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缠不休》 01 中计 一杯酒递到了半里的跟前,半里看着面前猩红色的酒水,一阵恍然,就在这个时候灯光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暧昧,周遭流动的人群渐渐消失,整个空旷的包间只剩下自己跟曲山两个人。半里心下一惊,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这根本不是甲方见乙方的流程,这分明是小演员寻求上位的流程啊。 就在这个时候,半里的身体里忽然窜起一股邪火,无法抑制的灼热感一下一下的刺激着她的心脏,半里捏紧了手中的酒杯,保留最后的清醒:“曲先生,我不太舒服,先告辞了。” “哎,别走啊,你怎么了,怎么看着有些不太对劲?再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曲山的一只手抓在了江半里的胳膊上,让半里越发感到恶心,恶心的她立刻就要吐出来。 江半里使劲扯开胳膊上的那只手,再也不说一个字,直向门口奔去。 江半里感觉到曲山的那只手又伸了过来,那猪手江半里的胳膊跟腰肢,纠缠这她的身体,肉呼呼的恶心感隔着衣服贴在她的后背上,还在她的脑后猥亵不堪的吐着气息:“你急什么啊,今晚我一定会让你回酒店的。” “放手。”江半里的意识越发模糊,而被曲山触碰过的却像火烧了一般,肌肤里叫嚣着一种渴求,一种半里没办法掌控,不能逃脱的,被人深深触碰的渴求。 如果再不走出这个地方,半里清楚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是,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围在她身后的曲山动作越发离谱起来,更加强硬,紧紧地桎梏着半里。 她听见曲山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此刻她的脑中如一团乱麻,根本不能缕清,浑身燥热脱力,只有一定要离开的信念支撑着她的身体,在半里被人扑倒的瞬间,半里的手刷的抓下旁边柜上的话筒,对折曲山的脑袋砸了下去。 曲山发出一声嚎叫,曲山抓着身体的手一松,半里几乎是连滚带爬,从没有那么狼狈过的跌跌撞撞冲向门口。 “呼的一声,包厢的门被她打开,过道上,无人的走廊光芒尽放,江半里靠着墙一秒不停的向前奔走,不管前方能到哪。 头顶上的射灯照的令人晕眩,半里一边走,一边哆哆嗦嗦的从包里掏电话,可是掏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没有将包带出来。双脚瘫软,一个触不及防,半里跌倒在地。 半里感觉到背后有人追了过来,那人的声音忽近忽远,半里撑着身体,脚下软的连爬的力气也终究被抽尽。 终于,江半里流着汗,呼吸和意识开始渐渐涣散,软软的,沿着墙角倒了下去。 她,一定不会放过曲山,咬着牙,终究耐不住药力慢慢的倒了下去。 就在半里绝望的这一刻,在不过两米开外的走廊拐角,一道高大的影子突然出现,毫无预兆。 她抬头看着,眼前忽然出现沈长清那张迷死人的冰冷脸,虚弱的喊了声,沈长...汗水遮盖了视线,而半里再也没有什么力气倒在了地上。 那到影子惊疑犹豫了一瞬,立刻朝着半里走了过来,所有刺目的灯光彻底消失,他遮住了让她疼痛的一切。 “你对她做了什么?”! 江半里听到那人的声音,有些熟悉,霸道,狠厉,像一头嗜血的狼,而半里最后的意志,都因为这个男人强大的让人安心气息彻底溃散。 这就像一场绝处逢生的戏剧。 只不过当这场戏在她身上上演,就绝对的,再也不可能让人觉得好玩。 怀里的人意识溃散,缩成一团,却不断的在自己的身上摩擦,沈长川因为喝酒的缘故,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被人拉着,快要被蹂躏成一个包子。 怀中的人连呼吸一秒都是一种渴求,明明已经处于极端混乱的状态,却几乎要把他的衬衫扯烂。 沈长川把半里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就在这家会所隔壁的酒店,手下打开房门,沈长川立刻把人丢在了床上,看着床上跟某些人相似的眉眼,心中不禁一怔,他这是怎么了,一个陌生的女人都会觉得有她的影子。 02 失身 沈长川刚把人丢上床,就被床上的人一把拽住了领带,顺势一扯,沈长川就直直的倒在了半里的身上。 立刻,半里就朝着沈长川的身上缠了上来。 沈长川知道这个女人被曲山下了药,可是如果不是想走捷径,怎么会被曲山那种人看上?有些嘲讽的看着攀附在他身上如八爪鱼一般的女人,嘲讽道:“姓曲的就喜欢你这种,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活该你这种人被下药。” 但是身下的女人像是没有听到男人说了什么一般。 半里只觉得自己欲火焚身,浑身早就已经被汗水浇透,这一刻,半里除了向人求欢,狠狠的发泄一场,也在也不可能有别的动作。 看着面前跟十里相似的面容,沈长川心里有一丝悸动,要是面前的人是十里,他倒是不介意毁了沈长清跟十里的婚礼,来个从中作梗的戏码。 “......长清..。” 沈长川一愣,在江半里意乱情迷变得有些妖冶的脸上看了几秒,瞬间明白过来了什么,好像之前这个女人也是喊着谁的名字,忽然,沈长川就笑了,不过今晚就暂时如这个女人所愿吧,毕竟被药物迷失了心智。 而此时,身下的女人又轻轻低吟了一声长清。 一夜风卷云残,沈长川吃饱餍足,看着熟睡的女人,从身边的衣服里掏出烟,慢慢的吸了起来。 从国外回来,在得知十里要订婚的消息,他的心情是非常糟糕的,但是,今晚发生的一切确实意外的美好,对,意外。 她有着一双跟十里相似的眼睛,却带着天生的倔强,这点有些让沈长川喜欢不起来,可是,当他将她当成十里时,在情致高涨的每个瞬间,沈长川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拥抱着那个一直无法拥抱到的人。 倒也是滋味不错。 抽了半支烟,沈长川下了床,吩咐服务员还张干净的被褥,慢慢的将床上的人儿抱起来,轻松的带进了浴室。 沈长川把人抱出去的时候床上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现在颇有些困意,把人往床上一放,抬手关了灯,胡乱扯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便餍足的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时间转眼即逝,半里不知道是被几点的阳光唤醒,懒洋洋的睁开双眼。 这是一个绝对、绝对让人抓狂的早晨。当半里移开腰上的那只手,忍耐着极度的怒火与身体上的各种疼痛,看清楚和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后,她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但是并不包括她晕倒在别人怀里之后的情形。 “你对她做了什么。”是半里脑子中唯一能记起的话,那道救兵一样出现在走廊上的模糊身影,原来竟是他? 机场中那个高傲自大的极品男人。 但是后来呢?后来==她被这个可恶的男人趁虚而入了。浑身酸痛难忍,尤其是腿间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就算是没有经验,江半里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更何况她不着寸缕,而片刻之前,那个讨厌的男人竟然还抱着她,天哪,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足以让江半里发狂。 熟睡的男人一睁眼,便对上了江半里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 03 错愕 “混蛋!你昨晚做了什么好事?”江半里问的一字一顿,每一缕呼吸,都似要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呵。”刚醒的男人大大咧咧的打了个哈欠,眼角的嘲讽毫不遮掩,伸手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才慢吞吞的撑起身子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声音慵懒道:“我说啊,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你是怎么急不可耐的爬上我的床?不然我走?恳求我留下来?就算你不记得这些,你可没忘记你自己想潜规则被姓曲的下药吧。” 被沈长川这样一说,半里气极,骂道:“昨晚吃亏的是我,你这个流氓, 你这个趁虚而入的小人,你明知道我中药了,还对我实施不轨,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告你,告你强奸。” 半里双手插着腰,一手指着躺在床上抽烟的男人,恶狠狠的说道。” 沈长川抬手将烟暗灭,吐出一个烟圈:“从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叠钱:“这是补偿,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我会找人提携你。” “啊?半里被面前的这一状况搞得有些想笑,看着那一叠钱:“你看我是缺钱的吗?” 沈长川懒得与面前的这个女人争辩,将钱搁置床头,起身穿衣:“我不知道你缺不缺钱,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胡搅蛮缠,这钱,你要就拿着,不要,就丢了,说罢沈长川拉开门,回头冲着半里一笑,那么,后会有期。” “喂,你这个混蛋,给我站住!” 半里眼中冒着火光,昨晚的屈辱和眼前这男人的轻蔑让她几乎丧失了理智,抄起手边的玻璃杯就往沈长川身上砸去! 沈长川偏头躲过了砸来的玻璃杯:“你要要告就去告,爷爷随时奉陪。” 半里听着沈长川调侃的语气,气的哐当医一声将门摔上,一个人冷静下来,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满肚子的委屈无法释放。 看着床头的一叠钱,半里冷冷的瞟了眼,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沈长川,曲山,这两个男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看着镜子中苍白的小脸以及脖子上的红痕,委屈一下子像是被灌了碳酸的汽水涌了出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长川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早就没了半里的身影,看着原封不动的钱,嘴角隐隐弯起,真是个有趣儿的小猫。 江半里从沈长川那边离开后,就有服务生拿着一款女士包包敲开了沈长川的门。 “你好先生,有位姓曲的先生让我把这些东西送过来。” 沈长川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包包,那个蠢女人早就已经离开,而这些东西已经没有在去送的必要,因为沈长川向来逢场作戏,从来不会对别有用心的女人上心。 随手将那款女士包包丢在沙发上,转身进了洗手间,浑身都是那个女人的味道。 半刻钟后,沈长川围着浴巾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从包中掉出来的钱包,看着床头那叠没有动的钱币,鬼使神差的打开了面前的钱包,赫然,那个女人的证件整整齐齐的放在钱包里。 骤然,江半里三个字出现在沈长川的眼前,使得沈长川的心漏了一拍。 04 心寒 半里慌慌张张的跑回酒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已经无法去顾忌九万里这本小说的项目,用酒店的前台给十里打了通电话半里便有些惶惶不安的坐在房间里等十里。 不小心瞥见了一旁亮着的手机,上面赫然是沈长清十里跟她的合照,三个人,笑的笑颜如花。 心中的情绪一下子跌落到了极点,十里她的姐姐,现在是娱乐圈崛起的小花旦,身边又有着护她爱她的沈长清,可谓是爱情事业双丰收,但是,若不是因为十里要跟沈长清订婚,她也不会气极去做那么冲动的决定,进而被曲山下了圈套。 身上欢爱过的痕迹太过于明显,以至于十里到房间接半里的时候,半里还穿着长衬衫,在这炎炎的夏季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跟十里一起来的还有沈长清,半里一抬头,看见那清俊的身影,坐在床边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颤了起来。她暗恋了五年的男人,自己怕是再也没有资格说爱他这件事情了。 十里在接到半里的电话便丢下手头上的工作买了最近的机票赶了过来,看着坐在床上不发一眼的半里,关心道:“半里,身子不舒服吗?怎么大夏天的穿起了长袖?” 触碰到十里那双温热的手,半里下意识的躲开,努力的抑制着颤抖的身子,眼神闪躲:“没..事,只是,包被偷了。” “真的吗?”说话的是沈长清。 半里的眼眶有些微红,莫名的听到沈长清这句话,更加有些忍不住将要泛出的泪意。 半里稍微撇了撇头,故意大声笑道:“真的,只是刚来有些水土不服,项目也没有完成,然后就遇上了小偷,是不是有些倒霉?” 半里不对的样子十里一眼就看出来,既然半里不愿说,十里也不能逼问,拉起半里略显冰凉的手:“没完成就没完成吧,这件事情交给姐姐来办,走回去吧,我跟长清的婚期快到了,走吧。” 十里走上前将还坐在床上的半里直接拉起,路过沈长清的时候,半里终究是没有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一不小心,就撞进了那双深不见的眸子,随后慌张躲开。 半里想,这下,她是没有任何机会可以跟面前的这个女人抢男人,也是没有任何理由让自己再去惦记他。 江半里离开后,沈长川盯着半里的身份证一时之间的有些怔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查了半里入住的酒店,又是为什么事情会被曲山下药,从而导致昨晚那件混乱事情的发生,等所有的事情查清楚后,经前台服务人员告诉他,江半里入住的酒店在前一个小时已经退房。 沈长川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不知望向何处,反倒是手一直在摩擦着什么,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坐在落地窗边的男人,手中一直在摩擦着一个证件,眼睛的光芒并不是无处安放,而是,像狼一般,盯着猎物的算计感。 坐在飞机上的半里睡得并不是很安稳,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因为事情没有办成功,半里回到家后就没有再下楼,以至于,她看见十里满口要问的疑问都被她挡在了门外。 将身上的衬衫脱掉,经过一天的时间,身上的痕迹是淡了不少,可是却仍旧像一枚枚印记提醒着她那晚发生的事情,曲山,江半里恨得牙痒痒,我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 “咚咚咚......半里,睡了吗?”门外传来十里清脆的声响。 半里整理好情绪,懒懒的回了一句:“怎么了,快睡了,如果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之后,半里只听见脚步离开的声音。 半里在江家住了一晚后,第二天就搬了出去,她不想生活在十里跟沈长清的眼皮子底下,尽管十里是如何的挽留。 看着帮她搬家的男人,半里接过沈长清手中递来的最后一件物品:“我离开后,你要多爱我姐一点,将我的那份爱一起倾注到里面,你可不能欺负她。” “会的。”冷漠永远是这个男人唯一的标志。 莫名的,半里就笑了,说:“就这两句?如果我是十里,我可受不了。” 半里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沈长清怎么可能会对十里冷漠,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十里啊。就在半里以为沈长清不会回答的时候,沈长清却开口:“你不可能是她。” 05 调侃 一阵风吹在半里的身上,炎热的夏季使得半里打了个冷颤,心痛,难过?还是?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说明。 《九万里》这个项目江半里是不会放弃的,但是十里的婚事已经将近,只好等十里的婚事完毕后,再去处理那些事情,她一定会让曲山付出代价的。 订婚宴,江家操持的还是比较全面隆重,在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被请了过来,沈长川赶来的时候礼台上的司仪已经讲完了话,正到沈长清跟江十里互换戒指的时刻。 那一瞬间,赶来的沈长川甚至想冲上去,将十里拽到自己的怀中,破坏这场婚礼,可是在看到那张熟悉陌生的面孔时,沈长川所有的冲动瞬间消失殆尽,有的只是无尽的黑眸紧紧的锁住某一个人。 半里缓缓走上T台,慢慢的走到沈长清跟十里的跟前,将手上的对戒递至他们跟前,脸上的笑容在别人看来是高兴的,是祝福的,但是只有沈长川知道,半里脸上的表情有多假,又有多刺目。 那个女人,跟她风流快活的时候嘴里喊得竟然是她姐夫的名字,呵,有趣。 半里递交完戒指后就从台上退了出去,哎,眼睛里怎么会进沙子呢,半里顶着一双有些红彤的双眼跑去了洗手间。 紧接着,席位上的沈长川随后跟上。 半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真是有够难看的,揉了有些笑的僵硬的脸颊,这世上,还有谁是比她更悲惨的?想着,想着,眼泪又从半里的眼睛中掉落下来,哽咽哭泣声传至门外,沈长川听得一清二楚。 沈长川斜靠在墙面上听着没完没了的哭声,有些心烦,狠狠的踢了下面前的垃圾桶不耐烦的说了句:“哭什么哭,有完没完?” 果真,那里面的女人停止了哭声。 江半里下意识的一惊,为了防止别人看笑话,立刻站起身,拿出随身携带的化妆品整理仪容,看不出哭过的样子后,半里呼出一口气,像是没事人一般拉开了洗手间的门向外走去。 沈长川见着半里出来,刚想上去数落几句,可是话还没说出口,那个女人像是没有看见他一般,蹭的一下快速走了过去。 半里现在脑子都是发胀的,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身边的人和事,她一心知道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江家的二小姐在在自家姐姐的婚宴上哭过。 沈长川快速的抓住半里纤细的手腕:“走这么快?撞上了也不说声对不起?” “被莫名其妙的理由拉住,半里一时有些气恼,开口就骂道:“你眼睛.....怎么是你?” 赫然面前的男人就是把她当做戏子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男人。 “哟,江小姐还记得我?” 沈长川痞痞的看着脸色煞白的女人坏笑道。 听到如此恶劣的调笑声,半里实再是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可恶至极,狠狠的走上前用肩膀碰了下沈长川的肩膀:“谁记得?你是谁?” 哪知,不是道是不是半里的力气太小,没有把沈长川撞个趔趄,反倒是自己没站稳,鞋跟一崴,直直的向后倒了过去。 她想,肯定会摔得很惨吧。 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身体也没有碰到坚硬的地面,反倒是落入了一个带有烟草气息的怀抱,意料之中的强大,甚至在这样的环节有一种可以被依靠的感觉。 那一瞬间,半里有甚至有些不想离开。 直到耳后根传来温热的气息,才反应过来是谁的怀抱, “江小姐是对沈某的怀抱恋恋不舍吗?还是回味那晚所发生的事情?” 半里气得耳朵以下全都泛起了红晕,使劲的推开抱着他的人:“你神经病啊,我不认识你,还有,这位先生,请你谨言慎行。” 随后,半里走过沈长川身边的时候轻声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哗啦一声,半里的半边袖子被沈长川扯了下来,恼怒的看着罪魁祸首:“你干什么?” 沈长川愣怔,他只是在听到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想抓住江半里,却没想到,这女人的衣服这么不禁扯,一下子就扯破了。 可是沈长川说出的话却是这样子:“我就是看着你的衣服特奇怪,刚好,现在两边一样了。” “你,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 06 强吻 “有病?有病的话,江小姐怎么没有被染上?” 听到如此恶劣的回答,饶是在顾忌这是十里的订婚宴半里也忍不住了,恶狠狠的走上前,一把拽住沈长川的衣领:“有趣,我警告你,我不是什么人可以随便招惹的。” 顺着半里的姿势,沈长川右手箍着半里的腰肢,狠狠地往怀里一带:“只是没想到跟江小姐这么有缘,想跟江小姐重温一下”往事”而已。” “你....。” “半里?” 半里要说的话被来的人打断,半里慌张推开沈长川的怀抱,转身道:“姐,我在这里。” 十里转过身,看见了跟半里一起的男人,有些疑惑:“半里,你认识长川?” “长川?”半里不解道。 十里见半里疑惑的样子,将半里拉倒自己的跟前,点头示意了一下:“这是沈长川,我的发小。” “发小?” “恩,发小,可惜了你一直没机会见着,要不是他们没时间,就是你没时间,正好今天是个好时间,随后,十里对沈长川道:“这是我妹妹,半里。” 简单的介绍后,沈长川了然的点点头,筋骨分明的手掌递至江半里的跟前:“你好江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衣冠禽兽。”江半里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声。 十里看着有些奇怪的气氛:“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饭宴要开始了,赶紧回位子上去,长川,这回长清可不会放过你哦。” “呵,还不知道是谁不放过谁呢。” 十里笑笑,摇了摇头,在前面走着,沈长川突然站住脚步,附在半里的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只见,半里忽然站住脚,愣怔的看着沈长川的背影,说不出的惊慌。 沈长川说:“你那晚,嘴里喊出来的名字可是沈长清,莫不是忘记了?” 半里看着沈长清的背影,微微的挑起眼尾,像是害怕什么,慌张的追了上去。 大厅中热热闹闹,沈长川也彬彬有礼的落在朋友席中,完全跟刚才在洗手间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刚落坐,沈长川那独有的气息就围了过来,半里稍微向旁边摞了摞,可是刚向身旁的位置落挪了一点,沈长川的手便跑到半里的腰上,附在半里的耳边轻声呢喃道:“在挪的话,就要贴到人家身上去了哟。” “你,半里一时气结。”为什么她每次都被这个男人气的说不出话来,冷冷的哼了一声,要你管? 只见沈长川的目光却移到了她的身后,半里一转身,就看见一个男人奇怪的盯着她,只好不跟面前这个可恶的男人计较,忍者怒气坐好。 气冲冲的吃了两口菜,半里就忍不住说道:“沈长川,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呵,沈长川掩嘴嗤笑,似乎是在嗤笑半里偷偷暗恋自己姐夫这件可耻的事情。 是的难以启齿,若是不被人知道,那还算是一份心满意足的念想,可是一旦被人捅破,隐私暴露在他人目光下,半里浑身都不自在。 “你笑什么,沈长川!”见着沈长川一直掩嘴偷笑,半里坐不住,咬牙切齿的问道。 哪知,沈长川像是并没有听到一半,脸上挂着欠揍的表情。 江半里刚要站起身准备离开,就见十里携着沈长清走了过来。 随后脚步便堪堪的止住。 沈长清的脸上带着浅浅的温润的笑容,如他的名字一般,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犹如此刻,刚才急躁的心情得到平复,那一双浅咖色的眸子,莫名的让人平静。 直到手腕被沈长川一扯,半里才回过神,这一看,才发现,现在的沈长川与刚才跟她调笑的沈长川是截然不同的,周身散发着敌对的气息,一双眼睛也是死死的看着沈长清,不移开。 半里有些莫名,看着气氛不对,想开询问十里这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见十里摇摇头,举着一杯酒走至沈长川的面前,轻启朱唇:“长川谢谢你能来,这杯我敬你。” “啧~。”一声嗤笑声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沈长川并没有接下十里的这杯酒,而是撇过头看了眼沈长清说,这酒,无论如何都不该是新娘子先敬,应该是新郎不是吗?” 周围的人一看就有戏,凑热闹般的异口同声:“新郎先喝,在敬酒。” 此起彼伏的声音刺得半里脑瓜子生疼,这沈长川,真的是惹事精。 看着举止跟前的酒杯,以至于有些颤抖的胳膊,半里破天荒的没有难为沈长川,而是淡淡的说道:“你喝多了。” 说罢便镜子放下酒杯,准备离开。 哗啦~ 沈长川一把扭过半里的腰肢,单手扣住半里的下颚,带着酒气的双唇就这么向半里袭来,双唇被稳住,略重的酒气使得半里有些晕眩。 “啪。”半里挣脱开沈长川,重重的照着沈长川的脸呼了一巴掌,手有一瞬间的麻痹,可见那一巴掌扇的有多狠。 沈长川像是真的喝醉了,被扇了一巴掌后有些迷茫的看着半里,半里看着沈长川的眼睛,气的扭头向洗手间走去。 07 威胁 洗手间,半里看着被沈长川咬红的嘴角,越发觉得只要一遇见沈长川这个男人,绝对没有什么好的事情发生。 冰冷的水打在半里那张气红了的脸上,一转身,便撞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身后是不知何时来的沈长川。 那双眸子里哪里还有饭宴上的半分酒气,半里就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梗起脖子质问道:“沈长川,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恩?难道还要我在做一遍吗?”沈长川暧昧的低着头,半里一抬眼,便可以看见沈长川脸上纤细的绒毛,与带着酒气的双唇在她的眼前一张一合。 