊不慌不忙的,并不着急回答身后艾米的询问,而是朝着后视镜中望了一眼,在他们后面的端木雅臻等人乘坐的牧马人也稳稳的跟了上来。 “给我一只烟。”舒暂渊对一旁的凌暮帆说。 凌暮帆从车上将香烟取出来,给舒暂渊点了一只,舒暂渊叼着香烟回头冲惊慌不已的艾米女士笑了笑,“刚才你受到惊讶了。” 艾米女士这一刻依然还是震惊当中,她点点头,看着舒暂渊迷人的俊朗的眼睛,道,“是的,我想我一辈子也没有这么惊险刺激过。可是我依然有很多的疑问。” 凌暮帆在一旁微微的笑着,他当然是知道这个艾米女士的疑问集中在哪儿。无非就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这辆悍马车好像金刚坦克一样的无坚不摧,而先前的那辆凯迪拉克,却又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呢? 这是因为这两悍马车子是经过了特殊的加工的,他的安全杠可是从国外进口的全世界最尖的材料,不要说是凯迪拉克,就算是直升机来撞,那也不见得得烂,但是要拱翻这辆车,倒不是办不到,那也是需要技巧的就是。 就在这不断的惊险当中,众人不一会儿都来到了鲁班之乡。 来到这个地方,艾米当仁不让的是最熟悉的人了,因为她就似乎在这里开店的,她的那家舒铜镜子店,端木雅臻和舒冥可是都曾经进去逛过的,而舒暂渊,在那次陪着慕容博还有雅臻他们一起来的时候,也是经过了这家店的门口的,只是当时的他并没有感兴趣走进去瞧瞧,今时今日,令人难以置信的,这个店居然是刘天达的徒弟的堂口。 这让舒暂渊好一阵感慨万千。 从车上下来,众人都来到了艾米的店里面集合。 “大家都到了。”蓝少龙看了看人数,“刚才的惊险,相信大家现在都记忆犹新,毫无疑问,我们已经开始被敌人盯上了,那么也就是说,抓走刘天达教授的人,已经再次的献身了,他们这时候出来,可以确定的就是,刘天达教授已经留了很重要的线索给我们,那个线索极有可能就是带领我们去寻找到热浪270解析配方的,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抓紧一切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将那资料找到,此外,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暂时厄置之度外。” “那我们现在开始分头行动,既然在这家店里面有可能藏着刘教授留下的信息,我们可就不要再耽误一丁点儿的时间了。”项玉海郑重的对大家说。 大家都纷纷的点头表示同意。因为敌人已经出现在了视线中,现在等于是自己一伙人都暴露在了光明之下,而处于那黑暗中的敌人对这伙人的威胁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暮帆说的很对,不过可能我们还要做另外一件事,在这家店的周边,也要仔细的好好查看一下,也许,刘天达教授将线索藏在隔壁或者周边店中呢,我出来的时候,观察刘天达教授似乎很喜欢买各种各样的舒董吊灯,或者‘灯店’也是我们等下搜查的范围。”端木雅臻看着众人,建议着说道。 接着众人也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分头找东西了。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么,只是一个讯息,一个可能存在的讯息,这个讯息的指向就是那神秘的热浪270的配方的原始成分资料。 找了好一会儿,在艾米的镜子店里面,大家一无所获,而那蓝少龙更是生气的将一面铜镜子,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他的这个举动让大家非常的诧异,蓝少龙的性格好像并不是这样的,也许,是真的因为在找的过程中,太有些让人烦躁和绝望了,所以他才会这么的暴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大家真的认认真真的找了几个时辰了,但是真的是一无所获。 看着地上,蓝少龙摔的是一面陶制材料的铜镜子,在那铜镜子的四周围,都是镶嵌的陶瓷。 “你先休息一下。”端木雅臻走到蓝少龙的身边,对他微笑着说。 “行,我去外面抽一根烟。”蓝少龙就要走开,这时候他大概也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不对了,冲一旁的艾米点点头,“抱歉了,摔掉的那面镜子,请您将账单邮寄给我。” “没事。”艾米冲英俊的蓝少龙摆摆手,叫他不要放在心上。 蓝少龙来到了外面,舒冥也跟着出来了。 舒冥也点了一根烟,看见蓝少龙坐在一旁的台阶上生着闷气,舒冥迎接上前去,也坐了下来。 “给我一根烟。”原来蓝少龙身上没有带烟,接过舒冥递的烟,舒冥正准备又将打火机给蓝少龙,但是蓝少龙伸手挡住了,他低下头,对着舒冥嘴上的烟头,直接点了起来。 舒冥有些吃惊,这个动作……怎么有点像街头小。 正在舒冥有些吃惊的时候,他看见蓝少龙的眼睛冲他不经意的眨了眨,接着,蓝少龙接着点烟的间隙,对他很隐蔽的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只有正在点烟的两个男人之间才能听到,其他的人,就算是看着他们这怪异的动作,也绝对没有想到他们是在借着这个机会,说“悄悄话”…… 舒冥被蓝少龙这么点完烟之后,忽然的离开了众人,不知道去了哪儿了…… 另外的一般。 舒暂渊和凌暮帆两人来到了隔壁的一家吊灯店中仔细的查看,他们看了一圈,毫无所获,因为有些店的老板看他们两个只逛不买,甚至都有些生气了,舒暂渊气不过,在逛第二家店的时候,直接刷掉了一张小金卡,买了一大堆的他不喜欢的吊灯。 从这家店出来的时候,凌暮帆冲舒暂渊笑,“暂渊兄,真是没有想到你还喜欢这种类型的吊灯?” “哪里,我实在是看不惯那个老板那种势力的眼神,我收到这些家什,立马丢道大海里去的,看见就呕心,俗气透了。” “哈哈哈。”凌暮帆哈哈一笑,拍拍舒暂渊的肩膀,“恩,谢谢你了。为了帮我们野草集团,暂渊兄,我觉得很亏欠你了。” “暮帆,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说这样的话,简直就太见外了,我和后老的关系,根本不需要说这种话的。” “恩。”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人又来到了另外的一家吊灯店,和在上一家一样,接着买吊灯的借口,两人大肆购物,这就引起了一个美丽的女生的注意。 “嗨。帅哥,你真醒目!”那个女生注意到舒暂渊不断的掏出金卡来狂刷,顿时起了这个有钱人的心思,这时候凌暮帆正在一旁,看到有女孩跟舒暂渊搭讪,他倒是在一旁看着热闹。 忽然,他看到了一样他不愿意看到的东西,这个女人的腰部——居然有一点鼓起,如果是以前的凌暮帆的话绝对不知道这些,但是现在的凌暮帆可是经历过特别训练了的,所以,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这个女孩子绝对不是普通的顾客,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舒暂渊呢?真的是看见他豪爽的购物,单纯的要傍大款? 凌暮帆走到店外,给舒暂渊发了一个手机短信: “这个女孩有枪!你自己看着办。” 店里面,舒暂渊看完短信冲女孩温柔的笑了笑,“,有什么能够为你效劳的吗?” “唔,是这样的,今天我跟我男朋友吵架了,我等下不知道怎么回去呢?你能帮我把车开回去吗?我请你吃饭。”女孩说着嘟着小嘴,穿着十分,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听到一个这样的请求,都会立马点头答应,因为毫无疑问,按照这个女孩的豪放程度,帮她把车开回家,等于就是帮她掀开家里的被子,有这样的好事,试问,是个男人就不会放弃了,当然了,一般而言,都是普通男人,像舒暂渊、舒冥这类,神一般的男子,是不会这么容易被吸引的。 “可是我已经吃过了啊。”舒暂渊欲擒故纵的望着这个美丽的小姑娘,眼神似有似无的在她身上扫视着,很快就发现了她腰间的鼓起,那儿,应该就是藏着枪的地方了。 这实在有些惊奇,难道?难道这个女人是敌人那边派来的? 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好了,这是一个接近敌人内部的好时机,相信只要拿下这个姑娘,那就能顺藤瓜的找到敌人的老巢呢?说不定,刘天达教授就藏在那里面啊。 “唔,讨厌啦,那人家请你喝咖啡,行么?”女孩说着,轻轻的波了一下小嘴,那引诱的姿态已经做到了极致,在店里面的其他的两个男顾客,发现还有这样的好事,赶紧过来搭讪。 “,我没吃饭,我们一起去吃饭,我也会开车。” “是啊,,我们送你回去,我们是好人,你可以信赖我们的。” 女孩看了一眼和自己搭讪的两个男人,一点都不帅,她嘟着嘴巴,摇摇头,不愿意。 舒暂渊走到女孩的身旁,一改刚才的挑剔,温情的伸出臂膀搂住了女孩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蓉蓉。” “哦,是么。”舒暂渊将眼光对着蓉蓉的饱满的部看了两眼,“它们真淘气,看,都要把你的衣服撑破了。” “呀,帅哥,你好讨厌啊,居然这样说,呜呜呜,不要啦,好害羞啊。”蓉蓉十分夸张的扭着身子,倒好像自己的前的骄傲被舒暂渊这么一说,真就越发的淘气了一般,在那一旁本就十分垂涎着蓉蓉姿色的其他顾客们,听到蓉蓉这发嗲的声音,可是全身的骨头都要没有了力气。 接着,舒暂渊拥着蓉蓉朝外面走去,不远处,凌暮帆在外面跟着。 舒暂渊跟着蓉蓉上了她的宝马车之后,立即,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一把枪给住了,“不许动,如果你不老实的话,我很快就让你身上多一个血窟窿。”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个男人就隐藏在蓉蓉的车里面,毫无疑问,就是蓉蓉的伙伴了。 蓉蓉这时候完全的换上了另外的一副面容,“刀疤,对他好点儿,这个男人还真他娘的英俊,要不是上头有命令,老娘我真想他送我回家呢。”蓉蓉将脸凑到舒暂渊的眼皮子底下,“喂帅哥,你是怎么啦?为什么会得罪我们头啊,你要知道,我们这个组织控制的人,八成没有好下场。” 在车后排的叫“刀疤”的男子,吼了一声,“草,开你娘的车去!” 蓉蓉不满的嘟了嘟嘴巴,踩下了离合器,接着发动了车子,宝马车平稳的行驶着,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出了“鲁班之乡”。 越望前面开,舒暂渊越发的觉得这车子开往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远远的,从后世镜子,他看到了凌暮帆正跟着上来了。心中,他顿时一颗石头落了地。不知道开了多长的时间,总之是很久,因为天色居然不知不觉的暗淡了下来。在一个加油站,两人下车吃东西去了,回来的时候,给舒暂渊也带了吃的来,因为舒暂渊的双手都被那个叫刀疤的男人用手铐拷起来了,所以他根本就吃不了东西,只能要蓉蓉来喂。 蓉蓉盯着舒暂渊薄薄的嘴唇,顿时心中闪过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她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是不应该这么倒霉的,要不,自己背叛组织,偷偷的把他放了,但是这样的念头只是电光撇过一般,在她的心中很短暂的停留了一下,瞬息之后,她芳心内升腾起来的那点绮念就烟消云散了,她是一个杀手,一个在刀口上舔血的女魔头,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因为看到英俊的男人就想起来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呢。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收起自己的不靠谱的心思之后,蓉蓉开始安心的给舒暂渊喂饭,“吃饱了没有啊?” 蓉蓉好声好气的对着舒暂渊说。 “吃饱是吃饱了,”舒暂渊点点头,“可是你们似乎应该放我下去上个厕所。” 端木雅臻186 “不行。”在后排座上的男子,闷着脑袋冷冷的拒绝了舒暂渊的请求。 “那总不能让我在这车上解决卫生问题?”舒暂渊倒是临危不惧,他不急不慢的说着。 “无所谓,你爱怎样就怎样。”刀疤依然是闷闷的回答。 “喂,你他娘的会不会绑架啊,”蓉蓉对刀疤不满起来。“哪有这么对待肉票的。” 刀疤说,“你他娘的少教训老子,你当你是谁啊。别以为你跟头上过就是凤凰了,你还是只鸡。” 刀疤下流的骂着,这些话听在舒暂渊的耳中,顿时觉得万分诧异,原来这个蓉蓉姑娘是…… “呜呜呜。”蓉蓉忽然的背过脸去,肩膀一抽一抽的抖动,样子十分的伤心,这个刀疤说的话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 蓉蓉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但是在她八岁的那年,忽然就被一个男人带走了,她还清晰的记得,自己被人带走的那天,是多么的开心啊,因为,那次带走的她的那个家长可是开很高级的车子来的。但是她那时候一点儿也不知道,原来,她是被一个黑暗得组织给收养了,这个组织在全世界很多的国家都有着分部,他们培养了很多的女间谍,男间谍也是有的,但是比较起来,没有女的多,他们无事不干,无恶不作,主要就是给一些私人老板,或者有钱的财团,解决各种超越了法律界限的不合理的事情,是一个恶贯满盈的组织。 蓉蓉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组织,这么多年了,她只有一个直属的上司,对于这个组织的更多的细节,她一点儿也不清楚。但是,这些组织经常叫她干的一些事情,却是这么多年来,她都很不喜欢的。本来,她总想着,就这样,反正这么多年了,活一天是一天,总不能说真的去自杀。直到一个月前,她被上司给侵犯了,她一直以来个性都大大咧咧的,对于自己的上司也是十分的畏惧和尊重,但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会得到这样的报应,这么多年的忠心耿耿居然得到这样的报应,蓉蓉的心完全的寒冷了,她想要离开。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被上司侵犯的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噩梦啊,这件事情发生了以后,她甚至都不敢去想象,以后自己还敢不敢过生日了,因为只要一过生日,可能就会想起这段令人作呕的可怕的经历,她想过自杀,但是每次拿着手枪对着自己的脑袋的时候,她又不能真的下定决心,扣下扳机,冥冥中,她总是有那么一种期待,也许,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可遇到一个能够好好谈一场恋爱的男人呢,比如今天看到的这个男人。这个神一般的男子,是那么的有气质,他身上似乎藏着一块专门吸引女人的磁铁,牢牢地,一下子就将蓉蓉给吸引了过去,并且打开了她的冰封的心灵世界。 对于男人,蓉蓉本来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兴趣了,自从上次被上司摁倒在沙发上之后,她的内心一直都是这么想的,男人,都是肮脏的动物,只会给纯净的女人带来污染,比如自己的上司,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那么正经的人,但是,居然会在自己生日的那天晚上,趁着自己喝醉了,剥光了自己的衣服,而且,还做出那种事情。 当时,蓉蓉有些昏昏沉沉的,来陪她的朋友们也都陆陆续续的散去了。 这个时候,她接到了上司的一个电话,上司在电话里面说,有任务了。 蓉蓉说她今天晚上喝醉了,明天一早去上司的密室里接任务,上司当时就在电话里大发雷霆。说马上就来找她。蓉蓉很想让自己快点清醒过来,但是因为她喝了三瓶威士忌,真的是一点体力都没有了,全部都被火辣的酒精给夺走了。 当上司出现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她真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好在上司有自己家的钥匙,上司是自己开门进来的,上司进来后,一直冷冷的盯着蓉蓉看。 “你就是这样做一个女雇佣兵的吗?”上司的语气很容易听出来是在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头,我错了。”蓉蓉不好意思的道歉,想坐起来,可是没有了力气,只能的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对上司表示道歉。 “光说一句对不起就行了?你知道吗,像你这样的一点纪律都没有的雇佣兵,是最容易死的,我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他娘的就是这么报答老子厄,草,老子今天非要给你一个震撼的教训,让你生生世世记得自己犯下的错误。”说着就朝这蓉蓉扑了上去。 蓉蓉很想反抗,但是,她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毫无悬念的被上司给侵犯了。 上司发泄完了之后,就一言不发的走了,离开了蓉蓉的家。 蓉蓉这时候已经清醒了过来,她大哭不止,赶紧冲到卫生间里给自己洗澡,一口气洗了好几个小时,但是没有用,身上还是很痛,上司把她弄得很痛,她生生世世都忘记不了那种痛,甚至在后面的时候,痛中还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她无法启齿,这是一种无言的屈辱,只能是含恨将这样的屈辱吞下肚子中了。 …… 这时候,舒暂渊看到蓉蓉还在哭泣,他“喂”了一声,“,你,我都不哭,你哭什么?” 蓉蓉娇嗔地看了舒暂渊一眼,她发现自己真的不能再看这个男人了,他那种神一般的气质,越看,她的心就越发的凌乱,她本来定力很强,但是唯独今天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觉得自己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毫无雇佣兵经验的路人了一般。 “你不要管我,讨厌。”蓉蓉冲舒暂渊口是心非的咒骂了一句,说完,她后悔得哭的更加的厉害了,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他,不会真的不管我了!可是,他又能对自己做什么?他现在还是一个俘虏的身份呢,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自己能期望他什么呢? 蓉蓉喟然长叹一口气。 “你他娘的还走不走了。草。”在后排的刀疤又是大声的咒骂起来。 “走走走,少罗嗦。”蓉蓉泪眼滂沱的一甩头,冲刀疤恶狠狠地喊了一声。 她无声的发动了车子,眼角的泪水依旧在不停的流着。 坐在后面的刀疤,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是很喜欢蓉蓉的,他默默的暗恋着蓉蓉,但是自从知道了蓉蓉和上司“勾搭”到了一起的时候,他很快的就对蓉蓉彻底的失望了,他失望透了,他觉得自己瞎了眼,居然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是上司。显然他是完全彻底的误会了蓉蓉,蓉蓉是被迫和上司发生那种事情的,这点,刀疤并不知道。 但是不管怎样,刀疤知道了蓉蓉的身子给上司夺走了,他于是将自己全部的爱全部转换成了对蓉蓉无边无际的恨。在工作中,他一点儿也不配合蓉蓉,总是想着办法排挤和奚落她。 在蓉蓉这边,她对于这个刀疤,可是从来就有一丁点儿的爱意,她从来就是很讨厌这个刀疤的,只不过碍于工作的关系,和他表面上保持着和气。不过出乎她的意料的是,今天刀疤好像很反常,难道是因为自己对身旁这个被抓来的男人关注了太多了,想着这些,蓉蓉觉得好恶心,这个刀疤未免太多自作多情,未免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自己就是死,也不会容忍他走入自己的生活的,简直太恶心了,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忍受,蓉蓉不过是简单的想了一下,差点就吐出来,恶心程度,可想而知。 舒暂渊无心无心的观察着蓉蓉姑娘开车时候的表情,看见她的脸色一会儿变得十分很,一会儿似乎又变得很坚强,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种感觉让舒暂渊觉得有些诧异,他想,这个叫蓉蓉的姑娘现在内心似乎在回忆一些什么东西,这些东西,在煎熬着蓉蓉姑娘,她,是有什么痛苦的心事呢?和刚才那个刀疤说的那句话有关系吗?这似乎是确凿无疑的,但是舒暂渊不愿意去这么推衍,他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对蓉蓉来说,不管如何,她只是一个女孩子,看年纪,也非常的小,让她来承受这样的沉重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他在这一刻,忘记了自己没有了自由的事实,反而在无声的同情起蓉蓉起来了。 哎。舒暂渊默默的叹息一口气。 “你别叹气,自认倒霉。”蓉蓉轻声笑着说,但是她在对舒暂渊说这句话的时候,尽管是轻蔑的笑着,脸上却挂着纵横交错的泪水,她的笑不过是她的伪装,她的泪水,才是她的真实的内心世界的展现。 “你还好吗?哭多了伤身体。”舒暂渊只是淡淡的安慰着蓉蓉姑娘,至于蓉蓉姑娘说的叫他自认倒霉的话,他倒是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没有去深究。 “还是关心你自己。”又是这样,明明内心当中不是这么想的,蓉蓉说出口,话就变得这么的冷菲菲,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了。而且显得十分的决绝。 “恩,我看见你哭,心中觉得很难过。”舒暂渊不急不慢的说着,语气十分的温和。 “你,你为什么要关心我。”蓉蓉猛的甩头,眼睛看着舒暂渊,希望从他的深邃的目光中就能得到答案,然而,在这目光中,她看到的只是一汪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这种柔情,是那个侵犯自己的上司没有的,这种柔情,车后排的那个恶心的刀疤也更加的没有。 “草泥马,你还开不开车,你他娘的发啊,居然和俘虏你一句我一句的,你要是欠草,老子今晚上给你个痛快,保管你下来,怎样?草。”刀疤口中一句又一句肮脏的话吐出来,飘荡在车子里,钻入了舒暂渊的耳中,也钻入了蓉蓉的耳中。 蓉蓉十分想生气,忽然,她嘴角冷冷的一勾,“我知道错了,不说了。”她语气是那么的顺从,和平时的她有点儿不一样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越来越暗淡了。车子不知不觉的开到了一个山谷的样子的路况上。 “就要到了,开快点!!!”刀疤在后面冷冷的说着,语气听上去就好像是命令蓉蓉一样,其实他和蓉蓉的工作性质是一样的,职位上也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平级的,他凭什么能够命令蓉蓉呢?就因为他的力气比蓉蓉一个弱女子要大,就因为他下流无耻痞气十足。 蓉蓉脑子里这一刻想得都是这些:好,好,那就一起结束,如果能和身边这位神一样的男子死在一起,这一辈子,也算是上天对自己的一次奖励。 就这样,带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偏激思想,蓉蓉带着一车三人,撞山崖自杀!!! “轰”的一声,蓉蓉驾驶着宝马车朝一旁的山崖不管不顾的就了上去。 “啊。你找死!!!”刀疤在后面惊慌的大喊,他连忙打开车门,顿时脑袋被摔成了一个破西瓜一样,死得不能再死了。 “厄。”过了一会儿,蓉蓉幽幽的转型过来。她连忙看一旁的舒暂渊,“帅哥,你,你醒醒。” 舒暂渊睁开眼睛,看到蓉蓉姑娘关心的看着自己,“我没死?” “是的,你没有死。” “你呢,蓉蓉姑娘,你还好吗?刚才,好危险……” “我,”蓉蓉的眼泪夺眶而出,“你还是关心你自己,你都昏迷了过去,我还比你先醒过来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关心你,就这么简单。” “你说的是真的吗?” “恩。”舒暂渊看着蓉蓉美丽的大眼睛,点头,还是点头。 还好,蓉蓉受了点轻伤,舒暂渊也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蓉蓉赶紧给舒暂渊松开了手铐,两人搀扶着从车里面走了出来。 在远处,看到这惊心动魄一幕的凌暮帆,拿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什么?那前面的匪徒的车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为什么好端端的就到了山崖上去了呢?而且看刚才的开车的趋势,不像是意外,难道是故意的? 当他在车子里远远的看到舒暂渊和那个叫蓉蓉的姑娘相互搀扶着走出来的时候,他决定再观察一下,静观其变。 舒暂渊扶着蓉蓉在车子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坐了下来。 天色已经很晚了,幸好在车灯的照耀范围内,两人还都能看清楚彼此的脸。 蓉蓉脸上又是泪水涟涟的样子,“我好没用,这下我是真的想死都死不了了,上司一定会狠狠的折磨我的,我整死了刀疤,现在,我该怎么办?” 蓉蓉显得很是无助,刚刚发现自己还活着的那点儿喜悦,这一刻已经荡然无存了,她现在想得更多的,是自己接下来的退路,不回总部,自己去哪儿呢?天下之大,不见得就有自己的逃生之处,总部的情报系统是全世界尖的,不管自己躲藏在哪儿,都会被很快的揪出来,加上自己以前做的那么多罪恶的事情,真的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想着这些,蓉蓉本来还十分坚强的求生意志,渐渐的在内心中开始崩塌。 “你放开我,让我起来,我要去死,立刻。”蓉蓉兀自的说着,也不看一旁的舒暂渊的眼睛,她不敢看,她害怕自己看了就没有去死的那个决心和意志了,与其那么痛苦的煎熬,不如就当做一个不明白的人,装作什么都不去关心,痛痛快快的去死,一了百了。 “你怎么了?怎么现在还说这样的话。”舒暂渊很担心这个女孩子,她也许并不如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坚强,在她的内心世界中,是十分想要找一个可靠地依靠的。但是她也算是很坚强的了,因为和她同龄的很多姑娘们现在在干什么呢?可能有的在读大学,有的则是养尊处优的在男朋友的呵护下撒娇呢。 “我想死,想死。”蓉蓉呜呜的哭泣着,她哭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要将全身的气力在这一刻全部的用出来,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 “不,不要这么想,你还这么年轻,你以后的路会很长的,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什么要去死,有人逼你吗?你想啊,刚才如果被撞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幸好捡回来一条小命,还不懂得好好的珍惜吗?我不喜欢看到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你一点都不怪我吗?刚才我那个举动其实是很恶毒的,因为我也没有顾忌你的生死,如果不是幸运,刚才你可能也没有命了。” 蓉蓉现在在真心的忏悔,她的无奈和伤心全部都展露在了脸上,她现在看上去既可怜又无比的颓废,当然,更多的还是让人觉得可气。 端木雅臻188 “我不怪你,不怪你,只要你好好活,好好活下去。”舒暂渊一点儿也没有要怪蓉蓉的意思。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难道,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可能会伤害到我吗?”蓉蓉依旧泪水连连。 “伤害?请问我怎么伤害到你了?”舒暂渊感情比较大条,没有想的那么的。 “因为我会误会你是爱我的,你爱我吗?我的俘虏?” “我。”舒暂渊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在这样的时刻,和一个认识才几个小时的姑娘说爱她,这是多么轻浮的一件事呢,他做不到,但是从女孩询问而且期盼的目光中,舒暂渊似乎又看到了无限的等待,要拒绝这个女孩子,他又是于心不忍的。 “是的,我猜得没有错,你肯定是不爱我的,你都沉默了。你这么优秀的男子,凭什么爱我这样一个残花败柳呢?我的身体早就不干净了,被我上司给玷污过一次,我肯定是配不的了。呜呜呜。”说到这里的时候。蓉蓉绝望的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的指缝当中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就好像决堤的湖水一般。 “蓉蓉,你不要这样。”舒暂渊抱住蓉蓉的一双肩膀。 接着,吻住了她…… 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凌暮帆别过身去,他没有继续往下看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 凌暮帆接到了舒暂渊的电话:“你出来,蓉蓉带我们去他们的总部。” 凌暮帆说:“好。” 凌暮帆开着悍马车来到两人的面前,舒暂渊搂着蓉蓉上了车,“跟你介绍一下,她现在是我的女友了,叫蓉蓉。” “很好,”凌暮帆点点头,现在的凌暮帆倒是没有去想那么多,也许舒暂渊只是逢场作戏,在他的心中,此刻就是这么想的,他无法认同。“很高兴认识你,蓉蓉小姐。” 凌暮帆也不忘记对这个叫蓉蓉的姑娘打招呼,此前在那鲁班之乡的吊灯店的时候,他早已经看过这个蓉蓉了,那还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当时蓉蓉正在施展计舒暂渊,这在发现她佩戴了的时候,凌暮帆心中就已经很清楚了。 对于蓉蓉的印象,凌暮帆一开始当然是极度坏的,因为她可能是瑞德迈德曼的人,那个组织的女人可能是好人吗?或者说,她小小年纪,但是在过往的岁月中已经做了那么多的罪恶了,这样的女人实在是不值得过多的关注的。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蓉蓉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当时在舒暂渊亲吻了她的时候,她非常的激动,她完全没有想到可能会得到舒暂渊的爱,这对于她来说就好像中了彩票一样,她真不敢设想,像舒暂渊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也会对她发生兴趣,更加更她难以抑制自己心情的是,舒暂渊并没有掀起她已经不是处|女之身了,而且刚才还要求自己做他的女朋友,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难得,蓉蓉没有怎么考虑,毫无犹豫的答应了,也“答应”了他那个的吻。 车子在蓉蓉的指引下,有条不紊的朝着蓉蓉她们所在的总部开去,按照蓉蓉的说法,在那儿今天还会关押来几个凌暮帆们的同伙——自然就是说的端木雅臻一伙人了。 蓉蓉说,“我好担心,我们会被暴露吗?” 舒暂渊说,“放心,你不是很清楚这里的环境吗?我和凌暮帆两人到达你们总部之后,会以雷霆速度杀了其他的匪徒,这样,就可以救出来,可能被困的端木雅臻等人了。” “恩,希望一切都顺利。”蓉蓉咬着嘴唇,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现在,她已经完全的背叛了她的组织了,她已经没有退路可以走了。 舒暂渊何尝不知道蓉蓉的顾虑,“蓉蓉,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男人,这件事完成之后,我带你出国,我们远走高飞,我相信到了国外,我舒暂渊要保护的女人,就算对方如何的强大,也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可以伤害得到。” “舒暂渊,我,感激你给了我重生一次的机会。”蓉蓉动情的看着舒暂渊,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也许对于一个一般的女人来说,是谁都无法接受这么短暂的时间内认识的男人的求爱,但是面对舒暂渊的时候,蓉蓉却完全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愿意去相信眼前的这个俊朗的男人,她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就好像宽广的海洋一样可以包容一切,而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所以当机会来临的时候,蓉蓉毫无犹豫的就抓住了。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 在自己的前半生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坎坷,但是到了现在,也总应该是苦尽甘来的时候了。 舒暂渊看见蓉蓉在发呆,说,“等下我们两个去杀匪徒的时候,你就呆在车里面,等我们解决完了所有的事情,我在到车里来找你,好吗?” 蓉蓉点头说,“好,我听你的,但是你不要逞强,我们总部还有三个匪徒,不知道老大在不在,老大不在的话,就是三个,要轻松的解决这三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到时候你支撑不住了,就让我出面来协助你们,好吗?我的枪法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至少可以多一份火力。” “恩,我答应你,你放心,怎么,对你男朋友没有信心吗?”舒暂渊笑着看着蓉蓉道。 “不,我对你有很大的信心,相信这次,你可以带我走的,可以安全的,一切顺利的带我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这个地方我已经厌倦到了极点了。”蓉蓉说着,动情的依偎在舒暂渊的怀中。 刚才在那舒暂渊开始吻她的时候,一开始蓉蓉还有点儿不适应,因为这个男人的吻太温柔了,对于蓉蓉来说,她从来没有被男人吻过。 这一点,舒暂渊在吻着蓉蓉的时候,心中也是有数的,虽然说蓉蓉的身体已经被她的上司占有过一次了,但是在感情上,在灵魂上,蓉蓉作为一个女人还是完整的,她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敞开过自己的心扉,直到遇上了自己的俘虏,舒暂渊。 所以,那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到最后,两人将身体也互相交给了对方了…… 有一位伟大的女作家曾经说过一句名言:要占领一个女人的心灵,最快的办法就是先占有她的身体。原话可能不是这样的,但是大概的意思是这么个意思。舒暂渊依稀记得这句话,蓉蓉姑娘的特别是不言而喻的,舒暂渊对蓉蓉的感情,并不是玩玩而已,他,是认真的! 他真的决定在这件事之后,为舒月儿找一个妈妈。 而这个蓉蓉,这个特殊的蓉蓉就被他划入了考虑范围之内了。 所以,舒暂渊无比的怜惜蓉蓉,在和蓉蓉亲密接触的时候,他的温柔,像飞在空中的天鹅绒,每一下都无比的轻柔,当然,也不乏男人该有的刚猛。 车子不知不觉当中就来到了蓉蓉口中所说的他们的总部了。 “这个地方叫做基地一号。”蓉蓉很严肃的和盘托出,“等下你们进去的时候,这样走……” 说完这些,蓉蓉的脸上还是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慌,她的双手紧紧的抱着舒暂渊,害怕他离开自己,哪怕只有一秒钟的时间,她不要,不愿意,她就想这样,一直一直的和舒暂渊抱在一起,然后两个人慢慢的老去,那样该有多好的,不过那样可能有点不现实,最后,她还是轻轻的从舒暂渊的怀中出来了。 “暂渊,我就在车子里面等你,一定要回来哦。” “放心,只要想着你还在车子里面等着我,我就有回来的强大精神支撑力。” “我们出发。”凌暮帆面对的两人,轻声的提醒着。 接着舒暂渊和凌暮帆两人离开了悍马车,慢慢的朝着基地一号了过去。 在一片茂盛的银杏树丛中,遮遮掩掩的显现出了一座别墅的外形,那就是基地一号了。 走在石子小路上,舒暂渊和凌暮帆两人讨论着蓉蓉。 凌暮帆问,“你是认真的吗?我觉得那个女孩心性非常的单纯,我觉得如果让她受伤害,可能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我舒暂渊从来就没有缺过女人,如果要欺骗女人的情感,我犯不着来这种地方,在进行这种危险的行动的时候做这种事,而且,我也从来不做这种事的,暮帆,我是认真的。”舒暂渊的声音很平稳,看得出来,他说这样的话,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爱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复杂。 青梅竹马是爱情,一见钟情,谁又敢说不是真爱呢。一见钟情肯定也是有真爱的,比如舒暂渊和蓉蓉之间的感情,也许在发展的初期还稍微的快了一点,但是舒暂渊是一个有相当阅历的商场老手,他一生阅人无数,看了无数的世间之人各种各样的虚伪的面孔,难道还看不到一个十八岁的姑娘的内心世界,从蓉蓉的那双不懂得掩饰的眼睛中,舒暂渊早就看到了这个女孩天使一样纯洁的内心。面对一个这样优秀的女人,他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就迅速的做了决定了,他相信自己做了一个对他的一生最重要的决定。 其实,从各种方面来说,蓉蓉都是最适合舒暂渊的女人。 舒暂渊的第一任妻子,在很早的时候就离开了他和他的女儿。 从此之后,舒暂渊就再也没有结婚过了,对于他这种钻石级别的贵族单身汉,从来也不缺填补女人的机会,但是那些自动送上门的,在各种各样的场合。不顾廉耻的讨好他的女人,他是真的也看不上,他需要的,是找一个需要他来保护的女人,比如蓉蓉这样的姑娘,没错,蓉蓉的出身很不干净,以前也做了很多的恶贯满盈的事情。但是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舒暂渊愿意给蓉蓉重活一次的希望。 何况,在刚才的时候,两人都是和死神赛跑了一次的了。 宝马车直接和山崖相撞,两人都活了下来,这本身就是奇迹,再多创造一个爱情的奇迹,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凌暮帆问,“你真的确信,她爱你?她不是在演戏?” “我确定,我非常的确定,直觉,你有过直觉这种东西吗?在我的直觉当中,我就是觉得这个女孩是可以信赖的,不管你信不信直觉,反正我是信的。” “好,那我们拭目以待。”凌暮帆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一刻,他的眉头轻轻的挑了挑,因为他感觉到后面有人跟踪,毫无疑问,这个跟踪的人就是那个蓉蓉姑娘了。恩,她是好是坏,立马就能知道了,所以,还是让事实来告诉舒暂渊答案。 凌暮帆并没有把后面有人在隐蔽跟踪的事情说出来,他很期待见证等会的事实真相。 当时,舒暂渊和凌暮帆两个人从悍马车离开了之后。 蓉蓉一个人在车上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她的内心非常的焦急,她好担心啊,担心自己的情郎被那些自己的同伙们用枪给杀了。 所以在车上犹豫了一下,蓉蓉决定还是在暗中保护舒暂渊,何况她是带了枪的,只要看到舒暂渊力量不支的时候,她就会掏出枪,和自己的组织彻底的撕破脸。 因为她的枪里面的子弹都是有编号的,她每打出去一颗,组织都会知道她的动向,如果用组织的子弹将自己的同伴打死了,那么,毫无疑问,她就是公然的和自己的组织为敌了,这和以后跟着舒暂渊私奔还不是一个概念。 跟着舒暂渊私奔只能说自己不想给组织干了,或者可以理解为,求组织放自己一条生路,然而,公然和组织为敌,那就会毫无疑问的,被列入组织的一号通缉令。 从此天涯海角,亡命江湖了。 凌暮帆和舒暂渊一起慢慢的越来越靠近了基地一号。 终于在黑暗中,当一束蓝色的光不经意的从他们两人身上扫过去时。“呜呜呜,呜呜呜。”警报大声的响了起来,顿时,在基地一号的下面,大片大片的灯光亮起,凌暮帆和舒暂渊两个人就完全的被暴露在了光明当中。 “砰砰。”从基地一号的楼上,两嗖嚣张的子弹射了下来,打在了舒暂渊的脚边,石子飞溅。 “小心。”凌暮帆喊了一声,将舒暂渊的身子一带,两人一起滚到了草丛当中。 这草丛当中的光线稍微要暗淡许多,所以两人就干脆潜伏在了草丛中,不断的射击。 凌暮帆毕竟是经过了三个月的专业训练,很快就将一个枪法不咋地的匪徒从基地一号的楼上打了下来,那匪徒临死前大喊,“啊。”然后摔在了地上,死了。 另外的一个匪徒大约是脚部中枪了,在那儿依依呀呀的喊叫,但是声音并没有立刻的远去,应该是走不了了。 “砰”的一声,又是一枚精准的子弹从凌暮帆的手枪中射击了出去,打中了那个腿部受伤的匪徒的脑袋,这一枪爆了这个匪徒的脑袋,他“啊”的一声,也从基地一号的楼上摔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带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山响,这次摔下来的第二个匪徒应该是一个大胖子,所以摔在地上的生意,会这么的重。 “奇怪,刚才蓉蓉说,不是有三个匪徒的吗?我们怎么就打中了两个,那还有一个呢?” 凌暮帆紧紧的皱着眉头,他的这个问题,何尝不是舒暂渊心中的问题。 “可能那第三个匪徒是一个胆小鬼,躲起来了。”舒暂渊有些简单的分析道。 就在这个时候。 “小心。”是蓉蓉的声音,原来第三个匪徒一直在暗中保持着实力,寻找偷袭的机会,不知不觉,他已经抹黑来到了凌暮帆和舒暂渊两人躺着的草丛的后面。 幸好蓉蓉一直在跟踪这舒暂渊,所以就发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砰——”第三个匪徒发现自己的行踪忽然被身后一个女人的尖叫给破坏了,当下非常的愤怒,他一枪朝后面精准的打去,力求瞬间结束蓉蓉的生命,因为那一枪打在了蓉蓉的心脏的位置,蓉蓉危险了,只能回天乏术了。恐怕就是去美国也救不活了。 “蓉蓉。”舒暂渊大怒,拿着手中的手枪,一连打了五枪,差点将那个匪徒打成了马蜂窝,然后,舒暂渊飞也似的跑到了蓉蓉的身边。 但是这个时候,蓉蓉倒在了血泊当中。 她的身材很好,算比较饱满,然而,这一刻舒暂渊抱在怀中,却觉得是如此的单薄,如此的轻飘飘的,难道说,一个人要死的时候,会变得轻了吗?那是因为灵魂要离开身体了,所以身体的负荷变了,对吗? 端木雅臻189 没有人告诉舒暂渊这个答案,他只是知道,这一刻,他是多么的爱这个一见钟情的女人。 “蓉蓉,蓉蓉,你说话啊。” 蓉蓉虽然必死无疑了,但是还有一口气,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明明已经死了,但是有些人会有一口气憋着,等这一口气下去了,大脑才会完全的死亡,“舒暂渊,你会娶我吗?” “会。只要你着,着,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好吗?” “呵呵。”蓉蓉微微的一笑,这一刻,她的嘴唇是那么的苍白,“我好开心,能够遇到你,这是我一辈子最开心的一件事。” “恩,我也是,我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舒暂渊这一刻开始流泪了,泪水从他的脸上簌簌的下落,落在了蓉蓉姣好的面庞上。 “我爱你……”蓉蓉其实现在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但是为了说这三个字,她一字一字的显得非常的吃力,但是又说的那么的神情,那语气中蕴含的情谊就好像天空的云朵一样无边无际,闻着令人十分心酸。 “恩。”舒暂渊已经抑制不住,哭出了声音了。 等他哭得够了,蓉蓉早就断气了,美丽的大眼睛完全闭上了,长长的睫毛盖在上面,她再也不会说一句话了。 “让她安息。”凌暮帆走到了舒暂渊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毕竟现在还要救人。 将蓉蓉放回车上,凌暮帆和舒暂渊抑制着悲伤继续去基地一号寻找可能被抓来的端木雅臻等人。两人刚走进这屋子里,就听到了女人的呼救的声音,是艾米的声音。 在一扇铁门的背后,声音是从那儿传出来的,凌暮帆对准铁门的大锁,“砰”的一枪将锁崩断了,然后,铁门大开,在里面,被关押了端木雅臻、艾米两个女人,还有蓝少龙,蓝少龙好像受了重伤,浑身是血,倒在地上,而端木雅臻和艾米两个女人则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脸上都挂满了泪痕。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真的在这里?”凌暮帆眼中简直立刻就能喷出火花来了。 “我们……都怪我……”端木雅臻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一边去扶着地上的蓝少龙,她讲叙了事情的经过。 白天的时候,当时凌暮帆和舒暂渊在那鲁班之乡的时候,他们去了旁边的吊灯店找讯息,而端木雅臻、艾米还有蓝少龙和舒冥都在艾米的店里面找。 后来蓝少龙忽然的摔了一面铜镜子,然后和舒冥走到外面去抽烟了,他们两人在外面抽完烟之后,舒冥招呼也没打一个,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走了。这时候在艾米的店里面只剩下了端木雅臻和艾米还有蓝少龙三个人。 这时候忽然进来三个彪形大汉。(正是刚才已经死去的三个匪徒。) 这三个的男人,一看就是非常粗俗的男人,他们进来好像是有目的性的一样,进来后就直接开始缩端木雅臻,又是屁股,又是部的,碍于是在公共场合,愤怒的蓝少龙并没有立即的开枪,而是用艾米店中的铜镜,不要命的开始砸打这三个彪形大汉。 说道这儿的时候,端木雅臻都有点泣不成声了。 “后来呢?”凌暮帆焦急的问着。 “后来,蓝少龙被那三个人偷袭,直接打得昏倒了过去,倒在了血泊当中,而且身上的枪也被他们搜走了。” 这时候众人都已经来到了基地一号的客厅当中,这个基地一号是用一幢比较老实的别墅改造的,里面还是十分的宽敞的。听到端木雅臻的叙述,在场的人都是听得热血沸腾。舒暂渊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一个人转身跑了。 “他干什么去了?”艾米对凌暮帆问道。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和一个女匪徒发生了感情,那个女匪徒为了救他,已经被同伴打中心脏,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舒暂渊抱着蓉蓉重新来到了客厅当中。 守着蓉蓉的身体,舒暂渊有些魂不守舍的,他那双本来十分英俊的深邃的眼睛,这一刻显得十分的呆滞,看上去非常的无精打采的样子。 端木雅臻和艾米两个女人都受了不少的伤害,身上也影影绰绰的有着不少的血迹。 凌暮帆算是这时候所有的人中精神状态还比较好的,他一个人忙前忙后。终于,蓝少龙幽幽的转醒了。 “你醒了?”端木雅臻关切的看着这个为了救自己命都不要的男人,想着这个才认识一天的干哥哥,对自己如此的讲义气,端木雅臻的心中就好像被刀子在割伤一样的撕心裂肺。 蓝少龙大约受的伤真是有点严重了,他醒过来后,好久的不发一言的。 这时候舒暂渊也渐渐的从悲伤中恢复了理智,他走到了蓝少龙的身边,“发生什么事了,舒冥去哪了?” 蓝少龙看着舒暂渊的眼睛,神智好像慢慢的恢复了,他开始讲诉事情的经过。 “咳咳,”蓝少龙咳嗽了两声,“当时我在艾米的店里面和大家一起找着刘天达教授可能留下来得讯息,我在一面陶瓷做的铜镜子里看到夹着一个名片,那上面似乎密密麻麻的写着什么,但是我看不懂,我还是很谨慎的将名片藏在了手中,同时,我好像注意到外面有人在注意我的动作,我情急之下,为了转移那些躲在暗处窥视我们的人的注意力,就猛然的将镜子摔了。” 端木雅臻和艾米这才恍然大悟,当时她们完全不明白蓝少龙为什么要摔镜子,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当时的时候,蓝少龙摔镜子自己说的是抱怨,太久也找不到讯息,心情烦闷的所为,但是现在看来,不是那样的了,那是蓝少龙的借口而已,他真正的目的原来是发现了被人窥视,所以故意做出那种大动作,好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 蓝少龙接着说,“当时我知道我自己可能是要被盯上了,于是我就拼命的想着办法,要将握在掌心的名片转移到另外的一个人手中,我就想到了舒冥,我暗示舒冥后,我们两个人坐到了门口去抽烟去了,在点烟的时候,我趁着和他嘴对嘴点烟的动作的时候,暗中将手中的名片赛给他,并且叫他赶快离开艾米的店,将名片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就是说,现在那刘天达教授的干预热浪270的解析配方就在舒冥的手中。”凌暮帆激动的问。 蓝少龙点了点头,“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配方,但是那种写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的名片肯定是有名堂的。” “那我们立即联系舒冥。”端木雅臻建议道。看到凌暮帆和舒暂渊两人疑惑的看着自己,端木雅臻继续说,“我们三个人的手机早就被收缴起来了。” “我来打。”舒暂渊掏出iphone拨打了舒冥的电话,但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打不通?”凌暮帆看着舒暂渊问道。 “是的,现在看来,舒冥应该也被他们控制了,怎么办?”舒暂渊无助的看着大家。 在基地一号的大厅里面,所有的人都一筹莫展起来。 凌暮帆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他走到端木雅臻的面前,“你们两个女孩还能动吗?我觉得你们可以趁着现在将之前你们被收缴的手机找出来。” “行。”端木雅臻点头,于是带着艾米开始在屋子里四处的找,终于在电视墙的后面找到了三部iphone,那是她和艾米还有蓝少龙的手机。 端木雅臻的手机的背面贴了宝宝的可爱的大头贴,她将手机拿起来,赶紧开机,但是忽然她觉察到了不对。 她的手机的开机速度比平常的时候明显的慢了一点,虽然这很微小的一点开机速度很容易被忽略,但是端木雅臻还是看出来了很不正常。 端木雅臻无声的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大家诧异的看着她。端木雅臻兀自的将三部手机集合到一起,拿到一旁的卧室中,凌暮帆跟在她的后面,看见她用卧室里面的两被将两部手机盖的严严实实的。 端木雅臻重新从卧室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她看着众人说,“我怀疑我们的手机被装了窃听器了。因为iphone开机的不会这么慢的。” 众人这才明白她刚才为什么要将三部手机收起来用被子压好了。 凌暮帆点点头,“雅臻,幸亏你发现了这个细节,如果我们的谈话被他们窃听到了,那就麻烦了。” 端木雅臻点头,“其实我也是以前在电影中看到类似的事情,一般匪徒将我们的手机拿去都会做手脚的。” “哎,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艾米在一旁显得很无助,本来艾米看上去非常的有气质的,但是现在她身上也血迹斑斑的,看上去反而事非常的憔悴,她的精神非常的不好。 “不要着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要想尽一切的办法联系到舒冥,因为在他身上的那张神秘的名片是关键的关键。”舒暂渊这时候心情渐渐的平静了,他冷静的在一旁分析着,间或,他看一眼蓉蓉的尸体。 如果刚才他还一直沉浸在悲伤当中,那么现在的他早已经化悲痛为力量了。 因为他在心中暗暗的发誓,要帮蓉蓉找回公道,而将这些匪徒们全部的杀光,就是对蓉蓉最好的交代。 “我现在很担心舒冥的境况。”舒暂渊同时也想到了舒冥,他会不会和蓉蓉一样……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慕容博叔叔可是要活不成了,他就舒冥这么一个养子。 虽然是养子,但是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慕容博有多么的看重舒冥。 “是啊,怎么办?”端木雅臻也很焦急。 但是她现在没有办法,联系不到舒冥就不知他在哪里,总不能没头苍蝇的去乱找啊。 “是啊,舒冥是无辜的,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凌暮帆脸色凝重不已,甚至有些苍白了,他现在也是真心的担忧舒冥会出事,虽然舒冥和他是情敌的关系,但是在凌暮帆的心中其实早就认输了,因为他承认自己是真的不如舒冥完美,要说般配,还是舒冥和端木雅臻更加的合适。 就在大家心慌不已的为舒冥担心的时候。舒暂渊的手机响了起来。刚才他用手机拨打了舒冥的手机没有打通,但是这个时候手机忽然响了,大家都有些诧异,因为手机这时候响,并不是来电话了,而是短消息。 “快看看,是谁来的消息?”端木雅臻有一种预感,感觉会和舒冥有关。 果然,当舒暂渊打开短消息的时候,短消息的舒冥——确切的说,是舒冥的手机发来的: “要救他,来鲁班之乡,哈哈哈。”——短消息的内容十分的嚣张。 毫无疑问,舒冥被敌人控制了,敌人用舒冥的手机给舒暂渊的手机发信息,是因为刚才舒暂渊用手机拨打了舒冥的电话。这种种的迹象表明,第一,舒冥失去了对自己手机的控制权。第二,舒冥生死不知。可是当大家看完这短消息后,都陷入了沉思,他们现在有几个问题还是想不明白。 舒暂渊说,“大家说,这件事是不是很有些蹊跷呢?为什么敌人要我们去找舒冥,表面上来看,似乎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但是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的。” “是的,我也觉得,”凌暮帆点燃一支烟,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大家想一想,如果他们真的抓住了舒冥,可能就已经得到了那张名片了,等于我们寻找刘天达教授的线索也就中断了,敌人等于已经大获成功了,何苦还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多此一举的做这些没必要的事,这是说不通的。” “会不会是舒冥已经逃走了呢?敌人只是拿到了他的手机。”端木雅臻走到凌暮帆的身边,看见他每吸一口烟都十分的用力,她同时又轻声的道,“少抽一点,对身体不好。” 凌暮帆感激的看了看雅臻,端木雅臻赶紧咬着嘴唇别过脸去,再转过脸来,凌暮帆已经将手中的烟熄灭了。 管咱院这时候走到了端木雅臻和凌暮帆的中间,脸色十分的凝重,他的脸色本来就显得很是苍白。加上此刻脸色的不堪,看上去简直就是病怏怏的,这也难怪,他的心情实在是太糟糕了。 这次参加寻找刘天达教授的过程,其实很大程度上,他是暗中手了慕容博的嘱托,顺带着来照顾着舒冥的。 如今的局面,他只能是彻底的汗颜了,如果舒冥真的出现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他倒是可该怎么向慕容博交代呢?他忧心忡忡的望着凌暮帆,,“不管怎么样,我认为,不管舒冥是否真的离开了敌人的视线范围,不管敌人的手中控制了舒冥还只是仅仅只拿了他的手机,我觉得我们一定要按照短消息中的内容,去鲁班之乡救他一次,否则,我们很难向慕容博交代的。” 其实事情现在也许并没有舒暂渊口气显示的那么严重,但是这时候被舒暂渊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舒冥真的不是一般的危险了。 端木雅臻咬着自己的嘴唇,她脑海中这时候不断的回忆着舒冥的好。 回忆第一次跟他在海边为野草可乐拍广告宣传片,那时候的他还真是有一些调皮呢,明明编剧先生的剧本里面没有激吻的情节,但是因为他是超级大牌明星,他要求导演临时加了一场吻戏进去,搞得当时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凌暮帆激动得暴跳如雷。 端木雅臻清晰的记得那时候的自己的心还是属于凌暮帆的,不过,是那种从血脉上的属于,主要还是因为宝宝的关系,在自己内心的深处,端木雅臻那时候给凌暮帆留下了很多的机会,希望他可以改过自新,希望他还能有机会走进自己的内心。 端木雅臻记得自己第一次和凌暮帆在一起的时候,那是多么的激动啊,瞒着自己的爸爸妈妈们,瞒着自己的家族们,虽然自己的以前的端木家族,奥拉克国际集团也是不小的一个公司,但是如今却是好像在国内销声匿迹,端木雅臻当中也了解过几次,但是毫无音讯。 这些事情虽然也有时候烦恼着端木雅臻,但是更烦人还是感情的事,主要来来去去就是凌暮帆了,直到曙光一般的舒冥,慢慢的走进自己的内心世界。 第一次去塞乐斯小岛的时候。对舒冥的了解,端木雅臻才知道,自己步入正轨了。 那时候的端木雅臻第一次发觉,也许,找一个好的男人,不光是要对自己负责,更重要得,宝宝是需要父爱的,就算自己对他再好,再无微不至,那对于一个宝宝的成长来说,没有一个合格的父亲给予他父爱,是不完整的,而在这方面,虽然有血缘关系的凌暮帆做得根本不够好。 端木雅臻190 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端木雅臻对舒冥悄悄的敞开了自己的心扉。好事多磨,谁也没有想到在神秘的塞乐斯小岛上会发生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端木雅臻为了营救宝宝的爹地,暂时的关闭了自己对舒冥的心,加上后来项少龙的事情的出现,端木雅臻在感情的事情上暂时的,算是完全的挡住了自己前进的脚步了。 可是现在,端木雅臻无法保持往日的那种淡定了,一想到如果真的有可能会失去舒冥这么个人,那自己还支撑得下去吗? 自己的心扉有多么的冰冷,自己的心扉有多么的难以打开,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是端木雅臻对自己是最了解的,如此艰难的打开一次是多么的困难啊。 端木雅臻一点儿也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她一点也不想,真的不想,她只希望一切还原,一切都还是昨天的样子,舒冥寸步不离的跟在自己的身后。在乎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端木雅臻甚至还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是舒冥的初恋,这个优秀的男人,感情的事情是空白的,也就是说,是完全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虽然舒冥是娱乐圈不可复制的超级王牌,但是他的作风非常的硬朗,从来不拖泥带水,不会和任何的女明星有桃花新闻,他的感情世界是那么的纯净,就好像一张白纸一样,而这张纯净的白纸上面,满满的画着的,都是她端木雅臻一个人。 想着这些令人感慨万千的回忆,端木雅臻自然是不断的掉眼泪了。除开点头,面对舒暂渊的话,她只剩下不断的流泪了。 其他的人看到端木雅臻不断的流泪,纷纷表态。 蓝少龙受伤很严重,但是他也赶紧说,“我同意,要救舒冥。要去鲁班之乡。” 这次的任务有这么的艰巨,其实已经完全的出乎了蓝少龙的想象,蓝少龙是一个跑酷发烧友,平常的时候,不管是体能还是竞技,在他生活的那个圈子中,在那些和他清一色的纨绔公子中,他是属于那种非常有自己的原则的,他将自己的体能锻炼得非常好,他觉得一个男人有钱是首要的,但是有一个强健的体魄,那也是一个男人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就算你再有钱,但是你只是一个病怏怏的公子哥,那也只能说明你是钱的奴隶。 这次来帮助野草集团参与这个任务,蓝少龙主要还是为了照顾端木雅臻,但是在接触的这短短的时间中。 蓝少龙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妹妹对于那个叫舒冥的男人不一样的感情。现在舒冥有为难,他能不救?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因为受伤太严重了,蓝少龙会立刻的冲出去,去那鲁班之乡,为舒冥出一份力气。 就在端木雅臻眼泪才掉下来的时候,在她的对面的凌暮帆也是很坚定很坚定的点头,他说,“恩,我和大家的想法,一样,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把舒冥找出来。” 其他的人都表态之后,大家接下来就开始部署去营救舒冥的计划了。 端木雅臻在一旁偷偷的看着凌暮帆,发现这个男人变化真的很大,整个人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了,虽然说现在他有转变,但是在情敌这种事情上,人都是有天性的,按照正常的思维,凌暮帆应该不怎么待见舒冥,然而,凌暮帆,这时候的凌暮帆,自从从国外的特训营回来之后,就不是那样的人,他的品德,似乎也随着他强健起来的体能一样,变得厚实起来。 端木雅臻不禁暗暗的对凌暮帆肃然起敬。 其实这时候她的心中也多了一份释然,她在心理面默默的告诉自己,“按照凌暮帆现在的状态,如果自己哪天要离开野草集团了,现在他足以成大事,足以和以前截然不同了,这不是欣慰的事情吗?自己应该高兴啊。是的,高兴。”想着这些,端木雅臻停止住了自己的哭泣。 计划布置了好长的时间。 凌暮帆站出来,酝酿了一下情绪,按照刚才她们讨论的焦点,问题主要就是集中在了两个方面。 第一个就是什么时候去,有的建议立刻去,有的建议白天的时候去。因为现在天色实在是有些黑了。第二个问题就是哪些人去,因为端木雅臻执意要去,但是他们都觉得现在的情况非同小可,而端木雅臻手中也没有手枪,并且枪法也不怎么行,去了,反而帮不上什么大忙。 想着这些,凌暮帆说,“这样,我和舒暂渊现在立刻去鲁班之乡,剩下的,雅臻、艾米还有蓝少龙,你们都呆在这养伤。还有,”凌暮帆说着,看向一边的端木雅臻,“雅臻,少龙的伤势有点严重,你等下去给他找点药物来处理一下,不要让伤口感染了。” “好的。”雅臻点头。 “你,艾米,你去找点吃的,你们都需要补充体力,接下来会怎么样,现在还说不准,所以,要保持好的体力是十分重要的。” “我明白。”艾米也不断地点头。 “舒暂渊,我们走。”凌暮帆一甩头,带着舒暂渊离开了。端木雅臻追出去,追到门口的时候,她想喊什么,但是没有喊出口。 凌暮帆大约觉察到了端木雅臻在背后,他这时候已经走出去十几米了,回头,他看见端木雅臻站在别墅的基地的门口,他喊,“雅臻,回去,你放心,我会把舒冥带回来的,相信我。” 说完,凌暮帆一转身,和舒暂渊一起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远远的,端木雅臻听到了悍马发动的声音,知道凌暮帆和舒暂渊已经开车离去。 端木雅臻想着凌暮帆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会把舒冥带回来的,相信我!” 顿时,她的心中好像下起来一场瓢泼的大雨。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堵得慌,好像整颗心都忽然之间就空了下来,再也装不下任何的东西,或者说,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东西,这种空落落的感觉,使得她有一种溺水的感觉,她很想伸手抓住,然后,身边没有人,只有基地冰冷的门。 忽然,端木雅臻觉得自己的肩膀上被人搭了一只手,她知道,这应该是艾米看见自己在发呆,走上前来安慰了,端木雅臻回头,叫她大吃一惊的是,来安慰她的人根本不是艾米,而是蓝少龙。 “你还好吗?”蓝少龙语气温和的看着端木雅臻说。他的语气永远都是那么的轻松自如,好像全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下,端木雅臻看见蓝少龙情绪失控,只有两次,第一次,那是在摔铜镜子的时候,那一次,有点吓到他了,但是后来知道,那不过是伪装的,不是真正的他,第二次,是在那些彪形大汉,在艾米的镜子店里面猥琐自己的时候,那一次,端木雅臻来不及受惊,因为当时的她,脑海中剩下的全部都是感激和感动。 “你怎么起来了,你的伤是那么的严重,你的伤口都还在流血呢,你快点回去躺好,算我求你了”,端木雅臻情绪显得很是激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乱走的话,会牵扯到伤口的。艾米,快来帮我。” 端木雅臻大喊,这才发现艾米去找吃的给大家补充体力去了。 她环顾一周没有看到艾米,兀自的小心翼翼的扶着蓝少龙重新来到沙发上。 蓝少龙在沙发上重新的躺下止呕,端木雅臻这才轻松的叹息一口气,“你不要乱走,你的伤要尽快的恢复,否则,我们离开的时候,会有阻碍的。当然,我这么说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半点也没有,我只是将我们的事实告诉你,你理解我的话么?” “我当然理解你的话,而且你说的任何的话我都相信,你忘记了吗?我们两个结拜了兄妹的,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的妹妹,世界上有哥哥不懂妹妹的话的么?所以,放心,你说什么我都听。” “恩,那好,少龙哥,你听我的,好好的在沙发上躺着,我还好。”端木雅臻眼泪在眼眶当中不停的打着转转,但是为了安慰蓝少龙,她不经意的微微一笑,这个勉强挤出来的笑容,让她的情绪看上去更加的悲伤了。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不见得是哭泣就是最悲伤的,很多时候,特殊的微笑更加的能够震撼人的心灵,比如现在端木雅臻的勉强的微笑,这个微笑明显不是她内心真实情绪的反应,然而,她依然的勉为其难的笑着,为的就是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告诉眼前的干哥哥,自己很好,自己真的很好,不用他担心。 这次蓝少龙能够参加这个帮助野草集团的任务,端木雅臻在心中已经很感激了,因为在端木雅臻的心中,蓝少龙参加这个就是在不顾一切的帮着宝宝未来的事业,野草是属于凌家的,宝宝是凌家的继承人,帮凌家就是在帮宝宝,她怎么能不感激呢。她的心,都是对这些人感恩得,无一点的虚假。 在沙发上躺好之后,蓝少龙吁吁的了一口气。 蓝少龙看着端木雅臻说,“雅臻,干哥哥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我看你现在的情绪,心中的事也许是有些多了,等你回答了我接下来的几个问题,相信就会好一些了。” 端木雅臻点了点头,看着蓝少龙,认真的说,“你问,我会回答你的,我现在是有一些想要倾诉的。” 蓝少龙说,“雅臻,你告诉我,刚才你为什么哭,为什么哭得那么的伤心。” “我,”这个问题,端木雅臻犹豫了起来,她没有想到蓝少龙开口就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毕竟,这样的问题还是多少有一些过于了。“我其实是为了舒冥哭的,我很担心他。” “是有多么的担心呢?你以前有过这样的感觉吗?”蓝少龙温和的看着自己每每,希望她能从内心中正视自己的真实的感情,关于端木雅臻在过往的岁月中,在凌暮帆身上受到的那些伤害,蓝少龙都是一清二楚,他早就从父亲搞来的资料上,看了无数遍了。 “我以前并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端木雅臻如实的回答,她说的本来也都是真的,她确实从来没有为一个男人,以这样的心境伤心过。 “那么,也就是说舒冥在你的内心当中,到目前为止都是独一无二的,对吗?雅臻,你告诉我,是独一无二的吗?其实我就是在担心的你的这个问题。我担心你在自己的心中还没有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 “我,”是的,蓝少龙先知一般的预知了端木雅臻的内心,她说,“我的心是真的有一点凌乱,干哥哥,我怎么办?” “伪装”再次褪去,端木雅臻再次的哭了,这次,她的泪水哗啦啦的,和第一次的大声嚎哭不一样,这次的端木雅臻是伤心的默默的流泪,又是这样默默的垂泪,这是真的心灵在哭泣,灵魂在战栗。 “哭,哭出来会好受一点,其实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扉如此难以打开的原因,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觉得你是要很彻底的做一个选择了,也是将自己的心扉完全打开的时候了。雅臻,你说呢?” “我……我会选择舒冥的,我很肯定,这样可以吗?”她的眼泪还在流,啊,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对人说出自己内心的绝望——没错,就是绝望,因为对舒冥的肯定,也就表示了,对身边其他的所有男人彻底的否定,一个人的心,在一个时间,只能装下一个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非常残酷的,当然,更是无比的美好的,如果那个人的心中也装着自己的话。 端木雅臻191 “那就好,就是要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如果你这么肯定了,那么我恭喜你,恭喜在这次的磨难中,让自己的心灵找到了可靠的归属,恭喜你,终于有再次的去爱一个人的能力了,恭喜你对自己的灵魂,有了一个交代,一个没有灵魂伴侣的人是孤独的,也是始终漂泊的,只有让心灵静下来,才有答案,舒冥的暂时失踪,对你来说,真的是一次不错的契机,雅臻,你要好好的,要好好的等着他回来和你结婚,好吗?” “他会安全的回来吗?”端木雅臻轻轻的问。 “会的。”蓝少龙肯定的点头,坚定的点头,眼神中式无比的自信,尽管现在的他因为重伤,在沙发上都不能乱动了,但是他的眼神就是那么的坚定,好像他是先知一样,他知道一切,他知道妹妹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他很笃定这些,无比的笃定。 “真的吗?”端木雅臻现在自己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了,她只是还不自信,或者说,对未来还不够自信,当然了,她这一点的心情其实非常的好理解,因为一个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患得患失的,害怕失去,害怕自己手中的感情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溜走,如果说这次舒冥以为这件事情受到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的话,那这算是什么呢?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因为自己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答应接受舒冥的心,所以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了。 “雅臻,我真喜欢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一个恋爱中的小女人了,你早就应该是这样了。” “哎。”端木雅臻红着脸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对方,是说是呢,还是摇头,回避呢?这真是一件难的事情,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的,“我的苦衷,很多的,我不是一个刻意和生活过不去的人,我也喜欢简单的生活,感情随波逐浪,来了就来了,没有来就没有来,一切都顺其自然的,那样的话,我也喜欢啊,但是事情明显不是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的,不是吗?” “可以和我说一下你的心事吗?我很想知道,就是当年的事情。”蓝少龙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的样子,他紧紧皱着眉头,告诉端木雅臻,自己这个干哥哥是真的在关心自己,而不是为了八卦什么的。 将近7年前,自己和凌暮帆的那些事情,是端木雅臻尘封在心中的一个不可触碰的记忆,她这么多年了,从来就不愿意去想。 也正是以为这个原因,所以端木雅臻才会这么不敢去爱一个人的。 爱情,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在很多人的眼中,有时候爱情真的就和生病差不多了,因为生病的人是有气无力的,而被爱情中伤的人,不也是一样吗。 端木雅臻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后来的日子里,总是装出来一副那么坚强的样子,为的是什么呢? 为的就是让自己不再受到伤害。 “你真的很想听吗?”端木雅臻轻轻的皱着眉头,看着蓝少龙,希望他点头。 是的,她希望对方点头,今天晚上,她在等待舒冥的这个间隙,心好不安啊,她需要倾诉,不断的倾诉,所以,她倒是希望将自己的这些事,放到阳光下面来好好的晒一下。 “你想说说吗?”蓝少龙轻轻的笑,语气是那么的温和。 “好,我告诉你。”端木雅臻坚定的说着,她的语气很肯定,看不出一点犹豫,这让蓝少龙觉得不错,他是因为关心自己的妹妹,毕竟,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叫端木雅臻的姑娘是自己的亲身妹妹啊,虽然现在她还不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感情都是比不上亲情的,在这个世界上,亲情,是一种魔法般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其实就是血缘的力量…… 身价显赫的蓝少龙深深的懂得这一点,从他离开孤儿院,重新回来蓝石的身边跟着做生意,跟着混迹上流社会开始,他就是越来越笃定这一点的。 在社会上,尔虞我诈的人,太多太多了。 那些人的眼中,有的只是利益,而亲情虽然有时候也会被利益伤害,但是在生生死死,是是非非面前,却不会那么明显了,毕竟,血缘的力量,不容小觑。 蓝少龙一边脑中翻江倒海着,一边看着端木雅臻酝酿着情绪。 终于他等到端木雅臻缓缓地开口。 端木雅臻说,“那是我的初恋,那次,我在朋友的家中帮忙过十八岁生日,其实那时候的我也是刚刚十八岁的样子,我的那个好朋友就是现在的凌暮帆的妹妹,凌倩儿,但是她我已经好多年不见了,听说,在国外一直没有回家。” “哦,原来,你这么早就开始和凌暮帆有间接的联系了,你的那个朋友是你大学的同学吗?她,是怎么和你成为好朋友的呢?”蓝少龙看着端木雅臻,认真的问着,虽然他现在身体不大好,受了很重的伤,其实连的话,要是一个普通人也会觉得很累的,但是蓝少龙意志很坚定的,所以他不会让自己表现出难过的表情,他知道,那样,自己的妹妹看见了,会伤心难过的,他都是表现出来一种轻松地表情,风轻云淡的样子,要不是他身上的那些染血的伤口,一般的人看了他,还真的以为他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呢,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 “是的,倩儿是我的大学朋友。我们两个关系很好的。至于你说的她是怎么和我成为好朋友的,恩……我想想,那时候,读大学的我算是很沉默寡言的,我不喜欢参加集体的活动,集市体育课的话,我都是翘掉的,在图书馆或者教室中看书,我的性格算是很孤僻的,但是倩儿人很好啊,她和我是一个寝室的,虽然我们都不怎么在学校住,但是莫名其妙的就成为好朋友了,呵,现在想起来,还是那时候的自己好,简简单单的,也没有任何的烦恼,唯一的烦恼可能是应付一下每学期的考试把,剩下的,真的是彻底的无忧无虑啊。” 回忆大学往事,端木雅臻虽然觉得有些平淡,但是倒是一脸的快乐和回味的神情。 “你在大学中就没有谈过恋爱吗?要知道,大学就是一个谈恋爱的地方,至少在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除开学习,剩下的空闲时间太多了,这可怎么打发呢?当然是找自己的灵魂伴侣了,因为大学生的寂寞,可是很厉害的呢。”蓝少龙说着,轻轻的笑了笑。 端木雅臻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啊,在我读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但是你不知道,那时候我的门禁很厉害,我的哥哥端木雅泽,对我管理的很严格,一开始大学的时候,不少的男生都敢来和我搭讪,然而,好几次我哥哥去学校接我回家,好像我哥哥对那些人说了什么,从那以后啊,再也没有人敢大胆的上前来和我说话了。”端木雅臻说着,脸上还是显出了失落的神色,没有恋爱生活的大学生活,在她的记忆中,因此变得不那么完美起来,带着无限的惆怅和遗憾。 “哎,你那个哥哥,也太混蛋了。”蓝少龙显得很是气愤,“那你和凌暮帆后来怎么认识的呢?你们第一次见面,印象很深刻吗?呵呵。” “你真的说对了,”端木雅臻拼命的点头,“我和凌暮帆第一次见面印象很深刻很深刻,就是那天晚上我再帮助倩儿过十八岁的生日,因为我害怕回家挨骂,其实我那天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得,因为我哥哥端木雅泽是不会允许我在外面过夜的,所以我就失眠了,失眠了我就睡不着,所以来到凌家别墅的游泳池里面游泳,你知道吗?我就是在游泳的时候,和他撞见的呢。” 这件事过去了那么多年,端木雅臻回忆起来,觉得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无边无际的梦,这个梦在过去的岁月中是那么的真真切切,然而今天回忆起来,却又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都说戏剧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巧合,现在回过头来看,真的所言不虚。 “后来呢,你们第一次见面,就……”蓝少龙看不出这其中的火花碰撞在哪儿。 端木雅臻说,“那次从凌家别墅回家之后,我被哥哥关了半个月,直到一场酒会的出现,我哥哥破例带我去参加了,在那个酒会上,我和凌暮帆,背着我哥哥,玩得很开心,他耐心的教我跳舞,而且,还吻了我的,那时候的我是一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十八岁的女孩,我的心,被他很轻易的就骗走了。” “混蛋。”蓝少龙很气愤。 “哎,”端木雅臻接着说,“从那次之后,我和凌暮帆之间来往越发的密切,直到我们家的奥拉克国际被凌暮帆暗中收购了……” “商业打压?”蓝少龙惊讶于凌暮帆当年居然这么龌龊。 “是的。”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不少细节,我只是很好奇,凌暮帆这样就将你伤害得那么深了,还有,最关键的,你们的宝宝,恩,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宝宝……”这是端木雅臻最不愿意回忆的屈辱的过去,但是她还是云淡风轻的告诉了蓝少龙。 “什么?凌暮帆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这是作恶,是犯罪,是鞭挞人性,哎。”蓝少龙没有想到妹妹真的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害。 他以前也只言片语的搜集来一些关于端木雅臻被凌暮帆无情玩弄的事实,然而那些以讹传讹的消息,完全没有今天从端木雅臻的口中说出来这么真真切切,这是当事人的回忆,是事实真相的还原,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这时候的端木雅臻回忆这些东西,早已经不附带额外厄情绪,她是平铺直叙,娓娓道来。 只说客观,不加主观。 所以,这样的事例被听在耳中,给人的震撼是不同凡响的。 “好了,我的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其实也平淡的,是么?” “不,非常的令人震撼,雅臻,我完全的理解过去的你,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被这样伤害一次,哪里还敢再去爱第二个人?” “不,不止,我是不敢接受第二个人的爱。”说着,端木雅臻轻轻的将脸扬起来一点,她不喜欢自己的泪水再次掉下来。 “哎,是啊,人的心都是的,一旦被针狠狠的扎过一次,第二次就会变得很畏惧了,人性如此,这是人保护自己的本能,这不是你的错,雅臻,这绝对不能怪你,只能怪,当年的你,不懂得沧海桑田……” “恩,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回过头来看,一切都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呢。”端木雅臻泪水还是无声的掉了下来,尽管她轻轻的笑,然而这是经历了沧桑之后的无奈的笑,无关喜悦,无关悲伤。 “啊,你们在这儿聊天呢?”就在端木雅臻和蓝少龙两人聊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艾米手中端着一大摞的食物走了进来,“我在这基地的厨房找到了很多有营养的食物,我们都补充一些体力,一会儿,我们还要做好准备迎接舒暂渊他们的计划呢。” 蓝少龙和端木雅臻两人相互点点头。 端木雅臻将蓝少龙扶起来,从食物中找了一大盒的纯牛奶,递到蓝少龙的手中,“你喝这个。” 蓝少龙点点头,结果牛奶,才喝了一大口,“哇”的一下,一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洒在了前面的地板上,看上去就好像盛开的一朵的杜鹃红,触目惊心的。 “你怎么了,你还好。”端木雅臻吓得赶紧迎接上前,扶住了大口的蓝少龙。 “我,我还好,没事,就是忽然的一口血涌上来了。”蓝少龙故意说得很轻松的样子。 “怎么办,现在也没办法送你去医院啊,你一定要忍住,等舒暂渊他们回来,好吗?求你了,你一定不要有事啊。” 艾米也很紧张的站在一旁,“端木雅臻,我觉得我们现在不能跟他多说话,他需要休息!” “好,好好。我知道了。”端木雅臻战战兢兢的退到一边,缄口不语了。 心中却是在无比的自责,都怪自己,刚才蓝少龙就是为了安慰自己,才搞得现在这样子的,如果不是为了安慰自己,他何苦要说那么多的话,如果不是为了安慰自己,他也不会累得内脏出血,口中喷出来那么多的血,都怪自己不懂得照顾人。 想了这些,端木雅臻的一张脸苍白的,她总是这样,在做错了事情之后才会想起来自责,可是这有有什么用,如果自责和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做什么呢? 接下来,端木雅臻忙前忙后,一下子是帮蓝少龙清洗身上的伤口,一下子又是耐心的喂东西给他吃。 其实端木雅臻也发现了,蓝少龙的体格很好,他之所以这么的虚弱,就是因为他受的伤害太严重了,而他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在那铜镜店里面保护自己造成的。 这些事,端木雅臻都不能去多想。 越想的话,心中就越发的难过,好像心口被一把刀割到了一样,正生生的觉得疼痛。 因为亏欠别人东西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一个人如果觉得在心中亏欠了朋友,或者,其实她(他)也不会好受。 忙完了这些,本来还饥肠辘辘的端木雅臻,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因为难过。 “不要不跟我说话,我怕我会睡着。” 端木雅臻听到蓝少龙这么说,求助似的看着一旁的艾米。 艾米冲她点点头,“那你和他说,他似乎和你特别的谈得来。” 端木雅臻对艾米点点头,再回过头来看着蓝少龙,“你想说什么?” 其实端木雅臻观察还是不够仔细,因为这时候的蓝少龙脸色一点儿也不好,苍白苍白的,但是是因为在这基地的大厅的正中,他直直的躺在刺目的白炽灯下,那些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不是那么容易看出来罢了。 “雅臻,叫我一声哥哥好吗?” 端木雅臻赶紧点头,“哥哥,哥哥,你本来就是我的干哥哥啊,我多叫你几声,哥哥,哥哥,你听到了,你忍着,等舒暂渊他们回来了,不管怎么样,我都马上的送你去医院,现在我打电话的话,我们肯定到达不了医院的,明白吗,哥哥。” 其实端木雅臻现在已经有些乱了手脚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对方听进去了吗? 她只记得蓝少龙说不要让他自己睡着,然后,她就努力着,不管对不对,她就真的朝着这个方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要让他睡着,不要让他睡着,努力,和他多说,让他有精神,让他要倾听,总之最后就一个目的,要他醒着…… 端木雅臻192 所以,她语无伦次,乱……而她平时的时候,说话并不是这么语无伦次的。 这时候,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很赶赶,很急很急,前所未有的急。 她好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好起来,赶快好起来!!! 刚才在叫他哥哥的时候,端木雅臻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颤抖了一下,那是一种女人的第六感,一种依赖的感觉,是的,才认识的时间这么短,端木雅臻就很像依赖这个男人,但是端木雅臻在心中又无比的清楚,自己的那种依赖绝对不是的那种依赖。 是一种类似亲情的感情,血浓于水的熟悉感,无比玄奥。 好在端木雅臻这么努力,还是效果不错的。 蓝少龙看到端木雅臻这么着急的和他说话,精神好了很多。 “我觉得他的血流得太多了,艾米,我们得想办法给他输血。” 端木雅臻还是比较镇定的,她知道,光靠这么和他说话,以让蓝少龙他一个人靠意志力孤军奋战,是很不理智的,所以要赶紧紧急的给他治疗,于是她对艾米求主似的问道。 “我想,这基地肯定有输血的设备,你不要着急,我去好好的找一下。你在这守着,我马上就去。”说着,艾米飞也似的跑开了。 看着艾米的离去。端木雅臻心中的焦急稍微的好了一些,“你等着,我们很快就给输血的,这个基地应该有那些基本的医疗设备的,放心,对了,你是什么血型?” “我是o型血。”蓝少龙笑着,温和的道。 “啊,你和我一样。”端木雅臻掩饰不住的吃惊,居然蓝少龙和自己都是0型血,怪不得和他这么饿投缘。 “是么,那真是巧合呢。”蓝少龙在心中有一些欣喜,看来毕竟是兄妹,连血液的型号都是一样的。 不多时,艾米高兴的从一个而伍兹推着一辆车出来了。在这个医疗车的下面,还有一个小冰箱。 “看那,端木雅臻,这里真的有输血的设备,而且有一个小型的血库呢,这里面可是什么血的型号都有。” 端木雅臻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说话间,她又跑到了蓝少龙的身边,“你有救啦。” 帮蓝少龙接好输血的设备之后。端木雅臻安静的坐在一旁,喂他吃东西,艾米也高兴得在一胖吃东西,艾米年纪比再场的蓝少龙和端木雅臻都要大。看到端木雅臻这么全心全力的营救蓝少龙,她不由得一阵感慨:“你们看上去真的好像亲人一般,像一对亲兄妹!”她说这些也是真心实意的感慨,言语中,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真的吗?艾米姐姐,你真觉得我们像亲人吗?” “叫我艾米就可以了,是啊,我是觉得你们像亲人,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你们像兄妹一样,本来,像你们这样的年轻的俊男,在一起会让人有才子佳人的感觉,但是你们两个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奇怪,我只是觉得你们像兄妹,你说奇怪不奇怪。”艾米说着,轻轻的笑着,样子十分的虔诚。 她心中暗暗的想着,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女人的第六感。 蓝少龙喝一口端木雅臻喂上来的牛奶,笑着说,“呵呵,艾米,你的话,我真喜欢听。” “我也是。”端木雅臻也自是笑着说,样子有些乐呵呵的。 “哎,我就是没有兄弟姐妹,我做梦都想有一个兄弟姐妹呢,可惜,我的父母没有给我这么好的事。”艾米说着有些伤感。 “艾米,你为什么想要一个兄弟姐妹呢?”端木雅臻有些不解的看着艾米。因为听艾米的口气,真的是很期盼,并且艾米的年纪也不小了,不是那种随时发感慨的小孩子,她说这样的话,肯定是有深度的原因的。 艾米冲端木雅臻点点头,幽幽的说,“你们不知道啊,我小的时候,其实是出身在农村的,那时候,我要走很远的路,去镇上的小学里上课,每次回来的时候,我都好害怕啊,但是我个别的小花却是有一个哥哥,她那个哥哥就每次带她一起回家,我每次在后面看到了,都好羡慕啊,我那时候就恨,为什么我就没有哥哥,在放学的时候带我回家呢,好多次,我都哭着跑回家里去问我妈妈,但是我妈妈也只是抹眼泪,后来长大了,我就知道了,我妈妈是生了我一个之后就不能再生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爸爸和我妈妈的感情很不好,在农村,你们也知道的,封建陋习的影响,很多农民都还有封建的重男轻女的思想的,而我妈妈就生了我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在村里肯定是被人看不起的。” 艾米说着,不由得默默的掉下了眼泪。 端木雅臻说,“艾米,你不要伤心啊,你现在不是出息了吗?你读了这么多的书,而且还在鲁班之乡开了家具店,在你们家乡,你也算是事业有成的超级女强人了。” 艾米点点头,“是啊,在我们那个县城,我都算是一方知名企业家了,呵呵,小地方啦,没什么见识。” “对了,艾米,你不是混血儿吗?”端木雅臻忽然想起来一个细节。难道这艾米在撒谎? “对啊,我们家就是海边的一个小渔村,我爸爸有一半的美国血统,不过还是一个地道的农民,就是因为这个血统的原因,我爸爸有点好高骛远,他的一生,都过的很是憋闷啊。” 接下来,艾米又说了自己的一些累赘的事,端木雅臻和蓝少龙听了这些,对艾米的了解渐渐的多了一些。在这些慢慢充盈的了解中,他们对于艾米这个活生生的人了解更加的立体了,才知道,她其实很不容易。 端木雅臻说,“艾米,我有点理解你为什么喜欢你那么年长的老师了,刘天达教授应该比大十岁左右。” “是的,刚好十岁。但是在我眼中,并不觉得老师年纪大了,反倒在我的眼中,我举得他还是很有活力的。”说着,艾米捂着嘴巴笑,只是笑着笑着,她忽然的变得十分的伤感的样子,“可惜,我老师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他知道你在喜欢他吗?”端木雅臻小心翼翼的问着,种种的在艾米身上的迹象都在表明一个事实,似乎这个艾米是在暗恋她的老师刘天达教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艾米也活得太痛苦了。 艾米听了端木雅臻的问题,轻轻的摇了摇头。她摇头的时候,眼神中透着一种心酸,那种无奈的心酸…… “哎。”端木雅臻惋惜的叹息了一口气,似乎有点遗憾艾米到现在,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不向刘天达教授表白。 “你们不了解我老师的个性,他的个性非常好强的,你们不要看我在外人的面前表现得很强势,其实,在我老师面前,我就像一只胆小的兔子,半句话都不敢多说的。”艾米说着,脸上显出害羞的神色。 虽然艾米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毕竟是这种感情的事情,艾米的害羞是女人在聊到自己喜欢的男人的时候,正常的反应。 蓝少龙这时候看着艾米说,“你就没有冲动,好好的找你老师谈一次,你看,这次如果你老师……你想想,机会真的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多啊。” 蓝少龙一方面是在劝说艾米要大胆的正式自己的感情。另外的一方面,在和艾米的对话中,蓝少龙也想到了自己,今夜,是不是时候和雅臻相认了呢,事情的发展,现在看起来似乎是越来越好了,然而这种冒险的探险过程本身就是瞬息万变的,如果下一刻,舒暂渊他们又带来什么坏消息,或者,这基地忽然的又有匪徒闯入,那自己极有可能这一辈子都失去和雅臻兄妹的机会了。这样想着,蓝少龙的内心剧烈的做着天人交战的斗阵,万分煎熬。 艾米点点头,“是的,其实我现在非常的后悔,其实我是有很多机会跟我老师说的,最近这一年,自从我在鲁班之乡开了那家家俱店之后,我和我老师走进的机会越来越多了,他会经常的去我的家俱店里面逛,而且对我的笑脸也比以前多多了,你们并不知道,在我刚被我老师从实验室赶出来的那段时间,我老师对我几乎是不管死活,不闻不问,可是,我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从来就没有,我仰慕我的老师,他是我永远的偶像。” 说道这激动的地方,艾米忽然的放声痛哭,哭声十分的嘹亮,人听在耳中,觉得甚是有些可怜,毕竟,她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一转眼就是四十岁的人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到了这样的年纪,还有这女孩般的对爱情的梦幻,这样的女人也是不多见的,奈何那个性子舒怪的刘天达似乎是天生的反应迟钝,放着身边有这么一个优秀而且又真心的女人却不知道珍惜,当真是暴殄天物的行为。 无论是雅臻还是蓝少龙都为艾米觉得万分的不值得。 “艾米,你不要哭了,你哭起来,我都觉得想哭了。”端木雅臻轻轻的拍着艾米的肩膀,好生的安慰着她,希望她可以像平常的时候那么坚强。 然而,端木雅臻虽然心中是这样的意思,但是脸上,渐渐的也挂不住了,泪水无声的从她的脸颊上滑落,她的伤感就好像这时候屋子外面的鼓鼓吹动的风一样,听在人耳中,让人觉得十分的悲戚。 这也是端木雅臻多愁善感的地方,她的善良,从来都是这么直接的,她不是一个懂得伪装自己的人,身上又四处充盈了女性的柔美,所以,她伤感起来,艾米就更加的哭得停不下来了。 “都不要哭了,我来说一件让大家高兴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蓝少龙轻轻的吼了一声,毕竟这时候的他还在输血,身体还是十分虚弱的,他没有力气大声的喊,所以也就只能轻声的吼了。 端木雅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什么事?”她有些呆愣的看着有些反常的蓝少龙。 艾米也是停止了哭泣,“恩,蓝少龙先生,发生什么事了?你要说什么?” 蓝少龙看着端木雅臻,“雅臻,你扶我坐起来。” “好的。”端木雅臻将蓝少龙扶着,坐在了沙发上。 蓝少龙稳定了一下情绪,看着眼前泪水涟涟的两个女人,“看到你们这个样子,特别是听到刚才艾米说的那些遗憾的事情,我忽然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宣布一件事情,其实,我是你的亲哥哥。”蓝少龙说着,眼睛直视端木雅臻,目光是那么的坚定,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接下来的场景可想而知了。 端木雅臻首先肯定是处于震惊当中,而艾米则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了。这蓝少龙和端木雅臻不是干哥哥和干妹妹的关系吗?怎么忽然的一下子就变成了亲身兄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但是很快,她就听到了解释了。 端木雅臻不敢相信的咬着嘴唇,看着蓝少龙,并一边摇晃着他的胳膊,“是真的?为什么?你有什么证据???” “雅臻,我说的是真的,你听我慢慢的和你说,或者,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好的,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是端木家的大小姐、”端木雅臻记得自己明明是有爸爸妈妈的,自己的爸爸端木明武可是奥拉克国际的创始人,只是有些奇怪,近来,奥拉克国际倒好像在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蓝少龙一点儿也不慌张,不急不慢的说,“你是说你为什么出现在端木家,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们的妈妈在生下我们之后不久,就被人害死了。然后,我们的爸爸蓝石,在生意上也一败涂地,当时人生一蹶不振的他就将我们都送去了孤儿院,妹妹,”说道这里的时候,蓝少龙明显的情绪激动起来,“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找你,一直,一直,其实爸爸他比我先知道你的下落,但是他没有告诉我。” 对孙婧石的这一点,一开始的时候蓝少龙是很有些恨他的,但是渐渐的,他就原谅了自己的爸爸了。 对于一个能够成功的创立自己的基业的失去了妻子男人,在青年时候没有完全的一蹶不振,本身这就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神话了。特别是当蓝少龙自己开始跟着爸爸做生意之后,他又更加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这是很不容易的,人生,并不是小说中写的那么的简单,有些生活的磨难,是任何的文字的东西都无法表达的,正是基于这些类似的原因。蓝少龙现在已经越来越理解蓝石了,对他也基本上没有了任何的怨恨。 蓝少龙接着还对端木雅臻说了很多。 端木雅臻不断的点头,也不断的流着泪水,但是,是笑着流泪的。 她真好开心啊!!! 也许旁人从来都没有发现,自从6年前被凌暮帆抛弃后,端木雅臻就被家里机会给“赶”走的,是李民秀带她去了美国,在美国遇见了凌大海…… 但是这些都是端木雅臻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接受的人生的馈赠。 一直一来,其实端木雅臻也在寻找自己的根,她曾经也多次的怀疑过,也许,自己并不是真端木家的大小姐,但是如果不是的话,自己又是谁? 她表面上,在外人面前从不表露出自己对于这种根底归属的期待,其实在她的心中,她比任何人都期待这些,这是这许多年来,她没有能力去为自己找寻属于自己的家族…… 当奥拉克国际失踪后,端木雅臻向凌大海打听这些,都得不到什么确切的答案的时候,那时候的端木雅臻心中其实就已经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那就是,她隐隐中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有另外的一个身份。 至于究竟是什么身份,她一直也是毫无头绪,因为身边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跟她提及这些,除开今天这个和自己异常投缘的蓝少龙。 这个身上血迹斑斑,刚才还差一点见了阎王,现在正在源源不断的输血的男人,这个男人毫不避讳的告诉了他和自己的关系——原来竟是亲身兄妹。 人生啊!太捉弄人了——端木雅臻的心中,这个想法,疾风骤雨一样的刮入了她的内心。 想认之后,两人抱在一起痛哭。 艾米在一旁看了,十分的感慨,她心中顿时很坚定的做了一个决定,如果还有机会看到老师,一定说出来自己的夙愿。就好像这蓝少龙先生一样,只是在受了这么重的伤之后,很着急的认了自己一直要认,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没有认的妹妹。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艾米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在这场亲情的没有必要的离别中,两方的当事人都是多么多么的痛苦,这其实都是可以避免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能够压倒最纯净的亲情的呢? 端木雅臻193 根本就没有,人们给自己附加上很多无谓的东西,这些东西,腐蚀着人们自己对生活的热情,徒然遗留下一个又一个的遗憾。 艾米在心中告诉自己:也许,自己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了,连眼前的蓝少龙和端木雅臻两人都不如,也许,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还真就再也没有机会给自己的老师表白了。 那这该是多么遗憾的事情啊,这样,恐怕内心一辈子都会懊丧的滴血……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的急迫,艾米想立刻见到自己的老师,告诉她,她已经埋藏在内心很多年了的,那个愿望! 这边基地当中,端木雅臻和蓝少龙已经兄妹相认了。同一时刻,在那卖家俱的鲁班之乡,凌暮帆和舒暂渊很快就赶到了。 他们在出发的时候,开始给那个向他们发信息的手机号码通知:“我们来了!!!” 接着,按照对方的指示一点一点的靠近目的地。 两人将悍马的车子停在了鲁班之乡岔道口的一个地方,眼前,按照手机上面的彩信显示,应该就是对方指定的交战的地点。 “我们下车。”凌暮帆走在前面,手中的枪已经上膛,随时准备射击。 “好,我们快些赶过去,舒冥估计这这时候等我们都等得焦急了。”舒暂渊紧紧的跟在凌暮帆的身后。 眼前,是一个废弃的仓库。仓库的四周围有两盏昏黄的路灯,在淡漠的阴影下,将凌暮帆两人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影子。 “啪”的一声,凌暮帆率先第一个冲了上去。打开门,里面有两个带着面罩的雇佣兵正押着舒冥。 舒冥倒在桌子上,看不出来是否受了什么伤,但是他昏迷不醒的样子,情况好像不是很乐观。 “舒冥。”在凌暮帆的身后,舒暂渊紧张的喊着,但是舒冥一点儿回应也没有,显然,他处于深度的昏迷当中,绝非是普通的瞌睡了。 出现这也的现状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被对方打了麻醉剂,要么就是已经受伤,休克了。 舒暂渊在心中祈祷,希望是第一种情况,如果是受伤休克的话,很难保证这些匪徒们会帮助舒冥治疗,经过了这么大半天的时间,伤口如果没有得到处理,怕是都要感染了。 “什么人?”押解着舒冥的两个雇佣兵就要去拿身旁的枪,但是已经晚了,凌暮帆和舒暂渊两人同时在地上一个翻滚,接着,手枪中愤怒的子弹一嗖接着一嗖的打了出去。 顿时,仓库里面“砰砰”的响个不停。 两个雇佣兵看见逃不了好,火速的逃走了。 舒暂渊跑上前,将舒冥背起来,紧接着凌暮帆仔细的帮着打掩护,舒冥被他们从仓库里救了出来了。 可以说,整个过程顺利得有些不像话,但是这对于凌暮帆和舒暂渊来说,都不重要的额,重要的是他们已经看到了舒冥。不管舒冥是生是死,不管怎样,反正是将他的身体先救了回来。 “快开车,回去找端木雅臻他们。”舒暂渊催促着。 凌暮帆踩下离合器,悍马车像一只发飙的豹子一样,离开了鲁班之乡。 就在凌暮帆他们离开的时候,在那仓库的背后,另外的一间密室中,先前和舒暂渊、凌暮帆交战的两个雇佣兵扯下了面罩。此刻,他们正毕恭毕敬的站在一个带着黄金面具的男人面前,这个男人,如果端木雅臻在的话,应该会认识,他就是天蓝色的梦了,控制瑞德迈德曼的大魔头。 “老板,我们已经放走了那个舒冥了。”其中一个年长的雇佣兵对面具男说。 天蓝色的梦:“好,做得很好,就是要让他们将他就回去,该死的,得到的情报不是说舒冥已经得到了‘基地通行卡’了吗?怎么没有搜出来。” “老板,那小子根本就没有得到什么卡,我们在他口袋里只搜到了一些没有用的名片。”年少的一个雇佣兵说。 天蓝色的梦:“那些名片呢?在哪里?” “老板,已经交给我们的专家分析了,但是结果不乐观,他们说,那不是基地通行卡。” “好,我知道了。”天蓝色的梦忽然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之后,在这密室当中,“唰”的一声,打开了一扇暗门。 出来了两个人。 一个人是cy,另外的一个人,则是一拐一拐的走着,他就是项少龙了。三个月前,在塞乐斯小岛,项少龙腿部中枪了,虽然小命保住了,但是他的一条腿从此永远的蹶了,对于他这样一个形象的男人来说,变成了一个橛子是不可想象的,因为他不管怎么说都长了一张明星的脸孔啊,可是,残酷的战斗下,他已经付出了无可挽回的代价。 也许项少龙是应该好好的反省的人。这一路走来,他真的得到的东西太少了,在瑞德迈德曼,他得到了什么呢?一些微不足道的佣金吗?其实这些钱,只要他认认真真的跟着凌大海干事业,假以时日,凌大海肯定会给他若干的股份,让他成为野草集团的梁柱之一,届时,金钱,还不是源源不断的,然而,他走错了路,自己毁了自己的前程。 “老板。”项少龙和cy两人异口同声对天蓝色的梦打着招呼。 “好,你们来了,我们的计划就要开始了,你们准备一下,去把你们的武器擦干净。” 项少龙和另外的两个雇佣兵一起离开了。 这下,密室中只剩下了cy和天蓝色的梦两个人了。 cy温柔的走到天蓝色的梦得身边,从后面深情的抱住了她心爱的这个倔强而冷酷的男人,“我好害怕,好担心。为什么这样的任务你不全部交给部下去做,你这样以身犯险,值得吗?” “哈哈哈。当然值得,我喜欢,我愿意,怎么样,哈哈哈。”天蓝色的梦,简直i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思维,人家cy,前前后后的说这些,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好好的关心他么?但是他非但一点儿也不领情,还冷言冷语的,将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不是气死人么。 不过好在cy的脾气,在天蓝色的梦面前,那是一点儿也没有的,她依旧温柔的抱着天蓝色的梦,“可是,我真的好担心,毕竟,这次面对的一些做着困兽之斗的人,比如那个凌暮帆,这份配方,关系着他们家族的命运,他可能会为了此拼命的争取,并且与你为敌的。我不希望看到你和一些亡命徒站在一个水平线上,那样,太危险了。” “哈哈哈,我也是亡命徒,谁怕谁啊。”天蓝色的嚣张的吼着,忽然的,挣脱开了cy抱着自己的一双手,“你少在这唧唧歪歪了,你这样费心费力的要支开我,难道是有什么私心么?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哥哥王晓明也参与过这个热浪270计划的,怎么,你想隐瞒我吗?” 天蓝色的梦说这样的话,一点儿良知都没有了,其实,王晓明在很早之前,那时候雅臻还处于失忆的状态,但是王晓明在一个小岛上就已经被瑞德迈德曼的特工杀害了。 这件事,天蓝色的梦一直瞒着cy。现在倒好,还拿这个不堪的往事来羞辱cy,这简直就是贼喊捉贼。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心虚了,你这个女人,表面上装得那么爱我,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就是死在你的手中的,下一步的计划,我是不能让你参与了。” “啊,不,不不不,不要抛开我,我是永远的站在你身后的,我爱你,我爱你啊,这么多年来,难道你不知吗?我对你的爱,是毫无保留的,我不害怕受伤,我只害怕我自己哪天失去爱一个人的能力,从我爱的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这一生,你就是我的高山,我愿意蜷缩在你的脚下,做你最微不足道的一粒微尘。主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愿意以死证明。” cy说着,长长的叹息一口气,泪水无声的从她的眼角滑过,接着滚落在了她的精致的两颊上,在那儿印出来两条深深浅浅的泪痕。 看上去楚楚动人,十分的可怜。 “死,你以为你的命很值钱吗?你们这些女人,一天到晚就是死啊死的,我有时候真的有冲动将你们全部都杀了,为什么你们不可能像她一样。她的气质,你们身上为什么一点儿都没有。” 颓然的跪坐在一旁的地上的cy,听到了天蓝色的梦说这样的话,心中的嫉妒和醋意像海水一样的汹涌了。 “是说端木雅臻吗?”cy问这话的时候,声音微小的几乎听不见,一般的人听见了,可能都不敢确定这是一个人在说话,或者,人们会以为这是一个人在梦呓呢? 如果是说话,怎么会这么的战战兢兢,可是如果真的是梦呓,又怎么会听得那么的清晰。 总之,她显得一点儿底气也无。 “废话,不是她难道是说你吗?你配吗?”果然,听了cy的这种哀哀怨怨的话,天蓝色的梦奚落起她,无比的残酷。没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倒好像cy就是一条他的够,他高兴的话,给她快骨头,不高兴,想怎么戏弄都无所谓…… “她,为什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吸引到你,她的魔力究竟是什么?” “她无可取代。”天蓝色的梦冷冷的说着,语气带着无法抵挡的士气,显然,即便到了今时今日,在他的心目中,端木雅臻依然是无可取代的,完全的无可取代。 虽然上次在那瑞典的老巢,看到端木雅臻他表现出了一种不属于他内心真实想法的不屑,今天看来,那果然就是失败的伪装了,这也对,着许多年来,天蓝色的梦对端木雅臻的爱恋,是从不曾间断的,从来没有。 cy听到天蓝色的梦,对于端木雅臻还是这么的痴迷,心中的痛当然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除了失落和无奈,她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她的伤心就好像那涨潮的潮水,越来越高,越来越满,但是却无计可施,因为这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 “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起来。”天蓝色的梦冲地上颓然的cy吼叫了一声,看着她那个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中的不屑和对这儿女人的鄙夷更加的浓重了,“你看看你这个颓废的样子,怎么可能跟端木雅臻比,你简直是不自量力。” 男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对他依赖,他就将你看得越发的不值钱。 男人都是一种喜欢征服的动物,在他们的心中,得不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比如,端木雅臻。而已经得到的东西,他们往往都不懂的珍惜——比如一心一意的cy、 cy有什么错呢?cy一点儿错都没有,只是爱错了人,这又怨得了谁呢?要怪就怪老天瞎了眼睛。 cy从地上起来,看见天蓝色的梦要离开,马上尾随着他了另外的一件密室。 这个设置在鲁班之乡的地下的仓库,真的非常之大,任何人都想不到,在这个繁华的地段,居然就潜伏着天蓝色的梦一个基地,这是多么的明目张胆的罔顾法律和道德啊,天蓝色的梦总是这样,做这些为天下人所不齿的完全没有道德的事情。 他的下场——似乎都能遇见了,肯定是惨不忍睹的了。 天蓝色的梦带着cy的这个新的密室,是一个窃听密室,这里面摆放了很多的设备。有情报显示,之前他们的同伙,在端木雅臻、艾米还有蓝少龙的iphone手机上都装上了窃听器,只要他们打电话互相的联络,就能知道他们的一切动向。 当然,后期还增多一个舒冥,手机也是被装了窃听的装备了的。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么一张底牌,所以天蓝色的梦在抓到了舒冥后,没有从他的身上找到想要的东西,所以就放长线钓大鱼,让自己的人故意输给凌暮帆和舒暂渊,以便他们顺利的救走人,然后利用窃听的机会,找到那讯息。 端木雅臻194 天蓝色的梦在一旁坐下来,看着忙碌的那些正是分析数据的技师们。 天蓝色的梦:“你们窃听得怎样了?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报告老板,暂时没有。”一个技师恭敬的回答天蓝色的梦。 天蓝色的梦有些疲惫的将头颅往后靠,cy知道主人是烟瘾犯了,马上乖巧的给他点上了一支烟。 天蓝色的梦将一口烟吐出,淡淡的望着眼前浓浓的烟雾,忽然,嘴角冷冷的一笑。在天蓝色的的身边,看到这一幕的cy,顿时觉得身上的寒毛一耸,她不知道自己主人又在想什么新的恶毒的点子了。 不过cy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和端木雅臻有关系得。 其实这个时候cy的心情还真是有那么一些复杂,之前的时候,cy对于这个端木雅臻印象非常的好,觉得她不但清纯,而且无辜,甚至自己和她还非常的投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看着身边的天蓝色的梦对她毫无道理的,义无反顾的,一意孤行的痴迷,cy真的有点心累了。 她开始无比的憎恨那个拥有特殊魅力的端木雅臻了。 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最深爱的男人要去爱她,为什么,自己最深爱的男人会被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的她折磨得如此得神魂颠倒。 但是没有人告诉她答案,而她接下来要怎么做,同样的,也无任何人指点。 cy觉得自己要抉择的东西太多了。 人生,在这一刻让cy觉得充满了灰色的调子——就好像这时候眼前的仰着脖子抽烟的天蓝色的梦,他的面具,黄金打造的面具,一如既往的璀璨夺目,和他的人一样,但是,都不属于自己。 cy有时候真觉得累了,但是也同样就好像这一刻一般,静静的看着天蓝色的梦,这个神一般的男子,就会有一种无可言状的满足。 就如此刻,是的,就如此可,静静的看着他抽烟,看着他皱眉,看着他高耸的鼻梁,在那金黄色的面具下,拔起一种蛊惑春心的阳刚。 他那么的冷酷,像一块千年的寒冰。 他那么的无情,对自己从来没有半点真心的温暖。 他那么的刻薄,自己对他那么好,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无情的奚落和嘲弄自己,也玩弄自己。 如果哭泣有用,cy的眼睛早就哭瞎了,所以她不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默默的爱着他。 不管他爱或不爱,她爱,那就可以了。 这就是cy。 “你可以不用那么跟个女鬼似的站在我身后吗?”天蓝色的梦忽然的又对乖乖的站在自己后面的cy不满起来,好像cy只是这么单纯的站在他的背后都惹道他了,他简直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家伙。 “对不起。”cy是不会反抗的,这样的话,她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她知道该怎么处理。;cy乖乖的走到前面来,然后,在天蓝色的梦得脚边跪倒下去,像一直温柔的羔羊。 窃听密室中,其他的员工技术师父们,听到背后天蓝色的梦训斥cy的声音,他们可都是头都不敢回的,他们只是认真的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因为他们都有些了解他们这个喜怒无常的老板有多么的恐怖,所以,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少惹为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天蓝色的梦这时候将烟头扔掉,忽然的将cy的脸捏了捏,接着,嘲讽的看了看,“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说完,他翘起了二郎腿。 cy温顺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帮他按摩。 再说舒暂渊这边。 他们从鲁班之乡那个神秘的仓库将舒冥救回基地一号之后。 舒冥一直都处于昏迷的状态,端木雅臻看到舒冥被救回来了。心情好了很多,刚才在等待时候的那种忐忑和不安,也瞬间的烟消云散了。但是看到舒冥是被舒暂渊背着进来的,而且放在沙发上之后,一言不发,紧闭双目的样子,她立刻就知道舒冥昏迷了。 “舒冥,舒冥。”端木雅臻的泪水夺眶而出,心中的痛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好端端的,舒冥怎么就昏迷了呢?难道是被那些敌人给折磨得昏迷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端木雅臻想着这种可能,心中的难过自然是非笔墨所能描述了。 “他怎么了?”端木雅臻问一旁的舒暂渊。眼神中似乎随时都会滴出泪水来,看得出来,她的整个心都是悬挂着的,不能踏实下来,刚刚平稳的那一点心绪,现在又是波涛汹涌了。 “我们也不清楚,你快点给他检查一下。”舒暂渊很担忧的皱着眉头说。现在舒暂渊的心中也很担心,但是刚才在车上的时候,舒暂渊已经简单的给舒冥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呼吸还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休克。 经过不断的输血,在一旁的蓝少龙体力已经差不多完全的恢复了。 这时候,蓝少龙走到舒冥的身边,仔细的查看自己这个准妹夫。看了好一会儿,他紧紧的皱着眉头,脸色非常的难看,很明显,舒冥的状态让他也是很担忧的。 “哥哥,他怎么样了?”端木雅臻担忧的问蓝少龙。 “妹妹,你先不要着急。”蓝少龙自然是先安慰着雅臻再说。 端木雅臻点头,“恩。” 众人这才发现端木雅臻和蓝少龙之间的称呼悄然变化了。端木雅臻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众人立刻就恍然大悟,接着没有深究,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舒冥的身上。 “妹妹,他好像被注射了麻醉剂,应该没有那么快醒过来的。”蓝少龙说,“因为我们不知道他被麻醉了多长的时间,而且,剂量不一样,昏迷的时间也是不同的。” 接着众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蓝少龙和端木雅臻的身上,主要还是集中在他们两个的称呼上面。因为之前的时候,凌暮帆和舒暂渊都知道,端木雅臻和蓝少龙互相认了做干哥哥和干妹妹。 “你们真的是兄妹?”凌暮帆看着蓝少龙问。 “是的。我和雅臻是同父同母的亲身兄妹,这些事,其实你们家老爷子也是知道的。” 凌暮帆说,“是的,我知道一些,但是没有知道得这么具体详细,而且我还出乎意料的,雅臻,”凌暮帆说着,看着端木雅臻,“我看来要恭喜你了,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家族了。” “怎么,你知道这些时间,我一直在暗中找我以前的家族吗?” “当然,我知道一些,不过我要跟你说的是,蓝石伯伯,也就是你的父亲,好像给了他们妥善的安置,所以,暂时他们在国内是彻底的消失了,相信这也是蓝石伯伯的安排。” “啊,原来是这样呢。”端木雅臻点点头,心中一阵踏实。 虽然说之前的那个端木家族对自己在后期有些过分,然而,毕竟是有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端木雅臻不时那种凉薄之人,心中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事情还是带着很重的感激之心的。 “恩,所以你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以后,相信你们也会再见面。”凌暮帆微笑着说着。 蓝少龙说,“雅臻,这件事情,我们这次任务做完之后,回家和爸爸好好的沟通,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哥哥我不是在你的身边吗?所以放心。” 说话间,舒冥已经幽幽的转醒过来了。 “舒冥,你醒了。”端木雅臻激动的蹲到舒冥的身边。看着他微微的睁开眼睛,眼中还带着浓浓的困意,看来那些给他注射麻醉剂的人,真是丧心病狂,不知道给他注射了多少呢。而舒冥在醒过来的第一瞬间,看到的就是自己朝思暮想,在被挟持的几个小时里最喜欢看见的端木雅臻,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脸上也多了喜悦的笑容。 “恩。”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我这是在哪儿呢?怎么这个地方这样的陌生。” 舒冥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这个地方在他的印象中从来都没有来过。但是不管怎样,看到端木雅臻在自己的身边,他的心中就觉得万分的踏实,“雅臻,我还活着呢。” “当然,你当然还活着,你活得好好的,一点儿事也没有。”端木雅臻说着说着眼泪就簌簌的掉落下来,心中的激动和喜悦,非言语所能形容。 艾米这时候从一旁端了水过来,端木雅臻接过安谧端过来的水,喂给舒冥喝。 凌暮帆在一旁看着,心中虽然觉得嫉妒,然而木已成舟,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反倒看到了这样的结果,他的心中还落了一个踏踏实实。从此以后,就好好的祝福他们把,凌暮帆在心中对自己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舒暂渊在一旁担忧的看着舒冥,“你没有什么事情。” “我还好,没事。”舒冥喝完水,脸色好了一些,“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白天的时候。舒冥被蓝少龙提示去门外抽烟,当时在点烟的时候,蓝少龙忽然对着他的烟嘴就直接的开始点烟,这让舒冥一阵错愕,接着他又感觉到蓝少龙在他的手中塞了什么东西,还有就是蓝少龙对他使了一些眼色。 顿时舒冥差不多就全部明白了,蓝少龙是要给他什么重要的东西,可能就是在那艾米店里面找到的关于刘天达教授的讯息。 接着,他又听到了蓝少龙在点烟的时候,喉咙里低低的对他说了一句:“带着这东西,赶紧离开。转移!”接着,蓝少龙就避嫌的走开了。 舒冥得到了那奇特的名片之后,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的走了。他将名片塞到了他们这行人的那辆悍马车的车玻璃下面,然后手中紧紧攥着一张掉包的名片,拼命的逃走,并且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他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转移好特殊名片。然后再来一招调虎离山。 但是他低估了敌人的实力,对方在舒冥开始打的士车的时候就开始布局了,那一刻舒冥坐上去的那个自动靠近过来的出租车就是他们的人。 上了车之后,舒冥很快就被他们控制了,手中的“名片”自然是毫无悬念的被他们抢走了。 “啊,那名片被他们抢走了吗?”端木雅臻担忧的看着舒冥。 蓝少龙在一旁轻轻的拍了拍端木雅臻的肩膀,“妹妹,你听错了,被抢走的那个,是已经被舒冥掉包了的,也就是说,现在真的名片还在那悍马车的玻璃窗户夹缝中?是么?” 舒冥点头,“是的,那车子不是一直是凌暮帆和舒暂渊开的么,所以,那名片应该在里面。” 凌暮帆赶紧去悍马车上取出名片,重新来到大厅中,他已然多了一张名片,“是这个吗?” 将名片高高的举起来,他高兴的冲着舒冥喊着,这名片最先看到的人是蓝少龙,他当然也是认识的,“对的,就是这个了,就是这个。” 众人研究了名片好一会儿,依旧没有得出什么明堂。因为这张名片上面的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研究出来了,但是艾米看得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认真,她还不时的提出一些奇怪的问题,可惜其他人听不懂…… 接着大家开始商议离开的策略。 舒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还在那些人的手中,“你们谁有手机,借我打个电话给我爸爸。” 舒冥打完电话。 蓝少龙忽然对大家道,“我想到一个办法了,我们现在还真的不能就这么离开,我们还要防一下那些敌人,大家想啊,舒冥为什么被这么轻易的放回来了。听刚才凌暮帆和舒暂渊的描述,他们在那儿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也就是说,对方这是欲擒故纵,所以额u过我们现在仓皇的离开的时候,肯定是要被就地狙击的,这实属不智。” 众人纷纷点头,舒冥将手机还给舒暂渊,“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就用我们手中的手机想一个好办法呗。”蓝少龙微笑着说。 “哥哥,我们的手机,大部分都已经被安装了窃听器了。”端木雅臻在一旁提醒蓝少龙。 “是的,但是我们就是要利用这些被做过手脚的手机来安排事情,那样才更加的方便呢。” “你仔细的说一下你的办法。”凌暮帆对蓝少龙的话,非常的有兴趣,虽然现在蓝少龙还没有完全的将计划全部说完,但是凌暮帆已经感觉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肯定是一个精彩的策略。 现在他们这一群人在一起,进进退退,无时无刻的都需要智慧,如果一味的莽撞,到时候结果只会非常的惨。 所以还是要慎重加慎重,小心加小心。 蓝少龙说,“我的计划很简单的,现在我们自己可以好好的想一下,我们要做的事情其实也就是两件,第一件就是休息好,养足体力,所以,我们大概是定再明天早上五六点的样子出发。” 端木雅臻说,“这个时间比较好,我们劳累了一天,都需要休息一下了。” 艾米说,“是啊,我也觉得我的腿都要断了。” 舒暂渊说,“我同意。”其实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将蓉蓉的尸体掩埋了,不能让她暴尸荒野,而带她离开,已经不现实,因为现在众人之后一个悍马车,车里面还有那么多其他的人。 他和蓉蓉的事情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不能牵涉到别的人身上,没有理由要别人为他承担什么,他自己承担全部。 蓝少龙接着说,“第二个我们很着急要做的事情,就是在第二天早上我们离开的时候,引开敌人。” 蓝少龙说完,微笑的看着大家。 “没错,我们肯定是不能和敌人硬碰硬的,我们这里面,首先是有两个女人,其次,还有不少体力已经被损耗的人,我们的战斗减员太严重了。这是必须要严肃对待的事实。”凌暮帆同意蓝少龙的避开敌人的建议,“可是,我们要怎么做呢?” 是的,说要避开敌人,这是一个基本的逃跑思路,只是,到底怎么执行,用怎样的计策,才是这场安排,关键的关键所在。 舒暂渊说,“是啊,我们怎么避开敌人呢?如果我们有两个车子,那还好,问题是我们的另外一辆牧马人已经被敌人控制了,现在就一个悍马车。就算我和暮帆两个人拿着枪打掩护,估计也是玄之又玄的。” 蓝少龙自信的笑了笑,“不要着急,我自然有办法的,我刚才不是和你们说了吗?我们要利用被敌人安装了窃听器的手机啊。大家想啊,我们等下可以给我爸爸打个电话,叫他在第二天早上派一辆奔驰来将我们接走,并且告诉他我们的地址。这时候,敌人肯定会派人去拦截,那就是我们离开的时机了。” 蓝少龙的话一说完,大家都觉得完全可行。 端木雅臻195 计划,于是马上开展。 蓝少龙用舒暂渊的手机拨通了蓝石的电话,“喂,爸爸,是我。” “儿子,你和你妹妹怎么样了,他们呢,你们这些孩子都没事。”蓝石的声音显得十分的焦急,在他的旁边,似乎还有另外的一个人的声音,毫无疑问,肯定是凌大海的声音了。 蓝少龙说,“爸爸,现在我们的情况有点糟糕,是这样的……”他说出了自己等人的计划。 蓝石当然是全力配合了。 “爸爸,开车来的人,必须是一个可以自己脱身的高手,否则,可是要牵连无辜的人了。” 蓝石在电话中说,“你尽管放心好了,孔凡霖回来了,这次,他带着伙伴,开车去营救你们。” “太好了。”听到这个消息,蓝少龙马上告诉了在场的其他人,大家心情一下子都好了起来。 …… 接着,蓝少龙又用那些被装了窃听器的手机和蓝石重新打了电话…… 在基地的窃听密室中,听到这个“消息”的天蓝色的梦,脸色冷冷的一阵冰凉。 “他们明年就要走了么?好啊,我要将他们都一网打尽。”天蓝色的梦恶狠狠的说道,口气中带着不容侵犯的霸道。 “我们要开始行动了吗?” 天蓝色的梦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cy,“是的,我们要启动终极计划了,这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都已经是百分百的把握了,这是肯定的。”cy没有说大话,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天蓝色的梦还有一个绝妙的终极计划——这个计划,可是会让他们那些人很惊讶的,等到事实真的发生了,那些人也就只有叹息和后悔的份了。 然后生活是不需要道歉的,成王败寇,只有输赢。 离开了窃听密室。天蓝色的梦带着cy来到了另外的一间密室。这间密室有一张大,似乎是天蓝色的梦休息地所在。cy跟着进去之后,一下子就被天蓝色的梦给严实的抱在了怀中,“我们好像有很久没有这么亲密了。”天蓝色的梦心情非常的兴奋,想着马上就能将那些人一网打尽,而且,其中也包括端木雅臻,他的心情就不是一般的语言可以形容了。 总之,越想就越发的觉得惊心动魄的,无比的快乐。 “恩。”cy温顺的回应,在这个男人的面前,除了是你从,她从来就没有第二种态度,在很早的时候,她就坚定了要爱这个男人,她为这个男人做了全部她能做的,顺从,顺从,无边无际的顺从,没有一点的反抗。接着,天蓝色的梦侵占了cy。在占有完cy之后,天蓝色的梦无比厌烦的推开了被子。在一旁,cy抱着被子,胆颤的看着这个男人取下了面具,还是那么的俊朗,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将爱一个人的心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呢? 为什么他就要这么痛苦的去追求错误的东西呢?那个端木雅臻,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这么多年了,难道他还没有看清楚吗? “可以放手吗?”cy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对这个男人说这样的话了,她真的好希望一切都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一切都变得风平浪静的,让端木雅臻从这个男人的脑海中走出来。 对于眼前的天蓝色的梦来说,他不缺任何东西,金钱、权利,是的,什么都不缺,如果他愿意放手,他的生活将会比任何一个人都幸福,可是,他…… 天蓝色的梦愤怒的将被子掀翻在地上,走出来这间密室。 他的态度,始终如一! 这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在基地一号。大家都准备开始休息了,可是有一个人却从基地当中找出来一把铁铲,独自一人去基地的后山开始挖坑去了。 这个人就是舒暂渊,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讲蓉蓉姑娘的尸体掩埋了,他要尽快的让蓉蓉入土为安,蓉蓉已经死了,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平平静静的安息。 舒暂渊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活,所以挖坑的时候,手很快就被磨得出了水泡,但是他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在挖坑的时候,他想到了很多的事情,特别是自己的女儿的,自己的第一人妻子,也是曾经的唯一的妻子。这个时候,他心中甚至有些自嘲起来——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可以轻松的拥有财富,但是却不能幸福的拥有自己的爱情,而在拥有后,却总是很快的失去呢? 舒暂渊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难道说自己真的命犯天煞孤星,所以,在命中注定要一生孤独吗? 幸福看起来是这么的简单,似乎就在身边,但是自己得到过吗?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的拥有过。 一记一记的挖土得声音,引起了舒冥的注意。 舒冥自从醒过来之后,在沙发上就觉得闷闷的,他十分想到外面去走走,这一走,就不小心的撞见了舒暂渊。 “舒暂渊,你在干什么?”舒冥诧异的走上前。 “我在埋葬自己的爱情。”关于自嘲的笑了笑。 可是当舒冥走进的时候,这才发现舒暂渊的脸上居然全部都是泪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可是当舒冥看到舒暂渊身边不远处被被子垫着的蓉蓉的尸体的时候,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个姑娘……” “啪。”的一声,舒暂渊愤怒的将手中的铁铲丢在一旁,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大声的哽咽起来。 “舒暂渊,你不要激动,你现在太伤心了,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你这样,会伤到自己的身体的。”舒冥显得十分的担忧,因为这一天,所有的人的体质可以说都是十分的虚弱的,所以,他看见舒暂渊这样费劲的痛苦,那难以抑制的悲伤就好像滂沱大雨来临前的黑漆漆的乌云一般让人觉得无比的压抑。 他的心,一定在死死的纠结着把。 舒冥在舒暂渊的身边也坐了下来。 夜色漆黑,偶尔有一两只乌鸦鼓噪的飞过,风儿微微的吹着。 舒冥帮舒暂渊点上一支烟,塞到他的手中。舒暂渊吸一口烟,长长的吹出来,“我真的很没用,这个女孩真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可是我尽然保护不了她。” 舒暂渊脸上的联众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他的眼睛红红,泪水无声的从他的眼眶中溢出来。 “能和我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吗。”舒冥知道这个时候的舒暂渊是需要找人倾诉的时候,所以他愿意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倾听者,倾听他这一刻心灵的释放。 “我一开始是她的俘虏,在鲁班之乡的时候,她是敌人派过来的女间谍,她当时是用的美人计来我和她,呵。想起来真是草蛋!我当时居然对她第一印象很不好,因为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种花枝招展的|女。但是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她。” “不管怎么说,你们认识才一天,你要我不相信你们不是一见钟情,我很难理解。”舒冥试图慢慢的将舒暂渊从这种情绪中引导出来。 “是的,算是二见钟情。” “那么,她做了一件什么事情,让她走进了你的内心?” “她,她为了我和她的同伙翻脸了,在加油站的时候,从那一刻开始,这个姑娘在我内心中就有了一个永远也无法被其他人取代的位置,你懂吗?这是一种相互信任的感觉,尽管那时候的我们还是敌人,但是在我们彼此的心中,她是愿意帮着我的,而我,也愿意死在她的枪下。” 说道这里的时候,舒暂渊长长的吐出一口烟,烟雾在空气中缭绕,淡淡的月光洒下来,在缭绕的厌恶似乎中显现出一个蓉蓉姑娘的身材样,显得那么如梦似幻。 “后来呢,她是怎么死的?”舒冥直奔主题。 “她……”舒暂渊当然是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舒冥,“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她太不顾及我的感受了,她死了,难道我活着心中能安宁吗?我不知道我哪儿好了,值得她这样对我,我对不起他,舒冥,我真的对不起这个姑娘,我没有脸面面对她的灵魂,这是一生一世的羁绊,她从此成了我最大的债主,我欠她的,我一生一世都还不起了,永远永远都还不起了。” “她有说过要你还吗?这都是你自己想的,如果蓉蓉姑娘现在还活着,她肯定是不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的,舒暂渊,你一定要从这个阴影中出来,你千万要时刻提醒自己,你还是舒月儿的爹地,你难道要呆着这样的阴影从此和舒月儿一起生活吗?难道你要女儿整天面对着一个心事重重的爹地吗?爱,真正的爱是不要回报的,蓉蓉一定是这样想的,不是吗?” “舒冥,我只是觉得遗憾,好遗憾好遗憾啊,为什么美好,这次的美好,来得如此的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的心好像整个都是空落落的,那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不,舒暂渊,你不能这么想,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这样,对蓉蓉公平嘛?如果她在泉下有知,一定会非常恨你的,因为她是要爱你,而不是想用自己的爱去毁掉一个她爱的人,不是吗?你醒醒。”舒冥紧紧的抓住了舒暂渊的手,试图摇醒他。 忽然,舒暂渊从地上站了起来。 “好,那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我就一心一意的为她做最后一件事,从此以后,我忘记她,彻底的忘记她,好吗?” 舒冥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恩,我来帮你。” 两人挖好坑,将蓉蓉姑娘小心翼翼的放进去之后,舒冥从房间里面拿出来一罐汽油。 “让天国的大门为蓉蓉姑娘打开把,她这么善良,应该去那美丽的天国的。我们现在就给她火化,只有火化了,她才有飞翔的翅膀,飞往自由的天国。” 舒暂渊点头。 接着,熊熊大火燃烧了起来。 舒暂渊和舒冥两人并肩站着,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大火照耀着他们两个的脸颊,映得通红的。 看着火势渐渐的熄灭下去。舒暂渊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舒冥,“舒冥,我觉得你是时候向你心爱的雅臻求婚了,你也看到了,我的遗憾这么多,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遗憾,既然是迟早的事,何不就趁着今天?” 舒冥郑重的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 就在一开始,舒暂渊和舒冥两个人在外面挖坑,送蓉蓉去天国的时候,在基地一号屋子里面,其实发生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就是艾米破译了那张名片了。 当时艾米从凌暮帆的手中拿到那种名片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研究。 终于,还是被她顺利的发现了一些端倪,首先,她可以排除这绝对不是什么化学公式,也就是说,这张名片上写着的,并不是什么热浪270的终极配方。按照艾米的说法,这像是一张智力卡,可能关系着一个的秘密,而且她依稀记得自己老师和她说过,这种名片上类似的公式,但是她当时只是得到很少的一些讯息,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名片上的奇怪公式肯定和他老师的藏身之地有密切的关系。 也就是说,这个名片甚至直接指向那刘天达的藏身之地。 艾米将这个消息告诉凌暮帆之后,凌暮帆和端木雅臻商量,立刻将这个名片上的内容背下来,然后将这种名片烧掉,彻底的烧掉,这样,敌人就永远也得不到这张名片了。 如此决定之后,凌暮帆就开始去背诵这个名片了,他一个人来到基地一号的偏僻的一个小院子中。 这个小院子十分的娴静,十分的适合背诵东西。但是背诵这名片上的东西,就算凌暮帆是那种很聪明的人,但是要牢牢记住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还是有相当的难度的。所以,他背的很是艰难。 就在凌暮帆独自一个痛苦不堪的背诵着名片上公式的时候,他收到打扰了。 在他的背诵公式的小院子的隔壁,来了两个人,一男,男的是舒冥,女的是端木雅臻,他们两个并不知道隔壁有人,更不知道,是凌暮帆。 舒冥是在受到舒暂渊的鼓励和催促,来跟雅臻求婚来了。 “雅臻,你跟我来。”舒冥将端木雅臻带到这个偏僻的小房间里面。 “什么事啊,等一下好吗?我现在要去给凌暮帆送绿豆汤,他不知道在哪儿被东西,肯定脑子很累。”端木雅臻去厨房熬制了一碗绿豆汤,正想着给凌暮帆送去,还没有找到凌暮帆的人,就被舒冥拉倒这个小房间来了,如果她知道凌暮帆就在隔壁的话,不知道她作何感想。 然而生活就是这么的巧合,就是这么多的不可思议。 舒冥将端木雅臻手中那碗汤放在一边:“雅臻,你等一下去给他送,我先有事要给你说。” “什么事啊?” “我想跟你求婚。”说着,舒冥忽然单膝跪倒在了地上,然后,他将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玉佩取了下来,“现在我手中没有钻戒,这块玉佩我是爸爸最珍爱的宝贝,他传给我的,我现在用它来给你求婚,你答应我的请求,雅臻,嫁给我。” 端木雅臻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 同样感觉的,还有在隔壁小房间中的凌暮帆,他虽然早就想到这一天会到来,但是他无法接受的是,居然来得这么的突然,就在今天晚上。 啊,为什么? 难道今天晚上真的是这么残酷的一个晚上嘛? 凌暮帆对端木雅臻的感情也许并不是很多人看到的那么浅薄,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凌暮帆对端木雅臻就是有着炙热的感情。 就拿一开始的时候,那时候凌暮帆是带着报复的心理去玩弄端木雅臻,但是就是在那个时候,项玉海对这个白纸一样的女孩也是有着难以言述的复杂感情的,那时候的凌暮帆在清场换衣服一般随便的换着各种各样的女人,但是当端木雅臻这个白纸一样的女人靠近他的生活的时候,他忽然变得很容易激动,变得很容易心跳加快。 只是为了完成自己报复的心里,凌暮帆一直强撑着压抑自己对端木雅臻莫名的喜爱。 直到后来端木雅臻在自己的彻底羞辱之下,颜面尽失的决绝离去。 后来端木雅臻带着宝宝从美国回来了。 凌暮帆看见6年后的端木雅臻,居然有第一次见她的那种冲动,时光荏苒,六年的时光几乎没有怎么在端木雅臻的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她还是那么的明艳动人,还是那么的清纯可人,一点儿也不像一个五岁宝宝的,凌暮帆并不知道这是自己独自一人的看法,还是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如此,但是凌暮帆可以肯定,并且非常肯定的一点就是,自己就是喜欢端木雅臻,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这是自己内心的声音。 端木雅臻196 就算他凌暮帆可以骗全世界的人,但是他知道,他无论如何都是骗不了自己的,自己的心灵的感受是最真切的。 可是,端木雅臻一直都没有原谅自己。 凌暮帆后来也渐渐的想通了,自己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再奢求对方的原谅本身就显得天方夜谭,然而,他还是带着希望在努力的,只是完全没有想到这希望在今夜彻底的破灭了。 今夜,有一个男人向她求婚了。而且那个男人是那么的优秀,比自己优秀一百倍也不止,端木雅臻能够经受得了这么强大的吗? 也许这样说对端木雅臻都是不公平得,这算不得是,人家本身就是心甘情愿的。 如此想着,凌暮帆的整颗心都在发凉,甚至丝丝的冒着冷气。 她,会答应吗?凌暮帆认真的听着,希望真真切切的听到端木雅臻的答复,不管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总之今天晚上总算是有一个彻底的大结局了,再也不用煎熬了。 这样想,凌暮帆倒是觉得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有些事情,也许真的要看淡一些,免得自己心中酸楚。 “嫁给我,好吗?求你了,雅臻。”隔壁房间,舒冥又说了一遍,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凌暮帆自问自己做不到那么柔情似水,他和舒冥根本就不是一个类型的,他是纨绔大少,而舒冥是希腊神话中,从天而降的神…… “恩。” 简单的一个字,一切都宣布结束了。 凌暮帆脸上一抹淡淡的笑容浮起,他轻松了。 终于在舒冥,更是高兴的马上站起来,接着将雅臻抱在了怀中,然后,一个绵长的热恋的吻…… 隔壁房间听到动静的凌暮帆识趣的换一个地方去背诵那名片上的内容了。 他现在有信心很快就那名片上的公式背的滚瓜烂熟,因为他现在心中轻松了,心无旁骛了,一切都明朗了。 凌暮帆来到基地一号的另外一个露天的阳台上。当又一阵风吹来的时候,凌暮帆已经将那名片上的复杂得公式背下来了——然后他掏出打火机,将名片烧成了粉末。 现在,有可能直接指向那刘天达教授藏身之地的秘密,就彻底的藏在了凌暮帆独自一人的脑海中了。 这时候,雅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原来你在这里?”端木雅臻手中端着一碗绿豆汤,轻声的说。 “雅臻,你来了。”凌暮帆脸上波澜不惊,刚才的事,他虽然知道,但是他知道,要是表现在脸上,那他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我给你熬了一碗绿豆汤。” “好,我马上喝,我是很口渴了。”凌暮帆端过绿豆汤,仰头就喝了。 “喝慢点。”端木雅臻轻声的提醒,“不要呛到了。” 但是凌暮帆没有听,而是一口就喝完了。 当凌暮帆将碗放下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他将碗交给雅臻,赶紧别过脸去。 “你——”刚才雅臻和舒冥在那激吻的时候,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隔壁有人,现在看来——有可能就是凌暮帆了,“你都知道了,是吗?” 端木雅臻说着说着,脸上垂下了泪水。 看见凌暮帆还是一言不发的望着远处的夜空。 端木雅臻轻声的在他后面哽咽着说,“对不起,宝宝爹地,我要嫁给别人了。” “不,别跟我说对不起。”凌暮帆转过脸来,脸上虽然满是泪痕,但是看不出是悲伤还是喜悦,居然带着温馨的笑容,他凌暮帆也是超级大帅哥一个,要知道,他这人畜无害的笑容,在无数的女人面前都是核弹头一般威力的,此刻,他就用这纨绔而温情的笑容看着眼前的端木雅臻,“宝宝,我祝福你,真的,祝你们一定幸福!” 这有很多人无眠。 端木雅臻无眠,她想起舒冥的时候,心中全部都是甜蜜;她想起凌暮帆的时候,心中又是说不出的酸楚。 舒冥无眠,他终于可以娶端木雅臻为妻了。 凌暮帆想了很多,想着想着,天就灰蒙蒙的亮了。 早上五点的时候,舒暂渊跑来告诉大家,“蓝石打电话过来了,孔凡霖带着他的同事们,开着奔驰车来接应我们了。” 众人悉悉索索的开始各自收拾。 舒冥和端木雅臻两人在客厅中,不时的和凌暮帆撞见,多少有一些难以言说的尴尬。 蓝少龙和舒冥也早就已经恢复了体力了。 现在大家都显得十分有精神。 蓝少龙算着时间差,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边的云彩影影绰绰的,光亮越来越明显,太阳可能就要升起来了。 “我们出发。”他带头走在了最前面。 就在这个时候。 “轰”的一声,这基地一号的大门,忽然的自动关上了。 这大门并不是那种全自动得电子防盗门,怎么?艾米惊呼一声“啊”的接着开始大叫。 凌暮帆和舒暂渊两人对视一眼,将手中的枪不由分说的对准大门的方向“噼噼啪啪”的就是一顿扫射,一嗖一嗖的子弹愤怒的打向这大门,这时候两人才发现,居然!这门的木质的外壳下面居然是子弹也穿透不了的钢板。 接着,在这基地一号大厅的正中央的大灯屋兀自的从上而下的旋转了下来,本来只有三平方米左右的大灯,“乒乒乓乓”的发出一种金属相互的声音,兀自的旋转到了五平米左右,变成了一块升降板一样的东西。 接着,出现了叫所有人都震惊的一幕。 在这块升降板上面,是带着黄金面具的天蓝色的梦。原来,这个基地一号有着极其复杂的结构,这也是当初天蓝色的梦,愿意让端木雅臻他们留置在这儿的原因,虽然从外观上看去,这个基地一号,显得稍微有些简陋了,但那是因为它真正的面目被隐藏了。它真正的面目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基地,显然,正式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它是绝对不会像它表面上看去的那么单薄的。 天蓝色的梦带着cy,还有其他的随从一起出现在了这儿,其中有一个,在场的端木雅臻等人也是非常熟悉的,就是项少龙。在塞乐斯小岛,项少龙行动失败之后,一直就非常的憋屈,这次能够参加这个战斗,是他戴罪立功,最后的机会。他们这些隶属瑞德迈德曼的人,如果任务做得不行,下场在蓉蓉的身上就看得到。如果不是因为的压力,其实蓉蓉完全不会那么偏激的去自杀,虽然没有自杀成功,但是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组织,里面只有热血和疯狂,还有被废弃的道德。 “哈哈哈。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怎么样,现在知道了,你们一直都在我的掌控当中。”天蓝色的梦,骄傲的笑着,笑声是那么的张狂,好像要将这个基地一号的屋掀翻了一样。 蓝少龙摇头,他没想到自己这些人居然一直都在对方的监控当中,其实蓝少龙想多了。 天蓝色的梦说的并不全部都是事实,虽然他们现在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但是他们也是刚刚才赶过来的,并不是一直都在监视他们。 旋转的吊灯慢慢的,已经接触到了地面上。 天蓝色的梦看见凌暮帆手中的枪握得紧紧的,不由得轻蔑的摇头,“啧啧,还想反抗吗?” 说着,天蓝色的梦“啪啪啪”的拍了三下手掌,只见,从屋子里面,瞬间又跑出来十个雇佣兵,这些雇佣兵都带着头套,而且身上的装备十分的精良。 端木雅臻这时候指觉得身子一软,已经倒在了一旁的舒冥的身上。 舒冥将端木雅臻紧紧的抱着,这个小动作,让在场的很多人不满。 特别是项少龙,他今天一方面是来报仇的,另外的一方面,他也想狠狠的报复一下,最后得到端木雅臻的那个男人。 场面上的形式已经很清楚了。 最后得到端木雅臻的是舒冥。项少龙看着舒冥,眼中似乎随时都可以喷出火花来。 只见他没有听天蓝色的梦得命令,握着手枪“砰”的一声,就冲那舒冥射击了过去。 舒冥抱着雅臻一起朝后面倒去,躲过了这一枪。 但是忽然又是“砰”的一声枪声响起,原来是凌暮帆一枪了解了项少龙。 “住手!!!”天蓝色的梦端起手中的机关枪,对着天花板“砰砰砰——”一连扫射了十几枪,“全部给我拿下去。” 这话,他是对身后的雇佣兵们说的。 先前,因为天蓝色的梦没有下令,所以这些雇佣兵们可是不会胡乱开枪的,现在下令了,他们自然是张牙舞爪的样子,面对这么强势的雇佣兵。 在场的众人,束手就擒。 蓝少龙、舒冥、凌暮帆、舒暂渊还有端木雅臻和艾米,通通都被关起来了。 舒冥和凌暮帆关在了一个密室中,其他的人,未知。 “刚才你为什么开枪?”舒冥觉得凌暮帆刚才很是勇猛,因为刚才随时的乱动,可能都是会被对方的机关枪给扫成马蜂窝的。 “我只是担心你们。”凌暮帆实话实话,“我不想看见新娘子还没结婚就成了。” 凌暮帆说完,脸上挂着淡淡的表情。关于这件事,他哭也哭过了,该说的也说了,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舒冥闷闷的吁出一口气,“我会好好照顾雅臻的。” 接下来,两人都是无边的沉默。 忽然,舒冥发现这密室中有一个奇特的密码锁。 “凌暮帆,你过来看一下。” “怎么了?”他有点懒洋洋的问道,虽然说,雅臻和这个男人最后在一起了,他可以祝福端木雅臻,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不能有自己的小脾气。 所以,心中他对于舒冥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愤怒。 “你知道禁地密码?” “那是什么?” “我以前在哈佛听过一堂公共课,那是一个工程力学教授的演讲,他说,在世界上,有一个神秘的组织,他们发明了一种锁,可以通过电子锁显示屏上的解题开启密室。” “你的意思是?”凌暮帆疑惑的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东一句西一句的小伙子。 “我听雅臻说,昨天晚上的时候你不是在背什么东西吗?” “是啊,好像是一个什么公式,据说那是能够直接找到刘天达教授的终极密钥。” “恩,对啊,我想你可以用你那公式来试着解一下这点子屏幕上的题目,说不定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吗?”凌暮帆将信将疑的靠着舒冥蹲下来,盯着眼前电子锁上面的屏幕仔细的看,研究了一会儿,凌暮帆发现这个屏幕果然是触屏的。 如今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就算是死马也只能当做活马医了。 很顺利的是,凌暮帆尝试了没有多长的时间,居然就打开了这个密室,接着凌暮帆和舒冥一起从里面悄悄地出来了。 接下来,凌暮帆用同样的方法,将其他的人也一并救了出来。 众人聚集在一起之后,一不小心来到了一个武器库。 舒冥大呼,“不得了,我们好像闯入这个基地最机密的地方了,这里居然有这么多的武器,看样子,这个地方是那个天蓝色的梦可能都没有权限的。” 蓝少龙点头,“现在我们还犹豫什么,每个人都开始挑选自己的武器。” 众人高兴的附和。 端木雅臻选择了两把轻巧的手枪。 艾米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选择了冲锋枪,而且,她还在双肩挂满了。 凌暮帆看着眼前让人眼花缭乱的武器,高兴的想喊出来。 类似的场面,只要是个热血的男人看了都会疯狂,因为这些武器都是崭新的,而且似乎是世界领先配置。 在选择自己的武器时,最犹豫的是凌暮帆,他一边走一边走,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这个武器库的一个偏僻的角落,“大家快来看!” 凌暮帆忽然大声的喊起来。 众人迎接上前去,居然看到在这武器库的这个不起眼的角落也有一个电子屏幕锁。 端木雅臻197 “暮帆,你快点用你脑子的公式将这儿锁也打开把!说不定里面藏了一枚核弹头呢。”蓝少龙激动的冲凌暮帆挑了挑眉头。 “好。”凌暮帆开始认真的用脑中的那个公式套着解开这电子屏幕上的考题。 “哐当——”一声,锁被破解,然后一片暗门从一边的墙壁上打开。 “啊,老师——”艾米第一个喊了起来。 原来,刘天达教授就藏在了这里。众人欣喜若狂。 “老师,老师,你在这里?原来你在这里?”艾米激动的扑进了自己老师的怀中,如果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在自己男友面前坐这样的动作无可厚非,但是,毕竟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而刘天达也四十多岁,所以场面看上去还是有些雷人。 但是端木雅臻知道此刻艾米心中是有多么的激动。 端木雅臻记得艾米和自己说过,这次见到自己老师,无论如何也要表白的,她其实也充满了期待,期待艾米能大声说出心中的爱。 艾米害羞的,这时候从身后的端木雅臻笑了笑。 端木雅臻鼓励的冲她点头,并不断的眨眼睛。 艾米心中自然知道雅臻是什么意思? 说么?现在现场的人这么多,不管那么多了,艾米忽然鼓起勇气来,“老师,我爱你,我爱你,我们在一起。”艾米说得很直接,在场的男人们都觉得有些……震撼。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刘天达教授的答复。 刘天达端详着艾米看了许久,“对不起,艾米……”所有人都觉得无比的遗憾,只是马上又听到,“老师也爱你,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说……” 这下,其他的人只能是不断的鼓掌了,同时也七嘴八舌的说这刘教授爱捉弄人。 “我们大家不要光顾着高兴了,现在赶紧从这出去,现在也不知那天蓝色的梦发现了我们出来没有?”蓝少龙开始招呼大家撤离。 大家一人扛着一把武器,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基地一号。 在基地一号外面,刚出来的时候,蓝少龙就看见有匪徒在守着,二话不说,蓝少龙一枚炮筒打了出去,顿时前面十几平米的范围内被夷为平地,众人一路通畅的准备离开。 “不好,我们忘记一个人了。”舒暂渊忽然叫起来。 “怎么了?”舒冥看着舒暂渊,“谁?” 舒暂渊摇头,“天蓝色的梦啊!我们这么走了,他肯定还会找我们麻烦的,不如,我们去把他解决了,让他以后不要害人。反正他们那个什么瑞德迈德曼的组织根本就是危害社会的东西。” 凌暮帆这时候从悍马车里探出脑袋说,“我看算了,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离开这个地方。狡兔有三窟,这个天蓝色的梦说不定还有杀手锏。” “是啊,我们还是先离开。”艾米这时候和自己老师在一起,无比的幸福。只想着离开。 端木雅臻正要上车,“要不,我们报警,把这个地方交给警署的人就是了。” 舒冥说,“诶,我们好像忘记一个人了,孔凡霖不是马上就到吗?这里留给他处理再合适不过了。” 正说话间,孔凡霖的奔驰车来了。 “各位好,我来了。”孔凡霖潇洒的跑上前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三个特种兵。 了解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孔凡霖阻止了大家立即离开的想法,“那个天蓝色的梦肯定还有陷阱在附近,我们现在要稍安勿躁,再多观察一下。” 孔凡霖毕竟是江湖经验丰富的人,所以在处事上比大家有经验得多,果然,在大家的注视下,这时候一架造价昂贵的,装备精良的直升机冉冉升起,接着,又开始诡异的在空中飘来飘去。 “是魅影号。”孔凡霖喃喃自语,“这是国最高科技的直升机,这家伙居然能搞到这么好的家伙”。 “轰——”的一声,在孔凡霖等人站着的地方,顿时出来一个大坑,是魅影轰炸的。 众人赶紧用手中的枪开始射击这架直升机。 太蓝色的梦在直升机上讲话,“哈哈哈,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因为这样就能打到我的魅影吗?简直是做梦?” 端木雅臻在悍马车中听着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这种痞气十足的街头混混式样的骂人方式,心中越来越反胃,暗道,“被这样的人喜欢简直是一种耻辱。” 蓝少龙这时候拨开众人,“都被打了,让我来。”蓝少龙扛着的是重型大炮,“轰”的一声,蓝少龙一炮轰了出去,顿时,天好像忽然亮了,天蓝色的梦得直升机被轰成了渣,“哈哈哈,原来魅影也不过如此啊!” 孔凡霖在一旁笑,“那小子太自信了,他飞的太低了,本来直升机飞得低,防御力就大大的降低,他以为他那飞机可以防子弹所以百无禁忌,但是他忘记了,我们这位用时,可是扛着一枚大炮出来的呢。” 众人喜悦的一起返回了市区,至于这儿的烂摊子,全部都留给孔凡霖和他的同事们处理了。 …… 回去之后,刘天达教授和她的学生艾米马上被野草集团以超级贵宾的形式邀请了实验室。 为热浪270保驾护航。 “刘教授,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野草集团会全力满足的。”凌大海谦和的冲正在做实验的师徒两人关心道。 刘天达正要说感谢野草集团这次救了他的性命,他什么不要,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说,艾米抢先说,“后老,我们真的有一个要求。” “艾米……”刘天达不知道艾米是什么要求,以为她是要坐地起价,顿时对她虎着脸,“别不懂事……” “老师,我知道。”艾米娇嗔的努着嘴,样子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大龄剩女,倒好像一个十七八岁的无敌美少女。 “艾米助理,您说。野草集团会全力满足的。”凌大海依旧是谦和的笑。 “是这样的,我听说野草的女总裁端木雅臻和舒冥要在三天后成婚,我想……”艾米害羞的看了身边的自己老师一眼,“我想和他们一起举行婚礼,可以吗?” “哈哈哈哈。”凌大海爽朗的笑起来,“原来是这个要求啊,完全可以,那野草集团就全力为你们二位操办了,哈哈哈。” …… 三天后。 端木雅臻和舒冥举行了婚礼。 不过这可是一个集体婚礼,除开端木雅臻和舒冥这一对,还有就是野草集团的热浪270技术总监和他的美丽妻子艾米女士。 宾客云集,宾朋满座。 国内的娱乐圈更是彻底的炸开了锅。 在这次的婚礼上,野草集团还宣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野草的总裁,重新变成了凌暮帆。 如今的凌暮帆出现在公众面前,可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在气场上,更加的迷人了,但是随着岁月的更替,一年过去了,人们对凌暮帆的口碑不同了。 以前,媒体们说起凌暮帆的时候都是说这个总裁是花心大萝卜,但是现在,人们会说他是一个专情的总裁。 因为他也有新的女友了,是国内一位和他同龄的女油画家——名字叫皇甫灵思。 两人在一起一年多了。 那是在端木雅臻刚结婚的一个月后,凌暮帆去海边晒日光浴,看到一个女孩被鲨鱼追赶,然后用勇猛的身手救了她。 当时那个女孩子首先想到的这个男人肯定是救生员,但是她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么英俊的救生员吗?后来皇甫灵思才知道,原来啊,这人是野草集团的大公子凌暮帆,结果两人迅速的堕入爱河。 皇甫灵思是艺术圈公认的第一,不但油画作品世界知名,而且气质绝佳,更关键的是,她啊,长得和端木雅臻很像,但是还比端木雅臻年轻呢。 …… 不知不觉,就到了端木雅臻产期的日子了,是的,在结婚的当天晚上,端木雅臻怀上了舒冥的孩子。 生完孩子,产房里面来了好多的人探望。 蓝少龙、蓝石、凌大海、凌暮帆还有皇甫灵思,刘天达还有他大着肚子妻子艾米也都来了。 “艾米,你不应该来的,你现在是待产期,你要好好的在上休息啊。”端木雅臻看见艾米也来了,心中很过意不去。 “雅臻,不要紧得啦,我还有一个多礼拜才生,所以没事。” “,你给我生了一个哦。”宝宝凌天琪已经长高了不少,现在病房里面可是比以前要乖巧的多了。 “是啊,你喜欢吗?”舒冥将宝宝抱起来,嘻嘻笑着将他骑在了脖子上,宝宝比以前重了不少,现在再骑在脖子上,一般的人可没有那么厉害,不过舒冥很强壮,所以可以很轻松的做到。 “喜欢啊,不过以后要是我和打架怎么办啊?”宝宝担忧的说,“他肯定不是我的对手啊,我是让他呢,还是不让他呢?” 蓝石一把将宝宝从舒冥的脖子上抱下来,“臭小子,可不能跟打架,那么可爱,你看。粉嘟嘟的小拳头,粉嘟嘟的小嘴,多可爱啊,要好好的爱他啊。” “好啦好啦,我是跟大家开玩笑的,你们没有听出来吗,哼!”宝宝说着,主动去摇篮中亲吻自己的可爱。 “对了,既然今天这么多人在,就给雅臻的第二个儿子取个名字。” 蓝少龙说,“我看叫‘夺战’,就是因为那场夺取热浪270配方的大战,才让雅臻和舒冥这么快结婚的,我看,用这个名字来纪念,再好不过了。” 蓝少龙说完,倒是显得十分的得意。 蓝石摇头,“难听,太难听了,这个不行。” 宝宝说,“我看就叫小小明比较好,反正我是‘天琪’,比我小,就叫小小明咯。” 众人哈哈大笑。 雅臻在病上说,“宝宝,好好给想名字啦,认真一点啦,哼,想当初为了给你想名字,和你爷爷可是不知道耗费了多少脑细胞的呢。” “哦哦哦。”宝宝嘟着小嘴道,“知道啦,我好好想啦。” 这时候皇甫灵思说,“叫蓝彦祖怎么样?” 大家都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于是纷纷问为什么? 端木雅臻在病上道,“灵思,能说一下这个名字的寓意吗?” “其实也没有太深奥的含义,我是觉得蓝总的身家如此显赫,所谓蓝总家的外孙,叫一个大气一点的名字,并不为过呢。”说着,她微微的笑。 蓝石点头,“好,雅臻,我觉得这个名字可以,你觉得呢?” “爸爸,我听你的。” 至此,端木雅臻为舒冥生了一个儿子,蓝彦祖。至于为什么姓蓝而不是姓舒,这是因为舒冥答应过端木雅臻,第一个孩子让端木雅臻决定跟她的爸爸姓“蓝”。而端木雅臻自己,因为为了感激当年端木家族的养育之恩,也继续姓端木,并不改名叫蓝雅臻,至于以后生的孩子,那当然是跟舒冥姓了。 舒冥是一个很豁达的人,这方面也丝毫没有苛刻的要求,他什么都随端木雅臻的心意。 …… 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 宝宝已经9岁多了,而端木雅臻的第二个儿子蓝彦祖也已经三岁了。 不得了的是,这蓝彦祖比当初的宝宝还要更加的调皮,当然也更加的舒灵精怪。 “,”今天是蓝彦祖的三岁生日,“我开始许愿了哦。” 接着,大家都看着这个小宝宝在大大的超级大蛋糕面前许他的小小的心愿。 蜡烛吹灭了,大家都关切的问蓝彦祖许了什么愿望。 “哈哈哈。”蓝彦祖舒灵精怪的转了转他大大的眼珠子,“啊,我的愿望是,我要好多好多的女朋友!” 在场的所有人被雷得差点摔倒在地上。 “小坏蛋,你这么小,要女朋友干嘛啊?”端木雅臻假装生气的对他嘟着嘴质问道。 “是啊,快点如实招来,你这个小家伙,这么小就要女朋友,要知道,你老爸我这一辈子可是就你一个女朋友哦。”舒冥将宝贝抱在腿上,也是捏着他肉肉的小耳朵,质问起来。 “哼,都来说我,你们怎么不说哥哥,哥哥都有女朋友啦。”蓝彦祖不服气的朝一旁正在大吃特吃的宝宝凌天琪瞧去。 凌天琪脸色一暗,暗道糟糕,自己和舒月儿的事,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端木雅臻厉害,赶紧对自己的小儿子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哥哥的女友是谁啊?” “啊啊啊啊啊,不能说!”宝宝凌天琪要去堵自己的小嘴。 奈何蓝彦祖机灵的很,一下子就跑到了家里的大沙发上,“哈哈哈,我就要说,哥哥的女朋友啊,叫舒月儿呢,我看见他们经常在sn上视频聊天哦,还在视频上亲亲呢,好肉麻哟。” 凌天琪那个害羞啊,已经钻到桌子底下去啦。 看着两个儿子翻天覆地的样子,端木雅臻和舒冥乐得亲亲皱着眉头,又是幸福又是哭笑不得。 “老公,你看,我们现在都要被他们两个闹翻天了,你还……”端木雅臻依偎在舒冥的怀中,样子很是害羞,因为她现在又有身孕啦。 “怎么啦,是在担心肚子的宝宝。” 端木雅臻点头,“大夫已经给了报告哦,又是个和你一样的坏小子呢,哼!”她娇嗔的捏了捏舒冥的鼻子,脸上的幸福藏也藏不住。 “那好啊,那我们家就有三个小子了呢。” 端木雅臻点头,“是呀,这下不得了了,家里真的要被闹翻天了。对啦对啦,这次的宝宝的名字我想好了,你才叫什么?” “不是说过了吗,全部由你决定。” 端木雅臻幸福的点头,“恩,我给他取名叫舒小乐,你觉得怎样?” “啊哈哈,老子叫舒冥,儿子叫舒冥,那我们这一家不是天天快乐,很好很好,我好喜欢。” 端木雅臻幸福的以为在了舒冥的怀中,她觉得她好幸福啊,真的好幸福。 凌天琪一身帅气的阿玛尼西服出场,贴身的剪裁,让凌天琪今晚上完全不像一个学生了,而是一个充满了成熟男人气息的成熟帅哥。 他的脸好像雕刻一样的精致,和凌暮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 只是,他的气质和凌暮帆很不相同,他不是凌暮帆的那种冷淡冷酷,而是脸上时常的挂着一个天使一般的微笑,他笑起来,不管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厅,还是小如斗室的寝室公寓,都一样得,整间屋子的空气似乎都会燃烧。 端木雅臻198 当学有所成的凌天琪以归来者的姿态出现在场地中央的时候,一个的蛋糕被他的两个推了出来,左边是十七岁的蓝彦祖,右边自然是可爱的舒小乐了。 “哥哥,祝贺你,哥哥,恭喜你。” “我亲爱的可爱的们,感谢你们为我庆祝。” “哦哦哦——”下面,凌天琪的同学们忽然的起哄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凌天琪的彪悍女友要登场了——她,就是最近四年在麻省理工学院,大出风头,成绩好,个性辣的学生会主席舒月儿小姐。 只见舒月儿穿着一身的粉色口镂空礼服出现了在场地的中央,然后,她眼睛好像看中了猎物一样,一步一步的朝着凌天琪走了过去。 “凌天琪先生,请赏脸跳一支舞把!” “啊哈哈哈哈。哦哦哦哦!”下面起哄的声音不绝于耳,因为集会所有的凌天琪的同学们都知道,他啊,被他的这个美丽而有气场绝对强悍的女友,那可是管得死死的呢? “怎么,在犹豫么?”舒月儿故意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接着,她可不管那么多了,她拉住凌天琪的领带,不由分说的就拉着他了舞池当中。 既然主人公都开始跳舞了,那其他的人还等什么,凌天琪的那些同学们当然是也一窝蜂的拥进了喧闹的舞池。 音乐十分的带劲儿。 这是一个癫狂的毕业晚会。 而被众人包围着的凌天琪和舒月儿则是在窃窃私语。 “喂,你是不是一定要这样?”凌天琪脸上依然是天使一般的微笑,但是眉头已经有点小皱了哦。 “我怎样啊?”舒月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还说怎样?你就永远也不能矜持一点,刚才,完全可以等我去邀请你啊,看你——哪像个女孩子。哼!”说是这样说,不过啊,凌天琪和舒月儿的亲梅竹马的感情,那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他是口是心非,其实啊,很喜欢这带劲的呢。 “我就是这样,怎样?不服气啊,不服气就来征服我啊,哼,哼哼,哼哼哼!”舒月儿故意挑逗着凌天琪的耐心,因为啊,月儿就喜欢看到天琪发火的样子了,就好像炸毛的猫咪,样子别提有多么的好玩儿了。 以前凌天琪在哈佛大学读书的时候就是,舒月儿只要一有空,就会去那儿看他,但是呢,每次去都会把凌天琪整得惨兮兮的。 最可怜的一次,就是舒月儿的得到消息,说凌天琪在哈佛大学和一个美国妞搞得好好,这下可是把舒月儿气得不行了。 她立马赶来。 来到学校之后,舒月儿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哈佛大学的校园广播厅,直接喊着要那个凌天琪的美国扭出来单挑。 最后,那个美国妞当时来应战了。 当时观看的人很多,挑战的项目分别是游泳和网球。 这不比还好,这一比啊,那个美国妞才知道自己真不是这舒月儿的对手,输得那叫一个惨啊,特别是比游泳的时候,真正落后两圈的距离。 体育在很大程度上是代表一个人的综合素质的,体育不行,很多时候代表着你可以out了。所以那个追求凌天琪的美国妞被舒月儿比下去之后,因为承受不了心中的压力,自动的退学了,彻底了不敢靠近在凌天琪的周围。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舒月儿在凌天琪的同学圈中,知名度大大的飙升。 因而,几乎凌天琪所有的同学们都知道,这个凌天琪啊,有一个彪悍厄女友,叫舒月儿呢,性格,那才是叫一个火辣呢。 而且,这个女友几乎是无人能降服的,凌天琪,哼,虽然在同学当中,不管是学习还是外出游戏,甚至是踢足球,都是杠杠的,但是,在这个性格无敌的舒月儿面前,啧啧,那就是一只被整的大猫啦。 今夜。 是凌天琪的毕业晚会,凌天琪决定要好好的整一次这个舒月儿了。 因为他有了这样的心里,所以,凌天琪一早就有了预谋。 首先,他是在打扮上,一改他平常的时候经常装扮的那种英伦休闲风,这次,他改走了熟男风,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要舒月儿,因为凌天琪深深的知道舒月儿对自己的气质,迷恋到了一种癫狂的境界,所以,他要无所顾忌的好好的勾一勾,好好的馋一馋这个辣妹子。 所以,今天晚上他选择了最修身的阿玛尼休闲小西服。 贴身的剪裁,低调却又华丽的颜色,都很好的将他本就越来越成熟的男性阳刚之气散发了出来。 所以,刚一出场,这舒月儿啊,就被自动的吸引了上前来了。 不过,凌天琪不着急,他还装着不动神色,故意问这舒月儿为什么这样,为什么那样? 为的就是先要扮猪吃虎,在关键的时候,趁着舒月儿不备,然后……嘿嘿…… 这时候听到舒月儿那嚣张的挑战的话,凌天琪嘴角微微的一笑,脚下跳舞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喂,,真的要我征服你?” “是啊是啊,来啊,有胆就来啊,哼!别一天到晚跟只只会嘻嘻笑的猫咪一样,唔,虽然吗,人家呢,还是比较滴喜欢看你炸毛的样子,哈哈哈。” “哦,真的吗?”凌天琪这时候一边说着,一边跳着,距离舒月儿已经越来越近了。 舞曲随着节拍的跳动也越来越劲爆。 “当然是真的,我就害怕你,可是没有那个征服我的胆子呢?” 舒月儿这么说,倒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凌天琪,什么都胆子很大,舒月儿也听说了,他在哈佛的课堂上,可是有跟教授争论一个学术问题争论得脸红脖子粗的经历呢,但是,对待女孩子的时候诶,说起来真是,要多迟钝有多迟钝,就是不主动出击,真的就好像一只猫男一样,粘也粘不得,而且,还经常炸毛,别提有多萌人啦! 不过有时候舒月儿也想,这也不正是自己喜欢他的理由么!哼哼!想着这些,她得意的暗自笑起来。 这个微小的动作被凌天琪看到了,这家伙,嘿嘿,看见这不知道在回忆什么东西,样子也太得意了,他决定了,恩,就是现在,实施自己征服她的计划。 “波”的一声! 凌天琪一把跨上前,霸道的揽住了舒月儿的腰肢,“凌天琪,你!”舒月儿想反抗,来不及了,接着,凌天琪这腹黑的家伙送上了炽烈的深吻,再深,再深……直到周围的人全部都停下来,一大圈的围绕着他们两个,看着帅到天打雷劈的凌天琪抱着美到堪比明星脸的舒月儿,如胶似漆,吻得似乎连空气中的音乐都被灌了威士忌,疯狂。 朴寒星199 偌大的酒店,灯光昏暗。 男人性感邪肆的,声声入耳。让从未有过这种经历的寒星,禁不住轻颤。 眼见对方探手从头抽了酒店准备的安。全。套,她探手夺了过来。 黑暗里,尤能感受到仲睿凡这个男人狂傲而玩味的眼神。 “我来……”朴寒星尽量鼓起勇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完全陌生的锡纸撕开来。的触感,让她手抖。 仲睿凡自认为是个自控能力还不错的人,但今晚却真真被这突然闯进房间来、喝得烂醉的小妖精给蛊惑了——因为,她眼角那颗美丽精致的泪痣。 管她是不是认错了人,管她明天醒来会不会后悔,既然惹到了他仲睿凡,这小妖精自然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当然,如若她是个处。女,他倒是可以好心的选择放过她。 处。女对第一个男人的执拗,他觉得麻烦透了! 对方巨。硕的尺寸,让寒星觉得晕眩,简直不敢想象一会儿自己将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但此刻,她已经没有退路。 学着a。v里,依葫芦画瓢,闭着眼将安全。套带上去,在抽手的那一刹那,尖利的指尖不着痕迹的在的前端轻轻一划。 很好!套破了! “可以了吗?小妖精。再慢一点,我可就没耐心了。”仲睿凡性。感的嗓音在黑暗的空间里,更显得邪肆。 寒星全身轻颤,的肌肤上浮出一串串娇俏的。匀称的热烈的攀住男人坚实的腰杆,再多的话都敌不过这赤果果的邀请。 “果然是只热情的小妖精!”仲睿凡哑声低笑一声,俯首吻住了寒星眼角的痣。 像疼惜珍宝一样,他缱绻的深吻舔舐,粗哑的问:“小妖精,有没有人夸过你这颗痣真美……” “你……是第一个……”寒星气息不稳起来。 “你……是第一个……”寒星气息不稳起来。 他暗哑着嗓音笑。 大掌坚定往下,捏住了寒星的粉臀,整个人用力一沉,他便将自己重重的印入了她。 唔…… 好痛!! 寒星几乎要被这充斥感折磨得掉出眼泪来,但她只能咬住下唇强忍着。 果然没碰到那层薄薄的膜。 仲睿凡哼笑一声,“小妖精,我差点要以为你是处……哦,哦……你太紧了……乖,放轻松点儿……你会喜欢上和我zuo。ai的。” 仲睿凡只以为这女孩是经历了一个完全不美好的第一次,所以现在才会这样紧张、难受。 他不知道,其实,这才是寒星真真切切的第一次。 寒星死死咬住下唇,不敢让自己的。哦声溢出来。 这男人说话太直白,太露。骨,让她根本无法招架! ……………… 一切,终于结束了。 寒星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散架了一般难受。 她抱着被子,瘫软在一旁。被折腾得太疲倦,一时竟然忘了替他把安。全套收好。 房间的灯倏然打开,仲睿凡扯下安。全套的那一瞬,眼底陡然袭入一抹暗色。 女人的手段,他真的屡见不鲜了!但,生平他也最恨被女人算计! 即使背对着他,寒星也觉得空气里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好多。惊诧的回过头去,下一瞬整个人便被一抹高大的身影狠狠压住。 “小妖精,你胆子不小。”他眯着眼,眼底的凛然让寒星不寒而栗,“连我都敢算计!” 寒星张张唇,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昨晚她确实是装醉,也确实是有所目的的接近他。 “我必须怀上你的孩子。”既然无法解释,她只能说实话。 仲睿凡一愣,显然没料到这女孩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但,一会儿,只是讥诮的勾唇,“想和我仲睿凡生孩子的女人多得去了,你觉得我会要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不干不净? 他在嫌弃她不是处。女?可是,谁不知道情场浪子仲睿凡从不碰处。女的! “你的孩子,可以救我们一家。”寒星执拗的望着眼前面色越发阴沉的男人,不准自己低头。 “哼,你野心倒是不小。”仲睿凡抿了抿薄唇,眼里一片寒凉。“但你不会蠢到连事后避。孕药都不知道?” 她当然知道。 寒星眼底袭入一抹暗色。彼时,仲睿凡已经从她身上离开,顺手便从头上抽了一盒药朝她掷过去。 幸好,酒店里什么都准备齐全! 药盒尖锐的一角砸在寒星眼角上,让她眼角隐隐作痛。 他立在边,高高在上的俯视寒星,“吞掉它!别给我耍花样!” 语气,是不容辩驳的命令。 寒星抱着被子坐起身,将裹着药的锡纸剥开来。 怔忡的望着那颗药,她知道自己根本别无选择。 怔忡的望着那颗药,她知道自己根本别无选择。 仲睿凡在情场里混迹这么多年,她这点小手段,怎么能骗得过他? 苦笑了下,寒星将药默然吞下去。 今天,任务显然失败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 她帮不了爸爸,也帮不了姐姐…… 盯着寒星把药吞下去,仲睿凡这才厌恶的转身进了浴室。 哗啦啦水声传过来,寒星无力的套衣服。抬头望一眼浴室磨砂玻璃上映出来足以让人血脉贲张的身影,她心里不由得荡起一片苦涩。 他一定把自己当成了个一心想要攀龙附凤的女人…… 呵,其实她也真是这种人。 艰难的撑着身子从上滑下来,拿过头的包准备离开。经过浴室的时候,她还是停顿了下,迟疑的敲了敲浴室的门。 水声并没有停止,也没有听到仲睿凡的声音。 寒星吸了口气,还是开了口:“仲先生,您母亲很关心您。”她,也很关心他…… 水声骤然停止,他冰冷的声音传来,“你是我妈派过来的?” 质问的语气,更冷。 寒星却如实回答:“我需要钱。如果我能怀上你的孩子,我可以得到50w。” 浴室的门,‘轰’的一声被从里面拉开来。 仲睿凡裹着一条浴巾站在门口,流畅的线条,全身上下毫无一丝赘肉。健硕的膛上还滴着晶莹的水滴,性。感得要命。 环鄙夷的睨着寒星,“50w就能让你卖。身、卖孩子,顺带卖子。宫?你可真够廉价的!” 他毫不留情的嘲讽和羞。辱让寒星心里微微刺痛。 从小到大,她都是躲在人群后面看着这个男人,看他意气风发,看他桀骜不驯…… 直到后来,看他在那段爱情里栽了个大跟头,从此对感情再没了信心。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应该如何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让她注意到不起眼的自己。却没想到,挑来挑去,她竟挑了个最差的办法。 “50w对于仲先生来说可能确实很廉价,但对于我来说,却弥足珍贵。”寒星不敢将视线落在他光着的上身上,只能对上他的眸子,捏了捏手里的包,轻开口:“我先走了,再见。” 事已至此,她再留下来无非是承受更多的羞辱罢了! 手搭上门把,准备拉开门出去。纤细的手腕,却被蓦地扣住。 仲睿凡整个人从后靠过来,热络的膛几乎贴上她的背脊。长臂从后撑在门板上,散落下来的阴影像一张天罗地网将她整个人牢牢罩住。 这样的靠近,让寒星呼吸不稳,局促的舔了舔唇,轻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给你50w,你卖给我!” “什么?”寒星以为自己听错了。 “50w,你给我当。伴!”他难得有耐心的重复。 寒星蓦地转过身来,彼此离得太近,一个转身,她的唇差点擦过他的。好在她反应足够的快,急急的后退一步靠在门板上。盈着水雾的眸子不解的凝着他,“为什么?” 他鄙视她,厌恶她,又为何要将她留在身边? “很简单。因为我喜欢和你做。的感觉。”他不介意把话说得更直白一点。 “最重要的是……”他的话一顿,修长的手指带着热络的温度,徐徐抚上寒星的眼角,“你这颗泪痣,很美……” “我……我想,我需要时间考虑。”寒星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及时拒绝。 “我耐心有限,没空等人。”仲睿凡收了手,潇洒的转了身,半侧身指着门,也不看寒星一眼,“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这男人自负自傲惯了,怎么会由着她的性子? 可现在答应他的要求,无非是她唯一的退路。 寒星咬了咬唇,“好!我答应你!” 寒星拖着疲惫的身子从酒店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家里,父亲寒星爸爸还在,见到寒星一下子就从沙发上坐起来,眼里带着期盼,“寒星,今晚情况怎么样?仲老夫人一直等着你给她带好消息呢!” 寒星疲倦得不行,却还是得应付寒星爸爸。 “被他发现了。” “发现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寒星爸爸脸色一变,就斥了起来,“这可是我们家最后的希望。没有那50w,你让你姐姐怎么治病?!还有,爸爸拿白家的那些钱……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你……” “爸,我有其他办法。”寒星头痛的打断了寒星爸爸。 寒星爸爸脸色没有半点缓和,“你能有什么办法?!就说养女儿是赔钱货,我还一养就养了两个!你姐那身子不争气,你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面对着此刻骂骂咧咧的父亲,寒星心里越发的寒凉。 她微微扬了声音,“仲睿凡给了我50w!” “什么?” “仲睿凡让我给他当情。妇,给了我50w的支票。”说到情。妇两个字的时候,寒星心里痛得如针扎一样。 孕。母和情。妇真的没差,都是个把尊严踩在低下过生活。 将支票从包里拿出来,不等说什么,寒星爸爸已经顺手就夺了过去,“这回我有得救了,有得救了!” 作为父亲,对女儿此刻的处境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寒星眼眶有些发涩,抿了抿唇,将眼泪吞回去。不是滋味的望着寒星爸爸激动的神情,“爸,你答应我,以后绝不再赌,也不再去借高利贷!否则,我立刻将这50w还回去。” “还回去怎么行?”寒星爸爸将支票抱得紧紧的,侧目见女儿脸色不对,忙讨好的笑,“知道了知道了,爸答应你不再赌了就是。不过,说真的,真没想到仲睿凡那大少爷会看上我女儿。嘿,寒星,反正那小子有的是钱,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给他那种花花大少当情。妇,怎么可能只值50w?你至少还得找他要50w才行!回头你就找他要去!” 寒星的眼泪真的再收不住了。她缀着眼泪望着父亲,无力的哀求,“爸,你给我最后留点尊严,行吗?” ………………………………分割线…………………………………… “寒星,你还是学生,上哪弄来这么多钱?”医院里,朴寒月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术收费单和透析单。 “姐,你只管好好治病就行了。”寒星将病房的窗帘拉开,窗外的阳光照着她剔透的小脸,她尽量扬起笑。 “你不和我说实话,这病我就不治了。”寒月执拗的要知道原因。 寒星不敢说实话,若知道这是把自己卖了才换来的,寒月哪里会用?