像是泄了气球的皮球一般,半里真的是拿面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办法,她很想脱口而出骂这个男人流氓,可是难保这个男人不会立即做出流氓的事情,半里只好叹口气,无奈的说道:“沈大公子?沈大帅哥?求你别在折腾我了,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意思,做这么多事情无非是觉得好玩,有趣,可是...。” 说到这里,半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刚才要问的话说了出来。 “你--喜欢的--是不是--沈长清.....。” 说完后半里又怕唐突,急忙否定道:“不不不,我并没有歧视你的地方,只是看你刚才的表现,绝非不像一个不喜欢的样子。” 沈长川看着面前着急解释的女人,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而又是怎么得出那一番定论的。 单手支撑着墙壁,眼下是这个女人惶恐不安的样子,突然,沈长川脑中闪现出一个更能让半里惶恐的事件。 低低的气压回荡在半里的耳边,温热的吐气令半里条件反射般的绷紧了身子,只听见沈长川用黯哑的嗓音说道:“你是笨蛋吗,你喜欢的沈长清,我怎么会喜欢,况且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不是最清楚吗?” “你不是最清楚吗?”沈长川说的极为缓慢,仿佛是要帮半里回忆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半里迥然,既然你喜欢的不是沈长清,那就是------- 半里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难惹,你喜欢我姐? “嘘!不过从现在开始,我要喜欢上你了。” “类似于告白的话,半里却觉得极为惶恐,一把睁开沈长川桎梏,干笑道:“你在说什么笑话,我可不是十里。” 十里这两字刚说完,就被沈长川一个大力道拉回怀中:“巧了,我们好像都喜欢着爱而不得的人。” 沈长川慢慢的抚摸着半里的面颊,眸子中带着水汽,像是面对深爱的恋人般,可却说出的话,却极为刺耳。 “如果我说,我将你喜欢沈长青的事情告诉十里,会怎么样呢?” “沈长川,你敢!” “呵,你觉得有什么是我沈长川不敢的事情?不过,我不喜欢去要别人的,看你的脸,也长得跟十里差不多,不如,你代替她在我身边吧?” 半里听完后,简直想笑,这个自大的男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刚想反驳,就听见沈长川阴森森的声音传来:“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对了,刚才的那个威胁依然有效。”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张名片,插在了半里的胸前,玩味儿的说:“想好了,打电话给我。” 沈长川离开后,半里回到饭宴上就知道了刚才沈长川对吻她那番作为的解释,好多十里的朋友都没有离开,一直在半里跟十里的脸上来回探究,像是要从沈长川那句话中证实什么一般。 莫名其妙被沈长川坑了一把,这时候十里将她喊到了休息室,一直追问她跟沈长川什么关系。 她能跟沈长川什么关系?笑话,这些话她怎么可能跟十里说。 于是坚决反驳道:“我能跟沈长川有什么?姐,你跟沈长川是什么关系?” 其实半里是不想探究十里的八卦,也仅仅是顺带了一嘴,话一问出口,刚才还使劲的追问她跟沈长川什么关系十里一下如卸了气的皮球,说不出话来。” 垂着如翼般的睫毛:“如果这样说,你会不会听明白,如果,没有沈长清,说不定我会跟沈长川结婚。” 十里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般砸在了半里的脑中,什么如果不是沈长清,说不定会跟沈长川结婚,半里的心中顿时涌出一股不甘,又了解到,沈长川还喜欢着十里进而问道:“你是不是还喜欢着沈长川?” 十里听到半里的话,粲然一笑:“怎么会,我要是喜欢长川,怎么会跟长清订婚?半里,长川他心思沉重,远远表现的没有他本人看着那么简单,所以,无论你跟沈长川什么关系,记住,不要太投入。” 08 威逼 热风打在半里的脸上,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摸手机,摸了半天没有摸到,反而摸到一张纸片,半里才记起,她的包跟手机早就在横店的时候跟曲胖子吃饭的时候弄丢了,赫然手中的那张卡片是沈长川的名片。 “呵,果然沈长川跟沈长清没什么关系。” 路过垃圾桶,半里顺势就要将名片丢掉的时候,想起了沈长川临走时的威胁,又堪堪的停住了动作,将名片揣进口袋。 江家她是不想回了,这十里刚结婚,肯定还在家里,看着他们俩秀恩爱,半里是真心做不到的。 想着想着,身后传来按喇叭的声音,半里以为挡住了别人的去路,稍微错过了身,让了让,可是,停在身后的那辆路虎,仍旧一直响个不停,半里意识到,这个车主的主人,是在喊自己。 疑惑的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见着车灯闪了下,半里慢悠悠的走过去敲了敲窗户:“你找我?” 刚比划完,车子的门就被推开了,进而一个清澈的声音半里的耳中,令半里就那样定定的站在那里,眼里只有那张面孔。 如果说,沈长川跟沈长清于一字之差,那么面前的这个男人,无疑就长了一双跟沈长清特别相似的眼睛,进而带着整个人,都有几分相像,这也是导致半里为什么会跟顾临岸在在一起,又为什么分手。 对方一声笑声打断了半里的沉思,只听顾临安笑道:“真的是你啊,半里,听说你在北京,我正好碰碰运气,没想到,果真是你。” “好久不见。”简单的四个字令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而半里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她对不起这个叫做顾临岸的男生。 见半里转身要走,顾临岸急道:“半里,你别走,我承认,我不是碰碰运气,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专门?” 顾临岸说,半里,我想你了,我不想放弃你。 一阵风吹过,却是出奇的凉爽,半里说:“顾临安,你知道的,我心里一直有人。” “恩,我知道,所以,这次,半里,你能让我先做你的朋友,陪在你的身边吗?” “可以的。”半里说。 他欠顾临岸太多,多在在一个人无法排解寂寞的日子里,都是这么一个男生来陪伴他,照顾她,如果,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那半里实在是做不到。 “沈总,江小姐上了别人的车,好像是外地的。” 沈长川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一处景,前位的司机解释道。 “跟上去,看看。” 顾临岸跟半里大学的时候就在外面一起住了,半里人缘不是很好,脾气怪戾,身边就跟着一个顾临岸,当顾临岸问半里去哪的时候,半里没有回答,他就知道,半里是没住处了。 其实半里有住的地方,她没有告诉顾临岸,在面对沈长清订婚这件事情上,半里选择了后者。 下车的时候,半里说:“谢谢你临岸,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你放心,我就住几天,心情好了就走。” 顾临岸一听半里要走,急忙道:“没事,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也不常来,虽说,我们之前就住在一起,可那时候毕竟是男女朋友,现在不是了,但是有时间我会过来陪你的,这是钥匙,说完就递到了半里的手中。” 半里犹豫一会,接过钥匙,却突然在钥匙串上的布偶停留,嘴角挂起一个满足的笑容:“这个,你还留着啊。” “顾临岸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我还有事,这间屋子住着舒心,放心住吧,我先走了。” 半里看着顾临岸车子开走的地方缓缓地吐了口气,正准备拿钥匙开门的时候,身子被突然地拽了过来,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沈长川无奈的说:“沈先生,你是不是今天一整天都没吃药?” 然而,沈长川并没有回答半里的话,狠逆霸道的说:“那个小白脸是谁?” “什么小白脸?沈长川,我不是你的任何人,你没有权利管我。” “跟那个沈长清长得颇有几分像,呵,半里,你是把我说过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是吧,那么你别后悔。” 半里快速的拽住沈长川的胳膊,惊恐的说道:“沈长川,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江半里,我说的还不清楚吗?” 沈长川的语气格外森冷,半里心里焦急,有些抓狂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沈长川,我不是十里,不是沈长清,就算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不要推到我的身上好不好。” 哪知,沈长清却突然揪住半里的头发,将半里一把拉入怀中:“不,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发现,你可以代替十里。” “沈长川,你王八蛋。” 沈长川一把拦住了半里挥来的手掌:“我的提议如何?” “你这是在逼我。” 09 利诱 “自然,沈长川笑的有些狡猾,伸手捏了捏半里的脸颊:“最好是离那个小白脸远一些,不管你跟他什么关系,从你答应我的那刻起,便不能与他有任何关系。” “还有,江半里,你这张脸并不值得有些人为你痴心不改。” 沈长川撂下这一堆话后就离开了,半里在遇见顾临岸有些好起来的心情瞬间淹没,拿在手里的钥匙不知如何是好,那个笑着的布偶仿若嘲笑她一般。 沈长川上车后问道:“查到什么了没。” “沈总,你既然担心江小姐,为何还要那般。” 沈长川一个眼神过去,司机立刻闭上了嘴,而后摇摇头:“信息被完全掩盖,律师那边,查不到任何关于车牌号主是谁。” 半里将钥匙放在花坛下面,愣了一会,便抬手招了辆的士离开了。 如果屋子里没人,钥匙就在花坛下面,这是她跟顾临岸之间的暗语。 顾临岸眯着眼看着相继离开的男人和女人,清冷的双眼微微眯起,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若不在快一点,怕是会坏了他的计划。 半里直接回到了自己刚租的公寓,大概六点钟的时候接到沈长川的电话。 “喂?” “我在你楼下,收拾东西赶紧下来。” “????” 半里有些不知道沈长川在发什么神经,突然的电话,要自己收拾东西,疑惑地问道:“收拾什么?” “江半里,我说过,既然你答应了,这个游戏就开始了。” 江半里听着身子不由的一怔,语气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什么游戏。” “替身游戏。” 四个字仿若爆炸声一样在半里的耳边爆发,嘭的一声。 “你让我把你当成沈长清?” “哼,江半里,你以为你是谁,是你当十里的替身。” “沈长川!” 江半里身子气的颤抖,握着电话的手一直颤抖着,那边像是还嫌话不够刺耳,继而又说道:“其实你也没有吃多少亏,毕竟,那晚,你也是很享受的。” 那晚、那晚、那晚、半里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楼下把沈长川揍一顿,从遇见沈长川的那刻起,那个男人就不断的在提醒她那晚所发生的事情,想法不及身体快,光是这样想着,蹭蹭的,江半里拿着手机穿着拖鞋就跑了下去。 沈长川斜靠在车子上,日暮后的朝阳搭在沈长川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半里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直到沈长川说:“怎么,听到这个消息,江小姐这么迫不及待?” “真是欠揍啊。”一拳还未过去,身子便被沈长川拽了个满怀,耳边传来沈长川痞痞的声音:“江小姐的身体真香。” 江半里还未反应过来,变被沈长川一把塞进了车里,挣扎着:“你干什么,沈长川。” “干什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半里在沈长川的眼睛里莫名的读到了别的信息,开口就骂道:“变态、流氓、沈长川,你禽兽。” “=======。” 沈长川做无语状,如果不是开车,他真的很想看看这个女人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沈长川把车停在了一栋小型别墅前,绅士的替半里拉开车门:“下车。” 看到眼前的小型别墅,看了眼沈长川:“你这是要包养我?” “你觉得呢?” “你觉得,姑奶奶我像是缺钱的吗?” 趁其不意,沈长川一把压制住半里:“我可从来没说过侮辱你的话,包养可是你说的,还有,你不是没地方住吗?我给你住的地方了,就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你凭.....” 什么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半里便被沈长川一把掐住了下颚:“凭我们现在的关系。” 狠厉,霸道,无理,是这个男人的标志。沈长川是吃准了半里吃硬不吃软的性子,霸道的令人无法反驳。 之后,半里就住进了沈长川安置的小窝中,从那一段时间里,半里几乎没有见着沈长川的影子,若不是这屋子里的东西太刻意,她都会以为她跟沈长川的相遇是一场梦。 直到,顾临岸再次找到她。 半里不知道顾临岸是怎么找到她的,只是她刚准备出门,便看见了顾临岸的车。 有些不知该怎么跟跟顾临岸解释,支支吾吾了好久,还是顾临岸先开的口。 “半里,看来你是有陪的人了,太好了,这我就放心了。” 看着转身要离开的顾临岸,半里没有什么犹豫,上前就抓住了顾临岸的胳膊:“不是,哎,这件事情我也说不清楚,有什么事情吗?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眼见顾临岸有些闪躲的眼神,半里就更加疑惑,追问道:“我记得我把钥匙放回去之后,也没有留什么讯息,临岸,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顾临岸突然扭过身子,声音有些颤抖:“我跟着你过来的,那天,我送你到那之后,有东西忘记回来取,我怕你有什么危险。 “所以你就一直等着我跟他离开到这里?顾临岸,我不是学校那个不会保护自己的女生了,说罢,半里上前一下子抱住了顾临岸的身子:“临岸,我不值得你这样。” 顾临岸的身子一怔,他本以为半里会生气,却没想到==== 顾临岸眼中划过一道看不明的光:“即使不值得,也值得我值得。” 咔咔 ,两道白光一闪而过,沈长川看着传来的照片,脸上瞬间阴云密布,狠狠的将手机摔在桌子上:“死女人,不吃亏永远不相信别人的话是吧。” 10 整蛊 半里为了把事情做好,在十里的婚礼结束后,跟十里说江烟舟吩咐的事情他还没办完,要回去办,匆匆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她这回一定要把曲山往死里整。 这段时间沈长川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沈长川不在,半里也不会想那么多,约好了让顾临岸送她去机场,到了机场,顾临岸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张机票,说要跟她一起去浙江,半里说:“临岸,你这是?” “嘿嘿,顾临岸笑着挠了挠头:“我上次听你说你不是拿小说版权的事情有些吃力吗?所以我陪你一块儿去,正好,那边我也有些认识的人,说不定能帮上忙,事半功倍,半里你说是吗?” 半里将信将疑的点点头,爽快的说了声:“行,那走吧。” 飞机落地,顾临岸早就在出站口等着半里,拿过半里手中的箱子:“我来吧。” “没事。” “半里下意识的开口拒绝,但手中的箱子已经被顾临岸夺了过去。” 顾临岸率先开口道:“走吧,房间什么的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下我们就去拜访夏利。” “夏利?” “就是《九万里》这本小说的作者。” “哇,临岸,你居然认识,天哪,早知道你认识,我就直接找你帮忙了,就不会发生那件事情了。” “那件事情?” “话一出口,顾临岸明显感觉道江半里身上的气氛变了,看着低着头不语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伸手拉过半里的手:“不开心的事情咱们别想了,走吧,完成任务后还能带你多玩几圈。” 被顾临岸牵着手,透过耳背看不见顾临岸的表情,半里总觉得,顾临岸跟之前认识的不一样了。 这次因为有顾临岸的原因,直接参加了据说是夏利准备的宴会,有各路来的投资人,导演。半里百无聊赖的靠在一旁,这回他又看见了曲胖子,一个转身,便和那张畏缩的眼神相撞,半里简直厌恶的想转身就走。 可是半里知道此行的目的,转过身,脸上瞬间堆起微笑,举着酒杯向曲山走了过去,她一定要好好“道谢”才行。 曲山见着半里,收起脸上猥琐的笑容:“江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半里冷笑两声,举杯至曲山的面前:“是不是要谢谢曲先生的帮忙?” 曲山一听就明白半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冷汗至额头流下,不复刚才的耀武扬威,倒是颤抖的说道:“还望江小姐在沈先生面前多多美言。” “呵,自然,我会在沈长川面前多说说你的好话,才不辜负了曲先生的一番美意是吗?” 半里话还没说完,顾临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半里的身后,将一杯酒递到半里的手中,指着那名为夏利身边的男人说道:“走,我们上去敬杯酒吧,我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 恩,好的,半里点点头,就跟着顾临岸向那边走去。 曲山自然是认识夏利身边的那个男人,在不明白半里要做什么他就是傻子,很明显,江半里身边的男人跟他一样,在骗半里。 手搭上了半里的胳膊,对方眼中浓烈的厌恶使得曲山的胳膊收了收,接着收到了顾临岸眼中的警告,曲山只得转过身,不去插手。 半里有些不舒服,喝完酒之后找了个借口去了趟洗手间,可是越觉得身体有些难受,像是后知后觉般,如安眠药一样,慢性袭来。 曲胖子站在洗手间门口,见半里出来,欲言又止:“江小姐,你还是不要跟那位先生走的太近。” “呵,听到曲山的话,半里笑出了声,难道跟你近吗?” 半里见着曲山满脸着急的样子,啐了一口多管闲事,就去找顾临岸了。 大概是药物作用,昏昏沉沉的半里没有找到出口,反而误打误撞的推开了一个房间,正要转身出去的时候,见有人进来了,只好慌张的躲到沙发底下,视线昏暗,来的人并没有看见沙发下面的江半里。 渐渐的,谈话开始想起。 “半里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了,这分明是顾临岸,他忽然想起曲山欲言又止的表情,双手捂住嘴巴,避免呼吸声过大,只是后面的话,越听她越觉得心惊。 11 诱饵 半里忽然听见有人说:“陆总,这可是人气明星江十里的妹妹,这回,陆总我保证你只赚不赔。” 这分明是顾临岸的声音,怎么会!半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曾经那么信任的人,如今用这种手段骗自己?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半里被心中的恐惧慌张占满,迫切的想要看看说话的人是不是顾临岸。 然而头刚抬起来一点,顾临岸接下来的话令她彻底失去了要为顾临岸辨别的理由,顾临岸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顾临岸了。 顾临岸说:“我已经在半里的酒中下了药,自称是参加夏利的酒会,其则不然,到时候,陆总你只要顺水推舟,说自己是夏利或者跟夏利有什么关系,中药的半里如何也翻不过这打浪。” 暗角的半里紧紧的握紧手掌,指甲陷进掌心,身体中的异样不断在攀升,好不容易等到顾临岸他们出去,半里才从角落里爬出来,有些喘息的依靠在沙发上深呼吸,脑海中,却一直一直浮现的是顾临岸那双清澈的眼睛,她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说来给她解释解释现在所看到的一切。 门外的曲山见着顾临岸跟姓陆的有说有笑的从包厢里走了出来,有些担心,见着好在姓陆的衣衫整齐,暗暗的舒了口气,想着怎么着也要跟沈长川报备一下,之前他得罪了江半里,这正好是将功折罪的好办法不是吗。 曲山从怀里拿出手机,找到沈长川的电话后拨了过去,电话想了会儿便被接通了,传来沈长川有些不耐的声音:“喂?哪位?” “沈总是我,江小姐现在有危险。”曲山怕沈长川直接挂断,急忙的说道。 “江小姐?” “曲总,江小姐被姓顾的骗到了浙江,准备将江小姐卖给姓陆的,从中牟取暴利,而且,江小姐现在被下了药。” 据曲山这一说,沈长川便是明白了,没有继续听曲山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理了理有些紧的衣领,眼神微合,真是麻烦的女人。 秘书推门进来,沈长川站起身:“查到了没有。” “沈总,我刚查到,江小姐要拿的项目跟我们一样,曲山说的是真的,顾临岸企图将江小姐卖给陆景旻,从中谋取暴利。 “哼,陆景旻?既然是这样,不如去会会。” 曲山心惊沈长川的果断,只能对着挂掉的电话,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你就自求多福吧,接着,曲山就遁了。 沈长川路上一遍一遍的打着江半里的电话,可是都是在很长时间过后,传来冰冷的机器声,沈长川恨不得立刻将半里揪到自己面前狠狠的修理一番。 顾临岸找了一圈没找到半里,有些着急,不知道是到底是着急计划泡汤,还是害怕半里出事,陆景旻长身玉立站在一边,不急不躁,对于刚才顾临岸说的他仿佛根本没有任何心思一般, 就当陆景旻准备出去的时候,顾临岸道:“陆总,找到了。” 顾临岸亲眼看见陆景旻走进半里所在包厢。 从通过监控找到半里的那一刻,顾临岸就知道,半里什么都知道了。 半里仍旧在沙发下面没有出来,药效逐渐侵蚀了全身,但是并没有加重,看中突然出现的人影,半里向后缩了缩,不一会,包厢的灯被打开,陆景旻一眼就看见了缩在沙发下面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为鱼肉,任人刀俎。 这是江半里此刻最清楚感受到的事实,也不再缩在沙发地上,支撑着有些无力的身子从沙发里“爬”了出来,看了眼衣冠楚楚的男人:“没想到,男人看起来都是衣冠禽兽,下作。” 陆景旻一听,像是看不见半里匍匐的样子,任由半里趴在地上,倒了杯酒轻轻抿了一口:“原来,这就是沈长川看上的女人?” 沈长川?不是顾临岸吗?半里有些疑惑的问道。 顾临岸?那个没脑子的人,也亏你信的那么真。 “到底怎么回事?”半里意识有些崩溃,为什么事情越来越混乱了。 陆景旻怎么会回答半里的话,轻轻地挑起半里的下巴:“夺了沈长川的女人,是不是一件快事?” 12 利用 半里刚躲开陆景旻伸来的双手,就被陆景旻捏了回来,凑在半里的耳边,轻轻吐气:“好戏差不多要上场了,不如我们先开始?” 半里被陆景旻逼的直往后退,分不清陆景旻话里意思直接握住了陆景旻的手,意外的,陆景旻粗糙的掌心纹路甚至有厚厚的薄茧刺激着半里的脑膜。 这个男人,绝对不像外表这么轻佻,陆景旻被半里握住手,下意识身体一怔,陆景旻的双眼就这样不其然的与半里相撞。 半里有些迷茫的双眼,见着陆景旻如鹰一般的眼眸瞬间清醒过来,松开握住陆景旻的手:“陆先生,这并非你本意吧,如果你真的想,眼中怎么会没有半分情欲?” 光是说这几句话,半里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一个支撑没撑住,在趴下去的瞬间瞬间落入一个带着薄荷烟草的怀抱,意外的,半里感觉自己舒服多了。 陆景旻笑着将半里拥入怀中,薄唇轻起:“女人太聪明就不讨喜了,说着在半里震惊中慢慢的低下了头。” 双唇在碰撞时,千钧一发,沈长川一脚踹开包厢的们,松了松领口,不耐烦道,陆景旻,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哼,陆景旻轻笑一声,故意起身时将半里的衣服滑至肩膀,看着沈长川:“这可是顾临岸送上来了,我岂有不吃的道理。” “何时你变的这么龌蹉?” 听到沈长川的话,陆景旻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有些狰狞:“彼此彼此,沈长川,那个女人还不知道你皮骨下是什么样子的嘴脸吧。” “闭嘴!” “急了?” 沈长川看着明显不对的江半里:“陆景旻,你给她喂了什么?” “你觉得,顾临岸会给她喂什么。” “很好,你的目的达到了。”说罢,沈长川弯下腰将躺在地上的半里拦腰抱起,临走时,深深的看了眼陆景旻:“你要什么?” “真不愧是商场上的老手,等价交换从来都是我们之间不公开的秘密,这样,我当然要出一个配得上这个女人的筹码了。” “陆景旻说:“我要你帮我找出杀害照子的凶手。” “沈长川身体一怔,抱着半里的手有些颤抖:“陆景旻,你还不放弃吗?她都死了两年了。” “沈长川,我就问你答不答应,不答应,你就别想带着你心爱的女人走出这里。” “心爱的女人吗,沈长川看着半里难受的面庞:“我答应你。” “为期三个月,不然,别怪我对十里下手。” “你,沈长川狠狠的看向陆景旻,那眼中,明显的杀意。” 呵呵,沈长川,你果真,爱着别的女人,三心二意,真是渣啊。 陆景旻起身整理好衣服后,出门前都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陆景旻说:“记好了,三个月。” 一头乱麻的沈长川看着昏迷不醒的女人,有些头大,陆景旻的话,让沈长川现在无法去估计江半里了,本来一腔想着怎么吃干抹净半里,现在却被陆景旻的话搅得心烦意乱。 半里一会儿醒一会儿睡,期间感受着沈长川强有力的胸膛,她一边紧张沈长川会趁机对自己做什么,一边又害怕沈长川不管自己,好在,在看见医院的那一刻,半里全身心的都放松了下来,依靠着沈长川的胸膛睡了过去。 医生说,药量小,没什么大碍,又过了时间,打了针镇定剂后,半里就安安稳稳的睡了过去,沈长川想赶紧着手查当年照子遇害的事情,只是刚准备离开,不知道何时衣角被半里死死的拽住了。 沈长川没有离开,竟然破天荒的在医院里整整坐了一晚上。 乃至于第二天,半里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低头抱肩的男人,曾经有那么一刻,也有那么个人像沈长川这样,可是如今,好像那个人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她好像对面前这个男人的看法产生了感官,或许正如他说的那样,不如爱情转移?试试也不会那么辛苦吧。 13 旧事 半里再次醒来的时候,坐在对面的男人已经消失,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侵蚀着半里的嗅觉,迅速的从床上坐起,人已经到了洗手间。 “呕~”。 自从,那一次之后,半里只要一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怎么止也止不住,冰水刺激着半里的感官,浑身逐渐冰冷,过去的事情仿佛洪水猛兽般像她袭来,那天,她失去了沈长清,永远。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沈长清带着她跟十里去河边玩,自己因为不听沈长清的话,掉进了水中,河水很急,很急,急流的河水掩住了双耳。 半里哆哆嗦嗦的蹲在地上,耳朵里是沈长清声嘶力竭的吼声和一遍一遍先救半里的十里,贪生怕死之辈,从那一刻便没有资格与十里挣了吧。 沈长川拎着餐食回到病房,床上只有被掀开的被子,那个女人早已经不知所踪,问了医生也并没有办出院手续,沈长川怕那个不长脑子的女人又出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放下餐食就开始找了起来。 终于在洗手间的走廊找到了江半里。 他没有办法想象此刻面前的女人是之前一直嚣张跋扈,跟他讨价还价的女人,弱小永远是需要保护的,这是母亲从小告知他的事情,更何况是个女人。 沈长川不动声色的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半里的身上,将半里拦腰抱起,轻声在耳边叮咛:“若是不喜欢医院,我们就回去吧。” 半里缩在沈长川的怀中,身子颤抖,哽咽道:“呐,我是真的失去他了是吗,沈长川,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沈长川紧了紧抱着半里的手,叹了口气,像是安慰婴孩一般,温柔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会离开你,乖啦,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人不能一直不往前是吗。” 因为半里不喜欢医院的缘故,沈长川将人接回了家里,因为长期废置的原因,房间有些灰尘,倒还算干净。 沈长川亲手熬了粥搁置在餐桌上,因为陆景旻的缘故,他不得不赶回公司处理事情。 半里醒来的时候,看着陌生的的环境怔怔发呆,晚霞的余晖透过窗棂,这一刻半里突然觉得好安静,安静的就像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一样。 快速跑出卧室,迫切的寻找沈长川的身影,可是空洞洞黑压压的房间里,哪有沈长川的半个影子? 心脏像是被人突然捏了一下,骤疼。目光触及餐桌上的白粥,手有些颤抖的摸上壁碗,感受到传来的阵阵热意,自医院的后遗症仿佛奇迹般消失,就连那纸条上不怎么好看的字她也格外觉得俊秀。 半里吃完饭后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一串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半里的脸上,有些痒,半里伸手去开灯,却一把被沈长川按倒在了床上,浓重的呼吸在这个房间显得格外明显。 意识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沈长川之后,半里狠狠地将沈长川推开。 “啪”。灯光大作,沈长川跌倒在地,半里骂道:“让你痛死算了。” 半里可以骂他,却无法不管他,因为摔在地上的沈长川看起来并不是很好,想起之前的事情,半里心一软,下床走到沈长川的跟前,轻轻扯了扯沈长川的衣袖:“你还好吧?我扶你起来。” 然而沈长川确实半点也不配合,半里拉他的时候一直在耳边笑。 “混蛋,你就不能自己动一下。” 沈长川突然抬起头,伸手将半里的脑袋捂至胸前:“半里,我们试试吧。” 半里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沈长川说,我技术很不错的。 明知道沈长川说的荤话,可是半里却没有推开他,回想起那五年来见不得光的暗恋,无数次肖想她能和沈长清做那种事情,她就觉得,自己真的恶心透顶了,可是谁来告诉她该怎么控制自己去喜欢一个人,哪怕她刻意逃开,但脑子里那些混账的念头和那人有关的画面就像开闸的洪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她,这个人,可望不可即。 在沈长川看不见地方,半里的眸色晦暗,任由沈长川拥着她的身子,轻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14 试合 背上的那双手逐渐收紧,沈长川把发怔的半里按到了自己身上,他抱着半里在米灰色的地毯上滚了一圈,姿势瞬换,有些害羞的半里被笑的狡黠的沈长川压在了身下。 “让我来帮你缓解心中的疼痛吧。” 沈长川压下去,滚烫的身躯覆盖了身下的人,对着半里有些微红的耳朵,轻声在左耳呢喃。 他们彼此不喜欢,半里悲哀的想到,可是身上的这个男人总是能最及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以这种方式让她拒绝不了。 米灰色的地毯衬得半里肌肤如瓷,半里躺在那里,她的眼里是装横奢靡的天花板和沈长川微微散开的一些黑发。 沈长川看着那张跟十里相似的面庞,忍着身体的异样喘着气捧着半里的脸颊,顺着半里的鼻尖亲了亲:“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沈长川一边说着一边吻着半里殷红的唇瓣,抚摸着半里及其滑嫩的肌肤,却神不知所属。 半里头顶上的那双眼睛,为什么,明明这张脸与那个人分毫没有半分相似,却透着一股子相似劲,连顺口呼出来的沈长川的川字都被她刻意隐了过去。 ......只有今晚,在沈长川半开玩笑间,答应了,他们也半开玩笑间燃起了情欲,却所爱非人。 明明不相爱,却为了在彼此的身上找到相爱的感觉。 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划算的,半里如是想到,沈长川说的对,也许她什么都不用做,她只要沉沦就好,如果沈长川的技术真像他吹嘘的那么好。 沈长川抱着半里进了卧室,柔软的床垫贴合着背脊,莫名的舒服感席卷全身,上好的丝绸被半里抓出一条条褶皱,半里发誓,她再也不会相信沈长川的鬼话。 上一次,半里被人下了药,他早该考虑到身下的这个女人也不过是初经人事。 “我不要了。”身下传来半里有些哭腔的声音,半里觉得难受极了,然而还没推到沈长川的肩膀,就被男人一把制止,双手越过肩头,传来沈长川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别乱来。” “真他妈是一场灾难啊。”半里忍着剧痛在心里吐槽道。 男人温热的大掌在半里敏的身上游走。 唔.... 半里舒服的喟叹出声音。 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呻吟声被男人悉数吞进。在半里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沈长川终于放开了她的唇,两人的唇上都渗着丝丝血迹,他们在灯下凝视着对方,眼中却被浓重的情欲所掩盖。 “啊,沈长......。”那个川字终究是没有喊出来。 半里流着眼泪在心里骂,这个要色不要命的混蛋。沈长川倒下来,亲吻着半里闪着水光的红唇,抱着她舒服的躺在床上,直到这个吻变了味,在半里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半里逃开了沈长川的纠缠,气喘吁吁的说:“姓沈的,你够了。” 沈长川阻止半里的退缩,按着她的两只手,越发凶猛啃噬着半里的唇舌,半里挣扎了几下,沈长川终于放过了她。 食之餍足,半里喉咙干哑,一个字也不想说,她不客气的挥开沈长川搭在她腰间的手,但还是慢吞吞的翻身下床。 浑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不舒服感,但在这种不舒服里,有充斥着与之相反的满足感,她发现,她跟沈长川在身体上达到了一定的契合度之后,竟开始贪恋这种感觉。 甩了甩脑袋,半里向浴室走去,还未走到浴室的门口,身子便被沈长川一把揽进了怀中,浓重的情欲味道,使得半里皱了皱眉,咕哝了一句:“难闻死了。” 沈长川裸着上身,手中夹着刚点燃的烟,对着半里轻轻地吹了口:“在难闻其中也不是有你的一份?” “沈长川挑逗的样子,加之情欲后的慵懒,更添的比平时多几分性感,半里挣开沈长川的怀抱,白了一眼:“下流。” 一夜好眠,可是清晨睁开眼睛的半里却没有那么好受了,许久没运动的身体仿佛劳累过度,刚下床,半里腿一软,便重重的摔倒在地毯上。 “沈长川!!!!!” 15 争吵 像是风卷残云般,有的只是寂静,是的,沈长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半里一个人,而那个男人,离开前并没有留下什么。 “呵,半里嗤笑一声,她在感伤什么?” 一大堆事情面临着解决,她根本没有时间去伤春悲秋,而沈长川像是早就预料到什么一样,她的手机不知道去了哪,没有手机的话,顾临岸她现在根本联系不到。 半里叹了口气,算了,先着手夏利的事情吧,总归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夏利是谁。大约一个小时后,半里从沈长川的地方出来,来到了夏利现在入住的酒店,也就是之前的酒店。 一下车,就遇见了与人寒暄的曲山,紧接着是昨晚跟她翻云覆雨的男人。 半里挑挑眉,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从沈长川的面前走过,意料之中被沈长川温热的手掌拉住,只听沈长川在半里耳边轻语道:“看来昨晚有点轻。” 半里秒懂沈长川话中的意思,气急反怒:“沈长川,这是在外面!” “咳咳。”曲山见着两人秀恩不自然的咳了两声。 瞬间两道可以射死人的目光砸向曲山,曲山连忙点头哈腰道:“沈总您先忙。” 曲山离开后,沈长川松开半里,盯着半里严肃道:“刚才怎么装作不认识我?” “没,只是没看到。”半里随便敷衍着,她只是不想告诉沈长川,因为早上沈长川的不告而别跟他负气,所以不想理他。 “女人真是难懂,明明昨晚那么热情,才过一个晚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沈长川!”半里气的牙痒痒。 “好了,不调戏你了,沈长川收起坏笑的脸:“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长川不问还好,一问半里就想起电话的事情,看这沈长川说:“我电话呢?” “电话?你的电话我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故意的?” “诺,我的电话给你。”说完沈长川将电话递给半里。 “哼,你电话我要有何用,又没有我要的电话。” 沈长川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质问道:“你是不是还要找姓顾的那个小白脸?” 半里不想顾临岸被沈长川这样说出来,反驳道:“他才不是小白脸。” “沈长川扶额,有些脑怒,冷声道:“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搞,怎么搞。”说罢不再看半里一眼向前快速走去。 “什么叫我爱咋搞咋搞,沈长川,你什么意思,给我站住!” 因为沈长川背着半里,所以半里看不出沈长川的表情,沈长川走的很慢,但是却并没有因为半里的话而止住脚步,直到半里伸手拉住沈长川的胳膊。 脸上本平和的表情立马变得有些冷酷,板着脸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什么我要做什么?是我该问你,你什么意思吧,什么叫我爱怎么搞怎么搞?我吃你家饭,喝你家水了?”真是的,说完,半里松开沈长川的手,扭头就走。 沈长川愣在原地,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我?女人这种生物的脑回路不要太大啊喂。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局面,从来不知羞的沈长川转身拉住半里的胳膊:“我跟你说,你不要忘了,顾临岸的事情是个血淋淋的教训,离他远一点,听到没有。” “沈长川,顾临岸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我要跟他当面对质。” “呵,听到半里这样说,沈长川嗤笑一声,略微性感的薄唇微微翘起:“怎么,你还忘不了你那个前男友?” “沈长川,你是不是有病?” “是,我有病,有病才会来多管闲事。” 气氛有些凝滞,半里气氛的看着同样火冒三丈的男人,头一撇,挣脱开沈长川的桎梏:“我来这里有事情要办的,跟顾临岸没有关系,其实,要不是顾临岸骗我,我怎么会上当,然后,你怎么会有机可乘....... 沈长川的身子被推了一下,看着前面置气的半里,无奈的抚了抚额,怕半里又出什么事情,一言不发的跟在了半里的身后。 半里的心思浅,根本没有察觉到沈长川跟在身后,半里到了前台,想问客服人员找找关于夏利的资料,却被拒绝了,对方以公事公办,酒店没有权利透露客人隐私的理由回绝了半里,半里叹了口气,心情有些烦闷,正准备转身的时候,撞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沈长川。 “你........半里刚想怼沈长川,就看见酒店门口进来的男人,陆景旻。” 16 挑衅 不动声色的躲在沈长川的身后,看着之前在酒店对她抱有目的性利用的陆景旻,整个身体都潜意识的在告诉半里,这个男人绝对不能惹,更不让这个男人注意到自己。” 沈长川看着态度转变的半里,眼睛微微眯起,顺着半里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极为显眼的陆景旻。 半里不想让陆景旻注意到她,可是陆景旻像是专门来找她一样,笔直的路线,直接走到了沈长川跟她的跟前。 陆景旻说:“江小姐看起来身体不错,不过,江小姐有没有看今天的新闻?” “新闻?” 陆景旻在沈长川跟半里的脸上见着了不明所以,轻笑一声:“看来,这几天,沈总跟江小姐极为恩爱啊。” 听着陆景旻话,半里又向沈长川的身后缩了缩。一双褐色的瞳仁不安的看着陆景旻,半里感觉到,陆景旻接下来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江小姐,你好像很怕我?不过,江小姐身上确实很香。” 沈长川看着陆景旻跑火车的嘴,身子全部挡在了半里的跟前,不耐烦道:“姓陆的,有话快说,本大少,没时间跟你瞎胡闹。” “陆景旻轻笑,温润的嗓音说出的话倒是比沈长川文雅的多,沈总的话果真粗俗,而后,看向已经看不到身影的半里说道:“据我所知,江小姐的姐姐跟沈长清刚订婚吧,如今,这么快就拍到江小姐夜会男明星的消息,是怎么回事呢?” “不可能,我姐不是那种人。”半里就知道,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的话就没什么好事,也不再害怕陆景旻身上阴冷的气息,生气的说道。 “这么一大早,你特意跑过来告诉我们就这件事?” 陆景旻见沈长川不在意的样子,轻笑道:“还不是想亲口告诉你,沈总可别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听到陆景旻这样说,沈长川脸上伪装出来的平静瞬间瓦解,抬手揪住陆景旻的衣领:“是你做的?” 半里往后退了退,不明白突然暴躁的沈长川是什么回事,陆景旻倒是不慌不忙,扯开了沈长川的手:“你这个样子太粗暴了,要我是她,肯定不会接近你。” 闻言,沈长川一怔,陆景旻的话仿佛有着魔力一般,沈长川逐渐恢复了平静的样子,但是陆景旻知道,这只是表象,从沈长川捏紧的拳头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在极力忍耐什么。 陆景旻不了解沈长川的过去,只是想在半里的面前逗弄下沈长川,却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有他触及不到的一面。 陆景旻敛了敛眸色,咄咄逼人一贯不是他的风格,竟然意思已经传达到,那就没有必要在周旋下去,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几步,与半里错身而过的时候,轻声道:“这下,江小姐想必有可乘之机了。” 陆景旻的话半里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明白话里的意思,就在心思刚种下的一瞬间,半里被沈长川不太好的脸色所影响,担忧道:“沈长川,你没事吧。” “呐,半里,我后悔了。”沈长川说。 “什么?” 沈长川的脸色不太好,转过身,双手箍着半里的肩膀,有些狰狞道:“呐,半里,我们去破坏吧,你看,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难道你要这样放弃?” 沈长川的样子有些失常,半里有些后怕的向后一退,颤抖着声音:“沈长川,你是不是疯了。” “半里,你回答我?半里?” 空荡荡的酒店大厅,回想着沈长川有些狠厉的声音,人虽少,但是仍旧有不少看笑话的目光,看着面前根本不听他说话的沈长川,半里一巴掌朝着沈长川的脸上呼了过去。 “啪。”声音意外响亮,沈长川十足的挨了半里一巴掌。 半里仿佛听见了空气凝滞的声音,望着自己有些泛红的手掌,她,她刚才打了沈长川,刚想扭头就跑,却被沈长川一手拽住了胳膊,死死地。 半里想,她完了。 沈长川,你....话还没说完,便被沈长川打断,握着半里的手劲有些大,但沈长川的面部还是较为平静,沈长川说:“抱歉,刚才是我失态了,就当我之前的话没说,对了,你来这里是办什么?我能帮上你的忙吗?” 话题跳跃的太快,就像是在极力掩饰什么,半里在沈长川的眸子中看到了一丝不同,摇摇头,还是不放心的问道:“沈长川,你真的没什么事吗?” 沈长川扭过头,又恢复了从前高冷不屑一顾的样子,转身就要走,被半里忽然拉住。 “等等,我现在要见一个人,你方便吗?” “恩?” 半里将事情的始末告知沈长川,以至于家中强制给她下达的这个任务,包括在这个任务上所吃的亏,半里都一一告诉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沈长川听完,叹了一口气:“你是笨蛋吗?” 因为沈长川的缘故,半里很快的就见到了《九万里》这本小说的作者,可是得到的消息并不怎么好,夏利说:“这部小说的版权已经被陆景旻拿走,你来晚了。” 浑浑噩噩的离开了酒店,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一辆车子撞到,好在沈长川及时的拉了一把:“你这样能行吗?哎,算了,看着半里要死不活的样子,沈长川就来气,拉着半里走向了地下车库。” 半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捣鼓了半天,突然跟沈长川说:“我买了回北京的机票,明天的。” 沈长川像是没有听到半里的话一样,将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半里下车后,沈长川又一言不发的离开。 17 谋划 一早上,发生的事情让半里有些心累,她忽然发现,十里说的没有错,沈长川是一头看不清的狼,随时随刻你都不知道接下来那个男人会做出什么疯狂地事情。 从陆景旻说出的那句话开始,沈长川他到底刻意的在隐瞒什么,还有现在他们的气氛该死的是怎么回事。 回到房间,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了,半里打电话询问了十里的情况,意料之中的媒体瞎扯,可是是真是假,谁又知道的,是否真的像陆景旻所说的,她有机可乘了? 半里回到北京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在飞机场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一点也看不出半点深夜的样子,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十里在做什么。 半里随便找了个可以坐的地方,想了一下,竟然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 眼角一瞥,半里顿时来了精神,刚才她看到的不是陆景旻吗,那个人,怎么也来北京了?等等,陆景旻身边跟着的是谁?那不是沈长川吗?天哪,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和谐的出现在机场?难道是一起回来了的? 半里的机票是几点的她没有告诉沈长川,况且他们是以那种不怎么愉快的方式告别,就连半里走的时候沈长川连招呼都没有打,半里想起之前沈长川跟陆景旻之间的气氛越发觉得奇怪,想了想,不动声色的跟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 半里跟踪人方面还是比较在行的,曾经在外面,为了让自己一个生活的更好,有些技能半里还是学了些,半里小心谨慎,陆景旻跟沈长川绝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很快,沈长川上了陆景旻的车,半里刚想追上去,车子便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半里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心想,老天,你这是在耍我吗? 车里,沈长川悠闲的坐在副驾驶上,陆景旻打趣的说道:“怎么不见江小姐?” “沈长川抬眼看了眼陆景旻不说话,随后慢慢的说道:“陆景旻,你不就是想知道当年照子是谁杀死的吗,你要报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照子根本不想让你替他报仇,你会死的。” “沈大少这是在关心我吗?”半饷,陆景旻开口悠悠的说道,语气有些阴森,就连整个脸色,都有些铁青。 “罢了。”沈长川叹口气,一下子靠在座椅上,你要报仇,就报吧,但是你答应我的可别忘记。 “哼,我可不会忘记,这不就是带你去找想害你心尖上的人吗?” 沈长川听到心尖两个字,心中一颤,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疼痛慢慢席卷心脏,慌张的抛开这这一情绪,沈长川六神无主道:“你查出来了??” 整个车子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响亮的刹车声,陆景旻看着沈长川轻轻一笑:“沈长川,江十里的绯闻可能不是假的哦。” 沈长川一怔,脱口而出:“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陆景旻说完这句话,就不在搭理身边的沈长川,大概十分钟的样子,车子在一处别墅区停了下来。 像是明白了陆景旻的意思,沈长川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十里现在在这里?” 陆景旻不说话,沈长川正要下车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娇小的人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继而慌慌张张的向别墅区里跑去。 赫然,那个娇小的人影就是江半里。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啊,恰巧我也不知道将江十里在不在,不过看着样子,八九不离十了。”陆景旻别有他意的说道。 “像是忽然反映过来陆景旻的意图绝对不简单,有些狠厉的揪住陆景旻的衣领:“陆景旻,你他妈的到底要做什么?” 陆景旻拍着沈长川的手,示意沈长川放开,陆景旻说,英雄救美,可不更容易让你获得美人的心? “SHIT!沈长川就知道,陆景旻没安好心,正准备下车,却被陆景旻一把拉住,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会,你跟我一起进去,不然,被江半里误会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陆景旻见着沈长川不听,冷冷嘲讽道,难不成,你真的对江半里动心了?” 果真,这句话让沈长川停住了脚步。 半里看着手机上陌生人发来的信息,不管是真是假,她还是来了,本想确认对方是何人,奈何拨打过去,电话已然成了空号,半里只好咬咬牙,打车到了这里,中间无数次拨打十里的电话都不曾有人接听,就连沈长清的电话也是,半里心下不妙,这是出事情了。 18 挨打 半里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小区,有些分不清方向,询问过保安,在保安一脸怀疑的目光下找到了电话上留下的地址。 电话上面说,十里在里面。 半里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害怕的,虽然在外人眼中她是个十足的混球,但是坏事她真的从来都没有做过,只有半里自己知道,其实自己是个纸老虎,别人只要比她的气势高,她立马就变的跟乌龟一样,缩到了壳里。 再三犹豫之后,半里不死心的又给沈长清打了一遍电话,电话那边仍旧是冰冷的机器声,在急的满头冷汗之后,半里哆哆嗦嗦的敲开了跟前的房门。 手刚垂下,跟前的门就被打了开了,忽然,半里被人硬拉了进去,因为条件反射,半里下意识的抓住了门框,在被人硬扯的过程中,指甲断落,鲜血顺着半里的手指留了下来,滴在门口,格外显眼。 “半里!” 半里被一声惊叫回过神来,望向衣衫有些凌乱的女人,呐呐的喊了声:“姐。” 十里挣扎着想从那堆人的桎梏下跑过来,见挣扎不过,怒吼道:“你们为什么抓我妹妹,我都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 为首的人听到,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江大小姐,有人要保你的命,所以我们又不能没有筹码,所以,你妹妹是最好的选择。 