“姐,你记得我曾经和你提过的,我喜欢的那个人吗?” “你中学时的学长?” “嗯。”寒星轻点头。第一次见到仲睿凡的时候,她还是初一刚进校的学生,而他则是高三的毕业生,那时候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和另外一个叫赵青青的女孩儿出双入对。 一对璧人,当时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以前寒星从不知道爱到底是什么,更不懂什么是一见钟情。可见到仲睿凡的那一刹那,她突然什么都懂了。 那一次,被父亲打骂后,她跑到学校里痛哭一场。他蹲在她跟前替她擦掉眼泪。 阳光自上倾泻而下,他浑身缀着耀眼的金芒,一圈一圈,荡得寒星就此沦陷。心头仿佛被一块巨石砸中,噗通噗通乱跳。 朴寒星200 后来,她知道,她情窦初开了…… “难道是他帮你的?” “嗯。我找他借的。回头等我们有钱的时候再还上就是了。”寒星不擅长撒谎,但此刻也不得不这么说。 “可没听说你和他这么熟啊?这么一大笔数目,他肯借?”寒月也不是那么好骗。 “这些钱对于我们来说数目是大了一些,不过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九牛一毛而已。姐,你相信我。他人很好的,知道我有困难后,就仲以援手。或许是同同情我们。” 寒月想想,寒星的话也不无道理。 或许,那些有钱的公子只当这是个慈善活动而已。便笑笑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姐是不想连累你。” 寒星坐在边,略微疲倦的将头靠在寒月肩上,“姐,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如果不是一直有你撑着这个家照顾我们,现在我和爸爸都不知道会过得多糟糕。” 妈妈走得太早,爸爸又爱赌,所以这个破碎的家早早就由做姐姐的朴寒月撑着。 实在太过辛苦,才会终究落得现在这样一身病痛。 想到这个,寒星鼻尖微酸。寒月纤瘦的身子拥了拥她,“傻瓜。” …………………… 虽然那次和仲睿凡达成了契约,但他根本没有对她提出任何要求,甚至,一连半个月他都不曾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寒星几乎要以为那晚上拿到的50w,是他白送给自己的。 照常的上下课,和好友秦松松一起在一个叫‘iss’的清内打工兼职,生活平淡如水。直到,那夜出现了一个插曲…… “寒星,快看,杜家二少爷又来了!”看到大喇喇在台边上坐下的大男孩时,松松兴奋的拐了寒星一下。 寒星也跟着抬目。 寒星也跟着抬目。 只见霓虹闪烁的灯光下,杜德月吊儿郎当的和几个朋友坐在台边笑嘻嘻的说着什么。 他生得极其好看,丹凤眼内桃花闪烁,鼻梁高却不失精致,薄唇轻抿有几分邪气。笑容晕染下,那张俊脸越发的生动,一时迷了酒内所有女人的眼球。 他身边几个人也是好看的,可那些光华自然而然被杜二少挡去一半。 确实是个蛊惑人心的大男孩,可,迷惑不了她。 寒星收回视线,敲了松松一记,“别看了,再看下去,杜二少都烧起来了。” 实在是,这群女人的眼神太! “嘁,你要不是心里早有人了,肯定也逃不了二少的魅力。”松松调皮的扯了扯寒星的马尾。 …………………… “喏,二少,见着没,就那女孩儿。”关三少拍拍杜德月的肩膀,“就她不买我们这一票人的帐,把这群人全拒绝了个遍。” 杜德月看向台里低头忙碌的纤瘦身影,挑眉一笑,眸光绚烂,“干嘛?想玩什么?” “你可是号称少女杀手,去试试。”有人怂恿。 “嘁,成天玩儿女人,你们就不觉得无聊?”二少绚烂的笑容里有几分清贵的傲气,薄唇抿了口酒,慵懒的抽回了视线。 “就因为无聊才玩,诶,回头你去试试去。” …………………… 寒星换下制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后,同秦松松道别,步出更衣室正准备离开。 今天一整天,仲睿凡仍旧没有出现。她的手机,也不曾响起。 或许,他根本已经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 想到这个可能,寒星心里还是忍不住腾起一丝丝怅然。虽然不愿意卑贱的在他身边当个包/养的,可自己在他心里这样没有存在感还是不免觉得失落。 叹口气,低头将手机放回包里,大步走出酒大门。 走到公车站,因为夜深,只剩下寒星独自站在那守候回家的末班车。 “嘟——嘟——嘟——”突然,身后响起一道急促的机车喇叭声。 寒星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一记清润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嘿,朴寒星!” 男孩的声线,干净得像溪流。 谁? 寒星狐疑的转身。 两束狂啸的光束冲破黑暗,朝她投射过来,逼得她不得不眯起双眼。但,还是看清楚了光源中间的身影——杜德月。他像光明的使者,穿破黑暗,张狂的出现在寒星跟前。 机车稳稳刹在她脚边,他取下头盔,露出那张俊颜。桃花美目里晕染着玩味的笑,在街灯下异常夺目。 和松松混多了,对于杜家二少爷寒星听闻得还是比较多的。无非是少女杀手,大众之类的形容词。但此刻寒星却觉得,这些词语根本无法准确的形容眼前这个大男孩。 因为,近距离细看,他远远比远观来得更蛊惑人心。嗯!应该说,他像个妖精更准确。 “有事吗?”她记得,他们根本不认识。 “嗯哼,大事!”杜德月懒懒的将头盔往后视镜上一搁,掀眉看她一眼,“你有男朋友没?” “嗯?”寒星没想到会是这个私人问题,不由得浅浅皱眉。 这二少爷想玩什么? “不说话那就是没有了。”杜德月嘻嘻一笑,忽然俯身将那张帅气的脸朝寒星凑过去,笑得金芒万丈,让寒星几乎有刹那间的晃神。 “那我给你当男朋友,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 寒星被杜德月的自说自话闹得半晌没说出话来。还没见过这样擅自做决定的人! “咦,这不是杜家二少爷吗?”突然,一道性/感的女声插/入他们的对话。 寒星和杜德月都顺着声源看去。 寒星一怔。 说话的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身边挽着的竟是……仲睿凡。 说话的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身边挽着的竟是……仲睿凡。 淡淡的暗影下,他拔的身影徐步过来,极具压迫性。俊的五官,在朦胧的光影下若隐若现,似更添了几分高高在上的淡漠。 这会儿竟然会遇上他!! 寒星心里一惊,下意识退后一步和跟前的杜少保持距离。 “睿凡哥!”杜二少大方的打招呼,眯眼看着他身侧的美女,坏笑,“又换新女朋友了?怎么着,你这是和我哥比赛谁换女人更快不成?” 仲睿凡的视线,连一刻都不曾在寒星身上停顿。听杜二少的调笑,只是挑眉,搂紧了身边的女子,“大半夜的在玩儿什么?” 杜二少嘻嘻一笑,下颔朝寒星比了比,“哥,你看看,我女朋友。怎么样?” 仲睿凡这才淡淡的瞥了寒星一眼,那眼神陌生得好似他们之前从不相识。 寒星能理解,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丑陋得不堪见人…… 苦涩的咬唇,一时竟忘了反驳杜二少的话。 仲睿凡没有任何评语,只是拍了拍杜二少的肩,“早些回去,免得你哥替你担心。” “收到!”杜二少调皮的比了个军礼。 仲睿凡搂着女子,转身便离开了。视线,从始至终只在她身上顿过那一秒钟。 望着那一双越离越远的璧人,寒星心里一时不确定起来。 他到底是在装陌生,还是真把自己忘了?或许真的……忘记了……毕竟,自己不是他的谁! 失落,漫上心尖。 “嘿,我送你回去!上来!”杜二少唤回她的思绪。 “不用了。”寒星下意识拒绝。这才想到刚刚他介绍自己的那番话,正了正色,“杜二少,以后请你不要再这么介绍我。我们不过只是刚刚相识罢了。” 她脸色的正经,倒是让杜二少笑起来,一双星眸似桃花一样璀璨,“果然和关少他们说的没错,你还真难追!” 她脸色的正经,倒是让杜二少笑起来,一双星眸似桃花一样璀璨,“果然和关少他们说的没错,你还真难追!” 为了验证这个,所以,他才突然跑来和自己说这番莫名其妙的话? 寒星早就猜到这不过是一场他们这些有钱人玩的游戏而已,也不再和他多说,提了提肩上的包转身就走。 杜德月向来没有被女孩子拒绝过的经历,傲慢惯了,这会儿也没有再追上去,只是闲适的俯身在机车上,眯眼瞧着她的背影。 光雾下,她背着双肩包,绑个马尾,青春逼人,却又有一股说不上的娴静。也难怪关少那群人要来闹她了。 …… 寒星才走出两步,一辆黑色豪车缓缓在她身边停下。 她奇怪的停下脚步,侧目去看。 车门推开,一名魁梧大汉走下来,“朴小姐,先生让我们过来接您。” “先生?”寒星不解的望着对方。 “仲先生。”对方解释。 仲睿凡? 原来他还没忘了自己…… 想到,刚刚他们的擦肩而过,寒星心里顿时五味陈杂。点点头,还是跟着对方上了车。 ……………… 杜德月好整以暇的望着寒星被人接上车。身后,有脚步声。 “喂,二少,搞定没?”是关少那群人。 杜德月朝寒星的方向努努嘴,“喏,人在那。” 一见着寒星上了豪车,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讪讪的耸肩,“得了,原来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没意思。走了!咱们也不追这女人了。回去继续喝酒。” ………………分割线…………………… 车上,寒星还是给寒星爸爸拨电话。 寒星爸爸一听寒星让仲睿凡接走了,高兴得不得了,在电话里一再叮嘱寒星要乖巧一些,听话一些。寒星只觉得心下寒凉,没应声便把电话断了。 车,在城市里绕来绕去,最终在一座别墅前停下。 “朴小姐,到了。”有人替她拉开门。 她举步下车,仰首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奢华的欧式建筑。灯光交错下,别墅看起来梦幻的有些遥不可及。 她举步下车,仰首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奢华的欧式建筑。灯光交错下,别墅看起来梦幻的有些遥不可及。 这,和她的世界,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进去。”身后,有人催。 寒星轻点头,跟着那人走进别墅。果然,别墅里的摆设,亦是奢华得让她咋舌。 这样的氛围,让寒星有些局促。只在管家的带领下,抱着包,像个孩子一样娴静的坐在沙发上。 “朴小姐,不如您先洗个澡去睡觉,客房已经为您准备好了。”管家看她坐了蛮长时间,便提议。 她年纪看起来并不大,有一双很清澈的眸子,样子也乖顺。管家便也蛮喜欢她。 “不用麻烦,我就在这儿等仲先生就好了。”寒星浅浅一笑,看了眼墙上偌大的壁钟,“仲先生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先生只说有重要的应酬,并没有明确几点钟。应该会晚一点。” “哦。您先去睡,我在这儿等他就好。” 寒星有些弄不懂仲睿凡为什么今天叫自己过来,他身边明明已经有个女人了。 是因为,今天突然见到她,所以才想起找她索取他的权利吗? …… 时间,一点点过去。仲睿凡仍旧没有回来,累了一整天的寒星,再也撑不住了,歪着头睡了过去。 仲睿凡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偌大的厅里,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台灯。她本就娇小,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个小不点,能让人一不小心就忽视了她的存在。 书包掉到了地上,有几本课本凌乱的掉出来。 还是个学生吗? 仲睿凡走过去,推了推她,“喂!” 寒星是有些认的,本就睡得不深,被这一推,立即惊醒过来。 睁眼就见到他正俯首望着自己,忙从沙发上坐起身来,“抱歉,我睡着了。” 仲睿凡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眯起氤氲的醉眼,朝她招招手,“过来。” 仲睿凡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眯起氤氲的醉眼,朝她招招手,“过来。” 寒星光着白玉般的双脚走过去,还来不及开口说什么,仲睿凡突然探手一下子就把住了她纤细的腰。 她被惊到,瞠目望着他。 下一瞬,他大掌一个用力,寒星整个人便跌坐在他上。 浓郁的酒味儿扑鼻而来,寒星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和的呼吸——她几乎要醉了…… “你和他什么关系?”开口,便是冰冷的质问。 他虎口霸道的钳住她精巧的下颔,逼着她直视自己。 “他?”寒星不解的望着他。 仲睿凡只以为她伪装,寒了脸,“你有男朋友,还敢出来卖?怎么?做你们这行的都这么肮脏?” 即便自己真是把自己卖了,但此刻仲睿凡的话还是重重伤到了她。 抿唇,她眸光闪烁了下,望着他,“你说的是杜二少?” 果然…… 仲睿凡冷嗤了一声,“我讨厌和任何人分享一个女人!朴寒星,我们的合约结束了!” 结束?那姐姐的病…… 寒星想到可怜的姐姐,急急的解释,“我没有,我今晚才认识杜二少。” “今晚才认识?”他眼底的嘲弄更多了些,“才认识就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嫌我给你的太少?” 寒星咬唇。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肮脏且人尽可。夫的女人…… 心底,一圈一圈涩然的涟漪在荡漾。 她委屈的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更没有要接近他的意思。今晚不过是他和其他人打个赌,玩游戏,才会乱说我是他女朋友。” 仲睿凡沉目凝着她,似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假。 视线,最终顿在她眼角的泪痣上,薄唇掀动了下,最终开口:“吻我!让我亲自检验一下,你这张小嘴到底有没有撒谎。” 视线,最终顿在她眼角的泪痣上,薄唇掀动了下,最终开口:“吻我!让我亲自检验一下,你这张小嘴到底有没有撒谎。” 寒星凝目望着眼前让自己心动不已的男人,有片刻的怔忡。 小手揪着他的衬衫,下意识收紧了几分。 “怎么?不敢?”仲睿凡挑眉。 抽回袖口,往后一靠,好整以暇的眯眼望着她,搁在她腰间的大掌在她腰间来回抚/,“上回勾/引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寒星望着他那凉薄而性/感的唇,只觉得心跳得极快。 俯首,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唇生涩的贴上去。 仲睿凡自认为接触过的女人枚不胜举,自制力更是不一般。可四唇相贴的那一刹那,他脑海里还是有瞬间的空白。下意识,将怀里的女孩搂得更紧。 对于接吻,寒星是完全生涩的。此刻,心里也紧张得要命。所以,唇只刚刚碰上去,她便急着要退开。 可才刚尝到甜味儿的仲睿凡,此刻哪里肯放手? 大掌往上,不由分说就捧住了她的后脑勺,逼着她毫无退缩的空间。 他的舌探出来,一下子勾住了她的。下一瞬,情难自禁的狠狠加深这个吻。 “唔……”寒星重重的一声,只能傻傻的承接这个吻。 他吻得霸道,吻得张狂。 直到吻得寒星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仲睿凡才终于意犹未尽的退开来。 眯眼,沉在眸底。凝着她红肿的唇,修长的手指在她泛着的小脸上流连,“很好,没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寒星囧了。 朴寒星201 这是什么检验方法?难道他还真能尝出味道来不成? “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不知道他到底相信不相信,但她还是解释。 仲睿凡的手指,轻轻抚在她眼角的泪痣上,说出来的话,却气势慑人,“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和其他任何男人有纠缠。我最痛恨的,就是被人背叛。” “我知道了……”寒星垂下眼眸,不再去看他望着自己眼角那颗痣时沉醉的神情。 当时,仲夫人会选自己当孕母,也是看上眼角这颗痣…… 印象里,赵青青也有这么一颗…… 正胡思乱想着,寒星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 “啊……”她惊叫一声,回过神来,发现仲睿凡已经径自将她抱了起来。 “现在叫会不会早了点?一会儿在上你可以叫个够。”他眼底生出丝丝邪肆,让寒星一下子红透了脸。只能羞窘的咬住唇,别开脸避开他的视线。 ………………………… 卧室里的装潢,和他的风格如出一辙。 寒星打量了一圈,看到头上一盒开封过的安/全套,连忙避开视线,垂下了眼睑。 这张,大概睡过多少个女人?今晚他搂着的那个女人,恐怕也是睡过这儿的? 想到这个,寒星对那偌大的生出些排斥来。 “想什么?”仲睿凡瞥她一眼,边挑开衬衫的扣子。 她抽回神来,勉强笑了笑,没有回答,只说:“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说罢,也不等他应允,便钻进了浴室。 望着那背影,仲睿凡挑唇。她在暗示他,要去浴室里做? 也好!他正有此意。 ………… 仲睿凡只围着一条浴巾,步进浴室。 寒星正坐在浴缸边心事重重的撩着水面。听到动静,她连忙抬头,一见他光着的上身,慌忙别回头来。 但那足以让女人血脉贲张的线条,还是清晰的映在了她脑海里。 心跳,乱糟糟一片。 她局促的站起身来,“水温刚刚好,我先出去了。” 她局促的站起身来,“水温刚刚好,我先出去了。” 说罢,便要离开。 仲睿凡横臂一捞,就将她拦住。皱眉望着她,“我没有耐心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恩?”她不解的抬目。 那清澈的视线,几乎让仲睿凡失神。为什么明明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却总有给人一副清纯如白纸的样子? 他眸子一紧,将她直接扣进怀里。嗓音像发酵的酒一样浓郁,“一起洗。” 她的脸,就贴着他滚烫的膛。 虽然和他早已经有过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触,但寒星还是无法适应。 只觉得被他的温度灼烧得口干舌燥,听到他的邀请更是心颤难耐。 还没等有反应,已经被他径自抱进浴缸。 热气蔓延过身体。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许是雾气氤氲,他深邃的眸子和他的唇舌一样,几乎要淹没了她。 寒星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紧紧熨帖着肌肤,衬出她窈窕的身姿。 仲睿凡双目里几乎喷出火来。疯狂的shun吻,将她一寸一寸摁进自己怀里。 寒星整个人几乎都要融化了。 每一寸肌肤都泛着雾气,氤氲的热气和羞人的晶液掺杂在一起,让她只能无助的攀住仲睿凡的脖子,任由他的吻流连过她全身每一寸。 “唔……仲先生……别这样……”热烫的手指挑开她湿透的bra时,她惊慌的扣住他的手腕,沾染着水滴的睫毛像蝶翼般脆弱的颤抖。 仲睿凡哪里管她的拒绝? 霸道的拂开她的手,更是变本加厉的俯首一口了她鲜嫩的,灵巧的舌尖轻挑漫捻,卷起剔透的水花。 寒星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瞬烟消云散。 这些的挑/逗,在那是完全没有的——她无法承受的叫出声,却被自己软绵绵的/声吓到。 这真的是自己的声音吗?为什么听起来竟然这样淫/荡、轻/浮? 尚未从的吻中回过神来,她身上的衣裳已经被他褪尽。 水中裸裎相对的他们,让寒星急喘。太过耀眼的灯光下,所有的娇羞都无处遁形。她下意识想逃,可那份热情和快/感却像一张绵绵密密的网一般将她紧紧纠缠住,让她无处可逃。 终于…… 再耐不住那份,仲睿凡抱住她,在水下狠狠了她纤柔的身姿。 “唔……”下/身还是免不了刺痛。她无法承受他这样的占/有,紧紧攀住了她的肩头。 “放松点……小妖精,你太紧了……”他重重的,没有太急进,只是耐心的着寒星的粉臀,示意她别太紧张。 如果不是她第一次的太热情,像个个中高手,他一定会误以为她未经人事。 刺痛,在接下来他的掠夺中渐渐淡去,扑面而来的是让她的快/感。 她像孤独的扁舟,在浴缸中随着他起起伏伏。 终于…… 男人难耐的低吼,夹杂着寒星其乱情迷的。最后的关头,他猛然抽出身来,释放在体外。 寒星整个人软倒下去,跌在他膛上。 “这就受不了了?”仲睿凡托起她搭在自己肩上的细颔,戏谑的凝着她。 漂亮的眸子氤氲出层层雾气,她半眯着眼,像只可爱的猫咪,呢喃出声:“我……我累了……” 是因为她眯眼的样子,太像青青的缘故吗?他竟然觉得那样可爱。 “做一次就叫累,会不会太没有职业操守?”他挑眉,将尚未晃过神来她从浴缸中捞起来,大步往卧室里走。 将她放倒在上,他的眼对上她的眸子,“小妖精,我可还没尽兴……” 仲睿凡不得不承认,即便自己阅女无数,但和她zuo爱的感觉还是让他沉迷。 那样的酣畅淋漓,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给自己的! 被放在上的那一刻,寒星的身子还是不自觉的僵了僵。她知道自己不该在意他身边的女人,她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可是…… 她可不可以有一个最卑微的要求? “仲先生,能去客房吗?” 仲睿凡双臂撑在她身侧,挑眉,“为什么?” 寒星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握紧了的单。 他哼笑了一声,眼中有些清冷,“因为这上睡过太多女人,嫌这儿脏?” 她摇头,解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仲睿凡的眼神,锐利得仿佛洞悉一切。 手指的撩开她散落在颊边的发丝,性/感的嗓音却带着冰冷。 “小妖精,你最好先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可只是我买回来的女伴,千万别和我玩吃醋那一套。我最厌恶这个!” 她浑身一僵。 他的声音,还在缓缓继续:“记住了,不准爱上我!” 不准爱上他?可是,怎么办,她早已经爱上了。而且,已经爱了好多好多年…… 可能,以后还会爱好多好多年…… 心里,一阵酸意涌上来,寒星的唇再一次被仲睿凡重重封住。 她,很快的,被疯狂的卷进又一场的云雨中…… …………………………分割线………………………… 寒星觉得仲睿凡根本就是个精力旺盛的怪物。 昨晚,一整夜她被他翻来覆去的折磨了好多次。直到最后终于受不住,连连讨饶,他才终于放过自己。 原本想趁夜回家,可她实在是走不动了。他才一放手,她整个人就趴在上睡着了。 即使并没有睡几个小时,但寒星还是做了一个美美的梦。 梦里,有姐姐,有父亲,还有母亲…… 他们的家庭,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妈妈还没有离开时的样子。 再醒过来时,竟然已经是早上八点。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正好!她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捞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又跑到洗手间绑了个马尾。 见到浴缸里昨夜的水还留在那,忍不住想起昨夜和他的亲昵,漂亮的小脸上浮出层层红晕。 赶紧蹲将浴缸里的水放了,才走出卧室。 “小姐,醒了?”才出来,佣人于妈迎了过来。 寒星浅浅一笑,眼里光晕染开,“叫我寒星就可以了。” “先生正在餐厅用餐呢,小姐一起过去,正好两份都做好了。” 他还在? 寒星心尖儿轻轻一跳。和喜欢的男人一起吃早餐,这是一件格外美好的事。 但她还是摆手拒绝,“不用麻烦,我一会儿出去吃就好了。麻烦你和仲先生说一声,我先走了。” 见寒星拒绝,于妈也不好再挽留。 毕竟,先生也没有说让寒星一起用餐,便点点头,送寒星出门了。 上午10点多还有两节课要上,不能迟到了! …………………… 仲睿凡放下手里的财经报纸,咬了一口黄金火腿,于妈便进来了。 “先生,刚刚朴小姐离开了,特意让我同您说一声。” 离开了? 仲睿凡顿了一下。她还算是个尽职的情/人,尽完应尽的职责就离开,倒也清静。 “知道了。”仲睿凡继续用餐。 “于妈,我要吃你煮的薏米粥!”突然,餐厅外的声音才扬起,一个人影便已经闪了进来。 仲睿凡连头都不回,“杜大少,你可真够准时的!” 一个星期至少有四天,这位大少爷都会来这儿蹭早餐。 杜邵炎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在仲睿凡对面坐下。一见摆在跟前还没动过的早餐,便眉开眼笑,“哟,还已经替我做好了?算了,于妈,今儿就吃这个,不用做薏米粥了,省得麻烦。” “诶,也行。”于妈笑应一声,便出去了。 杜邵炎咬了一口三明治,抬头望一眼对面的人,“昨晚见着沉音了?” “嗯哼。”仲睿凡不置可否。 “听他说,你又换了个女人?什么样儿的啊?我弟说正点的,回头带给我瞧瞧。” 仲睿凡喝了口水,朝杜邵炎挑眉,“我女人多得是,就不知道你杜大少想看哪一个。” 杜邵炎望着仲睿凡好半晌,手指隔空比着仲睿凡的脖子,笑得东倒西歪,“我就看这个。就这个能把你仲大少挠出个痕来的女人!” 仲睿凡碰了碰脖子。 昨晚是他缠得太厉害,把那小妖精惹恼了,她竟然可恶的挠他脖子,还真挠出个印来。 不过,他也不吃亏。直接照着她脖子狠狠吮了两口,以示报复。 谅她下回也不敢这样放肆。 “喂,你这还在回味哪!给我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女人。”杜邵炎兴致勃勃,连早餐也不吃了。 仲睿凡正要敷衍几句打发他的好奇心,管家倒是走了进来。 “仲先生,朴小姐的书落在厅里了,早上忘了带走。” “知道了,搁书房里。”仲睿凡回头应。 杜邵炎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挤眉弄眼,“昨儿那女人还在你这儿留宿了?我可记得你没有带女人回家的习惯。” “你记性不好。” “我看是你要转性子了。你要真能对哪个女人重新上了心,你妈估着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仲睿凡这才挑眉,扫了杜邵炎一眼,“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上回交给你的政府合作项目做完了?” 知晓仲睿凡在转移话题,杜邵炎还是淡淡的补了一句:“别怪我没提醒你,内部消息——过段时间赵青青要回来了。” ……………………分割线…………………… 寒星到教室的时候,秦松松已经给她占好了位置。 “寒星,这儿这儿!” 寒星赶忙抱着书包过去。 松松问:“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晚?早上送牛奶,你也没去!” “老板没生气?我一下子睡过头了。”寒星只能找这样的借口。 “我说你病了,他也就不气了。诶,我说,你倒是奇怪,往日里再累也没见你起这么晚过。”松松眯起眼,一脸的不信,“老实交代,你昨晚到底做什么去了?” 松松眯起眼,一脸的不信,“老实交代,你昨晚到底做什么去了?” 寒星本不擅长说谎,被松松这么一逼问,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松松却眼尖,一下子瞧见了她脖子上那颗的。瞠目,一下子惊讶的叫出声,“寒星,你……你有男朋友了?” “我哪有?” “骗人!那你说说你这东西从哪里来的?”松松激动的直指寒星的脖子。 见寒星一头雾水,松松赶忙从包里翻出小镜子来塞寒星手里,“你自个儿瞅瞅。” 撩开头发,侧了侧脸,寒星才看清楚脖子上的印迹。 ‘轰——’的一声,顿时面红耳赤。 早上在洗手间绑马尾的时候,实在是太着急,以至于根本没仔细看。 “这……这是我挠的。”寒星咬着唇,不敢再看下去。急急忙忙的将头发放下来,挡住那痕迹。 “你倒是挠一个给我看看。”松松收回镜子,又帮着寒星把头发顺好。 望一眼寒星的脸色,心里倒涌起了一些忧心,“寒星,不会是有人欺负你了?”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恋爱应有的甜蜜,反倒是有些躲躲藏藏的心虚。 寒星知晓瞒不过松松,只抿唇,“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出了些问题。” 正想着该如何和松松交代这一切,同班同学赵橙橙径自走了过来。 “朴寒星,你不赖嘛!听我爸说,你爸拿我家公司的钱都还上了。30w对你们家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你爸说这钱是你弄到的,我倒是好奇你是从哪弄来的?”赵橙橙面上有着千金小姐自带的傲慢,“单凭你那些兼职,只怕累死都赚不到这些钱。” 她的声音没有压低,一时同学们都听到了,好奇的转过头来望。 赵橙橙素来喜欢为难寒星,所以寒星不太想搭理她。 松松倒是冷嗤出声,“赵橙橙,你又来端你的小姐架子。寒星家里中彩票也碍着你了?” “中彩票?”赵橙橙嗤笑一声,望着寒星,“我听说最近很流行穷大学生援交的事儿。寒星,你不会也在做这个?” 寒星脸色划过一丝惨白,竟然无法直视赵橙橙扫射过来的目光。 秦松松望了眼寒星,又看回赵橙橙,“哟,追不到伍学长,就来中伤寒星了?也难怪伍学长只喜欢寒星,连看也不看你一眼。” “你……”赵橙橙让松松说中了心事,脸色一变,气急败坏的抓起桌上的书就要朝松松扔过去。 寒星眼疾手快的扣住了她的手,不卑不亢的望着她,“够了!马上要上课了,我不想和你闹!” 寒星能忍受赵橙橙欺负自己,但绝不能碰她朋友。 赵橙橙知晓寒星的脾气,平时不发火也就算了,真犟起来的时候比头牛还犟。 便讪讪的收了手,狠瞪了两人一眼,才转身走。 赵橙橙走了后,周围恢复了安静。 松松重重的望了眼寒星,没说话,似在等待她老实交代。 寒星知晓瞒不住,只得垂下眼去,“赵橙橙说的没错……” 松松惊得猛然回过头来,瞪着寒星,一脸的不可置信。 “天……寒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松松所认识的寒星,一向洁身自好,坚强独立,即便生活再多的磨难,也始终没有将她打倒。 朴寒星202 她知道,现在的寒星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寒星将书本摊开,没有回答松松,只是轻轻幽幽的开口:“对方是仲睿凡。” 秦松松再一次惊讶得张大嘴,下一瞬却是忧心忡忡,“可你这么做,不就是失去了爱他的资格吗?寒星,你有没有想过,仲睿凡会怎样误解你?” 她怎么会不知道? 他以为她人尽可/夫,以为她私生活淫/乱,以为她工于心计…… 可是…… “暖暖,我根本别无选择。”寒星终于抬起头来,苍凉的望着秦松松,苦涩一笑,“其实,命运对我还不错。这个人,至少还是他,不是别人。” 这样,她已经很感恩! …………………… 放学回家后,替白家开车的父亲还没下班。寒星做了饭,送到医院,陪了朴寒月到深夜,才回家。 手机,从始至终都没有响起过。 她原本想打电话问问她遗落在那儿的书,但到底按出号码后又删除。除却他召唤自己以外,他们真的不该有半点儿牵扯才是。她不想让他误以为她是个很难缠的人。 回家,寒星爸爸已经吃过饭,笑眼眯眯的在等着她。 “爸,怎么还不睡?” “等你呐。怎么样?昨晚仲少爷可还满意?” 寒星爸爸十足拉皮条的模样,寒星不想发火,只蹲换鞋子,当做没听到他的话。 “今晚仲少爷没找你?”等不到回应,寒星爸爸又补问了一句。 “爸!”寒星站起身来,望着父亲。 作为父亲从不问问大女儿的病情,更不问她的学业,关心的却是这种她觉得难以启齿的事…… 寒星心里哀凉。 “也是也是,男人嘛,总是要休息的。”寒星爸爸换了语气。 “没事的话,我先去睡了。”寒星只觉得累。 寒星爸爸点点头,“还是你争气,知道怎么绑住男人。争取再使点儿劲,要能嫁到仲家去那才好。” 寒星连听都没力气再往下听,只带上门,疲倦的将自己抛到上。 稍后继续更新。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啊!动动手指留言,让俺有动力写下去啊!!!拜托了! 清晨。天气是极好的,空气里都渗透着新鲜的因子。 寒星沉醉的深吸口气,心情舒畅了许多。奋力瞪着自行车,后座上放了满满的牛奶。 “牛奶到了!”每经过一家门口时,会听到她清脆高扬的唤声。 刚经过仲家大宅,正要摁门铃时,大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来。于妈提着篮子从里头出来,见到寒星便笑开,“小朴,真准时啊!” “于妈早!仲夫人还没吃早餐?”寒星边问,边拿出一罐新鲜牛奶。 “还没,正等着呢。不过今儿可得多拿两灌。” “有客人吗?”寒星赶紧多拿两灌。 于妈便笑,“哪是什么客人?是大少爷昨儿在家里留宿。今儿一早夫人便给大少爷安排相亲。” 相亲? 寒星愣了一瞬,口还是不受控制的收紧,钝钝的难受。可,她有什么资格在意他的事? 抱着牛奶瓶正要交给于妈,于妈却摆摆手,“还是你送进去,夫人说不准还在望你。我这儿正要出去买菜,也耽误不得了。” 等于妈走了,寒星才抱着三灌牛奶进了大宅。 …………………… 晨曦正好。 寒星一眼就看到了户外餐桌边的他。 不似先前每回她见到的样子,清晨的仲睿凡只穿了套闲适的居家服。 透亮纤薄的晨曦,由上而下洒下来,为他全身镀上万丈金芒,寒星看得怔忡。 而他对面…… 寒星看清楚对面的女孩时,有片刻的惊讶。居然是赵橙橙!他们,在相亲? 站着十米外,寒星依稀还能见到两人详谈甚欢的容颜。所以说,他对赵橙橙甚是满意?赵橙橙的家世和背朴虽然不敌仲睿凡,但在这个城市里也是不错的。 他们……才真正是一个世界的人…… 寒星抱着牛奶的小手,微微僵硬。深吸了口气,才提步过去。 “这是夫人要的牛奶。” 清脆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仲睿凡抬起头来,见到那张小脸时,眸子微沉,有片刻的惊讶。 她,怎么会在这? 上次找她已经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所以现在出现是为了提醒他什么吗?毕竟,这小妖精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样单纯。 上次找她已经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所以现在出现是为了提醒他什么吗?毕竟,这小妖精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样单纯。 寒星即便没有抬头,也感受得到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有好半晌的停顿。 心,漏掉好几个拍。 放下牛奶,打算转身走,赵橙橙却叫住她:“朴寒星?” 寒星朝她看了眼,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爸擅自挪用的公款已经还清了,现在还送牛奶?” 寒星抿唇,“嗯。” 仲睿凡眯了眯眼,望着寒星,“怎么,认识的?” “嗯。我们班的同学。”赵橙橙喝了口牛奶,用下颔比了比寒星,“前几天她居然靠一己之力还了几十万给我爸。也不知道那笔钱是怎么来的。”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望向寒星,“朴寒星,那天我猜对了?你真的是在做援交,是不是?” 寒星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颤。 被赵橙橙一再逼问,她窘迫的别过脸去查看仲睿凡的神色,可他只是低着头优雅的对付碟子里的早餐,仿佛赵橙橙这个问题,之于他来说,完全无关。 是,本就是和他无关。这一切不过是她自己作践自己罢了! 所以,何必希望他来替自己解围? “这是我的私事,就不麻烦赵小姐操心了。”寒星淡淡的回答,却心虚得不敢直视赵橙橙探究的视线,只道:“我先走了。” 不等他们再说什么,寒星已经转身。 可,身后的话,却让她脚步不自觉的顿了一下。 “哥,我们俩来相亲太怪了。过几天我姐姐该回来了,到时候你和她相亲才比较靠谱。”是赵橙橙的声音。 始终,没有听到仲睿凡的声音…… 寒星轻轻咬唇,拖着往前走。 赵青青要回来了吗?他应该是很开心的?到时候,仲夫人一定也会乐于帮他们安排相亲。 毕竟,赵青青在他心目中地位,谁都清楚。 轻吁出口气,寒星抬手,无力的碰了碰眉角的泪痣。 口,隐隐作痛…… 自己和仲睿凡的缘分,很快就要尽了! 沮丧的走出大宅,听到身后有沉沉的脚步声。刚踏上自行车,便听到那道低沉磁性的嗓音淡淡的在身后响起,“怎么?你的书不打算要了?” 刚踏上自行车,便听到那道低沉磁性的嗓音淡淡的在身后响起,“怎么?你的书不打算要了?” 寒星回头,便见仲睿凡抱立在自己身后,神情平淡无波。 寒星抿抿唇,“改天有机会的时候,再去取好了。” 机会? 他扬唇,“今晚,就是机会。” “今晚?”寒星下意识摇头,“对不起,仲先生。今晚我要帮同事代班,下班就凌晨3点了。” 这女人到底搞清除自己的身份没有?居然敢拒绝自己! 仲睿凡拧眉,望着她,不容辩驳的开口:“换班!” “可我已经答应同事了……”寒星有些为难的做最后的辩解。 他越发不愉快了,“朴寒星,你不会以为50w这么好赚,一切都能由着你?” 她垂下头去。 知道在他跟前自己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只得点头,“我会和同事说的。” 似总算满意了她的回答,仲睿凡脸色缓和了些。上前一步,迳自拿了罐牛奶拧开喝了一口,边问:“你晚上在哪打工?” “在‘iss’酒。”她乖巧作答。 “酒?”他眯了眼,望她,“你们酒的女孩都出来做这行吗?” 语气里没有轻薄之意,但还是刺痛了寒星。她咬唇,摇头,“没有。只有我这么做。” 能感觉到仲睿凡复杂且探究的视线,寒星有些狼狈的看了看时间,“对不起,仲先生。我还赶着送牛奶,不能陪你说话了。再见!” 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仲睿凡倒也不为难她,只淡淡的‘嗯’了一声,道:“身上没带钱,今晚把这瓶牛奶的钱还你。” “没关系,一瓶牛奶而已,我请就好了。”她现在只想走。 “我们这种关系,还是把钱算清楚比较好!”仲睿凡并不领她的情。 寒星愣了一瞬。下一秒,心里只划过丝丝哀凉。 他的言下之意,不过是说他们之间只是金钱交易,这样的人情哪怕再小,他也不希望和她扯上。 苦笑了下,她点头,“好!那我走了,再见!” “等等!以后,我别墅那边的牛奶,都由你来送!”仲睿凡交代。 “啊?可那边不是由我负责的。”离她学校太远了,她若是赶过去,上课一定会迟到! “从今天开始,就由你负责!”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解释,“以后,希望每天早上都喝到新鲜牛奶!” 晕! 当真是个霸道的男人! 寒星叹口气,看来以后她的睡眠时间,又要少几个小时了! 点头,总算是骑上自行车离开。 身后,听到赵橙橙奇怪的问:“睿凡哥,你认识寒星吗?两个人在聊什么呢?” “不认识!买瓶牛奶而已。” [絮叨]:稍后继续更新。还有一更哟。 “不认识,买瓶牛奶而已。” 他的话,钻进寒星耳朵里。还是丧气了一瞬,下一秒,便踩着自行车离去,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 骑离了大宅,仰目,清晨的晨曦明明依旧那么清朗,可此刻的心里却闷闷的,象塞满了棉花。 想到和仲睿凡今夜的会面,心里,暗潮翻涌。 如果他们之间不是因为交易而会面,那该多好!只可惜,这在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分割线………… 夜晚。 寒星交好了自己的班后,只能把同事的班改给松松替着。 松松知晓她是去找仲睿凡,心里又心疼又嗔怪,整个半夜都闷闷的,但寒星临走前,松松还是把她送出酒。 …… 仲睿凡从书房出来,抬目望了眼壁钟。 好样的!已经晚上10点多了,小妖精竟然还没有到!难道如今当情/人的架子都这么大不成? 坐在厅里的沙发上,仲睿凡把玩着手里的书。 翻开书页,便能看到一排排娟秀且干净的字迹——这倒和她的外表相似。 看得出来是个有在认真上课的学生。为了帮父亲还债,所以出来卖?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仲睿凡突然意识到自己关心得颇多,便丢了手里的书本,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管家经过时见到,便开口:“少爷,要是累了的话,不如回房间去休息。” “嗯。你先去休息,我等人。”仲睿凡没有睁眼。 等人? 管家颇为奇怪。这么晚了,少爷还等谁? 正想不出来,门铃乍然响起来。管家去看可视电话,再回头,只见少爷已经睁了眼。 “是朴小姐来了。”原来,少爷是在等她? 仲睿凡也没起身,只道:“去开门。” …… 寒星从家里洗过澡,换了身衣服过来的。 抱着书包,略为局促的站在门外。管家笑望着她,“总裁难得今晚没出去,一直在家里等朴小姐过来呢!” 面对管家和善的笑,寒星越发窘迫。只抿抿唇,礼貌的笑着鞠躬,“这么晚打扰了。” “快进来。” 管家侧身,将寒星让进门。 一进大厅,果然,他就端坐在沙发上翻着她的书,听到动静只稍稍抬了抬目,便也没说什么。 深夜的他,显然是刚刚沐浴。铁灰色浴袍穿在身上,清爽间带着一股慵懒。 灯光下,象一头丛林中休憩的优雅美豹,自有一股让人冰心静气的危险感。 寒星心跳得极快,有些局促的远远立在那儿等着他的反应。 “先生,要不要叫人煮些宵夜?”管家问。 “不用了。你先去休息。”仲睿凡只是淡淡的摆手拒绝,管家便依言下去了。 朴寒星203 一时,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明明厅里有着很大的空间,可寒星却莫名觉得狭窄了不少,让她几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过来?”合上了书本,他眯起眼看她。 寒星缓步靠近过去。一阵馥郁的幽香扑鼻而来,仲睿凡探手去捞她,她整个人一下子就跌进他怀里。 她紧张的揪住他袍子的领口,瞠目凝着他。 这样子太象一只惊恐的,仲睿凡托起她的下颌,望着她,“你迟到了!” “抱歉。我下班就这么晚了。”她细细的开口。 以为他一定会生气,毕竟让他等自己等到这么晚,还想解释什么,他却突然俯首在她发丝间深吸了几口气,“洗过澡了?” “恩……”他的动作,实在太,让她不由得脸红心跳。 仲睿凡喜欢这样清香幽静的味道,索性俯首了她象珍珠一般白嫩的耳垂,惊得她颤抖不已。的/哦出声。 那细细软软的让仲睿凡倏然收紧,呼吸一下子重了许多,“小妖精,你做这行做多久了?” 性感的嗓音,在暗夜里越发的惹人心跳。 寒星根本招架不住。一双小手脆弱的蜷曲在他前,舔了舔粉唇,才轻问:“如果我说这是第一次……你会相信吗?” 他子夜般的深瞳,凝了她一瞬,似在考量她话里的真实程度。 但,到底他什么也没说,凉薄的唇忽而转了方向,堵住了她的唇。 无论她刚刚说的是不是实话,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她的味道。而且,他莫名就希望她说的是实话。 或许,他真的不喜欢太脏的女人! 她生涩的反应,仍旧让仲睿凡难以自已。丝毫不满足于吻她,大掌利落的扯开她身上的上衣,袭上她小巧精致的。 寒星被吓到了,颤抖着手抓住他的大掌,“仲先生,这里是大厅……” “那又怎样?”暗哑的嗓音性感得要命,充满了欲/望。眸子,像浸润了水一般。 她细声轻语:“家里还有其他人……” 可话才落,唇便被仲睿凡霸道的堵住。 他兴致来了,根本顾不得场合。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孩确实是个迷人的小妖精。笨拙、青涩,根本不会任何迎/合男人的技巧,可偏偏只是那一转目,一哼,便能让他欲/罢不能。 对于女人,仲睿凡从来是没有这样的感觉过。正如他第一次和她定协议的时候,他说的那样,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寒星被他摁在沙发上,她雪白的身子在灯光下闪烁着莹润的光泽,惑人心神。眼角那颗泪痣上挂着薄汗,晶莹剔透,更让仲睿凡难以自持。 她和青青根本完全不相像,所以他从来不会将她们重叠在一块。可是,那颗痣…… 却相像得让他偶尔迷乱。 就连意乱情迷时,闪烁的光泽,都那样相似。 寒星很快的便被他都弄得意乱情迷,只能无助的攀住他健硕的身躯,让自己不至于太狼狈。 可只要一想到自己这儿是公共场合,随时可能会有人喘进来,她便紧张的绷住身子,的唇被咬出条条苍白,只为抑住那忍不住要冲出口的叫声。 “小妖精,别紧张……我不喜欢太死板的女孩……”他难得在这种时候有耐心哄一个女人,或许,仅仅因为那和青青相似的眼角。 死板?所以,他会觉得她很无趣吗? 可是,取/悦男人,从来就不是她会的。 像蝶翼般脆弱的睫毛,脆弱的扇动了下,她难堪的别过脸去,轻道:“抱歉,我没有太多经验……” 仲睿凡如子夜般深邃的眸子带着迷醉望了她一眼,似在深想她这句话的意思。 下一瞬,他吻遍她的全身。 太强烈的刺激,让她抑制不住。 她本能的将自己往他怀里缩了缩。 仲睿凡的眸子变得越发深邃,“小妖精,这就是你所谓的没经验?可你身体的度,已经熟透了……” 只轻轻一碰,她变像妖精一样。当真是那已经熟透的水,只等着他来品尝…… 寒星被他几句话逗得面红耳赤,不敢抬目去看他。 那模样更是让仲睿凡觉得欲罢不能,所幸一沉身,便将自己狠狠印入她。 感受着她的,他沙哑的问她,“小妖精,在这之前你有过几个男人?” 为什么一直这么紧?几乎让他崩溃…… 他的问题,让寒星愣了一瞬。 如果说,她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他,他会不会相信? 如果说,她的第一次,是在医院让人弄破的,他会不会相信? 只怕,他会觉得很可笑。毕竟,在他心中,她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援交女罢了! “怎么不回答?在心里默默数数,还是说人数已经多到让你记不清了?”狎戏的话在耳边响起,似乎是为了惩罚她的失神,他占有她的力道越发加重了些,冲撞得寒星头晕目眩。 “这是我的私事,抱歉……”破碎的吐出这句话,仲睿凡皱紧了眉头。 但也没有再勉强她回答。 原本,他不过是出于好奇才随口一问罢了。彼此的私事,是不需要理会太多。他们之间,只有交易,仅此而已! ……………… 深夜。 寒星累倒在上。 再休息一会儿,只一会儿她便起离开这里。这样想着,便放任自己轻浅的闭上眼。 身边的位置,微微塌陷了几分。 仲睿凡沐浴后清爽的味道,直逼而来。她心跳加速。以为他一定会开口让自己马上离开,可并没有。 他只是点了支烟,半坐在她身边。即便没有睁眼,寒星也清晰的感受得到他的视线紧紧凝在自己身上。 他只是点了支烟,半坐在她身边。即便没有睁眼,寒星也清晰的感受得到他的视线紧紧凝在自己身上。 心跳得莫名的很快。 他在看什么? 寒星正觉得疑惑,只觉得面上一热。他的唇,落在她眼角上,深深的、深深的吻着那颗泪痣。 原来,如此…… 他在透过这颗泪痣,怀念另外一个女人…… 那个,即将回来的女人。 寒星身子微微发僵,一动都不敢动。心里,更是冰凉得不可思议。 再一段时间,赵青青就要回来了! 寒星始终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吻结束。很快的,他没有再继续吻下去,只默然的在她身边躺下。 手臂,横过她的腰间抱住她,将她牢牢抱进怀里。 “青青……” 她,听到他破碎的呢喃。 ……………… 始终,无眠。即便是累到不行,但却丝毫没有困意。 寒星只觉得耳边都是仲睿凡唤的那句‘青青’。他的怀抱有着炙热的温度,将她密密的缠裹住,可是,她却莫名觉得身心皆寒。 确定他完全睡着后,寒星小小的身子才从他的臂弯里悄然爬出来。 她想,自己是无法承受,明天一早要被他赶出去的那种难堪。 轻轻拿开他的手臂,清楚的听到他不悦的嘤咛一声,眉心似乎皱了起来。 寒星顾不了那么多,套上自己的衣服,便从上爬了起来,匆匆离开。 …… 第二天,大清早。 仲睿凡从上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冰冷的位置,让他沉了沉目。 她,又提前走了?这女人,会不会太识趣了? 拨了拨头发,他洗漱完毕后往楼下走。于妈正端了早餐从厨房里出来,见到他便问:“先生订了牛奶吗?” 仲睿凡这才想起这事来。随口‘嗯’了一声。又看到于妈手里的早餐,问:“已经送过来了?” “恩,是朴小姐负责送的。来得可早了!我才刚起来,她就到了。” 于妈边说着边将早餐摆到桌上。 于妈一向是六点钟起,她这么早就从牛奶基地过来了?那她到底是几点钟走的? 仲睿凡正想着,听到于妈在叨叨:“这孩子还真是个勤奋的孩子。我看呐,先生你也别再去相什么亲,这孩子就好的。做事实诚,看起来就是个好孩子。仲夫人肯定也会喜欢!” “好孩子?”对于于妈对寒星的评价,仲睿凡颇为玩味。 “于妈,你觉得一个好孩子会为了50w来陪我玩?” 仲睿凡坐在桌前,吃着早餐,啜着牛奶。 味道,还不错。 于妈看他一眼,“先生这说的是什么话?一看朴小姐也是生活上有难。再说,先生各方面条件这么优秀,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你?寒星恐怕也不例外。只怕是喜欢先生了!” 喜欢? 仲睿凡撇了撇唇。 他相信这是不可能的事!那女孩看来是个聪明的人,他既然警告过了,她没有理由再飞蛾扑火。 ……………… 连着一个星期,寒星都是5点就起,踩着单车将牛奶准时在六点送到别墅门口,然后回头给另外一个区的住户送牛奶,而后转去给姐姐送了早餐,就能安心去学校上课。 有时候起得更早,到别墅门口的时候还不到六点,于妈尚未起,寒星也不敢打扰,只能静静的等在门外。 松松说她越发显得憔悴了,让她把晚上在iss的工作辞掉,寒星拒绝了,仍旧早晚两班的加。 虽然现在姐姐的手术费是不缺,可是,以后姐姐的药费都需要她准备,所以她一刻都不能松懈。 这天,周末。 好在学校没有课,她得以轻松一些。做完所有的事,最后才到仲睿凡的别墅前。这会儿已经是8点多了! 大门,竟然还是关的! 她摁了门铃好半晌,都没人来应门。 这是怎么了?大家都不在吗? 寒星又不能走,只能继续摁门铃。 再次没有人应门的时候,突然,一辆车缓缓在寒星脚边停下。 她奇怪的睁大眼,只见门被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车上缓步下来。担心有失礼貌,寒星赶忙别开打量的视线,只点头算是礼貌的问好。 对方则是笑笑,稍微打量了她一下,“送牛奶?” “恩。可是,这家里好像没人。” “你等一会儿。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 寒星感谢对方的好意,便乖巧的站在一边。 ……………… 门铃没有吵醒仲睿凡,倒是被手机铃音吵醒的。 一见到屏幕上的号码,他脸色难看,“杜大少,今天家里所有佣人都放假,要吃早餐滚回去让你家里做!” 扰人清梦,是让他最最恼恨的!尤其是在他应酬了一整晚之后。 杜邵炎只在那端笑,“快开门,门口站着个小妹妹呢,等你大半个早上了。” 寒星站在一边,听他说得这样夸张,连连又摆手又摇头,样子可爱极了。 她哪里是在等仲睿凡?不过是想把牛奶送到而已。 仲睿凡了解杜邵炎的性子,知道他嘴里没一句正经的话,所以也只当他胡说。 挠了挠头发,掀了被子胡乱的将睡袍往身上一套,便往门外走。 穿过花园,走到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见到杜邵炎的车停在那,而他身边…… 还当真有个小女人。 开了门,杜邵炎一脸笑眯眯的样子闪了进来。 仲睿凡倒是眯眼望着寒星,“这么早,你怎么在这?” 离上回见她似乎也有一个多星期了,为什么感觉这小妖精瘦了不少? “嘿,原来你们认识?”杜邵炎八卦的视线,在两人间穿梭。 仲睿凡不回答。 寒星敛下细眉,将手里的牛奶递过去,细声低语:“我是来给仲先生送牛奶的。抱歉,今天来晚了!” 望着那牛奶,仲睿凡这才想起牛奶这回事。也不动手去接,只率先转身往里走,边说:“自己送进去。” 什么和什么呀?!明明可以自己带进去,干嘛还要她送一趟? 寒星不满的嘟囔,但也不得不跟着进去。 …… 别墅里异常的安静,没有管家也没有于妈。 杜邵炎一直悄然观察寒星,发现她对别墅里也熟门熟路的,便凑过去,问:“你好像常来这里?” 想到自己和仲睿凡的协议,寒星脸微红,“我……我经常过来送牛奶。” “哦?”杜邵炎半信半疑。 进了门,仲睿凡坐在沙发上,交叠着,闲散的命令,“把牛奶放下,就可以走了。” 寒星乖巧的将牛奶放进厨房。出来的时候,就听杜邵炎问自己:“小妹妹,你会做早餐吗?” 寒星有些不解的望着他,但还是乖巧的点头,“会一点。” 杜邵炎一脸讨好的笑,“那能不能给我们做份早点呐?这里的人都放假了,我们兄弟可怜得连早餐都吃不上。” 寒星没有立刻答应,反而是望着仲睿凡。这儿是他的家,要用他的厨房,势必也要经过他的同意。 仲睿凡却是斜睨了杜邵炎一眼,“外面有的是早餐吃,打电话让人送过来就是。” “嘁,我对早餐是很挑的!怎么?难不成你这是不忍心让小妹妹替我下厨不成?” 仲睿凡横了他一眼,便也没再说其他话。 杜邵炎朝寒星挤眉弄眼,“小妹妹,他答应用他的厨房了。走,我去给你打下手去。” 寒星笑应,“好啊,你想吃什么?看看我会不会做。” 寒星和杜邵炎一起进了厨房,两个人有说有笑。 杜邵炎比仲睿凡要有亲和力许多,在他跟前,寒星便也大方起来。 “我喜欢喝薏米粥。每个星期都会跑睿凡这儿蹭早餐。”杜邵炎说是打下手,其实什么也不会做,不过是在一旁看着而已。 寒星边娴熟的洗薏米,边笑,“我没有于妈那么好的手艺,你千万不要嫌弃。” 杜邵炎也笑,“你能替我们做我已经谢天谢地了。外面那些早餐店都不敢恭维。诶,你切面包做什么?” 寒星将面包仔仔细细切成一块一块,又用新鲜的牛奶浸泡过,望一眼厨房外沙发上的身影,才道:“仲先生喜欢吃煎的面包块儿。” 杜邵炎望着她晶亮的双眼直笑,意味深长的抱靠在冰箱上,“我说你怎么只问我吃什么,不问他呢。原来,你都一清二楚。” 寒星被他看得双颊通红,又说不出话来反驳。 其实仲睿凡的喜好,她早就清楚了。默默喜欢他这么多年,对于他寒星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嘿,你叫什么名字?” 寒星将油倒进锅里,把面包放下去,才回答:“我姓朴,你叫我寒星就好了。” “寒星?你父母一定是希望你乐观开朗。”杜邵炎抵着下颌。 寒星没有出声,这名字是母亲取的,可母亲到底还是抛弃了她们。 杜邵炎冲她眯眼笑,“你和睿凡不是就送牛奶这么简单的关系?” 寒星煎面包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杜邵炎自然没有忽视,笑得更深,打探的望着寒星,“小妹妹,你喜欢睿凡?” 心一惊,寒星急忙红着脸心虚的摆手,“不是的……我……我没有……” 她又慌又乱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这小丫头说不准还真能睿凡给拿下! 杜邵炎迫不及待想看看好戏。 意味深长的笑着拍了拍寒星的肩,“你别慌,我逗你玩的。你慢慢做,我出去陪睿凡说说话。” …………………… 朴寒星204 仲睿凡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时不时能听到厨房里传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声音。 他皱眉,将报纸扔开。 这小妖精,怎么和谁都一副谈得来的样子?和沉音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就惹得那小子和他表白,现在和邵炎也当真是第一次见面? 让她给煮早餐,她就真乖乖的去做! 仲睿凡正想着,杜邵炎一脸坏笑的走出来,朝他挤眉弄眼的。 仲睿凡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将视线放到报纸上,“你别一清早一副淫人妻女的笑。” 杜邵炎哈哈大笑,指着厨房,“除非那小丫头是你的妻。” “无聊!” 杜邵炎贴着仲睿凡坐下,用肘子拐了他一记,“那小丫头对你上心的嘛,和我说说,你们什么关系。嗯?别和我说什么送牛奶的,我可没那么好骗!” 仲睿凡望了他一眼,想到什么,索性丢下手里的报纸,“这小丫头是我的人。回头和你说,让他换个人。” 杜邵炎望了眼厨房,又不相信似的望了眼仲睿凡。半晌才说:“这小丫头看起来纯得很,不象是那种人。诶,你不会是用了什么损招逼迫的?” 仲睿凡懒得理他,索性起身准备上楼。寒星从厨房里出来了,端着早餐,笑意,“早餐可以吃了。不过薏米粥还得等一会儿,不如先吃点烤面包片?” “好啊,尝尝你的手艺,我也沾沾睿凡的光。”杜邵炎朝她挤眉弄眼,寒星脸都红了,心虚的看了眼仲睿凡,又低下头去。 一个外人都轻易就看出自己对仲睿凡的感情,他会不会也察觉出来? 她,有些担心…… 望着他们眉来眼去的样子,仲睿凡皱了皱眉,也不说话,便往餐厅走。 寒星端着早餐,跟在后头。望了眼杜邵炎,很有些无奈的样子,轻轻嘀咕:“他好象在生气。” 杜邵炎替寒星端过面包片,叼了一块含进嘴里,笑,“他占有欲强,不用在意。” 寒星将早餐摆好,杜邵炎拍拍自己身边的椅子,“坐下来一起吃。” 望了眼仲睿凡,寒星赶忙摆手,“早餐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就走?”杜邵炎颇遗憾的样子,“薏米粥还没做好呢,要不再坐一会儿?” “再过五分钟,把薏米粥端出来就能喝了。”寒星不想在这儿呆得太久。毕竟,自己和仲睿凡,在外人面前只是两个不相识的陌生人而已。而且,她和这种地方更多的是格格不入。 寒星正要道别,仲睿凡却忽然开了口:“今天周末,也要上课?” 他望着她,眉心浅浅皱着。这小妖精就这么讨厌他这儿?总是不动声色的离开,抑或是急着走。还是说,她不过是在用‘欲擒故纵’这一招? 寒星显然没料到仲睿凡会和自己说话,倒被惊了一跳,一会儿才回答:“不上课。但过一段时间要考试,我想回去温习一下功课。” 仲睿凡点头,似了然了她的意思,点头预备准她离开,哪里知道只听见邵炎惊呼一声,寒星整个人已经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杜邵炎下意识起身,但仲睿凡比他更快一步。一步跨过去,便将瘦小的寒星自地上打横抱起来。 “我通知医生!”杜邵炎赶紧拿手机打电话。 仲睿凡迳自将寒星抱到大厅的沙发上。 她脸色糟糕透了,连唇都毫无血色。似是晕眩得难受,她小手痛苦的摁着眉心。 蝶翼般的长睫脆弱的颤抖,象只断了翅的蝴蝶,小样子可怜极了。 仲睿凡紧抿着唇,轻拍她的小脸,“朴寒星,醒醒!” 是他在叫自己?好像做梦一样…… “朴寒星!”他稍稍加重了力道。 这小妖精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早见到她,就觉得她很虚弱的样子。 “睿凡,王医生说半个小时后到。”杜邵炎握着电话跑进厅里。 “半个小时?”仲睿凡脸色难看的望了眼一脸痛苦的寒星,当机立断,“你开车去接他,让他马上过来。” 呃…… 这么着急? 杜邵炎顾不得调侃仲睿凡,抓过车钥匙就出了门。 仲睿凡唤不醒寒星。她细小的身子难受的蜷缩成一团,眼角,打在那枚泪痣上。 望着她,仲睿凡眯了眯眼。 恍惚间眼前好似是另外一个女孩。每回青青难受的时候,便会耍赖的躺在沙发上同他撒娇。 眸光晃动了下,仲睿凡探手试探的去碰她的脸,冰凉的温度让他心惊了下。这丫头温度怎么这么凉? 没有多想,仲睿凡抱起她便往楼上走。 寒星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哪里都疼得厉害。却突然有一股暖暖的力量将她牢牢包裹住。 好暖……好暖…… 好像小时候,妈妈抱着她的感觉…… 寒星依赖的蜷缩了子,冰凉的小手探出去,紧紧抱住了对方的脖子。 如果这是梦,她好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即便,现在好难受…… 被她无意识的抱住,仲睿凡愣了一瞬。望着那张虽难受却满足的小脸,他心里划过一丝丝异样。 她梦到什么了? 小妖精知道抱着的是他,还是把他当作了另外一个男人? 印象里,除却第一次为了引/诱他,她主动抱过他以外,之后再也没有。 …… 仲睿凡将她放到大上,弯身拿了被子盖在她身上,手才放开她,却被她突然揪住。 “妈……别走……别丢下我们……” 软软的语气,带着可怜兮兮的央求,嗓音已然哽咽,让仲睿凡愣了一瞬。 “妈……寒星要撑不住了……好累……”她细细的手指将他抓得更紧了一些。 仲睿凡皱眉,沉目凝着她苍白的小脸,眼底划过一丝复杂。 这小妖精到底在过什么样的生活? 许是不忍心,仲睿凡没有走,只弯身在沿坐下,回手将她的小手扣紧,抿了抿唇,开口:“先忍一下,医生马上要来了。” 望了眼时间,仲睿凡沉目。 杜邵炎都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来了,来了!”在仲睿凡接连打了两个电话后,杜邵炎总算领着医生到了。 “人在楼上。”仲睿凡俯首望着楼下的两人。 两人便匆匆往楼上赶。看到仲睿凡居然把寒星安顿在他的卧室里,杜邵炎诧异的挑眉。 他倒是没想到睿凡会让另外一个女人睡他的。 仲睿凡立在边,拧眉望着寒星难受的样子,淡淡的同医生交待情况,“刚刚她突然晕倒了,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嗯,我先看看。”医生仔细的翻看了寒星的眼皮,又给她试了温度,检查完毕,才直起身,“还好,没什么大问题。” 仲睿凡没说话,只看着医生开方子,听到他仰头问:“这小丫头平时里是不是吃得少,做得多?” 愣了一下,仲睿凡摇头,“不清楚。” 杜邵炎望了寒星一眼,损仲睿凡,“你就这么虐待你的人呐?” “你不是要喝薏米粥?”仲睿凡提醒他。 “糟糕!糊了!”杜邵炎怪叫一声,冲出了房间。仲睿凡这才问医生,“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营养和劳累过度。加上近期来睡眠不足,所以才导致晕倒。” 如今这种社会,还会有营养的丫头? 仲睿凡想到她每天清晨六点准时会到这儿,那她到底是几点起的? “仲先生不用太担心了,只要开点药,好好调理就不会有问题。” 担心? 医生的话,让仲睿凡挑眉。 不过是他花钱买来的小妖精而已,他为什么要担心?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到底没有反驳医生的话,只淡淡的挥手,示意医生开药。 开了药,吊了点滴,医生便走了。杜邵炎吃了早餐,也因为还有事先离开了。 一下子,整个别墅里就只剩下仲睿凡和寒星。 望着上安静的闭着眼的女孩,仲睿凡忍不住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如果真是一个私生活混乱,肆意卖/身的女孩,生活又怎么会过得如此辛苦? 他给的50w,不是已经够她还清楚白家的那些债务吗? 正胡乱的想着,仲睿凡的手机再次响起来。望了眼上因为铃声而不安的嘤咛了一声的小东西,他敛眉,抓过手机轻轻带上门才接起电话。 “仲总,已经马上要10点了,早会要推迟吗?”是助理陈林的电话。 仲睿凡看了眼手腕。果然…… 这小妖精还真差点误了他的正事。 “推迟10分钟。我马上过来。” “好的。” 电话断了,仲睿凡只望了眼紧闭的门扉,没有再进去,反而是转身走进更衣室,换了一身西服,开车离开。 仲睿凡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陈林跟上来,“晚上8点有个慈善拍卖的邀请,总裁要不要推掉?” “谁的东家?”仲睿凡边翻文件,边问。 “东邻集团的娄总为了讨好新起的明星办的,其实也就是走走过场而已。” 仲睿凡点头,这种拍卖会未免也太乏味,他从来没有兴趣给任何人做陪衬。 便决定:“推了。” 还没来得及进办公室,便因为秘书室一群女孩子的八卦内容而顿珠脚步。 “诶,你看看,赵青青又有新绯闻了!”有人挥着手里的八卦杂志。 “这男人不错啊!听说是好莱坞的幕后制作呢!赵青青能伴上他,这演绎事业也不用愁了。” “新闻上不是说她要回国发展吗?” “切!谁稀罕她回国呀!要演技没演技,要唱功没唱功,只会伴男人炒作!回来不是祸害咱们国家的青少年吗?” “嘿,怎么说话的呐!我就觉得这青青好的。虽然换男朋友勤快了点,但人家好歹是我们国内为数不多能混进好莱坞的女艺人之一。怎么也是有点儿实力的!” “得了!千人骑万人枕,谁稀罕……” 听着这些八卦,陈林只觉得周身的空气冷得让人牙齿打战。一看总裁的脸色,心里暗道一声不妙,高声咳了两下,呵斥:“你们不用做事吗?都凑在一起聊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个都不想做了,是不是?!” 大家听到这声音,再见到面色铁青的仲睿凡,一个个皆是噤若寒蝉,站得笔直不敢吭声。 “陈林,把那本杂志拿过来。”仲睿凡没有训人,反倒是吩咐。这倒让大家觉得奇怪,怎么总裁也对八卦杂志感兴趣吗?还是说,其实他是赵青青的粉丝?难怪刚刚脸色那么臭呢! 陈林不敢怠慢,赶紧去将杂志拿了过来。 仲睿凡拧在手里看了一眼,皱眉,冷笑。赵青青,挑男人的眼光当真是越来越差! 转脸,回办公室的途中,顺手将杂志丢进了垃圾桶内。 边问:“今晚的宴会有没有媒体?” “应该是没有的。”陈林摇头。 “通知媒体,让他们今晚到场!” 陈林有些意外。总裁不是最讨厌让人拍吗?“这么说,今晚的慈善拍卖会,总裁打算参加?” “是,参加。” 语罢,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纤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 女孩缓缓睁开眼来,望着白色天花板上奢华的奥地利水晶灯,才猛然间想起这儿不是自己的房间,惊得一下子就从上坐起来。 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 天啦!她居然昏倒了!而且,还是在他家里!他一定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精! 寒星懊恼的扒了扒头发,看了下时间,居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真是糟糕透了!竟然错过了姐姐的午饭! 寒星赶紧找自己的手机。侧目,就发现她的包被搁在头。她忙把手机翻出来,屏幕上闪烁着五个未接来电。 全是姐姐朴寒月打过来的。 不敢怠慢,赶紧将电话拨回去,很快就听到寒月声音焦急的传来,“寒星,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呀?一整天都不接电话。” “姐,你别担心,我没事儿。刚在同学家里复习功课,把手机调成静音了,所以没听到。”寒星怕姐姐担心,只敢撒个小谎。 “你没事就好。我生怕你出什么事,让爸去找你,可他也要开车。” 有姐姐担心的感觉真好…… 寒星傻乎乎的笑,“姐,我不是小孩子了,别替我这么操心。” “在姐姐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寒月的语气里全是浓浓的溺。 寒星心里暖暖的,仿佛连头也不那么重了,“姐,你中午吃了什么?我没去陪你,你不怪我?” “你现在学业比较重要,等姐做了手术你就轻松了。” 寒星还想说什么,只听见门外传来车声。是他回来了?这么快? 她赶紧掀开被子从上爬下来,赤脚跳到窗口。果然,是他的车开进了车库。 寒星像做贼一样心慌,赶紧和寒月说:“姐,我同学来找我了,我先挂了。你别担心我,回头晚点儿我去医院陪你!” “恩。行。你自己也当心点儿,别太累了!” …………………… 寒星挂了电话,赶紧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穿着的是他的衬衫。 顾不得脸红,只能匆匆把单整理好。 刚想换上自己衣服的时候,他已经推门进来了。 “仲先生。”寒星乖巧的问好。 他的衬衫很大,她又很娇小,她穿着恰好能挡住她匀称的大腿,可下面到底只穿了一条小裤裤,寒星有些局促的将手紧握在一起,搭在身前。 仲睿凡望着她,眯起了眼。 此刻的小妖精,看起来显得更小。宽大的衬衫,将她的身材都挡住,只留下一双纤细的腿,倒更给人一种想像的空间。 细细的脚趾踩在地毯上,像白玉一样剔透。 确实,很美。足以让某些女人把她当对手! 今晚,自己或许用得上她! 寒星不知道此刻仲睿凡的眼神是在打什么主意,只觉得危险,让她紧张。她舔了舔唇,开口:“今天麻烦你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不用走了,一会儿我要带你去个地方。”仲睿凡边说着,边牵过她往楼下走。 “可我一会儿还要去打工。”寒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她是真没有时间。晚点儿还得陪姐姐吃饭才行。 “多少钱一个小时?”仲睿凡回头问她。 “嗯?”她不解。 “你在酒打工多少钱一个小时?我可以付你五倍的薪水。”仲睿凡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晚她必须留下! 寒星愣了一下。 他们之间,似乎永远只有金钱的交易。 半晌,她摇头,认真的解释:“不是钱的问题。今晚是我的班,我不能无缘无故矿工,这没有原则。” “原则?”仲睿凡望着她,嗤笑一声,“你和我谈原则?有原则的人,会出来卖吗?” 她确实是作践了自己,出来卖了,可,寒星还是被他太过直接的话伤到。 小脸苍白了一瞬,下一秒,她微微使力挣开他的手,转身就往回走。脸上有些难堪。 这小东西居然也会有脾气?而且,还在他面前耍小性子?她是不是忘了他们是什么关系? 朴寒星205 仲睿凡没什么耐心,上前一步,揽住了寒星纤细的腰肢,寒星下意识挣扎,下一瞬却被仲睿凡重重的摁在了墙上。 她惊慌的瞠目,对上他危险的眸子。 “朴寒星,你忘了你根本没有拒绝我的权利,更没有在我面前耍性子的资本。”他的嗓音魔魅而低沉,一声声敲在寒星心上。 澄澈的双瞳因为他的话,一点点暗下去。她垂下头,咬了咬唇,才说:“我得先和老板打电话请假……” 他的话没错,自己不过是他花钱买来的物品而已,她有什么资格和他闹脾气? “给你两分钟。我们得快一点了。” 他才一松开她,她立刻转进了卧室,仿佛那儿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寒星给老板打了电话,又给姐姐打了电话,换了自己的衣服,背着包出来。 仲睿凡在楼下朝她招手,“下来。” “我们要去哪?”寒星边下楼,边望着他。 他已经换了身衣服。 白色衬衫,黑色真丝西服,最简单低调的搭配,可穿在他身上竟然那样好看。 他优雅的立在那,就像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一样,让寒星几乎看得呆了。 “到了就知道。”仲睿凡只是简单的回答。 直到坐进了车内,寒星仍旧不知道他们的去向。他开车的样子,认真、专注,也是那样让她心动,狭窄的空间,安静的氛围,她能听到自己纷乱的心跳。 “你好点没有?”他突然问,视线仍旧投在路况上。 “嗯?哦,已经没问题了。”寒星摇头,扬唇笑。虽然他或许只是随口一问,但她已经觉得足够了。 寒星瞠目望着眼前闪耀的设计室。 她知道这儿,以前和松松经过时常常会见到很多名门淑女从这儿进进出出。 “下车。”仲睿凡率先从车上下来,拉开副驾驶的门,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可是,我们要去哪里?”这种地方,离她太遥远。 “先挑衣服,化妆,弄头发。晚点儿有场拍卖会,我们要参加。”仲睿凡垂目望一眼没有动作的她,“要我抱你下来?” “啊?不要!”寒星晃过神来,赶紧从车上下来,望着他,“你刚刚是说我们?” “嗯哼。”他应一声,甩上门,不由分说牵起寒星就走。 …… “仲总,好久不见!”设计总监lda上来热情的打招呼,视线在寒星身上打量了一圈,有片刻的讶然。 仲总带着的女人,居然浑身无一个名牌?真真让人大跌眼镜! 但面上仍旧带着毫无破绽的笑,“仲总今天带的女朋友可真漂亮。” 女朋友? 寒星因为这三个字,偷觑了眼仲睿凡,让她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纠正对方。反倒是将身后的她,揽进怀里,望着lda,“我要她是今晚最漂亮的一个,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当然,交给我,仲总放心。来,这位小姐,跟我往这边走。lisa,招待一下仲总。”lda边招呼着,边领着寒星往更衣室走。 寒星回头望了眼仲睿凡。灯光下,他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修长的交叠在一起,奢华的光线下,他看起来那样优雅而遥不可及。 这个优质的男人,为什么偏偏找自己当今晚的女伴?他们,明明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 寒星很乖巧的任lda挑礼服,在她白净的小脸上细致描绘,秀发被高高挽起。 当穿衣镜被推过来的时候,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寒星惊愕得几乎说不出话。 这还是自己吗?优雅得几乎连她自己都要认不出自己来。 “朴小姐,我们出去,相信仲总一定会很开心见到这样的你。”lda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成果,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客户的满意度。 难怪仲总会看上这小女孩儿。 只是随便装点一下,她纯美又不失性/感的气质便瞬间彰显无遗,绝对有十足的把握,能成为今晚最大的亮点。 “他会满意吗?”寒星不安的提着裙摆。 这样的自己,和往常差别太大,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接受,或者说,会不会喜欢。 lda笑,“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变漂亮。放心,他不单单会满意,还会更爱你!” 爱?寒星苦笑了下。这个字眼,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奢望。 仲睿凡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再一次低头看时间的时候,只听到lda殷勤的声音传来。 “仲总,出来了!” 仲睿凡循声看去,那双向来不动声色的深眸,也不可避免的划过一丝惊艳。 先前的小女孩,褪去了那身青涩的学生装。 优雅的礼服,衬出她似雪的肌肤,和曼妙的身段。 发髻盘着,却没有丝毫老成,反倒是将那份骨子里的性/感显露出来,像一味蛊惑人心的罂粟。 清澈的大眼像氤氲着水滴,剔透动人。含着淡淡的惊慌失措,看起来尤其惹人怜爱。 仲睿凡眯起了眸子,眸色更深了一些。 “小东西,过来。”他朝她招手,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寒星担心他是不喜欢,下意识顿在那儿没有动。lda笑着提醒她,“朴小姐赶紧过去,仲总喜欢得很!” 男人她太了解,那眼神虽然波澜不惊,但释放出来的信号绝对是喜欢的! 真喜欢吗? 寒星轻咬了咬的红唇,趋步上前。下一秒,手腕便被仲睿凡拉住,稍一个用力,她整个人跌坐在仲睿凡腿上。 寒星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羞涩不已的望了眼lda,推拒仲睿凡,“仲先生,别……” lda是见过大场面的,识趣得很,一见这模样,立刻笑着出去,体贴的将门带上。 寒星羞得简直不敢见人了,将脸垂得低低的。 坐在他腿上,能感受到那结实的肌肉间渗透出来的力量。寒星心跳得几乎要冲出前。 只听到他沉沉的嗓音响在耳畔,轻缓得像魔魅之音,“小妖精,你果然有当妖精的潜力……” 寒星的脸更红了。 他的唇若有似无的刷过她的脸颊,满意的感受到她的轻颤,他勾唇,薄薄的唇瓣顿在她一寸之外。 “吻我。”声音轻得像间的低喃,像是诱哄。 睫毛不断的扇动着,寒星紧紧攀住他的衬衫领口。她羞涩的望他一眼,还是乖巧的闭上眼,轻轻将唇送过去。 试探的、小心翼翼的吻,让仲睿凡没有耐心。下一秒,他捧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更逼近自己。 他强势的探舌,长驱直入,一口她害羞的丁香小舌,密密吸/吮起来。 寒星起来,他滚烫的大掌像火一样重重摁压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吻,、细腻,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才意犹未尽将她松开。情/欲氤氲过的她,越发诱/人,逼得仲睿凡几乎失控。 他有些恼的咬了她的唇一口,“真是个会误事的妖精!我们迟到了……” 如果不是这次的宴会他有安排,今晚他一定将她在这儿就地正法了! “不是我的错。”寒星好委屈的辩解。都怪他自己要开始这个吻,原本还可以节省二十分钟。 “不是我的错。”寒星好委屈的辩解。都怪他自己要开始这个吻,原本还可以节省二十分钟。 仲睿凡又摇了一口她水嫩的唇,才将她松开。 寒星赶忙站起来,仲睿凡牵起她往外走,lda拿了唇膏等在门外,见他们出来,她笑着扬扬手里的东西,“来,得重新补个唇才行。” 寒星脸色‘轰’的一下就红了,不敢去看lda打趣的笑,只乖乖坐下来,任她给自己补妆。 ……………………………… 会场,热闹非凡。 寒星第一次见过这样盛大的场面,不免有些局促不安。 仲睿凡拉过她的手,让她轻轻环在他臂弯中,“一会乖巧一点,靠在我怀里。” 寒星不懂他的用意。 往常他们即便是白天遇上,他也完全当自己是陌生人,可是,现在为什么又带自己来参加这样的宴会?这样一来,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吗? 虽然狐疑,但寒星没有多问,只是听他的话,乖巧的挽着他的手。 也许是因为一直有他在身边的缘故,他的大掌始终紧紧牵住她,原本还局促不安的寒星,渐渐的也安定下来。他掌心的温暖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安定人心的魔力。 他们的出现,正可谓是一对璧人,让场内掀起又一个高/潮。 蜂拥而至的人群和闪烁的镁光灯,让寒星下意识想要避开,可仲睿凡却不允许她逃避,只始终含笑将她温柔的揽在怀里。 直到拍卖会开场,仲睿凡始终牵着寒星不放,神情间甚至是带着浓浓的溺。寒星心跳得极快,可是,知道这样的仲睿凡是奇怪的,寒星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当作了另外一个女人。 …… “这条天使之翼是今天最后一个压轴卖品了!它乃伯格安公爵夫人留下的遗物,起价200w!下面,请报价!”一条漂亮的钻石项链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寒星被仲睿凡抱得紧紧的,她的小脸贴在他口上。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寒星小脸,她享受着这一刻的亲近,注意力完全没有在那些上流社会的卖品上。 下一瞬,却因为一道声音,而扬起小脸来,“300w!” 嗓音,低沉、有力。身边,一个牌子,断然举起。 是仲睿凡。 寒星这才仔细去看那条项链,钻石在灯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泽,确实是很美。他要拍下来送给谁吗? “350w!” 有人喊高了价。 寒星紧张得呼吸都秉起来了,瞠圆目愣愣的望着仲睿凡。350w对她来说已经是天价了!这辈子,她都挣不来的! “400w!”仲睿凡继续报价,嗓音清朗而悠闲,手臂环绕在寒星怀里,大掌懒散的在她腰间缓缓摩挲,“小妖精,放轻松点。” 这小东西,未免也太可爱了些。花钱的明明是他,可她却比他还紧张,还不舍。 他倒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人’。 “400w可以做很多事了。”寒星认真的提醒仲睿凡。 仲睿凡淡淡的看她一眼,“如果把它送给自己的爱人,这份心意岂止是400w?” 所以说,他要把这个拍下来送人?应该是送给赵青青! 寒星有些晦涩的想,没有再说话,只是垂下小脸去。 这种地方,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属于她,她是不应该过问的。 “450w!”还有人在不断的抬高价钱。 显然,仲睿凡已经没有了耐性。 “800w!” 价钱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仲先生出到了800w!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800w一次!800w两次!800w三次!恭喜仲先生,成交!” “谢谢。”比起众人激动的神情,作为当事人的仲睿凡倒从容自若。 拍卖会一结束,仲睿凡接过‘天使之翼’,众家媒体的镁光灯就都集中了过来,疯狂的闪烁。 “仲先生,这条项链您打算是如何处理?收藏,还是拿来送人呢?” 仲睿凡浅笑,“当然是送人。” “这么贵重的礼物,是要送给最重要的人?是您母亲吗?” “是要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破天荒的,一向对媒体不太感冒的仲睿凡,今天却始终耐心的回答。 寒星让在人群外,遥望着他的一举一动。众人簇拥下,他是最闪耀的那一个,举手投足间都自有一股让人仰望的贵气。 寒星怔忡的望着,只见他的视线,突然落向了自己。而后,缓缓朝她步过来。 璀璨的灯光,在他拔的身影上度上一层光圈,金芒万丈,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他就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王子,让她痴迷。可她,却永远不会是公主。 “小妖精,现在它是你的了。”他站定在她跟前,在她发呆的一瞬,他将人人趋之若鹜的‘天使之翼’戴上她像天鹅一般优雅的颈项。 望着她的眼神,溺得就像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寒星心下悸动,觉得自己就是在做梦。 朴寒星206 为什么他突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还有‘天使之翼’他不是要送给自己最爱的女孩吗,为什么却给了她? 媒体的焦点,顿时都转到了寒星这儿。 “仲先生,原来这位小姐就是您最重要的那个人。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她是您的未婚妻吗?” “请问什么时候完婚?有订好婚期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寒星只觉得晕眩。这到底是哪跟哪? “抱歉,无可奉告。” 戏已演完,仲睿凡没有耐心再应付。只忽而将寒星打横抱起,带着她大步离开会场。 仲睿凡将寒星抱进车内,隔绝了所有的记者后,他不再说话,只是将车行到主道上。 窗外的闪烁霓虹,自他深邃的眸底划过,忽明忽灭,寒星完全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脖子上,挂着闪烁的钻石,有些沉重。 寒星很不习惯。 悄然将天使之翼取下来,轻声唤他,“仲先生。” “嗯。”他只是淡淡的应,倒没有侧过脸来。 寒星将钻石项链递过去,“这是你拍下来的,还给你。” 仲睿凡这才将注意力从路况上转向她,看到她小小的掌心里躺着的项链,他眯起眼,“做你们这行的,没有不喜欢收礼物的。拿着!” 他的话,让寒星有些难受。但还是直视他的双眼,轻抿了抿唇,“我想,女孩子都会因为收到礼物而欣喜,但我很清楚,这个礼物不属于我。而且,它太贵重了,我也要不起。” 寒星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仲睿凡挑眉,望着她好一会儿,他才淡淡的抽回视线,“收起来。” 寒星摇头,“不行,我不能收。” 她顿了一下,“这个这么贵重,仲先生还是把它送给你最爱的人。” 寒星将项链轻轻放在车上的收纳柜内。 寒星虽然不知道今晚的他为什么那样子反常,为什么突然当众将这个项链送给了自己,但她知道,他一定有他的用意。她,不去多问。 “我没有最爱的人!”仲睿凡皱起眉,似乎是不满她的违抗,脸色有些难看。 瞥了眼那璀璨的钻石,探手去取,“既然你不要,那就扔掉好了。” 扔掉? 寒星瞠目,急急的将他的手摁住,“不能这样子!” 她紧张的样子尤其好玩。仲睿凡发现,逗她也是有趣的。 挑眉,悠闲的开口:“要么你收下,要么扔掉。你自己选。” 这还需要选吗? “我可以答应暂时替仲先生保管,以后……”她望他一眼,将项链拿在手里,才轻声说:“以后,等你爱的那个人回来了,我就把这个还给你。” 现在,她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保存好这份幸福。 晚上,寒星被仲睿凡紧紧缠住,没能回家。直觉里,今晚的他尤其奇怪,每一次索要都比平时来得更疯狂猛烈。就象一种兽/性的掠夺,让寒星几乎要昏厥。 “呜……我不要了,仲先生……不要……”她承受不住的细声求饶。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却不肯就这样放手,反而更加重了冲撞的力道,暗哑着嗓音诱哄:“乖,小妖精,叫我睿凡……” 寒星被这一连串的挑/逗,激得不已。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能用力攀住他,听话的唤他:“睿凡……” 她的声音,带着情/yu的味道,软绵绵的,像蒲公英飞过心头,仲睿凡低吼一声,越发勇猛的。 汗水落在寒星的身子上,他闭上眼,深深的亲吻她眼角那颗美丽的泪痣。 ………………………… 寒星再醒过来,是被手机炸醒的。 她探手过去,一看,是松松的电话。 “喂,暖暖。” “你还有心情在睡觉呢!”松松大叫着。 寒星身上不着寸缕,裹着被单爬起来,“出什么事了吗?很抱歉,今早又没能去送牛奶,你帮我……” 话还没说完,松松已经将她的话打断,“还送什么牛奶!你赶紧爬起来,去看看报纸!寒星,你都上财经报的头版头条了!” “什么?”寒星最后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惊得立刻从上爬起来。 才挂了电话,又有电话追了进来。她望了眼,是爸爸的电话。 不等她开口,那端寒星爸爸的声音激动不已,“寒星啊,这回你真是出息了!连爸爸也跟着沾光了!我看报纸了,听说仲总送了你‘天使之翼’,什么时候拿回来让爸爸也开开眼界!往后你要是能嫁到仲家去,那爸爸也算是一脚踏进了豪门了……还有……” “爸,你别相信报纸上的报道!‘天使之翼’不是我的。”寒星边打断父亲的话,边捞了衣服穿在身上。 “z怎么就不是你的了?怎么?你现在伴上了大款,就要把爸爸踹掉了?还怕爸爸把你那项链可看丢了不成?”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寒星边解释,边往楼下走。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总之,你赶紧回来。家里坐满了邻居,大家都等着看那东西,长长见识呢!”寒星爸爸的话里不无得意,寒星都能从电话里听到那边的噪杂议论声。 她只觉得头痛,断了电话后,往楼下走,却看到仲睿凡坐在大厅里。 他背对着她,在讲电话。 “赵小姐,不过是一份报纸而已,也值得你特意打个越洋电话回来?”他的语气冰冷、淡漠,甚至有些嘲弄。只有那落在膝盖上,紧紧捏住的拳头,泄漏了她此刻的情绪。 “赵小姐,不过是一份报纸而已,也值得你特意打个越洋电话回来?”他的语气冰冷、淡漠,甚至有些嘲弄。只有那落在膝盖上,紧紧捏住的拳头,泄漏了他此刻的情绪。 寒星的脚步顿在那,不是刻意偷听,却挪不开脚步。 “是吗?我有答应过要把‘天使之翼’送给你?那抱歉,我忘了。” “我觉得这个女人很适合我!赵青青,你大可以继续玩你的,回来或不回来都和我仲睿凡没有任何关系!” …… 不知道那端说了什么,他语气越发的寒凉,到最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狂躁的将手机摔在地上。 手机顿时四分五裂,零件散落一地。 寒星怔忡的望着这一幕,被他暴躁的样子惊得重重一声,噤若寒蝉的靠在墙壁上。 仲睿凡猛然回过头来,见到她,眼底森寒,仍旧积聚着怒火:“朴寒星,谁准你站在这儿偷听的?!” 一声严厉的质问,让寒星心下惊颤。晃过神来,她站直身子解释:“我没有要偷听的意思……” 仲睿凡被赵青青一个电话惹得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心思听寒星的解释。 他大步过去,拉开门,烦躁的比着门口,“你马上离开这儿!” 他甚至一眼都不看寒星。 无情和忽来的暴躁,都让寒星觉得难堪极了。谁会想到,这个男人昨夜还亲昵的抱过她,吻过她? 承接莫名其妙的怒火,让她委屈。可她到底什么也没说,只直背脊从别墅内出来。 自己本就没有资格留在那,那儿是他家,他自然是想赶她就赶她! 她真是太蠢了,昨夜就该象往常那样执意离开的,到现在也不用这样被他厌恶的轰走。 难道,自己真的被昨晚演会上温柔的仲睿凡蛊惑了吗?可明明,她清楚那一切,不过是他设置的一场戏…… 一场,演给他爱人的戏…… 寒星苦笑,鼻尖涌出一阵酸意。 裹着单薄的衣服,一步步走出别墅。初春的天,竟然寒得这样的厉害。 身心,皆冷…… 寒星离开后,仲睿凡独自一人怔忡的靠在沙发上。 管家和于妈都还没有回来,整个别墅一下子安静下来,仲睿凡莫名的就觉得难受,心里空空的,仿佛缺了一块儿。 望着那已经关上的门,仲睿凡心里越发的憋闷。 这小妖精,让她走她居然立刻就走了!会不会太有职业道德了一点? ……………… 寒星背着书包回家的时候,果然如寒星爸爸说的那样,家里已经团团坐满了邻居。 “寒星,你总算回来了!”寒星爸爸难得热情的迎出来,急急的问:“天使之翼呢?” “寒星,听你爸说,有个有钱人送了你一颗大钻石,是不是真的啊?” “是啊,是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钻石呢,拿出来给我们也看看。”邻居们其实根本不知道‘天使之翼’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被寒星爸爸吹嘘得起了好奇心,凑凑热闹罢了。 寒星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解释,“爸,我说了那东西不是我的。” 寒星爸爸原本兴冲冲的脸色,蓦然沉下去,“什么叫不是你的?我可在报纸上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是送给你了!那种有钱人不可能把送你的东西还要回去。你是不是舍不得拿出来给爸爸看?爸还会拿你的东西不成?” “爸,那真不是我的,现在也没有在我这儿。”她昨晚把项链搁在了头,今早被仲睿凡赶出来的时候,自然不会再去碰那个东西。 寒星爸爸还是不信,狠狠白了女儿一眼,下一秒,不分青红皂白就抓过寒星的书包翻起来。 “爸!”寒星难过的要去夺书包,可寒星爸爸一下子就把她推倒在地,将书包里的书笔全倒了出来。 可哪里有那天使之翼? “我就说怎么可能会送那么贵重的礼物?”邻居们等了这么久,也没了耐心,起了身。 “建国,往后啊,你还是脚踏实地的好好做事,少做那些白日梦了。” “把你家寒月治好,你们就万幸了!” 邻居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寒星爸爸面色乍青乍白。他恼起来,没好气的将空书包摔在寒星脸上,“不争气的赔钱货!” 也不等寒星起身,他已经大步踏出了家门。 寒星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心下一片凉薄。默然的起身,将散乱一地的东西收进包内。 幸好…… 她还有姐姐……她不是孤身一人…… 那些报纸简直是扑天盖地,不单单是家里人有看到,就连学校里的同学也都看到了。 一进教室,寒星就见到同学们围坐一团在讨论什么。见到她进来大家就心虚的望了她一眼,匆匆转身散了。 “阴阳怪气!”松松嗔了一句,过来挽住寒星,“我们坐那边。” “恩。”寒星点头。才走出一步,赵橙橙却站出来把她们拦住,“朴寒星,我真是小看你了!” “麻烦你让一下。”寒星大略能猜到赵橙橙要说的话,不想和她瞎耗。 寒星越是如此,赵橙橙越不想放过她,讥讽的扬高了声音,“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去勾/引睿凡哥!真不要脸!” “喂!赵橙橙,你别太过分了!你不认识字啊?没看报纸上是怎么写的吗?那钻石项链可是你口中那睿凡哥主动送给寒星的!你凭什么说寒星勾/引仲睿凡?”秦松松性格暴躁,当下就和赵橙橙干起来了。 赵橙橙也不畏惧,瞟一眼松松,哼笑一声,“我就说她那50w是援交来了,你还不信!倒是没想到,竟然搭上了睿凡哥。我告诉你,朴寒星,你千万别得意。我姐说了,昨晚睿凡哥送你那项链不过只是为了作作戏,气我姐罢了!你等着,我姐马上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准备收拾东西,被扫地出门!” 她一连串的话,把松松气得够呛。可作为当事人的寒星却很淡定。 因为…… 赵橙橙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她根本就无从反驳。 “这些都是我的事,不麻烦你操心。马上要上课了,请你让一下。”她只是淡淡的望着赵橙橙。 赵橙橙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提到姐姐,朴寒星一定会抓狂,却没想到她居然这样冷静。 松松没好气的将她拨开,扯着寒星坐下了。 “赵青青真的要回来了?”松松问。 寒星将书本掏出来摆在书桌上,平静的点头,“恩。” 松松望着她的侧脸,好一会儿,才说:“也好,这样你也不用再和仲睿凡有什么纠缠。” 寒星翻书的动作僵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抿唇,点头,“恩。” 松松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翻开书,等着老师进来。 …………………………………… 下课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松松要去iss上班,所以先走了一步。 今天寒星难得不用上夜班,她便打算回去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给寒月送去。 车站的雨棚里,挤满了学校的学生。寒星没有带伞,只能勉强靠过去,没多久整个人便淋哥透湿。 “睿凡哥!” 是赵橙橙的声音!睿凡? 寒星心一颤,下意识抬头看去,果然…… 雨幕中,是仲睿凡的车缓缓停下,车窗j降下,那张俊脸让不少女学生激动的尖叫。 赵橙橙热情的打招呼,“没想到真能遇上你!睿凡哥,你去哪啊?顺便送我一程!我家司机到现在还没来。” 隔着不远的距离,伴着‘哗啦啦’的雨声,寒星还能听到仲睿凡的拒绝声,“抱歉,我们不顺路。” 他抬起头来时,寒星心下一惊,下意识将自己往人群中挤了挤。 其实是多此一举而已!这么多的人,仲睿凡怎么可能会看到自己?而且,即便看到,他们在人前也不过只是陌生人罢了!她又何必这样纠结? 这样想着,反倒是释然了。却听到一声凉凉的嗓音,叫她的名字,“朴寒星!” 寒星一怔,只觉得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朝自己看过来,自然也包括赵橙橙的。 “上车!”仲睿凡淡淡的开口,命令的语气让人无从反驳。 寒星能感受得到赵橙橙的视线锐利得几乎像把剑扫射过来,要把自己戳穿了一般。 而周围的同学似乎也是看了前天的报纸,亦是对她指指点点,谈论着什么。 寒星没有往前走,只是站在原地望着仲睿凡,疏离而客气的开口:“不麻烦仲先生了,我和您不顺路。” 这小妖精,居然敢拒绝自己?!仲睿凡皱起眉头,“上车,别让我再说第三次!” 他没有那种耐心! 寒星却不依他的话。赵橙橙在这儿,所以他才刻意搭理自己,让赵青青知晓后吃醋?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心里,泛起一圈圈艰涩。 寒星挂着淡淡的笑,“公车来了,我先上去了。” 她的义务,是在晚上。所以,她也没有必要对他言听计从。 她突然的反抗,让仲睿凡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见寒星居然真的掏出零钱,要上刚刚停下来的那辆公车,他心底一下子窜起无名的火。 正要上车,可让寒星意外的是,他居然推开车门大步走了下来。 天!外面下这么大的雨! 大雨一下子将他身上淋湿,那一刻,寒星只能怔忡的望着,任他一步步走到自己跟前。 “喂,同学,你还上不上车?不上车麻烦你让开一点!下这么大雨,穷折腾什么?”身后的人不耐的催了一声。 寒星回过神来,刚要开口,手腕却被蓦然扣住。 那的温度,伴着雨水的清凉,让她心尖儿一跳。 朴寒星207 隔着雨幕,那一瞬,寒星只觉得眼里全剩下他的身影…… 周身所有的人,一点一点变的模糊…… “跟我上车!”他眼里有着薄薄的愠怒,似乎是不满她的一再拒绝。 寒星被他拖到车旁边,拉开副驾驶,便将她塞了进去。 仲睿凡坐进驾驶座,只重重的瞪了寒星一眼,便折过身扯了毛巾没好气的摔在寒星身上,“擦干净。” 寒星望着他脸上身上也全是雨水,便将毛巾递了过去,“你先擦。” 仲睿凡望了她一眼,就把毛巾抓了过去。 却不是给自己擦水滴,而是将她的小脸捧了过去,替她擦起头发来,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似乎是在宣泄他心底刚刚堆积的怒火。 寒星的脸,几乎被他摁在了口上,看着他因为愠怒而稍稍起伏的健硕膛,寒星强忍住心底的悸动,舔了舔红唇,试探的开口:“其实……我们并不顺路……” [絮语]稍后继续更新。喜欢的亲们,点点[推荐]二字挖! 寒星强忍住心底的悸动,舔了舔红唇,试探的开口:“其实……我们并不顺路……” 仲睿凡帮寒星擦头发的动作顿住,掀眉望了她一眼,将手里的毛巾丢还到她手上,打开了车内的暖气,才开口:“朴寒星,你这是在跟我闹脾气?” 寒星一愣,咬了咬唇,别开脸去,轻语:“没有。” 自己的确是在生气。 可是,自己到底是气被他昨天莫名其妙发了一顿脾气,还是气那晚他将自己当了一颗吸引另外一个女人注意的棋子? “朴寒星,你最好记住你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将车发动,开口,不带一丝情绪,“和我闹脾气,你还没有资格。” 寒星脸色微微苍白了一些,抓住手里的毛巾,问:“那仲先生,能不能放我下车?” “去哪?”仲睿凡不停车,反倒是问她的地址。 “仲先生,我们只是交易关系。送我去哪儿,并不属于我们交易的内容,所以,请你放我下车。”寒星的声音依旧软软的,却带着分明的反抗。 既然他们之间只能保持这样的关系,那么…… 她就不该放任自己往下沉。她怕……和他接触得越多,她陷得越深…… 她的坚持,让仲睿凡惊讶了一瞬。眸子,沉下去,有丝丝不悦,“告诉我地址,在我失去耐心前。” “仲先生!”寒星固执的望着他。 仲睿凡眸底聚上暗色,“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决定在协议上多加一条。” 恩? 寒星奇怪的望着他。 “以后,不用你随叫随到!现在我带你回去收拾东西,从今晚开始,你住在我那儿。” 寒星瞪大眼。 “你没有资格反驳我的话。如果你拒绝,可以!我们的协议取消,你的钱,我随时可以收回来!” 寒星被他一句话噎得噤了声。 住在别墅里?对她来说,很多不方便。可是,她偏偏没有资格反对。 寒星不知道仲睿凡为什么突然加了这一条,不过她猜想,他应该有他的用意在…… 寒星报了地址后,仲睿凡直接将车开过去。 他的车,在穷困的小巷子内自然引起围观。寒星心虚得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车不用开进去了,就停在这儿!” “你就住这儿?”仲睿凡望着那潦倒的房子,和糟糕的环境,皱起好看的眉。 “恩。”寒星比了比自己家的房子,很老旧的房子,却是他和父亲还有姐姐相依为命很多年的地方。 仲睿凡直接将车开过去,停在前坪。 “仲先生,您先回去,晚点儿我自己去你那就行了。”寒星没有邀请他进去。 “不请我进去坐坐?”仲睿凡浑身还是湿的。 寒星本是担心这种地方他不习惯,可他已经将车停好,一路小跑到了雨棚底下。 寒星只能跟上去。 她家的情况,比他想像的还要糟糕。里面的摆设几乎都是老旧的家具,房子本就矮小,仲睿凡高大的身子一进来,便越发显得拥挤。 寒星把他丢在厅内,进了一间房,很快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件洗得发黄的t恤,“你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别回头感冒了。” 她以为他会嫌弃,但没想到他倒是大大方方的将衣服拿起来就这么当着她的面脱了下来。 寒星一怔,望着他膛红着脸别开了视线。 赶紧低头从米缸内舀了散勺米,娴熟的洗了。一回头,仲睿凡穿着父亲老旧的衣服,坐在矮凳子上。他的气质和那衣服格格不入,看起来显得格外的滑稽。 寒星‘噗嗤’一声抿唇笑了。他却不满的眯起眼,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难看?” “没有。”寒星笑着摇头,忍不住赞道:“还是很帅!” 帅? 这个字眼,他听得几乎腻掉了。可此时听寒星这么夸自己,仲睿凡竟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望着寒星忙碌的身影,问“我给你那条链子,为什么不拿着?” “被你赶出来,忘了。”寒星如实说,语气里竟然有些淡淡的抱怨。仲睿凡环,兴味的凝着寒星,“你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 寒星没说话,只是突然抬起头来,望着他,幽幽的问:“赵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仲睿凡愣了一瞬,眸子里陡然袭入一抹暗色,“你知道赵青青?” 他有种秘密被偷窥的糟糕感! “高中时,你是我学长……你们的事,学校里几乎都知道……” 仲睿凡嗤笑了一声,“小妖精,不该问的事别过问,你只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就够了!” 那天开始,寒星便搬到了仲睿凡的别墅内。 早晨,仍旧大清早去送牛奶,中午陪姐姐吃饭,晚上从iss下班后才回别墅。 寒星时刻提醒着自己的身份,不是他需要她时,她几乎从不主动出现在他眼前。 他要用书房的时候,她会默默的转到大厅。等他从书房出来,她便转进客房。 时间这样过了一周,直到这天…… 今天iss酒的老板结婚,整个所有员工放假。 寒星提着书包早早回了别墅,哪知道才打开门,就被于妈拦在了玄关处。 “怎么了?”寒星诧异的望着于妈。 “嘘……”于妈小心翼翼的在唇边比了个手势,寒星立刻就乖乖噤声。 好奇的,探头往大厅里看,却只是一秒,整个人就呆呆的僵在那。 只见,大厅里,仲睿凡就僵立在那儿,他拔的身子让人从后牢牢抱住。 抱住他的那抹倩影,寒星看不到正面,只能看得到她风情万种的卷发和绯红色长裙衬出来的曼妙身材。 “赵小姐刚回来。”于妈解释,又忘了眼寒星,似有些不忍。 白青青? 寒星心里一涩。 她回来了?所以,她现在连门都不能进了。是,自己进去做什么呢?这儿根本就不是个属于她的地方。 “赵小姐,请你放手!”仲睿凡的声音不带一丝温暖的传来。 “不放!睿凡,你别想拒绝我。这次就是为了你才回来的,无论你怎么拒绝我,我都不会再放手!”赵青青的嗓音,软软的,很好听。即便是带着坚定,也仍旧那样我听犹怜。 “为了我回来?”仲睿凡冷笑,抬手拉住她的胳膊,就将她蓦然推开,他眸色里聚集着危险,“赵青青,别以为这个世界都是围着你在转!现在你最好立刻滚回美国,去找你的制作人男朋友。你,我仲睿凡早就不稀罕!” 他的话,说得狠绝。赵青青却也不生气,反倒是扬起淡淡的笑来,笑容恬淡,很美。 “我就说,一向不在媒体面前露脸的你,怎么突然大费周章的在八卦报上让自己占那么大个版面,原来是在计较我和kav的事。”赵青青绕到他跟前,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软语:“睿凡,我们都不闹了,好不好?kav和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你也别再拿那种小女孩来气我了。听渺渺说,上次和你一起上报的还是她班上的同学。” “睿凡,我们都不闹了,好不好?kav和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你也别再拿那种小女孩来气我了。听渺渺说,上次和你一起上报的还是她班上的同学。” 寒星站在门外,抿住唇。 想走…… 仲睿凡的声音,继续,清冷如冰:“谁和你闹着玩?赵青青,如果你以为我这辈子真的只会栽在你手里,那你想错了!我喜欢那小丫头,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正,如果我们合适的话,以后还会结婚!” 寒星心里狠狠一颤。明知道此刻他说的不过都是气赵青青的话,可她居然还是管不住自己那乱了的心跳。 好傻…… “你说……你让她住这儿了?”赵青青显然受了打击,没有刚刚那样子沉得住气了。 “是!所以,现在可以放手了吗?”仲睿凡将她拉开。 赵青青脸色发白,不可置信的凝着仲睿凡,“你说过,这儿只要我想回来,永远都是属于我的,现在为什么要带其他女人住这儿?” 仲睿凡坐在沙发上,幽幽的交叠在一起,不冷不热的望着她,“白大明星,你在外面打拼了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男人的承诺,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寒星抓紧了自己背上的书包。 临时让她收拾东西,住进这间别墅,也是因为……知道赵青青要回来了吗? 所以,他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等待着赵青青回来和他生气,和他闹,和他吃醋罢了! 这个男人,真的很爱很爱她! 寒星涩然的想着,转身想要离开。 她的存在,从来就只是一枚棋子,现在他们之间已经用不上她,所以,她也没有在留下的意义。 如果等到主人赶的时候再走,那才更尴尬。 “小妖精,是不是你回来了?”突然,仲睿凡的唤声,让她整个人顿住。 于妈担心的看了眼她苍白的脸色,没有说话。 寒星想走,可此刻却像灌了铅似的无法挪动一步。 “你进来!”仲睿凡是命令的语气,可偏偏又有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柔。 “你进来!”仲睿凡是命令的语气,可偏偏又有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柔。 于妈轻叹口气,“进去,把话说清楚也好。” 说什么呢?其实他们之间原本就是一场直白的交易,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是这么想,但寒星还是乖乖的进去了。双手搭在书包带上,捏得紧紧的。 走进大厅,便觉得两道视线都凝着自己,情绪不一。 为何,他要将自己拉到他们这个感情漩涡中间来?她,不过是个无辜的局外人罢了! “小妖精,过来!”仲睿凡懒懒的坐在沙发上朝她招手。 寒星没有过去,却是忘了眼赵青青。虽然早在电视上就见过她的风采,但这样近的距离看过去,寒星还是震慑于她的精致和完美。 难怪,仲睿凡要栽在她手里。 恐怕,很少有男人能拒绝得了她的魅力。即便是她的亲妹妹赵橙橙站在她身边,恐怕也会忍不住要自惭形秽。 “你就是渺渺说的朴寒星?你长得这么可爱,难怪睿凡会喜欢你。”赵青青居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反倒是一副幽幽的语气,带着伤感。 这样的反应,让寒星愣了一瞬,一下子竟不知道该做如何回应。 显然,她的大方,更激怒了仲睿凡。 他面色一沉,加强了语气,“寒星,我让你过来!” 寒星将东西放下,乖乖走过去。才靠近,手腕却蓦然被他大力扣住。 “仲先生……”她下意识挣扎了下,却被仲睿凡越发用力的控制住。 下一秒,他突然探手捧住了她的脸。她瞠目,仲睿凡的吻就这么印了下来。 他强势,霸道…… 唇,是凉的,没有一丝丝温度,动作僵硬,更没有一点儿感情在…… 这个男人,又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意识到这个,一圈一圈的酸涩,从寒星心底蔓延出来,冲进鼻腔。眼泪,差一点夺眶而出。 她想推开他,可是,50w让她没有拒绝的资格。而且…… 如果这样做,能让他得到他想要的幸福,那么……她愿意成为他爱情路上的踏脚石…… …… “于妈,还有空房间吗?能收拾一间出来吗?以后我就住这儿了。”赵青青,竟然连正眼都没有看一下沙发上拥吻的他们,反倒是没事人似的问于妈。 于妈一时反应不及,呆在那儿。 赵青青笑,“你放心,睿凡不会赶我出去的。他要是赶我,我也要缠着他。管家,能帮我提一下行李吗?谢谢了!” …… 寒星分明能感受得到他的吻,越发的冰冷,像寒刃一样刺进了她心底。 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她一把将他推开,站起身来。 委屈的眼泪,凝聚在眼眶,她却强忍住不让它们落下来。 赵青青这才回过头来,笑望着他们,视线最终落在脸色阴沉的仲睿凡脸上,有些兴味:“睿凡,你的演技不太好哦,要不要向我讨教一下接吻的技巧?我可是好莱坞的演员,保证一教你就会。” “睿凡,你的演技不太好哦,要不要向我讨教一下接吻的技巧?我可是好莱坞的演员,保证一教你就会!” 仲睿凡脸色几乎能凝出冰来,整个大厅的氛围都陷入一种僵局,让人难以呼吸。 赵青青却似浑然未觉,优雅的走过去,双手捧住仲睿凡俊朗的面颊,漂亮的拇指在他唇上不急不缓的擦了好几下,仿佛要擦掉寒星留在他唇上的气味儿。 而后…… 在仲睿凡沉沉的视线下,赵青青俯首,一口就了他薄薄的唇。 他,整个人一僵。寒星,脸色微白,偏过脸去。 却不料,下一瞬…… “赵青青,闹够了吗?!”仲睿凡将赵青青一把推开。赵青青倒退一步,仍旧优雅,却掩不住眼底那丝慌乱。 睿凡,居然真的能够拒绝自己!她简直不敢相信! …… 寒星觉得自己再留下去,不过是徒增伤感和尴尬。 她拎起包,转身就准备收拾东西走。手却被仲睿凡一把拽住,“你干什么?” “仲先生,请放手!”寒星的语气,有些强硬。 仲睿凡凝目望着她,“朴寒星,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 寒星不解的望着他。既然他爱的人回来了,又还要她留在这里干什么?!用来见证他们的幸福吗? 她下意识挣扎了下,手却仲睿凡一下子反剪到身后。 稍稍用力一拉,她整个人便跌进他膛上,像只被逮到的小兔子,再多的挣扎都只是徒劳。 仲睿凡垂目,高高在上的凝着赵青青,“赵青青,你不是想住这儿吗?我确实不赶你走,正好,你也可以睁大眼看看,我和小妖精是如何恩爱的!” 说罢,再也不看一眼赵青青苍白的脸色,牵着寒星就上楼。 寒星勉强的跟在他后面,有些艰涩的望着他僵硬的背影。 这个男人,又何必自我折磨? ……………… “去收拾你的东西!”仲睿凡将寒星拉进卧室后,命令。 朴寒星208 寒星有些不解。仲睿凡指着自己的,“以后,你就睡这儿。” “仲先生,如果你真的爱赵小姐,就不应该和她赌气。”寒星忍着酸涩,‘教育’他。 他抬目,冰冷的盯紧寒星,“朴寒星,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配合我!” 寒星抿唇,“我愿意配合你,但希望有一天你不会后悔。” 寒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出去,顺从的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搬到仲睿凡的房间里来。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他想怎么继续下去。一如既往的将自己摆在他身边,需要的时候,就拿出来用用? 这样的日子,从来就不适合向来无争的寒星,可,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寒星,少爷叫你下去一起用餐。”于妈上来唤寒星。 寒星正将自己的课本收拾好,听到于妈的话,便将笔放下往楼下走。 经过于妈的时候,于妈轻叹口气:“赵小姐也在。” 寒星没有意外。 这本是预料之中的事。只是,她不知道仲睿凡到底是希望她们如何相处。 ………………………… 寒星走下楼来的时候,餐厅里只有仲睿凡坐在那儿,并没有见到赵青青。 寒星往厨房走,想去帮于妈端菜,却见赵青青正小心翼翼的端着汤从厨房出来。 见到寒星,她弯起眉眼,绽出一抹无害的笑,“下来了?睿凡说,今晚他特意吩咐厨房做的都是你喜欢的。” 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番情朴,寒星一愣,下意识看向餐厅里端坐着的仲睿凡。 哪知道,尚未抽回视线,只听这边赵青青低呼一声。 她整个人撞上寒星,手上一个不稳,满满一碗汤从她的手里滑落下来,寒星惊得要去接,可根本已经来不及,反倒被碗内的汤飞溅出来,烫伤了手。 “呜……”呼痛的是赵青青,她漂亮的眉轻轻皱起,有些痛苦。 寒星尚未晃过神来,只见仲睿凡已经起身,朝她们奔了过来。 “怎么了?”他冷冷的皱眉,视线却是紧盯着赵青青捂着的手。 “好像被烫伤了……”赵青青难受的样子,看起来我见犹怜。 仲睿凡将她的手拿起来,望着那烫红的一块,脸色微沉。 “怎么这么不小心?”质问的语气,却是看着寒星。 寒星一愣。 只觉得被烫伤的手,隐隐作痛。启唇,想要说什么,赵青青却已经轻柔的接过了话,“睿凡,别怪寒星。是我自己太笨,才会撞到寒星。没关系的,我去冲冲凉水就好了。” 仲睿凡的脸色,阴晴不定,让人猜不透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但,下一瞬,他却什么也没说,抓过赵青青就往厨房走,边吩咐:“于妈,拿支牙膏过来!” 一时…… 厅内,只剩下地上的一堆狼藉,以及,僵愣在那的寒星。 于妈匆匆拿着牙膏过来,见到寒星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是不是也烫到手了?让于妈看看。” 寒星赶忙将通红的手藏到身后,轻轻一笑,“没有。于妈还是赶紧把牙膏送给赵小姐,不然仲先生要担心了。” 于妈诶了一声,点点头进了厨房。 寒星望着厨房里那两抹身影,浅笑,鼻尖微酸。 没有人关心自己,在意自己,都没有关系…… 她,早已经习惯。 而且……她,还有姐姐,还有松松……这,就够了! 寒星没有心情再用餐,不等仲睿凡他们出来,她便上楼念书。 楼下,是属于他们的世界,她不想参与。 …… 仲睿凡带着赵青青走出厨房的时间,发现寒星不在,俊朗的眉心揪起来,“于妈,她人呢?” “寒星上楼了,说是没胃口。” 没胃口? 仲睿凡望了眼楼上,想也没想就要上楼。 赵青青探手拽住仲睿凡的袖口,软软的央求,“睿凡,我手指还疼得厉害。能不能帮我把牛排切好?” 才刚回国的她,还是比较习惯西餐。 仲睿凡瞥了眼餐桌上的牛排,又低头看了眼她烫红的手,到底还是回头,拿过餐具在手上。 赵青青笑得很甜,乖巧的靠在他身边。 她的香味,比起小妖精的香,更显得浓烈性/感,是香水的味道。 不像那小妖精,带着淡淡的青柠檬的味道,青涩却又让人难忘。 小妖精? 真是中邪了! 明明自己日思夜想的青青就在自己身边,为什么他却不自觉的想着那个小女人? 意识到自己飘远的思绪,仲睿凡突然有些郁闷。 “睿凡,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赵青青哪里知道此刻他的思绪百转千回?沉迷的凝望着他优雅的动作。 现在的睿凡,还是拒绝不了她! “你什么时候搬出去?”仲睿凡照常黑着脸,问。 没料到他开口就是要赶自己,赵青青不满的撅了撅唇,娇嗔:“看我心情。你越是不喜欢我住这儿,我越要赖着你!赖到你不再生我气为止!” “好,既然你执意要住这儿,那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仲睿凡动作优雅的切好了牛排,放下餐具,侧目凝着赵青青,眸光深沉,“以后,朴寒星都住我的房间!晚上你可能会需要带上耳塞。那小家伙一向都比较热情!” 赵青青脸色一白,温柔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 可,她不想让自己服输。 仍旧扬着笑,双手捧住他的脸,深深吻了一记,“好啊!那让我看看,我的睿凡,是不是还像过去那样厉害!” 她的淡定和笑容,映在仲睿凡眼里,觉得碍眼极了。 烦躁的将餐具往前一推,站起身来,“不吃了!” 望着他转身上楼的背影,赵青青面上的笑,这才一点一点逝去…… 眸底,袭入浓浓的伤切…… 他们,当真要睡一起吗? …………………………… 仲睿凡进卧室的时候,没有见到寒星。他也不管她,洗了澡换了衣服,靠在头看文件。 许是空间太过静谧,他反倒觉得躁郁难安。 再一次,抬头,看了眼时间。 居然已经是9点多了! 那小妖精到底是什么笨蛋?写个功课而已,需要写到现在?!还是说,她索性躲在了书房,不出来了? 他觉得后者更有可能!那小女人或许直接睡在了书房里。 这么一想,仲睿凡索性起身,丢了手里的文件往书房里走。 书房的门,没有关。仲睿凡只轻轻一推,便进去了。她并没有睡着,只是伏在书桌上温习功课。 她神情专注,连他进来了也不曾察觉。 灯光扑洒到她身上,倒显得很是柔和。认真的样子很沉静,看起来让人动心。 仲睿凡眯了眼,双手兜在口袋里,缓步进去,在她背后站定。 他的气息,有种难言的压迫感。离这么近,寒星一下子察觉过来,惊得回头。 “你怎么来了?” 仲睿凡垂首,高高在上的望着她,“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是我的书房!” 又抽过寒星的课本扫了两眼,“什么时候期末考?” “快了。”寒星回答。 “假期,有什么安排?” 对于他突然的关心,寒星觉得颇奇怪。但还是老实回答:“准备找地方实习。” 仲睿凡挑眉,“有没有想过,来我们公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提议。事实上,和这小丫头自己早就打算好,不要有任何过多的牵扯,腻了后分开她也不至于来缠着自己。可,现下自己居然不怕麻烦的主动来招惹她! 这真是太奇怪了! “可以去你们公司吗?”寒星因为他这个提议,开心极了。眸子撑大,亮晶晶的,闪烁得象空中的繁星。 去仲氏集团是多少大学生的梦想!可要求严苛却也是很多人无法企及的海市蜃楼。 仲睿凡望着她这模样,心念一动,却开口说;“要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他话锋顿了一下,将手里的书抛下,“最近这段时间,你必须听从我的任何安排!不许再给我赌气。” 寒星垂下眼睑,没有说话。她哪里有和他赌气的资格? 仲睿凡只当她的沉默是默认,便盖上书,吩咐:“回房去睡觉,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你不是还要送牛奶?” “哦。”寒星乖巧的收起书本。 或许,他是想赶在赵小姐还没有睡着前,再演一场戏。 …………………… 寒星在浴室里冲澡。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仲睿凡在一起,也不是第一次睡在这张上,可是,今夜的她,却莫名的紧张。 赵小姐回来以后,她的位置,似乎更显得难堪了。 以前,仅仅是因为眉心这颗痣,所以她得以当她的替身,可是现在……她已经回来了…… 是不是只要他们和好,自己就能退出了? 说实在的,她不舍得就这样离开仲睿凡,可是,比起夹在这中间,她宁愿不参与。 和他靠得越近,只会爱得越深。结局,不外乎是粉身碎骨…… 想到这个,寒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心里一时有了主意。 擦干身上的水渍,穿了保守的睡衣,才走出浴室。 仲睿凡就坐在头看文件,寒星心跳得极快,面色微红。此时,仲睿凡连头都没有抬,只是轻拍了侧的位置,示意她:“睡下来。” 寒星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躺进去。 屏着呼吸,侧过身去,只用纤瘦的背脊对着他。 仲睿凡一侧目,就见着她这模样,眉心一下子就皱起来,“朝这边睡!” 莫名的,就是不喜欢她背对着自己的样子。这样,显得……很冷漠…… 可……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一点都不顾及他的情绪。 不但没动,反而还开口用他的话堵他:“时间已经不早了,仲先生也赶紧睡。我明天一早还要送牛奶。” “可我现在觉得,我们应该还要做些其他的事。”仲睿凡丢开文件,侧身,长臂一探,就箍住了她纤细的腰。 寒星的睫毛轻轻了下,但,没有回身,只是轻轻抓住他的手,装出迷糊的样子,“好困……我睡了……” 说罢,她真的闭上眼,装作睡着的样子。 这女人,不会蠢得以为他真会相信? 可是,他发现,被这小妖精拒绝的滋味,竟然这样难受!象蚂蚁啃着心似的,闹心极了。 原本并没有打算真要碰她,不过是想逗逗她而已,可是,此刻,仲睿凡完全改变了主意。 “朴寒星,你似乎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他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掰过来。翻身,强势的压住她, 深瞳凝紧的她,眸色忽明忽暗,夹带着怒意和讥诮。 深瞳凝紧的她,眸色忽明忽暗,夹带着怒意和讥诮。 寒星愣了一瞬,缓缓睁开眼来。他们的视线,彼此对视了三秒。 “你只是我花钱买来的,有拒绝我的权利吗?!” 寒星被他质问得难堪,抿了抿唇,却执拗的望着他,“可我不想做。仲先生一定要强人所难吗?” 他冷笑,“如果我今晚非得勉强你呢?” 她视线飘移了下,却被他一下子用虎口扣住了下颌,逼得她不得不转过脸来。 “赵小姐一定在等仲先生。你们相爱,谁也不会觉得勉强……”寒星轻轻的说出这句话,心底的酸涩却在一圈圈扩大。 手指曲了曲,下意识握紧了的单,指尖渗出一层苍白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赵青青?”仲睿凡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一个一个字像石头砸下来一样恐怖。 寒星被他满身的冷意惊得下意识打了个寒噤,却不想退缩,“赵小姐一定很期待你去找她。” “朴寒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什么时候,我的事,用得着你来操心?!”仲睿凡发狠的扣紧了寒星的下颌。 真是莫名其妙! 她凭什么劝自己去找另外一个女人?!他现在还愿意让她待在自己身边,她就应该高兴,尽她作为的义务,不是吗?! “我并不是在操心你的事。”寒星细细的眉皱起来,将下颌从他手中抽开来,望着他怒气冲冲的俊脸,她鼓起勇气直言,“我只是为自己做打算。我是把自己卖给了你,可是,我不想当你手上的一颗棋子。既然你爱赵小姐,就应该去努力争取,而不是用我来气她。这样的行为,很幼稚!” 朴寒星209 “你说什么?!”仲睿凡脸色比夜还黑。质问的话,几乎是一字一顿。 寒星都能看到他额上暴出来的青筋。 看来,自己真是惹得厉害了!可是,有什么关系?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说这番话,她就已经有了承受这一切怒意的心理准备。 “我说……”寒星清澈的打眼,直直的看定他,没有一丝儿畏惧,“仲先生现在的行为,很幼稚!” “朴寒星,你想死吗?!” “幼稚!”她固执的咬着这两个字。 仲睿凡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自己活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自己!就连她赵青青都不敢这么说他,这小妖精真是反了! “想让我去找赵青青,是不是?”他恨恨的望着她。 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小妖精把他推给赵青青的时候,他居然会暴怒。 口仿佛被人塞进一团棉花,让他觉得闷得要喘不过气。 寒星没有回他的话,只是闭上了眼。仲睿凡恨恨的咬牙,“好,你既然这么好心,那今晚就顺你的意!” 他说罢,蓦然就松开了寒星,翻身便下了。 而后,狠狠的甩上了门,沉步出去了。 身边的位置一空,寒星鼻尖忍不住泛起一抹酸涩来。他走了……应该,是去找赵青青了……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他们,本就应该在一起。 朴寒星,争气一点,不能哭,不许哭…… 可,眼泪还是漫漫的渗透出来,滴在了枕头上…… 第二天,一清早。 寒星轻手轻脚的从房间里出来,正要去送牛奶。 走到楼下,才惊讶的发现赵青青和仲睿凡居然都坐在了餐厅里。 “睿凡,谢谢你肯这么早起陪我去剧组。”赵青青的话语里是藏不住的甜蜜。 “恩。什么剧组要这么早?”仲睿凡还有些睡意的样子。 他最恼的就是有人吵他睡觉,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心甘情愿的送赵青青去剧组,看来,他当真是很疼很疼她的。 寒星,涩然的想。没有再细听他们两个说什么,背着书包就准备出门。 “寒星……”叫住她的是赵青青。 仲睿凡始终却连头都没有抬。 “早。”寒星折回身来,笑着打招呼。 “你怎么起这么早?现在才六点多而已啊。” “我要出去送牛奶。这个点,刚好差不多。”寒星解释。 “哦……”赵青青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有听缈缈说过这回事了。你不提起,我都忘了。你不一起吃了早餐,再走吗?” 寒星再次摇头,“早餐我喝牛奶就好了,时间来不及了,赵小姐,我先走了。” 她也不看一眼仲睿凡,只是稍稍颔首,准备离开。 “青青,我们也该走了。”仲睿凡却忽然站起身来,抽了身前的餐巾,沉步往玄关处走。 赵青青赶紧跟着起身,亲昵的揽住他的臂膀。 仲睿凡扫了眼寒星,便也没有拒绝赵青青。赵青青仰面同仲睿凡说:“睿凡,不如我们送一送寒星,反正我还能空出二十分钟来。” 寒星愣了一瞬,下一秒,下意识想要拒绝。 她不想麻烦他。 而且…… 她更不想当他们的电灯泡。他们既然才刚刚和好,她又何必去参一脚? 可,不等她将拒绝的话说出来,仲睿凡已经冷冷的拒绝,“不需要!她自己有自行车!别为了这些小事,耽误了你的正事。” 虽然本就不想麻烦他,可现在听他把话说得如此绝情,寒星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敛下眉,什么也没说,换了鞋子,推了自行车,寒星骑车默然出了别墅。 敛下眉,什么也没说,换了鞋子,推了自行车,寒星骑车出了别墅。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身后,传来车的轰鸣声。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下意识将车速加快了些,但还是被人飞快的赶上,但豪车没有丝毫的停顿,只无情的扬起一股冰冷的风,让寒星打了个寒噤。 ……………… 轻轻松松将那小妖精甩开了一百米,仲睿凡居然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车速。 视线,再一次不受控制的落到后视镜上。 外面,冷风阵阵,尤其是这样的清晨,小丫头被冻得脸和鼻子都红红的,却执拗的继续踩着。 这丫头,有时候看起来毫无脾气,可有时候却倔得要命! 明明只要低头主动找他说句好话,或者,为昨晚的事道歉,他说不定真会好心的送她一程,可她居然不知好歹的想要拒绝。 这简直不可原谅! “睿凡?睿凡?” “嗯?”他这才猛然抽回神来,视线亦跟着挪开后视镜,瞥了眼赵青青。 “我叫你三声了。”赵青青也跟着看了眼后视镜,看到身后那纤细的身影,眸色暗下去。 “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仲睿凡侧目问她。 她抿了抿唇,幽幽的望了眼他,“睿凡,老实说……你是真爱上这小丫头了吗?” 她的问话,让仲睿凡一愣。 他,爱上朴寒星?! 哈!这简直是个笑话。他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第一次见面就设计自己,想要生下他孩子的女人? 眼前,赵青青分明才是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 “终于看出来了?我既然送了‘天使之翼’,你就应该有这种觉悟了。”仲睿凡冷看着赵青青。 赵青青眼底聚着哀伤,“睿凡,我不怕你骗我,就怕你现在说的是实话。” 仲睿凡沉了眸子,冷笑,“你不是一直有自信的话,现在怎么又怀疑了?” 他表现得那么明显,自己能不怀疑吗? 恐怕,只有他们作为当事人的两个人,还看不出任何苗头来? 赵青青想了下,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笑望着仲睿凡,“睿凡,我允许你的心,有一刹那的游离。不过,我相信,到最后,你一定还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 “寒星,这个给你!” 寒星才进教室,松松便塞了个东西到她手上。 “这是什么?”寒星有些不解。 “伍学长托我拿给你的——《泰坦尼克号》的电影票。今晚的约会,我已经替他答应你了。” 约会? “你知道,我晚上根本没空。今天可是iss的班。” “没关系,今晚我已经申请替你了。”松松直接打消她的顾虑。 可寒星还是将电影票放在了桌上,“暖暖,我和伍学长根本没可能,我不想给他希望。” “你和伍学长不可能,难道和仲总就有可能了?”松松有些恨其不争的瞪了眼寒星,“寒星,现在白缈缈她姐姐回来了,你和仲总之间也该断了。你明知道他是利用你,又何必还捧上自己一颗真心?他既然不放你走,可也没规定你不许交男朋友,是不是?伍学长虽然比不上仲总,可是,各方面条件也不差,为什么你不肯给他一个机会,哪怕是试试都好。” 寒星眸色微暗,望着那张电影票,又看了眼松松。她不想辜负松松的一片好心。 “暖暖,我答应你今晚去看电影。可是,我不能接受伍学长并不是因为仲总,而是因为我不爱他。如果明明心底惦念着一个人,我还同他在一起的话,这对伍学长太不公平。” 松松叹口气,“我只是害怕你受伤。你仲总一直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我知道。”寒星点头,将电影票收了起来。 …………………………………… 仲睿凡从公司离开后,已经是晚上7点多。突然,很想找个人陪自己吃晚餐! 车,开到iss的时候,他自己也愣了一瞬。 这是来找小妖精的? 是!既然不能拉下脸去找赵青青,自然也只有小妖精可以找了! 仲睿凡这么一想,反倒是坦然了。 将车停下,沉步便下来了。 顺便看看小妖精的工作状态,也不是不好! ………… iss是清,环境倒也清幽。他还是第一次过来,一眼看过去,都是些年少轻狂的孩子。 他站了一会儿,环顾四周,却始终没有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这个时候,她应该在的! “仲总?”一个和寒星一般大的女孩儿惊奇的唤他。 他回望她,“我们认识?” “我是寒星的朋友。你是来找她的?”说话的自然是松松。 “她在吗?” “她这会儿不在。”松松想也没想,“今天出去和学长约会了,所以由我替了她的班。” “约会?”松松的话,让仲睿凡沉了目。只硬邦邦的重复这两个字。 “约会?”松松的话,让仲睿凡沉了目。只硬邦邦的重复这两个字。 “恩。应该是和学长去看电影了。”松松才把话说完,只觉得周身一股冷意,全来自于仲睿凡。 “我知道了。谢谢。”仲睿凡应了一句,转身沉步走出iss。 脸色难看得和锅贴有得一比。 松松望着那冷冰冰的背影,不由得为寒星擦把冷汗。这个男人,好象很在意寒星和其他男人约会的事耶?难道,他们之间真的会有希望? ……………………………… 伍学长是个温文尔雅的大男孩,如果不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仲睿凡的缘故,寒星或许是真的会试着考虑他的。 他抱着大桶爆米花,和寒星一起耐心的坐在影院大厅的沙发上。 他们到得相对早些,离电影开场还有十多分钟,所以两人便等着开场。 天,微冷。 伍学长将外套脱下来,不由分说盖在寒星身上。寒星刚想礼貌的谢绝,兜里的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不由得心下一跳。 他,怎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他们从来就很少通话,尤其还在昨晚吵架之后。 “寒星,怎么发呆?”伍学长问了一句。 寒星这才晃过神来,笑了笑,“我先听个电话。” 她礼貌的侧倒一边听电话,刚要开口,那边冰冷的质问声已经砸了过来,“朴寒星,你在哪?!” “我今晚不打算回去了。”今晚,她想去医院陪姐姐。两天后,寒月就要动手术了。 “不回家来,难道要和那个什么狗屁学长去开/房吗?”听到寒星这句话,仲睿凡简直是暴怒,“朴寒星,我警告你,你敢和那男人乱来试试看!”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大,寒星担心会被身边的伍学长听到,下意识看了他一眼。但见他神色平静,显然什么也没听到,寒星这才松口气,“我不会乱来。”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生这么大的气,自己不过是今晚不回去而已。不过,等等! “你怎么知道我和学长在一起?”她奇怪的问。 仲睿凡性子骄傲,自然不会和寒星说自己专程去找iss找她的事。只冷哼:“立刻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朴寒星,别再让我问第三遍!” 寒星叹口气,老实交待了哪家影院。 仲睿凡还想说什么,此时,却听到广播里作出进场的预报。伍学长也准备起身了,寒星不好再和仲睿凡继续说下去,便说:“仲先生,电话我先挂了。有什么急事的话,我们晚点再说。再见!”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冰冷机械声。仲睿凡恼得简直想将手机捏碎。这小妖精,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挂他的电话!! 看来,自己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坐到电影院里,看着感人肺腑的爱情片,可寒星却始终心不在焉。 刚刚,他分明就在电话里暴怒了!他以为,自己不回去,就是和学长去开/房?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随便,私生活又如此不堪的人吗? 寒星心里只觉得一片冰凉。 那份凉意从口渗透出来,连同指尖都发冷。 ………… 正发呆的时候,寒星的手机却突然又响起来。在影院里特别突兀。 她不敢怠慢,赶紧拿起来,弯去听电话,小手捂着唇,“喂,你好。” “寒星,我是青青。” 竟然是赵青青?这倒让寒星没有想到。愣了一瞬,才问:“赵小姐,有事吗?” “叫我青青就好了。寒星,你现在在哪?” 寒星不知道她的用意,但由于不太好多说,便也没有多问,只说:“赵小姐,我现在在芒果影院看电影。” “芒果影院?哦,我知道了,那你继续看,我挂了!”赵青青说罢,也不等寒星再说什么,便已经切断了电话,只剩下一脸莫名的寒星。 ……………… 赵青青挂了电话,从剧组走出来,戴上墨镜,同助理说:“你送我去芒果影院一趟再回家。” “你要去影院?不行。那儿是公共场所,万一造成拥堵,极不安全。ay姐若是知道我带你去那种地方,非扒了我皮不可!”助理连竹连连摇头拒绝。 “胆小鬼!你不送我去,那我自己开车去了。” “芊姐,干嘛一定要去那里呢?家庭影院不也看得好好的吗?”连竹使劲儿想说服她。 “因为……”赵青青将墨镜拉到鼻梁上,美丽的眸子风情万种的眯了眯,“我最爱的男人在那,即便是再多的危险,我也要去。不然,他就有可能是别人的了!” 刚刚她本打电话让仲睿凡来接她回去,可是,却被他无情的拒绝。 而,理由,竟然是他要去找寒星! 这,让她无法接受! “噗,芊姐可是不知道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只要你看上的,怎么可能会变成别人的?”助理笑。 以前听人说这样的话,赵青青会很有自信的点头回应。而如今…… 那个男人,只怕自己真的掌握不了…… ………………………… 寒星努力集中精神看电影,可,一会儿,便听到影院的骚动。只见周围的人,皆朝侧面看去。 甚至有女孩子的轻呼声:“哇,身材好好的男人!” “型男!” 这种昏暗的光线下,还能看出身材来? 寒星也好奇的看过去,却整个人愣在那。 他,怎么来了?! 即便是影院的灯光昏暗,可寒星还是一眼能认出他来。 那抹身影就好象是刀一般刻在她的脑海里,她相信,即便是再再多的人潮中,她也丝毫不用费任何力气认出他来。 而此刻…… 他的视线,竟然也朝寒星投射过来。彼此的视线,撞在空中,隔着昏暗的光线…… 寒星心里一动,那一瞬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存在……她,再看不到任何人…… 他穿过一个个人,直接朝寒星走过去。 心情心跳得极快,只能怔忡的望着他。等回过神来,手却已经被他拉住。 他二话都没说,拖着寒星就走。 “仲先生!”寒星惊呼了一声,伍学长已经站起了身,拦在寒星面前,“这位先生,你做什么?!” “你走开!这儿没你什么事!”仲睿凡心里有火,也顾不得场合,声音一点都没压下去。 众人奇怪的眼神,都朝他们投射过来,寒星只觉得尴尬。 小手下意识挣了挣,可仲睿凡握得极用力,似乎要将她手腕捏碎似的。 “仲先生,请你放手。我们现在正在看电影。”她压低声音提醒他。 朴寒星210 “你闭嘴!”仲睿凡斥拉寒星一句,在影院里一波一波不满的声音传来之前,他霸道的扯着寒星就往外走。 “寒星!”伍学长此时哪里还有心思看电影?他趋步跟出去。 “你放手!我不能把学长一个人丢在这儿!”寒星觉得抱歉,语气也不由得强硬了一些。 这越发惹恼了仲睿凡。 他一下子就顿住脚步,下一瞬,粗暴的一把便将寒星摁在墙壁上。 他俯首,居高临下的视线里全是嘲弄,“朴寒星,你似乎忘了你不过是我买的一个情/人!” 寒星神色一痛,“这个我都记着,仲先生不用一而再的提醒我。我和学长不过是看场电影,这是我的私人空间,仲先生是没有权力干涉!” 好啊!这小妖精现在居然还伶牙俐齿和自己嘴了! “他喜欢你,是吗?那我倒是要让他看清楚,你到底有多放/荡!” 他说罢,突然俯首一下子就了寒星的唇。寒星能感受到伍学长的视线朝这边看来,她觉得羞耻,用力去推仲睿凡。 可仲睿凡拔的身姿根本就是一动不动。 反而仅凭单手,便将寒星的双手扣住,牢牢举高在头。他的唇,也从她唇上退开,继而游移上她珍珠般的耳垂,一口。 寒星倒抽口冷气。 寒星倒抽口冷气。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朴寒星,这是对你不忠的惩罚!”他语气残忍,说罢,更是一手罩住了寒星丰/润的双ru,重重的挤压、揉/捏出各种羞人的形状。 周围,不单单是伍学长失望的目光传来,还有路人夸张的惊呼和不齿。 这对于脸皮薄的寒星来说,已经不单单只是一场羞辱,而是她可怜的自尊,被他踩在了脚下,踩得粉碎…… 心,也彻底被捏得粉碎…… 无助、凄凉的眼泪从眼眶滑落下来。 看着伍学长,消失的身影,寒星越发的挣扎起来。 “反应这么强烈,你在期待我就在这儿就要了你?”仲睿凡简直是咬牙切齿的开口,完全被她惹到了。 尤其她的那些眼泪,更让他心里憋着的那股火烧到极致。 这女人,居然为了那该死的学长掉眼泪! 寒星被他的话吓到,拼命的捶他,“你放手!放手!” “你越让我放,我越不放!”仲睿凡强势的拉着寒星就往外走,宣告:“今天,我非要了你不可!” 昨晚,她的拒绝,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 后来出了自己的卧室,他自然是没有去找赵青青的。反倒是在书房睡。 可偏这小妖精的气息就像一个魔咒一样时刻萦绕在他身边,让他光想起她那模样儿,身体就忍不住有了反映。竟然冲动得像刚接触女人的毛头小子似的! 一整夜,不知道洗了多少次冷水澡,才把那份要强了她的冲动压下去。 可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今天竟然跑出来和另外一个男人约会。 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要求,晚上过夜! 这简直不可原谅! 仲睿凡越想越气,已经走到了车边,拉开后座的车门便把寒星塞了进去。 “放开我!”寒星挣扎着要重新逃出来,仲睿凡却已经堵住了门,烦躁的扯开脖子上的领带。 那危险的气息,让寒星整个人打了个寒噤。 他不会是想在这儿…… 可,这里是公共场合!就连一边,都站了不少围观者!! 可,这里是公共场合!就连一边,都站了不少围观者!! 她怕起来,打了个寒噤,几乎是恳求的望着仲睿凡,眼泪流得更多,“你别这样……我不要!” 她什么也没做错,她不要被他这样对待!不要被他这样羞辱! “已经来不及了!”仲睿凡的眼神仿佛要将寒星吞下去。 他探臂便将寒星捞了过来,长臂一下子箍住了她纤细的腰,下一瞬便将她摁倒在椅子上狠狠的吻起来。 他吻得像要将她整个人吸进身体里去一般,寒星承受不住,只觉得他的舌霸道的探进她口腔,不断的搅动,勾着她的气息。 整个人仿佛就是一头被惹毛的狼,兽/性大发。 寒星使劲儿推他,却挣脱不得,反倒是被他扯开了身上的上衣。 “睿凡……晴天……你们……”颤抖的声音,不可置信的,在身后缓缓响起,带着无尽的酸楚和受伤。 这声音…… 分明是赵青青! 被她一唤,仲睿凡陡然冷静下来,望着怀里哭成泪人,狼狈的紧抱住自己,防色/狼一样防着他的女人,仲睿凡整个人僵住。 脸上,蒙上一层骇人的寒霜。 差一点,只差一点,自己就强了这该死的女人! “睿凡……你是知道我要来,所以特意演这出戏吗?”可是,这出戏,会不会也太逼真了一些…… 逼真得,她想安慰自己,都那么难…… 赵青青颤抖着苍白的指尖,缓缓将墨镜拿下来,露出泛红的眼眶。 仲睿凡僵硬着身子转过身来,看到赵青青的眼泪,不由得沉目。 她,怎么会在这儿? 寒星趁着这会儿,流着泪,默默的整理好上衣,推开另一张车门就要离开。 这一刻,她只想逃开这儿…… 逃开这个,化身成恶魔一样的男人…… “朴寒星,你敢走试试!”仲睿凡一声低喝,惊到了寒星,也让赵青青怔愣在当场。 这份霸道,分明就是……强烈的占有欲…… 寒星真的愣在那儿,却警惕的盯着他。她怕他会再像野兽一样扑向自己! 仲睿凡转身就要过去抓寒星,赵青青却一把从后将他牢牢抱住,“睿凡,别走……拜托你,不要去,好不好?!” “青青,你放手!” 仲睿凡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丝毫不留情的拨开赵青青的手,大步朝寒星的走去。 寒星惊得后退一步。 …… “啊!那不是赵青青吗?”人群里,一声惊叫。 “天啦!真是她!真是她!” “太荣幸了!居然被我看到了真人!”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要签名啊!” ………… 一声声惊喜的大叫声,迅速在周围炸开来。 一瞬间,周边所有的人,几乎都朝赵青青拥挤过去。 赵青青始料未及,连跑都没地方跑,被人群疯狂的拥挤在中心。 “睿凡!睿凡!”她求助的大叫起来。眼见着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再这样拥挤下去,随时有可能出事。 “该死!”仲睿凡低皱了一句,打开车门,沉着脸命令寒星,“先进去!” 再待在外面,只会不安全。 寒星心惊的看着赵青青被围挤的危险情况,不敢怠慢的坐进车内。仲睿凡一步过去,奋力拨开人群,去一把便将赵青青牢牢抱住。 透过车窗,寒星怔忡的望着他们紧紧相拥的画面。 赵青青依赖的将小脸埋在他怀里,他结实的双臂则牢牢的圈着她,像护花使者一样,为她挡住了外界所有可能的伤害。 替她承受一切风雨…… 这一幕…… 真的好美…… 美到,连寒星,都忍不住要替他们赞叹…… 这样的画面,怎么容得下她的再加入? 寒星心一痛,一颗泪又滚出眼眶。她狼狈的迅速擦掉,车门被拉开来。 伴着一阵疯狂的尖叫声,和闪烁的镁光灯,仲睿凡护着赵青青上了副驾驶座。 门,被甩上。声音隔绝在外。 ……………… 仲睿凡将车开得飞快,一路上谁都不曾说话,三人心里皆是百转千回,各有所思。 “天啦!睿凡,他们竟然追过来了!”赵青青的发现身后有粉丝门包的车紧跟着,而且还有狗仔队。 这真是太糟糕了! 仲睿凡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么追下去太危险了!他们很不理智的,再这样下去,很容易酿成交通事故。”赵青青对于粉丝的热情,心有忌惮。 寒星看了眼身后,又环顾了下四周,心下有了主意,“仲先生,前面有个公厕,你把车停一下。” 仲睿凡只从后视镜里淡淡的看她一眼。 寒星同赵青青说:“赵小姐,如果你信得过我,一会儿和我一起下车,我有办法帮你。” 赵青青想了一下,没有多问,便点了头。 仲睿凡加了把油,快速将车靠边。 寒星和赵青青迅速的跑进公厕,在人潮涌过来之前封住门口。 “快,赵小姐,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寒星边把头发放下,边同她说。 “恩?”赵青青不解。 寒星飞快的脱身上的衣服,“一会儿我乔装成你,先引开那些粉丝和狗仔队。你再出去,和仲先生一起离开!” 意识到寒星是这个打算,赵青青立刻有了动作。赶紧脱上香奈儿的裙子,给了寒星。 寒星迅速穿上,又将赵青青帽子和墨镜戴上,倒真可以以假乱真了。 “那我先出去了。”听到门外的喧闹声,寒星最后一次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她,一点儿都不想再在那个车上呆下去,那里,本就应该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空间,而不该有自己! 赵青青穿着寒星的衣服,感激的望她一眼。“寒星,谢谢你。” 寒星摇头,“不用。” 说罢,寒星推开厕所的门,头垂得低低的走出去。 “啊……出来了,出来了!” “快快!快跟上去!” 寒星怕她们看出来,将帽檐压得更低些,用手挡住剩下的半张脸。 镁光灯疯狂的闪烁,寒星让人拥挤着疾步往前面走。 有人激动的在她身上撕扯、推搡,衣服都扯破了,尖利的指甲刮破了她的肌肤。 “赵小姐,请问刚刚那个护着你好像是仲氏的总裁,是不是你新交的男朋友?”竟然已经有记者闻讯赶了过来。 赵青青火的程度,难以想像。 “看他的样子,好像很爱你呢!你们已经谈到婚期了吗?这次回来是不是因为仲先生?上次好莱坞的制片人,你们已经没在一起了吗?” 寒星心里泛起丝丝涩然。 对方又继续问:“可上次仲先生已经公然买了一条‘天使之翼’,送给了他的未婚期。是不是仲总和未婚妻分手了?那赵小姐你是第三者吗?” 问题越发的尖锐。 寒星始终只是埋头走。这段感情里,根本没有第三者。如果,真的要说,第三者,那也是她,而不是赵青青…… 衣服再次被抓破,大家拥挤推搡,她差点跌倒在地。 回头透过层层人群,已经看不到仲睿凡和赵青青…… 他们,此时应该已经走了! ……………………………………………… 仲睿凡等着两个女人出来,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 丢了手上的烟,他锁上车门,往公厕走。却见一抹身影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探出头来。 即便调换了衣服,仲睿凡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怎么换了衣服?她人呢?” 而且,为什么刚刚拥堵的人群,现在一下子都不见了人影? “寒星先走了一步。”赵青青见没有人了,才终于大方的走出来。 “她怎么走的?”仲睿凡盯紧了赵青青,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赵青青坦然的望着他,“她说,不想打扰我们两个,所以自己先走了。” “为什么你们要换衣服?” 赵青青故意隐瞒了寒星的做法,只说:“我的衣服太招摇,所以,和她换了一下。这样就不会太引人注目,不是吗?” 仲睿凡忽然意识到什么,口一紧,视线逼迫着赵青青,“你让她乔装成你,让那群人推挤着离开的?” 赵青青被他的样子惊到,立刻摇头,“我没有!” “你明知道那些人都是疯子,寒星那么瘦,被他们围着会是什么后果,你知不知道?!”仲睿凡突然就狂躁起来,一想到寒星此刻危险的境遇,就觉得不安。 他焦急的环顾四周,可哪里有她的身影? 只怕她走了一会儿了!而且,一定是跑进了周边的小巷子! 仲睿凡提步就要走,却被赵青青从后一把抱住,“睿凡,别丢下我……我怕……” “青青,你不能这么自私!” 连她一个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的人都怕那些头脑发热的粉丝和狗仔,小妖精只会更怕! 仲睿凡心里越发焦急如焚。 赵青青抱着他不松手,“不,不是我要求的……是寒星自己要这么做……睿凡,如果我们现在回去,不是只会辜负寒星的一片好心吗?” 仲睿凡沉了下。 带着赵青青这样一个耀眼的明星,确实是上哪里都不安全,都不清净。 到时候,只怕又会招惹更多人的,那麻烦就大了! 他掰开她的手,把车钥匙交给她,“你开车先回去。” 赵青青垂眸,望着那串钥匙。 她的睿凡,真的不属于她了…… 为了那个女孩,他可以毫不犹豫的丢下她…… 以前的他,绝对不会是这样! 是不是,自己早些回来,他就不会遇上朴寒星?更不会对她动心? “我不会开车。”赵青青没有动手去接钥匙。事实上,她已经在国外考过驾驶证。 “算了,你去找寒星,不要让她受伤。”她将他的手推回去,勉强挤出一丝笑,“我去坐公车,或者坐出租车好了。被人发现是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在娱乐圈惯了,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 她说罢,凄凉一笑,也不等仲睿凡再说什么,转身便走。 心里,却在默数…… “一。” “二。” “三。” 果然…… 仲睿凡已经打开了车门,朝车走去,“上车!” 赵青青绽开一抹笑。 她太清楚,睿凡一定不会忍心看着她受伤。 ……………………………… 一路上,仲睿凡将车开得飞快。他莫名的就觉得心绪不宁,掏出手机不断的拨寒星的号码,可那边偏偏始终没有人听。 这丫头,到底怎么样了? 为什么要逞能去当靶子?当真是没有脑子! 一会儿找到她,他非得好好将她训一顿不可。可是,现在她该死的,到底在哪? “睿凡,你别着急。寒星一定不会有事的。大家发现不是她,就不会为难她了。” 是吗? 他很怀疑。 电话,再次没有人听,他狂躁的将手机甩到一边。赵青青被他的样子惊得一跳,心里的哀伤,越发多起来。 如果现在是她不在车上,他是不是也会像现在对寒星这样,挂记自己,担心自己? 寒星觉得自己就像个破布一样,被人用力推搡来,推搡去。 身上不知道被人抓了多少伤痕。她努力想挣脱这些人的桎梏,可是他们就像洪水猛兽一样,凶猛的朝她拥过来。 大家追跑的激情不但没有退却,反而一路跟上了更多凑热闹的人。 还有讨厌赵青青的人,一听大家围着的是赵青青,也打了鸡血似的围过来。似乎是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那些人边骂着,边不客气的伸手去掐寒星。 “你们认错了!我不是赵青青!”已经走出很远了,寒星索性掀了眼睛上的墨镜和头上的帽子。 “你是谁?”众人望着那张小脸,一片哗然。 寒星已经筋疲力尽,没有力气解释。只是用尽力气拨着人群,“我不是你们要找的赵青青,所以,让一让,好吗?” 朴寒星211 “kao!你居然敢冒充我的女神!” “还敢穿青青的衣服来忽悠我们!” “害我连酒都没去,跟着你跑了大半条街,真是不可原谅!” …………… 本以为大家知晓她不是赵青青后会无聊的散去,可是,没想到大家的情绪反而更。 有种被耍着玩的感觉,这会儿大家不但不放寒星走,反倒是围上去对她一顿围攻。 寒星探手挡这边的巴掌,那边却被人重重拧了过来。来不及呼痛,又被重重的揪住了头发,不住的拉扯。 好痛…… 痛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墨镜,落在地上,被人踩得粉碎…… 身上昂贵的裙子,也被人撕破……帽子更不知道被扒去了谁的手里…… 这样的寒星,狼狈到了极点。 她,渐渐没有了力气,只能任大家在她身上发泄被耍弄的怨气。 这个时刻……他在哪? 应该和赵小姐很开心的在一起!没有她这个电灯泡在,他们一定会相处得更好…… 应该为他们高兴的,可是,寒星心里却涌起一圈一圈涩然的波澜。 酸涩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迷蒙了她的视线。 天,突然暗了。竟然一下子下起雨来。周围攻击寒星的人,没料到天气会变得这样快,低骂了一声,丢下寒星就跑了。 只剩下她……一个人……独自,倒在雨中…… 冷水打在脸上,浸入伤口里,又凉又痛。寒星努力想爬起来,可是,她却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用力撑住地面,又一次失败…… 她到底,体力不支的倒在雨中…… 大雨磅礴的城市,一辆辆机车,张狂的从街道上飚过,扬起一阵阵水花。 帅气的大男孩,视线一顿。 只听‘吱--’的一声,瞬间停下了机车。视线,立刻被雨中倒下的身影吸引住,只一眼,便再也挪不开。 那纤瘦、无助的身躯,在雨中颤抖着。一下下,击打着他的心,让他觉得莫名的疼痛。 “嘿!二少!下这么大雨,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了!”见他停下车来,有人在前头大叫着。 “你们先走!”杜德月应了一句,不等对方再说什么,他便将机车调转了一个方向,朝雨中那狼狈的身影驶去。 …………………… 寒星迷迷糊糊,只听得一道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努力眼帘来,只见一抹修长的身影潇洒的从机车上跨了下来。 对方动作利落的将头盔摘下来,甩了下脸上的雨滴,继而蹲来,将她半抱进怀里。 这个人…… 好眼熟…… 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他的怀抱,很温暖。轻轻裹着她,没有刚刚那么冷了。 “朴寒星,你怎么样了?”干净的嗓音,听起来透着焦急。 寒星这才想起来。这人是杜家二少爷……上次,他们在酒见过一次的。难得,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该死!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她身上的伤,多得简直惨不忍睹。 纵然是良好家教的杜德月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没有犹豫,他打横将寒星抱起来,“还能不能撑得住?我送你去医院。” 寒星的小脸,贴着他的膛。 连一句‘谢谢’都来不及说,已经晕倒在他怀里。 她太脆弱了,就像刚从荆棘中穿过的小兔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连抱在手里,也觉得像根羽毛一样轻盈,完全没有重量。 长卷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看起来楚楚可怜,让杜德月心里难受。 ………………………………分割线………………………… 寒星迷蒙睁眼的时候,能听到一旁屏风外焦急的声音。 “医生,她的伤怎么样了?” “放心,只是皮外伤。敷点药就行了。” “确定敷点药就行?可我看她晕倒了!要不要照个片子,验个血的?” 医生的语气无奈极了。“嘿,我说年轻人,既然你这么心疼你女朋友,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儿对她?还让人家把她伤成这样?也不看看,她那一身伤都是给人抓出来的。现在知道要照片子了?对不起,这会儿晚上,不上班!” 听着一顿数落,杜德月又是委屈,又是无奈。还想多问几句关于病人的话,一转头却见寒星已经出来了。 他便什么也不问了,快步走过去,将她扶住,“你总算醒了。我看看,烧不烧。” 他的手,探上她的额头。“还好,还好……” 他松口气。 “谢谢。”寒星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在这个时候,有种说不上来的温暖。 “小事,不用谢。”杜德月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寒星发现自己还穿着他的皮衣外套,想脱还给他,却被他摁住了动作,“别,先穿着。你身上湿嗒嗒的别感冒了。” 他关切的眼神,让寒星心头一暖,眼眶微潮。 “哟,看起来你们还不是小情侣啊?”医生看着他们打趣,边给寒星开药。 寒星小脸微红,没有做声。倒是杜德月嘻嘻一笑,同医生眨眼,“其实我们配的?” “嘿,都不是女朋友,你小子还这么紧张。看来是想追她了!” 这回,换杜德月愣了愣。寒星轻开了口:“其实,我们是才认识而已。” “哦。”医生意味深长的应一声,药开齐了,叫了寒星过去吩咐怎么敷。 一边杜德月也认真听着,都默记在心里。 ………………………… 两个人并肩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再下雨。但黑幕已经笼罩了整个城市。 竟然已经晚上11点多了…… 今晚,她这么晚没有回去,仲睿凡会不会有可能想起自己? 呵…… 有赵小姐在,他怎么会想起自己呢? 寒星自嘲一笑,暗叹自己太自作多情。 杜德月看了眼她伤切的神情,知晓她有心事,但也体贴的没有多问。 长腿一迈,率先跨上机车,拍了拍后座,“上来!我送你回家。” 回家? 寒星怔忡的想着‘家’这字眼。良久,都没有动作。 生怕触动她的伤,杜德月小心翼翼的问:“你,没有家?” 寒星回过神来,轻答:“我有。” 杜德月松口气,“那我送你。” 寒星却摇头。 “我这个样子,不能回去……”家里不能去,虽然父亲不见得会担心,可是,一定会问很多。医院里,姐姐那儿更是不能去,她只会担心。而仲睿凡那儿…… 寒星暗下眸子。 那里,从来就不属于自己,所以,她更不能去。 “你这样子,是不能回家。”杜德月上下打量了她两眼。 沉了下,说出自己的提议,“那不如,你回我家?” “去你家?”寒星瞠目,而后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 “嘁,还担心我吃了你不成?”他笑,双手懒懒的撑在车上。 寒星脸微红,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想麻烦你们家。” “有什么麻烦的?”杜德月耸耸肩,“我爸我妈现在都在国外,家里就剩下我和我哥。我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你不用担心。” 寒星还是要执意拒绝。 杜二少也坚持。望着她,“你看看你这一身都湿透了,不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明天一准感冒。再说,你现在也哪里都去不了,总不至于今晚要睡大街?而且……” 杜二少停顿了下,视线扫过她浑身上上下下,“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在大街上走,根本就是引人犯罪。” 他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自己这样,确实很危险,尤其,现在社乱得很。 只稍微沉了下,对上他真诚邀请的眸子,寒星才点头,“好,我跟你回去。” 杜德月这才松口气,笑得迷人。 让寒星侧坐在他身后,他转过身去,将头盔小心翼翼的戴在她头上,尽量避开她的伤口。 ………… 一路,骑着回家。第一次,杜二少没有追求速度,而是讲究安全。因为……身后多了个人,便也多了份责任…… 这辆车,也是第一次载一个女人。 那双小手,紧紧抓着他身上的t恤,风吹过,她的发丝自他面上刮过。那馥郁的芬香,让他好几次晃神…… 口,有些什么东西在‘噗通噗通’乱跳,仿佛要跃出腔。 这种感觉,太微妙……他觉得陌生,却又出奇的好…… …………………………分割线………………………… 仲睿凡再一次拨打寒星的电话,已经从无人接通变成了关机。 他直接将车开到朴家门口,可朴家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该死的!朴寒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难道,她真的和那该死的学长…… 没有再想下去,他大怒的一拳捶在方向盘上。也没有开车走,只坐在车内点燃一支烟,等着那女人出现,心下躁郁难安。 不知道等了多久,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寒星都没有回来的迹象。 仲睿凡又拨了一次她的电话,又是关机。索性将电话拨了回去。说不准那笨女人已经回了别墅。 接电话的是于妈,可于妈告诉他寒星仍旧没有回来。看了眼时间,他眸色越发阴沉,已经这么晚了,她竟然还没有到家! 她,能去哪?! …………………………………… “来,进来!”杜德月领着寒星进门,“我哥说不准还没回来,他每回都玩得晚的。” “谁说我没回来?”一道嗓音悠悠响起,杜韶炎端着水杯从书房出来,一眼就见到了身后的女孩。 寒星听到这声音,也不由得瞠目,扬起小脸惊讶的望着他,“他哥哥就是你?” 杜邵炎放了水杯走过来,“寒星?你怎么来了?” “嘿,你们认识哦?”杜德月看看两人,彼此一副很熟稔的样子,似乎比他和寒星还要熟络一些。 “嗯。朋友。”杜邵炎只言简意赅的解释,替寒星隐瞒了同仲睿凡的关系。 瞅了眼寒星脸上的伤,还有一身的狼狈,他不由得皱眉,“你这怎么回事,怎么一身的伤?谁欺负你了?” “说来话长。好在,没什么大问题。”寒星扯唇,微微一笑,拉动了嘴角的伤口,她痛得嗤了一声。 杜德月赶忙说:“哥,别堵在门口,先进去再说。她浑身都是湿的,得洗个澡,再敷药。” “哦。我倒忘了。”杜邵炎赶紧侧身,让两人进来。 杜德月将钥匙往桌上一搁,就往楼上跑,边交代他们:“你们先聊着,我上去给你放水。一会儿你上来。” “谢谢。”寒星礼貌的道谢。 大厅,只剩下杜邵炎和寒星。他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殷勤的身影,想到仲睿凡上次让他转带给沉音的话,心里隐隐有几分担忧。 手心手背都是肉,到时候两个人抢起女人来,他真不知道该站谁这边。 “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们。不介意我在这儿留宿一晚?”寒星同杜邵炎说。 他转过脸来,望着寒星,“你是我们兄弟的朋友,当然不介意。只是,你和睿凡吵架了,还是怎么的?怎么不回去?” 提到仲睿凡,寒星的眸子敛了敛,抿着唇,没说话。 杜邵炎这才想起什么,“是因为赵青青?” “不是。”寒星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我只是不想回去打扰他们。毕竟,他们才是情侣。我横在中间总是不合适。” 寒星的话有道理,杜邵炎也觉得仲睿凡未免太奇怪。 既然他爱得死去活来的赵青青已经回来了,寒星自然就应该走人,可他倒好,左拥右抱,将两个女人都留在别墅里。 三心二意,绝对不是他的作风!只有唯一的一个可能,那便是他不知道自己爱的到底是谁。 “如果你真不想再呆在他那儿,我回头去劝劝他。” “好,谢谢你。”与其在他身边看着他和赵青青幸福的在一起,她倒不如抱着祝福的心离开。这样,没有那么压抑。 “对了,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寒星望着杜邵炎。 “今晚你在这儿的事,不要和睿凡说?”杜邵炎猜透她的心思。 朴寒星212 “嗯。还有我受伤的事,也不想让他知道。” 杜邵炎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但还是点头答应。 “水放好了,寒星,你上来!”杜德月的声音打断两人的谈话,杜邵炎望了寒星一眼,耸肩,提醒寒星,“这小子还从没带女孩子回来过,小心点儿,一定不安好心。” 有当哥哥的这么说自己的吗? 寒星哭笑不得,上了楼。 “这是客房,单被子都是每天一换,你放心睡,干净得很。”杜德月拍着,又将寒星领进浴室内,寒星看到他在琉璃台上放了件宽大的男士睡衣。 杜德月嬉笑着朝她挑眉,“我最喜欢的一件睡衣,我妈出国前送我的,一直没舍得穿,给你了。” “谢谢。”他的大方,让寒星心里暖暖的。 他只不甚在意的摇头,手比了比门口,“我出去等你,一会儿给你上药。你洗澡的时候注意一点,别碰着伤口,免得发炎。” 他的细心,寒星觉得感动。道了谢,笑望着他带上了门,才抽回视线来。 曾经以为,杜二少只是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可现在才发觉,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分割线……………………………… 杜德月给寒星仔细上了药,才恋恋不舍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寒星躺在上,眸子盯着天花板,始终无法入睡。了手机过来,才发现已经关机了。 他……会不会有可能打电话找自己? 寒星忍不住想。可是,怎么会呢?她不过是他买下来的情/人而已,没有需要的时候,怎么会想起她来? 自嘲一笑,将手机收好,重新放回包里。 明天…… 她要好好和他谈谈。 翌日,清晨。 “仲先生!仲先生!”仲睿凡是被洪亮的呼声唤醒的。 眯了眯眼,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不断拍着自己的车窗,脸上全是殷勤的笑。他是谁?为什么会认识自己? 摇下车窗来,仲睿凡这才发现竟然已经天亮了。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在这儿等那女人等了!她,回来了吗? “你是?”仲睿凡问对方。 对方嘿嘿一笑,搓着双手,“我是寒星她爸爸,仲先生怎么这么早在这儿睡着了?是来找我们寒星的把?要不进去坐坐?” “你是朴寒星的父亲?”仲睿凡打量了一番,推开车门下来。 朴震国连连点头称是,仲睿凡便扫了眼身后老旧的房子,装作不经意的问:“朴寒星,现在不在家?” “我这还不曾进屋呢,要不,我这给您去看看?”朴震国卑躬屈膝的态度,让仲睿凡有些不自在。 他点点头,朴震国便快步进去了。 仲睿凡大掌用力摁在车背上。朴寒星,你最好是已经回家了!不然,要她好看!! 可,事实上…… 朴震国很快便从家里跑了出来,“仲先生,寒星这会儿不在里头。” 不在?! 果然,她都没有回来! 仲睿凡摁在车身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一整夜,她都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该死的!她难道不知道他会担心吗?! 朴寒星,你最好是没有出什么事!! 朴震国见他面色难看,生怕他生寒星的气,不要寒星了,便呵呵笑,“仲先生,您别担心,寒星可能是去送牛奶了。你放心,她是个乖得不得了的孩子,绝对不会出去乱来。” 是吗? 仲睿凡正要开车去其他地方找她的时候,手机却适时响起来。 或许是她! 心头一跃,他快速的掏出手机。可见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时,却失望透。 不是寒星,却是赵青青。 “怎么这么早打电话?”仲睿凡接过电话。 “睿凡,你找着寒星了吗?”赵青青问。 “还没有。” “我知道她现在在哪!” “在哪?”仲睿凡的语速稍快了一些。 “睿凡,你去买一张今早出的芒果晨报。报纸上,就是寒星的消息!” 报纸?芒果晨报不是一向只出八卦新闻吗?怎么也会有民生新闻? 他心下狐疑,断然扣上了电话。拉开车门,准备上车,却被朴震国叫住,“仲先生。” 他心下狐疑,断然扣上了电话。拉开车门,准备上车,却被朴震国叫住,“仲先生。” “还有事?”仲睿凡坐进车内,降下车窗来。 朴震国呵呵一笑,厚着脸皮说:“那个,我最近手头有些紧,不知道仲先生能不能看在寒星的面子上行行方便?我知道,仲睿凡喜欢我们家寒星的,您要是喜欢,下回我再把寒星卖给您也可以。” 仲睿凡不由得皱眉。朴寒星就是这样生活的? 虽然,她确实是‘卖’给了自己,可这个字,在他人口中说出来,尤其是她父亲,仲睿凡只觉得刺耳极了。 他沉了目,点了一叠钞票交给朴震国,便开着车一语不发的离开。 ………… 开到报刊亭,仲睿凡拿了零钱买了份芒果晨报。入目的头条,竟然是自己和赵青青的新闻。 配上的图片,正是他昨天在人群中护住她的照片。 而,一边的大字标题竟然是——仲氏总裁新交赵青青,未婚妻勾搭杜德月。 寒星和沉音? 他拧眉,再往下看,亦是几张偌大的照片。 第一张,寒星被杜德月抱在怀里。第二张,寒星穿着杜德月的外套,甜蜜的坐在他后座上,巧笑倩兮。第三张,两人笑着进了杜家大门。 而文字上郝然注明,一整夜寒星都不曾自那张门内出来。 很好! 朴寒星! 他傻瓜一样的干等她一整夜,她原来是和沉音在一起?!而且,一整夜!难怪,不接他电话,不开手机!原是不想他来打扰!! 仲睿凡气得将手里的报纸拧成了一团,愤愤的扔到一边,负气的一拳捶在方向盘上。 他捞了电话,拨出一串号码。 杜邵炎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还在睡觉。就听得他冷冷的声音传来,“昨晚,朴寒星是不是在你们家过夜?” “你怎么知道的?”杜邵炎迷迷糊糊,“那小丫头不是不让我说的吗?” 很好!她居然还敢特意交代他兄弟瞒住自己!是心虚了吗? “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仲睿凡听到自己说话,几乎是咬牙切齿。 “这我哪知道?”杜邵炎翻了个身,砸砸嘴,“反正我躺上的时候,他们还待一房间。做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你得去问你那小丫头。” 仲睿凡只觉得手里的手机要被他捏碎了。 那边,杜邵炎却还在继续:“我看我喜欢那小丫头的,你不有赵青青了吗?赶紧放了这丫头自由,成全了他们。” 没有回答,仲睿凡‘啪’的一声将电话狠狠挂了。 成全他们?!好!这样不知检点的女人,他仲睿凡从来就不稀罕!!亏得他像个傻瓜一样担心她。 仲睿凡又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母亲打过来的。他大略猜到了是什么事。 “睿凡,我在你家等你,你立刻回来一趟。” “妈,我……”仲睿凡想说什么,仲夫人却已经淡淡的切断他的话,“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说罢,已经将电话挂断。 仲睿凡只得开车回去。 进门的时候,仲夫人正坐在大厅内,优雅大方。而赵青青也毕恭毕敬的坐在她身边,陪她聊着天,一副宾主尽欢的样子。 而他们前方的矮几上,郝然放置着那张芒果晨报。不可避免,又看到了寒星和杜德月的画面…… 仲睿凡皱眉,只觉得口闷得厉害,他烦躁的扯开领带。 “睿凡,你回来了!”赵青青殷勤的站起身来,上前一步亲昵的揽住了仲睿凡。仲睿凡也没说什么,只同仲夫人打招呼:“妈,一大早你怎么过来了?” “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事?”仲夫人望着儿子,手指轻轻扣了扣报纸,“青青这都回来了,你怎么打算的?” 又是催婚! “妈……” “你知道妈身体不好,随时都有可能走。妈如果不能我儿媳妇给我生个孙子,但至少你得让妈看着我儿子结婚?”仲夫人气质沉静,缓缓开口。 “妈,您说什么傻话,你现在身体情况不是很好吗?”仲睿凡一点心情都没有,他倦极的坐在沙发上,只望了眼一脸期待的赵青青,“我现在还不想结婚。妈,等到时机到了,我自然会结婚。” 赵青青的眸色,一点一点暗下去。 “还不想结婚?睿凡,胡闹可得有个限度。以前青青没有回来,妈知道你心里始终惦记着她,强求不得。可现在青青回来了,你还不把青青娶进门,怎么,难道还想又让青青离开你?还是说,你还真爱上寒星了?” 仲夫人的话,让赵青青攥紧了手,也让仲睿凡整个人怔愣在当场。 是啊!自己到底在折腾什么?不是爱着赵青青爱得入骨吗?可是,现在为什么一点都不想和她在一起?反倒是,满脑子都是那小妖精! 难道,自己真被她给迷惑了? 厅里,陷入一阵安静。 却听得突然有轻缓的脚步声小心翼翼的顿在了玄关处。仲睿凡只微微侧目,用余光便发现了那抹身影的存在。 朴寒星?! 哼!她总算是舍得回来了?刚刚母亲的那番话,她都听到了? 寒星没料到回来会是这样的光朴。仲夫人,竟然也在。 而且…… 仲夫人那番话,完完整整的落在了她耳里。最后那句,就像柳枝撩动了她的心田,竟然让她的心,无法自控的‘砰砰——’乱跳。 明明知道答案会是什么,可是,她竟然还是傻傻的抱着一丝丝希望。 直到…… 他冰冷的话,传入耳里。 “妈,您儿子又不是傻瓜,既然已经有青青这样优秀的女人在,您觉得我可能会看上一个为了钱就出卖肉/体,甚至是出卖子/宫的肮脏女人吗?” 仲睿凡的话,字字如针,一下一下尖锐的刺着寒星的耳膜。 刺痛着她身每一根神经。 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她完全站不住脚,只能颤抖着手,紧紧攀住鞋柜的边缘,才让自己不至于狼狈的倒下去。 苍白的指尖,嵌进的实木内…… 原来,一直,在他心中,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他从来不知道,她爱他……爱了他好多好多年…… “睿凡,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对于儿子尖锐、不留情面的言论,仲夫人都忍不住皱起眉。 仲睿凡却道:“妈,我答应你,和青青结婚!” 寒星身形一颤,不顺畅的呼吸,在这一刻停顿了很久…… “睿凡?”赵青青不敢置信的看定他。 仲夫人也望着儿子,“你真愿意结婚?” 仲睿凡站起身,用行动,表达了他的意愿。他探臂,揽住了赵青青的腰,一记深深的吻,照着她柔嫩的唇吻下去。 似乎这样的吻,还不够,下一瞬,他忽然捧住赵青青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吻的力道,更热烈的将他的唇送进她的唇间,汲取着她的味道…… 这一幕,太美好。 却也太痛…… 寒星没有勇气完整的看下去,只撑着那鞋柜,无力的滑落在地…… 眼泪,也跟着无声的滑落。 怕自己哭出声来,她只能死死咬住唇瓣,将苍白的唇咬出血痕来。 是…… 她怎么和赵小姐比呢?赵小姐是天鹅,她不过是只小丑鸭而已…… 朴寒星,你该醒醒了! ……………… 寒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站起来的,像灌了铅似地难以挪动一步,却努力的转身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身后,却是一声无情的低喝。 “朴寒星!我让你走了吗?” 寒星身形一颤,没有回头。既然都已经打算和赵小姐结婚了,他还叫住自己干什么? …… “朴寒星!我让你走了吗?” 寒星身形一颤,没有回头。既然都已经打算和赵小姐结婚了,他还叫住自己干什么? “上楼去收拾你的东西,以后,我不想再在这儿看到你的身影!更不想看到任何你的东西!”仲睿凡双目压抑着愠怒,更多的却是无情和残忍。 寒星转过身来,瞠目承接他眼底再明显不过的厌恶。 她不知道他的怒气是从哪里来的,但此刻,她一点都不想去探究! “仲先生,谢谢您终于肯让我离开。”晃过神,寒星很努力很努力的藏住眼底的伤心,朝他挤出一丝笑来,眼角,微微,“我今天过来,本也是要和你 谈这件事。现在,看来不用我多说了。” 这女人,就这么想走?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儿? 仲睿凡紧紧拧着拳头,只觉得她的笑,刺目得很。 寒星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淡淡的侧身,忍住泪,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上楼。 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和仲睿凡的交集,便真的到此结束…… 无论,她偷偷爱了他多长的时间…… ………………………………………… 所幸,寒星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因为来的时候就做好了随时要离开的准备,所以能带过来的行李就更少。 只有几件简单的换洗衣服和书本。 她很快的收拾好,走下楼来。 楼下,所有人,都各有情绪的望着她,除却,仲睿凡。他独自坐在沙发上,连头不曾抬起来过。 更没有要看一眼她的打算。 佣人们同情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个被扫地出门的可怜弃妇…… “寒星,你别把睿凡的话放在心上。” 仲夫人喜欢寒星,也知晓寒星对自己儿子的感情。 先前之所以会挑上她来接近仲睿凡,也是看中了那份情感。 所以,现在不忍的出来劝慰她。 “没关系,仲先生说的都是实话。”寒星微微一笑,眸光闪烁。 反倒是仲夫人一时愣在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旁的赵青青也没料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转机,心下开心得很,却还是装出伤感的样子上前一步,寒星的手。 “寒星,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我和睿凡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寒星心里如锥在刺,难受得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却不肯在临走之际表现出那份让他更瞧不起的脆弱,拼尽全力挤出一丝笑,却比哭还难看。“你们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不过,还是要恭喜你们……” 言不由衷的话,原来这样难以出口。 寒星走出别墅,将行李别在自行车后座,她踩着自行车独自下山。 飕飕的冷风,刮过来。重重的打在脸上,痛得寒星豆大的眼泪淌下来。 她没有抬手去抹干,只任狂风吹散。 再见,仲睿凡…… 再也不见……仲睿凡…… 直到寒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别墅里,仲睿凡都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眼底凝聚的暴风,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那该死的女人!果然是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自己这儿!迫不及待的要滚去杜德月身边! 还恭喜他们!难道,她就真的这么希望他能娶别的女人? 赵青青和仲夫人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倒了杯水给他,“别生气了,先喝口水。” 朴寒星213 生气?! 仲睿凡冷笑,“我为什么要生气?!” 就因为朴寒星?值得吗?她不过是自己花钱买来的,背叛了他又如何?他早就知晓她私生活混乱了,所以有必要和她置气吗? 明明这么想,可是,口却莫名的闷得难受,好像塞了一团棉花,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用力的啜了口水,那种感觉却丝毫不得缓解,反而更郁闷了。 该死! ………………………………分割线……………………………… 寒星提着行李进门,寒星爸爸正坐在厅内喜滋滋的数钱。这已经是他第10次数这打钱了。 想不到这钱竟然这么容易来,随便一张口,仲睿凡就给了他将近一万块。 若每回都这样,那他往后还愁什么挣钱呢?每回唆使女儿去要就好了。 桌上一大把的钱,让寒星愣住。下一瞬,她立刻放了手里的行李,奔过去。 “爸,你这钱是哪里来的?” 寒星爸爸见寒星奔过来,几乎是立刻将钱收起来,要揣进口袋。 寒星不安的拖住他,“爸,你告诉我,你这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不敢想象。 上回爸爸突然多出来一笔横财,他骗自己是赌博赢来的,结果是在路上抢了个富家女,闹到坐了两年牢。 这么一大笔钱,若也是那么得来的,只怕会关得更久。 “这钱是我自己的!你没资格管。”寒星爸爸甩开寒星的手。 “爸,不义之财我们不能要!”寒星加重了语气,探手就要重新去夺那叠钱。 寒星爸爸又躲开。“谁说这是不义之财了!你真以为你老爸我是笨蛋,还做那种事儿呢!这钱是今早仲睿凡给我的!” 寒星愕然。 “他给你的?他怎么可能会给爸爸钱呢?” “我看那小子分明就是喜欢你。今儿一大早,就见他开着车停在门口,你知道的嘛,爸爸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便找他开口,活动活动了……” 寒星又惊又气,差点没掉出眼泪来,“爸,咱们又不是乞丐,你怎么可以找他要钱呢?你要钱开口和我说不就行了吗?” 在他面前,她似乎可怜得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丢了…… 不,从以那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生活里时,她的尊严就早消失殆尽…… 也难怪,他要那样厌恶自己…… “找你要,找你要!你能像他一样,一出手就一万块吗?我看那小子绝对是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寒星,你得努点儿力,争取嫁到……” “爸!”寒星觉得羞耻的打断寒星爸爸接下来更多的话。 她红着眼眶,望着他,“爸,把钱给我,我要去还给他!” 寒星爸爸握紧了手里的钱,“不给!这钱他给了我,就是我的!你要还,你自己拿你的钱还去。” 寒星太知道父亲是什么样的人,这钱,绝对是要不回来的。 她不坚持,只有些负气的转身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寒星爸爸一见她的行李,便皱起眉来,“寒星,你这怎么回事?干嘛把东西都搬回来了?” 寒星蹲在地上继续收拾行李,伤痛之后,情绪反倒平静下来。 出奇的平静,所以,她只开口:“爸,我会把这笔钱还给他。以后,我和仲睿凡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只有那微微苍白的唇,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寒星爸爸愣了一瞬,下一秒,激动的一下子就将寒星从地上拉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我们的交易,已经到此结束了……”她,仿佛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来。 “结束?难道你是被他扫地出门了?” 扫地出门? 这四个字太准确不过。她真的就是被扫地出门…… “你……你这个不争气的!”寒星爸爸举手就想抽寒星,可对上寒星的眸子,他的手又放了下去,只觉得口憋着一股气,没处儿发。 他捡着寒星的行李就重重甩在地上,在老旧的房子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异常骇人。 “亏得周围邻居都知道你伴了个大款。老子还想跟着你进那别墅享享福,可你倒是好,别墅没住到,还被赶了出来!”寒星爸爸暴跳如雷,青筋都暴了出来。 寒星只觉得心里透心的凉。 早料到父亲会有这顿脾气要发。 心灰意冷的她,连一句话都不想替自己辩驳。 她继续默然的将寒星爸爸甩乱的衣服和书本都一一捡起来,才开口:“爸,你该去上班了。” 寒星爸爸冷哼了一声,拿了那叠钱,骂骂咧咧着出了门。 整个房子里,顿时只剩下寒星一个人。 怔忡的望着那消失的背影,她终于再撑不住,缓缓蹲子,抱紧了自己,小脸埋在膝盖间,压抑的嘤嘤哭起来。 事情……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 收拾好东西,寒星抱着书本去上课的时候,才走出来遇上隔壁邻居王婶。 “婶婶早。”寒星勉强撑着打招呼。 王婶点头呵呵笑,才说:“寒星啊,昨儿那开轿车的就是那个送你钻石项链的男朋友?” “啊?”寒星愣了一瞬,下意识问:“婶婶,您说的是哪个开轿车的?” “车牌子我就不认识了。只记得号是a2888!” “a2888?”寒星心里一跳。这号码他再熟悉不过。 虽然只坐过仲睿凡的车几次,但夜里,好多次,她都会悄然坐在飘窗上偷偷等着他的车开入库的声响。 那串数字,就像刀刻在了她心头似地清晰。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在她家门口? “婶婶,您确定没看错吗?” “那哪能看错呢!我都来来回回看了几次,你爸不一大早还找他拿钱了吗?昨儿他开着车,停在你家门口一整晚上呢!我起来好几次,他都在。” “一整晚?!”寒星不可置信的瞠目,心跳得尤其的快。 “嗯。一大早被你爸叫醒才走的呢!肯定是在等你。” 王婶婶的话,一直都在寒星脑海里来回的转。 她抱着书,好半晌都呆在那,回不过神来。 仲睿凡…… 昨晚……他为什么会在这儿等她一整夜?真的是在等她?那……有没有一点点可能……他其实是担心自己的……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今天早上,为何又要那般羞辱自己……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寒星,了口袋里的电话。 突然,好想打个电话问问他昨晚的事…… 可是…… 号码尚未拨出去,她便重重的挂断。 朴寒星!还打什么呢?难道这就忘了早上自己是被怎么样赶出来的,忘了早上他是怎么羞辱自己的吗? 难道,要再打电话过去,再承受一顿羞辱吗? 不!她不要! 寒星咬唇,逼着自己将手机重新收了回来,手,轻轻颤抖。 既然已经不再有交集,那便让过去的一切,随着风逝去……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一点都不再重要。 ……………………华丽丽的分割线…………………… 才到教室里,松松正累得趴在桌上小憩。 见寒星进来,她懒懒的眯了眯眼,问:“昨儿和学长约会还顺利吗?” 松松不提还好,一提寒星便想起昨晚在影院里差点遭仲睿凡暴行的事。 鼻尖微酸,抿唇,摇头,“看到一半,就走了。” “摁?怎么回事?电影不好看吗?”松松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可真是浪费了她一番苦心! “没有。”寒星将书本放下,才轻开口:‘中途的时候,他……突然来了。” “仲睿凡?”松松努了努嘴,“昨晚他突然跑到酒去找你,我也是气不过,便说了你和学长的约会,没想到他还真跑去找你了。” 寒星一愣,“你说,他去酒找我了?” “嗯哼!见你没在,立刻就走了。” 寒星纤细的手指,搁在书本上,稍紧了紧。 昨天一整夜,他都在找自己?为什么要找她? “嘿,寒星。发什么呆呢?”松松拿手在她跟前晃了晃,等寒星抽回了神,她才说:“我和你说,我很怀疑仲睿凡是不是喜欢你。昨儿一说你去和学长去看电影,他那脸色立刻就变了,难看得很。” 他喜欢她? 呵…… 有可能吗? 有赵青青在,他的眼里,恐怕永远都容不下其他女人! 寒星苦涩一笑,“不可能的。暖暖,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啊?”松松惊讶不已。 寒星重复了一遍,“结束了。” “天啦,万幸!”松松高兴得不顾形象的翻了翻白眼,“总算不用担心你往后再和他有什么牵扯了。我看伍学长就很不错,回头你好好去了解一下……对了,前儿认识的那个科研社社长也风度翩翩,还有……” “暖暖,该上课了!” 她,很无奈,很无奈的提醒。 短期内,要接受另外一个男生,几乎已经不可能。寒星,很清楚,自己。 ……………… 一整节课,寒星都上得浑浑噩噩。 虽然打定了主意,不再和仲睿凡有任何交集,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想,昨晚他到底为什么那样着急的找自己。 是,有什么急事吗? 下课铃一响起,寒星便站起身,“暖暖,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打给谁啊?”松松下意识问。 寒星没回答,只是紧捏着电话,站到教室门口。 迟疑了许久,还是将号码拨出去。直到通了之前,她始终秉着呼吸,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电话…… 响了三声,终于通了。 寒星整个人连呼吸都停了,手撑在阳台上,细指下意识弯曲起来。 她以为能立刻听到他的声音,可,好一会儿,电话那端都只有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她,一时也不直到该说什么好,电话接通的那一瞬,她脑海里早已经是一片空白。于是,两个人都僵在那好一瞬,似乎在进行耐力的博弈。 终于…… 对方显然已经完全没了耐心。 “朴寒星,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我有话想要问你。”寒星缓缓开了口。视线微微抬起,落在楼下,那儿,有来来回回走动的学弟学妹,看起来风姿勃勃。 “你说。”仲睿凡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 换做是往常,若是一个被自己踹了的女人,打电话过来,他是连接都不愿意接的。 可是,今天真是见鬼了! 一见到是小妖精的电话,他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接起来,冷静下来,他才硬生生让自己等了10多秒。 寒星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我想问问,昨晚是你找我有事吗?” 她还好意思提昨晚的事?! “谁说我找过你?”他声音冰冷得让人能打个寒噤。 “松松说,你去了酒……” 是,他是去酒,想找她吃晚饭。可是,结果呢?她却和另外一个男人看电影看得不亦乐乎! “去酒又怎么了?”他的反问,将她要说的话全数堵住。 是,去了酒又怎么样?那能代表什么?或许,他只是去喝杯酒而已…… 何必,再自作多情? 接下来的话,寒星没有再继续问。只抿了抿唇,说:“我父亲那笔钱,过些时日,我会去还给你。” 仲睿凡冷笑一声,“朴寒星,收起你那些圣洁的伪装,真的够了!” ……………………………… 仲睿凡冷笑一声,“朴寒星,收起你那些圣洁的伪装,真的够了!” 曾经,他还傻傻的一度以为这丫头纯洁,不谙世事。即便没有第一次,那也不算什么。 可是,昨晚她和杜德月的背叛,简直让他当头棒喝。 这辈子,他最恨的便是有人背叛他! 父亲,赵青青,两个人已经让他尝够了被背叛的滋味! 偏偏,朴寒星又是如此。 只差那么一点,他差点要对她动情…… 他尖锐的话,让寒星鼻尖微微发酸。她深吸了口气,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卑不亢的开口:“仲先生,无论你怎么想,我都会想办法尽快把钱还给你。” 她顿了一下,才轻轻说出最后两个字,“再见……” ………………………………分割线………………………… 这一周,寒星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原以为要送牛奶去仲睿凡家里,可第二天就发现他已经将牛奶的订单取消了。 看来,他是真的一刻不愿意再见到自己…… 这样,也好。 那个人,仿佛真的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过了也就过了,再没有任何痕迹可寻。 期末考完,寒星匆匆赶到医院。今天中午的手术,寒星必须得陪在寒月身边。 “寒星,你最近是不是又累了?脸色很不好看。”手术前,寒月见到自己的妹妹,看着她越发清瘦的小脸,疼惜的问。 “姐,你就别担心我了,我这是惦念你,才惦念出来的。你要是能快点儿康复,我状态也会越来越好。”寒星轻轻抓过寒月的手握在手里。 寒月欣慰的笑,“瞎担心,这不就要手术了吗?你放心,姐会很坚强的。” 她将寒星轻轻揽进怀里,“等姐出了医院,你就没这么大的负担了。以后姐也要出去打工赚钱,让你可以安心读完书。” “不行。姐,你手术后至少两年不许出去做事。”寒星摇头,一脸的担忧,“我不许你再累着自己。” 刚动完手术,身体自然虚弱得很,哪里还能禁受得住工作的操劳? “傻丫头!”寒月笑了,没有再说让寒星担心的话。 两个人正说着,病房里有病友打开了电视。 对方是个年轻小女孩,拿着遥控器转台,换来换去,最后停在了一个娱乐台上。 “诶?是我最喜欢的青青耶!”小女孩叫了一声,寒星一愣,注意力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了。 电视里,是一场电影的开机发布会。赵青青是主创人员,自然到场。 她被众多媒体拥围,镁光灯下,魅力四射。 绝对是个风韵俱佳的女子…… 也难怪,仲睿凡要钟情于她这么多年,专心只等她回来…… …… “青青,请问你在好莱坞发展前朴一片光明,怎么会突然想回国内发展?”记者发问。 “国外自然是比不得自己的土地。这儿才是我的家,无论我在外面发展得怎么样,总有一天还是要回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而后,染上一脸幸福的笑,“ 很多理由都让我不得不回到这儿。” “仲睿凡先生是你不得不回来的理由之一吗?” 的三个字,轻而易举的钻进寒星的耳膜。 她愣了一下,想抽走注意力,可偏偏听得太清楚。 “当然。我是为了他回来的!”赵青青大方的承认。 在场媒体一片哗然。而后,只见赵青青缓缓往一个方向走,媒体集体跟过去,下一秒…… 寒星,就看到了他…… 整个人仿佛被那张俊逸的脸摄了心魂,一时,只能怔忡的望着电视屏幕。 电视中,他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服,简单的装束,却风采迷人,整个人就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王子一样,高高在上得让人无法触及。 朴寒星214 见到他的踪影,所有的媒体都像疯了似的朝他们俩拥过去,拼命的想弄个头条。 “仲先生,请问您这是专程来陪赵青青小姐的吗?” 仲睿凡脸色差得要命,只是淡淡的拨开伸在他跟前的话筒,抿着唇一语不发。 媒体尴尬得很,倒是赵青青嫣然一笑,更亲昵的靠近他一些,“我们两个已经决定,在两个月后会举行婚礼。到时候,希望大家都能来参加,捧个人场。” 结婚?!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喀喀喀喀……”是镁光灯疯狂闪烁的声音。 “请问,两个人怎么突然做了这样的决定?” “你们两个交往多久了?” “是赵小姐有宝宝了,所以才急着结婚吗?” “仲先生,请问您上次送‘天使之翼’的未婚妻呢?是不是因为她跟了杜家二少爷,所以你才这么短时间内另结新欢?” “你哪家报社的?”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仲睿凡,听到这个问题,终于启唇。 可张口便是朝对方发难,脸色阴沉得骇人。 记者尴尬的愣了一瞬,自知是踢到了不好惹的铁板,一下子噎在当场。 赵青青不敢得罪媒体,立刻出来打圆场,场面才算是得以控制住。 寒星怔忡的看着那画面,直到他们的采访结束了,放起了广告,她都能抽回神来。 眼前,微微模糊。 ……………………………… 听得隔壁那小女孩高兴的同她母亲说,“妈,我们青青总算要把自己嫁了!他们真是太配了,是不是?她老公好帅好有型哦!到时候结婚那天,我一定要和分会的人一起去守在外头给他们送祝福。” “好,你要是能好起来,妈一定陪你一起去。” ………… 是,他们500是真的好配…… 寒星,轻轻笑开。努力将泪逼回眼眶。 “寒星,你没事?”寒月这才发现寒星有些不对劲,不由得担心的问。 不想姐姐担心,寒星收敛住情绪,才摇头,“姐,我没事儿,只是最近期末考,考得神思有些恍惚。” “现在考完了,没那么大压力,你就好好休息一阵子。”寒月没有多起疑。 “我知道。”寒星微笑着点头。 医生正好推门进来,“朴寒月,所有的检查都做完了,现在准备动手术了,你准备一下。” “好的,谢谢医生。” 一听马上要手术了,寒星哪里还有心情想感情的事?连忙握了握寒月的手,“姐,别怕,我会一直在门外等你……” 寒月好笑的感受到寒星微微颤抖的手,安慰的拍拍她,“你也别紧张。放心,姐可比你坚强得多。” “嗯。你一定能行的。”寒星鼓励的望着寒月,“你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去给你买。” “不用了,手术出来,什么都不会想吃。” 也是。寒星便也没有再坚持,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医生便把寒月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持续了五个小时。 寒星焦虑不安的在门外来来回回走了五个小时,滴水未进。 好不容易等到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寒月被推出来,医生告知她一切安好,她才总算松了口气。 一件大事,总算是尘埃落地。 这几天,寒星总是家里,医院和工作地方三边跑。充实的生活,让她暂时忘了那个人,也忘了那些伤…… 只是,偶尔深夜,安静下来的时候,口的某个位置,会让她隐隐作痛…… ………………………………分割线………………………… 一眨眼,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寒月也从医院里出来。 而赵青青和仲睿凡要结婚的消息,也几乎是铺天盖地的传起来,寒星想不去关注都难。 还有五天…… 还有五天,那个男人,她便连偷偷思念的资格都不再有…… “哼!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竟然比不过一辆公交车!”晚饭的时候,好不容易一家三口坐齐了,寒星爸爸却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寒星一愣。下一瞬,便料到定然是他看了今早的娱乐报。 越临近他们的婚礼,报纸报得越发欢腾。 寒星担心寒月知晓什么,忙递了个眼神给寒星爸爸,“爸,先吃饭,菜都凉了。这可是姐姐做的拿手好菜。” 她夹了块红烧肉放到寒星爸爸的碗内,可寒星爸爸此刻心里憋着一股火,哪里肯领情? “吃吃吃,还吃什么?哪里有心情吃得下去!”寒星爸爸将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两姐妹显然早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脾气,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惧的样子。 只是,寒星心里难免不安,如果姐姐知道自己和仲睿凡的事…… 不等她忧心,寒星爸爸朝她发难,“寒星,你怎么就还能这么淡定?就没想过要把他抢回来?” “爸!” 抢? 她拿什么去抢? 那个男人从来就不属于她!她有什么资格去抢?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亏得你还有心情忙这忙那。诶。我就想不通了,当时被他扫地出门的时候,那条‘天使之翼’你怎么不带出来?若是带出来了,现在咱们家也发达了!” “爸,那不是属于我的东西……”她不能要,也要不起…… 寒星,无奈的再一次申明。 “爸,寒星,你们到底在聊什么?什么扫地出门,什么天使之翼?”寒月已经察觉什么,放下碗,奇怪的问。 寒星心一紧,筷子握在手上有些颤抖。 如果寒月知道这一切,她一定会对自己很失望,很失望…… 张口,正想说什么解释,可只觉得口涌出一股酸涩来,让她难以忍受。 什么也来不及说,只立刻放下碗筷,就奔进洗手间,趴在琉璃台上不住的干呕起来。 这已经是她这个月不知道第几次出现这样的况…… 是肠胃出了问题吗? “寒星,你没事儿?”寒月赶紧过来,端了杯清水,一脸担心的递给她。 那股难受的滋味儿总算压了下去,寒星拿水漱了口,才有气无力的摆手,“姐,我没事儿。可能最近吃坏了东西,明天去看看肠胃就好了。” “吃坏了东西?”寒星爸爸也跟过来,“我们大家都一起吃的,我们两个都好好儿的呢!” 说到这儿,寒星爸爸蓦地一顿,想到什么,双眼倏然一亮。 “寒星,你该不会是怀孕了?!” “什么?”惊呼出声是寒月。 而寒星…… 则因为父亲的这句猜测,而整个人懵在那。 ……………………………… 而寒星……则因为父亲的这句猜测,而整个人懵在那。 她最近太忙了,甚至有意用工作去麻痹自己,所以忙到都忘了,自己竟然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事了! 天啦!! 她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连唇都在发抖。 不!这不可能! 他明明都有做安全措仲的,有那么几次太着急的时候,她都会老老实实的吃避孕药。 难道有中途把tt弄破过吗?可是,也没有可能! 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算计,每次做完以后,他都会特别谨慎的查看,根本不会给她任何留下种子的机会。 那到底是如何? 万一真是孩子,怎么办? 他过几天就要结婚了,她的孩子,永远都不会有父亲…… “爸,你别乱想……我……一定不会是怀孕的。我明天就去医院查查。”她从来没有这样怕过,小手撑在琉璃台上瑟瑟发抖。 比起她的慌乱,寒星爸爸心里却是兴奋不已,早已经默默的在打着算盘。 如果寒星真的怀孕了,那朴家就会从此不一样了! “寒星,爸,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寒星,你前段时间才和我说,没有男朋友的,怎么会扯到怀孕上来?”寒月简直是一头雾水。 “姐……”寒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寒星爸爸推了推寒月,“你别问这么多。反正这事儿是好事,怀了才好,就怕不是。” “什么叫怀了才好?爸!寒星还没有结婚,若是怀孕了,你让她以后怎么嫁人?”寒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她顿住脚步,望着寒星。“寒星,你和我说,这孩子的爸爸是谁!” 寒星心里既是难堪,又是对未知的恐慌。她答不上话来,只是摇头,轻喃:“姐……等明天查了,看到结果再说……好不好?” 看着寒星这样的难受的样子,寒月心里一软,又觉得刚刚的语气太严厉了些。 还想说什么,但又觉得此刻的寒星不适合听。 只得伸手将她抱住,安慰小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你别着急,别着急啊……明天,姐陪你去医院。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还有姐姐在……” 温柔的,安慰的话,让寒星鼻尖一酸,趴在寒月肩上差点掉下泪来。 这辈子,她已经只有姐姐可以依靠…… ………………………………分割线…………………………………… 一大早,寒星爸爸也顾不得工作,便偷偷到了仲氏集团的楼下。 “这位先生,请问您找哪位?”大厅里,便被前台小姐拦下。 寒星爸爸趾高气昂的瞥了她一眼,“我找你们头上司!” “抱歉,我们经理不在这儿。” “经理?我找的是你们总裁——仲睿凡。让他下来见我!” 前台小姐脸色越发的难看,找他们总裁的每天数十个,可还没见过穿得这样普通的人来找过。 对方料定他是闹事,便说:“实在很抱歉,要见我们总裁,请您先预约。” “还预约?!”寒星爸爸脾气不好,一拍那桌子,“他以后可是我女婿!是我外孙他爹!岳父要见女婿还要预约,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寒星爸爸嗓音洪亮,周遭的人全都听了去。只捂嘴偷笑。 “谁不知道白氏的董事长才是我们仲总的岳父?”前台小姐冷漠的哼一句:“保安,把这个闹事的拖出去!” “诶,我警告你们,你们最好不要乱来……我女婿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看我不让我女婿炒了你们……哎哟……”一声痛呼,寒星爸爸被几名彪型大汉直接扔了出来。 他爬起来骂骂咧咧了几句,又要冲进去,又被保全人员堵住。 碰了一鼻子灰,他只能讪讪的鼻子走了。好在…… 他还有其他办法。 走到一边,翻出仲夫人的手机号码来。 “仲夫人,诶,你好你好……我是朴寒星的父亲……是,你知道你儿子前段时间一直和我女儿在一起……是,我知道他现在要结婚了,我就是想和你说一下,你们仲家现在有后代了……可不是,对!就是我们寒星争气,怀了你儿子的孩子!诶……好好好,那我们等你们……” …………………………分割线………………………… 寒星从医院回到家,坐在厅里,只能无助的握紧寒月的手,不知所措。 医生的声音,不断的响彻在耳畔。 “朴小姐,恭喜你。孩子已经8周大了。” “如果你要是不想生下来的话,请快点儿做决定,不要错过了最佳的时间。” …… “寒星,你别慌。”朴寒月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其实比寒星好不到哪里去,可在妹妹面前她不得不表现出沉稳的样子,“孩子不是有父亲吗?我们去找他!你告诉我,他是谁!” 寒星怔忡的捂在还平坦的上,听到寒月的话,她惊了一瞬。 几乎是立刻摇头,“姐,我不能去找他……” “怎么不能?事是他做出来的,他就必须得负起这个责任来!” 寒星鼻尖一酸,“姐……再过四天,他就要结婚了……” 寒月整个人愣在当场。 好久才晃过神来,望着妹妹,“寒星,你别傻乎乎的。不过是要结婚而已,又不是已经结婚了。你现在有宝宝了,你比谁都有资格和他结婚!” “姐,我不能破坏他的幸福……”寒星紧握着寒月的手,像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手心沁凉如冰。 “你现在不是去破坏他的幸福,而是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寒星,我知道你善良,可善良也是有个限度的!至少,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腹中的宝宝!”寒月比寒星还激动。 朴寒星215 寒星却还是摇头。 乐观点来说,他若是愿意取消和赵青青的婚约,而选择对她的孩子负责,那他也不见得会幸福。 他要的幸福,恐怕她给不起。到头来,不过是让遗憾一辈子…… “姐,这个孩子我永远不会告诉他的。” 寒月不由得皱起眉,有些恼寒星不争气,“你怎么这么死脑筋!” “他和他未婚妻,是初恋,他盼了她那么多年,现在对方总算愿意嫁给他了,他的幸福唾手可得,如果我在横插一杠,会不会太残忍了些?姐,我不想让自己变得这么自私……” “你……你真是傻乎乎的!你觉得你这么做太自私,那他心里明明爱着其他女人,却让你怀上了孩子,做出这种事来,他就不自私?”寒月觉得又气又心疼。 寒星垂下长长的睫毛,“姐,这事不能怪他……” 原本,他们在一起,就是她先招惹他。再说,这个孩子也来得莫名其妙,他的避孕措仲,一时很到位。 如果真要怪,大概只能怪她可能买了颗过了期的避/孕药。 “你到现在还在为他说好话!”寒月实在拿一根筋的她没辙,好无奈好无奈的叹口气,望定寒星,“那你告诉我,你现在要怎么办?要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带?” 寒星被寒月的问题问住了。 这个孩子,她能怎么办?她是很想很想要,可是,她要得起吗? 且不说现在她还没结婚,那些流言蜚语的可怕,她是不是承受得起,光凭现在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她就要不起。 姐姐刚动完手术,药物和后期的恢复都还需要一大笔钱,而自己是这个家的梁柱,一旦她怀孕,生下孩子,便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工作,更别说要做一份份负荷过大的工作了。 一旦成了那样的情况,不单单姐姐的身体调养不好,恐怕连孩子都难以成活。 寒星鼻尖一酸,搁在上的手颤抖着,泛起丝丝苍白。 面对姐姐刚刚的问题,她深吸了口气,才很艰难,很艰难的说出几个字,“姐……这个孩子……我不要!” 话才落,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闭上眼,又辛苦的噎回去。 宝宝……不是不要你,是不想让你出来一起受苦…… 寒月没料到寒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怔了一下,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劝阻的话,可,想到此刻家里的情况,若是将孩子勉强生下来,只会更苦了寒星。 “如果,你真不打算和孩子他爸在一起,那姐姐支持你这个决定。毕竟……没有孩子,以后你还可以找到其他幸福。” 寻找其他幸福? 寒星苦笑。她的幸福,只怕谁也给不了…… “姐,既然已经想通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她怕自己再晚一点就会后悔,就会改变主意。 “你可得想好了。” “嗯。”寒星再次点头。 两个人这才重新往医院里走。 …………………………分割线………………………… 医院,来来往往的都是人。 寒月问她,要不要给孩子的父亲打个电话,寒星忍不住想起第一晚同仲睿凡在一起时,她同他说的话。 用他的话说,她,还不够资格和他有孩子。 心尖儿痛得厉害,寒星便拒绝了。 寒月也不再劝,只替寒星跑上跑下,又安慰她,“一会儿你别害怕,姐姐就在门外等你,我和爸说了,让她给你炖只鸡。” 寒星靠在寒月肩上,离手术越近,她心底的恐慌和遗憾便越多。 泪,忍不住浸湿了眼眶。 “朴寒星,哪位?” 有护士出来叫号码。 寒星连忙站起来,脸色有些苍白。“我就是……” “摁,跟我来。”那护士应一声,寒星回头看了眼寒月,才低着头跟上去。 这一去,连和仲睿凡的最后一点联系都断了…… 也好…… 他们,本就该是这样。没有任何牵扯,也无牵无挂…… “来,躺下来,把裤子脱了。”女医生显然对于这样的事已经司空见惯,语气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让寒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硬着头皮躺在手术室台上,只觉得一股冰冷从背脊迅速蔓延开来。 灯,豁然打开。照在她头。 医生带上口罩,准备好了所有的仪器。 寒星额上渗出一层层冷汗,眼里流露出些许惊慌。脱裤子的小手,抖得很厉害,还没准备好,只听得门外护士惊慌的声音传来,“对不起,这位夫人,这里是手术室,您不能进去!” “让开!我孙子在里面。” 这声音…… 寒星整个人一怔。这不是仲夫人吗? 还没晃过神来,一道身影已经进来了。 “寒星,你可不能胡来!”仲夫人已经跑了过来,抓住寒星的手。回头和医生说:“医生,这手术我们不做了。” “行,但缴的费都没得退了。”医生倒是干脆。 “那当然。”仲夫人这才回头同寒星说:“来,赶紧把身上这身病服脱下来,我们出去再说。” “可是,仲夫人,我……” “寒星,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亏待你。这孩子是我们仲家的,你以后也就是我们仲家的人。” 寒星还想说什么,寒星爸爸已经冲了进来,二话没说就把寒星抓了出去。 到了长廊上,才开始骂她,“你怎么不长脑子?这仲夫人家里的人,你也敢不要?我告诉你,你必须得给我把这孩子生下来。” 寒星爸爸训了一两句,又回头,一脸殷勤的朝仲夫人笑,“您放心,我女儿最乖,什么都肯听我的。” “爸,仲夫人,这孩子我真的不能要。”寒星终于开口说话,却是做的这样的决定。 寒月看了眼她,是在场唯一一个表示理解的人。寒星爸爸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倒是仲夫人心里焦急,问寒星:“寒星,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和伯母说,伯母给你做主!” 寒月听仲夫人已经这样说了,便抢在妹妹之前说:“仲夫人,我妹妹心里善良,知道你儿子再过不久就要和他的初恋结婚,所以,她才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来破坏他们的感情。当然,如果您儿儿子还是要结婚,却又希望我妹当个代/孕母亲的话,别说寒星,我和我父亲,都不会答应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嘿,别乱说!谁说我不答应的?”寒星爸爸瞪了大女儿一眼。 “爸。”朴寒月嗔了父亲一句。转面看向仲夫人。 仲夫人却是盈盈一笑,安慰似的拍了拍寒星的手,“你放心,我儿子我最是了解。如果你有了孩子,他必然不能再同青青结婚,虽然这边是不好交代,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我们谁都不能伤害。至于你,既然替我们家都生了孩子,名分自然也是该有的。” 听着仲夫人的保证,看着一旁父亲已经开始喜滋滋的同她谈条件,寒星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到了极点。 如果孩子可以生下来,她自然开心,可是若是仲睿凡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表现出当父亲的喜悦?还是,勃然大怒? 如果他同赵小姐不能结婚,那些舆论媒体,赵小姐能承受得起吗? ……………………………………分割线…………………………………… 这个国家,现在刚好是凌晨两点。 工作一整天,仲睿凡明明已经倦极了,却始终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他穿着一套黑色睡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俯首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出神。 这儿,是陌生的国度,没有一盏属于自己的灯。 再过四天,就要和赵青青结婚,他应该觉得欣喜才对,可是,那个日子越是靠近,他心里越是觉得空空的,仿佛破了一个洞一样难受。 甚至于…… 他很少再想起赵青青,可,另外一个纤细的身影却时常出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让他觉得烦,甚至于恼火。即便想再多的办法,想要挥掉那个身影,也不得其法。 这一段时间不见,小妖精都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和杜德月在一起? 事实上,他只要打个电话给杜邵炎,便能弄得一清二楚。可却偏偏避开来,从不问起那个名字。 正想着,手机却蓦地响起来。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中,刺耳得让他皱眉。 喝了口酒,他才转身拿过上的手机。 扫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神思一顿,暗了暗眸色。 迟疑了一会儿才将电话接起来。 “睿凡。”软软腻腻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 “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仲睿凡的话语里没有多少情绪起伏,甚至是有些硬邦邦的。 “你猜猜。”赵青青轻笑,声音越发轻柔。 对于玩猜测游戏,仲睿凡完全没有任何兴趣。 只沉了嗓音,“已经不早了,早点睡。” 说罢,便要断了电话。 “睿凡!”赵青青急急的叫了一声。 仲睿凡停了一下,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只等着她的下文。 “替我开门,好不好?我在你房间门口。”话,才落,门铃应声而响。 展杜岩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黑着目,望了眼那张门。她,不是在巴厘岛拍片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挂了电话,一言不发的步到门口去开门。 才打开,一记的身子扑入怀里,她娇笑声清脆,“surprise!” ……………………………… 相对于她高涨的情绪,仲睿凡却明显反应平平。甚至,没有一点‘惊喜’的样子。 反倒,眼底有些许不耐。 他的手臂,缓缓抬起,落在她纤柔的手臂上。而后,轻轻将她推开,问:“你怎么来了?” “听陈林说你住在这儿,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拍完片,马上赶飞机过来了。” “这么晚,还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你不累吗?”仲睿凡松开她,不知道为何,若是换做以前,她这样费尽心思的对自己,他一定感动异常。 可是,现在…… 他完全提不起任何劲来。 “当然不累。只要能见到你,我就什么疲劳都没了。”宛若看不到他的冷淡,赵青青双手继续吊着他的脖子,“睿凡,我过来看你,你不开心吗?” 仲睿凡没有再拖开她的手臂,只是沉目,“房间开好没有?如果还没有的话,我先带你去前台。” “另开/房间?”赵青青装作惊讶的样子,赖进仲睿凡的怀里。巧笑倩兮,纤柔无骨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膛上性的划着圈圈,“这么大的,多我一个人,应该也不会太挤?” “青青,别闹。”他拉下她不安分的手,“我带你下去,时间不早了。” “不要,睿凡。”赵青青搂住他的腰,不让他走出这张门。的红唇,的贴在他耳廓边,“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即使睡在一起也没关系的。大傻瓜,你不会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纯情?” 她的气息,就缭绕在耳边。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儿,充满了女性。 太多的男人,都会在这样的妩媚中把持不住。可,偏偏仲睿凡不属于这太多男人之列。 面对这个自己曾经花费了整个青春去迷恋的女人,他竟然已经提不起任何‘性’趣,哪怕是敷衍,也不愿意。 难道…… 自己当真被那小丫头蛊惑了? 想到这个可能,他浑身一震。怎么可能?!那女人已经背叛了自己,已经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他何必还在对她念念不忘?! 她不过是自己买回来的玩具,现在已经玩腻了,就该毫不犹豫的丢弃,不是吗? 再对她有任何怀念,那简直是可笑的作为! 这么一想,他神思一顿,垂目紧紧锁住怀里的赵青青,眸中划过一丝幽光,眸色骤然深了几许。 他心下一横,长臂一下子就横上了赵青青纤细的腰肢。她欣然的低呼一声,还来不及反应,下颔已经被他突然探手抬起来,下一瞬…… 他的吻,已经照着她的唇,狠狠吻了上来。 意外之后,是的惊喜。 他突然的激狂,和身体的温度,几乎是立刻挑起了她所有的热情。 身子激颤了下,她攀住他的手臂,热切的张开小嘴来,迎接着他的侵入。 ………… 仲睿凡逼着自己集中精神在这个吻上,可是…… 她的唇瓣上,带着香草味道的唇彩,却不如那小丫头纯粹的甜,像一弯甘甜的泉水,淡淡的,却能甜进心里…… 她的气息,淡淡的,却全是香水的味道,不如那小丫头沐浴乳的清新,让人只品尝过,便难以忘记,甚至于,还想一尝再尝…… 她的身体,靠在他怀里,越渐,融化得像一滩水似地,可也不如那小东西青涩的身体,小惊慌的反应,让他几乎难以自拔…… ………… 赵青青正沉醉在这个吻中,下一瞬,却忽地被仲睿凡猛然推开。 她被推得后退一步,只瞠目望着他。 他一脸的挫败,眸色阴沉得让人惊骇。 该死的!本想证明没有那小丫头,对他来说也没差,却没想到,即便自己抱着的,吻着的是赵青青,但那抹身影却还是盘旋在自己脑海里。甚至,更肆无忌惮! 这让他恼得想发火。 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了?! “睿凡,你怎么了?”赵青青试探着想要靠近他。 他这才晃过神来,意识到刚刚的失常,他调整了下情绪,才淡淡的开口:“没什么,今天忙了一天累了。” 赵青青面上虽然什么也不说,心里却早已经清清楚楚。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分明就是在惦记着另外一个女人! 从那天开始,即便他当着寒星的面,答应了仲夫人要娶自己,可是,他却完全没有表现出作为未婚夫该有的殷勤。 无论是她忙到多晚,拍片到几天不回家,他也从来不会主动打一次电话给她,更加不会嘘寒问暖,即便是敷衍,也从来没有! 他心里,有另外一个人。 被他关心的,关注的,甚至能左右到他情绪的那个女人,都不再是她…… 这,让她如何甘心? 所以,才有了今夜的突然袭击。她以为自己送上来,至少他阻挡不了这份主动,可是…… 没想到,他竟然比柳下惠还柳下惠! 呵,这未免也太讽刺!要知道,再过四天,他们就要举行婚礼! “今晚,你就睡这儿!”他,突然开口这么说。 赵青青愣了一瞬。 难道,他又想通了? 下一瞬,却再次因为他的话,心,瞬间跌入冰窖。 “我再另开一间。” “睿凡!”赵青青留他,他没有再犹豫,拉开门要出去,手机却蓦地又响起来。 他皱眉。 这种时候,不是赵青青的电话还有谁? 赵青青也觉得奇怪,“怎么会这么晚还有电话?” 他没应,只看了眼那屏幕,便立刻接了起来。母亲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在他这边是凌晨,她不应该会来电话的?现在打过来,定然是出了什么急事。 “喂,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朴寒星216 “是,而且还是出大事了!”仲夫人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仲睿凡本是担心她身体不好,可一听她的声音中气十足,而且隐隐含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他便放下心来,心里长松口气。 “能出什么大事?” “睿凡,你那边的工作先搁一边儿,立刻买机票飞回来。”仲夫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这件事处理好。 仲睿凡却是一头雾水,“妈,您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你明知道,我这儿的工作不是说丢就丢的。” “不能丢也得丢。孩子比工作重要几百倍!” “什么孩子?”仲睿凡越发不懂了。 倒是一旁的赵青青,一听‘孩子’这两个字,整个人便是蓦地一僵,瞠目警惕的望着仲睿凡。 那一瞬,几乎连呼吸都秉住了,只为听清楚手机里那端的话。 “还能有什么孩子,你这混小子,不知道是怎么对寒星的。她怀孕了,你都浑然不觉吗?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医院,这孩子就……” “妈,你刚刚说……谁怀孕了?”仲睿凡简直是咬牙切齿。 他握着电话的手,崩出一根根骇人的青筋来。 而一旁的赵青青,也终于听清楚了,一时,只觉得一记巨雷,从天而降,劈得她好半晌都没晃过神来。 脸色苍白的僵在那,顿觉得浑身无力,只痴痴的跌坐在上。 “寒星!寒星有你的孩子了!睿凡,你赶紧回来,结婚这个事情可能需要从长计议了。虽然对不起青青,可孩子可是我们仲家的骨血,不能不要……” “妈,你别开玩笑了!”仲夫人的话,尚未说话,已经被仲睿凡打断。 他语气沉沉,似乎压着一股怒火。手上的青筋越发的明显,开口,一字一顿的话,更像是一个个硬邦邦的时候从牙缝中蹦出来的一般,“妈,你听好了!她的那个孩子,绝对、绝对,不可能是你儿子的!” “睿凡,你在胡说什么?寒星绝对不是那种胡来的女孩子!” “我们不可能会怀孕!”他的避孕措仲,做得很到位。即便是有些时候,没来得及用避/孕套,他也会看着她将药吞下去。 而那些药,更是他亲手买的,根本不会是伪劣产品! 所以说,朴寒星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如果不是他的,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想到那个可能,仲睿凡竟然觉得呼吸困难起来,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沉沉的,让他难以承受。 “睿凡,别开玩笑了。不管情况是怎么样,你都得先回来再说。”仲夫人不愿意相信寒星是那种乱来的人,即便上次出了那样的新闻。 可是,儿子笃定的语气,又让她无从确定。 毕竟,睿凡从来就不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若这个孩子真是他的,他绝对不会这样推开责任。 “好,我马上回去。但我回去,绝对不是负责,而是戳穿她虚伪的谎言!” 没有再说多余的话,也没有再有耐心等那边的回应,他已经断然的切断了电话。 他死死捏着手机,心底的那把余火,完全没有消散。 挂了电话后,似乎一下子变得更甚起来,在他心头窜来窜去,吐着火舌一样,烧得他心肝里灼灼的痛。 该死的!! 那女人,竟然怀孕了!!怀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这么一想,突然变得狂躁起来。 只听“砰——”的一声,一下子就将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手机重重的,瞬间四分五裂。 赵青青这才晃过神来,精致的面容上,已经全是眼泪。 她惊惶的奔过去,从后密密的环住他的腰。哀切的哭求,“睿凡,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求你了……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也可以给你生……你想要多少,我就生多少,好不好?我真的好爱好爱i你,不能没有你……” 仲睿凡只觉得心烦意乱,此刻更没有心思听赵青青的哀求。 只沉着脸,将她从自己身后拉开。这才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开口:“我定机票回国,你要不要一起?” “要!我当然要回去!”赵青青几乎是立刻点头回答,泪流得更多。 “你不拍片?”亏他现在还他/妈的有心情操心她的行程。 “不拍!不拍了!我可以什么都不拍!”她连连摇头。 仲睿凡便转身出去,定机票。每一步,都僵硬而沉重,背脊更是冰冷刺骨。 很显然…… 刚刚那个消息,让他打击! 朴寒星,曾经一度以为她单纯、青涩,却万万没想到,背叛他,却是动作最迅速,伤害也最直接的一个! 仲家的豪华宅内。 寒星面色惨白的坐在沙发上。 仲睿凡刚刚在电话里的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孩子,他,不认! 是,这个孩子来得未免也太巧,别说他不相信,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仲夫人转过脸来,见朴家一家三口脸色都不太好,便柔声安抚他们,“别担心,睿凡已经在定机票了,回来也就这一两天的事。” “仲夫人,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家,等他回来了再说。”寒星站起身来 仲夫人要说什么,寒星爸爸已经率先开腔,“不行!不管怎么样,得等他回来把孩子的事说清楚。” “爸,他这么短时间回不来,你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寒星提醒。 寒星爸爸想了一下,也是。仲睿凡的飞机也要飞行十多个小时,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这么着,我现在和寒月回去,你就留在这儿等他回来。” 仲夫人立刻支持这个决定,“是,寒星,你爸说得对。你已经是孕妇,可别到处乱跑。在这儿,有这么多人照顾你,我也放心。” “可是,我……”寒星还想说什么,可寒月也站在了他们这边,“寒星,你就待下来,等孩子的爸爸。” “姐。”寒星恳求的望着寒月。她留下来能怎么办?还让她再承受一轮他的羞辱?不!她觉得已经够了! “你听我说,姐相信你一定不会乱来,这孩子你说是他的,那必然是他的。无论你是打算生下来,还是最终决定拿掉,他都得给你一个交代才行。”寒月相比较而言稍强势一些。 寒星想了一下。寒月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既然他不相信自己,那她就证明给他看! 这么一想,寒星便答应了留下来。 ……………………………… 凌晨,4点多。 寒星本就认,所以在陌生的房间里,睡得并不深。仲夫人先前让人给她冲了安神茶,可效果仍旧不佳。 所以,当楼下传来动静的时候,她一下子就醒了。 “少爷,您回来了!”是管家的声音。 “那个女人呢?在哪?” 这声音,分明夹着怒意。 他回来了? 寒星心里一紧,顿时连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睿凡,你小点儿声音,别吵到伯母休息。”赵青青始终温婉懂事。 他们,一起出差,一起回来的? 心里微酸。难怪仲睿凡要生气呢!马上就要和心爱的女人结婚了,却偏偏生出这种事情来!大概,是谁都会很气。 寒星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探手捞过一边的外套披上。 听到管家回答:“您是说朴小姐吗?这会儿在楼上休息呢!” 而后,是急促的脚步声上了楼。寒星掀开被子,从上走下来。房间的门,蓦地就被推开。 一抹拔的身影,像一阵疾风一般卷进来。寒星还未晃过神来,脖子一下子就被人扣住,那张怒气冲冲的俊脸,郝然出现在她眼里,“朴寒星,你居然敢怀上别人的孩子?!” 寒星身形一颤。那质问的语气,就像一根根刚锥一样订进她口,痛得她连呼吸都艰难。 “仲先生,请你放手!”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费力去掰他的手、 可他却沉浸在愤怒中,她的力气哪里是他的对手? “你这孩子是谁的?”他继续质问。 寒星拼命挣扎起来,“你放手……放手……” 跟着上楼来的赵青青被眼前这一幕惊了一下。寒星小脸憋得通红,委屈得像只小兔。 赵青青赶紧上前一步,“睿凡,快松手!寒星要被你掐死了!” 被这一提醒,仲睿凡这才猛然回过神来,一下子松了寒星。寒星急喘着后退一步,靠在桌上,捂着脖子,心惊肉跳的重重。 望着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的脸色却没有一丝缓和。 反而越发阴沉,暴风聚集。没有一丝同情,他反倒是上前,扭住她的手臂,“朴寒星,是我小看了你,不知道你竟然还会来这招!怎么?不择手段想嫁进仲家来,是嫌我给你的50w太少?”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寒星好不容易调整了呼吸,抬目望着他,只觉得眼前的他像撒旦一样,冷酷渗人。 她咬了咬唇,努力直背脊,“这孩子,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怀孕,但仲先生放心,只要你说不要,我可以立刻去医院接受手术。哪怕是现在就走,我也愿意!” 她的话,让仲睿凡震了一瞬。 那双清澈含泪的眸子,说出来的不像假话。 可是…… 他不要再像傻瓜一样被她骗到。冷笑一声,点头,“好,不是甘愿做掉孩子吗?那我们现在就走。朴寒星,我告诉你,如果你傻傻的以为任何一个男人的孩子都能留住我仲睿凡,你就错了!” 寒星笑了一下,笑出眼泪,“你可能想错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你,也没有想过要用孩子留住你。” 她挣扎了下,将手从仲睿凡手中抽出来。那双眸子里,没有丝毫怯懦,而是直直的望着他,“请仲先生先出去,去医院之前,我至少应该换上的睡衣。” ……………………………………………………………………………… 她挣扎了下,将手从仲睿凡手中抽出来。那双眸子里,没有丝毫怯懦,而是直直的望着他,“请仲先生先出去,去医院之前,我至少应该换上的睡衣。” 许是没料到,她说的是真的,仲睿凡微微一震。 而后,冷了眸子,警惕的锁住寒星,“朴寒星,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任何花样!” 寒星心里寒得像厚重的雪覆盖住,没有多说,只是转身从橱柜中将自己的衣服拿出来。 赵青青拽了拽立在那儿不动的仲睿凡,“睿凡,我们先出去,让寒星换衣服。” 仲睿凡这才晃过神来,眸子沉了一瞬,而后,重重的望了眼寒星,这才踱步出去。 仲夫人已经被吵醒了。披了丝质睡袍出来,一见寒星房间里聚满了人,她疾步过去。寒星正要带上门换衣服,仲夫人已经将她拦住。 “妈。” “伯母。”仲睿凡和赵青青一前一后打招呼。 “你们这么晚,吵什么?”仲夫人脸色难得的严肃,从寒星手里将衣服抽走,和寒星说话时,脸色变得和悦许多,“寒星,乖乖躺上睡觉。你现在可是孕妇,可不能动气。还得好好儿休息。” “仲夫人……”寒星下意识看了眼仲睿凡。他面色仍旧没有半点缓和。 “乖孩子,别听睿凡胡说。这孩子,他不要,我也要了!” “妈,你要?你要得起吗?”仲睿凡冷笑,冷眼看着寒星,嗤笑:“我看,这孩子具体是谁的,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仲睿凡的话,伤到了寒星。 她一下子就红了眼眶。直直的望着仲睿凡那双冷得足以将她冻成冰棍的眸子,她盈盈一笑,泪光闪烁,却有着倔强的坚强。 “仲先生,现在我决定不接受你的手术安排。等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事实上,到了这个地步,孩子留下真的完全没有意义。 可是…… 她不想被他一再的诋毁。 听她这么说,反应最的却是赵青青,她望着寒星,唇有些颤抖。“寒星,我和睿凡就要结婚了。你这又是何苦?” 赵青青受伤的样子,让寒星心里一软,一下子就落下泪来。 是…… 她再赌气,再想和他对着干,也不能自私的来破坏另外一个女人的幸福啊!!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你们的婚礼,必须得取消。”仲夫人在一边,淡淡的开口。语气不急不缓威慑力却是十足。 赵青青不可思议的瞠目。 仲睿凡却是皱眉,冷笑,“妈,这婚礼是你要我办的,现在要取消的也是你!怎么?难道你就打算为了个别人的种,让你儿子连婚都不结了?” 赵青青咬了咬唇,还是忍不住开口:“这对我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我和睿凡马上要结婚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请柬也送出去了这么多……” 仲夫人叹口气,“青青,我知道是伯母的对不起你。可是,睿凡作为一个男人,至少该负起应有的责任。既然寒星有孩子了,他就必须要负起当爸爸的责任。他若从没想过要对寒星负责,从一开始就不该给她任何怀孕的机会!” 仲睿凡听出来了。这件事,母亲已经一口咬定了那孩子是自己的。 真是不知道朴寒星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了! “好!让我暂时不结婚也可以!但,要我娶朴寒星,这也绝无可能!” 一句话…… 同时让两个爱他的女人心碎。 赵青青站在一边,呆若木鸡。他……竟真为了个还不能确定的孩子和她取消婚约?还是说…… 他根本,就是不想和自己结婚? 被这一闹,寒星只觉得身心疲惫。她默然的爬到上,将自己用被子裹住,勉强自己自动屏蔽仲睿凡那些话。 但,眼泪…… 还是止不住的流。 原来,在他眼里,她一直是那样不堪又随便的人…… …………………………分割线………………………… 最终,寒星还是没有去医院。仲睿凡自然是拗不过仲夫人的,只得搬到老宅和她们住在一起。 所以,现在的境况,很尴尬。 寒星知道,他很讨厌自己,却又不得不每天见到自己。 为此,寒星会尽量避开和他碰上面。尽量晚起早睡,和他的时间错开。 这一天…… 寒星终究是待不下去。吃晚饭的时候,她同仲夫人商量,“伯母,这段时间是学校的实习期,如果我呆在家里的话,将来是没办法毕业的。” 仲夫人夹了块肉放在寒星碗里,听到她的话,稍微沉了下,“你想去上班?” “嗯。” “可你以前那些重工作可都不能做了。” “我知道。” 别说仲夫人担心,寒星也知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毕竟是个孕妇,做不了多久,会来。而且,体力活自然也是不能做的。 “那不如这样……”仲夫人尽量遵循寒星的意见,“反正你要的只是经验,能进大公司对你的将来也有好处。今晚我就和睿凡商量下,让你去他的总办工作。不做重活,只在一边忙忙,打打下手。如何?” …………………………………… “那不如这样……”仲夫人尽量遵循寒星的意见,“反正你要的只是经验,能进大公司对你的将来也有好处。今晚我就和睿凡商量下,让你去他的总办工作。不做重活,只在一边忙忙,打打下手。如何?” 朴寒星217 寒星想了一下,和仲睿凡相处,即便自己不介意,只怕他也会觉得难受得过不下去。 可是,除了这样,自己还有其他选择吗?恐怕没有。做其他事,仲夫人会担心,姐姐寒月也会担心,连父亲朴震国也一定会不允许。 寒星有些无奈的点头,“如果仲先生答应的话……” 仲睿凡想来,一定不会答应。 “这事儿就交给我。他不敢不听我的。”仲夫人立刻将这事包揽下来。 寒星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端着碗安静的吃饭。仲夫人不断的给她夹菜,劝她多吃一些。她,太瘦了! ……………………………… 深夜的时候,寒星是被渴醒来的。她端着杯子下楼,正要去倒水,却被厅里那忽明忽灭的烟头吓了一跳。 她惊惶的探手去墙上的灯掣,打开来,才见到坐在沙发上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仲睿凡。 这么晚,他还在抽烟?看来……自己是让他心烦的…… 仲睿凡眯了眯眼,才适应这样的光线,抬目,见到是寒星,眼底浮出丝丝冷漠。手里那根烟,却下意识将它掐灭。 以为她是下来找自己,毕竟,这么久以来,他有刻意避开她。他厌恶,成天算计他的女人! 可,让他意外的却是…… 她不但一句话都不曾和他说,甚至,还转身绕开了他,往厨房走。 望着那和他一样冷漠的背影,他眸子一眯,心里竟然觉得堵得难受。这女人!该死的,竟然把他当了空气! “朴寒星,你站住!”他,幽幽的开口。 寒星端着杯子,听到他叫自己,倒是觉得意外。顿下步子来,缓缓转过身,淡淡的望着他。 “有事吗?”很疏离,很疏离的语气。 硬邦邦的,甚至还夹杂着几许不耐。 她真的不想再在他面前暴露出哪怕一点爱的情愫,那只会让他更瞧不起自己罢了! 她,不要! “听说,你要去我那儿上班?”仲睿凡眯起眼望着她。 “嗯。”寒星无所畏惧,也没有避开他的视线。 这让仲睿凡怔了一下。 这小丫头,骨子里是有脾气的。所以,以前那些温婉都是装出来的? 他冷哼一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朴寒星,如果你以为这样接近我,我就会重新对你有兴趣,那你就……” “仲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她,悠悠的将他的更多羞辱的话打断。 不用听,她也能猜想得到接下来他想说什么。 她的态度,让他眸色一凛。 这女人,现在是怎么样?以为有了孩子,就有了护身符,所以,可以随意和他嘴,完全不用理会他了吗?! 仲睿凡恼得站起身,缓步朝她走过去。寒星却下意识后退一步,一下子就抵在了墙面上。 他由上而下,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那双眼里凝聚着火花。 两个人离得很近的距离,寒星能闻到他身上烟草的味道,还有那淡淡的薄荷的清冽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住,压迫感甚重,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小脸,微红的别开脸,不愿意对上他的视线。 而他…… 本想抓住她,好好的羞辱一番,可是,才一靠近,他该死的就发现,一瞬间便被她身上这股淡淡的柠檬香味所蛊惑。 她的味道,还是那样清新。只穿着睡衣的她,看起来越发的清纯。 那上好的丝绸将她的曼妙身材勾勒得清清楚楚,皮肤更是得仿佛能透出水来,足以让所有男人神魂颠倒。 仲睿凡暗自低骂了一句。 身体,竟然不自觉的涌起一股热潮,直往逼迫而去。 该死的!自己迷恋她的身体,到底到了哪个程度? 他不知道是在气自己,还是气她,他突然一俯首,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唇重重的贴上她的唇瓣。 寒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境况,清澈的眸子瞠大,惊得急喘一声。 他润滑的舌却趁着这个机会,窜进她的口腔,不给她任何的机会,他舌头一勾,便重重的吮住了她的。 立刻和她的纠缠在一起,仿佛久久没有尝到甘露一般,他近乎的品尝着她所有的甜美。 放肆的着她细巧的舌尖。 浑身仿佛被火舌捆住,热气从汹涌而出,冲入四肢百骸,仿佛要焚烧自己,也连同她一起稍微灰烬。 双瞳里的火舌,也像随时要跳跃出来。 寒星脑海里警铃大作,她知道这样子不行,这样子只会被他更看轻,更肆无忌惮的羞辱,可是…… 身体却根本不受脑海的控制。 他浑身窜起来的火焰,那样热烈,那样疯狂,一下子便将她所有的思绪焚为了灰烬。 身子在他的吻中,渐渐软下来,几乎要站不住脚。 甚至,她情难自禁的轻喘一声,身子仿佛化作了一摊水,几乎要倒下去。 只能无助的伸开双臂,攀住他的脖子。 她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点火。 他闷哼一声,反应越发强烈起来,一下子就推高了她身上的睡衣,大掌便从她下摆里探了进去。 她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空荡荡的,大掌一烙上去,那热气便陡然袭过全身,让彼此皆是一阵惊栗。 就是这一下…… 寒星陡然回过神来,睁开眼来望他一眼,意识瞬间回到脑海里。 她伸手便将意乱情迷的他推开…… 仲睿凡正沉浸在这份激狂中,没料到会被她推开。猝不及防,被她推得后退一步,有些羞恼的瞪着她。 “朴寒星,还想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开口,就是冰冷刺耳的讽刺。 寒星心里一痛。 想到自己刚刚的迎合,一时觉得又是羞耻,又是难堪。 她索性不回他的话,只蹲去捡地上刚刚失神打破的杯子。 自己真是疯了! 居然明知道会被羞辱,还推却不了,拒绝不了他! 仲睿凡发现自己厌恶透了被她忽视的样子,见她蹲在地上,俯首就扯住她的胳膊,要将她拉起来。 “唔……”却只听得她轻轻/一声,张嘴一下子就了手指。 被碎片割到了手?! 仲睿凡心里竟是一拧,望着她轻轻皱起的眉心,刚刚的怒火,莫名的一下子就消散了。 “让我看看!”明明是想好好的看看她的伤,可语气却是硬邦邦的,像命令。 “不用了,只是小问题。”寒星将手指拿出来,看了一眼,拒绝了他。现在,她不应该和他靠太近。他太容易聊起她的心湖,这只会让她更加沦陷,不可自拔…… 一次,一次这样提醒自己。 但…… 她的拒绝,对他来说,起不来任何作用。 他霸道的就抓过她的手,将她从地上一下子抓了起来。 寒星惊了一下,他却已经扯过她的手,看了凉烟。看到那小小的伤口后,不知道是不是寒星的错觉,她居然看到他长松口气的样子。 “去贴个创可贴!”还是那样命令且冷冽的语气。 可是…… 却不再是先前对她的那样冷漠和漠不关心。 寒星心里微微跳跃了下,她只‘哦’了一声,心下却完全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愧疚刚刚那一个拉扯,让她受伤,所以才这样? 寒星又要去捡地上的碎片,仲睿凡将她又重新拉起来。 他警告她,“你最好给我乖乖坐下!” “我要收拾一下。” “那些明天自然有佣人来收拾。” “可是……” “没有可是。”仲睿凡将她的话打断,在她对面坐下,冷眼望着她,“朴寒星,我们该来谈谈正事了。” 正事?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正事可以谈? 无非就是孩子和婚姻。 婚姻,她不要,也要不起。而这个孩子……除了仲睿凡以外,两个家里,似乎人人都想要…… 原本,她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这几天下来,反倒是觉得越来越奇妙。 如果他真让她拿掉孩子,她会舍不得……很舍不得…… “如果你是想要我拿掉孩子,我不想这么做。”她说出自己的意思。 他脸色浮出一丝阴暗,有些狂躁,“你最好不要给我提孩子!” 不是谈孩子的事? 这让她觉得意外而且松口气,只是,却也被一抹浓浓的失望包裹住……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 “明天,你就去秘书室报到。”他开口,说出所谓的‘正事’。 寒星惊讶的瞠目。她以为他一定会拒绝的,却不想他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 “但是……”他神色一顿,她仔细的听。“第一,在公司里不准和任何人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一点,仲先生可以放心。”因为…… 他们之间,本来就不是什么关系,她又从何说起?现在的他们,无非就是被孩子绑着的两个陌生人而已。 “最好是这样。”他轻哼一声,说出下一句:“第二,不要以为是孕妇就可以偷懒!我照样会安排繁重的工作给你,如果自己熬不住,就趁早滚蛋!” “我也可以做到。”她执拗的回答。 “好,这两点都可以忍受,你就去报到。朴寒星,我希望你不会后悔你要我的公司!” 寒星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即便是后悔,我也会把我该做的工作都做好。” 仲睿凡微愣了一瞬。 她身体里隐藏的那份傲骨,总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 这是,寒星第一天上班。 “你好,我是新来的职员。”寒星到秘书室那儿报到。 秘书长是个中年男人,正在忙着自己手里的事,只淡淡的“唔”了一声,等了好一会儿,才又放下手里的文件,问一声,“介绍信呢?” “介绍信?”寒星有些懵。 她那里有什么介绍信?自己是走后门进来的! “没有?”对方皱眉,脸色更为冷淡,“我们没有收到人事部的通知,没有新人来报到,同学,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寒星有些傻眼。 自己来工作,仲睿凡没有打过招呼吗? “lda,什么事?”有人闻声看了过来。 “陈助理,有个女孩说是新来的职员,可我们没有接到人事部的消息。” 陈林看向寒星,寒星朝他露齿一笑,双眼弯弯,像一双月牙一样璀璨。 仲总就是为了她,而不要了赵青青小姐? 看起来倒是个很单纯的女孩,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不如仲总说的那样工于心计。 “人事部那边的资料已经直接给我了。”陈林淡淡的回了那秘书长,又看了眼寒星。“朴寒星,是?” “是,你好!”寒星礼貌的问好。 那中年男人见陈林连名字都报得出来,自然不再起疑心,便也没有再拦寒星。 “你跟我来!我让人带你去熟悉一下工作环境。”陈林态度温和,转身换了一个和寒星差不多年纪的女孩,“yui,带朴寒星熟悉一下环境。” “是,陈特助。”女孩扎着马尾,小跑过来,双眼晶灿灿的。 见到寒星,先是开朗的同寒星打招呼,视线却在她素净的小脸上顿了好久。 寒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小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rry,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很眼熟。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报纸上见过你。”yui不好意思的后脑勺。 寒星怔了一瞬。报纸?应该是第一次和仲睿凡一起上报纸的那次! 那一晚的她,太光鲜亮丽。 而且,化过妆,多少和现在素面朝天的自己有些不同。若是不仔细看,还是很少能认出来。 寒星笑一笑,“你肯定是认错了。” 陈琳挥挥手,“别聊些有的没的。熟悉了环境,就开始熟悉工作。” “是,陈特助。”yui吐吐舌头。和寒星使了个眼色,寒星便跟在她身边走。 “刚刚那位是陈特助,别看他严肃的,他可比总裁要好相处得多。总裁最近才难处,你可千万别运气背的碰上他。”yui叨叨着。 寒星却是讪讪的笑。她想,这里应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仲睿凡有多难以相处?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她真的也不愿意再去接近他。那不过是被他刺得遍体鳞伤而已。 “这边是会议室,这边是休息室,那边是小型会议厅。还有那边的茶水间……”yui一路介绍。而后,在一间紧合上的门前顿了顿。 她没说话,只小心翼翼的比了比门上悬挂的那几个字。 “总裁办公室”。 寒星看清楚了,只是笑笑,打算和yui一起离开。可,就在这时…… 门,被人从里面突然拉开。 寒星下意识僵住。 而yui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得笔直,鞠躬、问好,流畅得让人傻眼。“总裁好!” “嗯。”比起她的热情,仲睿凡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视线,落到了寒星身上,一下子就顿住,凝了一瞬。 寒星尚未回过神来,只觉得一道深不可测的视线聚在自己身上。 心下莫名的一阵狂跳。是一边的yui偷偷的扯她的衣袖,低着头,朝她一个劲儿示意,比着唇形,“快、问、好!” 寒星这才后知后觉。望了眼仲睿凡,被他笔直的视线微微惊到,又匆忙的别开视线,垂了头,才问好:“总裁好。” “仲总,这是今天新来的。”见仲睿凡的脸色犹自没有缓和,yui又小心翼翼的解释。 仲睿凡仍旧没有动静,寒星被他凝得几乎连呼吸都屏住了。她抿了抿唇,“你好,我叫朴寒星。” 陌生,疏离的语气,让仲睿凡愣了一瞬。 “如果总裁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去做事了。”寒星不再看一眼仲睿凡,只拉着yui要走。 yui惊讶的瞪着她。一个新人,也敢这么大胆?总裁没松口,她居然就敢转身走? 望着那要逃离自己的背影,仲睿凡莫名的就觉得口闷得厉害。 明明是自己交代她,不准在公司里透露他们之间的关系,可现在看她这一副冷漠的样子,他居然觉得恼火极了!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朴寒星,你站住!”莫名的,就开了口。 寒星一愣。yui下意识替新人擦了一把冷汗。 “yui,谢谢你啊,你先走,我回去看看总裁找我有什么事。” “嗯。”yui可不想去那个风暴中心,谁不知道最近总裁因为一个新冒出来的‘孩子’,而不得不和初恋女友赵青青分开?遇上这么悲惨的事,哪个男人都不会好受。 她一再叮嘱寒星,“你自己可要当心点。别惹到他。” 直到yui消失以后,寒星才转过身来。 “总裁,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尽量的,用平静的,冷淡的语气,问。 “跟我进来!”仲睿凡厌恶极了她这样的态度,只冷语吩咐。 寒星愣了一瞬。想到他昨晚的警告,并没有依言往前走一步,只说:“总裁有什么事还是就在这儿吩咐就好了。” 既然,他不希望他们的关系曝光,那就始终保持着距离好了。 仲睿凡望着那张警惕的小脸,抱,冷哼一声。“朴寒星,你以为我让你进去是做什么?难道……” 他顿了顿,朝她凑近一些。 朴寒星218 明显感受到她睫毛一颤,退后一步。他暧/昧、暗哑的嗓音就散落在她耳畔,“难道,你以为我会把昨晚的事,继续下去?” 经过他的提醒,昨晚的那一幕,像放电影一样清晰的闪进寒星脑海里。 她只觉得面上一烫,红着脸,咬唇,“总裁,请你自重。” “嘁……”仲睿凡不屑的哼一声,“朴寒星,别在我面前再装纯情,你就只骗得过我妈!” 被恣意羞辱,寒星睫毛扇动了下,垂下眼去,说出的话更加疏离冷漠,“总裁,如果只是想羞辱我的话,那现在已经羞辱完了。我现在要回去熟悉工作了。再见!” 她也不等他应,转身便要离开。 被再次忤逆,仲睿凡喝了一句:“朴寒星,你敢走,试试!” 寒星一点都不想再留下来。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长满刺的刺猬,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他憎恶她,厌烦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羞辱她,怎么让她难堪。 所以,她又何必再留下? 所以,寒星自然将他的话当了耳旁风。 这会儿,仲睿凡倒是真的被惹怒了。一步上前,就扣住了寒星的手,蛮横的将她一下子拽住,“朴寒星,你反了你!我准你走了吗?” 再好的脾气,寒星也不由得皱起眉。 “仲总,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声音不敢太高,怕屏风那边的同事们看到什么。 仲睿凡却二话不说,扯着寒星就往办公室内走。 他的大掌很用力,仿佛要将她捏碎了似的。 他承认,他本来将她留下,就是想要狠狠羞辱她一番。他气她怀着别人的孩子,气她居然敢背叛自己…… 可是,现在…… 她越是想走,他便越不让她走! 将她拖进办公室,狠狠的将门甩上。 那粗暴的力气,让寒星吓到。她奋力甩开他的手,下意识就去拉门锁,想要出去。 门,才被拉开一条缝,仲睿凡却探臂,从后就把门给死死摁住了。 那高大拔的身影从后袭来,一抹强烈的压迫感,让寒星急喘口气。 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手紧紧摁在门把上,也不回头,只问:“仲总,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仲睿凡不松开她,反倒是朝她整个人贴近。 闻着那清香的味道,他居然该死的就有了反应。 整个人逼近过来,那的巨硕一下子就抵住了寒星的。隔着薄薄的布料,让她整个人一颤。 她紧张得整个身子都绷住了,僵得像石头一样,只觉得随时都会崩裂开来。 反抗的了子,却觉得的反应越发强烈。 懊恼的咬住下唇,她有些喘的提醒,“仲总,是你……自己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请你放我离开。” 仲睿凡一下子就扣住了她的下颔,将她小脸扭了过来。让她的视线,对上自己的,“朴寒星,你费尽心思留在我们家,不就是等着我要你吗?现在我还愿意要你,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我想你弄错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留在你家。如果不是仲夫人……唔……” 话,尚未说完,她急急的一声。 他的大掌,从她腰间绕过,密密的罩住了她的前。似惩罚性的,重重揉/捏了下。 “既然这么想要拒绝我,为什么随便轻轻一碰,你就受不了?”仲睿凡俯首的啃咬寒星的耳垂,“朴寒星,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回答的……你,根本就是迫不及待的等着我要你……” 寒星委屈得眼眶里立刻蓄满了泪。回过身来,哭着拼命的推他。 可他身形拔,她再大的力气都撼动不了他。 反而被他一下子扣住了两手,举高在头。另一只空出的大掌,毫不犹豫的推高她的上衣。 “不要……”她惊呼出声,眼泪几乎要滑出眼眶。 上午的阳光,清新透亮。从帷幕里照射进来,勾勒着他的身形,阴影笼罩在她身上。 可…… 这也丝毫不影响他的视觉。 她整个曼妙的身姿,完整无遗的展露在他眼里。由于怀孕的关系,她的越发显得丰满,在bra下,推挤成的形状。 …………………………………………………………………………………… 她整个曼妙的身姿,完整无遗的展露在他眼里。由于怀孕的关系,她的越发显得丰满,在bra下,推挤成的形状。 仲睿凡眸色一紧,的喉结滚动了下,俯首,一口就了她右边的粉色。 “不要!”寒星惊呼一声,扭转着身子要避开他。 她不要这样毫无遮蔽的展露在他跟前,这只会让她觉得羞耻和不堪…… 似乎不满意她的推拒,仲睿凡惩罚性的照着那颗咬了一口。 满意的感受到她的惊颤,他才抬起头来,眼底糅杂着丝丝邪魅的,“你若是不介意全公司的人都听到你这样放浪的声音,还可以叫得更大声一点。” 经他这一提醒,寒星死死咬住唇。 不敢将那声音溢出来。 她无法推开他,也不知道怎么推开,只觉得浑身都要溶成了一滩水一样难受。 眼泪,从眼眶缓缓滑落。 她呜呜着,像只可怜的小兽一样挣扎着那恼人的枷锁,可又无望的挣扎不开。 “叩叩叩……”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敲响。 寒星一愣,身体僵成了化石。 可伏在她前的男人,却仍旧是泰然自若的shun着,把玩着。只清清淡淡的从那鼻腔中‘嗯’一声。 也淡定,自然。让人完全听不出来,此刻他正在做什么恶劣的事。 “总裁,ua的柳总已经到了,在会议室等您。”是陈林的声音。 “嗯。”他又只是淡淡的应一声。 寒星心慌意乱,不知道他到底是要离开,还是想要继续。 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求救的时候,他却重重的在她口上咬了一记,咬出一个痕迹来,才罢休。 被松开来,寒星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似的,沿着门板狼狈的滑落下来。 一滴泪,掉在地板上…… 她抖着手,胡乱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仲睿凡退后一步,看着这样的她。 那破碎的眼泪,在地,竟然让他心一紧。 口,隐隐作痛。仿佛,刚刚做了一件错事。 他,缓步朝她靠近,探手想将她扶起来。寒星却惊得一挥手,将他的长臂挥开,下一瞬,她飞快的起身,拉开门奔了出去。 陈林守在门外,没料到会和寒星撞个满怀。 见她惊惶得红了眼眶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明白了几分。看来,总裁还真是恨讨厌她呢,居然把她欺负哭了。 望着那跑远的背影,仲睿凡气恼的一拳砸在墙上。 shi/t! 这女人,居然敢这么对他!以为他是野/兽,随时会把她吗? …………………………………………分割线…………………………………… 寒星奔进卫生间,重新整了整衣服,尽量不让人看出任何痕迹。 擦掉残留的眼泪,又捧着水,洗了把脸,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被他吻的唇,还在颤抖。 才要出去,便接到寒月的电话。 “寒星,听说你去上班了?”寒月的语气里颇有些不赞同,自然是心疼妹妹,“你都怀孕了,还没法闲下来?” 自打她答应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朴家所有人的开支都由仲家承担。 这可让朴震国乐不可支,寒月虽然不乐于接受这样‘仲舍’,可毕竟能减轻寒星的压力,她只好接受。 “姐,我这是为毕业做准备。现在大家都在实习,我也不能落下来。” “哎。”寒月叹口气,“你可别勉强自己。身体熬得住才行。” “我知道。姐,你别担心我。”寒星欣慰姐姐的疼惜。 “对了……”朴寒月想到什么,情绪稍微低沉了一些,“他,现在对你怎么样?孩子,他还不承认吗?” 寒星勉强笑笑,不想让寒月担心,“你放心,现在大家都对我很好。虽然……他还是不相信孩子是他的,可是,再过段时间等孩子生下来做dna,他就会相信的。” 这,其实是件很可笑的事。可是,她,能怎么办? “也是。到时候他就算不承认,也得承认了!我等着看他自打脸的时候!”寒月恨得牙痒痒,“寒星,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回来。” “我知道的。姐,不聊了,我还得去工作呢!”寒星怕自己再聊下去,只会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那好。你去。”寒月没有多想,放了电话。 ………………………………………… 走出洗手间,寒星往秘书室走。只听到大家伙在谈论今早的娱乐新闻。 “赵青青可真可怜。看到没,总裁还是临时不要她了!” “听说是总裁的未婚妻,突然有了孩子。现在赵青青可惨了,你看看,昨天出来的照片,都憔悴得不成样儿了。” “听说她粉丝已经疯了,说是下回找到那第三者,非要揪着打死。” “天啦!不会这么疯狂!”有人惊骇的翻翻白眼,而后又说:“不过,那女人也真是的。听说是和总裁分手,不服气,所以想办法算计了咱们仲总,才有了这个孩子。仲总这也是被逼上了梁山啊!” “嘁,现在还真是,只要能嫁入豪门,这女人啦,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真是有够过分的,一个孩子就毁了一段多好的初恋情意。这种人迟早要遭雷劈。” 寒星站在一边儿,因为这句话,背脊窜出一阵冷汗。 “行了行了,工作了,不谈这些。”有人挥挥手,将报纸收了起来,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寒星苍白着脸僵在那,竟然不敢去看赵青青的新闻。 她是这样大的明星,突然被悔婚势必要遭受的舆论压力,而这罪魁祸首却是自己。 她,误了一段如此相配的婚姻,是不是真如那个同事说的那样,将来,自己会有报应? “诶,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干嘛一直站在这儿?”有人叫她。 她这才恍惚的回过身,勉强挤出一抹笑,却心虚的不敢将头抬得太高,生怕同事们看出她便是那个破坏赵青青和仲睿凡的人来,只说:“你们叫我寒星就好了。” “来,寒星,陈助理让我带你熟悉一下工作。”eily朝寒星招手,寒星朝大家点点头,便过去了。 eily看了眼她的脸色,“是不是刚刚在总裁那儿挨训了?你脸色看起来好差耶。” 寒星摇头,“我没事,只是今天第一天工作,太紧张了,所以昨晚一直没睡好。” “原来是这样。”eily便没有再多问,只是安排寒星的工作,“总办的事情比较杂,你安排的是接洽媒体这一块儿。念在你是新手,所以前期不会让你立刻上手,这一段时间你就跟着经理r王出去跑跑腿就好了。喏,那个就是王经理。” eily又将王经理介绍给寒星,一来一去的工作安排,一天也很快就过去了。 临到下班的时候,同事们都走了,只剩下寒星还独自坐在那儿。 eily收拾东西走的时候,敲了敲她旁边的玻璃,“寒星,时候不早了,你还不回去吃晚饭啦?” “没关系,我先把手上的工作熟悉一下。”寒星笑一笑,指了指电脑。 eily笑,“你还真拼。” 寒星只是笑着不说话,工作,她一向都会投入100的精力去做。况且,这次,她更加要认真,至少,不能让仲睿凡看扁了才是。 eily走了以后,只剩下寒星。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那紧闭的总裁办公室的门。 这个时候……仲睿凡恐怕还没有走?往常,他总是凌晨才到家。 想到他,寒星便忍不住想到今天在办公室的那个吻,唇微微颤抖了下,她动手碰了碰。 仿佛,那儿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 oh!自己真是很没出息耶!居然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他! 懊恼的低骂了自己一句,寒星逼着自己集中注意力。 可是…… 即便,自己很专注、很专注的工作,但当仲睿凡和陈琳一起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她的思绪还是忍不住被他牵引住。 朴寒星219 他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寒星几乎能听得出来。 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文件,却不得不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垂着头。 明显的感受到,他的脚步,在见到她后,微微一顿。而后…… “朴小姐,还不走吗?”是陈琳的声音。 她愣了一瞬,这才侧过脸来,朝他们微微一笑。 视线却不敢在仲睿凡身上停顿半秒,“手上还有些工作没有熟悉,所以,晚点儿再走。” 仲睿凡皱眉。 这女人,到这个点了还留下来,难道不是想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冷笑,瞥了她一眼,只见她又低回了头,仲睿凡便只吩咐陈琳,“走。” “是,仲总。” 陈琳便礼貌性的和寒星颔首,跟着仲睿凡下了楼。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寒星心里划过一抹难以言说的晦涩。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望自己一眼…… 故作轻松的扬了扬唇,寒星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便重新投入到工作。 ………………………………………………………… 仲睿凡走下楼来,才发现外头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仰头,看了眼天空,暗沉沉的。很明显,接下来会有一场倾盆大雨要下。 楼上,那个笨女人为什么还不下来? 早上是晴天,她势必是没有带伞的! “仲总!”陈琳将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停在他跟前,而后步下来,恭敬的让他上去。 仲睿凡却没有动,只是抿着唇,似若有所思。 “怎么了?”陈琳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一会儿,却听仲睿凡吩咐:“你进去,让人把公司的电闸关了!” “啊?”陈琳似乎没听懂,有些不解的望着他,“可是,楼上还有几个部门在加班……” …………………………………………………………………………………… “啊?”陈琳似乎没听懂,有些不解的望着他,“可是,楼上还有几个部门在加班……” “那就关最层!”仲睿凡毫不犹豫。 陈琳没搞清楚状况,但见他的脸色也不太敢继续问下去,只连连点头,便转身进去吩咐了。 ………………………………分割线……………………………… 寒星正在翻邮件,电脑屏幕蓦地一黑。 竟然停电了?!这种写字楼怎么会没有通知的情况下就停电? 她原以为是跳闸,很快会重新来电,所以坐在那儿静等了两分钟,可是,天黑下去,却没有要来电的迹象。 看来,今晚这些邮件是看不完了。只能回去再看了! 这样一想,寒星随意的收拾了下东西,便下楼。 明明停电了,可电梯却没有停。寒星颇觉得奇怪,她自然不会知道这停电是有猫腻的。 到了一楼,才发现天灰蒙蒙的,下着雨。她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想让雨停了她再出去,可是,雨非但没停,反倒是越下越大。 这真是糟糕透了! 若是以往,她还可以不顾身体的冲到公车站去,可是,现在,她不再是一个人…… 她若是感冒了,吃苦的还是肚子里的孩子。 寒星又等了一会儿,怔忡的望着这雨幕,脑海里却忍不住想起那次放学后,仲睿凡的车缓缓出现在她眼前的画面…… 那时候的她,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怀上他的孩子…… 也更不会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如此厌恶自己…… 想到这些,神色,不由得暗了许多。 一抬目,那熟悉的车,竟再一次缓缓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怎么还在这儿?刚刚不是已经走了吗? 正觉得讶异,车却缓缓停在了她身边。 她下意识后退一些。 车窗却缓缓降下,露出那张冰冷的脸,“上车!” 清冷的两个字,毋庸置疑。 寒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既然那么厌恶她,又总忍不住羞辱她,又何必让她坐他的车? 她也不想上去被他莫名其妙的羞辱,所以想也没想,下意识就拒绝了。 “不用了,一会儿我自己打公车就好了。” 这女人,居然拒绝他!仲睿凡心底憋着一股气,脸色一时越发的阴沉,“朴寒星,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心!滚上来!”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上去,自然不会被他威胁。 索性举步,绕开他的车,转身就走进雨幕中。 仲睿凡万万没料到寒星会是这样的反应,望着那背影,他躁郁的低咒一声,一甩方向盘就朝她冲了过去。 将车停下,他抿着唇,大步出来,伸手就将寒星逮住。 “啊……”寒星惊呼出声,想要挣扎,下一瞬,却已经被他整个人扛起来,扔上了车。 “你要做什么?”寒星去掰车门,他却已经霸道的上了锁。 好在现在大家都已经下班了,不然,刚刚那一幕,在公司里势必是要引起轩然。 “你最好给我坐好!想玩欲擒故纵这一招,你还嫩了点!”仲睿凡冷语警告她,下一秒,猛的踩下油门。 车,蓦地冲出去。 寒星一个不备,额头重重磕在玻璃窗上。她痛得低呼一声,捂住额头。 侧目,控诉的望着仲睿凡。 他的脸色仍旧很难看,薄唇抿得紧紧的。似乎刚刚她的抗拒,惹到了他。 “仲总……”寒星想说什么。 “你给我闭嘴!”他将她的话切断。 她却不顾他的霸道,“是你说,在公司里我们只是两个完全不相识的人,所以,请您放我下车,我自己坐公车回去就好。” 这句话,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而且,看样子是打算很好的履行! 他应该开心才是,可是,现在他不但一点都不开心,反而恼得要命! 仲睿凡冷哼了一声,“你放心,只此一次!若不是看在你腹中孩子的份上,我绝不会搭理你!” 腹中的孩子? 寒星愣了一瞬,垂下头去,手抚了抚肚子。 “你不是觉得这孩子绝对不是你的吗,又何必管他怎么样?”她涩然的自我嘲弄,将脸看向窗外。 望着那丝丝雨幕,心里寒凉得不可思议。 提到孩子,仲睿凡的情绪也并不好。只觉得那,她的未归对他来说都是种伤,刺在他口上,闷闷的疼。 “虽然孩子不是我的,但我妈喜欢。”他闷闷的,说出这句话。 原来如此…… 寒星的心,一沉再沉…… 一切,不过都是因为仲夫人而已…… 没有再多什么,寒星抿着唇,缩在椅子里,始终没有再说话。 一路上,仲睿凡也没有再多言,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越下越大…… 仲夫人一见两人一起从车上下来,心里顿时都乐开了花。 原本还担心寒星在公司里受不了工作的压力,但没想到两个人竟然会一起回来,反倒是促进了两人的感情。 虽然两人脸色都不太好,但这至少也是个进步。 …………………… 难得的,这一天,寒星和仲睿凡同坐一张桌上用餐。 仲夫人愉快的张罗着,寒星不想和他独自坐在餐厅里,便也跟着仲夫人跑去厨房给于妈帮厨。 可,只一闻到那油烟味儿,寒星只觉得口一阵翻滚。 几乎是立刻,她脸色惨白的出来,捂着唇,直往洗手间里奔去。 那狼狈的身影,从仲睿凡身边掠过。他,忍不住皱眉。小丫头,怎么了? “儿子,快去看看寒星。是不是又吐了!”仲夫人小心翼翼的端着汤从厨房出来,担忧的看着寒星的身影,提醒儿子。 仲睿凡看了眼那身影,到底还是合上了腿上的笔记本。 ……………… 寒星只觉得自己的肠胃都在不住翻滚,可是,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趴在琉璃台上干呕一阵,只觉得虚脱得不可思议。 一张洁净的纸巾,从旁默默递过来。 愣了一瞬,她侧目去看,对上一双深邃难辨的眸子。 心,跳了下,她连忙别开脸,将纸巾拿过。“谢谢。” 轻轻落下这两个字,他却冷答:“不必!是我妈让我跟来看看。” 哦…… 她失望的,垂下眼,没有再应。只拿清水簌了口。 …………………………分割线………………………… 夜深。 寒星将文件都熟悉好后,qq里有一个头像闪烁了下。 她点开来,是一个叫昵称叫‘晴天’人。 杜家二少爷?他竟然改了个这样的qq名。 晴天(困):亲,该睡了! 寒星(偷笑):还早呢,在忙工作。 晴天(疑惑):iss的工作你不是已经辞了吗? 寒星(点头):现在在一家公司里实习。 晴天:那样比较好。酒里坏男孩多,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偷笑)。 屏幕这端的寒星忍不住想起那一晚沉音第一次见自己便表白的事,忍不住笑,打出一行字:你也是坏男孩的一个! 那端的男孩,忍俊不禁。 晴天(衰):第一次就被你发现真面目,这真是件糟糕的事。 寒星(得意):那次是被谁鼓吹,当了坏男孩? 晴天(尴尬):我们不如换个话题?你和我哥,是朋友吗? 晴天想了一下这个问题。半晌,才认真的打下一句话:“你哥是我老板的朋友,见过几次。” 寒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好了,亲,该睡了,该睡了!女孩子要早早睡,皮肤才好。 晴天望着闪烁的那段话,扬起欣慰的笑。 心里,微暖。有朋友关心的感觉,真好…… …………………………………… 仲睿凡从书房出来,走向卧室,正想去睡觉,可是,却因为另一个房间里散落的灯光而不由得顿住脚步。 都这么晚了,她居然还没睡?! 难道,她不知道孕妇应该早点儿休息的吗? 仲睿凡皱眉,脚步却转了弯,走进了另外一间房。 推门进去,房间里的一幕,更是让他火大。 她一个孕妇,居然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玩电脑!玩电脑也就算了,居然还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这准妈妈,未免也太不负责了些!! 脸色沉下去,他抿着唇,大步进去。靠近她,原本想探手将她推醒,可是,触到那张恬静的睡颜,推她的手,却一下子顿住。 反倒是,情难自禁的落上了她的脸颊。 那、细腻的肌肤,像鲜嫩的奶油一样,让他不自禁的爱/抚起来,动作轻柔得像棉絮划过,仿佛生怕弄醒了这个睡得深沉的小妖精…… 上次和赵青青在酒店里,明明只是再一点,什么都可以进行下去。可…… 偏偏他脑子里,划过的竟全是这小妖精的身影! 仲睿凡觉得自己简直是着了魔了!居然被个耍尽心机的小丫头蛊惑了! 不经意抬头,触到前方电脑的屏幕,一下子便看到了那些没有任何遮掩的聊天记录。 ‘寒冰’和‘寒星’! 情侣名,需要用得这样粘腻吗? 还有那所谓的‘第一次’‘坏男孩’…… 一个个字眼,映在仲睿凡眼里,完全是赤、裸/裸的。不明状况的他,只以为是暗指她寄宿在杜家的那…… 而且…… 她居然说,他是老板! 很好!他确实是她老板!她本来就是他花钱买来的女人!不是老板又是什么?这两个字,无非是对他们关系的最好诠释! 虽然这么想,可是,心底熊熊怒火却是止不住往上扬。 虽然这么想,可是,心底熊熊怒火却是止不住往上扬。 仲睿凡恼得一下子便将电脑电源给关了。 寒星被惊醒了,不等睁开眼看清楚,下一瞬,只觉得身形一轻,她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 她瞠目,对上一张恼羞成怒的俊脸。还没理清楚是怎么回事,整个人便被粗暴的抛落到了上。 “唔……”头重重磕在头,她痛得捂住额头。 回过身来,仲睿凡却在一颗颗解开身上睡衣的纽扣。 “你……你想做什么?”那双眼底的危险气息,让她又惊又惧,下意识后退一步,整个人退到角落里去。 “你还留在这儿,不就是期待我对你做这些吗?”仲睿凡冷哼一声,逮过寒星,一把便将她轻而易举的捞到了怀里。 大掌粗暴的去拨她身上单薄的睡衣。 寒星能感受得到他浑身散发的盛怒,了下,反抗的推拒绝:“你到底怎么了?我现在是孕妇,你不能碰……唔……” 再多的反抗的话,已经被他张唇,堵在了腔里,只剩下绵绵细。 他的舌,霸道的窜进她的唇舌之间,着她美好的津甜。 寒星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在一点一点被他粉碎,可是,他的怒意还是那样鲜明。这个吻,也分明带着惩罚,又咬又啃,完全不留情。 大掌更是粗暴的撕开她的睡衣。这个点,她睡衣里头空荡荡的,更显得她脆弱和娇小。 撕开后,她莹白的肌肤立刻暴露在空气中。光线下,美好得不可思议。 他难耐的咕哝一声,一想到这具美丽的身体,不单单自己这样碾压过,这样欣赏过,还有其他男人如此,心里那股火气又蠢蠢欲动。 一只大掌把她一边丰软。 另一只手,断然的往下,拨开那轻薄的小裤,修长的手指没有任何前兆的她柔嫩的紧。致里。 “唔……”料到他的恶劣,却还是惊了一下。寒星惊呼一声,浑身一软,酥/麻的摊在他臂弯间。 他立刻加重力道,手指在她温润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只觉得手指被裹得紧紧的,留下一片,紧得他要疯了一样。 他咬牙,望着她意乱情迷,却下意识要反抗的样子,只觉得心头的怒火夹杂着yu火被挑到最高点。 “仲先生,别……不要这样……”她是孕妇,身体本就不好,哪里能承受得了他这样的玩弄? 仲睿凡靠着头半坐。身上的睡衣早已经凌乱的散开,充满了慵懒的。 听到她的恳求,他也不放过她,只将她整个人摁在腿上,她的背脊贴着他的膛。 唇,流连上她圆润的肩头,手上更用力,弄出水迹的声音,“说说看,是他比较厉害,还是我比较厉害。嗯?” 是自己听错了吗? 为什么她完全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哭着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 “朴寒星,别在我面前装了,这只会让我更反感!”他粗暴的将她整个人放倒,让她趴在上。他站在边,抬高她的,下一瞬,强悍的代替手指,重重的侵入她的身体。 “啊……”寒星急喘一声,手指牢牢揪住的单。 薄薄的一层汗,浮上她的肌肤。 他趴在她后背上,来回占有她。暗哑的嗓音,却在她耳边说着过分的话,“告诉我,到底谁让你更舒服一点?嗯?是我,还是杜德月?” 杜家二少爷? 他,以为他们…… 寒星心里一酸,眼泪落出来,“请你不要羞辱我朋友!” “朋友?”他重重的一个,让她倒抽口冷气,继而恶劣的冷笑,“你若是喜欢跟他,也没关系。他是邵炎的,和我没差。我不介意和他分享同一个女人!” 寒星只觉得心里像被人用刚锥一样戳着,她奋力的扭转身体,不让他成功发泄。 他却将她轻而易举的逮住,狠狠压制住。 朴寒星220 “仲睿凡,你混蛋!混蛋,混蛋!放开我……”她哭泣着,推他,打他。 第一次,她连名带姓的叫他,第一次,她是这样嫌恶的语气。 他,怎么可以这样过分?这样羞辱自己,羞辱杜德月? 她语气里的嫌恶和恼怒,都让仲睿凡怔了一瞬。这女人,居然厌恶自己? 这个意识,让他口划过一丝憋闷,仿佛被人用锤子狠狠砸过一般。 可…… 越是这样,他越不肯放手。反而将她整个人擒住,要得越发用力,越发疯狂…… 她,凭什么厌恶自己! 一个耍尽心机,装尽纯情的女人,在背叛他,破坏他的恋情后,还有什么资格来讨厌自己! 仲睿凡咬牙,不顾一切的在她驰骋。 ………………………… 他像野/兽一样对待她,寒星只觉得浑身都被他碾压出青紫的印记来。 ,在他最后一记的时候,传来一阵痉/an,痛得她小脸苍白的倒在一边。 …………………………………………………………………………………… ,在他最后一记的时候,传来一阵痉/an,痛得她小脸苍白的倒在一边。 寒星捂着,手轻轻拽他的大掌,隐隐颤抖,“痛……” 仲睿凡冷眼看着她,“朴寒星,你最好别给我装!” 他想甩开她,可是她的小手执拗的抓住他,求助:“帮帮我……宝宝……” 手心里,浮出一层层冷汗来,那丝凉意直接顺着她的指尖渗透到他腔内。 望着那苍白的小脸,他的心蓦地一拧。 该死的!这痛苦的样子根本不是可以装出来的! 他几乎是立刻从她身体里离开,蹲来,大掌抚开她额头上的乱发,“朴寒星,你怎么样?” 寒星晕晕乎乎的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觉得阵阵的痛,像拉扯着她的神经。 “该死!”仲睿凡从来没有这样烦躁过。 刚刚,他在气头上,根本就忘了她还是个孕妇。 将寒星抱到上平放好,随手捞过睡衣披在身上,才拉开门来,大叫:“管家!管家!” “少爷。”管家已经睡下了,这会儿披着外套匆匆起了身。从楼下仰头看着他,“少爷,出什么事了?” “把车开到门口。再联系妇科的宋医生,让她立刻到医院等我!”仲睿凡下达命令。 管家一听这吩咐,心里暗道一声糟糕,知晓是寒星出了事,不敢再怠慢,赶紧匆匆捞了车钥匙往车库里跑。 仲夫人也已经被惊醒了。 她合着外衣跑进来的时候,仲睿凡已经将寒星穿戴整齐,打横抱在怀里。 她整张小脸苍白的埋在他怀里,小手蜷曲着,始终拉着他口的衣服。 那份痛苦和无形中的依赖,都显而易见。 “天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仲夫人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仲睿凡的面色铁青,没有一丝缓和。 望着怀里那张虚弱的小脸,口那丝痛竟然奇怪的不断蔓延。 “妈,您先去睡,我带她去医院。”他匆匆落下话,便避开仲夫人飞快的跑下楼。 仲夫人一看到房间里那些狼藉,一下子就懂了。 心里又是疼惜寒星,又是恼儿子的粗蛮,担心得要命,也顾不得换套衣服,只跟着他们奔了出去。 …………………………………………………… 仲睿凡抱着寒星出来的时候,管家已经将车开到了门口。 管家飞快的跑下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仲睿凡弯身将寒星小心翼翼的放进去。 仲夫人已经在后座上坐好。 “妈,您身体不好,先回去睡觉。她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仲睿凡边坐进驾驶座,边劝母亲。 “你先开车。”仲夫人有些嗔怪的瞥了眼儿子,“你看看你,寒星本就身体不好,你怎么能这么不注意?” 仲睿凡低头看了眼身边蜷缩成一团的女孩,目光复杂。 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他沉目,下意识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做下来完全不作任何思考。 仲夫人看在眼里,摇头,“你别总是欺负她,寒星是个好孩子,妈看得出来……” 是个好孩子? 仲睿凡的动作一顿,眼底袭上一抹暗色。 下一秒…… 他的手,僵硬的收回,唇边袭上一抹讥诮。 踩下油门,发动车,他才回仲夫人,“不知道这丫头给您下了什么迷魂汤,但是,我相信这么晚和其他男人在网络上调、情的女孩绝对不是个好女孩!” 调/情?她这儿子确定没有看错? 像寒星这样保守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和其他男人? …………………………………………分割线…………………………………………… 病房里,医生在忙着做检查。 仲睿凡站在检查室外,偶尔能听到那一声短促却痛苦的哼声,还有母亲交集的询问声从检查室传出来。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脑海里划过的却全是寒星那虚弱的样子。 心里,浮起丝丝躁郁。 真是该死!这时候,他居然觉得抱歉!他有什么好抱歉的?如果不是她背叛自己在先,如果不是她要和杜德月调/情,他又怎么会这样生气? 这时候,检查室的门被推开。 那抹纤细的身影,从里面被推出来。手上,掉着吊瓶。 仲夫人和宋医生跟在后面。 她,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 两个问题从脑海里蹦出来,可,到了唇边,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医生,确定孩子没有什么问题?”是仲夫人再次焦急的问。 “虚惊一场。”宋医生的话,同时让两个人松了口气。 …………………………………………………………………………………… “虚惊一场。”宋医生的话,同时让两个人松了口气。 她望了眼立在一边的仲睿凡,才继续开口:“以后这种事要特别注意了,母体本就比较虚弱,加上强烈刺激,宫缩就会厉害,多少会有些腹痛。” 这话,显然是对仲睿凡说的。 他只胡乱的点了头,忍不住想到先前的画面。 自己几乎是将她强要了…… 真是太糟糕了! 好像,每次碰上她,不单单是怒火无法自控,连身体里那股要她的,也无法控制。 “为防止万一,所以今晚她得在医院住一晚了。明天一早醒来,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宋医生交代。 仲夫人连连点头,说了谢谢。 边跟在寒星的病后往病房走,边嗔怪的望了儿子好几眼。 心里替寒星觉得委屈。 仲睿凡从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一句话,那张俊脸在灯光下越发显得神色莫辩,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今晚,你留下来照顾寒星。明天一早,等寒星醒了,必须得和她道歉!”仲夫人叮嘱儿子。 “我先送您回去。” “不用送。我已经让司机开车过来接我了,你留在这儿陪着寒星,一步都不许离开。”仲夫人一再叮嘱,才离开。 仲睿凡送了仲夫人下楼,回来,往病房走。 病房里,异常安静,连看护们都走了。 只剩下她安静的睡在上,空气里,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仲睿凡一步步朝她靠近,望着那张虚弱的睡颜,口莫名的就变得闷闷的。 自己到底怎么了? 明明就是想要惩罚她,也一点都不想让她生下这个不属于他的孩子,可是,此刻看她这样难过的吊着掉地,躺在病上,他口就像被塞了团团棉花似地,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唔……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宝宝……”她,细碎的哼,突然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 她显然是在做噩梦,睡得很不踏实。 两手不断的在空中挥舞,左手还吊着点滴,差点就将针头碰掉。 仲睿凡只觉得心里一拧,赶紧弯身,将她左手牢牢摁住。 俯首,这才发现她眼角已然潮湿。 有一颗清泪,晕染在那。右手还在扑腾,嘴上是破碎的呢喃:“孩子……是你的……让宝宝留下来,呜呜……” 到后来,她嘤嘤的哭起来。 仲睿凡一愣,温热的大掌下意识了她胡乱挥动的右手。 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闪过一丝艰涩。 这会儿,她似乎醒了。睫毛轻轻颤抖了下,头偏过来,双眸睁开了一条细小的缝。 似努力在看清楚眼前的人,她好久都没有出声,只是被他握着的手,蜷曲了下。而后…… 仲睿凡听到她破碎的嗓音,嘤咛出声,“宝宝……真的是你的,我没有骗你……相信我……” 他一愣。 心弦狠狠了下。 深瞳微眯,牢牢看定她,“你和杜德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该死的!他发现自己居然很在意,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是,却再也没有声音回答他…… 寒星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再次睡着了。 不,刚刚其实也并没有醒,不过是说了句梦话而已。 迷迷糊糊的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此刻在她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 仲睿凡冷嘲一声,刚有涟漪的深瞳,再次恢复最开始的冷漠。 刚刚,那一瞬,他居然可笑的将她那句梦话当了真! ……………………………………………… 一整夜,寒星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总是依稀看到有人要夺走她的孩子。 她又惊又怕。 只觉得整个人跌落在一个黑洞里,永远走不出来。 可是……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一丝光线却照射进来,透过那迷蒙的光雾,她可以模模糊糊的见到一团光影——竟然是仲睿凡…… 她自嘲一笑。 他怎么可能会带自己走出黑暗呢?她的王子,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会是他…… 涩然的从梦中清醒,迷蒙的睁开眼,光线已经从窗外照射进来。 病房里,没有一个人。 梦中的王子,不在。 果然…… 一切,都不过只是个梦。她,不该妄想。不妄想,便不会有现在心底涌起的那股失落感。 …………………… 动了动身子,想从上坐起身来。门外,有看护人员推着推车进来。 “早安。”对方礼貌的朝她问好。 寒星连忙点头,轻轻回应:“早安。” “这是特意准备的营养早餐,对宝宝很有好处哦。”对方说着,边将餐点整理好,拉开上的小餐桌。 营养餐,并没有太香的味道,寒星一点胃口都没有。 只怔忡的望着窗外,想到昨夜仲睿凡的粗暴,手,碰了碰孩子,喉间有些发酸,问看护:“我的宝宝,应该没事?” …………………………………………………………………………………… 营养餐,并没有太香的味道,寒星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怔忡的望着窗外,想到昨夜仲睿凡的粗暴,手,碰了碰平坦的,喉间有些发酸,问看护:“我的宝宝,应该没事?” “你放心,宋医生说了没问题就一定没问题。”看护笑着回她。 “那就好。”寒星长松口气。无论他有多么不想要这个孩子,现在,她也真的全心全意的在期待孩子的来临。 “吃点儿东西,不然,你那位好老公可就要担心了。”看护打趣的笑。 好老公? 因为这三个字,寒星觉得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有老公了? 寒星勉强笑,“我还没有结婚,也没有老公。” “那就还是男朋友了。”看护想当然。这年头,奉子成婚的小情侣太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他昨晚可在这儿照顾了你一整夜。可着急了。” 照顾自己一整夜? 会是他吗? 可是…… 他怎么可能照顾自己?寒星想都没想,就否决了自己的答案。可能,只是仲家派来的人! 她这样想着,拿过勺子勉强吃了几口食物。 虽然自己真的完全没有胃口,但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不得不多吃一点。 吃过早餐,看护将东西收了,便有医生来通知寒星可以出院了。 病房里,依旧没有人。好在,并没有任何东西要收拾,她只换了自己的睡衣后便准备离开。 朴寒星221 病房的门,却被人蓦地从外面推开来。 闪避不及,她娇小的身子和来人撞个满怀。身形晃动了下,她急急的后退一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腰间,却是一暖。 那弯健硕的长臂,将她整个人牢牢抱住了。 她轻‘啊’一声,一双小手下意识揽住对方的脖子,才险险稳住身子。 一抬头,乍然对上仲睿凡黑沉沉的目光,他结实的膛就贴着她的,连彼此的心跳都那样清晰,清晨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儿,就散落在耳边。 寒星心里一颤。 他勾唇,唇边是若有似无的嘲弄,“一大早,需要这么热情的投怀送抱吗?” 他哪里不知道这小丫头是没注意朝他窜了过来?只是,一见到她,就忍不住说些恶劣的话。 因为,那次的背叛,就是他心里生出的一根根利刺,拔除不出,只能伤己伤人。 听到他的话,寒星这才反应过来。 尴尬的红了脸,立刻将手从他脖子上放开。退后一步,和他保持该有的距离。 明明是应该和这个女人保持这样的距离,可是,怀里一空,心里竟然无端涌起阵阵落寞,口也变得空荡荡的,有丝清凉。 “我不是故意的。”寒星解释,站稳后,抬头匆匆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却也能看清楚他眼底的疲惫。她问:“你怎么来了?” 他手里提了个纸袋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东西丢到她怀里,动作一点都不温柔。而后,命令:“穿上!” 嗯? 寒星有些讶异,打开袋子看了眼,才发现是自己的衣服。 显然昨晚走得太急,所以她身上还是穿着昨夜那套睡衣。 “谢谢。麻烦你先回避一下。” 仲睿凡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沉步走出去。 寒星将身上的睡衣脱下来,将他带过来的衣服换上。 拉开门正要走出去,便听到长廊上传来几个护士细声讨论的声音。 “喏,看到没?那就是赵青青以前说要结婚的对象,好像是叫仲睿凡。后来还不是黄了。” “因为昨晚那女孩?” “可不是,人家年轻有资本,还有了孩子,能不把他们婚礼搅黄吗?不过,我看仲睿凡对她也有意思。昨晚在病房里照顾了呢!” “哈,这豪门最薄情,谁知道到底是在照顾自个儿孩子,还是照顾这女孩儿?” “那倒也是……” 两人正讨论着,走过来见到刚拉开门的寒星时,愣了一瞬,立刻互看了一眼,识趣的收了声。 寒星带上门出去。一眼就看到立在长廊里的仲睿凡。 这个时候,长廊上已经来来往往的有不少人。 他穿着很简单的休闲衫,随意的立在人群中,仍旧掩不住那份高高在上的清贵。 在众人间,定是那最引人注目的一个。 昨晚,真的是他亲自在照顾自己? 因为这个发现,寒星心里泛过一丝悸动。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去,和他轻轻的擦肩而过。 仲睿凡反应过来,望着她纤细的背影,这才后知后觉的跟上去。 弯身,再自然不过的将她手里的袋子接过,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 ……………………………… 车上,寒星始终都将视线看着窗外。而仲睿凡开车也心无旁骛,并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打算。 狭窄的车厢里,这样的氛围,让人几乎能窒息。 …………………………………………………………………………………… 狭窄的车厢里,这样的氛围,让人几乎能窒息。 寒星觉得无法呼吸之前,要将车窗摇下来,透透气。 可,才放下来一半不到,尖锐的冷风拂过来,身边始终没有出声的他,已经皱眉,几乎是命令的语气:“关上!” “我想透透气。”寒星不依。 他的眉心皱得更紧,侧过目来,瞥了她一眼,“我说,关上!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他的霸道,寒星多少已经习惯了。 可是…… 今天她就是不想顺了他的意。 对这个男人,自己是爱得太深,所以,在被伤害后,怨尤也会加深,尤其…… 昨晚他那样粗暴得差点伤了孩子以后…… 再次被拒绝,仲睿凡的耐心一下子耗光。 重重的瞥了她一眼,从主控区霸道的将车窗关上,继而迅速的上了锁。 这个笨得要命的女人,身体这样虚弱,居然还敢这样子吹冷风? ……………… 车窗还是被关上了,寒星知道自己是拗不过他的,没有再要求他打开。 只是将视线落到窗外一会儿后,才忽而开口:“昨晚,是你在照顾我吗?” “那又如何?”仲睿凡挑挑眉峰,“既然是我让你进的医院,我就有责任保你安好。你最好不要有所误会。” 他郑重的提醒她。 早知道他的话,不会太好听。可寒星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难受。 勉强扬起笑,她回过头来看他,眼里清澈明亮,“仲总放心,我不会多想。不过,为了宝宝,希望仲总以后能注意自己的行为。” 她不想再像昨晚那样被他那样粗暴的对待!与其说是zuo。ai,倒不如说是羞辱……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 寒星的‘教训’,让仲睿凡更为恼怒。 大掌,摁紧了方向盘,他压抑着情绪,冷笑,“你不觉得你的话很可笑吗?千方百计的留在我们仲家,难道不是为了爬上我的?我可以忍受一个女人的伪装,可是……” 他顿了顿,瞥过视线来,嘲弄的看着她,“装得别太过。” “不管你怎么说都好。”寒星深吸口气,“我只想要向你和仲夫人证明这个孩子是你的。一旦生下来,我会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不会留恋。” 离开? 这女人,居然说要离开? 仲睿凡因为这两个字,心里惊了一下。 他皱起眉来,面色越发清寒,像冬日的寒冰一样,让寒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他冷讥:“准备离开这儿,去和你的‘晴天’会和?你以为杜德月知道你曾经肮脏的将自己出卖给我后,他还会要你?”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突显。 寒星惊了一瞬,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你……你偷看我的聊天记录?” 他怎么可以这样?那是她和朋友的。 偷看?真是太可笑!她那样不知廉耻的摆在电脑桌面上,他需要去偷看吗? 要看,也是光明正大! 可…… 没有解释,只是更多的讥讽,“即便是我真偷看,也比你和其他男人来得要好!” 他刻意的,将‘’两个字咬得很重。 寒星有片刻的怔忡。他到底在说什么??是说她和德月吗?为什么他莫名其妙的就要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 寒星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仲先生,我想你可能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她忍住心底泛起的寒凉,双眸执拗的盯紧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出来,“就像你说的,我不过是卖给你的一个物品,不是你的女朋友,更不是你的妻子,所以即便我真的和任何人在一起,也用不上‘’这两个字!” 所以,她现在是承认了吗?承认了她和杜德月在一起了?! “‘妻子’?你问问你,你够资格吗?!”仲睿凡恨恨的望着眼前这个背叛了自己还理直气壮的女人。 那凶恶的神情,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下去。他几乎开口:“我仲睿凡的妻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你!别说你这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即便真是我留下的种,也不可能成为你跳进豪门的踏脚石。所以,你最好是立刻死心,不要妄想!” “仲先生原来是个自我感觉如此良好的人。”寒星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 此刻,她被伤得像只刺猬一样,被他刺伤,所以也毫不犹豫的将这伤口如数的还回去。 她同样讥讽他,“这个孩子,若不是仲夫人央我留下,现在也不会和你有任何瓜葛。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想过这个孩子将来要和你姓,而我,更没有想过要嫁进仲家,嫁给你。仲总也完全是在操空心。” 仲睿凡这下子彻底被惹毛了。 车,‘吱——’的一声,猛的停在路中央。 寒星反应不及,整个人被冲力冲得飞了出去,头重重的磕在了车上。 …………………………………………………………………………………… 车,‘吱--’的一声,猛的停在路中央。 寒星反应不及,整个人被冲力冲得飞了出去,头重重的磕在了车上。 还没等晃过神来,仲睿凡已经将车锁打开。 “下车!滚出我的视线!”他几乎是怒吼。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盛怒,像一头被撩了须的老虎,早已经是恼羞成怒。 身后,是因为他停车,而传来的骂声。 不等寒星站稳,仲睿凡的车已经像子弹一样飞速的冲出去,哪怕是一刻都没有停留。 走了大约五米的距离,车窗再次被打开,一个纸袋子被他从窗口扔出去。 睡衣,在空中散开了,飞到她身边,狼狈的盖在了寒星头上。 怔忡的望着那车,无情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鼻尖一酸,寒星一下子就落下泪来。 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现在这样…… ……………………………… “嘀嘀嘀--”尖锐的鸣喇声,疯狂的响着。 寒星无助的蹲在地上,压抑的哭出声来。 冷风打着她苍白的小脸,那丝丝寒意带着尖锐的痛,漫进她心底。 “小姐,要哭蹲马路边上哭,行不行?” “就是。就算要殉情,也别祸害我们啊!” 她的出现,影响了路况。 有人探出头来和她说话。她这才晃晃然晃过神来,连忙擦干眼泪,连番道歉后,狼狈的拾起地上的睡衣跑到路边上去。 …………………… 这儿离仲家的宅子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别说手机,她身上连一块钱都没有。寒星没办法,只得提着东西徒步回家。 这个城市,说大不小,等到寒星迎着冷风走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1点多。 发丝散乱,脸色疲惫,面色苍白…… 寒星想,现在的自己一定是糟糕透了! 果不其然,仲夫人一见这样的她,吓了一跳。 “天啦,寒星,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睿凡不是去接你了,你们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仲总把我送到门口,就去公司了。”寒星不想让仲夫人担心,便撒了个小慌。 仲夫人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寒星,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睿凡又欺负你了?你别怕,和我说,我和你做主。” 寒星摇摇头,不想再节外生枝,便笑笑,说:“真的没有。” 仲夫人似乎还不相信,但听寒星这么说,也不好再多问。只得点点头,叮嘱寒星,“那你先上去休息一会儿,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我替你打电话给睿凡请个假。” “不用了,我现在身体好好的,下午就可以去公司。今天才第二天上班,若是不去的话,公司里交代不过去。” 仲夫人还是担心,“你确定你没问题?可是,你脸色还很不好看。” 寒星站起来,转了个身,“您看,我现在真的好好的。可能是刚从外面吹了风,所以看起来脸色才不太好。” 既然寒星坚持,仲夫人也不好再替她做主。 虽然她是怀了孩子,但总不能一直将她锁在家里。 这么一想,仲夫人只好点头答应。“那你先上去休息一会儿,吃过午饭再去公司。” ……………………………………分割线………………………………… 睡了一会儿,吃过午饭后,寒星觉得精神好了许多,换了套衣服赶到公司,还是免不了被经理一顿训。 “你是怎么搞的?嗯?你以为你是谁?第二天上班就敢翘班一上午!你以为这个公司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吗?”办公室里,经理训人的声音不低。 “对不起。”寒星再一次道歉,并且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状况。” 朴寒星222 “你不过是个实习生,就这么懒散,以后谁还敢用你!” “这次是我的错,抱歉!” “真是荒唐!这个月所有的绩效全扣掉!” 寒星无话可说。是自己不遵循规则在先。 经理还要开口教训,却忽地发现门口出现的那抹身影,立刻收敛了火气,整个人站得笔直。 “总裁。” 本在诚心听训的寒星,听到这两个人整个人僵了一瞬,才抬头朝他看过去。 他面色异常的难看,像寒风扫过境一样,让人生寒。 只是冷瞥了眼经理,“在训什么?” 呃…… 经理显然没料到他会亲自过问教训下属的事,愣了一瞬才说:“新来的员工第二天上班就旷工一上午,所以……” “那你继续!”仲睿凡将他的话打断,视线划过寒星,却是哪怕一秒都没有停顿,更没有一丝起伏。 就好像…… 他们真的只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 谁也不曾认识谁。 落下话,他转身,又想到什么,回过头,更是不留情,“下次迟到一次,就开除!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么严苛? 经理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寒星知道,他无非就是在难为自己——今天之所以会旷工一上午,功劳不全在他吗? 可,她不想就这样退缩。 …………………………………………………………………………………… 寒星知道,他无非就是在难为自己——今天之所以会旷工一上午,功劳不全在他吗?可,她不想就这样退缩。 执拗的对上他的眼,她仍旧是那样轻柔的嗓音,语气却透着一股让人侧目的坚韧,“仲总放心,这份工作我说过一定会做到最好,所以,一定不会给您开除我的机会!” 仲睿凡愣了一瞬,而后便是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做好了,你再来说这种大话!” 说罢,再不多看寒星一眼,转身走出去。 一边的经理一头冷汗,总觉得这小丫头和总裁之间似乎有什么暗流涌动。 他抿了抿唇,问:“那个……你和总裁以前就认识?” 寒星怔了一瞬,而后想也没想的摇头,“我们从来就不认识。” “是吗?”那是自己的错觉? ……………………………………分割线……………………………… 寒星被训出来,同事们凑过来关切的问了几句,她只摇头说没事,大家便也缩了头回去。 eily问:“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脸色差的。” 寒星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昨晚忙得晚了,所以才会这样。” “你新人嘛,又是实习,干嘛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eily完全不解。又拍了拍她,“以后你要是临时来不了公司,就打电话和我说一声,回头我帮你请假就行了。” “谢谢。”寒星感谢她的热心。 “对了,这是新分配下来的任务。”eily将资料递给寒星,“下个月公司要推出新的一场新品服装发布会,这是今年上半年最重要的任务,早在去年就开始准备了,现在只剩下几家媒体公关要接洽。今晚要应酬的是《fashe。周刊》和《魅力佳人》的主编。这两位主编在业内享誉盛名,另外有好几家公司已经在争抢他们上半年的专栏。所以,今晚的任务极其重要。若是拿不下来……” eily手打横,比了个抹脖子的姿势,“我们都要被‘咔嚓’。” “那今晚是由谁负责?”寒星拿了资料翻看起来,厚厚的一打。看来她的功课很重。 “这么重要的事,自然是经理亲自出马,我随后。至于你……”eily看了寒星一眼,“你是新人,经理说要带上你跟着学习,以后才好放手让你做事。你放心,你只要看着就好,他们不会为难新人。” 寒星点点头,“我会好好表现的。” “别紧张。”eily给她打气,“你行的。” 寒星认真的看资料,尽量去了解今晚要见的两个人每一个细节。 这是她的第一个外联工作,她希望可以表现到自己最满意的状态。 ………………………… 寒星正在低头为晚上的事做功课的时候,只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寒星?我没看花眼?” 杜邵炎的声音,一点都没压低。 顿时吸引了办公室里所有人的视线。 大家纷纷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眼神,心底皆在思索,一个实习生怎么会和杜家的大少爷认识呢? 寒星赶紧站起身来,从工作位置上站起来,朝杜邵炎比了个‘嘘’的声音,示意他将声音放低一点。 杜邵炎这才反应过来,见大家都看着他们,他嘿嘿一笑,挥挥手,“大家继续工作,别管我们。” “仲总这会儿好像不在公司。”寒星和杜邵炎说。 杜邵炎点点头,“我在休息室等他一会儿。” 寒星边领着他往休息室内走,又倒了杯水给他。 杜邵炎才问:“你怎么被他安排到这儿上班来了?” “是仲夫人安排的。” “伯母?”杜邵炎有些好奇,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寒星坐下。 寒星乖乖的坐在他身边,点头。 杜邵炎才问:“睿凡好不容易和赵青青要结婚了,结果婚礼前三天又掰了。我看报道说是因为先前的女朋友怀了孩子,那指的不会是你?” 寒星抿了抿唇,有些涩然的点头。 恐怕,连杜邵炎也会觉得她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 毕竟…… 真的是她,才拆散了仲睿凡和赵青青…… “真的是你?”杜邵炎有些惊讶,望着她还平坦的,“这孩子是睿凡的?” 寒星一愣,眼底闪烁了下,“连你也觉得这孩子不是他的吗?” 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她? “不,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杜邵炎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和我,你们不是……” 他手在空中挥舞了下,没有说下去,只是说:“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和德月怎么了?”寒星完全不懂。 这又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杜邵炎看她是真的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才说:“那晚德月把你带回家,你们一直都呆在一个房间里。难道,你们没有……发生什么?” …………………………………………………………………………………… 杜邵炎看她是真的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才说:“那晚德月把你带回家,你们一直都呆在一个房间里。难道,你们没有……发生什么?” 寒星瞠目。 惊讶的样子,好似觉得杜邵炎的话是天方夜谭。 下一瞬,慌忙摆手,急切的解释,“你误会了,我和德月只是朋友关系。我们怎么可能?” “你们没有?”杜邵炎简直不敢相信。 他那个明明就是喜欢这丫头啊!都把她带回家了,还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倒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真的没有。”寒星急得脸都红了。 “那我也不知道你有了孩子?” 寒星摇头,“我还没和他说。” 杜邵炎点点头。看来,有得让那小子伤心的了! 寒星看了眼时间,站起身,“仲总应该马上要回来了,我手上还有很多事,所以要先去工作了。” 杜邵炎也不好再拦着她。 寒星微微侧身,要从他跟前经过。双脚却不小心绊了他一下,她惊呼一声,差点跌倒。 “小心!”杜邵炎探臂,搂住她的腰,险险将她接住。 “谢谢。”寒星赶紧道谢,要站直身子,休息室的门却在这时候被蓦地推开。 门口…… 一道冷厉的视线,直直的投射过来。 仲睿凡冷眼看着他们拥在一起的画面,浑身聚满寒意。 下意识打了个寒噤,寒星立刻退后一步,挣开杜邵炎的臂弯,连招呼都没和仲睿凡打,便匆匆出了休息室。 …………………… “喂!你表现得未免也太像妒夫了!”杜邵炎懒懒的站起身来,打趣仲睿凡。 妒夫?仲睿凡愣了一瞬。 眸子却是一沉,“少说废话。今天来这儿干什么?” “和你谈谈上次和c≈g合作的事,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寒星。”杜邵炎边说,边跟着仲睿凡往总裁办公室走。 经过总办的时候,还不忘热情的和寒星挥挥手。 寒星笑容清甜的回应他。 仲睿凡只觉得那笑容碍眼得要命! “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吗?” 那丫头,什么时候对自己这样笑过?甚至今天早上还和他嘴!想起这个,仲睿凡仍旧觉得一肚子的火。 杜邵炎耸耸肩,“在我家住了一晚上,当然很熟悉。” 他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仲睿凡面色一沉,眼底的寒气让人连牙关都能颤抖。 杜邵炎早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子,无谓的耸肩,“别光顾着生气。我刚和寒星聊过,那晚在我家,她和我似乎没发生过什么。” “她说的你就信?” “我觉得她的话很真诚。”杜邵炎摊手。 仲睿凡在书桌前坐下,顺手打开电脑,才瞥他一眼,“那只能说你太好骗!” “你为什么不相信她?她不像个坏女孩。” “我为什么要相信她?就在昨晚,我才亲眼见到她和你大半夜的调/情,调得不亦乐乎!”提起这个,仲睿凡几乎是咬牙切齿,“我可以确保每一次zuo/ai我们都有避孕措仲,如果这样她也能顺利怀上孕,那我真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活跃到能穿透安/全套,还是我应该直接告durex公司出伪劣产品!” (备注:durex为安全tao) “你确定避孕做得滴水不漏?”杜邵炎仍旧觉得寒星不会骗人。 她那双眼太澄澈,也太坚定,不像撒谎的人。 “我比任何人都确定!”仲睿凡一字一句的回答,一个个字眼像石头一样,硬邦邦的从牙缝中蹦出来的一样。 拳头,搁在桌上握得紧紧的,指尖泛出苍白来。 “照你这么说,难道寒星这孩子是我们杜家的?”天啦!这未免也太乱了? “这句话,你应该去问朴寒星。” 该死的!这种被背叛的滋味,真的太难受!他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分割线………………………… 杜邵炎在公司里待了一会儿后,便走了。 寒星看资料看得有些疲惫,便端着水杯到茶水间,想替自己冲杯咖啡。 才进去,却只觉得一抹高大的身影跟着进来。 茶水间并不大,因为有了身后的身影,一下子变得更加狭小起来。 熟悉的气息钻进鼻息,寒星几乎不用回头都知道进来的是谁。 她没有转身,更没有抬头,只装作没有发现他的样子,继续若无其事的冲咖啡。 冲满后,才直起身来。转头,看到对方衣服的一角。 工整的衬衫…… 她淡淡的,侧身,想越过他,就此离开。 手腕,却蓦地被扣住。她惊了一下,手里的咖啡差点溢出来烫到手,下一瞬,却被另一只大掌拿走,重重的搁在了一旁。 …………………………………………………………………………………… 手腕,却蓦地被扣住。她惊了一下,手里的咖啡差点溢出来烫到手,下一瞬,却被另一只大掌拿走,重重的搁在了一旁。 寒星一愣。 他又想找自己的麻烦? 抿唇,她什么也没说,只转身要重新端上咖啡出去。 可是,手还没有碰上咖啡,却被仲睿凡一下子隔开。 他整个人朝她逼近一步,寒星只觉得危险袭来,呼吸中都是属于他的气息。 抬手,他一下子就扣住她的下颔,逼得寒星不得不抬起头来,对上他黑沉沉的眸子。 “仲总,请你放手。”寒星要去挣他的手,却被他一下子握得更紧,仿佛要将她下颔捏碎了一般。 仲睿凡发现自己,真的厌恶透了她这样清冷的样子! 所以,不但不放,反倒是长臂绕到她身后,一下子就托住了她的腰,将她拦腰朝自己抱了过来。 寒星惊得低呼一声,瞠目,急着要退开他的怀抱。 可他却执拗的搂得更紧。 他到底要干什么? 寒星急得脸都红,“仲总,这里是公司,请你自重!” 朴寒星223 明明是他说两个人只要当陌生人就好,可是,为什么他偏偏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撩拨自己? 她不要这种! 而且,她也很清楚,接下来等待她的很有可能又是一场羞辱。 “看来,你还记得这是公司!”仲睿凡手折到身后,‘卡达’一声将茶水间的锁锁上。 “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寒星想逃,却怎么也逃不开。 本就狭窄的空间,因为有了他,越发显得拥挤。她连呼吸都要屏住了。 “和杜德月调/情还不够,现在又来勾/引邵炎?朴寒星,你就这么想要和豪门搭上线!”他眯起眼,长臂一撑,便将她纤瘦的身形锁在了墙壁上。 高高在上的凝着她,唇角是讥诮的冷笑,“担心我随时有可能把你赶出去,所以迫不及待的要准备好备胎吗?我警告你,你最好别再我面前和其他男人,不然,我饶不了你!” “你莫名其妙!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寒星气极的反驳,小脸因为他的欲加之罪而涨得通红。 因为怀孕而渐渐圆/润的前不住的上下起伏,身上的衬衫偏小一号,本就扣得稍紧,现在这剧烈起伏便将扣子绷得更紧,那对浑/圆几乎呼之欲出。 仲睿凡眸色一沉。 该死的!她的气息,她的身体,总能让他轻而易举的就有了反应。 寒星完全不知道此刻的处境有多危险,她奋力的推挤,挣扎,“你走开……我不想和你说话……” 该死的! 她越是这样乱动,他身体的反应越发强烈。 她的手,再次推挤上他的膛。 他暗哑的咕哝一声,单手便将她的手一把扣住,高高举过头,用力摁在墙壁上。 “你干什么?”这样的姿势,寒星太熟悉不过。 脑海里顿时警铃大作。 因为双手被他用力压着,她不得不拱起身子来,而这样子越发的撩人,更激发了他的雄性因子。 她睫毛颤抖,清澈的眸子氤氲着一层雾,控诉的凝着他,“你不能这么对我!放手!” “我为什么不能?”他却是反问,眸子朦胧,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若是不介意让全公司都知道你不过是我买的玩具,大可以大点声音,让大家都听到你的叫声。” 寒星又羞又恼。 为什么他总是要为难她,欺负她?就因为她不该有这个孩子吗? 可是…… 这个孩子的到来,错也不全在她,不是吗? 正想开口,前却蓦地一凉。 一阵惊颤,划过全身。局促的低头,却只见他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挑开她衬衫的前面两颗扣子。 她惊呼:“你住手!” “你还可以叫得更大声一点……”他邪魅的俯首,张唇,一口就了她若珍珠的耳垂,满意的感受到她忍不住的惊颤。 真是该死! 原本只是想警告警告这丫头,让她离他朋友远一点,不要耍什么花样和心机,可是,现在居然演变成这样! 她的身体,她的气息,就像一种蛊毒,吸引着他,让他一点一点,无药可救…… 寒星担心外头有同事听到,只得紧紧咬住牙关,不出声。 羞恼的别过脸去,要避开他的唇。 他也不穷追猛打,衬衫被轻而易举的挑开来。 他的手指,由上而下,滑了进去。 软软的指腹,落在那的ru尖上。那儿,立刻有了反应。 浑身窜过一阵酥麻,像电流经过,寒星几乎酥软的跪倒在地。 双眸,氤氲出水雾来。几乎是恳求的望着他,“别这样……我不要!” …………………………………………………………………………………… 浑身窜过一阵酥麻,像电流经过,寒星几乎酥软的跪倒在地。双眸,氤氲出水雾来。几乎是恳求的望着他,“别这样……我不要!” 那的嗓音,让仲睿凡几乎把持不住。 的喉结滚动了下,他俯首下去,脸埋进她的前,唇舌立刻代替他的指腹,攻占她的温……软。 “唔……”她想挣开他,本能的起身子,却是将自己更彻底的他口中。 他索性放了她的手,一手从后缠住她的腰,一手撕开她身上单薄的衬衫。 舌尖…… 湿软、润滑,舔舐过她的沟壑,留下一串的湿痕。 寒星无助的拍他的肩,呜呜着,可他不但不放开,反倒是张唇咬下她bra。 “别这样……”她轻喘一声,要守住自己的防线。 却一下子被他抽开手。 他的舌尖,轻轻一卷,便将那颗颤抖的。 重重的xi、shun,轻轻舔/舐。 寒星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对她再熟悉不过。她所有感的地方,他都一清二楚,只要轻轻一碰,便能勾起她最深沉的yu望…… 身体,在他的逗/弄下,越发的虚软无力,仿佛要融化成一汪春水一样。 只能无力的靠着墙壁,勉强不让自己丢脸的倒下。 他恶劣的大掌渐渐往下,探进她的套裙内。 她下意识自己,可他还是碰到了那暧/昧的。 这几乎要将他逼得发疯,可偏偏医生叮嘱过,暂时不能碰她。 他只能拨开她的小裤,恨恨的将手指霸道的刺进去,似是惩罚。 感受到她的j致,他抬起头来,重重的咬她的唇,吭哧吭哧喘气,“你这个妖精!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一定饶不了你……” 随着他懊恼的威胁,手上穿刺的动作更用力了些。 “唔……”寒星呜呜一声,只能攀住他的肩头,任他放肆,低低的。 门锁,突然被人从外转动了下。 寒星原本烟消云散的理智,一下子被抽回神来。 她又惊又恐的瞠目凝着他,手颤抖着,抓住他的,要将他从抽出来。 可…… 该死的! 这小妖精偏夹得更用力。 仲睿凡哪里肯就此罢手,索性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让她趴在墙上。 双手被他单手反剪在身后。 另一只空出的手,再一次她的。 “喂,里面有人吗?!”门外的人,在敲门。 她小脸通红,死死咬住唇,不敢将那声音溢出来。 可她越是如此,仲睿凡便越忍不住要逗/弄她。 手上的力道,刻意加重,速度加快。 的水迹声,在耳边响起,想着门外可能有人听见,寒星几乎想要羞愧得死掉。 她想张嘴求饶,可,哪里敢发出一点声响来? “这门是不是坏了呀?喂,里面有人没有人?”门被敲得更响。 他动作越发。寒星压抑得难受,鼻尖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 这份刺激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仲睿凡邪魅的咬她的耳垂,“你求我,我或许会考虑放过你……” 寒星哼了一声,却是咬唇,“仲总,您是总裁……若是被员工看到这一幕,影响恐怕会比我更大……” “你真是越来越嘴硬了!” 仲睿凡越发加快速度。 寒星的手指,越曲越紧。 小脸上的,一圈一圈荡漾开,连同身体都漾出一片的色彩。 真是好丢脸! 她居然……在他手上…… …………………………………… 他,终于放过了她…… 寒星狼狈的从地上缓缓滑落下来。而他却只是无情的看着酥软的她一眼,拧开一边的水阀,若无其事的将沾满了爱ye的手洗净。 下一瞬,便大步走到门口,要去拉开门。 寒星惊呼一声,顾不得腿软,赶紧背过身去整理衣服。 刚刚整理好,连脸上的红润还没来得及褪去,门就被他拧开了。 “啊?总……总裁!”门口那人正拿着锤子,看样子似乎要来砸门锁。 显然没料到出来的会是仲睿凡,对方惊得懵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问好。 “嗯。”仲睿凡只是淡淡的从鼻腔中哼出一声,泰然自若的沉步出去。 却独独剩下寒星在里面。 她心虚的不敢对上对方的眼。 本来刚来这儿,她和同事们就一点都不熟悉,更别提现在出这种事。 不知道刚刚是不是被听到了什么…… …………………………………………………………………………………… 本来刚来这儿,她和同事们就一点都不熟悉,更别提现在出这种事。不知道刚刚是不是被听到了什么…… 她面红耳赤的去拿自己的咖啡,对方瞥过来,看了她一眼,“刚刚你和总裁一直被关在里头?” 寒星没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惊了一下,抱着咖啡没吭声。 “我在外头敲门,你怎么也不出声。害我差点拿锤子来砸门,总裁看到还不糗死了!”对方一副责怪的语态。 “对不起,对不起……”寒星赶紧道歉,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那个……我其实只是……门好像出了点问题,在里面被锁上了,我和总裁也出不去……抱歉……” 她边说着,边端着咖啡走出茶水间,只觉得面上烫得几乎要着火。 “奇奇怪怪。”后面那人嘟囔了一句,没有多想,低头冲牛奶。 ……………………………………………… 寒星经过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强忍住侧目往里看的冲动。 可是…… 动作却远远快过她的思维。 她下意识看过去,门,竟然开着。 他也正朝她看过来。四目,在空中远远对上。 她心一跳,别开脸去,快步往另一间隔间走去。 “你这咖啡可冲得够久的!”eily见她回来了,也没抬头,只随意打趣一句。 寒星心虚的抿了口咖啡,说:“我……在茶水间里站了一会儿,所以才耽误了。” “嗯。你资料看得怎么样了?”eily边问边抬起头来,看到她晕染这桃花一样的脸色,忍不住的挑眉,“寒星,你这是怎么丫?冲个咖啡,一张笑脸就红成这样了?” “你别闹我了。”寒星尴尬的翻开文件,“我继续看资料,不给你们拖后腿。” 真是要疯了! 她已经尽量稳住情绪了,居然还是被eily一眼看穿。 果然…… 女人的直觉比男人要得多! ………………………………分割线……………………………… 一整个下午,寒星都浑浑噩噩的,自然是被仲睿凡给影响的。 她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说要好好工作的是他,说要装陌生人的也是他,可他偏偏又要在工作场合来她! 是不是这样欺负她,他心里才平衡一点? 咬了咬唇,寒星有些愤愤的在纸上写了‘仲睿凡’三个大字。 等晃过神来,发现自己满脑子居然都是他后,又羞又气的赶紧拿笔划成一团墨黑。 ……………………………………………… 下班的时候,寒星和eily跟着王经理走出公司。 到公司楼下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仲睿凡的车停在门口。 寒星望了一眼,他正坐在车内,视线也恰好朝这边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隔着5米的距离,在空中相会。 但,仅仅只停顿了一瞬…… 仲睿凡已经别开脸去,眼底没有一丝丝起伏。 寒星也垂下眉眼,只当做没有见到他。 心,却抑制不住的跳动。 他,现在应该是要回家了。 “寒星,走了!发什么呆丫!”eily叫了一声,扯了扯寒星。 “哦。”寒星不敢怠慢,赶紧跟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只觉得仲睿凡的视线,似乎又朝她看了过来。 她不敢抬头去确认,只低着头,跟着经理和eily坐进公司的车里。 直到经理将车发动,寒星都没有再看一眼仲睿凡。 可…… 搁在包里的手机,却忽的响了起来。 她心一跳,直觉是他的电话。 “接电话丫,愣着干嘛?”eily见她失魂落魄的,推了她一记。 “哦哦哦。”寒星连应三声,才从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来。 果不其然…… 屏幕上闪烁的果然是他的电话。她存着‘仲先生’三个大字。 靠得很近的eily看到了,也没有往他们总裁那方面想。 “去哪?”才把电话靠到耳边,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清清冷冷,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和同事们一起出去工作。”寒星语气有些不自在。生怕身边的两个人听到某人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的用手隔着听筒。 朴寒星224 “什么工作?” “要去见两个周刊的主编。”她老实回答。 “什么地方?”他仍旧只是问。 寒星又实实在在的说了地址,仲睿凡皱起眉来。 那种会所,乌烟瘴气,哪里是她一个孕妇能去的? “告诉王政纲(经理),你要下车!” 寒星完全不解,“我为什么要下车?” …………………………………………………………………………………… 寒星完全不解,“我为什么要下车?” “我让你下车,你就下车!”仲睿凡语气霸道。 寒星皱了皱细眉。 这是她的第一份接洽媒体的工作,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自己若是这么走了,只会让王经理和eily起疑。 “我要去工作,你没事的话,我就先挂电话了!”寒星说着便要将电话断了。 仲睿凡只觉得浑身冒火,“你敢挂,试试!” 寒星颇无奈的叹口气,几乎能想象得到,那边的他,是怎么样暴躁的样子。 可,她还是没有多想便把电话断了。 才断掉电话,eily凑过脸来,的看着她笑,“男朋友?” 啊? 寒星愣了一瞬,赶紧摆手。“不,你误会了。我还没有男朋友。” eily颇有些不相信的样子,“可我听你的语气,明明就很古怪。哈,不是男朋友,那也一定是你喜欢的人,哦,或者他喜欢你。”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朋友而已。”寒星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只是暗暗苦笑。 果然…… 女人的眼神总是这么一针见血。往往一眼就能将对方的心事看穿。 寒星的电话挂断后,便没有再响起来。 仲睿凡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寒星料到他不会再打第二个电话,可心里还是免不得有些失落。 ………………………………………………………… 寒星和王经理还有eily到会所的餐厅时,《fashe。周刊》的主编凯文以及《魅力佳人》的主编基米已经到了。 寒星本以为作为时尚杂志的编辑,或许是两位时尚的女子,却不想是两个正儿八经的男人。 王政纲给他们做介绍,“这位是凯文老师,这位是基米老师。以后你们俩要多向两个老师请教。” eily显然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不等王政纲引荐,她便落落大方的上前一步,和两人握手,“两位老师好,我叫eily,往后时尚这方面还希望两位老师能指点一二。” “好好好,早听说王经理手下全是美人儿,今儿一见倒才知道没有乱吹嘘。”基米笑开来。 凯文跟着点头,视线落在一旁没有出声的寒星身上,“诶,这位小姐是……?怎么,不爱说话的吗?” 凯文的眼神,多少有些不怀好意。 寒星年轻,长得漂亮。虽然粉黛未仲,但就正因为如此才入得了这些主编的眼。 平时那些浓妆淡抹,艳丽妖娆的女人看得太多,偶尔遇上这样清纯恬静的,反倒是更有兴趣。 王政纲赶紧给寒星使了个眼神。 寒星当然知道经理的意思,可亦不喜欢那表现得太明显的眼神。 可…… 这就是工作,这就是职场,有什么办法? 这么多年,她做过那么多兼职,换过那么多工作,强颜欢笑,她是一定可以胜任的。 挤出一抹恬静宜人的笑,她乖巧的上前一步,和凯文握手,“老师好,我叫朴寒星,是刚来席氏的职员。还是个实习生,所有有什么做得不够的地方,还希望两位老师担待。” “哈哈,这还用说,一定!一定!”凯文借着和寒星握手的机会,不忘在她手背上了一把。 那光滑、细嫩的肌肤,让他几乎爱不释手。 寒星不好发作,挣了一下,没能挣开。 王政纲见着这一幕,心里窃喜。 想来这凯文是拿下了! eily却出来横插一杠,不懂声色的拉开寒星身边的椅子,笑道:“两位老师一定饿了?菜差不多都上齐了,要不,我们边吃边聊?” 寒星知道eily在替自己解围。 趁此机会立刻抽回手来,感激的看了眼eily。 eily显然对于应对这样的事情很拿手了,所以,她暗自朝寒星使了个眼神,示意她赶紧找个角落坐下。 可寒星还没落座…… 王政纲已经探手扯住寒星。“诶,来,寒星,你陪凯文老师坐好了。你在服装时尚这方面是个完全懵懂的新人,所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问凯文老师。” 凯文显然对这样的安排很是满意,开怀大笑起来,“王经理果然是对我的胃口。你放心,只要寒星有什么不懂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经理!”寒星为难的看着王政纲。 他这分明就是将自己推入虎口! 凯文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他是她们的上司,带着她们出来,不是应该有责任保证她们一切安好吗? “要不,还是我来陪凯文老师?”eily帮打圆场。 王政纲脸色难看,嗔了eily一眼,显然是怨她不懂事。 “你陪基米老师。来,过来。基米老师,别看这小丫头年轻,她酒量可是一流。早听说您喜欢喝酒,所以今天特意带了瓶陈年藏酒过来,这不还给您带了个喝酒好手。” …………………………………………………………………………………… “你陪基米老师。来,过来。基米老师,别看这小丫头年轻,她酒量可是一流。早听说您喜欢喝酒,所以今天特意带了瓶陈年藏酒过来,这不还给您带了个喝酒好手。” 基米当即漾开笑来。 两个主编,一个好酒,一个。 王政纲早就把这些得清清楚楚,所以带上eily的同时才会刻意把总办最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带上。 不然,这样重要的场合,干嘛要带个实习生出来冒险? 收到了上司的命令,eily不得不硬着头皮在基米身边坐下。 寒星也只好坐在凯文身边——这个工作既然这么重要,她总不能因为自己而搞砸。 那样,仲睿凡只会更看不气起自己。更何况,这里好歹也有这么多人,料想他凯文不敢拿她怎么样的。 这么一想,寒星便着背脊坐下了。 但尽量靠得离凯文远一些。 ……………… 餐点都上来后,一行三个男人都吃喝得酣畅。eily在那边和基米斗起酒来,喝得兴奋了,倒是什么形象也顾不得的开始划船。 而这边寒星坐在那,什么也不说,只默然的吃饭,想借此尽量让凯文忽视她的存在。 可…… 哪里有她想的那样简单? 凯文再次端着酒杯凑过来,“来,寒星,我们也喝一杯。” 寒星脸色微变。 自己怀了孩子,自然是不能喝酒。“对不起,我是从不喝酒的。” 被毫无回旋余地的拒绝,凯文尚未变脸色,只觉得这小丫头倒是有些脾气。 可一边的王政纲却坐不住了。 径自起身,倒了杯酒递到寒星面前,挂着笑,“寒星,凯文老师让你敬酒,可是给你面子了。你看看,这都不和咱们三个人喝,专挑了你。来来来,就喝了这一杯。” 酒杯已经送到了唇边上,寒星退无可退。 官大一级压死人,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若只是喝酒,那她却是可以忍受。 索性大方的站起身来,从王政纲手里接过酒杯,朝凯文微微一笑,“凯文老师,这杯酒我就敬你了。我说个新人,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凯文老师原谅。当然,这次我们的发布会,凯文老师若是能亲临现场做指导,是我们的荣幸。” 寒星说完,仰头便把酒全数喝了下去。 王政纲脸上都要笑出一朵灿烂的花来了。 “好,好,好!真是好样的!”凯文也把酒喝下去。 寒星酒量本就不好,王政纲那一杯白酒过了两,一杯下肚,她身形摇晃了下,差点跌倒。 凯文赶忙探手,将她扶住。 “诶,小心点。”他提醒。 不安分的手,却到了寒星的腰上,顺着下滑,在她翘的粉臀上捏了一记。 寒星顿时面红耳赤,惊得急急的后退一步,刚要说什么,包间的门,却蓦地被人从外推开。 众人皆是狐疑的朝门口看去。 看到门口的出现的人时,大家皆是一愣。 尤其呆在那儿的寒星,望着那抹高大的身影,有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怎么会来这儿? 是!来人不是别人,就是仲睿凡。身后跟着陈林。 头上司居然亲自到了,王政纲哪里敢怠慢,连忙抽了椅子站起身来。 “仲总,您怎么来了?”面上,堆满了殷勤的笑。 仲睿凡只是朝他微微颔首,便淡笑着和一边的凯文以及基米象征性的握手。 态度有礼,却也疏离。 自然而然的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清贵感。 可,他的视线,一刻都不曾在寒星身上停顿过。 仿佛,根本从来就不认识这个人。 寒星抿了抿唇,忍住那份晕眩,也低下头去尽量不看他。 “来来来,仲总既然亲自到场,那便坐这儿。”凯文本是坐在主宾席上,这会儿仲睿凡来了,他便连忙起身要让给他。 “不了,你们才是主客,我随意让服务生给我添两张椅子就是。” 仲睿凡的话才落,便有服务生进来添椅子。 陈林笑言,“仲总很重视这次的和《fashe周刊》以及《魅力佳人》的合作,所以才约见二位,真是打扰了。” “这是哪里话!仲总能亲自来,可是我们的荣幸。”基米举杯要敬两位。 因为仲睿凡的突然加入,场子莫名的就变得热络起来。 几个男人凑在一起把酒言欢。 寒星想到刚刚凯文对自己的举动,只觉得反感,一刻都不想坐在他身边。所以想不动声色的暗中换个位置。 可,哪里知道一直在喝酒的凯文却转过身来。 一下子就见到寒星站起身,他也没多想,动手就将她拉住。 喝了不少酒,他醉醺醺的笑,抓住寒星的手了两下,“寒星,可别走。” “凯文老师,请你自重!”寒星像被火烧了似的,要将手抽回去。 没有抬头,仍旧觉得仲睿凡的神色的视线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锐利得像刚锥一样。 没有抬头,仍旧觉得仲睿凡的神色的视线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锐利得像刚锥一样。 凯文没料到寒星会这么高的声音说出来,完全不给他留任何脸面。 脸色,稍微难看了一些。 却不得不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笑着朝仲睿凡说,“没想到这小丫头年纪轻轻的,脾气倒是不小。和她开个玩笑罢了,倒没想到她这样强烈的反应。” 寒星站在那儿,所有人的视线都朝她看过来。 她却下意识看向仲睿凡。 他,会替自己做主? 无论他有多讨厌自己,可她到底是他手上的员工。 保护员工,是他作为总裁该有的职责,不是吗? 终于,仲睿凡缓缓启唇。可是,开口的话,却是…… “给凯文老师道歉。” 他的视线,望着寒星。语气严苛,没有一丝可以打商量的余地。 所有人皆愣了一瞬。 寒星也怔在当场,心底顿时涌出一股受伤和失望。 她把这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 她认识的仲睿凡,曾经在学校里那样热心的学长,早就只是过去。 工作上、甚至生活上的仲睿凡到底是个什么样儿,她可以说几乎完全不了解。 年纪尚且这样年轻,能在短期内让公司的版图扩大一倍,坐稳龙头第一的位置,显然他有他的手段,更有他的无情。 莫大的失望和难过笼罩了寒星。 凯文幸灾乐祸的样子望着寒星,似等着她给自己道歉。 寒星对上仲睿凡严苛的眸色,心底只觉得寒凉不已。 没有道歉,却只是提起包,“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了。” 这下子,众人皆是惊呆了。 完全没料到这看起来好脾气的小丫头,竟然这么执拗。 寒星提着包,走出一步。还没到门口,仲睿凡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 “朴寒星,这个门,你若是踏出去,明天就不用来公司里上班了!” 朴寒星225 寒星愣了一瞬,小手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包。 她在做什么呢?居然在和他闹脾气? 这未免也太好笑了一些。他们算什么关系?她有什么资格和他闹? 不过是自己的上司而已,他既然要自己做什么,她不就应该做吗? 想了这些,寒星便转过身来。提着包,又走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一次,她看也不看仲睿凡一眼,只抓过桌面上的酒,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又主动给凯文倒了一杯。 王政纲和eily都惊讶的望着她。 这小丫头,要做什么? “来,凯文老师,刚刚实在很抱歉,是我有些小题大做,我不该这样没礼貌。这杯酒,当给您赔罪。我就先干为敬了。” 寒星说罢,眼也不眨,就将那杯酒全数灌了下去。 呵…… 说是不气,可现在自己也分明还是在赌气。可是,和谁堵?谁又会在乎? 凯文面子捡了回来,也就只是笑着端着杯子喝了那杯酒。 但因为有了刚刚的教训,知晓了这小丫头脾性硬,也就不再过去招惹她。 ……………… 一路继续吃喝下来,没有人再来搭理寒星。 寒星喝了哪些酒,晕晕乎乎的,吃起东西来也觉得索然无味。 索性便放了筷子,默然的坐在那儿,等着散局。 整个晚上,她的视线再没有朝仲睿凡看过一眼。 所以,她自然不会知道,仲睿凡有意无意落过来的眼神。 又吃喝了一两个小时,众人才从包厢里出来。 总算要走了,寒星这才长松口气。起身,身形不稳,凯文立刻将她抱住。 寒星下意识要反抗,可抬头触到仲睿凡冰冷的神色,她心一拧,竟也忘了将凯文推开。 只觉得仲睿凡的神色越发的难看。 等回过神来,才从凯文怀里挣开来,eily见寒星样子不对,过来扶她,低声问:“你没事儿?” “没事。”寒星摇摇手,抿唇。 大家这才一路出去,寒星和eily两个人跟在最后。 几个男人都开了车,只有eily和寒星两个人没有车。 凯文望着寒星喝醉的憨憨样子,心里倒是像挠痒一样,心猿意马,“不如,这小丫头就由我来送?” 凯文这句话出来,寒星整个人一僵。 下意识抬头看向仲睿凡。 她很怀疑,这个男人,会不会真的将自己就这样残忍的推出去…… 那一瞬,她连呼吸都屏住了。 只能怔忡的望着他,静等着他的答案。 即便,她知道,无论他的答案是如何,她都不会随凯文走,可是…… 他的答案,偏偏又那样重要。 即便,她知道,无论他的答案是如何,她都不会随凯文走,可是,他的答案,偏偏又那样重要。 “不用麻烦你了。这小丫头正好和我是住一个小区,跟我的车走就好了。” 开口的不是仲睿凡,竟是陈林。 凯文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寒星,倒是没想到陈林居然会开口来要她。 看来,他当真是小看了这丫头! 既然陈林已经开了口,凯文即便再有其他心思,此刻也不能不卖这个面子给陈林。 只得似没事儿一样笑笑,“那也行,也省得我跑一趟了。那仲总,陈助理,王经理,我这就先走了。” 凯文分明同几位握手道别。 仲睿凡的脸色没什么起伏,不冷不热的给人一种距离感。 凯文和基米两人先走了,自己的老板还在这儿,王政纲也不敢先走。 陈林开口让他先送eily回去,说了几次,他才提着胆子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今晚总裁的出现诡异得要命。 而且,一整晚的脸色都不太好。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陈林和仲睿凡,以及寒星。 “那我也走了。”寒星一眼都没有看仲睿凡,提着包,就往路边上走。 她喝醉了,步伐有些不稳,却分明是赌气。 仲睿凡只是瞥了她背影一眼,垂头淡淡吩咐陈林,“你也先走。” “是,总裁。”陈林便上了车,径自开车离去。 ………………………………………………………… 寒星歪歪扭扭的往路边走,要去拦车。想到刚刚被凯文欺负,仲睿凡不但不帮自己,还让她道歉的事,只觉得心里委屈得发闷。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将那些眼泪逼回去。 眼见着有辆空的出租车开过来,她正要招手去拦车,那扬起的手却蓦地被一只大掌扣住。 那灼灼的热度,将她冰凉的小手一下子包裹住。 “你走开!”许是喝了酒,胆子也大一些。 她伸手就推来人。 “跟我走!”仲睿凡没有耐心去哄她,扯着她就往他车上走。 “我不要坐你的车,我不要和你一起回去!你不是好人!”她小脸一片,醉眼朦胧的望着他。 憨憨的醉态,又有些不甘和心碎。 那模样,映在仲睿凡眼里,竟然莫名就觉得可爱。 “别和我闹,我没耐心!”仲睿凡拽着她就走。 可她耍起赖来,就是定在原地。双眼瞪大,气恼的望着他,“你再拖我,我要叫人了!我要叫救命了!” 她这小样子,就像只伸出利爪的小猫咪,若不是喝醉了,他还不知道她居然也有这一面。 望着那娇憨又生气的样子,他居然觉得有些好笑。 “小妖精,你再不走,我就把你扔在这儿了!”他恐吓她。 她红唇一扁,“丢下就丢下,我有钱,可以自己坐车回去。” 仲睿凡瞥她一眼,“还是你根本就希望那个娘娘腔来载你走?”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寒星又想起刚刚他的劣行劣迹来。 一下子又气起来,什么也不说,就闹别扭的要从他手里挣开来。 看来,今天这小丫头,还真是和他闹起脾气来了! 仲睿凡一皱眉,没有松开她,反倒是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提步就走。 身子腾空,寒星轻‘啊’了一声,只感觉自己跌进了一个健硕的怀抱。 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她小脸蓦地变得更红,心乱了一个拍。 她扁扁嘴,要再挣扎着,从他怀里蹦下来。仲睿凡却威胁她,“你再乱动试试看!我不介意在路上把你就地正法了!” 正好,他今天白天憋得够呛! “你……”寒星被他一句话呛得说不出来。 本还想堵他不敢这么做,可是,一想到今天白天他在茶水间里那恶劣的一幕,她立刻就收了声。 乖巧得像小媳妇一样,缩在他臂弯里,不再反抗。 她微微仰脸,能看到他个性的下颔,还是那样迷人、好看。 “看够了没?”仲睿凡冷冷的抛下一句话,已经拉开了车门,将她放到了副驾驶座上。 寒星糗大的吐了吐舌。 他已经绕到驾驶座上,却没有立刻开车,反倒是一下子俯首过来。 大掌,一把扣住她纤细的下颔。他沉目锁住她,“他都对你做什么了?” 他脸变得太快,寒星眨眨眼,望着他,“谁?” “还有谁?”他面色阴沉。 该死的,那男人居然敢抱她! 还有,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根本已经将她侵犯了好几百回! “你说的是凯文?”寒星歪着头。 “嗯。”仲睿凡哼了一声,“你最好别告诉我,你是故意倒在他怀里的!” 寒星被他这句话气得够呛。 …………………………………………………………………………………… 寒星被他这句话气得够呛。 “他对我做的那些不是仲总你应允的吗?不过是一而已,这样小小的牺牲,若是能把他们两个主编请到,那也不算什么。”她赌气的故意这么说。 仲睿凡有种掐死她的冲动。 扣着她下颔的力道一下子加重,他眼底冰寒刺骨,“不过是一?朴寒星,你很享受这样,是不是?嗯?” 他到底在气什么? 这些不都是他想看到的吗? “你捏痛我了。”寒星莫名所以的看着他,小手去掰他的大掌。 他咬咬牙,“我警告过你,让你下车。为什么不听我的?嗯?” 该死的!早知道凯文是业内出了名的,王政纲这混蛋带着她这个新人去,根本也就是不怀好意。 这只呆头鹅,居然还傻傻的要跟过去。 “这是我的工作,你不是要我好好做吗?我只是不想让你看不起!” “不想让我看不起,所以王政纲要真叫你去陪那个娘娘腔,你也去吗?” “你莫名其妙。真正想要我去陪凯文的不是王经理,是你才对!”说到这儿,寒星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大眼控诉的瞪着他。 她负气的要将自己的下颔从他手里抽出来。 仲睿凡却执拗的不松开,反倒是探手过去一下子就扣住了她的细腰。 “孕妇居然还敢喝酒。我看你今晚回去怎么和我妈交代!” “这是工作,仲夫人不像你那样不通情达理。”寒星反击。 他眸子一眯,“你这张小嘴越来越伶俐了!我警告你,下次我若让你下车,你还敢私自去,我绝不再管你!” 寒星愣了愣。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今天不也没有管自己吗?反倒是落井下石,还让她给凯文道歉! 明明错的也不是她。 “我才不要你管。今天你也没管我……” 她嘤咛一声。 仲睿凡却已经听得清清楚楚。 这不知好歹的笨女人,若不是知道那凯文的德行,她以为他为什么要突然出现在那种饭局上? 刚刚若不是他和陈琳使个眼色,她现在只怕已经被凯文和王政纲拽着走了! 她居然还完全不在状态内! 仲睿凡有些恼她不领情,俯首过去,张嘴一口就咬在她唇上。 他已经退开来,可那热热的温度,却让寒星懵了一瞬。 捂着嘴,怔忡的望着他,心底却因为这小动作而悸动。 仲睿凡本是单纯的想教训她一下,可尝到她那清甜的滋味,他便像上了隐似地,想再尝一尝。 尤其,她那眼神…… 无辜得像只,根本就是在邀请一个男人去侵犯她。 心念一动,他动手就将她捂着嘴的手拿了下来。 她像蝶翼般的睫毛,微微了下。 那一瞬,窗外的街灯模模糊糊撒进来,映着彼此的脸。 昏暗的灯光下,他,一点一点靠近自己,近得她连呼吸都屏住了。 继而…… 她所有的气息,都被他立刻吞噬掉。 她轻喘一声,呼出一口气。他湿软的舌,立刻趁此机会滑入她唇间,汲取她所有的津甜。 寒星喝醉了,口腔里还带着酒的香醇味儿,让仲睿凡几乎立刻沉溺其中。 他深深的吻她,shun她。 懵了的她,脑子一度缺氧,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反倒是像个布一样,只能软软的任他。 仲睿凡根本不满足于这样的吻。 大掌往下,掀起她身上的衣襟,顺势就探了进去。 那热烫的大掌不隔一物的碰上她的肌肤,烫得她瑟缩了下,迷蒙的睁开眼来。 可仲睿凡不准她逃。 手在背后,将她的身子完全搂住,另一只大掌已经到了她丰软的前上。 他也不急着揉/捏,只是挑/逗的沿着那衣的边缘,用拇指指腹在那上缓缓摩挲。 她怀孕的身体,不单单越发成熟,也更敏/感。 他只这样轻轻一碰,她已经禁受不住的,软倒在他怀里。 他闷哼一声,响亮的吮她一口,意犹未尽的退开一点。 眯起那双深邃如子夜的眸子,危险的锁住她。“难怪凯文会挑中你这个小妖精。不过,迟早我会教训那娘娘腔……” 他暗哑的嗓音性/感又狂/野。 还带着一丝让人心颤的霸道。 寒星软软的嘟嘟小嘴,意乱情迷的她,似乎根本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只沉浸在这份里。 仲睿凡忍不了了,手索性绕到她背后,长指一勾,就将那紧包住她浑/yuan的衣扯了下来。 “唔……”有种整个人被放松的感觉,她舒服的溢出一声轻/。 他恨得牙痒痒,两手一探,轻而易举就将她整个人从副驾驶座上抱了过来。 下一瞬,她被他安放在他腿上。 朴寒星226 她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小手紧紧抓着方向盘。 那双朦胧的眸子,微微眯起,细细碎碎的像镶嵌着钻石一样。 似在望着他,又似迷乱得根本没有焦点。 小嘴一翕一合,喃喃着,又没有完整的一句话。 仲睿凡只觉得浑身所有的因子都被她这xiao消hun魂的样子挑了起来。 他抬起她的脸来,照着那小嘴,狠狠的就吻了下去。 寒星觉得腔里的空气都要被他抽干了似的,她难受的去推他。 他便把她不安分的小手,固定在他脖子上,示意她只要老老实实的抱着自己就好。 她也算乖巧,就吊着他的脖子。 而后,沉迷的回应他的吻。 随着热吻的,他的大掌也开始不满足于她的,渐渐往下,推高了她的套裙裙摆。 寒星迷乱的起身子,一股空虚感攫取了她,让她难受得凭着本能不断的摩擦着他的膛。 大幅度的动作,自然也避免不了擦过他那早已经的。 仲睿凡急喘口气,大掌在她粉臀上惩罚性的拍了一记,“小妖精,迟早有一天,要被你逼疯掉!” “嗯?”她不满的拧起细眉来望着他。 似在控诉,他刚刚的暴行。可那媚眼如丝的样子,根本就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 仲睿凡也顾不得这是在车上,而车子还停在地下车库内。 更顾不得,这儿或许随时会有人过来。 长指一挑,就将她群里的小裤勾了下来,直接褪到了膝盖上。 一凉,寒星似乎这才清醒了一些,惊呼了一声,立刻抓自己的裤子。 可她的动作哪里有仲睿凡的快? 不等她够到,已经被仲睿凡彻底褪了下来。 她小脸顿时涨得通红,迷蒙的眸子望着他,“还给我。” “你觉得可能吗?”他挑眉。 不但不给他,反而故意将它举得高高的。 天轻咬着唇,跪在他腿上,单手撑在他肩头,就要去夺。 没料到喝醉的她,会这样大胆。 这姿势分明就是把自己彻彻底底的送到他嘴里来。 索性将她的小裤,抛到后座上去,让她彻底拿不到。 继而,推高她身上的衬衫,张唇就了一边的小。她惊呼一声,了子,要从他唇间躲开。 可下一瞬…… 却被他单手抱住了粉臀。另一只手,断然的滑进她shuang腿zhi间…… 寒星重喘一口气,只觉得一股热烫的液体,自腿tui间泛滥而下,粘湿了她的大腿。 “小妖精,你会不会太了点?”他打趣她。 她顿时面红耳赤,不敢再这样跪在他身上。 想逃开他的动作,便要坐下去。却不想,这动作却刚好将他的手指,送进了自己。 她闷哼一声,将他的手指重重咬住。显然很满意现在的状况,他邪肆一笑,开始疯狂的在她身探索,…… 车厢内…… 泛满了情/欲的味道…… 男人的,和女人的娇/压抑的夹杂在一起,充满了整个空间。 他,终于忍耐不住…… 手指从她身体里退开来,将她的手抓过摁在自己裤头上。 嘶哑的命令她,“帮我!” 寒星满脑子迷糊,只能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跟着他走。 颤抖着手,拉下拉链。 那的弹跳出来,惊得她倒抽口冷气。 医生警告过,不要再碰她,可是,他根本忍耐不了! 他现在必须要她,而且,也只有她才能抚慰这种该死的感觉。 “我慢慢来……会小心一点……”他压抑的和她说。鼻尖上都已经浮出一层薄薄的汗。 俊脸上写满了惊人的欲wang。眉心间皆是压抑的痛苦。 寒星本还在犹豫,可她根本不忍让他这样难过。 羞赧的点头,直接应允了他。 接下来…… 果然如他说的那样。 他确实很小心,很小心,好似,手里捧着的她,就是一个易碎的瓷一般。 一点,一点没进她。 动作极轻,极缓,仿佛生怕了她。 ……………………………… 这一场情爱,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一切都结束,寒星还软软的趴在他肩上,不支的喘气。 还是一样。 她已经一身狼狈,他却还是那样衣冠楚楚。多,只是衬衫凌乱了些,脸上多了些热汗。 …………………………………………………………………………………… 她已经一身狼狈,他却还是那样衣冠楚楚。多,只是衬衫凌乱了些,脸上多了些热汗。 寒星破碎的理智,到现在才恍然回来。 意识到这儿是车库,只觉得脸上烫得厉害,慌忙缩回到副驾驶座上坐好。 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一片清凉。 才想起自己的裤子,刚刚被他掷到了后排上。顿时面红耳赤,想爬过去穿上来,却又不敢再乱动。 仲睿凡显然知道了她的想法,眼底有深深的戏谑,“就先这样,回去的时候,再取给你。” 就这样? 寒星傻眼。这样未免也太没有安全感。 可是,她总不能当着他的面,穿着套裙爬过去。 只得咬着唇,硬着头皮,推开车门想要下车,绕到后面去。 可,脚尚未点地,他已经将车发动。她惊惶的回头,他恶劣的朝她挑眉,“关上门,乖乖坐进来。免得让你的宝宝跟你一起受伤。” “你先停车。”寒星请求他。 他却像是没听到,望着后视镜,将车缓缓调了头。又朝寒星看过来,示意她将车门关上。 寒星不肯,他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横过去,替她带上了车门。 “系上安全带。”坐正后,他还不忘提醒她。 寒星澄澈的眸子,懊恼的瞪他。他根本就是有意要捉弄自己! 望着她那又生气又无奈的样子,仲睿凡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发动车,径自回家。 一路上,寒星紧张得一刻不敢乱动,简直是如坐针毡。 ………………………………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宅子里璀璨的灯光隐没,只剩下厅里一盏昏暗的灯光。 车,才停进车库。寒星几乎是从副驾驶座上立刻起来,推门出来,往后走,钻进去够自己的裤子。 但,一只手,却在另一端快一步的将淡蓝色小裤勾到了手里。 寒星顿时面红耳赤,看一眼对面的他,懊恼不已,“还给我。” “反正一会儿还要脱下来,再穿上,岂不是多此一举?”仲睿凡语气淡淡的,就是不还给她。 反倒是转身就进了电梯。 寒星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还站在那委屈的瞪着他。似乎在控诉他这恶劣的行径。 仲睿凡手指摁在电梯壁上,“你要不要上来?不上来,我就先上去了。” 她当然要上去!! 不然,一个人留在这儿能做什么? 她气恼的跺跺脚,不得不再次整理了下裙子,红着脸进了电梯。 光洁的电梯镜面,照出她既不安,又羞恼的样子,仲睿凡忍不住扬眉。 原来,逗逗她,也是有意思的! ………………………………分割线……………………………… 夜幕深深。 寒星刚洗了澡,酒意已经散去了不少。 她躺,想到自己的裤子还在仲睿凡手上,只觉得懊恼不已。 丢脸的拿了枕头将自己的脸蛋藏住。门,却在这时候被敲响。 “寒星,你睡了吗?” 是仲夫人的声音,寒星赶紧从上起来,去开门。 “仲夫人。” 仲夫人端着两杯牛奶,站在门口。疼惜的看着她,“喏,听睿凡说你今晚喝了不少酒,喝几口牛奶,养养神再睡。” “谢谢。”寒星将牛奶喝下。心底却是无比怨念。 没想到仲睿凡居然还真的高密! “寒星,你现在可是孕妇了,以后少喝点酒。这样对宝宝不好。”仲夫人倒没有嗔怪的意思,只是叮咛。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寒星乖巧的保证。 仲夫人便笑,“还和我说对不起呢,自己的身子当然要自己保重。喏,这是给睿凡的牛奶,你帮我送过去。我也累了,去休息了。” 仲夫人把牛奶塞进寒星手里。寒星还不曾应,仲夫人便说:“这会儿,他在书房。你记得叮咛他也早点睡。” “好。那您去休息!”寒星送走了仲夫人,才转身,看了眼书房。迟疑了下,才缓步过去。 ………………………… 仲睿凡穿着灰色睡袍,靠在书架上翻整书籍。 书房的门,却被轻轻敲响。他微微皱眉,“谁?” 他做事的时候,向来都不喜欢有人来打扰。 “是我。”那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竟让他舒展了眉心。 这小妖精,不会是特意来找自己要她的底。裤的? 仲睿凡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只垂目继续看书,却已经开口让她进来。 门被推开一条缝。 寒星端着牛奶,张望了一眼,哪里都看不到他的踪影。她便将牛奶放到书桌上,探头朝高高的书架这边望了一眼,问:“你在忙吗?” “嗯。”仲睿凡淡淡的应了一句。 “哦。那你继续忙,仲夫人让我替你送牛奶进来。” …………………………………………………………………………………… “哦。那你继续忙,仲夫人让我替你送牛奶进来。”寒星只将牛奶放下,转身就要走。 仲睿凡探头出来,看她竟然真的要离开,眸色微沉了沉。 “你不是不来要你的裤子?” 悠悠的开口,他侧身从书架后走出来,合上书本淡淡的瞥她一眼。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寒星的小脸上蓦地飞上一抹红霞。 她顿住脚步,望着他,“你把它还我。” 将手里的书丢了,仲睿凡一挑眉,朝她走近。 他强大的气息,带着沐浴后清爽的味道,像薄荷一样清冽,逐步逼近过来,让寒星急喘口气,后退一步靠在门板上。 仲睿凡眯起眼,“小妖精,到底是你冲的牛奶,还是我妈?” 他的嗓音,带着暗夜的感和邪魅,落在寒星耳畔,让她心跳加快。 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她回答:“是仲夫人让我送过来的。” 顿了一下,她垂下脸,推了推他健硕的膛,“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已经丢了。” “丢了?丢哪里了?”他不会就丢在他房间里的垃圾桶里了? 若是被下人们收拾的时候看到,那她简直不要活了。 “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除了这条裤子,你就没有其他的了?”仲睿凡挑挑眉,眼底蒙上一抹恶劣的邪肆。 他整个人越发靠近她,将她定在了门板上。 大掌往下,一下子就撩开了她身上单薄的睡袍。 “唔……你……做什么?”她急喘口气,颤抖着扣住他的手。 “把手拿开……”他的语气,似命令,又似轻哄。“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就那一条。” 寒星小脸涨得通红,“当然不是……” 她执拗的不肯松开他的手,要阻止他再进一步。 可她的力气,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仲睿凡只稍一用力,便将她两手拿开。 他的膝盖,她双tui间,将她身体分开。 “别这样……”寒星下意识将他的膝盖。可根本来不及。 他的大掌已经就势探过去,落在她的腿上。 “嗯……”那滚烫的热度,和自己的肌肤,不着一物的碰上。一抹热度,从那一块陡然炸开来。 让寒星狠狠了下,身子僵得笔直。 “小妖精,放轻松点……”他哄她。声音轻缓得像间的呢喃。 寒星几乎要沉溺在这种温柔中。 可是,她知道…… 这样的仲睿凡,只会在这种时候出现情yu一旦过去,他对她或许就只剩下冷漠。 “别这样……医生说,对宝宝不好……”她眼底蒙着一层水雾,凝着他。 仲睿凡挑眉,眼底有戏谑,“我有说要那样对你吗?还是说……” 他顿了一下,轻咬她的耳廓,“还是说,其实你根本就在期待我那样对你?” 随着他落下的话,他的大掌缓缓往上,或轻或重的抚过她大tui内侧。 惹得寒星不住的,想反驳他刚刚戏谑的话,唇掀动了下,却又说不出来。 朴寒星227 她迷蒙的眸子,越来越,仿佛氤氲着眼泪。 一脸的无辜,偏又媚惑得足以让男人疯狂。 仲睿凡只觉得浑身上下肿涨得厉害,却又无从发泄。只得惩罚性的咬她的唇,警告她,“小妖精,你根本就经不起逗……以后这么晚,再敢穿这么少来我书房,我绝不放过你!” 寒星一脸的无辜,“是仲夫人让我来的……” 这答案,更是让仲睿凡觉得恼火。 若不是母亲让她给自己送牛奶,她根本就没想起过他? 这一点,让他觉得很不爽! 下一瞬,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抱起来,他就势坐在沙发上。 所以…… 她也变得越发大胆起来。 ……………………………… 书房里,男人压抑的闷哼,和女人愉悦的哼/,夹杂在一起。 房间内的温度,不住的攀升,点燃一朵又一朵火苗。 他,没有再次霸道的占有她。 却让彼此,在对方的抚、慰中,绽放……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才安静下来。 寒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到最后在他指尖攀上峰的时候,几乎昏厥过去,只能无力的,软软的趴在仲睿凡肩头上。 仲睿凡抱着她纤瘦的身子,仍旧觉得不够,掰过她疲倦的小脸来,将唇凑过去,又狠狠的吻她的小嘴。 她已经没有多少意识,只张张小嘴,本能的接纳他。 直到他觉得够了,仲睿凡才动手将彼此的睡衣整理好。 他要抱着她,走出书房。 寒星面色,喃喃道:“让我下来……” 要是被人看到,她就真的必须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你确定,你还能走?”她体质太柔太弱,尤其是怀孕后变得越发的,所以每回几乎都要晕厥过去。 寒星不确定。可是执意要从他怀里挣开。 他便真的松手,可双脚才离地,她身形便是一软,小手急急的抓住他的手臂,才没有狼狈的倒下。 “做不到还要逞能!”仲睿凡一弯身,将她轻而易举的重新抱起来。 寒星不再乱来,只靠在她怀里,小脸贴着他的膛。 果然…… 出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佣人没有睡。见到他们这样子出来,眼底有笑意。 寒星小脸涨得通红,更将自己藏得深了些,不敢将脸冒出来。 ……………………………………分割线…………………………………… 在仲夫人的强烈要求下,寒星不得不坐仲睿凡的车一起去公司上班。 但,一般离公司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寒星便会下车,而后自己再走一段路过去。 这也算是散步了。对宝宝是有好处的。 仲睿凡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张满足的小脸,也不由得勾勾唇,下一瞬,踩下油门,要将车驶离,却被后头突然窜出来的身影,吸引住了视线。 …………………………………………………………………………………… 仲睿凡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张满足的小脸,也不由得勾勾唇,下一瞬,踩下油门,要将车驶离,却被后头突然窜出来的身影,吸引住了视线。 只见一辆帅气的机车,从寒星身后,张狂的窜出来。 机车上,年轻男子带着头盔,穿着休闲夹克,破洞牛仔裤和一双军靴。 在这样的清晨出现,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放荡不羁。 即便他不摘下头盔,仲睿凡也一眼认得出来他——杜德月。 眸色陡然暗下去,有风暴袭入眸底。 差一点,他几乎就忘了他的存在。 更忘了他和小妖精那乱七八糟的关系! 而且…… 那小妖精,见到他时,笑容居然那样灿烂。 在他面前,曾不曾出现过的笑意!! 该死的!车后面的那一幕,他觉得碍眼极了!! ……………………………分割线………………………………… 寒星正享受着这样安静、宁和的清晨。 只听‘轰隆隆’几声,一辆机车从后窜出来,她惊得退后一步。 那车,却稳稳的停在了自己身边。俊朗的大男孩,将头盔取下,露出那张笑意盎然的脸。 “德月?”寒星又惊又喜,“你怎么会在这儿?” “想着你在仲氏上班,所以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能在这儿遇上你。”杜德月眼底的笑意越深,眸光璀璨,像颗颗细碎的钻石,格外迷人。 “你特意来找我的?找我有事吗?” 呃…… 杜德月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但也坦然的开口:“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寒星单纯的笑开,“当然不是了。” 杜德月拍拍后座,“离公司还有一段距离,喏,坐上来,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过去的。”她摆摆手。 杜德月想了一下,索性从机车上来,将机车往旁边一推,上了锁。 寒星奇怪的望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陪你一起去上班。” “这么贵重的车,你就扔在这儿?”寒星比他还着急。 “没事,这么多摄像头,没人敢偷。偷了我老婆,我掘地三尺都会给它找出来。” 老婆?对于他的措辞,寒星哭笑不得。 “你搁这儿,警察也会把你老婆拖走的。” 杜德月笑,和寒星并肩走在一起。看寒星一步两回头的担心样子,他失笑,大掌罩住她的头,将她的脸扭转过来,“别看了。我保证,没哪个警察敢动那玩意儿。” 那车就是个身份的标志。 谁不知道军区院子里出来的杜二少,喜欢玩哈雷摩托? 凡是眼神亮一点儿的,都不敢碰这东西。 ……………………………… 杜德月和寒星走在大街上。 清晨的晨曦,扑洒下来,笼罩着他们。 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情舒畅。 杜德月两手兜在口袋里,懒散的跟在寒星身边。望她一眼,问:“现在你身体已经没问题了?” “嗯。全好了。”寒星笑,“上次真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能……” “行了行了,这话你在qq上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不要再听。”他不喜欢,这样客气的话。 装作不耐的样子朝她挥挥手,示意她打住。 寒星失笑,“网络上说的,和当面说怎么能一样。当面说才有诚意。” “诚意?”杜德月挑眉,“你要想表达诚意,倒不如改天请我吃饭。” “好啊。”寒星想也没想,爽快的答应,“做完这个月,等我发了工资,我就请你吃东西。” 他苦下脸来,“还得等一个月啊?” 这对于他来说,很漫长耶…… “不如这样,过几天我生日,你来参加我的party,好不好?”他邀请她。 “party?”寒星歪着头,“可你朋友我一个也不认识。” “大家都是年轻人,玩一玩就都熟悉了。来,来,就算是你答谢我了。”他期盼的看着她。 寒星素来不擅长拒绝人。 只稍微考虑了下,便点头。“好。到时候我一定到。” 杜德月这才满意的笑开。 望着寒星,随后又倒退一步,从后打量她。 “怎么了?” 寒星奇怪的看着他。 他挑眉,笑笑,“最近看来过得不错。比起上次我见你,要胖了不少。” “是吗?”寒星微微一笑。 眼神里,有母性的光泽在闪烁。 她,怀孕了,当然会胖不少。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终于到了公司。望着眼前的大楼,杜德月暗叹他们走得有点快,却不得不和寒星道别。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终于到了公司。望着眼前的大楼,杜德月暗叹他们走得有点快,却不得不和寒星道别。 “上去,过几天开party,给你电话。”杜德月比了个电话的手势,示意她进公司。 “嗯。”寒星应了一声,转身准备走。 回头,却蓦地见一个身影就立在她身后。她一怔,就听到杜德月爽朗的打招呼。 “哥!” 寒星也赶紧垂首,“仲总。” 仲睿凡只淡淡的瞥了寒星一眼,情绪不明。 而后,视线落在杜德月身上,淡淡的问:“一大早,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看我朋友。”杜德月比了比寒星,“你们见过的,她在你这儿上班。” “嗯,是见过了。”仲睿凡的情绪,还是那样淡淡的。但寒星总觉得那双眸底暗藏着风暴,仿佛随时要爆发出来。 “我记得上次,你说她是你女朋友。”仲睿凡不动声色的又看了寒星。 寒星愣了一瞬,想要解释。 杜德月却是笑得璀璨,只顺着仲睿凡的话说:“那哥要多多关照她。” “当然。” …………………… 杜德月离开后,仲睿凡一眼都没看寒星,转身就往公司里走。 寒星看出来,他似乎在闹脾气。 可是,他在气什么?她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跟着他一前一后的进了公司。 这个点,正是上班。同事们都才赶到公司,一个个都和仲睿凡问好。 他只是勉强点头,算做回应。 寒星不想惹他,便不动声色的走到职员电梯前,将自己隐没进人群。 而这边…… 仲睿凡站定在专用电梯前,一侧目,却不见了她的身影。 心底的闷气,越扩越大。抬目,一眼,就看到正要职员电梯的身影。 “朴寒星,你过来一下。”他蓦地开口。神色严肃,语气疏离,完完全全一副总裁叫下属的口吻。 绝对不会让周围任何人起疑。 “总裁,有什么事到了楼上再说。我先上去了。”寒星是被人推挤着不得不往里走。 仲睿凡望着那拥挤的空间,眉头皱得很深。 那种拥挤的空间,她一个孕妇也往里面挤?看来,这栋楼是真的需要再添两个电梯供员工使用了。 他沉了目,步进电梯内,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串号码。 …………………… 那边,寒星被挤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大家都等着上楼去打卡,争分夺秒,自然谁也不愿意坐下一班。 正在此时,手机却忽地响起来。 寒星索了一会儿,才翻出手机来。一见显示的号码,没有迟疑,赶紧接起来。 “到几楼了?” “啊?”寒星后知后觉,仰头看了眼,“马上要到三楼了。” “在三楼等我。” “嗯?喂……”寒星还想问清楚,可仲睿凡说完那句话已经将电话撂了。 寒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才收起电话,只听‘叮——’的一声,电梯在三楼停住了。 有好些员工匆匆出去了。 寒星发愣的瞬间,电梯门又要阖上。 “诶,等一下。抱歉,我也要出去。”她用手卡住电梯门,匆匆出来。好在三楼下了不少人,所以倒不拥挤。 她匆匆出来,望了一圈,并没有见到仲睿凡的身影。 只听得又一声清脆的声响,专用电梯缓缓开了。 她下意识走过去,果然,仲睿凡就站在里面,望着她。 “进来。”他命令。语气,不容反驳。 寒星边往里面走,边低头着急的看时间,“得快一点了,打卡时间只差10分钟了。这次再迟到就完了!” 昨天挨骂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今天又迟到,也真的太糟糕了。 可是,仲睿凡却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只将电梯门关上,也不摁楼层。 探手,一下子就将寒星扯了过去。摁在了电梯壁上。 那光滑的电梯壁,抵着寒星的背脊,让她觉得微微发凉。 他的气息逼迫下来,让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那个……我要上楼。”她弱弱的推了推他的膛。 他眸子一眯,双目紧紧盯着她,“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就是杜德月的?” 寒星万万没料到他会这样质问自己。她脸色一白,惊讶的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相信这孩子是他的? 为什么,他就这样认定她的私生活混乱不堪? “怎么不说话,难道被我说中了?”看着她沉默的样子,仲睿凡简直要抓狂。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和德月打打闹闹,还笑得那样开心! “怎么不说话,难道被我说中了?”看着她沉默的样子,仲睿凡简直要抓狂。 朴寒星228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和德月打打闹闹,还笑得那样开心!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寒星垂下眼眸,推了推他健硕的身形,“仲总,麻烦你让一下,我要去工作了。” 她将手从他臂弯间要探出去,手腕却蓦地被仲睿凡扣住,反剪在身后。 他拧着眉峰,“朴寒星,我让你走了吗?!” “痛……”寒星脸色一白,他的力气很大,捏着她的手腕,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捏碎。 “我警告你,别把我当傻瓜!”仲睿凡在她耳畔,狠狠的警告她,几乎是咬牙切齿,“最好,孩子生下来不是流着杜家的血!” 