半里听到来人的话,心里咯噔一声,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十里:“姐,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跟长清都不接电话。” 半里的声音有些颤抖,十里听着忽然垂下脸,发丝遮住了有些腥红的眸子:“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半里,你不该来,你不该来。” “行了,废话别多说了,既然代替的人来了,这段时日也麻烦江大小姐跟我们周旋,回去告诉沈长清,若是还想要你妹妹的命,最好是一个人来,我们一命换一命。” “一命换一命!本来还不清楚事情始末的半里在听到这句话时,心中顿时一惊:“什么一命换一命,姐,沈长清怎么了,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十里这个时候,情绪有些跟不上来,眼泪一直再掉,怎么看都有一种凌虐的美,呜呜咽咽的说着:“我不走,你们把半里放了好不好,我做什么都行,求你们了。” 面前的十里哪是曾经高傲善良的明星,在这一群恶人面前犹如卑微的蝼蚁,半里气坏了,一口咬住抓她胳膊的男人,男人因为疼痛松开了胳膊,继而一巴掌呼在了半里的脸上,半里趁机跑到十里身边,抱住十里:“姐,你别这样,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半里一遍一遍的强调,有些瘦弱的身子紧紧的抱着十里,强装镇定道:“姐,我算是听明白了,是不是沈长清又惹什么事情了?现在他们放了你,无疑说你身后有人撑腰,这件事情不要告诉爸妈,你出去后,去找沈长川,我想他会帮忙的。” 半里有条不紊的话渐渐稳住了十里的心神,在半里的循环渐进下暗暗的点了头,见着十里点头,半里松了口气,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好歹还有希望不是。 半里站起身,护在十里的跟前对着一群人说:“我留下,放我姐走,这是原话,你们可不会不守信用吧。” “哼。”对面的人一声冷笑,抬手示意手下将十里放出去。 十里出去后,半里也没有那么强势,感觉到一阵后怕,强压制心中的恐惧:“你们要沈长清的命?我跟沈长清关系不熟,你们的算盘是打错了。” 半里的手指还在流血,整个右脸颊肿的跟馒头一样,一屋子的男人见着如此狼狈的女人竟然有些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算盘打没打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姐姐使用美人计算计我们老大,这仇你说你怎么还?” “什么?打住,半里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我既然成了你们的人质,是不是应该有知情权?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一下吗? “对面的人没有理会半里,教唆一个人上前将半里绑了过来,按在了椅子上,看着半里有些松垮的衣服,露出了淫邪的笑容。 19 营救 小区内突然出现一抹女人的身影,因为深夜,并没有人发现,可是坐在车上的沈长川却看得清清楚楚,跑出来的女人是十里,心中不由的一惊,下车就想询问十里半里在哪。” 陆景旻伸手拉住了沈长川,示意沈长川不要轻举妄动,沈长川有些搞不懂陆景旻想做什么,挣扎道:“陆景旻,你到底要做什么,十里出来了,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陆景旻听罢,掐了掐鼻梁,有些疲惫:“现在不能下去,说到这里像是恍然大悟般,对了,你还不知京中发生事情,不过,八九不离十,正是车外面这个女人惹出来的事情。 陆景旻说:“京中黑社会老大梁若林遇刺,被沈长清砍了一刀,现在还在医院里面昏迷不醒,沈长清现在也是不知生死,无奈,那些小弟们只能从沈长清的女人手中下手,目标就锁定了江十里,只是,说道这里,陆景旻卖起了关子道,你知道为什么半里会来吗?” 沈长川盯着女人渐渐消失的身影,皱了皱眉:“我现在没什么心思,有话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沈长川现在担心的不得了,十里出来了,半里怎么还不出来,那个蠢女人到底在干什么,只是接下来的思绪被陆景旻话吸引了过去。 “之前娱乐新闻上说江十里夜会富商是真的,那个富商就是这次被砍的青行帮帮主。” 沈长川突然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沈长清跟十里一起做的?但是半里为什么会去呢? “哼,陆景旻冷笑一声,沈长川,你是不是傻,砍了梁若林,还能出来的你觉得会是谁下的命令?” “你是说,十里被梁若林看上了?逼得沈长清不得不杀他?” “梁若林看上江十里是一回事,可是你知道吗,下引子的是沈长清他们。” 沈长川瞬间明白了过来,眼眸中划过一丝暗沉,回想起近十年来的感情,他从来没有了解过沈长清是过去是做什么的,又是什么样子的。 梁若林虽说年纪轻轻就上位成为青行帮的一把手,可是为人狠辣有勇有谋,估计是早就预料到所以才提前吩咐手下不动江十里,不过半里我就不知道会不会动了。 沈长川闻言,心中一阵躁动,正在想办法怎么将半里救出来的时候陆景旻下了车,看着还坐在驾驶坐上的男人冷声道:“还不走?再不走,估计江半里会被人玩的没命了。” 沈长川跟在陆景旻的身后,有些讶然:“你刚才不下来,是不想让十里再次狼入虎穴吗?” 走在前面的陆景旻没有回答沈长川的话,沈长川冷哼,加快脚步,跟陆景旻并排走在一起。 半里被人按坐在椅子上,好在按着她的人虽然露出了淫邪的笑容,但是对她却并没有做什么。半里就有些纳闷了,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不过接下来,半里就知道,他们根本没毛病。 屋外不知何时围了一群人,使劲的敲着门向里屋的人要人,经不住大半夜的声响,屋内的人没有办法的开了门,一头黄毛的人在进门后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半里后:“这就是砍了老大的女人?带走,兄弟们,替老大讨回公道。 “等等,老大还没醒,你们不能带走她。”一壮汉挡在了黄毛的面前,不满道。 “你说什么?黄毛立马不高兴了,按照青行帮的规矩,你不可能不知道。” 再说到规矩时,半里明显看到了那人暗自垂下的眼睛,以及解脱般轻轻输了口气的样子,瞬间脑子灵光,明白了过来,她这是被他们算计了,不,也不算是算计,算是成了十里的替死鬼,毕竟人要交,而且她跟十里长得挺像,半里在心中暗自叹一口气,心想着,沈长川啊,沈长川,你到底在哪啊。 半里被黄毛狠狠地拽过,黄毛下手不轻,顿时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抄起椅子就向半里的身上砸了过去,啪啦一声,半里只觉得半个肩膀都麻了,紧接着疼痛在全身蔓延,在身体快要倒下的时候头发被人狠狠地拽住,传来黄毛阴冷的笑声:“这只是帮会的见面礼,等会,有好的等着你。” 沈长川到的时候细心的看见了门边散落的指甲跟滴落的鲜血,心中一怔,一脚踹开屋内的门,可是空空如也,陆景旻一怔骂道:“妈的,来晚了。” 说着不等沈长川反应过来,快速的向反方向跑去,陆景旻说,要是半里被带到了帮会,他们也不能救出半里。 20 截胡 在沈长川愣怔见,一眨眼,陆景旻就消失不见了。 “shit!沈长川低咒一声,开始打电话。” 陆景旻看到前方有人走过,怀疑是绑架半里的一伙人,等追上去,回过神来看,哪里还有沈长川的半个影子。 罢了,救人要紧,陆景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对方人多,好在架势不是很足,陆景旻很顺利的就将半昏迷半醒着的半里救了过来,半里顺势倒在怀中,见着陆景旻,恍然的说道:“怎么是你啊。” 看着狼狈的女人,陆景旻嗤笑:“你真是狼狈,每次见到你,都差不多半死不活的样子,好了,你留点体力吧,等会要逃......。” 命字还没说出来,领头的黄毛发现不对劲,伸手就抽出随身的大砍刀,拦在了半里跟陆景旻的面前,周围被打趴下的伙伴见老大撑腰,像是打了鸡血满血复活一样,纷纷站了起来,围在了陆景旻跟江半里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圈。 黄毛拿着砍刀狰狞的笑着,看着陆景旻跟江半里:“跑呀,你们还往哪里跑?” 因为黄毛手中拿着武器,陆景旻不敢轻举妄动,而黄毛又好像是看出了陆景旻不敢轻举妄动的原由,变着法子让手下的人跟陆景旻打太极,消耗着陆景旻的体力。 一拳打在了陆景旻的胸口上,趁着袭上来的空隙,陆景旻眼疾手快的将半里推了出去,声嘶力竭的喊了声:“向西走,沈长川在那里,快!” 时间在这一瞬间滞留,夜色中看不清陆景旻脸上的表情,但是似乎是由于自己不再他身边碍手碍脚于是放开的打了起来,一边躲着黄毛的刀,一边回着别人的拳脚,半里咬咬牙,头也不回的向西边跑去,正是他们离开的地方,希望如陆景旻所说的一样,沈长川在那里等着她。 沈长川打完电话后就顺着陆景旻消失的方向追了过来,他果真是放心不下江半里,只是当沈长川见着前面那娇小的身影时,他不知为何心中一痛,江半里的半张脸颊高高肿起,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骤然,沈长川整个身体都泛起了不一样的寒意,他的女人,被人打成了这样,他怎么不气。 半里当然没有发现沈长川身上的异样,只记得陆景旻救她时的景象,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上前死死的拽着沈长川的胳膊:“沈、沈长川,快,陆景旻还在那,快去救她。” 江半里说完这句话,就有些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沈长川快速的接住半里有些发烫的身子:“你发烧了,现在要去医院。” “半里摇摇头:“对方手里有刀,我怕陆景旻顶不住,要是陆景旻因为我出了什么事情,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那行,沈长川将半里扶到草堆里遮掩住:“没有我喊你,你千万不要出来,乖乖听话,我很快就回来。” 沈长川起身的瞬间,半里倏地抓紧了沈长川的胳膊,虚弱的道:“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过来追半里的人没有追到半里,却看到一个浑身都散发着杀气的男人,不禁有些哆嗦,沈长川已经气的不行,顺手就拿着面前的人开撕,一拳下去,那人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沈长川赶到的时候,陆景旻的腿已经被砍了一刀,见着沈长川到来,也越发起了狠劲,纵使那个黄毛拿着砍刀,最终也只能看着两个不要命的人逃命。 事后,陆景旻忍着痛锤了沈长川一拳:“你小子,跑哪里去了,关键时刻,惊掉链子。” 沈长川见陆景旻都这样了,也没有跟他扯嘴皮子,从怀中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笑道:“这就是你说的英雄救美?美都被你救了,我还怎么救?” “陆景旻轻笑,看着还在流血的腿,打了电话,喊人过来准备去医院。沈长川看着受伤的陆景旻,眸色一暗,今晚发生的事情无疑不在告诉沈长川,陆景旻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人物,头脑聪明,心思缜密,危险时刻处处把握着要领。 就好比,今晚的一出戏,很明显的就是一箭双雕,不光完成了答应自己的事情,还因为救了半里,沈长川不得不欠下陆景旻一个人情,可是,这陆景旻越发的让沈长川看不透了,他到底要做什么。 半里被截胡,青行帮自然有些人不愿意,但是梁若林那一帮手下因为帮规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替身逃脱,老大心念的人没事,所以就算是黄毛在怎么声张闹事,这件事也暂且以梁若林没醒为原由,暂时压了下来。 21 发怒 陆景旻离开后,沈长川找的人才赶到,躬也拔微微屈身:“非常抱歉,我来晚了。” 沈长川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这才想起来被他安置在草丛里的半里,心下一惊,赶忙向之前的方向赶去。 半里安然的睡在草堆里,仿佛脸上跟身上的伤不是她的一般,沈长川忽然就生出一股子心疼来,走上前小心的将半里抱在怀中,助理躬也拔见状,眉心蹙起一股子不安,想要说的话卡在嗓子眼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这沈少爷可千万别对怀中的女人动心才好。 沈长川抱起半里经过躬也拔的时候,明显的脸色暗了下来,如果不是遇到这一档子,他是不会动用母亲那边的关系,眸色一暗,便警告道:“不要多管闲事。” 躬也拔看着离去的沈长川微微屈身:“少爷您慢走。” 知道半里不喜欢医院,这回沈长川直接将半里送回了江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十里承担下后果。 脚步骤然停下,沈长川一惊,她这是在为半里抱不平,还是埋怨十里多情? 十里从公寓逃离后,就一直在找沈长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沈长川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正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看见沈长川抱着受伤的半里回来,刹那间愤怒席上心头,下意识的就朝沈长川的那张脸上呼过去。 猝不及防,沈长川堪堪的躲过了十里的那一巴掌,神色有些狠厉的看向面前的女人,触及到沈长川的目光,十里瞬间清醒过来,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打上去,但难免有些责怪的说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沈长川一怔,想着前段时间因为十里跟沈长清的缘故拉黑了,撒谎道:“手机没电了,不好意思。” 沈长川的道歉十里有些受宠若惊,狼狈的面上有些灰头土脸,喊了人想将沈长川手中的人接过来却听到沈长川说:“卧室在哪?我送上去吧。” 十里一怔,有些讶异,半里跟沈长川的关系何时变得这么好了,但终究是没说什么,在前面领路。 十里看着受伤的半里,准备找医生过来的时候,沈长川像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群穿着白大衣的人在江家陆陆续续进进出出,忙活了大概一个小时后,算是结束了。 沈长川从医生那里得知半里没事,一直皱着的眉头松了下来,缓缓吐了口气,准备离开,看着十里不怎么好的脸色,又关心了几句:“你脸色不太好,半里她没事了,你也别太担心。” 十里勾起一抹笑容,像是怀恋般道:“长川啊,你真是没有变,还跟以前一样博爱啊。” 夜色中十里凄冷的笑容令沈长川一怔,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沈长川没走多久,躬也拔就将车子开了过来,沈长川有些累,直接上了车,拿出怀中的烟,点了一根慢慢的抽了起来,十里的那句话,莫名的勾起了他的回忆。 他并不是博爱,他只是对喜欢的人多点心而已,可是好像,当时十里并没有察觉,眼中只有沈长清。 想到沈长清,沈长川便没了继续抽下去的心思,将燃着的烟灭了后,捏了捏有些疲惫的眉心:“我不在京的这短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跟我报告。” 躬也拔一怔,知道沈长川是生气了,继续开着车,没有回答沈长川的话,沈长川见着躬也拔不说话,冷声道:“怎么,我母亲可没说过我的话可以不回。” 见着沈长川搬出夫人,躬也拔叹口气:“沈少爷,江大小姐的事情涉及到青行帮,并且在下认为,您没有必要牵扯其中。”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到了挡风玻璃,玻璃因为物体的撞击,开出一圈圈漂亮的碎花来,躬也拔听见沈长川冷冷的说道:“给我把沈长清找出来,不然,你就滚回我母亲那边。” 躬也拔捏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我知道了,明天就给您回复。” 22 所踪 十里看着床上昏睡的半里,双腿一软,哭泣声慢慢从嘴边溢出,过了好一会儿,站起身,走了出去,门刚关住,沈长清便出现在十里的跟前,看着紧闭的房门,心思复杂。 见到沈长清,十里一惊,小声说道:“你怎么出来了,若被梁若林那一帮子的人逮到了,我跟半里受的苦不就白受了吗?” 沈长清半垂着眼,左胳膊像是受了伤,轻轻的用右手托着,嗓音泛着沙哑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十里摇摇头,抹掉脸上的泪水:“长清,我不怪你,但是,我不能忍受半里也被牵连其中,你知道的,我就只有半里这一个妹妹。” 殊不知,十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沈长清的手早就暗自握紧,隐忍难耐,他比任何都希望半里不受一点伤害,低垂着头,沈长清叹了口气,就准备离开。 十里一手拉住沈长清的胳膊:“你要去哪?” “这是我跟梁若林之间的事情,跟你们江家毫无关系。”冰冷的话语自沈长青的口中脱口而出,十里身子一怔,有些惊慌道:“我们订婚了,长清,你不要忘了,我拜托你,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 回答十里的是沈长清决绝的背影。半里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屋顶,外面十里跟沈长清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得救了是吗,是沈长川将自己送回来的吗,他现在怎么样,在哪里呢,半里想着这些,就起身下了床,准备开门问问十里情况。 十里怔怔的看着沈长清离开的地方发呆,突然被身后的声音拉回,只听:“十里,是沈长川把我送回来的吗?” 十里呐呐的点头,有些神不思属,撩了撩散在脸上的一缕头发:“半里,你跟沈....罢了,十里叹口气,你身体还弱,赶紧回去休息吧。” 半里看着有些烦躁的十里,脑子里回荡着刚才听到的话,不禁问道:“十里,刚才...我听见长清的声音了,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我叫你回房休息。”十里惊吼道。 半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愣在了原地,看着满眼红血丝的女人,禁不住的向后退了几步,想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一阵难受。 十里捂着脸,看着向后退的半里,脸上涌现挫败的表情:“对不起,半里,对不起,我不该吼你,只是,我真的好难受,长清他不要我了,我真的好害怕,说着就上前抱着半里的肩膀嘤嘤的哭了起来。” “啊,半里仰头,轻轻的叹了口气,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跟十里之间的那堵墙越来越高了呢,高的半里看不见十里的表情,十里的想法以及十里的心。” 轻轻环住还在哭泣的女人,抚摸着一头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十里,没事的,长清那么爱你,怎么会离开你呢,放心,长清不会去拼命的。” 半里终究是没有问十里沈长清为什么要去杀梁若林,若是十里不想回答,那么半里就算在怎么问,十里也不会告诉她。 在半里的安慰下,十里的心慢慢的平复了下来,睁着一双有些红肿的双眼:“真的吗,长清,真的会回来吗?” “会的,半里像哄小孩子般哄着。”这一刻,半里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十里比任何一个人都爱沈长清,那种爱情,莫名的让半里有些自行惭愧。 本该是半里睡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十里,看着床上已经明显进入睡眠的女人,半里皱了皱眉,替十里掖了掖被角轻声呢喃道:“不管你告不告诉我,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你护了我这么多次,这次换我来护你把。” 轻轻地退出了房门,半里随后就拨通了沈长川的电话。 “嘟...嘟....” “喂?” “沈长川,我想知道,沈长清在哪?” 23 求你 沈长川来接这个女人的时候半里还穿着一身睡衣,风打在半里的身上,说不出寂寥,沈长川赶紧下车,脱下身上的西装直接就披在了半里的身上:“夜里凉,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沈长川的呵斥声令半里不禁紧了紧身子,抖着唇:“沈长川,我好怕。” 接触到热源,半里更加向沈长川的怀里缩了缩,沈长川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将半里带上车。 车上半里依偎在沈长川的怀中,想到今天听到的话,说道:“十里跟长清闹矛盾了,今天长清喊十里江小姐,十里她一定很难过吧,呐,你知道沈长清在哪吗?” 沈长川皱着眉头:“还不清楚,大概明天就知道了。” 沈长川的话像是定心丸一般,砸在半里的心间,舒服安心,混合着男人身上好闻的烟草味,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躬也拔来的时候沈长川正坐在阳台喝咖啡,沈长川半眯着眼睛,看着躬也拔的眼中泛着一丝寒意:“查到了吗?” “躬也拔有些犹豫,在沈长川逼仄的目光下开口道:“沈长清现在在梁若林住的附近,我认为沈长清今天可能会再次取梁若林的命。” 后面这一句,躬也拔其实是不想说的,就怕沈长川会为沈长清做点什么,可是躬也拔这句话刚说完,不知何时起来的半里听到躬也拔的话,转身就要跑出去,被沈长川快速拦截下来:“一大清早的你要去哪?” 这么明显的状况,沈长川怎么会不懂?可是他还是要明知故问,希望半里没有听到,半里却苍白着脸转问道:“沈长川,你告诉我,长清他现在在哪里,长清他不能出事啊。” 沈长川见着半里的模样有些恼怒,这个女人此刻怕是一心都想着沈长清吧,就这么的放不下他?她们都已经缠绵这么久了,怎么,这个女人就这么长情呢。 半里怎么会知道沈长川心中的弯弯绕绕,一个劲的抓着沈长川的胳膊焦急道:“沈长川,你知道的是不是。” 躬也拔看着面前的场景,他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沈少爷大概会因为这个女人去管江家的闲事。 沈长川示意半里冷静下来,按压着半里有些激动的身子:“半里,就算我们知道沈长清在哪,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去阻拦,沈长清的性子你怕是也知道,他要做的事情绝对不会罢手,我们去了,只是徒增沈长清的绊子。”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沈长川,我知道怎么阻拦沈长清,他在哪里,你告诉我好不好?” “你有什么办法?”沈长川的声音徒然就冷了下来。你是想帮沈长川去杀人吗? 听到杀人两个字,半里愣在了原地,有些错愕的盯着沈长川:“沈长清要去杀梁若林?” “不然,你以为,十里跟沈长清这一前一后是要做什么?十里有梁若林保着,沈长清他有什么?我直接跟你说了,沈长清没了十里的帮助,梁若林的一根手指头他都碰不到。 “有我,有我,沈长清有我,沈长川,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半里慌张的应道,像是怕沈长川不答应一般,长清不想拖累十里,我知道,但是你帮我,长清他是不会知道的,拜托你,救救他,沈长川。 半里祈求般的声音令沈长川一阵厌恶,连着长清长清长清的叫都觉得反感起来,转手掐住半下颚冷冷道:“帮你?回报是什么?你这具身体?还是这张不怎么好看的脸?” “你,沈长川的话堵的半里说不出话来,仔细一看,半里才发现这个男人在生气,他在生什么气?她们之间明码标价,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想到这里,半里也不再跟沈长川置气,像是交易般快速的说道:“可以哦,你帮我之后,这具身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气死他了,这是沈长川现在的感受,随后沈长川轻笑一声,看向一旁低着头的男人冷声道:“你也听到了,江小姐要找沈长清,还不快带路。” 躬也拔微微弯腰:“我这就去开车子。” 24 轻蔑 跟着沈长川他们一起去的还有陆景旻,沈长川一脸冷意的看着不请自来的男人:“你来干什么?” 陆景旻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打算回答,反倒是坐在陆景旻身边的躬也拔开口道:“是我喊陆先生来的。” 躬也拔开口,沈长川也不再说什么,切了一声,靠在椅背上:“以后,少自作主张。” 沈长川的语气有些狂傲,陆景旻听着一阵不爽,声音虽淡淡的,却刻着一股子冷劲:“怎么,沈大少就是这样感谢救命恩人的?” 陆景旻不说,沈长川到时给这件事情忘了,看着一脸冷然的男人:“怎么会忘记呢,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冒险跟着我们一起去?” 陆景旻没有回答沈长川的话,他去只是因为刚好他也有事情要问梁若林罢了,要是沈长清真的把梁若林杀了,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半里看着两个互相打着哑谜的男人,率先开口道:“陆先生,谢谢你上次救了我,不然,我可能不会全身而退。” “哼,陆景旻冷哼一声,你要是动动脑子,事情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半里被陆景旻一噎,讪讪的闭了嘴,反正她要说的话都已经跟陆景旻说了,接不接受,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陆景旻像是怕半里尴尬,末了还是说了句:“你要谢,还是谢沈长川吧,毕竟,这功我可不敢接。” 半里翻了个白眼,这陆景旻跟沈长川暗地里打的什么阴谋他都不知道,一个救人的谢谢跟踢球一样,半里也不再说话,闭着眼睛想等一下怎么劝说沈长清才好,一想到,她有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半里的心中就一阵后怕。 