寒星连唇都白了,她瞠目凝着他,眼底闪烁着控诉的泪光。 缓过神来,她气恼的挣扎起来,“你莫名其妙。放手……我要叫人了……” “叫人?你要叫谁?叫德月?”仲睿凡冷笑一声,大掌往下,断然覆在她小巧的臀上,将她重重一压,让她整个人密密贴在了他身上。 “唔……”健硕的身体,和那狂恣的气息,以及那太明显的下shen,都让寒星惊呼一声。 “我倒是不介意,让他来看看,你是怎么样在我shen/的。” 仲睿凡将话说得露骨,大掌更是隔着那套裙,的摩挲着她的粉臀。 “你不要这样……”寒星绕到身后,去抓他的手。 逼着自己稳住气息,不要不争气的又被他扰乱了心神。 她抬目,望着他,“仲总,你这样子真的很像在吃醋。” 虽然,她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吃醋。不,准确来说,他是根本不会吃她的醋。 可她偏要这样说。 他喜欢诬赖她,那自己也可以给他挂上一个不知所以然的名目。 仲睿凡却因为寒星这句话,整个人愣在那。 他有一瞬间的晃神。 吃醋?这女人,居然说他在吃她的醋!这笑话未免也太不好笑了! 回神,眼底袭上一抹暗色,他的大掌蓦地往下滑,一下子就从她的套群内,探了进去。 “嗯……你要干什么?”寒星一颤,身子发软的靠在电梯壁上。 仲睿凡修长的手指,摁在那薄薄的布料上,捏住那已经滚烫的花rui。 “不是说我吃醋吗?我当然会吃醋!”他的话,响落在她耳畔。 寒星心底一颤。他……他在说什么?难道,他真的会吃醋吗? 探究的抬目,只见他的那双眼,沉沉得,像子夜一般暗黑,有着让人无法探究的深邃。 定定的锁住她期盼的小脸,他邪肆的开口,径自将她打向地狱的深渊,“一想到,你这具放/荡身体,我居然要和其他男人分享,怎么能不吃醋?” 话一落,他修长的中指,径自避开那纤薄的裤子,霸道的那的穴kou。 随着他的动作,寒星纤细的身子狠狠。 心,却一点一点,沉到谷底。 寒凉得刺骨。 泪,蓦地涌出来,她突然就奋力的推他,“你走开!走开!不要碰我!” “你确定想让我走?可是,你这里却不是这样想的……”仲睿凡邪肆的手指还残留在她。 任她如何挣扎,他就是不出来。她挣扎得越是厉害,他便恶劣的刺得越深。 甚至,肆意的,chou动…… 寒星被他弄得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却倔强的咬住唇,不准自己哼出声来。 那只会让他得逞,让她觉得羞愧…… 可她这样子,更是激发了男人的征服欲。 仲睿凡更不想放过她。手指在她加快速度,幽闭狭窄的空间里,只能听到那水迹放滥的声响。 寒星怕自己低呼出声,连呼吸都屏住了,死死咬住唇,就是不想他得逞。 可是,这个男人真的一点都不想放过她。 一个手指还不够,另一只手,又滑了进来。 “唔……”那满满的充斥感,比刚刚更甚,让寒星真的再无法忍受的溢出声。 她一软,身子急剧紧缩,太过凶猛的快/慰从最的地方侵袭来,瞬间窜过她四肢百骸。 水迹声,变得更为响亮。 仲睿凡的嗓音伴着的声,低哑的开口:“小妖精,这就是你说的不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该死的把我的手指咬得有多紧?” 寒星面红耳赤。只觉得羞耻。 她低呼:“我没有……” 寒星面红耳赤。只觉得羞耻。 她低呼:“我没有……” 仲睿凡似惩罚的咬她的唇,“不诚实!” 寒星小脸涨得通红,想要反驳,可现在的身体根本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警告的话,响在她耳畔,“你要还想呆在我家里,就别再给我去杜德月。不然,我饶不了你!” 话落,手指勇猛的再去一寸,感受到她的,才惩罚似地抽了出来。 满意的看着她的身子软倒在自己怀里。 他半拥着她,探手摁了数字键。 幸好…… 彼此的衣裳都是完完整整,没有半点凌乱。 所以,当电梯缓缓打开的时候,他们已经正色得让人看不出半分痕迹。 寒星心虚的理了理鬓边的发丝,略显疏离的侧身,让仲睿凡先出去。 他便沉步走在前头,寒星从电梯出来后,便是一路小跑,赶紧急急的打了卡。 刚刚好,踩在那个点上! 虚惊一场,她抚了抚口。 望着她生动的神情,仲睿凡微眯了眼。这小妖精,怀孕了居然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 寒星才坐下,eily正好影印的设计文稿过来,经过她的时候,不由得顿下步子。 “你和总裁之间很不对劲哦!”eily凑过脸来,八卦的望着她。 “啊?”寒星愣了一瞬,惊讶eily的眼尖,下一瞬,又慌忙心虚的掩藏,“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你乱说。” “我刚可看得清清楚楚哦,你不是乘的员工电梯。”eily笑,“特殊电梯好坐?我们这儿这么多人,新老员工,可没有谁有过这种待遇。” 呃…… “那个……我们真的只是刚刚在楼下遇见。” “嗯哼?”eily显然不信。 寒星继续费力的解释,“我本来是挤员工电梯上来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上了这个电梯。我以为……这也是员工电梯。” eily‘噗嗤’一声笑开。 望着她又羞又急的样子,才说:“不闹你了。你看你,脸都急红了。” 寒星用手捂了捂脸蛋,见eily饶过了自己,也不由得长松口气。 ………………………………………………………… 仲睿凡进了办公室,才坐下,脑海里又忍不住浮现寒星和杜德月的画面。 今天一早,自己说她是德月的女朋友时,她杵在一边竟也不解释。 真是该死! “总裁!”陈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仲睿凡应了一声。陈林便推开门,拿着文件进来。 “马上要举办的新品发布会,最后设计部是商定这两套为主打。分别启用的是‘天使’与‘恶魔’的概念。您过目一下。”陈琳将设计稿递过来。 仲睿凡翻看了下成品,经过了千锤百炼,层层筛选后的作品自然是让人惊艳的。 那套‘恶魔’套系的洋装,妖娆的裙摆,媚惑的腰身,和那风情万种的颜色,都必须要一个的模特才能驾驭得了。 而至于另外一套‘天使’装。 仲睿凡看了一眼,脑海里居然浮现出某个熟悉的身影。 真是混蛋!他昏头了吗?居然觉得这套衣服简直是为朴寒星量身定做的? 可,这到底哪里适合她了? 裙摆那么短,前又开得那么下。绸缎还那样纤薄。 蓦地将设计稿丢到一边,他问:“模特的选择,已经敲定了吗?” “天使装已经基本敲定了新起的模特璐璐。这是她的照片。”陈林将照片递过去。 仲睿凡只是淡瞥了一眼,便点头,“嗯。这张脸确实很纯。回头让设计师拿衣服给她试试。” 陈林点点头。 仲睿凡的手指敲了敲那套“恶魔”的设计稿,“这个,至今还没有选出人?” “能演绎出这种张扬媚惑的模特并不多,要么是身材不合适,要么是长相设计师不满意。若真要从模特这一块来挑,或许只能找欧洲的。” “不行。”仲睿凡毫不犹豫的否决的了这个提议。“这两套衣服,这次要进军的主要是亚洲市场,所以模特只能是黄皮肤黑眼。” 陈林沉了下,望一眼他的神色,才试探的开口:“其实,设计师也不是没有中意的人选,只是,不敢和仲总提起。” 仲睿凡微微皱眉,“这么重要的项目,有什么不敢提的?你说。” …………………………………………………………………………………… 仲睿凡微微皱眉,“这么重要的项目,有什么不敢提的?你说。” “这套服装,虽然在模特界挑不出出挑的人,但,艺人中却有合适的。”陈林说。 仲睿凡望他一眼,“你是说,青青?” 陈林点头,“正是赵小姐。赵小姐的面相我们都知道。再加上她在也好莱坞待了几年,骨子里的狂野也不是其他人能模仿得来的。设计师的意思是,她或许会是最合适这套时装的。” 仲睿凡沉了一会。 沉目望着那套衣服。 确实,设计师看人的眼光是准确的。 赵青青的风情万种,妖娆韵味,真真能将这套时装演绎得活过来。 或者可以说,这套时装,真的就是为她而准备的! “通知设计师,这套衣服,就用他挑的人选。”仲睿凡下了决定,“再者,联系公关部,让他们和赵青青的公司联系。” “是。”陈林抱着文件便要出去。 仲睿凡想到什么,开口:“对了,帮我把这份文件交给王政纲。” 陈林连忙接过,拿过去看了一眼,不由的面露惊讶,“这份文件是新项目的招标文案,给他的话……” “嗯。给他。”仲睿凡却直接用笃定的语气,打消了陈琳的疑虑。 陈林没有再多说什么,看来,这次总裁是真的打算清理公司了。 ……………………………………分割线………………………………………… 仲睿凡没想到,说曹操,曹操便到。 赵青青带着墨镜,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他惊讶之后,又觉得理所应当。 她,迟早要来找自己的。 ………………………… 望着那抹光鲜惊艳的身影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寒星愣了一瞬。 下一秒,却是下意识的起身,悄然往茶水间里走。 她,有些愧疚于面对赵青青。 若不是自己,她和仲睿凡的那场婚礼,可以很浪漫,很唯美…… 而不是变成现在这样,被媒体和公众嘲笑的对象。 躲进茶水间,却还是躲不过那些议论…… “看到赵青青了吗?还真有巨星风范。听说楼下保镖都站了好几个。” “嗯。刚我还和她擦肩而过呢!真是差点尖叫出声。没想到她人超有亲和力的,我要她给我一张签名,她立刻就签了。” “以前我还以为她一定是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人呢。没想到本人还不错。长得嘛……也比电视上好看一些。” “也不知道我们总裁是什么眼光,这样的尤/物也不要。啧啧,真是越有钱,越喜欢乱搞。” “不!这叫越有钱,越喜欢身世清白的女生。毕竟赵青青交过的男朋友,只怕十个手指头都数不清楚。” “说得倒也是。” “不过,这次恐怕那个怀孕的未婚妻也要糟糕了。” “怎么说?” “你没见赵青青都找过来了吗?这么主动,总裁哪里拒绝得了?我看,旧情复燃的可能不是没有。毕竟人家是个男人难以拒绝的尤/物。”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议论着,寒星始终站在一边,一句声不吭。 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脑海里,却忍不住浮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情朴。 他们,这次……真的会和好吗? 如果真的如此,她,真的应该祝福他们。 自己,也彻底解放。 其实,真的没什么不好。 朴寒星229 她苦笑,乐观的想着,心情,却怎么也提步起来。 “寒星,你在这儿呢!正好,王总手上有份资料,等着急用。你能帮我一下吗?我现在抽不出手。”同事陈艳芬手里搬着一大摞资料去影印,见到寒星便找她寻求帮助。 寒星自然热情的应。“嗯。我现在正好闲着,你把资料给我!” 陈艳芬便把那份材料交给了寒星。 寒星转身拿去扫描。 只随意翻看了眼,看到是新项目的文案,知晓是机密文件,便也没敢多看。 影印好后,便小心的收进了档案袋中,封起来送到了王政纲的办公室。 其实,说起王政纲,寒星心里仍旧耿耿于怀。 昨晚他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 将她和eily推出去的做法,绝对不是一个好领导该有的行为。 她以为仲睿凡或许会替她们做主,可是,显然他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不但没有开除他,教育他,甚至还将这样重要的文件交给他处理,这足以证明王政纲在公司里是有多被器重的。 心里,不免有些讪讪。 自己又是在期待什么呢?本来,仲睿凡就没有义务要帮自己。 他是老板,在乎的永远只是工作效率…… 或许,他也和王政纲一样觉得,只要能拿下那两个主编,牺牲一点也是没什么的。 想到这个可能,寒星的心情越发的糟糕。 陈林从办公室出来,恰巧遇上她。 他也没多想,只说:“总裁需要两杯茶,你去冲进来。” 寒星一愣。 陈林看着她的脸色,这才想起他们三人之间的尴尬,便说:“算了,我另外找人好了。” “还是我来。”寒星微微一笑。 有些事情,该来的总是要来,根本容不得她躲躲藏藏。 面对他们,其实是迟早的事。 这样一想,反倒是轻松了许多。转身去茶水间里倒了两杯热茶。 ………………………分割线………………………… 总裁办公室里。 赵青青拉下墨镜,痴迷的望着那道她深爱的身影。 “睿凡,我们能好好谈谈吗?”赵青青抿唇。墨镜下,那张脸没有往日来得明艳,双眸也尽是落寞。 仲睿凡回头望着她,眼底平淡无波,更不会有以前的那种狂热。只是直言,“青青,原本我以为我还爱你,所以我打算和你结婚。可是……” “不!我不准你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我也不要听!”赵青青急急的打断他的话,顺势捂住自己的耳朵。 仿佛只有这样,才感受不到仲睿凡的绝情。 这个男人,一旦不爱,便是残酷。 “青青,即便我不说,你也应该很清楚……” “你爱上了寒星,是不是?”赵青青再次打断他的话,那语气里尽是笃定。 仲睿凡被赵青青这句话,问得愣在那。 半晌,他蓦地沉下眸子,“我没有爱上任何人!” 他怎么会爱上朴寒星那种心机比谁都深的女人? 他背过身去,视线望着窗外,眼神复杂。 此刻,脑海里划过的居然是朴寒星那张小脸。 一时,只觉得心烦气躁。 所以,完全没有在意身后响起的窸窣声。 “睿凡……”突然,腰间被一双纤柔的长臂从后牢牢抱住。 赵青青的小脸,贴在他背后。 “你忘了我们以前有过那么多的美好回忆吗?睿凡,如果你不爱寒星,那我们重新在一起!” 她哽咽着,语气没有了以往的骄傲。 仲睿凡沉了目,大掌将她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拉开,而后转过身来…… 却被眼前这一幕,惊了一瞬。 只见,赵青青已经脱掉了身上的那身洋装。 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备而来,洋装底下竟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穿。 现在,她浑身上下只剩下,丰ru尖上的贴。 空气里,散发着的因子。 赵青青再次将整个人朝仲睿凡贴过来,纤细的手臂,一下子缠住他的脖子。 她踮起脚尖,凑上唇去吻他。 仲睿凡目光一凛,正要将她推开…… 就在此时…… 办公室的门,被蓦地推开。 一道身影,就那样僵在门口,木然的看着眼前这的一幕。 手里的热茶,轰然落在地上。 滚烫的开水,飞溅出来,烫伤了她的手。她也丝毫不觉得疼,只能痴痴傻傻的望着这一幕。 心,顿时像裂开了一道口子一样,难受得让她顿时连呼吸都窒住了。 “该死的!滚出去!”一道厉喝,猛的响起。 办公室内,两个女人都晃过神来。 赵青青惊叫一声,赶紧躲进仲睿凡怀里。 而寒星这才意识到,自己将门打开了,外面有好多双眼睛正盯着这一幕。 “对不起,对不起……”也顾不得收拾地上破碎的杯子,她颤抖着声音连连道歉,带上门退出去。 关门的一刹那,眼泪,从眼眶里跌落。 有人涌上来,抓住她急急的问。 “寒星,快,和我说,刚刚那一幕我不是在做梦!” “wo~~~这艺人可真是吃身体饭的!看到没有,那身材,啧啧……” “我就说,总裁的未婚妻要惨了?这才来就给上演这火、辣/辣的一幕。” “寒星,你真是完蛋了!这么重要的时刻冲进去,不是找死吗?男人做这种事时,可是最恨被人打扰……” 大家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寒星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只低着头,木然的回自己的位置。 脑海里,划过的都是那一幕。 今天,在电梯里,他才那样恶劣的对过自己。现在,他和赵小姐也会那样吗? …… “你们都围在这里,不要做事吗?”陈林沉着脸,喝了一句。 众人愣了一瞬。 “刚刚那一幕,谁若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陈林的吩咐不无威严。 毕竟,赵青青是真正的风云人物。 刚刚那种画面,若是敢报到媒体,那无疑是颗深水炸弹,能把娱乐圈炸得风起云涌。 届时,仲睿凡也别想再有安生的日子可以过了。 “是,陈助理。你放心,刚刚我们都没有见到。” 大家齐应。 ……………… 寒星只蓦然的坐在那,一双手被烫红了,她只是轻了。 心里,漾起一圈一圈的酸涩。她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生怕自己发红的眼眶,被人看了去。 “寒星,刚刚复印的资料,你弄好了吗?”陈艳芬看到寒星独自一人坐在位置上,便问。 “嗯。都弄好了,已经送给王经理了。”寒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回她。 “那就好。”陈艳芬点点头,似发现了什么,不由得多看了寒星两眼,“诶,你怎么了?怎么眼眶红红的?” “我没事。”寒星连忙摆手,作势拿出文件来翻开看。 避开对方探究的视线。 陈艳芬便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分割线………………………… 仲睿凡将赵青青推开,赵青青又从后搂了上来。 “青青,把衣服穿上!”他将她整个人拉开,眼底微微闪烁着寒光。 “我不信你真的对我毫无感觉!”赵青青满心不甘。 仲睿凡捞起地上的洋装,递到她手上。 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看着她,“我不想上绯闻的头条,今天这种事,是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他拒绝得再明显不过。 赵青青脸上有些挂不住,她抓过洋装,红着眼穿上。 仲睿凡别过脸去,只将室外投射在窗外。 好久…… 办公室里,陷入一种沉静。 赵青青整理好一切,望着那颀长的背影。 “你会娶她吗?”她轻问。 仲睿凡一愣。转过脸来,实话实说:“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的眼里,没有半点闪烁。 赵青青知道他没有骗自己。 松口气,展开笑颜,“这么说,就是代表我还有机会。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你根本不会和她在一起,不是吗?” 这个问题,仲睿凡没有回答。 他只是锁着眉,抿着唇,似若有所思。 他现在之所以会和朴寒星纠缠,仅仅是因为母亲的一厢情愿,还是自己其实也不排斥? 是,朴寒星在上带给他的感觉,确实是没有人能代替。 所以…… 他不排斥,甚至喜欢将她放在身边,这也一点不奇怪! ……… “我们不谈这个问题。既然你主动来找我,我正好有个正事要和你商量。” 仲睿凡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刚刚的话题。 赵青青跟着他走过去。 “你应该清楚,不久后我们公司要开新一季的服装发布会。” 赵青青点头,“是,业内传得很凶。大家都在等着看你们公司带给大家的惊喜。” “这是设计成稿,希望你会有兴趣。” 仲睿凡将设计稿打开,递到赵青青手上。 赵青青狐疑的看他一眼,接过设计稿后,不由得眼前一亮,“好精美的设计!” “有兴趣吗?”仲睿凡抱望着她。 “我?”赵青青挑眉。 仲睿凡长指点了点‘恶魔’套系的设计,“这套服装,设计师已经认定了你。” “确实是很美。”赵青青看着设计稿,已经有些爱不释手。“能帮你我当然乐意。不过,你也知道,商业活动必须公司替我做决定。” “我已经让公关部和你们公司联系。” ………………………………分割线……………………………… 寒星努力不让自己的注意力再到紧闭的总裁办公室那儿。 可是,思绪却忍不住飞过去。 现在,他们在干什么? 刚刚被自己打断的事,他们还会再继续吗? 一个个问题从脑海里掠过,她只觉得心烦意乱。 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拉开。 她一怔,赶紧抽回视线,可是,还是没有来得及。 目光,和率先走出来的仲睿凡,乍然对上。 她怔住。 他深邃的眸子,仍旧毫无波澜。 寒星想要抽开视线,可是,他却率先自己一步,将目光移开。 那深邃的眼光,落在了跟在他身后出来的赵青青身上。 寒星想要抽开视线,可是,他却率先自己一步,将目光移开。那深邃的眼光,落在了跟在他身后出来的赵青青身上。 赵青青一出来,自然而然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寒星默然的抽回视线,抿唇,努力将自己的视线移到电脑上。 仲睿凡将赵青青送到电梯口,才折回来,而后,神色自若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带上门之前,只抛下一句话:“朴寒星,进来把这些残局给我收拾了!” 寒星怔了一瞬,却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仲睿凡的话一般,只将视线对上电脑,打开邮件开始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大家都奇怪的望着寒星。 陈艳芬把椅子滑过来,拿笔头戳了戳寒星纤细的手臂。 “寒星,总裁让你进去。” 寒星勾起耳鬓的发丝,朝她绽开一抹笑,“艳芬姐,我手上现在有个很重要的文件,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 陈艳芬睨她一眼,“我看你今天就是不对劲。” 话虽这么说,但她已经径自站起身来,往总裁办公室走。 “谢谢艳芬姐。” 寒星故作轻松的道谢。看着她转身的一瞬,唇角却暗暗垂下。 ……………………………………分割线………………………………………… 门,被敲响。 “进来。”仲睿凡以为是寒星进来了,只拿笔点了点,“把地板上的碎片收拾好。对了……咦?怎么是你?” “寒星正在忙其他的事,所以我就进来了。”陈艳芬边拿了扫帚,将地上的碎片扫掉,边回答仲睿凡。 他拧起眉头。 那小丫头,到底是真忙,还是在和自己闹脾气? 刚刚,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她的手,好像被烫伤了。 “总裁,已经收拾好了。”陈艳芬动作很利索,么几分钟就已经整理得干干净净。 仲睿凡看了一眼,满意的点头,“那你出去!” 陈艳芬点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 下班的时间,寒星边听着同事们聊天,边收拾东西准备走。 经过总裁办公室的时候,仲睿凡正好出来。 朴寒星230 寒星同同事们一齐向他问了好,便小跑着,笑笑闹闹和大家一起挤到电梯口。 凝目,沉沉的锁住那几乎像落荒而逃的背影,仲睿凡拧起了眉。 她,打算一直这样避开他?以为他会在乎吗? …………………………………… 寒星站在公交车站等公交,i远远的,便看到那辆熟悉的车,从公司的车库驶出来。 眸色,微微暗淡了一些。 她却勉强扬起唇,让自己绽开一抹笑。 她不应该去在乎他和赵青青的! 她和仲睿凡之间,以前不过是场交易。 而现在,连交易都不是…… 不过是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孩子罢了…… 所以,她有什么资格,去在乎他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呢? 正胡思乱想着,那辆熟悉的车,却蓦地在她身边停下。 车窗缓缓降下来,那张俊朗的轮廓蓦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整个人愣了一瞬。 只是立刻别开脸去,当做不曾见到他。 “上车!”他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命令的语气。 说出的话,硬邦邦的,永远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寒星只是扬唇,微微一笑,甜美得不得了的样子。 “不用麻烦了,总裁。我自己坐公交就好了。” 疏离,陌生。 她回绝得很完美。 他脸色难看,深邃的眸子,微微渗出寒光来,“朴寒星,你非得让我下来把你塞进车里,是不是?” “对不起,我的车已经来了。再见,总裁。” 寒星宛如没有看到他难看的脸色一般,朝他挥挥手,下一瞬,掏了零钱便跳上了开过来的公交上。 这女人!居然敢拒绝他!! 仲睿凡脸色一沉,推开车门就要下来抓她。 可是,现在正是下班的期,这儿也全是写字楼。 不出一会儿,寒星整个人已经淹没在人潮中,被推挤在车厢内。 该死的! 这女人怀着孩子,居然也敢学人去挤这样的公交? 不等仲睿凡在车外找到寒星纤细的身影,公车便已经开动起来。 很好! 这女人,看来是当真要和他赌气!那就让她赌个够! 如果她以为他会在乎她的感受,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仲睿凡冷冷的转身,坐上车。 没有迟疑,立刻将车发动。不出一分钟,豪车便超越了那辆慢得像乌龟一样的公车,绝尘而去。 寒星望着那车飞快的消失在自己眼里,只轻轻抿了抿唇,忍住心底的难受。 低下头的那一瞬,眼却红了一圈。 如果他们在一起,她会诚心的祝福他们。只是自己的孩子…… 手,轻轻搭在自己还平坦的上。 宝宝,如果不能给你一个爹地,你会不会怪没用? ………… “嘿,麻烦大家往里面走一点,方便外面的乘客上车。”售票员在门口吆喝,边指挥车厢里的乘客往里走。 “诶,别挤,不要挤!” 车厢内,一团乱。 寒星赶紧将自己缩进角落里,以免被人流波及,但人群还是拥过来。 她整个人被挤得扭曲。 好多双手急着去抓栏杆,那尖利的指尖,划过她的皮肤,一下子就将寒星的脸划花了。 等到下了车,到了站,寒星整个人狼狈极了。 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勉强打起精神来,准备往仲家大宅里走。 ………… 才刚进别墅园的大门,远远的,只见那辆熟悉的车停在花园的栅栏边。 樱花树下,他拔的身子靠在那辆商务车上。 这个时间,正是樱花盛开的时候。 微风稍一扬起,粉色的花瓣,缓缓从空中落下,在他肩上。 他就靠在那,抱,远远的望着她。 那双深邃的眸子,在樱花林下,忽明忽暗,让人辨不清其中的情绪。 寒星心里一跳,停下了步子。 只觉得那一幕,那一刻的仲睿凡,像一个深深的漩涡,将她的心,她的灵魂都这样卷进去。 让她,无法自拔…… “过来。”他缓缓启唇,嗓音在樱花林下,也一如既往的性/感。 让人心跳加速。 寒星深吸了口气。 躲避最终不是办法,他,她是迟早要面对的。 况且…… 他们真的应该好好谈谈。 “仲先生。”她缓步朝他走过去,低低的唤他一声。 仲睿凡瞥她一眼,眸光微寒。 显然,他还在为刚刚她拒绝上他的车的事而生气。 可,视线见到她脸上那伤口时,却是蓦地一顿。 他手指探过去,一下子就扣住了她那纤瘦的下颔。 寒星一愣,只觉得他指尖的温度,热得让她发慌。 她下意识就去推他的膛,“你干什么……” “这伤哪里来的?”他看向她的眼。 “只是小伤。”寒星去掰他的手指。 可他就是抓着她,一点都不松懈。脸色反倒是更差一点,“你搭个公车,难道还是和人在打架不成?” “当然不是。这是不小心在车上抓伤的。”寒星自己拿手试探的碰了碰那伤口,痛得她连忙又将手缩了回来。 仲睿凡瞪她一眼,“白痴。不要拿手去碰!” 他没好气的拍开她的手,下一瞬,再自然不过的就抓过她的手,拖着她越过花坛,往别墅园的门口走。 他步子迈得很大,寒星只能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 “你要带我去哪?”她追问。 “处理伤口。”他头也不回。 “我这只是小问题,不需要处理的。” 他冷哼一声,别过脸来,“你是不用担心,可我妈不会放过我。朴寒星,你要是因为这伤口让我挨了训,我明天就让你从公司里消失。” 寒星委屈的撇撇嘴,“这伤,我也不想受,而且很痛的。你怎么能用工作威胁我?” “不想被我威胁,就闭嘴。”仲睿凡拖着她,直接越过了马路,到了对面的药房。 药房里,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诊所出来。 仲睿凡将寒星往他那儿一推,“帮忙处理一下她脸上的伤口。” 那医生瞥了两人一眼,也不做声,只默然的弯身在柜台里拿出一盒ok绷。 “贴上这个就好了。” 仲睿凡拿在手里看了两眼。 “确定只要贴这个,不会留疤?” “这种小口子,能留什么疤?今晚回去吃了晚饭就愈合了。”医生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 显然,他觉得某人根本是在小题大做。 “你确定?如果留了疤的话,我会回来找你的!”仲睿凡冷眼望着医生。 医生不耐烦起来,“不就一个小伤口,至于紧张成这样?要真心疼,在你老婆受伤前,不好好护着,现在来马后炮。” 呃…… 仲睿凡一愣。 他在紧张她?因为这种小到不能小的伤口? 平时若是自己受伤,他根本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而且,到底谁是他老婆了? “医生,你误会了,他只是我老板。”寒星难为情的立刻澄清,从包里掏出钱来付了款。 回头,见仲睿凡还愣在那儿,她赶紧又拉了拉仲睿凡的衣角,“我们赶紧走,回去再自己处理……” 仲睿凡这才晃过神来。 想起刚刚寒星同医生解释,他只是她老板的话,脸色又难看了一些。 被她拖着走出诊室。 他微微垂目,看着那始终拽着自己衣服的手,心念莫名一动。 他突然将自己的大掌伸过去,不动声色的扣住她的手心。 而后,拉着她往自己车上走。 坐进车内,寒星将手里的包搁在一边,拿出ok绷来要给自己贴上。 “把它给我。”仲睿凡却吩咐。 寒星不明所以的将ok绷乖乖递给他。 他瞥她一眼,边撕手里的纸张,边命令她,“把脸别过来。” “哦。”寒星乖乖的应一声,把脸凑过去。 仲睿凡便撕了那根ok绷,贴在她伤口上。 彩虹的ok绷,挂在她面上,将她本就清秀的小脸映衬得越发可爱。 她凑着脸,离他很近。那均匀浅淡的呼吸,仿佛带着一种幽静的香味,扑洒在他脸上。 仲睿凡心念一动。 视线,不自觉的顿在她眼角的那颗泪痣上,微深了一些。 寒星感觉出车厢里气氛不对,晃过神来,只因为他眼底的迷蒙,让她一怔。 尴尬的赶紧收回脖子,手指摁在那ok绷上,红着脸问:“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他那种灼灼的眼神,看得让她简直心惶惶。 听到她这么问,仲睿凡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别过脸去。 缓缓将车发动,才终于抿唇,开口:“满脸,就这颗痣长得能入我的眼。” 寒星僵了一瞬。 这颗泪痣…… 她下意识碰了碰。 当年,仲夫人之所以会找自己,便是因为这颗痣。 而第一晚,他会看上自己,也是因为这颗痣。 “赵小姐的那颗痣更美。”她下意识的说,却不知道自己语气里有多酸。 仲睿凡不由得侧过目来。 “朴寒星,你今天不肯坐我的车,是不是在和我闹脾气?” “我没有。”她不肯承认。 “可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没有。”仲睿凡哼笑。 寒星心底的酸涩扩大,却不得不告诉自己,也告诉他…… “我没有生气,之所以不坐你的车,是不想让自己习惯你们这些上流社会的生活。以前不认识你的时候,我挤公车,踩自行车都可以回家。” 寒星笑了笑,而后才继续:“我真的觉得你和赵小姐很配。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你们现在就已经结婚了。” 仲睿凡的脸色寒如冰霜。 他边将车开进自己的别墅区,边瞪着她问:“所以呢?” “所以,我一直觉得对赵小姐很抱歉。是我害你们没能结婚成,害她成为公众的笑柄。” “朴寒星,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仲睿凡哼笑,语气越发的充满嘲弄。 寒星苦涩一笑,正了正色,看定他:“仲总,你现在是和赵小姐和好了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仲睿凡不知道心里哪里来的那股气,咬牙问。 总之,自打她说,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后,那股气就憋在了口散不去。 “如果是的话……”寒星敛了敛眉,故作轻松的开口:“那我可以退出的。” 仲睿凡的手,用力握紧了方向盘。 “你再说一遍!” 寒星苦涩一笑。 “说实话,起先我会答应仲夫人在这儿住下,除却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以外,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想证明给你看,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 她一番话说下来,而后,偏过脸来,眸光坚定的望着仲睿凡。 那闪烁的眸子,让仲睿凡口有股莫名的气流缓缓涌动。 她眼底,没有一丝撒谎的痕迹、 他该不该信服她? “那现在呢?现在是不想证明了,还是不敢证明?”他问。 寒星将视线,直直的落到前面。目光清澈的看着那些落下的樱花,粉色的花瓣让她心里也释然许多。 她缓缓开口:“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不想去证明孩子是属于谁的,也不想再向你证明我不是个随便的女孩。无论你是不是承认他,宝宝都是我的。我们……毕竟不可能在一起,即便是有了孩子,我们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这一点,谁也无从改变。所以,我们不会结婚,我们无法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 说到最后,寒星眼底流露层层凄凉来。 “哼!原来,兜了个圈子,就是想让我娶你!” 说到最后,寒星眼底流露层层凄凉来。 “哼!原来,兜了个圈子,就是想让我娶你!”仲睿凡冷哼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番话,按正常状态来说,他应该觉得很开心的。 可是,现在他竟然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反而…… 口被一股闷气憋得慌。 听到仲睿凡这句话,寒星很是挫败的垂下头来。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累了,不想和你再针锋相对。你和赵小姐现在既然已经重新在一起,我在中间,不,应该说孩子夹在你们中间又算什么?” 她长吁口气,似下定决心一般,才说出接下来的话,“我想搬回家里去住。仲夫人一定不会答应。所以,还希望你帮我说服她。” 朴寒星231 寒星是认真的! 那眼神,清晨,丝毫没有闪烁。 她是真真实实的、诚心请求。 “吱——”的一声,仲睿凡将车狠狠踩下刹车。 寒星一个不被,整个人栽过去,额头就要重重撞在前面的玻璃上。 腰间却是被一道铁臂狠狠钳住。拖着她,整个人往后,跌进一道结实的臂弯里。 她惊惶的回头,对上的是仲睿凡盛怒的脸孔。 她吓得脸色苍白。 下颔一下子就被仲睿凡探手过去,用力,“朴寒星,想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是不是?” 寒星冤枉极了。手去掰他的虎口。“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真的很想成全你和赵小姐……” 该死的! 谁要她成全了?! 仲睿凡居然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他恼极的伸手,将寒星一下子就狠狠扣了怀里。 她的身体,横过来,的趴在他口上。 …… 别墅的宽道上,这个时候,没有人,更没有车出没。 只有他们的车停在樱花树下。 也只有他们,坐在车内…… ……求收藏…… “朴寒星,你真以为你是我的谁?我和谁在一起,是需要你来成全的吗?” 他几乎是咬牙,那双的眸子,看定她,那惊骇的样子,仿佛要将寒星就这样吞下去。 寒星看着这样的他,有些怯懦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两手抵在他口上,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这样曲解我,我只是一番好意。” “谁稀罕你这样的好意?” 仲睿凡一俯首,就去yao她柔润的唇。 那力道,凶狠、勇猛,完全不留情。 痛得寒星冷抽口气,眼角一下子就被眼泪染湿。她捏着拳头,砸他肩膀,“你干什么呀?” “是不是你面上想要成全我,实际上是想和杜德月好?”他气极了,口不择言。 寒星委屈得眼眶泛泪。 “仲睿凡,你太坏了!”她闪烁的眸子,夹杂着楚楚可怜的委屈,因为生气,的上下起伏。 小脸憋得通红,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爱。 而且,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气恼的叫他的全名。 看来,她真的被气得够厉害! 可是…… 仲睿凡却觉得她那一声名字叫得很好听。 眸子一紧,他凑过脸去,薄唇若有似无的擦过她的脸颊,最终落在她耳畔。 她漂亮的耳垂,就被他一口卷进kou中。 “你到现在才知道我坏吗?还是你根本就忘记了我有多坏,才敢和我说这一番话……” 他的嗓音,得让人轻颤。 那唇的温度,流连在她耳畔,让她连呼吸都chuan起来。 她将头折到一边去,想要避开他的吻。 可他就是不肯给她逃跑的机会。 手臂更加收紧她纤细的腰,那润滑的she勾出来,重重的将那耳垂shun了一口。 寒星了下,几乎要哭起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先前你一直想让我走的,现在我真的想要离开了,你做什么又要这样……” 又听她提到离开的字眼,仲睿凡眸色一狠。 下一瞬,将寒星一下子摔倒在副驾驶座上,他索到一边的开关就将副驾驶的座椅放了下来。 寒星还没意识过来,仲睿凡整个人已经迎了过来。 他半跪在寒星双侧,将她整个人压在那椅子上。 “朴寒星,你把我生活搅得乱七八糟,毁了我初恋,毁了我婚礼,现在你说要走就走,你把我仲睿凡当什么了?” 他那神色,仿佛要把寒星吃掉一样。 寒星被吓死了。 眼里露出怯怯的神色,呜呜一声,凝着水的雾眸望着他,“那你想要怎么样……我是站在你的立场出发,才会这样考虑……” 如果不是想成全他们的真爱,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爹地。 可是…… 她有得选择吗? 强扭的瓜不甜。 今天办公室的那一幕,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让她觉得现在勉强留在仲睿凡身边,根本就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 所以,才有了寒星现在的决定。 仲睿凡看着她怯生生的样子,心里又恼又恨。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觉得一想到她要离开,居然还说要成全他和赵青青,他就恨不能将她撕了吞了。 “你说我想怎么样?”仲睿凡俯首,探手就勾住寒星的下颔。 那双眼里,尽是危险,“朴寒星,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来!” 寒星身体连心都在颤抖。 她怔忡的望着他。看着他俯来狠狠的吻她的唇。 他太凶猛,像野兽一样,几乎要将她腔内的气息都吸取干净。 那唇对o着唇,几乎要磨破她chun上的一层皮。 寒星被他这样子吓得不轻,两手不住的扯他身上的衬衫,想要将他扯离。 可,她那微小的力气,哪里是魁梧的他的对手? 不但没有将他扯开,他的手绕到身后,索性一下子将她两手扣住,摁在了她头。 他由上而下,高高在上的凝望她。 那双眼里,闪烁着shou性的光泽。 像一只被撩拨了的豹子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进腹。 这样的仲睿凡,寒星自然不是第一次见了。 她不敢再挣扎,只软软的看着他。 “你别这样……这是在外面……万一有人经过……”看到他们这个样子,那她真的要丢脸死了。 仲睿凡却没有想要这样简单的放过她。 空出的大掌,已经一片热潮。 他直接推高寒星身上的衬衫,大掌就这样tan进去。 感受到寒星的挣扎,他冷哼:“你现在才知道怕,不觉得晚了吗?连停车场你都敢做,这里还有什么不敢的?” 寒星咬着唇,被他这一提醒,忍不住想起那晚荒唐的事。 只觉得面红耳赤,又觉得羞耻不已。 她嘤咛着,想要说一些反驳的话,可,下一秒…… “唔……”出口的,却是一声破碎的。 她扭着身子,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只觉得x尖儿上一凉,俯首去看,立即羞愧得别过脸去,不敢看。 时而又出来,吮那的周围。 “别这样……不要这样对我……”现在夜幕才刚刚降临一点,一旦有人过来,这一幕必将看得清清楚楚。 “你不让我这么对你,我偏要这样对你。而且……”仲睿凡着,胡乱的拱开一边的衣,让那颗的弹跳出来。 他这才满意的抬起头来,手指一下子捉住她的下颔,逼着她对上他闪亮的眸子。 “而且,我不单单要让你离不开我,还要让你求我要你……” 那些邪魅的话,让寒星听得面红耳赤,几乎要死去。 她瞠目,摇头,眼底漾着水雾。 “不会的!我不要你……我也不要求你……” “小妖精,现在给你嘴硬的时间,不过,不需要多久,你就会知道你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仲睿凡一说完,只听“唰——”的一声,他便野蛮的将寒星身上的衬衫扯了下来。顺手就甩在一边。 “啊……”寒星只觉得身上一凉,下意识就要用手将自己挡住。 可,她的手,却被仲睿凡牢牢摁在了头。 仲睿凡眼底是邪魅的气息。“已经看过多少遍了,现在来挡已经晚了……不过,小妖精,你这具身体天生就是副为妖精这个名头而生。即便是怀孕了,也还是这么美……” 寒星将脸别过去,几乎是恳求的语气,“你不要说了……” “好,我听你的,不说了。”他俯首下来,那双眼狂热的锁住她,好似要将她融化了似地。 他难得这样听话,倒是让寒星觉得奇怪。 扬着水雾的眸子锁住他,他缓缓开口,嗓音里的让寒星几乎要晕厥过去。 “我不说可以,但是,要用做的……” “你……”寒星气结。 就知道他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自己,她真的不应该抱那样的希望。 不等抗议,他热络的大掌一下子掐住了她纤细的腰。 寒星惊得低呼一声,被他一个用力,整个人被翻转过来。 “你要做什么?” 寒星只能趴在副驾驶座上,看不到身后的他,只觉得害怕。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急切的转过头去看,却见他已经扯下了脖子上的真丝领带。 寒星吓坏了,拼命的要挣扎。 可是,车内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她根本没有挣扎的空间。 手腕上,蓦地一凉。 仲睿凡已经霸道的用领带将她两手紧紧缠住。 “呜呜,你要干什么……”寒星真的吓着了,忍不住嘤嘤哭起来,眼泪落在的软垫下。 仲睿凡勾掉她眼角的泪,“如果这是从你那儿留下来的xx,我会很开心……” “你就喜欢欺负我……就爱欺负我……”她嚷嚷起来。 仲睿凡的手,落在她光滑的后背上。 “小妖精,我等着一会儿,你来求我……” 大掌,顺着那的脊梁骨,继续往下。 他没有耐心再去找套裙的拉链了,只将裙子一下子推到腰上。 她趴着,那的,穿着底ku和丝wa,全然展现出来。 那x感又媚惑的一幕,几乎让仲睿凡把持不住。 他粗暴的一下子就将那丝wa撕开。 “你……你别这样……”寒星被他的蛮横吓坏了,听到丝袜被的声音,只觉得得心惊。 可是,手被缠住,腰身又被掐住。 她根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无助的、嘤嘤的n转自己的身体。 可,这对于仲睿凡说根本不足为惧。 他的shouzhi,从破坏的丝袜tan进去,一下子就碰到那di/裤。 只在外面重重的磨蹭了下,他便笑开,“小妖精,我还没碰你,你就shi了……你确定,一会儿你不会求我要你?” “你胡说……”寒星重重的咬着下唇。 “胡说?那我让你看看,你的身体有多……” 他强硬的手指,拨开那薄薄的一层布料。 熟门熟路的,窜到xue口上,毫无预警的就了进去。 “嗯……”寒星完全没有防备,被这一qfan,整个人都战栗了下。 即便将唇咬得死死的,可那破碎的哼,还是不自觉的溢出来。 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起来。 恶劣的碰到她那的地方,她整个人都在细细的,浑身都浮起细小的疙瘩来。 她几乎要在他手上晕厥过去。 他却蓦地将抽了出来,不等寒星松口气,他趴到她背上,手指晃到她跟前。 “小妖精,睁大眼看看,这些都是你的……” 他在她耳边厮磨。 寒星下意识看去,只见那手指上闪耀着的光泽。 这让寒星顿时面红耳赤,几乎要羞愧得就这样晕过去。 “你好像很喜欢我的shouzhi……”他邪肆的和她耳语,手指还挂着的津ye,故意凑在她眼前。 “你别闹了……” 寒星几乎是央求他。将那根羞死人的手指牢牢握在手里,似乎不准他再去放肆。 “真的不想要我闹了?”仲睿凡好笑的望着她已经不满yu望的小脸。 “嗯,不要……”她拼命的摇头。 仲睿凡便不挣开自己被她的手,只任她。 拔的身子,却撑起来,渐渐滑下去。索性蹲在了软椅前。 “啊……你要干什么?”寒星要翻过身来,粉臀却被他蓦地抬起一个高度。 寒星一回头,看到他眼底那闪耀的兽xg光芒,正灼灼的望着自己最羞人的地方。 意识到什么,寒星顿时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一股汹涌出来。 那美好、热烈的一幕,完完整整的映在了仲睿凡眼里。 他倒抽口气,下一瞬…… 再无法忍受,一俯首,张唇,一口就了她那颤抖的花瓣。 这回…… 换寒星急喘一声,手指紧紧扣住的软垫。 关节,泛出苍白来。 只觉得那润滑的she尖,霸道的她。 每一次,都深刺,慢挑。 重重的shun那薄而潮润的花瓣。 寒星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疯狂,又羞又窘,完全不知所措。 感觉到那,随着他的she尖的速度,而越来越汹涌。 她便趴在那儿嘤嘤哭起来。 朴寒星232 仲睿凡知道她完全承受不住了,便松开来。 那讨厌的舌,又顺着她的臀,一路往上。 他的大掌,就摁在她的大tui内侧。 舌尖的抽离,让寒星觉得一阵虚软。 一抹空虚,涌进身体里,袭上心头。 她难受的哭起来,咬着唇,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仲先生……”她哭着叫他。 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明明想要排斥他,可是,又似乎想要得更多。 “嗯?”他撩开她脖子的乱发,吻她的后颈。 手也不放过她,代替自己的唇舌,重重的捏住那颤抖的花he核。 让那甜美的津液,沾湿手指。 “别这样……对我……”窜起一股暖流,让她觉得空虚得难受。 仲睿凡低笑,“小妖精,别哪样对你?嗯?” “手……”她喘口气,眸子随着他张狂的手指,更加闪烁,像凝着水滴,“不要再这样……” 她急急的,想要避开他那恼人的手指。 可似乎她刚刚的抵触,惹到了仲睿凡。 不但没有放手,反倒是越发的用力,摁揉那最的地方。 “啊……不要……”寒星几乎要晕厥过去。 小嘴里说着拒绝的话,可粉臀却本能的拱起来,仿佛在热烈的索求更多。 仲睿凡满意她这样无意识的反应,“小妖精,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嗯?” 寒星脸涨得通红,随着他的问话,他那修长的手指,又她潮润的身体里。 可,并不,只浅浅的落在xue口上,勾/引着她,仿佛在等着她求他。 “我不要……呜呜……”寒星只觉得自己像漂流在海中的一页扁舟,随着他掀起的巨风巨浪而飘动。 难受得要命,可偏偏小嘴又倔强得狠。 他太坏了!就爱欺负自己。她若是求了他,他下次只会更恶劣的欺负她。 所以,她咬着牙忍耐住 “你确定你不要?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若还是觉得不要,那我就真的放过你……” 仲睿凡分开半跪在她两侧,一手还在把玩着她潮润的那儿,一手绕到她前,她的前。 寒星咬牙,继续摇头。“我真的不要……拜托你,放过我……” 仲睿凡眸子一紧,下一瞬,竟真的将手指从她抽离。 那瞬间空虚的感觉,让寒星急喘口气。 他整个人却已经回到驾驶座上。 被他松开,寒星立刻翻过身来,可是全身狼狈得不成样。 她红着脸,不敢去看,只蜷缩着身子。 被捆住的手,要去拿自己的衣服披上,可仲睿凡却比她快一步,将那衬衫捡起来,抛到了后座上。 寒星气得脸通红,将被捆住的手递到他跟前,“帮我解开……” 仲睿凡却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就这样将车发动。 寒星瞠目望着他,“仲先生,你要去哪?!” 仲睿凡恶劣的耸耸肩,“不知道。或许去公司,或许去俱乐部玩玩,反正,现在不打算回家了。” “你……那你放我下车。” 仲睿凡转过脸来,视线先是在她惊慌又委屈的小脸上流连一圈。 而后,又落在她美好得让人几乎把持不住的身体上,才缓缓开口:“你确定,你要下车?” “要……我不要跟你出去。”寒星赶紧点头。 “那好,那我开车门。”仲睿凡一副很好商量的语气,手指就要按到车门,要将门打开。 “啊!”寒星简直要疯了,整个人扑过去,阻止他的动作。 那的身子,投怀送抱,让仲睿凡闷哼一声,模糊的眸子看紧她。 她眼眶里有泪,“放开我,好不好?让我穿上衣服……别逗我玩了……”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仲睿凡恶劣的别过脸来,一副和她认真商量的样子,“嗯……你这个样子,似乎也不太适合去人太多的地方。不如,我们去看汽车电影?”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寒星红着眼,软了态度,“我投降,好不好?我认输……” “认输?”他看着她,放缓了车速。 “嗯。我认输……”寒星立刻补充,“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些自以为是的话……” 显然,很满意她的认错态度,仲睿凡将车蓦地停下。 “口头认错,太没有诚意。” “那你想怎么样嘛?” “过来,让我好好亲亲你。”他侧过身,命令。 呃…… 刚刚亲得还不够吗? 寒星苦着脸。 “不愿意?那我没必要浪费时间了……”仲睿凡去扭车钥匙。 “不要!我愿意……”寒星赶紧从副驾驶座上爬过去。 可是,他到底是要吻自己哪里? 还没弄清楚状态,整个人却被仲睿凡一下子抱到了驾驶座上。 她娇小的身子,被放置在方向盘上。 “啊……别这样……”寒星坐在那上面,只觉得又惊又慌。 这若是有人经过的话,她真的要找个洞把自己活埋了。 “你放心,这是条小道,几乎从来不会有人过来。”仲睿凡安抚她,“小妖精,放松点,不然吃苦的可是你自己……” 他蓦地就扯开手腕上的领带,将她的手绕到身后,拍了拍方向盘两边,示意她,“握着!” 寒星不要听他的,已经被解开了双手,便想要逃开。 可,他怎么会给她逃开的机会? 大掌一下子扣住她漂亮的脚踝,将她liang腿/分开,分别摁压在他肩上。 而后…… 在她一声冷抽声中,他俯首,再次卷住了她那深深的xue口。 “呜……”身子一软,她急急的扶住方向盘,才不至于让自己掉下去。 不知道被了多久,她整个人像被融化了一样,软倒在方向盘上。 仲睿凡将她抱到腿上的时候,她已经毫无意识的紧紧缠住他的脖子。 “要不要我?嗯?”他固执的问。 “嗯……”寒星不断的点头,红唇像盛开的花朵。 “到现在才肯松口,真是个倔强的小丫头。” 仲睿凡闷哼一声,将她的粉臀抱起来,而后,缠住他那巨硕,狠狠吞没下去。 “啊……轻一点……”寒星没有适应过来,那扩充得太满的感觉,让她几乎晕厥过来。 可仲睿凡哪里肯放过她? 抱住她,上上下下,或深或浅…… 寒星的手机,搁在一边,这时候响起。 寒星半睁开眼,伸手把手机了过来,一看到屏幕上闪烁的电话时,面顿时心虚的涨得通红。 仲睿凡也看到了。 “小妖精,我妈的电话也不接?” “我……我不敢……”她咬着唇。 “乖,接,我妈联系不上你,会担心的。”仲睿凡轻哄她,耐心的停下所有的动作。 体贴得仿佛只为她接这个电话。 寒星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简直不相信,他会有这样好心。 可,电话疯狂作响,她又不能不接。 只防备的看了眼他,才将电话接起来。 “仲夫人……唔……” 原本,安静不动的他,却蓦地捧住她的臀,重重的放下,在狭窄的车厢中,制造出而响亮的声。 寒星惊慌的赶紧捂住话筒。 却听得那边仲夫人的声音传来,“寒星,怎么了?” 寒星恼得瞪仲睿凡,示意他先停下来。 他邪肆一笑,也就真的停了下来。 寒星松口气,才说:“我没事……仲夫人,您……您找我有事吗?” 他没有再恶劣的占有她,大掌却不断的在她身上流连,制造出一波又一波酥麻。 寒星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已经下班这么久了,你和睿凡都不见回来,担心你,所以打来问问看看。”仲夫人开口。 “我马上就到家了……”寒星尽量稳住气息,可还是忍不住颤抖。 一手拿着话筒,一手去抓他不安分的手,反倒是被他扣在了手里,抽也抽不出来。 “寒星,总觉得你不对劲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可别吓我。”那边,仲夫人着急的问。 寒星满头是汗,心虚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手机,却被仲睿凡一把抓了过去。 “妈。” “儿子?诶,你们在一块儿啊?” 仲睿凡笑望着寒星,空出的另一只手,却是往下,流连到她两liang腿间,气定神闲的开口:“嗯,您有什么事?” 寒星几乎要叫出声来,又担心仲夫人听了去,只能狠狠咬住唇,不让那声音溢出来。 “还能有什么事?就是问你们回不回来吃饭。” “哦。”仲睿凡看寒星忍耐得难受的样子,更邪肆的加重挑/逗的力道。 这边却还故意的拉长时间,和母亲闲扯,“我们大概还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到家。您把饭替我们留着?” 还有一个小时?! 他到底还想怎么对自己? 寒星简直要哭了。 那边,仲夫人也觉得奇怪。 “怎么还要一个小时,都下班这么久了。” “妈,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好了,先不和你说了,晚点儿回去再聊。” 这才终于挂了电话,见寒星几乎将唇咬出一片苍白来,他重重的一下,用诱哄的语气开口:“现在可以大声叫了,没有人会听得到……” “你太坏了……唔……万一仲夫人听到……”她重重的。 他将自己抽出来,又用中指去。 一个还不够,又将食指跟着去。拇指,则在外面重重的摁压那已经湿透的花园之地。 “听到就听到了……正好,也让她知道,她看中的好媳妇儿,在做这个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那不是更好玩吗?” “你……”寒星气极了,举着小拳头就捶他,“你怎么就这么恶劣?这么喜欢欺负我……你不想娶我,我也不要嫁你……为什么我说要走,你又偏要这样折磨我?” 很好,话题又兜了回来。 仲睿凡两根手指被浸得湿透,他故意出啧啧的水声。 恼火的更加凶猛的,咬牙的回她,“朴寒星,在我没对你这具身体失去兴致前,你根本就别想离开。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你是要满足你的欲/望,赵小姐……她不是更好吗?”寒星眼里挂着泪,凝着他,“今天,你们……你们也这样做了,是不是?” “怎么?你在乎?” “我……没有。”她心虚的别过脸。 仲睿凡将两根手指拿出来几寸,又猛然刺进去。 听到她不支的,他才开口:“小妖精,最好别管我的事,好好做好你应该做的事——随时随地的满足我。” “我不是你的泄/欲工具!”她反驳。 他哼笑,“那不然,你是什么?” 原来,在他眼里,她就只是这样? 寒星红了眼,只觉得口闷得难受。 好想哭…… 更想要将他推开,可浑身却完全没有力气,只能像个傀儡一样,任他玩弄。 他抿唇,“看,你真的很喜欢我这样对你……泛滥的水都把我的车给弄湿了……” “你不要说了!”寒星几乎是央求的开口。 他闷哼,手指深深的往她钻,粗哑的开口:“小妖精,就你这身子,都能将我活活逼死,我哪里还有精力去碰别的女人?” 这也真是说来奇怪。 即便赵青青什么也不穿,那样性/感的站在自己跟前,他也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可是…… 眼前的这小妖精,即便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也随时会想着如何将她。 如果让她在他。 如果让她哭着求饶。 总之,他觉得欺负她,实在太有成就感…… 寒星瞠目,不相信的看着他,“你是说,你们今天……什么也没做吗?” 可是,赵小姐明明就脱光了…… “这不是你现在该关心的问题。我们应该换个姿势了。”他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旋了个身。 手指停留在她,也旋了圈,却不曾退出。 “趴到方向盘上去,小妖精……”他哄她。 寒星已经迷迷糊糊的,只能一个指令一个行动。 她被他抬高,她只能整个身子前倾。 以最羞人的姿势,整个人都趴在方向盘上。 粉臀,翘得高高的,正好落在仲睿凡眼前。 仲睿凡的手指,还贯/穿在里面,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她因为兴奋而咬得紧紧地。 窗外,暮色越深,街灯渐渐燃起。 朴寒星233 照射进车厢,模糊光影下,仲睿凡也能将那美好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她的一松一紧,以及那莹润的津液,是如何泛滥自那儿涌出来,他也完全看在眼里。 “该死的!”这一幕,简直要将他整个人逼得烧起来。 这也太美好……太美好…… 试问有哪个男人见到这一杜,能不去欺负她? 仲睿凡一咬牙,刺得更深,更猛烈。 “哦……小妖精,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手上……哦……” …………………………………… 暮色,越来越深。 车内的温度,越来越高。 一切,都在车内燃烧起来。 连同她的理智,还有……她要离去的念头。 她再也不敢说那些话了。 回到家里,寒星洗了澡躺在上的时候,脑海里还在回荡先前在车上的那些画面,只觉得羞耻。 拿枕头蒙住头,却回忆起仲睿凡说的那句话。 难道…… 他和赵青青真的有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可是,怎么会呢? 赵青青都已经脱成那样了,又怎么可能不发生? 况且,她身材那么好,恐怕是个男人都抵挡不住。 一想到这些,寒星心里闷闷的,难受极了。 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恼她不该横插一杠,可是,现在她要退出了,他偏又不肯放手? 一整夜,寒星都在翻来覆去的想这个问题,等到深夜的时候才沉沉的睡过去。 …………………… 仲睿凡端着红酒,浅浅啜了一口。 手里,是那颗为小丫头买的‘天使之翼’。 他沉了沉目,到底还是拉间门,往她的房间走。 她没有锁门,仲睿凡进去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暗沉的房间里,只有她均匀浅淡的呼吸声。 仲睿凡坐到沿边,就着窗外的月色,怔忡的望着她迷糊的睡颜。 睡得很深,睡梦中的她,像孩子一样纯净。 朴寒星……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真是他的? 可是,每一次避/孕明明都做得滴水不漏。 皱眉,没有再往下想。 他将那条‘天使之翼’搁在头,而后,俯首在她耳边,呢喃: “这就算我给你带上的烙印。小妖精,以后,再敢提‘离开’的字眼,要你好看……” 嗯? 是谁在她耳边,这样霸道的耳语? 寒星迷糊的皱起细眉,却没有醒。只是举手挥了挥。 仲睿凡险险的躲开了她那一巴掌,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这憨憨的样子。 好久…… 才立直身子,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分割线……………………………… 一出来,仲夫人正合着睡衣,眯眼站在那儿。 “这么晚去寒星房间里干什么?偷看?” “偷看?我能看什么?”仲睿凡嘴硬,又揽了揽母亲的肩膀,“妈,赶紧去睡,都这么晚了。” 仲夫人瞥了儿子一眼,“今天和青青是怎么回事?” “您怎么知道?朴寒星告密?”他皱眉。 “这种事还算是秘密吗?陈林早就和我说了。那种事情,你怎么能做?做了还要让寒星看到?你说,你这不是存心气她吗?” “妈,我和赵青青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她是把衣服全脱了,可是,我拒绝了她!我对她毫无感觉,所以,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仲睿凡解释。 “真的?”仲夫人狐疑的看着儿子。 “您儿子什么时候骗过你?”仲睿凡一脸的无奈。 仲夫人这才相信了儿子的话,打趣的笑起来,“所以说,今天给你们打电话的时候,你就迫不及待把寒星吞了是不是?我警告你,你给我小心一点,万一又伤了孩子……” “好了好了!”仲睿凡一头冷汗,“妈,既然您都知道还打电话来闹我们。” “我也是事后才想到。不过,我可警告你,你再敢把寒星送到医院去,我可和你没完。” 仲睿凡好无奈,“我有注意……” 母子俩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门外。 寒星在刚刚仲睿凡离开前就醒过来了,所以,这会儿便将他们的话完全听在了耳里。 只觉得又羞又高兴,将那颗天使之翼轻轻捧在怀里。 原来…… 他和赵小姐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 ,寒星抱着这美好的消息,再次沉沉的睡过去。 ………………………………分割线………………………………… 寒星接到杜德月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 他约了她晚上7点的生日宴会,寒星一整天上班都在想自己该送什么样的礼物给他才好。 站在茶水间内,给松松打了个电话征求意见。 “送领带?”松松出主意。 “可是,他们说送领带的意义是想要拴住那个男人的心。”寒星觉得这个不太靠谱。 “那手表?” 寒星笑,“他手上带着的手表,都是10多万一个,我把自己卖了也凑不到这么多钱。” “这倒是。不过像他那样的,什么都不缺,你送什么都不特殊。你看着,这次宴会上,送车送房的一律不会少。” “我没想比,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松松想了一下,给她拿主意,“这样,既然只是要表达心意,那你下班后来我现在打工的蛋糕店。亲手做个生日蛋糕给他,没什么比着更有意义的。” “这个主意真不错!”寒星总算同意,搞定礼物的事,自己也松口气,“那一会儿你教我。” “当然。保证一定让你做得美美的送出去。” 事情得到了解决,寒星这才总算松口气。 断了电话后,一回头,只见身后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愣了一瞬,才说:“仲总,您怎么过来了?要喝茶,叫一声就好了。” 仲睿凡自己亲手冲咖啡,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出来透透气。你和谁聊电话,要躲到茶水间来?” “我朋友。”寒星回答,“你见过的。” “哦。”他们只是随口聊着天。 “那个……我今晚不和你一起回家了。” 仲睿凡转过脸来,瞥她一眼,“做什么去?” “我有个朋友生日,邀请我去参加生日宴会。所以,可能要很晚才能到家。” 寒星下意识就隐瞒了晚上是参加杜德月生日宴会的事。 他,似乎对德月很。每回,都会因为他而生气。 或许,他不喜欢自己和他朋友有任何关系! “嗯,正好,今晚我也有些事,不能这么早到家。” 仲睿凡没有注意到寒星心虚,只是望她一眼,“不要再喝酒!” “是,我知道了。”寒星笑着应。 仲睿凡率先出去了,寒星望着那背影,傻傻的笑开。 竟然,有种淡淡的,甜蜜的滋味…… ………………………… “朴寒星,把这些送到楼下项目经理手上去。”王政纲唤寒星,一大文件搁在寒星跟前。 寒星抱着那叠资料,往电梯里走。 厚重的文件,起码有几十斤重。叠得高高的,连她的小脸都挡住了。 “这王政纲,真不是个好东西。专程欺负新人!” “就是!要不是有点儿实力,恐怕早就从这儿滚蛋了!” 同事们议论纷纷,却也没有谁来帮寒星一把。 她并期望有人帮自己,这不过是分内的事,而且,更累的活儿她也做过,所以这根本不算什么。 先将资料放到地上,艰辛的摁了楼层,便下去了。 项目部,又是搁了一大叠资料交给她带上来,抱着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脸色苍白得喘不过气来。 仲睿凡恰好出来。 虽然厚重的资料,挡住了脸。可凭那身形,他一眼就认出是朴寒星。 该死的! 有见过孕妇还上上下下,抬这么重的东西的吗? “朴寒星,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放下!”他眉心皱成一团。 啊? 寒星偏过脸,从文件另一边朝仲睿凡看过去。 只见他脸色难看得要命。 “把资料给我放下!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等等……这是王经理要的……”她急喘口气,就要搬着东西往王政纲办公室走。 “放到这儿!让王政纲自己来取!”仲睿凡敲了敲一旁的桌面。 寒星奇怪的看着他,可看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便只好乖乖的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跟我进来,有事找你。”仲睿凡吩咐她。 “哦。”寒星放下东西后,长松口气,拍了拍口,努力平顺好了呼吸,才跟着仲睿凡进去。 …………………………………… 门,被关上。偌大的办公室内,只有仲睿凡和她。 “仲总,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寒星单纯的问。 仲睿凡黑着脸,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 她惊疑的抬目,他便一下子扣住她的下颔,让她的小脸对上自己,“你这蠢女人,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是孕妇!” “我当然知道啊。”寒星点头。 他这是在生气吗? “知道你还搬这么重的东西?”仲睿凡没好气的瞪她。 “这是王经理安排的。”寒星很委屈。 仲睿凡一手点在她额头上,“你傻不傻啊!这么重的东西,一个男人扛都闲吃力,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孕妇,不会拒绝吗?” 寒星扁扁嘴角,“可是,这是我分内的工作啊,我要怎么拒绝?” “王政纲就是喜欢欺负你这种蠢蛋一样的新人!” “那还不是一样被你器重?即便他一点都不爱护员工,总是欺负新人。即便为了完成工作任务,可以把新人推出去,你也照样对他委以重任,不是吗?” 寒星想到上次的事,不由得有些生气。 扬着脸,和他争辩起来。 “看来你对这件事怨尤极深,是?” “是有一点。”寒星说实话。又扁了扁小嘴,而后嘟囔:“你和他都一样!” 都喜欢欺负她,也一样不爱护员工! 一丘之貉! “你刚刚说什么?”仲睿凡黑着脸。 “什么也没说。” “你说我和他一样?我和那种人一样?”仲睿凡气得两手就扣紧寒星的下颔,有些恼火的凝着她。 正要好好教育教育她,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谁?” “总裁,是我。”陈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寒星望了仲睿凡一眼,赶紧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正了正色,规规矩矩的立在一边。 这谨慎的样子,着实让仲睿凡觉得有些好笑。 “仲总,那我先出去l了。”她招呼一声,就要走。 仲睿凡却一下子探手过去,扣住她的手腕。 陈林正好这时候推门进来,寒星一愣,脸一红,就将手急急的抽了回去。 陈林只垂下头去,当做什么也不曾见到。 “仲总,蛇已经出洞了,现在就要解决吗?” “看来,他总算是沉不住气了。”仲睿凡从沙发上站起身,回头比了比沙发,望一眼寒星,“去坐下。” “嗯?”寒星完全不知所以然。 什么叫蛇出洞? “让你好好看一场戏。坐!”仲睿凡刻意卖了个关子。 寒星狐疑的坐下。 仲睿凡已经绕到办公桌前,正了正色,换上了严肃而认真地样子,吩咐陈林,“去把王政纲给我叫进来。” “是。”陈林立刻又低头出去了。 寒星奇怪的望着仲睿凡,仲睿凡却已经低头将笔记本打开,似乎在调什么资料。 那双眼,微微眯起,有精锐在其中划过。 寒星只觉得这样的仲睿凡,像一头原野上的豹子,伺机而动,只等拿下敌人的咽喉。 敌人? 王政纲是他那样器重的人,怎么会是敌人? 寒星正想着,门再次被敲响。 陈林推门而入,王政纲就跟在他身后。 “仲总,您找我?”他依然还在状况外。 仲睿凡站起身来,那双精锐的眸子锁住王政纲,“刚刚,我查到,我们公司的最新项目设计资料,被人泄露了出去。而且,是给了我们最有力的对手,连氏公司。以至于我们现在这个项目的设计稿都需要重新设计,这个项目更是不得不延误。”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王政纲很是急切。 寒星也惊得不由得站起身。 朴寒星234 资料被公司员工内部泄露,这无疑是一件最糟糕的事。 而且,这次的项目还是这么重要! “我也想问你,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仲睿凡重重的望一眼王政纲。 而后,抱,“王经理,那份资料是我亲手交到你手上,我叮嘱过你替我好好保护那份机密文件的。那便是连陈林的手抖不曾过,我倒是要问问这资料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那鹰隼一样锐利的眸子逼过来,王政纲脸色一变,望着仲睿凡,“仲总这是在怀疑我吗?我在公司工作这么多年,都有什么样的业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出卖公司的无耻事情来?” 寒星面露忧色。 “王经理,你别激动。”开口的,是陈林。 “总裁只是做出合理怀疑。这份文件从总裁手上直接到你手上,来回就两个人看过内容。” 王政纲想了一下,“不,不止两个人看过。” 仲睿凡和陈林对视一眼,才淡淡的问:“还有谁看过?” “陈艳芬!”王政纲笃定的点头,“那天,我手上事情太多,便是让陈艳芬替我影印的!总裁,一定是她做的。她最近家庭情况很糟糕,老公出去赌博欠了不少钱,一定是想借机从连氏那儿赚一笔。” 仲睿凡只是淡瞥他一眼,吩咐陈林。“去把陈艳芬叫进来。” “不,不用了!”陈林还没走出去,寒星却开口了。 众人都狐疑的看着她,她缓步朝他们走来。 视线直直的望着仲睿凡,“那天的影印本来是艳芬姐做,可是艳芬姐太忙了,所以交给了我。” 仲睿凡眉头锁得紧紧的,只望着寒星,一瞬不瞬。 “那也就是说,上面的内容,你也看得清清楚楚?”他问。 寒星只如实回答:“我影印的时候,有随便看一眼。发现是公司的机密文件便不敢多看,只立刻将文件塞进去,封袋交给了王总。” “一定是她!仲总,一定是朴寒星!听说她家境很差的,一定是她把消息卖进了连氏。” 王政纲又伺机咬上来。 寒星忍不住皱起细眉,却是只望着仲睿凡,“我没有做过。” 那模样,仿佛谁误会她都没关系,只要他相信她。 仲睿凡却冷下眼去,“你们两个,去把电脑拿进来!王经理,请你把你的私人笔记本和公司的笔记本一并带过来。” 王政纲没有犹豫,立刻就要走。 寒星却还执拗的望着仲睿凡,“我没做过。” “说的不算,得查过之后才知道。我不会随便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调查结果。”仲睿凡正色望着她。 寒星重重的看他一眼,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出去。 “通知经管部门来人,随时准备律师起诉。” 听到,身后,仲睿凡无情的吩咐陈林。 寒星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相信自己? 他也和王政纲那样以为,她会联合外人来对付他吗? ………………………………分割线……………………………… 寒星将笔记本胡乱合上,拔下电源。 那边,王政纲也命令人在给他搬电脑。 同事们都凑上来。 “寒星,这是出什么事了?” “怎么你和王经理都得带着电脑进去?” “听说公司的机密被泄露了,这是不是真的?” “总裁这是怀疑你和王经理吗?天啦,会不会真的是王经理做的?要能借这次机会,把他撤了,也算是谢天谢地。” eily也凑过来,和寒星说:“真希望是他。那样的话,我们上次被他欺负的仇也能一并报了。” 寒星苦笑了下,望着eily,“你相信,我不会泄露公司机密吗?” “当然!”eily望着她,“就你那点小心思,要是真做了这种事,还瞒得住吗?你别这么低落,反正只要不是你做的,任公司查就好了,查了也算是还你一个清白,是不?” “我知道这个道理。” 可是,心情还是那样糟糕。 为什么eily都愿意相信自己,仲睿凡却不愿意相信? 和王政纲一起进了总裁办公室,仲睿凡正站在窗边。 只抱望着他们,“把电脑打开,陈林,查一个小时内发出去的邮箱,qq,sn,任何通讯工具。” “是。”陈林先是将寒星的电脑打开。 熟练的调出几分钟前的邮箱,里面没有任何不对劲的文件。 “我没有sn,陈助理,您查qq就好了。”寒星提醒。 陈林点头,打开qq监控。 寒星今天一整天的聊天记录都很干净,只有唯一的一个联系人。 晴天! 甚至,就在20分钟前还有保持联络。 仲睿凡一下子沉了脸色。 “朴小姐,介意将这个小时和这位网友的聊天记录调出来看看吗?”陈林问。 “这个只是我朋友。”寒星解释。 “可是,依照规定……” “这个不用检查!”仲睿凡开口,将陈林的话截断。 声音冰冷,眼神更是冷冽的扫一眼寒星,“这个人我认识。换电脑!” “是。”陈林没有迟疑。 寒星只觉得仲睿凡的眼神,有些骇人。 她赶忙上前一步,将自己的电脑盖上了。 那急忙的样子,映在仲睿凡眼里只觉得刺目得很。 这女人,真行!! 居然敢在上班的时候,还和杜德月勾搭! “总裁,王经理的sn上找到机密邮件发送痕迹。” 陈林突然的话,将仲睿凡的思绪打断。 寒星也不由得被吸引了视线。 “不,不可能的!”王政纲自己也被吓到了,几乎不可置信的扑过去,抱住那台私人电脑。 看到sn上被恢复的删除痕迹,他有片刻的傻眼。 而后,晃过神来,才急切的辩解:“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我不可能做这种事!对,朴寒星,一定是她进我办公室,动了我电脑,把这份文件发出去的!一定是你!” “王经理,你血口喷人。” 寒星望向他,细眉皱着,“今天我只到您办公室去过一次,就是你让我搬文件的时候。当时你也在办公室内,请问我怎么可能用你的电脑发送邮件出去?再者,我也没有你sn以及电脑的密码……” “我……”王政纲有些语塞。 仲睿凡在办公桌前坐下来,只是冷静的望着王政纲。 “王经理,你电脑上,我们已经事先让人植入了木马,所以一旦你的文件发送出去,便会让木马拦截下来,改变传送地点。这份文件,你没有传到连氏,而是……” 仲睿凡将自己的电脑,转到王政纲面前,“在我这儿!即便你已经删了记录,但有木马记录,我们要恢复,一点都不难!” 王政纲动了动唇,想要解释,仲睿凡却是一扬手,将他的话直接堵住,残酷、完全不留情面,“不用解释。我不接受任何解释的话,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和律师说!” “总裁,请原谅我这一次……我不是故意的!仲总!”王政纲急切的将手横过桌面,抓住仲睿凡的手。 仲睿凡却是冷冷的拂开他,完全没有要顾及旧情的样子。 更是忘了,眼前这个人曾经是他的得力干将。 “有什么请求,你可以和法官说。和我说没有用!”他冷冷的将两台电脑合上,这才微微抬目瞥他一眼,“出去!纠察队的人已经在等着你了!” “仲总,求求你别起诉我……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 “被逼?”仲睿凡神情越发的冷酷,站起身来,高高在上的俯视王政纲。 那眼神,冰冷尖锐得好似一根根刚锥,能定进人的心头去。 “什么在逼你?连氏的人难道抓了你家人当人质用来逼迫你了?还是说,以你的性命来要挟?” 仲睿凡冷笑一声,不等王政纲作答,便继续把话接了过去—— “是连氏用500w逼了你!是你的贪婪,不知足,逼了你!” 很显然…… 仲睿凡已经是调查得很清楚了,才会有今天这一幕。 王政纲再多辩解的话,无从再开口。 仲睿凡哼了一声,“给我滚出去!” 陈林便领着王政纲走出去。 门被关上的那一瞬,仲睿凡长松口气,坐回到椅子上。 事实上,这次清理总办的工作,已经密密布置很久了,只是迟迟不敢动手。 因为王政纲几乎完全不留下任何痕迹,这次好不容易植入了木马,才算抓到他的把柄。 寒星看了眼他卸下心防的样子,看得出来,今天这场戏他是准备已久了。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抱起自己的电脑,“仲总,要是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转身,就要走。 仲睿凡却突然探手,就将她的手,一下子扣住。 怀里的笔记本,差点落下来,滚到地上。 被仲睿凡另一只手,稳稳接住,随时搁在了桌面上。 寒星试着挣扎了下,仲睿凡却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扯了过来,放置在腿上。 “你做什么?”寒星要从他腿上起来。 身子下,是他结实的,几乎能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肌肉,和流畅的线条。 这不免让她觉得面红耳赤。 她推他膛,仲睿凡却一手横在她腰上,将她整个人固定住。 “急什么?怕我吃了你?”仲睿凡的语气有些邪肆,却也很冷。 就那样贴在寒星耳边,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别这样……这里是公司,待会儿陈助理随时都可能进来……” 她偏过脸去,想要躲开他的热气。 “你不要谢谢我吗?王政纲的仇,现在给你报了!”仲睿凡索性扣住她的下颔。 “这不算替我报仇,你不过是在肃清公司的白蚁罢了!” 寒星撇撇嘴,“而且,还拉了我来当陪衬。” “没良心的小妖精,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急着把王政纲弄走?原本,我还要留着他对付连氏的。” 仲睿凡一口咬在寒星的耳朵上。 那小耳朵,迅速变得通红。 寒星睫毛眨动了下,“你骗人。我不要相信你!” “算了,公司内部的斗争,你也不用知道得太清楚。” 仲睿凡不打算和她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只是想到什么眯起眼,长指一下子就挑起她的下颔来,让她的眼神对上自己。 “倒是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寒星不解。 仲睿凡握着寒星下颔的手,顿时收紧,眼神暗了许多,“谁给你权利,让你在公司里聊私人qq,而且……该死的还是和德月?!我给你发工资,就是请你来和其他男人调/情的吗?!” 质问的语气,冰冷刺骨。 那不分青红皂白,兴师问罪的样子,让寒星有些生气。 “我没有!”她去掰他的手臂,要从他腿上坐起来。 仲睿凡却陡然将她摁回来,“没有什么?难道没有和他聊q?是我的监控系统出了问题?” “我们没有!只是刚好遇见,在qq上打个招呼而已!你诬赖人……”寒星控诉他。 “是吗?那为什么那么快就关上电脑,难道不是心虚,怕我看见什么?” 寒星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 “仲总,我没有理由要担心你看见。如果……”她抿了抿唇,清澈的眸子,看定他。 “如果我真的是和德月调/情,也不怕被你看见。毕竟……我和你,什么关系也不是。” 她说的是实话,可是,说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涩然不止。 这话一落,却是没料到仲睿凡蓦地勃然大怒。 “朴寒星,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他长长的手指,顺手就去挑她衬衫上的纽扣。 寒星惊呼一声,将他的手扣住。他却单手便将她两手反剪到身后。 “你……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们什么关系也不是吗?现在,让你回忆起,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仲睿凡眼底积聚着怒火,说出来的话,更是咬牙切齿。 该死的! 为什么他觉得这女人说出的话,竟然这样刺耳,难受! 让他觉得口闷闷的,只想将那股气发泄出去! “朴寒星,你可是我花钱买来的!你忘了,我们还有x关系?你的身体喜欢我欺负你,喜欢我要你……” 朴寒星235 他故意恶劣的在她耳边耳语。 寒星听得面红耳赤,扭转着身体,边拒绝接受他的话,“你不要说了!” 口一凉,衬衫被他已经解开了。 她倒抽口凉气,听到仲睿凡霸道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小妖精,你要是敢和德月再发生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没有和他发生过什么,可是,为什么每次你都不愿意相信我?”她急切的解释。 仲睿凡的手,已经绕到她后背,‘咔哒’一声便将她的衣解了开来。 寒星完全衣裳不整的坐在他怀里,这样子,让她又羞又窘。 现在是白天,自己就这样完全没有遮蔽的展露在她眼前,她简直要羞得死去。 而且…… 过分的是,他的眼神,还那样的盯着她。 仿佛要将她一口吞下去一般,寒星羞得下意识身子,想要逃开。 仲睿凡闷哼一声,将她用力压住,低低的警告她:“不要再乱动!” 寒星已经感受到了那的,身子一僵,真的不敢再乱动。 只用凝着水的眸子,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像只正在被欺负的小兔子。 仲睿凡斜拥着她,只要一低头,就将她所有的美好都看在眼里。 他抬手,就将一边牢牢的扣在手心里。 感受到那的触感,他闭上眼,舒服的溢出一声,才低哑着声音开口:“不管以前你和他发生过什么,我都不想去追究。但现在……你只能睡在我,只能让我这样欺负!” 边说着,话落下,手更是重重一收,加重了她的力道。 “唔……你……”寒星咬唇,控诉的望着他,“你霸道!” “我就是这么霸道!谁让你要主动惹上我!” 仲睿凡索性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拂开,将寒星抱到桌上去坐好。 寒星微眯起眼,他的头已经俯下来,埋在她雪白的之间。 “哦……小妖精……你这儿越来越丰满,越来越了……” 他一口一边,另一边也不想放过,大掌重重的在上面捏压,揉搓。 玩弄出各种羞人的形状。 寒星小脸通红,连身体上也被染上了。 她紧咬着唇,只觉得前又湿又滑得触感,像一道电流窜过她的全身。 让她几乎不支的晕厥过去,只能急急的将手撑到身后,才稳住自己。 “小妖精,已经有奶水的味道了……”他有重重的吮了一口,弄出响亮的声响。 “唔……你轻一点……”寒星表示抗议。 眼神已经起来,蓬松的发丝垂在肩上,落在那雪峰上。 仲睿凡从那儿意犹未尽的抬起脸来,望着她这的样子,大掌缓缓从她的脚踝往上抚上去。 “啊……别……停下……”寒星狠狠了下。 “到底是停下,还是别停下?”仲睿凡失笑,大手滑进的裙摆内。 他一下子就分开她的腿,高大的身子去,让她缠上自己的腰。 “别闹了……这里是公司。”寒星提醒她。 “可你这儿已经湿了……”仲睿凡的手指,碰上那薄薄的一层小裤。 隔着,他不断的,或轻或重的摁压着那穴kou。 即便隔着布料,依旧能感觉得出来,那穴kou的,和一张一紧的。 更是有黏糊糊的热液,往外涌,一下子,浸湿了她的裤子,打湿了他的指尖。 “不要这样……仲先生……我要出去做事……”寒星努力的抓住最后一丝理智。 “你现在就是在做事。”仲睿凡不肯放过她,“而且,我们来玩点更刺激的,好不好?” 刺激的?什么刺激的? 寒星整个人都懵了,莹润着雾气的眸子,惊慌的望着他。 咬着唇,急急的摇头。 可,她的抗议,仲睿凡根本不放在眼里。 下一瞬…… 整个人已经被他抱起来。 寒星整个人都软趴趴的,融化成一滩水一样,只能任他抱起来。 他却一步步,往那落地窗走过去。 寒星惊慌的搂住他的脖子,“你……你要干什么?” 她不要再靠近窗边!对面大楼虽然离得很远,可是,这种感觉也让她紧张极了。 仲睿凡却已经将她放了下来,脚尖点地,凉意从下往上窜。 她下意识就要跑,却被仲睿凡一回身就将她抓住。 继而…… 她整个人被他翻转过来,毫无遮蔽的前面,被他压在了玻璃帷幕上。 寒星惊得,“不要这样……对面有人……” 仲睿凡低低的笑,喜欢看她这样惊恐的样子,像只小兔子。 “是,要是有人带着望远镜,我们就糟糕了。”他故意吓她,事实上,这种玻璃,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 他的女人,为什么要给别人看? “那你还不放手?我不要站在这儿……”寒星真的要羞死了。 整个前都压在玻璃上,那冰凉的玻璃擦过她的,让她那儿已经起来。 仲睿凡不放开她,反倒是大掌顺着她纤细的腰,包裹住她丰、满的双ru。 她真的太美好……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披散在两人身上,她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莹润的光。 绸缎一样的肌肤,因为欲/望而染上了一抹。 伴着那的呼吸,妩媚妖娆得足以让所有男人都疯狂。 寒星的手,被他单臂扣住,摁在了头。 她惊喘一声,身上的裙子连带着那小裤,被他一下子褪到了膝盖上。 一凉,她惊恐得急急的并住。 “别这样……” “真是要疯了……”仲睿凡低咒一句,大掌她的双tui之间,强悍的捏住那已经潮润的花/核,“每次只要见到你……都该死的欲/罢/不能……” “唔……别碰那儿……求你……”寒星央求。 那被他手指抵住的粉红花心,不断的,染着的津液,沾湿了他的手指,她的腿…… 她这媚惑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 仲睿凡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不住的膨胀,恨不能将她整个人一口吸进腹中去。 手指不住的挑/逗那儿,唇舌却从她优雅的颈项,一路吻下去,舔洗过她的每一寸。 大掌松开了她的手,她也再没有任何力气挣扎,只艰难的扶着帷幕,以免自己狼狈的滑倒。 他的唇舌,吻上她的。 “啊……别……”她狠狠了下,明明想拒绝他,可却下意识将臀抬高。 “乖……就是这样……”仲睿凡半跪下去,膜拜她每一寸几乎,可整个人却仍旧是那样优雅自如。 他将她转过身来,命令寒星,“小妖精,低下头看着,看我是怎么吻遍你全身的……” 寒星早已经是面红耳赤,不敢低头去看,可一条腿蓦地被他抬高,架在了他肩上。 “唔……不要看!”寒星被弄得倒抽口冷气,无力的靠在帷幕上。 这样子,他真正可以将她完完整整看得清楚。 “你很美……”仲睿凡用的气吹拂了下,看到她的收缩,只觉得身体得发疼。 可是,他却不急着将她占有。 这样的美好,他私心里,想要看得更多。 “别闹了……仲先生,拜托你……放过我……”她几乎要哭了。 “叫我南!”仲睿凡霸道的命令,舌尖探出来,舔吸那颤抖的粉色花心。 感受到她的颤抖,他将舌收回来,再次命令,“叫一声……不然,今天绝不放过你……” 寒星羞得不行,听到他的威胁,只能咬唇,软软糯糯的叫他一声:“南……” 那一声,与其说是叫他名字,倒不如说是热烈的/。 这对仲睿凡来说,实在是太受用。 他闷哼一声,大掌蓦地抱住她的粉臀,将自己整个人埋进她双tui间。 唇舌用力的翻搅,逗/弄。重重的吸一口,又用热气吹拂,直到她水迹泛滥得再也支撑不住,软在他肩上。 他的唇舌,这才放过她。可,手指却又探进去。 又是一番急切而勇猛的刺挑。她承受不住,只能眯起眼,娇弱的。 终于…… 连他都承受不住,一个身,将她猛烈的占有。 终于被充得满满的,她哼一声,将他整个人牢牢裹住。 ………………………………分割线……………………………… 在休息室擦去身上那些残留的污迹,整理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寒星仍旧不敢抬头。 都怪他!! 他欺负自己,真的已经上瘾了! 天啦!真是太糟糕了! 刚刚她都做了什么?居然在落地窗前和他…… 而且,刚刚她的叫声……这间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应该不会太差? 她,几乎不敢踏步出去。 “不敢出去吗?”比起她的担心,仲睿凡却像没事人一样,泰然自若的看定她。 “你可以选择不出去。我不介意将今天的工作稍微挪一挪!” 他这话才一出口,寒星几乎是逃窜的跑出去。 她,绝不怀疑,这个男人那方面的能力! …………………… “寒星,你怎么进去了这么久啊?”才走出来,已经有同事追问。 “啊?哦……总裁,他有事要问清楚。”寒星本就不擅长撒谎,所以说出来的话支支吾吾。 心虚的低下头去,理了理耳边的发丝。 “问什么呢?是不是问机密泄露的事?” “嗯嗯,只有这个可以问。”寒星笑。 “哈,看你这么久没出来,还以为你和总裁在干什么坏事呢。”陈艳芬打趣。 寒星心下一跳,心虚得不敢抬脸,“怎么会做坏事……我们,能有什么坏事……可以做……” “哈哈哈,艳芬姐,你别逗寒星了。小姑娘脸皮薄得很。”有同事看不下去,帮寒星说了几句。 “是,逗你玩儿呢!”陈艳芬笑起来,“诶,你怎么抱着电脑进去,不抱出来了?难道电脑被没收了?” “啊?哦,我忘了!”寒星一拍额头。 真是糟糕了! 刚刚只急着出来,连电脑都顾不上了。 她赶紧转身又要回总裁办公室取电脑,办公室的门却被拉开。 仲睿凡站在门口,“朴寒星,你落下的东西。” 的嗓音,让行政部的人都朝他看过去。 寒星赶紧小跑过去,不敢对上仲睿凡的视线。 却觉得他的眼神,始终灼灼的盯紧了自己。 只取了电脑,飞快的低语:“谢谢仲总。” 仲睿凡却没有那么顺利的让她将电脑抽离,反而,俯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耳语: “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我‘南’!” 寒星睫毛一颤,没有回话,夺过电脑,转身走了。 …………………………分割线………………………… “乖宝宝,等你出来了,要叫我干妈哦!” 松松抚着寒星的肚皮,软软的和未出世的孩子说话。 寒星笑,“现在说会不会太早了?” “不早。”松松看着她的动作。“诶,你和面迅速一点,你不是7点半要到场吗?再这么慢吞吞的要来不及了。” “可是你一直我肚皮,挡住我的动作,这让我很苦恼耶。” 松松吐吐舌,“好啦,我知道了。不动你总行了。” 她边说着,边转身将烤箱的架子拿出来,“对了,你现在和仲睿凡关系怎么样了?” 寒星愣了一下。 沉了一会儿,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什么叫不知道怎么说?”松松睨她一眼。 “还是以前那样。他和赵青青没能结婚,我多少有责任,他是有些恼我的。可是……” 寒星扬起笑脸想了一下,“可是,又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至于,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清楚。 “现在你都有孩子了,他若是还不肯和你结婚,那也真的太过分了。”松松嘟囔。 “结婚?”寒星顿下动作,而后,垂下眼睑,“我们是不可能结婚的。我们的维系,只在这个孩子。如果哪天一不小心,孩子没了,我们就是两个陌生人。” “呸呸呸,怎么说话的?” “我们是不可能结婚的。我们的维系,只在这个孩子。如果哪天一不小心,孩子没了,我们就是两个陌生人。” “呸呸呸,怎么说话的?”松松啐了一口。“孩子好好儿的,怎么会没有?” 朴寒星236 寒星笑开,“你比我还激动呐,我随口打个比方而已。” 松松恨恨的搓了面包灰敷在她脸上,“让你乱说,让你乱说!” “哈哈哈……别闹了,松松。弄得我浑身都是……”寒星笑起来,笑声若银铃。 面包房内,两个女孩笑闹着,好不快乐…… ……………………………………分割线………………………………………… 寒星没想到,这个生日party竟然会是这样盛大。 盛大得几乎和仲睿凡上次带她去参加的那个慈善拍卖会一样。 每个人,都盛装出席。 只有她…… 穿得很随意。t恤和牛仔裤,就这样出现在这种场合的时候,无疑真是一道风朴线。 她颇有些局促,手里的蛋糕,也显得很突兀。 而这次party的主人公——杜德月。 他穿着白色衬衫,黑色燕尾服,从螺旋酒红色楼梯缓缓走下来。 璀璨的灯光,映着那张俊美的脸颊。 灯光在眼底氤氲出潋滟的光华,一眯眼,便像桃花盛开,魅惑得让在场所有女生都为之倾倒。 寒星站在人群外,笑望着这个大男孩。 上帝,真是疼爱他的。给了他万千爱,好皮囊,而且……还有一颗善良、纯净的心。 拨开,人群,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是朝寒星笔直的走过来。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都朝寒星看过去。 她也没料到,只以为这么多人,他定然是看不到自己的,却没想到才一出现,就被他发现。 面对众人的视线,她颇有些局促。 那美好的大男孩,却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我帅吗?”他径自问,朝她眨眼,流连出的光华,绚烂得让她几乎迷了眼。 “很帅。”寒星笑,“全场的人都要被你迷倒了。” “哦,那也包括你吗?”他笑容深邃,高兴得像个孩子。 “看来,我要好好排队才行。”寒星将手里的蛋糕拿出来,“生日快乐。你知道,我没有别人那么有钱,所以,只能亲手给你做个生日蛋糕了。” “你说,这个是你亲手做的?”他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连连低头去看手里的蛋糕。 “嗯。第一次做,味道也不知道好不好。” “你做的,一定好吃。”杜德月像得到了宝贝一样,将蛋糕抱在怀里。 ……………………………… “那是谁啊?为什么才一出现,二少就只理她了?” “谁知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名门千金啊!你看看,真是笑死人了,这种场合还穿成这样来,真是没礼貌耶!” “是啦。送生日礼物,居然还送生日蛋糕。oh!天啦,现在到底谁还稀罕蛋糕啊!真是够穷酸的!” “二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而且,还邀请这种人,真是搞不懂耶!” “就是,很扫兴啊!” ……………… 这些声音,虽然有象征性的压低一声,但寒星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看了眼杜德月,“你朋友好像不太欢迎我。礼物和祝福都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不行。”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而后,手掌扣住她的。 漂亮的眸子,看定她,“那些不是我的朋友,该走的是她们,而不是你。” 呃…… 寒星怔了一瞬,下一秒,却被他径自拉到那群女人面前。 “你们,给她道歉!”他的话,利落干脆,淡淡的,却偏让人无法反驳。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杜德月。 “二少,你这是干什么?” 她们一个个的,好歹都是名门淑女。而且,彼此的父母也都是好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他怎么能这样拂她们的面子? “听不懂话吗?我说,让你们给她道歉!” 那双眼,没有冷意,还是那样桃花流转,勾动人心。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 场面,蓦地就变得很是尴尬,气氛僵凝。 寒星窘极了,拉了拉杜德月的衣袖,低语:“德月,算了。反正我也不在意。” “可我在意!” 杜德月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薄唇掀动了下,只吐出两个字,“道歉!” 那些人互看了几眼,气得要命,却还是不甘不愿的瞥一眼寒星,道歉,“对不起了。” 谁都知道,二少的脾气。平时不生气,可若当真生起气来,那也是不得了。 大家能不得罪,自然是不想得罪。 寒星倒是很尴尬,赶紧挥挥手,“没关系的。” 杜德月低头瞥她,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就是好欺负。” 寒星笑开,“她们也没欺负我。” 宴会厅内,突然幽幽的响起舞曲。司仪等着宴会的主角来跳这支开场舞。 杜德月望着寒星,“你来陪我跳,怎么样?” “我?”寒星指了指自己,而后摇头,“别开玩笑了,我又不会跳。再说……我这身衣服,也根本不能跳舞。” “那只是小事,我有办法。”杜德月拉着她就跑,“不管怎么样,这支舞你得陪我。就算是我的生日礼物好了!” “可我已经送你生日礼物了!”他耍赖。 “不管!还要一个。寿星最大。”他带着寒星从场内奔过,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他扬手,吩咐乐团,“换个音乐,我的第一支舞,需要等几分钟。” …………………………………………………… 仲睿凡和杜邵炎正好大厅,两个人皆是被场中那紧牵着手,雀跃奔跑的二人吸引住视线。 仲睿凡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人……如果我没有看花眼的话,好像是寒星。”杜邵炎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 “不需要你提醒!”仲睿凡捏紧了手里的礼物。 “喂,赶紧给我收起你这冒杀气的眼神!那是我!”杜邵炎捶他一记。 仲睿凡却是将眼神锁紧了那个穿着牛仔裤和t恤的突兀身影。 这个女人,她真敢!! 所谓参加一个朋友的聚会,原来那个朋友就是杜德月! 而且,他们现在手牵手,满场的跑,算是什么意思? 告诉全天下的人,她和杜德月是对很配的小情侣?告诉所有人,他们很幸福吗?! 好样的! 她永远是说一套,却做一套,是不是? 他,有种很想将她绑起来狠狠揍一顿的冲动。 …………………………………………………………………… 寒星是被杜德月带到了一间更衣室。 更衣室,大得让寒星咋舌。满满的,悬挂的都是女人的精致礼服,一件件,实在是美得不可方物。 “好漂亮!”她以欣赏的目光看这一切。 “这都是我母亲的。你的身形和她的差不了多少,所以,这里的礼服你都可以挑来穿。换好后,我们就下去跳舞。”杜德月桃花眸子闪烁着光彩。 “我穿?不,不行,这是你母亲的东西,我不能擅自动。”寒星连忙摆手拒绝。 “你可以的,相信我。我母亲是个很大方的人,不会在意这个。况且,这些都是那些品牌送来的新款,我妈根本连看都不曾看过。” 杜德月边解释,修长的手指自那一排排衣架上划过。而后,顿住。 “就这件礼服好了!” 他将礼服取下来,精致的红色钩花旗袍,腰间是精美的刺绣,将腰部锁得紧紧的。 “你的气质,穿这个刚刚好。”杜德月将那礼服,往她身上一比。 果然,太适合不过。 他开始迫不及待想看看,这样的她,会是什么样子。 将衣服塞进她怀里,推她进换衣间。“赶紧去换上,拜托你今天就满足一下寿星的愿望了。我保证,一定艳压群芳。喏,你要不去,楼下那些舞都没法进行。你一定也不希望,全场的人都在等我们,是不是?” “可是……” 寒星还想要拒绝。 杜德月可怜巴巴的望着她,“你真的希望,我的第一支舞,惨兮兮的跳独舞吗?” 想到那个画面,寒星不免觉得好笑。 “那也可以试试。” “我发现你有时候真是很坏耶。快去换,乖了。” 寒星没办法再拒绝他,只得点点头,拿着衣服转身进了更衣室。 …… “我发现你有时候真是很坏耶。快去换,乖了。”寒星没办法再拒绝他,只得点点头,拿着衣服转身进了更衣室。 杜德月就等在更衣室外,颀长的身姿靠在衣架上,手指无聊的拨着那一件件精美的礼服。 好一会儿…… 更衣间传来开门的动静。 他扬唇,转过身来,望着那缓缓打开的门,“ok了吗?” “嗯。可以了……”她纤柔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门,被彻底拉开。 杜德月,这才完完整整的将换上礼服的她收进眼底。 有那么一瞬,他脑海里出现一片空白。 与其说是她适合这件礼服,倒不如说这套旗袍真的是为她两声定做的。 她长相清秀,齐膝的旗袍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 彼此映衬在一起,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反倒是风情万种。 腰间的刺绣,让她的腰,显得越发纤细。 匀称而,恰到好处的暴露在空气里,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 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一根根指头白净得像玉一般。 “怎么了?很不适合吗?”寒星被杜德月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小脸有些。 杜德月这才晃过神来,“太美了,所以我才看花了眼。我妈要是知道这套衣服让你穿得这么漂亮,一定要嫉妒了。” “你很会说漂亮的话哦!泡妞高手!”寒星嗔他。 “是啦,高手在你面前也使不出劲儿,这让我很苦恼呢!”他说得半真半假。 寒星从镜子里看了眼自己,也惊了一瞬。 好像…… 真的和以往的自己太不同。 杜德月又上下打量了寒星一眼,“差不多了,不过,还差了些东西。你等我一下……” 他转身就抽开一个放饰品的抽屉,翻翻捡捡的寻了两个发卡过来。 寒星赤着脚,站在那,望着他。 “过来。”他朝她挥挥手。寒星便乖巧的走过去。 杜德月将卡子放在手里,两手分别从寒星鬓边划过,温柔的撩起她的头发。 寒星惊讶他这样的动作,不由得瞠目。 他们靠得很近,他这个动作,便让寒星的小脸几乎要贴到他膛上。 呼吸轻浅,能听到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声…… 以及,他身上,很好闻的,清新得像阳光一样的味道。 寒星睫毛轻轻扇动了下,闭上眼。 感受到他的指尖,温柔的穿过自己的f发丝,而后,用卡子随意的卡好。 “嗯!搞定!”杜德月没两下,就将她的头发理好。 低头,看到她闭上眼的样子,他挑唇一笑,“睁开眼来,看看你自己。” “好了?”寒星问他。 “当然。”杜德月她的肩,将她转过身来。 寒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被随意的盘起来,有几根散落下来,一点都不显得凌乱,反而有种不一样的韵味。 清纯中,洋溢着一种。中,又自有一股年轻的绚烂,让人一眼看过去完全挪不开眼。 “看来,你真的常帮女孩子挽头发哦。”寒星回头笑他。 他的手法很熟练,一看便是经过了不少次数的演练。 杜德月得意的笑,“以前我妈在国内的时候,我倒是不少帮她挽头发。” “原来如此。你和你妈关系真好。”寒星的语气里难掩那份羡杜。 “嗯哼,难道你和你妈妈关系不好吗?”他随口问。 寒星垂下眼去,“我没有妈妈。很小的时候,她就丢下我和姐姐离开了,去了哪里到现在都不曾知晓。” 气氛,一下子显得有些哀伤。 “rry~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杜德月有些抱歉的看着她。 她却扬起小脸来轻轻一笑,“是我该道歉才是。在你生日的时候,还提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杜德月看着她,扬眉笑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美,所以,要常常笑。忧伤真的一点都不适合你。” “嗯!”寒星点点头,“现在我们可以下去了吗?” “还差一点东西。”杜德月在更衣室内转了个身。 朴寒星237 寒星跟在他后面,“还差什么?” “你是36的鞋号吗?”他径自问。 “35。不过,偶尔36也能穿。” 杜德月抽开一层层抽屉,寒星就看到那一排排下来的镶钻水晶鞋,简直让她眼花缭乱。 “就这个了!”他顺手提出来一双。 鞋身是低调却华丽的钻石,脚踝上别了根飞扬的羽毛,款式别致极了。 寒星想自己穿上,杜德月却单膝跪地,她的脚踝,示意她抬脚。 那掌心的热度,映在她冰冷的脚心里。 寒星垂目去看他,只觉得眼前的他,更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王子。 “你真像个王子。”她不由得感叹。 他失笑,“那你一定是公主了。” “我怎么能算公主呢?这是假公主,借来的南瓜马车。”她嘻嘻笑起来,语气有些调皮,却没有自怨自艾。 “那也算是灰姑娘。”穿好鞋子,他站起身来,眯起眼上下打量她,而后,欣赏的竖起大拇指,“真完美!” “真的吗?不会显得奇怪!这可是我第二次穿这样的礼服。” “哦?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杜德月有些好奇。 第一次…… 寒星想到自己的第一次。身边,也是这样完美的王子…… 只是…… 她不是公主。她不过是别拉去充当了一回临时演员罢了。 “第一次就不提了。”寒星笑笑,“我不会跳舞,一会儿你要带我。” “那是一定的。好了,我美丽的公主,我们该下楼了。” 杜德月微微弯身,一手含,一手朝她摊开来。 寒星将手轻轻放置在他掌心内,微微一笑,被他牵着走下楼去。 …………………………………分割线…………………………………… 他们的携手出现,自然成为全场关注的焦点。 众人皆仰目看去,皆被这一顿俊男美女吸引住了视线。 连同,先前奚落寒星的那三个女孩子,也惊得双眼差点掉下来。 这…… 真的还是刚刚那个t恤牛仔裤的女孩? 若不是亲眼看到,谁不会想到,她竟然会有这样的风情? 风头完全盖过她们啊! ……………… 这一幕…… 自然,仲睿凡和杜邵炎也都看在眼里。 仲睿凡正端了杯香槟,见到寒星出现,眼底不可避免的划过一丝惊艳。 可…… 一想到,她这个样子,却是为另外一个男人出现,而且,该死的是她现在居然还被另外一个男人牵着下楼,仲睿凡就有种要揍人的冲动。 那巧笑倩兮的样子,他更觉得刺目到了极点!这小妖精,勾/引男人的本事,永远这么厉害! 一股火,在腔熊熊燃烧。 他下意识扣紧了手里的酒杯,几乎要将那杯子捏碎。 杜邵炎在一边,也被眼前那美好的一幕吸引到。 “太美了……”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某人黑沉沉的脸色,反而拍拍他的肩膀,“嘿,睿凡,有没有觉得寒星和我还真的蛮配的?这一幕简直就太美好了啊!” “不觉得!”他只用三个字回答,声音清冷得刺骨。 杜邵炎下意识打了个寒噤,一转头,被他阴沉的脸色吓一大跳。 ……………………………… 音乐声,缓缓在舞池中响起来。 两道年轻的身影,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璀璨的灯光下,男孩的身影潇洒不羁,女孩的身姿轻盈摇曳,两人仿佛天生一对,笼罩在绚烂的光影之间,让人忍不住频频侧目。 杜德月的手臂,轻轻横在寒星腰间。 “放松点,手搭在我肩上,相信我就好。”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柳絮散在她耳边,让她莫名的安心。 杜德月和仲睿凡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两个人虽然都像梦里走出来的王子,可相对于仲睿凡的霸道,他更温柔一些。 oh!这种时候,她怎么想起那个人来呢? 寒星懊恼的撇撇嘴,完全没有察觉到人群外有一双冰冷的眸子正直直的扫向她。 “来,往后退一小步。”杜德月提醒寒星,抬脚往前走了一步。 寒星赶紧往后退一小步,走得很生疏,有些不稳的往后仰了仰,杜德月笑着将她搂住。 “别紧张,你做得很好……”他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她漾开笑,“大概全场,就你一个人觉得我做得好。” “没关系,反正你是跳给我看的。别人的眼神,一点都不重要。” 他说着,随着音乐,往后退一步,紧了紧落在她腰间的大掌,提醒她:“来,往我这边靠近一步。” 寒星眨眨眼,是个很乖巧的学生。 依言,朝他走近一步。 两人默契十足,寒星的天分也不错,渐渐的她放松下来,会随着音乐起舞,由他带领着跳出一个个优雅的步伐。 “你太棒了!就是这样!怎么样?开心吗?”杜德月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张。 微微松手,将她的身子送出去。她旋转了个圈,又稳稳的落在他的臂弯间。 她笑声宛若银铃,“很开心,好像在空中飞翔一样……” “你对舞蹈很有天赋,真庆幸你能答应陪我跳第一支舞。” “是我应该谢谢你激发了我的天赋。”她笑开。 音乐戛然而止,第一支舞,也在绚烂中收尾。 掌声如雷。 他牵着她,在舞池中谢幕。像一对最好最默契的搭档。 而后…… 第二支悠扬的舞曲,轻轻响起。 一对对伴侣,很有默契的滑入舞池。 他绅士的邀请她,“再陪我跳一支!” “好。”这一次,她没有犹豫,而是将手交代他手里。 她发现…… 她爱上了舞蹈。爱上了这样飞翔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连心,都是自由的…… ……………………………………分割线……………………………………… 杜邵炎再次打了个寒噤。 他觉得身边的这个人,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他根本是随时有可能冲出去,将某人拽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仲总,杜大少,我们能不能邀请你们当舞伴呢?” 两个女人,优雅的朝他们走过来。 杜邵炎耸耸肩,“我倒是很愿意。只是,身边这位,心情欠佳,恐怕你们还得寻另一个舞伴。” “不用。”开口的,却是仲睿凡。 他将手里的酒杯放下,主动牵起其中一个,“走,音乐已经开始了。” 杜邵炎颇为惊讶。 这人不是最讨厌跳舞吗? …………………… 仲睿凡牵着那个女人,滑入舞池。 好几次…… 逼着自己不要再将视线,落在中间的那两人身上,可,那里却偏偏像有块磁石吸引着他的目光一样,让他总是忍不住朝那边看过去。 “仲总,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哦!这里,有哪位是你看中了的?” 陪他跳舞的美女,娇笑着揣测他的心思。 “没有!”他,却只是冷漠的,硬邦邦的吐出两个字。 “那就好。”女人娇俏一笑,落在他肩膀上的手,缓缓滑上他的膛。 他皱眉。 却拉着眼前的女人,下意识往中心靠近。 …………………………………… 寒星正努力向‘老师’学着舞蹈。 不经意的抬目,却被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定住。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是自己眼花,所以眨了眨眼,再看过去…… 可是,那抹身影还是在。 只见他搂着一位美丽佳人,徜徉在舞池中。 此时的他,正俯首和怀里的美人笑谈着什么,神情专注,偶尔带着坏坏的笑,不知道凑在对方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对方娇笑连连。 那女人是谁? 是他的新欢吗? 他们在说什么呢?为什么那个女人会笑得那样开怀? “啊……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踩到杜德月的脚,她连连道歉,这才猛然抽回神来。 杜德月笑起来,“心不在焉的。在看你们老板?” “啊?嗯……”寒星赶紧抽回视线,掩饰自己心中的烦乱,“没想到他也会在这儿。” “他当然会来。你大概不知道,他和我哥也是很好的朋友。我早就有邀请他了。” “原来如此。”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他。 他若是看到她和德月这样亲密的样子,大概又会觉得她和德月之间关系不简单! 或者说,他一定会觉得自己又在勾/引德月。 不过…… 他大概不会发现自己的存在!现在,他的眼里,只有眼前那个女人的存在。 “他怀里的那个女孩,是他新交的女朋友吗?” 她状似随口一问。 杜德月笑,“不知道。他和我哥总是比谁换女朋友更快,所以说,现在是这个,可能明天就还了新的。” “这样吗?” 寒星有些惊讶。 因为和仲睿凡住在一起这么久,她唯一见过的他的女伴,除了赵青青以外,便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 也许…… 只是他从来没有带她在他面前出现过! 寒星涩然的想。 杜德月朝她眨眨眼,“看你好像很关心你老板的样子,要不,我们去偷听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啊?”寒星惊得抬头,下一秒,又摆摆手,“不要了,这样不太好?” 其实…… 她也真的很好奇。 “怎么不好?说不定,他们是在。你要是听到了,以后还能拿着这个去威胁他,让他给你加点工资。” 杜德月调皮的带着寒星,有意无意的朝仲睿凡靠过去。 没有注意到,寒星略微僵硬的身体和笑容。 杜德月调皮的带着寒星,有意无意的朝仲睿凡靠过去。没有注意到,寒星略微僵硬的身体和笑容。 他们,离仲睿凡越来越近了…… 寒星几乎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薄荷的味道。 和德月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 她,连呼吸都屏住了。 下意识,不敢去看那抹拔的身影。更不想看到他怀抱佳人的样子。 可是…… 他偏就有一种魔力。视线从他身上掠过,流连一圈,最终还是会落在他身上…… 所以,寒星的视线,到底还是落在他身上了。 可…… 他却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他们,再靠近一点…… 悠扬的音乐中,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不轻不重的声音,寒星却听得很清楚。 ………………………… “听说,仲先生有未婚妻了,还有了你的孩子。看来,以后最佳钻石单身又要少一个。这真是太遗憾了。” 女人娇柔的语气里,不乏哀婉和遗憾。 “未婚妻?”仲睿凡的语气,有淡淡的嘲弄。 大掌,落在女子的腰间。 说出的话,有意无意的扬高声音,“谁告诉你那是我未婚妻?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结婚了?” “仲总,你很坏耶!人家都有你的孩子了,你还不打算负责呀?” “我们换个话题。这种事,提起来有些扫兴。”仲睿凡倒是没有再回她的话,只是淡淡的开口。 “好啊,那仲先生想聊什么?”女人挑/逗的眼神,看着他。 纤长的手指,在他口上性的打着圈圈,“不如,我们来聊聊……你今晚有没有时间这件事?” “如果我有时间,你想把我怎么样?”仲睿凡似笑非笑的垂目望着她。 任她的手指,在自己口上流连。 余光,却不着痕迹的看向杜德月怀里的某人。 很好!他们还可以靠得更近一点!! “你猜我想把你怎么样?”女子笑容越发妩媚。 仲睿凡却是淡淡的开口:“我从来就是个没有耐心的人。现在也许有时间,不过,一会就说不准了。” “你很坏耶。人家装装矜持也不可以哦。”女人捏拳捶他膛,而后娇笑一声,“人家今晚想吃了你!有时间吗?” 仲睿凡微眯起眼,“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的胃口有多大。” ………………………………………………………… 寒星脸色苍白。 他们那些话,她真的不想去听,可是一声声却全砸在她耳里。 像石头一样,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拉扯着她的神经。 今晚…… 他们真的要……做那种事吗? 口,涌出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 不想让杜德月看出来,扫他的兴,所以她始终低着头。 朴寒星238 “看,就猜到他们是在。”杜德月得意的扬眉,和寒星说。 寒星很努力,很努力的压下心头盘踞的阴霾。 扬起脸来,朝他展开一抹笑,“是啊,你真的好了解他……” “他是我哥。来,我们一起打个招呼。他应该也看到我们了。” 杜德月说着,便扬声,唤身边的男人。 速度快到,寒星根本都来不及阻止。 音乐声,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哥。”杜德月的声音,清脆悦耳。 “德月。”相比之下,仲睿凡的嗓音沉稳许多。 他松了怀里的女孩,杜德月却没有松开寒星。 “早就看到你了,看你和怀里的佳人跳舞太入神,就没好意思打扰。”杜德月揽了揽寒星,“喏,你的员工。寒星,和你老板打个招呼。让他给你加薪。” 已经被推到跟前,寒星只得硬着头皮鞠鞠躬,“仲总好。” 她不敢抬头,不敢去看他的神色,更加不敢让他发现她发红的眼眶。 只是…… 低着头,却将那个女人和他手挽手的画面看得清清楚楚。 好刺目…… 刺得她双眼更疼了…… “很巧。”仲睿凡的视线,几乎只在寒星的身上掠过一秒。 没有任何停顿,也没有任何起伏。 好像,他们真的很不熟,很不熟……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他的眼神冷得有些渗人? “这是给你的礼物。看看喜欢不喜欢。”仲睿凡将一个小盒子递给杜德月。 德月打开来看了一眼,是一把钥匙。 “哥,你真够义气!知道我想‘亡灵之魂’想了很久了!”他雀跃的样子,更帅。 双眼晶亮。 侧过目来,拿着那把钥匙,得意洋洋的和寒星炫耀,“看你老板多大方,知道这是什么吗?全球最的机车。还是限量版的哦!” 寒星对这些不是太了解。 但还是很努力、很努力的挤出一抹笑来,试着和他开玩笑,“恭喜你,要换老婆了!” “唔,说起这个,还真有点舍不得呢!不过,你也知道,新欢总比旧爱好,是不是?” 杜德月眨眨眼,将钥匙收起。回头和仲睿凡再次道谢,“哥,谢谢你了。我就不客气了。” “你喜欢就好。”仲睿凡低头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杜德月坏坏一笑,看了眼他身边的美女,又看了眼他,才说:“知道哥要忙正事去,我就不多留了。” “嗯。”仲睿凡淡淡的点头,转身,离开。 那美女笑着,赶紧挽上他的手臂跟上去。 望着那相携离开的背影,寒星整个人像被定在了当场。 僵愣的,痴痴的望着他们,悲伤,聚满心底。 再忍不住,眼泪,蓄满了眼眶。 “寒星,你怎么了?”杜德月奇怪的看着她,触到她发红的眼眶,他不由得拧起眉,担心的追问,“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眼里进了灰尘?” 除了这个,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理由。 刚刚明明还好好的。 “对不起,德月。我想我可能要走了……” 寒星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哽咽,“今天不能陪你吃蛋糕了,抱歉!” 不等杜德月再多问,寒星已经匆匆跑了出去,眼泪,破碎在这个大厅。 …………………………分割线………………………… “仲总,您别走这么快,我穿着高跟鞋,不太方便。” 女人疾步要追上前面那抹冷硬的背影。 “你不用再跟着我,我今晚没空!” 仲睿凡连头也不回,只冷语拒绝她。 远远的开了车锁,正要上车。 “没空?”那女人也懵了,“可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 “是吗?”仲睿凡瞥她一眼,“我也记得,刚刚我说我随时会没空。小姐,你可能忘了!” 今晚…… 他实在没有心情应付任何女人,除却,朴寒星。 他掏出手机来,翻出那串号码。 却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在车库内响起。 他下意识抬头,往后看去,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里。 他眸色一凛,几乎是想也没想,捞过刚刚那女人就抱进怀里。 “你一般喜欢哪家酒店?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仲睿凡的大掌,滑到女人腿上。 女人没料到他竟然会突然改变主意,有些惊讶的瞠目看着他。 “怎么?不喜欢酒店吗?”仲睿凡笑得邪魅,转身,便将她压在车身上。 “就在车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热情的缠住他健硕的腰。 “只要对象是你,在哪儿都一样。车/震我还没玩过呢!很期待可以试试。” 女人妩媚的嗓音,酥得能让人发麻。 那双柔弱无骨的手,已经大胆的探进仲睿凡的衬衫里。 更甚至,她探舌,一口就了仲睿凡的喉结。 ……………………………………………… 寒星没料到一出来就会见到这一幕,只觉得一记重雷从跟前划过。 心头,一阵尖锐的绞痛,让她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眼泪,几乎是喷薄而出。 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们……居然,要在车上…… 他怎么可以这样恶劣? 那儿,甚至还有自己和他欢爱过的痕迹! 是不是,他经常带女孩子在车上欢爱? 寒星不敢再去想,也不想再看下去,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因为,太难过,脚步踉跄了下,让她差点狼狈的跌倒。 不知道,跑出去几步,却忽的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不知道是不是他追了上来,她只知道,此刻,她的心绪好乱、好乱…… 她不想看见他,不想和他说话,更不想听他说话! 可是…… 身后的身影,没有几步就追了上来。 她的手肘,被他一把扯住。 “放手!”她惊叫起来,眼泪再也忍不住,放肆的流。 看到她的眼泪,仲睿凡愣了一瞬,而后,几乎是咬牙,“谁准你跑了?!” …………………………………………………… 看着那仓皇消失的身影,杜德月呆了一瞬,而后,立刻就要追上去。 却被一抹突然横生出来的手臂拦住。 “哥?”杜德月焦急的推开杜邵炎。“你让一下,祝福的话,回头我再听。” “你给我回来!”杜邵炎一下子扯住杜德月的后领。 “怎么了?”杜德月一脸的不解。 “你还真是搞不清楚状况。”杜邵炎一连无奈的看着。 他更不解了,“什么状况?” 杜邵炎抱看着他,“你这是要去追寒星?” “当然!哥,女孩子都这么奇怪吗?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哭了?” “当然是因为伤心。”杜邵炎白了眼,真心觉得他很白目。 “伤心?”杜德月挠挠头。“我们明明就很开心,无缘无故的怎么会伤心?” “德月,哥和你说实话,你听着别觉得难受。”杜邵炎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先给他打防御针。 “哥,有什么就说好了!你真的很机车耶,再不说我要走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追寒星。 “走什么走?寒星是睿凡的人!” “你说什么?”杜德月望了杜邵炎一眼,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可,仅仅两秒的时间,又扬起唇来,笑,“哥,别骗我了。你就算是不喜欢寒星,也不用编这种谎言来骗我!寒星和哥,根本就不认识。” “德月,你明知道我没在骗你!”杜邵炎郑重的看着。 杜德月心里一痛,视线挪开一瞬,又落在杜邵炎脸上。 一副受伤的样子,手握紧,捏紧了手里的礼物。 “如果是睿凡哥的人,为什么她不告诉我?!为什么他们还要在我面前装作陌生人!” 他低吼,明显被伤害了。他觉得自己被朋友欺骗了! “寒星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想她有她的理由。德月,你要是喜欢她,我劝你立刻就收了你这份心。”杜邵炎提醒。 “我为什么要收起来我的喜欢?我和哥可以公平竞争。你刚刚也看到了,睿凡哥是怎么对寒星的!他当着寒星的面,那样肆无忌惮的和另外一个女人!他不爱寒星!” 杜德月想起刚刚的一幕幕,不免为寒星抱不平。 难怪,自从睿凡哥出现,她的视线就始终凝在他身上…… 难怪,偷听他和另外一个女人调/情时,她脸色那样难看…… 难怪,刚刚睿凡哥挽了那个女人离开时,她就落泪…… “他不爱寒星,那又如何?寒星爱他!”杜邵炎继续说出一个事实,“德月,你比睿凡晚了不是一步两步。寒星怀孕了,孩子是睿凡的!这个新闻,你一定不陌生。那个为睿凡怀孕,而破坏了他和赵青青婚礼的女主角,叫是寒星!” 杜德月只觉得一记惊雷劈下来。 他黯然的眸色,盯紧杜邵炎,仿佛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那些花边新闻,他从来就没有兴趣去看。 多少知道一些,也多半是从别人那儿听过来的。 “哥,如果……你是因为不想要我和睿凡哥同喜欢一个女人才这么说……”他眼神黯淡,连嗓音都是黯然的。 “德月,哥从小到大,什么时候骗过你?” 杜德月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跌落到谷底。 他怔忡的盯着那身影消失的门口,却还是没有忍住,提步往外追去。 …………………………………分割线……………………………… “谁准你跑了?”仲睿凡一下子将寒星扯住。 寒星拼命的挣扎,“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回去?还是要迫不及待的进去找德月?” 想到先前在里面的种种画面,仲睿凡只觉得咬牙切齿。 他一点都不温柔的扣住寒星的下颔,“朴寒星,你勾/引男人的本事真是不容小觑!我警告过你,不要背叛我!可我一转身,你就和德月搂搂抱抱,真是可恨到了极点!” “你简直是莫名其妙……你放手,你捏痛我了!” 她像只小猫一样哭起来,奋力推挤他。 可他结实的身子,却是岿然不动。 她完全挣扎不开,却被他像布一样扯着往车里走。 “我应该要让你好好记着,到底谁才你的男人!” 先前那女人,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惊讶。 “仲总,你这是要玩双(飞)?”女人挑挑眉,扫了眼寒星,“如果要双(飞)的话,恐怕你这个车,是容不下我们三个。” “滚!”仲睿凡没好气的低吼一声,拉开副驾驶的门,就将寒星塞了进去。 那女人被这一吼,吓了一跳。 却见他们两个已经上了车,这才知道根本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一跺脚,恨恨的骂了一句,才不甘心的走了。 ……………………………… 寒星才坐上副驾驶,立刻就要下去。车门,却已经被他锁上。 她挣脱不开。 整个狭窄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存在。 寒星觉得周身都是阴冷的气息,让她瑟瑟发抖。 “寒星!”一道清朗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寒星一愣,回头去看,透过车窗,就见杜德月从宴会厅内走出来。 他披着室内朦胧的光影,从里面焦急的追出来。 正四处环顾,很显然在找她的踪影。 “我下去和他打声招呼。”寒星说着,要推开车门下去。 手肘却被仲睿凡一把。 他冷眼看着她,“不准去。” “我只是和他道别。我是客人,他是主人。”寒星解释。 她试图挣开他的手,他却将她越扣越紧。 紧绷的手指,几乎要扣进她肉里去。痛得寒星冷抽口气,望着他,“你抓痛我了……” 仲睿凡却没有放手,反倒是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一下拖到了驾驶座这边。 她惊呼了一声,只听一声响,仲睿凡便将驾驶座的位置放下,他们抱在一起,顺势就倒了下去。 “你要干什么?” 寒星瞠目,惊慌的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朝车窗外看去,只见杜德月到处找着,似乎要朝他们这边过来。 “你说我要干什么。”仲睿凡眼底尽是邪魅,虽笑,却冰凉刺骨,“我们都已经做过这么多次了,难道你还不了解?” 朴寒星239 刚刚这女人的小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她居然在自在意杜德月! 这个认知,让他打心眼里想揍人。 “你不要这样。我不要再在这儿……”寒星下意识抵抗。 想到先前他和另外一个女人调/情,想到他们原本要在这儿欢爱,她就无法接受。 更何况…… 德月就在外面。 他是她的朋友,而且,她真的很喜欢这个让她觉得轻松的朋友。 即便他是王子,身份那样尊贵,却完全不会给她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想要好好珍惜这个朋友,不想让他知道,她曾经把自己廉价的出卖。 怕他,看不起自己…… “我们在这里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你不是还很享受吗,怎么到了现在却不敢做了?”仲睿凡眼底的怒意越聚越多,看起来有些骇人。 他双手,丝毫不温柔的扣住她绷得紧紧的下颔。 黑沉沉的双眸,盯紧了她眼底的慌乱。 “怕德月看见?”质问的语气,几乎是一字一顿。 寒星也不否认,睫毛轻轻了下,脆弱得像翅膀。 两手去抓他抱着自己的手,“请你放开我,我要下车。” “我偏不放!”她的反应,彻底惹恼了他。 他不但不放手,反倒是一翻身,便将寒星整个人翻转过来,压在。 寒星惊呼一声,他的大掌已经探了过来,将她身上的短裙推高。 该死的!今晚的她,真的太,太,让他忍不住深深沉迷。 可是,这份,居然来自于另外一个男人,也是绽放给另外一个男人! 这个认知,让他口憋着一股闷气,始终无从散去。 “朴寒星,不是怕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吗?现在,我就要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残忍的说着,手指,往车门上一排按钮按去。 车,缓缓掀开来。 “不要这样!”寒星惊呼一声,捏起拳头捶他肩膀,“拜托你,不要让我朋友看不起我……唔……”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一凉。 她纤薄的底/裤,被仲睿凡修长的手指一下子就勾了下来,褪到了膝盖上。 “唔……你……太过分了!”她眼里,一下子就涌出泪水来。 因为被他压着,完全看不知道车外的情况。 德月,是不是过来了? 是不是会看到这一幕? 如果看到了,他会怎么想自己?一定也会觉得她很廉价! “我过分?朴寒星,你居然在为另一个男人掉眼泪,简直该死!”那眼泪,让仲睿凡只觉得刺目。 甚至,口席卷上一抹钻心的疼。 他无法去深思,这些情感到底从何而来。 他身子蓦地一沉,就狠狠寒星的身体。 没有任何前戏,没有任何爱/抚…… “唔……痛……”寒星低呼一声,小手下意识捏紧,拽着他的衬衫,关节有些发白。 他太大。 而她又太紧。 就这样去,那火/辣辣的痛,噬心蚀骨。 仲睿凡没有立刻就动起来,只是舔洗她的耳垂,覆在她耳边,暗哑着开口: “小妖精,你可以叫得再大声一点。他离我们还有五米的距离,你可以用你欢愉的叫声,把他叫过来……” 寒星偏着头,躲避着他的气息,他却又缠上来,让她难耐的轻轻。 她呜呜起来,眼底尽是委屈的眼泪。 望着他,“为什么你总是爱欺负我?” “是,我就是爱欺负你。谁让你的身体这么,天生就是给我欺负的……”仲睿凡闷哼一声,已经绷到了极致的,试探的、缓缓的抽dong动了下。 满意的感受到寒星难耐的到抽口气,他似惩罚性的,再用力的将自己深深的再送进去。 “啊……”她咬得唇齿发白,不敢让这声音溢出口。 敞篷打开了,没有了隔音效果,外面很容易听了去。 “你乱说……我根本没有感觉……”她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真的没有感觉吗?那就让你有点感觉好了。”仲睿凡突然微微伏起身,双臂一下子扣住她的腰。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翻身,将她抱在他腿上坐好。 分别分开在他身体两侧,身上本精致的旗袍,已经一片凌乱,被推高到了腰间。 从始至终,他们的那儿,一刻都不曾分离过。 这样的姿势,以至于让他们贴得更紧,更密合。 她的下颔,一下子被他扣住。 小脸,被他掰过去,看着窗外,“看到了吗?德月就在外面。你只要再大一点声音,他就会朝这边走过来。” 寒星看过去。 果不其然…… 杜德月离他们更近了,只有大约4米的距离了。 他站在那,环顾四周,还在不懈的寻人。 她好紧张,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心底祈祷着他千万不要过来…… 这样的她,她自然不希望任何人看到,朋友就更别提了。 若是被看到,以后,她根本都不能抬起头来了…… “唔……小妖精,你咬得太紧了……” 仲睿凡难耐的一声低哼,让她猛然抽回神来。 她脸一红。 才发现自己刚刚因为紧张,而下意识收紧了那儿。 “放松点,不然,我真的要被你弄断了……” 他粗喘着,哄她。 手指,更是探到彼此密合的前面,攫住了她那的花rui蕊。 “你……你要是难受就……唔……”他的手指,在加快速度,不断的捏揉。她呼吸不稳,好努力,好努力才将话说完整,“要是难受,就放开我……我不要……” “你下面的那张小嘴,可一点都不想让我放了你。” 仲睿凡邪恶的低语,示意她看着窗外,“看到了吗?德月马上就过来了……” 杜德月确实是一步步朝这边靠近。 寒星紧张得快连呼吸都窒住了。 她不敢哼出声,不敢呼吸,甚至不敢再看外面,生怕一不小心和他对上眼。 她惊得软软的求他,“你放过我,好不好?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不敢背叛我吗?” 他不肯放过她,单手捧住她的粉臀,用力的抬起,而后,重重的压下。 “唔……”她将唇,几乎咬出一片苍白来。 有些嗔怪的看着他。 他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她难堪,要让她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突然就生起气来,张开小嘴,就在他肩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这回,换仲睿凡哼出声。大掌一下子逮住她的后颈,将她的小脸掰过来。 他的额头,抵住她的。 眼底的怒火,映着那张小脸,“小妖精,你胆子壮了,敢这么咬我!我是不是应该好好惩罚惩罚你,下回你才不敢这么嚣张?” 他的气息中,全是危险的因子。 很显然,这次真的把他惹恼了。 如果刚刚他可能还会生出恻隐之心,饶过她。那么现在,就真的完全没有可能了。 眼见着,杜二少越来越靠近这儿,寒星甚至都能听到他的脚步声来。 仲睿凡却捧着她的粉臀,抬高,而后,又重重的压下。 他身体,也跟着用力往上。 每一次,都将自己送到最深处,每一次,都用最大的力气…… 寒星本还在挣扎,可到了最后,那一次次的冲撞,都仿佛撞进了她的灵魂。 让她整个人,连同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她无法再挣扎,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他一次一次的,渐渐的抽空。 只能软软的依附着他的肩头,酥软的,任他得逞。 …………………………分割线………………………… 车外,那抹颀长的身影,到底在两米外的距离下,再次环顾了四周,而后,终于失望的转身离开了。 灯影,照着那落寞的影子。 寒星这才长松口气,将咬得几乎发白的唇松开。 仲睿凡恨她这样紧张的样子,冷哼一声,一口就了她那粉色的唇瓣,惩罚性的重重吸/吮。 大掌便是在她身上,流连过每一寸肌肤,不曾放过。 “现在,清楚不清楚,谁才是你男人?嗯?”仲睿凡在她耳边低语。 寒星被得昏昏沉沉,抱着他的脖子,小嘴喃喃着,不甚清晰。 那神情间的娇软,让仲睿凡更是把持不住。 可他就是不想这么放过她。 身子抽出来一些,再次问她,“到底知道不知道,你是属于谁的?” 寒星迷迷糊糊的望着他。 他的动作,停下的一瞬,让她理智稍微回了一些。 掀目,翦翦水瞳看着他,“那你呢?你是我的男人吗?你又是属于谁的?” 显然,没料到寒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仲睿凡愣了一瞬。 “小妖精,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他重重的埋进她身体里。 她眼底,缓缓凝聚起伤感来。 是她太贪心了吗? “我没有贪心……”她眼底,仿佛蓄着眼泪,就那样垂首望着仲睿凡。 仲睿凡只觉得口有些气闷,却听到她继续的、缓缓开口:“我从来就不贪心……我也不敢贪心。因为我没有贪心的资本……” 她的嗓音,软软的,带着一种楚楚可怜。 蓦地,就攫住了他的心。 他抽~~~~插的动作,顿住。只那样凝目盯紧她。 “从仲夫人手里接过那些钱的时候,我心里就很清楚,我只是我的老板,或者说……我的金主。我们做的只是一场交易。不关乎于爱,更不更关乎于婚姻……” 她到底想说什么? 仲睿凡拧紧了眉。只觉得这样的朴寒星,让他有点心疼。 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现在有了宝宝,是你的,也只可能是你的……我不贪心,我没想过要和你结婚,更没想过要当你的女人。我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将宝宝生下来……” 她顿了一下,俯首看紧他越来越深邃,越来越暗沉的眸子,“仲先生,只要你肯开口说放我走,我……不会留下来……” 说完这句话,心尖儿涌出一抹刺痛。 她不知道他会如何回答,她只知道,若是真的走出他的生命,她还是会难受,会不舍。 可是…… 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迟早有一天…… 是要分离的。 现在就已经很难抽身,日后,连同孩子生下来,她真的还抽得了身,离开这个男人吗? 恐怕,只会沦陷得越深,根本无法抽离。 到时候的朴寒星,便真的要贪心了…… 想到将来的分离,她竟然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真是好可笑。 明明彼此在欢爱,这样亲密,却偏偏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在不断的膨胀…… “你真的就这么想要离开我?” 仲睿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几乎是咬牙。 沉着让寒星完全不懂的复杂情绪。似恼恨,似不甘,又似……不舍。 会有不舍吗? 寒星轻轻了下,觉得一定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我们本来就没有将来,你也知道……我迟早要离开的,不是吗?” 寒星红了眼眶。 仲睿凡一拧眉,抱着她,突然狠狠的、的开始要她。 不给任何她再开口说话的机会…… ………………………………分割线……………………………… 杜德月,一步、一步往宴会厅里走。 脚步,像灌了铅一样,走得艰难。 若早知道,他追出来,等待他的会是这样一幕,他便真的要听信了哥哥的话,不出来就好。 车上那一幕,他仅仅只是一眼,便挪开。 装作不曾看见一般,连一丝丝的闪烁都没有。 他们的一切,已经说明的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需要他再费事的开口去问什么。 呵…… 曾经还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真正动了心的女孩,却不知道,自己居然迟到了好久好久…… ………………………………分割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仲睿凡终于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他这才放过寒星,甚至还帮她抽了纸巾,擦干净身体。 这才任寒星整理好衣服,爬回副驾驶座去。 敞开的车厢里,很久很久,都没有谁说话。莫明的,就陷入一种僵冷的氛围里。 车篷,仍旧敞开着。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这个春天,有点冷。 寒星侧目,看了仲睿凡一眼。只见他俊颊绷得紧紧的,灯光斜照下来,将他的脸色衬得越发的冷漠。 朴寒星240 手紧紧抓牢方向盘,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寒星看不懂,也猜不透他。只抿了抿唇,轻问:“还不走吗?” 仲睿凡仍旧没有回话,甚至,连目都不曾侧过来,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是小丫头第二次说要离开自己。 他应该要觉得欣喜,要离开放她离开的。 可…… 该死的!他觉得觉得烦躁,闷,更甚至要忍不住发火。 比上次她说的时候,更恼。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样的情绪,真的太糟糕了!! 他,厌恶极了!打心里厌恶! “仲先生?”寒星奇怪的又问了一句。 仲睿凡这才回过神来,手握了握方向盘。 这小丫头,果然很清楚自己和他的关系。让她叫一声‘南’也从来不会。 还是这样拘谨客套的叫他‘仲先生’。 所以说,反倒是他,忘了他们之间的原本的关系,才会该死的让她改掉称呼。 “以后,就这么叫我!”他,突然开口。 而后,利落的将车发动。 声音淡淡的,仿佛刚刚那些沉思都不曾有过。 甚至,他都不曾看一眼寒星,就落下了这样的话。 寒星愣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似乎是不懂他的意思。可是,也只是仅仅十几秒的时间,她蓦地醒悟过来。 上次,他让自己改口叫他‘南’。现在……他又改变了主意…… 他们,又退回到了最初交易的位置。 落寞,涌上心头。寒星尽量装作轻松的样子,挤出一抹笑,拨了拨头发,说:“嗯。我知道。一直都没有变过,不是吗?” 该死的! 她顺从得让他想抓狂。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离开?”问出的话,更冷了。 “嗯……”她的声音,更低落了。 不是想离开,而是,不得不离开。 “等孩子生下来,你就可以走了!”他,淡淡的,将话说出来。 却分明感受到,口袭上的一抹艰涩。 那边…… 寒星也沉静了半晌。 而后…… 她微微一笑,“好。生下孩子,我就走……” 随着话的落下,她的手,轻轻落在上。 孩子,生下来,若证明是属于他的,势必得留在仲家。 她真的好想好想自私一点,将孩子直接带走。 这是她的亲骨肉,如今,她便对他已经恋恋不舍。 若是将来生下来,将他留下,自己独自离开,只怕那比割她的肉、抽她的筋还要难受。 可是…… 若不留下,她能怎么办?她要努力挣钱,替姐姐养好病。 孩子跟着她,只会受罪。她,又如何舍得? 而跟着仲睿凡,却可以享受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她相信,仲家的人也会给他最完整的疼爱。 想到这些,心里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宝宝…… 但愿,长大以后,不会怪无能…… ………………………… 一路上,两个人都不再说任何话。 仲睿凡只心无旁骛的继续开车,视线落在前方的路况上,只有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 寒星也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安静的看着窗外。 那些熟悉的街朴,一幕幕从眼前闪过,明明已是春日,万物皆有了朝气。 可如今,映在她眼里,看起来却是那样的灰蒙蒙一片。 …………………………分割线………………………… 从那一天开始,寒星和仲睿凡之间,似乎开始出了一条鸿沟。 他过来,她也跨不过去。 两个人几乎很少再说话,她亦不会再有机会坐他的车上下班——早上,寒星尚未醒来,他已经开车离开。而晚上,寒星下班的时间,他往往还在办公室,要么,便是出去应酬。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 他总是到了深夜才会回来。 他们,几乎是避而不见。 寒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变成这样,好像在生她气的样子。 但,其实这样更好。 这样,至少,她不用时刻担心自己会沦陷。 ……………… 今天…… 是新品发布会的时间。 仲睿凡早就出发去了现场。 ‘恶魔系列’的主打时装,最后定的还是赵青青。 寒星正坐在饭桌上吃饭,仲夫人给她舀了碗牛肉汤。 “寒星,最近你和睿凡是不是又吵架了?”仲夫人问。 “啊?”寒星愣了一瞬,连忙摇头,“没有。我们怎么会吵架呢?” 他们又不是情侣,不过是少说话,不见面而已,这应该算是再正常不过的! “别骗我了。别以为我年岁大了,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你们这些事,我心里都有数,知道得清清楚楚。” 寒星抿了抿唇,“不算吵架的。真的。” “那到底怎么了?” 寒星觉得自己确实是有必要和仲夫人谈谈的。 这样想着,便放下汤来,才说:“仲夫人,有件事我想同您好好商量一下。” “你说。”仲夫人也放下筷子,望着寒星。 “前几天,我已经和仲先生商量过了,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我就把孩子留下,离开这儿。” “我儿子怎么说?”仲夫人望着寒星。 寒星勉强扯出一抹笑,“仲先生已经答应了。他也让我生下孩子就走。” 仲夫人脸色沉重了些,没有回答寒星的话,只是望着她,“寒星,你老实和我说,你现在对睿凡还是不是以前那种感情?” 寒星愣了一瞬,对上仲夫人探究的视线,心里微微一拧。 她的感情,从来就不曾变过,不是吗? 这么多年,她都在同样的位置,默默的爱着他。 只是,不知道的,从来就只有他罢了! “还是和从前一样,从来就没有变过。”寒星坚定的说出来。 仲夫人这才欣然笑开,“那我可不许你走。” “仲夫人,等孩子生下来后,请您答应让我走!我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以后,也有属于自己的路要走。” “寒星,如果你还想要和睿凡在一起,我一定会让他娶你。且不说,孩子不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你既然是替我们仲家生了孩子,于情于理,都应该给你一个该有的交代。” 寒星摇头,“我真的不需要交代,孩子是我心甘情愿生下来的。仲先生有他喜欢的女孩,也有他想要过的生活,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便强扭在一起了,将来也不会幸福的。” 她早已经看开。那个男人,和她,彼此之间隔着的距离,不只是那一点点。 仲夫人叹口气,语重心长的开口:“寒星,知道我为什么到了现在还不提你们的婚事吗?我若是稍用些手段,他也是不得不臣服的。你知道,他孝顺,很少能违背我的意愿。” “不!仲夫人,请你不要这样!”寒星急急的摆手。 仲夫人赶紧安抚她,“你放心,我若是要这么做,也不用等到现在了。我儿子,我最是了解。我越是逼迫他,他便越是把气撒在你这儿。可是,你有所不知……” 仲夫人顿了一下,郑重的望着寒星,“睿凡已经爱上你了!” 寒星怔在那儿,瞠目望着仲夫人,只觉得她在说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 而且,那个童话故事的主角,竟然是自己…… 她微微低头,还没有说话,只听得仲夫人笑言,“别以为我逗你玩儿,我这是过来人,什么事儿心里都有数。你们一个个的,当局者迷。我之所以不急着促成你们结婚,也是想等睿凡自己去发现这份感情。若是等到孩子生下来,睿凡还不开窍,到时候你要走,我也不再留你。如何?” 寒星看着仲夫人认真的样子,最终,点头。 心里,却是乱了一片。 真的有可能像仲夫人说的那样,他爱上了自己吗?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总是欺负她,而且厌恶她,甚至是憎恨她…… 毕竟,是她破坏了他和赵青青的婚姻。 ……………………………………………… 去新品发布会的现场,寒星一路上都在想这些问题。 越想越乱,到最后索性便什么都不想了。 只心无旁骛的往发布会现场走。今天,是场公司最重要的展会。 她是负责招待媒体入场。 寒星到的时候,会场已经聚满了职员。 大家都在各忙各的。 明明警告自己不要将所有的心思挂在那个人身上,可是,寒星几乎是下意识的搜寻那抹熟悉的身影。 可是,并没有找到。 看来,他还没有到现场…… 呵,自己干嘛要时时刻刻关注他?不是已经做好离开的打算,现在就应该赶紧试着抽身才对啊! 朴寒星,你还真是没有出息耶! 低骂自己一句,赶紧工作状态,清查媒体名单的时候,模特们已经到了后台,展服也陆陆续续的送了过来。 寒星低头看了眼时间,再有五分钟,媒体就该到场了。 eily频频往外张望,“赵青青还没过来呢。大牌就是大牌,听说,是总裁亲自去接的。现在还在片场拍戏,也不知道能不能准时赶得过来。” 难怪这么重要的场合,他却一直没有出现。原来……如此…… 莫名的……一股失落的感觉漫上心尖。 她逼着自己去忽视,仍旧低头做自己的事,笑说:“没事的,反正她是压轴。现在过来还来得及。” “嗯。寒星,记者差不多都到场了,我去准备签到。你去邀请嘉宾入场。”eily同她说。 “好的。立刻就去。” 寒星和eily正准备出去,只听到后台那边一团乱。 “糟了糟了!这回真的完了!” “出什么事了?”寒星和eily对视一眼。 “我去后台看看好了,你让记者先进场。”寒星说。 eily点头,“也好。可千万别出什么大事,不然我们都完蛋。” 这次的展会,事关重大。 寒星自然不敢怠慢,赶紧往后台跑。 果不其然…… 后台一片混乱。一个个模特和工作人员都噤若寒蝉的站在那儿。 设计师在抓狂,“现在是要怎么样?要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是不是?” “出什么事了?”寒星小声问同事。 “负责穿天使套系的璐璐听说在来的途中出了车祸。这回根本来不了了。” “什么?”这真是太糟糕了! “ike,这里有这么多模特,我看,临时让谁替一下……”有人小声提议。 被唤做ike的设计师,将手里的衣架‘砰’的往地上一甩,“你以为人人都能穿我这套衣服,是不是?!你倒是告诉我,这里一群模特,有哪个能衬得出这套衣服的气质的?!” 众人面面相觑后,无人敢再应答。 ike的视线,抓狂的在众人之间逡巡一遍,突然,视线一顿,眼前,划过一丝亮光。 “你,就你!站出来!”他手指,在空中比了比。 寒星惊愕的对上他的视线。 所有的人,也都朝寒星看过来。 “是叫我吗?”她伸手,指着自己。 “对,就是你。你站到前面来,让我好好看看。” 设计师重复一遍。 寒星在众人的注视下,莫名其妙的从后面走出来。 设计师的视线,像x光一样,不断的在她身上流连。 不算高挑,却极其匀称的身材。乳丰腰细,唯一有点缺点便是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微凸,但好在还并不太明显。 再说,的设计本是宽松的。 所以,即便是微凸了一些,也并没有什么影响。 最最重要的是那张小脸。 并没有厚重的化学用品,皮肤却白得几乎透明,整个样子看起来清丽得很。 小巧的琼鼻,精致的鼻梁,尤其那双像月牙一样的双眼。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纯净无害极了。 眼下,还有一颗泪痣。这恰恰好同赵青青的泪痣相呼应。 她们两个人,简直是天生的搭档。 “太好了!这次,我们的救星就是你了!”设计师一拍手。 “啊?”莫名其妙的被委以重任,寒星有些怔愣。晃过神来,下意识摇手,“我不行的。我不是模特,若是这样冒冒失失的上去,仲总一定大发雷霆。” 到时候,还不是所有人一起遭殃。 她不太想连累其他人。 “不!我对我的眼光有自信。我相信这儿没有谁能比你更适合这套衣服。即便是仲总看到,也会认同的!”ike很笃定。 朴寒星241 “可我不是模特,不,甚至,我至今没有真正参与过一场秀。”她怕她做不好,而让整个发布会前功尽弃。 “这个并不重要。发布会,重要的只在衣服的气质和灵魂,我相信你完全有这个能力将这些散发出来!” 是吗?寒星自己都不确定。 可是…… 无疑,设计师的话,让她心动。 这么大的事,她没有资格怯场。 “寒星,拜托你,上!”同事也劝她。 “你要不上,我们就真的完了。” “就是。你也知道这场发布会有多重要了,要是没成功,仲总会把我们都拆了的。” …… 你一言我一语,大家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寒星身上。 寒星最终点点头,笑开,“好。那我试试看,尽量不让你们大家失望。” 听到她这样承应,大家这才长松口气,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 寒星有些难为情的笑开。 ike立刻叫助理,“小陈,过来,帮这位小姐量尺寸。对了,你叫什么?” “我姓朴,叫寒星。”寒星赶紧回答。 “哦。”ike应一声,挥手,招呼人,“快一点,把衣服改成寒星能穿的尺寸,准备好水晶鞋。那边,把浴缸和升降台还有威压,都准备好!发型师,过来给寒星弄头发。化妆师,过来上妆。” 后台,一下子又陷入一种井井有条的忙碌中。 寒星觉得好惊奇。 看来一会儿的秀,是一场很隆重的盛会。 “朴小姐,请你抬手。” 她赶紧抬起手来。 “麻烦,侧一。” 她都一一照做了。 一切又开始渐渐入了正轨,大家这才轻松了许多。 ……………………………………………… “赵青青,还没有到吗?” 秀场快开场的时候,ike在清点人数。 “刚刚已经特意联系过了,正在总裁车上,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ok!那大家注意了,先上场的是天使系列。来,阿曼达,从你们先上去……”ike指挥大家,一个个井然有序的上场。 寒星坐在后台,能看到前方的灯光全暗下来了,只剩下舞台上优雅的光芒。 “搞定了吗?”ike过来问。 “ok了!!”化妆师收了手,看着寒星那张小脸,简直像欣赏杰作一样,“实在是太美了。” ike眼底也化过一丝惊艳,眯起眼,“我看着你好像很眼熟,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听他这么说,寒星赶紧垂下眼睫。 如果仔细翻过报纸的,又记忆力突出的人,也许会记得她曾和仲睿凡一起上过报纸。 不想给他添麻烦,所以她并不希望别人认出来。 好在…… 并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留给ike来回想、 “不管了,反正,你这张脸一出来,定然能够让人惊艳就对了!快,化好妆去那边把衣服换上。不要穿!” 呃…… 白色的真丝,原本就很轻盈、薄透,像层纱似地,若是还不穿,那真的是什么都挡不住。 可是…… 现在根本没有她犹豫的时间。 她依言,立刻去更衣室换了衣服。 ……………………………………分割线…………………………………… 发布会现场,一个个时尚界的嘉宾,有明星,也有主编,更有不少大牌设计师,大家都坐在前排,优雅的看着t台秀。 赵青青同仲睿凡进来的时候,场外先是一阵粉丝的尖叫声,继而,便是无数菲林闪烁。 而就在此时…… 天使系列的重头戏出场。 仲睿凡和赵青青低头耳语,示意她先去后台梳化。 话还没交流完,两人却皆被舞台上那抹吊着威压缓缓而降的身影怔住。 穿着‘天使’装的女模特,追着优雅的蓝光,从天空中缓缓而下。 没有任何饰品,只有头上一个钻石环。映衬着她身上圣洁的真丝裙。 裙摆在空中,翩翩飞舞,像一朵洁白的云。 整个人就像从天堂而下的天使,带着纯真的笑,以及淡淡的惶恐,好似误闯了人间。 让人只一眼,便几乎挪不开眼来。 正如ike说的那样,真的没有谁能比她更适合这件衣服。 赵青青和仲睿凡皆是第一时间就看清楚了那张脸,甚至那抹身影。 注意到全场,尤其是仲睿凡的目光,被寒星牢牢吸引住后,赵青青脸色微微变了变。 “怎么会是寒星?不是璐璐的模特吗?” 侧目去看,只见仲睿凡紧紧皱着眉。 这女人,看来还真的没有一点当孕妇的自觉! 居然敢吊这么高的威压! 而且,该死的她,难道不知道那套衣服有多透明,有多暴露吗? 她,居然也敢穿!也敢替模特! “睿凡?”赵青青见他不回话,便推了他一下。 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仲睿凡这才回过神来,重重的看了眼t台上的女人,而后,转身和赵青青并肩,“我们先去后台。” “嗯。” 赵青青也再看了眼寒星。 察觉到她的视线,正朝他们轻轻掠过。 她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亲昵的揽住了仲睿凡的手臂。 他,并没有推却,也没有抽出来。 ………………………… 舞台上。 寒星在第一眼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看着他们手挽手,亲密离去的样子,寒星心底还是免不了生出阵阵涩然来。 可是,这样的舞台,这种时候,根本容不得她有任何的分心。 所以…… 仍旧挂着笑,自信的走完每一步。 ……………… 赵青青的到场,再一次让后台忙碌起来。 仲睿凡即便到了后天,视线也还紧盯着前面的t台。 该死的! 那边那个白人,到底在看她什么地方? 还有那个日本佬,要紧盯着她看吗? 还有那个男明星,没见过女人还是怎么样? “仲总。暂时来说,这场秀真是太完美了!”ike也直直的看着舞台,如痴如醉。 简直要被自己最后明智的选择而欢呼。 仲睿凡转过脸来,“璐璐呢?为什么临时换做了她。” “别提了,倒霉透了!”ike一抱,挥了挥手,“那死丫头,什么时候不出车祸,非得这种节骨眼儿上出车祸。好在,幸而有了寒星。她简直就是我们的救命,一上场,完全hold住了!真是虚惊一场。” 仲睿凡再瞥了眼舞台。 确实如自己先前所想的那样,她真的是很适合很适合这套衣服。 “ike。”赵青青化好了妆,换了衣服过来。 她亦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和寒星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比起来,她的美是撩动人的和狂野。 像只猖狂的小猫儿,不断引诱着人来侵犯、征服。 这对男人,无疑是一场致命的吸引。 ike忍不住双手合十的惊叹,“太美了!天啦,足可以想象,这两颗炸弹扔出来,是什么样震撼的效果。” 赵青青显然很享受这样的称赞,有意无意的看了眼仲睿凡,才眨眼,一脸无辜的问ike,“那你说是寒星比较好看,还是我比较美?” “哎哟,这种问题你可真是难为我了。当真是各有千秋。诶,仲总……你来说说,你觉得哪个更好看?” ike不敢得罪赵青青,自然而然将皮球踢给了仲睿凡。 仲睿凡一转眼,就见到寒星顺利从舞台上走了下来,到了后台。 他一抿唇,望着赵青青,回答:“当然是青青你的比较漂亮。天使和恶魔,素来就是恶魔比较吸引人。” “是吗?”赵青青笑容灿烂,“可是,我觉得寒星那套衣服也很美呢!等你们上市了,第一件一定要先给我。” “嗯。ike亲手做的限量版一定是你的。到时候,我亲自送到你手上。” 赵青青笑开来,亲昵的挽住仲睿凡,“睿凡还是对我做好。” ……………… 寒星一下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心底的情绪稍稍浮动了下,她没有做声,只当做没有见到他们,低着头,要从另外一个通道走过去。 仲睿凡将眉头锁得紧紧的。 这女人,居然真的要把他当透明! “诶,寒星,这儿!” 赵青青却突然扬声,将她叫住。 整个后台的人都听见了她的声音,前面那些模特甚至都是带着或嫉妒或羡杜的目光朝她看过来。 大家心底都在猜测,一个公司的小职员,怎么会和大明星赵青青认识。 赵青青认识的一线导演和制片,层出不穷,只要能得到她的引荐,想不火都难。 寒星没办法再当听不见,只能硬着头皮朝他们走过去。 “仲先生,赵小姐。”她礼貌而疏远的和两人打招呼。 ike在一旁,暗暗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她悬起的心,这才放下来。 展颜笑开,才问赵青青:“赵小姐,找我有事吗?” 仲睿凡暗自咬牙。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被他冷冷淡淡的。可对ike居然这么热情! 还笑得这么开心? “寒星,刚刚看了你的演出,真的太棒了。”赵青青笑着和寒星说。 “谢谢。”寒星感觉到仲睿凡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流连。 这才想起自己穿得尤其单薄的衣服,微微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换套衣服。” “不,寒星,不用换。”赵青青赶紧拉住她。 寒星狐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用意。 只见,她回头征求ike的意见,“ike,一会儿我走完秀,和寒星两人一起再上一轮,你觉得如何?这毕竟是这季的主打,我想,我们一起走上舞台的效果一定更震撼。” 寒星看了赵青青一眼,并没有多想。 ike却是一拍手,“事实上,我正有此意。只是担心你时间排不上来,所以还没有提出来。” “不,我有的是时间。今天为了这场秀,意见把接下来所有的通告都推掉了。”赵青青朝仲睿凡一眨眼,“睿凡,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仲睿凡看了眼寒星。 抿唇,才说:“只要你有空,我没意见。” “那就这么定了。”赵青青笑着转过脸来看着寒星,“寒星,你等我,很期待能和你一起登上这个舞台。” “那我等你。”寒星微微一笑。 赵青青又靠近仲睿凡,同他一番耳语。 看着这样的画面,寒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而走到一边去。 却没有注意到,仲睿凡的视线,始终凝紧了她。 …… “好了,青青,该你上了!”仲睿凡不着痕迹的从赵青青手里抽出手臂来,提醒她。 赵青青嫣然一笑,凑近他耳边,“希望我的效果会比寒星更好。最好,能在这儿就让你重新爱上我。” 仲睿凡只是淡淡的望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赵青青便走进升降台上的水晶浴缸内。 仲睿凡只是确认一切流程都顺利后,便转身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却只见她,被一个男人缠住了。 而对方,却恰恰是他认识的。 眸色,微沉,他朝她走过去。 …………………………………………………………………… “你好,朴小姐。”缠住寒星的正是赵青青的经纪人,凌锋。 寒星还没来得及披上外套,便转过身来狐疑的看着对方,问好:“你好。有事吗?”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谈谈? “可是,我们好像并不认识。”寒星不太好意思直接拒绝人。 “是,之前不认识,不过,从现在开始可以认识。”凌锋笑着拿出一张名片,“你看一下,我是青青的经纪人。” 寒星接过名片后,仔细看了眼。 果然,是威斯利娱乐公司的王牌经纪人。 刚刚赵青青进来的时候,确实也有他的身影。 不过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太在意。 她微微一笑,“不知道我们应该谈什么呢?” “谈你的事。”凌锋赶紧在她身边坐下,“朴小姐,刚刚你在台上的表演,我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我觉得你完全有表演的天分。即便是走秀,不是专业模特,但抓住的感觉丝毫不比那些专业模特来得差。我想,只要有你一定的培训,你定然可以夺目光彩。有朝一日,一定会成为像青青这样的巨星。” 寒星听得懵懵懂懂。“你的意思,是想……” 朴寒星242 “对,正是如此!后天,我们威斯利娱乐公司有场试镜活动,要新培养一批新人,希望你能去参加。你相信我,你一定能大放异彩!到时候……” “我不允许!”凌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道霸道而清冷的声音已经将他打断。 两人皆朝那声音看过去,只见仲睿凡沉目站在那儿。 显然,他对刚刚凌锋的提议,极为不满。 “能说说你的理由吗?”凌锋回过身来,望着仲睿凡。 “你们娱乐圈有多混乱,即便不是我说,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清楚得很。” 仲睿凡将寒星手里拿着的外套,一把夺了过来,丝毫不温柔的披在她肩上。 这一个小举动,无形中说明了很多问题。 寒星暗自庆幸,幸好刚刚那几个和她呆在一个小休息间的模特出去了。 “仲总,您可是青青最好的朋友,这样拆我的台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凌锋挑眉。 “她不适合娱乐圈。”仲睿凡坚持己见,完全不用征得寒星的同意。 寒星看着他霸道的侧脸,想到最近两人约定好的离开,也想到最近两人早已经冰化的关系,心底微微紧缩了下。 “凌先生,其实我对这个也有兴趣的。我能问问后天的试镜是几点吗?如果我有空的话,一定会准时参加。” 凌锋眉眼舒开,“太好了。下午三点,你一定要准时来。” “好……”‘的’字尚未说出口,只听仲睿凡冷冷一喝,“朴寒星!” 三个字,硬邦邦的,几乎是从他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这女人,是真的要和自己作对,是不是?! 凌锋有一瞬被他的气势震住。 寒星也抿了抿唇,一会儿,似是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直视他那双清冷的眸子,“仲先生,请问有什么您不满意吗?”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不准去!” 他将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 仿佛她不照做,后果会相当的严重。 “这是我的事,我想,我有权利自己做决定。”寒星执拗的盯紧他。 仲睿凡眉头拧得紧紧的。 他的视线,锁住寒星,“你的意思,是我没资格管你?!” “我想,她是这个意思。”凌锋笑言。 仲睿凡脸色越发的难看,只望着寒星。 “仲先生,我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她,刻意加重了语气。 这句话,既是告诉他,也是提醒自己。 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很好! 这女人,果然分得清清楚楚,也真的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可是…… 该死的! 为什么他会感觉这样糟糕! 仲睿凡冷哼一声,看定她,“朴寒星,你说得没错。不过,我现在还是你的上司,你却当然我的面公然跳巢,看来,你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了,现在立刻就给我从这里滚蛋!” 他的话,无情而冰冷。 手指着门口,尖锐的视线逼迫着她。 寒星鼻尖一酸,也没有停留,真的要走出去。 “你站住!”仲睿凡蓦地一喝。 寒星回头,微恼的看着他,“仲先生,你还想怎么样?” 仲睿凡嗤笑一声,看着凌锋,“凌锋,你们确定会要一个孕妇去试镜?观众是要看一个孕妇在台上唱歌,或者你是想找她去演孕妇吗?” “孕妇?”凌锋惊得简直连下颔都要掉下来了。 视线在寒星身上逡巡了一圈,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你真的是孕妇?” 寒星知晓仲睿凡是故意的,可其实她也并没有真正对娱乐圈有兴趣。 现在凌锋一问,她便坦诚点头,“是。我已经怀孕了,抱歉。” 凌锋耸肩,“那真是太可惜了。既然这样,那……你们谈,我先出去了。” 孕妇? 天啦!娱乐圈最最忌讳的就是结婚生子。 孩子一旦生下来,走形得严重,还怎么上镜? 即便身材能够得到恢复,那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有这么多精力,还不如再继续挖掘其他新人就好。 ………………………………分割线……………………………… 凌锋出去后,整个休息室里,一下子只剩下寒星和仲睿凡。 寒星看了他一眼,他也正高高在上的俯视她。 没有说什么,寒星转身就走。 刚刚他无情的叫自己滚,她还放在心上了。 可这会儿,才一转身,手腕就被仲睿凡一把扣住。 还没来得及反应,门板蓦地被甩上,继而,她整个人也被他摁在了门板上。 他就那样俯首,定定的,望着她。 寒星心里微微发颤,扬起眸子。 “仲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一会儿这里随时会有人进来。” 仲睿凡还是那样望着她,一瞬不瞬。 手却探过去,将门锁锁上。 寒星下意识就紧张起来。 舔了舔唇瓣,听到他开口:“你现在还在做明星梦?朴寒星,你应该知道,娱乐公司根本就不会要一个孕妇!” “是。”她深吸口气,迎上他的视线,“拜仲先生所赐,我现在被断了退路。” 仲睿凡冷哼一声,“如果这么想当明星,倒是可以把孩子拿掉,再去试试。” 他的提议,让寒星整个人一颤,垂在身侧的小手,隐隐颤抖。 “你……你真的这么想?”寒星觉得自己的牙关都在打颤,“你真的这么希望,我把孩子拿掉吗?”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该死! 他什么时候说要让她拿掉这个孩子了? 他说的不是‘如果’吗?!但是,她若是敢为了进娱乐圈,而将孩子拿掉,他才要她好看! 仲睿凡低咒一声,却一下子被她的眼泪惹得心烦气躁。 “朴寒星,你最好立刻给我收起你这些眼泪来!”他狂躁的低吼。 什么时候,她的眼泪,居然也这么影响自己的情绪了? “我不会拿掉孩子,无论你是多么厌恶这个孩子,我都不会拿掉。”寒星像是被激怒的小猫,她的手搁在上,脸色苍白的护住那儿。 那样子,太像一只保护小鸡的母鸡。 “如果你真的这么不喜欢他,不用等我生下来,我现在就可以走。我曾经以为你虽然讨厌我,但一定会喜欢这个孩子,毕竟他是无辜的,他是你的亲骨肉,可是,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她哽咽了下,“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与其让孩子以后要受委屈,倒不如跟着自己吃苦。 即便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她也一定要将孩子带在身边。 “该死的!你噼里啪啦说这么多,我到底是怎么对待他了?”仲睿凡觉得憋屈极了。 怎么自己无端端的,在她这儿就好像成了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请你放手,我要出去!” 寒星恼极了,心里更是寒凉一片,不想和他多说。 只是负气的将他推开。 他退后一步,寒星便去掰门锁。 却被仲睿凡一下子扣住手腕,扯回身来。 “朴寒星,你今天不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休想从这里走出去!到底是谁说,我不喜欢这个孩子了?” “是你,当然是你!也只有你!”她哭叫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孕妇的情绪本来就很不稳定,又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和他的冷战,她的情绪真的糟糕透了。 现在仿佛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宣泄点,她完全不顾形象的闹起来。 “别闹了,我没有说过不要这个孩子,也没有说过不喜欢他!” “可你刚刚明明说让我拿掉他!”寒星莹润的眸子瞪着他,写满了控诉。 他一脸的无奈。 “我话还没有说完——你可以拿掉孩子,再进演艺圈。但,我保证,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你……” 寒星瞪他。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好好说话吗? 话还没说出口,门,就被人从外敲响。 “喂,里面有人吗?怎么不开门?” 是那些模特回来了。 寒星赶紧将仲睿凡推开,望着他。 仲睿凡却像没事一样,镇定的看她一眼。 而后,抬手比了比身后的化妆镜,“你去照照你那张大花脸!妆都哭花了,真是难看到了极点!” “啊!”寒星低呼一声,赶紧奔到化妆镜前。 看到自己那样子,只觉得窘迫不已。 真是太糟糕了! “寒星,睿凡,你们是不是在里面?”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赵青青。 寒星回过头来,看了眼仲睿凡。 仲睿凡拧眉。 她干嘛要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好像他们在,而被正牌太太当场抓住了似地。 什么话也没说,他便拉开门,大步出去。 门外,赵青青就在。 一干模特都在旁边,似想和她搭讪,又怕遭拒,大家颇有些讪讪。 这会儿,仲睿凡拉开门出来,大家又振作起精神来,齐齐望着他。 好莱坞的大腕儿,在他跟前也什么都算不得。 “仲总!”大家齐齐清脆的打招呼。 仲睿凡只是微微颔首。 “寒星,也在?”赵青青望着他。 “嗯。”仲睿凡没有逃避她的视线,一丝恍惚都没有。 反而,回头,朝休息室里开口:“朴寒星,出来补妆!马上要上场了。” “是,我知道了。”寒星不敢怠慢,赶紧出去。 一走出来,接收的无数视线,都是来自于一个个模特艳羡的目光。 她有些尴尬的瞅了眼他们两人,才匆匆说:“我先去补妆。一分钟!” “快一点,马上要上台了!”赵青青补了一句,只能看到寒星转身跑远的背影。 一群模特皆讪讪的散去,准备最后压轴后同设计师一起登台。 这会儿,一下子就只剩下赵青青和仲睿凡两个人在。 “凌锋刚刚和我说了他找寒星的事。”赵青青同仲睿凡说。 “告诉他,让他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仲睿凡果断的语气,浑然像在说自己的事。 “寒星有孩子,他不会再打她的注意。”赵青青又看了眼仲睿凡,眸色暗下去。 “睿凡,你爱上她了!” 笃定的语气,让她的心弦颤抖。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同样的话。 仲睿凡眸色一凝,微微转过身来,望着赵青青,“你也准备一下,该上台了。” “睿凡,你对她保护过度了!” 他冷下脸,“她不适合娱乐圈!” “为什么?你觉得娱乐圈太肮脏,她太干净,所以不适合她?” “我不想和你讨论她的事。”仲睿凡抿唇。 娱乐圈,然后像赵青青一样,一个月换一个男朋友吗? 光想想这个,仲睿凡就觉得闷得很。 赵青青眸底划过一丝忧伤,“睿凡,你们……会结婚吗?” 结婚? “青青,这个问题,你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 上次在办公室,他已经回答过了。 赵青青苦笑,“那答案还是一样吗?” 仲睿凡沉了沉目。 上次的答案是……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 现在…… 抬目,对上赵青青紧张而期盼的眼神,他抿了抿薄唇,才面无表情的回答:“我们已经商谈好,只要她把孩子生下来,留在仲家,她便自动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这明明就是个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此刻说起来,竟然觉得喉间又干又涩。 口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原来你们还有这个协议。”听到他这样的回答,赵青青终是松了口气。 仲睿凡只是淡淡的说:“去准备。” “等等。”赵青青拖住他的臂膀,“睿凡,你答应我,一会儿要送我回去的。没有忘?” “没有。” 反正,最近他和朴寒星,从不会一起回家。 “那就好。”赵青青从他背后,看到寒星已经补好装出来。 她抿开唇笑,“既然你刚刚说,你不是因为喜欢寒星,才那么护着她,不让她进娱乐圈。那么……” 她顿了一下,“你是因为怕影响到腹中的孩子,才阻止她?” 仲睿凡垂下眉眼来,最终,没有回答。 因为…… 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霸道的,管她这个,管他那个。 本来,她说的也是事实,他们不过是上下的关系,她更只是他们公司临时的实习生,随时都可以走。 朴寒星243 况且,哪个女孩子没有明星梦? 可他偏偏就是不允许! …………………………………………………… 寒星望着不远处的一幕,听到赵青青的话,心里已经没有多少想法。 毕竟,仲睿凡不爱自己,这个她从头到尾都是很清楚的。 没有期待,所以,自然从来不会有失望…… “赵小姐,ike说可以上场了。” 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仲睿凡愣了一瞬,回过身来,只见她已经站到了舞台后,视线只从他和赵青青身上浅浅掠过,很快便挪开了。 没有,一点,波动…… 像,不曾看到他和赵青青亲密缠在一起的手臂。 没有,一点,波动…… 像,不曾看到他和赵青青亲密缠在一起的手臂。 仲睿凡沉了目。突然觉得没劲极了,从赵青青臂弯内抽出手来,提醒她,“上台。” “恩。”赵青青这才走上去。 舞台,渐渐暗下来。 她站在那儿,简单的和寒星交代了下走位的问题。 的灯光,渐渐闪烁起来。 交响乐团也响起了悠扬的乐曲。 将野性和纯真分别演绎到了极致的两名女子,分别从舞台幕布的两边出来。 无疑…… 冲击的效果最佳。 场下,顿时掌声雷动。掌声狂响起来。 “真是太美了!看来这一季的新品,又要掀起一股狂潮了。” “是。仲氏拿出来的东西,没有不火的。” “不过,那个天使是谁?以前好像并没有见过,可是,又似乎眼熟。” “不会是哪个公司新推出来的艺人?这一下,也该火了。” “我看不是。哦,对了!是她!” “谁啊?” “嘿,不就是上次仲总送天使之翼的那个女孩儿?这可是好玩了,新人旧人凑一个舞台上,不闹出点事儿来才稀奇。” 被这一声提醒,大家似乎这才恍然响起以前那个报纸来。 顿时,镁光灯疯狂闪烁。 力求抓住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明日才好弄个火爆头条。 ………………………………………………………… 两人在舞台中间汇合。 赵青青大方的伸手过去,牵住寒星的手。 寒星亦朝她轻轻一笑。 台下,一片哗然。看来,两人虽是情敌,却相处得很好。 可…… 就在这一瞬,赵青青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便要就这样摔倒。 寒星一惊,下意识收紧手,要拉住她。 可赵青青的力气很大,寒星不但没有能稳住她,反倒是被她带着,踉跄了一步。 寒星穿着又高又细的水晶鞋,脚下一个不稳,只听“砰——”的一声,重重摔在了舞台上。 好痛! 寒星痛得额上冒出层层冷汗来,却没有惊呼出口。 她知道这场秀,对仲睿凡来说有多重要,所以…… 众目睽睽之下,她只是含着笑,优雅的起身。 此刻,赵青青也站了起来,摆起笑容,低声问:“你没事?” 她没有回答。 此刻…… 她连呼吸都觉得痛。 好痛。 全身都渗出了冷汗。 “寒星,该转身了!”赵青青低叫,呆在那儿的寒星。 此刻,她一脸惨白,身子几乎摇摇欲坠。 还没倒下的那一刻,只觉得一股强劲的风朝自己刮过来。 下一瞬…… 她已经被卷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打急救电话!快一点!” 他低吼,嗓音里透着的焦急和惊恐,清晰可辨。 寒星闭上眼,又艰难的一条缝隙,看到那张紧绷的俊脸。 仿佛…… 挂着的都是担心。 他的怀抱,好温暖,可是,她却觉得好冷……好冷…… 似乎,有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缓缓的,从她身体里被抽离了…… “天啦!流血了!”赵青青惊叫。 仲睿凡抱着寒星疾步往外走,手臂在不断的颤抖。 “对不起,睿凡,我刚刚不是故意的。”赵青青疾步跟上去。 “你闭嘴!” 仲睿凡厉喝了一句,顿时让赵青青僵愣在当地,一时被他那冷得让人发颤的眼神惊住。 他,从来没有用那样凶狠的眼神对她过。 ……………………………… “对不起,麻烦你们让一让!赶紧让一让!” 大家都知道出了事,设计师在努力将秀继续,现场的保全人员则在开路,顺利将总裁送出去。 寒星虚弱的躺在他怀里。 意识到双tui之间涌出来的,她只觉得浑身越发的冰凉。 手心里,全是冷汗。 下意识紧仲睿凡前的衬衫, “仲先生……求求你,救救宝宝……” 她的声音极轻,颤抖着,像飘在空中的蒲公英,破碎得只要风一吹,仿佛就会散开。 仲睿凡心底从来没有这样恐慌过。 更没有这样疼过。 他抱紧了她,仿佛只要稍微松懈一点,她就会从自己怀里消失。 “你不要说话。撑着点,马上就到医院,医生会有办法的……” 仲睿凡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 “好痛……”她的眼泪流出来,“我不要宝宝走……” “不会走的,一定不会走的……” 这句话,是劝她,却也是在不断的自我安慰。 可是…… 安慰得了吗? …………………………………… 一路上,仲睿凡几乎是飞奔,不知道闯过了多少红灯。 白色的衬衫上,染满了许多鲜血。 仲睿凡担心的侧目,再一次看着寒星。 她脸色越来越苍白,虚弱得已经连眼都睁不开。 他的手,微微颤抖。 探过去,轻轻了她的。 她的手,越来越凉,越来越凉…… 那股寒意渗透出来,直接寒到了他骨子里。 ………………………………分割线………………………… “医生!医生!”到医院的时候,他疯狂的叫起来。 寒星捂着肚子,完全昏厥过去。 身上的天使装,已经被鲜血染透,看起来触目惊心。 医院先前接到了电话,所以这会儿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医护人员推着车出来。 “先生,快,让她躺上来!”医生吩咐。 仲睿凡不敢怠慢,将她整个人抱上去。 手,还紧紧握着寒星的。 “乖……不要怕,已经到医院了,到医院了……” 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 可是…… 寒星已经无力回应他,睫毛扇动了下。 “快,准备推进手术室。”医生吩咐。 边推着单往手术室里走。 仲睿凡跟着往前跑。 “医生,你一定要救她!救孩子!一个都不能少!” 他几乎是用吼的。 “我们只能尽力。”医生套上口罩后,医护人员已经拉开了手术室的门。 医生回过头来看仲睿凡一眼,将要跟着进来的他拦住,“先生,请你等在门外就好。有消息我们会通知。” 仲睿凡只等停在外面。 …………………………………分割线………………………………… 手术室的灯,在亮着。 仲睿凡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脸色暗淡得完全没有血色。 脸深深埋在掌心中,迟迟没有扬起来。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像现在这样难受过。 寒星身上那些血,以及那痛苦的样子,就像一把把刀劈在他身上一样难受。 “寒星……寒星……”飞奔过来的是朴寒月,接到仲睿凡的电话后,她差一点昏厥。 几乎是立刻从家里飞奔过来,一见到仲睿凡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二话没说,扑上去,揪住仲睿凡的领口,一耳光重重的就扇在了他脸上。 仲睿凡被打得懵了一瞬。 “你们就是这么照顾我妹妹的?!你们欺负她!虐待她!以为我们是穷人,就这样欺负人,是不是?” 她哽咽着,大哭,捶打着仲睿凡。 仲睿凡却岿然不动,也不阻止她的动作,只站在那儿,任她捶打,任她发泄。 身上,被她打得有些痛、 可是…… 他却连一声闷哼都不曾有。 ………………………………………………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寒月终于哭累了,虚脱的沿着墙壁缓缓蹲下。 满是眼泪的脸,埋在膝盖间。 “就说了……不值得。为了个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生孩子,却落个这样的地步……傻丫头……” 她不住的喃喃着,替自己的妹妹抱委屈。 仲睿凡到底一句都没有解释,只是黯然的坐在手术室外的休息椅上。 长廊内,又传来焦急的脚步声。 “睿凡!”是赵青青。 她伪装得很好,带着帽子,将帽檐拉得很低。 超大的墨镜,挡住了半张脸,连同身上都穿了件白色的医生长袍。 她朝仲睿凡跑过来,连朴寒月都没能一眼看出她来。 “睿凡,寒星情况怎么样了?她没事?” 她蹲来,视线与他齐平,一脸的担心。 “你来干什么?”仲睿凡望着她,面无表情。 “我是来向你解释的。睿凡,别怨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若是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状况,一定不会去拉寒星的。” 朴寒月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赵青青摘下墨镜来看着她,“你是?” 朴寒月这才看清楚原来她是赵青青,胡乱的抹了把眼泪,“我是寒星的姐姐,朴寒月。” “原来如此。”赵青青稍微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眼仲睿凡,才回答:“刚刚我和寒星走t台秀,我差一点摔倒,寒星要伸手拉我。哪里知道,没把我拉起来,倒是让她倒下了。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原来是这样! 朴寒月直直的望着赵青青,似乎在探寻她话里的真假。 谁都知道她和寒星是情敌,而且,也是因为寒星肚中的孩子,才弄得她和仲睿凡无法在一起。 若说赵青青是故意这么对寒星,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仲睿凡没有出声,站起身来,俯首望着赵青青,“你走,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睿凡,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赵青青眼底蓄着眼泪和焦急。 她站起身来,仰视着这个男人,“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睿凡,别把我想得那么恶毒,好不好?” 