车子很快的就到达了梁若林住的医院,半里下车后并没有着急,而是等沈长川跟陆景旻处理好一切是由,安排妥当后,她们被带到了梁若林住的VIP室。 令半里惊讶的是,传说中病入膏肓快要活不成的男人就坐在他们的面前,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一般,看着沈长川跟陆景旻平静的面色,半里沉了沉脸,这个男人,明明活的这般好,还招人为难她姐姐,于是,半里的脸色更臭了,不在看梁若林,气呼呼的将脸扭到了一边。 “这是十里的妹妹吧,到是跟十里长的颇像。”脸刚转过去,梁若林清冽的声音就传入了半里的耳中,顺着声音转过头,半里一下子怔住了,这个男人,真的是黑帮大佬吗,明明浑身散发着一股子舒雅,想到此人外表有可能是个假象,连忙不善道:“别,你跟我姐什么关系,十里十里,太亲近了点吧。” 半里口中带着轻蔑,听着让人很不舒服,梁若林稍微皱了皱眉,没怎么开口,倒是沈长川急忙呵斥道:“半里,怎么说话的,还不道歉。” “道歉,凭什么?”话一说出口,半里清楚的看到了沈长川黑下来的脸,只见梁若林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走至半里的身边:“我要保的女人,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不要乱说,我姐怎么可能看上你,你不要忘了,我姐是有未婚夫的人。” “就是那个想尽办法要杀我的人?嗯?你对我这么不友好,还想让我放过他?” “你====。”半里被梁若林堵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是啊,这是他的地盘,她怎么可以这么放肆的去骂主人,简直了。” 半里住了嘴,将头撇到一边,梁若林仿若不知道半里心中的弯弯绕绕,打趣道:“小姑娘挺有意思,叫声姐夫听听。” 听到这话,半里不乐意了,瞬间想骂人,被沈长川及时的拦了下来,沈长川笑着开口:“梁先生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就要叫姐夫,岂不是我沈长川也要跟着叫?” “哦?这位江小姐是?” “沈某的未婚妻。” “这样啊,那不知道沈家夫人知不知道,不过,在这里梁某还是恭喜二位了”。 沈长川巧妙地将话题引了开来,本想继续跟梁若琳谈谈沈长川的事情,却看见了半里羞红的双颊,瞬间有些臆想飞飞,思绪被拉了开来。” 梁若琳看着面前的两人,一抹笑意不达眼底。 25 弱点 有本事的男人只要有弱点,那就特别好轻易攻破,梁若林皱了皱,看着跟十里相似眉眼的半里,心下像是吃了抹了蜜的黄连,味道难吃极了。 半里听着沈长川的话,一时之间气血上涌,这沈长川会不会说话,怎么越说越离谱,自己怎么就成了他的未婚妻,脑子是卡屎了是吧。 刚想开口反驳,梁若林便干咳了几声:“你们今天来是为了沈长清的事情吧,我想他现在应该就在来医院的路上,应该想着能潜入进来,将我这个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人偷偷摸摸的干掉?” “不是这样的,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梁若林突然就冷了声,目光寂静的吓人:“江小姐,你见过满含杀气的双眼吗?那是置人于死地的目光,若是你,还会口口声声的说是误会吗?” 我==半里被梁若林威慑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来,想要努力的反驳,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沈长川像是没有要插手此次事件的样子,漫不经心的站在一边,他本就对沈长清心生怨恨,如若不是当初,他怎么会一气之下出国,让他有机可乘?所以心下还是希望沈长清受点伤的。 半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也有细汗慢慢流落下来,适时地,梁若林开口道:“我有一个条件,可以满足江小姐的心愿。” 梁若林的话刚落,半里便迫不及待的应道:“你说,只要能救沈长清。” 梁若林皱皱眉,似乎是不太满意半里的回答:“让江大小姐取消跟沈长清的订婚,改成与我订婚,这个条件如何?” “你,梁先生,这个条件似乎不是我所能做决定的,毕竟我不是我姐姐,替她做不了决定。” “你可以的。”梁若林从椅子上站起来,如鹰的双眸盯着半里一字一句道:“你姐姐已经是我的人了,只不过是谁与她说的区别了。” 半里的脸瞬间就白了,联想到之前传的十里的绯闻,以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身子不自禁的向后退去:“是你逼的对不对?” “逼?不,我可没有逼十里,只不过是使了点小伎俩,一箭双雕而已。” 陆景旻曾经说过的话回荡在耳边,是啊,这真的算是有机可乘了吗。半里抿了抿唇,看着梁若林:“这句话我会去跟十里说,至于结果是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既然答应了你,那么你答应我的事情也要说到做到。” “江小姐很有做生意的潜质,不如加入我们青行帮,帮我打理生意可好?” 半里给了梁若林一个你神经病的眼神,将头扭在一边,不说话。沉默的沈长川在这个时候开口道:“既然交易已经完成,那么我们也该走了,就不打扰梁先生休息了。” 沈长川率先就出了们,半里有些犹豫的跟在身后,沈长川像是知道半里在顾虑着什么,轻轻地一拉,将半里拉入了怀中:“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梁若林是守信之人,况且,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吗,难道,你是说,十里会跟沈长清接触婚约?” 沈长川看着半里迫不及待的样子,瞬间脸黑了下来,捏着半里的手慢慢收紧:“怎么,你还真有趁机插一脚的打算?江半里,你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关于肖想沈长清这件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半里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挣脱开沈长川的桎梏,脚狠狠的踩向了沈长川的脚背,沈长川吃痛,半里挣脱了沈长川的桎梏,揉着有些发疼的手腕:“我知道我答应了你什么,但是,沈长川,你不要忘记,我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看着半里过河拆桥的样子,沈长川就来气,各生欢喜?一别两宽?那个女人想都不要想,自己没说停,她连想停的权利都没有。 半里被沈长川盯的有些不自在,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豁然听见沈长川森冷的声音,不禁背脊一僵。 你是想让你沈长清成为十里的妹夫吗?让别人耻笑你们江家?让十里恨你? 26 条件 几乎是很快的,半里就转过了身子,快速的走至沈长川的跟前:“沈长川,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比不上沈长清,在我姐那里,你也一样。” “呵,打破了这僵持的气氛是沈长川一声嗤笑,半里第一次在沈长川的眼中看到这种情绪,陌生,鄙夷,不屑。” “沈长川松了松衣领:“是吗,在下沈某原来还让江小姐在心中比了比,只是可惜了,江小姐在沈某这里,一丁点位置都没有,时间不早了,江小姐就不要忘记答应沈某的事情,晚上希望江小姐能如时赴约。” 沈长川开着他的豪车走了,半里怔怔的站在冷风中看着远去的影子,一时之间,一股子不明的辛酸涌至心口,她这是怎么了。 陆景旻下来的时候,就看见有些失神的半里,像是明白了什么,附在半里的耳边:“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你去找十里,二是跟我去见沈长清。” “经过刚才跟沈长川的大吵,半里的心也没有那么的冲动,对于沈长清的热衷也少了不少,半里摇了摇头,我去找十里吧,这件事情,也只有十里能解决,他们三个人的事情,我不好插手。” “我送你吧。”陆景旻好心的说道。 车中,半里的心思有一瞬间的放空,脑子里想的都是些关于沈长川的事情,为了不去想沈长川的事情,半里将思绪放在了陆景旻身上。 “你了解顾临岸多少事情。” “陆景旻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怔:“怎么突然问你顾临岸了。”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我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很愉快。” “那么你认识的顾临岸是什么样子的?” “至少不是那天所见,之前的顾临岸,是一个.....。”说到这里,半里有些说不上来,无论过去的顾临岸多么好,也改变不了她将自己卖给了陆景旻这件事。中间空缺的这几年,真的可以彻彻底底的改变一个人。 陆景民说:“顾临岸家逢变故,一夜之间顾家在上海名流中消失,先后的几年,吃了不少苦,大概是从小养尊处优,苦难的生活令他失去一切自信,后段时间,便开始做些不太光彩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去用这个人的原因,因为他的目光里,只剩下钱。 不过说来也是巧,误打误撞,就让我给撞上了,若不是顾临岸,沈长川未必会帮我的忙,这还是要多亏了你。 陆景旻后面的声音虽小,但是半里还是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想在问下陆景旻跟沈长川达成了什么交易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陆景旻说,到了,我在楼下等你姐姐,之后,你就不要去了。 半里点点头,准备下车,陆景旻忽然喊住半里:“江小姐,有些话,陆某虽不说明白,但是我想江小姐必定心里清楚,至于跟沈长川只见的交易,无非还是多亏了你的帮忙。所以,江小姐,不如多去了解下沈长川?” “什么时候,你也这么爱管闲事了?”半里见陆景旻并没有回答,便径自下了车,这个时候,十里蜷缩在屋里,拿着曾经照的照片一遍遍的翻看着。 十里见半里回来,忙站起身,理了理头发笑着道:“半里回来了,吃饭了吗?” 半里倒是没有十里那么热枕,面无表情的看着十里:“沈长清在梁若林那里。” “呵,溢出一声苦笑,十里眼中浓重的悲伤刺得半里眼睛生疼,沈长清那个人,终究还是爱的我不深,可惜可惜。” 半里还来不及弄懂十里说的什么意思,十里眼中便恢复了清明,嗓音清冽:“他有说什么吗?” 那个他自然指的就是梁若林。 半里低垂着眼睑,那句你是不是跟梁若林睡了的话就脱口而出。 瞬间,周围静的仿佛可以听到彼此的声音。十里听到半里的话脸色有些难堪,顾不得形象,起身拿起包就要出去。 半里及时的拉住十里:“姐。” “他跟你说了什么,条件是什么?” “他说,让你跟沈长清解除婚约,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 “与梁若林结婚。” “半里的话刚落,十里便将手中的包扔在地上,大骂道:“这男人是神经病吧。” 27 手段 十里撒气终归只是撒撒气,骂完后又捡起地上的包包,一言不发的出了门。 至始至终,半里都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看着十里发泄,等到十里走出房门,半里像是被抽了魂儿一样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手指蒙着眼睛,呢喃道:“这都是些什么事?” 十里刚走出门,陆景旻便下车绅士的为十里开了车门,十里低垂着眼睑,不发一言的上了车,车子行驶平稳,两人似乎都没有想要说话的兴头,外人眼里,无疑十里是个十全十美,京中多少人肖想的名媛千金,可是,陆景旻却不是其中一员,十里给予他来说,不过就是个陌生人,但是即使是这样,在这狭小的车间,陆景旻也能从十里身上看出,他们姐妹之间的不同。 一个心性单纯,却欲盖拟彰。 一个看似精致无暇,却心思缜密,倒不出,说不尽。 此刻十里面前的医院大楼像是一块石头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坐在车里,迟迟的没有任何动静,陆景旻见十里没有动,也不开口提醒,像是消磨时光一般,拿出一根烟,慢慢的抽了起来,等到一根烟尽,十里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十里纤细性感的背影映在陆景旻的眼中,不期然,陆景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也是,有时候,得到一样东西,必须使用些手段才可以。”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些杂乱,陆景旻抬手揉了揉眉心,没做多留,便驱车离开。 半里躺在空荡荡的屋子,心中百转千回,有些犹豫她现在要不要去梁若林那边看看,一条短信,彻底冷掉了她所有的想法。 “江小姐,不要忘记,今晚之约。” 短信是沈长川发来的, 前不久他们刚不欢而散,如今,这样子提醒她,是想说明,她江半里是个拿身体换条件的女人吗?真是个差劲的男人! 十里穿着极为纤细的高跟鞋,鞋跟敲打着地面发出响亮的声响,刚走至门口,门便自动的打开了,入目便是坐在沙发上笑的极为刺眼的梁若林,以及跪倒在地上的沈长清。 十里没忍住,喊了声沈长清的名字就要跑过去,被梁若林的人一下子拦了下来,推到了梁若林的怀中。 梁若琳邪肆一笑,伸手捏着十里的下巴:“你愿意来,说明你已经答应了是不是?” “你卑鄙。” “我卑鄙?呵,梁若琳,冷笑一声,从沙发上站起,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挣扎的沈长清森冷道:“你看看,这就是你爱的男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将自己的女人献到别的男人身下,若是他爱你,今天他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江十里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难道你非要让我告诉你这个男人不爱你为什么要娶你的原因吗?” “住口,姓梁的,你他妈给我住口。”沈长清声嘶力竭的喊声回荡在整个病房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豁然,抬头看向摔在沙发上的女人吼道:“你来干什么,我说过,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男人刺心的话传进十里的耳中,十里有些不解,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看着沈长清:“你们之间的仇恨,你从来没告诉过我,我只能按照你想做的去做,长清,为什么,到最后这一刻,你还要隐瞒我,到底是为什么?” “沈长清不予回答十里的话,将头扭在一旁。” “他不愿告诉你,那就让我来说,也好让你趁机死了这条心。”梁若林的话刚落,沈长清就剧烈的挣扎起来,仿佛像是有什么细心保护的秘密被揭发在大庭广众之下,可是现在沈长清无疑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十里难得笑了起来,笑声刺耳,扎的梁若林的心生疼,十里说:“难得,像我这样的戏子还劳烦梁先生谋划多久,用尽手段,这是我的荣幸不是吗?你说过的,会放了沈长清。” “代价是什么,你妹妹应该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吧。” “我会跟沈长清解除婚约,从此与沈长清再无瓜葛。” “好。”梁若林痛快的应道,既然这样,那梁某就找个黄道吉日,咱们一起去民政局将证件领了。 听到梁若林这句话的时候,十里的身子还是下意识的一怔,望着被抓的沈长清,轻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在梁若林放掉沈长清的时候,十里说,我能最后在跟他说几句话吗? 十里附在沈长清的耳边,轻声呢喃:“好好活着,若是不能达到自己的野心,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而不是这样的盲目冲动,无论日后如何,长清,我都会记得你的,曾经护我周全的男人。 十里的身子被人骤然拉起,梁若林略带侵略的嗓音:“从此以后,护你周全的人只会是我。” 28 巴掌 梁若林的怀抱一直不能让十里适应,带着浓烈的侵占味道,想挣扎,却挣扎不出,随着将沈长清放了,这件事,也算是就此告一段落了。 门卡擦一声关掉,十里抬手就给了梁若林一巴掌,声音颇响:“你到底安得什么心,这发生的一切都是你亲手策划的是不是,为什么要利用我妹妹。“ 梁若林伸手抹了下嘴角,一张俊脸瞬间黑了下来,一把掐住十里的脖子就往床上带:“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你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十里的衣衫被梁若林扯落,愤懑怒视:“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江十里,你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也是有耐性的,过了宠你的度,你也就不过如此,江十里,你最好识相点。” 十里被梁若林压在床上,双眼望进梁若林那双深邃的眼眸,急忙撇开头:“那我识相点,你放开我好不好,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我只是气你利用我妹妹。” 泪水沾湿了病床上的床单,看着流泪的十里,梁若林心中一紧,若不是对这个女人有执念,他为何要费尽心思抓他来身边,若不利用半里,如何才能保住她,这个蠢女人,为何想不明白。 “我要是不放呢,这一巴掌,我可不想白挨。”梁若林说着,不顾身下女人的挣扎吻上十里略显冰凉的唇。” 沈长清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周围的人向他投来异样的眼光,梁若林说话算话,当真是没有青行帮的来找他的麻烦,想起十里说的话,沈长清就懊悔,他不该,不该一心为了报仇,找梁若林报仇,一时被仇恨侵蚀了大脑,做出了杯水车薪的蠢事。 一拳砸在坚硬的墙板上,他是有私心,有谋划,先沈长川一步向十里表白,一步步的在十里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使得十里越发的依赖他,以至于到最后,沈长川也撼动不了他在十里心中的位置,直到,本以为可以亲手杀了梁若林,却没想到..... “沈长清有些颓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哪里,恍恍惚惚间就走到十里住的地方,正巧半里要出门,一开门变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沈长清,有些担忧的上前道:“长清,你,没事吧。” “豁然,沈长清像是着了魔一般,抬手箍住半里的肩膀,摇晃着半里的身子,嘴里一遍一遍的说道:“为什么,不要救我不就好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十里她,她...。”沈长清口齿不清,无疑一遍一遍的在告诉半里她后悔了,后悔了。 半里一时之间有些失神,在十里跟沈长清之间,她微妙的感情无疑像一个定时炸弹,若是爆炸,便会殃及一片,若问谁最重要,大概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把,五年前的相救,一发不可收拾的暗恋,如洪水猛兽般挡也挡不住,可是,她能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沈长清死去吗,十里不会同意的,她也不会答应的。 半里被沈长清逼得有些崩溃,猛然的推开沈长清:“你就这么想死吗?那你为何现在会出现我的面前?沈长清,你如此贪生怕死,还要十里去救你,你说,你还是不是男人,做不了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做了又给别人添麻烦,让我看着你去死?你不知道,我也爱着你啊,若有可能我也想代替十里,我有错吗?” “我也爱着你啊。” 刺激着沈长清的耳膜,他终究是料想不到半里会说这句话,愣怔了半刻,却像是看见了什么害怕的东西一样,转身就走。 半里看着沈长清的背影:“沈长清,我也爱着你,为什么,你看不到。” 随着半里的话,沈长清越走越远,像是躲避洪水猛兽般,快速的消失在了半里的眼前。 一个黑暗的角落,沈长清抱着头,心虚紊乱,他不能让半里知道他的龌蹉目的,即使半里说爱着她,他也不能给予半里任何回应,在十里跟半里之间,他选择利用十里从而注定会失去半里,唯独他也爱着她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即使在梁若林口中快呈半透明状态时,他也不忘阻止。 梁若林是爱十里的吧,应该不会揭发他去伤害她吧,那个男人说的没错,他真的是不爱十里,若不然,怎么会将十里送到别人的床上。 “你这告白的方式,真的是令我刮目相看,江半里,你是忘记我警告过你的话了吗?” 29 小产 半里仍旧沉浸在沈长清慌张逃离的背影中,对于沈长川不太高兴的话根本没有听见。 沈长川看着恍然没有听见她说话的女人,冷冷一笑,上前就抓着半里的胳膊拉了起来,冷喝道:“站起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苍白的面色映入沈长川的眼中,映的沈长川心微微一颤,声音不由得出现了一丝颤音:“喂,江半里,你怎么了?” 半里捂着胸口,一遍一遍的喘着粗气,覆盖着沈长川的手越抓越紧,沈长川见状,不由的多说,一把将半里抱了起来,驱车赶往医院。 该死的,沈长川一边锤着方向盘,一遍看着身后呻吟的女人。 粗鲁的将半里从车上抱了下来向医院内走去,不一会儿,便有护士从沈长川的手中接过半里,前往抢救室。 抢救室的等闪着,沈长川不安的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直到医生走出来,在他耳边说了句没什么大碍之内的话,终于渐渐的放下心来,只是后面的那句无疑的让沈长川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经过半里这么折腾,天色已经渐渐向夕,沈长川看着半里薄如蝉翼的睫毛一眨一眨,是要醒来的征兆,像是故意等着半里醒来数落她一番一样:“哼,能把自己伤心到这种程度,还是有很不错的潜力?” 半里懒得与沈长川争辩,睁开眼不过一分钟便又轻轻合上,将头扭过一边,不在看沈长川,被人无视,沈长川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慢慢的走至半里的床前,一手就摁在了半里的耳边,四目相对:“怎么?你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吗?” 沈长川的咄咄逼人,半里根本无暇应接,过了许久,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沈长川:“你要就拿去吧,只希望,过了今晚,从此以后,我们在无瓜葛。” 半里的话像一把刀子一般,刺入沈长川的心脏,然后慢慢拔出,沈长川捂着有些发疼的心口,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这个时候,医院走廊护士慌张奔跑的身影,嘴里念叨着:“快,二层的VIP病房一女子小产了,随后,又有一名护士附言,真是服了现在的年轻人,怀孕了还瞎搞。” 鬼使神差的沈长川停下脚步,二层的VIP,若说这整间医院,二层住的无非就只有梁若林了,心下一顿,快速的消失在了楼道里。 病房中,梁若林恼怒的来回走动,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医生呢,护士呢,死哪里去了,信不信我把你们医院给拆了。” “哈哈哈!”病床上的女人裸露在外的肌肤青青紫紫,略带奄奄一息的笑声更加显得可怖,十里看着来回走动的男人:“梁若林,是你亲手杀了你的孩子,你这个凶手。” “十里的话,仿佛触到了梁若林的底线,那个原本焦躁的男人瞬间走至病床前,恶狠狠的看着十里道:“为什么,怀孕了不告诉我,江十里,你是不是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孩子?你也配我给你生孩子?你害的我还不够吗,梁若林,你做梦。”歇斯底里的声音一声声敲打着梁若林耳膜,彻底失控般伸手掐住了十里的脖子。 “既然我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就消失吧。” 十里的双眼慢慢睁大,双脚挣扎着,眼角溢出痛苦的泪水,沈长川踹开门的瞬间就看到这样的场景,抄起屋里的椅子就向梁若林砸了过来,梁若林巧妙的躲开了沈长川的攻击,身子一歪,沈长川继而继续攻击,十里躺在床上缓气,沈长川怒目:“你他妈在做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 沈长川的拳头被梁若林拦截了下来,紧接着腹部重重的挨了一拳,继而继续爬起来打向梁若林,来来回回,两人都受了伤,沈长川的嘴角破了,看着十里裸露在外的肌肤,更加愤恨的朝着梁若林挥起了拳头,却被及时赶到的保镖拦了下来,梁若林再准备挥拳的时候,进来的护士看到十里的状况后惊呼:“还打什么打,病人都成这样子,你们还有心思打架。” 十里小产,大出血,险些被梁若林掐死,这个时候已经陷入了让半昏迷状态,身下本止住的血越流越多,看着刺目的红色,梁若林着急道:“还愣着干什么,抢救啊。” 护士将十里推进病房的过程中,半里正好追着沈长川而来,自然看到了他们打斗的一幕,心脏猛然皱缩,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30 输血 场景一下子陷入混乱,沈长川看着倒在门边的半里,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来的,行动比大脑先做出决定,沈长川抱起地上的半里看着护士:“去心脏科。” 于是整个二楼夹杂着两个男人不断的怒吼跟焦急声,沈长川消失在了梁若林的面前,十里也被送进了手术室。 一切悄然归于平静。 冷静下来的梁若林站在窗口,双眼目无焦距,他差一点,差一点就把十里给杀死了,若不是沈长川及时赶到,十里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凉的尸体呢?他简直想都不敢想,他那么爱十里,对十里几乎用了所有的执念,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一拳砸在了玻璃窗上,滴出血来,像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样,对着窗户就是三四拳,好久,梁若林抬起血淋淋的拳头,若无其事的擦了起来,问站在门口的保镖:“抢救如何了。” “失血太多,要输血。” “那就去输,告诉他们院长,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也别想活了,统统都去陪葬。”梁若林的话狠戾决绝,不带一丝感情的面容上那双如鹰般的眸子冷的可怕,保镖不敢多说什么,急急忙忙的吩咐了下去。” 而这边,沈长川刚把半里送进手术室,主治医生看着沈长川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叹气道:“忘记我怎么跟你说的,她心脏不好,你们还打架,看你脸上青青紫紫的,再看她身上,就知道是你把她气成心脏病复发了,小伙子,要是想让她多活几天,最好少刺激她。” 主治医生絮絮叨叨,沈长川全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在听到多活几天的字眼上,沈长川忍不住问道:“什么叫做多活几天?” 主治医生沉下面色:“从江半里如今的病况来看,病是自打娘胎就有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不断的出现不稳定,就从目前的状况来看,病人的身体不是很好,想要救她,必须要找到合适的心脏,加上调养,或许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半里做了个梦,梦里有沈长清,十里和她,那天因为她的贪玩,掉进了江中,浪不断的越来越大,半里眼看着十里离自己越来越远,惊恐的喊道:“姐,救救我,救我啊。”紧接着便是十里跳入水中,快速的向她这边飘了过来,沈长清跟在十里的身后,只是,等到半里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沈长清的身影,而十里不知所踪。 半里哭着问沈长清:“姐姐呢,姐姐怎么不见了。” 那个时候,沈长清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十里的水性那么好,不会有事的,等一会十里就会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沈长清安慰着,一遍告诉她不要睡,坚持一会,马上就有人来接我们了。 从那件事情开始,半里就知道,她根本没有资格跟十里抢沈长清,十里连命都不要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夺。” 半里喊着十里,看着倒在远处的身影,着急的走上前,可是当触及画面时,十里的身子忽然消失,紧接着一阵痉挛,半里忽然睁开了眼睛,嘶哑虚弱的喊了声十里。 半里心有余悸的回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半里浑身青紫的身子,沈长川恼怒狰狞的面容,使得半里不由的喘了喘气,像溺水的人,不断的呼吸新鲜空气,十里流了好多血,怎么会这样,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脑中盘旋,十里一定出事了,这个时候,忽然有护士推门进来:“江半里小姐是吗,你姐姐现在要输血,能请你输下血。” 半里几乎是立马就应了下来。 护士是梁若林那边的人,若是十里出了什么事情,那她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所以在知道半里是十里的妹妹,也不管半里的身体如何,将她带到了输血室。 沈长川跟院长谈完话,推开门一看,屋里哪有半点那个女人的影子,瞬间气的火冒三丈,抓着看管半里的护士:“人呢?” “被梁先生那边的护士带到了输血室。” “话刚落,沈长川便急忙的向二层跑去,那个女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都那个样子了,还要去鲜血,真当自己的身体硬朗的很吗?” 31 安稳 半里迷迷糊糊的跟着护士来到了手术室,在看到十里仿佛命悬一线的样子瞬间清醒了过来,躲开护士要给她抽血而伸过来的手,跑到十里床跟前:“这是怎么回事?” 半里情绪有些失控,护士为了不耽误时间,走过去拉住半里的胳膊:“再不输血,你姐姐可能就真的有危险了,江小姐,至于怎么回事,等输完血后好好的去探知不是更理智吗?” 半里被唬的一楞,点点头:“那赶紧输血吧。”说完回头看了眼十里祈祷道:“千万不能出事啊,十里。” “护士的针刚要扎进半里的胳膊,便传来沈长川及其冰冷的声音:“要是半里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担待的起吗?作为护士,抽血之前,难道不应该先查清楚病人的身体状况吗?” “护士下针的手一颤,她是知道半里的身子状况的,本以为抱着没人知道的情况希望可以巧妙的掩盖过去,谁知出现了这一状况。” 护士收了针,替半里拉好袖子:“抱歉,这位小姐,这位先生说,您的身体似乎现在不适合输血。” 半里当然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可是躺在那里的是十里,她怎么会见死不救?十里抬了抬眼,看着一脸冷然的男人:“难道,十里你也不救?” 这个时候沈长川才注意到,躺在半里不远位置的正是十里,脸上的表情有些怔然,如傻了一般,回答不上半里的话来。 见着沈长川回答不上来,半里心中升起一股子凄凉,叹了口气,重新拉起袖子对着护士:“抽吧,我身体没什么大碍,出了事情,也不会怪罪到你们医院头上的。” 针头刺进半里的胳膊,凉凉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血液从身体里流失,眼前开始发黑,但是她不敢说停,要是十里的血不够,那怎么办。 沈长川不知道何时背向了她,看着渐渐模糊的背影,半里的心像是有一颗石头慢慢尘埃落地了般,轻轻地合上了眼睛。 身体支撑不住,护士几乎是立马就停止了抽血,进行抢救,当氧气套上半里的脸时,看着站在一边的沈长川虚弱道:“你不必愧疚,你并不欠我什么。” 沈长川瞳孔伸缩,捏着的拳头紧了又松,哑了嗓子,离开了病房。 沈长川在得知半里被叫过去输血的时候脑子里根本没有想过被输血的那个人是十里,更没想到,梁若林那个畜生把十里虐成这样,纵有千般说不出的话,在面对十里的时候,半里跟十里她还是选择了后者,哪怕是说些违心的话,去博取半里的好感他都觉得那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 出了输血室沈长川看着站在门外抽烟的梁若林,烟蒂散了一地,手指尖仍夹着一根快吸完的烟,嘲讽的看了眼梁若林:“你的这种方式,只会将十里推的更远。” 梁若林甩掉了那根快要烫到手的烟蒂,并没有理会沈长川,径自走进了输血室。 因为知道半里不喜欢医院的原因,沈长川找人将半里接到了自己的住处,江家姐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见其父母,想必十里一定是刻意隐瞒,既然不知,那还是不要贸然打扰的比较好。 从给十里输血之后,半里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加上心脏有问题的原因,几乎是这一整个月,半里都在床上度过的,沈长川几乎像是变了一个人,守着半里的身边鞍前马后,照顾饮食起居。 半里也绝口不提之前发生的事情,只会在沈长川闲的时候问问十里的身体如何了,仅仅是这一句,便在没有了下文。 等半里吃完饭,沈长川挑了个时间:“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心脏有问题?” 久久的,传来半里有些沙哑的声音:“我知道,是不是我活的不会太久了?” 傻瓜,沈长川举止亲昵,抬手附在了半里有些凌乱的青丝上:“不会的,医生说,你静养的这段时间,已经恢复的很不错了。” “恩。”半里轻轻的嗯了声。 很多时候,半里就是这样,沈长川只要做不太过分的举动,半里都会迁就着她,比如蜻蜓点水般的吻,再比如温暖的怀抱,如此往复这一个月,他们就像是在恋爱一般,沈长川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能再持续一段时间,直到陆景旻找上门来。 32 筹划 沈少爷这段时间过的真是惬意潇洒,是不是忘记了之前答应过陆某的事情呢。 见着是陆景旻来了,半里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向卧室走去。 陆景旻看着有些敌意的女人,对着沈长川摊了摊手:“她怎么了?” “沈长川摇摇头,也像是察觉到半里的不对劲,认真的思考了起来,但是,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半里并没有什么不正常,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正常,那就只能是这段时间的半里太安静了。 安静的像是之前发生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沈长川,你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吧,如今十里的事情过去了,不如开始找出杀死照子的凶手吧。” 豁然,沈长川站起身,像是不愿意与陆景旻讨论这个话题一般:“你真的要找出凶手吗?” 指南照子是被枪杀的,子弹正中头心,然后沈长川就看见,那个整天缠在他身后被他冷漠无视的女人就这样倒在了他的怀里,以这种方式告诉他,沈长川,这是你欠我的。 青筋微凸,沈长川捂着有些疼痛的额角:“当年在伦敦发生的绑架案,是意外。” “你他妈的别跟我说是意外。”陆景旻有些恼火,一把拽住了沈长川的衣领,恶狠狠道:“我知道,那不是意外,我陆景旻不接受意外这个答案。” 沈长川有些怔然的看着面前失控的男人:“当年涉及绑架的所有犯罪分子都被缉拿甚至有的枪杀,如今事情过去了这么久,陆景旻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照子死后,我一个个去查当年涉案人员,你说的没错,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灭口,整个事件最后变得无迹可查,但是难道,这不奇怪吗,沈长川,难道你没有心?照子那么喜欢你,你就没想过替他报仇?” “我..。”嗓子如哑了般,面对陆景旻的诘问,沈长川说不出话来,照子死后,陆景旻一直把他视为敌人,对手,甚至,连他身边的人都刁难,不放过,甚至眼里见着他都是赤裸裸的恨意,可是陆景旻知道,杀死照子的不是他,他只是在找一个人恨着,以至于让自己的心好受点,来欺骗自己,在为照子报仇。 久久的,沈长川看着陆景旻有些发红的眼角:“如若最后的答案伤你至深,也不要忘记她的笑容。”我会找我母亲查清楚当年伦敦的事情。撂下这句话,沈长川便拨通了躬也拔的手机。 “如若最后的答案伤你至深,也不要忘记她(他)的笑容。”这句话,是沈长川在收拾照子的遗物时看到的,那个精致的笔记本开始的第一面,清秀儁乂的字迹,悲伤地使得沈长川没有翻下去的勇气,如今,像是早就知道结果般的将这句话告诉陆景旻,照子,这是不是你的意思呢?” 客厅恢复了安静,半里的身子靠着门站的笔直,照子吗?伦敦吗?枪杀案吗?隔着门板,沈长川与陆景旻说的关键词一个个落入半里的脑中。 “安静点,全都爆头蹲下,每人一百万赎金,超过十二点没有交赎金的人,全部都死。”歹徒的话在半里的脑中盘旋,当年她去伦敦学习,意外的经历了那场绑架事件。 酒店里面的人瞬间被侵入的歹徒控制,所有的人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当时半里第一时间没有愣在当场,而是快速的向酒店内部走去,她知道,这座酒店有个秘密通道,那里,歹徒不可能第一时间就控制住。 不出意外的,她就在这个时候,遇见了沈长川跟陆景旻口中所说的照子,那个她眼睁睁看着被枪射穿了脑袋的女人,原本可以逃过一劫的女人,就那样,死在了半里的面前,她没有去拉住她,要是在那一刻拉住了她,也许她就不会死。 “啊。”半里尖叫一声,慢慢的蹲了下来,这些天积累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后悔也犹如洪水般冲刷着她的身体,要是拉住,拉住就好了。 继陆景旻离开后,沈长川也如消失了一般,这个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半里一个人,是呢,沈长川要找他母亲查事情,怕是现在已经离开了吧。 她是当年伦敦绑架案唯一的一个幸逃者,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也在那个酒店,看见过一个为了达目的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 半里依旧记得,出了酒店的门,风刮的她的脸生疼,劫后余生的快感让她知道了生命的可贵,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半里变得惜命,若要活的久,便是离沈长清远一点。 33 离开 “既然我们心中都有着相爱珍惜的人,那么就此别过吧。” 半里去了趟医院,自从沈长川将她带回了家,关于十里的事情她或多或少都是从沈长川的嘴里知道的,十里跟沈长清掰了,她的心里无益于好受些,在面对这两个人的时候,也不用在躲避了。 医院跟离开的时候一样,安安静静的走廊,静的连掉跟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不知道梁若林是不是真的爱十里,用尽手段去束缚一个人,是爱吗,半里不知道。 病房门口,半里停下了脚步,门虚掩着,门外也没有人守着,应该是去拿什么东西了吧,刚要敲门,便听到一声脆响,刚想看看怎么回事,接着又是一声脆响。 透过缝隙,半里见着地上碎了几个瓷碗,无一不是被半里打落在地,梁若林一言不发的将汤勺递至十里嘴边,重复性的被十里打在地上,碎成一片。 梁若林像是只当女孩子闹闹脾气,耐心的喂着食,直到保温桶里的汤全被十里打到了地上,梁若林站起身,准备替十里削水果。 两个人之间,若是一个沉默,一个反抗,若是想要结果,那就是其中一个人爆发。 十里看着准备削水果的梁若林,将身后的枕头一把扔到了梁若林的身上:“你少在这里假好心,我要出院,听到没有?” “梁若林放下手中的水果刀,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假好心,也是好心,总比有些人没有心,心跟石头一样硬。” “梁若林,你没听到我说话吗,我要出院。” “小产后要躺足两个月,时间没到,不行。” “小产是谁害的?少在那里假好心。” 只要一说到小产的话题,梁若林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也不再继续替十里修水果,将刀子一扔冷冷的说:“还好你不知道孩子的事情,要是知道,沈长清也就不会离开的那么干脆,也就不会活到现在。 梁若林简直快要被十里那个女人气死了,在硬的冰,快两个月的时间也该捂化了吧,可那个女人就跟石头一般,怎么暖都不热。 半里触不及防,门被梁若林拉开,四目相对。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制止,梁若林的脸上划过一丝落寞,又如流星般瞬间消逝,仿佛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般看着半里:“你进去看看,哄她吃点东西,待会儿我会叫人送点水果点心来。” “喂...。”半里刚想张口喊住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像是没看见一样,向前走去,半里叹了一口气,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十里以为又是梁若林进来了,有些反感的低吼道:“我说了我不吃,我要出院,你明白我的话吗?” “十里,是我。”半里看着有些狼藉的屋内,站在门口,有些担忧的说道。 听到半里的声音,十里的身子一怔,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半里慌张的跑了过去,坐在十里的身边,帮十里拍着背脊,一时之间,相对无言。 咳了好一会儿,十里低着头,头发遮挡住十里的脸颊,看不清十里的脸,从半里这个角度来看,十里像把自己缩进了一个壳中,保护着自己,她,在防备我吗? 半里意识到十里在防备她,有些愕然的松开手,不知所措。 背脊上温暖的手忽然消失,十里看着半里,不知何时,半里已经走至了窗口。 望着窗外的绿草茵茵,半里想,她们之间终究还是慢慢变成了这样。 “我先走了,应该是出去玩吧,好好吃饭。”半里有些飘渺的声音传进十里的耳中,十里意识到半里要走,慌张又有些埋怨:“你也要丢下我吗?” “丢下?”呵,半里背对着十里轻轻一笑,声音有些哽咽:“我从来没有丢下你,可是十里,你也不想我看见这个样子的你吧,所以,当我进来的那一刻,你才会如此防备着我。” 十里捏着被角的手越捏越紧,因为用力,指甲盖上的粉色越加浓重,与苍白的被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十里低着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吃饭的。” 末了,在半里出门的那瞬间,十里慌张道:“半里,对不起。” 那声对不起随着半里的离开,被风带走。 34 心思 医院的走廊,梁若林走在一群护士的身后,脸色不是很好,想到十里刚才说会好好吃饭,这对于梁若林来说,是不是一个好消息呢? 擦身而过的时候,半里停下脚步:“十里答应我了,她会好好吃饭的。” “像是有什么从梁若林的脸上一闪而过,梁若林脚步一停,又向前走了去:“我欠你一个人情,届时有什么需求的话,我可以帮你。” “半里刚想说不用了,梁若林便继续道:“能让我主动开口的,你是第一个,好好珍惜这次机会,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半里离开了医院,回到沈长川的住处收拾东西,折腾了半天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拿走的,跟沈长川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属于两个人回忆的东西,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纪念品都没有,她所了解的沈长川,很少、很少。 屋子里的静悄悄的,看,这就是那个男人的作风,去哪里,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从来都不知会一声。 她隐隐约约的知道沈长川要去查关于当年伦敦抢劫案的事情,她不想牵扯其中,而且,她稍微感觉有点累了,面对沈长川这件事情,她累了。 沈氏大庄园,躬珩享看着喝茶的儿子,声音中难得带着一丝温柔:“难得,什么风儿把你吹回来了。” 沈长川皱了皱眉,替躬珩享斟了斟茶水:“这次回来,是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 “茶杯被重重的搁在茶几上,躬珩享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我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沈长川知道她母亲不愿意听他说,更别说明天,继而道:“母亲可还记得当年伦敦抢劫一案。” “你要请我帮忙的是这件事情?” “实不相瞒,母亲可还记得当时一直缠着我的日本女孩,死于那场抢劫,可是,我查了很多资料,无一不是真相快要浮出水面的时候被人故意的打断,或者说是,掩盖凶手。” “所以你这趟回来,是专门解决这件事情的?”躬珩享的语气有些冷,神情肃然,就像沈长川要是说是,躬珩享就会立即离开。 “母亲,你知道,若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来找你。” “哼,沈长川,你翅膀是硬了,以为我治不了你?” 躬恒享想,这孩子,终究是随了她的性子,没什么耐心,逼不得已,不会向其他人求助。 正当两人剑张跋扈的时候,沈长优突然回来了,见着沈长川,眉间露出一抹喜色:“长川回来了啊。” “父亲。”沈长川点了点头,稍微的输了口气。 躬恒享看了眼沈长川,也就只有见了沈长优,沈长川才会轻松点,躬恒享站起身:“既然长川回来了,那就吃过晚饭再走吧,我有些累了,你们父子慢慢聊。” “母亲慢走。”沈长川道。 在躬恒享的面前,他必须要装作一个上世纪豪门大户养出的谦谦公子模样,即使沈长川非长不喜欢,但是面对的是他的母亲,这种根深蒂固的教育,不使得他不遵守。 见着躬珩享离开,沈长川松了松领带,有些松垮的坐在沙发上,沈长优见状,笑道,怎么,还在你母亲面前表现的这么拘谨,你母亲也是为你好。 “知子莫若父,沈长优的一句话说进了沈长川的心坎,抿了抿嘴:“习惯了,母亲从小给我的教育使得我犹记于心,面对母亲,怕是贯彻终身了。” “那这次回来时有什么事情?” “我想场下关于当年伦敦抢劫案的事件。” “怎么会突然想查了呢。” “实不相瞒,有人嘱托,是我惭愧了,没能找出点头绪。” 沈长优站起身拍拍沈长川的肩膀:“没事,有些成功的背后是需要成长的,当年的案件确实存在很多疑点,你好好问问你母亲,或许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 “谢谢父亲的提醒,我会跟母亲好好商量。” “既然事情以解,走去书房陪我下下棋吧,看看你这段时间棋艺有没有进步。” 说罢,沈长优率先一步向前走去,沈长川跟在后面。不远处,躬珩享将一切看进了眼中,不由得划过一丝担忧。 35 心慌 晚餐依旧照着上世纪大户人家的排场来的,看着一桌子的菜,沈长川吃了几口便没什么胃口了,刚才跟沈长优下棋的时候他抽空给半里打了几通电话,可是没有一通电话是打通的,拜托躬也拔去看看,得到的消息却是没有人,听物业说,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沈长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以至于下棋的时候沈长优也看出了沈长川心不思所属,早早的结束棋局,却没想到吃饭的时候一样走神,想到之前交谈时不是这个样子的,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影响了他。 躬恒享见沈长川没什么胃口,放下碗筷,擦了擦嘴:“怎么,是饭菜不合你胃口吗?”张妈....。” “不必母亲担忧,饭菜很合胃口,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父亲,母亲,你们慢慢吃。” 沈长川走后,躬珩享也没有什么胃口,看着一桌子的菜,日盼夜盼的孩子来了又走,心里难受极了,沈长优给躬珩享夹了菜:“长川那孩子,还有事情跟你说,你们好好说说,看他下棋的时候就有些恍惚,想必是有什么事情,所以,随那孩子去吧。” 沈长优的话倒是提醒了躬恒享,也没什么心思吃饭,随后拨通了电话:“做什么呢?长川最近有什么不对劲?” “夫人,沈,少爷没什么不对劲。”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将事情真实情况发到我邮箱。”说完躬珩享就挂了电话,望着皱着眉的丈夫:“我去看看长川,你要是有工作就去忙吧。” “享享,我们一定要这样相敬如宾吗?”沈长优说完这句话,躬珩享脸色都变了,看着满是懊悔的丈夫冷声道:“你选择了她的那天开始,我们就只能这样了。” 沈长优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像是有什么在撕扯沈长优的心脏一般,沈长优说:“她已经死了,你还要怨恨她,怨恨我吗?” 厉眼如刀,狠狠地刮向沈长优:“那你当初就不该欺骗我而娶我,困住我一生的人是你。” 折而复返的沈长川从来没见过沈长优跟躬珩享这般,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们:“父亲?母亲?” 听到沈长川的声音,沈长优跟躬恒享瞬间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像是之前对峙的不是他们一般,如此变化,沈长川是个傻子也看的明白。 “咳咳。”沈长优干咳两声:“长川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是的,但是我想起突然有点事情,要离开,但是我还有事情想找母亲商量,不知母亲现在有没有时间。” 因为刚才的事情,躬珩享不想给沈长川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便答应道:“再过两个小时,你到我房中来,我们好好谈谈你要说的事情。” “知道了。” 躬恒享率先离开了,留下沈长优跟沈长川,沈长优叹了口气:“罢了,长川也大了,有些事情,你看的明白就好。” “父亲是说,你跟母亲在我面恩爱万分一直都是假的吗?” “假的。” 两百多平的客厅,桌子上的菜肴还跟上菜时一般,满满的,假的,他沈长川被他们欺骗了二十几年,这是为了他好吗?心中如倒翻的五味瓶,混杂在一起,不知何味。 “叩叩.....。” “进来。” 沈长川推开门,走到躬恒享的面前准备说关于伦敦抢劫案的事件,一叠资料啪的一声,全甩在了沈长川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猝不及防的事情猛的令沈长川一怔,捡起地上的纸看了后慢慢的捏紧:“是躬也拔说的吧。” “躬恒享没有回答沈长川的问题,而是盯着沈长川:“这女孩,你投了几分心思?刚才跟你父亲下棋,在饭桌上魂不守舍也是为了这个女孩儿?” “母亲,不是你想的这样,跟她没有关系。” “我问你,你是否动心了?” 冷静下来的沈长川不在顺着躬恒享的诱言,冷声道:“逢场作戏。” “躬珩享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般:“京城江家,戏子门风,沈长川,你最好不要动心,否则,害他的人是你。” “那害死照子的是母亲做的吗?” “放肆。” “是长川失言了。” “你退下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跟这个女孩有任何瓜葛。” 