仲睿凡有些失去了耐心。 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我从来没有说过你是故意陷害她,你现在却急着和我解释。” 他望着她,视线沉得像暗夜,没有一丝丝的光线,“我不希望把你想得恶毒,所以,现在你什么都不要再说!” 赵青青整个人一愣,有些惊愕的望着他。 愣了好半晌,他也只是掀眉和她说出最后的两个字,“走。” ……………………………… 赵青青不得不离开。 看着仲睿凡那样挂心的样子,她心里越是不甘。 没错!刚刚在舞台上,她确实是故意摔倒。 只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强烈。 …… 寒月望了眼仲睿凡。 他脸上的那巴掌还很清晰。 吸了吸鼻子,她才站起身来开口:“虽然不是你把寒星弄成这样,但是我不会和你道歉。你既然是孩子的父亲,就完全有责任照顾好她。” 仲睿凡没有出声。 心底那股愧疚和自责,还有莫名的痛,都狠狠攫住了他的呼吸。 喉咙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懊恼的哼一声,靠在墙上。 ……………………………… 中途,手术室的门打开。 有护士冲冲跑出来。 “出什么事了?”仲睿凡逮住她问。 “请让一让。病人大出血,我们必须得立刻去血库调血包来。” 大出血? 寒月身形一颤,仲睿凡脸色也变得难看到了极点,“护士,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现在情况很危急,你若是再拉着我,我什么都不敢保证。” 一听这话,仲睿凡手一缩,惶恐的收了回去,只木然的看着那护士。 寒月站在一边,更是面如死灰。 护士快步跑走了。 仲睿凡痴痴的站在那,神情恍惚。 好半晌,她才抬起头来,望着寒月。 “大出血……是什么意思?”他的话出口,连牙关都在打颤。 “是不是不但孩子没了,而且……她还会有生命危险?” 他怔忡的问出这个问题时,脑海里闪过寒星先前哭着求他留下孩子的可怜样子,只觉得心脏被狠狠击中。 朴寒星244 他无法想象,这个孩子若是没有了,她会怎么样…… 她一定会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寒月再也忍不住,早已经是泪眼婆娑。 …………………………………… 又是一番焦心的等待,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下去。 门被推开。 两个像被抽离了灵魂的人,此刻却是一跃而起。 “医生,她情况怎么样?还好不好?醒了吗?”仲睿凡比寒月更快一步,扣住医生的手,都在颤抖。 “先生,请冷静一点。”医生拉下口罩来。 “万幸的是,病人的性命已经没有危险。” 仲睿凡松口气,下一瞬,整个身子又绷了起来,“那,孩、子、呢?” 一个个字,像石头一样,从他牙关里蹦出来。 寒得让医生打了个战栗。 “很遗憾,我们无法保住孩子。母体身体太脆弱,宝宝不稳,到的时候已经回天无力了。” 寒月捂着脸啜泣,“可怜的寒星,可怜的宝宝……都还没来得及出世……” 仲睿凡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僵在当场,久久都因为这消息回不过神来。 “咕噜咕噜咕噜……”的滚轴声,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他,没有听见…… “寒星,寒星!” 寒月匆匆跑到边的脚步声,他亦没有听到。 只是呆呆的,僵在了那里。 一直以为自己讨厌这个孩子,是他的存在,才会将他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可是…… 现在,孩子离开后,他竟然觉得这样失落。 心里,空得发痛…… 更是不敢去想象,该如何面对她…… 她是那样期待这个孩子,那样喜欢这个孩子…… ………………………………分割线……………………………… 病房里,很安静。 苍白的天花板,苍白的单,没有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只有淡淡的玫瑰清香。 寒星缓缓睁开眼来。 第一眼,看到的是寒月。 她抹了眼泪,别开脸去,什么都没说。 第二眼,是仲夫人。 她和寒月一样,眼眶通红,却是颤抖着,始终紧拽着她的手。 “寒星,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去上班……” 寒星的手,落在自己平坦的上。 她不相信! 不相信那样残忍的后果。 可是…… 眼眶,却还是变得又涩又紧。 寒星缓缓的,缓缓的,再转脸。 视线,对上仲睿凡…… 他的神情,却是宛若深深的暗夜,黯淡无光…… 寒星的手,用力的扣住自己的。 她却很努力,很努力的扬起笑来望着他们。 “我的宝宝……还好好的,是不是?他一定还在,他很坚强的,一定不会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他,就生气走了……” 笑容,说不出来的苍白。 眼角,一下子就湿了。 视线,却直直的望着仲睿凡,仿佛在寻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要否决她! 哪怕是骗骗她都好! “孩子……”仲睿凡深吸口气,她那种眼神,将他整个人密密缠着,几乎要透不过气。 却,还是诚实以对,“孩子,已经走了。” 话落,寒星只觉得自己心底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 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昏死过去。 “别哭,寒星,乖……即便没有孩子,你还有姐姐。”寒月坐在沿上,温柔的替她擦眼泪。 仲夫人更紧的寒星的手,“是,宝宝还可以再生。你现在还这么年轻,想要多少都可以。现在最主要的是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寒星从嘤嘤的、啜泣的、压抑的哭声,突然就转成嚎啕大哭。 她哭得几乎要断气了。 所有人都难受得红了眼眶,一时竟不知道说出什么话来安慰她。 仲睿凡沉痛的视线,深深凝了眼寒星,而后,默然的、僵着身子走出去。 ……………………………… 他靠在病房外,掏出一支烟来,狠狠抽起来。 这里是医院,禁止抽烟的。 他向来遵循这些规则,可是,此刻他真的无法再忍耐。 心底,压着太难受的情绪,沉甸甸的,压抑得让他无法承受。 仲夫人望了眼儿子的背影,从病房里走出来。 仲睿凡便把烟灭了,顺手丢进垃圾桶内。 “妈。”他低唤一句,嗓音又干又涩,仿佛喉间被什么哽住了一样。 “你,怎么打算的?”仲夫人问。 仲睿凡望着母亲,“我不知道。我以为我不喜欢这个孩子,甚至我排斥这个孩子。可是……现在我却真的很难受。妈,我能怎么办?” “和寒星结婚。”仲夫人笃定的望着他。 仲睿凡微微一愣,望着母亲。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他和朴寒星之间……还可能吗? 之前,有孩子存在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有牵连。 即便有这样的牵连,也彼此说好孩子生下来,便是分开之日。 现在孩子没了,他们之间真的连唯一的牵连都没有了…… “睿凡,我知道你对寒星误会很深,第一次接近你的时候,是我让她去的。你一定以为她是个很糟糕,甚至说很不检点的女孩。可,你一定不知道,妈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做。” 仲睿凡皱起眉。 “您不就是想让她替我生个孩子吗?您急着抱孙子,我知道。” “是,这当然是一个理由。但还有一个理由是,我觉得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每天清早,带着笑,来家里送牛奶。她的笑,实在太动人了,我和于妈都喜欢得不得了。好几次让她进来坐,她倒是有趣,每回都抱着有你报道的杂志看得津津有味。那时候,我就猜她是喜欢你的。后来知道她生活困难,要替她姐姐挣手术费,才和她出了这个主意。原本她是不想的,可她姐姐的病也实在不能再拖下去,她即便是把身体累垮,也凑不到那些钱,所以只能答应妈。” 仲夫人望着儿子。 “还有一件事,你一定也想不到。” 仲睿凡回望着母亲。 那小丫头喜欢自己? 而且,是很早很早以前? 他先前竟然完全不知道。 心底,因为这个事实,浮出丝丝奇妙的感受。 “还有什么事?”他问母亲。 “在遇上你之前,寒星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 仲睿凡微微皱眉。 完全不能理解的看着仲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在遇上你之前,她没有任何男人。她把属于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 仲睿凡的迷惑更深了。 “她是个好女孩,更是个真正用心去喜欢你的女孩。妈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如果真的还喜欢她的话。” “妈,我不懂您的意思。什么叫她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我?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直到现在他还很清楚的记得他们的第一次。 她是很青涩,那里也很紧,可以判断得出来她经历的人事并不多。 可是,即便如此,却也觉得不是处nv。 膜彻底的破裂,和剧烈运动中被撕破,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感受得清晰。 “当然没有误会。”仲夫人脸色有些暗涌,眼神里涌出些许自责,“你也知道你自己多荒唐,扬言绝对不碰干干净净的女孩。寒星这傻孩子,为了万无一失,竟去医院动了个小手术。真是个傻瓜……” 仲睿凡因为母亲这句话而震惊不已。 他瞠目,“妈,你说的是真的?” “都这种时候了,妈还骗你干什么?寒星是什么样的女孩,你和她相处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吗?” “可是……我……她怎么这么傻?” 他无法想象,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孩,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躺上那样的手术台。 更无法想象,面对那种手术时,她心底到底有多少恐惧和慌乱。 心底,一时涌出一股的痛。 他涩然的再一次看向病房,病上那苍白的小脸,让他越发觉得难过。 …………………………分割线…………………………… 哭着哭着,睡着了。 哭着哭着,又醒了。 寒星从噩梦中惊醒,浑身渗出一层层冷汗来。 梦里,宝宝的哭声很嘹亮,扯得她每一根神经都在痛。 可是…… 清醒后,她才发现,原来,现实更痛…… 孩子没了,真的没了…… 不是做梦…… 眼泪,从眼眶嘣落出来,她突然就无法忍受的蜷缩成一团,嘤嘤的哭起来。 病房里的灯,却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惊得瞠目,眼泪就悬在眼角上。 好一瞬,都只能怔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背对着灯光,从上而下,俯视着她。 那双眼,深邃似海,似有一股疼惜的情绪在涌动。 可是,寒星却不懂,完全看不懂…… 只是,见到他以后,心底的委屈越来越甚…… 眼泪只是停了一瞬,又开始泛滥。 他似很无奈,叹了口气,抽了纸巾,俯来,轻轻的替她擦眼泪。 “别哭了。医生说,你现在最要紧的是保重自己的身体……”仲睿凡开口劝她。 也许是黑夜这样安静的缘故,那声音散落在寒星耳边,她竟然觉得那样温柔,就像的轻哄。 就这样,轻轻的,拨动着她的心弦。 寒星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仲睿凡…… “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才没有保护好孩子……” 她道歉,嗓音哽咽。 “谁也不希望这样的意外发生。”他亦愧疚。 他早应该警惕赵青青的。 而且,上过一次舞台,已经很悬,他明明就应该阻止她第二次上那个舞台。 可是,结果呢? 他一个都没有做! 仅仅是为了,将发布会的效果做到最好。 这,真是该死! “宝宝一定很恨很恨我……”她抽噎起来。 “不会。宝宝现在已经在天堂了,过得很幸福,很快乐。一定不会恨你。” 他,居然编这种连自己都不相信的故事。 她,染着眼泪的眸子,却真切的望着他,“真的吗?” 当真是个傻得可爱的女孩。 “当然是真的。”他,居然也愿意再一次保证。 她,却没有笑开,只是流更多的眼泪,沾湿了枕头。 “如果他还在的话……我一定可以让他更幸福一点。” 仲睿凡只觉得眼眶涩然。 “没关系,孩子,下次还可以生。”他,耐心的劝她。 是,孩子是还可以再生。 可是…… 下次的孩子,再也不是这一个,也再也不是他的。 他们,唯一的联系,如今也断了。 所以…… 他们,是应该分离了…… 寒星觉得很奇怪。 照理来说,孩子没了,她和仲睿凡之间便也真的没有关系了。 可是…… 这两天,他却来得非常的勤,甚至比仲夫人和寒月还来得勤。 似乎,公司里根本没事的样子。 寒星正个仲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病房的门,被推开。 见到他,寒星眸光微微浮动了下。 他,仍旧像每一次来的那样,拿着新鲜的玫瑰。 “又买花了?”仲夫人笑望着儿子,神情不明。 仲睿凡却是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眼寒星,似乎是和她解释,“她是病人,探病不都要买花的吗?” 这,是告诉她,让她不要误会吗? 寒星苦涩一笑。 其实,即便他不解释,她也懂。 “谢谢。”她道谢。 仲夫人将花插到花瓶后,看一眼两人,笑说:“你们聊着,我也该走了,下午有个画展等着我去开幕。” “妈,那您小心点。”仲睿凡叮咛。 “嗯。”仲夫人点头,拿过包,又不放心的叮嘱一句:“好好照顾寒星。” “我知道。” 仲睿凡送了母亲出门,这才重新推门进来。 寒星正努力从上爬起来,想要起身去洗手间。 可她浑身都没有力气,才坐起来,便又跌进了里。 仲睿凡几乎是下意识要伸手去帮她。可是,他却顿住了动作。 她明明已经看到他进来了,可是,竟然丝毫没有要找他求助的意思。 这,让他觉得很糟糕! 有种,不被依赖、不被相信感觉。 感觉到他的视线,正紧紧看着自己,寒星懊恼的咬着唇瓣。 天知道,她真的很想找他帮忙的,可是…… 自己这是要上洗手间,能找他帮忙吗? 朴寒星245 “起得来吗?”仲睿凡发现,自己根本犟不过她。 她失败了三次后,额上渗出冷汗来,都不找他求助。 可,站在一边的他,却真的完全看不下去了。 “应该……没问题……”她睫毛微微。 手,紧紧攀住沿。 “没问题?我看你连说话都很有问题!” 仲睿凡讥诮的挑唇,而后,大步朝她走过去。 俯首,瞥她一眼,似乎对她的逞能很不满,“根本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为什么还要强撑着不肯求助?” 寒星一张小脸被染得通红。想说什么解释一下,苍白的唇瓣动了动,到底又什么都没说。 “知道男人这种时候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寒星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他却二话不说,弯身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寒星心头一跃,小脸更红了。 他的嗓音,温柔透着一股让她迷恋的,“男人这种时候是用来给女人依赖的。笨蛋!” 耳边,是他的心跳声。 脸,贴着他的口,感知出来的都是他的体温。 那样温热,松松的包裹着她。 寒星只觉得一股暖意,冲进她的心扉。 小手,蜷缩在他的膛上,“谢谢。” 他将她径自抱进洗手间,直接让她坐在马桶盖上。 她惊奇的看着他。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要上洗手间? “我又不是笨蛋,你表现得很明显。” 仿佛知晓她心底的疑惑,他解释。又叮嘱她,“脚不要落在地上,就乖乖坐在这儿等我。” “哦。”她乖巧的点头。 看着他转身。 眸子,始终凝着他的身影。背影,那样宽阔,窗外有淡淡的阳光扑洒进来,照射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寒星,心动得厉害。 即便是过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他却依旧让自己那样心动…… 仲睿凡弯身捡起边上她的拖鞋,拿在手里。 一转身,撞进那双迷恋、出神的眸光里。 心头微微一跃,唇角,忍不住扬起。 想起母亲说,这个小丫头常常捧着自己的杂志看,心情突然变得还不错。 被逮了个正着,寒星几乎是立刻挪开眼去,又羞又慌。 真是糟糕了! 刚刚自己看得太入神,他一定看出些什么了! 懊恼的抚了抚额,不敢再看他一眼。 这一连串的小动作,映进仲睿凡的眼里,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以前,竟是没有注意看过。 仲睿凡将拖鞋放下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故意逗她:“看什么?” “啊?没……没有。”她摇头,仍旧不敢抬头。 “哦。”他还故意了自己的脸,“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才让你看得这么入神?” 寒星被他逗得脸更红。 放下小脚来,穿进拖鞋里,细声说:“真的没什么,不信你可以去照照镜子。” 她这样子,真的很像只恨不能缩进壳里去的小乌龟。 仲睿凡突然觉得自己上了隐。 不但不走,反倒是就这么站在洗手间里,笑望着她,“听我妈说,以前你去她那儿送牛奶的时候,总是在她那儿捧着有我采访的杂志,看得津津有味?” “啊?”她惊得抬起眼来。 触到他玩味的眼神,她窘迫的低下头去。 拨了拨鬓边的头发,慌张得想找个理由解释。 仲夫人和他说了这个? 那还说什么? 他会不会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暗恋她? 局促、不安。脸憋得通红,到底没找到合适的词语,只好说:“能请你先出去吗?我……我想先上洗手间。” 仲睿凡差点笑出声来。 “ok!我就在门外,一会儿叫我,我再来抱你过来。” 他笑着替她带上门。 门内,寒星懊恼的将脸藏在掌心。 天啦! 真的是太丢脸了! 仲夫人怎么突然和他说这个呢! 呜,如果他知道自己竟然暗恋他这么长得时间,一定更加觉得她是处心积虑怀上孩子,处心积虑的想要嫁给他了。 这真是糟糕透了! …………………………………………………… 一会儿后。 她将门打开,仲睿凡果然还在门口。 他斜靠在那儿,正等着她出来。 “来。”他微微弯身,要抱她。 寒星心跳得很快,轻轻将他的手推开,才摇头:“不用了,仲先生。其实……我可以自己走了。”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 她走了一步,有些艰难。 只好软软的要求,“你扶着我,好吗?” “很麻烦!”仲睿凡看她一眼,还是将她抱起来,直接放在病上。 寒星,几乎贪恋这样的怀抱。 贪恋他的气息,贪恋他的温暖…… 所以,更不敢和他靠得太近。 她怕,有朝一日自己离开以后,会疯狂的想念,疯狂的思念。 她躺回上,仲睿凡替她拉上被子。 低头,看了眼时间。 “你有事就先走。”寒星看出他的紧急。 “一会儿有个新项目的会议。所以……”他解释,看她一眼,似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没事?” “没事。一会儿姐姐会过来陪我。” “那好,那我先走了。”仲睿凡站起身来。 俯首,重重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又回头叮嘱她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寒星乖巧的点头。 他这才点点头,放心离开。 望着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内,寒星拉上被子,蒙住自己的眼。 恍惚间,只觉得周身都还是他的气息。 为什么,她觉得一切,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以为,孩子没了,他们之间就真的该什么牵扯都没了。 可是…… 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 心底,难得的划过一丝欣然,她缓缓闭上眼,想休息一会儿。 …………………………分割线……………………………… 躺了没多久,却只听到病房的门被敲响。 她清醒过来,抬目,看着病房门口:“姐姐吗?进来。” 门被人从外推开。 一抹身影缓步进来,让寒星愣了一瞬。 便听到对方的声音悠悠响起,“是我。吵到你休息了吗?” 来人,并不是寒月。而是,赵青青。 “不,没有。其实我也没有睡着。”寒星努力要撑着身子起来。 “没力气的话,就别动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赵青青将帽檐和墨镜拉下,放进包内。 放下包,见寒星执意要坐起来,她便过去帮她将摇起来。 “谢谢。”寒星柔声道谢。 “别给我道歉了,你这样更会让我无地自容。”赵青青垂目看她,眼底全是歉意。 “寒星,真的好抱歉,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孩子也不会流掉。” 她说得很直接,完全没有要避讳的意思。 最后一句话,还是让寒星神色黯淡,浮出丝丝缕缕的痛意来。 “这也不能怪你,你只是无心的。”她的手,落在上。 吸了吸鼻子,整理好情绪,才抬头看着赵青青,“你特意来这里,有事吗?你这种大明星,在外面走动,很辛苦?” “可不是。看我防得这么结实,楼下还是来了不少记者,都要追问我和睿凡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了。医院的人暂时把他们都拦在外面了,保不准一会儿会冲上来。” “那你还是赶紧走,别到时候被记者缠住了。”寒星很诚心的替她着想。 赵青青笑开,“亏得凌峰还说你适合娱乐圈呢,连曝光率都不知道。一会儿我还是要面对记者的,刚好能为我新拍的片造点话题。” 这些娱乐圈的事,寒星并不了解,也无意去了解。 所以,听赵青青这样说,她也只是浅浅一笑,没说什么。 “寒星,今天我是特意来找你的。”赵青青突然正了正色,认真地望着寒星,“除了来探望你的病情外,我还想和你说些其他事。” 寒星觉得奇怪。 “你说。” 赵青青神色暗了一些,面上有些复杂的情绪。 “你现在身体不太好,我想,我可能挑这个时间说这些,并不太合适。”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要不,还是改天再和你说好了。” “没关系,赵小姐,你说,我得住的。” 她拉住赵青青。 连孩子的事,她都可以住。她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承受了。 赵青青寒星的手,诚恳的望着她。 “寒星,我知道我不应该说这些,可是,我真的是很诚恳的求你……离开睿凡,好不好?”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里,有着恳求和深情,让人为之动容。 寒星显然没料到她是要说这个,足足愣了一瞬,好半晌都只能瞠目看着她。 她没说话,赵青青继续开口:“你也很清楚,你和睿凡,之所以会走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你腹中的这个孩子,是因为他母亲的要求,他并不爱你,他一直爱得都是我。” 赵青青的话,很直接,直接得甚至残忍。 可是…… 寒星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实话。 就在前几天,那个舞台的后台,他还清楚的和赵青青说过,他不喜欢自己…… 心底的艰涩,越扩越大。 她呼吸沉重了些,只是望着赵青青,等着她继续。 “现在,既然孩子没了,拜托你,把睿凡还给我,好不好?寒星,你知道,我是个公众人物,因为和睿凡的婚讯,我完全成了大家的笑柄,如果现在你退出,他一定会答应再娶我的。所以,拜托你,别让我一直显得这么可怜,好不好?我真的受够了别人同情的目光。你们现在没有了孩子,即便强求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她说到最后,哽咽起来。 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真的很不忍,很不忍…… 可是,寒星也想哭。因为…… 这个男人,从来就不属于她。也没有属于她过…… 她,更加没有想过,还要和他在一起。 很勉强,很勉强的扬起一抹笑,她开口,喉咙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干涩得难受。 “你别担心,我和他……从来就没说过要在一起。原本,早就约定好了,生下孩子我就走。现在,孩子没了……我们之间更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强扭着在一起。” 因为…… 他们,再找不到在一起的理由。 “这么说,你要离开他吗?” “当然。”寒星浅笑。 仲氏的公司,她早就好打算辞职了。 既然要分开,那就彻彻底底。和他再那样密切的相处,每天见面,只会让她痛苦得难以承受。 赵青青笑开,“如果我和睿凡,能在一起,你一定会祝福我们?” “会……”她说得,好无力、好无力。 口的涩然,更是无尽扩大。 赵青青美丽的脸庞上,漾开笑,“谢谢你,寒星。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上帝会眷顾你的。” 她,只是轻轻笑开。 眼角,微微。 …………………………………………………… 一切,很顺利。 赵青青满意的离开病房,只当做没有看到寒星眼角的泪水。 带上墨镜,压低帽檐,往楼下走。 没有意外的,在病房外被记者拦住。 “赵小姐,请问你到这儿来,是来探望仲先生的未婚妻吗?” 她笑得无懈可击,说的话更是模棱两可,“哪位是仲先生的未婚妻?我只是来探望一个很朋友病人,你们可不要乱写哦。” 她笑得无懈可击,说的话更是模棱两可,“哪位是仲先生的未婚妻?我只是来探望一个朋友而已,你们可不要乱写哦。” “听说你和仲先生的未婚妻也是朋友。前两天在舞台上出了问题,是不是孩子流掉了?”有记者问得很直接。 赵青青望着那记者,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落出一滴泪来。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对于这个孩子,我真的很遗憾。我想在这儿,和仲总还有他未婚妻郑重的道歉。” 她的语气哽咽了,更是朝着摄像机诚恳的鞠躬。 凌峰递了纸巾过来,她胡乱的擦了擦,一时,眼眶更红了。 “希望你们大家,能帮我把这份歉意带给他们。真的很对不起,那天的一个小意外我真的没想到会变得这么糟糕。” 朴寒星246 “这么说,那次只是无意之举吗?” “真的……我不骗你们……” 她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晶亮的眸子里,泪光闪烁。 “孩子怎么说都是无辜的,我不可能那么残忍……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那现在既然孩子已经没有了,仲总是不是不会再和她结婚了?”记者继续发问。 赵青青接过凌峰再次递过来的纸巾,微微低着头,一副痛心的样子。 “这些问题我真的无法回答你们,不过,他的未婚妻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即便没有孩子,也真的值得他娶回家。” “这么说,对方比你还适合当仲夫人吗?” 赵青青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当然是这样。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她而放弃我,不是吗?不过,输给她,我亦是心服口服的。” “赵小姐,那今天你探望的这位朋友……” “好了好了,各位。谢谢你们对我们青青的关心,但是现在青青心情很沉痛,所以希望大家能谅解,给她一点时间哦。” 经纪人凌峰终于上前,打断了记者的继续访问。 赵青青也再次和大家真诚的大家鞠躬,“希望往后大家多多关注我的作品,也多多关照我。我会好好努力,做得更好的。” 说罢,她便由几位彪形大汉的保镖护着走出医院,进了保姆车。 车,奔驰而去,留下一群叹息的记者。 大家看看那消失的车,又看看医院。 “我看直接进去采访仲总得未婚妻好了。” “是,总是会挖到点消息的。” 大家商量了下,扛着摄像机进了医院。 ……………………………………分割线………………………………………… 保姆车内。 凌峰再一次看了眼车的四周,确认没有记者追上来,才同赵青青竖了竖拇指: “这戏演得不错。” 赵青青这会儿哪里还有刚刚伤切的样子,只是拉开包,找出一面小镜子,仔仔细细的照了照。 “真是糟糕!妆都花了。也不知道刚刚拍出来是什么样的效果。” “你放心,你的演技一流。妆花了才更真实。” “早知道,我今天就应该把头发放下来,做个颓废点的发型。” 赵青青边补妆,边耸肩,“一会儿我去片场,要再有其他记者,你帮我拦着点。” “我知道。”凌峰环看着她,“孩子没了,你的威胁也没了,打算怎么办?” 赵青青理了理头发,只是看着窗外,幽幽的开口:“不知道。能怎么办呢?顺其自然!” “你也真狠心。没想到你会直接这样做。找什么方法把孩子做掉不行?非得自己动手。” 凌峰有些责备的意思,“应付记者也够头大了。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 赵青青瞥一眼凌峰,“别乱说哦,孩子是意外掉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她自己要来拉我。” 凌峰无奈的摇头。 “孔子说的那句话没错,这世上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 …………………………分割线……………………………… 寒星躺在上,即使赵青青已经走了很久,可她脑海里还是在回旋着她的话。 即使,她不来和自己说那些话,她也早已经考虑清楚。 当然,其实这些事,根本由不得自己考虑。 她想,现在仲睿凡之所以还会出现在她病房里,或许是因为心底的同情。 怔忡的看着他送过来的那束新鲜的花,眼眶一紧,一滴泪就不争气的滚落。 病房的门,就在此刻被推开来。 一阵脚步声传来。 寒星还没晃过神来,只觉得一排排镁光灯正朝自己不断的闪烁。 她惊慌的看着突然涌进来的一群人。 一个个却是将话筒朝她送过来。 她下意识的闪避了下,以防自己被那些仪器伤到。 “小姐,请问你是不是就是仲总得未婚妻?” “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没了,恐怕不可能嫁给仲总了?” “出这样的意外,你有怨过赵青青吗?” “这次孩子既然已经没了,赵青青和仲总有很大的可能会和好,对此,你怎么看?” ……………… 一连串的问题,朝寒星砸过来,砸得她几乎晕眩不已。 很久,她都没有说话,只觉得头痛得要裂开一样。 一个个菲林更是将她照得头昏眼花。 “请你回答我们。” 对于她的不理睬,记者很是激动,几乎要扑上来了。 挤得她的病都在摇晃起来。 寒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她抿了抿唇,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终于开口:“请你们别激动。很抱歉,我现在情绪不好,并没有什么想说的。” “那你知道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好。” “我也没办法一一回答。”她眸色暗了下,想到什么才艰涩的开口:“这次的意外,是我自己不小心,和赵小姐无关。正如你们说的,现在孩子没了,我和仲总也没有任何关系了。至于他和赵小姐之间会不会重新在一起,我并不知道。但,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一定很真诚的祝福他们……” “你会祝福他们?你不伤心吗?毕竟是费尽手段,好不容易才破坏了青青和仲总的婚姻。” 寒星心底一痛。 脸上的笑,僵硬住。 “对不起,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我的祝福,是诚心的。” …………………… “诶!你们赶紧出去!现在病人很虚弱,需要静养!你们怎么这样糟糕,一点儿都不顾及病人的感受!” 有医生进来,喝了一句,将大家匆匆赶走了。 原本,对于寒星大家也都没什么兴趣,只需要她谈到赵青青的这一段而已。 所以,大家也都收了机器,没有在病房里多做停留。 大家鱼贯而入,现在又一涌而出。 直到所有人都消失了,寒星整个人像虚脱了一般。 脸色苍白得瘫软在上,小手下意识握紧了的单。 心底,有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和痛楚,源源不断的往外涌。 “朴小姐,你没事?” 医生关切的上前一步,问她。 “我……没事……”她摇头。 嗓音却是破碎不堪。 “我帮你看看。”医生立刻拉出她的手来,替她把脉。 大约两分钟以后,医生松了手,垂头看她。 “放轻松点,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儿就好。” 医生将手兜在兜里,“实在很抱歉,刚刚那些记者是我们医院的疏忽,相信下次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嗯。”寒星只是虚弱的应。 医生正要出去,寒星想到什么,叫住他,“医生,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医生顿住脚步,回头看她,“你说。” “我现在的身体,已经能出院了吗?” “你的身体,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很虚弱。” “可以回家调养吗?”她再次问。眸子定定的看着医生。 医生想了下,还是点头。“当然。” “如果你觉得家里能保养得更好,回去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我建议你还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以防落下病根。而且,仲夫人特意交代过,要把你的身体养好才准许出院。” “不,医生,我现在就要出院。我可以回去修养身体。”寒星要起身,可身体还是那样虚弱。 医生叹口气,“如果你真要走,我可以帮你联络仲夫人。” “不!拜托你,医生,我不想再麻烦他们。我可以叫我姐姐来接我走。” “行。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你处理好出院手续就好。” “好的,谢谢医生。” 寒星刚和医生聊完,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是朴寒月,一见医生在这儿,她便心慌。 “医生,是不是我妹妹又出什么事了?寒星,哪里又不舒服吗?” “没有。姐姐,我很好。” 寒星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想让姐姐安心。 “别替我担心,只是医生说我现在可以出院了。” “出院?”寒月手里拿着鸡汤,似乎不相信,望着医生。 医生看一眼寒星,接收到寒星祈求的眼神,才点头,“是可以出院了。但在家里也必须要保养好,不然以后准落下病根。” “那出什么院?”寒月不同意。 将鸡汤放下来,望一眼医生,“医生,您去忙,我们不出院。不麻烦你了。” “嗯。住在医院照顾得会比较周全。” 医生交代了两声,便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寒星和寒月两个人。 “姐,让我出院,好不好?” 寒月拿着小碗,倒鸡汤出来,看了眼寒星,“你才住几天,就不踏实了?你别打这主意,我只要你身体好好的。” “姐,你住过医院的,你知道医院里有多难熬。”寒星央求的看着她。 “来,张嘴。”寒月端着汤,用汤匙舀着送到她唇边。 看了她一眼,才说:“姐住那么久的医院都没嫌无聊,你这才几天就熬不住了?多喝点汤,这样才好得快,也能顺了你的意,早点出院。” 寒星垂下眼去,睫毛轻轻颤了颤,喝了那口汤,吞进喉间。 明明很鲜美,她却完全尝不出任何味道来,只觉得无边的苦涩。 寒月一眼就看出来她的不寻常。 不由得放下鸡汤,多看了她两眼,“寒星,你有心事?” 寒星没有出声,只是下意识紧了紧的单。 “有什么事情你和姐姐说。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仲睿凡又欺负你了?如果是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姐姐替你去教训他!” 寒月想到这种可能,有些愤愤的问。 “不,姐,他没有欺负我!” 寒星赶紧解释。 泪光闪烁的眸子,看了眼寒月。 “姐,让我出院,我不想再在这种高级病房里住下去了。”她的嗓音,又干又涩,似有些哽咽。 “我和仲先生原本就是因为孩子才有牵连,现在孩子都没了,我还住这么好的病房,花他这么多钱,又算什么呢?” 寒月没有说话,寒星说的话有道理,她无法反驳。 “姐,他和赵青青之间现在没有了孩子的存在,他们这次真的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我想识趣一些,总不能等他赶我了,才走,是不是?” 说出来的话,很轻,很轻。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寒星,你说的话,是没有错。可是,我觉得最近仲睿凡对你好像也不错。” 寒星苦涩一笑,“可那和爱情无关。” 寒月点点头。毕竟,这个丢掉的孩子是他们仲家的,于情于理,他也是应该还好对寒星。 “你打算就这样退出?”晚期还是问寒星。 寒星轻轻一笑,眼角微微潮湿。 “姐,我这不算退出。因为,我从来没有加入过他们。真正夹在他们之间的是那个意外到来的孩子,现在,孩子没了,我自然也要随着孩子消失。” “你舍得吗?” “这由不得我,不是吗?” 寒月沉了许久,最终点头,“好。我们也不出院,我替你换个医院。这样贵的医院我们住不起,但是小医院我们不能不住。我给你收拾东西,来,你乖乖的把鸡汤喝了。” 捧着那松松的鸡汤,看着寒月已经转身替自己收拾东西。 寒星冰凉的心,划过一丝丝暖意。 “姐,幸亏有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少说傻话,快,赶紧把汤喝了。”寒月边收拾东西,边侧过脸来和她说话,“姐在医院那么久,不也都是你伺候我的吗?” 寒星笑开,“我愿意。” “傻瓜。”寒月冲她笑,心底浮起感动。忍不住感慨,“不知道妈现在在哪,如果有她在,我们或许会好过很多,是不是?” 寒星的心弦了下。提到母亲,她的鼻尖,再次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 “我相信她一定过得很幸福,不需要我们担心的。” 寒月笑开来,“但愿。” …………………………………………分割线………………………………………… 会议室,最后一个人报告完毕后,仲睿凡再一次看了看手表。 陈琳低头问:“仲总,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一会儿还有个饭局……” 朴寒星247 “替我推了。”他想也没想,便回答陈琳。 “可是……”陈琳还想劝他。 他却已经大步走出会议室,边掏出手机来打电话,“妈,给寒星熬的汤准备好了吗?嗯……我已经下班了,好,一会儿过来取……是,你等我……” 他边说着,边收了线。 这才回头和陈琳说:“我晚上有急事,饭局你替我参加。有什么问题,再给我打电话。” “好的,总裁。” 陈琳知晓他是要去医院看朴小姐,便也不再说什么。 最近,总裁对朴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费心。 每回下班后,几乎都没有任何应酬,空闲的时间显然都花在了医院。 仲睿凡一走,身后才传来大家的议论声。 “天啦,寒星真是幸福。总裁居然为了她推掉了工作。要知道,我们总裁可是工作狂啊!” “要没有这次意外,我还真没看出来寒星原来是少奶奶的命。” “谁想得到她原来是仲总的未婚妻啊!” “真是太悬乎了。我就说,第一眼看她就觉得眼熟来着。” “得,少来了。马后炮!” ……………………………………………… 仲睿凡取了乌鸡红枣汤后,自己闻了闻,才提着汤从厨房出来。 仲夫人笑望着他,“看来你总算是开窍了。” “妈,说什么呢?我这……你知道,只是求个心安理得。” 仲睿凡解释。 可是,真的只是求个心安理得吗?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大概他也不会一下班就想着去她那儿。 想问问她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好一点儿了。想问问她,一整天是不是很无聊。 更甚至…… 在公司的时候,好几次想给她打个电话,只是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可是,又担心她可能在休息,于是只好作罢。 这种矛盾的心理,真是太奇怪了。 以往的他,一向干脆。什么时候,这样犹犹豫豫的像个娘们了? “好好好,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如何就好。我可和你说了,等寒星完全好了,就得让她正式进我们仲家的门。你得给我努力了!” 仲夫人怂恿儿子。 “正式?”仲睿凡挑眉。有些不能理解的样子。 “不懂吗?就是娶她过门!”仲夫人丝毫不介意把话说得清楚一点。 娶她过门? 让她关上仲太太的这个名头?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只有赵青青提起时,他会偶尔想一下。 可是,现在…… 想起来,突然觉得,这样似乎,还不错…… ……………………………………………… 提着汤,一路开到医院。 熟门熟路的找到熟悉的病房。 习惯性的,从门上的那个小窗口,先观察她此刻的情况。 若是休息着,他便会刻意将动作放轻一些,以免吵到她。 可是…… 从窗口看去,却让他眉心皱了起来。 病房里居然没有人?! 搞什么? 他一把推开门,沉步进去。 环顾了一圈,却完全没有找到那抹身影。 “寒星!朴寒星!你到底在不在?!”他一步就走到洗手间内,却根本也没有她的身影。 而且…… 该死的!他发现,这个女人的衣服居然都不见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攫住了他。 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他掏出手机来,几乎是咬牙的念叨,“朴寒星,你最好不要惹到我!” 叉着腰,拨出那串熟悉的号码。 可是,回应他的居然是冰冷的机械声。 接不通!还是,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仲睿凡觉得此刻很想教训人! 脸色越发的沉郁,他拉开病房的门,大步出去。 正好,有位护士端着托盘,从身边经过。 他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肘。那危险的样子,让那护士呼吸一凛,惊慌的看着他。 “先生?” “这里的病人呢?去哪里了!”他指着那间病房。 “啊?”那护士愣了一瞬。 “我问你,病人去哪里了!”他失去耐心的低吼。 那护士被吓得缩了下脖子,有些惊惧的看着他,“可能是出院了……我也不太清楚……” “出院?!谁允许你们给她办得出院手续!”仲睿凡听到‘出院’两个字,一下子就恼起来。 瞪着那护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瞪穿。 即使对方再帅,但这布满阴霾的眼神看过来,那还是吓得颤抖起来。 ………………………………………… “先生,您冷静一点。我只是说可能,也许只是换了病房,我……我帮您去查查。”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仲睿凡狂躁的低吼。 那护士吓得赶紧跑了。 仲睿凡在原地走了两步,继而,也转身跟着护士过去了。 从来,没有这样狂躁,这样郁闷过! 这女人,她敢出院!她敢出院试试! ……………………………… 几名护士战战兢兢的站在那,时而望着这黑脸门神,时而低头交谈几句。 好不容易查到了资料,先前那才打着寒颤开口: “这位先生,803病房的客人,今天……已经出院了……” “已经出院了?”仲睿凡脸色更加寒,“谁允许她出院的?!” “这……我们没有硬性规定病人要住多久。她自己想走的话,我们也不能……强留……” “出什么事了?”仲睿凡要发火之前,医生开口问。 “王医生。这位先生……他要找的803号病房的病人已经出院了……”护士解释。 “知道了,交给我!”王医生和护士说,才走过去和仲睿凡握了握手,“仲先生。” “她怎么会突然出院?她现在的身体还很糟糕,不是吗?” 仲睿凡紧皱着眉头。 “是朴小姐自己要求出院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医生解释。 “那她有没有说她现在去了哪里?”仲睿凡急急的追问。 医生摇头,表示遗憾,“这个我们就没那么清楚了。这是病人的私事,我们没办法过问。” “她为什么会突然要求出院?” “这也是我们医院的疏忽。今天突然来了一群记者,采访朴小姐。或许是朴小姐觉得我们的服务并不到位。” 记者? 仲睿凡面色一沉。 有记者过来骚扰她,她居然也不曾打过一个电话给自己! 而且…… 即便真的是要换医院,她也不会擅自做主。 至少,她会事先和他商量。 所以,这一切都不寻常!! 又或者说…… 这一切都在显示一个信息——她,是故意而为! 她,在躲着他! 这一点,让仲睿凡垂在身侧的大掌,握紧成拳。 …………………………………… 沉着脸,走进电梯,边拨出一串号码。 电梯,一楼一楼往下。 电话,接通了…… “妈,寒星给你电话了吗?” “有啊,刚给我打了。不过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说话有些奇奇怪怪,一连串给我说了很多感谢的话。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妈,您把朴寒星那号码发我一下。” “怎么了?你没找到她吗?她是用一个陌生电话给我打的。” 仲睿凡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面色难看。 “妈,我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出院了。” “出院??”仲夫人太惊讶了,不由得扬了扬声调。 “她身体还没好,好端端的,怎么会出院?” “我正要问她!”仲睿凡气得够呛。 这女人,走了会给母亲打电话,居然也没有打给自己! “儿子,是不是你欺负寒星了?!我就和你说了……” 仲夫人以为是儿子气走了寒星,絮絮叨叨的要数落他。 仲睿凡从电梯走出来,却完全没有将母亲接下来的话听进去。 因为…… 他的视线,中医院大厅偌大的液晶电视屏幕上。 ……………… 屏幕上,此刻正在播娱乐新闻。 自然而然,免不了是赵青青的头条。 可是…… 完全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可以在电视上,看到朴寒星的采访。 而且…… 她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他耳里。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会很诚心的祝福他们……” “我的祝福是真心的。” ………… 两句话,再清晰不过。 仲睿凡捏着电话,那样用力,几乎要将电话捏碎了。 “睿凡,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呐?” “妈,我先挂了。”他听到自己开口,嗓音寒得像被冰冻住了一般。 很好!! 朴寒星,没想到,你居然这样大方! 居然,还敢诚心的祝福他和朴寒星!!! 口,腾起一股无名火,仲睿凡现在真的有杀人的冲动。 将手机收进口袋里,手里提着乌鸡汤,此刻只觉得自己像傻瓜一样。 居然还兴致勃勃的来给她送汤。 可这女人呢? 在作什么?! 居然迫不及待的要将他推给另外一个女人!! 气闷的走出医院,恼得将手里的鸡汤丢到一边的垃圾桶内。 一群记者围上来。 问出的问题,五花八门,他一点回答的心情都没有。 反而,心情更加的糟糕,口憋着一股火,发不出来,烧得自己心燎火燎。 只听到一个记者问: “仲先生,朴小姐的祝福您看到了吗?那以后,您会选择哪一个呢?” 仲睿凡面色沉得比锅贴还黑。 那双眼,锐利的朝那记者扫过去。 “你是哪家报社的?” 那记者被他阴沉的眼神扫过来,惊得退后一步,噎了下口水,没敢再说话。 仲睿凡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他低头翻开来看,是仲夫人发过来的寒星的号码。 没有迟疑,他立刻拨过去。 心,竟然莫名的悬起。 似乎…… 还带着一股稍稍的期盼。 这女人,最好是立刻听电话,不然,他一定要她死得很难看! 他,恶狠狠地想着。 可是,电话始终都没有人来接。 他气极了,拉开车门坐上去。又一次拨过去。 可,结果还是一样…… 不知道一共拨了多少次,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起来。 他要没有耐心将手机扔出去的时候,那端,却忽然接了起来。 心头,蓦地一屏。连呼吸都稍顿。 可是…… 让他失望的是,那端,却没有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喂!”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他几乎是咬牙质问。 朴寒星的电话,为什么是一个男人来接的? “我只是个路人,这里是电话亭的电话。刚看一直在想,所以就接起来了。” “电话亭?!”仲睿凡恼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深吸口气,平稳了气息才继续问:“请问,你那是哪儿。” “哦。这儿是中山街538号。” “附近有医院吗?” “这边好像没有。这儿离医院还蛮远的。” “那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挂了电话,他冰冷的视线看着车窗外。 真的不想再找她了! 一个女人,在电视里那样公然说,会祝福他和另外一个人了,这代表什么? 这只能代表这女人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她,根本,不在乎他!哪怕一点都不在乎! 也是! 怎么可能会在乎呢? 她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了。 以前是为了孩子考虑,现在既然孩子已经没了,她还有什么留下的理由? 他如果还去找朴寒星,那他就是犯贱! 可…… 车开出的方向,却完全不受自己支配。 一路上,飞驰而过。 开到朴寒星家里的时候,才恍然醒悟。 自己居然到了这儿?! 推着车门立刻下车,还没进门,朴振国就已经从里面迎了出来。 “仲总,好久不见!”他一脸的殷勤,搓了搓手,要和仲睿凡握手。 仲睿凡还是伸过去和他,扫视了一圈。 还没开口,朴振国便问:“找寒星?寒星不是还在你们家住得好好的吗?” “嗯?”仲睿凡有些奇怪的看着朴振国。 而后,想到什么,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你不知道,朴寒星流产了吗?” “什么?!”朴振国脸色大变。 面上的笑,都僵在那。 “流产?怎么可能会流产?不是一直说孩子健健康康的吗?” 仲家的孩子没有了,那以后他岂不是又要过那种看人脸色,听人闲话,被人瞧不起的生活了?! 这个赔钱货! 到底是怎么搞的? “你当父亲的,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出了什么事吗?” 仲睿凡重重的望着朴振国。 朴寒星248 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他。 这到底是个什么父亲? “这……我……寒星自己也没和我说……”朴振国被仲睿凡那种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仲先生,您是不是把寒星赶回来了?”朴振国想到这个,也顾不得害怕了。 “你千万别把她赶回来啊!她现在还年轻,身子骨又好得很。孩子去了一个,还可以再生的!” 仲睿凡冷笑的看着他。 “我看你完全是在为自己打算,从没有为寒星考虑过!” 仲睿凡发现自己,真的有些忍不住要同情这个白痴女人了。 他父亲虽然为了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抛下了他和母亲,可是至少他还有个真正爱她的母亲。 而她…… 连母亲都没有。 脑海里,不由得划过,很久之前她生病时,抱着自己呜呜叫着‘妈’的可怜兮兮的样子。 明明过去了很久,此刻映在脑海里,居然还这样清晰。 扯得他的心,刺刺的疼…… “我怎么会只为自己做打算?寒星跟你们仲家生孩子,那可是她的荣耀。您千万别把她赶出来,她一定会愿意再生的。” 望着朴振国那副谄媚的嘴脸,仲睿凡只觉得厌恶极了。 他冷哼一声,故意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一定要你女儿替我生孩子?全天下要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太多了。” 果然,朴镇国一天这话就急了。 “仲总,是不是我们寒星惹你不高兴了!您可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她一般计较。我这等她一回来,就好好教训她,让她给您亲自去道歉。” “教训就不用了。我看,这样!你帮我给朴寒月打个电话,问问看朴寒星现在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对了,不要说我在找她们。” “诶,我马上就打!死丫头,还敢玩失踪,看我不剥了你一层皮!” 朴振国一边掏手机,一边骂骂咧咧。 仲睿凡眉头皱得更深。 朴寒星,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 寒月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这是一家小医院。 并么有之前那家医院奢华舒适的环境,但,至少住得心安理得。 也是他们所能承受得起的消费范围。 “姐,回头等我身体好一些,我就去仲夫人那儿和她道歉。我就这么走了,她一定会很伤心。” 想到对自己一直像亲女儿一样的仲夫人,寒星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仲夫人是好人,可我们和她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你好好说,她会谅解的。” “嗯……”寒星轻轻点头。 偏过脸去,靠在枕头上,闭上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可,脑海里…… 浮现出的却是仲睿凡的身影……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他一定下班了…… 他会不会发现了她已经不辞而别? 他会觉得松口气吗?他最想摆脱的,现在真的完全摆脱了…… 或者说,他会不会有一点点觉得失落,觉得生气? 想到这些,寒星又苦涩的否决了自己这样的想法。 怎么会失落呢?现在的他,可以好好和赵小姐在一起了…… 寒星正胡思乱想着,此刻寒月的手机却忽然响起来。 她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又看了眼寒星,“是爸。可能是想找我拿钱。” 寒星抿了抿唇,只轻语:“那你接,我这儿还存了些钱。” “爸。”寒月接过电话。 “寒月,你现在是不是和你妹妹在一起?” “嗯。怎么了?” “你们现在在哪儿?” 寒月心里有觉得狐疑,爸爸除了要钱的时候,几乎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们姐妹。 “爸,你是不是又缺钱了?” “我哪里是缺钱了?我就是问问你,这么晚都不回来。谁给我做晚饭呐?” “哦,那我马上回来。” “你现在在哪里?”朴振国只当做随口问。 寒月也没想太多,“我陪寒星在xx医院。爸,她从仲家出来了……” 寒月还没说完,只听那边寒星爸爸已经将电话挂了。 寒月奇怪的看一眼电话,寒星问:“怎么了?” “没什么。爸让我回去做晚饭。”寒月解释,边收起手机。 又看了眼寒星,“我先回去,做完饭马上给你送过来。” 她吸了口气,有些心疼的握了握寒星冰冷的手,“这里比不了先前那医院,做的饭自然也没那边好吃,你就尝我的手艺好了。” 寒星挤出浅浅的笑容来,看着寒月,“以前总是我送给姐姐吃,现在也轮到我尝尝姐姐的手艺了。说起来,还真的很想念姐做的菜。” 寒月心疼的拍她清瘦了一些的小脸,嗔怪,“快点好起来,我可不愿意每天陪着你在医院里。” 她眼眶红了一些,嗓音有些哽咽,“出院以后,我们都好好的过。一切,都会好的!!” “嗯……”寒星浅浅笑开,笑出一滴眼泪。 …………………………………………分割线……………………………………………… 寒月走了好一会儿,整个病房里只剩下寒星一个人在这儿。 夜幕,渐渐降下来。 这个季节的天,暗下来似乎只在一瞬间。 周围,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微微有些刺鼻。 可,至少,现在她是心安理得的。 不用担心,随时会被丢弃…… ………… 寒星缓缓闭上眼,门外却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蓦地被推开。 她以为是姐姐寒月过来了,一睁眼,见到对方的身影时,却是整个人愣住。 他……怎么来了? 仲睿凡一见到那蜷缩在上的身影,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头。 还有…… 该死的,这周遭的环境! 这么难闻,这样差劲!她迫不及待的从那里搬出来,宁愿窝在这种破地方? “朴寒星,谁准你搬出来的?” 劈头盖脸的兴师问罪。 寒星这才回过神来,心弦战栗。 她勉强从上坐起身,泪光闪烁的眸子,仰视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在问你话!是谁准你这样不声不响的出来的?” 仲睿凡直直的看定他,那双眼里燃着火苗,仿佛时刻要跃出来,一下子将她焚烧殆尽。 她吓得瑟缩了下。 却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开口:“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想在住在那儿……” “给我一个理由!”他一步跨过去,伸手一下子就扣住了寒星的下颔。 那力道很大,大得仿佛要将寒星捏碎了一般。 她鼻尖一酸。 “仲先生,请你放手!我现在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所以我住哪都是我自己可以决定的。” 仲睿凡被她那句“什么关系都没有”惹极了。 眸子闪过一抹暗色,他哼了一声,俯首,张唇就了那苍白的唇瓣。 他的吻明显带着惩罚,吻得疯狂,吻得热情。 也…… 吻得粗暴。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啃,是咬! 那热气逼迫而来,寒星晃了一会儿的神。 抽回神来,感受到他的怒意,只觉得心头一痛。 没有任何的甜蜜,也没有该有的温柔,只是粗暴的吸/吮。 委屈…… 一点点胀满她的心。 他为什么要惩罚自己? 凭什么惩罚她? 他们本来就是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现在,他这样气冲冲的又算什么? 突然,犟起来,伸手就去推他。 仲睿凡显然没料到寒星会反抗,被这一推,猝不及防的退后一步,跌坐在沿边。 她红着眼眶,“仲先生,请你不要这样!” “你是什么意思?”仲睿凡冰冷的眼神逼迫着她,仿佛要将她冻僵了一样。 “我不喜欢那家医院。”她开口。 “不喜欢那儿,却喜欢这种破医院?”他不屑的冷嗤。 “是,比起那种贵族医院,这里是破了一点。可是,我就是喜欢这儿。” 寒星被他眼底的轻蔑伤到。 深吸口气,将眼泪逼进眼眶,她望着他,“仲先生,您是有钱没错,但也请你尊重我们穷人的生活。” “我什么时候不尊重你们穷人的生活了?!” 他简直觉得她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的给他扣上这样的帽子。 “你因为不喜欢那儿,就自作主张搬到这儿来,这种理由简直是烂透了!” 仲睿凡紧紧看定她,不允许她有任何闪避。冷声质问: “告诉我真正的理由。为什么不声不响搬出来?” 寒星心弦微微一颤。 眼里泪光闪烁。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是不是有可能…… “仲先生,你忘了吗?我们的孩子没了,所以……”她艰涩的噎了下口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头狠狠一窒。 痛得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而仲睿凡,脸色蓦地绷紧。 垂在身侧的手也下意识握紧。 寒星多么希望他能开口反驳,能告诉她,即便孩子没了,他们之间……还可以做朋友。 对,她的要求从来就不高,只要是做朋友,她也同样觉得很满足…… 可是…… 没有! 他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开口。 只是尖锐的眼神盯紧了她,仿佛要将她瘦弱的身子盯出个大洞来,“朴寒星,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没有自知之明!” 第一次,发觉说一句完整的话,竟然这样艰难。 每一个字,硬邦邦的,几乎都是像石头一样,从他唇间蹦出来的一样。 寒星一颤。 心底所有的期盼,都在这一瞬,粉碎成末。 一股凉意,迅速窜进心头,让她透心的凉。 没有眼泪,却是苦涩一笑,望着仲睿凡,“所以,我为什么还要住在那间医院里?我只想选择一间自己能付得起医药费的医院。以后,再也不用麻烦仲先生,不用麻烦仲夫人。” 她顿了一下,感受到仲睿凡眼底的暗沉越发深邃,眼底分明压抑着一股涌动的情绪。 可是…… 她看不懂。完全不懂。 只是继续说:“孩子没了,仲先生也可以和赵小姐重新在一起。我也总算安心。以后……我会真心祝福你们的。” 说完这句话,仲睿凡只觉得神经炸开了一样。 几乎是失去理智的,探手一下子就扣住寒星的后脑勺,一个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寒星惊得瞠目,惊慌的看着那张自己眼前无限扩大的脸。 他的吻,再次落了下来。 这次…… 竟然比先前那个更粗暴,恶狠狠的吮着她的唇,仿佛要吞噬了她的骨血。 带着无尽的恼意,野蛮极了。 这让寒星觉得恐惧,她呜呜着,不断的捶着他铁一样的膛。 可他,身体绷得极紧。 被她这样推挤,也浑然不动。 她被他吻得几乎要无法呼吸了,寒星以为要就这样死在他的粗暴之下。 小手惊慌的拉扯他身上的衣服,他冷哼一声,粗暴的就将她的手反剪到身后。 “唔……你……放手……” 她扭转着脸,只落出零碎的挣扎声。 可仲睿凡却并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唇从她嘴上退开,还不等她喘口气,他的吻便游移上她的脖子。 他的唇瓣,很用力,在她肌肤上,粗暴的制造出一个又一个深红的印记。 “不……不要这样。你走开……” 她抗议。可,这根本阻止不了他的恶行。 他甚至单手就扯开她身上的病服。 病服下,她什么都没有穿。 立时,那双雪白的丰ru,一下子弹跳而出。 碰上冰冷的空气,寒星惊得倒抽口气,只觉得又羞又恼。 还没来不及将反驳的话说出口,又是倒吸口气。 ru尖上传来一抹清凉,只见他已经俯首将那儿重重。 一股酥/麻,自炸开来,让寒星抗议的声音变成了细碎的/一样无力。 “不要……别这样……你不能这样……” “我为什么不可以?”仲睿凡不但不松手,反倒是一推,便将她整个人压倒在病上。 双手被他扣住,高高举过头。 他抬起头来,眼神冰冷而羞辱的望着她。 “朴寒星,这是你欠我的!” 的大掌,重重的抚过她颤抖的娇躯。 唇不住的吸n着她粉红的,在上面性的打着圈圈,仿佛要将她最热情的因子都勾出来。 寒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想反抗。可是…… 此刻,在他的下,她根本什么都做不得。 朴寒星249 先前,还有力气抗议。 可是…… 此刻就连抗议的声音都不敢出口,只能压抑的咬住自己的唇,以免将那份shen溢出口。 可…… 他似乎就是为了让她丢脸。 他更加用力的在她身上造出一波又一波电流。 唇舌,不住的在她两边的丰ru上来回流连,在安静的空间里,发出响亮而的吸/吮声。 寒星几乎要羞得找个洞将自己埋来,可,他的大掌顺着她的身体渐渐往下…… 隔着层层布料落在她zhi间时,她一颤,合上腿,重重夹住了他的手…… “嗯……别……不要这样……”她,还是忍不住/出声。 微微起身子来,睁眼乞求的看着他,眼底因为情/欲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这可恶的男人…… 他早就对她的地带,熟透了。 “舒服吗?嗯?小妖精……”他像温柔的一样,在她耳边细碎的开口。 唇舌,挑/逗的舔过她的耳垂。 寒星迷迷糊糊的,沦陷在这样的温情里。 几乎要以为,他们之间没有刚刚的粗暴,只有现在的温柔…… “嗯……”她点头,莹润的眸子望着他,“别这样……我不行……” “你不行?你一定不知道你这样子有多放/荡!” 他说着,语气忽然变得冷酷起来。 仿佛和刚刚那样温柔的他,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大掌更是落在她上,重重的一下,眯眼嘲弄的看着她。 “这就是你放/荡的天性,只要被我稍稍挑/逗,你就有流不尽的汁液。只可惜……朴寒星,我对你彻底没性趣了!” 话落,寒星一颤。 只觉得他的动作,缓缓停下。 而后…… 大掌从她身上抽离。他松开了她,站起身来,漫不经心的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就那样站在边,高高在上的凝着她此刻衣裳不整,狼狈不堪的样子。 所以…… 刚刚他忽然的柔情,只为了等待这一刻对自己的羞辱? 寒星只觉得寒意,一瞬间将自己裹得牢牢的。 鼻尖泛出酸涩来,她羞耻的扯了被子,将半裸的自己牢牢裹住。 “现在遮挡,还来得及吗?”他嘲弄的声音从上而下。 寒星打了个寒战,被他羞辱的她,此刻只想回击回去。 咬了咬唇,索性转过身来,冷笑的与他直视,“仲先生,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是,我是放/荡。今天不是你,换做其他男人,我也同样有感觉。这是我的本性,这样,您满意了吗?” 她这话,根本就是在挑战他强大的男性自尊。 眸子一沉,眼底寒意更深。 “现在,请你出去。我想休息了!还有……”她郑重的望着他,眼底浮出一抹绝情,“希望仲先生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这儿。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 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 仿佛在宣告着她此刻的决心。 羞辱了她,现在也彻底要和她决裂了,他应该觉得很爽才是! 可是,为什么这种感觉,却这样的糟糕! 这女人,应该是早就想和他撇开关系了! 不然,也不会在电视上那样公然的说祝福她的话! “你不提醒我,我也不会再来。因为i,我厌恶透了你!” 抛下这句话,仲睿凡重重的甩上病房的门,出去了。 始终,不曾回头……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里,寒星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 心底,又痛又空…… 她虚弱的倒回上,无助的拥紧了自己。 结束了…… 她这段荒唐的单恋,也在这次的羞辱中,彻底,终结…… 她累了,伤了…… 这个男人,也真的不想再爱了…… ……………………………………分割线…………………………………… 一连几天,寒星都躺在医院里。 仲睿凡真的再也没有出现过。 寒星也从来没有报过任何期待。 心灰意冷的心,早已经趋近于平静。 好在…… 无聊的几天过了后,今天终于可以出院了。 寒月过来接她出院,似乎因为妹妹痊愈了,她的神色也好了许多。 “终于出院了!以后,我们又可以生活在一起了!” 寒月很高兴。 寒星也抿唇笑,“以后我要多多挣钱,一定要把姐姐养得胖胖的。” “傻丫头,你先把自己养胖了再说。最近真的瘦了好多呢!姐已经煲了海鲜粥在家里,等着回去让你尝尝。” “说得我都要流口水了。”寒星笑开来。 “姐,一会儿你先回家,好不好?”寒星问寒月。 “嗯?那你呢?你一个人要去哪里?” 寒星动作顿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涩涩的开口:“我想去看看仲夫人。亲自和她道歉。顺便将自己的行李拿回来……” 寒月点头,支持妹妹的决定。 “那行,你去。好好和仲夫人说说。我在家里等你吃午饭。” “嗯。” ………………………………分割线…………………………………… 杜德月是被疯狂作响的门铃声吵醒来的。 他郁闷的爬爬头发,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才上午8点多而已。 胡乱的套上衣服,跑到楼下。 家里的佣人已经开了门。 杜邵炎喝得烂醉,踉跄着进来。 杜德月下楼,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皱眉,“哥,你这样子不会是失恋,为了个女人去买醉?” “去去去,你哥怎么可能栽在个女人手上?” “那这么说,你是栽在了男人手上不成?” 杜德月边说,边往餐厅里走,“刘嫂,今天早上吃什么?” 还没听到刘嫂回答,便听得杜邵炎在厅里嚷嚷,“是,可不是……栽在个男人手上。睿凡……嗝……那臭小子,不就失个恋吗?非得天天拖着我去喝酒……” 杜德月往厨房走的脚步蓦地一顿。 他机器人似的往后退了两步,歪过头去,远远的看着杜邵炎,“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杜邵炎迷迷糊糊的应,拔了领口的领带,随手一扔。“别吵,我睡一会儿……” 说罢,他便真的要闭上眼睡了。 杜德月一下子就扑了过来,直接揪住他的领口,将他扶起来坐直。 “哥,你刚刚说笙哥失恋,是不是?” 杜德月那双桃花眼里,绽放着异样的光彩。 杜邵炎皱起眉,“这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是不是寒星把他甩了?!哥,你告诉我!” “他们哪里有什么甩不甩的……寒星的孩子没了,所以,自然而然关系就断了……” “oh!”杜德月狂叫一声,几乎要跳起来。 “哥,你记得多陪陪笙哥,让他尽快从失恋的阴霾中走出来。我会祝福他的!顺便记得告诉他,全天下好女人太多了,千万别在一颗树上吊死。如果他没有合适的,还可以找我,我可以帮他介绍的!” 杜邵炎唇角抽搐。 这小子,目的会不会太明显了点? ………………………………分割线…………………………………… 寒星从医院出来,走到地铁站,直接坐地铁去仲家。 一路上,她都心事重重。 自从那天和仲睿凡分别之后,他们已经很多天没见了。 今天,她去仲家,她希望不会遇见他。 这种时刻,他应该是在公司里的。 她想,她的运气不至于这样糟糕,恰恰遇上他在家的。 这样想着,心底的不安和紧张,才稍微淡了一些。 坐了40多分钟的地铁,才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样想着,心底的不安和紧张,才稍微淡了一些。< 坐了40多分钟的地铁,才终于到了目的地。 从地铁站出来,走到奢华的别墅园。 一路上,经过熟悉的青石板路,熟悉的樱花园。 清风刮过,弗乱了她的发丝。 一瓣瓣樱花飞舞着,落在她肩头。 置身在粉色花海中,她心底沉积已久的阴霾似乎这才淡去了一些。 以后,再也不会来这儿了。 她拿起肩上的花瓣,握在手里,轻轻一笑。 从今天开始,她要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到了仲家大宅前,看着栅栏内的大房子,她迟疑了下,才摁响门铃。 等了并没有多久,就听到咔哒一声响,是栅栏的锁开了。 她推开栅栏门,别墅紧闭的门被从里面推开,率先出来的是于妈。 “寒星,你总算是又回来了。夫人这都念叨好几天了。” 于妈热情的迎过来。 寒星心里微微有些过意不去,和对方打招呼:“于妈。” “快,先进来再说。” 于妈过来拉她,“手这么凉,怎么不多穿一点?” “没关系,我不冷。”寒星笑一笑。 又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警惕的问:“于妈,仲先生,他不在?” “少爷这会儿在公司呢,不在家。怎么?你找少爷有事?” “不,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寒星总算安心下来,跟着于妈往屋子里走。 她进来的时候,仲夫人正从画室里出来。 围裙裹身,上上下下都是油彩。 “夫人!”寒星赶紧打招呼。 见到她,仲夫人快步过去,“你这孩子,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再回来了。” 她牵住寒星的手,“让我好好看看,你瘦没瘦?睿凡那臭小子,不肯和我说你搬去了哪里,要不然我也要去看你了。<这几天连觉都没怎么睡好过,就担心你自己不会照顾自己。” 寒星听得鼻尖一酸。 仲夫人的温柔和疼惜,让她有种被妈妈疼爱的感觉。可是…… 这份爱,她没有资格承受。 “您放心,我都照顾得好好的。现在身体也好了,今天已经出院了。” “已经出院了?那就好。你现在回来了就好,我马上要厨房给你熬汤,一会儿中午就能喝了。”仲夫人心疼的拍她的手。 转头,就要吩咐于妈去通知厨房,寒星见此,赶紧拦住。 “夫人,不用麻烦了。” “哪里麻烦,你这身子是需要好好补补的。”仲夫人殷切的做安排。 “不,夫人。我已经答应了姐姐要回去吃午饭。” “哦,原来如此。”仲夫人点点头,“也好,家还是要回的。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厨房里汤也熬在那,回头晚上你还可以回来喝。” 寒星心里难受。 两手下意识紧握在一起,望着仲夫人关切的眼神,她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 “夫人,其实这次我之所以会回来,是特意向您请罪,顺便道别的……” 仲夫人愣了了一瞬,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寒星。 眼神,也并没有丝毫的惊讶。 显然…… 她很清楚,这一天迟早会来。 “对不起,夫人。我不该没有和您知会一声,就从医院里搬出去。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孩子……” 说到后面,寒星的语气有些哽咽。 垂下的睫毛,轻轻,露出伤感。 “傻瓜。”仲夫人心疼的安慰她,“孩子的事怎么能怪你?” “现在孩子没了,我也该回去了。”她说。 仲夫人叹口气,“寒星,你就没想过要留下来和睿凡在一起吗?你们没有孩子,还是有感情的,不是吗?你喜欢他。” 寒星苦涩一笑。 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门被人从外打开,有抹身影在见到厅内的她后,便顿在了玄关处。 “夫人,你知道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仲先生在一起。<我们从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呢?而且……” 她很努力,很努力的扬起一抹笑,才说:“他和赵小姐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且,他们真的很配。至于我对他……我想,那只是那时候对他的一种迷恋。现在我长大了,也很清楚我自己想要找的是什么样的人。” 不!她撒谎了! 她太清楚…… 自己对于仲睿凡,不单单只是单纯的迷恋。 若只是迷恋,她不可能将一个人放在心里,惦记这么多年…… “那这么说,你想要的那个人,并不是睿凡?” “嗯……” 她的头,垂得更低。 仲夫人难免有些遗憾。 还想说什么,却只听到于妈的声音传来,“少爷。” 少……少爷? 仲夫人下意识侧目去看。 寒星整个人都僵在了那儿,不敢回头。 朴寒星250 那一瞬,连呼吸都禀住了。 于妈说,他不是不在家吗?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 而且…… 刚刚,她和仲夫人的话,是不是他都听到了? “睿凡,站在那儿干什么?快进来,寒星过来了。” 仲夫人同儿子使眼色。 可仲睿凡却像没有看到她的眼神一样,沉步进来,只说:“我回来拿份文件,马上就走。” 说着,便转身上楼。 一眼,都没有看寒星。 仿佛,她就只是空气。 很好! 刚刚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对自己根本就不是妈说的‘爱’或者‘喜欢’。只是一种迷恋。 而这种迷恋,如今,也已经没有了! 她既然已经找到她想要的那个人,那就滚蛋就好了! 现在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家里? 仲睿凡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听到身后,仲夫人在叫他,“睿凡,拿了文件顺便送寒星回去。这里不好打车。” “不,不用了。”不等他回答,她居然主动就拒绝了。 那速度之快,仿佛他会把她吃了似的。 真是好笑! “好啊,我送。反正我也不赶时间!”仲睿凡转过身来,应了母亲的话。 冰冷的瞥了眼寒星,让寒星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 他终于进了书房。寒星这才想到自己今天来这儿的目的。 “夫人,我想……去收拾一下我的行李。”寒星提出要求。 “是了,差点要忘了。”仲夫人点点头,“那你上去收拾,一会儿收拾好了就下来,让睿凡送你。” 她想拒绝的。可是,想来自己也说服不了仲夫人。 所以,一会儿直接拒绝仲睿凡就好了。 她真是搞不懂他。 明明就厌恶自己厌恶得不得了,为什么还要答应仲夫人这样的要求? 寒星边思索着,边往楼上走。 开始收拾自己的卧室,将一件件只属于自己的衣服叠起来放进行李箱内。 她的东西,真的很少。 没有那些繁复的饰品,也没有多少闲暇能用上的。 最后,在头…… 那颗‘天使之翼’就安静的躺在头抽屉里。 想起那日,自己陪他去参加宴会的场朴,现在想想,也还像做梦一般。 不过,梦虽然美好,现实却是残酷。 她也不过只是个替身而已。 浅笑,将天使之翼放回了原处。 自己和仲睿凡之间,能回忆的事情真的很少。好像,多半都是让她伤心的事…… 这样也好。这样,往后的岁月里,她能更快的将他忘记。而且,忘得彻底…… 这么一想,心底的苦涩,却是更甚。 “朴寒星,动作快一点!” 突然,他的声音,传来。 她惊了一下,回头。 便见他正靠在门口,手里拿着文件,眯着眼冷冷的看着她。 “我……我还有一些东西要整理,你赶时间,还是先走。我不用你送。”她故意放缓速度。 他既然跑回来拿文件,那势必这份文件一定是很重要的。 或许,是会议上急需的。 寒星只想等到他时间耗完。 可她越是这样拒绝,仲睿凡便越是要坚持送她。 他不但没走,反倒是沉步走进来。 她蹲在地上,感受到他靠自己越来越近,睫毛起来。 仲睿凡就坐在上,俯首望着她。 他们离得很近,他的腿很长,脚尖几乎就碰到她的小脚。 寒星强忍住心底的那份不安,逼着自己专注的去收拾东西。 可,他却突然倾来,那张脸,骤然在她跟前放大。 她惊得手里的动作一顿,就瞠目望着他。 他,到底要干什么? “以为我要吻你?”冷嗤一声,他眼底是浓浓的嘲弄。 寒星咬了咬唇,头微微后移一些,直视他嘲弄的眼神,“仲睿凡,请你别靠我这么近!” “我们更近的时候还有,现在终于知道推却了?”他眼底的嘲弄更深,“听说你找到你想要的男人了?,说说看,是个什么样子的?德月那个样子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真的要嫉妒得发狂了!!! 寒星口一紧。 看来,刚刚和仲夫人那些话,他是真的听了去了。 “这是我的事……和仲先生无关。”她轻回他,别开视线去。 “果然我没冤枉你!你就是个放荡的女人!”仲睿凡被她这样的态度气急了。 “才刚和我撇清了关系,就迫不及待的找其他男人。朴寒星,原来,你还真是什么男人都可以啊!” 他口不择言,被她伤到,也只想伤害她! 寒星委屈得鼻子发酸。< 她知道他只会羞辱自己,即便她说再多,他对自己的看法都不会改变。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说? 索性一语不发,她将行李箱一把合上,站起身来,提着就往门口走。 直接被她忽视了,仲睿凡恼起来。 上前一步,就抓住她的手肘,“朴寒星,我让你走了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寒星有些生气起来,“我说了不要你送。你不是也很讨厌我吗?我们就此当陌生人,请你让开。” 仲睿凡眸色一凛,“即使是当陌生人,也不是由你说了算!” 寒星咬着唇,看着他。 他眸光黑沉,像一把锐利的剑一样。 “朴寒星,从这一刻你离开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他的警告,让寒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她眸光闪闪的凝着他,他却冷下脸,将她蓦地推开。 转而…… 拿过文件,侧身,和她擦肩而过。 碰上她手臂的那一瞬,他厌恶的皱眉,仿佛碰到了无比糟糕的细菌一样。 寒星心头一痛。 只听见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 再一会儿后…… 是仲夫人在叫儿子的声音。< “你再等一会儿。寒星马上就下来了!” “她怎么来的,就让她怎么回去!我赶时间!”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 紧接着,那声音也消失在这栋别墅里。 寒星忽然就跑到窗边,看着他的身影上了车,而后,飞驰而去。 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眼里时,她最终泪眼模糊。 她知道…… 那意味着,他,从此也就彻底消失在自己生命里了。 这段时间,做了场梦。 有他,便是美梦。现在,这个梦醒了…… 没什么不好的。这也意味着,她要开始踏踏实实的生活了…… ……………………………………分割线…………………………………… 仲睿凡拿着文件到公司,黑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职员们都被老板这副样子吓到,一个个坐直身子,专注的投入到工作中,生怕被老板叫去挨训。 大家都知道,最近总裁的心情真是差到了极点的。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个好端端的孩子,突然没了,自然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陈琳见他出现,赶紧上去,“仲总,赵小姐来了。” “哪个赵小姐?”仲睿凡冷着脸问,情绪没有一点儿的缓和。 “赵青青。”陈琳小心翼翼的回答。 他以为赵青青的出现,多少能缓和一点总裁的心情。 毕竟,赵青青是他真正用心爱的女人。< 可哪里知道,不提赵青青还好,一提他,他脸色更差。 “让她走!我没空见她!” “可她已经上来了,现在在休息室里等着。” “让她走!”他索性更省话了,完全没有要往休息室里走的打算。 只是推开门,径自进了办公室。 独独剩下陈琳傻在那儿。 看来,赵青青也已经无效了。 ………………………………………… 仲睿凡再次翻开文件,却又是‘啪’的一声将文件合上,签字笔被他抛出去好远。 脑海里,来来回回,回荡的都是朴寒星那句话。 她居然敢说,自己已经知道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了! 所以说,他是完全不符合标准的?! 办公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来。 “和谁生气呢?” 进来的是赵青青,她笑着走进来。 蹲去,替他把笔捡起来。 “连门都不会敲。当了大明星,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吗?” 赵青青一怔,脸色有些发白。 “睿凡,别这样……” 她几乎是祈求的看着他,低声下气的开口。 “你走,我不想再陪你一起上新闻头条,更加不想成为你再炒作的对象。” “我没有要利用你,你相信我。你也看到报导了,我是怎么说的,都很清楚。是那些记者故意歪曲我的意思,才会误以为我们要重新在一起。” 仲睿凡抬起头来,锐利的眸子扫向她,“青青,你说得没错。是他们误会了,我们根本不可能再在一起。” 显然没料到他会把话说得这样直接,赵青青脸色难看。 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笔,唇动了动,才说:“难道,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再当吗?” “如果没有舞台上你那精彩的一摔,我想,我们还会有机会当朋友的。” 她直直的望着仲睿凡。 仲睿凡站起身来,锐利的眸子逼视她,仿佛要看进她骨子里去。 “你走秀的经验有多少,况且那天穿的高跟鞋鞋跟并不算高,你作为大明星,怎么会允许自己摔成那样?!我想,那天你突然要求ike全新加入一段你和寒星一起走秀的片段,就是为了让寒星摔倒那一幕!” 仲睿凡说着,眼底浮出丝丝暗沉的危险和残忍,仿佛要将赵青青吞噬了一般,吓得她下意识打了个寒噤,退后一步。 “赵青青,我没有去找你,你就应该偷着笑。不要一直再出现在我面前,这只会让我生气,让我厌恶!我怕我会忍不住将这一切都告诉给报社!” 他越说,越逼近一步。 只觉得寒气迫人,赵青青也跟着退后一步。 他伸出手,她吓得以为他要来掐自己,他去是寒着脸,将门拉开,只对她冰冷的吐出几个字,“别再出现在我这儿!” ………………………………………………分割………………………………………… 她坚持要回到自己的生活,自然,她拒绝了仲夫人的好意。 坚持自己独自提着行李从仲家出来。 再次走这条熟悉的路,却是被离别的情绪充斥得满满的。 她尽量展颜,往地铁口走。 不让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到狼狈的自己。 走了一段路,和一个人影擦肩而过。 她没有抬头,只径自走自己的。可那人却又重新退了回来。 “朴寒星?” “嗯?”她狐疑的抬目去看。 耶?这人好眼熟。 她歪着头。 对方有些挫败的垂下肩,“你不会是忘了我是谁?” “啊!想起来了!”她惊呼一声。 “总算是想起来了。”凌峰耸耸肩。“还以为以后再没机会见到你,没想到居然在路上都能遇见。” 寒星笑,“真的好巧。” 凌峰凑上来,盯着她的小脸看了好久。 寒星被他看得好不自在。 小手捂住脸,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不,没有。”凌峰摇头,笑开,“只是想说,你素颜也很漂亮。是个很上镜的脸。” “哦……”寒星这才放下脸来。 凌峰将手兜在裤袋里,看了眼她的,“我看到你的新闻了。” 寒星脸色暗极了。 “其实,你现在正好去试试境。我们公司最近一直都有试镜活动。” 凌峰和她说。 寒星无论是从这张小脸来说,还是从她的表现张力来看,都是很有潜力的。 如果能够得到培养,或许有一天会成为巨星也说不定。 凌峰的职业,让他不想放弃这样一个人。 寒星却明显没有多少兴趣。 对于娱乐圈,她并不了解,但多少有关注一些娱乐新闻。 在潜规则满天飞的时代,她并不想进去。 “很抱歉,我想我可能没办法去试镜。”寒星婉拒对方,“我还只是实习期,还得回学校上最后一个学期的课。” “那只是小事。你放心,只要你能被我们公司选中,我们公司可以直接和你们学校联系,帮你请假。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是,我对娱乐圈,真的不太感兴趣。” “寒星,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在娱乐圈,没有其他好处,但可以帮你挣很多钱。” 朴寒星251 可以挣很多钱…… 为什么自己不早被他发现呢? 如果早被凌峰发现,她或许就不会和仲睿凡有这样那样的交集了。 “现在,我没有那么缺钱了。<” 她淡淡的笑。 姐姐现在的情况还不错,只要一些药钱。 她多打几份工,一定可以把钱挣到的。 “抱歉,我先走了。”寒星和凌峰道别。 望着那背影,凌峰无奈的耸肩,“哪里有嫌自己钱挣得多的?真是!” ………… 寒星拖着行李,没走两步,手机却蓦地响起来。 她赶紧从包里翻出来,扫了眼屏幕,是松松拨过来的。 “松松。” “寒星,你现在在哪?”相比于寒星轻松的语气,松松的语气里全是紧张。 寒星的心一下子就拧紧,“我现在刚从仲家出来。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呀?别慌,慢慢说。” “不是我出事了,是你姐姐,寒月出事了!” “什么?!”寒星惊呼一声。 身后还没来得及走掉的凌峰好奇的转过头来望着她。 “松松,你别吓我,出什么事了?” “你姐晕倒在我打工的蛋糕店了。”松松气息不稳,声音都在颤抖,“她说要打工挣钱,让我瞒着你。我知道她身体不好,不敢给她介绍,可她又执拗。我……总之,你先过来,我已经打急救电话了,直接送到医院去。” “我……我马上就过来。<”寒星微微红了眼眶。 极力镇定自己,她握紧电话,“松松,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姐姐。我马上就过来。” “那是当然的,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寒星收了线,将手机揣回去。胡乱擦掉眼泪,就要走。 “没出事?”凌峰奇怪的问。 寒星见到他,才猛然想起什么。 手,一下子就抓住他的,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你刚刚是不是说进娱乐圈就能挣很多很多钱?” “是,可你说你现在不缺钱。”凌峰看着她激动的样子。 “不,我缺,而且我很缺……”寒星眼泪又落了出来,那样子让人觉得心疼极了。 “所以……”凌峰摊手看着她。 “请告诉我你们公司地址,以及试镜活动的具体时间。”寒星恳求的看着凌峰,“我要去你们公司面试!” …………………………………………分割线………………………………………… “你们怎么照顾病人的?身体这么差,还这样劳累!能支撑得住吗?” 医生严肃的训寒星。 寒星和松松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一边。 “以后注意点,多吃点营养的。药也要按时吃。少做点劳累的事,保持休息。这样身体才会好转。” 医生继续叮咛。 “好的,医生。”寒星认真的点头。 一点,一点,她都记在了心里。 好不容易送了医生出去了,寒月还没有醒来。 “寒星,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想到,姐姐身体会这么差。”松松再次和寒星道歉。 “这怎么能怪你?是我做得不够。”寒星望着寒月那苍白的脸。 “寒星,以后,你是什么打算?” 寒星望一眼松松,一会儿才说:“今天我遇上了赵小姐的经纪人,他说让我去他们公司试镜。” “赵小姐?” “就是赵青青。” “她?寒星,你想进娱乐圈吗?” “不知道,以前我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寒星摇头。 “甚至,就在今天我还拒绝了他。” “可是……现在我根本没有选择,不是吗?我需要钱,而且需要很多很多很多钱……” 松松握了握她的手,疼惜的望着她。 “寒星,你要知道,娱乐圈的环境是很糟糕的。简直可以用黑潭来形容。我有个表姐在娱乐公司当助理,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我知道。”寒星垂下头。 “可是,只要坚持自己的选择,情况应该没有那么糟糕。” “而且,我没想过大红大紫,我只要给姐姐赚够药钱就好。” “嗯……”松松点头,“现在也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如果你决定好了,我会支持你的。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吃亏。” “我知道的,松松。” ……………………………………分割线………………………………………… “一个两个的,都是赔钱货!还以为一下子能进豪门了,我也能沾上光,没想到也是个不争气的,没两天就被赶了出来!”寒星爸爸嘟嘟囔囔的数落女儿。 寒星将做好的菜一个个端上来,听着父亲的数落,她没有任何反驳的话。 沉默了半晌,才说:“爸,我明天要去经纪公司试镜。” “试镜?试什么镜?”寒星爸爸没什么兴趣听。吃着菜,没好气的回两句。 “试镜上了的话,以后可能会演戏。就是进娱乐圈,像白家的大女儿一样。” “哦,当巨星啊?”寒星爸爸这下子有了兴趣,放下筷子来看着女儿。 寒星抿抿唇,“还不一定会选上。” “那你一定要选上!当明星好啊,虽然比那总裁夫人差了点,但我这走出去面子上也有光啊!说不准就是个星爸!” “爸,我只想赚够姐姐治病的钱就好。<而且,能不能选上还是个未知数。这次只是去试镜而已。” 寒星解释,不想让寒星爸爸抱太大的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 听女儿这话,寒星爸爸就不乐意了。 “你这说什么呢。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这要是选上去了,目标当然要在巨星那儿。” 说起巨星梦,寒星爸爸激动不已,“最好是超越白家那大女儿,省得赵橙橙和她爹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得意得和什么似地。” 寒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心思惆怅。 本以为回到家里,会是一家三口团聚的餐。 可是…… 没想到,姐姐又一次进了医院。 甚至,什么时候会再醒过来,都不得而知。 ………………………………分割线…………………………………… 今天一早,寒星便醒来了。 试镜的活动就在今天。她将早就准备好的履历表收进包里。 好在,只是娱乐公司挑人,所以并不需要特意上妆。 只是挑了一套最好的衣服穿在身上。< 浅绿色的雪纺裙,配了一根黄色的腰带,虽然不是华服,但穿在寒星身上却有一股青春的气息。 很活泼,春意盎然。 头发稍稍挽起,耳垂挂了根羽毛坠子,随风舞起,亦自有一股韵味。 装扮完毕,走出房间的时候,寒星爸爸竟然难得的献殷勤。 “来来来,喝了这杯蜂蜜水,润润嗓子。万一要唱歌,也不怯场。今儿可得好好表现,千万要选上才行。” “谢谢爸。”寒星捧着那热乎乎的蜂蜜水,喝进胃里,有种难得的暖意。 自从小时候妈妈突然抛下他们,离开了这个家以后,父亲对她和姐姐便再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过。 往常不是打便是骂,难得有这种时候。 “谢什么。我女儿果然是最漂亮的,这一身,一定要让所有考官眼前一亮。嘿,不如爸陪你一起去好了。” “不用了,爸,我自己可以的。你去现场,我只会更紧张。” “那也是。” 寒星爸爸没有坚持。 寒星喝了蜂蜜水走出来,寒星爸爸送她到门口。 还没有走出一步,只听到小巷子里传来一阵轰鸣声。 那声音越来越大,直朝他们这儿奔来。 “这又是哪家教出来的混蛋,开这么好的摩托车,炫耀个什么劲儿?!” 寒星爸爸嘀嘀咕咕骂了一句。< 寒星定睛去看,只见一辆超炫的机车朝自己家门口驶过来。 对方也没有带头盔,细碎的发丝迎风飞舞,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 在这样的早晨,年轻男子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生机勃勃。 “德月?”寒星奇怪的望着他,往前紧走了两步。 寒星爸爸一听女儿唤对方的名字,便赶紧跟上去,“你认识的?哪家的公子哥儿?是不是来找你的?喜欢你?” “爸,您别乱猜,他是我朋友。” 寒星怕父亲乱说,赶紧解释。 这会儿,杜德月已经将机车停下。 笑容璀璨,朝寒星挥手,“嘿!” 寒星心底沉积了许久的阴霾,在那一瞬,似乎也被他的笑容所驱走。 忍不住跟着扬起笑,望着他,“你怎么会来这儿?有其他朋友也住这儿吗?” “我是来找你的。”他边说着,边从机车上来。 穿着简单的套头t恤和破洞牛仔裤,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我所有的朋友中,就你住在这儿。” “找我?”寒星觉得很奇怪。 可他根本没空回答她,只是堆满笑容望着身后的寒星爸爸,主动客气的打招呼: “这一定是朴叔叔?您好!我是寒星的朋友,杜德月。叫我德月就好了。” 他客气的和他握手。 寒星爸爸一听是杜家的姓,赶紧伸出手来殷切的和他,问得问题直奔主题,“德月?可是这城里鼎鼎有名的杜家少爷?爷爷是军区里的总司令,奶奶也是女中豪杰。杜先生现在在商界呼风唤雨,杜夫人则鼎鼎有名的外交官。” 第一次见面就将对方的家世背朴如数家珍,这让寒星有些尴尬。 她偷偷扯了扯父亲的衣角,“爸……” 可,杜德月却完全不介意。 豪爽的笑开,调皮的眨眼,“朴叔叔您说的都正确,一条都不差!不过,我可是杜家最不中用的那个。” “哈!原来果然是杜家公子。这只要是杜家的人,哪里会有不中用的?你和我女儿寒星一定是好朋友?是不是喜欢她啊?我和你说,她可是个好女孩儿,从来都不在外面乱来,谁要是找了她……” 寒星爸爸殷切的一副做推销的样子。 寒星脸都红了,“爸,您先进去,我赶时间,要来不及了。” 寒星爸爸看了眼杜二少,又看了眼寒星,又叨叨了几句才转身。 一步两回头的,冲杜德月殷切的笑,杜德月也是连连礼貌的鞠躬。 寒星看他一眼,“抱歉啊,我爸总是这样口没遮拦的。” “哈!我觉得叔叔有趣的。” 杜德月不以为然,还不忘朝寒星眨眼,“他眼也厉害的。” “啊?什么?” “没什么。”杜德月摇头,换了个话题,“你刚说赶时间,要去哪?” “我正要去一家经纪公司面试。” “经纪公司?你要进娱乐圈?”杜德月惊讶的眼神,扫过她。 她撇撇唇,点头,“想去试试。” “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杜德月望着她,胡乱猜测,“总不至于是让赵青青给刺激了,你也要想去混个巨星当当?” 本来,一向从不看娱乐新闻的他,自打那天听哥哥说了她的事后,就破天荒的把那段时间的娱乐新闻都翻出来看了好几遍。 才知道,原来她的孩子,是在舞台上,那样失去的。 “乱说什么呐!”寒星嗔他一句。 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才直言,“姐姐住院了,我想帮她攒够钱。赵小姐的经纪人找到我,说我可以去他们公司试试看。” 原来如此…… 杜德月很想说,让他来帮她。 可,这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她势必是不会接受他的帮助的。 “那就去,说不定,以后你真的能当巨星。来,上车,我送你过去。” 杜德月拍了拍后座,示意寒星上去。 寒星没有推脱,侧身坐在他身后。 “上次在你家里借得衣服还在,要不,我现在去拿给你?” 寒星想起上次他生日宴会在他家里穿出来的旗袍,又要跳下车去拿给他。 他赶紧将她拖住。 “得了,别忙了,衣服就送给你了f。反正我妈也穿不了。对了,你那衣服还在我这儿,我给你带过来了。” 杜德月拍拍自己搁在前头的大包。 “谢谢。”寒星微微一笑。 重新坐上去,两手由后抓着他的衣服。 他发动车子,速度刚刚好。听着风的声音,感受着她的气息,他面上的笑,越发深邃。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寒星奇怪的问杜德月。 朴寒星252 “我要知道,总是有办法的。” 寒星想想也是。 像他们那样的大家庭,查一个住址而已,对他来说应该只是易如反掌的是而已。 “你怎么会突然来找我?前面几次我在qq上找你,你都没有回过我,我以为你不要我这个朋友了。” 寒星说起这个,偷偷将头探到前面去偷觑了眼他的脸色。 上次从他的宴会出来,她连连找过他几次,可他都不曾回应。 寒星一直惴惴不安,以为他一定在生自己的气。毕竟,那天她就那样提前撤离。< “怎么可能?我只是这几天太忙了,没来得及上qq。” 他解释。 事实上…… 每一次,她发qq时,他都在电脑面前。 他很想、很想回应。 而且是,立刻、马上! 可是,每每打出一长串话,到后来,他又一个字一个字删除。 她是笙哥的女朋友…… 而且,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将来还会结婚……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的打击,让他无从招架。 知道这个事实后,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她才好。 是将自己的心深深掩藏住,当做从来没有过这回事? 还是不顾往日和哥的情谊,卯足了劲去追? 他两种都做不到,只好沉淀下来,慢慢去调试心情。 可是…… 他真的没想到,事情突然急转弯,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 他觉得,这是上天恩赐给他的…… …………………………分割线………………………… 很快的,车直接开到了经纪公司。 “要我陪你一块儿进去吗?” 杜德月将车停在门口。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嗯。那行。”杜德月怕给她压力,也不坚持。 “你千万别紧张啊,放松点心情,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他揉揉她的头。 “我第一次面对摄像机,不知道里面情况会怎么样。” 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 这和简单的面试又完全不一样。 “一会儿你要是觉得紧张了,就把那一排排摄像机和那些考官都想象成卡通人物就好了。” 杜德月给她出主意,“我每次遇到什么不顺心的时候,就想跟前的是小丸子,是叮当猫。心情一下子会好很多。” 寒星觉得他这个方法很神奇。“这都能行?” “当然能!来,深吸口气,放松心情。”他站在她身边,给她松松肩膀。 她笑开来。 “看起来你比我还紧张。” 完全没有时间了,寒星便不再和他哈拉了。 匆匆和他打了招呼后,进了公司。 到接待处问了试镜的地点后,才提着包匆匆往目的地走。 到试镜点的时候,寒星简直傻眼。 很显然…… 有明星梦的女孩实在是太多了。 长廊上,站满了各种花枝招展的女孩,每一个都有不同的味道。 她的出现,让众人都朝她看过来。 但,仅仅只是一瞬,大家又都移开了视线。 因为…… 她完全没有上妆——这儿上百号女生,寒星是唯一一个连淡妆都没有上的。 所以,大家都以为她只是这儿的工作人员,自然没有放在眼里。 虽然…… 她的素颜,很清纯,像个尚未长大的青春女孩。 “这问,请问你是工作人员,还是来试镜的?”有人抱着一叠表过来,和寒星说。 寒星微微一笑,“你好,是凌峰凌先生特意让我过来的。” 听寒星这么说,那人不禁挑眉。 “你就是凌峰亲自挑选的,仲氏集团钦点的‘天使’套系的演绎者,和青青一起同台的那个朴寒星?” 寒星也没料到对方会叫得出自己的名字。 “是,您好。” 寒星点头应了后,只觉得周围‘唰唰唰’的视线都朝自己扫过来。 一双双眸子,都像利剑一样,含着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 “原来你就是朴寒星,来,把这张表格先填了,拿个号排队。在这儿等着,凌先生先前已经特意打过招呼了。” 对方递了张表格给她,寒星赶紧拿过来,仔细填了。 号码居然是200多号,可能要等个大半天。 寒星担心杜德月还等在楼下,便给他发了条信息,让他先走。 杜德月没有回她。 寒星以为他已经走了,这会儿或许在骑车,手机丢在了口袋里,所以不一定能看得到。 …… 她便安心的坐在一边。 却听到周围不冷不热的嘲弄声传来。 “我说怎么连状都不化一个,原来是潜规则过来的。” “就是。还什么仲氏钦点的人,其实不就因为是仲总的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呀?现在不是被赶出来了吗?不然,怎么会跑到和我们一起试镜啊!” “嘁,人家虽然是被赶出来了,但也不缺那些个关系呀。这不,即便是试镜,也比咱们要多一层关系。” 冷嘲热讽的话,完全没有压低的意思。 一字不落的钻入寒星耳里。 她没有说什么,这种事,也无意和她们去争辩。 只是走开一些,眼不见为净了。才要走,突然,一道身影迎面过来。 “寒星!”他远远的挥手,唤她。 大家的视线,这才又朝他那儿看去。 “哇,好帅!” “大帅哥!” “难道也是来试镜的吗?今天没有听说要招男艺人啊?” “怎么又是和这女人熟?好男人都让她占尽了。”女人的嫉妒心理,尤其恐怖。 寒星一头冷汗。 只当做没听到,问跑过来的杜德月,“你怎么上来了?我还以为你先走了,所以没给我回信息。” “你这200多号,一个人等着多无聊?我当然要上来陪你。说说话,帮你缓缓心情。” 杜德月笑得桃花绚烂,掏出一瓶水来递给她,“先喝一点儿,一会儿万一要唱歌,也能润润嗓子。” 望着那水,感受到身边或羡杜或嫉妒的眼神,寒星只觉得一股暖流渗进心底。 那个人,让她心灰意冷…… 而他,却让她冰冷的心,一点点回暖。 “谢谢。<”寒星由衷的道谢,眼底,因为感动而浮出细细碎碎的光泽。 杜德月看出她的感动,笑开来。 “傻瓜,举手之劳而已。” 寒星也跟着笑笑,惊奇的问他:“你怎么进来的?不是面试的,不让进这张门的。” “我是孙悟空,上得天,入得地咯。” “骗人!”她又不是孩子了,他怎么还编这种神话故事。 他笑开。 “这个ceo和我爸关系不错。所以,打声招呼就进来了。”他说实话。 “原来是这样。”寒星恍然大悟。 身边立刻又有人耳语起来。 “看来,她这次是铁定要上了。” “一个比一个背朴厉害,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上的。像我们这样儿的,就只能凭自己实力了。” “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 寒星有些尴尬的看着杜德月,杜德月懒懒的瞥了眼那些女人,故意扬高声音: “寒星,上来看了一圈后,就放心了。<你准要上!” 寒星瞠目。 他故意斜扫了那群多嘴的女人,笑起来,“你看看,那边的女人,即便是化了妆,一个个的也不及的百分之一。要是你都选不上,那就太不应该了。” 他自然是说给那些长舌的人听的。 那些人,被他这些话,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想要发作,却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发火。 毕竟,刚刚他也说了,他和ceo是很熟的。万一心里记仇,虽然在ceo面前提一句,都有可能完全被刷下来。 寒星低声笑他,“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啦!” “被她们这么嚼舌根,你就不生气?” 亏她还笑得出来,他都要气得想不顾任何风度的上去找她们麻烦了。 良好的家教和修养,才让他不得不忍下来。 “反正都是陌生人,有什么好气的?” 她摇头。 和仲睿凡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这些话她已经不是第一听了,不是早就麻木了吗? “如果以后大家有机会成为同事,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他们看的。<” 她朝他笑,明亮的眼里有着坚定和笃定。 杜德月晃了晃神,回过神来,笑开,朝她竖拇指,“好样的!就要这样!” ……………………………………………… 他陪她等了整整一个上午,又一个中午。 寒星以为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儿,等这么长时间,一定会觉得不耐。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居然出奇的有耐心。这期间,甚至丝毫不曾露出不耐烦的样子。 和她聊天,说地。从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工作,聊到他的爱好,两个人无话不谈。 氛围,尤其的轻松。 寒星也渐渐变得一点都不紧张,她喜欢这样轻松的氛围。 中午的时候,他替她跑上跑下,又是买饮料,又是买便当。 寒星由衷的觉得感激。 有个这样的朋友,在身边,大概是这辈子最最值得炫耀的事。 ……………… “203号!朴寒星!” 工作人员叫到她名字的时候,她回过头去。 “下一个就是你,做好准备。” “好的,谢谢。”寒星清脆的应一声。 回过头来,有些紧张的和他说:“我马上要进去了。” “嗯。别紧张。”他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她,“去,相信你!实在没选上,我再陪你去找其他工作。” 寒星笑起来。 “那我进去了。”和他挥挥手后,走进试镜室内。 她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站在等待区里。 聚光,打在一个点上。另一个女孩,就站在那,屏幕上是她各个角度的特写。 主考官问了一些话题,对方一一回答,虽然有些紧张,但还算流利。 寒星认真的看着,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在此刻突然响起来。 好在,她事先已经调好了震动。 翻出手机来,打算挂掉,可见到屏幕上的号码时,整个人却僵住。 那串数字,她再熟悉不过…… 仲睿凡…… 他,怎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 是出什么事了吗? 寒星抿了抿唇,犹豫了下,到底是将电话挂断了。 可,还不出十秒,电话再一次响起来。 他是有急事?不然,怎么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 手指,落在了红键上,又移开。 最终…… 滑开绿键。 “喂,你好。”客气的,疏离的开口。 就像对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你在哪?” 那边,是仲睿凡质问的语气。 寒星抿唇,“您有事吗?” “你在经纪公司面试?” 他怎么会知道? 寒星没说话。只再次重复问:“你有事吗?” “你要进娱乐圈?你不知道娱乐圈是什么样的氛围?” “谢谢仲先生挂心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打算。如果您没有其他事……” “你缺钱,是吗?缺钱可以来找我,卖给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数目。” 仲睿凡的语气,没有嘲讽。 仿佛在和寒星认真的商量一件事。 可,此刻听在寒星耳里却是那样刺耳。 鼻尖,忍不住泛起一圈艰涩,她深吸口气,才说:“仲先生,我不想再出卖我的身体和自尊。” “你现在这样义正言辞的和我谈这两个东西,你觉得好笑吗?” 仲睿凡嗤一声,“早在我们一开始就交集的时候,你就没有资格和我谈这两个东西了!” 是,他说的没错! 自从他们开始交易,她就永远低他一等。 正如松松说的,她选来选去,选了一个最糟糕的接近他的方法。 到最后,不过是让他看不起自己而已。 她浅浅一笑,笑得伤然,“是,以前的我是没有资格,可是,现在,前方让我有选择的路,不是吗?我可以选择捡起我的尊严。” “捡起?”仲睿凡冷笑。 “朴寒星,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你以为在娱乐圈里,你捡得起尊严来吗?在那种地方,只会让你的尊严丢得彻底!” 寒星当然知道。< 且别说这个圈子,哪里的工作场所又是不用看人脸色的? 可是…… “至少,我的尊严不是被你踩踏。” 他,和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 他,对她来说,是那样特殊的存在…… 仲睿凡却误解了她的意思。 “怎么?让我践踏,你就这么不爽,现在却愿意送上去任其他更多的人践踏?” 朴寒星253 他又恼起来,有种要掐死她的冲动。 “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朴寒星,现在你立刻给我从那经纪公司走出来!否则,将来你不想出卖身体,也不得不卖!” 寒星咬着下唇。 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 那边,能听到仲睿凡沉重的呼吸声。 显然,他很生气的样子。 可是,她来试镜,他为什么要这样子生气?他们,不是早就说好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吗? “朴寒星,到你了!” 工作人员一声呼叫,寒星陡然回过神来。 “仲先生,我挂了。再见!”她急急的和那边的仲睿凡说。 仲睿凡也听到了那边的低呼,“朴寒星,你敢挂试试!” 寒星游移了下,手指到底摁在了红色的键上。他的声音,彻底消失在耳边。< 她又将手机径自关机。 “抓紧时间,别磨蹭了!”工作人员在催。 “哦,来了!”寒星收起手机,绽开甜美的笑容来,朝聚光灯中心小跑过去。 ………………………………………… 那端,“嘟嘟嘟——”被挂断的声音,让仲睿凡恼极了,几乎要将手机直接狠狠掷在墙上。 “该死!” 低咒了一句,重新抓起手机又拨过去。 可,这回让他更是生气。 这不识好歹的蠢丫头,不但挂他电话,居然还敢关机! 她真是好样的! 自己真是吃饱了撑了才要多管她的闲事! 她既然喜欢娱乐圈,喜欢被潜规则,喜欢那些黑暗的环境,那就去好了! 他何必在意?何必理会?! 他就应该冷眼旁观才是! 仲睿凡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捞过一边的车钥匙,拉开办公室的门就冲出去。 “总裁,一会儿有个会议!”陈琳见他匆匆的跑出去,不由得提醒。 “推迟半个小时,我马上回来。” 陈琳看着他迅速的消失在电梯里,直摇头。 走得这么急,又是因为什么? ………………………………分割线…………………………………… “你还是在校的大学生,学得是法律专业?” “是的。” “嗯,完全没有舞蹈的功底吗?” “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芭蕾,但后来因为家庭条件不允许,所以就只能停止。”寒星从容的回答对方一个个的提问。 “也不是科班出生,怎么会想到来当艺人的?” 寒星抿了抿唇,没有用那些官方的字眼,只坦诚说:“可能答案会让大家觉得很失望,可是,我是真的很需要钱。” 坐在舞台下的众人,面面相觑,而后为她的诚实笑了。 “那能和我们大家说说你的梦想吗?” 寒星眼底闪烁,望着众人,“梦想这个华丽的词语,其实,对于穷人来说真的很奢侈。” “从小到大,我的梦想就是好好做好每一件事,赚更多的钱,让姐姐健健康康的活下来,让爸爸不再忧心忡忡。” “我想买个房子,不需要太大,只需要刚刚好一家人住。种上花花草草,养条小狗。最好是……” 她顿了一下,眼底有泪光闪烁,像钻石一样璀璨,却那样动人,“我希望有一天,妈妈也能回来。我希望,到那一天,我有能力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很质朴的语言,没有那些华丽的修饰,更没有官方的圆滑,可是偏偏又那样动人。 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侧目。 “你是个很有孝心的女孩。”评委老师赞她,“刚看了资料,才知道你参加过仲氏最新的那场秀,是吗?” “是的。也是很无意的一次机会,设计师突然指定了我。” “哦?这么说来,上台前,你并没有经过任何特训?” “没有。”寒星轻轻摇头。 “看来,你的可塑性是很不错的。来,稍稍侧个身,让我们看看你的镜头感。” 寒星照着做,往右边转了个圈。 led上是她的特写,灯光下,能看到她眸子里璀璨的闪烁,明亮、剔透,像水晶一样干净。 ………… “她的可塑性是不错的。” “是素颜的关系吗?看起来很纯。只是不知道上妆后会是如何。” “之前我有看过仲氏的那场秀,她是最惊艳的那一个,若是稍微培训的话,完全有实力改过青青。” “张总您这话,莫不是想捧她当下一个小花旦?” “还没这么快确定。但走玉女路线,又能上得了台面的。我们公司现在不正缺人?” “嗯。” 众人细声商定着,寒星站在聚光灯下,忐忑的等待着。 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泄露了她此刻细微的紧张。 微微侧目,能看到那扇玻璃门后,杜德月为自己担忧的样子。< 寒星微微扬唇,远远的冲他笑。 见到她的笑容,他松口气,朝她挥挥手。 呵…… 看起来,外面的人比她更紧张一些。 “朴小姐,给我们表演一个节目。有事先准备过吗?” “那就唱首歌。”寒星浅浅一笑。 评委们鼓励的看着她,“那就开始。” 寒星平静的环顾四周一圈,安静的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却是那张熟悉而让他魂牵梦萦的俊颜。 想到,他曾像一样深深的吻她…… 曾替她出头…… 也曾紧张她的伤口,替她买药…… 可如今,他们也走到了绝壁。 寒星眼底渐渐浮出一丝伤,唇开启,歌曲从喉间轻溢出声: 盘底的洋葱像我 永远是调味品 偷偷的看着你 偷偷的隐藏着自己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 一层的拨开我的心 你会发现 你会讶异 你是我 最讶异最深处的秘密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 一层的拨开我的心 你会鼻酸 你会流泪 只要你能 听到我 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听你说你和你的他们 的空气 我和我的绝望 装得很风趣 我就像一颗洋葱 永远是配角戏 …… 轻缓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情绪,从心底最深处,缓缓流泻出来。< 渗透进在座每一位评委的心。 大家都出神的凝着台上,闭眼,正沉浸在那份压抑情绪中的女孩。 显然,太过投入,女孩的眼角隐隐潮湿,在灯光下尤其的显眼。 评委们,半晌才回过神来。 场内,掌声突然响起来。 寒星这才睁开眼来,从刚刚伤痛的情绪中走出来,胡乱的擦干净眼角的泪,笑望着台下的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果然是凌峰看上的人,确实有太多爆发的潜力。”评委赞她。 她笑,“谢谢。” “朴小姐,如果我们现在签合同的话,公司会要求去培训至少一年,培训的课程会比较辛苦,这个你能接受吗?” “什么苦我都可以承受的!”寒星毫不犹豫的回答。 对方眼底的赞赏更深了几许。 “好,那你回去等通知,过两天我们会给你打电话。” “好的。谢谢大家!”寒星再次鞠躬。 从聚光灯走下来,含着笑,往门口走。 门,推开。< 杜德月已经紧张的拖住她的手,“怎么样?怎么样?考官怎么说?表现得怎么样?” 寒星失笑,“杜少爷,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应该先回答哪一个呢?” “那一个个来回答。你自己觉得表现得如何?” 她笑着,将手背到身后。 有些调皮的朝他扬扬眉,小脸绽出自信的光彩,“当然很不错啊!” 见她这个样子,杜德月嗤笑开,“臭美。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一定没问题了。” “这是你买的水的功劳。”寒星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水。 他突然就扯着她往往外跑,边跑边笑,“既然是我的功劳,那就请我吃晚饭。我要饿坏了!对了,评委们到底是怎么说的?我有见他们在鼓掌哦,进去这么多人,没见他们有这个表现。” “没说什么,只让我回去等通知。诶,你慢点跑!” 寒星叫他。 可他似乎比她还兴奋,心情好极了。 随着跑动,碎碎的发丝在空中飞扬,意气风发。 望着那生机勃勃的样子,寒星低迷的心,也跟着扬起许多。 …………………………………分割线………………………………… 仲睿凡大步往经纪公司内走。 他现在只想将朴寒星从那该死的面试现场给拉出来。 可是…… 没想到,才走进大厅,竟然会和她撞个正着。 不! 准确来说,不是她!而是他们! 她被杜德月牵着,一路雀跃的从电梯内小跑出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笑容灿烂。 这一幕,真的太好看……也太像一对小情侣…… 仲睿凡整个人就僵在了那,仿佛一桶冰冷的水当头浇下来,让他寒得彻底。 怔忡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他居然那样担心,那样在意她…… 甚至,该死的,还为了她将会议延后! 可是,看看…… 结果呢?! 该死的,结果是怎么样的? ………………………… 寒星和杜德月小跑出来,差点和仲睿凡撞个满怀。 两个人也皆是一愣。 灿烂的笑容,僵在了唇角。 牵在一起的手,顿时松开来。 亦不知道,是谁先松开了谁。 寒星,就那样望着仲睿凡…… 德月,也望着他。 而仲睿凡…… 却是死死盯着他们已经松开的双手,眼神暗得让人不寒而栗。 气氛,一下子,沉静得几乎让人窒息。 仿佛,只能听到三个人都沉重的呼吸。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率先打破这份安静的是寒星。 她心虚的偷觑他一眼,抿了抿唇。 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只是,他的眼神真的让她有种小妻子被丈夫抓个现场的感觉。 oh!乱想什么呢? 她既不是小妻子,又没有。他,更不会是自己的丈夫! 寒星摇摇头,将自己的胡思乱想晃走。 “我不来,怎么会知道原来你们在一起了?” 开口,他语气尤其的冰冷。 “哥,我们不是……”杜德月艰涩的开口,想解释。 “不用解释,我会祝福你们。”仲睿凡将杜德月的话打断。 视线,再也不曾在寒星面上停留一瞬。 两手,懒懒的兜在裤兜里,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你们倒真是很配,你哥说得不错。” 寒星睫毛颤了颤。 “哥。”杜德月的眸色,很复杂、很复杂的望着他。 “睿凡!”突然,一道熟悉的嗓音插/进他们对话。 众人回头去看,只见赵青青和助理一起从电梯里出来。 只一眼,便发现他们三人此时的暗涌。 她扬唇,笑着,仲仲然走过去,不动声色的挽住仲睿凡的手臂。 “怎么就到了?我们不是约的十分钟后见吗?” 仲睿凡俯首望着她,眸色闪烁了下,探臂不动声色的环住她的腰,开口:“因为想马上见到你,所以就早点到了。” “没想到会这么巧,遇上寒星和德月?几个人在聊什么?”赵青青笑着望一眼寒星,又看一眼杜德月。 寒星的视线,黯然的落在他拥着她的手臂上。 原来…… 他是来找赵小姐的…… 她竟然还傻傻的以为,他是不是因为她挂了那个电话,所以气得跑过来逮她的。 呵…… 看来,她,真的太自作多情。 杜德月没有忽视掉,寒星眼底的落寞。< 他只想护着她,可是,似乎很难。 他伸臂过去,亲密揽住寒星细瘦的肩膀。 朝赵青青笑开,“没聊什么,不过是随口聊两句而已。既然你们有约,我和寒星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了。拜拜!” 他揽着寒星,不忘回头灿烂的朝两人笑着挥手。 ……………… 寒星只呆呆的任他拉着离开。 走出公司,她还呆呆的,像没有回过神来。 “喂!”杜德月微微弯身,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回神了!” 寒星这才醒过神来,下意识回头朝公司大厅去看。 夕阳的光,从玻璃帷幕扫射进去。 渡在二人身上,他们站在那儿说着什么,影子交叠在一起,亲密得毫无间隙。 “哥好像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如果你想去解释清楚,我陪你去。” 杜德月真诚的望着她。< 寒星苦笑着,摇头。 “我现在跑去解释,他不把我当神经病才怪。” 朴寒星254 寒星讪讪的笑,“而且,你看,他们现在在一起了……他们多配啊!我怎么能那么不识趣呢?” 说到最后,她眼眶红了,有眼泪渗透出来。 杜德月看得心里绞痛。 想说什么安慰她的话,可唇动了动,根本说不出来。 他拿钥匙将机车拧开,径自开了停在她跟前。 “上来,我带你去兜风。” 她哭着望着他,“不吃饭了吗?” 在他面前,她刻意这样肆无忌惮的落眼泪。不用担心什么,也不用掩藏什么。 “哪里还有吃饭的胃口?上来。”他拍了拍后座。 她吸吸鼻子,跨坐到车上,“那晚上我回去做给你吃。” “真的?”他笑起来。 好像,福利真的很好。 “真的!”寒星坐在他身后,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最后,侧目,看了眼大厅里那道修长的身影。< 她怔忡的看着,心里,冰凉。小脸贴在杜德月温暖的背后,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德月,今天……真的谢谢你。” “傻瓜!”他溺的回头,看她一眼。 又反身过来,脱了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先穿着,一会儿太阳下山,气温会降下去。” 温暖的热气,顺着寒星的肩膀,缓缓渗入心底。 她再次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为什么……给她这份温暖的,总是德月? “我要开动了,抓紧我。”想感染她的情绪,杜德月刻意扬高声音,激情的叫嚷起来。 一发动,机车冲出去,他仰起头,迎风叫着她的名字。 “寒星!!”他的声音很大,让风吹着,沙沙的、很好听。 “嗯?”她尽量提高声音,却还是那样轻柔,破碎在风中。 “小时候,我爸教我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在大风里狂叫,把自己当疯子一样狂叫。心里那些悲伤,都会被惊走!以后它要是再来,你便再叫,再把它惊走。几次后,悲伤也不敢来找你了!” 寒星偏过脸去,瞠目望着他。 他笑开,完全不顾及周围所有路人的眼光,大叫起来:“学我这样!来!悲伤,你滚!滚得远远的!!我讨厌你!!下次你再来找我,我就揍你哦!!” 寒星笑起来。“真的有用吗?” “试试看!不试永远都没用。” 杜德月鼓励的侧脸冲她笑。 一向内敛的寒星,完全被他鼓吹。 她怀疑的望着他。 试探的将两手比在唇边,又看他一眼,接到他怂恿的眼神,她深吸口气,鼓起勇气,也学着他一样迎风叫起来: “悲伤,我一点都不爱你,拜托你,离我远远的!” 起先还有些怯怯的,在意路人的眼神。 可,发现这样纾解的畅快后,她的声音又扬高了几度:“拜托你,再也不要来找我!再来找我,我会让德月揍你!” “哈哈哈哈……”杜德月简直要笑趴。 身后,寒星的声音,又沉默了一会儿。 而后…… 杜德月听到她更响亮、更坚定的声音,在耳边耳边响起。 “仲睿凡,你也走!!拜托你,从我心里走出去!从今天开始,我要过新的生活!我不要再爱你!再也不要!!” 杜德月握紧了机车,没有回头。 却分明感受到身后的女孩,那轻轻的身子,以及嗓音。 他跟着她叫起来,“朴寒星,你是最棒的!朴寒星,好好爱自己!朴寒星,上帝也会爱你的!!” 两个人在风中叫着,笑着。 眼泪和笑声,一起散落在风中…… …………………………………… 这边。 他们的身影才一消失,仲睿凡便松开了赵青青。 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赵青青转身挡在他跟前,“不应该请我吃顿饭吗?毕竟,刚刚你利用了我。” 仲睿凡沉目望着她,“你好像弄错了。<是你主动出来让我利用的!” “睿凡,你怎么能这样说?” 赵青青委屈的看着他。 仲睿凡想到什么,看了她一眼,顿住脚步。 “朴寒星被选上了吗?” 赵青青一愣,没想到他问自己的事是关于寒星的。 她神色暗了许多,“睿凡,寒星已经和德月在一起了,你现在何必还这么关心她?” 赵青青的问话,让仲睿凡一愣。 是,她既然都跟德月在一块儿了,她的事又凭什么还需要自己来操心? 心底一股闷气,无处可泄。 他重重的看了眼赵青青,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决然的离开。 独独剩下赵青青懊恼的望着那背影,气得跺脚。 她朴寒星算什么? 如今已经没有了孩子,为什么还夺走他的心? 凌锋从电梯出来,见到赵青青,便快步过来,“青青,和你说个事儿。” 赵青青兴致缺缺。 “接到哪个大牌的广告了吗?” “es的广告不是早就拿到手了吗?”凌峰望她一眼。 “那是什么?”她更加没有兴趣。 “刚把朴寒星今天面试的带子吊出来看了一遍,果然像我说的那样,她简直是为舞台而生的。<所以,以后你的情敌就是你师妹了!” 赵青青皱眉,“你真要把她纳入你旗下来?” “我没理由放过一个明日巨星。” “可你也明知道我们关系很尴尬。” “至少,表面上你们关系很好。” “凌峰,你做这个决定前不应该和商量一下吗?”赵青青不满的望着凌峰。 凌峰笑,“放心,新人总盖不过你的风头。再说,即便她要出道,也是一年后的事。行了,你不是下午5点半还有拍摄行程吗?还不走,又等着迟到?” “你们真是莫名其妙!”赵青青瞪了凌峰一眼。 她就真的看不出来,她朴寒星到底有什么地方好,值得仲睿凡那样挂心,值得他鼎鼎有名的金牌经纪人这样高的评价! ……………………………………………………………… 经过杜德月带她兜了一圈的风后,寒星心情好了许多。 夜幕降临的时候,两个人饿着肚子回家。 家里一片黑漆漆的,想来父亲并不在家。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做饭。得快一点了,一会还要去医院帮姐姐做饭。她一定在等我了。” 寒星边挽起袖子往厨房走,边和杜德月说话。 “那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去医院看你姐。” “你都没有其他事吗?”寒星熟练的淘米。< “陪你去看你姐姐,就算最重要的事了。” 杜德月没有听她的真的去坐着,而是边环顾四周,边跟着她一起进了厨房。 厨房本就不大,杜德月一进去,整个空间就显得更小了。 寒星淡淡一笑,“家里房子太小了,你都好艰难。你不会在意?” “干嘛要在意?我倒觉得新鲜的。” 杜德月调皮的东碰碰,西。 长手长脚的,手臂一抬,便能到屋。 她笑他,“有什么新鲜的?” “你们这房子虽然小,但看起来至少有人住的样子。我家——” 他顿了一下,看了寒星一眼,耸肩,“你也看到了。虽然确实够大,但不像给人住的地方,就像个酒店。我住住,偶尔哥不带女人了,就回来睡一睡。我父母就更别提了,一年能回来住一晚就已经很新鲜了。” 他扯扯唇,看起来有些落寞的样子。 寒星淡淡一笑,“看来真的是每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先出去,别待厨房里了,这儿真不适合你。” “我帮你打下手。” “别,我怕你帮忙会让我更忙。” “哈,你这是看不起我!”他不满的控诉。 她双手合十,笑着求他,“拜托你,赶紧出去,别给我添乱。厨房真的太小了,你站在这儿真的让我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耶。” 杜德月笑开来。 “知道了。”拍了拍她的头,“那我出去了,你要快一点哦,不然我要饿晕了。” ………………………… 杜德月依言出去了,就站在厨房外,出神的看着厨房里忙碌的那抹身影。 唇角,挑高。 笑开。 寒星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笙哥却不知道珍惜? ……………………………分割线……………………………… 第三天。 寒星正接寒月出院。 以寒月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只要及时到医院来做检查,按时吃药,不再劳苦,就不会有太严重的问题。 “寒星,姐姐真是很糟糕。”寒月一脸的自责。 这次又花费了大把的医药费,她有没办法工作,家里很快就捉襟见肘了。 “姐,说什么傻话。”寒星打包好行李,抬起头来,明朗的笑,“好了,我们该回家了。” 收拾好,正要出医院,寒星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一见是陌生电话,她心里期待了下。 “姐,先等等,我接个电话。” 寒星放下手里的行李,侧身到医院,礼貌的接起,“喂,你好。” “是朴寒星,朴小姐吗?” “对,我就是朴寒星。” “我们这里威斯利娱乐公司。前两天你过来视镜,我们看了下,觉得你的形象正符合我们的培养路线。所以,我们决定,正式签下你当我们公司的艺人!” 寒星漾开笑,“谢谢你们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努力的。” “那好,你下午有时间吗?来我们公司签一下合同。有些必要的需要和你交代一下。还有,学校的档案在吗?公司需要这些基础资料。” 档案? 自己的档案,上次去仲氏报到的时候,便落在了那里。 后来好仲睿凡分开之后,她甚至都没有再去公司打声招呼。 反正必然是开除…… 不是他们说起,她都要忘了自己的档案还在仲氏的公司里。 “档案有的,您放心。” 她,看来需要再去一趟仲氏了。 “嗯。” “那么,还有一件事,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对方说。 “嗯?” “我们需要最短一年的时间去韩国培训,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尤其你是个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的新手。” 去韩国一年? 那姐姐和爸爸怎么办? 寒星看了眼寒月,犹豫了下,才说:“我下午去公司给您答复,好吗?” “那好的。<”那边的人,很好脾气的应了。 寒星便挂了电话,回到寒月身边。 寒月看她一眼,看她神情复杂,“怎么?有什么事吗?” “公司里来的电话,通知我下午去签个合同。” 寒星解释。 “公司?什么公司?你又找到合适的工作了吗?”寒月是替寒星开心的。 寒星抿了抿唇,“姐,你听过威利斯娱乐公司吗?” “当然知道,这是娱乐公司的大巨头,赵青青不就是他们公司吗?现在当红一线女星,有几个不是他们公司出来的。等等!就是这家公司给你打电话?”寒月惊讶的。 看寒星点头,她问:“可你去他们公司能做什么呢?” 她的专业,和他们公司完全不对口。 除非是法律顾问。可,那种大公司哪里会要一个尚未毕业的实习生? 她真的想不通。 “前几天,他们公司有场试镜,我去参加了。结果,被选上了。” 寒星平静的说出这一切。 “被选上了?艺人?”寒月挑眉。 寒星再次点头。 没有欣喜,寒月只是垂首望着她,“寒星,你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要去当艺人?是因为我,对不对?” “姐,你别乱想。<当明星,站上那样漂亮的舞台,是哪个女孩子都会梦想的事,不是吗?” “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想当明星。”寒月还是不相信。 寒星笑起来,“在仲氏拉我上t台前,我也不知道原来我喜欢那个舞台。” 她虽然没有钟爱那个舞台,可,如果有一个让她发展的空间,她为什么不去试一试? 她完全可以试着去喜欢。 “可是,寒星,你知道娱乐圈很混乱的,你又这么单纯,姐姐怕你在里头吃亏。” 寒月替妹妹担心。 这句话,松松说过,仲睿凡说过,德月也说过,姐姐便是第四个。 她应该要觉得欣慰! 至少,还有这么多人愿意提醒她。 “姐,你放心,我会懂得怎么照顾自己,你不要替我担心。不过……” 寒星想了一下,“我有件事要和姐姐商量。” 朴寒星255 “你说。”寒月看着她。 “如果我真的签约在威斯利公司,便要去韩国接受培训。时间为期一年。如果我走了,姐姐和爸爸又该怎么办呢?” “傻瓜,你只要考虑好自己。我虽然只是身体差一些,日常生活又不需要你来照顾。至于爸爸,有我在,你也不用操心。” 寒月看她一眼,“你若是真的很想珍惜这次机会,就去。寒星,如果是姐姐拖累了你,我会更不安。” 寒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分割线……………………………… 送寒月到了家里后,寒星才再一次出门。< 坐了地铁,熟门熟路的到仲氏集团。 一路上,心里始终惶然不安。 就像最后一次去仲家一样。 这一次,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遇见仲睿凡。 她祈祷,他最好是刚好出去应酬了。可,上帝从来都听不到她的祈祷的。 ……………………………… 到公司大楼外,望着眼前熟悉的建筑,想着她曾经和仲睿凡一起上下班。 那时候,她总是提前一个站便下车。 远远的,走过去。能和他相处一个早上,也觉得心情舒畅。 如今想起这些,心里不过是一圈圈涩然。 没有再犹豫,她提步往公司大楼里走。 因为在这儿上下过班,一路上并没有人阻她。 直接摁了最层的数字,望着那闪烁的led灯,心底的那根弦拉扯得紧紧的,不安的感觉强烈的笼罩着她的心。 “叮——”的一声脆响,电梯的门缓缓开启。 望着挡在电梯前方的屏风,她深吸口气,才缓缓从电梯内走出去。 推开熟悉的门,进到行政楼层,大家的视线都朝她看过来。 “寒星?” “真的是寒星耶!” “你怎么来了?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了。” “嘿,你一定是来找仲总的?没想到,原来你才是失踪的未婚妻耶!” “看报导说,仲总和赵青青在一起了,这是真的吗?” 一个个八卦的问题,扑面而来。 寒星只觉得头痛得很。 “抱歉,我想问问,陈助理在不在?” 没有空回答他们的问题,此刻,她只想趁仲睿凡发现自己之前,拿到自己的档案。 上次,她的档案是陈琳亲手拿走的。 “陈助理啊,他一早和仲总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出去了? 松口气的同时,寒星失落不已。 看来,自己得等他回来了。可是,他回来,不就意味着仲睿凡也回来吗? 微微侧目,下意识的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总裁办公室门。 “那我去休息室等等好了。你们忙你们的,不打扰你们了。” 寒星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从那圈子里逃出来。 她真的不想再听任何关于他的问题…… 可是,视线,却总是忍不住逡巡到那扇门。 明明知道……那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 两个小时后…… 仲睿凡大步走出电梯,陈琳就跟在身后。 秘书见他们回来,便紧步走过去。 “总裁,陈助理。” “把新项目的预算送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仲睿凡吩咐她。 “好的,总裁。”秘书点头。而后,看了眼陈琳,“陈助理,寒星在休息室等你。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 寒星? 仲睿凡下意识顿住脚步,回过头来。 陈琳也抬头和他对视一眼,而后才看向秘书,“你是说,朴寒星,朴小姐?” “是的。”对方点头。 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还不等陈琳想清楚,仲睿凡已经快他一步做出了动作。 他大步往休息室走,那急切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侧目。 ……………………………… 推开休息室的门,他站在门口,怔了一瞬。 休息室内,她还在。很乖巧的,即便是等了两个小时,也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因为…… 她,睡着了。 睡得很深的样子。 整个娇小的身子就缩在沙发里。穿着长长的裙子,裙摆挡住了她的大腿,只露出一小截的小腿。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宁和和安静。< 仲睿凡怔忡的看着,那一瞬,似乎连自己的心,都变得祥和起来。 他带上门,安静的走过去。 动作,莫名的就变得小心翼翼。 这小丫头,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他的公司里? 而且,不是来找他,居然是来找陈琳? 心里,很不舒服。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他健硕有力的大腿,就挨着她的头。 …………………… 她似乎很累的样子,即便是睡着,脸上也有淡淡的疲惫。 这几天,她睡得不好吗? 会不会…… 也有可能再深夜里,想起过他? 这一点,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几天他自己睡得糟糕透了!! 有时候,会反反复复的做梦,梦里该死的也全是她。 甚至,会忍不住在深夜的时候,拨她的电话号码。< 可…… 她始终是关机的! 晚上,她居然没有开机的习惯! 这真是个坏透的习惯! ………… 沉目,定定的望着她。 望着那安静的容颜,仿佛那就是一朵缓缓绽放的罂粟花,不断的吸引着他。 视线,挪不开,也转移不了。 大掌下意识的朝她探过去,抚上她的额头。 那滚烫的温度,让本沉睡在梦中的寒星感触到了。 她迷迷糊糊的转了转脸,却是在他掌心中,蹭了蹭。 仲睿凡的动作僵了一瞬。 以为她要醒了,可她竟然只是动了动头,更加深沉的睡过去。 软软的唇,透着一股轻薄的水润,翕动了下,竟有种让人挪不开眼的迷醉。 仲睿凡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 这女人…… 生来就是个妖精吗? 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引人犯罪。 如果现在进来的不是他,而是陈琳,那她这个样子,不就暴露在别人眼前? 不! 其实,她这个样子,早就不再独属于他! 德月…… 德月一定也见过这样的朴寒星! 突然就觉得闷无比,仲睿凡眸色一沉,长臂一探便将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捞了起来,分开双tui,彼此面对面的坐到他腿上。< 被移动,她仍旧迷迷糊糊的。 那双沁润着水珠一样的眸子,微微张开一条缝来。 见到仲睿凡,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傻乎乎的看着他笑了下,头一歪,就落在他前。 呵…… 自己怎么还会梦到他? 明明就说好,不再想他,不再爱他,更加不要再为了他苦恼了! 仲睿凡望着她这憨憨的,迷糊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撼动得厉害。 长指一挑,便将她的小脸抬起来。 另一只手,将她的发丝,缓缓勾到耳后。 他的吻,一下子就落在她唇瓣间。 她起初还没有醒,只凭本能的回应他。 那股热气涌来,她便张了张唇。 那润滑的舌尖,便一下子窜进她的口腔。 吻,越发加深。 从最起初的试探,突然就变得暴烈起来。 他疯狂的吮她的唇瓣,狠狠的卷住她脆弱的舌尖,逼着她和他缱绻。 舌尖上,传来的刺痛和那份的,让寒星一下子就醒了。 这样真真切切的感觉,完全不是做梦。 睫毛轻轻了下,她猛然睁开眼来。 果然…… 那张含着深深情/欲,以及强烈的占/有欲的脸,真真实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而且…… 他们靠得那么近,近到她的呼吸里,全是他薄荷味的凛冽气息。 最最荒唐的是…… 他们,居然在接吻! 而且…… 吻得这样强烈,这样疯狂…… 立时,惊出一声冷汗。 她下意识退后一寸,可他的大掌却用力桎梏在她的腰间。 不许她退后,反倒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重新纳进他的怀抱里。 而且…… 彼此靠得更近,贴得更紧。 甚至……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反应。 脸,顿时红得像番茄一样。她瞠目,急急的望着他,极力的挣扎,“你放手……” 仲睿凡不放,反倒是垂首将脸深深埋在她脖子间。 薄薄的唇瓣,吮住她一块雪白的肌肤,重重的含在嘴里,吸了一口。 印出,的红色痕迹。 “你到底要干什么?”寒星挣脱不得,挫败得不得了。 只低着头,看着他在自己身上放肆。 这个男人…… 每每都是这样的。 每每见到她便是一阵欺负,可她却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又或者说…… 因为她是这场情感追逐的失败者,所有,注定了无力反抗。 “我倒是要问问你,到这里来是要什么。”仲睿凡松了口,俯首,高高在上的望着她。 唇,几乎贴着她的唇。< 说话的时候,一张一合,便像细细碎碎的吻,的落在她唇瓣上。 寒星睫毛颤抖得很厉害。 她尽量抓住自己的理智,回答他:“我……我是来找陈助理的……” “为什么找他?” 仲睿凡双眼定定的看着她,那眼神得仿佛要将寒星整个人燃烧起来。 她噎了噎,睫毛扇动了下。 想到先前,他那样恼怒她去试镜的事,看了他一眼,才弱弱的说:“我拿我的档案……” “你要档案做什么?”他眼底沉进冰冷。 寒星垂下眼去,“我……要拿去新公司。” “新公司?”他明知故问,手上掐住她腰的力气加大了一些,“哪个新公司?” 她沉默了一会儿。 即便是不去看他的眼睛,也清楚的看得到他眼底的冷射之光。 抿了抿唇,才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定他,“我要去威斯利娱乐公司,今天下午去报到。” “我说过,娱乐公司不适合你!” 是,娱乐公司不适合她。可是,她能怎么样?难道像他说的那样,再卖他一次! 她不要! 将自尊踩在地上,一次就已经足够让她痛不欲生! “那仲先生觉得什么才适合我?”寒星平静的望着他。 仲睿凡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接下来这些话。< “如果你缺钱,我可以养你。” 寒星眼底划过一丝受伤。“我不会再卖自己,我要靠自己努力,照顾好姐姐。如果第一次,我有得其他选择,我也不会选择出卖自己!” “所以,照你这么说,你是很后悔把你卖给了我?”仲睿凡神色阴郁起来。 “是。”寒星几乎没有半点犹豫。 她清澈的大眼,看定他的眸子,“如果没有那次,我不会一直被你瞧不起。也许在你眼里,我是不知廉耻、没有底线的女孩。可是,你不会知道当一个你最爱的亲人倒在医院里,随时会被死神取走生命,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无能为力的时候,那种感觉会有多绝望……” 她清秀的面容上,流下一滴泪来。 那滴泪,仿佛淌进了仲睿凡的心里。 他皱起眉。 听到寒星继续说:“我后悔的不是为了姐姐出卖了自己,而是后悔……卖的那个人,是你。” 他整个人一震。 神色阴沉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下去。 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卖给其他男人他就乐意? 该死的! 他有种要掐死她的冲动。 “如果是别人,你就不会有理由这样践踏我……更加不会这样让我伤心难过……别人看不起我,羞辱我,不会让我这样痛……” 唯独他。 唯独他,是那样特别。 在她心里存在了那么多年! 别人说的难听的话,她也许只是听听便忘了,不去计较。< 可是,他说的每一个字,哪怕只是最轻的,她也会放在心上。 刺着她,伤着她…… 因为,她在乎他,也只在乎他…… 听到她哽咽着说完,仲睿凡的眉心松开了一些。 他眼底晃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心底的悸动,那样鲜明。 长指挑起她的下颔,让她蒙着水雾的眸子,对上他的。 唇,动了动,他突然说:“朴寒星,你是不是爱着我?” 他的话,让寒星也怔了一瞬。 鼻尖一酸,莫大的委屈仿佛都在这一瞬发泄出来。 她更多的眼泪,又要落下来。 “不许哭!”他命令她。 她吸了吸鼻子,真的逼着自己将眼泪收住。 “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爱着我?” 他眼底蒙着一层薄薄的,像轻纱一样的雾霭。 嗓音轻柔,像间的呢喃,又像一种的诱哄。 朴寒星256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我……我……” “你什么?嗯?”他更凑近她。 神情间哪里还有先前那些阴郁? 好看的唇角挑高,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他看紧她,看到她水润的眸子里全是他的身影。 仲睿凡这样逼迫着自己,根本让她退无可退。 寒星闭了闭眼,抿唇。 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是!”她鼓起勇气,看着他,“我是一直爱着你,从很早很早前就喜欢你。” 呜呜。 她居然在表白!这真是件很丢脸的事! 可是…… 如果这次不说,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她要去韩国,一年后再回来,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 或许…… 她和仲睿凡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了…… “很早就喜欢我?” 仲睿凡突然觉得心情大好,眯起眼,有些坏笑的望着她,“那早在什么时候?” 拇指,在她唇上游移,…… 感受到她的颤抖,他深邃的眸子变得越发的。 浸润着溢彩流光,看起来越发的迷人,让人挪不开眼。 寒星的手,曲在他前,揪紧了他身上的衬衫。 咬了咬唇,诚实回答。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和赵小姐在一起……” “所以说,你一直在暗恋我?” 仲睿凡突然觉得心情完全开朗。 寒星垂下眼睫,抿唇,幽幽的开口:“以后,不会了……” 仲睿凡气得呲牙。 这女人,是故意在挑衅他,是不是? 一下子就恼起来,手扣住她的下颔,抬起她的小脸,他的唇就逼过去。 寒星扇动睫毛,他已经重重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她吃痛的睁眼,轻呼一声。 以为他会就此放过自己,可他的唇自她唇上退开一些,却落在她脖颈间。 那湿滑的舌头,划过雪白的脖子。 她倒吸口气,肌肤被他重重的含在唇里。 “别这样……” 寒星想反抗,可说出来的话却完全没有力道。 比起反抗,倒更像难耐的。 oh!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真是太糟糕了! 她不是来找陈琳拿档案的吗? …… 隔着一层层布料,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那的坚/就密密抵在她上,让她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在躁动。 口干舌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看她一眼,那娇憨的样子,让他要疯了。 索性一手托起她的粉臀,一手霸道的扯下了她身上的长裙和纤薄的小裤,手指终于可以毫无隔阂的碰上她柔嫩的肌肤。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要找陈琳……” 呜……他的手,往哪里放? 哦……一点点抚着她大腿内侧,让她好难受、好难受…… “不许找!”他霸道的驳回她的请求。 手指不再放过她,一下子就挑住了那的花瓣。 满意的感受到那潮润的蜜/汁,他俯首在她纤细的肩头轻啃了一口,吮出一块鲜明的痕迹。 “小妖精,这么久没碰你……你还是一样……” “你不要说了……拜托……” 她索性用手捂住涨红的小脸。 “拜托我也没用,今天是你自己主动送上来的。你忘了,你刚刚才给我表白……” 他哼出一声,手指仿佛在呼应他的话。 强势的她的,感受到她一阵紧缩,他闷哼一声,更深的埋进去,在那儿缓缓移动起来。 “你过分!”她是表白而已,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为什么他就要这样欺负自己? 可是…… 更过分的是她…… 因为,他这样恶劣的欺负她,她居然并不是真的讨厌…… 反而…… 还真的很喜欢…… “过分吗?我可不觉得。你这样睡在这儿,我若是还不碰你,那才真的叫做过分……” 他没有停止动作,反而一翻身,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坐到沙发上。 膝盖开她的,他单腿就跪在她腿之间,站着俯首将她整个人牢牢笼罩住。 这一串动作下来,他的手指却完全不曾从她撤离过。 只是随着动作,手指时而弯曲,时而chou动。 在她温柔的里,恶劣的穿梭。 这样的动作,更方便他行动。他手指也更加重了力道,挤得更深,抽cha得更快。 寒星再也没有任何理智,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软趴趴的靠坐在沙发内,凭着本能着身子任他肆虐。 而晶莹的液体,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沾湿了他的手指,也弄湿了沙发…… 她几乎要昏厥过去,手绕到背后,紧紧攀住沙发,才不至于在他这样强势的攻击里昏厥过去。 可是…… 他却完全没有要就这样收敛的意思。 看着手指上闪烁的莹润光泽,只觉得越发激切、狂/野。 食指不曾抽出来,却又霸道的去一根中指。 寒星冷抽口气,睫毛颤抖了下,挂上一滴泪珠。 感觉到他两根手指,在不断的旋转,搅动。 下意识将腿要,可是,他却用膝盖盯着,让她根本无从用力。 而且,他的入侵也更用力,更狂暴起来…… 寒星额上,小脸上,早已经是布满了薄薄的细汗。 他那张俊颜上也全是一层层…… “小妖精,到底有没有想过我?嗯?” 他再次问,那沙哑的嗓音,带着一股诱哄,让她完全乱了心智。 “唔……”她咬着唇,不回答。 “乖乖告诉我实话,也许,我就会放过你……”他骗她。 可是…… 她真的很好骗…… 缓缓睁开莹润的眸子,看了他一眼,而后,别开视线去。 仍旧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点头。< 是…… 她是想。怎么可能不想他呢? 这个答案,仲睿凡显然很满意,可是…… 居然完全没有要抽离手指的意思,反而,低笑起来,手指抽/动的速度一下子变得更快。 他笑,那闪烁着yu望的眸子那样动情,“既然这么想我,那我真应该好好满足你才对……” “你……骗我……” 他明明说可以放过自己的…… “是,我就是要骗你……” 他手指一次一次,碰到那最的。 空气中,潮润的声音的响起。 津液,汩汩而出。 他享受的欣赏着这一幕…… 寒星只觉得晶灿灿的白花从炸开来,身体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快gan…… 她整个娇小的身子蜷缩起来,连脚趾都染成了红色。 “小妖精,你好像差不多了……” 仲睿凡太了解她的反应,抓住得很彻底。 趁此,又赐予她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刺激。 寒星终于难以承受,牢牢攀住了他的肩膀,在他的手指逗/弄下,居然就这样没用的攀上了巅峰。< ,猛然涌出那股暖流,湿了大片沙发。 呜呜…… 她承受不了了! 她在心中委屈的呐喊。 仿佛能听到她的叫喊,他的手指,顺势从她撤走。 明明就已经到了巅峰,可他这样离开的时候,那股空虚却又一次涌上来。 可,来不及想得太清楚,他一个用力,便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 “啊……” 寒星惊慌的回头看他。 看到那张写满惊人yu望的俊脸,她心都化了,只能乖乖的照着他的指令做。 “乖,小妖精,把手撑在这儿……” 他一手拍着沙发靠,一手爱fu着寒星翘的粉臀。 这样的女人,真的足以吸引所有的男人…… 每一个地方,都那样完美…… 那样…… 寒星乖乖的将双手撑在沙发上,小脚踩在沙发上,再顺着他的意思,微微蹲低身子…… 不等晃过神来,他强势的她…… “啊……”即便已经有了刚刚的摩擦,可他那强势的,还是让她倒吸口气。 连同那儿,也将他含得紧紧的。 换他冷抽口气,将她的粉臀抱得牢牢的。 重重的,狠狠的挤压…… “小妖精,你和他,做没做?”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冒火。 要她的力道,更强势,更勇猛一些…… 寒星觉得委屈。 咬着唇,“做什么?” “别跟我装傻……”他眼底汹涌澎湃。 寒星咬着唇。 “我……说实话,你会……相信吗?” 仲睿凡重重身。 声,响彻在办公室内。 “说说看,你不说,我怎么相信?” “朋友……这种事,不能做……” 她语气细细碎碎的,说出的话却很坚定。 和德月怎么做这种事?天啦!她简直觉得不敢想象。 那根本就是对他们之间的友情,极大的侮辱…… “朋友?” “嗯……” 朴寒星257 “真的……只是朋友?”他在她粉臀上拍了一记,屈身抱住她的身体,啃咬她的后背,“骗我的话,是要受惩罚的……” “为什么我说实话,你都不肯相信我……” 她侧过脸来,那双眼对上他的。 仲睿凡看到她眼底,没有丝毫闪烁,和心虚。 他眯起眼…… 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你们,一直都是朋友?” “嗯……” “只是朋友?” “从来就是这样……” 寒星一直耐心的解释。 仲睿凡释然的挑唇。 没有再逼问什么,抱住她,继续狠狠的要她。 …………………………………… 休息室内,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欢爱圣地。 陈琳识趣的不敢去打扰。 低头看了眼时间,一头冷汗。 随随便便就过了45分钟了,看来总裁还完全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手里的报表,什么时候看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仲睿凡才终于放开寒星。< 寒星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只能软软的靠在他肩上,完全是他在帮自己整理衣服。 那指尖,碰触到肌肤,仍旧滚烫如火。 “今天去威利斯娱乐公司退了消息,说你不去了。” 他突然要求。 寒星坐直身子,摇头,“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我说过,我可以养你。”仲睿凡霸道的看着她,挑眉,“你可以选择做仲太太。” “啊?”寒星傻傻的望着他。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仲太太?是她会错了意吗? 仲睿凡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什么,看着她娇憨的反应,他挑眉。 “你想得没错,你可以选择做我妻子。” 寒星眸光闪烁,全是不可置信。 仲睿凡补了一句:“你知道,我妈很喜欢你。她给我提了要求,让我尽快把你娶回家。” 所以说…… 他会突然心血来潮说这些,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 仲夫人喜欢自己…… 仅此,而已…… 失落…… 一点点,漫上心尖儿。 虽然不曾抱过期待,可真相摆在眼前,却还是那样难受…… 她从他怀里挣开,站直身子,勉强扬起笑。 “替我谢谢仲夫人,不过,无论怎么样,我还是要去做我自己想要做的事。” 寒星坚定的望着他,眼神里全是执拗,根本就没有被劝服的可能。 仲睿凡皱起眉,“笨女人,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听我的?做我妻子,难道还会比去混娱乐圈来得差?” 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当他妻子呢! 只有她,嘴上说着喜欢,却偏偏和他对着干。 若真是喜欢自己,现在她不应该很欣喜他的求婚吗? 虽然这样的求婚,完全不浪漫! “做仲太太,也许会比娱乐圈来得安宁,来得享受。<可是,那并不是事业。” 寒星望着仲睿凡,“我只想依靠自己,过能过的生活,做全新的自己。” “怎么?做我妻子,就不是你能过的生活?” 仲睿凡语气里涌出些许冷意来。 寒星抿了抿唇。 如果,他是因为真爱,而和自己求婚,她会激动得哭。 她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可是…… 他不是…… 没有回答仲睿凡的话,她只是笑望着他,“你爱我吗?” 满心气恼的他,对于寒星这个问题竟是一愣。 他望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一次,没有失望,因为,从不曾抱有期待。寒星深吸口气,勉强扬起一抹笑,装作轻松的样子,“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们都应该认真去对待才是。仲先生,我先出去了。” 她说完,转身便要走。 望着被背影,仲睿凡一皱眉,伸手便将她抓住,“朴寒星,你不是说爱我吗?嫁给我,你有什么不愿意?” 是!他是想要顺着母亲的意思娶她! 也只是想要顺着母亲意思娶她。 什么爱不爱的,他从来就没有仔细考虑过。 可是…… 为什么此刻被她拒绝了,他居然觉得恼得很!这女人,到底是想要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娶我?除却因为仲夫人喜欢我以外,你为什么要娶我?”寒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 仲睿凡眸光沉沉,盯紧了她,实话实说:“因为你爱我,而我,也不讨厌你。” 他不讨厌自己…… 以前他可是那样厌恶自己的,现在晋级到不讨厌,她是不是应该觉得满足和荣幸了? “因为我爱你,因为我听话,因为我适合当妻子,所以你才会想要娶我……” 寒星替他说出心里话来。 仲睿凡无可反驳。<她说的这些,确实是事实。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就想要我嫁给你,仲先生,您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点?” 她控诉的望着他,眼眶微红。 “我怎么自私了?”仲睿凡觉得她的反问,简直是莫名其妙。 求婚,想要给她更好的生活,居然还会被扣上‘自私’的帽子,这也真是太荒唐了! 可,看到她那泛红的眼眶,又觉得心疼。 这笨女人,为什么总一副委屈得好像他在欺负她的样子? “你不爱我,不适合当一个丈夫,也给不了我要的安全感……” 寒星一点一点数出他的‘不适合’,“这样的您,还要求我嫁给你,不是自私又是什么?” “你现在是在说我配不上你?” 扣住她的手,越发收紧。仲睿凡几乎是咬牙的质问她。 她以为她是谁? 居然敢这样说他! “不是说配不上,只是,你想要给我的,并一定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她只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一份被他看得起的自尊。 而不是养尊处优,当个什么都不会的废人。 尤其,连爱都得不到的婚姻,那只不过是一滩死水罢了,要来又有什么用呢? “我要走了,再见。” 忍住,心头的那份艰涩,寒星从他扣得紧紧的手里挣开。 他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很生气! 第一次求婚,居然被拒绝了!而且,该死的,还是被这个女人! 他以为,她一定会答应自己的! “朴寒星,你若是从这张门走出去,以后……” 仲睿凡顿了一下,而后,背过身去,一字一句的咬牙:“以后,别再妄想我会再娶你!” 望着那绷得紧紧的背脊,寒星浅浅一笑,眼底掩盖不住忧伤。 从来,她就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娶自己…… 以后,更加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手,搭上门把。她抿唇,“再见,仲先生。” 仲睿凡一震。 这女人,居然敢!居然真的拒绝了他! 拧住拳头,气闷的回过身来,门却已经被拉开,她的身影消失在那张门后。 走得决然,断定。 完全,连一丝丝的犹豫,都没有…… “!” 忍不住低咒一声,仲睿凡强忍住要把她拖回来的冲动。 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心头一空…… 竟然…… 有种钝钝的痛,烙上心头。 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就这样丢了…… 该死的! 到底是怎么了? ………………………………分割线……………………………… 寒星从陈琳手里拿到档案,只觉得沉甸甸的。 走出行政办公室的时候,她再一次回头看了眼公司。 自己这一走,或许,和仲睿凡,就真的再也不会见了…… 坐了地铁,转公交,到了威利斯经纪公司。 直接到人事部,将手里的档案和其他所有个人资料,交到对方的负责人手上。 “这是合同,你仔细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先签下来。” 对方将一纸合同,推到她面前。 寒星没有先看,只是望着对方,“在签合同之前,我有个条件,不知道公司可不可以答应我?” “条件?”对方挑眉,“还没有进公司,就和我们谈条件的人,你还真是第一个。” “抱歉,我知道可能有些不合适,可我不得不这样。” 寒星急切的请求。 “好,你可以说说看。”对方点头,允了她提出条件。 “因为要去韩国实习一年,我这边有家人需要照顾。所以,我想……如果可能的话,公司可以预支我一笔钱吗?” 听到寒星提出的要求,对方显然觉得有些荒唐。 皱起眉来,望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抱歉,也许这个请求有些荒唐,但我保证,将来我创造的价值不会低于我的预支!” 寒星坚定的望着对方,眼睛里闪烁的神采,让人无法忽视。 对方明显也愣了一瞬,但还是很抱歉的耸肩,“我们公司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所以我没办法答应你。很遗憾。” 寒星沮丧的低下头去,“如果这样的话……我就不能签这个合同了……” 没有钱,她不能丢下姐姐。 若是哪一天姐姐再出事,她又不在身边,又连钱都没有,该如何是好? 寒星苦恼的将合同推回去,对方看她一眼。 “朴小姐,这是万里挑一的机会,希望你能珍惜,不要这么草率的下决定。” 对方劝她。 “抱歉,我没得选择。” 寒星长吁口气。 对方显然并不想放寒星走,想了一下,才说:“我可以和上头商量一下,再决定。” “可以吗?” 寒星眼里闪烁出光彩来。 “可以试试。”对方点点头,准备打电话。 “不用试了!”突然,一道声音,插/入他们的对话。 门,被推开。 凌峰走进来,笑望了眼寒星,转头和人事部的负责人说:“她要多少,就预支多少。将来她会是我的艺人,不怕还不了钱。” 凌峰转头问寒星,“你要多少数目?” 寒星愣了一瞬,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些难为情的伸出一个巴掌。 “这么多?”人事部的人眼珠子都来了。 “50w吗?给她!上头有人问的话,就说是我的主意。”凌峰说。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寒星赶紧摆手,解释,“我要的不是50w,是5万块。我不需要50w那么多……” 50w对她来说,是天文数字了。<她哪里敢狮子大开口? “5万块?你确定只是这个数目?”凌峰别过头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这么一笔小数目,也需要来预支? 看来,仲睿凡之前,对她真的够差劲的! 寒星再一次点头,“是,五万块,对我来说也已经不是小数目了。有了它,我才能放心去韩国。” “没问题,这五万块,交给我。” 凌峰拍着保证,而后,吩咐人事部的人,“去支5万块的现金给寒星,接下来的事,我和她亲自谈。” “好的。”对方点点头,便出去了。 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凌峰和寒星两个人。 “谢谢你,凌先生。”寒星真诚的道谢。 “以后你是我的艺人,别叫我凌先生了,叫全名就好了。” 凌峰将合同推给寒星,“仔细看看条款,有什么不满意的,随时提出来。” 寒星仔仔细细的看着。 凌峰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你想过当艺人还是当歌手吗?或者说,你比较倾向于哪方面?” “这个问题,其实我已经思考过了。”寒星视线顿了一下,抬起头来认真的和凌峰说。 “正好,说说你的想法。” “我对表演很有兴趣,能融入不同的故事里,我想,那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只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表演,那也并不是我擅长的。音乐的话,我想我会拿捏得更轻松。” 凌峰笑望着她,“看了你先前的带子,唱歌确实很不错。不过,现在的音乐市场并不朴气,这在业内已经不是秘密。想来你也很清楚。放眼整个圈子里,靠唱片真正能挣大钱的,根本数不出来几个。” “所以?”寒星望着他。 “我的目标,是将你打造成影视歌三栖明星。先做唱片,但你要有心理准备,音乐不会做得太长久。我们的目标,在影视方面。所以……” 凌峰积极的为她勾勒出将来的画面,他说着站起身来,靠在前方的大会议桌上,从上而下的望着她, “这一年的培训,你最好要有足够的心里准备。<不单单要学音乐的东西,表演和舞蹈,甚至是乐器,一个都不能落下。这一年内,我会通知公司积极和韩国的经纪公司联系,争取你能在韩剧中找到一个角色。我不需要你一鸣惊人,只需要你这张清纯的脸蛋带着中国标签出现在电视荧幕上。你也知道,现在韩流的影响力,在中国不小。加上他们多半是周播剧,现演现播,对你来说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朴寒星258 凌峰的一大段计划,寒星都听着。 她看完每一个条款,并没有异议。签下字后,才说:“我会努力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我相信你是个能吃苦的女孩。”凌峰点头。 相信看过寒星履历的人,都不会怀疑她‘能吃苦’这一点。 “那公司有规定我什么时候去韩国吗?”寒星问他。 “这次公司挑了5个新人。两天后的机票,明天会有人给你打电话。所以,这两天,你在家里收拾好东西。” 两天…… 真的好快! …………………………………… 签好合同,拿着沉甸甸的五万块钱,走出威利斯经纪公司的时候,寒星拿出手机来,最先拨出去一串号码。 他,应该最先听到自己的决定。 “喂。” “二少,是我。”寒星边走,边往公交车站走。 “怎么突然响起给我打电话?”杜德月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你一会儿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突然请我吃饭,难道是被选上了?”杜德月惊喜的问。 “嗯。”寒星也漾开笑。 “这么说来,就算我晚上没时间,也得抽时间了。你说时间和地点,我去你家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寒星拒绝他的好意,说了时间和地点后,挂了电话,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转车去了松松工作的蛋糕店。< ……………………………………………… 见听清过来,松松匆匆把手里的工作交给一旁的同事。 她拉着寒星,坐到一边的角落里。 又端了两杯热奶茶过来。 “今天不是去接姐姐出院吗?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松松问她。又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一脸惆怅的样子?” 寒星勉强笑了笑,“就是想来看看你。” 是,明明签好了合约,今后,是放飞梦想的日子,自己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 想到要离开这儿,一年看不到松松,看不到姐姐,看不到……他,鼻尖莫名有些酸涩。 “你这不像是只来看看我的样子。” 松松探究的望着寒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寒星深吸口气,吸了口热奶茶,才看着松松说:“今天,他和我求婚了。” “什么?谁?”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松松没搞清楚。 “他——仲睿凡。”寒星解释。 松松震惊的瞠目,那表情和寒星听到的时候,简直是如出一辙。 而后,她狐疑:“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突然和你分开了,才发现原来没有你的日子这么难熬。所以现在索性要把你娶回家去欺负?寒星,你怎么回答的?” 寒星笑,“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是不是很帅?” 松松眯眼睨着她。 这真的完全不像朴寒星会做的事。 “我以为你会感动的热泪盈眶,立刻哭着答应。” 寒星深吸口气,眼底有些伤,“他之所以会这么突然和我求婚,也是因为仲夫人喜欢我罢了。所以,我不会那么傻,去飞蛾扑火。” “原来是这个原因。”松松有些愤愤不平,“真是够恶劣的,你没答应是正确的!” 寒星勉强笑笑。 想到什么,才说:“对了,松松,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嗯?”松松望着她。 只见她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钱,推到自己面前。 “这是三万块钱,我希望你能替我保管。” “三万块?”松松惊愕的看着她,“寒星,你这是干什么?” “我已经和威斯利经纪公司签约,两天后要去韩国一年。这些钱是我在公司预支的。三万块放在你这儿,以防被我爸拿走。我姐姐要是晕倒,住院了,你就帮我把这些钱交给她好了。剩下的两万块,我直接打到我姐姐的账上,给她当生活费。” 寒星缓缓说着,又看了眼寒星,“希望我不在的这些时间,你能多帮我看看我姐姐还有我爸爸。尽量劝我姐姐别工作累了自己。我在韩国会想办法寄钱回来的。” “寒星,你真的决定好,要去当艺人?”听寒星说这么多,松松心里颇不好受,更多的是不舍。 “嗯。公司已经给我在学校里请假了。毕业的时候,回来做论文就没问题。” 松松握了握她的手,“可你连韩语都不会说,在那边又没有认识的人……” “别担心我,你忘了,我适应性很强的。不管在哪,都不会倒下。” 寒星回好友的手。 “其实我很为你高兴。如果能找到自己的发挥空间,总是比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要好。但是,你别让自己受了委屈,实在干得不开心,回来做别的事,也可以。” 寒星浅笑,点头。“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的。” …………………………分割线………………………… “你要去韩国?” 杜德月的反应,也很。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陪你去面试了。”他嘀咕一声。 寒星没有听清楚,“你刚说什么?” “没有,没什么。你帮我点一个三分熟的牛排就好了,我吃得不多。”事实上,是根本没有胃口吃。 当艺人就当艺人好了,干嘛要突然跑去韩国一年? 寒星依言点了单。而后望着他,“我和你说这个消息,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杜德月想了一下,两手交叠着搁在桌上。 身子朝她探过去,“回头,我也去韩国找你玩,好不好?” “你有时间吗?” “当然有。”杜德月立刻点头,“上回我妈正巧让我去韩国留学,我本来没答应。现在,我倒是可以再考虑考虑。” “这么巧?” “是,就这么巧。这说明是我们的缘分。”杜德月呲牙一笑。 现在想想,似乎也不那么郁闷了。 反正上哪都是留学,去韩国和英国,都没差。 “你先去,回头我办好手续,就去找你。” “好啊。”寒星爽快的答应,没有想那么多。 能在他乡异国有个自己的朋友,那自然是一件快乐的事。 ……………… 吃过晚饭回家,寒星把这个消息,又和家里人说了。 寒月自然是不舍的,但寒星爸爸就乐和极了。 一整夜都在打电话和他那些朋友宣传,他女儿又出息了。 …… 耗到大半夜,寒星躺在上始终无法入睡。 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是仲睿凡…… 想到今天他说娶她的话,心里的跳动,仍旧那样清晰。 还有…… 他们在休息室的那一幕幕…… 他的强势,和热切,仿佛都还残留在她身。 想起来,不禁脸红心跳,却也是愁绪万分。 这,寒星始终辗转难眠。< 天快亮的时候,才终于睡着。 那,来来回回的做着梦…… 可,梦里,却全是他的踪影…… 她不知道,一年后,会不会再相见。再相见后,他们又是何样的一番朴象…… ………………………………分割线……………………………… 两天的时间,过得飞快。 这两天,寒星并没有接到仲睿凡的电话。 她猜,他定然是自己生自己的气得。 他是个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容得了自己的拒绝? 原本,寒星想打个电话给他道别,可是…… 号码拨出去,却又收了回来。 “寒星,时间差不多了。”寒月进房间来叫她。 寒星忙把手机收进包里。 “姐,你别送我了。我也让松松别送我,让我一个人去!” “那怎么行?不看着你上飞机,我心里不舒坦。” 寒月眼眶有些红。 寒星上前一步,将姐姐搂在怀里,“姐,我不想让你们看到我的背影……” 说话的时候,语气,已经微微哽咽。 寒月回身抱住她,“这么多行李,你一个人能行吗?” “公司有车来接我,不会有问题的。<” 寒星吸了吸鼻子,“倒是你,我不在家里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姐,不要再去做那些辛苦的工作,如果真的闲不住,你尽量找些轻松的工作,好不好?” “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不会再折腾自己的身体。你一个人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到了就给姐姐打电话。” “一定的。” 寒星保证。 姐妹俩,还要说什么,只听得门外,寒星爸爸的声音响起。 “寒星,快一点出来了!公司里的车到了!” “哦,来了!”寒星高声应一句,又叮嘱了寒月几句,提着行李从房间里出来。 寒月擦着眼泪,不舍的跟着。 寒星爸爸正和公司里来的司机寒暄。见寒星出来,他不住的叮嘱:“有这么好的机会,你要在那边好好学习,若是演电视了一定要打电话给爸爸,回头我左邻右舍的一起看。哦,还有,在那边挣了大钱,也别忘了……” “爸,您别说了!” 寒月赶紧拉住父亲,看了眼寒星,“在那边挣了钱,也先自己留着,别尽记挂着家里。自己要好好疼自己。” 寒星浅笑,眼角缀着晶莹的泪,“爸,姐,我真的要走了。” 家里人送了她上公司开过来的保姆车。 车上,还有其他和她一起去韩国学习的女生。 相比于寒星的伤感,大家的情绪明显好很多、 对于这次的培训和将来的发展,大家都抱着新鲜而又期盼的态度。< 听着她们叽叽喳喳说着将来的梦想,似乎受到了影响,寒星心底的阴霾也稍微散去了一些,也能和她们几个搭上话。 “诶,我好像认识你耶!”有个女孩,连连看了寒星好几眼。 “也许是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寒星浅笑。 “不!你不是传说中,仲氏集团的少奶奶吗?” 她的话一出来,周边一阵哗然。 大家经过提醒,也纷纷认出寒星来。 “是哦!我就说怎么会这么眼熟!” “上次,我还在媒体新闻里见过呢!” …… 寒星不习惯被人品头论足,她不自在的勾了勾鬓边的发丝,朝她们浅笑。 解释自己解释了很多遍的话,“我不是仲总的未婚妻,更加不是仲氏的少奶奶。现在,我们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真的已经没有关系了吗?那真是太可惜了。仲总可是现在黄金单身汉,要是抓住了他,可比去当艺人要好太多了。” “就是啊!”有人附和,“你进威利斯娱乐公司,可是和赵青青同门。难保以后,她不会打压你哦!” “我没有想那么多。”寒星淡淡的回应她们。 几个人又聊了一些,寒星没有再回应她们的话,渐渐的,她们也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无趣,便不再继续。 寒星却只是低头,手机,满目愁绪。 仲睿凡…… 这一次,就真的再见了! ……………………………………分割线……………………………… “你要出去?” 杜邵炎伸了个懒腰,从楼上懒懒的走下来。 见自己的,捞了机车钥匙,打扮得一身精神,正要往外走。 “嗯。要去机场送朋友。”杜德月口里还叼着一块三明治,模模糊糊的应。 “什么狐朋狗友?” “狐朋狗友?”杜德月笑了一下,“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别人还行,用来说寒星也真的太冤枉了那丫头。” “寒星?”杜邵炎展开报纸来,瞥他一眼,“寒星要去哪?” “去韩国啊!你不知道?她现在被威利斯娱乐公司签下来了,今天飞韩国,进行培训。我和你说,以后她回国就成了巨星也说不定……” 杜德月絮絮叨叨着,殷切的为寒星勾勒将来的蓝图。 杜邵炎翻报纸的手一顿,“你说,她今天去韩国?” “嗯哼!”杜德月想到什么,看了杜邵炎一眼,“哥,你不会要去通知睿凡哥?”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现在通知可能都来不及去见她一面了。哥,我先走了。得快一点了!” 杜德月说着,和哥哥挥挥手,冲出了门。 ………………………… 寒星要去韩国了? 睿凡知道吗? 杜邵炎将手里的报纸搁下,站起身来,赶紧上楼找自己的手机。 知道这消息,还不告诉他,未免也太不讲义气了。 虽然…… 自己的也很喜欢那女孩。 不过,爱情这东西,只能让他们两个人去公平竞争了! 朴寒星259 这样想着,抓过手机,摁下那串熟悉的号码…… ……………………………… 最近两天,仲睿凡的睡眠质量比先前更差了。 自从被寒星拒绝了求婚后,他整个人狂躁得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的炸弹,几乎没有人敢妄自近身。 那女人…… 够种! 如果她只是想欲拒还迎,借此来博得他的爱,那她就错了! 而且,大错特错! 他绝对不要主动再联系她,再和她求婚!让她自己后悔去! 这样狂躁难安的他,在这样一个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被吵醒,是有杀人的冲动的。 一见到屏幕上显示的是杜邵炎的号码,他面色越发阴沉。<你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我谈。” 他几乎是咬牙。 “寒星要走了!” 杜邵炎的话从那端传来,让仲睿凡脑海里有片刻的僵滞。 他说什么? “怎么没反应?我说,寒星——朴寒星,要走了!” 杜邵炎以为仲睿凡没有听清楚,又一字一顿的将话说完整。 仲睿凡这回晃过神来了。 一下子就从上坐起身来,“什么意思?她要走?走去哪?” “看,你果然不知道。”杜邵炎拨拨头发。 吊了他的胃口后,反倒是不着急了,慢悠悠的顿住。 “我问你,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仲睿凡无法淡定。 心头,隐隐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不是一点都不着急吗?反正你又不在乎她,我看,我还是不要……” “杜邵炎!” 仲睿凡咬牙,硬邦邦的吐出三个字,打断了杜邵炎的话。< shit!真是够了! 即便隔着电话,杜邵炎还是能感觉得出来这边怨灵裹身。 打了个寒噤,不敢再乱来,赶紧乖乖的全招了,“刚我弟往机场走了,说是去送寒星。她被威利斯娱乐公司签了,要去韩国培训。” “去韩国?!” 仲睿凡已经从上坐起身来。 该死的! 这女人,居然一个字都没有和自己透露! “哪个机场?几点的飞机?”仲睿凡胡乱的捞过衣服,就套在自己身上。 这边,还不忘问杜邵炎。 那女人…… 居然敢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这个我可没和我说。” “shit!你不是和威利斯的老总很熟吗?替我打电话问问,是哪个机场!” 仲睿凡狂躁不已,来不及扣完整衬衫,捞过车钥匙就冲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得到信息马上通知你。” 杜邵炎应着,还不忘喃喃:“啧啧,看你这样子,看来是真的很在乎寒星啊……” “你闭嘴!两分钟后给我具体的消息!” 仲睿凡将电话挂了,坐了电梯往地下车库走。 一路上,边拨寒星的电话。 可,那边,回应他的却是一声又一声,冰冷而又机械的声音。 电话,无法接通…… 居然,无法接通!! 仲睿凡气恼得将手机砸在副驾驶座上,很想将那女人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这就是她所谓的爱他? 爱他就是这样偷偷离开,连一个电话都不打? 