沈长川还想说什么,躬恒享继而将一叠资料甩给沈长川:“这是当年发生的所有详细记录,办完这件事情,你就给我回来,不许再外面瞎搞。” “沈长川知道在这个时刻不能顶撞躬恒享,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道了声晚安,便离去了。” 36 前往 沈长川从躬珩享的屋里出来后,跟沈长优打了声招呼,便急忙离去,半里再一次悄无声息的消失使他感到非常的不安,想到之前半里安静有些过分的样子,沈长川沉了脸,那个女人,早就在盘算着离开了吧。 沈长川几乎是刚到家的门口,陆景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沈长川看了一眼接起:“陆景旻,你跟踪我是不是?” “哈哈。”电话这边,陆景旻打折马哈哈,笑道:“我不是担心沈老板吗,一想到沈老板出马,必定事半功倍,怎么样,有情况了吗。” 陆景旻的马屁拍的过分殷勤,沈长川不耐烦碎道:“行了行了,你过来取资料吧,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等等,沈总?你要去哪啊?出什么事情了?” “江半里那个女人消失了。” “咳、我当是什么事呢,你也不必担心,有可能是去哪里,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去问问十里,十里应该知道。” “嗯,沈长川应道,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快过来取资料吧。” 是的,陆景旻一直在跟踪沈长川,所以很快沈长川的车窗便被敲响,露出陆景旻嬉笑的脸,沈长川皱了皱眉,这跟他以往认识的陆景旻不太一样,在陆景旻伸过手来取资料的时候沈长川手一缩:“你有些不太对劲。” “说什么呢,沈长川,快把资料给我。” “等等,我先看看。” 沈长川看着,越看心越惊讶,当年枪击事件案的主谋竟然被安全的保释出来了,可是为什么对外宣称已经处理死刑了呢,还有,伦敦抢劫案的确是经过精心策划过的,策划详细周密,将酒店四周围的死死的,短时间内,歹徒几乎完全可以拿到钱安全撤离,但是意外就出现在照子的身上,歹徒原本计划不死一人,最后却因为照子死而不得不实行B计划,就是不留活口,那场事故,整整死了一半的人,如果说,A计划是不死一人,那么照子的行为无疑在说明,她知道,知道歹徒所有的计划,并且跟着歹徒有着不知明的关系。 “砰砰!车窗被陆景旻敲得直响,沈长川拉开车门下了车,将资料递给了陆景旻。 “陆景旻一言不发,并没有接过沈长川递过来的资料,而是点了跟烟抽了起来:“上面写的什么,是不是关于照子的事情?” “论表情性格变化,你算是我认识中最厉害的了。” “是吗?陆景旻吐了个眼圈,我也只是想在看资料的时候欺骗下自己,会有好的事情,让自己能入入戏,可是你脸上的沉重,告诉我,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是的,的确如你所想,不是什么好消息,当年的主谋并没有死,而是在外逍遥,陆景旻得到这个结果,你会怎么做。” 两个人的眼眸在空气中相撞,陆景旻跟沈长川皆是一怔,继而笑道:“当然是绳之以法,报仇雪恨。” 绳之以法是沈长川说的,报仇雪恨是陆景旻说的,虽有不同,却都是一个目的。 “听到报仇雪恨沈长川皱了皱眉:“陆景旻,杀人可是犯法的。” 陆景旻听的有些漫不经心,敷衍道:“既然杀人是犯法的,那就按你说的,用绳之以法吧。” “无论陆景旻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沈长川却还是将自己担心的事情说了出来:“陆景旻,你要做好心里准备,照子可能跟他们是一伙的。” “沈长川,你他妈在说什么?” 听到沈长川的话,陆景旻一怔,随后勃然大怒,看着沈长川的眼睛泛起了红血丝。 “罢了,沈长川将资料塞给了陆景旻:“我去趟医院,看看十里,瞬间,问问半里的情况,你也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吧,尽快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后,我们去趟英国。” 37 意乱 十里说:“长川,你不要担心,半里只是出去散散心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肯定需要东西来宣泄,所以你不用担心。” 沈长川点点头,因为联系不上半里还是有点慌,忽然听见十里干咳了几声,想起半里有心脏病这回事就问道:“半里的心脏病你知道吗?” “半里有心脏病?”惊呼的十里,随后十里摇摇头:“心脏病这半里从来没跟我讲过。” “医生说是先天的。” “不可能,要是先天的,我怎么会不知道,要是先天的,我怎么会放任她这些年在外。” 情绪激动时,十里又咳了几声,见状,沈长川伸手替十里拍了拍背,经过小产这件事情,十里瘦了不少,沈长川想,这个女人,是他曾经朝思暮想,做梦也想得到的女人,如今,却落得这副狼狈,不由得温柔道:“你身体不好,多多休息,半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沈长川临走前十里猛的拽住了沈长川的衣角:“长川,帮我一件事好不好。” 沈长川皱着眉,眼下早就猜到十里要说什么,覆上那双有些冰凉的手:“沈长清的事情,我会帮你照看的,你放心,毕竟,我们是从小一起长的朋友。” 得到满意的答案,十里松开了手,笑的有些欣慰:“长清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阳光打在十里的脸上,沈长川有些愣怔,这样纯净的笑容却是因为另一个人而起,沈长川,你活的真是挫败。 十里笑的出来,他沈长川就未必,出了医院,沈长川的整个脸都是垮的,沈长清,沈长清,干!这两个女人怎么都想着沈长清。干他的沈长清,到底有什么好。 沈长川打电话给躬也拔,全程散发着冷暴力:“出卖人出卖到我这里了是不是,躬也拔,你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沈少爷啊,我也是没办法啊,我是按照你说的跟夫人说的,可是你也知道夫人的手段,沈少爷,这、这不能怨我啊。” “行了,这件事情先过去,你给我查一下,沈长清现在在哪里,我要知道他的准确位置。” “好,我这就去给你办。” 沈长川说完便挂了电话,有些糟心的抚了抚额头,真是乱事一大堆,江半里,要是被我逮到你,绝对有你好看的。 远在英国的半里打了声喷嚏,沈长清见状,关心道:“着凉了吗?” 半里接过沈长清递过来的纸巾:“或许吧,长清,你怎么会想到来英国呢?。” “沈长清仰面而坐,看着蓝的过分的天空并没有回答半里的话,而是自言自语道:“十里说的不错,我的确不够爱她。” 风吹的有些急躁,沈长清的声音又极小,半里并没有听见沈长清在说什么,倒是学着沈长清的样子仰望天空,看着湛蓝的的天空,微微的眯起了眼,一副享受的样子。 自从上一次,半里跟沈长清坦白心事遭到了拒绝后,半里便想开了,无非这样也不错,他们在机场相遇,说要出去散散心,既然都不知道去哪,那就随意跟随吧,于是,如今的她跟沈长清安静的共享着同一片蓝天,这是曾经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中间掺了太多不可言喻的东西,她们之间的心思早就不如当初那么单纯无暇。 她不知道沈长清为什么选择来英国,这个她满载噩梦的国家,不过风吹过发丝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大洋彼岸的另一边,沈长川脸色阴沉,声音森冷:“你是说,沈长清带着江半里去了英国。” “是的沈少爷,出境记录头栏写着沈长清的名字。” “有没有查到沈长清去那里做什么。” “目前还没有。” 沈长川挂了电话,随即拨打了陆景旻的电话:“在干嘛呢?” “处理公司的事情,怎么了?” “准备动身去英国。” “这么急?” “怎么?你不去?你不去的话,我就自己去了。” 沈长川挂断电话,脸色阴郁,他只要一想到,半里那种心想事成的表情,他就牙痒痒,她江半里凭什么? 38 相遇 陆景旻因为最近接了《十万里我等你》这部小说的版权,公司已经全面开始跟踪拍摄,所以当沈长川出现在陆景旻楼下的时候,陆景旻正跟饰演女一号的女人“商谈”事情。 沈长川整个人虽看着没什么不妥,可是频繁看表的动作告诉别人,他已经很不耐烦了。 沈长川直接进了大厦,去了陆景旻的办公室,也不打声招呼,一脚直接就踹了上去,把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吓了一大跳。 听到女人的声音,沈长川皱了皱眉,嘲讽道:“陆景旻,这节骨眼,你还有这心情?” “陆景旻瞟了眼沈长川,对着面前的女人说:“女一号不会是你,已经有内定人选了,你可以离开了。” 女人有些不甘心,望着陆景旻冷着的脸委屈道:“便宜都被你们占了,难道要我吃这个哑巴亏吗?” “你们?这位小姐,请你告诉我,这个你们指的是谁?” 女演员被陆景旻逼得满脸泪水,沈长川最见不得这种场面,一脚踹向了旁边的凳子:“有完没完,陆景旻,还有一个小时,去机场要半个小时,你尽快解决,我很没有耐心。” 陆景旻被沈长川搞得莫名其妙,望着怔住的女人心想,丫的,是吃炸药了吧,前几天不是这样子的啊。喊住快要走到男人:“急什么,我这还不是在为你心心念念的女人着想,行了,走吧。” “离开前,陆景旻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补偿去人事部领,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把人说出来,我相信,公司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女人看着陆景旻离开的背影,这部剧她本势在必得,却没想到被他人截了壶,她怎么会轻易甘心。 心心念念的女人是吗。 飞机上,沈长川闭着眼睛不说话,与刚才的来势汹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禁问道:“刚才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沈长川不想回答陆景旻这个问题,随口道:“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既然罪犯被保释,说明钱肯定出的多,但是想必,现在的钱不太够用,近期应该会出来再做一票。” “你这么肯定?” “沈长川自负的哼一声,我们不就是为这个而来的吗?” 半里一头卷发,身穿米色风衣站在伦敦街头,这个陌生繁华的城市是她心脏病的诱因,如死神的双手掐住她的咽喉一般,每过一天,都是生命的倒计时。 沈长清拖着行李箱站在半里的身后,看着发呆的女人:“你原来来过这儿?” “半里从回想中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只是觉得,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每个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洋气,长清,你不觉得吗?” “的确是洋气,沈长清双手插在口袋里,目视着远处的钟塔,一辆的士停在了他跟半里的面前,沈长川将行李箱放在后面,拉开了车门:“走吧,我们去酒店,晚上带你出去看看夜景,去想玩的地方玩一遍。” “恩,半里漫不经心的应道,躬身上了车。” 车子一路行驶,半里望着倒退的景物,处于心脏的那个位置,好像缺少了什么,心空空的,随着路程越来越熟悉,半里越来越感到不安,死死的抓住车内的安全扶手一边祈祷着千万不要是那个地方。 可是上帝好像并没有听到半里的祈祷,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威斯曼。 沈长清付了钱,从车上下来,拿出后备箱的行李箱后替半里拉开了门,却久久的不见半里出出来,望向车子的女人:“怎么了?” “长清,我们能换个酒店吗?” “闻言,沈长清变了变脸色,问道:“怎么了,这里不好吗?” “没有,只是觉得,不太喜欢这里。” 沈长清拒绝了半里的提议,从车里将半里拉了出来:“没住过你就说不好,这里可是全伦敦最好的酒店了,傻丫头。沈长清为了掩盖自己不想换酒店的意图,还顺手亲昵的在半里的鼻子上刮了刮。” 被沈长清亲昵的举动惊到的半里一时间忘记了思考,被沈长清半托半拉的拽进了酒店,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办好了手续,进了房。 沈长川到达的时候,刚好撞上了半里跟沈长清他们,因为沈长清背对着他,所以,只有沈长川看到了他们,于是就看见了沈长清刮半里鼻子那一幕。 陆景旻听到有什么断裂的声响,低头一看,沈长川不知何时已经把卡掰断,赶紧碰了碰沈长川的胳膊:“怎么了?你这段时间都不对劲啊。” “沈长川没理会陆景旻,而是将身份证拿出来递给陆景旻:“去办房卡,我去趟厕所。” 沈长川跟着半里上了楼,趁半里出来的时候,将半里拉了过来,抵在墙上:“江半里,你好大的胆子,你忘了你是谁的人了?” “半里看着沈长川阴郁的表情,惊讶道:“沈长川,怎么又是你?” 39 余温 沈长川额间青筋突起:“江半里,你这是什么话,你一声不吭的跑到这里来就是来会你的小情人?你龌蹉暗恋过的男人?” “沈长川,你会不会说人话?”江半里吼道。 “恩?人话?难道我刚才说的不是人话吗?难道这样才叫人话?说完,沈长川便覆上了江半里唇。” “唔....。”江半里没有准备,被沈长川占了上风,死死的合住牙齿,不让沈长川进来。 沈长川对于江半里的不配合微微皱眉,伸手在半里的腰侧狠狠一掐,半里疼的惊呼出声,于是沈长川便长驱直入。 沈长川的吻令半里快要喘不过气来,随着身子渐渐变软,半里知道,自己又要被沈长川带着走了,张口在沈长川的舌头上一咬,口腔里弥漫着铁锈的味道,沈长川吃痛退了出来,有些阴郁看着江半里。 “啪的一声。”江半里直接招呼在了沈长川的脸上:“沈长川,你够了,你真当我江半里是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女人吗,我们结束了,你现在给我滚,我不想看到到你。” 随着半里的话,沈长川垂在两边的手越捏越紧,随后都化成一句轻笑:“你还欠我一夜,你忘记了江小姐?” “够了,沈长川,我们不要再纠缠了,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把,你心里面心心念念的人不是我,何苦要拉着我一起跟你下地狱?” “江半里。”沈长川低吼,一把掐住江半里的下颌:“你的心真狠,我拉着你下地狱,那何尝是地狱,你过得不是醉生梦死?游戏我说过,我没有说结束,你便没有任何权利令他结束。” 说罢,拉着江半里的手就要向前走,半里挣扎:“沈长川,你要干什么?放开我,这里是伦敦,你放开我。 楼道里,沈长清站在一堵墙的身后,在半里呼喊的时候他刚要上去阻止的时候,陆景旻出现了,沈长清及时的制止了脚步。 陆景旻见着江半里皱了皱眉:“沈长川,你干什么呢,你别忘记了,我们来这里的正事。”陆景旻语气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江半里瞟了一眼:“你们干什么拜托不要来找我的麻烦。”说完便扭头进了房间。 沈长川见状就要上前将半里拉回来,及时的被陆景旻拉住了:“你不要忘了,你要做什么,半里说的对,牵扯上其他人就不太好了。” 闻言,沈长川叹了一口气,一眼不发的向远处走去,陆景旻回头看了眼站在角落里的沈长清,眼中划过一道不明的光芒,随后跟了上去。 两人都离开后,沈长清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们,来伦敦究竟为何,难道他们知道梁若林、、、、不,不可能,但是,那又是为了什么。 门外终于消停了,半里顺着门板滑落下来,不知道何时泪水流了整张脸,抚上还尚有余温的唇,她是不是爱上了他了。 京中,自半里跟十里道别后,十里便开始好好吃饭,她不能让半里看到她的狼狈,不能让半里失了安全感,以至于这段时间每每梁若林送来的不管是她喜欢的,不喜欢的,只要是对身体有益的她都统统接受,于是,很快的,她的身体恢复了,梁若林批准她可以出院,因为终于可以出院的心情连看着梁若林都觉得那么顺眼。 梁若林接过十里手中的东西:“跟我去一个地方。” “十里有一瞬间的愣怔,想到梁若林之前说过的话:“领结婚证的事情我们晚点再说吧。” 哪知十里听到一声轻笑,梁若林抬起手摸上了十里头发:“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一直逼你不是回事情,所以的我决定带你出去散散心,回来呢,你就好好去拍戏,你想做的事情你尽管去做怎么样?” “真的?你有这么好?” “真的,梁若林竖起一跟指头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听到还有条件,十里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有些不快的说:“什么条件?” “你以后,跟我说话的时候不能垮着一张脸,不能排斥我。” “.............。” “怎么样,做的到吗。”见着十里没有应答,梁若林拿出了一份影视合同给十里,十里看了,咬了咬牙,好。” “皆大欢喜,走吧,机票我都让人订好了。”梁若林拍手道。 40 警告 梁若林抵达伦敦时沈长川他们已经在伦敦过了两日,这两天,沈长川忙的没有时间去招惹江半里,半里倒是跟着沈长清到处游玩,只是随着去的地方越多,半里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沈长青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来游玩的,半里这两天的心情根本就没有放松下来,反而一直紧绷着,脑子里老盘旋着陆景旻说过的话,他们来伦敦是要办事情,是来查案子的吗?可是,这样有用吗? 沈长川跟陆景旻走在小道上, 陆景旻不确定道:“你确定西蒙住这里吗?” “确定,说罢,沈长川从怀里掏出照片,看了眼站在远处抽烟的男人:“那个男人就是西蒙。” “哟,看起来蛮年轻,看来保释花了不少钱,不过沈长川,你确定他还会在干一票吗?” “请君入瓮,这件事情,我很在行。”沈长川势在必得道。 沈长川正准备上前找西蒙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电话那边,沈长川的母亲躬珩享命令道:“关于西蒙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我刚得到消息,西蒙已经知道有人会给他下套这件事情,西蒙那边正引蛇出洞,沈长川,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 “沈长川挂断电话,看了眼陆景旻说:“时机不对,我们下回再来。” 去而复返令陆景旻嗅到不对劲,沉着脸看着沈长川:“刚才是谁打的电话?” “我母亲。” “是关于我们要做的事情吗?” “沈长川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眼站在远处的男人,眼中划过一丝凌厉:“西蒙从别人那里知道了消息,恐怕已经知道我们设的局。” “怎么可能?这件事情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吗?” 陆景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长川的脸更难看了,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人知道我们所有的计划,但是这个人是谁呢? 因为计划暴露的原因,沈长川不得不停止,打道回府,正好在酒店的大厅碰见梁若林跟江十里,眼中划过一丝惊讶,这么巧? “真巧!”说话的十里,十里眉眼弯弯,笑的如春风沐浴,这段时间过的应该不错吧,沈长川礼貌性的点点头,是真的好巧,不过你们这是? “十里要散散心,我就带她来英国了。”梁若林笑着说道。 “是吗?哼,沈长春轻笑一声,见着梁若林笑的样子不太爽,尤其是西蒙的事情被搅黄了之后,连说的话都带着一层别的意思,沈长川说:“你们姐妹真是心有灵犀,都来伦敦散心了?” 十里心情好,没有听出沈长川的言外之意,高兴道:“是吗,半里在哪里,我去找她。”说完就要找前台去问问,却被沈长川拉住了,看着站在十里身后的梁若林:“你去不太好吧,因为半里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跟着沈长清。” “长清。”两个字自十里的嘴间溢出,手中的包滑落在地,有些失神。 沈长川见状:“我想应该是长清不太放心半里,才跟着过来的,十里你要去见见吗?” “不必了。”梁若林率先替十里做了回答,一手揽过十里的肩膀向客房走去,回头有些阴森森的看了眼沈长川。 那眼神就是说,沈长川,你给我等着。 沈长川双手抱臂,一脸不爽的看着梁若林,陆景旻伸手碰了碰沈长川:“这样好吗?” “我沈长川会怕?” “不对,沈长川,你说这梁若林无缘无故来伦敦做什么,他一个青行帮的老大,这么显眼,刚才那一番说辞鬼会相信是陪美人出来散散心的。” “当然不是陪美人出来散散心得,不过目的就不知道了。” 沈长川,你说,梁若林会不会跟那个西蒙是一伙的。陆景旻猜测道。 沈长川看着梁若林跟十里离开的地方,否决道:“应该不会,若是一伙的话,梁若林不会带着十里过来,毕竟,那个男人,对着十里不是一般的感情。” 十里被梁若林带回房间后,十里望着梁若林不太好的脸色,刚想说话,梁若林就说不准。 十里气的站起身:“我还没说什么,你就不准。” “去见沈长清是吧?该死的,我怎么就没想到沈长清在伦敦,要是知道,鬼才会来。” “不让我见是吧,那我们回去。” “不行。”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十里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梁若林在房间来回走了几遍后,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我去把半里带过来,去见沈长请的心思,你想都不要想。” 41 来意 半里跟沈长川刚要出门,便看见了站在远处的梁若林,再次见到梁若林,半里还是有些慌张的,毕竟她的身边是沈长清。 手不知怎么回事就握住了沈长清的手,示意沈长清稍安勿躁,沈长清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面不动色,没有上前找梁若林的麻烦,半里见状,松了口气,梁若林刚转过身,便看见两个人各怀心思的脸,眼看两人相握的手,眉头微微一皱,但终究是没多说什么,走到半里的跟前:“十里要见你。” “眸子微微一惊,脱口而出的便是:“十里也来了?”想到沈长清也在身边,不禁有些控制了语气,改说道:“十里跟你在一起,为什么不跟着你一起来。” “呵,梁若林嘲讽一笑,你跟沈长清在一起,你觉得十里会来吗?” 半里一怔,她怎么会当着沈长清的面说这句话,沈长清松开了半里的手,向外走了去,手心落了空,半里再次听到梁若林说:“走吧。” 半里跟在梁若林的身后,有些心不在焉,趁着无人的空挡,梁若林头一转,想起之前沈长川做的事情说道:“你是不是喜欢沈长清?” “头脑一怔,梁若林的话半里来不及反应,条件反射的否决道:“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喜欢沈长清。” 见状梁若林邪魅一笑,是吗,但是我怎么觉得沈长清好像喜欢你啊。 跟在身后的半里忽然停住脚步,冷冷道:“难道你是想让我跟沈长清在一起,你好跟十里在一起吗,你不要忘了,十里她.......。” “够了!”梁若林冷声喝道。 一路上,半里跟在梁若林身后寂静无言,直到证实梁若林说的话,他确实是带她来见十里的。 十里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脸色也红润了很多,不过还是消瘦了些,十里见到半里,走上前有些高兴地握住半里的手:“真好,真好,半里,你能原谅我吗?” “半里扑哧一笑,十里你在说什么,什么原不原谅,我从来没有怨过你。” “那就好,十里展颜笑了起来,上次在医院,哎,不说了,对了,我听沈长川说,你有心脏病?” “咯噔一下,半里的脸色白了白,想忽悠过去过去发现十里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有些瑟缩的说道:“我怎么可能有心脏病,我的身体你不是最清楚吗?” “看着半里这个样子,十里就知道半里在说谎,我不信,走去医院看看。”说着就拉着半里的手向外面走去。 “十里,十里,姐,我真的没事,沈长川那是瞎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咱不是来伦敦散心吗,去什么医院啊,等会儿我带你去几个好玩的地方。” “好呀,好长时间没有跟半里一起去玩了!”十里的话落,梁若林就干咳了几声,见状十里有些埋怨的看了眼梁若林,不快道:“怎么,我连跟半里出去玩的权利都没有了?” 梁若林没有回答十里的话,转而看向半里:“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梁若林率先出了房门,半里看了眼十里,不知道梁若林要做什么,拍了拍十里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让梁若林限制你的自由的。 随后十里就轻声笑了出来,半里脸一红,想到刚才说的话好像真的很大言不惭啊。 十里见半里尴尬,笑道:”梁若林还在外面等着你,让他久等可没有什么好结果哦?” 半里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蹬着那双不算高的高跟鞋噔噔的出去了。 果然梁若林的脸色不太好,一副谁欠了他一百万的样子,半里抱着肩:有什么事情还要避着十里说的?你是不是在偷偷谋划什么。 闻言,梁若林突然黑着脸靠近半里,阴森森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谋划什么?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嗯? 半里有些被吓到,白着一张脸,颤抖的说道,你想怎么样,要杀要剐直接冲我来就行。 是吗?梁若林痞痞一笑,贴近半里的耳边说,的确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帮我。这件事情就是。。。。。。。。。。。。。。。。。。 听到梁若林的话,半里瞳孔微缩,有些不敢相信的道,十里她会同意吗? 这时候,梁若林也有些颓丧,夹杂着一些不确定,谁知道呢。 