这到底是哪门子的爱?! 仲睿凡突然觉得气闷,又恼得厉害。 大掌握着方向盘,狠狠捏紧。 朴寒星,她是不是逗自己的?故意说那一番话,闹得他最近一直心神不宁。 来来去去,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 造成这种后果后,她居然还敢就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 这种行为,真是恶劣到了极点! 看他绑回来后,如何教训她!! 手机再次响起,仲睿凡快速接过。 是杜邵炎来的电话。 “上午十点的飞机,桃源机场(虚构)。” 杜邵炎送来最新情报。 “知道了。”没有其他话,仲睿凡拔掉蓝牙耳机,快速的倒车,调头。 跑车,像子弹头一样,迅速的驶出车库。 ……………………………………分割线…………………………………… 青田机场。 寒星将护照递给工作人员,和其他几个女生一起办登机牌。 将行李托运好后,她就站在一边,望着彻底关掉的手机发呆。 原本,是想上机前给仲睿凡打个电话的,可是…… 也许,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他们之间,连一个电话道别,这样的缘分都欠缺。 又或者说,是她,不曾把…… “寒星!寒星!” 清朗的声音,在机场内响起。 杜德月站在那儿,朝她不断的挥手。 这样的公共场合,他的声音不算高,寒星却刚刚好听见。 回头,撞见他绚烂的笑。 他的笑容,总是有股神奇的魔力,只要一出现,仿佛能瞬间将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寒星和工作人员说了一声,便朝杜德月走过去。 “手续都办好了?” “嗯。差不多了。”寒星点头,回头看了眼,表示:“都是工作人员在办。” “手机怎么关机了?害我老半天都找不到你,还以为要赶不上了。” 杜德月气喘吁吁的,显然刚刚跑得太急。 “手机忘了充电,所以自动关机了。”寒星解释,看他跑得满头大汗,忙从包里抽了纸巾递给他,“怎么跑这么急?” “怕你悄悄走了。<”杜德月接过纸巾,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寒星望着他璀璨的眸子,轻轻笑开。 一切的一切,真的是天注定了。 即便自己关机了,德月还是能在机场中找到自己…… 这,便是上天赐给她的友情。 “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想吃的,到时候q上和我说。回头我过去的时候,给你带过去。” “好啊。” “你要是吃不习惯,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找个中国厨师。” “不用,我很能适应环境的,一定不会出现吃不惯这样的现象。” “我是说假如!”他笑起来,“下飞机给我电话,还要记得给我那边的通讯方式。诶,你记得我的号码?” “嗯。我有写在笔记本上。” “那就行,号码能丢,笔记本别丢了。”他一再的叮嘱她。 她笑,“我知道了。<” “去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对了,你带大衣了吗?我今儿查了天气,那边现在可冷了……”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啰嗦过,简直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妈。 可是…… 没办法呀!要叮嘱的,实在是太多了。 “带了。别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听着他一句句叮咛的话,透着明显的关切,寒星只觉得心里暖和和的。 如果仲睿凡知道自己要走…… 会不会也可能这样关心自己? “去培训,课程可能会比较多,累的时候,或者不开心的时候,都可以找我!我去那边留学,办手续大概还需要一个月,别太想我哦!” 他开着玩笑。 坏坏的朝她眨眼。 寒星笑开,手揣在外套的兜里。 双眼弯弯,像月牙一样,“我会很期待你也到韩国。” “朴寒星!该过安检了!”工作人员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我要走了……”寒星有些不舍。 离开这块熟悉的土地一年,不知道将来会成什么样子。 杜德月眼神微暗,没有了刚刚的雀跃,望她一眼,“我们一个月后见。” “嗯……”寒星点头。 “你好好在那边努力,以后要给我签名。” 他故作轻松的笑,跟着她往安检口走,最后补上一句:“别担心你家里,你姐姐我会帮你照顾的。以后去了韩国,我会叮嘱我哥照顾的。” 寒星心里一暖。 眼眶微微发酸。 他,太贴心了…… “谢谢你,德月……”她张开双臂,感动的给他一个道别的拥抱。 由衷的开口:“有你这个朋友,我真的觉得很幸福……” 因为这个拥抱,杜德月整个人都傻了。 僵着身子站在那。 那温暖而恬静的气息,让他觉得心跳难耐,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啊……哦……我也觉得……很幸福……” 真是够丢脸的! 抱过的女人,何其多? 怎么偏偏在她面前,就像个完全破了功的毛头小子? …………………………分割线……………………………… 桃源机场。 转了一圈,再仔细搜寻一圈,再再不死心的飞奔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只为抓住那唯一的身影。 可是…… 没有! 哪里都没有! 国际航站楼内,根本找不到她的踪影。 ! 已经是9点半,会不会她已经过了安检? 想到这个可能,心,蓦地一沉。 仲睿凡径自奔到询问处。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询问处的工作人员很热情的接待。 “帮我查查,上午10点飞往韩国的是哪个航班。是不是已经开始登机了?” “好的,先生,麻烦您稍等。” “麻烦你快一点!” 仲睿凡稍微有些焦急。靠站在询问台处,一双眼却仍旧在四下搜寻,只为找到那个踪影。 可是…… 没有!还是没有! “抱歉,先生。桃源机场没有10点飞往韩国的航班。”对方很快回复他。 仲睿凡视线一顿,转过脸来,“没有10点的?” “没有。” “那么,10点前后的呢?” “整个上午都没有飞往韩国的航班。今天只有一趟,是下午五点。” 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 仲睿凡有片刻的怔愣。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面色陡然沉下去。 “麻烦你,帮我查查青田机场,是不是有上午10点飞往首尔的航班。” “好的,先生。麻烦您等一下。”对方重新查了下。 仲睿凡站在那儿,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 不等对方查好,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他扫了一眼,眼底浮出一层阴鸷。 隐隐的…… 猜到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接过电话,没有率先开口,只听到杜邵炎在那边先开口: “睿凡,那边弄错了。他们是从青田机场飞首尔的!10点的飞机。你现在在哪?” 果然…… 仲睿凡脸色绷得紧紧的。 握着手机,几乎要将手机捏碎了。 “该死!”他低骂一句,就收了手机。 他居然还敢问他在哪?! 转身,就奔出桃源机场。 询问人员查好后,再抬头只能见到那匆匆离去的背影。< “诶,先生……” 她叫了一声,却没有人回应。 男人,只是头也不回的冲出机场。 …………………………分割线……………………………… 坐上车,仲睿凡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气恼得一拳狠狠垂在方向盘上。 在安静的停车场内,捶出一声喇鸣,异常的突兀。 众人的视线,都朝他看过来,他也顾不得了。 迅速将车滑出车位,飞驰出停车场。 现在的时间,9点40。 而去首尔的飞机,起飞的时间,是10点整。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搞笑! 现在赶过去,再快的车程也要半个小时,他又赶过去干什么? 可是…… 自己的行为,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车速,直接飚到180,连连闯过不知道几个红灯。 飞机,或许会晚点的! 他出差,10次飞机,几乎有9次是晚点的。<所以…… 极有可能,那个该死的女人,现在还没有离开!还等在机场! …………………………分割线………………………… 到青田机场的时候,仲睿凡几乎是立刻冲向询问台。 “10点整去首尔的飞机,是不是已经起飞了?” 他问。 询问处的人,正在处理手头上其他事,连头都没抬,只不冷不热的回应: “等两分钟。” 再好的教养,此刻仲睿凡也忍不住了。 几乎是暴跳起来,一拍询问台,“立刻帮我查!” 浑身渗透出来的都是冷厉气息,那神情更是凶得仿佛要将人吞下去一样。 询问处的人,被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怠慢,立刻哆嗦着去查航班信息。 一分钟查询的时间,仲睿凡却觉得这样难熬。 “10点飞首尔的飞机有些晚点……” 真的晚点了。 仲睿凡的情绪,微微浮动了下。下一秒,却因为对方下一句话,整张脸都冷凝下去。 “但是,就在两分钟前,已经起飞了。” 两分钟…… 仅仅是两分钟,他和朴寒星,便是擦身而过…… 其实…… 真的,没什么好在意的。 朴寒星260 因为…… 那个女人,刚刚那样不知好歹的拒绝了自己的求婚。 他应该是厌恶她,不想见到她,她去哪他都不会在意的。 他,一再的这样告诉自己,安慰自己…… 可是…… 没有用! 口,空缺的那一块,空荡荡的,让他觉得瑟瑟的疼。 那个女人…… 真的离开了。 而且,还是这样悄无声息,甚至,一声‘再见’都不曾和他说过。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甚至还曾有过一个孩子,难道,他连她的一声‘再见’也得不到? 愤怒的情绪过后,仲睿凡发现自己,心底源源不断涌出来的,更多的竟然是失落…… 以及,心凉…… “哥?”一道爽朗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 这声音…… 德月? 他转过身来,杜德月奇怪的望着他灰暗的神色,“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仲睿凡望着他。明知道,他来这里是做什么,可是,却还是忍不住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来送寒星的。”杜德月倒是坦然回答,又看了眼,仲睿凡因为他这个回答而明显转暗的神色,“哥也是来送寒星的?” 杜德月的话,无疑像一桶冷水,朝仲睿凡当头浇下来。 让他的心,从头,寒到尾…… 看看…… 她告诉了所谓‘朋友’的杜德月,甚至还让他来送机。 可,对他,却是一个道别的电话,都吝啬打。 所以…… 自己这样以自杀的速度冲到这儿来,又是为了什么? 这样的行为,真的是愚蠢、可笑到了极点! 仲睿凡双手紧握,垂在身侧,抿着唇,硬邦邦的回杜德月的话,“来送一个客户。<我还有事,先走了。” 转身,步伐僵硬的离开机场。 一股冰凉,从脚底源源不断的往上涌,直渗入他的心。 连血管,都冻得冰冷。 朴寒星…… 你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和自己撇清楚关系了? …………………… 开着车,行驶在路上。 望着那一排排树木从身边一点点退后,仲睿凡只觉得心头一片空茫。 杜邵炎又一次打电话过来,他没有接听,只是随手丢在一边,任手机响着。 心烦,意乱…… 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 ……………………………… 坐在靠窗的位置,寒星俯首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大地。 那些公路,河流,在自己眼里,渐渐的,变得那样渺小。 薄薄的云层,最终遮蔽了她所有的视线…… 忽然,鼻尖就发酸,很想哭…… 再见了,她那样用心,用全力去爱着的那个男人…… …………………………分割线……………………………… 翌日。 “睿凡,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看你,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的。” 仲夫人担忧的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吃早餐,吃得并不多的儿子。 “我没事。” 他,很简单,很简单的回答。 他能有什么事呢? 无非,是觉得自己被遗弃了…… 而且,遗弃他的那个女人,该死的,还始终口口声声的说爱着他! 他,不得不怀疑,这句表白的真实性。 “没事才怪,昨晚喝得那么晚才回家。心情不好?” “妈,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上班。<” 放下吐司,他起身,准备离开。 完全,避开了仲夫人的话题。 “对了,睿凡,你等等!” 仲夫人起身叫住他。 “怎么了?” 他顿住脚步,狐疑的看着母亲。 “等我一下。”仲夫人转身上了楼。很快的,又重新走下来。 一眼,就看清楚了母亲手里的东西,仲睿凡眉心一下子就蹙了起来。 “前天让管家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寒星把这个东西落下了。你回头有时间就给她送过去!” 仲夫人塞进儿子手里。 她拿着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 仲睿凡送给她的那根‘天使之翼’。 这样贵重的东西,她没有带走…… 怔忡的看着这东西,脑海里,不断闪过的居然都是寒星那张干净的小脸。 她笑起来时,双眼月牙弯弯的美好…… 哭起来时,泪光闪烁的楚楚可怜…… 安静时,浑身散发出来的祥和和安宁…… 突然,闷得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仲睿凡探手便扯了那项链,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面色,透着暗晦。 仲夫人被儿子的动作,搅得莫名其妙。 愣了一瞬,而后,又翻出那项链来,“儿子,你做什么呢?这可是寒星的东西,哪能让你乱扔!” “妈,扔了!她根本不稀罕!” 是,她不稀罕他的求婚! 不稀罕他送的礼物! 更加,不稀罕,仲太太这个位置! 她有了其他美好的路要走,所以,那样后悔和他有过交集! 现在的她,又怎么会稀罕这些? “你这是什么话?这可是你送她的礼物。以前可常看着她抱着睡觉,喜欢得不得了。” 仲夫人反驳儿子。 仲睿凡冷笑。 喜欢得不得了? 如果真的喜欢得不得了,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这根项链留下? 如果喜欢得不得了,为何又不见她带过一次? “喜欢得不得了,所以,才要把它遗弃?” 嘲弄的,问母亲。<话里有话。 他承认,他在意她一声不吭走掉的事。 而且,很在意…… 很在意…… 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爱他,为何会这样决绝? “你们是不是又闹脾气了?睿凡,我说你,怎么就不让着寒星点……” “妈,你好像弄错了!我们根本不存在‘闹脾气’这三个字!” 仲睿凡打断了母亲的话。 望着仲夫人,“闹脾气是情侣之间才会有的,我和她之间算什么?什么也算不上!” 他语气不甚好,似乎提到寒星,就莫名的夹带着一丝火气。 “这到底怎么了?陈琳先前和我说,她不是去公司找你了?你们相处得不是好好的吗?” 就三天前,陈琳特意打电话给她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开心不得了。 只以为,不久的将来也应该有媳妇儿进门了。 可是……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怎么就变成什么也算不上了? “她走了……” 他,突然说出这个三个字。 语气,黯然…… 有种难以言喻的挫败和颓丧…… 昨天,他还在发火,甚至想,走了就走了。 这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太多的影响呢? 多,不过是觉得心里落差罢了。 可是…… 一整夜的翻来覆去,直到今早,他才发现…… 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心情,居然越来越糟糕。 盘踞在心底的某股情绪,竟然不断的扩大,不断的折磨着他,让他烦躁得只想发泄。 “走了?什么走了?去哪里了?” 仲夫人觉得奇怪极了。 “昨天,去韩国了。” “韩国?旅游还是工作?怎么也没和我说起?” 仲睿凡嘲弄的挑唇。 “妈,你这么喜欢她,却不见得她也这样喜欢你。你把她挂在心上,可她不一定把你挂在了心上。” 仲夫人睨了眼儿子。 “我怎么听你这话里有话?这么哀怨,说的到底是我呢,还是你自己?” 仲睿凡愣了一瞬。 而后,反驳的冷笑,“我有什么好哀怨的?原本我和她就什么关系都没有。妈,那个也别留着了,扔了!” 仲睿凡比了比那根‘天使之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门。 望着儿子的背影,再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项链,不由得摇头叹气。 这到底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寒星怎么就跑韩国去了? ……………………………………分割线…………………………………… “啊~~~~~~哦~~~~~~” “哦~~~~~啊~~~~~~” 清晨,陌生的国度,空旷的公园内,传来女孩单一的、有节奏的练声。 昨天,上了一整天的声乐课程,她努力消化这些知识。 大清早的到公园内开嗓。 开嗓完后,时间尚早,她挂着听筒,自学韩语。 边围着公园小跑着,边就着听筒内的声音,高声朗读着撇脚的韩语。 清晨的阳光,洒下来,照着女孩认真的脸庞。 金色的光圈下,专注的女孩,那样迷人…… 她朗读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响彻公园,明明还很生硬,可听起来却那样打动人。 让周围来晨练的爷爷奶奶,都不由得看向这个认真的异国女孩,会心而笑。 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寒星才小跑着回公司安排的宿舍。 同住的另外三个女生,懒懒的打着呵欠,从上爬下来。 “我给你们买早餐了,大家洗洗脸刷刷牙,起来吃!” 寒星明朗的扬着手里刚买的紫菜包饭。 “哇,寒星,你真早。” 叫连磬的女孩,索性连脸都不洗了。 从寒星手里捞了紫菜包饭,饿极的狂啃起来。 寒星笑着给她倒了杯水,“你慢点吃,别噎着。” “呜呜,谢谢。寒星,能在异国他乡遇上你,真是太好了!” 连磬夸张得直抹眼泪。 另一个女孩,展颜。 洗漱完毕,还一副未醒的样子。 眯着眼从洗手间出来,瞥了寒星一眼,“你怎么就这么好的精神,昨天上一整天课,我们都累趴了!” 寒星笑开。 “我已经习惯了早起。” “真是服你了。”展颜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抓着包饭,嘴里不满的嘟囔:“真是要累死了。才第一天,居然就安排这么多课程,简直不把我们当人了!” “打起精神。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寒星鼓励她们。 另外一个女生,时香琴正在边脱睡衣,听到寒星的话,不由得撇撇嘴,酸溜溜的说:“这里的人上人,大概就只有你一个了。” “嗯?” 寒星奇怪的望着她。 另外两个女生也看过来。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她可是凌峰钦点的。有凌峰这样的经纪人,当然是人上人了。早听公司里说了,现在就已经在给寒星挑韩剧的角色。” 时香琴又瞥了眼寒星,不阴不阳的开口:“谁都知道你和仲总是什么关系了。即便你不吃苦,这人上人也是你。不像我们,吃再多苦也输在了起跑线上。” 时香琴的话,一出口,另外两个女生一下子就噤了声。 她的话,好像戳中了大家的痛处,两个人放了手里的饭团,复杂的看了寒星一眼。 氛围,一下子变得冷凝极了。 这本来是个的话题,尤其在这样的圈子里。 寒星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望了眼三人,“你们不吃了吗?不吃我收起来了。” “我们自己买得起。”时香琴冷冷的开口。 另外两个女生,似乎觉得她的话有些过分,担心的看了眼寒星。 寒星只是走过去,将紫菜包饭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而后,包好后,放进冰箱。 她笑开,“好了,这样中午还可以吃。” 另外三个有些面面相觑。 “那些,冷了应该很难吃?”展颜先开口。 “没关系,家里有微波炉,热一热就好了。” 寒星不甚在意。 “可是,很不新鲜啊!”连磬说。 “总比浪费了好。” 时香琴皱起眉,“朴寒星,你至于要在我们面前装节俭吗?谁不知道你伴了仲总,难道,他连饭都不给你吃了?你这么做,也不嫌矫情。” “香琴!”展颜和连磬都拽了拽时香琴的袖子。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最看不惯这样装的人!”时香琴甩开她们的手。 寒星正打算去换衣服去上课,听到时香琴的话,她动作顿了一下。 而后,转身,清澈的眸子直视着时香琴。 “难道你从来不看娱乐新闻的吗?我以为,无论是报纸还是电视媒体,都写得清清楚楚——我和……仲先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说的是实话,可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寒星的心头,还是刺痛了下。 “我本来不想和你解释这么多,因为这是我的私事,和你并没有任何关系。但我不想因为和仲先生的关系,而抹杀我今后所有的努力。” “你觉得我在装节俭,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有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有多难熬;你也不知道一个穷人想要生活下去有多艰难;你更加不会知道,很多时候,对于我来说,吃饱穿暖都是一种奢侈!我只是珍惜我自己的劳动成果,我没有任何错!” 朴寒星261 “还有,我会付出所有的努力,让自己不负这次的韩国之行。无论将来会如何,但我能保证,我的努力,不会少过任何人!” 她的坚韧,和这番力度十足的话,让三个女孩皆是愣了一瞬。 连磬和展颜有些抱歉的低下头去,“寒星,很抱歉,我没想到你的家境……”那么困难…… “不,你们不需要道歉,也不用同情我。<”寒星笑着摇头,“家境困难,并不是我的缺陷。” 时香琴愣过后,回过神来。 环,冷望着寒星,“说这番话就骗骗她们这两个单纯的妞!和仲先生没有任何关系?那么,是谁昨晚那么晚回来,还在晚上搜索他的词条?嘁……才离开一天,就忍不住要窥探他的行踪了,这也叫没有关系?” 寒星脸上的笑,僵了一瞬。 深吸口气,却犹自觉得难受。 是…… 才离开一天,她竟然就像中了毒一样,不断的在网络上搜索那个人的名字。 明明已经毫无关系,可是,在异国他乡,夜深宁静的时候…… 心头的那份思念,居然那样凶猛。 不断的在深夜,啃噬着她的心…… 让她,始终,难以入眠。 “没话好说了?”时香琴咄咄逼人的看着她噤声的样子。 寒星这才晃过神来。 却没有再回她,只是开始径自换自己的衣服。 该说的,都说了。 再和她胡搅蛮缠,完全没有必要。 她,会用行动证明一切的! ………………………………分割线…………………………………… 杜邵炎到仲氏的时候,陈琳从办公室匆匆出来。 “杜先生,这份文件麻烦您带给总裁签一下。让他势必要过目,一会儿我再去公司找他拿。” 陈琳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眼办公室,转身就要走。 杜邵炎觉出气氛不对,赶紧抓住陈琳。 “怎么了?你们这一个个的,神经都绷这么紧,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出什么事了,这几天总裁情绪一直都糟糕透了。要说,公司里其实也没有其他烦心的事,合同该签得都签下来了。” “前几天?”杜邵炎歪头想了一下。 几乎是立刻醒悟过来。< 为百思不得其解的陈琳解了惑:“为情所伤。” “啊?”陈琳更是一头雾水。 杜邵炎将文件抱在怀里,朝他挥挥手。 “最近他心情是差了点,你让秘书冲杯下火的凉茶进来。友情提醒一句:一会儿后……极有可能,他的情绪会更差。” “啊?”陈琳愣了一瞬,然后转身就走,不忘叮嘱杜邵炎,“那你再等等,这儿还有好些文件,杜先生一齐带进去好了。” 杜邵炎额角冒冷汗。 一会儿,自己一定会被龙卷风的中心扫到。 可是…… 这一切,迟早是要受的。 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进门了。 ……………………………………………………………… 杜邵炎进去的时候,仲睿凡正靠在椅子里,目光平视着窗外。 因为背对着门口,所以杜邵炎完全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神情。 但是…… 光凭周身冷凝的气息,杜邵炎已经明显的感受得出来,他的情绪,到底有多糟糕。 “咳咳……” 他干咳了几声,提醒他的进门。 “有事?” 仲睿凡转过身来,冷眼看着他。 真的很想揍他。 让他问个机场信息,居然也会弄错!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 杜邵炎陪着笑脸,“喏,这是陈琳让我带进来的文件。你好好过目一下。” 仲睿凡将文件翻得啪啪响,“我有什么好看的?没有断手,又没有断脚。” 杜邵炎咳了一声,正题。 “上次的事,真不能怨我,是帮我问情况的那小子记错了。” “嗯。” 杜邵炎瞥他一眼,耸耸肩。 “反正你不就是想见寒星嘛,回头我给你订张去首尔的机票就好了。飞过去,几个小时就能见到。让你看个够!” 左一句‘寒星’,有一句‘寒星’,仲睿凡只觉得闷得要透不过气来。 索性,将文件重重的合上。 抬起头来,望着杜邵炎,“谁告诉你,我想见朴寒星了?” “呃……”杜邵炎结舌。 而后,翻翻白眼。 拜托,这狂躁不安,又一副典型思春的样子,什么东西都写在了脸上了,还要人告诉吗? 他又不是瞎子! 当然,为了保全性命,这些话,杜邵炎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和嘴硬的仲睿凡说的。 但…… 为了惩戒惩戒他,杜邵炎也不打算让他好过。 “寒星去了也两天了,她还没和你联系吗?” 这小子,是打算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 这两天,他居然无聊的一直在等某个来自异国的电话。可…… 等来的结果,却是一次,一次的失望…… 朴寒星,她做得真好! 好得,他简直都想替她鼓掌喝彩! 说离开,便真的离开,连一点踪影都不让他抓住。 而且,走得这样潇洒,这样决然…… 独留他在这儿抓狂…… “看来是真没有联系了。”杜邵炎点头,自问自答。 “你闭嘴。” 杜邵炎努努嘴,“我昨儿晚上去德月房间里,然后发现……”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眼仲睿凡的神色。 发现,他眼皮微微掀动了下,这分明就是有兴趣的表现。 他环,“德月正在和寒星聊q。你要不要我帮你问问德月,寒星的qq号?” 仲睿凡眼底聚集着风暴。 看起来,恐怖得让人生寒。 “不、用!”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唇间蹦出来的。 “你确定?” “你再啰嗦,现在就可以滚了!” 他的情绪,差到了极点。 不和他联系,却可以和杜德月保持联系。 这就是她所谓的朋友?! 骗子! 把他玩弄在手掌心的感觉,很好吗? “还有件事,说完我就走。” 杜邵炎望着仲睿凡。 仲睿凡已经耐心用尽。 “我这次是真的在追寒星,因为他正在办出国留学的手续。而且,办得是韩国的。” 仲睿凡微愣。 杜邵炎的神色,认真了很多。 他垂首望着仲睿凡,“睿凡,如果你对寒星不是真心的,那么……你就真的放手,给德月一次机会!” “他们的事……和我无关!” 仲睿凡听到自己的声音,很黯然,很黯然…… “你们都是我兄弟,我不希望你们都爱上同一个女孩。” “我没有爱上她!” 他反驳。 可是…… 真的没有吗? 如果真的没有,为什么,此刻,心里竟然这样不安? 杜德月要追去韩国? 她也知道这一切,也默许了这一切吗? “希望是真的没有。”杜邵炎轻叹。 “你很啰嗦!”仲睿凡烦躁的再次翻开文件,可是,他发现…… 号称工作狂的自己,居然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该死的某个女人! 走了就走了,居然连走了都扰到他的工作! “你让你放心去追好了,我……不在乎!” 最后的三个字,他发现,自己真的需要很费力,很费力,才说出来…… “你确定?” 杜邵炎再打量他一次。< “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我手里还有工作要忙。” 仲睿凡下令赶人。 杜邵炎耸耸肩,没有再多说什么,拉开办公室的门,转身出去了。 门,才被关上…… 只听到身后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响。 顿时,让门外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杜邵炎暗自庆幸那些文件不是扫在自己身上,心有余悸的拍,“陈助理,找个秘书,赶紧去把里面收拾一下。” “这……只怕不会有人敢去?” 陈琳扫一圈秘书室,果然…… 大家都低着头,装作各忙各的。 这样的办公环境,真是太要命了! ………………………………分割线………………………… 时间,竟然过得这样快,一晃就过了一个月。< 也许,是因为每一日都这样充实的关系。 寒星独自走在首尔的街道上,这个时候,大街上还是来来往往的人群。 周边的特色小店,燃着璀璨的灯,像一颗颗精致透明的水晶串成一串。 寒星用公共电话给家里人打完电话后,便去一旁的药店用生硬的韩语,买了棉签和药膏,找了个花园墩上坐下。 寒风凛冽的夜里,头上是街灯,将她孤单的身影拉长,显得有些荒凉。 挽起裤管,看到膝盖上已经被磨得鲜血淋漓的伤,她深吸口气。 探指碰了碰,疼得她冷抽口气,赶紧移开手。 “朴寒星,要勇敢一点!” 她笑着,努力给自己打气。 “不准哭哦,就算哭,这里也不会有人疼你。” 她努力的,让笑意更深。 眸光闪烁。 拆了棉棒和药膏,小心翼翼的涂在伤口上。< 边涂着,边嘟起小嘴朝伤口吹气,缓解那的痛意。 这一段时间,所有人都周转在不同的课程中。 从早上8点,一直持续到下午7点。 7点之后,寒星便利用到0点前的几个小时,在速食店内打工。 忙忙碌碌的一整天,自己的膝盖在下午舞蹈课上被磨伤了也全然无感觉,等到了这会儿闲下来,才觉得痛。 这样也好的。 至少,没有耽误她的工作。 上好药,她拎着药站起身来。 天气有些寒,她穿着外套,仍旧觉得冷得厉害。 瑟缩了子,双手捂在唇边,不住的呵气。 周围,走过不少年轻的小情侣,笑着闹着,说着一些悄悄的情话。 女孩撒娇的挽着男孩的手臂,男孩疼惜的将女孩裹进了身上的大衣里。 他们的话,寒星虽然听不太懂。 但…… 仍旧能感受得到这其中的温情和幸福…… 心底,浮出难以言说的羡杜…… 自己的生命里,会不会也遇上一个深爱的男人,甘愿为她挡风遮寒?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出一抹修长的身影。 她一愣,苦笑着拍拍脑门。 “朴寒星,你乱想什么呐?” 怎么会又想到仲睿凡?不要这么幼稚了! 他不会…… 只有他不会有可能成为那个为自己挡风遮雨的男人…… 她,不是早就觉悟了吗? …………………………分割线………………………… 国内。 这是一场盛大的颁奖典礼。 一年一度,国内最有权威的颁奖仪式。 赵青青正在休息室补妆,从室内led荧幕中,看着一个个明星领走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奖项。 凌峰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看着从韩国首尔发来的视频及音源。 “凌峰,今晚,我入围了哪几个奖项?” 赵青青扬着脸,任化妆师在脸上描描画画,漫不经心的问一边的凌峰 凌峰只微微抬头瞄了眼电视屏幕,又低下头去。 “忘了,不过,记那么多也没用。影后一定是你的,就对了。” 凌峰的话,对赵青青很受用。 她拨了拨头发,笑开。 侧目,见他看得聚精会神,不由得问:“你看什么?” “新人的资料。” 新人? 赵青青一挑眉,“怎样,发现下一个影后了吗?” 凌峰玩味的看她一眼,“你觉得,让朴寒星当下一个影后如何?” “朴寒星?”赵青青脸色一变,挥开化妆师手里的笔,侧过脸来望着凌峰。 “凌峰,你是故意的吗?” “我说过,她是个很有潜质的新人。<”凌峰将手里的平板电脑朝赵青青递过去。 赵青青拿过来,扫了一眼。 屏幕上,此刻正播着的视频,不是其他人,正好是寒星在上表演课的一段。 是一段苦情戏。 只是这短短的一分钟,赵青青也不得不承认,朴寒星是有一定的潜力的。 那面上挂着的伤感愁绪,极富感染力。 许是因为这张清纯的小脸,只浅浅一个蹙眉,便觉楚楚可怜得让人心疼。 牵扯着心底每一根弦。 连同她,一个专业的演员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也不得不叹服。 对于新人来说,她绝对可以称得上佼佼者。 “我看中的倒不是她的爆发力,是她那颗最初的心。” 凌峰顺手拿了一边的水啜了一口,望一眼赵青青,“现在很难得,有这样肯吃苦,又单纯,还没有功利心的女孩了。” “在她身上,我能看到你以前的影子。<” 朴寒星262 赵青青掩了眼底最初的浮动,不以为然的撇撇唇。 将平板电脑递了回去,“那是因为她还没真正涉足这个圈子。等到进来了,我就不信,她还能保持住这颗心。” 凌峰耸耸肩,“等她红了后,有没有这颗心,我也不在意了。我只在意,她能不能挣钱。” 赵青青回过身来,让化妆师继续给她上妆。 “你是打算把她找回来,以后和我竞争?” “同门师姐妹,竞争是免不了的。”凌峰如实说。 眸底,闪过丝丝精锐,“你们同台,一定很精彩。我想,不单单是我,观众和商家应该也很期待看到这一幕。” 毕竟,她们俩可是公认的去情敌。大家应该等这出戏,等了很久。 赵青青一环手臂,“你最好不要太乐观!要和我竞争,也得看她是不是有这个实力!” ………………………………分割线……………………………… 最后一节表演课上完的时候,寒星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样。 抽了纸巾,抹掉尚未干掉得眼泪——刚刚老师要求表演一段辛苦的哭戏,好些同学始终挤不出眼泪来,她却整个人陷在哭戏中出不来。< 她知道…… 自己不单单是因为这段剧情需要,更多的是因为…… 她在借这段哭戏,发泄心底的情绪和压力。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国度,承受着远远超过自己能想象的辛苦,却是无人能言说。 “寒星,今天韩国老师都在夸你很棒。” 公司请来的翻译,收拾好东西从休息室出来,见到寒星,不由得笑着比了个拇指。 “谢谢。”寒星立刻站起身子,朝对方微微鞠躬。 “你还不走吗?是不是太累了?”对方见她脸色不太好,担忧的问。 “没有。”寒星坚韧的摇头,不想将自己糟糕的一面表露出来。 “再坐一会儿,马上就走了。” “那好。你可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要记得关灯。外面冷的,多穿点。”对方叮嘱。 她点头,“谢谢。” ………………………… 所有人都离开了,表演教室内,安静得出奇。 越是这样的氛围,心底的悲伤才会越发扩大。 寒星不想再留下来给自己任何自怨自艾的机会,而且上班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收拾好东西,套上外套后,关灯离开。 走出大楼来,只看见门口站着一抹身影。 他背对着门口,所以寒星根本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 穿得很厚,立在寒风中还在不断的跺脚呵气。 天空中,飘下来几片雪花,落在地方肩头上。 寒星并没有多在意这个人。 之所以会多看两眼他的背影,也不过是因为周围有不少女生从他身边来来回回走过去,眼底都是惊艳的光芒。 甚至,还有直接发出‘好帅’这样的赞叹的。 这样简单的韩语,她倒是能听懂。 寒星抽回视线,没有再停驻,走到路边上,想要去坐公车到自己要去的目的地。 “寒星?!”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身后蓦地响起。 她顿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嘿!朴寒星!” 不是幻听,而是真真切切的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在这样陌生的国度,陌生的街道上。 这个声音,是那样熟悉。 转过头,见到那雀跃的朝自己挥舞着手臂的身影。 一张璀璨夺目的笑脸,就绽放在她面前。 “德月!”她惊喜不已。 “好久不见!”杜德月偌大的包,跨在一边,和她说话,一举一动都潇洒不已。 惹得一边女生,尖叫不已。 她笑着小跑过去。 “要不要拥抱一个?”杜德月故意逗她。 没想到,寒星真的张开双臂拥住了他。<你真的来了!” 在异国他乡,遇上老朋友的感觉,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欣慰。 杜德月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拥着自己,那软软的身子投过来,让他整个人僵在那。 半晌…… 干咳了一声,连耳根都有些发红。 “那个……我们在大街上,这么搂搂抱抱,会不会太高调了点?” 杜德月又改口,“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不介意再……”高调一点,或许,还可以接接吻…… 但是…… 话,还没有说出口。 寒星已经红着脸,将他推开。 “不好意思……我只是太高兴了。”她赶紧解释。 杜德月很有成就感的挑眉笑,“我到这里来,你这么开心啊?” “当然!你完全想象不出来,我一个人在这儿,简直都快被逼疯了!” “过得这么苦?”他皱眉。 她反倒是笑了,摇头“其实也没有很苦,只是一个人呆在这儿心里很难过。就算有委屈,都没有人能说。又听不懂韩语。总之,你现在来了,什么都好了。” 杜德月笑容深深,疼惜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早知道,你这么期盼我来,我应该早一点到的。” 早知道,她在这边过得这样不好,他真应该快一点过来的! 每次和她聊qq,她总是匆匆忙忙,说得很少。 即便偶尔聊上几句,谈到她的境况,她也只是用‘很好’两个字匆匆带过。 他就真的以为她过得不错。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上课?等很久了吗?” 寒星问他。 看他肩头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她惦着脚尖,替他拍掉。 “问你们公司里的人要了你一份行程表,找了老半天才找到这儿。” 其实,下午2点的时候就到这儿。 不敢上去打扰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便傻傻的在一边的咖啡厅里坐了大半天。 再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咖啡以后,才终于快到了她下课的时间。 以免错过她,他便早早的等在了大楼门口。< “你昨晚干嘛不先给我打个电话?我也好准备接待你。” “想给你一个惊喜咯。怎么样?有惊到?” 寒星笑开,“是啊,很大的惊喜。” 下一秒,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糟糕了!” “出什么事了?” 杜德月担心的问。 寒星赶紧翻出手机来,一看时间,直叫着:“惨了惨了,我打工的时间到了。” “都这个点了,你还要去打工?” “嗯。”寒星点头。 “现在都8点多了。”他提醒她。 “是,我8点半上工。你等我一下,我去给社长打个电话,今天请个假好了。” 寒星转身到一边去拨了电话。 杜德月就站在原地,怔忡的看着那抹背影。 一个月不见而已,她似乎又瘦了。在模糊的灯影下,整个人显得纤细而寂寥。 雪花,飘零。 因为太冷的关系,她不断的走动。 似乎那端接起了电话,她立刻站得笔直。 即便对方看不到她的表情,她仍旧挂着甜美的笑,在这边恭敬的又是点头,又是鞠躬。 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这一幕,杜德月突然就觉得心疼起来。 她是个很认真、甚至认真到不遗余力的生活的女孩…… 他正失神的时候,她已经挂了电话。 笑眯眯的朝他晃了晃手机,“搞定了!” 杜德月立刻回过神来,将眼底的心疼收起。 故作轻松的绽开一抹笑,“你韩语说得不赖吗?” 寒星小骄傲的扬扬小脸,下一秒,老实说:“其实就会这一两句而已。” 杜德月笑开,“我们去哪?” “去我常去的店,吃烤肉去!”寒星提议。 “好啊!”他立刻点头。 一整个下午,全喝了咖啡,现在饿得真的想死了。 能有东西吃,当然是最好的! “那往这边走。”寒星替他指路。 杜德月看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他把背上的包取下来,先递到她手上,“喏,先替我拿着。” 寒星替他拿着,便见他忙着脱自己身上的外套。< “你很热吗?”她奇怪的望着他。 杜德月唇角抽搐了下。 “是啊。” 脱下来,不由分说就罩在了她身上。 还不忘叮咛:“就说让你多带点暖和的衣服过来了,干嘛还穿这么少?冷了?” 温暖侵袭而来。 寒星只觉得连心里都是暖和和的。 “其实我不冷的。你穿着,别感冒了。” 她要把衣服还给他。 被他一把摁住,“乖乖穿着,我身体比你好很多。你要是感冒了,回头还不得连累我照顾你?” 寒星一下子就笑了,想到反正马上能到烤肉店,也就没有再推迟。 ………………………… 这个点,烤肉店内人算很多了。 开着地暖,尤其的暖和。 寒星脱下鞋子进去,杜德月也赶紧脱了鞋子。 因为寒星来得多的关系,烤肉店的老板娘认识寒星的。 用韩语热情的打招呼,寒星也礼貌的鞠躬。 老板娘笑比了比一边的杜德月,问寒星是不是男朋友。 寒星赶紧摇头,笑着否认。 张罗着坐下,服务生送来菜单。 寒星接过以后,望一眼杜德月,“你有喜欢吃的吗?对了,你看不懂……” 她点了点唇,一副苦恼的样子,“那我尽量点我们都能适应的。” “好啊!你爱吃的我都喜欢。”杜德月很好说话。 寒星便生硬的比划。 上头全是韩语,她看得懂的很少。 所以不敢指挥,只能用自己少得可怜的韩语,勉强说出几个字。 偶尔,配上手势。 比如,点清酒时,她就是做了个仰头喝水的样子。 可…… 偏偏这个服务生是新来的,完全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经过十几分钟,她才勉强点到两个菜。 憋得整张小脸通红。 服务生也是一脸的辛苦。 始终坐在一边,淡定的喝水,看着她的杜德月,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抽过菜单,在那菜单上扫了一眼后,便开了口。 一开口,服务生顿时长松口气。 寒星则是瞠目结舌的望着他。 只听到流利正宗的韩文,从他唇间溢出来。 点的菜,每一个都是刚刚她要点的。 服务生记录下来后,总算是松口气离开了。 “你……没想到你韩语这么棒!” 寒星几乎是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哈!别这么膜拜我,我会骄傲的。” 他得意洋洋的挑眉。 想到什么,寒星整个身子,趴在桌上,朝他倾身过去。 她曲指,就在他头上‘嘣’的弹了一下。 力道很小,他却夸张的哇哇叫着,捂住额头。 可怜兮兮的、控诉的瞅着她。 “明明会说韩语,还故意让我献丑。害我这么辛苦。” 想到她刚刚比手画脚,又焦急又挫败的样子,杜德月犹自觉得好笑。 低头喝水,才慢悠悠的说:“我可没说我不会韩语,是你说我听不懂的。” 寒星也觉得自己糗大了。 “那我下次可以找你当韩语老师了。” “好啊!我求之不得。不过……” 杜德月看她一眼,“你这么忙,有时间学吗?” “没时间就挤时间了。” ……………… 菜很快上来,寒星熟练的烤肉。 杜德月拿生菜包了一块,没有先吃,却是递到她面前。 “喏,多吃点,看你又瘦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他的语气里,尽是疼惜和嗔怪。 寒星眼底划过一丝感动。 接过来,笑了笑,满足的狠咬了一口。 抬起头来,晶莹的眸子里闪烁着感动的笑,模糊不清的开口:“果然,两个人吃东西,就是要比一个人吃,美味多了。” 杜德月欣慰的笑。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真是难以言喻的美好。 “傻瓜。” 他叹了一句。 整个晚上,两个人边吃肉,边喝酒。 谈天说地。 寒星笑得很欢畅。 这一个月来,都不曾这样真心笑过。 “对了,有件事想和你说。” 杜德月突然说。 “嗯?”寒星倒了杯清酒,望着他。 她酒量很差,喝了这么一些酒,两颊已经生出几许酡红来。 迷迷糊糊的望着他,模样儿有种说不出来的动人。 杜德月往下手里的酒杯,望着她,“你来韩国以后,有和笙哥联系过吗?” 寒星本在喝酒,听到那两个字,她一愣。 口中的酒,蓦地就变得又苦又涩。 她咬了咬唇,半晌,才轻轻吐出两个字,“没有……” 她其实很想问…… 他现在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吗? 可是…… 朴寒星263 到底,寒星只是动了动唇,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能说出来。 “上次,我去机场送你走了以后,在机场遇到了他。” 杜德月继续说。 寒星不懂他的意思。 “听我哥说,他是去追你的。但是弄错了机场,所以才和你错过了。” 那天…… 原来,他知道自己要走? 而且…… 还跑到机场来追她了? 心念,晃动了下。寒星突然就觉得鼻尖有些酸酸的。 即便知道,但还是错过了…… 那证明,他们是真的没有缘分的。 她不敢和他联系,联系上了,又能说什么? 反正永远不会有结果,所以,倒不如,现在完全断开联系,逼着自己将那个男人彻底从记忆里剔除,倒是很好的。 至少,将来,她不会那么难过。 自从杜德月到了韩国,寒星才觉得生活不再如过去那样枯燥。< 偶尔倦极的时候,他会突然出现。 说些笑话,耍耍宝,扮个鬼脸。 偶尔伤心的时候,他也一定是第一个安慰她的人。 渐渐的…… 大家都以为他是寒星的男朋友。 起初,寒星还会解释。 可是…… 她发现,她的解释根本没有用。看在大家眼里,不过以为她是欲盖弥彰而已。 于是,到了后来,索性她连解释都省了。 大家说的时候,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就这样放任着。 但,她自己心里清楚…… 从春天,到夏天,再到冬天,她的心里,始终还藏着那样一个人…… 她以为,这么长的时间下来,她可以渐渐的淡忘。 可是,到韩国十个月了…… 韩语的基本用语都已经会说,参演过两部韩剧的角色,连首张音乐大碟都在开始筹备…… 那个身影,竟然仍旧那样坚实的存在在心底。< 不会有谁提起,可是…… 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她却清楚的知道,那份辗转难眠和难以言说的思念,是为谁存在。 …………………………分割线………………………… 国内……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他连头都没有抬,只专注在手里的文件中。 新的预算太高,他拿过笔,将那一条划出来,合上、没有签字就搁在一边。 “总裁!” 陈琳进来。 “嗯?” “明天临时加了一个行程。” “什么行程?” “新一季的夏装‘雏菊物语’,要开始物色合适的代言人。今晚圣帝斯酒店正好有个盛大的酒会,酒会上各大娱乐公司将会推出手里的王牌艺人,到时候,有没有合适的人,一目了然。” 酒会? 仲睿凡顿了顿,“ike是什么想法?他还没有挑定合适的人选?” “还没有挑到。<或许,他会想要启用新人。”陈琳说:“这一次的酒会,也会出现不少新人。但愿能挑到让ike和总裁都满意的。” “新人?”仲睿凡思维停顿了下。 脑海里,居然不由自主的划过一抹身影。 去年的春季那场秀,为她插上了一双翅膀。 让她就此飞去了韩国。 一晃眼,居然过去了十个月。 这十个月内,他去过韩国,也去她培训的地方找过她。 可是…… 结果…… 他就坐在街道另一边的餐厅内,看着她走出来,买单、起身…… 推门走出来的时候,却见她…… 走近了另外一个男人身边。 夜色的街灯下,隔着一个街道的距离,他却清楚的看见她笑得那样恬静。 身边的男人,也笑意深深。眼底,满满的都是溺…… 这一幕,就像一抹惊雷劈中了他。 那一瞬,就傻傻愣愣的站在街道上,望着他们离去。 而他…… 不过是多余。 想要给她的‘惊喜’,也不过是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是啊! 他要跑去韩国干什么呢? 一个女人,出去后,一次都不曾和他联系过。分明就是要和他撇清楚关系,他还追去做什么? “总裁?”陈琳见他发呆,不由得又低唤了一句。 仲睿凡这才猛然抽回神来。 口,居然还在涌动着难受——这是种很糟糕的感觉。 每每只要想起那个女人,这份痛便会像针扎着一样,隐隐作痛,却不容忽视。 可是…… 又总是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 像中了毒,下了蛊。 曾经,对任何人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即便是对赵青青,曾经她离开时,自己想起她来时,更多的不过是不甘。 “要取消这个行程吗?” 陈琳见他脸色很差,以为是对这个行程不满意,下意识要划掉。 “不用了。明晚我会准时到,让ike也准备一下。” 仲睿凡留下了这个行程。 工作,到底是工作,不能怠慢。 “嗯。”陈琳点点头,在行程上划下一个勾。 门,紧闭上。 办公室内,只剩下仲睿凡一个人。 他翻开文件,想将剩下的看完,可是,突然就无法专心。 这么久不见,那女人现在在韩国到底过得怎么样? 会不会,也有一瞬间,曾经想起过他? ………………………………分割线…………………………………… 钢琴的培训课才下,她们的助理便匆匆进来。 “寒星,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今晚的飞机,准备回国。” 钢琴声,戛然而止。 “啊?”寒星奇怪的望着对方。 “啊?”寒星奇怪的望着对方。<周围,其他学员统统都朝她投过视线来。 “公司通知的,让你立刻回去。明晚有个很重要的酒会,每个公司都会推出自己的王牌艺人以及新人给各位媒体和商家认识。公司的意思是,明晚先让你露一次脸。” 寒星愣了一瞬,而后,分明能感受到周围投向自己的视线,变得极其不友善。 尤其是时香琴。 这十个月以来,公司给她的关注确实很多。 再加上,一连几次在韩剧里露脸,加上ep已经在筹备…… 这让寒星连唯一的朋友都没有。 只有另外两个室友偶尔会和她说上一两句话。 好在,还有德月在这儿。 至少,她不会觉得孤单无助。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一下,马上要上飞机了。” 助理见寒星还愣在那,便催了一声。 “哦。”寒星这才晃过神来,赶紧合上钢琴盖。 “那这次回国以后,还会回这儿来吗?” 寒星边起身,边问助理。 对方已经旋身往外走,寒星要小跑才能跟上去。 “嗯。你的ep不是还没有录完吗?肯定是要回来继续录的。” “哦。” “好了,回去简单的收拾一下。三个小时后就要登机了,我的车就在楼下宿舍等你。<” “好的。” 寒星应一声,匆匆从培训教室离开。 想到阔别10个月,要回国了,心底的喜悦和激动,难以言说。 边往楼下走,边拨通那串熟悉的号码。 “喂……” 杜德月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寒星能从这边听到他那边老师的声音。 他一定是在上课。 若是换做往常,她一定会先挂断电话,可是,现在,她只想将这个好消息立刻告诉他。 “德月,我要回国了!” “你说什么?”杜德月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要回国了!” 她提高音量,语气里全是雀跃。 “怎么这么突然?你不会是这么一走,就不回来,把我撂这儿?” “公司突然说要我回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酒会。不过,过两天应该还要回来的。我还得回来录ep。” “哦,那还好!回去给我带些好吃的过来。别忘了给我带麻辣火锅底。” “知道了。回头我到国内了再和你联系,现在太赶了,先不说了。” “嗯,你忙你的。但路上要小心。还有,最近那边多半是雨雪天,你多穿点。” “收到!” 两个人挂了电话,寒星匆匆赶到宿舍里收拾东西。 …………………………………分割线…………………………………… 下了飞机,已经是深夜了。< 这个城市的春季,也寒风刺骨。 虽然韩国一向是酷寒,寒星拖着行李,跟着助理走出机场的时候,还是被这儿的寒风刮得打了个寒噤。 室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到公司来,一整天的行程都会比较紧,你最好是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助理回过头来交代她。 “嗯。明天大概几点要到公司?” 寒星问。 即便这样冷,但仍旧浇不灭她心底那份重回故土的雀跃。 真的好想出去看看,过了十个月…… 这个城市,有了什么样的变化。 “8点就要到。你早点起来。” “嗯,一定准时到。” 和助理道别后,寒星着雨,等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家。 为了给寒月一个惊喜,所以,她没有告诉寒月会回来的消息。 翻出很久很久没有用过的钥匙,她开心的打开门。 原以为,这个点,寒月和父亲应该都睡着了。 她打算洗个澡后,偷偷潜到寒月的上,等明天一早醒来,吓她一大跳。 可是…… 事实,却不是她想的这样…… “啊……你……别这样……”才进门,只听到寒月的房间里,传来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声音。 这声音…… 寒星顿时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 “别哪样?嗯?你说清楚一点,不然,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才好。” 男人戏谑的嗓音,带着朦胧的情/欲,是极好听的。 寒月,交男朋友了吗? 寒星觉得自己应该替姐姐开心的,不过,还是免不了震惊。 “陆尓豪,不要碰我!这是我家……”寒月似乎是在抵抗,可是,到最后,却是,那叫做陆尓豪的男子低低笑开,笑意里有种说不出的危险。 “朴寒月,你听好了,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这个!” 男人语气里的笃定和自信,无法形容。 有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连,人心都能掌控。 再接着…… 只剩下女子细碎、残破娇/声,轻轻的散落在这样的夜里。 寒星整个人都傻在了那儿。 握着钥匙,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是该冲进去,将那万恶的男人轰走吗? 可是…… 这样进去,只会让寒月难堪得无法做人…… 以后,她要怎么面对自己?? 寒星不敢上前,可是…… 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受着委屈,她却无能为力,心里竟比刀割着还疼。 捂住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 怕房间内的人,突然出来,她拎着行李,重新带上门,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出去。 哪里也不敢去,就这样蹲在门外黑暗的墙角里,压抑的呜咽出声。 任冷透的寒雨,淋湿整个身体…… 为什么,爸爸又欠下赌债?为什么,这十个月她不在家??为什么他们什么都不和自己说??? 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差劲,好差劲…… 雨,越下越大。< 寒星缩在角落里,雨水还是淋湿了她的头发,衣服…… 面上流淌的,已经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只是…… 她尝到了苦涩的味道,一如…… 她,此刻的心…… 她就傻傻的蹲在那,连哭都不敢用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内,突然有了动静。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抹颀长拔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朴寒星264 寒星想去探头看看对方,可是,又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只敢将自己往墙角内再缩了缩。 最终…… 她只怔忡的看着那抹身影,缓缓走进雨中,上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豪车。 那个男人,即便,穿行在雨中…… 也仍旧那样泰然,没有一点狼狈和落魄。 他是个和仲睿凡一样,站在云端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会和寒月扯上关系?听刚刚的对话,似乎是由他先开了个头。 ………… 直到,车灯完全消失在暗夜里,寒月也始终没有出来。 寒星拎着行李,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来。< 拍了拍脸颊,想让自己看起来多些生气。可是,淋过雨后的她,哪里还能有什么生气? “姐!” 她刻意扬高声音,出现在门口。 挤出笑意来,又站在门口高声唤了一次,“姐,我回来了!” 屋子里,终于有了动静。 门,被豁然从里面拉开。 寒月穿着睡衣,分明一副刚刚沐浴过后的样子。 头发散落下来,披在肩上。 即使寒星刻意过了这么久才敲门,但,寒月身上那份情/欲的感觉还残留着。 寒星只当做没有察觉,笑起来:“姐,是不是吵到你睡了?” 寒月原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现在寒星分明就站在了自己面前。 鼻尖一酸,将她搂进怀里,“你怎么回来也不打个电话?” “想给你和爸一个惊喜啊!” 寒星嘻嘻一笑,眼眶还是红了,“姐,快别抱着我,我浑身都湿透了。” 寒月这才想起寒星淋了这么久的雨,赶紧松开她,将她让进门。 一边叨叨着:“你啊,淋着雨就跑回来了……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注意……在那边过得不好,是不是?瘦了这么多!……对了,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还要两个月的嘛?……快,先进来,把身上的衣服赶紧脱了,我去给你拿衣服……” 寒星笑起来。 “姐,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要先答哪一个?” 寒月已经把烤火炉打开,听到寒星的话,便说:“先脱衣服!” 寒月说完,匆匆就往浴室跑了。< 望着那背影,寒星有些怔忡。 八个月不见姐姐,好像有些变化。但,心底的温暖,却是难以言说。 “寒星,水放好了,衣服也拿了,你快来洗澡!” 寒月的唤声,让寒星回过神来。 “诶!”她清脆的应一声,匆匆跑进浴室。 关上门,边淋澡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寒月,“姐,爸这么晚都不在家吗?他去哪了?” “爸啊……”寒月支吾了一声,“他今晚加夜班呢!所以晚点回来。” “哦!” 寒星没有再多问。 其实,爸什么时候加个夜班呢? 因为疼惜,所以,她并不戳穿寒月。 “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寒月问。 淅淅沥沥的水声下,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些不真切。 寒星应:“明天有个公司的酒会要参加,所以特意赶回来的。公司的意思,我还是要回韩国的。至于什么时候走,现在也还没有具体通知。接到电话,就可能走。” “哦。还以为能陪我多待几天。”寒月的语气里不无失落。 “没关系,等到我录完ep就能回来了。” 寒月靠在门口,“你在那边过得好吗?录完ep,我就怕以后要见你更难。万一你真的成为巨星,恐怕我们都难得能碰上一面。” “那都是很遥远的事了。”寒星换了衣服,擦着头发出来。 寒月接过毛巾,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替她擦着。 好久都没有这样过,寒星依赖的靠在她肩头,只觉得心里松松的,全是温情。 两姐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寒月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整个人一惊,脸色有些发白。 下意识看一眼寒星,寒星却是展颜一笑,故意眯起眼,打趣:“姐不会是交男朋友了?” “怎么可能会是男朋友?”寒月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唇角泛出一丝苦笑。 也没接电话,只是果断的挂断,顺便将电脑抠了下来。 看来,姐姐真的很讨厌,很讨厌那个男人…… 寒星便什么都没有再问。反倒是寒月突然问:“在那边有找到男朋友吗?” “啊?我?”寒星指着自己,而后摇头。 “我怎么可能?和别人连语言都不怎么通呢!” 寒月望了寒星一眼,“说真的,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他? 哪个他? 寒星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寒月。 “有一次在路上,无意遇见过一次仲睿凡。我们有打过招呼,但他没有向我问起你。” 提到这个名字,寒星心里还是颤动了下。 却是挤出丝丝笑意,“我们早就没有联系过了。现在,应该算是两个陌生人了……” ‘陌生人’三个字,说出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没想到,经过这么久,还是难以忘记…… ………………………………………… 一整晚,寒星和寒月说着话,不知道聊到几点,两个人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清晨,寒星只觉得有些浑浑噩噩,头痛得厉害。 应该是昨晚淋了雨的关系,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只怕寒月担心。 吃了寒月的早餐,穿得厚厚的,直接去了公司。 到的时候,被人领着往总宣部走。 总宣部已经挤满了人,有好几名知名艺人也在,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在低头商谈什么。 凌峰已经在那儿等着寒星,见到她过来,连招呼都没有打。 便指挥:“带寒星去化妆室,先化妆。服装师,把昨晚挑好的衣服送过来!一会儿让她换上!” “是!” 寒星想和凌峰问清楚情况,但凌峰已经开口:“先去坐着,一会儿会有助理给你安排行程。<今天你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你要经过的关卡还有很多。打起精神来!” 寒星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跟着助理走到化妆间去。 对于这个公司,她都是陌生的。 化妆间,很大。 充斥着各种化妆品的味道。 已经有几个艺人模样的坐在那儿上妆,都是很眼生,寒星猜想是和自己一样的新人。 化妆师过来给她上妆。 一会儿服装师就扛着好多套衣服匆匆进来,将衣服一件件分派给其他人,又从中挑了一套衣服递给寒星。 “喏,这是你的。” 服装师将一套礼服递到寒星手里,而后提醒化妆师,“化清秀一点,你知道的,公司让她走的是玉女路线,不要弄错了。还有发型,也注意一点。还有一会儿,要带她去见高层领导,所以动作要快一点了。” “好,我知道了。” 寒星坐在那儿,头痛得厉害,只迷迷糊糊的听他们说着。 到后来,居然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之后,寒星是被化妆师摇醒来的,思维有些混沌不清。 拿着礼服换了,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化妆师和服装师,一齐过来替她捣弄一番。< 将她领到凌峰面前时,凌峰眼底的惊艳完全不输第一次在秀场后台见到她的那次。 凌峰亲自领着她见了高层领导,一群群人认下来,寒星礼貌的问好。 第一次见高层,算是过了关。 大家都夸凌峰的眼光好,寒星也很开心,至少这么久在韩国的努力没有白费。 一整天,都在公司里度过, 不断的有人给她交代各种行程,认识各种制片人领导。 到了下午5点多,寒星才终于得以喘口气。 疲惫的坐在一旁,揉着被10高跟鞋撑得有些酸痛的脚踝。 “怎么样?还行吗?” 凌峰走过来,望她一眼,“打起精神来,别一副颓丧的样子。今晚的酒会很重要。” 寒星扬起笑来,“只是有些不习惯高跟鞋而已。” 凌峰环,“这个你迟早得适应过来,以后每个场合都需要高跟鞋。还会有比这个更高的。” 寒星吐吐舌,没有说什么。 “对了,有件事要和你说。”凌峰俯首望着寒星。 “嗯?” 她微微仰脸,双目明澈,带着不解望着他,那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撩人。 又纯净,偏又有一种搔动人心的。 凌峰几乎能预感到,今年这张王牌,会为他在春季开个好头。 “你知道今晚会有很多商家和制片人,包括导演出席?” “我有听说过。<” “撇开那些大片的角色不谈,最近有一场盛会是最引人注目的,而且……” 凌峰顿了下,长眉一挑,划过一丝精锐。 灼灼的看定寒星,“你极有可能被挑中。” “我?为什么?是什么样的盛会?” 寒星完全不明白。 自己不过是个新人,如果真的是那样的盛会,谁会敢用一个尚未真正出道的新人? “仲氏集团,在不久将会推出夏季服装发布会。主题是‘雏菊物语’,今晚要挑人做主秀,也就是代言人——这个,我想不用我解释,你也很熟悉。” 提到仲氏集团,忍不住想起那个断了10个月没有联系的男人。 寒星微微垂了垂目,神情难辨。 一会儿,才轻问:“他们……今晚也会去吗?” “他们?” 凌峰勾勾唇,“你是问仲睿凡会不会去?” 寒星没做声,只是闷闷的应了一声。 “不出意外的话,也许会到场。” 心里,紧了一下。 明明说好再也不相见,可是,一想到今晚可能会见到他,心里那份萌动又爬了上来。 “他们这么大的秀,怎么会挑中我?我只是一个新人。” 寒星轻开口。 睫毛微微垂着,敛住了她此刻浮动的情绪。 “这次或许会启用新人也说不定。仲氏挑人,从来就不看对方的名声,只看是不是适合他们的风格。” 凌峰望一眼寒星,“原本你走的是玉女路线,鉴于之前怀孕流产的事,会对你的形象很大的影响。原本公司的意思是尽量让你避开和仲氏有关的任何合作,不过……” “经过我们开会后,他们采取了我的意见。” “让我尽力争取和仲氏的机会?” 寒星反问他。 “没错。” 凌峰点头。 寒星微微蹙眉想了一下,才说:“运作和推广这些事,都是公司在安排,我不懂,也不想参与。但希望公司无论做什么都不要伤害到其他人。” 凌峰望着寒星那纯净的眸子,忽然就笑了一下。 “你真单纯。”四个字,说得不甚明朗。 寒星亦不知道他是在夸自己,还是如何。 想说什么,凌峰挥了挥手,“行了,你只要准备好出席,表现得大方得体就好。仲氏那边的机会,交给我来争取。” ………………………………分割线…………………………………… 圣帝斯大酒店。 浪漫的意大利装潢,笼罩着整个酒会现场。 奢华的奥地利水晶灯,营造出莹蓝色的光芒,将整个现场,打造得如梦幻一样。 室外,雨势已经收了。 露天的泳池,在灯光下,波光粼粼。 折射出细细碎碎的光芒,像一颗颗钻石洒在了池面上。 异常夺目、耀眼。 酒会已经开始,聚满了人群。 仲睿凡才进来,即刻一群人围上来。 商家、艺人、经纪人,制片人,无不看准了商机…… 仲睿凡其实是不喜欢这样的场朴,却是不动声色的端着酒杯一一和大家寒暄。 酒会,渐渐热络起来。 ike跟在仲睿凡后面,一双眼像x光一样,四处搜寻。 “有收获吗?” 仲睿凡端着酒杯,不咸不淡的问。 视线,浅浅落在户外的游泳池上。 今晚,有些无聊…… ike耸肩,“暂时还没有收获。不过,听说威利斯今晚会带一些艺人过来,或许会有收获也说不定。” “那你仔细看着。我还有点其他事,先走一步。” 仲睿凡放下酒杯,准备走。 ike却是低呼一声,“诶,威利斯的凌峰先到了!咦?他手里的人,好熟悉……” 仲睿凡没有多想,只是好奇的顺着ike的视线,朝缓缓开启的鎏金双边门看去。< 视线,触到的那一瞬…… 整个人一震,神思有些恍惚起来。 朴寒星265 隔着层层人群,不近不远的距离,仲睿凡就这样直直的望着那抹身影。 跟在凌峰身后进来的男女艺人,不胜枚举。 新人、王牌艺人,皆有。 可是…… 仲睿凡却就是一眼见到那抹身影。 而后…… 周围所有的人,所有的声音仿佛都在那一刻模糊起来。 一时间,整个热闹的会场内,仿佛只剩下她的存在…… 十个月不见,她似乎变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变。 一身鹅黄色的单肩礼服,露出纤柔的左肩,整个人看起来明媚,安静,又不失优雅的小。 发髻轻轻挽在左边,雪白的颈子若隐若现。 淡蓝色的羽毛耳坠,垂下来,和会场的灯光交错呼应。 随着她轻转头,浅颔首,那纤柔的羽毛摇晃着,划过道道绝美的光。 晃得仲睿凡,几乎迷了眼。 她就挽着凌峰,这样款款出现,那份明媚的惊艳,很低调,却偏偏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在她身上顿住。< 朴寒星…… 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什么时候回国的? 连回国,他都一概不知,看来,她是真的打定主意和他彻底断了。 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因为太过用力的关系,指尖泛出层层苍白来。 “总裁?总裁?!” ike不知道自己唤了第几声了,手在仲睿凡面前来回晃着。 仲睿凡这才猛然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居然看呆了,立刻抽回神来,望着ike,装作平静的样子,“什么?” “凌峰挽着的那个女孩,是寒星?” ike试探的看了眼自己的大boss。 谁都知道他和寒星的关系,但他还是麻着胆子问:“她怎么会到凌峰手上当艺人了?” 看着她那样亲密的挽着另外一个男人,仲睿凡只觉得心里极不是滋味。 这其中,去看她的时候,她和杜德月笑闹得开心。 如今再出现,竟又是挽着另外一个男人。 神情,越发清冷了一些,面无表情的回ike的话,“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她。” ike擦了下冷汗,看着总裁的脸色,明白自己好似触了不该碰触的礁石。 可是…… 敬业的态度,却让他有些话不得不说。 “仲总,其实,我觉得……” “不可以!”似乎知道ike要说什么,不等他说完,仲睿凡已经断然的将他的话切断。< “可是,寒星是真的很适合这个主题。而且,上次也是她做的主秀,反响出奇的好……” “为什么一定要是她?难道整个娱乐圈,找不到第二个人来?” 仲睿凡有些怒意,虽然是和ike说话,可视线还是投射在寒星身上。 她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才一出现,已经被场内不少雄性动物圈圈围住。 已经完全没有了十个月前,他第一次带她去参加拍卖会时的青涩。 现在的朴寒星,反倒是应付自如,巧笑嫣然的和大家打招呼。 一圈下来,完全游刃有余。 仲睿凡只觉得这一幕刺目得很,回身,冷瞪着ike,“她有什么好?值得你一次两次启用她?你要知道,我们仲氏做秀,从来就没有两年用同一个人的习惯!” “并不一定说要启用她。可朴小姐确实是一个可允许待定的对象。”ike坚持己见。 虽然自己的boss不能得罪,可是在专业这方面,他也不容退缩。 “你最好是立刻打消这个想法。” 仲睿凡也前所未有的固执,撂下话后,转身就走。 想离开的…… 可是…… 现在,居然不想那样轻易的退场。 ……………………………… 喝下一杯酒后,不敢再多喝。 寒星只笑着应对每一个人。 凌峰默默凑过来,和她耳语,“不要真喝,稍微抿一抿就好。别喝醉弄得失态。” “我知道。”寒星点头。 正巧,酒会上,音乐缓缓响起。 这几个月的学习,优雅的舞蹈,她已经掌握得很好。 立刻,有个男人过来邀舞。 出于礼貌,寒星笑笑,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打算接受。 却不料…… 视线,不经意间,就见到了他…… 那个男人,不让她见到还好,只一出现在她眼球内,便立刻收住了她的心魂和视线。 那一瞬……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是不存在的。 她的眼底,只剩下那一个人。 他正一步步朝她走过来,那视线,似乎也投注在她身上了。 寒星分明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加速。 时隔10个月的时间,那为他涌动的情潮,不但没有退却一点,竟然越涌越凶。 “朴小姐?”邀舞的男人,将手伸在那,见寒星没有半点动静,忍不住低唤了一声。 寒星猛然抽回神来。 那熟悉的身影,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他,要过来和她打招呼吗?或者,要和她谈谈? 毕竟,他们不算是陌生人…… 想到这个可能,心几乎悬到了喉咙口,她张唇,想要婉拒那邀舞的男人。可是……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只觉得身边一阵寒风刮过。 那个身影,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冷冷的,没有哪怕一秒的停顿。 甚至,他的视线,都不曾在她身上停顿过。 他分明就看到自己了! 可,此刻,他却将她真正当做了空气。 下意识回头,却只见他已经被人群淹没。 和人淡淡的颔首,握手,相谈甚欢。完全,没有人能够影响到他…… 心口,微微一紧。 “朴小姐,不愿意赏脸吗?”邀舞的男人,再次开口。 “哦,抱歉。”寒星抿抿唇,将手轻轻搁在对方手里,有些心不在焉的滑入舞池。 原本…… 她是想跳支舞,找点事情做,至少,心绪不至于那么不宁。 可是,她发现自己仍旧心不在焉,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飘向某一处。 “朴小姐是凌峰手里的新人?”对方笑眯眯的望着她,问。 邀请她跳舞的是刚刚凌峰接受过的何总。 凉烟勉强应付他,“是。<何总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寒星就好了。” “好好好,就寒星。” 何总笑起来,望着寒星,“我们之前是不是有见过?总觉得你很眼熟。” “应该是您记错了。我确定和您是第一次见面。” “是吗?哈,一般我见着美女,都觉得眼熟。” 寒星只是笑着,没有回应对方的话。 “听凌峰刚介绍,你们公司往后是打算让你走影视路线。” 何总继续和寒星说着,极其殷勤。 这反倒是让寒星有些排斥,所以只简单的回应他:“是。” “今晚看你一直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何总的手搁在寒星腰上,此刻,却在后背上若有似无的摩挲起来。 那双眼里,全是不怀好意的笑,“要不,和我聊聊?” 背后那只大掌,只让寒星觉得发冷。< 她打了个寒噤,顿住舞步,“抱歉,何总,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想去休息一下。” 说完,从他手里挣出来,就要离开。 可何总此刻哪里肯让她离开? 手臂一伸,又将她逮住,“寒星,别急着走。要是不想谈心事,我们或许可以谈谈你工作上的事,正好我手上有个影视作品,现在在挑人。” 他边说着,那只手,边往寒星裸出一半的肩头抚去。 “何总,请你自重!”寒星一闪身,将他的手拍开。 语气严肃,脸色沉下去,完全没有给对方面子。 那声音甚至还不轻,惹得旁边其他人都不由得投过视线来。 何总自然觉得面子挂不住。 “你一个娱乐圈的新人,早晚要走这条路,现在还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情?” 对方一下子就扯住了寒星的头发,一个用力就将她捞进了怀里。 “看来,今晚我不给你个教训,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他说着,拉着寒星就往外头的露天泳池走。< 寒星奋力的挣扎,可力气哪里是对方的对手? 只觉得那张脸,像恶魔一样,朝她逼近。她又惊又恐的叫起来,“你放手!放开我……” 这样的场合,谁都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场所。 而且,一个个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任谁听到这样的呼救声,也只当做没有听见,各自继续忙自己的事。 寒星有些绝望,下意识要找仲睿凡求救,可哪里还有仲睿凡的踪影? 至于凌峰…… 他被一群艺人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此番朴象。 “不要妄想会有人来救你。这里的人,多半都是聋子和瞎子。” 何总已经将她拖到了泳池边,边解领口的领结,边摩拳擦掌的要教训她。 “你……你要干什么?你敢碰我……我会报警……” 寒星一步步后退,可眼前那个男人却也一步步逼近。 盯着寒星的眼里,闪烁的全是淫秽的光。 “报警?你有那个胆子吗?除非你是不想在这行再做下去了。” 男人说着,已经脱掉了身上的西服,就要朝寒星扑过去。 寒星‘啊——’的一声,转身就跃入了身后的泳池。 她不会游泳! 而且,又是这样冷的天! 才跳下去,她只觉得蚀骨的冷,凉水淹没过来,她一下子就被灌了好几口水。 “shit!居然敢跳水!”那男人似乎是被刺激到了,她越是反抗得厉害,他便越是不罢休。 这么冷的天,他不敢下水,便弯着身要去捞寒星。 可…… 手还没有梦到寒星,屁股上便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脚。 只听“砰——”的又一声,泳池溅起水花,男人狼狈的跌进泳池。 寒星落在水中,迷迷糊糊的无从睁眼。 只听到那男人骂着:“该死的!哪个混蛋敢暗算我?看我……仲……仲总?怎……怎么会是您?” “滚!不然,我不怕把这件事闹大!” 另一个人开口,嗓音刺骨的寒,比这天气的寒冷来得更甚。 像从那冰窖中出来的一样。 可是…… 这声音…… 是他吗? 寒星已经不清醒了,很努力想要辨别清楚,可是,却睁不开眼。 下一瞬,只听到哗啦的水声,她整个下沉的身子,蓦地被人从后密密抱住。 那男性的躯体靠近过来,她下意识挣扎,“唔……唔……” 对方却不松手,而是抱着她钻出水面。 寒星“咕哝”一声,吐掉口中的水,用最后一点力气捶着那只手臂,“混蛋,你放开我……别碰我……” 她以为还是何总。 “怎么?想要我放手,把你淹死?” 冷冷的,嘲弄的声音,是那样熟悉。<仿佛,来自她梦里一般,她简直不敢相信。可,此刻,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响在她耳畔。 “我……咳……我不知道是你……” 想过无数次,念过无数次,寒星却万万没有料到,和他再相见的情境竟然会是这样的落魄。 “不然,你以为是谁?” 他冷嗤,“何念倾那个老吗?” 寒星抿着唇,没有说话。 想来,刚刚的画面,他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 见她不再吭声,仲睿凡满意的没有再说话,迅速的将她捞上岸。 她整个人都在不断的颤抖,这样冷的天,唇冻得乌青。 昨晚淋了雨,本就浑浑噩噩的难受,现在被这一冻,更是迷迷糊糊了。 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抱着自己坐在那儿,连站都站不起来。 看一眼这样的她,仲睿凡眸色暗沉。 胡乱的抓过一旁自己脱下的外套,牢牢裹住她,下一秒,便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 “啊……”双脚悬空,寒星惊呼一声,靠进他怀里。 只见他领着自己,往一边的侧门走去。 “我们……要去哪?” 她连声音都在颤抖。实在是太冷的关系,本能的更紧密的往他怀里钻。 仲睿凡眸色浮动了下,身子有些紧绷。 这女人…… 到底是想要怎么样? 出国十个月,连勾/引男人的本事也见长了吗? “我们要去哪?”没有收到回答,寒星又问了一句:“我就这样离开,凌峰一会儿会找不到我。” “想要留下来在这儿冻死?” 仲睿凡没好气的回她。 她努努嘴。当然不想! 仲睿凡就这样抱着她,出了宴会场,却是直接在酒店开了个房间。 一路上,从楼下,抱着她进电梯,抱着她上楼…… 朴寒星266 两个人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谁问起这十个月不见的事…… 寒星乖巧的缩在他怀里。< 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周围明明冷得要命,可是,此刻靠在他怀里,居然也莫名的就觉得温暖。 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还会有这样一天…… 更没有想过,第一天回国,就会遇见他…… ……………………………………………………………… 房间,大得不可思议。 经过大厅,会议厅,才到卧室。 仲睿凡径自踢开浴室的门,将她好不温柔的放进浴缸里。 “放水,洗澡!” 他边命令,边脱身上湿透的衬衫。 一颗颗解开,露出精壮的膛和流畅得近乎完美的线条。 寒星惊得别过脸去,将自己缩成一团,羞得连说话都口吃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垂目,看到她警惕而害羞的样子,仲睿凡冷嗤一声。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身上的衬衫,已经被他全部脱下。 他随手甩到一边,明知道她惊慌,他却没有立刻出去,反而是蹲来,朝她缓缓靠近。 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可是,寒星还是清晰的感受得到他气息的靠近。 她急喘口气,紧张的抓住了浴缸的边沿。 “以为我会和何念倾那只老一样,觊觎你?” 他嗤笑反问,大掌朝她缓缓伸过去。 她呼吸屏住了,睫毛眨了眨。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靠自己越来越近了! 到底是想干什么? 眯眼,想要站起身来,逃开这狭窄的空间。可,下一秒…… 他却一倾身,长指碰到一边的喷头,指头一勾。 喷头的水,应声而下。 “唔……”寒星惊呼一声,被热水当头浇下。 控诉的望着他,他却已经站起身来,高高在上的俯视她,“动作快一点,一会儿我也要洗!” 原来…… 他就只是把水阀打开而已,亏她还以为…… oh! 寒星暗叫一声,只觉得丢脸。 看着他光着上身走往外走,寒星整张小脸红得像个番茄。 带上门前,他又回过身来,“你要是慢了,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冲进来!” 这,赤果果的威胁! 可,寒星真的一刻都不敢怠慢了,门才一锁上,她立刻脱上的裙子。 任水,就这样冲刷而下。 热水淌过全身,没有了刚刚的清寒,寒星觉得稍微舒服了一些。 想到刚刚幸而他出现救了自己,不然,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真的…… 没想到,还能和他靠得这样近…… 寒星不知道这到底是自己的福,还是自己逃不开的劫。 只知道…… 心底,那份,只为他存在的悸动,还是那么鲜明。 寒星不敢保证自己慢了,他不会冲进来。< 所以,匆匆淋干净身子,又在准备齐全的浴室里找到洗脸的,才将自己那满脸花掉的妆卸掉。 哦!刚刚她从泳池里捞起来的时候,就是这个狼狈的样子! 全部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这也真是太糟糕了! 懊恼的捂了捂脸,擦干净身子要出去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换洗的衣服可以穿。 这……要怎么出去? 酒店里倒是有配睡袍,可是,睡袍也是在外面的橱柜中。 现在浴室里,只有浴巾可以裹身。 这样她要怎么出去? 权衡了半晌,她只能硬着头皮向门外的人求助。 “仲先生。” 寒星靠在门上,朝门外喊。 “……”可是,回应她的却是一片安静。 “仲先生?”寒星以为门外的某人没听到,便扬高了声音。 可是…… “……”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是怎么了? 难道他睡着了?还是说,不在房间里? “你在不在?不在的话,我要出去了……”寒星不放心的再补问一句。 不出意外的,外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没办法了,她只好扯过浴巾来,将自己密密裹住。< 露出纤细的双肩,和雪白匀称的。 没有就这样大喇喇的走出去,而是先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搜寻了下外面的情况。 他真的没有在房间里啊! 得到这样的情报,她完全松口气,可是…… 莫名的也有些失落。 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 努了努嘴,拉开门,抱着浴巾走出去。到橱柜前将厚厚的睡袍拿出来。 正顺手扯掉身上的浴巾,要套上袍子,可,好死不死,本关闭的房门,此刻却蓦地被人从外面推开来…… ………………………… 仲睿凡穿着男士睡袍,手里提着东西,推开门进来,见到她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就顿在了那儿。 他看到了什么? 刚从浴室中出来的她,发丝缀着晶莹的水珠,就坠在肩头。 娇小的身形本裹着一块浴巾,可此刻正被她拉扯开,露出整个身子。 小丫头瘦了,可是,该有的地方却还是一分不差,散发着无尽的。 她有瞬间的呆愣,就瞠着眸子惊恐的看着门口的他。 那模样无辜得很,可偏偏又带着一抹撩人心扉的。 眸色一深,仲睿凡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强烈的反应。 该死的! 真的是10个月没有碰女人,所以,光是这样看着她就有了这样强烈的反应吗? “啊——”寒星半晌才晃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惊叫一声。< 丢开手中的浴巾,抓过睡袍胡乱的挡住自己的身体。 “你……你……我……” 她惊慌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光着小脚踩在地毯上,连连后退。 仲睿凡眯起眼。 这小妖精,这副模样真的足以勾/引到任何男人。 卸掉妆的她,清纯得就是个少女…… 难怪何念倾那混蛋会对她下手! 以她这样子,又没有自保的能力,将来她在娱乐圈受这样的欺负还要受多少次? “朴寒星,想不到十个月不见,你比先前更大胆了。” 他故意的,扭曲她的意思。 “我不是……”寒星一张笑脸涨得通红。 极力想解释,可是,现在这情形又哪里解释得那么多。 只得央求他,“拜托你,先闭上眼,好不好?” “不、好!”仲睿凡几乎没有犹豫,就拒绝了她。 反倒是将手里的东西丢在上,环,好整以暇的眯起眼看她。 他又不是傻瓜! 现在有这样的美朴展现在自己眼前,他不看,还反倒闭上眼? 抱歉,他从来就不是那种正人君子! “你……那你先转过身去。” 寒星只得退求其次。 “不、要!”他再次拒绝。 寒星恼得拿眼瞪他。 他却嗤笑一笑,“朴寒星,你哪里我没有看过?” 寒星被他问得又羞又窘,却是直腰杆回应他,“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以前和现在有什么差别?”仲睿凡发现自己真的很讨厌她这番说辞。 皱眉,忍不住想要问到底。 “以前……我们有关系。”寒星边解释,便悄无声息的往后退。 想就这样默默的退进浴室,再套上衣服。 可哪里知道,仲睿凡竟然也一步步跟着逼近过来。 眯起眼,“是吗?以前有什么关系?” 以前有什么关系? 寒星还真的被仲睿凡这个问题问住了。 情侣?当然不是! 老板和下属?好像真的很牵强。 眸子眨了眨,寒星思量了一会儿,终于找到准确的措辞。 “交易关系。” 这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仲睿凡唇角浮出淡淡的嘲弄。 看来,她还真的很清楚自己定位。 “那么,现在呢?” 他继续逼问。 眼神一点都不曾放过她。 “现在……” 她心跳得好快,思绪也完全是乱的。 明明有睡袍遮蔽,可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她毫无遮蔽的在他面前。 “现在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完整的将这句话说出来,仲睿凡的眸色陡然就沉了下去。 见她要躲进浴室去,他探手就将她一把逮住。 “唔……”手腕被他扯住。睡袍跟着跑过去,哪里还能遮住全身? 寒星挣扎起来,可仲睿凡却嫌那东西碍事,大掌粗鲁的就将睡袍扯开丢到一边去。 下一瞬…… 一个用力,寒星整个人便被他重重的摁在了墙壁上。 他双手撑在寒星双侧,浓重的男性气息直逼而来,让寒星连呼吸都窒住了。 想要推开他,可双手只能惊慌的遮住前面。 甚至恨不能背过身去,完全不面对他。 “你可真会撇清关系!早知道我们现在什么关系,我倒是不用救你。” 仲睿凡一把挑起她的下颔。 寒星‘唔’了一声,要从他手里挣开来。 他却一个用力,将下颔握得更紧了。 显然,绝不轻易放手。 凝着她的眸子,陡然变得深沉起来,复杂得让她心颤。 “十个月前,为什么悄无声息的离开?”沉声开口,语气像质问,明显的兴师问罪。< 显然,寒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样问,愣了一瞬,只能瞠目望着他。 没有得到回答,他扼住她下颔的手,不由得加重了些许力道。 “为什么这么久,从不和我联系?”他,再一次质问出声。 两个问题…… 都让寒星出乎意料。 他在乎这两个为什么吗? 心弦,隐隐震颤,望着她,轻开口:“我以为,你也不想和我联系。” “也?”仲睿凡抓住了这个词,冷笑一声,“看来你真的很不想和我再有任何牵扯。” 那双如子夜般深邃的眸底,划过的一丝暗沉,让寒星有些不懂。 为什么…… 他看起来,似乎很失落的样子? 轻抿了抿唇,她到底还是解释:“走的那天,我有想过要和你打个电话的,可是,临时手机没电,所以……” “所以,你可以提前通知德月,却不能提前通知我?” 仲睿凡打断了她的话。 他亦觉得自己奇怪! 明明这些事10个月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自己居然还拿出来计较! 什么时候,他竟然小气成这样? 可是…… 现在,他该死的,就是还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对此耿耿于怀。< “我和德月……”寒星想说什么,仲睿凡却将她的话打断:“你闭嘴!” 她瞠目望着他。 他眼神沉沉,有暗涌在流动。 “半年前,我去过一次首尔,就在你训练室的楼下。” 寒星惊讶的瞠目。 他知道她在哪儿训练?离得这么近,为什么他没有去找自己呢? “你恰巧和德月在一起。”仿佛能读懂她的心思,他回答。 语气里的黯淡,很明显。可寒星不敢去多想。 他冷笑一声,“看来德月真的很喜欢你。连你去韩国培训,他都刻意改学校去作陪。” “改学校?”寒星有些不解,“他不是一直打算要去韩国念书吗?” “是,放着哈佛,剑桥,牛津都不去读,偏偏要去韩国?” 寒星愣了一瞬。 难道说…… 他是为了自己去的?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思的跑去找她? 仲睿凡本是要兴师问罪,却没想到,罪没有问到,这女人竟然是低头想另外一个男人去了。 心底,窜起一抹无名火。 他眸子一眯,蓦地挑起她的下颔,不等寒星晃过神来,他俯首,张唇就咬住了她的唇瓣。 “唔……” 没料到他会吻自己,寒星惊得瞠目。< 他的气息,就这样源源不断的涌上来。 十个月不见,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是要觉得陌生的。 可是…… 不是!还是那样熟悉,那样轻而易举的震撼到她的心…… 因为…… 他所有的一切,还是那样深刻的映在了她的记忆里。 心弦的,让她几乎要立刻毫不犹豫的沦陷下去。可是…… 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她要推开他才对!! 本能的挣扎,却被他单手一下子扣住了两手手腕。 轻而易举的将她两手反剪到身后。 这个姿势,逼迫着寒星不得不起身子来。可这样,便让她更近的贴在他膛上。 “别……唔……”她想要抵抗,可他的she,却顺势窜进她口腔里。 没有任何预兆,他一口就将她的丁香小she吸进了唇齿间。 哦!老天! 这气息…… 他也以为自己不会贪恋,不会沉迷。 这个吻,也不过是为了惩罚她的不辞而别,她的不联系,他本打算好好教训她一顿后,便放过她。 可是…… 唇才触到那温柔,他整个人便像着了魔一样,沉迷的吻着,吮着,好像要将她整个人吸进身体里,灵魂内…… 朴寒星267 十个月…… 很漫长。 可是……他居然没有忘记她……哪怕是,她的味道,她的气息,都不曾忘记…… 这真是中了邪了! “小妖精……”他情难自禁的低叹一声。 被这一声呼唤,过去那些记忆,全部涌入寒星脑海里。 轻轻一颤,她几乎是立刻软倒在他怀里。 他的吻,也从最初的暴烈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温柔得,几乎让寒星产生一种错觉,好似…… 这是之间最蚀骨的吻…… ………… 仲睿凡亦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感受到怀里的她轻轻,渐渐,他整个人,连同心也变得起来…… 松开将她反剪到背后的手,她没有再推开他,反倒是不由自主的攀住他的脖子,将他抱住。 他,身形一僵。 这一刻动作,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鼓励。 闷哼一声,将她推到墙上。 大掌一下子就把住了她一边丰软的雪白。 她/一声,碎在彼此深切激吻的唇边。 那软软香香的触感和味道,都让仲睿凡像中了蛊一样。 想要更多……更多…… 这十个月来,无数次在梦里梦到她,梦到这样的一幕…… 对此,他恼火、郁闷、狂躁。以为是自己太久没有碰女人,才会想起这小妖精,所以,愤愤的找过其他女人。 可是,事实的结果,却是很失败。 对其他任何女人,他根本都提不起半点兴趣! 即便是再好的氛围,再浪漫的场所,他也无法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有任何感觉。 “我十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你要负全责!” 他恨恨的在她耳边呢喃。 轻啃了啃她的耳廓,把住她丰/盈的大掌报复性的热烈。 卷起的睫毛颤抖得厉害,许是感冒的原因,又或许是被他撩拨的。寒星浑身都像着了火一般,脸通红,“为什么……我要负责?” 她讷讷的问,完全无从思考。 只知道…… 他这十个月内,居然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这样亲密的关系? 和,赵青青也没有吗? 想到这个可能,心里,竟然不受控制的攀升起一抹愉悦。 有没有可能,她对于他来说,其实…… 有那么一些些不一样? 仲睿凡没有回答她迷迷糊糊的问话,只是急切的拽下自己身上的睡袍。 和她一样,睡袍下的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穿。 灯光下,流畅完美的线条,得让人心惊。 寒星还来不及打量,小手却被他抓住,蓦地就摁在了他那膨胀的上。 灯光下,流畅完美的线条,得让人心惊。< 寒星还来不及打量,小手却被他抓住,蓦地就摁在了他那膨胀的上。 滚烫的热度,和让人心惊的,都让她惊得倒吸口气。 下意识要抽回手,他却霸道的不肯松开。 仲睿凡闷哼一声,大掌渐渐在她身上游移起来。 抚过她丰满的,渐渐往下,落上她平坦的,再情难自禁的探入她那禁地。 “嗯……”他的指尖,碰触过来,寒星倒抽口凉气。 这儿…… 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碰过。所以,只是他轻轻一触,已经到不行。 手牢牢攀住他的肩膀,手指几乎嵌进他皮肤里。 ……………… 十个月没有碰她,可对她的点,却依然熟悉。 碰到那温热的,只觉得心头一颤,连手指都起来。 耳边…… 是她难耐的哼,他竟然莫名就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个女人…… 他这十个月内,从不曾忘记的女人…… 居然,又回到了他怀里。 和他梦中一样,动情的在他哼…… 手指霸道的拨开她下面的层层云雾,感觉到那沾湿了指尖,他将一根手指去。 听到她细碎的,像小猫儿一样。 他几乎不敢太用力,怕了她。 显然…… 这十个月内,她和自己一样,没有被任何人碰过。 因为…… 她的身体,又得像最初一样。 不想太急切的要她,他搬过她的小脸,想要重新吻上她的唇。 可…… 大掌,才碰到她的脸颊时,他整个人却是惊得一跳。 那温度…… 滚烫得惊人。<根本就不单单是情/欲中晕染出来的! “怎么这么烫?!”没有吻她,将手背贴着她的脸,又贴过她的额头。 寒星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他的吻闹的,所以现在完全是浑浑噩噩的。 听到他问,也只无辜的摇头,皱着细眉,“不知道,头有点痛……” “笨蛋!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低头检视她,她整个人好像有些糊里糊涂的样子。 不会烧过了头? 哪里还有心情再做下去? 他将她一下子抱起来搁到上,扯过被子将她盖上。转身,便翻了手机过来拨电话。 不做了吗? 她这才从刚刚的情/欲中抽回神来。 脸红得用被子裹住自己,听到他的电话已经拨通。 “2013号需要一位医生,是,这儿有病人!” 医生? 寒星想到自己马上要走,酒会还等着她过去,哪里有时间看医生? 今天的酒会那么重要,她要是搞砸了,凌峰指不定会有多失望。 “不用叫医生,我没事的。这真的只是小问题……” 她卷着被子,挪到靠他比较近的边,和他边打手势,边摇头。 仲睿凡却只是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便径自和酒店的人交代,“立刻过来!一刻都不能耽误。对,快一点!” 说罢,便挂了电话。 回头,就见她抱着被子坐在上。“我不需要看医生的,只是个小感冒,一会儿我还要回酒会现场。” 仲睿凡将先前提进来的袋子拿过来,抽了里面的一件礼服出来,“去换上!” 寒星愣了一瞬。 刚刚,他之所以不在,是因为去酒店内的商场买礼服了吗? 寒星看了眼那商标,惊了一下。 她对品牌不,但在韩国和那些新人呆在一起,渐渐也有些了解。 她们一个个的对国际奢侈品品牌都如数家珍,她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翻了价钱一看,高得让她咋舌。 她惊慌的望着他,将礼服叠好,要重新塞回去。 仲睿凡垂目望着她的动作,“怎么?你打算一会儿裹着浴巾去酒会,还是穿着睡袍去?” 呃…… 他问的,好像真的是个很严峻的问题。 “可是,这件礼服真的太贵了。” 他悠然自得的环,“我不介意你裹着浴巾出现。相信,一定能在酒会现场再引起一次轰动。” 唔,他说的也是! 她根本就没有选择。 寒星只得又将那礼服拿出来,看了仲睿凡一眼,仲睿凡哼一声,沉步往卧室外走。 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而后,替她轻轻带上了门。 寒星忽然就傻傻的笑了。 头,真的有些胀痛。又遇上何念倾,又狼狈的落水,今晚的遭遇,真的很糟糕…… 可是,怎么办? 她的心情,却出奇的好。 望着手里的湖蓝色礼服,心里划过一丝奇妙的滋味。< 寒星知道,他的眼光一向是很好的。 湖蓝色礼服,穿在身上,没有先前那条鹅黄色礼服明媚,却有种青湖一样的温婉、柔静。 在全身镜前照了一下,脸色果然通红。 碰了碰,亦是烫得出奇。 她走到门口,拉开卧室的门,就见仲睿凡正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把玩着手机。 身上,又是披了那件睡袍。 望着那身影,想到刚刚的事,寒星小脸染成一片绯色。 心跳,忍不住加快。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回过头来,“换好了?” “嗯。”寒星走出来,感觉到他的视线,灼灼的盯着自己。 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听到他淡淡的一句:“适合你的。” 眉梢弯起,寒星微微一笑,那颗泪痣在灯光下闪烁着光泽。 “我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刚刚落水的时候,她的手机也跟着掉在了水里。 只怕,这会儿凌峰找她已经找疯了。< 仲睿凡瞥了眼手里的手机,递给她,“医生马上就会过来。” “谢谢。”她将手机拿过去。 没有立刻将电话拨出去,而是看了他一眼,“你不去洗洗吗?头发还是湿的,不洗一会儿要感冒了。” 简单的话,却泄露了太多的关心。 接触到他别有深意的视线时,才猛然惊觉。 赶紧低下头去,装作拨号码的样子,不敢抬头。 仲睿凡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脚步微微顿住。 只觉得那男性气息袭来,寒星连呼吸都屏住了。 “打完电话,把头发吹干。不然,感冒只会更严重。” “啊?哦!”寒星呆呆的,点头。 他已经转身进了卧室。 望着那背影,寒星心底有种奇妙的感觉缓缓攀升。 好奇怪…… 分离了10个月,她以为他们之间会变得陌生,可是…… 现在,似乎完全不是那样…… “喂!喂?哪位,请说话!”寒星正发呆的时候,电话竟然已经通了,那边传来凌峰的声音。 这才醒悟过来,她慌忙将手机贴在耳旁。< “喂,凌峰,是我。” “寒星?!”凌峰明显的松口气,“你去哪里了?我找你老半天了!这么重要的场合你竟然给我缺席。真是荒唐!你立刻给我过来!” 一连串的发难,让寒星愧疚得要命。 捂了捂耳朵,等到凌峰的气焰低了一些,她才解释:“刚刚出了点意外,我落在后花园的泳池里了。” “泳池?你总不至于现在是在泳池里给我打电话?” “当然不是。我让人救起来了,现在正在酒店的房间里。” “房间?!”凌峰倒吸口气,“朴寒星,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别人把你带进房间,你就真的跟着去了?!拜托,公司是包装你走玉女路线,不是欲女!你这么随便的跟人去房间,若是被媒体看到,以后翻出来,你还想怎么立足?!” “我……”寒星想要解释。 凌峰却已经将她的话打断,“告诉我,谁带你去的!在哪个房间!我立刻上来找你。” “是……仲睿凡带我上来的。不过,他只是好心救我。而且我妆也花了,礼服也湿了,所以也只好跟着过来。”寒星解释。 “你说是谁带走你的?”凌峰似乎没有听清楚,重复问了一遍。 “仲睿凡。”寒星乖乖的重复一遍。 “原来是他!我就说一转眼就不见了他人。” 凌峰的语气里,没有了刚刚的怒火。想了一下,才说:“寒星,既然你们现在在一起,那你抓紧这次机会,问问他新品发布会的事。如果你能拿到这次机会,就有了一个最好的开始。对了,什么时候从房间出来?我带你去重新化妆,换衣服。酒会还会持续得晚一些,还有不少人你没有见过,必须出现。” “好的,不用等多久,过一会儿我就下来。那我下来的时候,再给你电话。” “嗯。” 两人这才挂了电话,寒星在沙发上坐下。 头,有些痛。 她甩了甩,想将这份不适甩去一些。 一偏头,却见仲睿凡已经洗好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卧室连着大厅的门口。 “不舒服,今晚就不要乱跑了。一会儿让医生看了,吃过药就睡一觉。明天一早就会没问题了。” 仲睿凡没有忽视掉她刚刚的动作。 寒星赶紧站起身,将手机递给他,乖巧的道了谢,才说:“今晚是公司特意安排的,我不能就这样离场。” 仲睿凡冷瞥她一眼,“酒会比身体还重要?” “嗯。”寒星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出席酒会是我的工作。况且,既然我决定了要演艺圈,那要用心做好每件事,这样才不辜负了我在韩国的这几个月的学习,也不辜负公司对我的栽培。” 她说得很认真,专注的小脸,在灯光下闪烁着光泽。 仲睿凡眯起眼,“你不适合这个圈子!” “你十个月前也是这样说的。”寒星望着他,眼神里有着坚定,“我不想把这个圈子想得太复杂。褪去那些世人给予的浮华和光辉,其实演艺圈不过就是一个和其他工作没有差别的、正常的工作环境而已。不管在哪,我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问心无愧就好。” 朴寒星268 “正常工作环境?”仲睿凡显然很不能认同她这种论调,“在正常的工作环境里,难道,你上班第一天就会遇上性/骚扰?在这正常的工作环境里,难道,遇上性/骚扰的时候,周边其他人都当没有看见?” 两个问题,顿时让寒星哑口无言。 仲睿凡冷嗤一声,一副她太天真的样子。 “这就是正常和非正常的差别!别自己欺骗自己。这个圈子,有时候你就算想白,都白不了!今天若不是遇上我,你被何念倾那只老啃了,都不会有人帮你伸冤!” “谢谢你。”寒星沉默了一下,却是说出这三个字来。 仲睿凡被她这三个字噎得有一瞬间的停顿,而后,俯首望着她,“朴寒星,刚刚我说一连串,你找到我话里的重点了吗?” 难道,他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讨她这句不痛不痒的谢谢?? 寒星抿了抿唇,“我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你是打定主意要一路走到底?” “嗯。”寒星再次点头。 仲睿凡吸口气,恼得扬起手,简直想去敲她的木鱼脑袋。 寒星惊得缩了缩脖子,见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仲睿凡又愤愤的将手甩下。 “行,你玩!回头,自己怎么没了都不知道。” 他气恼的狠瞪了她一眼。 寒星想说,自己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 可是…… 话到唇边又收了回去。 这话一定会引起他更多的恼火。 因为…… 刚刚她就没能好好保护自己,若是没有他,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 门铃响起的时候,仲睿凡还在生气。 寒星望着他,他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走到门口去开了门。 门外,是酒店的医生。 “请问哪位是病人?”医生边往里面走,边问。 仲睿凡比了比寒星,瞪她一眼,“去沙发上坐下!” 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oh!他火气真的不小。 寒星不敢怠慢,赶紧到沙发上去坐下。 医生边给她把脉,边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头有些疼,鼻子有些塞,喉咙还有点干。”寒星乖乖的作答。 仲睿凡站在一边,脸色沉得要命。 这女人,竟然有这么多症状了,还一声不吭? 医生塞了根体温计递到她唇里。 望她一眼,说:“是小感冒的症状。既然感冒了,就要及时把头发吹干,不然这种天再渗点风寒,感冒会更严重。” 寒星含着体温计没法作答,只能乖乖点头。 仲睿凡却已经径自转身进了卧室。 寒星的视线,忍不住追随着他。 也不是好奇他做什么去,只是,还是像以前一样,只要有他在地方,她的视线,便像被吸铁石凝住了一样。 挪不动…… 抽不开…… 可是,不出一分钟,他就折返出来,手里还多了个吹风机。 没管寒星的视线,他径自将吹风机插上电,便直接坐到了寒星身边。 他的男性气息,压迫而来,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和,像张密密的天罗地网一般,将寒星整个人罩住。 一时…… 她纤细的身子僵了一下,紧张得连呼吸都顿住了。 下一秒…… 他竟然打开吹风机,撩起她的头发,泰然自若的帮她吹起来。 心弦一颤…… 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那吹风机吹出来的暖风,轻轻缓缓的划进她的心扉…… 有种…… 难以言喻的温暖,和感动…… 仲睿凡撩着她的头发,动作很轻,仿佛怕抓得她痛。< 她的发丝,细细软软的,穿过手指,很是舒服。 有几根落在她脸颊上,他伸手勾过来,碰到她小脸上细嫩的肌肤,那柔嫩的感觉,让他指尖了下。 一时,连心,都变得起来。 第一次帮女人吹头发…… 没想到,这种感觉,居然还不赖。 ………………………… 一边的医生,自然察觉不出,他们之间这份细微的萌动。 只是笑一笑,不明情况的说:“您男朋友对您真好。” “唔?”寒星瞠目。 男朋友? “唔唔唔。”不能说话,她便又摇头,又摆手,小脸胀得通红。 仲睿凡有些讨厌她这样激动的想要撇清楚关系的样子。 抓着她头发的手,故意加重了力道。 她吃痛,别过脸来看他。 他挑眉,“不能说话,就闭嘴。唔唔唔的,很吵!” 医生只当他们是打情骂俏,将体温计从寒星嘴里抽了出来,微笑:“好了,现在能说话了。” “谢谢。”寒星给医生道谢。 才又偏过脸来,望着仲睿凡,一副委屈的样子,“刚刚为什么扯我头发?好痛。” “嫌痛,那你自己来吹好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手上的力道,真的放轻了许多。 寒星喜欢他帮自己吹头发,所以,舔了舔粉色唇瓣,没有再吭声。 仲睿凡却是看她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撇开视线去。 这女人…… 到底知不知道,这种小举动,根本就是在引诱他? “38°5,配些退烧药吃了,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起来就不会有事了。” 医生看了眼体温计,下了结论。 寒星松口气,不用打针,那很快她就可以下去了。 仲睿凡也松口气,继续替她吹头发。 看着她无聊的歪着头,看医生配药。 清澈的大眼,睁得大大的。 仲睿凡还得配合她的姿势,寻找一个好吹头发的位置。 这真是太奇怪了! 明明她就有手,可以自己吹头发,他干嘛要帮忙? 帮了忙也就算了,居然还贱贱的觉得,这种感觉良好。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对一个女人,这样有耐心! “这个药,今晚吃一粒。若是明早起来退烧了,就不用再吃了。”医生边配药,边叮咛。 “嗯。” 她点头。 一边的仲睿凡,竟然也跟着记在心里。 “这个今晚就吃三颗。明天继续,一日三餐,每餐三颗。这个胶囊,一日两次,每次两颗。” ……………… 医生配好药后,仲睿凡帮她吹头发也差不多了。 放下吹风机,送了医生出门。 回来,只见她正倒了水,匆匆将药丸吞下。 吞干净后,又回头望着他,“能借你手机再用一下吗?” 仲睿凡半晌,才淡淡的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寒星便将他手机拿过来,还没有拨出去,先和他商量:“我既然没事的话,就要回酒会现场了。” “医生让你好好休息!”他提醒她。 “没关系。等酒会忙完,我再休息。我已经答应了凌峰,不能不负责任。” 仲睿凡说服不了她,脸色难看的坐在沙发里。 顺手抽了一边的杂志,重重的翻着,“你去就好了,不用和我交代。” 呃…… 他说的,好像也是。 自己和他交代,真的有些怪怪的。 “那,今晚的事,谢谢你。还有这件礼服……明天我送去公司给你。” 这笨女人! 一件礼服,她还给他干什么?难道他还能拿去穿不成? 可是…… 仲睿凡却偏偏点头,“好啊!记得还给我!” 他觉得自己疯了,居然为了找个合适的理由再见她,竟然让她还一件根本不重要的礼服!! 寒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径自去打电话。< “怎么样,能下来了吗?”接到寒星的电话,凌峰劈头盖脸就问。 “嗯。我马上就下来。” “去保姆车里,我已经让化妆师准备好了。”凌峰做出安排。 “好。” 寒星正要挂断电话,凌峰却开口问:“和仲睿凡说了代言的事没有?” 啊? 不提起,寒星根本就忘了。 她拍了拍额头,“还没有来得及。我知道了,会放在心上的。” 不等凌峰再说什么,寒星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还给仲睿凡。 “谢谢。”她道谢。 可仲睿凡连头都没有抬,更没有去接她递过来的手机,只像没听到一样。 寒星只得将手机轻轻搁在他身边,看了他一眼,到底也没说什么,便匆匆转身进了房间。 隔了没一会儿…… 寒星便穿着先前的高跟鞋走出来。< “那……我走了。”她和仲睿凡道别。 嗓音,拉得长长的,时刻偷觑他的表情。 又弯身,将医生配得药拿在一把拿在手里。 可他始终面无表情,一副并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寒星自认没趣的抿抿唇,没有再多留,转身准备离开。 “你是不是想要‘雏菊物语’这场秀?” 寒星的手,才搭上门把,便听到他的嗓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他听到刚刚他们的对话了? 寒星回过头去,便见他已经丢开了手里的杂志,悠然自得的靠在沙发上。 “刚,凌峰好像是这么和你说的,我没听错?” 原本,寒星今晚没想要和他提起这件事,但此刻他提起来,她也只好点头。 “嗯。凌峰只是想要我争取一下。” “如果你能拿到这场秀,以后的星途,会顺遂很多。” 仲睿凡悠悠的接过她的话。< “是。”寒星无可厚非的点头。 “确实,我们公司若是启用了你,将你过去的资料翻出来,你算是第一个仲氏两次启用的人,也是一个很好的话题。” 他点头,视线打量她,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 半晌,眯起眼,挑眉,“你想要这个代言吗?” “当然。”寒星没有犹豫,“能穿上仲氏ike设计的服装,应该是很多女孩的梦想。” “可你是个新人。”仲睿凡望着她。 “仲氏从来就不忌讳启用新人。上次‘天使’系列,用的甚至是从没有被打磨过的新人。” 寒星反驳掉他这个理由。 “你既然已经上过一次系列,这次再穿新的设计,能保证不演绎出同一种效果?或者说,演绎出来的效果,和上次的,冲突感不强。难以吸引顾客的眼球?” “秀场重点在于服装,如果服装冲突感强烈,我相信我演绎出来的也绝对是不一样的效果。况且,我本身可塑性很强。‘雏菊物语’的系列,是主打明朗青春,我的形象和这个很符合。” 寒星微笑着说完,眼神明澈,声音轻缓,却又坚决和自信。 将仲睿凡的担心,全反驳了回去。 他动了动身子,眸子深沉,让人辨不清此刻的情绪。 确实如她说的,她的可塑性很强。 而且…… 连ike都觉得她很适合这次的‘雏菊物语’。 一向,ike都不会看走眼…… “十个月不见,你的嘴皮子长进了不少。” 仲睿凡真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的。 以前,她哪里有这份自信? 哪里敢在他面前,底气这样十足的说,她可塑性很强? 看来,这十个月她学到的东西,确实不少。 而且………… 这样的她,似乎比十个月前的她,更迷人了一些。 寒星不知道他是在夸自己,还是亏自己。 只是说:“我只是想要努力争取工作机会。” 仲睿凡没有再回寒星的话。 低着头,又将一旁的杂志拿在了手里,翻起来。 动作有些漫不经心。 似乎是在考虑寒星的事,又似乎根本什么都没想。 寒星猜不出他的想法,怕凌峰在楼下急得跳脚,也就不敢再多留。 “仲先生,希望您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客气的,公式公化的微微鞠躬,道别后,匆匆拉开门,小跑出去。 这恭谨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刚刚面试完毕的大学生。 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仲睿凡眸色深邃了些,再没法集中注意力在杂志上。 房间,一下子,变得更大了。 空荡荡的,有些难受。 他拧起眉。 这丫头,竟然还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勾动了他的心绪。 有些烦躁的丢开杂志,手撑着下颔,沉了一会儿。 到底,还是站起身来,边脱身上的睡袍,边往卧室内走。< 拿过刚刚新买的衬衫和西服穿上。 西服,是宝石蓝,和她的水湖蓝相得益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挑,总之,挑到的时候,下意识就挑了同个色。 好像…… 这样,会比较搭。 ……………………………………分割线…………………………………… 寒星匆匆从楼上下来,直接往保姆车内走。 朴寒星269 化妆师已经准备好,看了她身上的一身衣服,咋she了一瞬。 身在这个圈子里,没有几个认不出国际品牌来。 “搞什么?一个人新人居然还要化两次妆!真是麻烦!再化也化不成林青霞。” 化妆师边抱怨,边把化妆工具拿出来。 寒星不是听不出其中的讽刺,却只是笑笑,“麻烦你了。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林青霞,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却是让化妆师顿时哑口无言。 狠狠剜了她一眼,“红又红不了,还真像个大牌似地。把脸扬起来。” 寒星不想和她做无谓的争吵。 这个圈子里,新人从来都是被打压的。 有时候,就连门外扫地的阿姨都看不起新人。 …………………………分割线……………………………… 化好妆后,寒星将药放进自己包里才重新往酒店的酒会现场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提着裙子,正要进去。 转头,却见长廊上正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 这会儿,不是应该在酒店的房间里吗? 怎么又到了会场? “看什么?”仲睿凡熄灭手里的烟头,懒懒的抬目觑了她一眼。 寒星这才意识到自己看他看得出神。 赶忙低下头去,轻咳一声,“没有,只是诧异你还在这儿。<” “‘雏菊物语’还没有挑到合适的人选,我自然还要出现。” 事实上,这个事交给ike就好,他一人可以搞定,根本不需要他来出面。 “哦。”寒星轻应一声,“那我先进去了。” 仲睿凡没有应,却是瞥了她一眼,在她之前推开一边门。 见寒星还愣在那儿,他回头,“还不进来?” 寒星后知后觉的‘哦’一声,赶紧上前一步。 他的手还撑在门上,寒星便微微弯身从他臂弯里钻了进去。 发丝,微微拂过他的手心。 仲睿凡只觉得手心里痒痒的,一直痒到他心尖上。 看着她纤柔的背影,他的眸光微微浮动了下,但很快又被敛藏住。 只剩下不见浮动的平静。 跟着她进去,和她并肩走在一起。 “头还晕不晕?” 他,突然,在她耳边问起。 嗓音沉沉的,视线也落在他处,像是漫不经心。 寒星心里却是轻轻颤动,“嗯,已经好多了。” 明明只是像随意的一句问候,寒星却忍不住唇角弯起。 见到不远处的凌峰,她微微侧目,低语:“我先过去了。” “嗯。”他淡淡的应一声,寒星便走向凌峰。 凌峰端着酒杯,见到寒星过来,上下瞄了她几眼,“礼服,他买的?” “啊?嗯……”寒星坦然点头。 凌峰的视线,稍稍掠向人群外的仲睿凡,别有深意。 “他对你不错。” 凌峰下了结论。 不错?什么叫不错呢? 寒星苦笑了下,“他大概只是没办法见死不救。换做别人,他也会帮忙的。” “是吗?”凌峰似笑非笑。 换做是其他女人,他也会如此用心,专程给她挑这样适合她的礼服? “和他谈过了吗?”凌峰问。 寒星轻‘嗯’了一声,“他没有给我任何答复。” “我知道了。”凌峰点点头,微微挑眉,一副有成竹的样子,“我会想办法拿到这个,你不用管了。” 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凌峰带着寒星周旋在全场。 没有想过,要去搜寻那抹熟悉的身影,可,仲睿凡就是有那样的魔力。 即便是被人群簇拥着,他的意气风发却还是那样显眼。 站在那么多人中,寒星的视线完全胶着在他身上,无法离开。 “朴小姐?” 正看得入神,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这声音…… 寒星微微一愣。 很熟悉…… 熟悉到,她根本不可能忘记。 惊讶的转过身去,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陆尓豪…… 这个声音,她虽然只听过几句,但是她就是记得清清楚楚。 而且…… 这个身形…… 即便她昨晚只是在黑幕中见到他的背影,但她也记得那样清晰。 “你好像认识我?” 对方眯起眼,探究的望着她。 视线精锐得让她心头微微一凛。 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五官的俊美不在仲睿凡之下,可那深邃的五官比起仲睿凡来说多了份尖锐,让人只觉得危险。 这样的男人…… 怎么会和寒月扯上了关系? 寒月温婉、善良,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朴小姐?”见寒星没有说话,对方眼底的狐疑更深。< 寒星这才猛然晃过神来。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神色,微微变得冷漠起来。 逼迫寒月臣服的男人,她无法有好感。 “是吗?但我认识你。”对方微微一笑,那看着寒星的眼神,别有深意,“威利斯的新人,很有潜质。” “谢谢。”寒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警惕的看着他。 对方却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寒星眼底的防备,只是绅士的朝她伸出手。 “我叫陆尓豪,以后,在这个圈子可能会常常遇见。” 陆尓豪?! 果然是他! 她一点都没有听错他的身影。 怕他看穿什么端倪来,寒星不敢再失神,将手轻轻朝她伸过去,和他的。 “你好,我叫朴寒星。” 她勉强自我介绍,要从他手心里抽出手来,可陆尓豪却没有立刻放开她。 寒星皱起眉,不动声色的挣扎了下。 只觉得,他的掌心,一片冰冷,像从寒窖中出来的一样。< 冻得她浑身有些发冷。 “陆先生,请你放手!”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开,寒星的语气微微生硬了些。 陆尓豪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的薄唇勾动了下,不但没有松开寒星,反倒是手上微微一个用力,便将她整个人带进了怀里。 只觉得周围投射过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强烈的男性气息扑过来,是寒星完全陌生的。 他和仲睿凡的感觉截然不同,一样霸道,可他却比仲睿凡冷上好几分。 “你……你放手!”寒星没料到他会这样轻浮,美目微微有些恼意。 下意识朝某个方向看过去,只见仲睿凡的视线也正好朝这边投射过来,深沉幽暗,意味不明。 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不安。 她掰着陆尓豪的手,“你做什么?放手!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陆尓豪霸道的将她推挤的两手,扣在前。 另一只手,箍住她纤细的腰。 “知道在娱乐圈,怎样做才能最快走红吗?” 他的嗓音,响在她头,极富磁性。 俯首,视线就那样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俊逸间自由一股说不出来的潇洒。 寒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是有魅力的。 可是…… 这些魅力根本迷惑不了他!而且,此刻,她真的很讨厌他! 他怎么能那样对姐姐之后,又这样对自己? 而且,还是在仲睿凡面前…… 他会不会又误会自己? 想到这个可能,寒星心里的委屈和恼意更甚。 “陆先生,我们不熟,我不需要你教我任何东西。请你放手,不然我要不客气了!” “小丫头居然还有脾气。” 他不恼,竟然笑开。笑起来的样子,亦是迷人,只是…… 真的很欠扁! “虽然你不想听,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在这个圈子里,想要迅速走红,伴着我,是最快的捷径。” 伴着他?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接近寒月,现在又接近自己,又是什么目的? “谢谢你的赐教,但我不需要!” 寒星只觉得这个男人危险得很,此刻只想立刻挣脱他的桎梏。 还没等挣开,手腕却突然被一只横生出来大掌蓦地扣住。 那热度烙下来,让寒星心里一跳。 还没等反应过来,只听得陆尓豪痛呼一声,被一记重重的拳头砸得后退一步。 寒星晃过神来,只见仲睿凡一张比锅贴还要黑的脸。 也不等陆尓豪回神,他拖住寒星就要往外走。 “仲先生……” 他走得很快,很急,明显很生气的样子。 寒星穿着很高的高跟鞋,要小跑才能勉强跟上去。 “你闭嘴!” 寒星被仲睿凡扯着离开后,挨了一记拳头的陆尓豪倒没有恼怒的样子。< 只是眯眼望着那消失的两个身影。 朴寒星…… 原来,她是仲睿凡的…… 不过,他不会就此放手! 朴寒月,朴寒星,两个,他都要! ………………………… 刚刚那一幕,简直是让全场无限唏嘘。 艺人们,自然是既羡杜,又嫉妒。 凌峰悠然自得的喝着手里的酒。 今晚寒星造成的轰动已经足够大,若是会看机行事的老板,自然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天啦!凌峰,你手上这个朴寒星是新人吗?” 同公司的经纪人,看完刚刚那一幕后,不由得咋she。 “怎么?” 凌峰淡定的挑眉。< “居然能在仲睿凡和陆尓豪之间游刃有余。伴上他们其中一个倒也不算稀奇,可第一次出现就搭上两个,而且还闹出这一局来,手段也太厉害了。看来,往后,她的橄榄枝是少不了的了。” 凌峰满意的笑,“我也没料到今晚会收到这样的效果。” 陆尓豪和仲睿凡是什么人?在圈子里,有什么样的影响? 多少制片人,出品人,都想找他们投资? 现如今寒星和他们都沾上了关系,往后的片约,显然是可以省心不少。 …………………………分割线………………………… “你要带我去哪?现在酒会还没有结束。” 寒星被他扯得有些喘气,边小跑着边问。 他仍旧绷着脸,不回答。 直接扯着她进了电梯。 动作有些粗暴,让寒星纤柔的手腕染上一片红。 “你弄痛我了……”寒星委屈的嘟囔一声。< 低头看着她发红的手腕,仲睿凡心头的怒气未消,但手上的力道还是放轻了一些。 另一只手空出来,直接摁电梯楼层。 “这就是你说的,你会努力在这个圈子生存下去?” 摁好键后,他蓦地转过身来,厉声质问她。 寒星被他吓一大跳,后退一步,整个身子都贴到了电梯壁上。 仲睿凡一步逼过去,“朴寒星,今晚才第一次出现,你看看,你闹出了几件事来!” “我也不想的。不过……”寒星努力解释。 “不过什么?”仲睿凡单手撑在她身边,俯首盯住她。 眼神凶狠,仿佛恨不能将她这样吞下去一样。 “不过,我觉得陆尓豪好像是有什么目的才接近我。” 寒星歪着头,认真的想了一下。 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靠近自己并不简单。 可是…… 明明已经有了寒月,他为什么还对自己那么轻浮? “有什么目的?”仲睿凡嗤笑一声,“朴寒星,在那儿全场的男人都对你有目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想,怎么样才能把你拐!用什么样的好处或者片约,才可以吸引到你!” “你……”寒星好无语,“你别把每个人都想成这样。” 她承认,是有那种用的眼神看着她的人,就像何念倾一样。 可是,也不缺许多绅士。 对于她的“教训”,仲睿凡更是生气。 “好,那你说说,陆尓豪那样抱着你,不是想把你带,那是什么目的?难道,你以为第一次见面,他就爱上了你?” 他逼问她。 寒星想不出来陆尓豪的目的,看着仲睿凡脸色气得乍青乍白的样子,心念微微动了一下。 他…… 是在替自己担心? 还是在吃醋? 吃醋?寒星为自己这样的想法失笑。才回来居然又自作多情了。 “回答我!别给我装死!” 这女人! 他在一心为她操心的时候,她居然索性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事。 仲睿凡有些抓狂。 寒星的思绪被他打断,抬起头来,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只是在想,如果他们的目的都是想把我带,那你把我直接扯出酒会现场,又是什么目的。” 话,落下。 仲睿凡怔了一瞬,望着寒星的眸子,骤然眯起。 一抹流光,划过那双眼,寒星顿时觉得口干she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出的什么话。 朴寒星270 她现在,是在问他是不是也想把她带吗? “朴寒星,在你眼里,难道我和酒会上那些男人都一样吗?” 寒星脸憋得通红,被他质问,声音细得像蚊蚋。< “我没这么想。” 仲睿凡眯起眼,“我看你,就是这么想的。” “我只是觉得……你本来可以不帮我的。” 正像凌峰说的那样,他对她好像特别的好。 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甚至还替她买了这身礼服…… 这是不是可以代表,她对他来说,真的有些不一样? 可,仲睿凡完全不知道寒星此刻想听的是那种回答,只以为她这又是在和自己撇清楚关系。 心里,不由得腾起一些恼意,“是,我真就不应该帮你。帮了你,不知道感谢也就算了,倒换回来这种没良心的话。” 他气得别过脸去,不搭理她。 一时,又觉得怄不过气,转过头来,凶巴巴的补了一句:“朴寒星,这几个月你在韩国培训,培训得连良心都被狗吃了,是?” “我没有。我起先就和你道过谢了。” 寒星觉得自己好委屈。 她说谢谢都说了好多遍,他怎么能怪自己没有良心? 况且,刚刚她真的不是他以为的这个意思。 仲睿凡狠瞥她一眼,“你觉得道过谢,就可以了?你这态度就一点都不像是要道谢的样子!” “那要怎么样,你才觉得满意?” 寒星诚恳的问。< 确实…… 今晚,他因为自己一下子就得罪了两个人——会在酒会出现的,一定都不是什么小角色。 况且,他还给自己看医生,买礼服。 这一连串的事,似乎一句‘谢谢’也真的不够。 “要怎么样?”仲睿凡没料到寒星会这么问,一下子倒是被她问住了。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电梯门打开。 仲睿凡还没想到要怎么样,便说:“先出来,回房间,我们再把刚刚的问题好好商量一下。” “哦。”寒星没有多想,跟着他乖乖的往酒店房间里走。 没想到,才下楼没多久,居然又跑了上来。 但,这次,她没有进房间,只是站在门口。 仲睿凡一进去,便将真丝领带拔下来。 脱掉身上的西服,懒散的丢到一边。 回头,却见寒星还傻站在门口,“你干什么?” 寒星努努嘴,“凌峰不准我和任何人去酒店。如果他知道,一定又要抓狂。” 这个叮嘱,让仲睿凡觉得满意。 “看来,他凌峰也不算是个很坏的人。” 话这么说,却已经径自走到门口,不由分说,就将她整个人拖进了门。 而后,甩上房门的门。 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喂!”寒星被扯进来,瞠目望着他。 “难道你想让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到,你站在一个男人的房间外面?” 仲睿凡边漫不经心解口的扣子,边问。 寒星觉得他说的话有理,也就没有反驳。 他解开几颗扣子,露出那健硕的膛。 结实的肌,半掩半现,有种说不出的。 寒星脑海里下意识想起,先前他们在这个房间里的一幕,脸顿时升起一片绯红。 视线,急急的躲开,不敢再看。 仲睿凡不知道她在害羞,只看到她脸色浮出不正常的,便拧眉。 “你是不是还在发烧?” 寒星生怕被他看出什么,赶紧用手了脸。 有些心虚的点头,“嗯。应该是。药性没有那么快的。” 仲睿凡探手,手背盖在她额头上。 果然…… 还是那样滚烫。 他们,靠得很近、很近…… 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吹拂在她头。 寒星睫毛微微颤抖了下,心底那份她一直苦苦想要埋藏住的情愫又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这个男人…… 还是那样轻而易举的就吸引了她。 …… 她的额头,还是滚烫。 果然…… 真的没有把烧退下来。 亏得她还下去参加酒会! 眉头,皱起。 “你去上躺着,今晚就睡在这儿。”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啊?”寒星傻愣愣的望着他。像是没有听清楚他的话,睫毛眨动了下。 “睡一觉醒来,明天再不退烧,就再看医生。” 他继续安排。 “可是……” 她怎么能睡在这儿?他们两个……现在,好像,不太熟…… “你一个人住,晚点我就走。”他回应了她的话,好似,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哦……”寒星轻轻应一声。 她,这算不算鸠占鹊巢? 不用和他同住一个房间,她应该要觉得松口气,可是…… 莫名的,居然有些失落。 喜欢……这样近的和他呆在一起。 今晚,过了以后,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些话,寒星都深深的藏在了心底。 只是轻开口:“我就这么上来了,没有和凌峰说一句,他准生气。而且,我的药也丢在了保姆车里,我还是要下去一趟。” “都病成这样了,还顾及这么多。” 仲睿凡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给她,“打电话给他,说是和我在一起谈‘雏菊物语’的事。让他不要再废话。” 呃…… 寒星满头冷汗。 她要是真敢这么跟经纪人说话,经纪人会把她直接开了? 望了手机一眼,又抬目看他,“我们真的要谈‘雏菊物语’的事吗?” 这,是不是代表,她真的有机会? 仲睿凡看着她眼底的期待,眯起眼,毫不犹豫的回绝,“撒谎,不会撒吗?” “哦……”寒星扁扁小嘴,失落的垮下肩。 望着那失落的小脸,仲睿凡眸色变得复杂了些。 真是疯了! 他居然会觉得不舍。 每年挑人,他要这样无情的拒绝多少女人,又多少女人哀婉叹息?可,他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这女人…… 果然是他的克星。 心里,泛起一丝怪异,他索性瞥开眼,不去看她,只说:“我下去给你拿药,保姆车的牌照是多少?” 寒星报了数后,他便径自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折回身来,盯着寒星。 “在我回来之前,哪里都不许去!也哪里都不要去,就乖乖的呆在这儿等我!” 命令的语气,好霸道。< 可是…… 寒星却听得心弦轻轻。 为什么,她觉得,这样的语气,有点像情侣间的……叮嘱? “我知道了。”她笑得甜美,双眼弯弯,像月牙一样甜美。 仲睿凡发现自己看得居然会出神。 干咳了下,抽回视线,拉开门走了出去。 …………………………………… 望着关上的门,寒星憨憨的笑开。 小脸,觉得自己烫得更厉害了。 脱下累人的高跟鞋,她将自己懒懒的缩进大沙发里。 拿着他的手机,准备给凌峰打电话。 真是难以想象,他竟然就把手机这样毫无防备的丢给了自己。 像他们这样的人,手机里一定很多商业上的秘密,还有客户电话也很重要? 好在,她的好奇心,一点都不强。 而且…… 她很乖,不该看的绝对不看。 但是,还是因为这份信任,心里腾起难以言说的感觉。 摁下凌峰的号码,还没开口,就听到凌峰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今晚,你表现不错。刚刚已经有好几个商家,在和我沟通。虽然现在还接不到大型广告,但平面广告也不错。” 凌峰直接谈公事。 心情,似乎还不错。 “你不怪我又离席?”寒星忐忑的问。 “念在今晚成果不小的份上,不怪你。” 听凌峰这么回答,寒星才松口气。 “今晚,是不是留在那儿不走了?”凌峰突然问。 “嗯,就在这儿睡一晚。”寒星回答,又想到凌峰有可能误会,赶紧急急的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今晚就我睡这儿,他不会呆在这里。” “是吗?”凌峰似笑非笑,“你和赵青青,都是我手上的艺人。你们两个的心思,我也都清楚。话说在前头,不管你们是不是情敌关系,表面上都要给我做得好好的。我知道你的性子,不会有问题。以后等你回国,我会叮嘱她。” “哦……”凌峰一连串的话,寒星都没有反驳。 现在赵青青和仲睿凡之间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他说…… 这十个月来,他都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想到这个,寒星心里颤动了下,一下子走了神。 “喂,寒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哦!我在。”寒星这才抽回神来,“你说。” “‘雏菊物语’的事,有谈过吗?” 果然,凌峰要问起这个事。< “嗯,已经在谈了。”她汗颜。照着,仲睿凡教她的说。其实…… 结果,真的恐怕会很让凌峰失望! “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你说。” “那个……叫陆尓豪的,是做什么的?你和他熟悉吗?平时人品怎么样?” 寒星认真的问,没有注意到门被推开,仲睿凡走了进来。 正好,就是听到她在电话里,仔细打听另外一个男人的消息。 脸色,一下子沉了不少。 这女人,难道还真对陆尓豪有了兴趣不成? “怎么?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对他有兴趣?” 凌峰在那边打趣。 “也不是对他有兴趣啦。”寒星自然不能说姐姐和他的关系,只能模糊不清的交代,“反正,就是想问问他的情况。你认识他,一定很清楚的。” “是,陆尓豪我确实很清楚。他是圣维影视的总裁。圣维影视是全国,甚至全亚洲数一数二的影视公司,这个你应该有所了解。国内所有的票房奇迹,都是从他们公司发行的。现在在国内想要做影视这一块,没有几个不要看他的眼色行事。” 凌峰将陆尓豪的背朴一一罗列出来。 “父亲是圣维影视的董事长,母亲曾经是国际上享誉盛名的雅格珠宝的首席第一人。怎么样?这样的详尽资料,你可满意?” 寒星心底的狐疑更深。 这样雄厚的家世,和她们两姐妹之间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威胁寒月? 是真的爱她? 可若是这样,为什么又对自己那样轻浮? 好乱…… “还有其他的资料吗?”她问。 “对了,还有,他父亲和他母亲很早之前就离婚了。听说离婚后,她骄傲的母亲无法承受婚姻上的失败,所以当着儿子的面,跳楼自杀了。” “什么?!”寒星惊讶的瞠目。 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个母亲,才会在儿子面前做得这样决绝? “嗯。后来没有多久,他父亲就娶了另外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进门。大家都觉得他父亲是被这女人迷惑了,才会和他母亲提出离婚的。不过,这其中缘由,不是他们当事人,谁也不会清楚。” 凌峰耸耸肩。 寒星听着,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本来只是想挖挖基本情况,倒是没想到会把陆尓豪的私事挖出来。 “那,他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寒星继续问。 仲睿凡正站在台边要去倒杯酒,听到寒星这么问,视线不由得朝她投过去。 眸色,暗沉,复杂,危险…… 这女人,到底是想怎么样? “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不是想要和仲睿凡在一起吗?为什么要问别人这么多?” “谁说我想要和仲先生在一起了?” 被戳破了心事,寒星脸都红了。 下意识反驳回去,怕凌峰笑话自己,忙问:“不说其他人了。你就告诉我,陆尓豪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 “不如,我来和你说。” 没等到凌峰的回答,却是等来了仲睿凡的声音。 那冰冷的声音,让寒星吓一跳。 回过头去,却见他端着酒杯,懒懒的靠在台上,眯着眼瞧着自己。 房间里,奢华的灯光,扑散在他身上。 将他的帅气和慵懒,衬得清清楚楚。 浑身莫名的又一股危险气息,无形中添了好些。 寒星心里一跳。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峰,那个……我先不和你说了。” “嗯。明天继续来公司报到,这两天会安排让你回韩国。” “啊……”还是要回去啊…… 朴寒星271 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仲睿凡,才有些失落的应凌峰,“嗯。<我知道了,明天一早会到的。” 挂了电话后,她趴在沙发靠上,扭着小脸望着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很久了。” 他面无表情的回答。 寒星吐吐she。刚刚的电话内容,他显然是都听到了。 “那你知道陆尓豪有女女朋友了吗?” 她当真问他。 仲睿凡脸色一沉,端着酒杯就走过去。 在她后背停住,一手撑在沙发沙发靠上,一手端着酒杯。 “怎么?你对陆尓豪有兴趣了?” 俯首,沉沉的望着她。 心里,竟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有兴趣? 显然,他也误会了自己…… “你误会了,我不是对他有兴趣。” 她立刻澄清,一副生怕他误会的样子。< “问他有没有女朋友这种问题,难道不是对他有兴趣?”仲睿凡不悦的哼一声。 突然,就俯首,和寒星靠得很近。 她急喘一声,却是不敢动。 只怕乱动一点,就会不小心碰到他的脸。因为…… 他们,实在是靠得太近。甚至,她连他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气息,带着酒的味道,沾在她鼻端。 “陆尓豪不但有女朋友,而且,他女朋友都多得要数不过来了。他可是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公子,所有的女人在他那儿至多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听着他的话,寒星的眸子越瞠越大。 那姐姐寒月…… 唔,真是个混蛋男人!! 她居然还以为,这个男人是真心对姐姐的! 寒星美眸里蹦出气恼,这让仲睿凡看得有些窝火。 这女人,真的就在乎陆尓豪? 他伸手,一下子就扣住寒星的下颔,让她抬起来对着自己,“你这表情,是在生气你听到的?” “这种男人,真的很过分!” 寒星如实点头。< 把女人,视作玩物的,她当然要生气! 而且,玩弄的还是她姐姐! “既然过分,你还问这么多?” 仲睿凡有些不爽的哼了一声,放开她的下颔。 直起身来,从上而下,睥睨着她。 她抱着自己,将下颔抵在自己膝盖上。 “其实,我是为了我姐姐才问这么多的。” 听到他的话,仲睿凡看住她。 她下意识的又补了一句:“你别误会,我对他真的没有兴趣。真的!” 话,出口,仲睿凡凝着她的深邃眸子里,幽光浮动了下,浮出一些些玩味。 寒星懊恼得简直想咬断自己的she头。 她只要陈述事实就好了嘛,干嘛心急火燎的解释,一副生怕他误解的样子? oh!她真的够笨的! 看着寒星自我懊恼的样子,仲睿凡莫名就提起唇角。 突然,就相信她所说的话。 “既然,你对他没兴趣,那你对谁有兴趣?” 呃…… 寒星愣了一下,“好像,重点并不在这儿……” “那个,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在家里遇上了陆尓豪。”她,不动声色的转了个话题。 仲睿凡知晓她的伎俩,也不再追问。 因为…… 他突然不想去听那个答案。 谁知道她会突然说出谁来?杜德月? 很有可能! 那还不如不听。 “去你家?你们不像之前见过的样子。”仲睿凡端着酒杯,绕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嗯。他没见到我,我躲在门外了,等他走了我才进去。” “他去找你姐姐?”仲睿凡问。 “嗯。”寒星歪着头想了一下,“他和我姐……熟的。没想到,竟然对我这样轻浮。而且,他居然是这样过分的男人!” 她所谓的‘熟’,是很含蓄的说辞。 仲睿凡不是听不明白。 微微皱眉,沉了下,“以他的性格来说,若是和你姐姐在一起了,自然不会来招惹你。他虽然花心,但基本的原则是有的。除非……” 他望着寒星。寒星也望着他。 “他,另有目的,对吗?”寒星问。 “只能有这个解释。所以……”他挑眉,“你最好是离得他远远的。还有你姐,你让她也离得远远的。不然,到最后,受伤的只会是她。” 寒星觉得仲睿凡的话很有道理。 陆尓豪那样的男人,风度翩翩,意气飞扬,要拿到一个女人的心,真的太容易。 她只担心寒月会上当。 “朴寒星,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之前的问题了?”仲睿凡突然问。 “什么问题?”一连串事情下来,寒星忘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答谢我的问题。”仲睿凡提醒她。 “哦!”她这才想起来,正儿八经的问:“你想我怎么答谢你?” 她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像个乖宝宝一样。仲睿凡心里似乎被什么莫名的撞动了下,眯起眼望着她,开口,嗓音低沉:“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突然,就想要欺负她…… …… 那嗓音,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暗哑,让寒星心下微动。 没有回应,她睫毛扇动了下。 他的视线,异常。 停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炙烤了一样。 让她紧张的深吸口气。 他突然就靠近她,俊逸的面上浮出丝丝不怀好意的笑。 将手里的酒杯,搁进她怀里。 看她迷惑又诧异的样子,他开口,提出自己的要求:“喂我。” “啊?”寒星不傻。 他的眼神,那样子,她当然不会傻傻的认为,他的要求很简单。 果然…… 不等寒星有反应,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唇。 “用这儿。” 那指尖的热度,触到寒星,加上语言和眼神的挑/逗,寒星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唇上窜过,直直的涌进她心底。 “这个……不行!”她咬着唇,一副坚决不答应的样子。 “换一个要求。”她恳求。 要她现在主动吻他,而且…… 还这样色se情的喂酒,她真的做不到…… “那好,那就换。<”仲睿凡瞥她一眼,语气淡若清风,“你这身衣服是我买的?那你现在脱下来好了。现在还给我,我也不用让你给我道歉了。” 寒星张嘴要说什么。 他的视线投过来,看着她,“对了,你的那身湿衣服,我已经让酒店拿走去洗了。” 寒星一愣,再张唇。 仲睿凡似乎已经知晓了她要说什么,又一次截断了她的话。 “房间是我开的,房间里的睡袍、浴巾包括单都是我的!” “你……你欺负人!”寒星瞪他。 他却笑起来,“是你说要报答的。你现在可以脱了衣服,从这个房间出去,再开个房间拿了睡袍穿着。要么……” 他的话,顿了顿。 指尖敲了敲她端着的酒杯边沿:“好好报答我。” 寒星知道他在整自己。 难道她不答应,他还真的让自己脱了衣服不成? 索性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身来,故意逗他,“那你等等,我去把礼服脱下来还给你。” 她的话,让仲睿凡扬眉。 比起喂他喝酒,他当然更期待她把礼服脱下来。 不过…… 这女人,她敢吗? 寒星说完,转身就往房间里走。 转身的一刹那,忍不住低头笑开。 刚刚,他好像真的相信了。 骗他,原来也这么好玩…… ……………………………… 仲睿凡低头,看了眼时间。 已经过去一分钟了,房间里,完全没有动静。< 他,倒是很期待,她会以什么样子面对自己。 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先前她赤身‘果’体在自己的样子。 只觉得一股,窜进四肢百骸。 身体,居然立刻有了反应。 什么时候,他居然冲动得像个毛头小子了? 居然光是想想,反应都这样强烈。 都是那个小妖精惹的祸…… 只觉得口干she燥,长呼出口气,端过那杯酒,想解解渴,喝完才发现,自己居然更热了。 又一次低头看手表…… 三分钟了! “朴寒星,你到底在磨蹭什么?” 他扬声,叫了一声。 “……”可是,房间里,根本没有人搭理他。 “朴寒星!”他再叫了一声。 回答他的,仍旧是一片安静。 皱眉,放下酒杯站起身来,直接走到卧室门口。 手,象征性的敲门。 “喂,你再不说话,我进去了。” “三!” “二!” 仲睿凡耐心用尽,索性推门进去。 进去后,待看清楚房间里的画面,他脸黑了一大半。 这女人,居然敢耍他! 他居然还傻傻的真的等在外面! 原来,房间里的寒星,真的有乖乖的脱下礼服。 可是…… 她已经洗了脸,换上了睡袍,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 根本,没有要回应他报答的意思,而且…… 已经径自缩在上睡大觉。 ………… 被单下的纤柔身子,似乎埋在被子里在笑。 仲睿凡觉得自己被深深的嘲笑了。 这女人,居然学会骗人、耍赖了! “朴寒星,你敢耍我?” 黑着脸,仲睿凡一下子就扑到上。 长臂撑在她身侧,身子微微拱起一些,没有压到她。 俯首望着她,两个人明明隔着厚重的被子,却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和清香。 “我没有耍你,是你自己说的,让我今晚睡在这儿。” 寒星赶紧推卸责任。 翻过身来,和他生气的眸子对视,双眼无辜的眨动了下。 有些赖皮。 明明很欠教训的样子,可,他却莫名的觉得很可爱…… “刚刚……你不会真的在等我出去?”寒星想要笑,却憋着不敢。 原来,他也会上当哦! “你这是什么表情?嘲笑我吗?”他阴测测的问。 “绝对没有,我发誓。”寒星赶紧澄清。 一副怕他不信的样子,还赶紧举起手来保证。 仲睿凡其实也只是想逗逗她,并没有要真的欺负她。 可是…… 现在看她这样子,他……突然…… 好想,好想,吻她…… 这小丫头,难道不该被他好好教训吗? 寒星原本还沉浸在他的愉悦中,没有一点儿危机感。 等到身边,连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 他的视线,深邃、幽暗时,才后知后觉,此刻的他们,靠得有多近…… 又有多危险…… 而且,这样的姿势…… 也真的够的! 脸一红。她撇开视线去,手下意识伸出来,抵在他健硕的膛上。 “那个……时间也不早了,你不是要走吗?” 他没有动,还是那样望着她。 唔…… 他的眼神,干嘛要这样? 让她说话都有些颤抖起来。 “我困了……”仿佛,怕他不相信的样子,她还可以的拍了拍小嘴,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的样子。 勉强朝他挤出一丝不自在的笑,“你早点回去,路上开车小心点……啊……” 话还没说完,抵在他膛上的那只手,被蓦地扣住。 一下子就压在了枕头上。 她惊了一下,柔黑得发丝散开来,落在枕头。 鲜明的黑白比对,在灯光下,映衬着她那张精致的小脸,散落出极致的诱/惑。 仲睿凡重重了下。 “知道耍我的后果是什么吗?” 她……她能说不知道吗? 可是…… 以她对他的了解,这种情况下,真的再清楚不过了…… 心跳,加速。口干、she燥。 她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可是,他的唇就这样重重的落了下来。 那唇和唇的接触,仿佛一下子点燃了他心头的火焰。 他闷哼一声,几乎只是停顿了一瞬,便疯狂的在她唇上辗转。 带着一抹深深的掠夺和情/欲的占有。 他十个月,没有碰她了…… 刚刚那短暂的吻,根本无法纾解心头那膨胀的莫名情愫…… 现在,他只想狠狠的吻她,吻到心满意足…… ……………… 他的吻,霸道得像狂风暴雨,吮着她的she尖,有些胀痛。 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就此吸进他。 寒星被动的,无法回应。 但…… 只是十多秒,便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 只能彻底软在枕间…… 情/欲晕染下的寒星,那张小脸氤氲着,更加动人。< 仲睿凡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根本就没有半点儿自制能力。 她什么都不做,都能崔唤起他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这十个月…… 她在韩国,是不是也和其他男人,做过这样的事? 不,不是其他男人! 朴寒星272 应该是德月! 一想到这个,他眸色暗沉得很。 吻,从她唇上退开。他,幽幽的问她:“你这十个月,都和杜德月在一起?” 寒星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小手蜷缩着,抓着被子边沿。 听到他这么问自己,她眨了眨眼,“什么叫在一起?” 他们没有住一起,也没有谈恋爱,但是,真的常常碰面。 他下课,就会来找她。 陪她吃饭,陪她打工。 每次,她打工的时候,德月就抱着书本坐在一边啃书。 无论到多晚,他也不催,也没有一点儿不耐烦。 晚上送了她到家,他再转身回自己住的地方。 这样,算不算在一起? …… 她竟然把问题踢了回来,仲睿凡扣住她的下颔,让她对上他的视线。 “你和他,发展到哪一步了?” “牵手?” 寒星摇头。 他眸色沉下去,“接吻?” 寒星再次摇头。 他眸色涌出暗流,握着她下颔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些。< “上、了?” “没有,都没有。”寒星终于忍不住。 拍开他握得自己发痛的手,“我和他只是朋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只是朋友? 仲睿凡沉沉的望着她。 她眼底浮动的,一点儿都不像是撒谎。 “真的?”他再次问。 这个问题,她真的回答过很多遍了。 她认真地望着他,“我和他一直都只是朋友,以后也只会是朋友。” 听她这样说,仲睿凡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寒星看着他的脸色,总算阴转晴。 心里,长松口气。 半眯起眼,“那个……我能不能睡觉了?” 仲睿凡望着她。 这次,她是真的打了个呵欠,有些困倦的看着他,“可能是吃了药的关系,突然就好困。而且……今天早上起得太早了,晚上又睡得很晚……” 仲睿凡其实不想就这样放过她的。 刚刚那个吻,他还觉得不够。 可是…… 一想到她是病人,而且,这懒懒的样子,他心里就觉得软得不可思议。 到底,直起身子来。 看她一眼,弯身,要给她掖掖被子。 可…… 动作,伸出去,又顿住,收了回去。 什么时候,他居然这样……像个女人一样了? “对了,我还要借你手机打个电话。” 寒星t突然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正好看到他纠结的神情。 他在矛盾什么? 她的声音,让他晃过神来。 “哦”了一声,将手机掏出来,抛在她手里。 寒星拨了寒月的电话,将手机迷迷糊糊的贴在耳边。 和寒月报了平安,请了今晚的假,两个人又叨叨了一会儿,她居然连手机没挂断,就这样睡着了。 仲睿凡俯首望着这样朴寒星,竟然忍不住失笑。 这女人…… 看来真的困得很。 ……………………………………分割线…………………………………… 阳光,穿透酒店的窗户,照射在房间内。 也许是药效的关系,一整夜,寒星都睡得很沉。 她身体自从那次流产之后,一直都很差。 尤其是这样的天气,即便是开着暖气,身体也寒得很。 ,都睡不暖…… 可是,昨晚…… 她竟然觉得好暖好暖。 半夜的时候,似乎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享受过那样,结实、宽厚、偏偏又让她觉得有安全感的怀抱。 那,应该是父亲的感觉。可是…… 她和寒月,都没有享受过。 迷迷糊糊的转醒,头还有些痛,她揉了揉额头,想爬起来。 却被眼前看到的,惊得深吸口气。 身边…… 竟然,睡了个人。 他昨晚不是说不留在这儿吗? 只见穿着睡袍,就躺在被子外面。 和她之间,有一张棉被相隔。可是,他一只手臂,还被她枕在脑后。 另一只手臂,占有性的环在了她的前,将她整个人牢牢抱住。 那被环绕的安心感,让寒星几乎要沉醉。 一时…… 不急着爬起来,只怔忡的看着眼前的他。 过了,他下颔上涌出淡淡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很慵懒,却仍旧不失帅气。 真的……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肆无忌惮的看过他了…… 上次他们过夜到清晨是什么时候?久到,她几乎要忘了…… 下一次…… 恐怕,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心里,突然就涌出些许酸涩。 她抿了抿唇,没有拉开他离开,而是闭上眼贪恋的,重新窝进他臂弯间。 这一次…… 她清醒的享受着这一刻美好的时光。 小脸,更近的靠近他膛一些,沉迷的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 似乎是感觉到怀里的她动了,他也仍旧没有醒来,只是更用力的收紧双臂,就着被子将她整个人,一齐抱进了怀里。 仲睿凡睡到点的时候,正常醒来。 迷迷糊糊的,怀里有抹的触感。 睡意还没醒,本有些迷糊,但思维只是停顿了一秒,便勾唇笑了。 她还睡着,贴在他口上,呼吸那样轻浅。 很安详,像个熟睡的婴儿一样。 仲睿凡深深的吸了口气,鼻腔里满满的都是属于她的清香。 这样…… 他竟然也觉得很满足。这种感觉,简直是不可思议。 没有多想,也不愿意深想,仲睿凡探手了她的额头。 好在,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松口气,小心翼翼的侧身,拿到自己的腕表看了眼。 上班的时间来不及了。最近有几个比较重要的案子要接手,他不得不亲自参与。 放下手表,他蹑手蹑脚的起身,将她的头往枕头间挪了挪。< 被搬动,她极不安分的蹙了蹙眉,蜷缩着身子,偏过脸,又睡着了。 仲睿凡失笑,只才顺利起身。 将睡袍脱下,套上长裤、衬衫。 好在,这套衣服,昨晚并没有穿太久,所以,今天再穿去上班,完全不成问题。 换好衣服,回头。 复杂的视线,看了眼寒星,他忍不住探手捏了把她的小鼻子。 “唔……”她哼出一声,没有醒过来,只是拍开他的手。 真的……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仲睿凡脑海里冒过这样的念头。 这小丫头,这一次应该不会再去韩国了? 那么…… 她也真的该要接受接受惩罚了!十个月不辞而别,也真的是不可原谅! …………………………………分割线……………………………… 寒星再醒来,几乎是下意识往身边的位置过去。<可是,那儿……空空的,而且,已经一片冰冷。 看来,他离去很久了…… 心里,还没来得及涌出失落,寒星陡然翻起身来,惊慌的抬头看墙上的壁钟。 天啦! 居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太夸张了!她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一定都是昨晚那些药的关系。 “完了!完了!” 她叫起来,从上翻下来,胡乱的套了昨晚的礼服穿上。 凌峰还说让她早点去公司的! 结果第一天,她就迟到。而且,还迟到这样久! 这简直是不可原谅! 匆匆的收拾了一下,拉开门正要走。门外,正好站着一名服务生。 “朴小姐,这是你们房间送过去的干洗衣服,请您查收一下。” 对方,将衣服捧到她面前。 “哦。好的。”她匆匆看了一下,不单单有她的,还有仲睿凡的。 签下自己的名字,匆匆说了再见,提着衣服就冲进了电梯。 进了电梯,才开始想。他的衣服也在自己手上,该什么时候送去给他呢? 等有空再送到公司楼下好了! 今早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醒来的时候,她会不会还赖在他怀里了?他会怎么想? 回国后的第一个晚上,就和他睡在一块儿,他恐怕会觉得她很随便! 哦!这真是很糟糕! 寒星不安的胡思乱想着,思绪飘得远远的。 不过…… 还是不得不承认,昨晚的一切,对她来说,是场莫大的惊喜…… …………………………分割线………………………… “你简直是荒唐!”凌峰气恼的拍桌子。 “我昨晚是不是和你说过,让你今天早点到!” “你平时不是很努力,很守时吗?怎么遇上仲睿凡,你就错误百出了?!” “我告诉你,你再这样误事,我就不允许你再接近他一步。” “‘雏菊物语’的代言我们也不争取了!” 凌峰气得在办公室大骂,外头的人都幸灾乐祸的伸长脖子看一个耍尽手段勾/引男人的新人挨训。 “对不起……”寒星诚恳的道歉。 凌峰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心底的气焰,一时敛去了很多。。 顿了一下,他看了寒星一眼,语气缓和了许多才说:“今天一共有三个剧本送了过来,指明要找你。我推了两个,替你挑出了一个来。” 凌峰将剧本朝寒星递过去。 “虽然这是出演一个小角色,但剧组合作方和强大。再者,我随意看了下这个角色,也算是个很讨喜的人物,和你出道的形象再符合不过,所以……” 凌峰正在和寒星侃侃说着,寒星却瞄到剧本上一个重要的人名。 投资商:陆尓豪…… 她愣了一瞬,“这个剧本,我可以看看,再决定拍不拍吗?” “你想拒绝?”凌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耸耸肩,“你先回去看看,看完我们再讨论。” 顿了一下,凌峰又提醒,“这个角色,有多少人争抢,你大概还不知道。这也是一个很高的,自己把握好。” 寒星点点头,拿着剧本,看着页面上那熟悉的三个字,心里却是百转千回。 如凌峰说的那样,这个剧本,这么多人抢夺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轮到她这个影视薄弱到不行的新人头上。 如今,剧本之所以会主动送上来,她猜,多半是因为陆尓豪。 如果自己接演这个剧的话,势必免不了和陆尓豪打交道。 她,不想和那个危险且心机深沉的男人靠太近…… “这个剧本反正暂时不会开拍,所以,你明天的飞机回韩国。” 凌峰将机票和她的身份证递给她,“把那边的课程上完了再回来也不迟。” “明天就走?”寒星瞠目。 觉得很有些突然。 拿着机票,低头看了眼离开的时间,竟然是上午11点…… 这次回来真的太匆忙了,她甚至都没有时间好好和姐姐相处,连见爸爸一面都没有。 还有…… 仲睿凡…… 她还想明天再把衣服给他送过去…… 甚至,想去拜访拜访仲夫人。< 可是,现在看来,也没有时间了。 “怎么?有记挂的人?”凌峰瞅她一眼。 寒星努努嘴,勉强笑笑,“没关系,反正这回要不了多久就该回来了。” “不一定。你要是下次回来还是这样差劲的表现,我会让你在韩国再久待一段时间,多学学规矩!”凌峰严厉的望着她。 寒星知晓他还在生她迟到的气,只能讨好的冲他笑笑,扁扁小嘴,“知道了,我保证下次不迟到。” 这模样的寒星,还真让凌峰发不出脾气来。 又好气,又好笑的睨她一眼,低头看时间,才说:“这儿没你事了,你回去好好看看剧本。明天一早的飞机别迟到!” “我知道了。” 寒星点点头,拿着机票和剧本,提着衣服转身要出去。 拉开门的一瞬,却没料到会遇上她…… 其实说意外,倒也不是。 她们毕竟是一家公司,还是同一个经纪人,如果不遇到才会有些奇怪。 两个人见到对方的时候,皆是有一瞬间的愕然。 “好久不见。”寒星率先和她打招呼。 十个月不见,赵青青仍旧光彩动人。 即便每天新人冒头无数,但这丝毫威胁不到她的地位。 她照常是威利斯经纪公司的梁柱,也照常是媒体的儿,有她在的地方永远都不缺话题。< 好几次,寒星在韩国都见过她的新闻。 听到寒星的声音,赵青青这才回过神来。 没有摘下墨镜,而是视线不客气的在寒星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 好久,唇角才勉强提一提,神色却有些冷漠和傲慢,“昨晚,听说你表现不错。” 相较于曾经的客气,此刻,完全,是前辈对新人的口吻。 朴寒星273 这样的反差,让寒星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愣了一瞬,才回想赵青青的话。 什么叫表现不错? 她两次离席,也叫表现不错嘛? “应该是大家误传的。”她谦和一笑,“昨晚我本以为会在酒会上就见到你。” “我?”赵青青摘下墨镜来,望着寒星,“那些酒会是给你们这些碌碌无为的人去的。昨晚,我忙着上通告,所以没能去见证你的风采。” 她话里的讽刺,很明显。 寒星不知道自己离开十个月,她对自己的态度为何会前后变化如此之大。 但是,如今的赵青青对自己毫无善意,她完全听得出来。 “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既然她没有要好好相处的意思,寒星也就不再和她多说。 侧了侧身,想要避开她,先离开。 赵青青,却又淡淡的开口,语气里意味不明,“你这身chanel的新款,应该也是陆尓豪的手笔?他对你倒是上心的,或许你可以试着伴伴他,即便只是在他身边呆7天,片子也够你接的。” 这条裙子,市价好几万块,公司是不可能这样大手笔给一个新人这样的礼服,更加不会有服装设计师愿意给一个新人赞助。 寒星低头看了眼身上湖蓝的礼服。 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开口:“不是陆尓豪,是仲先生买的。” 仲先生? 睿凡?! 赵青青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几乎是,一点,一点化掉。 昨晚他们不是才别后10个月,第一次见面吗?为什么…… 他就送她礼服? 寒星没有心思再去顾及她的脸色,只是轻轻一笑,“我先走了,再见。” 她说得云淡清风,等到赵青青晃过神来,她已经走了。 “炫耀!一个新人,居然先走就在我面前炫耀!真是太过分了!”等到寒星的身影已经消失,赵青青才气得跺脚。 不断的喃喃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不用太生气,明天她就回韩国了。”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凌峰,这才开口。 赵青青还在生气,没好奇的瞥了眼凌峰。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把这丫头培养出个什么样子。招她进公司,存心给我添堵,是不是?” “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你一个天后,她一个新人,再怎么堵也堵不上你那儿去。” 凌峰不以为然。 也下意识的隐瞒了,昨晚仲睿凡和朴寒星在酒店里的事。 他,不想挑起手里两个艺人的火焰。 “你难道没看刚刚她那拽拽的样子吗?不就是……仲睿凡给她送条礼服。不过……”赵青青顿了一瞬,不相信的瞥一眼凌峰,“那条裙子真的是仲睿凡送的?” “应该是。” 凌峰的话,让赵青青心里左右不是滋味。 有气,又不知道该如何发。 他为何要对朴寒星这样好? 这十个月,她找过他多少次,公共场合也遇见过多少次? 可哪次,他对自己不是冷冷淡淡的样子? 怎么对朴寒星就截然不同? 还有,朴寒星那丫头,看似单纯,居然还有手段上陆尓豪! “我看,朴寒星没有其他优点,倒是在勾/引男人这件事上很拿手!” 凌峰不置可否的挑眉,“这也算是个专长。” 赵青青冷哼一声,带上墨镜,“走,上宣传通告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早晚有一天…… 朴寒星这个‘玉女’,也迟早要栽在她这份专长上! ………………………………分割线……………………………… 寒星从公司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 翻动着机票,撇了撇嘴,莫名的就有些戚戚然。 这次,要去多久呢? 打车到仲氏公司楼下,进大厅的时候,接待处已经换了人。 “请问找哪位?”前台职员,很热情的接待她。 “我想找你们仲总。” 听到她这么说,对方不由得多看了寒星两眼。 穿得这么隆重,又是找总裁,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女儿。 说不定,还是仲总的女友。 不过,也好奇怪哦。 来公司这么久了,还真没有见总裁带过任何女人来公司过。< 若真是这个女孩,那总裁的眼光,还真的很不赖嘛。 “你有预约吗?”对方,还是公事公办。 “没有。”寒星摇摇头。 “这样啊……可是,按我们公司的规矩,不管是谁,没有预约是不可以见我们总裁的。” 当然,仲夫人除外。 “哦……”寒星很有些失落。 对方真怕她是总裁的女朋友,不敢得罪。 可又不能不管公司的规矩,所以给她提议,“那不如,干脆你给总裁打个电话,或许,他会让你上去也说不定。” “不用了。”寒星浅笑着摇头。 她手机昨晚掉在水里,已经报废。 即便是没有报废,她也不好意思给他打电话。 上班时间,他一定在忙,她拿这种琐碎事来烦他,岂不是有些奇怪? 寒星想了一下,将自己的礼服从袋子里拿出来。 而后,剩下的就交给对方,“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仲总吗?” “当然可以。<”对方殷切的接过。 “谢谢。”寒星浅浅一笑,没有再逗留,抱着余下的东西转身走了。 …………………………分割线………………………… 衣服送上来的时候,仲睿凡正从会议室出来。 不等秘书将那纸袋子送到自己手里,他就已经眼尖的发现那是那间酒店的袋子。 朴寒星,来过了? “总裁,楼下有位小姐给您送过来的衣服。” 秘书将袋子递给他。 仲睿凡粗略的翻了一下,他发现…… 这里面不但有他的衣服,还有…… “她人呢?怎么是你送过来的?” 他问秘书。 秘书也是一头雾水,“刚刚一楼的人送过来的。” “给前台打电话!看她是不是还在一楼,让人把她留住。” 仲睿凡将袋子粗粗的往沙发上一扔,便匆匆往电梯走,要下楼。 那神色匆匆的样子,秘书倒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有些好奇。 楼下,会是哪位小姐,让总裁这样紧张啊? 但,她当然不敢多问。 只能赶紧给楼下打电话。 …………………………分割线………………………… 风,冷冽吹着。 寒星冷得直打哆嗦。 穿着礼服和高跟鞋,不断的搓着身子,已经走到了公车站。 这样突兀的装扮,一路上,惹得行人频频侧目。 撇开这样寒冷的天,她穿件礼服这种怪异的事不谈,身上穿件几万块的衣服,却来挤公车,确实是件奇怪的事! 所以说…… 这样的衣服,还真的不适合他。 等洗好后,回头自己再寄还给他好了。 这样想着,公车恰巧停在她跟前。 正要上去,却见刚刚那位前台小姐狂跑出来,朝她不断的挥手。 出什么事了? 寒星觉得奇怪,只得往回走。 对方见她回来,松口气的笑开。 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小姐,麻烦你等一等。” “嗯?等什么?” 寒星完全不懂。 “我们总裁已经下楼了,让你等等他。” 寒星眸子微微亮了一下。 仲睿凡下来了? “你穿这么少,赶紧进去。别感冒了。”对方看她冻得唇都发紫了,赶紧转身领她重新回公司。 寒星点点头,跟着她快步往前走。 ……………………………………分割线………………………… 仲睿凡追跑着下楼来的时候,就见她跟在别人身后进公司。 穿得很少。 又刚从外面进来,所以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浑身还在颤抖。 他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 这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有他的外套,她也不知道先披在身上? 她昨晚的感冒都还没好,现在是找死吗? 仲睿凡大步往她走去,边走边脱着身上的外套。< 寒星正往掌心呵气,还没晃过神来,只觉得肩上一重。 一股暖流,笼罩过来。 那熟悉的气息,让她心头微微一颤。 抬起头来,就见到仲睿凡有些黑沉的脸色。 “总裁。”前台的小姐,赶紧低头问好。 心下感叹不已。 看来……她真是总裁的女朋友啊!都把衣服给她盖上了。 “嗯。”仲睿凡只是略略点头,算是回应。 探手,就扣住了寒星的手腕。 拖了寒星就往电梯走。 这一举动,一楼的职员们都看在眼里。 大家皆是惊呼。 “来公司都半年了,没见总裁带过女人,而且听说还把赵青青那么美的美人拒绝了,还以为我们总裁可能是同性恋呢。” “现在看来正常得很嘛!” “原来,我们总裁喜欢这一款啊。” …………………… 身后职员们的议论声,虽然很小,但寒星隐约还是听到了。 原来,他和赵青青……真的没有在一起…… 而且,‘同性恋’?也亏得她们敢说。 她抿唇笑。< 仲睿凡根本没有去听她们的话,住拖着她进电梯。 一进去,透明的电梯壁折射出她含笑的样子,他挑眉,“你笑什么?” 寒星赶紧摇头。 要是出卖那些女职员,说他是‘同性恋’,他还不和她们急? “没什么。对了,你不忙吗?”寒星赶紧转移话题、 忙!当然忙! 今天接手好几个项目,能不忙吗? “嗯,不忙!”他瞥她一眼,“你放下东西就走,是什么意思?” “我怕打扰你。”寒星老实说。 仲睿凡睨她一眼,“你感冒好了?穿成这样,在外面走,怕冻不死?” 寒星努努嘴,原本还觉得他说话刻薄。 可低头看到身上披着的外套,心里又觉得暖烘烘的。 “确实有点冷。不过,现在披着你的衣服好多了。” 而且,电梯里也有暖气。 仲睿凡的视线落在她唇上。 这就是她说的有点冷?唇都被冻得成了紫色。 望着那还隐隐有些颤抖的唇,仲睿凡心念稍动。 总是……忍不住想要吻她…… 今天早上他就有这样的想法,但她实在睡得太深,怕吵到她,所以才没有。 心动,自然要行动。 仲睿凡眸色一紧,有丝流光溢彩划过。 下一秒,靠在电梯壁上,探手就将寒星抱进了怀里。< “啊……”寒星显然是没料到他会这样,惊呼了一声,下一瞬整个人已经被他卷入了怀里。 “你……你别这样……”她低叹。 手抵在他前,想要推开他。还不忘提醒,“这里是电梯里……” 头上还有监控。 “没关系,他们不敢看。”仲睿凡撇撇唇。 俯首,灼灼的视线盯着寒星。 寒星只觉得心跳如擂鼓。 他抱得很紧,以至于她的,就挤在他膛上。 隔着一层层布料,仍旧能清晰的感觉到彼此身体里的和悸动。 尤其……这样紧密的挤压,她的前被挤成了的形状。 在v型领口间,若隐若现。 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仲睿凡的自制力。 “小妖精,看清楚你现在的样子……”他暗哑着声音开口,侧目,比了比电梯壁。 光滑洁净的电梯壁,映照出两个人此刻紧紧相贴的样子。 尤其…… 她的小脸,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桃红,看起来就像桃花飞舞,有种说不出的。 她别开小脸去,想避开他的视线。 下颔却被他的虎口蓦地托住。 她不得不扬起小脸来,氤氲着水雾的眸子,看到他眼底闪耀着火花,呼之欲出。 心跳,变得疯狂起来。 她唇颤了颤,下一瞬…… 被他一低头,蓦地、重重的。 那近乎狂暴的气息,袭来,寒星招架不住的深吸口气。 他霸道的吻,像是掠夺,又像是发泄心中膨胀的某种情愫…… 总之,she不断的在她嘴里翻搅,挑弄。 唇奋力的吸/吮着她的唇、she。 仿佛要将他那的气息,传进她,将她燃烧,焚化…… 他的吻技太高超,又深谙寒星的喜好和。 所以,不出一会儿,寒星整个人已经软倒在他口上,喘不上气。 眼眸里,凝着水雾一样,像要沁出水来。 这晶莹剔透的样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是一种极限的挑战。 他怎么能罢手? 无法罢手,也无力罢手…… 仲睿凡觉得自己完全被这小妖精蛊惑了。 闷哼一声,抓紧她的下颔,又一次深深吻上来。 朴寒星274 不够…… 这完全还不够。 他真的,想要更多…… 这种想要狠狠占有她,狠狠索要她,让她在自己娇起来。 柔弱的身体里,仿佛有一股激颤的电流,不住的冲撞着她身体的每一处。 胀得她有些发疼。 尤其是……空空的,很难受…… 揪着细眉,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 仲睿凡太了解她,知道她和自己一样有了感觉。 身体一紧,他的反应更加强盛。却偏不满足她,只挑/逗似的咬她的唇瓣,“小妖精,你的唇真像冰激凌……好甜……” 软软的,凉凉的。好像一吮就会融化一样。 “真想把你就这么吮化了……”他动情的低喃一声,又吮起来。 津津有味的样子,真的很像在舔舐冰激凌。 可是…… 这其中又全是充满了和情/欲的气息。 寒星被逗得不已,有些发软的站不住。 整张小脸通红,连耳根子都红了。 下一瞬,他一个旋身,寒星整个人便被他压在了电梯壁上。 他情/欲深深的眸子,看定她,“小妖精,真想就在这儿把你要了……” 寒星听得面红耳赤,小手蜷缩在电梯壁上,大口着,勉强找到一丝理智。 “别乱来……电梯……马上要到了……” 寒星的话,才落。 电梯好像顺应她的话似地,‘叮——’的一声响,立刻停了下来。 电梯,顿了一下。缓缓的要开启。 寒星睫毛轻轻一颤,动手,赶紧将他推开。 她心虚的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生怕有人看出什么端倪。 彼时,仲睿凡也已经藏好了自己的情绪。 走到了电梯门口,将门卡住。 回头,见寒星还在磨磨蹭蹭,他挑唇,笑了一下。 折身,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就将她从电梯里拉了出来。 “喂,你别这样……” 当着这么多行政职员的面,他这举动,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了? “你跟着我走就是!”仲睿凡没有放开她,反倒是将她直接往办公室里拖。 一路上…… 经过秘书室,行政是,总办…… 大家皆好奇的探出头来,望着这一幕。 “哇哦!总裁拖着个女人。” “这人是谁啊?干嘛要挡着脸?” “身形看起来还蛮眼熟的。” “啊?不会是寒星?” “寒星?不可能啦。<人家现在不得了了,在韩国拍电视剧。我上次可还在韩剧中见到她的表演了,演得还真不错。只是那角色太苦情了点。” “哦,对,她现在在韩国出道当艺人了,肯定不是她了。” ………………………… 外面议论纷纷,寒星挡着脸,被仲睿凡拖进办公室。 “干嘛挡着脸?和我一起,你很丢脸吗?” 仲睿凡看着她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没好气的问。 因为刚刚没有尝到该有的福利,所以,他现在情绪差得要命。 寒星进了门,看他放下了窗帘,才松口气。 “毕竟大家都是以前的同事,总要避嫌。” 仲睿凡比了比沙发,“先坐下。” “哦。”寒星乖乖的在沙发上坐下,看到自己送来的衣服就搁在了一边。 她将手里的剧本、衣服还有机票药丸什么的都搁在一旁。 办公室内有暖气,寒星觉得舒服了很多,便将他的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 只见仲睿凡直接摁了内线电话。 “kerry,送杯热开水进来。” 交代一声,便匆匆将电话挂断了。 不出一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kerry进来。 仲睿凡坐在办公桌前,朝寒星比了比,“把水给她。” 这次当然是躲无可躲了。 见到是寒星,kerry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惊奇。<原来,大家猜测的是对的! “谢谢。”面对kerry八卦的视线,寒星有些不自在。 赶紧起身,礼貌的接过。 kerry笑,“寒星,你现在真的好漂亮,都要认不出你了。” 寒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仲睿凡的视线,朝这边看过来。 不得不承认,kerry说的是实话。 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当真是女大18变的。 不但身材更匀称了,五官相较于之前也更立体了。 甚至连眼神,都变得勾人了许多…… “对了,总裁,这是陈助理交代的文件。”kerry将一打文件递到仲睿凡桌上。 这要是之前,这么大的工作量,他一定要脸臭得要命。 可是…… 今天,总裁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一早上连开几个会,听几个报告,几乎都没有脸臭。 即便有不满意的地方,也只是淡淡的指出来。 虽然还是一样严苛,但总少了些冷冽。 原本大家都在好奇总裁的情绪怎么变化如此的快,现如今kerry懂了。 原来如此…… kerry放好文件,就转身出去。 经过寒星的时候,还握拳和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们大家都有看你演的韩剧哦。真的演得好棒!收视率听说也很高呢!加油哦!我们都支持你!” 一副热血粉丝的样子。 寒星心里松松的,信心倍增。 笑着和kerry挥手道别。 …………………………………… 寒星回过头来,恰巧碰上仲睿凡凝着自己的视线。 见她看过来,他似乎有些不自在,想要别开视线去,想想又觉得那是心虚,便干咳了下,开口:“kerry说的那些个韩剧,我也看了。” “你也看韩剧的吗?” 寒星觉得惊奇。 印象里,他一向都只关注财经、时事新闻。什么时候也看电视剧了?而且还是韩剧? 记得上次,仲夫人为了撮合他们两个,硬拉着他陪她看电视剧,他难受得像被上刑场似地。 “嗯……”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又补了一句:“偶尔陪我妈看看。” 事实上,他是某天很意外的情况下,听公司的女职员说起,在电视里好像看到了她的身影。 于是…… 那几部韩剧,就成了他偶尔会看的电视剧。 不过…… 也只看她出现的那几集。 “那你觉得怎么样?我演得怎么样?” 她双眼晶亮,期盼的望着他。 很像在等待夸奖的孩子一样。 仲睿凡心念一动。撇了撇嘴,“没仔细看。” “哦……”她,很失望,很失望。 其实,别人的夸张,对她来说是一种肯定,一种鼓励。 他的夸张,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强大的动力。 看她小脸垮下去的样子,仲睿凡心里竟然划过一丝不舍。 “不过,我听仔细看过的人说……好像还不错。”他补充一句,又睨她一眼,“刚刚kerry,不是说演得很好吗?” “那不一样。”寒星努努小嘴。 他和kerry的意义根本就不一样。 仲睿凡翻文件的动作顿了一下,望着她,“要我说,我就觉得很一般,你根本不适合演戏,所以,你索性从娱乐圈里退出来。” 好,他承认,他说的都不是实话。 这丫头,演戏的灵气,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可是…… 一想到,她所有的风采,都要在全天下所有男人面前展示,他就觉得很窝火。 甚至是嫉妒。 尤其,见识了昨晚那一幕幕以后。 寒星算是听出来了。 他根本就是故意打压自己,想让她不走这条路。 不过…… 她怎么能放弃这一年来的努力? 况且,演过一两次电视剧后,她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爱上了这样的工作。 望一眼仲睿凡。寒星抿了抿唇,“我需要这份工作。” “需要?”仲睿凡瞥她一眼,“因为有丰厚的报酬?” 寒星点点头,又摇摇头,“是这样,但也不单单是这样。” 仲睿凡遥遥的望着她,她沉了下,才开口:“我家里需要钱,但我之所以需要这份工作,是因为我发现我喜欢演戏。” “其实,能用自己有限的生命,为大家展现一个又一个故事,是一种很幸福的事。” “或许,你不能理解这样我的想法。但我觉得,演戏这个工作,可以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多姿多彩。不像以往那样单一。” 她望着自己,神情间全是认真。 仲睿凡突然间就懂了一些。 这小丫头,其实也是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想法的。 “把水喝下去。还有你的那些药,按时吃了。”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他突然说。 经过他提起,寒星这才想起自己吃药的事。 难得他还记得。 赶紧拨了药丸,要吞下去。 仲睿凡又淡淡的提醒,“已经退烧了,退烧药就不要再吃。” 寒星浅浅一笑,“知道,我没吃。” 他,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看来,昨天医生过来开药的时候,他真的有很认真的听。 会不会,是因为,他其实关心自己? 药吃完了,水也喝完了,寒星抬头,就见他埋首于成堆的文件中。 他不是说不忙吗? 看样子,忙得很厉害。 寒星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4点多了,她应该回去陪姐姐一起做饭。 不知道这个时间,爸爸回来了没有。 还是说…… 陆尓豪又在供着他赌博? 可是,陆尓豪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想什么?”仲睿凡没有抬头,只是将注意力放在文件上。< 可偏还知道她在出神。 听到他问,寒星这才回过神来。 “那个……衣服我也送到了,时间不早了,你又这么忙,我想先回去陪陪我姐姐。” 仲睿凡的表情没什么浮动。 也不看她,只是翻着文件。 “坐着,等我忙完。一会儿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谈。” 显然,他根本不愿意放她走。 寒星猜想他很重要的事,不会是指‘雏菊物语’? 不过,不管是不是,他既然说很重要,那她只得等着。 况且…… 明天,她就又要离开这里。 下一次,再见到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寒星瞄了眼自己的机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她明天要走的事。 不知道,自己离开或者留下,对他,是不是有一点点的影响…… ………………………………分割线……………………………… 仲睿凡工作的时候,完全沉浸在工作中,也不管寒星是不是无聊。 好在,寒星也有自己的事情可以做。 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脚踝有些酸痛。 索性踢掉鞋子,直接窝进沙发里。 靠在沙发上,翻开剧本读起来。 确实像凌峰说的那样,这是个很有故事的剧本。时下正的穿越剧,但和以往的又不一样。是一剧反穿越。 穿越时空的恋爱,浓郁的情感,鲜活的人物形象。 即便是里面不起眼的一个小丫头,也被描绘得有血有肉,鲜活得像是跃然纸上。 没有一会儿,寒星就完全沉浸在这个故事中,为这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叹息。 仲睿凡再一次抬眼。 果然…… 这丫头做什么事都这样积极专心。< 不知道在看什么,她时而安静的笑,时而皱起细眉,时而泪光闪烁…… 剧情的波动,极大…… 整个人缩在沙发上,显得更加纤细、娇小。 阳光,穿透窗户,照射在她身上。 为那张清秀、脂粉未仲的小脸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圈。 那光芒,将她本就雪白的肌肤照得将近透明。 那一瞬…… 仲睿凡看得几乎痴迷。 氛围,实在是太好不过…… 即便是有再多的工作,此刻也一点都不觉得疲惫。 看着这一幕,让他连浮躁的心,都莫名的变得安静。 如果不是她再出现,仲睿凡几乎都不知道,原来这小丫头竟然能这样影响他的心境。 如果不是因为分开这十个月,仲睿凡更加不会知道,对这小丫头,他居然也会思念。 而且…… 那份思念,竟然浓烈得让他难以想象。 最最荒唐的,他竟然会跑去韩国,虽然,韩国之行差劲得要命! 他也以为,那次回来之后,他会死心。 可是,再看到她才清楚,对她的那份占有欲,原来还是一样的强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朴寒星275 仲睿凡盖上最后一份文件,窗外已经是一片暗色。 深冬、初春,天,暗得比较早。 只见寒星竟还沉浸在剧本中无法自拔。 仲睿凡站起身,故意扬高音量咳了一声。 寒星仍旧没有动静。 仲睿凡眯起眼,被彻底忽略的感觉,还真的是不好受。 “喂!” 他朝她走过去。 她仍旧不搭理。正好看到,当然不愿意搭理他。 他轻恼。 伸手就将她手里的剧本夺了过去。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 “诶,你还我。”故事被中断,寒星苦恼极了。 一抬头,见他将剧本拿在手上瞄了凉烟。 寒星赶紧从沙发上坐起来,要去夺他手上的剧本。 可他不肯给,故意将剧本举得高高的。 “你打扰我工作。”寒星指控他。索性踩在沙发上,站得高高的去夺他手里的本子。 可他长手长脚的,稍微举高一点,寒星就无从够到。 “喏,拿到就还给你。不然……给你丢楼下去。”他,还威胁她。 呜呜…… 这人,怎么能这样恶劣的欺负她? 真怕他给自己丢到楼下去,她不顾一切的就朝他扑了上去。 整个的身子,一下子就扑进仲睿凡怀里。 怀里一软,暖和和的,让他怔了一瞬。 “唔……”她差点从沙发上跌下去,惊得低呼一声,仲睿凡晃过神来,眼疾手快的将她搂住。 也顾不得手里的剧本。 寒星趁此机会,就将他手里的剧本一把夺下。 而后,得意的晃了晃,“我拿到了!” “你耍我?!”仲睿凡眯起眼,望着怀里的女孩。 这小丫头,居然还会装摔倒,来让他仲以援手? 真是越来越坏了! “我没有耍你,刚刚是真的要跌倒了。”寒星赶紧解释。 触到他危险的眼神,才猛然想起自己此刻正完全靠在他怀里,姿势得很。 脸一红,赶紧要从他怀里退开。 可,仲睿凡哪里会这样轻易的放过她? 一俯首,就将她整个人压在了沙发上。 也没有让她躺下,就让她坐在沙发上。 他高大的身躯,俯下来。双臂,分别撑在她双侧。 整个人,压迫感甚重。 那男性气息,将寒星所有的呼吸都缠住。 她有些要窒息的感觉,手搁在她肩头,有些紧张。 “你……别靠我这么近……”她吞了吞口水。 “还敢不敢耍我?”他很满意看到她娇憨、退缩的样子。 她拼命的摇头。 不敢!真的再也不敢了! 她怕自己被他拆开吃了。 她以为自己乖巧的回答,他就会放过自己。可是…… 显然,仲睿凡根本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小妖精,还记不记得这个办公室?”他,突然问。 嗓音里,带着一抹暗哑。 先前在电梯里,没有做完整,已经让他很难受。 那股情/欲,根本压不下去。 “这里?”寒星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 凝着水的眸子,望着他,“我当然记得。这里什么都没变。” 和十个月前,一模一样,连摆设都没变动过。 她好歹在这儿上班过一段时间,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仲睿凡突然就笑起来,低低的笑声,透着一股让人心颤的。 “那你一定还记得,我们在这里都做过些什么事……” 寒星,脑子一热,小脸上飞上一抹红霞。 她就算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到那眼神的暗示,也完全都懂了。 他们以前在这儿…… 沙发上,书桌上,甚至连窗户边,都做过那种事…… 想起来,仍旧觉得心跳加速,口干she燥。 “我……我都忘了。”她撒谎。 如果他知道自己还记得那样清晰,一定会觉得她很放/荡…… 哪里知道,仲睿凡竟是一挑眉,眼底的邪恶更甚。 “忘了吗?正好,我有办法,让你都想起来。” 啊? 办法? 寒星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推了推他的肩膀。 “别闹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可,他这样高大的身子,哪里是她能推开的? 寒星的话才说完,仲睿凡蓦地俯首,就深深的了她那柔嫩的唇。 惊得瞠目,寒星想要挣扎,可哪里有挣扎的空间? 他更是借此,一下子就冲进她的口腔。 将她的唇she,卷进口腔内。 他不断的翻搅、。寒星呜呜一声,瘫软在沙发上。 这一次…… 他真的完全不满足这样一个简单的吻。 大掌,穿过她的发丝,渐渐往下,落上她雪白、优雅的脖子。 寒星急喘口气,他的大掌,继续往下,隔着礼服,抚上她纤细的背脊。 “唔……” 只是这样轻轻一碰,寒星就招架不住的/出声。< 十个月,真的让她的身体,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 “想起来一些没有?嗯?”仲睿凡邪恶的舔舐她的小耳垂,在她耳边诱哄着问。 那份诱/惑,让他得,连小脚都蜷缩在一起。 可…… 她咬着唇,嘴硬的回答:“没有……真的,我都忘了……” 所以,别再为难她了…… 寒星天真的以为,这样回答,他就会放过自己。 殊不知,他这样的回答,才正中了他的下怀。 “那看来你的记忆力真的很差。我应该再努力一点,让你快一点想起来。” 他说着,单腿挤开她并拢的膝盖,单膝跪进她shuang腿间。 那膝盖,竟然恶劣的抵住了她的。 “啊……别……”寒星惊得后退一步,可哪里还有让她退缩的空间? 他膝盖,硬硬的挤着她那儿。 没有很用力,甚至是温柔的。 这让寒星几乎要忍受不住。即使隔着层层布料,却仍旧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或轻或重的摩擦。 她大口大口的,只觉得他的膝盖,在她腿间来回打着圈圈。 充满了极致的…… 寒星推开不得,只得无力的仰在沙发上,任他欺负自己。 像个傀儡一样,连思绪都被他完全缠住了。 “怎么样?舒服吗?”他低低的问,就伏在她耳边。 滚烫的唇,若有似无的擦过她的脸颊。< 可他就是不再吻她。 反而是俯首,用一种欣赏的眼光,享受的看着她此刻销/魂而迷乱的样子…… 寒星整个人已经意乱情迷,连思绪都是乱的。 小手紧紧的蜷缩着,握着沙发。 听到他问,她颤抖着小嘴,溢出几个字,“别……这样对我……我好难受……” 空空的,真的难以忍受…… 好像,想要更多…… “那要怎么样才不难受?”仲睿凡暗哑的声音,诱哄着寒星。 寒星咬着下唇,眼眶里都要沁出眼泪来了。 摇着头,好无辜、好委屈的望着他,“我也不知道……” 那模样简直能让人疼到心坎上去。 仲睿凡心颤得厉害,只觉得她像个易碎的玻璃,轻轻一碰,就要碎掉一样。 一下子就撩开寒星身上的礼服,即刻…… 雪白、精致的,暴露在空气中。 下/身一凉,寒星惊得抽口气,仲睿凡也忍不住眯起了眼。 情/潮涌动得极其厉害…… 纤长的手指,顺着的腿,一点一点抚上去…… 寒星紧张得连呼吸都绷住了。 那指尖,仿佛带着电流,窜过她的身体,让她清浅的。 想伸手抓住他放肆的大掌,可她的手,才探出来,立刻被他眼疾手快的反压在沙发上。 “小妖精,别乱动……乖乖的才不会难受……”他哄劝她,像逗孩子一样。 那语气里的温柔,让寒星心颤得厉害。 说不出拒绝的话,甚至,心底是隐隐期待他能好好疼爱自己…… 他的膝盖,从她jian间退出来。 手指,渐渐爬进去。 隔着薄薄的一层,触到那温润的…… 指尖,轻轻一颤。 “唔……”她倒吸口气,小手急急的攀住他的肩膀,才不至于落魄的倒下去。 那邪恶的指尖,断然的捏住了那小巧的花/核。 寒星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紧缩起来。 一股暖流,从疯狂涌出来,一下子就沾湿了那薄薄的一层布料。 这模样儿,简直让仲睿凡疯了。 这小妖精这样子,根本就是逼着他狠狠的弄她…… “小妖精,你还是这么……” 他叹息,指尖摁住那湿湿的一块地方,疯狂的摁压,揉弄起来。 疯了一样,想将她身体里更多的欲/望都勾出来。 “啊……你慢点……”她要受不住了。 身子情难自禁的起来。 只觉得那润滑的汁液,已经浸透了,染上了沙发。 仲睿凡咬她的小鼻尖,“还没玩够,就承受不住了?小妖精,有没有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来?嗯?” “没有……没有……想不起来!”她轻恼起来,嘴硬。 “是吗?那看来是我还不够用功。”仲睿凡抓过她的手,摁上自己那膨胀的。 那滚烫的热度,让寒星急喘口气,眼底几乎沁出眼泪来。 “拉开我裤子……”他的语气,似命令,又似诱哄。 寒星哪里还能反抗? 只能跟着他的指令,一点点行事。 手了下,将他的裤头挑开,而后,颤抖着替他拉下拉链。 那一连串的动作,仲睿凡的身体受到了极致的挑战。 的巨硕,早就等着要解放。 被拉下裤头,他早已经硬/的那儿几乎是弹跳而出。 寒星被吓到了,还没晃过神来,手已经被他抓住,牢牢的了那儿。 那滚烫的热度,让寒星和羞涩不已。 可他就这样抓着她的手,诱哄似的,上下套nong弄起来。 他舒服的溢出一声重喘,俊逸的脸上浮出一丝心惊的欲/望。 手指更是拨开她湿透的底/裤,径自不隔一物的烙上那温润的小点点。 寒星也完全迷乱起来,听到他和自己一样意乱情迷的,只觉得备受鼓舞。 原来…… 不止是他能掌握自己的情和欲。<她也同样可以,掌控他的…… 这让寒星觉得无尽的满足。 他那儿,动作也变得大胆起来。 仲睿凡显然很满意她这样的热情,抽口气,哑着嗓音鼓励她,“对……就是这样……小妖精,你做得真好……” 边哄着,仲睿凡的手指,滑过那湿滑的花瓣,直接的内。 寒星浑身一紧,几乎是本能的了他的手指。 可她越是这样,仲睿凡抽搅的频率便越高。 手指微微一曲,摁住那密集的小tu点,用力的起来。 “唔……我不要了……” 寒星低呼着,手上的动作也本能的加快起来,让仲睿凡简直是死去活来。 “小妖精,你是真不要了?我看……你是想要得更多……” 仲睿凡说着,抓住她,大力的挤压、摁捏。 寒星出自本能的张。开。,这样更放肆了他手指的出出进进。 指尖,沾染上了淋漓的津液。 她软倒在沙发上,迷乱的眼神,简直像个从天上落下来的狐仙,足以对每个男人勾魂摄魄。 仲睿凡被她那并不算熟稔的几个动作,挑/逗得要招架不住了。 索性将她的手拿开,退后一步。< 手指勾住那底/裤的边沿,一下子就将她的小裤裤扯到了膝盖。 寒星惊呼一声,下意识要闭上。 可,他的动作更快,托住她的膝盖,便将她分得最大的弧度。 那儿津/液汩汩的画面,将她粉色的花瓣映衬得越发晶莹剔透。 一张一合的抽/动,更是让仲睿凡浑身像着了火一样。 “别……不要看……”寒星羞得要拿裙子盖住自己。 可仲睿凡已经抓过她的手,不准她乱动。 “小妖精,你这儿真的好美……”他由衷的、深深的感叹。 粉嫩的,因为湿透的关系,看起来更是水淋淋…… 突然,他想好好吻吻她…… 好想要去品尝品尝她那儿的甘甜…… 已经忘了上次是什么时候了…… 那眼神像着火了一样,寒星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浑身不由得起来。 那儿,一阵紧缩,泛出更多的液体来。 这根本就是在诱他好好品尝…… 仲睿凡闷哼一声,将她整个身子抬高,拉过她纤细的腿,让她架在自己肩上。 一想到他接下来要做的坏事,寒星便觉得浑身像在火中熨烫过。 她动情的呜呜一声…… 朴寒星276 不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办公室的门,蓦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仲总,我……” “啊!”寒星吓出一身冷汗,几乎是立刻的清醒过来,缩进角落里。< 慌忙用裙子盖住自己,仍旧觉得难堪,红着脸,将自己整个人埋在沙发内。 “shit!”仲睿凡没料到会有人闯进来。 恨恨的低咒一声,抓过自己的外套,就罩在寒星身上。才开始整理自己。 这个点,大家不是都应该下班了吗? 被断了好事,心里涌起一股狂躁。 恶狠狠的回头,见陈琳已经背过了身去,“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他一脸冷汗的要退出去。 天啦! 他怎么不知道总裁的办公室里有个女人? 这人又是谁? “你进来做什么?”仲睿凡阴测测的问,那声音里的哀怨,简直堪比怨灵。 陈琳绷着身子,“我……我是来和总裁说一声,到时间下班了。不过,总裁放心,我保证,什么都没有看见!真的!” 怕仲睿凡不信,他还背对着他,举起手来发誓。 亏得他什么都没看见,要是看见一点儿,他非得挖了陈琳两只眼才解气。 仲睿凡看了寒星一眼。 她难堪得简直要哭了,一脸憋得通红,一副想把自己埋了的样子。 这,让他有些不忍。 “赶紧滚!以后敢不敲门就直接进来,一年的薪水和分红全扣!” “是,是,是!”陈琳擦着冷汗,连连点头,赶紧遁地而逃。 天啦! 真是太太太危险了!!!! 这简直不让人活命了! ………………………… 陈琳一走,寒星已经整理好了自己。 仍旧觉得心有余悸,缩在沙发上,不敢抬头。 懊恼的两手捧着自己的脸,连看仲睿凡都没有勇气。 望着她这傻憨憨的样子,仲睿凡一下子就笑了。 “他都走了,我们是不是要继续?” 他,还要逗她。 “不要!我不要!!”寒星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拼命摇头。 眼神里全是惊慌。 看来,她是当真被吓到了。 也难怪…… 这种事被撞破,本来就是件够糟糕的事。 况且,她的脸皮还那样薄。 “傻瓜,你放心,他根本就没看到是你,更没有看到你任何地方。” “你别说了……”寒星捂着脸,简直要哭了。 仲睿凡不忍,有些自责。 望着她,叹口气,终是探臂,将她抱进怀里。 “喂,你不会真的哭了?” “……”寒星不搭理他。 “喂,不许哭!再哭,我真的会在这儿要了你!” 他,威胁加恐吓。 果然,起到了效果。 寒星含着眼泪,愤愤的拍打他,“你总是这样欺负人……” 总算不再埋头哭,仲睿凡松口气。 寒星将身上的外套递还给他,心里还是不安。 仲睿凡动手将她裙子整理了下,看她一眼,突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寒星扁扁嘴。 “没什么。”只是…… 突然觉得,两个人,就这样靠得很近,即使什么也不做,也觉得心情还不错。 “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晚饭。”仲睿凡起身,视线在剧本上停顿了一下。 “晚饭?”寒星看了眼墙上的壁钟,再看窗外,才惊觉时间竟然不早了。 “我不吃了。糟糕!姐姐一定在家里等我。” 刚刚看剧本看得太入神了,以至于全忘了个遍! 她拍拍头,从沙发上起来。 却见仲睿凡沉着目盯着手里的剧本。 “怎么了?”他神色有些奇怪,寒星不由得狐疑的问。< “这是陆尓豪给你的剧本?”他神色忽明忽暗,让寒星瞧不真切他的情绪。 “恩。应该是他让人送过来的。” “你要演?” “我……”寒星抿抿唇,“我还蛮喜欢这个剧本的。但,还在考虑中……” “考虑?”仲睿凡瞥了她一眼,“陆尓豪明明就对你们姐妹不怀好意,你还想送上去?” 寒星从他手里把剧本拿回来,翻了一下,有些矛盾,“所以,我才说要考虑一下。剧本是个很优秀的剧本,可惜了……” 寒星看了仲睿凡一眼,“暂时不说这个了。回头我得和经纪人商量一下,现在我还是个新人,接什么样的剧本,做什么样的工作,并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 “我真的该回去了。都这么晚了,姐姐一定要急死了。”寒星弯身将沙发上自己零散的东西都捧在手里。 而后想起什么,望了仲睿凡一眼,“对了,起先你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吗?” 所以,她才会捧着剧本,在这儿看了一整个下午啊。 仲睿凡没有回她,只是将装着干洗过后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 而后,将袋子朝她递过去,“这是你的?” 什么? 寒星狐疑的去看。 不看还好,一看,她简直要疯掉。 居然…… 是自己的和小裤裤。< 酒店怎么会把这些女人的贴身衣服,和男人的衣服放在一起? 而且,她也真的好粗心,根本忘了还有这个。 脸憋得通红,赶紧将袋子夺过来。 感觉到他打趣的视线,她边把手里一堆东西一股脑儿塞进去,边she头打结的解释: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会留下这个……” 仲睿凡望着她绯红一片的小脸,抱,“你知不知道,女人在男人这儿留下这个,是什么意思?” 不管是什么意思,一定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所以,寒星连连摇头,“我真没特别的意思。” “那你有普通的意思?”他挑眉。 “当然没有……”她极力解释,“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在你这儿。” 仲睿凡上前一步,挑起她的下颔。 让那双剔透的眸子,对上他玩味的视线,“小妖精,你这分明就是性、暗示。下次,你再这么粗心,我就没这么好打发了。” 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寒星心里一跳,只觉得他的手指,滚烫似火。 “我……要回去了。”她不自在的别开小脸。 从他指尖逃开。 “我和你一起回去。”仲睿凡拿起手里的外套,勾在臂弯间。 “恩?”寒星不解的望着他。< 他却是神色自若的挑眉,“我也没吃晚饭,而且,也没地方吃晚饭。” “所以……”她眯起眼。 “去你们家吃!”他正经的解释,捞过车钥匙,就要走。 “不行啦。”寒星赶紧拦住他。 他就这么出现在家里,她要怎么和家里人解释呢? 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甚至脸朋友都算不上啊。 “朴寒星,你怎么这么小气?”他皱起眉头,俯首望着那纠结的小脸。 “你身上的礼服我买的,昨晚睡的房间我开的,何念倾手里是我救的,陆尓豪也是我帮忙的。” 他沉着脸,“朴寒星,昨晚你没有我,你都被他们欺负几次了?我做这么多,难道连顿饭都得不到?” 果然…… 这些话,一说出来,寒星彻底无话可以反驳。 低头,撅嘴。 他说的完全有理。 “你不是说要报答我吗?昨晚让你做的事不肯做,那也算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他大爷似的,伸出两根手指头。 又是两个选择? “你说。” “第一,现在就带我回去吃晚饭。” “第二,请我出去吃。” “那我选第二好了。”寒星立刻做出选择。 “我话还没有说完。”仲睿凡一挑眉,“地方由我定。我知道你经济拮据,也就不挑市里最好的。嗯……” 他装作沉的样子,余光偷觑寒星。 “算了,还是选第一个。”寒星已经在他思考的过程中,迅速改了口。 虽然他不会挑最好的地方,一定也会挑很贵的地方。 是,他大少爷,能吃得下饭的地方,会差到哪里去? 一定,一定是她消费不起的! 仲睿凡显然很满意寒星的选择。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得意的拍了拍她的肩头,转身往办公室外走。 寒星也提着东西,赶紧跟上。 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分割线………………………………… 这个季节,虽然是初春,但夜晚的时候,却冷得蚀骨。 还没走出公司这张大门,寒星就只觉得寒风铺面而来。 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肩上一重,熟悉的男性气息,将她整个人裹得牢牢的。 抬头。 仲睿凡将他的外套,罩在她肩上。 “我去开车过来,就站在这儿不要乱动。” 他提醒她。 寒星心里就觉得暖烘烘的,有一股暖流从心底划过,缓缓漫上心尖儿。 “那你穿着外套,外面很冷的。” 寒星也不忍他受冻,想把衣服还给他。 仲睿凡已经将她的动作摁住,“不准脱。好好穿着。” 他是男人,怎么会怕这点儿冻? 旋即…… 转身,沉步步出了公司。 寒星怔忡的望着那拔的背影,感受着周身属于他的温暖。 心里,有种甜甜的感觉,在不断的爬升…… 这种滋味,真的,好奇怪…… …………………………分割线……………………………… 仲睿凡已经将车开了过来。 没有下车,只是降下这边的车窗,朝她招手。 寒星就站在那儿,看着那张俊朗的面孔缓缓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着他,朝自己招手。 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十个月后的重新归来,是真的没有想过,他们居然还会有这样一天。 扬起沉静的笑,朝他走过去。 走出公司大门,冷风刺骨。 但,此刻寒星却丝毫不觉得冷…… 反而,松松的。 一种,从心底发出来的温暖…… 果然,寒星回去的时候,寒月正站在门口张望。< 脸色焦急。 见到车开进来,她往外走了一步。 寒星身上穿着礼服,披着仲睿凡的外套,从车上下来,“姐!” “寒星?”寒月走过来,看她一眼,又看看那车。 仲睿凡这才从驾驶座下来,关上车门,撞上寒月惊讶的眼神,他只泰然自若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寒月拉过自己的妹妹,压低声音狐疑的问: “你们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说来话长。”寒星有些苦恼,“总之,他帮了我不少,我是为了感谢他,才请他回来吃饭的。姐,爸回来了吗?你们吃过了吗?” 听到寒星的问题,寒月神色微微暗了一些。 寒星立时就知道了什么。 “爸还没有回来?” 寒月没有做声。寒星又继续问,“姐,是不是从昨晚开始,爸就没有回来过?” “你别管这么多了,饭都做好了,赶紧吃。别怠慢了客人。” 寒月不想妹妹担心,所以忙着转开话题。 她不过是才回来几天而已,寒月不想什么事还让她操心。 “我去给爸爸打电话,让他立刻回来。” 寒星知道,爸爸一定还在赌桌上。< 陆尓豪到底是什么目的? 寒星匆匆跑进了屋,仲睿凡站在门外,望了眼寒月后,便追着寒星进去了。 寒星拿着电话,正要拨号码,听到仲睿凡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这么晚了,你一定饿了,先去吃饭。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寒星没有多做解释。 但面上的焦虑之色,却很明显。 仲睿凡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正要按下电话号码,寒月已经将电话切断了。 “姐?”寒星不解的望着她。 “我打过几个电话了,他已经把手机关机了。”寒月解释。 寒星皱起眉,“他在哪个,你知道吗?” 寒月楞了一瞬。似乎没有料到寒星知道爸爸在。 “我知道。吃过饭,我会把他找回来。” 寒月走到餐桌边,加了双筷子和碗,淡淡的开口:“都坐下,你才回来,别为这种事操心。” 寒星哪里有一点儿胃口? 换了衣服,硬着头皮坐下来。 看着寒月夹到自己碗里的煎蛋,寒星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姐,我不在的这十个月,爸爸是不是一直都这样?” “没有。”寒月摇头。 “你骗人。”寒星执拗的望着她。 对上那视线,寒月愣了一瞬,放下碗筷,实话实说,“寒星,爸已经养成了赌性。<我求过他,劝过他,可是,他一直都是这样,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朴寒星277 “他哪里来的钱赌博?”寒星直逼问题的中心,“这个家,家徒四壁,他哪里来的钱成天泡在里?” 寒月面上浮出一丝心虚,“这个……我也不知道。” 看着寒月那样子,寒星有些不忍。 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姐姐,是不是爸爸……拿你当赌注?” 这问题,仿佛戳中了寒月的心事。 她脸色一变,手搁在餐桌上,指尖有些发白。 深吸口气后,才勉强开口:“乱说。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当赌注?” 寒星知道,姐姐根本就是在骗自己! 前晚,陆尓豪那些话,那样清晰。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 如今,她不说破,自己怎么好去戳破这些? 仲睿凡看着他们姐妹俩一眼,寒星的痛心和为难,他都看在眼里。 好一会儿没有开口,等到她们两姐妹都安静了,他才说:“一会儿我送你过去。” 这话,是和寒月说的。 寒月一愣。 “不,不用麻烦仲先生了。”寒月几乎是立刻拒绝。 仲睿凡倒也不追着要送,既然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这件事,那他也就只好作罢。 ……………………………… 一顿晚饭,三个人各怀心思。 寒月并没有吃多少,匆匆吃过后,就出去了。 家里,一时只剩下寒星,还有来做客的仲睿凡。 看着寒月的身影消失,寒星站在门口,眼神黯然。 回头看了眼仲睿凡,才抿唇,“抱歉。” “为什么道歉?”仲睿凡挑挑眉尖。 她深情间全是惆怅,“晚饭吃得很不愉快。” “不愉快的是你们两姐妹,我并没有觉得不愉快。”仲睿凡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事实上,他觉得今晚的菜很好吃。 尤其…… 是她亲自夹给自己,以表感谢的那块鱼香肉丝。 “我喜欢吃鱼香肉丝。所以……”他顿了一下,靠在门框上望着她,“以后你再想报答我,就下厨给我做饭好了。” 下厨给他做饭? 因为这个提议,寒星心念一动,转过头来望着他。 恰巧,他的视线,也朝她投射过来。 深深的,含着浓浓的情愫,让她心头一跳。 做饭…… 这种事,她以为,只会做给家人,或者……另一半……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没有忽略掉她眼神里的复杂,仲睿凡眯起眼问。 事实上…… 突然,真的很期待,她替自己做饭的样子…… 想到一个女人能为自己忙碌,洗手做羹,似乎真的是一件很温馨的事。 当然,前提是这个女人,是她朴寒星。 仲睿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来,但,还是觉得,这个想法并不算很糟糕。 “没事……”寒星赶紧抽回视线,敛下眉,努力的想要藏住心头的那份悸动。 好在…… 仲睿凡也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去加件衣服,我带你出去。” “嗯?”寒星奇怪的望着他,“去哪?” “不想去看看你姐,或者你爸爸?” 寒星愣了一下,有些犹豫。 如果她就这么跟着寒月去了,撞破了她的事,只会让寒月难堪。 “别犹豫了。你爸的事,你们一起承担才是公平的决定。” 仲睿凡望定寒星。 那种眼神,断然而果决,让寒星莫名的就有种踏实的感觉。 “至于陆尓豪的事,暂时不要戳穿,以免打草惊蛇。先清楚他的目的。” 仲睿凡顿了一下,俯首望着寒星,说出自己最终的目的。 “所以说,你最好好陆尓豪保持距离。那个剧本,就不要接了!” 啊? 所以说…… 他说来说去,还绕在这个剧本上? “我再考虑。<”寒星敷衍着回答,“我先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下。” “嗯。”仲睿凡看着她转身离开。 望着那背影,在看看这个很狭窄的家,想到她并不完整的家庭,心里生出几许难以言说的疼惜来。 这个小丫头,重感情,疼惜姐姐。 所以,身上背负的重力,或许超过自己的想象。 也难怪,先前会为了朴寒月来当孕母。 …………………………分割线………………………… 寒月直接打车到。 坐在车上,心里一直难以安定。 没有把握可以把赌红眼的父亲叫回家。 面对这样一个破损到根本难以维持的家,她和寒星的力气,都显得很薄弱。 她搞不懂陆尓豪到底是什么目的。 从父亲那里赢了她,却继续不断的给爸爸钱,让他泡在里。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是不是,他真的有钱到太闲,拿她们这些穷人玩耍? 想到陆尓豪,寒月心里生出怨恨来。 难受的捂着脸,只希望,今晚不会在遇上他。 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 ,吆喝声,叫好声,遗憾声,省省入耳,震耳欲聋。< 对这样的场所,寒月本就很反感。 尤其是,这个地方…… 几个月前,她的噩梦,就发生在这儿。 搜寻了一圈后,在一个赌桌前,寒月终于见着了寒星爸爸。 他已经连续坐了两个通宵,赌得双眼猩红。 此时,显然是又输了,愤愤的骂了一句,将纸牌摔在桌上。 寒月心里是无尽的悲凉。 这个爸爸,除了将她们生下来以后,尽过什么样的责呢? 打走了妈妈,赌掉了家产。 如今…… 连女儿都卖掉了。 正想朝那抹身影走过去,腰上却是一紧。 寒月正个人都僵在那,身后,熟悉的气息传过来,让她呼吸都觉得困难。 这样一个偌大的,赌得昏天暗地,烟酒味熏天,气味难闻至极。 可…… 偏偏,身后这个男人,却完全不受这些气息的沾染。 身上的味道,永远都那样清新、好闻。 只要闻进鼻息里,就能轻易觉出他是谁来。 “你放手!”没有回答,寒月生气的低喝一声,去掰腰间的大掌。 可她越是这样用力,身后,男人的力气便加得更重。 “既然你是来找我的,我怎么可能放手?” 身后,传来邪肆的嗓音,,却冷冽。< “我不是来找你的,陆少不用自作多情!”寒月冷冷的回他一句。 后面的男人,不怒反倒是笑了。 “你知不知道,我就喜欢你这性子。”耳垂,被男人的牙齿,轻轻咬住。 感受到怀里的她,轻轻战栗,他的声音,更是、低哑。 “寒月,你再挣扎一下,我不介意就在这儿要了你。” 他笑,说出来的话,却是残忍得让寒月打了个寒噤。“你知道,这些赌徒们正愁找不到乐子。” “陆尓豪,你个禽。兽!” 寒月连身子都在颤抖。 “嗯,看来我应该好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禽/兽才行。” 陆尓豪一下子就将她打横抱起来。 寒月知道他想做什么,惊恐的尖叫起来,“你混蛋!我不要上楼!我不要去!放开我!” “难道,你喜欢在这儿?这里比较刺激吗?” 陆尓豪有的是耐心,俯首,含笑望着她。 明明在笑,可那眼神里渗透出来的却全是刺骨的森寒。 寒月无助的捶打着他,“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陆尓豪,你真是混蛋!” 抱着她往楼上走,陆尓豪面无表情的听着她的控诉。 她的眼泪,已经流下来,落在他手臂上。 那冰凉的温度,让他微微一颤。 仿佛流进了他心头一样,让他的眼神有一瞬的涌动,但…… 下一秒,又恢复了冷凝。 他垂头,淡淡的看着那布满泪痕的小脸。 “朴寒月,我说过,你在我面前流多少眼泪,我就要你多少次!” “混蛋!”寒月骂他,抬手擦干净眼泪。 他,从来就是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禽/兽! “要怨,只能怨你爸爸把你卖给了我。要怨,你也只能怨……” 说到这儿,陆尓豪顿了一下。 已经走到了楼上,抬腿就踹开了一个豪华房间的门,他低头,森冷的目光沉沉的望着她。 才将刚刚的话,继续:“你不该是你!”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寒月完全听不懂!也懒得再去追究! 这个男人的心思,一向是深不可测,她猜不透,也不想再去猜了。 她现在想要的,就是让他放过自己,放过这个家…… ……………………………… 她被抛到kgsize的大上。 才沾到那的单,寒月整个人就颤抖起来。 这里…… 正是他夺走自己第一次的地方。 噩梦一幕幕的从脑海里闪现出来,她脸色苍白的想要夺路而逃。 可陆尓豪哪里给她逃走的机会? 拦腰将她整个人抱住,也不放在上了,反而是抱着她大步往窗边走。 望着那阴暗而森冷的脸色,寒月吓得脸色惨白。 “陆尓豪,你要干什么?!”她立刻抱紧了他的脖子。 可他的脸色没有丝毫缓和。 拉开窗户,面无表情的将寒月抱到窗户上。 “坐好!”他命令她。 “你疯了?!这是三楼!”寒月惊呼。 窗户边,连窗台都没有,只是一个架子。 就坐在这个架子上,她怎么坐得稳? 只要稍有不慎,就会从三楼掉下去。 即便不是粉身碎骨,至少也会跌个脑震荡。 “你不是喜欢反抗吗?现在你试试看。” 陆尓豪的表情里,全是无情。 寒月吓得哭起来,要从窗户上滑下去,可她每挣扎一分,陆尓豪就将自己往外推一分。 不出一会儿,她整个臀部已经完全到了窗户外,只剩下挂在窗户架上。 如果不是他两手撑着自己,寒月这会儿便已经落下去了。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她眼眶完全湿透了,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 那惊恐的样子,像一只受了惊的白兔。 陆尓豪沉沉的望着,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流光。 一下子就将她扯进来,却仍旧让她无助的挂在窗上,只能紧紧攀住他,才不至于掉下去。 “吻我!”他,沉声命令。 寒月倔强的望着他,不肯动。 陆尓豪从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他的习性更像狮子,野性、狂妄,而且充满了掠夺。 “别让我说第二遍!”他吐出的话,森寒刺骨。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寒月不肯依她的,美目里喷出火来,大声质问他。 陆尓豪眸子一眯。 危险四射,“寒月,你最可爱的就是这个倔脾气,可你最不可爱就是分不清楚什么时候能犟,什么时候不能。” 他说着,就要松开搂住寒月的手。 寒月惊叫一声,死死扑在他怀里。 他是真的想治治她这性子,故意倾身到窗口。 看着背后的高度,有恐高症的寒月一下子就哭了,“对不起,陆尓豪!不敢了,我不敢了!” 她一旦服软,陆尓豪心里顿时也软得不可思议。 将她抱正,虎口钳住她的下颔,就深深的吻下去。 寒月抽噎着,惊恐的抱着他的脖子。 因为仍旧心有余悸,整个身子都是紧绷的。 连唇齿都在打颤,根本无法回应他。 “放松点,好好回应我……” 陆尓豪霸道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寒月怕他又发神经,只得哭着将唇开启。 唇角,全是苦涩的眼泪。 陆尓豪粗暴的拽下她身上的外套,撕开她身上的衬衫。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寒月喃喃着问,不敢有任何阻止他的动作。 他将头埋首在她前,“朴寒月,要怪就怪你妹妹这几个月不在国内。” 寒月微微眯起眼。 这男人,是什么意思? “本来,把她收成掌中玩物才好,可偏偏是你出现了。那你就注定是我的猎物……” 他咬她那粉红的,重重的shun吸。 “你……你不许碰我妹妹!” “不许?你有什么资格不许?”陆尓豪抬起头来,捏住她的下颔。 望着那倔强又执拗的小脸,冷笑一声,“朴寒月,你不会是在吃醋?我警告你,你要是爱上我,你就完蛋了!” 寒月挣扎着从他手里将自己的下颔移开。 冷眼望着那双已经染满的俊脸。 这个男人,真的是个极有魅力的男人。 要吸引女人,真的只需要一个眼神。 所以,无怪乎,他可以一个星期换一个女人。 朴寒星278 但…… 他再好,再优秀,都蛊惑不了她…… “陆少,这个你真的不用担心。<”她笑得悲伤。 “在我眼里,你从来就只是一头没有血性的野/兽。我可能爱上任何人,都不可能爱上一头野/兽。” 她知道自己不该惹他,不该撩狮毛。 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 她恨他,只要被他随便一激,她什么实话都能跑出来。 “野/兽?”陆尓豪显然是真的怒了。 那双美目的火焰,仿佛要将寒月整个人焚烧了一样。 这是生平第一次,有个女人敢这样形容他。 而且…… 也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拒绝得彻底。 朴寒月既然乖乖的听话没有爱上自己,那他应该满意的。 可是…… 口却憋闷得慌。 他想要教训这女人,狠狠的弄她,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朴寒月,看来往常是我对你太好了。今天,应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野/兽。” 他眼底泛出兽性的光芒来。 寒月心底浮起丝丝绝望。 可是…… 她咬着唇,不再求饶。 事到如今,也不是自己求饶就能够解决的。 大不了,就是让他从三楼丢下去罢了! 她的身体,本就残破不堪,也不在乎生死。 可是…… 她却料想错了。 陆尓豪没有将她扔下去,反而是粗暴的拔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 “你……你要干什么?”她瞠目望着她。 “不要求饶,现在求饶已经来不及了。” 寒月只觉得两只手一痛,手腕已经被陆尓豪单手扣住,下一瞬,粗暴的反剪到身后。 “陆尓豪!”她叫着。 “嘘,乖一点,好好享受……”陆尓豪覆在她耳边轻声哄她,那嗓音里全是邪肆和。 越是这样,寒月越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知道陆尓豪的性子,永远不动声色。 越是不高兴,越要笑。动作越粗暴,出口的却是越温柔…… 果不其然…… 下一秒,只觉得手腕一紧…… 双手被一条领带牢牢绑住,而后缠在了窗架上。 “你干什么?”寒月惊慌的望着他。 已经被他固定,他便是后退一步,不再箍着她。 想到身后是十多米高的楼层,寒月连挣扎都不敢了。 只是含着泪,提心吊胆的坐在窗架上。 陆尓豪却转身走开。 寒月望着他走到一边打开头的抽屉,而后,又朝她走了过来。 待看清楚那手里的拿着的东西时,寒月惊得倒抽口冷气,差点昏厥过去。 那…… 那是什么? 一根的……按/摩/棒?? 这种东西,她只在网络上看见过。 他居然备着这个!! “陆尓豪,你……你不要乱来!”那么粗……光想想,她就觉得自己承受不住…… 整个身子,连同牙关都颤抖起来。 她想逃,可是,手被绑得紧紧的。 根本没有任何可供逃走的空间。 陆尓豪已经走过来,满意的看到她惊慌的样子,泰然自若将那东西的插上电。 手指挑起她的下颔,“你不是讨厌我碰你吗?今天,就让它替我好好惩罚你……” “你变、态!”她尖叫起来。 可这根本无法阻止陆尓豪的动作。 他一个用力,就将寒月的裤子,褪到了膝盖住。 下/身一凉,寒月的眼泪就滚了出来。 绝望的看着陆尓豪。 只觉得眼前的他,像个恶魔一样,在掠夺自己。 “陆尓豪,你怎么能这么变/态?!” “女人,这不叫变/态,这是情趣。”陆尓豪将开关打开。 按/摩/棒发出震动的声响,寒月简直觉得要疯了。 “这是别人从日本带回来的,第一次给你用,你应该觉得很荣幸。” 他说着,那按/摩/棒便沿着寒月光滑的腿一直往上。 寒月惊得倒吸口气。 陆尓豪这混蛋,不会真的要这么对自己?! “我不要用这个!陆尓豪,你把这些变/态的东西留给你那些女人……我不要……” 说到最后,寒月已经带着哭腔。 本来,在遇到陆尓豪以前,她从来没有尝到过情/欲的味道。 可如今,他却这样对自己! 这种做法,对寒月无疑是一种致命的冲击。 骨子里一向传统的她,甚至都羞于看那东西,可这变/态的男人,居然还拿在手里把玩。 “陆尓豪,你别让我……恶心……唔……” 寒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身体最的某处,被抵上一个粗硬的东西。 冰凉,却酥麻,像电流窜过身体。 她一个寒颤,连话都说不清楚…… 那震动的声音,的散落在空气里。 寒月只觉得那震动,强烈的弧度,让她激颤不已。 “还讨厌吗?嗯?” 陆尓豪带着诱哄的嗓音响在她耳畔,湿滑的she尖,诱/惑性的舔过她的耳垂。 “乖,告诉我实话……” 寒月不肯顺他的意,不肯让自己叫得那样放浪。 索性死死咬住唇,别开小脸,任他唱着独角戏。 可是…… 陆尓豪怎么会是个肯唱独角戏的人? 见寒月不说话,他拇指摁在那按/摩器上,一下子就推进几分。< 那震弧一时变得更强烈,在寒月的前端不断的摩擦。 那种致命的刺激惊人得让寒月难以想象。 “唔……”忍不住翘、得让男人简直。 腰偏偏又细得恨不能让人折弯。 而下面…… 更是要人命的! 、。无论要过她多少次,她仍旧那样,热液汩汩而出。 陆尓豪简直能想象得出来,此刻被她,被那潮润包裹的疯狂感。 哦!老天…… 光想想,他就觉得要疯了! “朴寒月,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转世的狐狸精!” 他闭着眼,狠狠的咬她的唇。< 手上握着按/摩/器的力道,更是加重摩擦。 动作粗暴,仿佛要弄得她死去活来才罢休。 “果然……和你妈,一样放荡……”他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寒月身形一震。 虽然反感他的碰触,可这东西的魔力实在太大。 她眼底早已经侵润出情/欲的泪水。 就那样迷乱的望着陆尓豪,“你……知道我妈?” 陆尓豪冷笑一声,眼神冰得刺骨。 “怎么不知道?”他眼底全是嘲弄,握着那按摩器更是往寒月下方推进,碰上那湿透的xue口。 满意的听到寒月一声惊叫,他才继续开口:“稍微调查一下,都知道,朴振国的妻子跟别的男人跑了。怎么?难道这不是放荡吗?” 他的话,伤到了寒月。 寒月愤愤的捶了陆尓豪一记,“你闭嘴!我不准你乱说我妈!!”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陆尓豪几乎是低吼一声。 大掌一堆,硬是将那的,了寒月狭窄的身体里。 “啊——”寒月难以自制的/出声,起身子,往后仰。 那东西…… 竟然在身体里震动。 着她五脏六腑…… 仿佛浑身都被窜入了电流一样,得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 手指攀住他的肩膀,指尖几乎嵌进他肌肉里去…… 这男人……混蛋!居然这样羞辱她…… 不知道是身体的快/感太过强烈,还是的羞辱感扑面而来。 寒月哭起来,摇晃着身子,“陆尓豪,把……把它拿走……唔……嗯……” 她颤抖了下,只觉得水迹越流越多。 “这样子真应该给你拍下来才好。” 陆尓豪不但没有放手,反倒是更深、更剧烈的推进去。 只觉得那不断震颤的东西,时时磨蹭着那最的地方。 寒月不断的扭转身体,想将它吐出来…… 可,哪里那么容易? 她动得越是厉害,那东西便震动得更,让她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反而,只能凭本能的将她含得更紧…… 陆尓豪甚至退开了,就环眯起眸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坐在那儿受‘折磨’。 “你看……你咬它咬得多紧……” 陆尓豪泰然自若的给自己倒了杯酒,轻抿了一口,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她即便是并着,仍旧能看到那晶莹的液体不断往外涌。 甚至,从那的大腿上一直往下滑…… 滑过匀称的小腿,落在,光滑的脚踝上…… 滴上地毯…… 这画面,她一定不知道多么具有诱/惑。 简直能逼疯全世界所有的男人。 陆尓豪自然不例外。 眸色深沉,里面夹着惊人的。 手,重重的酒杯。 天知道,他现在多想冲上去,将这狐狸精一样的女人,狠狠占、有,狠狠玩/弄…… 可是,他没有动。 反倒是交叠,继续欣赏着这一幕,“你看,你都弄脏了我地毯,打算怎么赔给我?” “你无耻!”那震动的声音,简直让寒月想要死去。 明明反感这样,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那一波波激颤,表示着,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攀上了。 “无耻?”陆尓豪邪肆一笑,将红酒抿进唇里。 动作优雅,神情更是迷人得让人心神荡漾。 “既然这么喜欢骂我,那就让它陪你多玩一会儿。我看你是真心喜欢这东西的。” 寒月只觉得羞耻,却不敢示弱。 冷眼看着他,“是,我是喜欢它……嗯……它比你要棒多了……” 她狠狠战栗了下,话不成句,却仍旧不肯住口。 “你一点都不行!作为女人,我都为你感到羞耻……唔……有了它,你可以退休了!最好这一辈子,你都……不举……” 她嘴里说着最恶毒的诅咒。 对于男人来说,这样的话,无疑是最大的挑战。 可寒月此刻哪里顾得了这么多? 陆尓豪几乎要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是! 这女人的胆子真的不小! 难道她不清楚,男人可以任女人怀疑任何能力,就是不能挑战性能力吗? 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她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话来! 可…… 他竟然硬生生的将心底那股怒气给压下去。 不疾不徐的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而后…… 放下杯子,他优雅的站起身来。 双手兜在裤子里,眯眼,笑望着寒月。 还没开口,寒月已经打了个寒颤。 “既然,你这么喜欢它,那就和它好好玩玩好了。” 他退后一步,朝她挥了挥手,要说byebye的样子。 “今晚,你们好好在这儿玩。明天一早,我再来看你。” 他说着,真的已经走到了门口。 寒月惊得瞠目! 这男人,难道真的要把自己丢在这儿? 还这样?? 她会疯掉,会死掉的! 她惊叫起来,“陆尓豪,你别这么变/态!” 陆尓豪的手,已经落在了门把上。 听到寒月的叫声,他不疾不徐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对了,忘记提醒你……不要叫得太大声,这里总是人来人往。我可不能担保,你那声音会不会被人‘一不小心’听了去。” “你……你混蛋!” 陆尓豪不再理会她,拉开门真的出去了。 “陆尓豪,你回来!”寒月大叫起来。 可再也没有用了。 门,‘啪——’的一声,被重重摔上。 “陆尓豪!陆尓豪!!”寒月绝望的叫起来。 只觉得下面,已经承受不住了。 白光一闪,又一次爆发出来。 她整个人再次瘫软,却还在叫着他,“陆尓豪,你王八蛋……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 门外,陆尓豪关上门,将最后的骂声,紧紧锁在了门内。 “陆少。”有人连忙上来。 “给我留意一下,不准任何人靠近这个房间!” 陆尓豪脸色沉得恐怖。 “您放心,没有您吩咐,这里没有人敢进来。” 陆尓豪点点头,真的离开了。 他就不信,治不住她朴寒月! ……………………………………分割线………………………………………… 寒星坐在仲睿凡车上,看他熟门熟路,似乎知晓地点一样。 朴寒星279 “我们现在要去哪?寒月不会告诉我们地址的。” “701。”仲睿凡的视线,专注在路况上。 “我爸在那儿?” 701,寒星是有所耳闻的。 那是本城最大的,等级异常鲜明。 什么样的身份,就进哪一层。 “嗯。那是陆尓豪的产业之一。你爸,应该是留在了那里。” “原来如此。”寒星点点头。 不由得多看了仲睿凡两眼。 他的视线,还专注在路况上,很认真。 这样看过去,侧脸异常的迷人,让她心弦微微战栗。 抿了抿唇,寒星轻轻开口:“谢谢你。” 如果没有他在,她会觉得很无助,甚至自己很没用。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 仲睿凡侧目,对上她有些动情的眸子。 她一慌,赶紧不自在的转过脸去。 仲睿凡眸色划过一丝流光,突然有了兴致,挑挑眉,“谢我什么?” 寒星抿抿唇,“幸亏有你在。” 仲睿凡心情还不错。 “你要谢我的多着,我给你一笔笔记住了。回头,我看你怎么谢我。” 他语气轻松,神情明朗。 看着那样子,寒星只觉得心里的阴霾,被扫到了一个小角落里。 扬唇,微微一笑。 “你说的那个感谢方法,我办不到……” 说完这个,寒星简直想把自己的she根咬断。 好端端的,她干嘛要提起这个? 想到他那个要求,脸绯红一片,别过脸去。 却听到仲睿凡意味不明的一声,“嗯,不急。迟早有一天,你会办得到。” 这是什么意思? 寒星只觉得心跳得很快,不敢再多说一句。 只别过脸去,假装专注的望着车外的风朴。 ………… 这个季节,似乎,温暖了许多。 ……………………………………分割线………………………………………… 这一层,是供给最普通的人赌博的。 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烟雾熏天。 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呛得难受。 寒星咳嗽一声,挥了挥手,想挥去那份呛味儿。 “不舒服?”仲睿凡回头看她一眼。 心里一暖。 寒星微笑着摇头,“只是有些不习惯。” “先去找你爸,尽量早点离开这儿。” 仲睿凡不动声色的望她一眼,忽的,弯身…… 下一秒,再自然不过的牵起她的手。 冰凉的小手,被他松松的罩住,寒星心里一颤。 抬目,眸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他,仍旧泰然自若,仿佛这个动作并没有什么。 “有看到你爸吗?”仲睿凡问。 寒星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赶紧挪开视线去,环顾了一圈。 一群群中搜寻,最后,在一个牌桌前见到熟悉的身影。 “在那儿!”寒星拍了拍正到处看的仲睿凡。 “怎么没见到寒月?按理说,她应该过来了才对。” 寒星很奇怪。 仲睿凡微微皱眉。 朴寒月既然不在这儿,或许是去找陆尓豪了。 “先别管寒月了,她做事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仲睿凡拉着寒星过去,“先把你父亲搞定。” “嗯。”寒星被仲睿凡拉着往人群里走。 拨开了层层人群。 太拥挤了,以至于有不少人朝寒星拥挤过来,小脚被重重的踩了好几下。 寒星呼痛一声,仲睿凡眸色微凛的撇了眼旁边的人,探手便将寒星拉到了自己前。 似乎担心还有人碰到她,仲睿凡伸手,箍住她的腰。 将她紧紧锁在自己怀里。 后背暖和得不可思议,寒星心念微动。 所有的推挤和伤害,都被他拦在了臂弯之外。 如果…… 曾经他也愿意这样为自己遮挡外面的伤害,是不是……他们的孩子,不会没有…… 想到过去的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寒星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 暗了暗目,听到仲睿凡的声音在头响起:“在这种地方也能走神?” “啊!”寒星猛然抽回神来。 眼底那层难受,悄然淡去。 就看到寒星爸爸坐在赌桌上完全赌红了双眼。 “爸。”寒星走过去,唤了他一声。 这会儿他正拿到一手好牌,忙着进账。 心情好得不得了。 听到寒星的声音,他转过头来,有些惊讶,“寒星?你怎么回国了?” “爸,我们回去再说。你别玩了。” 寒星爸爸显然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了。 眼里都浮出一根根血丝来,看起来有些骇人。 可他异常的兴奋,很显然还在兴头上。 寒星动手想盖掉他手里的牌,被他一下子拦住,“你这是干什么?一回来就管我!” “爸,您在这儿待几天了?您跟我回去,别玩这个。” 寒星极力劝说父亲。身陷,这个家只会更加糟糕。 虽然…… 这个家,真的早已经不是家。 “你别扫兴了,爸现在手气正旺。今儿赢了不少钱,回头给你和你姐买好吃的。” 寒星爸爸完全不为所动,突然想起什么,又看了眼寒星。 “诶,你不是要2个月后才回国,怎么就回来了?是不是被你们公司开除了?” “没有。公司让我提前回来的。”寒星回答。 那边,派牌的人正在开牌,便问:“这位先生,还要继续派牌吗?” “当然!”寒星爸爸几乎是想也没有想就回答。 “爸!”寒星失望的唤他一声,“姐姐来找你了,现在却不见人影,您一点都不担心!我走了十个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您也一点都不想陪陪你女儿!” 说到后来,心酸得嗓音哽咽。 寒星的话一出来,大家的视线纷纷朝他们看过来。 寒星爸爸本被女儿质问得有些心虚,可这会儿又觉得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不耐烦得甩开寒星的手,“走走走,别来扫我的兴。把你和你姐养到这么大了,难道还要赖着我不成?该干嘛干嘛去!” 寒星被寒星爸爸推得后退一步,跌在别人怀里。 也没有半点作为父亲的怜惜,反倒是坐正了身子,示意对方派牌。 望着那简直是走火入魔的父亲,寒星眼底全是失望…… 她难过的样子,仲睿凡一一看在眼里。 心头,竟有些不忍。 沉了沉目,上前一步,牵过她的手。 不由分说就将她拉离人群。 “仲先生?”她狐疑的望着他迈着大步的背影。 “我现在还不能走,不能让我爸一直这样下去。” “我知道。”仲睿凡头也不回。 径自走到的台,甩了一张支票在台上,示意:“给我200w的筹码。” 200w? 寒星对于这样的数字有些心惊。 他想干什么? 对方赶紧拿出200w的筹码来,盛好恭恭敬敬的摆在他跟前。 他一手拿着,一手仍旧牵着寒星。 “你要做什么?”寒星不解的问。 “赌博。”他简短的回答。 呃…… 他们这是来劝她爸离开的,为什么他也陷在里面了? 寒星正想劝他,他却已经拨开人群,走到寒星爸爸那张桌子旁边。 而后,将筹码随手搁在赌桌上。 拉开一张椅子,示意寒星,“坐下。” 寒星没动,狐疑的望着他。 他已经拉了张椅子,大喇喇的坐下。又点了点身旁的位置,再次示意寒星,“别站着!” 寒星这才晃过神来,乖乖的坐下来。 寒星爸爸又进了钱,这会儿才有闲工夫抬头。 就见到自己的女儿坐在自己对面。 而且…… 她身边的人……竟然是仲睿凡? 寒星爸爸简直是双眼一亮,立刻堆上殷勤的笑,“仲先生,好久不见了。” 他们这会儿居然在一起。 难道……仲睿凡对自己的女儿又有了兴趣? “是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会是在这种场合下见面。”仲睿凡淡淡的回应寒星爸爸。 “原来,仲先生也爱玩这个。”寒星爸爸一眼就喵到仲睿凡跟前那巨额筹码,眼底泛出贪婪的光。 “是。想和伯父您切磋一把。” 仲睿凡没有忽略他眼底的光芒,将那些筹码往寒星跟前一推。 寒星狐疑的望着他。 只听到寒星爸爸呵呵一笑,“切磋不敢说,仲先生要是有兴趣的话,我们玩两把也是可以的。” 一旁的人,都望着这人群中最是出众的男人。 一出手就是200w。这可不是这种底层的人能拿得出来的。 再说…… 看他这上上下下的装扮,和那份与身俱来的高贵气质,也不像是在这儿出现的人。 “不用两把,一把就好。而且……”他顿了一下,望着寒星。 “是由你女儿来和你赌这一把。” “我?”寒星惊讶的指着自己,看仲睿凡笃定的点头,她摆手,“我不行的。我从小就对纸牌这些东西不。” 她真的是个乖宝宝。 平时从来都不沾这些东西。当然,也是因为根本没有时间。 更何况,仲睿凡这一出手就是200w。 她可不敢跟他赌! 仲睿凡却像没有听到寒星的话,反而俯首,覆在她耳边,低语:“没关系,我教你。” 那一声,敲击在耳膜上。 寒星心头一跳,手指微微曲了曲。 侧目去看,他眸子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寒星爸爸却暗喜。 他这女儿,从不碰牌的,这不是给他白白送200w吗? 仲睿凡的视线,投到寒星爸爸贪婪的脸上。 “这样,一把定输赢。我这儿200w全部压下,伯父要是赢了,这200w我双手奉上,不过,前提是……” 他顿了一下,“你也有200w!” 这话一出,身边同坐一张桌子的人,纷纷起身。 200w可不是好玩的。 他们就算倾其一生也不见得能有200w。 200w? 寒星爸爸脸色很为难。 这仲睿凡不是故意给他出难题吗? 明知道他们家里是什么情况,哪里可能拿出来200w? 就算是最近陆尓豪一直给他钱,但也没有这么多。 “没有200w也没关系。”仲睿凡望了寒星爸爸一眼。 “我看看你牌面上现在有多少钱。”仲睿凡示意寒星爸爸。 寒星爸爸便当真低头数自己的筹码。 寒星坐在一边,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是卖得什么药。 “你想怎么做?”她偏过脸望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此时的仲睿凡一定是要帮自己的。 “你坐着,帮我赌这局就好。” 他一副让她安心的样子。 寒星也尽量安下心来。 寒星爸爸已经数清楚了,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赢的都凑一起,有5w多块的样子。” 陆尓豪拿了20w给他,可他没两天就输了个。 “切~”他的数一报出来,围观的人都嘘起来。 本还以为有场好戏看的,现在看来是没了。 大家都觉得扫兴极了。 仲睿凡指尖敲着桌面,“差距好像有点大。” “那我们不如一局不赌这么大?”寒星爸爸提议。 仲睿凡伸出一根手指,懒懒的摇了摇,“我没那么多耐心。这样,我有个提议。你要是答应,我们就赌,说不定这200w,你就能一分不少的拿走。不答应,那我们也算是无缘赌桌。” “答应,当然答应!”寒星爸爸几乎是立刻接话。 到手的鸭子怎么能让他飞了? 他又不是傻子。 “仲先生是不是想要我这个女儿?”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寒星脸色一白。 寒月被他卖掉了,如今,他又要卖她了? 仲睿凡别过脸去,没有忽视掉寒星的表情。 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寒星爸爸,“你说的没错,你这个女儿我是想要。不过,不是今天。” “今天,我要的——是你一双手!” 他说出这句话来,眼神亦是锋锐无比。 寒星爸爸一愣。 周围所有的人也都怔在那。 “不可以!”寒星几乎是立刻叫出声,激动得一下子就站起身来。 眼神,带着控诉的望着他。 他挑眉,“你爸都要把你卖了,你还这么紧张他?” “他是我爸!”寒星强调。 她能不紧张吗? 家里,就只有他们三个相依为命。 即便父亲几乎从来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可自己也是流着他的血液。 “你坐下!”仲睿凡伸手将她扯回椅子上。 寒星以为爸爸一定不会答应的。 200w怎么能比过一双手? 可…… 寒星爸爸,开口的话,却让她吃惊。 “好!就赌上这双手,我们彼此都不吃亏!” “爸!”寒星低喝一句。 朴寒星280 “你不要吵,爸心里有数。”寒星爸爸完全已经入了魔,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今天手气好,赢得满满当当,就不信不杀仲睿凡个痛快。 “既然都答应了,那就开牌!”比起寒星的不淡定,仲睿凡泰然自若,淡声吩咐派牌的人。 寒星坐在一边,脸色惨白如死灰。 她几乎是恳求的望着仲睿凡,“你到底要玩什么?不能赌这个的……你们别玩了,好不好?” 仲睿凡将一张派过来的牌盖在她掌心下。 “不如看看这张牌是什么。” “我不想赌!”寒星几乎要哭了。 仲睿凡眯起眼,“你就对你爸这么没有信心?他一定会输?” “我也不愿意看你白白损失200w!”寒星再次站起身来。 “那你稍安勿躁,坐下来!” 寒星不肯动,倔强的望着他。 仲睿凡眯起眼,望着她那样子。 “朴寒星,你总是该倔的时候不倔!你要是性子这么犟,怎么不索性去把你爸的牌丢了,强拽着他让他跟你回去?” “我……”她抿抿唇,“那是我爸。” 她怎么能对他那么不敬? 仲睿凡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瞥她一眼。 “既然你没办法,就乖乖坐着。” 她,仍旧不动。 仲睿凡叹口气,望着她,语气不甚好,“信我一次。” 寒星一愣。 信他一次…… 他,能让自己信任吗? 想问他什么,可他已经转过脸去,坐正了身子,翻开第一张牌来。 望着那背影,寒星眼神浮动了下。 是不是…… 自己真的该信他一次? 或许,他是在帮自己…… 寒星犹豫了下,还是乖乖的回到他身边坐下。 她,愿意信他一次…… 就为这两天他出手帮了自己几次,她也该相信他的。 ………………………………分割线………………………………… 女子的单身公寓。 布置简单大方,作为一个女人的住所,却没有多少花哨的东西。 女人一头狂野的波浪卷长发,垂在前。 上身不着一物,可前方丰/满的,恰巧被头发挡住,若隐若现。 ,是一条短到连臀都盖不住的包身裙。 这样的装扮,当真是最引男人yu火焚身的了。 “今晚怎么到这儿来了?不是说要去吗?”女人娇滴滴的开口,像只小猫儿一样趴在男人怀里。 “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吗?”男人长指挑起女人的下颔,低声说着情话。 女人却是笑起来,翻身趴到他身上。 修长的腿,若有若无的磨蹭着男人结实的大/腿内/侧,“今儿倒是稀奇了,陆少居然也会有想人的时候。” 陆尓豪眸子微微眯起,有些暗光闪烁。 是!他陆尓豪是什么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妖娆的,魅惑的,清纯的,甚至的,不过是招招手而已。 完全不缺女人的他,怎么会想念一个女人? 可是…… 该死的,他此刻的脑海里,却真的不断的在盘旋着一个女人的身影。 即便是他现在搂着另外一个女人,那该死的身影,始终还是挥散不去! shit!他,中邪了吗?! “陆少,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想的不是我哦?” 看着陆尓豪走神的样子,女人半嗔半怨的笑着开口。 手指,在他口上来回打着圈圈。 力十足…… 陆尓豪抽回神来,女人的话,似乎踩到了他的痛处。 眸子一紧,他蓦地翻身,就粗暴的将女人压在。 “你还真猜对了,我想的真不是你……” 陆尓豪魔魅的嗓音在女人耳旁响着,的大掌顺着女人的腿一点点往上。 “我想的是你的身体……你叫/的声音……” 女人娇笑起来,却是推他,“你好坏……” “难道你不喜欢我坏吗?” 陆尓豪长指一勾,抓住女人的裙子边沿,就将那裙子一把扯了下来。 露出女人的。 “唔……”女人倒吸口气,眼见着裙子被丢到地上。 她缠住陆尓豪精壮的腰,挑/逗的将自己的私/处凑到他,的来回摩擦着。 陆尓豪一把女人丰/满的,的狠狠。 完全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感觉。 女人也被这搅得七荤八素,着,兴奋极了。 陆尓豪咬牙。 不就是想要一个女人吗?现在的就是个极品尤物! 难道还满足不了自己吗? 可…… 当女人伸手去抽他裤子上的腰带时,他眸色一沉,便狠狠了那女人的手。 “陆少?”女人狐疑的抬目望着他。 那的眼神,几乎能沁出水来。 多迷人,多销/魂…… 可…… 该死的! 他竟然毫无感觉! 即便是听着她那哦声,他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竟也是朴寒月那倔强的闷哼。 望着女人的身体,他想到的也完全是朴寒月那具轻而易举让他疯狂的身体…… 以及…… 她被自己抽/cha时,意乱情迷的样子…… 陆尓豪几乎可以想象,此刻她独自坐在房间里,享受着那按/摩/器的震动,是个什么样放/浪的画面。 一想到这个,他只觉得一股火直往下/身冲去。 该死的! 他根本就等不到明天早上! “怎么了?”女人不明所以的再次追问。 身体又重新贴了上来。 “没心情!”陆尓豪将她一把推开,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一眼,都不再多看她。 “没心情?可你明明就很想要,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她对男人的了解程度,更甚过了解女人。 刚刚,他表现出来的占有欲,分明就只有男人对一个女人才有的。 怎么到头又变成了没心情?? 陆尓豪抓过外套,捞过车钥匙。 听到女人的话,他瞥了她一眼,冷得有些无情的开口:“那是因为想着另外一个女人,才有的感觉!” “你……” 对方脸色乍青乍白。 这,无疑是最最恶劣,最最毒辣的羞辱! 她豁出去一切,被他压在,他竟然在想着另外一个女人?!! 她想要和陆尓豪理论,可房间的门,“砰——”的一声,就被甩上了。 那抹身影,绝情的、彻底的消失在这栋公寓内。 …………………………分割线……………………………… 107内,此刻正是白热化的阶段。 牌面上的牌,都很精彩。 仲睿凡是一副同花顺:红心789。 而,寒星爸爸则是:黑桃jqk。 从牌面上来看,寒星爸爸的赢面相对要大一些。 仲睿凡挑眉,看了眼一旁紧张得不得了的寒星一眼,“你想谁赢?” “当然是我爸!”寒星想也不想的开口。 虽然她是不想他平白无故损失200w,可是,她更不希望爸爸损失一双手。 仲睿凡撇撇唇,“你倒是直接的。不过……” 他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没有将底牌亮出来。 却听到派牌人开口:“请两位开牌!” 寒星爸爸先看底牌,看了眼后,沉不住气,将底牌甩出来。 “黑桃9!嘿嘿,虽然不是黑桃10,但也算是同花。也算一手大牌了!仲先生,同花顺可不是那么好抓的。” 寒星看到父亲亮出来的牌后,长长的松口气。 因为,起先她偷看过仲睿凡的底牌,是张其他花色的牌。 她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可,心,还没有放下…… 仲睿凡淡笑的声音,就响在耳畔。 “那你真要失望了。同花顺偏偏就是则有好抓——红心10!” 他漫不经心的将底牌翻开,摊在桌上。 见到寒星不敢置信的眼神,他挑眉,“让你失望了。” “你……” 寒星张口结she,说不出话来。 明明就是张方块7,怎么会让他变成红心10来?他出千吗? 可是,全程她就坐在他身边,他怎么会有出千的机会? 寒星爸爸得意的笑,僵在脸上。 下一秒…… 脸色惨白。 “仲先生胜!” 公证人员,将寒星爸爸前方的筹码推到仲睿凡跟前。 仲睿凡冷眼望着寒星爸爸,一边拨电话,一边说:“你的一双手,我现在就要取走。你等一下,我找人过来取。” 他的语气,云淡清风,仿佛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寒星惊得瞠目,“仲先生,你到底干什么?!” 仲睿凡就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径自起身,朝寒星爸爸走过去。 他俯首望着寒星爸爸的脸色,“我现在打电话给asy,他会立刻派人过来替我取了伯父的双手走。” asy?? 这个名字一出来,周围的人群皆是冷抽口气。 谁不知道asy是黑道上鼎鼎有名的首领。 而且,和仲家确实也有一段渊源。 寒星爸爸脸色一下子惨白,惊恐的望着仲睿凡,“仲先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愿赌就该服输!” 仲睿凡断然的摁下电话,不给他任何退缩的空间。 寒星一下子就拦在寒星爸爸跟前,怒气冲冲的望着仲睿凡,“仲先生,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愿意帮我,可原来是我看错了。现在你这算什么?你要我父亲的手,这是违法的行为!你怎么会这么血腥,这么残暴?!” 血腥\残暴? 这女人,到底在说什么废话! “寒星,你帮我求求他,爸不要……爸要留着这双手……” 寒星爸爸求着寒星。 仲睿凡冷瞥他一眼,仍旧不为所动。 将电话靠在耳边,显然已经通了,他开口:“asy,是我!我现在在701……” “不要啊!”寒星爸爸吓得两腿发软。 寒星跳起来就夺走仲睿凡的手机,不等他说什么,她已经将手机挂断。 仲睿凡冷眼望着她。 这女人,当真就以为自己这样没有血性? 在她眼里,他就是个这样残暴的人? 眸色一沉,他压抑着怒气,质问:“朴寒星,你这是愿赌不服输是吗?” 寒星知道自己理亏,可是,要一双手,未免也太血腥了一点。 “你……你可以选择要其他的。除了我爸的手。” 她扞卫家人的时候,倔强得像头牛。 仲睿凡拧着眉,冷嘲:“你们家,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你吗?” “我……”寒星咬了咬唇,“我,不行!” 仲睿凡冷哼一声,“我就要你爸的手!把手机给我!” “你……怎么能这样过分?”寒星又急又气,有些不知所措。 只能死死抱着手机,生怕仲睿凡抢了过去。 过分?!很好!他就是过分!! “仲先生,别……千万别拿走我的手,万事好商量……” 见女儿拦不住他,寒星爸爸只好自己站出来求饶。 仲睿凡冷眼望着他,神色冰冷酷寒。 “我……我这次是不懂事,仲先生,算我求你……” 寒星爸爸吓得毫无血色,说着,那就要跪下去。 仲睿凡眸色一沉,伸手就他扶住。 “好!我可以放过你一次!” 仲睿凡居然改口了。 寒星瞠目望着那冰冷的脸色,听到他说:“但,前提是,以后你别在出现在!我会让asy随时派人过来,到时候,让他揪到,你求我我也不会再答应你!”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寒星爸爸连连点头。 能留下一双手,简直是感恩戴德,“我现在就走!现在就离开这儿。”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寒星才觉得原来,他的目的就是在这儿…… 自己,刚刚竟然还骂他残暴,没有血性…… 心底,升起一层愧疚。 寒星不由得偷看了眼仲睿凡,想和他道歉,可他已经冷冷的转过身去。 寒星爸爸被吓得不轻,生怕自己断了手,扯着寒星就要走。 “等等!”听到仲睿凡在身后低喝一句。 寒星立刻顿下步子,回头去看。 寒星爸爸拉她,“还不走,还真等啊?” 寒星执拗的站在那儿不动。 只见仲睿凡拿着先前寒星爸爸输掉的筹码,递到他跟前,“拿回去。” “这……”寒星爸爸有些警惕的望着仲睿凡,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这下,寒星心里更不好受了。 更加确定,他只是为了帮自己。 可她居然对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仲睿凡显然是生气了,一眼都不看寒星,将筹码还给寒星爸爸手里,转身,冷冷的离开。 望着那背影,没进人群内,寒星只觉得口一痛。 朴寒星281 “仲先生!” 她惊呼一声,往前走一步。 “你干什么?好不容易走了,还把他叫回来?” 寒星爸爸惊得死死拖着寒星。 仲家和asy的关系,是大家都知道的。 asy这个人的残暴和邪恶也是人人都有所闻,却从未见过。 但,谁也不想见! “爸,我有话想要告诉他!”寒星要挣脱父亲的手。 可是…… 寒星爸爸就怕她又把仲睿凡找了回来,死死不肯松手。 望着那消失的背影,寒星有些欲哭无泪。 他…… 一定一定很讨厌自己了! 可是…… 她还是想要告诉他,明天一早,她就要回韩国了…… 现在,似乎,已经没有说的机会了…… ………………………………分割线…………………………………… 寒星和父亲一道回家,却不知道此刻正挂心的晚情在遭受着什么样的折磨。 三楼…… 那的已经持续震动了几个消失,寒月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她整个人软在窗口。 起初还会拼命的挣扎,手腕上勒出血痕来,仍旧没能挣开。 到后来…… 那的震/动/棒,已经完全将她浑身所有的力气都抽空。 她…… 仿佛连呼吸的力气都不剩下了。 双眼涣散,看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模糊不清的。 只是并紧,努力想要让那东西停止颤动,可是…… 根本,没用…… 陆尓豪这混蛋!到底要折腾她到什么时候? 难道真的要等到明天一早才回来吗? 寒月被折磨得好想哭,可是,此刻连哭的力气都不剩下。 恶魔! 这男人,真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 “唔……”又是一阵的快/慰直冲四肢百骸。 寒月浑身一颤,倔强的咬紧了牙关,却还是难以自持的/出口。 就在这一刻…… 门,乍然被人从外推开。 寒月眸底闪过一丝惊恐,生怕自己这样子被人看到,下意识蜷缩起来。 可…… 当看清楚门口的身影时,眼底的恐惧和恨意,都勃然升起来。 陆尓豪! 这个恶魔回来了!! “陆宴……松……你放我下来……”随着那恼人的震颤,她已经句不成句。 陆尓豪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一股欲/火直冲。 虽然早知道,这一幕一定会是这样具有冲击力,一定能让自己血脉贲张…… 可是…… 没料到,效果竟然是这样的强烈…… 她被绑着坐在那儿,发丝已经完全乱了,凌乱的披散下来。 没有半点狼狈的样子,那波浪卷发,倒是更给那张倔强的小脸添了好些的风情。 上衣被撕开,衣却还缠在那儿,半遮半掩,挤压着那对早已经的丰/盈。 让它们几乎是要弹跳出来。 那、诱/人的半边酥/,根本就是在引/诱/人去品尝,去…… …… 陆尓豪的视线,再见见往下…… 见到那早已经一片湿淋淋的某处时,眼底闪过一丝猩红。 她竟然并着腿,将那东西夹得那样紧,那样用力! 这女人,是在邀请他狠狠的弄她,狠狠的占有她吗? 他简直能想象得出来,她的也这样用力咬着自己的销/魂感…… 陆尓豪开始一颗一颗解开身上的纽扣。 眼底闪烁着野/兽一样的光芒,让寒月打了个寒噤。 他一步步,朝她靠近。 待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他已经将衬衫脱到了地上。 眼前,淫/靡的一幕,让他早已经无从自控。 现在没有立刻将她狠狠索要,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最大的限度。 “你……别再碰我……” 寒月虽然在其他方面看不透这个男人,可是,在这种事上,却明白得很。 因为浑身无力,她说出来的话,都变得软趴趴的,完全没有力道。 明明是强硬的句子,却更像恳求。 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陆尓豪分开她的,整个人去。 故意的,碰上那还在震颤的东西,让他更是推进一些。 “啊……”被再次碰到点,寒月几乎是当场晕厥过去。 可陆尓豪怎么会这样轻巧的放过她? 长指扣住她的下颔,他眯起眼,“看来你和这东西玩得很愉悦……” 她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凭着本能摇头。 陆尓豪捧住她不已的粉臀,另一只手,顺着背脊一路轻抚上去。 上下一起的刺激,更让寒月意识涣散。 他的手,穿过她蓬松的黑发间。 下一瞬…… 将她的头拉低,让她伏下来对上自己的眼。 “乖,求我一句……求我,今天我就放过你……” 寒月意识虽然混乱,可骨子里的倔强却还在。 她唇上沾染着淫/靡的银丝,神情间似痛苦,又似欢愉。 她哼出一声,“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若是……不求你,你还能想出其他折腾……唔……” 寒月挑衅的话才落下,只觉得那粗硬的东西被猛然从下面抽了出来。 身体一松,她长喘口气。 有些不解的望着他,以为他突然发善心,想要放过自己。 可…… 她显然是又一次料错了这个男人…… 他一扬手,又将那巨/硕沉沉的她身体里。 “啊……”寒月低叫。 可陆尓豪并不放过她。 而是一手解她绑在手上的领带,一手狠狠的加重力道,让那玩意儿来来回回的不断进出、chou插! “不肯求我,是吗?嗯?朴寒月,你要是被我弄死了,就是被你这性子害的!” 他咬牙切齿的覆在她耳边,沙哑的开口。 一想到,她那不服输的样子,他心里一狠,速度更是快得疯狂…… “啊……啊……啊……” 这比刚刚那要刺激百倍、千倍。 纵然寒月将唇咬破了,却还是压抑不住的叫出声。 手上被松开,她可以逃跑的…… 可是,此刻,连逃离的力气,都不剩下…… 陆尓豪狠劲上来了,将她一把抱下来,丢到上。 寒月连动一下,都已经没有了力气。 手胡乱的想要去抓被子,可陆尓豪已经扑了上来。 他一手箍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握着那震颤的棒子,再次狠狠的将那东西推寒月的。 寒月下意识抓紧单。 因为太大的快慰直冲头,她的手指泛出丝丝苍白来。 这样的疯狂和极致,她根本承受不起…… …… 陆尓豪已经不想再放过她。 将她分开到最大的尺度,握着那棒子,迅猛的、粗暴的抽cha。 狠狠的送进去,断然的退出来…… 这一进一出,让寒月颤抖的唇瓣浮出一抹苍白来,几乎昏厥过去。 望着早已经泛滥的某处,陆尓豪眼眶猩红。 却不肯服输,一俯首,咬住她的耳垂。 手里的动作不停,“求不求我?嗯?” 寒月此刻哪里还敢再犟下去? 他根本就不是个人!! 脆弱的眼泪,哗啦啦的不断往下坠。 寒月痛哭着,求饶,“我求你……陆尓豪……求你放过我……” 这女人,若早是如此,根本就不用吃这么多的苦头! 他也不用憋得这样辛苦! 陆尓豪丢开那已经多余的东西,急切的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 下一瞬…… 他,从后,重重的那早已经念想了很久的。 “哦……”被那温柔和狠狠,陆尓豪倒吸口冷气。 眼底,一片猩红之色。 果然…… 还是她对自己的胃口…… 这女人,生来就是为了他存在的!! “朴寒月,你……好紧……你要弄死我吗?嗯?” 咬牙低吼。 大掌烙在她臀瓣上,轻捏重压。 偶尔浅出,偶尔重重的占有,像狂暴的野兽一样。 寒月自然无法回应他…… 只能趴在上,任他疯狂的索取。 她知道,今夜…… 又将难眠…… 寒月未归。 寒星亦是未睡。 她拨了寒月的电话,听到寒月在那边说今晚回不去了,心里多少是有些懂了。 她…… 一定是和陆尓豪在一起的。 可是…… 姐姐真的喜欢那个男人吗? 如果爸爸的事情得到解决,是不是她可以不用再受制于陆尓豪? 想到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寒星难受的有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拥紧自己。 明天一早,她就要走了…… 能不能见到寒月? 还有仲楠笙…… 下次回来,再和他道歉,他会不会原谅自己? ……………………………………分割线………………………………………… 已经清晨了,天却还没有亮起来。 这个季节,天亮得很晚。 寒月惊醒过来,一侧目,看到身旁的男人,眼神便冷了下去。 陆尓豪睡得很沉,一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占有性的放在她之中…… 大!! 寒月真的很想趁他睡着的时候,狠狠揍他一顿。 可是,她哪里敢? 陆尓豪是头狮子,即便是睡着了,也还是潜伏的狮子! 不但随时会醒过来,而且,只要醒过来,照样将她治得没有半点傲气。 昨晚…… 已经,是最好的例子。 想到昨晚的事,寒月羞耻的别过脸去。 视线不经意触到那被他丢弃到一边的物,脸一时更红。 恨恨的瞥他一眼,暗自低骂:“变/态!” 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挪开,他本就没有疏开的眉头,一时拧得更紧的。 寒月连呼吸都屏住了,紧张的望着那绷得紧紧的脸。 生怕他会突然清醒过来。 其实…… 在这之前,寒月真的从来没有仔细看过陆尓豪一眼。 即便他长得再帅,让众多女人趋之若鹜,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恶魔。 直到现在…… 寒月才发现,陆尓豪居然连睡着也警惕性这样强。 立体的五官紧紧绷着,眉心浅蹙,仿佛随时都在提防着有人伤害他。 恐怕,这个人有被害妄想症。 这种人,生活得该有多辛苦?多没有意义? 寒月一点都不同情他,搬开了他的手,蹑手蹑脚的从上爬下来。 衬衫被他粗暴的扯掉了几颗扣子,但这并没什么影响。 穿好衣服,忍着浑身的酸痛,甩上房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不知道的是…… 身后的男人,睫毛动了动。 在她消失的一刹那,缓缓睁开眼来。 那像鹰隼一样的眸子,微微眯起,浮出一道暗色的光芒。 他不是个嗜睡的人。 但昨晚,他完全没有放过她,抓着她反反复复的折腾,直到凌晨。 未眠的他,按常理,此刻正是休整、养精蓄锐的时间。 可…… 身边一空,他竟然立刻就醒了。 朴寒月走了…… 他烦躁的拨拨头发,嗅到空气里她残留的气息,他突然完全没有了睡意。 半坐起身来,躁郁难安的抽了支烟猛抽起来。 心里……空荡荡的…… 这样的感觉,说不出来的难受! ……………………………………分割线…………………………………… 寒星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寒星爸爸还在呼呼大睡。 寒月正想着该怎么解释昨晚未归的事,回来却见寒星正在收拾行李。 “寒星?” 寒月唤了她一声。 “姐,你回来了。”寒星扬起小脸,看到寒星一下子就松了口气。 她的脸色没有自己想象的糟糕,反倒是淡淡的,透着丝丝粉红。 或许…… 她昨晚,好好的。是自己多虑了。 “你收拾行李做什么?”寒月问。 “今天上午的飞机,公司昨天通知我的。我现在还得快一点,才不会迟到。” 寒星边说着,边将机票递给寒月。 知道妹妹今天就要走,寒月心里涌出一抹苦涩。 蹲去,帮着寒星收拾东西。 “对不起,早知道你走得这么着急,我昨晚……” 她是应该想尽办法逃回来的。 可是…… 陆尓豪那混蛋,哪里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 “姐,我知道你忙,可以理解的。” 寒星笑着打断寒月的话,“不管怎么样都好,我只怕你累着自己。好在,最近身体没有什么大碍。” 提起身体,寒月神思顿了一下。 她的肾一直不好,虽然现在手术很成功,但医生还是有提醒过她,性生活注意节制。 可…… 偏偏遇上完全不知情的陆尓豪那不知餍足的恶魔。 医生的叮嘱全成了空。 “你别替心了,先操心了自己。在韩国那么冷,穿多点。” 朴寒星282 “嗯。我知道。”寒星点头。 寒月有些抱歉的望了妹妹一眼,“对不起,没能把爸爸找回来。” 寒星朝另一个房间努努嘴,“你放心,爸昨晚就回来了。现在正呼呼大睡呐。估计这段时间,他都不敢出去赌博了。” 寒月完全不明就里,“出什么事了吗?” “是仲先生帮我想的办法。”寒星没有细说,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 想到什么,转身从衣橱里拿出那套仲楠笙买的湖蓝色礼服。 她已经叠得工工整整,套在袋子里。 “姐,改天你有空,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仲先生。” “这是?” “这是他买给我的,现在还给他。” 寒星轻松的说。其实,她在里面还附了一张小纸条,写着道歉和离开的话。 只是…… 不知道他会不会注意到。 …………………… 两姐妹一起收拾好东西后,寒月送了寒星去机场。 一路上,两个人都若有所思,各自在想着各自的事。 寒月亦是心事重重。 不知道陆尓豪醒来,见她不在身边,会是怎么样勃然大怒。 “姐。”寒星托运好行李后,见她发呆,便转过身来唤了她一句。 寒月这才猛然抽回神来。 寒星多少知道她在为谁这样失神,犹豫了下,还是说:“爸最近一定不会再去的。你也不用太操心了。” “真的不会去?”寒月有些半信半疑。 如果父亲真的不去,那她也不用再受陆尓豪的牵制。 当初欠下大笔赌债的时候,他扬言就取父亲的性命。 现在…… 该还的都还清了…… 她,不要再和那混蛋有任何牵扯!! 仲睿凡想起昨晚被寒星误解的事,心里仍旧觉得怄气。 小丫头今天应该会来公司找自己? 至少该来亲自给他道歉,顺便道谢。 可是,这一等,倒是让仲楠笙等了整整一个上午。 抬头看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那丫头竟然还没有出现。 他有些坐立难安,想给她打个电话,可她的手机自从那夜掉进泳池,自现在都没有通过。 ………… 正将笔记本电脑推开,靠在沙发上,平顺心头的烦躁。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总裁。”陈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他微微正了正色,才开口:“进来。” 陈琳推门进来,将一份档案搁在她面前,“这是ike最近为‘雏菊物语’挑出来的人,总裁请过目一下。” 仲睿凡顿了一下,将文件接过。 他一路认真的扫下去,在压轴重头戏的演绎上,视线顿住。 “朴寒星?” 他撇撇嘴。果然,ike是傲气又执拗的。 他决定好的事,连他这个当总裁的也没办法否认。 看着那个名字,仲睿凡往后靠了靠,眸色微微深邃了一些。 似在沉什么。 陈琳一时也不清楚他的主意。 上次撞破他们那件事,看得出来,总裁和寒星之间应该是和好了。 可是…… 自己的女人,他舍得让她绽放在别人面前吗? “如果总裁想换人的话,我可以通知ike……” “不用了。”淡淡的,仲睿凡将陈琳的话打断。 而后,又补了一句:“告诉ike,和朴寒星这个合同,我亲自去谈。” “是,总裁。” 陈琳没有再多说,收好东西正准备出去,秘书正好推门进来。 “总裁,楼下有位朴小姐给您送了东西上来,是不是还要像上次那样留住她?” 秘书这次学乖了,已经提前通知。 仲睿凡心情一下子好起来,“是,让下面留住她。” 没有去看一下秘书送过来的东西,仲睿凡已经站起身,径自朝外大步走去。 ……………………………… 秘书看着那大步消失的身影,不由得笑起来,“看样子总裁是真的和寒星谈恋爱了。” 陈琳也同意的点头,“把东西放下。” …………………………………… 仲睿凡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可是,知道那丫头到了楼下,心底的那些气恼似乎一下子清扫而空。 这是种很奇妙的心情,但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么清楚。 这一次,她回国,他的本能告诉他,他想和她靠近。 …… 很快,到了一楼。 “总裁。”前台接待迎上来,“朴小姐已经在一楼的会客厅了。” “嗯。我知道了。”仲睿凡下意识加大步伐。 推开会客厅的门,以为会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显然…… 他,失望了。 这,哪里是朴寒星,分明就是朴寒月。 “仲先生。”寒月转过身来。 “是你?”仲睿凡有些诧异,眼底的失望丝毫没有掩饰。 “前台的人说要我留下来,我已经猜到你弄错了。” 寒月望着他,“我妹妹嘱托我送过来的。” “她……为什么没有亲自过来?” “看来你真不知道。”寒月说。 仲睿凡微微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她今天一早已经上了飞机,回韩国首尔了。” 寒月的话说出来,仲睿凡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 “她什么时候订的行程?”语气,亦是清冷。 “听说公司昨天和她敲定的行程。”寒月回答, 仲睿凡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寒凉来。 他就站在那,很久都没有出声,脸色蒙着一层寒霜。 昨天就已经订好了…… 他们在一起整个下午,甚至到大半夜,她居然一句都不曾和他提起过。 她,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他,还是没有机会? 不! 怎么会没有机会? 那么长的时间,哪一刻她不能说? 所以说,是她根本没有那份心思! 在她心里,他们真的是完全无关紧要的两个人? 就像10个月前一样…… 她走的时候,可以告诉杜德月,却不肯告诉他…… 在首尔,会和杜德月联系,可是,一个电话却不肯和他打? “仲先生,你没事?” 寒月看着他脸色异常难看,不由得有些担心。 “没事。”他面色绷得紧紧的。 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绷得异常的紧。 他能有什么事?以为她这样悄无声息的再次离开,他就会为她难受,为她挂念吗? 朴寒星,你做得真好!! 寒星推着行李,走出异国机场。 耳边,是已经能听得懂的韩语。 即便是做足了准备,但冷风灌来的时候,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寒星!”杜德月在出口和她挥手。 “德月?”她推着行李小跑过去,见到那张灿烂的笑颜,一时就觉得这个城市,似乎暖和了很多。 杜德月赶紧接过她手里的行李。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寒星觉得很惊喜。 杜德月拉着行李,往停车场走。 打开车门,将行李放到后备厢,才回她:“我打电话到你公司,问过了你的航班。” 寒星愣了一瞬。 他,真的很有心。 想起仲睿凡说的那句德月喜欢自己的话,寒星心里蓦地就变得有些沉重。 “发什么呆?赶紧上车,这天太冷了!” 德月抬头见她正发呆,推了推她。 寒星晃过神来,他已经替她将车门拉开。 望着那张脸,寒星抿了抿唇,突然问:“德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没头没脑的问题,倒是让杜德月愣了一下。 眯眼,看着她正经的脸色,他笑得玩世不恭,“你不会直到现在才知道我对你好?嗯?” “我知道都知道你对我,可我想知道你对我的原因。” 寒星没有和他开玩笑,而是正经的再次重复。 杜德月也看出了她的认真。 手臂撑在车门上,望着寒星,“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是我朋友,我对你好,难道需要原因吗?” 朋友? 寒星眼神里微微浮动了下。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吗? “原本……你不是要来韩国留学的,是吗?” 寒星继续问。 杜德月倒是没想到这次她回国后,竟然会突然提起这些事。 望着那张执拗的小脸,德月的心里突然生出些许阴霾和涩然。 是不是,只要说破,他们之间,连友情都进行不下去? “是,我是临时改变主要来首尔的。”他实话实说。 寒星震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 他却是一脸无谓的耸耸肩,“我去哪里有什么关系?本来我从来就没有心思在学业上。首尔有个我的好朋友,平时吃饭都有人作陪,我为什么不来这儿?” 他说得云淡清风,可是寒星却不能认同。 当初,她就觉得很奇怪…… 以前从没有听他提起过去首尔,怎么会突然去那里留学? 哪里来的这么巧的事? “怎么?问得这么清楚,难道你还不准我对你好了?怕我对你有什么目的啊?” 杜德月故意哼了一声,装作不满的样子。 果然…… 寒星赶紧抱歉的摆手、摇头,“你误会了,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对我好,我谢谢你还来不及。” 杜德月瞥她一眼,边催她边往手里呵气,“那你上车。这么冷的天,冻死了!” 寒星看他冻得双颊发红,像个孩子一样,不由得失笑。 脱下自己的毛绒绒手套和围巾,钻进了车里。 …… 车,一路行驶。 寒星望他一眼,“我刚回国,手机就掉在泳池里了,所以一直没能给你打电话。” “没关系,我打去你公司了,公司里的人说你好好的。” “那个……”寒星想了一下,睫毛微垂,还是说了,“这次,我遇上他了……” “他?哪个……”他正想问哪个他,话到一半,突然意识过来。 眼神,暗了一瞬。 可是,很快的又扬高声音,故作轻松的说:“见到笙哥了?那好啊!有见到我哥吗?我哥是不是说特别想我?” 他笑容灿烂,嗓音明朗,唯有那不断敲击着方向盘的手指,稍稍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和他相处这么久了,寒星不会连他的情绪都察觉不出来。 她,很久,都没有说话。 车厢里的氛围,一时变得有些奇怪。 杜德月好几次想主动开口说什么,可是,唇动了动,发现说什么都很无力。 “德月。” 最后,打破这份宁静的,还是寒星。 “嗯?你说。”他仍旧扬着笑,侧目来看她。 寒星的视线,则淡淡的落在窗外。 手,放在腿上,稍稍收紧了一些。 “这次……我发现……”她顿了一下,深吸口气,才将后面那句话说完整,“我还是喜欢他。” 早知道的事实,可是,亲耳从她嘴里听到,杜德月的心里还是涌出一抹剧痛。 像,被一把刀,轻轻的拉着,割出一丝丝的血痕来。 其实…… 这十个月的相处,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还记挂着那个人呢? 这,让他觉得挫败,甚至,想过要退出。 可是…… 却真的不舍得放她一个人在这种陌生的国家。 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迷路,一个人傻傻蹲在街角的样子,他就觉得不忍。 所以…… 才一直,一直坚持下来。 “我……知道你的心思。”杜德月发现自己要很艰难,很艰难,才能将一句完整的话说出来。 而且…… 无论怎么努力,还是那样硬邦邦的。 “只要你是真喜欢他,我……就支持你。” 他,明朗的笑着,却说着最违心的话。 其实…… 他多想告诉她,他也爱她! 他可以为他做的,绝对会比哥为她做的要多! 他愿意付出所有,只要她想要! 可是…… 即便他将最好的给她,那若不是她想要的,给予了又有什么用? 或许,还会成为她承受不起的负担甚至枷锁。 ………………………… 和杜德月将话说清楚以后,想到他和自己笑着说再见,回头却是孤落的影子,寒星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 可是…… 对不起,德月…… 她想,这辈子,她的心意都改变不了了。 不是他不够好,而是…… 那个男人,早已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 要说改变,谈何容易? ……………………………………………… 杜德月颓丧的趴在方向盘上,透过蒙着一层寒霜的玻璃,望着窗外的白雪皑皑。 此刻…… 心里,也和这天气一样,大雪纷飞…… 寒凉得……不可思议…… 朴寒星282 “嗯。我知道。”寒星点头。 寒月有些抱歉的望了妹妹一眼,“对不起,没能把爸爸找回来。” 寒星朝另一个房间努努嘴,“你放心,爸昨晚就回来了。现在正呼呼大睡呐。估计这段时间,他都不敢出去赌博了。” 寒月完全不明就里,“出什么事了吗?” “是仲先生帮我想的办法。”寒星没有细说,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 想到什么,转身从衣橱里拿出那套仲楠笙买的湖蓝色礼服。 她已经叠得工工整整,套在袋子里。 “姐,改天你有空,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仲先生。” “这是?” “这是他买给我的,现在还给他。” 寒星轻松的说。其实,她在里面还附了一张小纸条,写着道歉和离开的话。 只是…… 不知道他会不会注意到。 …………………… 两姐妹一起收拾好东西后,寒月送了寒星去机场。 一路上,两个人都若有所思,各自在想着各自的事。 寒月亦是心事重重。 不知道陆尓豪醒来,见她不在身边,会是怎么样勃然大怒。 “姐。”寒星托运好行李后,见她发呆,便转过身来唤了她一句。 寒月这才猛然抽回神来。 寒星多少知道她在为谁这样失神,犹豫了下,还是说:“爸最近一定不会再去的。你也不用太操心了。” “真的不会去?”寒月有些半信半疑。 如果父亲真的不去,那她也不用再受陆尓豪的牵制。 当初欠下大笔赌债的时候,他扬言就取父亲的性命。 现在…… 该还的都还清了…… 她,不要再和那混蛋有任何牵扯!! 仲睿凡想起昨晚被寒星误解的事,心里仍旧觉得怄气。 小丫头今天应该会来公司找自己? 至少该来亲自给他道歉,顺便道谢。 可是,这一等,倒是让仲楠笙等了整整一个上午。 抬头看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那丫头竟然还没有出现。 他有些坐立难安,想给她打个电话,可她的手机自从那夜掉进泳池,自现在都没有通过。 ………… 正将笔记本电脑推开,靠在沙发上,平顺心头的烦躁。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总裁。”陈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他微微正了正色,才开口:“进来。” 陈琳推门进来,将一份档案搁在她面前,“这是ike最近为‘雏菊物语’挑出来的人,总裁请过目一下。” 仲睿凡顿了一下,将文件接过。 他一路认真的扫下去,在压轴重头戏的演绎上,视线顿住。 “朴寒星?” 他撇撇嘴。果然,ike是傲气又执拗的。 他决定好的事,连他这个当总裁的也没办法否认。 看着那个名字,仲睿凡往后靠了靠,眸色微微深邃了一些。 似在沉什么。 陈琳一时也不清楚他的主意。 上次撞破他们那件事,看得出来,总裁和寒星之间应该是和好了。 可是…… 自己的女人,他舍得让她绽放在别人面前吗? “如果总裁想换人的话,我可以通知ike……” “不用了。”淡淡的,仲睿凡将陈琳的话打断。 而后,又补了一句:“告诉ike,和朴寒星这个合同,我亲自去谈。” “是,总裁。” 陈琳没有再多说,收好东西正准备出去,秘书正好推门进来。 “总裁,楼下有位朴小姐给您送了东西上来,是不是还要像上次那样留住她?” 秘书这次学乖了,已经提前通知。 仲睿凡心情一下子好起来,“是,让下面留住她。” 没有去看一下秘书送过来的东西,仲睿凡已经站起身,径自朝外大步走去。 ……………………………… 秘书看着那大步消失的身影,不由得笑起来,“看样子总裁是真的和寒星谈恋爱了。” 陈琳也同意的点头,“把东西放下。” …………………………………… 仲睿凡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可是,知道那丫头到了楼下,心底的那些气恼似乎一下子清扫而空。 这是种很奇妙的心情,但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么清楚。 这一次,她回国,他的本能告诉他,他想和她靠近。 …… 很快,到了一楼。 “总裁。”前台接待迎上来,“朴小姐已经在一楼的会客厅了。” “嗯。我知道了。”仲睿凡下意识加大步伐。 推开会客厅的门,以为会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显然…… 他,失望了。 这,哪里是朴寒星,分明就是朴寒月。 “仲先生。”寒月转过身来。 “是你?”仲睿凡有些诧异,眼底的失望丝毫没有掩饰。 “前台的人说要我留下来,我已经猜到你弄错了。” 寒月望着他,“我妹妹嘱托我送过来的。” “她……为什么没有亲自过来?” “看来你真不知道。”寒月说。 仲睿凡微微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她今天一早已经上了飞机,回韩国首尔了。” 寒月的话说出来,仲睿凡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 “她什么时候订的行程?”语气,亦是清冷。 “听说公司昨天和她敲定的行程。”寒月回答, 仲睿凡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寒凉来。 他就站在那,很久都没有出声,脸色蒙着一层寒霜。 昨天就已经订好了…… 他们在一起整个下午,甚至到大半夜,她居然一句都不曾和他提起过。 她,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他,还是没有机会? 不! 怎么会没有机会? 那么长的时间,哪一刻她不能说? 所以说,是她根本没有那份心思! 在她心里,他们真的是完全无关紧要的两个人? 就像10个月前一样…… 她走的时候,可以告诉杜德月,却不肯告诉他…… 在首尔,会和杜德月联系,可是,一个电话却不肯和他打? “仲先生,你没事?” 寒月看着他脸色异常难看,不由得有些担心。 “没事。”他面色绷得紧紧的。 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绷得异常的紧。 他能有什么事?以为她这样悄无声息的再次离开,他就会为她难受,为她挂念吗? 朴寒星,你做得真好!! 寒星推着行李,走出异国机场。 耳边,是已经能听得懂的韩语。 即便是做足了准备,但冷风灌来的时候,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寒星!”杜德月在出口和她挥手。 “德月?”她推着行李小跑过去,见到那张灿烂的笑颜,一时就觉得这个城市,似乎暖和了很多。 杜德月赶紧接过她手里的行李。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寒星觉得很惊喜。 杜德月拉着行李,往停车场走。 打开车门,将行李放到后备厢,才回她:“我打电话到你公司,问过了你的航班。” 寒星愣了一瞬。 他,真的很有心。 想起仲睿凡说的那句德月喜欢自己的话,寒星心里蓦地就变得有些沉重。 “发什么呆?赶紧上车,这天太冷了!” 德月抬头见她正发呆,推了推她。 寒星晃过神来,他已经替她将车门拉开。 望着那张脸,寒星抿了抿唇,突然问:“德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没头没脑的问题,倒是让杜德月愣了一下。 眯眼,看着她正经的脸色,他笑得玩世不恭,“你不会直到现在才知道我对你好?嗯?” “我知道都知道你对我,可我想知道你对我的原因。” 寒星没有和他开玩笑,而是正经的再次重复。 杜德月也看出了她的认真。 手臂撑在车门上,望着寒星,“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是我朋友,我对你好,难道需要原因吗?” 朋友? 寒星眼神里微微浮动了下。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吗? “原本……你不是要来韩国留学的,是吗?” 寒星继续问。 杜德月倒是没想到这次她回国后,竟然会突然提起这些事。 望着那张执拗的小脸,德月的心里突然生出些许阴霾和涩然。 是不是,只要说破,他们之间,连友情都进行不下去? “是,我是临时改变主要来首尔的。”他实话实说。 寒星震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 他却是一脸无谓的耸耸肩,“我去哪里有什么关系?本来我从来就没有心思在学业上。首尔有个我的好朋友,平时吃饭都有人作陪,我为什么不来这儿?” 他说得云淡清风,可是寒星却不能认同。 当初,她就觉得很奇怪…… 以前从没有听他提起过去首尔,怎么会突然去那里留学? 哪里来的这么巧的事? “怎么?问得这么清楚,难道你还不准我对你好了?怕我对你有什么目的啊?” 杜德月故意哼了一声,装作不满的样子。 果然…… 寒星赶紧抱歉的摆手、摇头,“你误会了,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对我好,我谢谢你还来不及。” 杜德月瞥她一眼,边催她边往手里呵气,“那你上车。这么冷的天,冻死了!” 寒星看他冻得双颊发红,像个孩子一样,不由得失笑。 脱下自己的毛绒绒手套和围巾,钻进了车里。 …… 车,一路行驶。 寒星望他一眼,“我刚回国,手机就掉在泳池里了,所以一直没能给你打电话。” “没关系,我打去你公司了,公司里的人说你好好的。” “那个……”寒星想了一下,睫毛微垂,还是说了,“这次,我遇上他了……” “他?哪个……”他正想问哪个他,话到一半,突然意识过来。 眼神,暗了一瞬。 可是,很快的又扬高声音,故作轻松的说:“见到笙哥了?那好啊!有见到我哥吗?我哥是不是说特别想我?” 他笑容灿烂,嗓音明朗,唯有那不断敲击着方向盘的手指,稍稍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和他相处这么久了,寒星不会连他的情绪都察觉不出来。 她,很久,都没有说话。 车厢里的氛围,一时变得有些奇怪。 杜德月好几次想主动开口说什么,可是,唇动了动,发现说什么都很无力。 “德月。” 最后,打破这份宁静的,还是寒星。 “嗯?你说。”他仍旧扬着笑,侧目来看她。 寒星的视线,则淡淡的落在窗外。 手,放在腿上,稍稍收紧了一些。 “这次……我发现……”她顿了一下,深吸口气,才将后面那句话说完整,“我还是喜欢他。” 早知道的事实,可是,亲耳从她嘴里听到,杜德月的心里还是涌出一抹剧痛。 像,被一把刀,轻轻的拉着,割出一丝丝的血痕来。 其实…… 这十个月的相处,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还记挂着那个人呢? 这,让他觉得挫败,甚至,想过要退出。 可是…… 却真的不舍得放她一个人在这种陌生的国家。 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迷路,一个人傻傻蹲在街角的样子,他就觉得不忍。 所以…… 才一直,一直坚持下来。 “我……知道你的心思。”杜德月发现自己要很艰难,很艰难,才能将一句完整的话说出来。 而且…… 无论怎么努力,还是那样硬邦邦的。 “只要你是真喜欢他,我……就支持你。” 他,明朗的笑着,却说着最违心的话。 其实…… 他多想告诉她,他也爱她! 他可以为他做的,绝对会比哥为她做的要多! 他愿意付出所有,只要她想要! 可是…… 即便他将最好的给她,那若不是她想要的,给予了又有什么用? 或许,还会成为她承受不起的负担甚至枷锁。 ………………………… 和杜德月将话说清楚以后,想到他和自己笑着说再见,回头却是孤落的影子,寒星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 可是…… 对不起,德月…… 她想,这辈子,她的心意都改变不了了。 不是他不够好,而是…… 那个男人,早已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 要说改变,谈何容易? ……………………………………………… 杜德月颓丧的趴在方向盘上,透过蒙着一层寒霜的玻璃,望着窗外的白雪皑皑。 此刻…… 心里,也和这天气一样,大雪纷飞…… 寒凉得……不可思议…… 朴寒星284 凉烟将所有人的热饮都送上好,最后是仲睿凡的。 她轻轻放在他面前,“你的黑咖啡,没有加糖。” “谢谢。”他的语气,有些疏离,很客套。 仍旧是,连头都没有抬。 “我亲手冲的,你要不要先喝喝看?”她不知道自己的态度,有多殷勤。 仲睿凡瞥了她一眼,又很快的挪开视线,完全没有一点起伏,“嗯,我知道了。” 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被碰了两次壁,寒星不免有些颓丧。 讪讪的低下头去,没有再说什么。乖乖的坐到了凌峰身边去。 “突然让我回国,是有很重要的事吗?” 寒星问凌峰。 凌峰比了比仲睿凡,“仲总的‘雏菊物语’挑了你当代言人。” “我?”寒星好惊讶的望着仲睿凡。 只有凌峰,一点都不惊讶。 早知道陆尓豪的剧本,让仲睿凡见到,他必然就会有这样的安排。 仲睿凡对寒星的在乎,完全在他想象之内。 看来,赵青青在他心里,真的已经成了历史。 “怎么?这么惊讶,是觉得自己不能胜任吗?” 仲睿凡冷瞥她一眼,不冷不热的问。 上次她那些争取的话,仲睿凡至今还犹言在耳。 “当然不是。”寒星立刻反驳。 “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你不是一直不肯和我合作吗?” 为什么他会突然改变主意? “是,不过ike又看上了你。他是个比较执着的设计师,我无法说服她。” 他,将所有的想法都推到ike身上。 寒星和ike打过交道,是知道他对专业的坚持。 倒是信服的点头。 只是,真的没想到仲睿凡会亲自来韩国找她。< 这,怎么说都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不过……”仲睿凡在寒星发呆的时候,缓缓开口:“我们有个条件,朴小姐若是可以接受是最好,若是不能接受,我们只能说很遗憾。” 条件? 寒星看了眼凌峰。才问:“什么条件?” “陆尓豪给你的剧本,希望你拒绝参演。” “为什么?”寒星觉得奇怪。 凌峰自然是知道理由的。当仲睿凡主动找上他,说要启用寒星时,他就料想他要提出这个条件来。 “没有理由。”仲睿凡望着她,“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理由,只能说我们公司和陆尓豪有私仇。二者,你可以择其一,我们不会勉强。” 其实,哪里有什么私仇? 在从前,他和陆尓豪不过是见过几次,业务上没有任何往来,更没有任何合作的项目,哪里会有什么私仇? 只是…… 这女人太笨,而陆尓豪又分明是她另有目的。 寒星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着凌峰。 凌峰挑眉,看似给她最大的选择空间,但,心里自然有把握她的选择。 “你来选择,公司给你选择的权利。不过,仲总既然亲自来韩国找你,诚意是我们都看得到的。” 寒星沉了下,几乎没有多做多想。 “我选择和仲氏的‘雏菊物语’合作。” ike的设计是国内尖的,能和他合作,是一种享受。< 况且…… 陆尓豪…… 在搞不清楚他的目的时,寒星暂时不想和他有任何来往。 ………………………………………… 谈判很顺利,当场仲睿凡将已经拟好的合同给了凌峰。 走出店的时候,仲睿凡和寒星还没有活过几句工作以外的话。 “寒星,你带仲总先回酒店好了。” 凌峰临时给寒星安排了个任务,“我去看看其他艺人,看看她们现在的情况。” 寒星没有多想,点点头说好。 凌峰一行人便开着车走了,只剩下寒星和仲睿凡,以及仲睿凡带着的几个人。 气氛,还是有些尴尬。 寒星努力扬起笑,不断搓着双手,边扬声问:“你们住哪个酒店?我带你们过去。” 仲睿凡瞥了眼她被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脸,没有报地址,只是冷语:“先上车!” 说完,他转身便拉开一辆车,坐进驾驶座。 望着那背影,寒星愣了一瞬,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她没有发呆多久,赶紧钻进车里。 “坐前面!” 当寒星拉开后座门的时候,却听到仲睿凡的吩咐。 她犹豫了一下,又乖乖的坐到前面去。 显然…… 他对于目的地,并不陌生。 一路,目标很明确的往前开。 手握牢方向盘,薄唇绷得紧紧的,显然没有要开口和她说话的意思。 气氛,有些冷。 寒星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点什么来打破现在这样尴尬的气氛。 “你……寒月有把衣服送到公司给你吗?” “……”他,没有回答。 甚至,连眼都不抬。 寒星咬咬唇,侧过脸去看他。他线条绷得紧紧的,完全看不出来此刻的他正在想什么。 “有看到那张字条吗?”她,再次问。 “字条?字条想表达什么?”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却冷得不可思议。 寒星怔了一下,立刻诚恳的道歉,“对不起……” 话才落,只听‘吱——’的一声,车陡然停到了路边。 刹车太急,寒星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往前抛去,额头差点撞上前窗。 幸而…… 一双大掌,已经眼疾手快的将她整个人拉住。 没等反应过来,她下颔被人扣住。 整张小脸被拉过去,对上一双含怒的眸子。 “朴寒星,你在耍我玩?” 寒星委屈的望着他,一脸的无辜,“我没有……” “没有?那算道歉?!你告诉我,那算哪门子的道歉?!” 他的质问,一句比一句冷,一句比一句凶。 这该死的女人! 一定不知道,她该死的打了那个电话后,他有多担心。 为什么回拨会不通? 是不是她在异国出了什么事?! 找到凌峰,让凌峰打电话确认她一切安好后,那颗胡思乱想的心才终于好了一点。、 可是…… 到底,还是很多不安。 所以,如今才迫不及待的跑到这儿来。 才第一眼,居然就让他撞见她和德月那样子亲密。 这女人…… 难道就真的那么喜欢玩?! 他越想越生气,扣住寒星下颔的手,也不由得加重了些许力道。 车窗,却被人从外敲响。 他狠狠的瞪了寒星一眼,松开她,才将车窗打开。 “仲总,没事?是不是车有问题?需要帮忙吗?” 身后,跟着的人上来询问。 “没事,你们先开车回酒店,我马上过来。” 仲睿凡一句话打发了他们。 没有再多说,重新关上了车窗。 再回过头来,打算和她好好理论。 她却已经率先开口:“对不起……我知道,只留个字条是有点过分,我应该要当面和你道歉才好。” 态度、诚恳。 语气软得不可思议,软软糯糯的,让仲睿凡怔了一瞬。 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口憋着的那股火,竟然变得无处可发。 “你喜欢和我玩不辞而别,回到首尔,又继续和德月玩?” “我没有。”寒星反驳,清澈的眸子望着那张满是怒意的脸。 窗外的车灯,伴着街灯,映照在她眼里。 看起来越发的璀璨,流光溢彩。 “你是没有耍我,还是没有和德月玩?” “都没有。”寒星很诚恳的望着他。 “本来我是想提前告诉你的,可那晚……你生气先走了……” “后来到了韩国,我下飞机第一时间就有给你打电话。可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寒星有些委屈的望着他,看到他脸色缓和了一些,她又继续:“本来我以为你会打过来的,我就等在电话亭边。可是……很不凑巧的是公用电话也坏了,根本就拨不通。” 她的话,不像是撒谎。 仲睿凡自然是相信的。 但,下一秒,眸子又眯起来,“和德月是怎么回事?” 她突然就笑起来,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望着他。 “你有没有发现,每次见到我,你都要问关于德月的事。这是为什么?” 他愣了一瞬。 这笨女人,居然还问他为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她和德月走得太近,让他很不爽吗? 哼了一声,一张唇,就咬在寒星的红唇上。 显然,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动作,寒星整个人懵了一瞬。 瞠目,望着他。 他却咬着她的唇不松,下一瞬,反而将滑润的she灵巧的钻进了她唇间。 “唔……”寒星惊得出一声来。 那一声,对仲睿凡无疑是一种鼓励。 天知道,他有多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坏女孩! 大掌,穿过她的发间,抱住她的后脑勺。 他吻得更用力,索取得更疯狂。 寒星只觉得自己几乎要在他吻里被融化了一样,纤柔的小手无助的攀住他的肩头,才不至于让自己狼狈的滑下。 他的吻,从唇间挪开,又落在她的下颔上,重重的吸/吮。 这样的吻,似乎根本无法满足他。 他急切的扯开寒星身上的上衣,抛到后座上。 她身上,一下子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衫。 仲睿凡哼了一声,扬手,难耐的一下子就扣住了她左侧。 隔着衬衫和衣,他重重的起来,吻要暴烈的烙上她的唇。 “啊……别这样……” 寒星轻哼出声。 他手心里一轻一重的力道,让她难以承受。 可她越是这样拒绝,他便越是不想放过她。 索性,两手一同她的,不断的推挤。 寒星整个人都意乱情迷起来,一时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软软的望着他。 小手扣着他的手腕,像个乖巧的布,任他把玩。 “今晚,我要你!”他在她耳边低叹一句。 她整个人一颤。 迷糊的睁开眼来,对上仲睿凡一双危险四射的眸子。 心弦,震颤得厉害。 仲睿凡突然松开了她,加快了车速,飞快的奔往酒店。 他,已经忍不住想要她了! 等了十个月…… 今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过她。 ……………………………………………… 车,开到酒店。 将车钥匙抛到车僮手里,仲睿凡二话不说就将寒星从副驾驶上拉下来。 他走得很急,寒星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刷卡进了电梯,电梯内一个人也没有。 寒星整个人被他陡然摁在了电梯壁上。 “仲先生……”她惊呼一声,只觉得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喷过来,让她整个人心跳加速。 “叫我南。”他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寒星心里一颤。 唇被蓦地堵住,却还能听到他细细碎碎的话在她唇边开口:“叫我,嗯?” 仿佛被蛊惑了一样,寒星乖乖的,轻叹出声:“南……” 那简单的一个字,温柔娇软。 就像间的呢喃。 仲睿凡整个人一震,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往下冲去。 他的身体,有了更明显的反应。 一口,重重的,更深的她的唇。 “这里有摄像头……”她提醒他。 可,他分明已经不顾这些了。 灵活的she探进去,着她的。 着她不得不配合自己。 两个人简直是吻出火来。 从电梯,吻到进门。 连卧室都来不及进,仲睿凡已经将她压在门口。 好不停留的撕扯她身上单薄的衬衫。 踢下她身上的牛仔裤。 不消一会儿,寒星身上已经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衣,和一条粉色底/裤。 好在…… 酒店的地暖,很足。 即便是这样站在那儿,也不觉得冷。 仲睿凡退开一步,几乎是用贪婪的目光看着这一幕。 寒星面红耳赤,只觉得他的视线像要穿透她,剥开她一样…… 她羞得拿手去遮自己,却被仲睿凡将两手压在身侧。 “不要挡……真的很美……” 他眼底燃烧着的烈焰,彰显了他一切欲/火。 寒星敛下眉,不敢承接这样的视线。 下一瞬,被他的膝盖开。 他长腿去,俯首,缓缓的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 寒星的手,交握在一起,蜷缩着。 随着他的吻,她手指蜷曲得越紧…… 只觉得自己双/腿之/间被他的膝盖,来回磨蹭着,带着一种让她难以招架的诱/惑。 痒痒的,却又是一片酥麻…… 他的手,更是顺着自己的锁骨,烙上了她被衣托住的浑/圆。 他像是故意她,所以,也不脱下她的衣服,只是隔着衣不断的。 朴寒星284 凉烟将所有人的热饮都送上好,最后是仲睿凡的。 她轻轻放在他面前,“你的黑咖啡,没有加糖。” “谢谢。”他的语气,有些疏离,很客套。 仍旧是,连头都没有抬。 “我亲手冲的,你要不要先喝喝看?”她不知道自己的态度,有多殷勤。 仲睿凡瞥了她一眼,又很快的挪开视线,完全没有一点起伏,“嗯,我知道了。” 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被碰了两次壁,寒星不免有些颓丧。 讪讪的低下头去,没有再说什么。乖乖的坐到了凌峰身边去。 “突然让我回国,是有很重要的事吗?” 寒星问凌峰。 凌峰比了比仲睿凡,“仲总的‘雏菊物语’挑了你当代言人。” “我?”寒星好惊讶的望着仲睿凡。 只有凌峰,一点都不惊讶。 早知道陆尓豪的剧本,让仲睿凡见到,他必然就会有这样的安排。 仲睿凡对寒星的在乎,完全在他想象之内。 看来,赵青青在他心里,真的已经成了历史。 “怎么?这么惊讶,是觉得自己不能胜任吗?” 仲睿凡冷瞥她一眼,不冷不热的问。 上次她那些争取的话,仲睿凡至今还犹言在耳。 “当然不是。”寒星立刻反驳。 “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你不是一直不肯和我合作吗?” 为什么他会突然改变主意? “是,不过ike又看上了你。他是个比较执着的设计师,我无法说服她。” 他,将所有的想法都推到ike身上。 寒星和ike打过交道,是知道他对专业的坚持。 倒是信服的点头。 只是,真的没想到仲睿凡会亲自来韩国找她。< 这,怎么说都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不过……”仲睿凡在寒星发呆的时候,缓缓开口:“我们有个条件,朴小姐若是可以接受是最好,若是不能接受,我们只能说很遗憾。” 条件? 寒星看了眼凌峰。才问:“什么条件?” “陆尓豪给你的剧本,希望你拒绝参演。” “为什么?”寒星觉得奇怪。 凌峰自然是知道理由的。当仲睿凡主动找上他,说要启用寒星时,他就料想他要提出这个条件来。 “没有理由。”仲睿凡望着她,“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理由,只能说我们公司和陆尓豪有私仇。二者,你可以择其一,我们不会勉强。” 其实,哪里有什么私仇? 在从前,他和陆尓豪不过是见过几次,业务上没有任何往来,更没有任何合作的项目,哪里会有什么私仇? 只是…… 这女人太笨,而陆尓豪又分明是她另有目的。 寒星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着凌峰。 凌峰挑眉,看似给她最大的选择空间,但,心里自然有把握她的选择。 “你来选择,公司给你选择的权利。不过,仲总既然亲自来韩国找你,诚意是我们都看得到的。” 寒星沉了下,几乎没有多做多想。 “我选择和仲氏的‘雏菊物语’合作。” ike的设计是国内尖的,能和他合作,是一种享受。< 况且…… 陆尓豪…… 在搞不清楚他的目的时,寒星暂时不想和他有任何来往。 ………………………………………… 谈判很顺利,当场仲睿凡将已经拟好的合同给了凌峰。 走出店的时候,仲睿凡和寒星还没有活过几句工作以外的话。 “寒星,你带仲总先回酒店好了。” 凌峰临时给寒星安排了个任务,“我去看看其他艺人,看看她们现在的情况。” 寒星没有多想,点点头说好。 凌峰一行人便开着车走了,只剩下寒星和仲睿凡,以及仲睿凡带着的几个人。 气氛,还是有些尴尬。 寒星努力扬起笑,不断搓着双手,边扬声问:“你们住哪个酒店?我带你们过去。” 仲睿凡瞥了眼她被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脸,没有报地址,只是冷语:“先上车!” 说完,他转身便拉开一辆车,坐进驾驶座。 望着那背影,寒星愣了一瞬,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她没有发呆多久,赶紧钻进车里。 “坐前面!” 当寒星拉开后座门的时候,却听到仲睿凡的吩咐。 她犹豫了一下,又乖乖的坐到前面去。 显然…… 他对于目的地,并不陌生。 一路,目标很明确的往前开。 手握牢方向盘,薄唇绷得紧紧的,显然没有要开口和她说话的意思。 气氛,有些冷。 寒星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点什么来打破现在这样尴尬的气氛。 “你……寒月有把衣服送到公司给你吗?” “……”他,没有回答。 甚至,连眼都不抬。 寒星咬咬唇,侧过脸去看他。他线条绷得紧紧的,完全看不出来此刻的他正在想什么。 “有看到那张字条吗?”她,再次问。 “字条?字条想表达什么?”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却冷得不可思议。 寒星怔了一下,立刻诚恳的道歉,“对不起……” 话才落,只听‘吱——’的一声,车陡然停到了路边。 刹车太急,寒星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往前抛去,额头差点撞上前窗。 幸而…… 一双大掌,已经眼疾手快的将她整个人拉住。 没等反应过来,她下颔被人扣住。 整张小脸被拉过去,对上一双含怒的眸子。 “朴寒星,你在耍我玩?” 寒星委屈的望着他,一脸的无辜,“我没有……” “没有?那算道歉?!你告诉我,那算哪门子的道歉?!” 他的质问,一句比一句冷,一句比一句凶。 这该死的女人! 一定不知道,她该死的打了那个电话后,他有多担心。 为什么回拨会不通? 是不是她在异国出了什么事?! 找到凌峰,让凌峰打电话确认她一切安好后,那颗胡思乱想的心才终于好了一点。、 可是…… 到底,还是很多不安。 所以,如今才迫不及待的跑到这儿来。 才第一眼,居然就让他撞见她和德月那样子亲密。 这女人…… 难道就真的那么喜欢玩?! 他越想越生气,扣住寒星下颔的手,也不由得加重了些许力道。 车窗,却被人从外敲响。 他狠狠的瞪了寒星一眼,松开她,才将车窗打开。 “仲总,没事?是不是车有问题?需要帮忙吗?” 身后,跟着的人上来询问。 “没事,你们先开车回酒店,我马上过来。” 仲睿凡一句话打发了他们。 没有再多说,重新关上了车窗。 再回过头来,打算和她好好理论。 她却已经率先开口:“对不起……我知道,只留个字条是有点过分,我应该要当面和你道歉才好。” 态度、诚恳。 语气软得不可思议,软软糯糯的,让仲睿凡怔了一瞬。 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口憋着的那股火,竟然变得无处可发。 “你喜欢和我玩不辞而别,回到首尔,又继续和德月玩?” “我没有。”寒星反驳,清澈的眸子望着那张满是怒意的脸。 窗外的车灯,伴着街灯,映照在她眼里。 看起来越发的璀璨,流光溢彩。 “你是没有耍我,还是没有和德月玩?” “都没有。”寒星很诚恳的望着他。 “本来我是想提前告诉你的,可那晚……你生气先走了……” “后来到了韩国,我下飞机第一时间就有给你打电话。可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寒星有些委屈的望着他,看到他脸色缓和了一些,她又继续:“本来我以为你会打过来的,我就等在电话亭边。可是……很不凑巧的是公用电话也坏了,根本就拨不通。” 她的话,不像是撒谎。 仲睿凡自然是相信的。 但,下一秒,眸子又眯起来,“和德月是怎么回事?” 她突然就笑起来,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望着他。 “你有没有发现,每次见到我,你都要问关于德月的事。这是为什么?” 他愣了一瞬。 这笨女人,居然还问他为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她和德月走得太近,让他很不爽吗? 哼了一声,一张唇,就咬在寒星的红唇上。 显然,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动作,寒星整个人懵了一瞬。 瞠目,望着他。 他却咬着她的唇不松,下一瞬,反而将滑润的she灵巧的钻进了她唇间。 “唔……”寒星惊得出一声来。 那一声,对仲睿凡无疑是一种鼓励。 天知道,他有多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坏女孩! 大掌,穿过她的发间,抱住她的后脑勺。 他吻得更用力,索取得更疯狂。 寒星只觉得自己几乎要在他吻里被融化了一样,纤柔的小手无助的攀住他的肩头,才不至于让自己狼狈的滑下。 他的吻,从唇间挪开,又落在她的下颔上,重重的吸/吮。 这样的吻,似乎根本无法满足他。 他急切的扯开寒星身上的上衣,抛到后座上。 她身上,一下子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衫。 仲睿凡哼了一声,扬手,难耐的一下子就扣住了她左侧。 隔着衬衫和衣,他重重的起来,吻要暴烈的烙上她的唇。 “啊……别这样……” 寒星轻哼出声。 他手心里一轻一重的力道,让她难以承受。 可她越是这样拒绝,他便越是不想放过她。 索性,两手一同她的,不断的推挤。 寒星整个人都意乱情迷起来,一时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软软的望着他。 小手扣着他的手腕,像个乖巧的布,任他把玩。 “今晚,我要你!”他在她耳边低叹一句。 她整个人一颤。 迷糊的睁开眼来,对上仲睿凡一双危险四射的眸子。 心弦,震颤得厉害。 仲睿凡突然松开了她,加快了车速,飞快的奔往酒店。 他,已经忍不住想要她了! 等了十个月…… 今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过她。 ……………………………………………… 车,开到酒店。 将车钥匙抛到车僮手里,仲睿凡二话不说就将寒星从副驾驶上拉下来。 他走得很急,寒星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刷卡进了电梯,电梯内一个人也没有。 寒星整个人被他陡然摁在了电梯壁上。 “仲先生……”她惊呼一声,只觉得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喷过来,让她整个人心跳加速。 “叫我南。”他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寒星心里一颤。 唇被蓦地堵住,却还能听到他细细碎碎的话在她唇边开口:“叫我,嗯?” 仿佛被蛊惑了一样,寒星乖乖的,轻叹出声:“南……” 那简单的一个字,温柔娇软。 就像间的呢喃。 仲睿凡整个人一震,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往下冲去。 他的身体,有了更明显的反应。 一口,重重的,更深的她的唇。 “这里有摄像头……”她提醒他。 可,他分明已经不顾这些了。 灵活的she探进去,着她的。 着她不得不配合自己。 两个人简直是吻出火来。 从电梯,吻到进门。 连卧室都来不及进,仲睿凡已经将她压在门口。 好不停留的撕扯她身上单薄的衬衫。 踢下她身上的牛仔裤。 不消一会儿,寒星身上已经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衣,和一条粉色底/裤。 好在…… 酒店的地暖,很足。 即便是这样站在那儿,也不觉得冷。 仲睿凡退开一步,几乎是用贪婪的目光看着这一幕。 寒星面红耳赤,只觉得他的视线像要穿透她,剥开她一样…… 她羞得拿手去遮自己,却被仲睿凡将两手压在身侧。 “不要挡……真的很美……” 他眼底燃烧着的烈焰,彰显了他一切欲/火。 寒星敛下眉,不敢承接这样的视线。 下一瞬,被他的膝盖开。 他长腿去,俯首,缓缓的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 寒星的手,交握在一起,蜷缩着。 随着他的吻,她手指蜷曲得越紧…… 只觉得自己双/腿之/间被他的膝盖,来回磨蹭着,带着一种让她难以招架的诱/惑。 痒痒的,却又是一片酥麻…… 他的手,更是顺着自己的锁骨,烙上了她被衣托住的浑/圆。 他像是故意她,所以,也不脱下她的衣服,只是隔着衣不断的。 朴寒星285 她求饶。 可是…… 他真的玩出了兴致。 不断没有放过她,索性将她粉臀抬高,他快速且小心的抽/动着酒瓶,避免伤到她。 看着那粉色细嫩的肉,带着莹润,璀璨的绽放。 仲睿凡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 最后…… 在她又一次激动的释放自己后,他抽走酒瓶,俯首,张唇,重重的shun住了那儿。 将她一切甜美,都卷进口腔。 she尖探索着,霸道的刺进她的xue口。 退出一些,又再去,再退出来,吮着前方润滑的花瓣。 “哦……”天啦!她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寒星惊叫着,手指拽着单,指尖泛出一阵阵苍白来。 只觉得今夜,被他高高抛到云霄,一次又一次…… 寒星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得仿佛整个人都裂开了一样。 昨晚一整夜,她都没怎么睡。 总是反反复复的被他弄醒,然后,又是一番折腾。 直到,天渐渐泛起白来,她几乎要哭了,他才终于放过她。 醒来的时候,仲睿凡的手还落在寒星腰间。 占有性的将她箍得紧紧的。 另一只手臂,落在寒星脑后,让她枕着。 寒星担心他手酸,醒来的时候,赶紧从他手臂上挪开来。 不知道今天几点的飞机回国,寒星想到自己那些尚未收拾的行李,便悄悄起身。 想要捞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还没下,却被一双手臂直接拦腰抱住。 下一秒,被重新甩回上。 身上一重,仲睿凡整个人压了过来。 而且…… 彼此都不着一物,他那儿重重抵着她,特别明显。 寒星连呼吸都屏住了,手推在他肩上。 他眯起眼,一副慵懒的样子望着她,“又想逃跑?” “没有……”她摇头解释,“我真的没有要不辞而别的意思。” “恩哼?” “我只是想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今天是几点的飞机?” 寒星说出自己的目的。 “中午一点。”他懒懒的回她。 低头,俊朗的面颊埋首于她发间,嗓音:“我们不急……” 他,又想要了…… 寒星自然是感受得出来,可是…… “我不要了……”她拒绝。 现在还浑身酸痛,哪里还能承受得了那么多? 昨晚,他可真够恶劣的! 想尽办法欺负她,她已经无法招架。 “不舒服?”仲睿凡竟然真的停下动作来,俯首望着她皱起的小脸。 问出的话,竟然透着一股温柔。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温柔,寒星心弦一颤。 抿唇,望着他布满关切的深瞳,才轻点头,“嗯……” “是哪里不舒服?”他翻身,从她身上下来。 扬手,将她整个人卷进怀里。 长指,往下。抚上那的花he。 没有带一点点的情/欲,只有怜惜和温柔,“是不是昨晚弄伤了你?” oh!天啦! 即便是他不带一点情/欲。可她的身体,也是受不了这样无意挑/逗的啊! 寒星面红耳赤,以免自己丢脸的/出声,赶紧抓住他的手。 “别……没有弄伤我……”睫毛轻轻颤抖,她咬唇,羞怯的摇头。 “我只是……浑身没力而已。” 仲睿凡看着她羞得脸颊一片绯红的样子,心念忍不住悸动。 那小小的脸蛋,简直像颗刚成熟的苹果,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让人看着忍不住就想好好咬上几口。 他真的俯首,一口就咬住她的耳垂。 听到她倒吸口气,他轻语:“那看来真是纵/欲/过度了……小妖精,回头让我妈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她丢脸的将小脸藏到被子里去。 仲睿凡怕闷坏了她,拉扯着要她出来。 可她哪里肯? “再不出来,我就不知道又要做什么了。”仲睿凡恶劣的威胁她。 果然…… 这小东西立刻从被子里钻出来,大眼警惕的瞪着他。 他笑起来,拍拍她的背,将她卷进怀里,“行了,再睡一会儿。等身体不那么酸了,我陪你一起去收拾东西。” 怀里抱着她,周围都是属于她的呼吸,鼻息间,亦是她的那抹香甜…… 仲睿凡心里被一种莫大的满足感,牢牢充斥着。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好……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永远这样拥着她,不放手。 这是爱吗? 他不知道。 只是…… 似乎比以前自己对赵青青的感情,来得更奇妙、更浓烈,更特殊一点…… 这种感觉,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狠狠纳入自己的生命。 疯狂的掠夺,肆意的占有,让她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 ……………………………… 寒星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拥抱,再一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的印象里,自己似乎被他抱起来,进了浴室。 有一双松松的大掌,替她洗着全身。 动作,温柔,而且那样小心翼翼。 仿佛,是怕吵醒了她…… 这是他吗? 这是仲睿凡?以前那个,对自己只会凶巴巴,又讨厌自己的仲睿凡吗? 好像…… 有些不一样了。 下意识的,抓住那只大手,她贪恋的、本能的呢喃出声:“南……” 明显的,那个人一震。 仲睿凡沉目看着浸泡在浴缸中的女孩。 她那一声低呼,不像叫他,倒像是间的情话,最致命的催/情剂。 动情的,仲睿凡一俯首,便在寒星唇上重重的吮了一口。 “小妖精……知不知道,这样你有多危险?” 他感叹一声,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缓缓摩挲着,轻抚她细致的轮廓。 热水氤氲下,小脸剔透得像水晶一样。 寒星迷迷糊糊的,只将小脸靠在他掌心里。 热水氤氲之下,觉得尤其的舒服…… ………………………………分割线……………………………………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他再次从浴缸中捞起来,放到上。 见到自己整个人只被一条浴巾裹着,寒星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啦的水声。 透过磨砂玻璃门,隐隐的能看到那修长的轮廓和流畅的线条。 足以,让任何女人血脉贲张…… 刚刚,不是自己在做梦? 而是…… 他真的在帮自己洗澡? 寒星小脸通红,赶紧捞过自己的衣服,胡乱的套上。 …………………………………… 仲睿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她已经穿戴整齐,正襟危坐。 不由得有些好笑。 “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寒星赶紧摇头,“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多。”仲睿凡将围在自己身上的浴巾抽开。 寒星脸一红,别开视线去。 望着那羞怯的样子,仲睿凡失笑。 心情,真是莫名的好。 穿上衣服,他又恢复了那个神清气爽的仲睿凡。 “走,送你回去收拾行李。” 收拾好一切,他弯身,再自然不过的拖起她的手。 寒星赶紧跟上去,还有些发酸。 昨晚,真的过度了…… 他要了自己几次?四次?五次?还是六次? 天啦…… 她真的记不清楚了! “脚软?”他回头,看她有些难受的样子。 寒星不好意思说,又摇头,又摆手。 极力想证明自己没问题,可身体根本就不听使唤。 “不行的话就别逞能了。”仲睿凡低叹一句,径自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寒星将头埋进他怀里,有些怨念的低喃:“还不是因为你……你太欺负人了……” 听着她的话,仲睿凡很‘诚恳’的道歉,“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注意。” 故意的,加重了‘下次’两个字。 寒星又羞又恼的捶他。 他笑得欢畅,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进电梯。 寒星觉得自己真是丢脸丢透了! 居然因为那个,而走路都难,还让人抱出来,这让人家知道,还不笑死她。 比起她这个样子,仲睿凡却完全精神焕发。 真是太不公平了!! …………………………………… 仲睿凡将她抱进车内的副驾驶座。 又仔细替她系上安全带。 “指路,我送你回去收拾东西。”他吩咐。 “一直往前面走,过了第2个红绿灯,往左走……” 两个人一路往前,走到一半的时候,寒星突然开口:“先停车。” “做什么?”仲睿凡望着她,但还是将车停下来。 寒星面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我下去买些东西,你等我一下。” 寒星说着,不等仲睿凡再多问什么,围上围脖,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望着那匆匆的背影,仲睿凡眯起眼。 这小丫头到底买什么?神神秘秘的。 他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她的身影。 她,进了药店…… 小丫头受伤了? 没有啊!昨晚他已经亲自将她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不应该会受伤。 生病?好像也不像。 难道是…… 想到什么,眸光一闪,他推开门,就跟着她追上去。 ………………………………………… 寒星惦着脚尖,去取货架上的避孕药。 手腕,却被一只大手蓦地扣住。 而后…… 还来不及将药拿下来,整个人已经被扯着往外走。 “诶……仲先生……”望着他的背影,她惊呼。 “叫我什么?”他皱起眉,回头看她。 一副要找她麻烦的凶悍样子。 寒星赶紧改口,软软的叫了一声,“南……” 他这才满意的点头,“跟我走。” 已经拉着她,出了药店的门。 “我东西还没有买,你先上车。”寒星站出来,和他说。 “你买什么?” “我……”刚刚,他已经已经看到了自己要买的药了? 她相信,他一定也和杜德月一样是懂韩语的。 “买避/孕药?”仲睿凡沉目凝着她。 那语气,也一样暗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了一样。 “我……昨晚,不是安全期……”寒星嘤咛着,话说得吞吞吐吐。 “我不在乎。”他说,拉开车门,“上车。不准吃那种药。” 说完,已经将寒星直接塞进了车里。 “可是,我……”寒星探出头来,他整个人单手撑在车门口,一手扶着车,俯首静等着她继续。 “我……万一怀孕了……”寒星语气黯然,眼底闪过一抹痛楚和坚决,“我不要动手术,更不要再伤害孩子……” 失去一个,已经是她这辈子的痛…… 她无法想象,下一个…… 望着那样子的寒星,仲睿凡心头一紧。 像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狠狠戳中了一般。 而后…… 复杂的深瞳,沉沉的看定她。 “如果怀了,那就生下来!”语气,坚定。 完全没有一点犹豫的样子。 寒星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瞠目看定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生……生下来?”她重复这三个字。 “是,生下来!”他,再次肯定的回答。 其实,很早很早就觉得…… 她能替自己生个孩子,真的是个不错的事。 小丫头和他组合出来的孩子,一定会很美…… “可是……”如果有了孩子,他们之间怎么办? 还是像以前那样,生下后,孩子归他,然后他们再也没有牵扯? “不!我不要!”想到那样,她有些难受的摇头。 “为什么不要?最开始,勾/引我上/的时候,你不就是想要和我生个孩子吗?” 仲睿凡的语气里,没有嘲弄,反倒是带着几许兴味。 寒星脸一红,又羞又窘。 连自己还记得那一晚,他问她为什么算计他的时候,她还义正言辞的说,要给他生个孩子。 “那不一样……”她软语。 “怎么不一样?”仲睿凡挑眉问她。 寒星努努嘴。 以前那是不得已,自己才不得不那样。 可是,现在…… “总之,就是不一样。” 仲睿凡霸道的望着她,强势的下了结论,“我不管那么多。” “总之,药,不许买!也不许吃!怀了孩子,就生下来。”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绕到驾驶座上去。 寒星拽住他的衣角,弱弱的说:“可我不想让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 没有爸爸?! 所以,她不把他当人吗? 仲睿凡唇角抽搐,“我不是爸爸吗?” “你……”寒星有些懵的望着他,心里忽然有些发酸。 他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寒星都不敢去想。 朴寒星285 她求饶。 可是…… 他真的玩出了兴致。 不断没有放过她,索性将她粉臀抬高,他快速且小心的抽/动着酒瓶,避免伤到她。 看着那粉色细嫩的肉,带着莹润,璀璨的绽放。 仲睿凡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 最后…… 在她又一次激动的释放自己后,他抽走酒瓶,俯首,张唇,重重的shun住了那儿。 将她一切甜美,都卷进口腔。 she尖探索着,霸道的刺进她的xue口。 退出一些,又再去,再退出来,吮着前方润滑的花瓣。 “哦……”天啦!她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寒星惊叫着,手指拽着单,指尖泛出一阵阵苍白来。 只觉得今夜,被他高高抛到云霄,一次又一次…… 寒星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得仿佛整个人都裂开了一样。 昨晚一整夜,她都没怎么睡。 总是反反复复的被他弄醒,然后,又是一番折腾。 直到,天渐渐泛起白来,她几乎要哭了,他才终于放过她。 醒来的时候,仲睿凡的手还落在寒星腰间。 占有性的将她箍得紧紧的。 另一只手臂,落在寒星脑后,让她枕着。 寒星担心他手酸,醒来的时候,赶紧从他手臂上挪开来。 不知道今天几点的飞机回国,寒星想到自己那些尚未收拾的行李,便悄悄起身。 想要捞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还没下,却被一双手臂直接拦腰抱住。 下一秒,被重新甩回上。 身上一重,仲睿凡整个人压了过来。 而且…… 彼此都不着一物,他那儿重重抵着她,特别明显。 寒星连呼吸都屏住了,手推在他肩上。 他眯起眼,一副慵懒的样子望着她,“又想逃跑?” “没有……”她摇头解释,“我真的没有要不辞而别的意思。” “恩哼?” “我只是想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今天是几点的飞机?” 寒星说出自己的目的。 “中午一点。”他懒懒的回她。 低头,俊朗的面颊埋首于她发间,嗓音:“我们不急……” 他,又想要了…… 寒星自然是感受得出来,可是…… “我不要了……”她拒绝。 现在还浑身酸痛,哪里还能承受得了那么多? 昨晚,他可真够恶劣的! 想尽办法欺负她,她已经无法招架。 “不舒服?”仲睿凡竟然真的停下动作来,俯首望着她皱起的小脸。 问出的话,竟然透着一股温柔。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温柔,寒星心弦一颤。 抿唇,望着他布满关切的深瞳,才轻点头,“嗯……” “是哪里不舒服?”他翻身,从她身上下来。 扬手,将她整个人卷进怀里。 长指,往下。抚上那的花he。 没有带一点点的情/欲,只有怜惜和温柔,“是不是昨晚弄伤了你?” oh!天啦! 即便是他不带一点情/欲。可她的身体,也是受不了这样无意挑/逗的啊! 寒星面红耳赤,以免自己丢脸的/出声,赶紧抓住他的手。 “别……没有弄伤我……”睫毛轻轻颤抖,她咬唇,羞怯的摇头。 “我只是……浑身没力而已。” 仲睿凡看着她羞得脸颊一片绯红的样子,心念忍不住悸动。 那小小的脸蛋,简直像颗刚成熟的苹果,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让人看着忍不住就想好好咬上几口。 他真的俯首,一口就咬住她的耳垂。 听到她倒吸口气,他轻语:“那看来真是纵/欲/过度了……小妖精,回头让我妈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她丢脸的将小脸藏到被子里去。 仲睿凡怕闷坏了她,拉扯着要她出来。 可她哪里肯? “再不出来,我就不知道又要做什么了。”仲睿凡恶劣的威胁她。 果然…… 这小东西立刻从被子里钻出来,大眼警惕的瞪着他。 他笑起来,拍拍她的背,将她卷进怀里,“行了,再睡一会儿。等身体不那么酸了,我陪你一起去收拾东西。” 怀里抱着她,周围都是属于她的呼吸,鼻息间,亦是她的那抹香甜…… 仲睿凡心里被一种莫大的满足感,牢牢充斥着。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好……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永远这样拥着她,不放手。 这是爱吗? 他不知道。 只是…… 似乎比以前自己对赵青青的感情,来得更奇妙、更浓烈,更特殊一点…… 这种感觉,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狠狠纳入自己的生命。 疯狂的掠夺,肆意的占有,让她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 ……………………………… 寒星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拥抱,再一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的印象里,自己似乎被他抱起来,进了浴室。 有一双松松的大掌,替她洗着全身。 动作,温柔,而且那样小心翼翼。 仿佛,是怕吵醒了她…… 这是他吗? 这是仲睿凡?以前那个,对自己只会凶巴巴,又讨厌自己的仲睿凡吗? 好像…… 有些不一样了。 下意识的,抓住那只大手,她贪恋的、本能的呢喃出声:“南……” 明显的,那个人一震。 仲睿凡沉目看着浸泡在浴缸中的女孩。 她那一声低呼,不像叫他,倒像是间的情话,最致命的催/情剂。 动情的,仲睿凡一俯首,便在寒星唇上重重的吮了一口。 “小妖精……知不知道,这样你有多危险?” 他感叹一声,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缓缓摩挲着,轻抚她细致的轮廓。 热水氤氲下,小脸剔透得像水晶一样。 寒星迷迷糊糊的,只将小脸靠在他掌心里。 热水氤氲之下,觉得尤其的舒服…… ………………………………分割线……………………………………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他再次从浴缸中捞起来,放到上。 见到自己整个人只被一条浴巾裹着,寒星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啦的水声。 透过磨砂玻璃门,隐隐的能看到那修长的轮廓和流畅的线条。 足以,让任何女人血脉贲张…… 刚刚,不是自己在做梦? 而是…… 他真的在帮自己洗澡? 寒星小脸通红,赶紧捞过自己的衣服,胡乱的套上。 …………………………………… 仲睿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她已经穿戴整齐,正襟危坐。 不由得有些好笑。 “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寒星赶紧摇头,“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多。”仲睿凡将围在自己身上的浴巾抽开。 寒星脸一红,别开视线去。 望着那羞怯的样子,仲睿凡失笑。 心情,真是莫名的好。 穿上衣服,他又恢复了那个神清气爽的仲睿凡。 “走,送你回去收拾行李。” 收拾好一切,他弯身,再自然不过的拖起她的手。 寒星赶紧跟上去,还有些发酸。 昨晚,真的过度了…… 他要了自己几次?四次?五次?还是六次? 天啦…… 她真的记不清楚了! “脚软?”他回头,看她有些难受的样子。 寒星不好意思说,又摇头,又摆手。 极力想证明自己没问题,可身体根本就不听使唤。 “不行的话就别逞能了。”仲睿凡低叹一句,径自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寒星将头埋进他怀里,有些怨念的低喃:“还不是因为你……你太欺负人了……” 听着她的话,仲睿凡很‘诚恳’的道歉,“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注意。” 故意的,加重了‘下次’两个字。 寒星又羞又恼的捶他。 他笑得欢畅,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进电梯。 寒星觉得自己真是丢脸丢透了! 居然因为那个,而走路都难,还让人抱出来,这让人家知道,还不笑死她。 比起她这个样子,仲睿凡却完全精神焕发。 真是太不公平了!! …………………………………… 仲睿凡将她抱进车内的副驾驶座。 又仔细替她系上安全带。 “指路,我送你回去收拾东西。”他吩咐。 “一直往前面走,过了第2个红绿灯,往左走……” 两个人一路往前,走到一半的时候,寒星突然开口:“先停车。” “做什么?”仲睿凡望着她,但还是将车停下来。 寒星面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我下去买些东西,你等我一下。” 寒星说着,不等仲睿凡再多问什么,围上围脖,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望着那匆匆的背影,仲睿凡眯起眼。 这小丫头到底买什么?神神秘秘的。 他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她的身影。 她,进了药店…… 小丫头受伤了? 没有啊!昨晚他已经亲自将她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不应该会受伤。 生病?好像也不像。 难道是…… 想到什么,眸光一闪,他推开门,就跟着她追上去。 ………………………………………… 寒星惦着脚尖,去取货架上的避孕药。 手腕,却被一只大手蓦地扣住。 而后…… 还来不及将药拿下来,整个人已经被扯着往外走。 “诶……仲先生……”望着他的背影,她惊呼。 “叫我什么?”他皱起眉,回头看她。 一副要找她麻烦的凶悍样子。 寒星赶紧改口,软软的叫了一声,“南……” 他这才满意的点头,“跟我走。” 已经拉着她,出了药店的门。 “我东西还没有买,你先上车。”寒星站出来,和他说。 “你买什么?” “我……”刚刚,他已经已经看到了自己要买的药了? 她相信,他一定也和杜德月一样是懂韩语的。 “买避/孕药?”仲睿凡沉目凝着她。 那语气,也一样暗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了一样。 “我……昨晚,不是安全期……”寒星嘤咛着,话说得吞吞吐吐。 “我不在乎。”他说,拉开车门,“上车。不准吃那种药。” 说完,已经将寒星直接塞进了车里。 “可是,我……”寒星探出头来,他整个人单手撑在车门口,一手扶着车,俯首静等着她继续。 “我……万一怀孕了……”寒星语气黯然,眼底闪过一抹痛楚和坚决,“我不要动手术,更不要再伤害孩子……” 失去一个,已经是她这辈子的痛…… 她无法想象,下一个…… 望着那样子的寒星,仲睿凡心头一紧。 像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狠狠戳中了一般。 而后…… 复杂的深瞳,沉沉的看定她。 “如果怀了,那就生下来!”语气,坚定。 完全没有一点犹豫的样子。 寒星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瞠目看定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生……生下来?”她重复这三个字。 “是,生下来!”他,再次肯定的回答。 其实,很早很早就觉得…… 她能替自己生个孩子,真的是个不错的事。 小丫头和他组合出来的孩子,一定会很美…… “可是……”如果有了孩子,他们之间怎么办? 还是像以前那样,生下后,孩子归他,然后他们再也没有牵扯? “不!我不要!”想到那样,她有些难受的摇头。 “为什么不要?最开始,勾/引我上/的时候,你不就是想要和我生个孩子吗?” 仲睿凡的语气里,没有嘲弄,反倒是带着几许兴味。 寒星脸一红,又羞又窘。 连自己还记得那一晚,他问她为什么算计他的时候,她还义正言辞的说,要给他生个孩子。 “那不一样……”她软语。 “怎么不一样?”仲睿凡挑眉问她。 寒星努努嘴。 以前那是不得已,自己才不得不那样。 可是,现在…… “总之,就是不一样。” 仲睿凡霸道的望着她,强势的下了结论,“我不管那么多。” “总之,药,不许买!也不许吃!怀了孩子,就生下来。”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绕到驾驶座上去。 寒星拽住他的衣角,弱弱的说:“可我不想让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 没有爸爸?! 所以,她不把他当人吗? 仲睿凡唇角抽搐,“我不是爸爸吗?” “你……”寒星有些懵的望着他,心里忽然有些发酸。 他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寒星都不敢去想。 朴寒星286 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中,被动的,永远都是她。 她,能要求,他们在一起吗? 或者,有了孩子,她能要求和他结婚? 她想…… 那样的请求,在没有爱的前提下,是没有意义的。 思绪,纷乱了好久。 她最终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开口:“如果孩子真的生下来,当有一天他长大了,懂事了,问我们为什么别人的爹地都住在一起,为什么我们却没有,到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问题才问出来,仲睿凡总算知道她在想的是什么问题了。 折回头,俯首望着寒星,“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有机会问这个问题。” “嗯?”寒星不解的望着他。 他不在乎说得更明白一点,“因为,我孩子的爹地,会住在一起!” “还听不懂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怀孕了,我们就结婚!” 结婚?! 寒星一震。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出‘结婚’这两个字了。 十个月前,她来韩国之前,他也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这两次…… 有没有一点点,是因为他心里……隐隐含着一份爱她的心? 这个问题,她没有再问出口,只是抿着唇,安静的折回座位上。 他俯首,带上车门,寒星忍不住就笑了。 或许,真的有个孩子,也是不错的…… ……………………………………分割线………………………………………… 回国的航班,寒星没有和仲睿凡坐在一块儿。 她身边是凌峰。 将行李收好的时候,寒星下意识看了眼坐在她旁边那排的某人。 仲睿凡也正看着她。 “要坐一起?”凌峰瞥了眼寒星,问。 寒星脸一红,赶紧摆手,“不,没有!” “那就进去,你坐里面。”凌峰侧身让寒星坐里面去。 没有回头,却分明能感受得出来仲睿凡不太愉悦的视线。 凌峰自然也能感受得到,不过,他直接选择无视。 男人的胃口,也总是要吊一吊的。 这样,才能长久。 “你们在谈恋爱?”凌峰正悠悠的翻着手里的杂志,突然开口,问寒星。 寒星正用眼罩蒙住自己的眼睛,听到凌峰的话,她将眼罩掀开一条缝。 “你在问我吗?” “嗯。问你和仲睿凡。”凌峰侧目看着寒星,“你们开始谈恋爱了吗?” “没……当然没有……” 寒星摇头。 下意识朝某个方向看去,他正躺在那儿闭着眼睡着了。 脑海里忍不住想起昨晚的激情,只觉得脸上发烫。 他们…… 应该还不算谈恋爱?毕竟,他从来没有说过‘爱’这个字。 可是…… 他们之间算什么关系呢? “我不管你们有没有真的谈恋爱,不过,不许怀孕!”凌峰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寒星一愣。 听到凌峰继续悠悠的开口:“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一旦怀孕,就是违约。尤其是你,走的玉女路线,一旦怀孕,对你的形象将是最致命的伤。” “当然,如果你真的很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寒星期待的望着他。 他公式化的和她算,“违约金200w,加上我们公司这十个月内培训你的损失50w,一共是250w。以及你十个月前预计的5w,再算上利息……所以说,如果你想违约,拿出256w,你就可以顺利解约!” 天啦! 256w?! 这对于寒星来说根本就是个天文数字。 “我知道的,我没想过要怀孕。” 她说的是实话。 之前丢了孩子,短期内,她真的不想要孩子。 只是,昨晚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而且,昨晚还是她的危险期。 看来,她真的要好好将孩子的事打算一下了。这么贵的孩子,她哪里生得起? 这样想着,算计了下时间,想着下飞机以后再偷偷去一次药店。 但愿,不会被他发现。 不然…… 自己又会死得很惨。 最后偷看一眼仲睿凡,寒星蒙上眼罩,闭上眼休息。 昨晚太累了,现在她必须补眠…… …………………… 还没有睡着,便听到身边有人叫自己。 “朴小姐。” 寒星赶紧将眼罩拿下来,一旁的凌峰已经睡着了。 叫自己的是仲睿凡带到韩国来的助理。 对方只是比了比仲睿凡的方向,然后和寒星说:“仲先生说要工作上合作的事要和你谈。不如,我们换个位置?” 对方声音很轻,显然不想惊醒一边的凌峰。 寒星下意识看向仲睿凡。 仲睿凡应该是醒的,视线投射在窗外,所以寒星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只有一个后脑勺。 和他助理换了位置后,寒星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他坐在靠走廊的位置,寒星要往里走。 可他没有动,寒星只好微微弯身,轻声唤他,“仲总。” 他别过脸来,很不乐意的样子,“你叫我什么?” “南。”她立刻改口,扬起一抹微笑,“你让一下,我先进去坐下。” 仲睿凡微微收了收腿,寒星便顺利进去了。 他又抬手,摁了铃,找空姐要了一条毛毯过来。 “你找我要谈什么?”寒星问他。 他却没有回答,只是不疾不徐的将那条薄薄的毯子摊开来,一起盖住两人。 “没什么好谈的。”他偏脸,望着寒星。 在毛毯下,伸手,将她的手扣住。然后,拉了拉,吩咐她,“坐过来一点。” 寒星依言靠过去。 仲睿凡便将头,轻轻靠在了寒星的肩头。 寒星愣了一下,而后,轻扬起笑,笑开。 能感觉到,他的手,更紧的了自己。 仲睿凡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本来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可是,身边没有寒星,他心里始终觉得空空的,睡不着。 现在…… 她就坐在自己身边,闻着属于她的呼吸,他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安稳。 他想…… 这应该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给他的。 …………………………分割线……………………………… 下了飞机,天色很暗。 这边的天气,比起首尔来要好太多。 寒星解开脖子上的围巾,去拎自己的行李,却已经被仲睿凡快一步提起来。 “我送她回去。合同既然已经签好了,其他的事,我直接和她谈。” 仲睿凡的话,是对着凌峰说的。 “好。但,希望你们真的只是谈公事。”凌峰一语双关。 仲睿凡没有回他,只是朝寒星招手,“上车。” 寒星应了一声,问凌峰,“明天我要去公司吗?” “最近你的首要工作就是把仲氏的‘雏菊物语’做好,公司这边有事的话我会再和你联系。” “好。”寒星点点头。 和凌峰道别后,才上了仲睿凡的车。 她想起什么,边系安全带,边和他说:“能借你电话用一下吗?” “打给你姐姐?”仲睿凡边问,边掏出手机来。 “不是。”寒星摇摇头,接过手机才说:“打给德月。” 仲睿凡薄唇抿了抿,却没有说话,只是将车径自发动。 寒星熟练的按下那串数字。 心里的感觉,百转千回。 自己就这样离开了,回国才给他打电话,亦不知道德月会怎么想自己。 他,一定会很难过。 可是…… 对不起。她,真的给不了他想要的…… “哥?”电话那端,是杜德月的声音。 寒星好一会儿没有出声,只有微微沉重的呼吸。 杜德月虽然表面上永远嘻嘻哈哈,但其实是个心细的人。 不出几秒,就发现了不对。 “寒星,是你吗?”嗓音,一下子黯淡了许多。 “是我……”寒星回应。 “看来,你们已经回国了。”德月的语气,没有往日的明朗。 剩下的,更添了一些凄凉。 “你知道我要回国吗?”寒星奇怪的问。 “刚刚才从你们宿舍楼下回来。你舍友说,你今天已经回国了。” “……”寒星很抱歉、很抱歉的开口:“对不起,德月……” 对不起她的不辞而别,也对不起……她无法给予他的爱……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知道你一定走得很匆忙。” 杜德月故作轻松的开口,又扬高声音,“对了,这几天我正在办转学的手续。打算去美国了,你可能会有好一阵子看不到我了。” “不过,我倒是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你。希望你回国以后,也能多演几部片子,早点上线,我也能多看看。” 寒星眼圈微微发涩。 想到这几个月,他始终陪伴在自己身侧。 她无助的时候…… 伤心的时候…… 疲倦的时候…… 开心的时候…… 都有这个男人…… “德月,我会想你的!”她,最好,最好的朋友…… 即便,将来他们分别在大洋彼岸两端,她也不会忘记曾经有个这样好的朋友,用最真的心对她…… “傻瓜。”杜德月感叹一句。 而后…… 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匆匆断了电话。 远在这边的寒星,不知道那边的他,正独自守在公寓里,抱着那从来不看的韩剧,反反复复看着她出来的每一幕…… 记住她的每个神情,每个五官…… 甚至,将她的笑容、她的眼泪,统统刻在记忆中…… …………………………分割线……………………………… 电话断了,她将手机递还给仲睿凡。 视线,投到窗外,眼里,满满的都是愁绪。 仲睿凡没有忽视她刚刚那句“德月,我会想你”的话。 说得那么认真,且郑重。 “和他分开,觉得很难过?”他,装作不甚在意的问。 手指,来回敲着方向盘。 “嗯……”她,诚实回答。 简单的一个字,却是满满的愁绪。 仲睿凡简直要跳起来。这女人,还说和他只是朋友的! “和朋友分开,你会觉得难过吗?” 寒星转过脸来,突然问仲睿凡。 那哀婉的语调,温柔的嗓音,让仲睿凡一愣。 心底原本还有的怒气,仿佛一下子就被她压了下去。 他抿唇,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说:“还好。如果是邵炎走了,多是不舒服几天。” “你们男人和我们女孩子是不一样的。” 她努努小嘴。 女孩的感情,要纤细得多。 “而且,德月要去美国了,以后……我们或许再也没有见了。” 想起这个,寒星心里又涌出一些不舍。 但,只是作为朋友的不舍…… 她望着仲睿凡,很诚恳的和他倾诉,“十个月前,如果不是他一直支持我,我的生活到现在或许都还看不清楚方向。这几个月,如果不是他在韩国,我会可怜到连开心都没有人分享……” 望着这样充满愁绪的寒星,仲睿凡心里突然一紧,只觉得有些心疼。 这几个月,在国外,如果她一个人…… 或许真的难以走下去。 无论她过去经历过多少辛苦,无论她多么坚强,但她始终还是个大学尚未毕业的女孩子…… “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 他,这样告诉寒星。 寒星心弦一动。 他的嗓音沉沉的,在暗夜里,显得尤其的有分量。 可是…… 真的,可以相信吗? “不信我?”他挑眉。 仿佛能察觉到寒星心底的想法。 寒星一下子就笑了,“嗯。不知道可信不可信。” 车内的阴霾,因为寒星的笑,一下子散去许多。 仲睿凡眸色深邃了些,因为那明媚的笑,心里微动。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并不急着让她就这样相信自己。 毕竟,曾经他伤害过她…… 她对自己有提防,亦是理所当然。 寒星回到家的时候,寒月又惊又喜的将她抱住。 本来,寒星一路很忐忑。 她怕这次回来,会遇上上次那样尴尬的情况。 可是…… 好在,陆尓豪并不在这儿。 “姐,爸在家吗?最近还有去吗?”寒星边把行李放好,边问寒月。 “在家。这会儿都睡了。”寒月笑容满面,精神很好的样子。 很显然,是因为最近爸爸不需要她操任何心。 “这两天都很乖,按时上下班。我也去找了份轻松点得工作。” 听寒月这么说,寒星总算是松口气。 探头,看了眼父亲睡的房间,她弯起眉眼笑。 “这样才勉强有点家的感觉。”寒星忍不住感叹,又转过头来,“姐,你是什么工作?会不会太辛苦了?现在我回来了,其实你不用去上班的。” 朴寒星286 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中,被动的,永远都是她。 她,能要求,他们在一起吗? 或者,有了孩子,她能要求和他结婚? 她想…… 那样的请求,在没有爱的前提下,是没有意义的。 思绪,纷乱了好久。 她最终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开口:“如果孩子真的生下来,当有一天他长大了,懂事了,问我们为什么别人的爹地都住在一起,为什么我们却没有,到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问题才问出来,仲睿凡总算知道她在想的是什么问题了。 折回头,俯首望着寒星,“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有机会问这个问题。” “嗯?”寒星不解的望着他。 他不在乎说得更明白一点,“因为,我孩子的爹地,会住在一起!” “还听不懂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怀孕了,我们就结婚!” 结婚?! 寒星一震。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出‘结婚’这两个字了。 十个月前,她来韩国之前,他也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这两次…… 有没有一点点,是因为他心里……隐隐含着一份爱她的心? 这个问题,她没有再问出口,只是抿着唇,安静的折回座位上。 他俯首,带上车门,寒星忍不住就笑了。 或许,真的有个孩子,也是不错的…… ……………………………………分割线………………………………………… 回国的航班,寒星没有和仲睿凡坐在一块儿。 她身边是凌峰。 将行李收好的时候,寒星下意识看了眼坐在她旁边那排的某人。 仲睿凡也正看着她。 “要坐一起?”凌峰瞥了眼寒星,问。 寒星脸一红,赶紧摆手,“不,没有!” “那就进去,你坐里面。”凌峰侧身让寒星坐里面去。 没有回头,却分明能感受得出来仲睿凡不太愉悦的视线。 凌峰自然也能感受得到,不过,他直接选择无视。 男人的胃口,也总是要吊一吊的。 这样,才能长久。 “你们在谈恋爱?”凌峰正悠悠的翻着手里的杂志,突然开口,问寒星。 寒星正用眼罩蒙住自己的眼睛,听到凌峰的话,她将眼罩掀开一条缝。 “你在问我吗?” “嗯。问你和仲睿凡。”凌峰侧目看着寒星,“你们开始谈恋爱了吗?” “没……当然没有……” 寒星摇头。 下意识朝某个方向看去,他正躺在那儿闭着眼睡着了。 脑海里忍不住想起昨晚的激情,只觉得脸上发烫。 他们…… 应该还不算谈恋爱?毕竟,他从来没有说过‘爱’这个字。 可是…… 他们之间算什么关系呢? “我不管你们有没有真的谈恋爱,不过,不许怀孕!”凌峰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寒星一愣。 听到凌峰继续悠悠的开口:“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一旦怀孕,就是违约。尤其是你,走的玉女路线,一旦怀孕,对你的形象将是最致命的伤。” “当然,如果你真的很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寒星期待的望着他。 他公式化的和她算,“违约金200w,加上我们公司这十个月内培训你的损失50w,一共是250w。以及你十个月前预计的5w,再算上利息……所以说,如果你想违约,拿出256w,你就可以顺利解约!” 天啦! 256w?! 这对于寒星来说根本就是个天文数字。 “我知道的,我没想过要怀孕。” 她说的是实话。 之前丢了孩子,短期内,她真的不想要孩子。 只是,昨晚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而且,昨晚还是她的危险期。 看来,她真的要好好将孩子的事打算一下了。这么贵的孩子,她哪里生得起? 这样想着,算计了下时间,想着下飞机以后再偷偷去一次药店。 但愿,不会被他发现。 不然…… 自己又会死得很惨。 最后偷看一眼仲睿凡,寒星蒙上眼罩,闭上眼休息。 昨晚太累了,现在她必须补眠…… …………………… 还没有睡着,便听到身边有人叫自己。 “朴小姐。” 寒星赶紧将眼罩拿下来,一旁的凌峰已经睡着了。 叫自己的是仲睿凡带到韩国来的助理。 对方只是比了比仲睿凡的方向,然后和寒星说:“仲先生说要工作上合作的事要和你谈。不如,我们换个位置?” 对方声音很轻,显然不想惊醒一边的凌峰。 寒星下意识看向仲睿凡。 仲睿凡应该是醒的,视线投射在窗外,所以寒星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只有一个后脑勺。 和他助理换了位置后,寒星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他坐在靠走廊的位置,寒星要往里走。 可他没有动,寒星只好微微弯身,轻声唤他,“仲总。” 他别过脸来,很不乐意的样子,“你叫我什么?” “南。”她立刻改口,扬起一抹微笑,“你让一下,我先进去坐下。” 仲睿凡微微收了收腿,寒星便顺利进去了。 他又抬手,摁了铃,找空姐要了一条毛毯过来。 “你找我要谈什么?”寒星问他。 他却没有回答,只是不疾不徐的将那条薄薄的毯子摊开来,一起盖住两人。 “没什么好谈的。”他偏脸,望着寒星。 在毛毯下,伸手,将她的手扣住。然后,拉了拉,吩咐她,“坐过来一点。” 寒星依言靠过去。 仲睿凡便将头,轻轻靠在了寒星的肩头。 寒星愣了一下,而后,轻扬起笑,笑开。 能感觉到,他的手,更紧的了自己。 仲睿凡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本来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可是,身边没有寒星,他心里始终觉得空空的,睡不着。 现在…… 她就坐在自己身边,闻着属于她的呼吸,他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安稳。 他想…… 这应该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给他的。 …………………………分割线……………………………… 下了飞机,天色很暗。 这边的天气,比起首尔来要好太多。 寒星解开脖子上的围巾,去拎自己的行李,却已经被仲睿凡快一步提起来。 “我送她回去。合同既然已经签好了,其他的事,我直接和她谈。” 仲睿凡的话,是对着凌峰说的。 “好。但,希望你们真的只是谈公事。”凌峰一语双关。 仲睿凡没有回他,只是朝寒星招手,“上车。” 寒星应了一声,问凌峰,“明天我要去公司吗?” “最近你的首要工作就是把仲氏的‘雏菊物语’做好,公司这边有事的话我会再和你联系。” “好。”寒星点点头。 和凌峰道别后,才上了仲睿凡的车。 她想起什么,边系安全带,边和他说:“能借你电话用一下吗?” “打给你姐姐?”仲睿凡边问,边掏出手机来。 “不是。”寒星摇摇头,接过手机才说:“打给德月。” 仲睿凡薄唇抿了抿,却没有说话,只是将车径自发动。 寒星熟练的按下那串数字。 心里的感觉,百转千回。 自己就这样离开了,回国才给他打电话,亦不知道德月会怎么想自己。 他,一定会很难过。 可是…… 对不起。她,真的给不了他想要的…… “哥?”电话那端,是杜德月的声音。 寒星好一会儿没有出声,只有微微沉重的呼吸。 杜德月虽然表面上永远嘻嘻哈哈,但其实是个心细的人。 不出几秒,就发现了不对。 “寒星,是你吗?”嗓音,一下子黯淡了许多。 “是我……”寒星回应。 “看来,你们已经回国了。”德月的语气,没有往日的明朗。 剩下的,更添了一些凄凉。 “你知道我要回国吗?”寒星奇怪的问。 “刚刚才从你们宿舍楼下回来。你舍友说,你今天已经回国了。” “……”寒星很抱歉、很抱歉的开口:“对不起,德月……” 对不起她的不辞而别,也对不起……她无法给予他的爱……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知道你一定走得很匆忙。” 杜德月故作轻松的开口,又扬高声音,“对了,这几天我正在办转学的手续。打算去美国了,你可能会有好一阵子看不到我了。” “不过,我倒是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你。希望你回国以后,也能多演几部片子,早点上线,我也能多看看。” 寒星眼圈微微发涩。 想到这几个月,他始终陪伴在自己身侧。 她无助的时候…… 伤心的时候…… 疲倦的时候…… 开心的时候…… 都有这个男人…… “德月,我会想你的!”她,最好,最好的朋友…… 即便,将来他们分别在大洋彼岸两端,她也不会忘记曾经有个这样好的朋友,用最真的心对她…… “傻瓜。”杜德月感叹一句。 而后…… 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匆匆断了电话。 远在这边的寒星,不知道那边的他,正独自守在公寓里,抱着那从来不看的韩剧,反反复复看着她出来的每一幕…… 记住她的每个神情,每个五官…… 甚至,将她的笑容、她的眼泪,统统刻在记忆中…… …………………………分割线……………………………… 电话断了,她将手机递还给仲睿凡。 视线,投到窗外,眼里,满满的都是愁绪。 仲睿凡没有忽视她刚刚那句“德月,我会想你”的话。 说得那么认真,且郑重。 “和他分开,觉得很难过?”他,装作不甚在意的问。 手指,来回敲着方向盘。 “嗯……”她,诚实回答。 简单的一个字,却是满满的愁绪。 仲睿凡简直要跳起来。这女人,还说和他只是朋友的! “和朋友分开,你会觉得难过吗?” 寒星转过脸来,突然问仲睿凡。 那哀婉的语调,温柔的嗓音,让仲睿凡一愣。 心底原本还有的怒气,仿佛一下子就被她压了下去。 他抿唇,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说:“还好。如果是邵炎走了,多是不舒服几天。” “你们男人和我们女孩子是不一样的。” 她努努小嘴。 女孩的感情,要纤细得多。 “而且,德月要去美国了,以后……我们或许再也没有见了。” 想起这个,寒星心里又涌出一些不舍。 但,只是作为朋友的不舍…… 她望着仲睿凡,很诚恳的和他倾诉,“十个月前,如果不是他一直支持我,我的生活到现在或许都还看不清楚方向。这几个月,如果不是他在韩国,我会可怜到连开心都没有人分享……” 望着这样充满愁绪的寒星,仲睿凡心里突然一紧,只觉得有些心疼。 这几个月,在国外,如果她一个人…… 或许真的难以走下去。 无论她过去经历过多少辛苦,无论她多么坚强,但她始终还是个大学尚未毕业的女孩子…… “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 他,这样告诉寒星。 寒星心弦一动。 他的嗓音沉沉的,在暗夜里,显得尤其的有分量。 可是…… 真的,可以相信吗? “不信我?”他挑眉。 仿佛能察觉到寒星心底的想法。 寒星一下子就笑了,“嗯。不知道可信不可信。” 车内的阴霾,因为寒星的笑,一下子散去许多。 仲睿凡眸色深邃了些,因为那明媚的笑,心里微动。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并不急着让她就这样相信自己。 毕竟,曾经他伤害过她…… 她对自己有提防,亦是理所当然。 寒星回到家的时候,寒月又惊又喜的将她抱住。 本来,寒星一路很忐忑。 她怕这次回来,会遇上上次那样尴尬的情况。 可是…… 好在,陆尓豪并不在这儿。 “姐,爸在家吗?最近还有去吗?”寒星边把行李放好,边问寒月。 “在家。这会儿都睡了。”寒月笑容满面,精神很好的样子。 很显然,是因为最近爸爸不需要她操任何心。 “这两天都很乖,按时上下班。我也去找了份轻松点得工作。” 听寒月这么说,寒星总算是松口气。 探头,看了眼父亲睡的房间,她弯起眉眼笑。 “这样才勉强有点家的感觉。”寒星忍不住感叹,又转过头来,“姐,你是什么工作?会不会太辛苦了?现在我回来了,其实你不用去上班的。” 朴寒星287 “你别一直替心,医生都说了,我现在没什么大问题。而且只是文书工作,能辛苦到哪里去。” 寒月边帮妹妹收拾东西,边笑,“我要真还在家里呆下去,那才要闷出病来。” 难得看到寒月这样明朗的神情,寒星本想问问她和陆尓豪的事,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现在爸爸已经没有去,寒月自然也不用再受陆尓豪的控制了…… 而且,看她心情这样好,想来是和陆尓豪断了关系。 “大晚上的发什么呆?太累了?”寒月推了推寒星。 寒星这才晃过神来。 嘻嘻一笑,“没,就觉得这么快又回来了,好不真实。明天开始,我的工作就真的要正式开始了,有点紧张。” “别慌,明儿一早姐给你起来心早餐。” 寒月劝妹妹,又想到什么,开口:“对了,上回我帮你把裙子还给仲先生了。” “嗯。我有听他说了。” “你们见过了?”寒月望着她。 寒星扬唇,掩不住笑意,诚实的点头,还乖乖交代:“刚刚是他送我回来的。” 寒星的小脸上,完全是掩不住的恋爱的甜蜜。 这让寒月不由得有些羡杜。 恋爱,对她来说是很奢侈的一个词语。 虽然…… 从那天之后,和陆尓豪完全断了关系,他也没有再来找过自己,可那个恶魔,在她心里多少留下了一些阴影。 让她不敢再轻易的接受别人。 “我上次去还衣服的时候,他大约以为我是你。匆匆从楼上跑下来,见到是我后,一脸的失望。” 寒月和寒星说。 寒星愣了一下,望着寒月,“你确定是失望吗?” 寒月笑,“是,很确定。我还能确定……他,很喜欢你。” ‘喜欢’两个字,让寒星心里微微战栗了一下。 她不敢相信…… 这两个字,只是用来形容她对他的? 什么时候,他,对自己……也可以用上这两个字了? “后来,又听我说你去韩国了,当时他的表情真的有些恐怖。我就更加确信,他是在乎你的。” “他在乎我?怎么可能呢?” 寒星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怕…… 最终,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 一晚上,寒星躺在上,心弦晃动。 寒月最后说的那两句话,始终在她心里来回回荡。 不敢当真,可是…… 又忍不住想起仲睿凡说的那句‘以后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 也许,真的如寒月说的那样,他对自己不是完全没有心得? 不然…… 怎么会这么远跑到韩国去,只为和她签合同? 本来,她以为他只是顺路,可是,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 辗转反侧一晚上,直到天渐渐泛起白来,寒星才终于入睡。 ……………………………………………………………… 第2天。 寒星被香味熏醒来的。 躺在上,好久都没有动。 只是贪恋的闻着这个味道,感受着在家里的感觉,寒星简直觉得像做梦一样。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总是觉得这个家缺一些感觉,可离开这么久以后再回来,便会发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寒星,该起来了。刚刚仲氏公司打电话来了,让你一会儿去外拍场地。” “外拍?”寒星连忙起来。 “嗯。说是拍系列要用的照片。地址我给你抄下来了,让你9点前到。” “9点前?”寒星一看时间,赶紧冲进洗手间里,慌乱的开始洗漱。 匆匆吃过早餐后,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出门。 地址是在这座城市的边沿地区,海边。 看着寒星出门了,寒月才收拾好餐桌,换了套职业套装出门。 自打那晚爸爸回来以后,她直接换了电话号码。 想就此和陆尓豪彻底撇开关系。 她本以为,陆尓豪那种人或许会缠着自己不放,毕竟,他若是想要找她,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 让她惊奇的事,一连几天,陆尓豪也真的没有再出现。 他们之间,应该就这样断了! 寒月这样想着,心头添了许多欣慰。 仰头看着天空,第一次觉得天是那样的明亮且开阔。 ………… 快走到公车车站的时候,寒月看到那熟悉的车时,只觉得口一紧。 那一晚,粗暴的男人,邪恶的把玩…… 一幕幕,尽数涌入脑海中,让她顿时脸色惨白。 为什么,他会又出现在这儿? 来找她的吗? 可是…… 陆尓豪就坐在车内不动,懒懒的靠在座椅上,眸子微微眯着,看不出视线落在了哪儿。 似乎…… 在看着她,又似乎不是。 寒月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可他就像个伺机而动的野兽,随时可能将她逮住。 只当做没有见到他,小脸覆着一层寒霜,固执的扬着头,从他车旁经过。 正当她悬着心,经过驾驶座的时候,车内的男人却突然动了。 她一惊,驾驶座的门立刻被推开。 寒月吓得脸色惨白,立刻缩成一团,警惕的大叫:“陆尓豪,你别乱来!” 久久的,没有被人捉住。 却听到,一声娇软妩媚的女音,“亲爱的,没想到你居然会来接我上班。” “你是我女人,我若不接你,还能接谁?”陆尓豪的声音,寒月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这是,什么情况? 她微微睁开眼来。 哪里有要来逮自己的陆尓豪? 只有一个抱着其他女人,正笑意盎然的俊逸男人。 而且…… 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 “小姐,麻烦你让一下。”清冷的嗓音,在她头响起。 寒月一愣。 抬头,触到陆尓豪冰冷的深瞳。 那眼里,除却冷,还有,一片……陌生…… 僵了两秒,寒月立刻从他车旁跳开。 晃过神来,他已经进了车里,带着那女人飞速离开。 眨眨眼,再眨眨眼。 寒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陆尓豪……这么做,是真的要和自己撇清楚关系了?!! 太好了!! 她再也不用被那混蛋、恶魔欺负了!! 寒月简直想哈哈大笑,可是…… 心底却莫名的、无端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怎么会这样? 寒月拍拍脸颊,打起精神,“朴寒月,你在想什么呢?以后不用再被陆尓豪那欺负,以后不用再偷偷,以后可以正当交男朋友了,这真是太好了!!” 越说,寒月越觉得高兴。 刚刚心底生出的淡淡阴霾,瞬间被一扫而空。 从今天开始,她的新生活开始。 或许…… 她也真的应该好好的、认真的谈一次恋爱。 ……………… 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的寒月,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停在路边的车内…… 锁住她的,某人,那越发阴沉的视线。 这女人,离开他,真的就这么高兴?? …………………………分割线……………………………… 拍摄的宣传片,在海边。 公司的助理,也已经到了。 “寒星,赶紧来化妆,换衣服。” 助理将一套清凉的夏装推进她怀里,“这是仲氏今年推的夏装,你动作迅速一点去换了。导演他们一会儿马上会来。” “哦。”寒星钻进海边临时搭建的更衣室里。 仲氏的夏装,是足够让人眼前一亮的。 这一次,‘雏菊物语’借用的小雏菊概念。 缤纷的色彩下,一朵朵小花点缀在肩头,裙摆上,看起来青春逼人,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只是…… 这样的季节,穿得这样单薄,是够冷的。 才出来,寒星就将用大棉衣裹住自己,瑟缩成一团。 坐在那儿,乖乖的等化妆师上妆。 ………… 上完妆,导演一行人,已经带着设备到了。 寒星还是新人,导演让她在镜头前转了个圈,而后低头和副导演商量了几句,应是在交谈拍摄理念。 寒星站在那,海风吹扬起她得像海藻一样的发丝。 裙摆,随风飞扬,刮起绚烂的彩虹。 在沙滩上,这一幕动人至极。 “仲氏还真是会挑人的。这女孩儿真不错。”导演亦被这一幕勾动,拿起摄像机,抓拍了几张照片。 看了效果后,才正式工作。 “来,脱掉鞋子,站在岩石上。嗯……表情,表现得享受一点……”导演指挥寒星。 寒星虽然是第一次正式拍摄这样的片子,但这十个月无论是从形体上的pose还是表情,她都上过专业的培训课。 所以…… 微微扬起笑,清澈的大眼充满憧憬的眺望着不远处的海朴。 想象着,将来有一天,她可以凭自己的实力带上姐姐,爸,还有妈,四个人一起去对面的油轮上吃新鲜海鲜。 “好,不错!表现得很到位!” 导演赞扬,继而吩咐:“再换个姿势。到水里去站着,最好是捧起水来。” ……………………………… 助理在一边抱着大棉袄,看着这一幕,连连摇头。 镜头中的寒星,还是笑得那么甜,那么开心。 可,其实…… 虽然已经是春季,但海风还是刺骨的。 尤其那水,更是寒凉得能将骨头冻裂。 现在她还要站在水里,绽出灿烂的笑容,一副沉醉的样子。 天知道,她都冻得发紫了。 “这组拍得太棒了!”导演还在盛赞不止。 “先不要上来,就这样,再拍一套特写。化妆师,给寒星脸上再喷点水!” 寒星冷得唇角都在哆嗦。 可…… 她一点都不敢有怨言。 这是工作,她必须承受。 化妆师看着那小脸,有些心疼,不敢往上喷。 她反倒是笑着鼓励,“没关系,麻烦你了。我受得住的。” 化妆师只得喷上去。 那冰凉的温度,让寒星还是打了个寒噤,但仍旧挂着甜甜的笑。 …………………………………… 拍摄到一半的时候,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出现在海边。 仲睿凡推开车门,从车内下来。 见到迎着海风站立的单薄身影,他微微皱眉。 这么冷的天,在这种地方挨冻,她那单薄的身子受得了吗? 停顿了下,没有多想,重新进了车里。 开着车,扬长而去。 …………………… 在他出现的一瞬,寒星就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刚刚还因为他的出现而欣喜不已,可笑容还不没来得及绽开,他就已经开着车离开了。 失落,从心底涌起。 面上,却仍旧是那甜甜的笑意。 配合着导演,换一套一套衣服,做一个一个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辆车,突然,又出现在海边。 远远的,寒星就看到了。 忍不住漾开笑来,眼圈里全是甜蜜。 导演将这一幕正好抓住,低头赞道:“就要这样的眼神,看起来像恋爱的孩子。来,我们再拍几条,这实在是太动人了。” 恋爱中…… 寒星暗自笑。导演的眼,果然是很精准的! 又是一连十几条,导演似乎拍上了隐,并没有要停的样子。 “导演,先暂停一下。拍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 仲睿凡边从车上下来,边开口。 将手里提着的咖啡,随手放在一边堆放杂物的桌上。 导演一见是他,连忙打了个手势,示意寒星休息。 而后,大步朝仲睿凡走过来,“仲总怎么亲自过来了?” “嗯。随便看看而已。我买了热咖啡,大家都喝!” 仲睿凡没有去看寒星,只是低下头,问导演,“今天拍得怎么样?” “初片效果很不错。朴寒星虽然是个新人,但拍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要不,您过来看看?” “嗯。”他边点头,边跟着导演往仪器方向走。 ………………………………分割线……………………………… “冻着了?赶紧把棉衣套上。”助理将厚厚的棉衣披在寒星身上。 寒星冷得还在发抖。 都冻得已经麻木了。 她只得缩起来,抱着自己的腿,不断的搓揉着。 “先喝点热咖啡,松松身子。还有几件衣服等着拍,你能撑得住吗?” 助理担心的问。 “没问题。”她比了个ok的手势让助理安心,“放心,我身体很结实的。” 说完,便抱着咖啡,用力吸了一口。 松松的,从喉管流下去,直接渗进心头。 朴寒星287 “你别一直替心,医生都说了,我现在没什么大问题。而且只是文书工作,能辛苦到哪里去。” 寒月边帮妹妹收拾东西,边笑,“我要真还在家里呆下去,那才要闷出病来。” 难得看到寒月这样明朗的神情,寒星本想问问她和陆尓豪的事,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现在爸爸已经没有去,寒月自然也不用再受陆尓豪的控制了…… 而且,看她心情这样好,想来是和陆尓豪断了关系。 “大晚上的发什么呆?太累了?”寒月推了推寒星。 寒星这才晃过神来。 嘻嘻一笑,“没,就觉得这么快又回来了,好不真实。明天开始,我的工作就真的要正式开始了,有点紧张。” “别慌,明儿一早姐给你起来心早餐。” 寒月劝妹妹,又想到什么,开口:“对了,上回我帮你把裙子还给仲先生了。” “嗯。我有听他说了。” “你们见过了?”寒月望着她。 寒星扬唇,掩不住笑意,诚实的点头,还乖乖交代:“刚刚是他送我回来的。” 寒星的小脸上,完全是掩不住的恋爱的甜蜜。 这让寒月不由得有些羡杜。 恋爱,对她来说是很奢侈的一个词语。 虽然…… 从那天之后,和陆尓豪完全断了关系,他也没有再来找过自己,可那个恶魔,在她心里多少留下了一些阴影。 让她不敢再轻易的接受别人。 “我上次去还衣服的时候,他大约以为我是你。匆匆从楼上跑下来,见到是我后,一脸的失望。” 寒月和寒星说。 寒星愣了一下,望着寒月,“你确定是失望吗?” 寒月笑,“是,很确定。我还能确定……他,很喜欢你。” ‘喜欢’两个字,让寒星心里微微战栗了一下。 她不敢相信…… 这两个字,只是用来形容她对他的? 什么时候,他,对自己……也可以用上这两个字了? “后来,又听我说你去韩国了,当时他的表情真的有些恐怖。我就更加确信,他是在乎你的。” “他在乎我?怎么可能呢?” 寒星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怕…… 最终,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 一晚上,寒星躺在上,心弦晃动。 寒月最后说的那两句话,始终在她心里来回回荡。 不敢当真,可是…… 又忍不住想起仲睿凡说的那句‘以后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 也许,真的如寒月说的那样,他对自己不是完全没有心得? 不然…… 怎么会这么远跑到韩国去,只为和她签合同? 本来,她以为他只是顺路,可是,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 辗转反侧一晚上,直到天渐渐泛起白来,寒星才终于入睡。 ……………………………………………………………… 第2天。 寒星被香味熏醒来的。 躺在上,好久都没有动。 只是贪恋的闻着这个味道,感受着在家里的感觉,寒星简直觉得像做梦一样。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总是觉得这个家缺一些感觉,可离开这么久以后再回来,便会发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寒星,该起来了。刚刚仲氏公司打电话来了,让你一会儿去外拍场地。” “外拍?”寒星连忙起来。 “嗯。说是拍系列要用的照片。地址我给你抄下来了,让你9点前到。” “9点前?”寒星一看时间,赶紧冲进洗手间里,慌乱的开始洗漱。 匆匆吃过早餐后,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出门。 地址是在这座城市的边沿地区,海边。 看着寒星出门了,寒月才收拾好餐桌,换了套职业套装出门。 自打那晚爸爸回来以后,她直接换了电话号码。 想就此和陆尓豪彻底撇开关系。 她本以为,陆尓豪那种人或许会缠着自己不放,毕竟,他若是想要找她,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 让她惊奇的事,一连几天,陆尓豪也真的没有再出现。 他们之间,应该就这样断了! 寒月这样想着,心头添了许多欣慰。 仰头看着天空,第一次觉得天是那样的明亮且开阔。 ………… 快走到公车车站的时候,寒月看到那熟悉的车时,只觉得口一紧。 那一晚,粗暴的男人,邪恶的把玩…… 一幕幕,尽数涌入脑海中,让她顿时脸色惨白。 为什么,他会又出现在这儿? 来找她的吗? 可是…… 陆尓豪就坐在车内不动,懒懒的靠在座椅上,眸子微微眯着,看不出视线落在了哪儿。 似乎…… 在看着她,又似乎不是。 寒月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可他就像个伺机而动的野兽,随时可能将她逮住。 只当做没有见到他,小脸覆着一层寒霜,固执的扬着头,从他车旁经过。 正当她悬着心,经过驾驶座的时候,车内的男人却突然动了。 她一惊,驾驶座的门立刻被推开。 寒月吓得脸色惨白,立刻缩成一团,警惕的大叫:“陆尓豪,你别乱来!” 久久的,没有被人捉住。 却听到,一声娇软妩媚的女音,“亲爱的,没想到你居然会来接我上班。” “你是我女人,我若不接你,还能接谁?”陆尓豪的声音,寒月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这是,什么情况? 她微微睁开眼来。 哪里有要来逮自己的陆尓豪? 只有一个抱着其他女人,正笑意盎然的俊逸男人。 而且…… 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 “小姐,麻烦你让一下。”清冷的嗓音,在她头响起。 寒月一愣。 抬头,触到陆尓豪冰冷的深瞳。 那眼里,除却冷,还有,一片……陌生…… 僵了两秒,寒月立刻从他车旁跳开。 晃过神来,他已经进了车里,带着那女人飞速离开。 眨眨眼,再眨眨眼。 寒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陆尓豪……这么做,是真的要和自己撇清楚关系了?!! 太好了!! 她再也不用被那混蛋、恶魔欺负了!! 寒月简直想哈哈大笑,可是…… 心底却莫名的、无端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怎么会这样? 寒月拍拍脸颊,打起精神,“朴寒月,你在想什么呢?以后不用再被陆尓豪那欺负,以后不用再偷偷,以后可以正当交男朋友了,这真是太好了!!” 越说,寒月越觉得高兴。 刚刚心底生出的淡淡阴霾,瞬间被一扫而空。 从今天开始,她的新生活开始。 或许…… 她也真的应该好好的、认真的谈一次恋爱。 ……………… 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的寒月,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停在路边的车内…… 锁住她的,某人,那越发阴沉的视线。 这女人,离开他,真的就这么高兴?? …………………………分割线……………………………… 拍摄的宣传片,在海边。 公司的助理,也已经到了。 “寒星,赶紧来化妆,换衣服。” 助理将一套清凉的夏装推进她怀里,“这是仲氏今年推的夏装,你动作迅速一点去换了。导演他们一会儿马上会来。” “哦。”寒星钻进海边临时搭建的更衣室里。 仲氏的夏装,是足够让人眼前一亮的。 这一次,‘雏菊物语’借用的小雏菊概念。 缤纷的色彩下,一朵朵小花点缀在肩头,裙摆上,看起来青春逼人,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只是…… 这样的季节,穿得这样单薄,是够冷的。 才出来,寒星就将用大棉衣裹住自己,瑟缩成一团。 坐在那儿,乖乖的等化妆师上妆。 ………… 上完妆,导演一行人,已经带着设备到了。 寒星还是新人,导演让她在镜头前转了个圈,而后低头和副导演商量了几句,应是在交谈拍摄理念。 寒星站在那,海风吹扬起她得像海藻一样的发丝。 裙摆,随风飞扬,刮起绚烂的彩虹。 在沙滩上,这一幕动人至极。 “仲氏还真是会挑人的。这女孩儿真不错。”导演亦被这一幕勾动,拿起摄像机,抓拍了几张照片。 看了效果后,才正式工作。 “来,脱掉鞋子,站在岩石上。嗯……表情,表现得享受一点……”导演指挥寒星。 寒星虽然是第一次正式拍摄这样的片子,但这十个月无论是从形体上的pose还是表情,她都上过专业的培训课。 所以…… 微微扬起笑,清澈的大眼充满憧憬的眺望着不远处的海朴。 想象着,将来有一天,她可以凭自己的实力带上姐姐,爸,还有妈,四个人一起去对面的油轮上吃新鲜海鲜。 “好,不错!表现得很到位!” 导演赞扬,继而吩咐:“再换个姿势。到水里去站着,最好是捧起水来。” ……………………………… 助理在一边抱着大棉袄,看着这一幕,连连摇头。 镜头中的寒星,还是笑得那么甜,那么开心。 可,其实…… 虽然已经是春季,但海风还是刺骨的。 尤其那水,更是寒凉得能将骨头冻裂。 现在她还要站在水里,绽出灿烂的笑容,一副沉醉的样子。 天知道,她都冻得发紫了。 “这组拍得太棒了!”导演还在盛赞不止。 “先不要上来,就这样,再拍一套特写。化妆师,给寒星脸上再喷点水!” 寒星冷得唇角都在哆嗦。 可…… 她一点都不敢有怨言。 这是工作,她必须承受。 化妆师看着那小脸,有些心疼,不敢往上喷。 她反倒是笑着鼓励,“没关系,麻烦你了。我受得住的。” 化妆师只得喷上去。 那冰凉的温度,让寒星还是打了个寒噤,但仍旧挂着甜甜的笑。 …………………………………… 拍摄到一半的时候,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出现在海边。 仲睿凡推开车门,从车内下来。 见到迎着海风站立的单薄身影,他微微皱眉。 这么冷的天,在这种地方挨冻,她那单薄的身子受得了吗? 停顿了下,没有多想,重新进了车里。 开着车,扬长而去。 …………………… 在他出现的一瞬,寒星就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刚刚还因为他的出现而欣喜不已,可笑容还不没来得及绽开,他就已经开着车离开了。 失落,从心底涌起。 面上,却仍旧是那甜甜的笑意。 配合着导演,换一套一套衣服,做一个一个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辆车,突然,又出现在海边。 远远的,寒星就看到了。 忍不住漾开笑来,眼圈里全是甜蜜。 导演将这一幕正好抓住,低头赞道:“就要这样的眼神,看起来像恋爱的孩子。来,我们再拍几条,这实在是太动人了。” 恋爱中…… 寒星暗自笑。导演的眼,果然是很精准的! 又是一连十几条,导演似乎拍上了隐,并没有要停的样子。 “导演,先暂停一下。拍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 仲睿凡边从车上下来,边开口。 将手里提着的咖啡,随手放在一边堆放杂物的桌上。 导演一见是他,连忙打了个手势,示意寒星休息。 而后,大步朝仲睿凡走过来,“仲总怎么亲自过来了?” “嗯。随便看看而已。我买了热咖啡,大家都喝!” 仲睿凡没有去看寒星,只是低下头,问导演,“今天拍得怎么样?” “初片效果很不错。朴寒星虽然是个新人,但拍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要不,您过来看看?” “嗯。”他边点头,边跟着导演往仪器方向走。 ………………………………分割线……………………………… “冻着了?赶紧把棉衣套上。”助理将厚厚的棉衣披在寒星身上。 寒星冷得还在发抖。 都冻得已经麻木了。 她只得缩起来,抱着自己的腿,不断的搓揉着。 “先喝点热咖啡,松松身子。还有几件衣服等着拍,你能撑得住吗?” 助理担心的问。 “没问题。”她比了个ok的手势让助理安心,“放心,我身体很结实的。” 说完,便抱着咖啡,用力吸了一口。 松松的,从喉管流下去,直接渗进心头。 朴寒星288 她抿了一口,味道很甜。 下意识看向导演身边的那个修长的身影…… 心弦晃动得厉害。 他就坐在那儿,专注的看着屏幕。 不知道他是不是满意她的表现,他只是侧脸对着她,这让寒星完全无法把握他此刻的情绪。 “别看了!再看要把人看穿了!”助理挥舞着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寒星小脸一红。 赶紧抽回视线,勉强专心在咖啡上。 可,下一秒…… 仲睿凡那修长的身影,已经站起了身。 寒星呼吸屏了一下,只觉得那抹颀长的身影正朝自己走来。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随着他的身影移动,大家也都跟着看过来。 下一瞬…… 寒星只觉得一抹身影从头笼罩下来。 她晃了晃神,就被他张开双臂,一下子抱了起来。 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寒星惊呼一声,怕掉下来,只得伸手缠住他的脖子。 周边,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所以,仲总突然会来拍摄现场,就是因为这个新人? 难怪,仲氏会启用一个新人。 大家似乎这才恍然大悟。 …………………… 寒星的思绪完全是混乱的,被他径自抱进了车里。 绕到驾驶座上,仲睿凡打开暖气,才侧目望着她。 “冷不冷?”他问。 本来还是很冷的,但被他一问,心窝一暖。 她轻轻的摇头,“不冷了。” “把脚伸过来,让我看看。”仲睿凡吩咐。 寒星没有伸,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 仲睿凡瞥了她一眼,没有忽略掉她的难为情,但,他根本不在意。 径自伸手,就抓住她右边光滑的脚踝,将她拉向自己。 她的脚,精巧细致,很美,像白玉一样,剔透光滑。 仲睿凡握在手里,能感觉到掌心间她细微的颤抖。 她的小脚,冰凉得很。 仲睿凡将手掌覆在上面,来回反复的搓着,为她取暖。 寒星只觉得连心都在颤抖,“别……别这样……” 他的动作,太体贴,太温柔,让寒星根本无从招架。 想将他的手挪开,可他却只是握得更紧,让她根本挣扎不开。 “能不能撑得住?一会儿还有很多要拍。” 淡淡的,他询问。 语气里,却是掩不住的关心。 寒星抿唇轻笑,“没关系的。这是工作,我撑得住。” 仲睿凡望着她扬起的唇角。 “知道当艺人有多苦了吗?我看你最好是别做了,可以做点其他的事。” 又是这个话题。 寒星看着他修长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脚踝,到她的小腿上…… 她睫毛轻轻战栗了下,抿唇,才说:“做什么工作都很辛苦的,今天受的根本不算什么。” “固执!”仲睿凡松开她的脚,她立刻抽回去,抱得牢牢的,一副不再让他碰的样子。 “大约下午三点能拍完,拍完给我打电话。” 仲睿凡交代寒星。 寒星有些不解的望着他,才说:“我没有手机,可能不太方便给你电话。” 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 仲睿凡翻出一支手机来给她,“拿着。” “给我的?”寒星指着自己。 “不然呢?”他一副她莫名其妙的样子。 “我不能要。”寒星几乎是立刻摆手拒绝。 “朴寒星!”他望着她。 她更固执,“我真的不能要。回头我自己去买一个便宜一点的手机就好了。” 仲睿凡根本不容她反对,抓住她的手,将手机塞在她手里。 “以后,工作联系会需要。所以,拿着!下午拍完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啊? 他来接自己…… 好像…… 有种情侣的感觉。 心里,划过一丝丝的甜意,寒星突然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 拍摄,继续。仲睿凡停留了很久,视线紧紧凝着她很久,才终于离去。 接下来,寒星更快的状态。 拍出来的片子,更是让导演赞不绝口。 本来,三点的计划,两点多就完成了。 第一次经验,对寒星来说,算是个很好的开头。 自从那晚,仲睿凡接了她一起吃过晚饭后,寒星一连很多天都没有再见到仲睿凡。 中途,他给自己打过电话。 他,出差去了国外…… 寒星只觉得心里空空的,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跟着公司安排的行程表,认真且用心的做好每一份工作。 每到晚上的时候,会翻来覆去的在上难以入睡。 等仲睿凡的电话…… 等到的时候,她会开心得立刻接起来。 然后…… 听着他的声音,安稳的入睡。 这种感觉,真的太像谈恋爱了。可是…… 他们之间,又没有谁提过恋爱这两个字。 她,不敢去戳破,只怕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一旦戳破,所有的美好便都不在。 这晚……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寒星正洗澡完,从浴室里出来。 “喂。”她赶紧接起来,声音软软的。 “睡了?”仲睿凡问。 嗓音,在暗夜里,听起来异常的。这,让寒星觉得,越发的想念了…… “还没有。正打算睡了。” “那你出来。”仲睿凡突然说。 啊?寒星有片刻的懵。 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仲睿凡继续:“走出来。” “难道,你回来了?” 寒星惊呼一声,来不及换衣服,就穿着睡衣,握着手机从房间里跑出来。 小跑出选关门…… 果然…… 就看到他的车,停在巷子口。那抹修长的身影,就斜靠在车身上。 在暗夜里,若隐若现。可寒星一眼就是能认出他来。 挂了电话,小跑到他身边,掩不住眼底的兴奋,“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两天以后吗?” “嗯。本来是要两天以后。” 仲睿凡灼灼的望着眼前的小女人。 本来是还需要两天,可是,在国外就是莫名奇妙的想一个人…… 想她的声音,她的呼吸,她的神情,甚至,她的身体…… 沉目,长臂一带,就将她整个人卷进了怀里。 “小妖精,不穿衣服就跑出来,想勾/引我吗?” 他嗓音沙沙的,落在她头。 经他一提醒,寒星才想起自己还穿着睡衣。 睡衣底下,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穿。 脸一红,赶紧解释,“不是的。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不用换了,上车。”这样,更和他心意。 仲睿凡拉开车门,就将她整个人塞进去。 他已经绕到驾驶座坐好。 “你要带我去哪?”寒星问。 仲睿凡将身上的外套丢给她,“先披上,别感冒了。” “哦。”寒星心头一暖,抱着那外套,乖乖的套上。 好一会儿…… 仲睿凡径自将车开到了山上。 寒星不解的望着他。 刚出差回来,他不是应该好好的休息吗?跑到山上来做什么? “带你看日出。我听说,这儿看日出是最棒的。” 仲睿凡总算给予了解释。 寒星笑起来,“那今晚我们要睡车里吗?” “嗯。山上没有民宅。” 其实,能和他在一起,睡哪里都一样。 寒星开始期待,明早第一刻,和他一起见证的阳光。 ………………………………………… 山,异常的安静。 周围都是一片黑幕,偶尔只有寒风刮得树叶哗啦啦的响。 寒星并不大胆,若是往日里,深夜来这儿,她是害怕的。 可是…… 此刻,身边有他存在,莫名的,她就是觉得安心。 “朴寒星?”突然,他叫她。 寒星别过脸来,就看到他懒懒的将车椅放平。 他的视线,就顺着车上的玻璃看着窗外,“国外的星星,好像都不如国内的亮。” 他,突然没头没脑的说。 其实…… 不过是因为,国外,没有一个叫朴寒星的女人,在自己身边,而已…… “嗯。我也深有体会呢!”寒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如实点头。 又继续:“以前在韩国的时候,总是抬头看夜空。可是,星星真的好少,即便有,也觉得没有国内的多,国内的亮。就连月亮一样。不过,后来我才知道……” 她顿了一下,转过脸来,望着仲睿凡,“那是因为,身边没有那个陪你看星星,看月亮的人存在。” 她眼底,晶灿灿的,像缀满了星星一样。 含笑望着他,异常动人。仲睿凡只觉得心念微动,抬手,将她一下子扯到怀里。 那外套,裹着她单薄的身子,轻问:“那现在,你找到那个陪你看星星,看月亮的人了吗?” 寒星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半趴起身,俯首望着他。 “那你呢?为什么今天突然会带我来看日出,看星星?这……应该是情侣才会做的事。” 她认真的望着他,问得也很直接。 因为这个问题,呼吸都屏住了。 心头,有一份隐隐的期待。她,知道那是什么…… 仲睿凡也因为她这个问题,怔愣了一瞬。 他眯起眼,望着那张布满期待的小脸。 微微挪动了子,将一只长臂枕到脑后,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下颔,懒懒的问:“你觉得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又抛向了自己。 寒星深深觉得他是个太极高手,不由得皱起细眉来看着这个人。 “在你看来,我们不是情侣吗?” 仲睿凡再问一句。 事实上,他以为他们现在应该是在谈恋爱才对。 任何女人,他都看不进眼里。 出差几天,满脑子里想到的都是她的身影…… 抬头,对上仲睿凡深深的视线,寒星抿了抿唇,“我们是吗?” 这个笨丫头! 她明亮的眼里,有一份显而易见的欣喜,又夹杂着一份小心翼翼的试探。 张唇,轻轻她的下唇,吮了一口,“只要你说是,我们就是!” 他,甘愿把主动权交到她手里…… 寒星忍不住扬起笑来,望着他,明朗的神情像陷入热恋中的少女一样。 “那你不能后悔哦!” 清澈的眸子,闪耀着,像涓涓溪水。仲睿凡看得动情。 手指,缓缓的,带着,摩挲着她的唇瓣,“你吻我一下,我就不再后悔。” 寒星羞恼的捶他一记,红着脸,不搭理他。 转身想要坐正自己的身子。 仲睿凡却已经将她的手臂扯住,一个用力,她整个人又跌在他膛上。 这次…… 完全没有给她任何回神的机会,他热/辣/辣的吻,一下子就盖上来。 寒星只觉得脑海里一空,思绪被他吻得零零落落。 …………………………………… 不知道吻了多久,吻到彼此,他才终于放过她。 但,也不松手。 就这样抱着寒星,让她枕在自己口上。 寒星箍住他结实的腰,脸贴在他口上,贪恋的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在这样静谧的夜里,他的心跳,那样清晰,那样有力。 让她…… 莫名的,就只觉得安心。 这样近的呼吸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寒星心里沾满了感动。 这辈子,最激动的事…… 莫过于,一直以为不会再有机会靠近的人,现在……却爱上了你…… 她突然傻傻的笑起来,眼眶有些潮润。 “笑什么?”仲睿凡轻问。 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纤柔的手指,视线落在外面广袤的夜空中。 “觉得开心,当然就笑了。”寒星的嗓音柔柔的,在夜里,像飘渺的棉花一样动听。 仲睿凡兴味的望着她,“和我在一起,你真的这么开心?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前,为什么要不声不响走十个月?” 说起这个,他脸色沉了沉,继续兴师问罪,“而且,还是在我和你求婚以后!” 寒星反倒是笑起来,“以前,我以为我们根本没办法在一起。” “本来,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说起这个,寒星心里还是很唏嘘。 她垂目,望着眼前自己心爱的男人,敞开心扉,“那时候的我,好无助,也好糟糕。满脑子的都是你,可分明就清楚,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提起这些,她眼底的酸楚,还是显而易见。 仲睿凡只觉得口有些发涩。 忍不住想起,过去,她刚丢掉孩子的时候…… 他的那些羞辱,那些嘲讽,无疑是让她那样无助,那样伤心离开的主因…… 他,真是该死!! 朴寒星288 她抿了一口,味道很甜。 下意识看向导演身边的那个修长的身影…… 心弦晃动得厉害。 他就坐在那儿,专注的看着屏幕。 不知道他是不是满意她的表现,他只是侧脸对着她,这让寒星完全无法把握他此刻的情绪。 “别看了!再看要把人看穿了!”助理挥舞着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寒星小脸一红。 赶紧抽回视线,勉强专心在咖啡上。 可,下一秒…… 仲睿凡那修长的身影,已经站起了身。 寒星呼吸屏了一下,只觉得那抹颀长的身影正朝自己走来。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随着他的身影移动,大家也都跟着看过来。 下一瞬…… 寒星只觉得一抹身影从头笼罩下来。 她晃了晃神,就被他张开双臂,一下子抱了起来。 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寒星惊呼一声,怕掉下来,只得伸手缠住他的脖子。 周边,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所以,仲总突然会来拍摄现场,就是因为这个新人? 难怪,仲氏会启用一个新人。 大家似乎这才恍然大悟。 …………………… 寒星的思绪完全是混乱的,被他径自抱进了车里。 绕到驾驶座上,仲睿凡打开暖气,才侧目望着她。 “冷不冷?”他问。 本来还是很冷的,但被他一问,心窝一暖。 她轻轻的摇头,“不冷了。” “把脚伸过来,让我看看。”仲睿凡吩咐。 寒星没有伸,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 仲睿凡瞥了她一眼,没有忽略掉她的难为情,但,他根本不在意。 径自伸手,就抓住她右边光滑的脚踝,将她拉向自己。 她的脚,精巧细致,很美,像白玉一样,剔透光滑。 仲睿凡握在手里,能感觉到掌心间她细微的颤抖。 她的小脚,冰凉得很。 仲睿凡将手掌覆在上面,来回反复的搓着,为她取暖。 寒星只觉得连心都在颤抖,“别……别这样……” 他的动作,太体贴,太温柔,让寒星根本无从招架。 想将他的手挪开,可他却只是握得更紧,让她根本挣扎不开。 “能不能撑得住?一会儿还有很多要拍。” 淡淡的,他询问。 语气里,却是掩不住的关心。 寒星抿唇轻笑,“没关系的。这是工作,我撑得住。” 仲睿凡望着她扬起的唇角。 “知道当艺人有多苦了吗?我看你最好是别做了,可以做点其他的事。” 又是这个话题。 寒星看着他修长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脚踝,到她的小腿上…… 她睫毛轻轻战栗了下,抿唇,才说:“做什么工作都很辛苦的,今天受的根本不算什么。” “固执!”仲睿凡松开她的脚,她立刻抽回去,抱得牢牢的,一副不再让他碰的样子。 “大约下午三点能拍完,拍完给我打电话。” 仲睿凡交代寒星。 寒星有些不解的望着他,才说:“我没有手机,可能不太方便给你电话。” 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 仲睿凡翻出一支手机来给她,“拿着。” “给我的?”寒星指着自己。 “不然呢?”他一副她莫名其妙的样子。 “我不能要。”寒星几乎是立刻摆手拒绝。 “朴寒星!”他望着她。 她更固执,“我真的不能要。回头我自己去买一个便宜一点的手机就好了。” 仲睿凡根本不容她反对,抓住她的手,将手机塞在她手里。 “以后,工作联系会需要。所以,拿着!下午拍完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啊? 他来接自己…… 好像…… 有种情侣的感觉。 心里,划过一丝丝的甜意,寒星突然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 拍摄,继续。仲睿凡停留了很久,视线紧紧凝着她很久,才终于离去。 接下来,寒星更快的状态。 拍出来的片子,更是让导演赞不绝口。 本来,三点的计划,两点多就完成了。 第一次经验,对寒星来说,算是个很好的开头。 自从那晚,仲睿凡接了她一起吃过晚饭后,寒星一连很多天都没有再见到仲睿凡。 中途,他给自己打过电话。 他,出差去了国外…… 寒星只觉得心里空空的,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跟着公司安排的行程表,认真且用心的做好每一份工作。 每到晚上的时候,会翻来覆去的在上难以入睡。 等仲睿凡的电话…… 等到的时候,她会开心得立刻接起来。 然后…… 听着他的声音,安稳的入睡。 这种感觉,真的太像谈恋爱了。可是…… 他们之间,又没有谁提过恋爱这两个字。 她,不敢去戳破,只怕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一旦戳破,所有的美好便都不在。 这晚……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寒星正洗澡完,从浴室里出来。 “喂。”她赶紧接起来,声音软软的。 “睡了?”仲睿凡问。 嗓音,在暗夜里,听起来异常的。这,让寒星觉得,越发的想念了…… “还没有。正打算睡了。” “那你出来。”仲睿凡突然说。 啊?寒星有片刻的懵。 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仲睿凡继续:“走出来。” “难道,你回来了?” 寒星惊呼一声,来不及换衣服,就穿着睡衣,握着手机从房间里跑出来。 小跑出选关门…… 果然…… 就看到他的车,停在巷子口。那抹修长的身影,就斜靠在车身上。 在暗夜里,若隐若现。可寒星一眼就是能认出他来。 挂了电话,小跑到他身边,掩不住眼底的兴奋,“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两天以后吗?” “嗯。本来是要两天以后。” 仲睿凡灼灼的望着眼前的小女人。 本来是还需要两天,可是,在国外就是莫名奇妙的想一个人…… 想她的声音,她的呼吸,她的神情,甚至,她的身体…… 沉目,长臂一带,就将她整个人卷进了怀里。 “小妖精,不穿衣服就跑出来,想勾/引我吗?” 他嗓音沙沙的,落在她头。 经他一提醒,寒星才想起自己还穿着睡衣。 睡衣底下,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穿。 脸一红,赶紧解释,“不是的。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不用换了,上车。”这样,更和他心意。 仲睿凡拉开车门,就将她整个人塞进去。 他已经绕到驾驶座坐好。 “你要带我去哪?”寒星问。 仲睿凡将身上的外套丢给她,“先披上,别感冒了。” “哦。”寒星心头一暖,抱着那外套,乖乖的套上。 好一会儿…… 仲睿凡径自将车开到了山上。 寒星不解的望着他。 刚出差回来,他不是应该好好的休息吗?跑到山上来做什么? “带你看日出。我听说,这儿看日出是最棒的。” 仲睿凡总算给予了解释。 寒星笑起来,“那今晚我们要睡车里吗?” “嗯。山上没有民宅。” 其实,能和他在一起,睡哪里都一样。 寒星开始期待,明早第一刻,和他一起见证的阳光。 ………………………………………… 山,异常的安静。 周围都是一片黑幕,偶尔只有寒风刮得树叶哗啦啦的响。 寒星并不大胆,若是往日里,深夜来这儿,她是害怕的。 可是…… 此刻,身边有他存在,莫名的,她就是觉得安心。 “朴寒星?”突然,他叫她。 寒星别过脸来,就看到他懒懒的将车椅放平。 他的视线,就顺着车上的玻璃看着窗外,“国外的星星,好像都不如国内的亮。” 他,突然没头没脑的说。 其实…… 不过是因为,国外,没有一个叫朴寒星的女人,在自己身边,而已…… “嗯。我也深有体会呢!”寒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如实点头。 又继续:“以前在韩国的时候,总是抬头看夜空。可是,星星真的好少,即便有,也觉得没有国内的多,国内的亮。就连月亮一样。不过,后来我才知道……” 她顿了一下,转过脸来,望着仲睿凡,“那是因为,身边没有那个陪你看星星,看月亮的人存在。” 她眼底,晶灿灿的,像缀满了星星一样。 含笑望着他,异常动人。仲睿凡只觉得心念微动,抬手,将她一下子扯到怀里。 那外套,裹着她单薄的身子,轻问:“那现在,你找到那个陪你看星星,看月亮的人了吗?” 寒星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半趴起身,俯首望着他。 “那你呢?为什么今天突然会带我来看日出,看星星?这……应该是情侣才会做的事。” 她认真的望着他,问得也很直接。 因为这个问题,呼吸都屏住了。 心头,有一份隐隐的期待。她,知道那是什么…… 仲睿凡也因为她这个问题,怔愣了一瞬。 他眯起眼,望着那张布满期待的小脸。 微微挪动了子,将一只长臂枕到脑后,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下颔,懒懒的问:“你觉得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又抛向了自己。 寒星深深觉得他是个太极高手,不由得皱起细眉来看着这个人。 “在你看来,我们不是情侣吗?” 仲睿凡再问一句。 事实上,他以为他们现在应该是在谈恋爱才对。 任何女人,他都看不进眼里。 出差几天,满脑子里想到的都是她的身影…… 抬头,对上仲睿凡深深的视线,寒星抿了抿唇,“我们是吗?” 这个笨丫头! 她明亮的眼里,有一份显而易见的欣喜,又夹杂着一份小心翼翼的试探。 张唇,轻轻她的下唇,吮了一口,“只要你说是,我们就是!” 他,甘愿把主动权交到她手里…… 寒星忍不住扬起笑来,望着他,明朗的神情像陷入热恋中的少女一样。 “那你不能后悔哦!” 清澈的眸子,闪耀着,像涓涓溪水。仲睿凡看得动情。 手指,缓缓的,带着,摩挲着她的唇瓣,“你吻我一下,我就不再后悔。” 寒星羞恼的捶他一记,红着脸,不搭理他。 转身想要坐正自己的身子。 仲睿凡却已经将她的手臂扯住,一个用力,她整个人又跌在他膛上。 这次…… 完全没有给她任何回神的机会,他热/辣/辣的吻,一下子就盖上来。 寒星只觉得脑海里一空,思绪被他吻得零零落落。 …………………………………… 不知道吻了多久,吻到彼此,他才终于放过她。 但,也不松手。 就这样抱着寒星,让她枕在自己口上。 寒星箍住他结实的腰,脸贴在他口上,贪恋的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在这样静谧的夜里,他的心跳,那样清晰,那样有力。 让她…… 莫名的,就只觉得安心。 这样近的呼吸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寒星心里沾满了感动。 这辈子,最激动的事…… 莫过于,一直以为不会再有机会靠近的人,现在……却爱上了你…… 她突然傻傻的笑起来,眼眶有些潮润。 “笑什么?”仲睿凡轻问。 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纤柔的手指,视线落在外面广袤的夜空中。 “觉得开心,当然就笑了。”寒星的嗓音柔柔的,在夜里,像飘渺的棉花一样动听。 仲睿凡兴味的望着她,“和我在一起,你真的这么开心?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前,为什么要不声不响走十个月?” 说起这个,他脸色沉了沉,继续兴师问罪,“而且,还是在我和你求婚以后!” 寒星反倒是笑起来,“以前,我以为我们根本没办法在一起。” “本来,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说起这个,寒星心里还是很唏嘘。 她垂目,望着眼前自己心爱的男人,敞开心扉,“那时候的我,好无助,也好糟糕。满脑子的都是你,可分明就清楚,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提起这些,她眼底的酸楚,还是显而易见。 仲睿凡只觉得口有些发涩。 忍不住想起,过去,她刚丢掉孩子的时候…… 他的那些羞辱,那些嘲讽,无疑是让她那样无助,那样伤心离开的主因…… 他,真是该死!! 朴寒星289 下意识将她拥紧,她的声音还在轻缓着继续。 “所以,到了后来,我什么都不求了,只想离你远远的……再也看不到你,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这样……”她顿了一下,深深的望着那张俊颊,“这样,我就可以彻底忘记了你……” 她居然要忘了自己! 居然是这样的打算! 仲睿凡口一紧,仰目望着她,控诉,“你好残忍!” “残忍的不是我,是你才对。” 寒星忍不住反驳,深深觉得这个人太坏了! 手指,轻戳着他的膛,她努嘴,“是你喜欢欺负我,你厌恶我,我才想要忘了你……” 她都忍不住要为自己抱屈了。 仲睿凡抓过她的手指,紧紧扣在手心里。 另一手,揽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就将她抱到身上。 “那你后来忘了吗?”他问。 视线,一瞬不瞬的锁住她,仿佛要将她看尽生命里头去。 寒星心颤不已。 低下头,咬了咬唇,才坦诚回答:“我……根本忘不了……” 那么多年的爱,如果可以忘记,她早就应该忘记了。。 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是吗?”仲睿凡唇角微扬,虎口托起她的下颔,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那你能忍住十个月不找我?” “找你只会听到你的厌恶之词。所以……我当然要忍着。” “那你知不知道这十个月,每次想起你的时候,我都在咬牙切齿?” “我以为……你应该早就忘了我才对。” 原来,他也会想起她…… 即便是咬牙切齿,那也是一种想念。她……很满足…… “是,我也觉得,我根本不应该想起你。”仲睿凡眸色越发的深邃。 凝聚在她小脸上,让她脸色微微发烫。 “所以,当我找你找到首尔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可你倒好……” 他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像是惩罚她。 “居然和德月打得那样!” 寒星眨眨眼,望着他,“你是……吃醋了吗?” “我当……”‘是’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他蓦地打住,危险的看住那张写满期待的小脸,他张唇就她的唇。 更多回答的话,没有出口,而是隐匿在彼此的唇间。 ……………………………… 他,疲倦的睡了过去。 乘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回来,哪里都没有去,直接到了她家门口。 寒星贪恋的看着这张俊颜,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眉心。 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的味道…… 原本,在凌峰的提醒下,那天,她是有偷偷去买了避孕药。 可是…… 到底,没有服下。 她想,一切,就顺从天意! 寒月影印室出来的时候,被同事拉住,叮嘱她:“寒月,今晚的约会,你别忘了。” “我知道的。”寒月轻应,笑着点头。 其实说是约会,不过是热心同事给她办的联谊。 因为听说她还是单身,所以同事们就要求给她介绍男朋友。 她本来想随缘,可同事们很热情,加上她觉得自己似乎也真的该谈场恋爱了,所以,也就顺了大家的意思。 …………………………………… 晚上的时候,大家都约在一家奢华的ktv内。 一行人,走到大厅的时候,电梯正好还在一楼。 “诶,等等!”同事小8飞奔过去,将那差一点就要和上的电梯给拦住了。 见到电梯内的人,小脸飞上一抹红霞,羞赧的说:“不好意思,先生。麻烦你等等,我们还有几个同事。” 说完,她转头,只朝寒月她们几个比手势,“快一点啊!你们!” “你们看她那样子,肯定又是见着什么帅哥了!”同事们笑她。 寒月也跟着笑,并肩和大家走过去。 见到电梯里的某人时,所有人皆是眼前一亮。 哇!果然是帅哥! 唯独…… 寒月脸色一白。 手指,下意识捏在一起,泛出苍白来。 陆尓豪…… 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在哪都能遇上他? …… 陆尓豪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儿遇上寒月。 暗沉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 但,仅仅两秒之后,便已经恢复了正常之色。 全是冷漠…… “那位小姐,你还要不要上来?请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冰冷,且不耐烦的声音,从电梯里传出来。 他要上八楼的私人俱乐部,约了几个制片人在谈事情,时间已经很赶了。 被他这一催,寒月猛然回过神来。 “我不上去了。你们先走!”她的神情,比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比起他的冷漠,她更多的是疏离和陌生。 仿佛…… 眼前,这个男人,之于她,不过就是个路人。 但…… 她先前的惊讶和仓皇,已经在陆尓豪面前泄露了情绪。 陆尓豪的眉头,皱得更深。 冷瞥了她一眼,扬手就要合上电梯门。 “诶,等等,等等……”那关门的按钮,却被一双手快一步捂住。 一张陌生的脸,回过头来讨好的望着他,“先生,她也要上,马上就上。寒月,你磨蹭什么,快上来!” 小8说着,已经将寒月扯进了电梯。 寒月还来不及说什么,电梯的门,已经被合上了。 大家都是熟悉的同事,便叽叽喳喳的聊开了。 唯独…… 只有陆尓豪、以及他身边带着的助理,还有寒星,三个人始终抿着唇不发一语。 好似…… 他们,和那些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又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但,他们的视线,也不交汇,更没有要和对方打个招呼的打算。 …………………………………… “寒月,寒月!”有人推了推寒月的肩膀。 “嗯?”寒月回过神来,望着对方。 那人就是帮寒月介绍男朋友的。 “我叫你几声了。你想什么呐?都不应我。” “啊,抱歉。我刚刚还在想工作的事。”寒月勉强的应。 “我看,寒月是太紧张了。人毕竟没谈过恋爱,相亲这种事肯定会紧张的。”小8揽着寒月的肩膀嘻嘻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寒月突然觉得电梯内的温度,一下子就冷了好几个度。 陆尓豪听到了…… 他,应该不会出来捣乱? “是啊,蛮紧张的。所以,一会儿你们都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寒月笑着回应她们。 直接,忽视那道能将人冻僵的视线。 他没有资格捣乱,而且……想来,也不会了。 他的新欢,一个换一个,哪里还会记得她? “你放心,我介绍的男人一定是很优秀的。他现在在政府上班,一个月工资也有5000多。爸妈都是教师,家里算很正统的。” “不知道他会不会看上我。”寒月感叹。 比起对方的条件,她的条件真的没有任何出色的地方。 她和陆尓豪之间,她就从不曾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因为…… 这样的问题,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多余…… “你放心,你这么漂亮,一定会看上你的。男人挑女朋友,又不挑家世。说白了,第一眼就是看长相了,慢慢的就是人品和性格了。你这人品和性格,我打包票,他一定会喜欢!” 介绍人自信的拍着。 听她这样保证,寒月才放心一些。 电梯,‘叮——’的一声响起。在七楼停下。 “到了到了!”大家兴奋得纷纷鱼贯而出。 寒月早就被电梯内狭窄的空间和那冻人的气息扰得想落荒而逃的。 所以,几乎是第一个从电梯里跳出来的人。 她,没有回头…… 从始至终,从第一刻看了眼陆尓豪之外,她再没有正目看他一眼。 “你们先进去,我去超市买些零食。”走到ktv超市外的时候,寒月让大家先走了。 自己则拿了个小篮筐,走进超市。 ktv很闹。 超市里,也来来回回的全是人。 她尽量挑着大家也许会喜欢的零食,心想着一会儿见到对方,自己该怎么问好。 因为生病一直住在医院的关系,她很少有朋友。 也很久不曾和陌生人打过什么交道。 这次出来上班,也算是对她的一种磨练。 现在要在这么多人见证下,见一个陌生男人,确实是件蛮尴尬的事。 正想着,扬起手,在架子上拿下一瓶啤酒。 还没来得及放下篮筐内,那瓶酒却被人夺去,又重重的放了回去。 “这……”寒月以为是哪个不懂礼貌的服务生,皱着眉,回头正要和人理论。 手腕,却蓦地让人扣住。 下一秒…… 不由分说,她整个人已经被拖着往外走。 寒月这才回过神来,待见到那熟悉的背影时,心头一紧。 “陆尓豪!你放手!” 他,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一直拖着,要出了超市门。 “诶,小姐,你手里的东西还没买单!!”服务生追出来。 寒月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下一瞬,已经被陆尓豪扯了出来。 寒月拼命的挣扎着,大叫:“陆尓豪,你放手不放手?!不放手我要报警了!” 陆尓豪将她一下子就拽到安全通道内。 踢开厚重的门,粗鲁的将她扯了进去。 这样的安全通道,上上下下都没有人走。 安静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这让寒月觉得危险。 “陆尓豪,我报警了!”她空出的手去口袋,翻出手机来。 “我要报警,说你挟持我!”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管罪名成立不成立,她只要能摆脱他,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可是…… 手机才拿出来,便只听‘砰——’的一声,被一只手臂重重的拂落到地上。 “你……”美眸中凝出火来。 还来不及发作,被陆尓豪一下子就扼住了下颔。 他力道很重,完全不留余力,仿佛要将她就此捏碎了一样。 神情,更是冷得像暗夜里的撒旦,让人不寒而栗。 “朴寒月,几天不见,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嗯?” 寒月吃痛,伸手去拨他的手。 可他的力气,哪里是她能抗衡的? 挣脱不开,她冷目望着他,“陆尓豪,别以为你还能钳制我?现在我爸根本不会去,你那些手段,留着用到你其他女人身上!” 她的语气,很冷。 让陆尓豪的怒气,更深了几分。 “你以为,这场游戏,在我没有玩腻你之前,你有资格说结束?” 陆尓豪冷问。 他开始的游戏,除却他以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中断。 他强盛的掌控欲,也不会允许! “我想,陆先生大概是弄错了!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哪里用得上‘结束’这两个字?” 寒月不客气的回击。 美目里,全是倔强和挑衅。 在陆尓豪面前,她绝不低头! 陆尓豪微愣了一瞬。从来,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子在他面前说话! “看来,真的是太久没动你,你忘了我们曾经是怎么开始的了。” 他眸色一暗,长臂骤收,就将她整个人卷进怀里。 陡然逼近他的膛,闻到那危险的气息,寒月整个人像刺猬一样,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走开!我警告你,你不要乱碰我!一会儿我同事他们一定会过来找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又捶又踢,不肯让陆尓豪碰自己一下。 一想到,他这几天不知道碰过多少其他女人,她只觉得抵触和排斥。 陆尓豪对她的挣扎却是不管不顾。 即便她踢打得痛了,他也不吭一声,反而是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甩在墙上。 “你同事会找你,那更顺了我的意。正好让他们看看,你是个多优秀的女孩子……当然,我会让他们看清楚,你的优秀,是在哪一方面……” 陆尓豪语气邪肆,边说着,大掌边轻轻抚过她樱红剔透的唇,的锁骨…… 一路再往下…… “陆尓豪,你真无耻!”寒月恨恨的瞪着那张俊颜。 “相亲?是因为这几天我没有满足你,所以你迫不及待要去找其他男人了?” 陆尓豪恶劣的问着,大掌已经覆上了寒月的。 隔着一层针织衫,那的触感,仍旧让他欲/罢、不能。 该死的! 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真的像中了邪一样。 朴寒星289 下意识将她拥紧,她的声音还在轻缓着继续。 “所以,到了后来,我什么都不求了,只想离你远远的……再也看不到你,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这样……”她顿了一下,深深的望着那张俊颊,“这样,我就可以彻底忘记了你……” 她居然要忘了自己! 居然是这样的打算! 仲睿凡口一紧,仰目望着她,控诉,“你好残忍!” “残忍的不是我,是你才对。” 寒星忍不住反驳,深深觉得这个人太坏了! 手指,轻戳着他的膛,她努嘴,“是你喜欢欺负我,你厌恶我,我才想要忘了你……” 她都忍不住要为自己抱屈了。 仲睿凡抓过她的手指,紧紧扣在手心里。 另一手,揽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就将她抱到身上。 “那你后来忘了吗?”他问。 视线,一瞬不瞬的锁住她,仿佛要将她看尽生命里头去。 寒星心颤不已。 低下头,咬了咬唇,才坦诚回答:“我……根本忘不了……” 那么多年的爱,如果可以忘记,她早就应该忘记了。。 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是吗?”仲睿凡唇角微扬,虎口托起她的下颔,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那你能忍住十个月不找我?” “找你只会听到你的厌恶之词。所以……我当然要忍着。” “那你知不知道这十个月,每次想起你的时候,我都在咬牙切齿?” “我以为……你应该早就忘了我才对。” 原来,他也会想起她…… 即便是咬牙切齿,那也是一种想念。她……很满足…… “是,我也觉得,我根本不应该想起你。”仲睿凡眸色越发的深邃。 凝聚在她小脸上,让她脸色微微发烫。 “所以,当我找你找到首尔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可你倒好……” 他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像是惩罚她。 “居然和德月打得那样!” 寒星眨眨眼,望着他,“你是……吃醋了吗?” “我当……”‘是’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他蓦地打住,危险的看住那张写满期待的小脸,他张唇就她的唇。 更多回答的话,没有出口,而是隐匿在彼此的唇间。 ……………………………… 他,疲倦的睡了过去。 乘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回来,哪里都没有去,直接到了她家门口。 寒星贪恋的看着这张俊颜,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眉心。 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的味道…… 原本,在凌峰的提醒下,那天,她是有偷偷去买了避孕药。 可是…… 到底,没有服下。 她想,一切,就顺从天意! 寒月影印室出来的时候,被同事拉住,叮嘱她:“寒月,今晚的约会,你别忘了。” “我知道的。”寒月轻应,笑着点头。 其实说是约会,不过是热心同事给她办的联谊。 因为听说她还是单身,所以同事们就要求给她介绍男朋友。 她本来想随缘,可同事们很热情,加上她觉得自己似乎也真的该谈场恋爱了,所以,也就顺了大家的意思。 …………………………………… 晚上的时候,大家都约在一家奢华的ktv内。 一行人,走到大厅的时候,电梯正好还在一楼。 “诶,等等!”同事小8飞奔过去,将那差一点就要和上的电梯给拦住了。 见到电梯内的人,小脸飞上一抹红霞,羞赧的说:“不好意思,先生。麻烦你等等,我们还有几个同事。” 说完,她转头,只朝寒月她们几个比手势,“快一点啊!你们!” “你们看她那样子,肯定又是见着什么帅哥了!”同事们笑她。 寒月也跟着笑,并肩和大家走过去。 见到电梯里的某人时,所有人皆是眼前一亮。 哇!果然是帅哥! 唯独…… 寒月脸色一白。 手指,下意识捏在一起,泛出苍白来。 陆尓豪…… 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在哪都能遇上他? …… 陆尓豪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儿遇上寒月。 暗沉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 但,仅仅两秒之后,便已经恢复了正常之色。 全是冷漠…… “那位小姐,你还要不要上来?请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冰冷,且不耐烦的声音,从电梯里传出来。 他要上八楼的私人俱乐部,约了几个制片人在谈事情,时间已经很赶了。 被他这一催,寒月猛然回过神来。 “我不上去了。你们先走!”她的神情,比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比起他的冷漠,她更多的是疏离和陌生。 仿佛…… 眼前,这个男人,之于她,不过就是个路人。 但…… 她先前的惊讶和仓皇,已经在陆尓豪面前泄露了情绪。 陆尓豪的眉头,皱得更深。 冷瞥了她一眼,扬手就要合上电梯门。 “诶,等等,等等……”那关门的按钮,却被一双手快一步捂住。 一张陌生的脸,回过头来讨好的望着他,“先生,她也要上,马上就上。寒月,你磨蹭什么,快上来!” 小8说着,已经将寒月扯进了电梯。 寒月还来不及说什么,电梯的门,已经被合上了。 大家都是熟悉的同事,便叽叽喳喳的聊开了。 唯独…… 只有陆尓豪、以及他身边带着的助理,还有寒星,三个人始终抿着唇不发一语。 好似…… 他们,和那些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又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但,他们的视线,也不交汇,更没有要和对方打个招呼的打算。 …………………………………… “寒月,寒月!”有人推了推寒月的肩膀。 “嗯?”寒月回过神来,望着对方。 那人就是帮寒月介绍男朋友的。 “我叫你几声了。你想什么呐?都不应我。” “啊,抱歉。我刚刚还在想工作的事。”寒月勉强的应。 “我看,寒月是太紧张了。人毕竟没谈过恋爱,相亲这种事肯定会紧张的。”小8揽着寒月的肩膀嘻嘻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寒月突然觉得电梯内的温度,一下子就冷了好几个度。 陆尓豪听到了…… 他,应该不会出来捣乱? “是啊,蛮紧张的。所以,一会儿你们都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寒月笑着回应她们。 直接,忽视那道能将人冻僵的视线。 他没有资格捣乱,而且……想来,也不会了。 他的新欢,一个换一个,哪里还会记得她? “你放心,我介绍的男人一定是很优秀的。他现在在政府上班,一个月工资也有5000多。爸妈都是教师,家里算很正统的。” “不知道他会不会看上我。”寒月感叹。 比起对方的条件,她的条件真的没有任何出色的地方。 她和陆尓豪之间,她就从不曾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因为…… 这样的问题,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多余…… “你放心,你这么漂亮,一定会看上你的。男人挑女朋友,又不挑家世。说白了,第一眼就是看长相了,慢慢的就是人品和性格了。你这人品和性格,我打包票,他一定会喜欢!” 介绍人自信的拍着。 听她这样保证,寒月才放心一些。 电梯,‘叮——’的一声响起。在七楼停下。 “到了到了!”大家兴奋得纷纷鱼贯而出。 寒月早就被电梯内狭窄的空间和那冻人的气息扰得想落荒而逃的。 所以,几乎是第一个从电梯里跳出来的人。 她,没有回头…… 从始至终,从第一刻看了眼陆尓豪之外,她再没有正目看他一眼。 “你们先进去,我去超市买些零食。”走到ktv超市外的时候,寒月让大家先走了。 自己则拿了个小篮筐,走进超市。 ktv很闹。 超市里,也来来回回的全是人。 她尽量挑着大家也许会喜欢的零食,心想着一会儿见到对方,自己该怎么问好。 因为生病一直住在医院的关系,她很少有朋友。 也很久不曾和陌生人打过什么交道。 这次出来上班,也算是对她的一种磨练。 现在要在这么多人见证下,见一个陌生男人,确实是件蛮尴尬的事。 正想着,扬起手,在架子上拿下一瓶啤酒。 还没来得及放下篮筐内,那瓶酒却被人夺去,又重重的放了回去。 “这……”寒月以为是哪个不懂礼貌的服务生,皱着眉,回头正要和人理论。 手腕,却蓦地让人扣住。 下一秒…… 不由分说,她整个人已经被拖着往外走。 寒月这才回过神来,待见到那熟悉的背影时,心头一紧。 “陆尓豪!你放手!” 他,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一直拖着,要出了超市门。 “诶,小姐,你手里的东西还没买单!!”服务生追出来。 寒月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下一瞬,已经被陆尓豪扯了出来。 寒月拼命的挣扎着,大叫:“陆尓豪,你放手不放手?!不放手我要报警了!” 陆尓豪将她一下子就拽到安全通道内。 踢开厚重的门,粗鲁的将她扯了进去。 这样的安全通道,上上下下都没有人走。 安静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这让寒月觉得危险。 “陆尓豪,我报警了!”她空出的手去口袋,翻出手机来。 “我要报警,说你挟持我!”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管罪名成立不成立,她只要能摆脱他,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可是…… 手机才拿出来,便只听‘砰——’的一声,被一只手臂重重的拂落到地上。 “你……”美眸中凝出火来。 还来不及发作,被陆尓豪一下子就扼住了下颔。 他力道很重,完全不留余力,仿佛要将她就此捏碎了一样。 神情,更是冷得像暗夜里的撒旦,让人不寒而栗。 “朴寒月,几天不见,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嗯?” 寒月吃痛,伸手去拨他的手。 可他的力气,哪里是她能抗衡的? 挣脱不开,她冷目望着他,“陆尓豪,别以为你还能钳制我?现在我爸根本不会去,你那些手段,留着用到你其他女人身上!” 她的语气,很冷。 让陆尓豪的怒气,更深了几分。 “你以为,这场游戏,在我没有玩腻你之前,你有资格说结束?” 陆尓豪冷问。 他开始的游戏,除却他以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中断。 他强盛的掌控欲,也不会允许! “我想,陆先生大概是弄错了!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哪里用得上‘结束’这两个字?” 寒月不客气的回击。 美目里,全是倔强和挑衅。 在陆尓豪面前,她绝不低头! 陆尓豪微愣了一瞬。从来,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子在他面前说话! “看来,真的是太久没动你,你忘了我们曾经是怎么开始的了。” 他眸色一暗,长臂骤收,就将她整个人卷进怀里。 陡然逼近他的膛,闻到那危险的气息,寒月整个人像刺猬一样,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走开!我警告你,你不要乱碰我!一会儿我同事他们一定会过来找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又捶又踢,不肯让陆尓豪碰自己一下。 一想到,他这几天不知道碰过多少其他女人,她只觉得抵触和排斥。 陆尓豪对她的挣扎却是不管不顾。 即便她踢打得痛了,他也不吭一声,反而是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甩在墙上。 “你同事会找你,那更顺了我的意。正好让他们看看,你是个多优秀的女孩子……当然,我会让他们看清楚,你的优秀,是在哪一方面……” 陆尓豪语气邪肆,边说着,大掌边轻轻抚过她樱红剔透的唇,的锁骨…… 一路再往下…… “陆尓豪,你真无耻!”寒月恨恨的瞪着那张俊颜。 “相亲?是因为这几天我没有满足你,所以你迫不及待要去找其他男人了?” 陆尓豪恶劣的问着,大掌已经覆上了寒月的。 隔着一层针织衫,那的触感,仍旧让他欲/罢、不能。 该死的! 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真的像中了邪一样。 朴寒星290 居然莫名其妙就对任何女人没有兴趣。 脑海里,居然全是她的身影。越是这样,他越不准自己来找她…… 他怕,有些东西,会超过自己的预估…… 可是,今天…… 她居然自己主动送上门来! ………… 一边,被他握在手里把玩。 寒月觉得又羞又耻,恨恨的咬牙,“陆尓豪,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无耻,一样混蛋!!你放开我……我不要再和你有任何纠缠!!” 陆尓豪一愣。 她的抵触,排斥,真的太明显。 该死的! 他觉得,很不好受! 俯首,罩着她的唇,就重重的咬了一口。 一点都不留情,带着惩罚的味道。 寒月痛得闷哼一声,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魔音绕耳。 “你不想纠缠,我偏要和你死死纠缠!朴寒月,我劝你打消去相亲的念头,不然……我不单单会让你死得很难看,我还要让对方死得很难看!” 他语气里,完全是残忍和无情。 这让寒月心头打了个寒颤。 她知道…… 这个恶魔,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可是…… 她不想再屈服于这个男人!! “既然如此,那就死好了!陆尓豪,我没有告诉过你吗?跟着你,比死还让我觉得难受!” 在静谧的楼道里,显得异常的突兀,让寒月狠狠惊了一下。 侧过脸去看,只见那抹修长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连,影子,都不曾留下…… 寒月沿着墙壁缓缓蹲下,想到他最后那句话,她再也忍不住抱住自己,淌下一串软弱的眼泪来。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自己?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所以,才会让他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那样处心积虑的缠上来?? ………………………………………………………… 一连很多天,寒星都在准备仲氏的拍摄和走秀。 陆尓豪的剧本,凌峰随手搁在了桌上。 如今,已经是彻底放弃了--凌峰已经替她拒绝了。 毕竟,仲氏的秀场,是个最好的平台。 赵青青走进办公室,正要和凌峰稍微谈一下接下来合作的事。 视线,却一眼就瞄到桌上的本子。 “谁的剧本?” 粗略的翻了一下片子的阵容,她挑眉,“不错的搭配。给谁挑本子?” 凌峰正排行程,听到赵青青的问话,他也没抬头,只答:“还能有谁的?我现在手头上,就你们四个艺人。” 赵青青看到一个配角上被圈着红线。 一下子就明白了,“朴寒星的这么高?” 当年她进娱乐圈的时候,可是吃尽了苦头的。 甚至是从最底层的音乐工作室的助理做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如今才到了这个位置上。 可她朴寒星…… 难道有通天的本事吗? 凭什么才一出现,就又这么好的本子来找她? “陆尓豪对寒星很有兴趣,所以迫不及待的让人送了这个本子过来。片子阵容是不错,不过,我已经拒绝了。” “拒绝?为什么?”赵青青表示不理解。 在这个圈子,想和陆尓豪他们这行人合作的艺人太多了,她一个新人,怎么敢? “因为,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定了寒星。既然可以挑选,我当然替她选择最好的出道平台。” 凌峰总算是抬起头来,望着赵青青,“这电影阵容虽然强大,但要上映,也是明年下旬的事了。你知道我性格的,我要捧红人,可等不了那么久。” “所以,她现在的平台,更好?”赵青青眯起眼。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会嫉妒朴寒星那么好的运气! “嗯。仲氏这次‘雏菊物语’的秀场。我想,这无疑是最好的!” 凌峰的语气里,完全是自信。 对于这次寒星出道,一炮而红,他完全有信心。 赵青青却因为无意中得到的消息,而愣在那。 居然是和仲睿凡再次合作…… 同一个艺人,仲氏从来就没有启用两次的先例! 这次,是因为睿凡的私心吗?! 赵青青只觉得那股嫉妒在心底不断的攀升。 “青青?” 见她发呆,凌峰唤了她一声。 看她脸色阴晴不定,他不由得凛起眉头,“青青,你最好别乱打主意!我告诉过你的,你们都是我的艺人,谁也不能动谁!” 赵青青这才猛然晃过神来。 听到他的话,她看了他一眼,将眼底的暗色都敛藏住,“你乱说什么呐?我哪里打什么主意了?” 凌峰的视线,还盯着她。 “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管,也不会和你追究,毕竟那和我无关。但以后……” 凌峰顿了一下,只关心自己的工作,“我不允许,我手里的艺人,传出任何不合的新闻!” “我知道了,你给我说了很多遍了。” 赵青青显得有些不耐烦,拨了拨头发,随后敷衍着,“我只是在想,这个本子和仲氏的秀完全不冲突,你干嘛不给她把两个都接了?” “我倒是想。不过……”凌峰有些遗憾的耸肩。 “因为这个本子是陆尓豪送来的。仲睿凡很在意陆尓豪,所以自然希望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要签仲氏,第一个条件,就是拒绝陆尓豪的这个剧本。” 赵青青本来只是随口问问,可是,没想到居然问出这么个更让她生气的事来。 睿凡真的就那么疼惜朴寒星,那么在意她?? 连工作,他都忍不住要来干涉?! 赵青青离开凌峰的办公室时,心底,只觉得一根利刺,不断戳着她的心。 她,怎么能让朴寒星这样子顺利?? 离秀场的日子,越来越近。 两头的公司上下都很注重这次的合作。 寒星正在做最后的紧张排练和走位。 浪漫的t台上,点缀着荧蓝色的幽光,她走在上面,像踩在云端一样。 助理在t台外,和ike并肩站在一块儿,商谈着一些细节。 等到寒星从t台上下来,转进后台的时候,便听到一群模特聚在一块儿聊天。 “听说仲氏的总裁,亲自来看我们彩排。” “我刚见着了。这会儿还在休息室里头呢!” “听说,他和这次的代言人是那种关系,所以才会挑了她……” “那种关系?哪种关系哟?”有人明知故问,嗤笑出声。 “少来,别问这种白痴问题。还不是被包/养了?这年头,找个靠谱的人包/养,比什么都来得实惠。” 包/养? 知道她们对自己有误解,但寒星也不打算解释。 只是…… 欣喜一个事实。 他来了吗? 心情,没有因为那些误解的话而变差一点,反倒是飞扬起来。 小跑着往休息室里走。 那群模特,见着了寒星,皆是一愣,立刻识趣的收了声,瞬间散开。 寒星也无心和她们计较,雀跃的推开门。 果然…… 那抹熟悉的身影,就在里面。 此刻的他…… 似乎是累了,靠坐在沙发上。疲倦的仰头,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寒星下意识将动作放得更轻一些。 不想把他吵醒——最近,他的工作似乎很累的样子。 轻轻走近他,他也没有睁眼。 寒星就贴着他坐下,贪恋的凝视着他俊朗的面容。 感受着他的气息,就飘荡在自己身边,寒星觉得满心里都缀满了幸福。 手指,不由自主的落上他的面容。 一寸,一寸,划过他俊朗的眉峰,深邃的眼,高的鼻梁……落上他薄而的唇瓣…… 这个男人,优秀得让她几次三番的怯步…… 可是…… 从现在开始,她已经不会再胆怯。 为了和他在一起,她再也不会退缩。 “看够了吗?恩?”突然,他醒了。 不安分的手,被他一下子扣在了手心。 寒星惊得瞠目,望着他。 他已经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懒懒的凝着她。 “我把你吵醒了?”她抱歉的问他。 他曲起手臂,将她抱进怀里。 “其实没有睡太深,你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他嗓音还懒懒的,在她耳边,得让她心跳加速。 “那你装睡?”寒星眯起眼。 这么说来,刚刚自己那样迷恋的看他,他,他不是全发现了? “恩。”他点头,下颔抵着她的头,“不装睡,怎么知道,你原来这么喜欢看我?” 寒星小脸一红,只觉得丢脸。 “我……我只是觉得无聊而已……” “真的只是因为无聊?”仲睿凡探出手指,将她的小脸勾起来。 寒星知道他明知故问。 那打趣的眼神,看下来,让寒星心跳如擂鼓。 “我不和你说了。已经排练完,我要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寒星丢脸的不想再和他多说,起身就要走。 手腕,却被仲睿凡蓦地拉住。 下一瞬,她整个人都跌落在他腿上。 寒星惊呼一声,撞进一双深遂若水潭的眸子。 眸子里,深沉的情愫,让她心头漏掉一拍。 小手,下意识攀住他的肩膀。 “我在这儿等你一个小时,你就想这么打发我?” “那……你想怎么样?”寒星微笑着,问他。 他视线沉沉的凝着她,要求,“晚上陪我一起吃晚饭。” 寒星点头,“那我得和姐姐说一声,不回家吃晚饭了。” “还有……”他继续要求。 “晚上……我们去看电影。” 寒星笑开来。现在,他们这是真正的,情侣之间的约会了? 心情,仿佛飞扬在空中。 她笑得灿烂,抱住他的脖子,“好啊。不过,看太晚,你会不会太累了?” “恩。说不定会。”仲睿凡煞有介事的点头。 垂目望着她,不怀好意的笑,“所以,你要不要看完以后,跟我回家,替我按摩?” 他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寒星小脸被染得通红,抿着唇,摇头,“不要……” 仲睿凡锁紧了她,眸光闪烁,“是不要和我回家,还是不要替我按摩?” “都不要!”她笑着摇头,拒绝他。 仲睿凡倒也不生气,只俯首,轻咬她的耳朵。 “小妖精,到时候,由不得你说不。我可以把你绑回去。” 他想她…… 一种从心底渗透出来的思念。 让他只想这样时时刻刻都看见她。最好,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寒星趴在他口上,笑着扬脸。 “你太霸道了。” 他懒懒的着她细细的耳垂,“我只是想多看见你。” 寒星心头微微悸动。 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只是张开双臂,将他下意识搂紧。 这样…… 心贴心的感觉,真的好美…… 即便,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是这样安静的靠着,也觉得好满足…… …………………………………分割线……………………………… 寒星本以为他是带自己去电影院看电影。 可是…… 跟着他出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上当了。 车,径自开上了熟悉的车道。 偏着脸,寒星望着周边的树木和闪烁的霓虹。 离上次来这儿,有多久了,寒星几乎已经忘了。 曾经以为自己彻底忘了这里,可是…… 到了这里,才发现,原来…… 她,任何时候都不曾忘记过。 甚至…… 连他们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光站在门口发呆?” 仲睿凡从车上下来,见到她愣着没有动,便回过头来拉她的手。 寒星晃过神来。 手,被他牵住。 松松的温度,让她只觉得连心都是暖的。 “好久没有来这里,以为自己把这里忘了。” “那忘了吗?”他问。 她笑着摇头,“没有。而且,还记得很清楚。” 这里,是他的家。 曾经,她就是陪他一起住在这儿…… 后来…… 也是在这儿,被他激言赶了出去。 那时候的她,心如死灰,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出现在这儿。 …………………… 仲睿凡拉着她进去,打开地暖。 松松的温度,攀升起来,紧紧裹缠住她。 她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暖。 “不是带我去看电影吗?”她笑问。 “看电影前,也要先吃饭。”仲睿凡将她搂在怀里,唇,贴着她的耳廓。 在她耳边轻言,“好久没有尝过你的手艺,今晚,做给我吃。好不好?” 朴寒星290 居然莫名其妙就对任何女人没有兴趣。 脑海里,居然全是她的身影。越是这样,他越不准自己来找她…… 他怕,有些东西,会超过自己的预估…… 可是,今天…… 她居然自己主动送上门来! ………… 一边,被他握在手里把玩。 寒月觉得又羞又耻,恨恨的咬牙,“陆尓豪,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无耻,一样混蛋!!你放开我……我不要再和你有任何纠缠!!” 陆尓豪一愣。 她的抵触,排斥,真的太明显。 该死的! 他觉得,很不好受! 俯首,罩着她的唇,就重重的咬了一口。 一点都不留情,带着惩罚的味道。 寒月痛得闷哼一声,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魔音绕耳。 “你不想纠缠,我偏要和你死死纠缠!朴寒月,我劝你打消去相亲的念头,不然……我不单单会让你死得很难看,我还要让对方死得很难看!” 他语气里,完全是残忍和无情。 这让寒月心头打了个寒颤。 她知道…… 这个恶魔,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可是…… 她不想再屈服于这个男人!! “既然如此,那就死好了!陆尓豪,我没有告诉过你吗?跟着你,比死还让我觉得难受!” 在静谧的楼道里,显得异常的突兀,让寒月狠狠惊了一下。 侧过脸去看,只见那抹修长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连,影子,都不曾留下…… 寒月沿着墙壁缓缓蹲下,想到他最后那句话,她再也忍不住抱住自己,淌下一串软弱的眼泪来。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自己?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所以,才会让他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那样处心积虑的缠上来?? ………………………………………………………… 一连很多天,寒星都在准备仲氏的拍摄和走秀。 陆尓豪的剧本,凌峰随手搁在了桌上。 如今,已经是彻底放弃了--凌峰已经替她拒绝了。 毕竟,仲氏的秀场,是个最好的平台。 赵青青走进办公室,正要和凌峰稍微谈一下接下来合作的事。 视线,却一眼就瞄到桌上的本子。 “谁的剧本?” 粗略的翻了一下片子的阵容,她挑眉,“不错的搭配。给谁挑本子?” 凌峰正排行程,听到赵青青的问话,他也没抬头,只答:“还能有谁的?我现在手头上,就你们四个艺人。” 赵青青看到一个配角上被圈着红线。 一下子就明白了,“朴寒星的这么高?” 当年她进娱乐圈的时候,可是吃尽了苦头的。 甚至是从最底层的音乐工作室的助理做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如今才到了这个位置上。 可她朴寒星…… 难道有通天的本事吗? 凭什么才一出现,就又这么好的本子来找她? “陆尓豪对寒星很有兴趣,所以迫不及待的让人送了这个本子过来。片子阵容是不错,不过,我已经拒绝了。” “拒绝?为什么?”赵青青表示不理解。 在这个圈子,想和陆尓豪他们这行人合作的艺人太多了,她一个新人,怎么敢? “因为,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定了寒星。既然可以挑选,我当然替她选择最好的出道平台。” 凌峰总算是抬起头来,望着赵青青,“这电影阵容虽然强大,但要上映,也是明年下旬的事了。你知道我性格的,我要捧红人,可等不了那么久。” “所以,她现在的平台,更好?”赵青青眯起眼。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会嫉妒朴寒星那么好的运气! “嗯。仲氏这次‘雏菊物语’的秀场。我想,这无疑是最好的!” 凌峰的语气里,完全是自信。 对于这次寒星出道,一炮而红,他完全有信心。 赵青青却因为无意中得到的消息,而愣在那。 居然是和仲睿凡再次合作…… 同一个艺人,仲氏从来就没有启用两次的先例! 这次,是因为睿凡的私心吗?! 赵青青只觉得那股嫉妒在心底不断的攀升。 “青青?” 见她发呆,凌峰唤了她一声。 看她脸色阴晴不定,他不由得凛起眉头,“青青,你最好别乱打主意!我告诉过你的,你们都是我的艺人,谁也不能动谁!” 赵青青这才猛然晃过神来。 听到他的话,她看了他一眼,将眼底的暗色都敛藏住,“你乱说什么呐?我哪里打什么主意了?” 凌峰的视线,还盯着她。 “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管,也不会和你追究,毕竟那和我无关。但以后……” 凌峰顿了一下,只关心自己的工作,“我不允许,我手里的艺人,传出任何不合的新闻!” “我知道了,你给我说了很多遍了。” 赵青青显得有些不耐烦,拨了拨头发,随后敷衍着,“我只是在想,这个本子和仲氏的秀完全不冲突,你干嘛不给她把两个都接了?” “我倒是想。不过……”凌峰有些遗憾的耸肩。 “因为这个本子是陆尓豪送来的。仲睿凡很在意陆尓豪,所以自然希望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要签仲氏,第一个条件,就是拒绝陆尓豪的这个剧本。” 赵青青本来只是随口问问,可是,没想到居然问出这么个更让她生气的事来。 睿凡真的就那么疼惜朴寒星,那么在意她?? 连工作,他都忍不住要来干涉?! 赵青青离开凌峰的办公室时,心底,只觉得一根利刺,不断戳着她的心。 她,怎么能让朴寒星这样子顺利?? 离秀场的日子,越来越近。 两头的公司上下都很注重这次的合作。 寒星正在做最后的紧张排练和走位。 浪漫的t台上,点缀着荧蓝色的幽光,她走在上面,像踩在云端一样。 助理在t台外,和ike并肩站在一块儿,商谈着一些细节。 等到寒星从t台上下来,转进后台的时候,便听到一群模特聚在一块儿聊天。 “听说仲氏的总裁,亲自来看我们彩排。” “我刚见着了。这会儿还在休息室里头呢!” “听说,他和这次的代言人是那种关系,所以才会挑了她……” “那种关系?哪种关系哟?”有人明知故问,嗤笑出声。 “少来,别问这种白痴问题。还不是被包/养了?这年头,找个靠谱的人包/养,比什么都来得实惠。” 包/养? 知道她们对自己有误解,但寒星也不打算解释。 只是…… 欣喜一个事实。 他来了吗? 心情,没有因为那些误解的话而变差一点,反倒是飞扬起来。 小跑着往休息室里走。 那群模特,见着了寒星,皆是一愣,立刻识趣的收了声,瞬间散开。 寒星也无心和她们计较,雀跃的推开门。 果然…… 那抹熟悉的身影,就在里面。 此刻的他…… 似乎是累了,靠坐在沙发上。疲倦的仰头,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寒星下意识将动作放得更轻一些。 不想把他吵醒——最近,他的工作似乎很累的样子。 轻轻走近他,他也没有睁眼。 寒星就贴着他坐下,贪恋的凝视着他俊朗的面容。 感受着他的气息,就飘荡在自己身边,寒星觉得满心里都缀满了幸福。 手指,不由自主的落上他的面容。 一寸,一寸,划过他俊朗的眉峰,深邃的眼,高的鼻梁……落上他薄而的唇瓣…… 这个男人,优秀得让她几次三番的怯步…… 可是…… 从现在开始,她已经不会再胆怯。 为了和他在一起,她再也不会退缩。 “看够了吗?恩?”突然,他醒了。 不安分的手,被他一下子扣在了手心。 寒星惊得瞠目,望着他。 他已经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懒懒的凝着她。 “我把你吵醒了?”她抱歉的问他。 他曲起手臂,将她抱进怀里。 “其实没有睡太深,你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他嗓音还懒懒的,在她耳边,得让她心跳加速。 “那你装睡?”寒星眯起眼。 这么说来,刚刚自己那样迷恋的看他,他,他不是全发现了? “恩。”他点头,下颔抵着她的头,“不装睡,怎么知道,你原来这么喜欢看我?” 寒星小脸一红,只觉得丢脸。 “我……我只是觉得无聊而已……” “真的只是因为无聊?”仲睿凡探出手指,将她的小脸勾起来。 寒星知道他明知故问。 那打趣的眼神,看下来,让寒星心跳如擂鼓。 “我不和你说了。已经排练完,我要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寒星丢脸的不想再和他多说,起身就要走。 手腕,却被仲睿凡蓦地拉住。 下一瞬,她整个人都跌落在他腿上。 寒星惊呼一声,撞进一双深遂若水潭的眸子。 眸子里,深沉的情愫,让她心头漏掉一拍。 小手,下意识攀住他的肩膀。 “我在这儿等你一个小时,你就想这么打发我?” “那……你想怎么样?”寒星微笑着,问他。 他视线沉沉的凝着她,要求,“晚上陪我一起吃晚饭。” 寒星点头,“那我得和姐姐说一声,不回家吃晚饭了。” “还有……”他继续要求。 “晚上……我们去看电影。” 寒星笑开来。现在,他们这是真正的,情侣之间的约会了? 心情,仿佛飞扬在空中。 她笑得灿烂,抱住他的脖子,“好啊。不过,看太晚,你会不会太累了?” “恩。说不定会。”仲睿凡煞有介事的点头。 垂目望着她,不怀好意的笑,“所以,你要不要看完以后,跟我回家,替我按摩?” 他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寒星小脸被染得通红,抿着唇,摇头,“不要……” 仲睿凡锁紧了她,眸光闪烁,“是不要和我回家,还是不要替我按摩?” “都不要!”她笑着摇头,拒绝他。 仲睿凡倒也不生气,只俯首,轻咬她的耳朵。 “小妖精,到时候,由不得你说不。我可以把你绑回去。” 他想她…… 一种从心底渗透出来的思念。 让他只想这样时时刻刻都看见她。最好,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寒星趴在他口上,笑着扬脸。 “你太霸道了。” 他懒懒的着她细细的耳垂,“我只是想多看见你。” 寒星心头微微悸动。 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只是张开双臂,将他下意识搂紧。 这样…… 心贴心的感觉,真的好美…… 即便,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是这样安静的靠着,也觉得好满足…… …………………………………分割线……………………………… 寒星本以为他是带自己去电影院看电影。 可是…… 跟着他出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上当了。 车,径自开上了熟悉的车道。 偏着脸,寒星望着周边的树木和闪烁的霓虹。 离上次来这儿,有多久了,寒星几乎已经忘了。 曾经以为自己彻底忘了这里,可是…… 到了这里,才发现,原来…… 她,任何时候都不曾忘记过。 甚至…… 连他们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光站在门口发呆?” 仲睿凡从车上下来,见到她愣着没有动,便回过头来拉她的手。 寒星晃过神来。 手,被他牵住。 松松的温度,让她只觉得连心都是暖的。 “好久没有来这里,以为自己把这里忘了。” “那忘了吗?”他问。 她笑着摇头,“没有。而且,还记得很清楚。” 这里,是他的家。 曾经,她就是陪他一起住在这儿…… 后来…… 也是在这儿,被他激言赶了出去。 那时候的她,心如死灰,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出现在这儿。 …………………… 仲睿凡拉着她进去,打开地暖。 松松的温度,攀升起来,紧紧裹缠住她。 她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暖。 “不是带我去看电影吗?”她笑问。 “看电影前,也要先吃饭。”仲睿凡将她搂在怀里,唇,贴着她的耳廓。 在她耳边轻言,“好久没有尝过你的手艺,今晚,做给我吃。好不好?” 朴寒星291 好! 当然好! 他的要求,她一向没有能力拒绝。 而且…… 此刻,又是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感觉…… 她更是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眼。 “那有材料吗?” “都已经准备好了,在厨房。” 其实…… 他早就准备好了。 平日里的他,从来就不会在厨房里准备任何东西。 “那我现在去做。”寒星将外套脱下来。 边往厨房里走,边和他说:“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我做饭很快的。” “好啊。” 望着她的背影,仲睿凡微微迷了眼。 其实…… 今晚,并没有任何特殊。 只是…… 突然,想看看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 尝尝,她这么久以来,没有再留下过的味道…… …………………………………………………… 仲睿凡没有下厨去帮忙,就坐在沙发上,望着前面开放式的厨房。 舒展开双臂,眯起眼。 她的身影,就在自己眼前不断的转悠。 低头洗菜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垂首切菜的样子,又异常的专注…… 整个人,在厨房温暖的色调下,衬得前所未有的。 仲睿凡几乎看痴了眼。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这样忙碌,应该是最最幸福不过的事了…… 即便什么也不做,即便只是这样看着她,他也觉得安心,觉得满足…… 下一秒…… 提步走进厨房,寒星只专注在自己熬的汤上,并没有注意。 仲睿凡上前一步,从后将她轻轻搂住。 “你吓我一跳!”寒星惊呼一声,别过脸来。 “怎么突然进来了?这里油烟味有点重,你赶紧出去。” 嗓音,柔和得像棉絮一样,让人心软。 他将她纤柔的腰收紧,下颔抵在她肩上,轻叹:“就想抱抱你。” 寒星的心,也软得不可思议。 这样的氛围,真好……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希望,和他就这样走一辈子…… 可是…… 一辈子这么长,他们,可能吗? “小妖精。”他,轻唤她。 那样的语气,更像是叹息。 “恩?”她睫毛轻颤,连心也跟着微微颤抖。 他的唇,若有似无的擦过她的脸颊。 “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你……” 抱到,地老天荒…… 寒星正握着勺子的手,轻轻一颤。 他的话,太似情话。 让她难以招架,“你说……真的吗?” “真的……”仲睿凡点头。 张唇,动动情的了她像珍珠一样的耳垂。 寒星心里闪过一丝欣喜。 顾不得手里正熬着的汤,转头,轻轻揽住他的脖子。 他目光沉沉,将她整个人牢牢锁住。 寒星心里悸动得厉害,踮起脚尖来,主动的吻住他的唇。 仲睿凡闷哼一声,将她整个人裹紧,继而狠狠的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吻得彻底,吻得疯狂。 待到炉子上的汤,传来滚烫的煮沸声,寒星才勉强抓回自己的理智。 “糟糕,还在熬汤……” 她的衣服,已经完全凌乱了。 甚至,他的大掌还恶劣的落在她衣服里,幅在她一方之上。 听到她的声音,他眸子深深。 里面缀满了情/欲和笑意。 “那现在放过你……反正,我们今晚还有的时间。” 声音得让人心惊,那鲜明的暗示,更让寒星面红耳赤。 低头,又羞又窘的整理衣服,推了推他。 “你赶紧出去了,不要耽误我做饭……” 仲睿凡这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恋恋不舍的走出厨房。 待到他重新落在沙发上,交叠着翻看报纸的时候,寒星才浅笑着,终于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做的饭菜上。 …………………………………………………… 晚饭,吃得前所未有的饱。 她做的菜,似乎是尤其的好吃,仲睿凡吃了一碗又一碗。 寒星从来就没有这样有满足感过。 笑着再夹了块鸡肉送进他碗内,“多吃点,以后,有机会再做给你吃。” 仲睿凡偏过脸来,望着她,“我不介意你每天都做给我吃。” 每天? 寒星眨眨眼。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问出口,只听仲睿凡说了自己的目的,“搬过来和我住。” “不行。”寒星几乎是下意识的,立刻拒绝。 他的眉心,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难道…… 只有自己是很想很想和她在一起,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她吗? 尤其是那几天的出差,真的将他对她的思念磨成了极限。 她在韩国的那段时间,仲睿凡也那样疯狂的想念过…… 可是,因为始终没见过,那份思念却还是可以忍受。 经过一段时间的在一起后,他才发现,那份思念变得更蚀骨…… “我现在是艺人,不能和你的。” 寒星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场,认真的解释。 他想也没想就接过她的话,“那你退出娱乐圈,我娶你!” 寒星愣了一瞬。 眼,睁开,眨了眨。 仿佛不相信他说的话一样,她久久的没有动作。 仲睿凡眯起眼,索性放下筷子来,和她面对面。 “你再这么发呆,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眼里,全是危险的因子。 “我……我没有在发呆!”寒星立刻开了口。 “那我刚刚的话,你是什么意见?”仲睿凡追问。 视线,紧紧看住她。 不容她有任何退缩的空间。 寒星沉了下。 最终…… 摇头。 仲睿凡眯起眼,“我提醒你一下,你已经两次拒绝了我的求婚。” 寒星当然不想拒绝。 如果可以,她也想立刻点头的! 可是…… 他的求婚,总是来得莫名其妙。 她都还不能看清楚他的感情的时候,她若就答应了他的求婚,她好怕…… 有一天,他发现自己不过是一时冲动…… 到那时,后悔了怎么办? 寒星想再给他一点时间,也想给自己工作多一点时间。 怕他生气,她放下筷子,撒娇的揽住他的脖子。 “求婚是一件很盛大的事,我不希望是你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 她认真的望着他,“等到那天,你发现自己是真的很想娶我回家的时候,那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好不好?” 她征询着他的意见。 仲睿凡垂目望着那张恬静、温暖的小脸。 其实,他知道,自己不是一时冲动…… 更不会是想骗她感情…… 两次求婚,也许他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但,至少…… 每一次,他都是发自内心的决定。 但,寒星其实说得很对。 求婚是件很盛大、庄重的事,所以,他这样匆忙又随便的求婚,似乎,真的很委屈了她…… 至少,他应该给她准备一个戒指才对。 俯首,吮了吮她樱红的唇,他点头。 “好,这次,就听你的!但下次……”他顿了顿,语气里尽是霸道,“不许再拒绝我!!” 吃过晚饭,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奢华的别墅,隐蔽在暗夜里,透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宁静。 寒星收拾好所有,从厨房出来。 仲睿凡已经换了身休闲开衫,从地下酒窖内出来。 手里,还提着一瓶红酒。 “我们不去看电影了吗?” 看着他换好的衣服,寒星问。 “当然去。你都收拾好了?” “恩。”寒星点头。 仲睿凡往台走,取了两个酒杯,才朝寒星招手。 “过来。” 寒星走过去,“那我们现在就出门,不然时间太晚了。” 他没接话,只是将手里的杯子递到她手里,而后,弯身牵起她往楼上走。 绕过长廊,经过露天的泳池,他领着她到对面一间屋子里。 寒星以前在这儿住了那么长时间,却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那时的她,没有时间乱跑,也b不敢乱来参观他的房子。 所以,如今见到眼前的家庭影院时,还是惊诧不已。 …………………………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寥寥可数的六个豪华躺椅。 一双躺椅间,是精致的雕花矮几。 偌大的荧幕,和电影院的屏幕是没有差别的。 寒星瞠目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以前都不知道,这里还有家庭影院的设备。” “恩。之前也没有谁用过。基本上只是摆设。” “那么……”寒星扬起小脸。 影院并不明朗的光线,缀在她眼底,璀璨闪烁。 “我是陪你来这里看电影的第一个人?” 望着那雀跃、欣然的样子,仲睿凡是真的不忍打击她。 可是…… 他,还是诚实的摇头。 “你不是第一个。” “哦……” 寒星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自己,又在自作多情。 望着那暗下去的小脸,仲睿凡抿唇。 将手里的酒,顺手搁在矮几上,才回答:“最初的时候,有人陪我在这儿看过一场电影,当是试机器。” 寒星望着他,“赵小姐吗?” 她,唯一能想到的人。 心里,略略有些不是滋味。 仲睿凡哼笑一声,“当然不是,是邵炎。” “原来是他。”寒星忍不住笑起来。 是自己太小心眼…… 明知道她刚刚误解了自己,他挑眉,明知故问:“不然,你以为是谁?” 寒星没答他的话,只是径自找了个躺椅坐下。 仲睿凡倒是没有再追问,只是走到控制区,照着她的口味挑了一部经典电影。 屏幕上,泰坦尼克最经典的画面出来的时候,寒星已经专心的坐直了身子。 仲睿凡没有在旁边的躺椅坐下,反而是直接坐到寒星身边。 他的气息,迎面袭上来,寒星只觉得心跳加速。 强而有力的长臂,缠到她纤细的腰间。 寒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被他轻而易举的抱到了腿上。 寒星被惊到,赶紧惊慌的搂住他的脖子。 “不是要看电影吗?”她问。 寒星对《泰坦尼克》太有兴趣了。 “就这样看。”仲睿凡将寒星旋了个身,让寒星反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他则懒懒的往后靠,也拉着寒星躺在他膛上。 寒星直冒冷汗。 哪里有这样子看电影的? 彼此靠得这么近,这么,他的手还缠在自己腰间,这样让她怎么能用心看电影? “能看吗?”仲睿凡的嗓音,响在她耳畔。 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垂满肩头的头发。 寒星忍住心底的浮动,勉强点头。 偌大的屏幕上,开始呈现剧情。 努力去忽视身边男人对自己的强大影响力,寒星专注在屏幕上。 以为仲睿凡一定没那么乖,但这次…… 他竟然只是乖乖的坐在那,除了摆弄她的头发之外,再也没有乱动。 很长一段时间…… 两个人,似乎都沉浸在这段剧情中。 没有谁打扰谁。 直到…… 寒星眼眶发红,吸了吸鼻子,仲睿凡才失笑,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俯首…… 便见寒星通红的眼眶,可怜兮兮的,像个小兔子。 “傻瓜……”仲睿凡动手,帮她抹掉眼角的泪。 寒星仍旧被剧情那生死边缘的情感撼动,听到他带着疼惜的嗓音落在自己耳边,心里一动。 整个人钻进他怀里,趴在他口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我不喜欢悲剧……”寒星幽幽的开口。 这部电影,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可是…… 每一次观看后,那份撼动和遗憾,还是盘踞在心头,让她迟迟无法散去。 她这依赖的小举动,让仲睿凡觉得异常满足。 手臂紧了紧,将她抱得更深。 “这只是电影。”像哄孩子一样,他轻拍着她的背。 他的声音,很温柔。 “就算是电影,也很撼动……” 寒星赖在他怀里。 “那下次再看电影,我们就看喜剧好了。” 仲睿凡提议。 “好啊。”寒星笑开。 事实上…… 再大的悲伤,有他在身边,寒星已经觉得异常满足。 “结局看过很多遍了,今天就不要看了。” 仲睿凡边说,边微坐起身,熟练的打开红酒的瓶盖,“我们喝点酒。”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却那样清晰的映在她眼里。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迷人的气息。 望着那散发着醇厚香味的液体,充满杯子,寒星不由得想起上次他让自己用唇喂他喝酒的事来。 一时…… 只觉得,心跳加速,连忙要别开视线去。 他却突然回过身来,眸子,和她闪烁的视线,对个正着。 朴寒星291 好! 当然好! 他的要求,她一向没有能力拒绝。 而且…… 此刻,又是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感觉…… 她更是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眼。 “那有材料吗?” “都已经准备好了,在厨房。” 其实…… 他早就准备好了。 平日里的他,从来就不会在厨房里准备任何东西。 “那我现在去做。”寒星将外套脱下来。 边往厨房里走,边和他说:“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我做饭很快的。” “好啊。” 望着她的背影,仲睿凡微微迷了眼。 其实…… 今晚,并没有任何特殊。 只是…… 突然,想看看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 尝尝,她这么久以来,没有再留下过的味道…… …………………………………………………… 仲睿凡没有下厨去帮忙,就坐在沙发上,望着前面开放式的厨房。 舒展开双臂,眯起眼。 她的身影,就在自己眼前不断的转悠。 低头洗菜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垂首切菜的样子,又异常的专注…… 整个人,在厨房温暖的色调下,衬得前所未有的。 仲睿凡几乎看痴了眼。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这样忙碌,应该是最最幸福不过的事了…… 即便什么也不做,即便只是这样看着她,他也觉得安心,觉得满足…… 下一秒…… 提步走进厨房,寒星只专注在自己熬的汤上,并没有注意。 仲睿凡上前一步,从后将她轻轻搂住。 “你吓我一跳!”寒星惊呼一声,别过脸来。 “怎么突然进来了?这里油烟味有点重,你赶紧出去。” 嗓音,柔和得像棉絮一样,让人心软。 他将她纤柔的腰收紧,下颔抵在她肩上,轻叹:“就想抱抱你。” 寒星的心,也软得不可思议。 这样的氛围,真好……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希望,和他就这样走一辈子…… 可是…… 一辈子这么长,他们,可能吗? “小妖精。”他,轻唤她。 那样的语气,更像是叹息。 “恩?”她睫毛轻颤,连心也跟着微微颤抖。 他的唇,若有似无的擦过她的脸颊。 “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你……” 抱到,地老天荒…… 寒星正握着勺子的手,轻轻一颤。 他的话,太似情话。 让她难以招架,“你说……真的吗?” “真的……”仲睿凡点头。 张唇,动动情的了她像珍珠一样的耳垂。 寒星心里闪过一丝欣喜。 顾不得手里正熬着的汤,转头,轻轻揽住他的脖子。 他目光沉沉,将她整个人牢牢锁住。 寒星心里悸动得厉害,踮起脚尖来,主动的吻住他的唇。 仲睿凡闷哼一声,将她整个人裹紧,继而狠狠的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吻得彻底,吻得疯狂。 待到炉子上的汤,传来滚烫的煮沸声,寒星才勉强抓回自己的理智。 “糟糕,还在熬汤……” 她的衣服,已经完全凌乱了。 甚至,他的大掌还恶劣的落在她衣服里,幅在她一方之上。 听到她的声音,他眸子深深。 里面缀满了情/欲和笑意。 “那现在放过你……反正,我们今晚还有的时间。” 声音得让人心惊,那鲜明的暗示,更让寒星面红耳赤。 低头,又羞又窘的整理衣服,推了推他。 “你赶紧出去了,不要耽误我做饭……” 仲睿凡这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恋恋不舍的走出厨房。 待到他重新落在沙发上,交叠着翻看报纸的时候,寒星才浅笑着,终于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做的饭菜上。 …………………………………………………… 晚饭,吃得前所未有的饱。 她做的菜,似乎是尤其的好吃,仲睿凡吃了一碗又一碗。 寒星从来就没有这样有满足感过。 笑着再夹了块鸡肉送进他碗内,“多吃点,以后,有机会再做给你吃。” 仲睿凡偏过脸来,望着她,“我不介意你每天都做给我吃。” 每天? 寒星眨眨眼。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问出口,只听仲睿凡说了自己的目的,“搬过来和我住。” “不行。”寒星几乎是下意识的,立刻拒绝。 他的眉心,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难道…… 只有自己是很想很想和她在一起,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她吗? 尤其是那几天的出差,真的将他对她的思念磨成了极限。 她在韩国的那段时间,仲睿凡也那样疯狂的想念过…… 可是,因为始终没见过,那份思念却还是可以忍受。 经过一段时间的在一起后,他才发现,那份思念变得更蚀骨…… “我现在是艺人,不能和你的。” 寒星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场,认真的解释。 他想也没想就接过她的话,“那你退出娱乐圈,我娶你!” 寒星愣了一瞬。 眼,睁开,眨了眨。 仿佛不相信他说的话一样,她久久的没有动作。 仲睿凡眯起眼,索性放下筷子来,和她面对面。 “你再这么发呆,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眼里,全是危险的因子。 “我……我没有在发呆!”寒星立刻开了口。 “那我刚刚的话,你是什么意见?”仲睿凡追问。 视线,紧紧看住她。 不容她有任何退缩的空间。 寒星沉了下。 最终…… 摇头。 仲睿凡眯起眼,“我提醒你一下,你已经两次拒绝了我的求婚。” 寒星当然不想拒绝。 如果可以,她也想立刻点头的! 可是…… 他的求婚,总是来得莫名其妙。 她都还不能看清楚他的感情的时候,她若就答应了他的求婚,她好怕…… 有一天,他发现自己不过是一时冲动…… 到那时,后悔了怎么办? 寒星想再给他一点时间,也想给自己工作多一点时间。 怕他生气,她放下筷子,撒娇的揽住他的脖子。 “求婚是一件很盛大的事,我不希望是你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 她认真的望着他,“等到那天,你发现自己是真的很想娶我回家的时候,那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好不好?” 她征询着他的意见。 仲睿凡垂目望着那张恬静、温暖的小脸。 其实,他知道,自己不是一时冲动…… 更不会是想骗她感情…… 两次求婚,也许他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但,至少…… 每一次,他都是发自内心的决定。 但,寒星其实说得很对。 求婚是件很盛大、庄重的事,所以,他这样匆忙又随便的求婚,似乎,真的很委屈了她…… 至少,他应该给她准备一个戒指才对。 俯首,吮了吮她樱红的唇,他点头。 “好,这次,就听你的!但下次……”他顿了顿,语气里尽是霸道,“不许再拒绝我!!” 吃过晚饭,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奢华的别墅,隐蔽在暗夜里,透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宁静。 寒星收拾好所有,从厨房出来。 仲睿凡已经换了身休闲开衫,从地下酒窖内出来。 手里,还提着一瓶红酒。 “我们不去看电影了吗?” 看着他换好的衣服,寒星问。 “当然去。你都收拾好了?” “恩。”寒星点头。 仲睿凡往台走,取了两个酒杯,才朝寒星招手。 “过来。” 寒星走过去,“那我们现在就出门,不然时间太晚了。” 他没接话,只是将手里的杯子递到她手里,而后,弯身牵起她往楼上走。 绕过长廊,经过露天的泳池,他领着她到对面一间屋子里。 寒星以前在这儿住了那么长时间,却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那时的她,没有时间乱跑,也b不敢乱来参观他的房子。 所以,如今见到眼前的家庭影院时,还是惊诧不已。 …………………………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寥寥可数的六个豪华躺椅。 一双躺椅间,是精致的雕花矮几。 偌大的荧幕,和电影院的屏幕是没有差别的。 寒星瞠目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以前都不知道,这里还有家庭影院的设备。” “恩。之前也没有谁用过。基本上只是摆设。” “那么……”寒星扬起小脸。 影院并不明朗的光线,缀在她眼底,璀璨闪烁。 “我是陪你来这里看电影的第一个人?” 望着那雀跃、欣然的样子,仲睿凡是真的不忍打击她。 可是…… 他,还是诚实的摇头。 “你不是第一个。” “哦……” 寒星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自己,又在自作多情。 望着那暗下去的小脸,仲睿凡抿唇。 将手里的酒,顺手搁在矮几上,才回答:“最初的时候,有人陪我在这儿看过一场电影,当是试机器。” 寒星望着他,“赵小姐吗?” 她,唯一能想到的人。 心里,略略有些不是滋味。 仲睿凡哼笑一声,“当然不是,是邵炎。” “原来是他。”寒星忍不住笑起来。 是自己太小心眼…… 明知道她刚刚误解了自己,他挑眉,明知故问:“不然,你以为是谁?” 寒星没答他的话,只是径自找了个躺椅坐下。 仲睿凡倒是没有再追问,只是走到控制区,照着她的口味挑了一部经典电影。 屏幕上,泰坦尼克最经典的画面出来的时候,寒星已经专心的坐直了身子。 仲睿凡没有在旁边的躺椅坐下,反而是直接坐到寒星身边。 他的气息,迎面袭上来,寒星只觉得心跳加速。 强而有力的长臂,缠到她纤细的腰间。 寒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被他轻而易举的抱到了腿上。 寒星被惊到,赶紧惊慌的搂住他的脖子。 “不是要看电影吗?”她问。 寒星对《泰坦尼克》太有兴趣了。 “就这样看。”仲睿凡将寒星旋了个身,让寒星反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他则懒懒的往后靠,也拉着寒星躺在他膛上。 寒星直冒冷汗。 哪里有这样子看电影的? 彼此靠得这么近,这么,他的手还缠在自己腰间,这样让她怎么能用心看电影? “能看吗?”仲睿凡的嗓音,响在她耳畔。 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垂满肩头的头发。 寒星忍住心底的浮动,勉强点头。 偌大的屏幕上,开始呈现剧情。 努力去忽视身边男人对自己的强大影响力,寒星专注在屏幕上。 以为仲睿凡一定没那么乖,但这次…… 他竟然只是乖乖的坐在那,除了摆弄她的头发之外,再也没有乱动。 很长一段时间…… 两个人,似乎都沉浸在这段剧情中。 没有谁打扰谁。 直到…… 寒星眼眶发红,吸了吸鼻子,仲睿凡才失笑,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俯首…… 便见寒星通红的眼眶,可怜兮兮的,像个小兔子。 “傻瓜……”仲睿凡动手,帮她抹掉眼角的泪。 寒星仍旧被剧情那生死边缘的情感撼动,听到他带着疼惜的嗓音落在自己耳边,心里一动。 整个人钻进他怀里,趴在他口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我不喜欢悲剧……”寒星幽幽的开口。 这部电影,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可是…… 每一次观看后,那份撼动和遗憾,还是盘踞在心头,让她迟迟无法散去。 她这依赖的小举动,让仲睿凡觉得异常满足。 手臂紧了紧,将她抱得更深。 “这只是电影。”像哄孩子一样,他轻拍着她的背。 他的声音,很温柔。 “就算是电影,也很撼动……” 寒星赖在他怀里。 “那下次再看电影,我们就看喜剧好了。” 仲睿凡提议。 “好啊。”寒星笑开。 事实上…… 再大的悲伤,有他在身边,寒星已经觉得异常满足。 “结局看过很多遍了,今天就不要看了。” 仲睿凡边说,边微坐起身,熟练的打开红酒的瓶盖,“我们喝点酒。”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却那样清晰的映在她眼里。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迷人的气息。 望着那散发着醇厚香味的液体,充满杯子,寒星不由得想起上次他让自己用唇喂他喝酒的事来。 一时…… 只觉得,心跳加速,连忙要别开视线去。 他却突然回过身来,眸子,和她闪烁的视线,对个正着。 朴寒星292 兴然,闪过那双深邃的眸底。 他径自端过一杯酒,递到她手里。 耳边,是《泰坦尼克号》悠扬的插曲。 在乐曲下,他的嗓音,越发显得动人,“在乱想什么?” “没……没有。”寒星坐起身来,赶紧接过酒,心虚的抿了一口。 低垂着头,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可他的视线,却仿佛要看穿她一样。 也不躺下去,只深深的凝着她,“真的什么都没想?” “我……只是在想刚刚的剧情。” “是吗?”他显然是不信。 手,缓缓攀爬到寒星面上。 拇指,带着灼人的温度,缓缓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 “那你为什么脸红?恩?” 寒星只觉得他手指落过的地方,像火焰扫过一样,滚烫得让她心惊。 “乱说,我哪里有脸红?” 他一定是在诳自己。 这么昏暗的灯光下,即便自己是真的脸红,他也看不出来的。 寒星伸手,抓下他自己的手指,紧扣在手心里。 他也不抽出手来,只略邪肆的望着她。 “在想红酒的事?” “我没有……”她的声音,越发细了。 仲睿凡越发逼近,空出的手,拿掉她手里的杯子。 视线灼灼的望着她被红酒染得鲜红的颜色,“那就是在想吻的事了?” “不是!”她立刻否认,心虚的瞠目望着他。 这男人…… 怎么能这样轻易猜中她的心思? 他却没有再追问,只是笑着将酒含到唇里。 寒星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他蓦地低下头来,整张脸已经凑到了她面前。 她一惊,他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 有些淡淡的凉薄,透着酒的醇香,让寒星一下子就愣住了。 感受到芳香,氤氲过唇角。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情难自禁的张开唇来。 闭上眼的那一瞬,能看到他满意的神情,仿佛在夸她是个乖女孩…… 酒液,顺着他的唇she,缓缓的踱入她的唇齿间。 那清凉的味道,夹杂着属于他独有的薄荷之气。 他的she喂进来,寒星深深的喟叹一声,本能的舔舐那带着醇香和清新的she尖儿。 那小小的举动,逼得仲睿凡倒吸口冷气。 一下子就吸/吮住她的she头,狂暴的加深了这个吻。 ………………………… 酒香味儿,残留在彼此的呼吸间。 寒星仿佛醉了一样,思绪已经完全模糊了。 屏幕上已经在演结局的一幕,寒星完全无心再去看,只沉浸在那酒香和他的气息中…… 不知道吻了多久,他放下酒杯,空出的手,穿过她浓密的发丝。 寒星娇小的身子,被仲睿凡压在躺椅上。 身上的贴身衣服,被他大掌一下子推高。 雪白如玉的肌肤,和那的,顿时暴露在空气里。 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刚刚的深吻,寒星浑身上下都渗透出一股淡淡的粉红。 娇羞的样子,当真是迷人至极的。 仲睿凡眸光深深,一俯首…… 张唇就了那的。 “唔……” 她倒吸口气,急喘出声,手指紧紧扣住她的肩膀。 仲睿凡嘴里含着那纷纷的乳。尖儿轻啃慢咬,的打着圈圈儿。 寒星难耐的拱起身子,想要逃过这样的折磨,可却是分明将自己更他唇边。 另一边,他也不放过。 唇she,来回在她两边游移、把玩。 甚至恶劣的发出响亮的吸/吮的声音,得让寒星羞得别过脸去。 两端的被得膨/胀起来,到了极致。 整个偌大的家庭影院内,一时…… 充满了的气息。 温度,在渐渐的不断攀升…… 灯光幽暗,衬出男人闪烁着情/欲的深瞳,女人绯红娇羞的面颊…… 在这样的美丽的夜里,浪漫的氛围内,两个人紧紧相缠。 热汗,淋漓。 缠绕着彼此。 呼吸急促,感染着对方。 他们紧紧相拥,缱绻在宽厚的躺椅上。 地上…… 男人和女人的衣服,掉落一地…… 的手掌,游移过她每一寸的肌肤。 寒星的腿,紧紧缠绕着他结实有力的腰肢,放任他深深的,用力的她的。 男人,开始自己的情/欲,一次一次的占有。 伴随着,女人或急或缓的/…… ,无比的美好…… …………………………………………分割线………………………………………… 第二天,清晨。 仲睿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臂弯间空空的。 还没有醒,却下意识朝身边过去。 那边…… 没有她的存在,只有寒星残留的气息。 心里,一时觉得空空的。再也没有睡意。 连忙从上起身,飞快的拉间的门。 听到楼下的声音,心底的空落,一下子被一扫而空…… 厨房里,传来冲水的声音。 还没有下楼,几乎就能想响得到,她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 也不再急着下去,就懒懒的撑在红木栏杆上,享受的听着楼下的声音。 心里…… 无比的美满。 幸福这种东西真的太简单。 以前,他寻寻觅觅终究不得,也许,只是因为…… 让他幸福的这个人,直到现在才出现…… ………………………… 听到电话响的时候,仲睿凡才从抽回神,回自己的房间。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他接起来。 那端,传来母亲的声音。 “醒了没?” “嗯。刚醒。”他的嗓音比以往明媚。 探手,从抽屉里取了一个东西出来,边和母亲打电话,边往楼下走。 “先前看新闻,听说公司里的代言人,签了寒星?这是不是真的?” 仲夫人的语气里,有些兴奋。 仲睿凡直到母亲一直很喜欢寒星。 能见到他们合作,她自然是开心的。 “是真的。怎么了?这还是您第一次打电话回来过问我公司的事。” “那当然是因为寒星那孩子。这回你们见面了么?她已经原谅你了吗?” “见面了。至于原谅……” 仲睿凡走下楼,从厅里看着厨房的身影。 此刻,她也听到了声音,从厨房里朝他看过来,对他展开甜甜的笑容。 他,也跟着轻笑,“嗯。应该是已经原谅我了。” “真的?那太好了!那你问她,她现在有男朋友了吗?若是没有,你可还有机会。若是有了,那也真的太遗憾了……” 男朋友? 仲睿凡勾唇,“妈,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听到那边,母亲的叹气声伴着数落:“我说你,好好的孩儿,你不知道珍惜。现在她有男朋友了?” “别以为妈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这几个月,你对她的那些感觉,可都写在脸上了。” 仲睿凡没有立刻解释,只是站在厅内朝寒星招手,一边听着母亲的絮絮叨叨。 寒星关上烤箱,见仲睿凡正朝自己招手,她狐疑的走过去。 仲睿凡一下子将她搂进怀里,听那边母亲还在念叨。 他笑,“妈,她是有男朋友了。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遗憾。” “你……”仲夫人正要教训,下一秒,却因为儿子的话,将所有的教训顿在了唇边。 “因为……”仲睿凡顿了一下,轻咬了一口寒星的耳廓。 “她的男朋友,就是你儿子,我!” 寒星靠在他怀里,这才知道他正和仲夫人通电话。 忍不住张开耳朵。 听到仲夫人在那边开口,声音略显激动。 “真的?你没骗妈?” “你不信,就问她自己好了。”仲睿凡索性将电话贴到寒星耳边,笑着和她说:“告诉我妈,你是我女朋友。” 寒星的小脸一下子都红了。 这种事…… 不应该是男方去说的。怎么还让她开口? “寒星,是你吗?” “夫人。”寒星赶紧应。早就想去拜访她了,只是迟迟没有寻到机会。 “听睿凡说,他是你女朋友了,他没唬我?”仲夫人很开心,直接入主题。 寒星望了眼仲睿凡,仲睿凡从后将她搂住,亲吻她的脖子。 “乖,告诉我妈。不然,她不会相信我的。” 寒星只觉得窘迫。 他的气息,在周边撩拨着她的感官。 握紧了手机,忍住那乱了的心跳,寒星微微偏脸,想躲开他的骚扰。 可他的唇she恶劣的跟过去,还在她耳畔低语:“怎么不说话?我妈要等急了……” 寒星知道他要骚扰自己,听到那边仲夫人在叫自己、 挣脱不开他,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夫人……我现在正和他在一起。” “真在一起了?” 仲夫人欣慰的笑起来。 寒星也跟着扬起唇角,“嗯。回来以后,一直想找机会去看您的。” “要看我,还不简单?过几天,让睿凡带着你回来。还真很久不见你了,看电视上,你是瘦了不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没有。只是最近忙着出道,公司要求少吃点,保持身材。” “你已经够瘦了!再瘦下去,该被一阵风吹走了。”仲夫人心疼。 手机,下一秒,被仲睿凡伸手拿了过去。 “妈,您放心好了,我会把她养胖的。” 仲夫人笑起来,打趣儿子,“听你这语气,果然是不一样了。有了女朋友,也懂得心疼人了。” “这不就是您想要看到的吗?” 仲睿凡懒懒的说着话,下颔,搁在寒星的肩头上。 “是。既然你们现在决定在一起了,往后,不管什么事儿,你都得好好对寒星。不许再给我欺负她。不然,我可不会饶你!” 仲夫人警告他。 仲睿凡看了寒星一眼,笑意深深的挑眉。 “妈,我才是您儿子。” “她将来可要成为我儿媳妇!” “儿媳妇?”仲睿凡故意将这三个字咀嚼一遍,视线灼灼的望着怀里的寒星。 长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的发丝。 寒星听到他们提到这个话题,心里一动。 再接收到他的视线,只觉得心底的悸动越发的厉害。 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有这样的一天…… “你儿子暂时还没有将她娶回家的本事。” 仲睿凡开口,语气里颇为怨念。 寒星瞠目望着他。 他怎么能这么和仲夫人说呢? 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 “难道寒星还在气你?” “大概。反正,我昨晚的求婚,又被拒绝了。” 仲睿凡像个孩子一样,找家长告状。 寒星嗔怪的掐了他正拨弄她头发的手一把,拨开他的手,从他怀里退开,转身往厨房走。 打算,不再搭理他了。 仲睿凡笑眼眯起,望着那纤细的背影。 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有脾气了。 “那是你下的功夫还不够。”仲夫人给儿子出主意,“女孩子都喜欢浪漫一点,你下次求婚,一定要浪漫、真诚。要让对方完全拒绝不了。” 浪漫,真诚? 仲睿凡咀嚼着这四个字。 真诚,他是有的。 可是,浪漫…… 这两次求婚,还真和这两个字沾不上边。 难怪,她要拒绝自己了。 ……………………………………………………………… 挂了电话后,仲睿凡往厨房走。 寒星已经将烤面包取出来,倒好了番茄酱。 仲睿凡望了她一会儿,突然上前。 脚步,停在她身后。 寒星正忙着将蘑菇汤舀出来,便也没有回头。 只和他说:“你快去餐厅坐着,我都做好了。得快一点了,不然你上班要迟到了。” 今天上午,她还要去公司和新剧本的编剧沟通。 仲睿凡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是,从兜里拿出刚刚他从楼上带下来的东西。 伸手,绕过她雪白的颈子。 只觉得口上一凉,寒星低头去看,只见那熟悉的东西绕过自己的脖子。 “天使之翼?”她惊讶不已。 抬手,到那清凉的钻石,侧过目来看他。 他,竟然还留着…… 她以为,这东西,他或许已经扔了…… 又或许,再次送人了…… “我一直留着它。”仲睿凡望着她。 那闪烁的钻石,将她的肌肤衬得越发的如玉。 “我以为……它已经不属于我。”寒星心里微微震颤。 仲睿凡撇唇,“说实话,我也以为,它不会再属于你。” 寒星抬头望着他。 似惩罚的,仲睿凡伸手就捏了捏她翘的鼻尖。 “当初你不辞而别,我一气之下,把这东西扔了。” 朴寒星292 兴然,闪过那双深邃的眸底。 他径自端过一杯酒,递到她手里。 耳边,是《泰坦尼克号》悠扬的插曲。 在乐曲下,他的嗓音,越发显得动人,“在乱想什么?” “没……没有。”寒星坐起身来,赶紧接过酒,心虚的抿了一口。 低垂着头,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可他的视线,却仿佛要看穿她一样。 也不躺下去,只深深的凝着她,“真的什么都没想?” “我……只是在想刚刚的剧情。” “是吗?”他显然是不信。 手,缓缓攀爬到寒星面上。 拇指,带着灼人的温度,缓缓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 “那你为什么脸红?恩?” 寒星只觉得他手指落过的地方,像火焰扫过一样,滚烫得让她心惊。 “乱说,我哪里有脸红?” 他一定是在诳自己。 这么昏暗的灯光下,即便自己是真的脸红,他也看不出来的。 寒星伸手,抓下他自己的手指,紧扣在手心里。 他也不抽出手来,只略邪肆的望着她。 “在想红酒的事?” “我没有……”她的声音,越发细了。 仲睿凡越发逼近,空出的手,拿掉她手里的杯子。 视线灼灼的望着她被红酒染得鲜红的颜色,“那就是在想吻的事了?” “不是!”她立刻否认,心虚的瞠目望着他。 这男人…… 怎么能这样轻易猜中她的心思? 他却没有再追问,只是笑着将酒含到唇里。 寒星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他蓦地低下头来,整张脸已经凑到了她面前。 她一惊,他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 有些淡淡的凉薄,透着酒的醇香,让寒星一下子就愣住了。 感受到芳香,氤氲过唇角。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情难自禁的张开唇来。 闭上眼的那一瞬,能看到他满意的神情,仿佛在夸她是个乖女孩…… 酒液,顺着他的唇she,缓缓的踱入她的唇齿间。 那清凉的味道,夹杂着属于他独有的薄荷之气。 他的she喂进来,寒星深深的喟叹一声,本能的舔舐那带着醇香和清新的she尖儿。 那小小的举动,逼得仲睿凡倒吸口冷气。 一下子就吸/吮住她的she头,狂暴的加深了这个吻。 ………………………… 酒香味儿,残留在彼此的呼吸间。 寒星仿佛醉了一样,思绪已经完全模糊了。 屏幕上已经在演结局的一幕,寒星完全无心再去看,只沉浸在那酒香和他的气息中…… 不知道吻了多久,他放下酒杯,空出的手,穿过她浓密的发丝。 寒星娇小的身子,被仲睿凡压在躺椅上。 身上的贴身衣服,被他大掌一下子推高。 雪白如玉的肌肤,和那的,顿时暴露在空气里。 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刚刚的深吻,寒星浑身上下都渗透出一股淡淡的粉红。 娇羞的样子,当真是迷人至极的。 仲睿凡眸光深深,一俯首…… 张唇就了那的。 “唔……” 她倒吸口气,急喘出声,手指紧紧扣住她的肩膀。 仲睿凡嘴里含着那纷纷的乳。尖儿轻啃慢咬,的打着圈圈儿。 寒星难耐的拱起身子,想要逃过这样的折磨,可却是分明将自己更他唇边。 另一边,他也不放过。 唇she,来回在她两边游移、把玩。 甚至恶劣的发出响亮的吸/吮的声音,得让寒星羞得别过脸去。 两端的被得膨/胀起来,到了极致。 整个偌大的家庭影院内,一时…… 充满了的气息。 温度,在渐渐的不断攀升…… 灯光幽暗,衬出男人闪烁着情/欲的深瞳,女人绯红娇羞的面颊…… 在这样的美丽的夜里,浪漫的氛围内,两个人紧紧相缠。 热汗,淋漓。 缠绕着彼此。 呼吸急促,感染着对方。 他们紧紧相拥,缱绻在宽厚的躺椅上。 地上…… 男人和女人的衣服,掉落一地…… 的手掌,游移过她每一寸的肌肤。 寒星的腿,紧紧缠绕着他结实有力的腰肢,放任他深深的,用力的她的。 男人,开始自己的情/欲,一次一次的占有。 伴随着,女人或急或缓的/…… ,无比的美好…… …………………………………………分割线………………………………………… 第二天,清晨。 仲睿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臂弯间空空的。 还没有醒,却下意识朝身边过去。 那边…… 没有她的存在,只有寒星残留的气息。 心里,一时觉得空空的。再也没有睡意。 连忙从上起身,飞快的拉间的门。 听到楼下的声音,心底的空落,一下子被一扫而空…… 厨房里,传来冲水的声音。 还没有下楼,几乎就能想响得到,她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 也不再急着下去,就懒懒的撑在红木栏杆上,享受的听着楼下的声音。 心里…… 无比的美满。 幸福这种东西真的太简单。 以前,他寻寻觅觅终究不得,也许,只是因为…… 让他幸福的这个人,直到现在才出现…… ………………………… 听到电话响的时候,仲睿凡才从抽回神,回自己的房间。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他接起来。 那端,传来母亲的声音。 “醒了没?” “嗯。刚醒。”他的嗓音比以往明媚。 探手,从抽屉里取了一个东西出来,边和母亲打电话,边往楼下走。 “先前看新闻,听说公司里的代言人,签了寒星?这是不是真的?” 仲夫人的语气里,有些兴奋。 仲睿凡直到母亲一直很喜欢寒星。 能见到他们合作,她自然是开心的。 “是真的。怎么了?这还是您第一次打电话回来过问我公司的事。” “那当然是因为寒星那孩子。这回你们见面了么?她已经原谅你了吗?” “见面了。至于原谅……” 仲睿凡走下楼,从厅里看着厨房的身影。 此刻,她也听到了声音,从厨房里朝他看过来,对他展开甜甜的笑容。 他,也跟着轻笑,“嗯。应该是已经原谅我了。” “真的?那太好了!那你问她,她现在有男朋友了吗?若是没有,你可还有机会。若是有了,那也真的太遗憾了……” 男朋友? 仲睿凡勾唇,“妈,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听到那边,母亲的叹气声伴着数落:“我说你,好好的孩儿,你不知道珍惜。现在她有男朋友了?” “别以为妈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这几个月,你对她的那些感觉,可都写在脸上了。” 仲睿凡没有立刻解释,只是站在厅内朝寒星招手,一边听着母亲的絮絮叨叨。 寒星关上烤箱,见仲睿凡正朝自己招手,她狐疑的走过去。 仲睿凡一下子将她搂进怀里,听那边母亲还在念叨。 他笑,“妈,她是有男朋友了。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遗憾。” “你……”仲夫人正要教训,下一秒,却因为儿子的话,将所有的教训顿在了唇边。 “因为……”仲睿凡顿了一下,轻咬了一口寒星的耳廓。 “她的男朋友,就是你儿子,我!” 寒星靠在他怀里,这才知道他正和仲夫人通电话。 忍不住张开耳朵。 听到仲夫人在那边开口,声音略显激动。 “真的?你没骗妈?” “你不信,就问她自己好了。”仲睿凡索性将电话贴到寒星耳边,笑着和她说:“告诉我妈,你是我女朋友。” 寒星的小脸一下子都红了。 这种事…… 不应该是男方去说的。怎么还让她开口? “寒星,是你吗?” “夫人。”寒星赶紧应。早就想去拜访她了,只是迟迟没有寻到机会。 “听睿凡说,他是你女朋友了,他没唬我?”仲夫人很开心,直接入主题。 寒星望了眼仲睿凡,仲睿凡从后将她搂住,亲吻她的脖子。 “乖,告诉我妈。不然,她不会相信我的。” 寒星只觉得窘迫。 他的气息,在周边撩拨着她的感官。 握紧了手机,忍住那乱了的心跳,寒星微微偏脸,想躲开他的骚扰。 可他的唇she恶劣的跟过去,还在她耳畔低语:“怎么不说话?我妈要等急了……” 寒星知道他要骚扰自己,听到那边仲夫人在叫自己、 挣脱不开他,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夫人……我现在正和他在一起。” “真在一起了?” 仲夫人欣慰的笑起来。 寒星也跟着扬起唇角,“嗯。回来以后,一直想找机会去看您的。” “要看我,还不简单?过几天,让睿凡带着你回来。还真很久不见你了,看电视上,你是瘦了不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没有。只是最近忙着出道,公司要求少吃点,保持身材。” “你已经够瘦了!再瘦下去,该被一阵风吹走了。”仲夫人心疼。 手机,下一秒,被仲睿凡伸手拿了过去。 “妈,您放心好了,我会把她养胖的。” 仲夫人笑起来,打趣儿子,“听你这语气,果然是不一样了。有了女朋友,也懂得心疼人了。” “这不就是您想要看到的吗?” 仲睿凡懒懒的说着话,下颔,搁在寒星的肩头上。 “是。既然你们现在决定在一起了,往后,不管什么事儿,你都得好好对寒星。不许再给我欺负她。不然,我可不会饶你!” 仲夫人警告他。 仲睿凡看了寒星一眼,笑意深深的挑眉。 “妈,我才是您儿子。” “她将来可要成为我儿媳妇!” “儿媳妇?”仲睿凡故意将这三个字咀嚼一遍,视线灼灼的望着怀里的寒星。 长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的发丝。 寒星听到他们提到这个话题,心里一动。 再接收到他的视线,只觉得心底的悸动越发的厉害。 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有这样的一天…… “你儿子暂时还没有将她娶回家的本事。” 仲睿凡开口,语气里颇为怨念。 寒星瞠目望着他。 他怎么能这么和仲夫人说呢? 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 “难道寒星还在气你?” “大概。反正,我昨晚的求婚,又被拒绝了。” 仲睿凡像个孩子一样,找家长告状。 寒星嗔怪的掐了他正拨弄她头发的手一把,拨开他的手,从他怀里退开,转身往厨房走。 打算,不再搭理他了。 仲睿凡笑眼眯起,望着那纤细的背影。 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有脾气了。 “那是你下的功夫还不够。”仲夫人给儿子出主意,“女孩子都喜欢浪漫一点,你下次求婚,一定要浪漫、真诚。要让对方完全拒绝不了。” 浪漫,真诚? 仲睿凡咀嚼着这四个字。 真诚,他是有的。 可是,浪漫…… 这两次求婚,还真和这两个字沾不上边。 难怪,她要拒绝自己了。 ……………………………………………………………… 挂了电话后,仲睿凡往厨房走。 寒星已经将烤面包取出来,倒好了番茄酱。 仲睿凡望了她一会儿,突然上前。 脚步,停在她身后。 寒星正忙着将蘑菇汤舀出来,便也没有回头。 只和他说:“你快去餐厅坐着,我都做好了。得快一点了,不然你上班要迟到了。” 今天上午,她还要去公司和新剧本的编剧沟通。 仲睿凡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是,从兜里拿出刚刚他从楼上带下来的东西。 伸手,绕过她雪白的颈子。 只觉得口上一凉,寒星低头去看,只见那熟悉的东西绕过自己的脖子。 “天使之翼?”她惊讶不已。 抬手,到那清凉的钻石,侧过目来看他。 他,竟然还留着…… 她以为,这东西,他或许已经扔了…… 又或许,再次送人了…… “我一直留着它。”仲睿凡望着她。 那闪烁的钻石,将她的肌肤衬得越发的如玉。 “我以为……它已经不属于我。”寒星心里微微震颤。 仲睿凡撇唇,“说实话,我也以为,它不会再属于你。” 寒星抬头望着他。 似惩罚的,仲睿凡伸手就捏了捏她翘的鼻尖。 “当初你不辞而别,我一气之下,把这东西扔了。” 朴寒星293 寒星捂着自己被捏红的小鼻头,瞠目。 “很浪费的!” 仲睿凡望着她那认真的小样子,一下子就笑开了。 “所以,不是又捡回来了吗?不过……” 他顿了一下,“下次你要是再这么走掉,这东西我就真扔了。” 寒星展颜笑。 眉眼弯弯,像月牙一样闪亮。 “不会再那样走掉了。” 认真的,说着保证的话。 握着口上,那‘天使之翼’。 这是他,第一次送给自己的礼物,也是唯一的一件礼物。 虽然…… 那时的他,带她出席宴会,送她礼物,并不是出自真心。 但,这一切…… 并不影响她对这份礼物的珍惜。 ………… 一清早,两个人一起吃她亲手做的早餐。 那份幸福,自然是不言而喻。 “我先送你去公司。”仲睿凡拉开车门,寒星乖乖的坐上去。 “我们不顺路,你不会迟到吗?”寒星替他担心。 仲睿凡坐到副驾驶座上,替她系上安全带。 才说:“我是老板,偶尔迟到,没人敢说什么。况且,今天没有会议,会轻松许多。” 寒星这才放心。 ……………………………… 两个人都沉浸在这份幸福中,以至于,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有菲林闪烁。 相机,将两个人的身影,清楚的记录下来。 从他们相拥着走出别墅,上车…… 还有,那甜蜜的亲吻…… …………………………………………分割线…………………………………… ‘雏菊物语’的发布会,正式开始。 寒星在一片菲林中,缓缓出现。 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镜头,寒星虽然有些不安,但完全不曾表露出来。 只是,浅笑嫣然的面对所有的媒体。 “朴寒星,你作为一个新人,为何会两次出现在仲氏这样盛大的秀场上呢?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还是真的如外界盛传的那样,其实你只是靠着和仲总的关系?” “据调查,以前你和仲总有过一个孩子。据说,当时是你把自己卖给了仲总,当情、妇,是吗?” “现在公司是给你定的玉女路线,现在被挖出这样难堪的过去,不是很讽刺吗?” “以你这样的形象,却给‘雏菊物语’代言,不会影响仲氏的招牌吗?” 寒星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没想到,会在第一天,就遭遇这样凶猛的追问。 媒体一向很厉害,过去的事,迟早是会被挖出来的。 但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比起担心自己将来的前途,她更担心连累到仲氏的‘雏菊物语’。 紧接着,有更刻薄的问题爆出来。 匆匆赶过来的凌峰,显然很有处理经验。 并没有慌,正准备上台处理这一切,却听到一道沉稳的嗓音出现。 一瞬间…… 就静止了在场所有的声音。 “各位,寒星给我当‘情/妇’这样的说法,未免也太欠妥。” 是仲睿凡…… 他,缓缓的从人群中走过来。 远远望着寒星。 他,怎么会来? 今天的发布会是ike出席。他不是正在准备会议吗? 寒星怔忡的望着那被菲林包围的身影。 一身剪裁精致的西服,衬出他修长的身形。 双手闲散的兜在口袋里,不疾不徐的往寒星走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他,暗自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神色。 莫名的…… 寒星的心,就这样安定下来。仿佛,他,真的有一股神奇的魔力一般。 他,最终站定在她身边。 菲林闪烁,话筒一股脑儿都挤到了仲睿凡跟前。 “大家都知道,在寒星出道前,就上过我们仲氏的t台。但那一天……” 仲睿凡顿了一下,再开口,语气很黯淡,有些伤然。 “很遗憾,因为一个意外,寒星和我的孩子,也就在那一刻走掉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公众面前主动提起这件事。 自然…… 媒体炸开了锅,沸腾起来。 “那时的寒星,是我的未婚妻,怎么会是你们口中的‘情、妇’?” 仲睿凡替寒星解围。 “那既然如此,为何你们后来又没有在一起了?” “是因为朴寒星没有了孩子,所以失了吗?” “现在仲氏破例启用她,是因为念在旧情上吗?” ………… 一连串的问题,仲睿凡都自若的应对。 “说实话,当初我们为何没有再在一起,不是寒星失,而是……” 他顿了一下,望着寒星。 那眼神,让所有的记者都屏息以待。 “事实上,失的是我!” 这句话,一出来,大家都哗然。 连寒星都有些惊讶。 “失去孩子的她,当时太伤心了——我想,这种事,大家可以理解。没有哪个做母亲的,能忍受得了这样的悲剧。” 提起这个,寒星的神色,流露出黯然。 如果那时候孩子没有流掉,现在或许已经满100天了…… “当时的她,因为没有保护好孩子,很自责,最终,到底选择了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所以,去了韩国。” “也在很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进了威利斯公司出道。” “按她的话说,就是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寒星听着他为自己编造的童话,再看看前方的记者。 果然…… 大家都不再像先前那样刻薄、。 反倒是有些开始同情她失去孩子的遭遇。 “至于你们大家说的仲氏再次启用她,这完全不是我的主意。所以,为什么会再次启用她,还是让设计师ike来说他的想法,也让朴小姐说说她的过人之处。” 说罢,仲睿凡微微颔首,便从人群中离开。 寒星望着那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南…… 谢谢你的突然出现。 “朴寒星,仲先生说的都是实话吗?” 寒星并不擅长撒谎。凌峰在下面,拼命的使眼色。 寒星便笑笑,眼神诚恳的望着众人,“过去的事,对我来说是一块伤疤。不过,现在已经痊愈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很感谢仲先生。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生活上,抑或是工作上。” “这次‘雏菊物语’的人选,我相信不是凭‘旧情’这两个字可以定夺的。仲总向来就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为了让大家相信我,相信仲氏,接下来的工作,我会极力做到最好。” 她的眼里,承载的是自信和坚定。 连台下的凌峰,都看得失神。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仲睿凡给了她足够的勇气和安定。 恋爱中的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你说的话,处处在维护仲总。仲总也处处维护你,是不是你们现在其实还是恋人?” 有人追问。 寒星犹豫了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实话。 他…… 一定不会喜欢这样爆出他们的关系? 公私也不会允许。 “对不起,各位。今天是仲氏的发布会,希望大家能提一些关于秀场和设计的问题,好吗?” 凌峰,挡在了前面。 也挡住了这让寒星左右为难的话题。 ……………………………………………… 家里的沙发上,赵青青望着电视直播的这一幕,久久的没有吭声。 “朴寒星真是不要脸!姐,她居然还抢走了睿凡哥!你是怎么搞的?” 赵橙橙郁闷的望着电视里自己的同班同学。 以前那女人还总是被自己欺负,现在倒是好了…… 一回来,居然当了艺人。偶尔还会在电视上出现。 今天,更过分…… 竟然在主要娱乐台直播。镜头也这么多!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来,明天班上肯定又是一番轰动的讨论——上次因为在韩剧中见到她,大家还羡杜不已呢! “谁说她抢走了?事情还没有到最后,谁也下不了定论。” 赵青青淡淡的开口。 比起赵橙橙的不淡定,她却是悠然自得。 倒了杯红酒,靠在沙发上,望着屏幕,轻抿起来。 难得今天一天没有通告,又没有戏,她倒是可以在家里好好欣赏欣赏朴寒星这女人为数不多的风光。 ……………………………………………… 进了保姆车,凌峰就夸寒星,“今天表现不错。一会儿我会亲自和在场的媒体打点一下,明天的版面一定不会差。” 寒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 今天的表现,仲睿凡的功劳,最大…… 拿出手机,她翻出那串熟悉的数字,然后编了一条信息发过去,“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吃饭。” 等了一会儿,他的信息传过来。 “一般的吃饭,是满足不了我的。除非,带上看电影。” 自然能听得懂他话里的暗示,想到那晚和他在家庭影院里睡到天亮,寒星小脸微红。 “你要是有空,今晚在我家里见。” 她,才不上当! 寒星和寒月一起在厨房里忙碌。 寒星爸爸则坐在厅里的沙发,看着电视,悠然自得的吃水果。 “今晚谁要来吃晚饭吗?”寒月望着寒星那甜蜜的样子,问。 也已经多半猜了出来。 寒星笑着将辣椒切碎,“我邀请了他过来。” “他?”寒月笑起来,“仲总?” 寒星点头,又在一边切蒜。切好后,默契的丢进寒月正炒着空心菜的锅内。 “白天也看到你们的采访了,看来,这次他对你是真心的。” 寒月感叹。 寒星笑起来,眉眼弯弯,璀璨晶莹。 “我没有想那么多,总之,现在能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惊喜。” “怎么能不惊喜呢?本以为再也不可能的人,现在却时刻守在你身边。世界上最惊喜的事,大约也莫过于此了。” 寒月欣然的接话。 看着妹妹如此幸福,她也觉得开心。 无论自己的爱情,是如何坎坷,至少,她的家人,是幸福的。 “姐,别尽说我的事了。上次你不是说同事带你去相亲吗?情况怎么样了?” 寒星转头问她。 既然能去相亲,看来,她是和陆尓豪彻底断了关系。 这样,再好不过。 “相亲啊……”提到这个,寒月有片刻的走神。 半晌,将锅内的菜捞出来,才缓缓说:“没成。” 不但没成,而且,对方还被她连累得很惨。 好端端的公务员,突然被撤了职。 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可是,寒月心里却清楚得很。 陆尓豪那可恶的男人,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没成?好可惜哦。”寒星遗憾的扁扁嘴,“我还希望能有个好男人,能好好照顾姐姐。” “不急。这些事情还是随缘。”寒月安慰寒星。 原本还想谈恋爱,可是,经过那次事后,寒月再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心思。 同事们原本还很热衷,可,被她拒绝了好几次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 仲睿凡准时出现在朴家。 朴家,这几个月没有多少变化。 本来就很小,他身形高大,进来后一下子就把这个家挤得更狭窄了。 寒星爸爸一见仲睿凡出现,赶紧起身。 对他是又惊又惧。 毕竟,自己还欠他一双手。 但,显然…… 仲睿凡已经忘了上次的事,和寒星爸爸颔首打招呼。 “寒星!出来招待客人!”寒星爸爸朝厨房里嚷嚷。 听到父亲的声音,寒星展开笑容来。 寒月推了推她,“快去,别让他等急了。” “那厨房就交给你了。”寒星解开围裙,迫不及待的奔出去。 果然…… 仲睿凡就站在厅里,打量着屋子。 寒星怕父亲不自在,直接领着他进自己的房间。 仲睿凡便打量着眼前狭小却足够整洁的房间,“你平时都睡这儿?” “嗯。生出来就住这里,没搬过家。” 寒星望着他,“你喝水吗?我去给你倒点水。” “不用了。我不渴。” 仲睿凡边叫住她,边探手将搁在书桌上的一本影集拿在手里。 转身,便和衣在她上躺下。 她的,也很窄。 只是一个单人。仲睿凡躺在上面,还略显拥挤。 “过来坐下。” 他拍拍沿,示意寒星。边翻动手里的相册。 “这些都是以前留的相片,别看了。”寒星想要去夺他手里的相册。 那里面,什么相册都有。还有她小时候的裸照,被他看见,还不糗死。 朴寒星293 寒星捂着自己被捏红的小鼻头,瞠目。 “很浪费的!” 仲睿凡望着她那认真的小样子,一下子就笑开了。 “所以,不是又捡回来了吗?不过……” 他顿了一下,“下次你要是再这么走掉,这东西我就真扔了。” 寒星展颜笑。 眉眼弯弯,像月牙一样闪亮。 “不会再那样走掉了。” 认真的,说着保证的话。 握着口上,那‘天使之翼’。 这是他,第一次送给自己的礼物,也是唯一的一件礼物。 虽然…… 那时的他,带她出席宴会,送她礼物,并不是出自真心。 但,这一切…… 并不影响她对这份礼物的珍惜。 ………… 一清早,两个人一起吃她亲手做的早餐。 那份幸福,自然是不言而喻。 “我先送你去公司。”仲睿凡拉开车门,寒星乖乖的坐上去。 “我们不顺路,你不会迟到吗?”寒星替他担心。 仲睿凡坐到副驾驶座上,替她系上安全带。 才说:“我是老板,偶尔迟到,没人敢说什么。况且,今天没有会议,会轻松许多。” 寒星这才放心。 ……………………………… 两个人都沉浸在这份幸福中,以至于,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有菲林闪烁。 相机,将两个人的身影,清楚的记录下来。 从他们相拥着走出别墅,上车…… 还有,那甜蜜的亲吻…… …………………………………………分割线…………………………………… ‘雏菊物语’的发布会,正式开始。 寒星在一片菲林中,缓缓出现。 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镜头,寒星虽然有些不安,但完全不曾表露出来。 只是,浅笑嫣然的面对所有的媒体。 “朴寒星,你作为一个新人,为何会两次出现在仲氏这样盛大的秀场上呢?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还是真的如外界盛传的那样,其实你只是靠着和仲总的关系?” “据调查,以前你和仲总有过一个孩子。据说,当时是你把自己卖给了仲总,当情、妇,是吗?” “现在公司是给你定的玉女路线,现在被挖出这样难堪的过去,不是很讽刺吗?” “以你这样的形象,却给‘雏菊物语’代言,不会影响仲氏的招牌吗?” 寒星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没想到,会在第一天,就遭遇这样凶猛的追问。 媒体一向很厉害,过去的事,迟早是会被挖出来的。 但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比起担心自己将来的前途,她更担心连累到仲氏的‘雏菊物语’。 紧接着,有更刻薄的问题爆出来。 匆匆赶过来的凌峰,显然很有处理经验。 并没有慌,正准备上台处理这一切,却听到一道沉稳的嗓音出现。 一瞬间…… 就静止了在场所有的声音。 “各位,寒星给我当‘情/妇’这样的说法,未免也太欠妥。” 是仲睿凡…… 他,缓缓的从人群中走过来。 远远望着寒星。 他,怎么会来? 今天的发布会是ike出席。他不是正在准备会议吗? 寒星怔忡的望着那被菲林包围的身影。 一身剪裁精致的西服,衬出他修长的身形。 双手闲散的兜在口袋里,不疾不徐的往寒星走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他,暗自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神色。 莫名的…… 寒星的心,就这样安定下来。仿佛,他,真的有一股神奇的魔力一般。 他,最终站定在她身边。 菲林闪烁,话筒一股脑儿都挤到了仲睿凡跟前。 “大家都知道,在寒星出道前,就上过我们仲氏的t台。但那一天……” 仲睿凡顿了一下,再开口,语气很黯淡,有些伤然。 “很遗憾,因为一个意外,寒星和我的孩子,也就在那一刻走掉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公众面前主动提起这件事。 自然…… 媒体炸开了锅,沸腾起来。 “那时的寒星,是我的未婚妻,怎么会是你们口中的‘情、妇’?” 仲睿凡替寒星解围。 “那既然如此,为何你们后来又没有在一起了?” “是因为朴寒星没有了孩子,所以失了吗?” “现在仲氏破例启用她,是因为念在旧情上吗?” ………… 一连串的问题,仲睿凡都自若的应对。 “说实话,当初我们为何没有再在一起,不是寒星失,而是……” 他顿了一下,望着寒星。 那眼神,让所有的记者都屏息以待。 “事实上,失的是我!” 这句话,一出来,大家都哗然。 连寒星都有些惊讶。 “失去孩子的她,当时太伤心了——我想,这种事,大家可以理解。没有哪个做母亲的,能忍受得了这样的悲剧。” 提起这个,寒星的神色,流露出黯然。 如果那时候孩子没有流掉,现在或许已经满100天了…… “当时的她,因为没有保护好孩子,很自责,最终,到底选择了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所以,去了韩国。” “也在很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进了威利斯公司出道。” “按她的话说,就是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寒星听着他为自己编造的童话,再看看前方的记者。 果然…… 大家都不再像先前那样刻薄、。 反倒是有些开始同情她失去孩子的遭遇。 “至于你们大家说的仲氏再次启用她,这完全不是我的主意。所以,为什么会再次启用她,还是让设计师ike来说他的想法,也让朴小姐说说她的过人之处。” 说罢,仲睿凡微微颔首,便从人群中离开。 寒星望着那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南…… 谢谢你的突然出现。 “朴寒星,仲先生说的都是实话吗?” 寒星并不擅长撒谎。凌峰在下面,拼命的使眼色。 寒星便笑笑,眼神诚恳的望着众人,“过去的事,对我来说是一块伤疤。不过,现在已经痊愈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很感谢仲先生。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生活上,抑或是工作上。” “这次‘雏菊物语’的人选,我相信不是凭‘旧情’这两个字可以定夺的。仲总向来就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为了让大家相信我,相信仲氏,接下来的工作,我会极力做到最好。” 她的眼里,承载的是自信和坚定。 连台下的凌峰,都看得失神。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仲睿凡给了她足够的勇气和安定。 恋爱中的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你说的话,处处在维护仲总。仲总也处处维护你,是不是你们现在其实还是恋人?” 有人追问。 寒星犹豫了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实话。 他…… 一定不会喜欢这样爆出他们的关系? 公私也不会允许。 “对不起,各位。今天是仲氏的发布会,希望大家能提一些关于秀场和设计的问题,好吗?” 凌峰,挡在了前面。 也挡住了这让寒星左右为难的话题。 ……………………………………………… 家里的沙发上,赵青青望着电视直播的这一幕,久久的没有吭声。 “朴寒星真是不要脸!姐,她居然还抢走了睿凡哥!你是怎么搞的?” 赵橙橙郁闷的望着电视里自己的同班同学。 以前那女人还总是被自己欺负,现在倒是好了…… 一回来,居然当了艺人。偶尔还会在电视上出现。 今天,更过分…… 竟然在主要娱乐台直播。镜头也这么多!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来,明天班上肯定又是一番轰动的讨论——上次因为在韩剧中见到她,大家还羡杜不已呢! “谁说她抢走了?事情还没有到最后,谁也下不了定论。” 赵青青淡淡的开口。 比起赵橙橙的不淡定,她却是悠然自得。 倒了杯红酒,靠在沙发上,望着屏幕,轻抿起来。 难得今天一天没有通告,又没有戏,她倒是可以在家里好好欣赏欣赏朴寒星这女人为数不多的风光。 ……………………………………………… 进了保姆车,凌峰就夸寒星,“今天表现不错。一会儿我会亲自和在场的媒体打点一下,明天的版面一定不会差。” 寒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 今天的表现,仲睿凡的功劳,最大…… 拿出手机,她翻出那串熟悉的数字,然后编了一条信息发过去,“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吃饭。” 等了一会儿,他的信息传过来。 “一般的吃饭,是满足不了我的。除非,带上看电影。” 自然能听得懂他话里的暗示,想到那晚和他在家庭影院里睡到天亮,寒星小脸微红。 “你要是有空,今晚在我家里见。” 她,才不上当! 寒星和寒月一起在厨房里忙碌。 寒星爸爸则坐在厅里的沙发,看着电视,悠然自得的吃水果。 “今晚谁要来吃晚饭吗?”寒月望着寒星那甜蜜的样子,问。 也已经多半猜了出来。 寒星笑着将辣椒切碎,“我邀请了他过来。” “他?”寒月笑起来,“仲总?” 寒星点头,又在一边切蒜。切好后,默契的丢进寒月正炒着空心菜的锅内。 “白天也看到你们的采访了,看来,这次他对你是真心的。” 寒月感叹。 寒星笑起来,眉眼弯弯,璀璨晶莹。 “我没有想那么多,总之,现在能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惊喜。” “怎么能不惊喜呢?本以为再也不可能的人,现在却时刻守在你身边。世界上最惊喜的事,大约也莫过于此了。” 寒月欣然的接话。 看着妹妹如此幸福,她也觉得开心。 无论自己的爱情,是如何坎坷,至少,她的家人,是幸福的。 “姐,别尽说我的事了。上次你不是说同事带你去相亲吗?情况怎么样了?” 寒星转头问她。 既然能去相亲,看来,她是和陆尓豪彻底断了关系。 这样,再好不过。 “相亲啊……”提到这个,寒月有片刻的走神。 半晌,将锅内的菜捞出来,才缓缓说:“没成。” 不但没成,而且,对方还被她连累得很惨。 好端端的公务员,突然被撤了职。 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可是,寒月心里却清楚得很。 陆尓豪那可恶的男人,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没成?好可惜哦。”寒星遗憾的扁扁嘴,“我还希望能有个好男人,能好好照顾姐姐。” “不急。这些事情还是随缘。”寒月安慰寒星。 原本还想谈恋爱,可是,经过那次事后,寒月再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心思。 同事们原本还很热衷,可,被她拒绝了好几次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 仲睿凡准时出现在朴家。 朴家,这几个月没有多少变化。 本来就很小,他身形高大,进来后一下子就把这个家挤得更狭窄了。 寒星爸爸一见仲睿凡出现,赶紧起身。 对他是又惊又惧。 毕竟,自己还欠他一双手。 但,显然…… 仲睿凡已经忘了上次的事,和寒星爸爸颔首打招呼。 “寒星!出来招待客人!”寒星爸爸朝厨房里嚷嚷。 听到父亲的声音,寒星展开笑容来。 寒月推了推她,“快去,别让他等急了。” “那厨房就交给你了。”寒星解开围裙,迫不及待的奔出去。 果然…… 仲睿凡就站在厅里,打量着屋子。 寒星怕父亲不自在,直接领着他进自己的房间。 仲睿凡便打量着眼前狭小却足够整洁的房间,“你平时都睡这儿?” “嗯。生出来就住这里,没搬过家。” 寒星望着他,“你喝水吗?我去给你倒点水。” “不用了。我不渴。” 仲睿凡边叫住她,边探手将搁在书桌上的一本影集拿在手里。 转身,便和衣在她上躺下。 她的,也很窄。 只是一个单人。仲睿凡躺在上面,还略显拥挤。 “过来坐下。” 他拍拍沿,示意寒星。边翻动手里的相册。 “这些都是以前留的相片,别看了。”寒星想要去夺他手里的相册。 那里面,什么相册都有。还有她小时候的裸照,被他看见,还不糗死。 朴寒星294 可她越这么说,仲睿凡越有兴趣。 一扬手,便躲开她的手。 挑眉,望着她,“不会这里死藏着你那些暗恋的学长照片?” “哪有,我没暗恋过其他学长。” “其他?”仲睿凡兴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就好心情的笑起来。 自然是懂的,她这句其他,是指,除他以外的其他学长…… 寒星被他看得不自在的别过脸去。 仲睿凡也不再为难她,将注意力放在相册上。 “这里哪个是你?” 他指着一张两姐妹的合影,问寒星。 照片中的两人,从五官和身形上,都狠相似。 确实是让人难以辨认。 寒星凑过去看,仲睿凡便顺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臂弯间,让她躺下来。 “这个是我。” 寒星指着照片中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 仲睿凡点点头,出神的看着每一张照片。 想象着,儿时的她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 想象着,那时的寒星是如何的天真…… 一页页翻下来,仲睿凡的视线,突然在一张照片上顿住。 只见…… 照片上,是一位妇人一手抱着一个孩子。 笑容轻浅,温婉动人。 即便是老旧到泛黄的照片了,仍旧掩盖不住那份气质。 “怎么了?” 寒星注意到他的视线,有长久的停顿。 仲睿凡侧过目来望着寒星。 手指,点在照片上,“这位,是你的……” 寒星的视线,暗了暗。 好一会儿才说:“是我妈。” 仲睿凡倒是没有惊讶。 沉了好一会儿,听到寒星缓缓开口:“我还很小的时候,妈就走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现在在哪里。” 思念,在心里绵延生出来,寒星有些伤切的靠在他膛上。 仲睿凡紧了紧臂弯,将她抱住。 似乎是想让她安心。 “她这样无情的撇下你们,你们不怪她?”他问。 “小时候是怨过的。可是,后来我和姐姐都想通了。” 寒星叹口气,“爸爸时常打骂妈妈,妈也是忍到了极致,才会有这样的决定!” “也许,她现在过得还不错。既然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你们没有她,不是也照样过得很好。” 仲睿凡劝慰她。 视线,却凝在那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人,有些眼熟。 应该,就是那个人了…… 虽然,岁月过去,青春和朝气已经不在,可是,那份温婉和气质,却改变不了。 若真是她…… 那她可真是个残忍的母亲! 如何承受得起,两个女儿这样浓重的思念? 难怪,陆尓豪要这样接近她们两姐妹。 “寒星,出来吃饭了!”寒月,在门外叫她。 寒星立刻从刚刚提起母亲的伤切里抽回神来。 “来了,姐姐。” 从他怀里抽身,她理自己的头发,在镜子里照自己衣裳都整齐后,才说:“我们赶紧出去。” 仲睿凡合上相册,看着她有些心虚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你在心虚什么,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寒星扁扁小嘴,“两个人共处一室,姐姐肯定要误会的。你先起来,我把铺铺一下。” “这么短的时间,还不至于能发生什么。走了,别忙了。” 他拉过她就往外走。 ………………………………分割线…………………………………… 经过那次的发布会后,果然…… 寒星的新闻,一时占据了很大的版块。 因为和仲睿凡在一起,前后的新闻全爆出来,话题性倒是十足。 但,值得庆幸的是…… 新闻几乎是一边倒的趋势。 从原本攻击性的提问,到最后发出同情的通稿,寒星的形象并没有多少损害。 自然,这和凌峰先前和媒体们的沟通是免不了关系的。 随着这些新闻的出现,寒星渐渐有了人气。 公司开始极力建贴,脸书,微博。 官方开始发布她这些年的努力和辛苦,以及曾经无疾而终的灰姑娘历程。 不但走出一条玉女路线,公司团队还参杂了励志这一概念,以做到更好的营销效果。 今天…… 总算迎来了仲氏的走秀。 寒星坐在后台化妆。 凌峰用ipad刷新微博的粉丝数,很满意那些数据。 “粉丝最近涨得多的。我调查了一下,多半是青少年。” “虽然10多万的粉丝量并不算多,但在持续增长,这就是个很好的趋势。” 凌峰和寒星说着。 寒星的注意力全在一会儿要进行的秀场上,并没有仔细去听。 她只希望能将今天的秀做到最好,不让仲睿凡失望,也不让公司里整个团队失望。 “你现在就缺一部好的作品,来打响知名度了。所以,接下来开始录制你的ep。剧本我也已经在仔细给你挑选。” 凌峰做着接下来的打算。 “嗯。我会好好配合的。”寒星轻应。 凌峰望她一眼,“你别紧张。一会儿好好表现,上回你临时上阵,都能表现得那么好。这次还是经过培训的,相信只会是更好的表现。” “希望是这样了……” “台下坐了不少的厂商,你也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怯场。”凌峰提醒。 “嗯。我知道的。” …………………………分割线………………………… 陆尓豪正在开会,筛选下一个投资项目。 秘书在外面打了个手势,示意有电话。 陆尓豪没有接听,只等到会议结束才沉步出去。 秘书上前一步。“总裁,刚刚是赵青青来的电话。要拨回去吗?” 赵青青?是找他谈合作? “嗯,拨回去。”陆尓豪点头,边往办公室走。 秘书赶紧拨回去,原以为她是想谈合作的事,她开口却是说: “陆先生,听说,你对朴寒星很感兴趣。” 陆尓豪懒懒的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挥挥手,示意秘书先出去。 才不疾不徐的开口:“听说?听谁说?” “我们都是明白人,不用再猜哑谜了。陆先生,如果你真的对朴寒星有兴趣,或许我们可以谈次不一样的合作,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不一样的合作?”陆尓豪将修长的两腿交叠。 另外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沙发扶手。 “不妨说说看。或许,有合作的空间。” 赵青青便在电话里说了自己的想法,只等着陆尓豪开口。 陆尓豪却是久久无话,赵青青以为这个合作失败后,却听到他的声音缓缓传来,清冷得很。 “今晚,中环酒店门口见。” “没问题。”赵青青笑开来。 他这么说,合作便算是达成。 没有再多说什么,匆匆挂了电话。 赵青青吩咐助理,“今天下午我要去仲氏的秀场看秀,给我挑套合适的服装。” “好的。” ………………………………………… 秀场,正式开始。 看客和记者们匆匆入场。 这一次的‘雏菊物语’,公司的企划特意用了‘花之精灵’的概念。 寒星打扮成花仙子,在烟雾中,梦幻的出场。 这样的场朴,绝对是属于每个女孩子都有的梦境…… 一下子,便抓住了所有年轻女孩的心。 那灵动的服装,带着童话的浪漫和梦幻,在灯光下,洋溢着青春和纯净。 她,一瞬间,便让秀场所有的看客惊艳。 身上的服装,更是被她诠释出少女的味道,让人为之侧目。两者相得益彰,无疑是最棒的组合。 青春、静婉的气息,扑面而来。 待到秀场结束的时候,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大家皆站起身,既是将掌声献给寒星,又是将赞誉献给设计师ike。 寒星笑望着坐在台下的仲睿凡,欣然的看到他眼底的赞赏。 心底,紧绷的弦,总算是松开。 鞠躬谢幕后,才走回后台。 ………… “仲总,果然是好眼光啊!这位虽然是新人,但也只有新人才表现得出这种清新的感觉了。” 身边享誉国际的设计师侧身,过来和他碰杯。 “过誉了,这都是我们设计师的功劳。” 仲睿凡谦逊的回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再说了句失陪,便准备回后台。 一会儿还有庆功宴,需要他出席。 起身,视线,却被看客中某一个身影吸引住视线。 好熟悉…… 脑海里搜寻了一圈,已经想到是谁。 “仲总,怎么了?” 陈琳见他神色有异,靠过来低问。 “我们有邀请她?”仲睿凡用下颔,比了比对面一位优雅且安静的夫人。 秀,已经结束。 大家都已经陆陆续续的起身,她却没有动。 像被定格了一样,就坐在那儿,怔忡的望着舞台。 不,与其说是看着舞台,倒不如说是看着寒星刚刚出现的位置。 眼底,复杂的情愫,无法遮掩的流露出来。 似感动,似痛苦,又似挣扎。 陈琳招手唤来一边的工作人员,贴耳低问了几句,才回来汇报。 “仲总,工作人员也并不清楚她是哪位,但她手里有邀请函。” 仲睿凡点点头。 “我知道了,你去准备庆功宴,我一会儿就过来。” “是,总裁。”陈琳应了一声,便低头走了。 仲睿凡眯眼望着对面的夫人。陈琳知道她是谁,但,他知道。 沉步,往对面走。 对方,终于从刚刚的失神中折回神来。 起身,最后遗憾的看了眼舞台,缓步准备离开。 “夫人!”仲睿凡出声叫住对方。 对方脚步一顿,狐疑的转过脸来。 见到是仲睿凡,她优雅的颔首,“仲总,恭喜你。” “夫人就走吗?晚些时间,我们准备了庆功宴,想邀请所有人都参加。” 仲睿凡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的妇人。 那神韵、那五官,和寒星都是极其相似的。 “谢谢仲总的盛情,但很抱歉,我还有些其他的事要忙。” 仲睿凡也不挽留,只是望着她,直言。 “夫人这次……是来专程看寒星的?” 这话一出,果然,对方整个人一震。 又惊又讶的望定仲睿凡,仿佛在询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您是陆董事长的妻子,陆夫人?” 仲睿凡的语气,是询问,更多的却是笃定。 对方,眼底本是有挣扎,似乎是在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实话。 可是…… 最终,她还是点头。 “你猜得没错,陆圣维正是我丈夫。不过,仲总怎么会知道我是来看寒星的?” 陆夫人想到一种可能,心里,一时收紧,又充满了期待。 “是……寒星告诉你的吗?” 她眼里,有着一份期待,又有纠结。 仲睿凡重重的望她一眼,摇头。 “寒星并不知道您就坐在这儿。我想……如果她知道她母亲正静静的看着她的表现,她一定会激动得在台上就哭起来。” “你……也知道,我是她母亲?” 陆夫人抿紧唇。 “我在她的相册上,见过您。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要认出来并不难。” 陆夫人点点头。 一时,似乎是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眉心间浮起复杂的情绪。 “看得出来,你对寒星是真有心。若是换做别人,看过之后,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陆夫人感慨。 仲睿凡并不否认,“我不会忘记,不单单是因为我对寒星有心。还因为,寒星和寒月都对您有心。” 陆夫人望着他,似乎对这话有些不解。 两个女儿……还可能对她有心吗? 当年,她那样抛下了她们…… “寒星很想您。第一次在我面前病倒的时候,模模糊糊念叨的也全是您。” 陆f夫人整个人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是真的吗?”唇瓣,微微颤抖。 握紧了手里的包。 仲睿凡点头,“就在前两天,我还问过她,为什么不怨您抛下她们。她告诉我,她是怨过,可现在更多的只是祈盼。祈盼您过得好。” 陆夫人动了动唇,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仲睿凡的神色,稍微严肃了一些。 定定的望着她,“我不知道您既然到了这里,为何还要避开寒星。这对寒星来说,是一种很残忍的事!虽然寒星和寒月都不怨您,但我却觉得您当真狠心!” 仲睿凡不由得为自己心爱的女孩抱不平。 被指责,陆夫人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朴寒星294 可她越这么说,仲睿凡越有兴趣。 一扬手,便躲开她的手。 挑眉,望着她,“不会这里死藏着你那些暗恋的学长照片?” “哪有,我没暗恋过其他学长。” “其他?”仲睿凡兴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就好心情的笑起来。 自然是懂的,她这句其他,是指,除他以外的其他学长…… 寒星被他看得不自在的别过脸去。 仲睿凡也不再为难她,将注意力放在相册上。 “这里哪个是你?” 他指着一张两姐妹的合影,问寒星。 照片中的两人,从五官和身形上,都狠相似。 确实是让人难以辨认。 寒星凑过去看,仲睿凡便顺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臂弯间,让她躺下来。 “这个是我。” 寒星指着照片中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 仲睿凡点点头,出神的看着每一张照片。 想象着,儿时的她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 想象着,那时的寒星是如何的天真…… 一页页翻下来,仲睿凡的视线,突然在一张照片上顿住。 只见…… 照片上,是一位妇人一手抱着一个孩子。 笑容轻浅,温婉动人。 即便是老旧到泛黄的照片了,仍旧掩盖不住那份气质。 “怎么了?” 寒星注意到他的视线,有长久的停顿。 仲睿凡侧过目来望着寒星。 手指,点在照片上,“这位,是你的……” 寒星的视线,暗了暗。 好一会儿才说:“是我妈。” 仲睿凡倒是没有惊讶。 沉了好一会儿,听到寒星缓缓开口:“我还很小的时候,妈就走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现在在哪里。” 思念,在心里绵延生出来,寒星有些伤切的靠在他膛上。 仲睿凡紧了紧臂弯,将她抱住。 似乎是想让她安心。 “她这样无情的撇下你们,你们不怪她?”他问。 “小时候是怨过的。可是,后来我和姐姐都想通了。” 寒星叹口气,“爸爸时常打骂妈妈,妈也是忍到了极致,才会有这样的决定!” “也许,她现在过得还不错。既然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你们没有她,不是也照样过得很好。” 仲睿凡劝慰她。 视线,却凝在那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人,有些眼熟。 应该,就是那个人了…… 虽然,岁月过去,青春和朝气已经不在,可是,那份温婉和气质,却改变不了。 若真是她…… 那她可真是个残忍的母亲! 如何承受得起,两个女儿这样浓重的思念? 难怪,陆尓豪要这样接近她们两姐妹。 “寒星,出来吃饭了!”寒月,在门外叫她。 寒星立刻从刚刚提起母亲的伤切里抽回神来。 “来了,姐姐。” 从他怀里抽身,她理自己的头发,在镜子里照自己衣裳都整齐后,才说:“我们赶紧出去。” 仲睿凡合上相册,看着她有些心虚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你在心虚什么,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寒星扁扁小嘴,“两个人共处一室,姐姐肯定要误会的。你先起来,我把铺铺一下。” “这么短的时间,还不至于能发生什么。走了,别忙了。” 他拉过她就往外走。 ………………………………分割线…………………………………… 经过那次的发布会后,果然…… 寒星的新闻,一时占据了很大的版块。 因为和仲睿凡在一起,前后的新闻全爆出来,话题性倒是十足。 但,值得庆幸的是…… 新闻几乎是一边倒的趋势。 从原本攻击性的提问,到最后发出同情的通稿,寒星的形象并没有多少损害。 自然,这和凌峰先前和媒体们的沟通是免不了关系的。 随着这些新闻的出现,寒星渐渐有了人气。 公司开始极力建贴,脸书,微博。 官方开始发布她这些年的努力和辛苦,以及曾经无疾而终的灰姑娘历程。 不但走出一条玉女路线,公司团队还参杂了励志这一概念,以做到更好的营销效果。 今天…… 总算迎来了仲氏的走秀。 寒星坐在后台化妆。 凌峰用ipad刷新微博的粉丝数,很满意那些数据。 “粉丝最近涨得多的。我调查了一下,多半是青少年。” “虽然10多万的粉丝量并不算多,但在持续增长,这就是个很好的趋势。” 凌峰和寒星说着。 寒星的注意力全在一会儿要进行的秀场上,并没有仔细去听。 她只希望能将今天的秀做到最好,不让仲睿凡失望,也不让公司里整个团队失望。 “你现在就缺一部好的作品,来打响知名度了。所以,接下来开始录制你的ep。剧本我也已经在仔细给你挑选。” 凌峰做着接下来的打算。 “嗯。我会好好配合的。”寒星轻应。 凌峰望她一眼,“你别紧张。一会儿好好表现,上回你临时上阵,都能表现得那么好。这次还是经过培训的,相信只会是更好的表现。” “希望是这样了……” “台下坐了不少的厂商,你也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怯场。”凌峰提醒。 “嗯。我知道的。” …………………………分割线………………………… 陆尓豪正在开会,筛选下一个投资项目。 秘书在外面打了个手势,示意有电话。 陆尓豪没有接听,只等到会议结束才沉步出去。 秘书上前一步。“总裁,刚刚是赵青青来的电话。要拨回去吗?” 赵青青?是找他谈合作? “嗯,拨回去。”陆尓豪点头,边往办公室走。 秘书赶紧拨回去,原以为她是想谈合作的事,她开口却是说: “陆先生,听说,你对朴寒星很感兴趣。” 陆尓豪懒懒的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挥挥手,示意秘书先出去。 才不疾不徐的开口:“听说?听谁说?” “我们都是明白人,不用再猜哑谜了。陆先生,如果你真的对朴寒星有兴趣,或许我们可以谈次不一样的合作,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不一样的合作?”陆尓豪将修长的两腿交叠。 另外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沙发扶手。 “不妨说说看。或许,有合作的空间。” 赵青青便在电话里说了自己的想法,只等着陆尓豪开口。 陆尓豪却是久久无话,赵青青以为这个合作失败后,却听到他的声音缓缓传来,清冷得很。 “今晚,中环酒店门口见。” “没问题。”赵青青笑开来。 他这么说,合作便算是达成。 没有再多说什么,匆匆挂了电话。 赵青青吩咐助理,“今天下午我要去仲氏的秀场看秀,给我挑套合适的服装。” “好的。” ………………………………………… 秀场,正式开始。 看客和记者们匆匆入场。 这一次的‘雏菊物语’,公司的企划特意用了‘花之精灵’的概念。 寒星打扮成花仙子,在烟雾中,梦幻的出场。 这样的场朴,绝对是属于每个女孩子都有的梦境…… 一下子,便抓住了所有年轻女孩的心。 那灵动的服装,带着童话的浪漫和梦幻,在灯光下,洋溢着青春和纯净。 她,一瞬间,便让秀场所有的看客惊艳。 身上的服装,更是被她诠释出少女的味道,让人为之侧目。两者相得益彰,无疑是最棒的组合。 青春、静婉的气息,扑面而来。 待到秀场结束的时候,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大家皆站起身,既是将掌声献给寒星,又是将赞誉献给设计师ike。 寒星笑望着坐在台下的仲睿凡,欣然的看到他眼底的赞赏。 心底,紧绷的弦,总算是松开。 鞠躬谢幕后,才走回后台。 ………… “仲总,果然是好眼光啊!这位虽然是新人,但也只有新人才表现得出这种清新的感觉了。” 身边享誉国际的设计师侧身,过来和他碰杯。 “过誉了,这都是我们设计师的功劳。” 仲睿凡谦逊的回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再说了句失陪,便准备回后台。 一会儿还有庆功宴,需要他出席。 起身,视线,却被看客中某一个身影吸引住视线。 好熟悉…… 脑海里搜寻了一圈,已经想到是谁。 “仲总,怎么了?” 陈琳见他神色有异,靠过来低问。 “我们有邀请她?”仲睿凡用下颔,比了比对面一位优雅且安静的夫人。 秀,已经结束。 大家都已经陆陆续续的起身,她却没有动。 像被定格了一样,就坐在那儿,怔忡的望着舞台。 不,与其说是看着舞台,倒不如说是看着寒星刚刚出现的位置。 眼底,复杂的情愫,无法遮掩的流露出来。 似感动,似痛苦,又似挣扎。 陈琳招手唤来一边的工作人员,贴耳低问了几句,才回来汇报。 “仲总,工作人员也并不清楚她是哪位,但她手里有邀请函。” 仲睿凡点点头。 “我知道了,你去准备庆功宴,我一会儿就过来。” “是,总裁。”陈琳应了一声,便低头走了。 仲睿凡眯眼望着对面的夫人。陈琳知道她是谁,但,他知道。 沉步,往对面走。 对方,终于从刚刚的失神中折回神来。 起身,最后遗憾的看了眼舞台,缓步准备离开。 “夫人!”仲睿凡出声叫住对方。 对方脚步一顿,狐疑的转过脸来。 见到是仲睿凡,她优雅的颔首,“仲总,恭喜你。” “夫人就走吗?晚些时间,我们准备了庆功宴,想邀请所有人都参加。” 仲睿凡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的妇人。 那神韵、那五官,和寒星都是极其相似的。 “谢谢仲总的盛情,但很抱歉,我还有些其他的事要忙。” 仲睿凡也不挽留,只是望着她,直言。 “夫人这次……是来专程看寒星的?” 这话一出,果然,对方整个人一震。 又惊又讶的望定仲睿凡,仿佛在询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您是陆董事长的妻子,陆夫人?” 仲睿凡的语气,是询问,更多的却是笃定。 对方,眼底本是有挣扎,似乎是在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实话。 可是…… 最终,她还是点头。 “你猜得没错,陆圣维正是我丈夫。不过,仲总怎么会知道我是来看寒星的?” 陆夫人想到一种可能,心里,一时收紧,又充满了期待。 “是……寒星告诉你的吗?” 她眼里,有着一份期待,又有纠结。 仲睿凡重重的望她一眼,摇头。 “寒星并不知道您就坐在这儿。我想……如果她知道她母亲正静静的看着她的表现,她一定会激动得在台上就哭起来。” “你……也知道,我是她母亲?” 陆夫人抿紧唇。 “我在她的相册上,见过您。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要认出来并不难。” 陆夫人点点头。 一时,似乎是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眉心间浮起复杂的情绪。 “看得出来,你对寒星是真有心。若是换做别人,看过之后,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陆夫人感慨。 仲睿凡并不否认,“我不会忘记,不单单是因为我对寒星有心。还因为,寒星和寒月都对您有心。” 陆夫人望着他,似乎对这话有些不解。 两个女儿……还可能对她有心吗? 当年,她那样抛下了她们…… “寒星很想您。第一次在我面前病倒的时候,模模糊糊念叨的也全是您。” 陆f夫人整个人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是真的吗?”唇瓣,微微颤抖。 握紧了手里的包。 仲睿凡点头,“就在前两天,我还问过她,为什么不怨您抛下她们。她告诉我,她是怨过,可现在更多的只是祈盼。祈盼您过得好。” 陆夫人动了动唇,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仲睿凡的神色,稍微严肃了一些。 定定的望着她,“我不知道您既然到了这里,为何还要避开寒星。这对寒星来说,是一种很残忍的事!虽然寒星和寒月都不怨您,但我却觉得您当真狠心!” 仲睿凡不由得为自己心爱的女孩抱不平。 被指责,陆夫人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