42 选择 梁若林跟半里说完后就直接离开了,看着梁若林里离开的背影,半里陷入了沉思,若是有一个人这样对我,我会不会被打动呢? 屋内,十里收拾着行李,见着半里进来:“怎么了,梁若林那个家伙跟你说了什么?嗯?”“半里有些遮掩,含含糊糊的说道:“没啥,对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罢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电话联系。” “你,十里没有料到半里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这怎么就走了啊,十里上前拉住半里的胳膊:“梁若林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怎么连我这个亲妹妹也不跟我说实话了?” “十里,真的没有什么,他就问我你喜欢吃什么,你的喜好之内的。” “真的?” “真的!” 在半里的一再保证之下,十里才松开半里的胳膊,才诺诺的问道:“你跟沈长清一起来的?” “啊?半里惊了一会儿才道,是啊,在路上遇见了,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我,我好想他。”说完,十里渐渐蹲下了身子,捂住了眼睛,生怕眼泪被半里看到。 “半里上前安慰,想到梁若林跟他说的事情:“你们之间,终究是情深缘浅,彼此错过了彼此,或许真的如你所说,沈长清真的没有很爱你,不妨看看眼前人?一个人能够接受原谅你所有的缺点跟错事,是不是一种极致的宠溺之爱呢?” 十里的身子有些抖,听到半里的话抬起一双湿了的眼:“你是说的梁若林吗?” “哎,半里站起身,走到门边,仿佛如年长般的大人一样,语重心长的看着蹲在哪里的十里:“呐,你也感受到了吧,他如此爱你,必然舍不得对你狠,只是爱之深,则恨之切,刺激到他,就不太好了。” 半里离开了,十里站起身来,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真的是这样吗,半里,你真的是为我着想吗?” 听梁若林的意思是,他的那个计划在后天实行,这两天的过程中她要帮他打掩护,不能让十里知道他在做什么,嘛,刚才对十里说的那番话,也算是间接答应了梁若林,半里微微一笑,只希望,这次千万不要出什么大乱子,也可以掩盖住之前不好的回忆了。 “笑的这么开心,看来十里心情应该也不错。”说话的是沈长清,半里微微的收回笑容:“嗯,过的还不错,长清,祝福十里吧,梁若林要在伦敦给十里一个盛大的婚礼。” “什么”?沈长清惊道。 “半里只当沈长清的惊讶是无法接受,慢慢的走到沈长清的身边:“你别告诉十里,她这段日子,过的都很不好,好久没有开心过了,我想这次婚礼应该可以让十里开心一阵子了吧。 沈长清沉默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去破坏十里的婚礼的,但是偏偏这就是梁若林来伦敦的目的,于是沈长清再一次面对一道选择题,是选十里还是梁若林。 半里没有看见沈长清渐渐握紧的拳头,走过来伸手拍了拍沈长清的肩膀:“这一次,千万不要在让十里失望了。” “沈长清的身子一怔,有些不太明白半里说的话,望向半里那双看不透的眸子说:“我怎么舍得让十里难过呢?半里,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那最好不过了。” 面前的女人如变了一般,沈长清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半里却开口了:“长清,你来伦敦的目的是什么,我刚开始还想不清楚,但是,直到遇到了梁若林,我才明白过来,你要做什么,可是,我虽然爱你,在十里跟你之间,十里才是我唯一的亲人。” 沈长清的心忽然一冷,他本就在做与不做的边缘徘徊,如今面前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说着如此让他伤心的话,他就像准备一脚踏入地狱的使者,瞬间坠入。 沈长清轻轻一笑,不知道在笑什么,我来伦敦不就是散心的?还能有什么? “那就好,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 “嗯,沈长清点点头,转过头的那瞬间,脸上温和的笑容瞬间就变了,就像有什么已经在他的心中慢慢决定,甚至已经生更发芽。” 43 真相 这些天,虽说梁若林限制了十里的自由,倒还是会在自己可以看见的范围内让半里带着十里出去散散心,自从上次跟沈长清谈过之后,沈长清就没有在跟着半里,半里几次去找,都没有找到人,哎,半里叹了口气。 见着半里叹气,十里调侃道:“你最近怎么了?老是哀声叹气的?对了,怎么没见你跟沈长川联系,这段时间老带着我跑,难道你跟沈长川的事情黄了?” 十里不提还好,一提半里就来气,怕沈长清出什么幺蛾子的心情也没有了,直接就反驳道:“不要提沈长川那个男人,我跟他有什么关系?拜托了,我的好姐姐,别在瞎说了。” “可是我见着沈长川了,还是从他嘴里知道你也在这里,看着你们关系挺好的,你怎么惹他生气了。” “半里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十里的话,她跟沈长川之间的关系确实不单纯,尤其是经过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半里见着沈长川的时候,心都是难过的。” 十里上前握住半里的手,像是要确认什么一般,小心翼翼的问道:“半里,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着沈长川。” “喜欢吗?怎么可能,半里嘲讽一笑,我像是喜欢着他的样子吗?” “半里啊,你知道吗,喜欢着一个人的时候,心里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十里说完,站起身,你经常跟我说让我看看身边的人,何尝这说的不也是你。虽然之前我很反对,但是(我只想知道你的心思是否在沈长清的身上)我看的出来他的心思还是在你的身上的。 半里一怔,瞳孔睁大,是啊,爱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怎么装的下第二个人?那么自己现在心里到底爱的是谁,是那个让她爱而不得沈长清,还是处处伤的她万劫不复的沈长川,答案半里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苦笑一声,我好像还没有喜欢的人,姐,要不,你给我介绍个?”半开玩笑的调侃反而令十里觉得没有任何意思,揉了揉有些困乏的眉心:“我想睡会儿。”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 “半里离开后,十里根本没有分毫睡意,这件事情令她不得不在意,她总觉的,半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瞒了甚至整整十几年的光景。” “叩叩.....。” “梁若林没有得到十里的允许就推开了门,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女人:“怎么,不是说累了?” “十里看了眼梁若林:“你碰到了?” “恩,是的,顺便聊了几句,半里怕你身子不舒服,让我来看看。”梁若林替十里倒了一杯水,送到跟前,顺便索了一个吻。 十里闪躲不及,水撒了一身,倒是站在跟前的梁若林眸子晦暗不明,声音也冷硬了起来:“怎么,你还是接受不了吗?” “十里如今,真的没有办法去面对这个男人,只要看到,她就会想起那天所发生的事情,沈长清不够爱她,即使那样,自己还是义无返顾的去救他,但是那时候,沈长清极力反对梁若林说出的是什么?为什么,十里从沈长清的脸上看到了恐惧,如此把柄握在梁若林的手中,沈长清又有什么勇气去杀他? 十里扭过头,过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眼中早就没有昔日的软弱,像是笼罩上了一层坚硬的盔甲,仿佛在等准备什么重击一般,梁若林有些看不透,但是却很感兴趣十里会说什么。 “我问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如实的回答我。不能有任何的虚假谎话。” “梁若林玩味一笑,就着最近的椅子做了下来,长腿交叠:“好,我答应你。” 没料到梁若林这么爽快,十里有些不适应:“你没有什么条件吗?” “梁若林摇摇头,我说过,我不会再逼你,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这是我欠你的。” “梁若林的话一时之间令十里哑口无言,咽了口涂抹:“你告诉我,那天,沈长清极力阻止你说出的事情是什么?” 话落,梁若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平静的眸子深不可测,凉凉的声音如吐着信子的寒蛇:“你真的想知道?哪怕是会让你坠入地狱,你也想知道?” 44 明白 “即使是坠入地狱,我也想知道,梁若林,你就告诉我真实的答案吧。” “半里回头看了眼十里住的地方,轻轻的摇了摇头,顺着记忆里熟悉的路程,那个安全通道并没有被封,反而经过很多年后被遗留下来,上面布满了灰尘,怕是这么久以来,没有人来过吧,明天是十里的婚礼,命运真是造化弄人,本以为十里注定会嫁给沈长清,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噗,梁若林,可不就是程咬金。 “笑的这么开心?看来这段时间江小姐过的还不错,江小姐没有忘记之前答应我沈某的事情吧。” 沈长川的声音拉回了半里的思绪,看着有些天没有见过的人,那瞬间,半里的心被填的满满的,她好像确定了一件事情,一件她到底爱谁的事情,念头一发芽,半里便忍不住要开口询问:“沈长川,我问你一件事情。” “看着半里如此认真的表情,沈长川也是有些惊讶,何时这个女人用过这么认真地表情看过他?难道是出什么大事了?” 沈长川一边面不动色的使劲猜测,一边想这江半里是怎么了,怎么这段时间不见,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你的心里,喜欢的还是十里吗?” 这瞬间,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仿佛与他们无关,半里看着沈长川的眼睛,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半里看在眼里就像坠入了满是群星的银河,寻找着那颗只为她闪耀的星星,她知道沈长川在看她,亦是同她一样在认真地看着。 “忽然,沈长川笑了出声,看着面前白净的面容:“我喜欢谁,难道你不知道吗,半里,你没有忘记我们这个游戏是怎么开始的?只不过你长得分外像她而已。” “得到的答案使得半里的心凉了半截,头莫名的萎靡了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流出,呵,这就是心痛吗........。” “半里没有看见沈长川泛起青筋的手背,那是极度隐忍之下才会显现的,沈长川看着低头莫不作声的女人,心脏像是被人捏在手中一般,只要稍微向前一步,或者,去安慰那个失落的的女人的话,他的心脏,连同着半里的心脏通通都会炸掉一般。” “他想起了母亲对他的警告,在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心脏剧烈的跳动,逐渐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知道是心脏病复发了,天哪,自己又被这个蠢男人气的心脏病复发,是有多么的愚蠢?半里自我调侃道。” “半里笑出了声,像是早就找好答案一般:“那么,你可能要失望了,明天,梁若林就要在这座酒店,向十里求婚,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结婚。” “那么,恭喜了。” “半里听着这几句话,忍着痛楚:“你还真是凉薄啊。”说完,便转过身子,从包里拿出缓解心脏病的药物,故作仰头的姿势将药送进嘴中,转过头看着沈长川:“我会替你传达的。” 来来往往的人群,错过便是一眼万年。 眼前早就没了那个女人的身影,明天是十里的婚礼吗?那么送点什么好呢? “喂,沈长川,你在这里发什么呆,西蒙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陆景旻恰逢其时的出现,算是替沈长川分担了些忧伤。” 沈长川甩了甩脑袋:“查不到踪迹,好像刻意隐藏了起来,我总有一种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查出是谁透漏消息给西蒙的没有?” “陆景旻摇摇头。匿名,IP什么的都隐藏的特别好,不过现在我现在正在找黑客攻破,也就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了,陆景旻抽了根烟,有些沉重的说道。” “呐,我说,你还想杀了西蒙吗?” “陆景旻没有回答。” “沈长川接着道,最近我又想到了照子写的那段话,陆景旻......。” “沈长川,不要说了,我已经不想杀西蒙了,一切都法治法办吧。”陆景旻叹了口气,人好像老了一截子。 “如若最后的答案伤你至深,也不要忘记她(他)的笑容。”原来,陆景旻也不想忘记照子的笑容,即使明知道最后的答案。 可是十里在听完梁若林的答案后,却怎么也原谅不了。 45 算计 梁若林人脉多,手下也干的起劲,仅仅是一个晚上整个威斯曼便笼罩在在白紫色的花海里,半里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了,看了眼笑的幸福的男人,求婚成功了? 梁若林稍微一怔,便又喜上眉梢:“当然,明天便是婚礼,半里,十里说要你当她的伴娘。” “自然是要当的,不然十里还想找谁?”说完就要回去找十里,梁若林快速的拉住半里的胳膊:“你今晚还是不要见她了,明天我把礼服送到你屋里,你在大厅等十里就行。” “半里以为梁若林那边有什么规矩,便没说什么,忽然想到结婚这件事是终身大事,问道:“我爸妈会来吗?请柬有发吗?亲朋好友会来吗?会有你们帮派的人吗?” 一系列问题轰的梁若林有些应接不暇,耐着性子道:“本来就是给十里的惊喜,浪漫伦敦自然是要做浪漫的事情,所以,那些想分享我们喜悦的人,还是回国在办一场吧,届时十里说,会给你找个英俊的伴郎。” “那最好了,既然都完事了,我也就回去休息了,看好你哦。” 看着半里离开的背影,这漫天花海的景色,使得梁若林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那晚,十里问,沈长清极力隐瞒的事情是什么,梁若林如实的告诉了她,那个即使要坠入地狱也要得到的答案。 梁若说:“沈长清的确不够爱你,是因为他更爱半里,当他发现可以利用你们两个之间其中一人来复仇的时候,毫不意外的,沈长清选择了你,你够漂亮,够有名气,不像半里那般野蛮嚣张不讲理,反而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贵气,也正是这样的原因,我被你吸引,中了沈长清的局,可终究沈长清年轻气盛,做事欠考虑,莽撞冲动,失败了,我也知道,沈长清会再来,看你再被利用下去,我怎么忍心?” 十里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请你说重点,不要把你破坏我跟沈长清的事情说的那么高尚。” “梁若林的眸子一暗,轻轻嗤笑了一声,仿佛是在嘲笑十里的自我欺骗,声音不由得暗了下来:“我了解到你跟沈长清之前的渊源,他处心积虑接近你,让你处处依赖他,无非就是为了现在,但是他为什么不选半里而选你?难道答案还不明显吗?” “你凭什么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断言。” “那你为什么要来问我?还不是因为沈长清的反应特别的激烈。” 十里被梁若林堵得哑口无言,眼睛里不知何时弥漫了泪水,有些委屈的哽咽:“那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我,我,十里委屈的说不出话来,她现在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疯狂地念头,几乎是很快的就抓住了梁若林的衣领:“半里是不是也喜欢沈长清,他们是不是联合起来在骗我?” 梁若林对于十里的这个问题无从回答,叹了口气,替十里脸上的眼泪擦干,你要相信半里呀,就算是有什么,也不能这么快就在心里认为半里跟沈长清有些什么,你说的对吗? “那我们去证明好吗?” “证明?怎么证明?”梁若林反问道。 “十里垂下眼睑,你不是青行帮的帮主吗,你肯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梁若林眸色晦暗不明,看着十里:“我说过我不会逼你去做任何决定,但如果是你要求的,那么必定会倾尽一切去满足你,十里,我本是打算明天跟你求婚,为你在威斯曼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奈何,这场婚礼夹杂着太多的目的,我并不想,但是,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更为妥善的办法,你愿意嫁给我吗?让我余生好好照顾你,护你周全?” “我...。”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十里怎么也没想到梁若林会在这个时候求婚,更没想到,这个男人......任何一个女人都喜欢浪漫与惊喜,她十里也不例外,回想这段时间梁若林对她的照顾,不是没有被感动,只是他们之间的相遇都太糟糕。 十里低垂着眼睑,即使是牺牲掉,呵,这算是牺牲掉吗,也要去确定半里跟沈长清的关系,于是,十里低着头,梁若林看不清十里面上的表情,只听见一声轻轻地:“好。” 46 婚宴 婚礼是盛大的,无不例外沿袭了伦敦当地特有的特色,十里换上了梁若林精心为她准备的婚纱,连同着半里的礼服也格外好看,两个各怀心思的人站在酒店的中央,神父在礼台上宣言措辞。 梁若林跟十里的婚礼怎么会少了沈长清?消失了几天的沈长清忽然衣衫凛凛的出现在婚礼现场,当然也缺少不了沈长川跟陆景旻这一对来英国查案的人,从沈长川的角度看去,沈长川明显看到了沈长清眼中的惊艳,眸子瞬间变得阴狠,那个男人,看的人是站在十里身边的半里,看来,这沈长清的心,一直都在半里的身上,那么,十里又算怎么一回事? 猛人,像是突然知道了什么,沈长川内心有些不安,这突如其来的婚宴,那一队新人面上的笑容都与幸福毫无关系,就连沈长清眼镜下看不清的眸子,都有一种莫名的可怕。 十里自然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沈长清,就像是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恩怨,那么多爱情,一如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十里听完神父的祷告,缓缓地走向沈长清,站在沈长清的面前:“我可以在拥抱你一下吗?” “我可以在拥抱你一下吗?”沈长清的答案自然是,不可以。他拒绝了十里的拥抱,脸瞥向一旁说了四个字:“祝你幸福。” 四个字刚落,沈长清便转身去了别的地方,十里刚想上前去追,被梁若林猛然拉住了胳膊:“不可以。” “三个字,拉回了十里的思绪,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对着半里:“半里扔捧花吧。” “抢捧花的人有很多,认识的,不认识,沈长川跟陆景旻被挤在人群中,被迫着去争夺那团夹杂着紫色的白团花,忽然,那团花,不知道怎么的就落到了站在角落里的沈长清手上。” 看到捧花的那瞬间,沈长清还搞不清楚状况,但是看到扔花的人,瞬间也就明白过来,在众人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将花一抛,稳稳的落在了陆景旻的手上,陆景旻看着手中如烫手的山芋般,瞬间丢给脸黑的不行的沈长川,于是,这朵捧花最后的落幕者便是沈长川。 沈长川很痞,自然将尴尬不放在眼里,得意洋洋的走到半里的面前:“看来,再怎么拒绝,你还是对我死缠烂打,纠缠不清啊。” “你,半里真的不敢相信,这个浑身上下,穿的人模狗样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死缠烂打?纠缠不清?沈长川,你眼睛是瞎吧?” 半里真的很想就这么顶回去,但是这是十里的婚礼 ,她要给十里留面子,无论日后传出去,也不会再说江家的二小姐又怎么丢脸了这样的话题。 半里微微一笑,从沈长川的手中夺过花,感叹道:“真好的花,不过落在你这人手中肯定不太符合逻辑。”说完,趁着沈长川不注意,手一挥,丢向了人群中。 “你...沈长川气的牙痒痒,一手揽过半里纤细的腰肢,在半里耳边轻声呢喃:“那也改变不了,今天除了主角,就是你我了。” 十里不动声色的看着半里的表情变化,轻轻一笑,那笑容仿佛如释重负一般,半里是喜欢沈长川的吧,不然怎么会露出那样的笑容。 画面一转,十里不小心看到了沈长清的表情,下意识的一怔,沈长清的脸色不太好看,一双眸子在镜片的反光下显得有些可怖,仔细一看,十里可以看见沈长清隐忍的情绪,以及那双捏紧的拳头,是啊,沈长清是爱着半里,她从来没有如此这么确定,苦涩一笑,转过身,趁着梁若林不注意,吻上那张略微有些冰凉的唇。 惊喜从来都跟意外夹杂在一起,梁若林在礼台上跟十里缠绵,另一边沈长川跟十里在打闹,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群人渐渐混进了人群,随着沈长清手中的酒杯落地,一声枪响向着梁若林袭来。 47 劫持 梁若林毕竟从小是在帮里面长大的,他早就意料到今天有些不对劲,尤其是沈长清,所以余光在看见沈长清杯子落地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反应,子弹擦过梁若林的胳膊撞入墙中,随着一声枪响,人群中开始有人乱跑,尖叫。 “砰。”又是一声枪响,一个操着敦伦当地口音的英国人对着所有人道:“都给我闭嘴,安静点。” “梁若林眯着眸子看着远处说话的人,仿佛像是在确定其人的身份一般。” 十里没有经过这种场面,早就吓得有些不知所错。沈长川看着远处说话的人,眼神阴冷,这就是他们找了几天都找不到的男人,西蒙,当年伦敦抢劫案唯一的幸存者。 陆景旻这时候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在沈长川的耳边:“我靠,这男人又想搞一次?虽说是自投罗网,可是我们并没有安排警察啊。” “嘘。”沈长川想让陆景旻闭嘴,低头一看,却发现刚才还在怀中的人,不知何时不见了。 不见了!沈长川有些想骂娘,这正乱的时候,江半里那个女人跑到哪里去了。 跟着西蒙来的,有十个人,以西蒙为首,西蒙拿着长枪指着站在大厅中的梁若林:“取那个男人的命,有一千万美金,其余的人控制住,有谁想跑,杀一个人,多一百万。” 西蒙说完,其余的人有些沸腾,这真的是一笔不小的买卖。 呵,人群中不知是谁嗤笑了一声,一双鹰一般的眼眸盯着西蒙,用着流利的英文口音:“我的命才值一千万美金?随后看着跟着西蒙一起来的人说:“不如我给你们三千万美金,你们替我杀了那个男人?” 好大的口气,西蒙冷哼一声,你觉得我手下会听你的话吗? “随后就见梁若林从随身的箱子拿出一叠美金,洒在整个酒店里,我说到做到,怎么,你们认为我三千万这个小数目都出不起?” “这.....” “跟着西蒙一起来的人有些动摇,他们本就跟西蒙的感情不深,既然有人出的起更大的价钱,他们为何不这样做?” “就在那些人动摇的时候,梁若林又说道:“两年前伦敦抢劫案的主谋,早就该在两年前死掉,所以,你们其中有人杀了他,根本不犯法。” “话落,几乎是跟西蒙来的所有人都将枪指向了西蒙。” 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西蒙淡定的说道:“如果你们确定要将你们的枪口指向我,那么我们最后的结局便是,一分钱都拿不到,可能会被这满口谎言的男人送入监狱。 “砰的一声,开枪的是西蒙,像是为了稳固军心一般:“我们来的时候怎么说的,就怎么做,我西蒙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枪头又重新指向了梁若林,梁若林将十里护在身后,生怕子弹不长眼,落在了十里的身上。青行帮的人都拿出家伙,上了堂,只要对方一动手,他们绝不含糊。 整个威斯曼被控制住了,外面的人经过这里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的不妥。随着两方人员的交战,本就被动的宾客一下子骚乱了起来。 “啊。”一名女子尖叫一声倒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上开了花。 那个被枪打中死亡的女人倒在半里的身边,半里脸都吓白了,看着如此熟悉的场景,浑身忍不住颤抖。 啊,半里尖叫一声,如魔怔了一遍,西蒙见着尖叫女子的面容后,一怔,赶紧上前将半里扯到怀里。 为了不让队友怀疑,更为了不让半里受到伤害,西蒙故意拿着枪抵着半里的腰间,却在耳边说道:“安娜,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冷静点。” 半里看着熟悉的瞳仁,仿佛置身于两年前的场景中,看着西蒙的眼睛:“不要杀她,她是无辜的。” 这里的她指的当然是照子。 西蒙知道安娜是受了惊吓,一边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一边跟半里说道:“我知道,我没有听你的,就来了,可是,安娜,你听我说,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你配合我,保证不会有其他的人伤到你。 安娜是半里在伦敦学习时起的名字,而透露给西蒙消息的正是半里,当年绑架那件后,半里遇到逃出来的西蒙,明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十恶不赦的人,但还是收留了他,供西蒙躲藏了一段时日。后来半里也了解到,每个看似十恶不赦的人,都不一定是坏人,就像在地铁里,你看见浑身纹满纹身的人给老人让座,而西蒙就是那样一个人,半里意外的看到了西蒙的内心。 48 人质 “半里!”沈长川大喊一声,可是在怎么喊,半里还是被西蒙挟持在了怀中,沈长川捏着拳头,恨不得一枪崩了那个男人。 这时候,躲在梁若林身后的十里站了出来,虽然极力掩饰害怕,但还是忍不住质问:“你放开我妹妹,你要什么条件,需要钱,是吗,我可以给你,你要多少,只要你放了她。” 梁若林很怕十里会成为西蒙当枪使的那个人,将十里拉到身后:“你别担心,半里我一定会想办法救的。” “真的吗。” “真的,相信我,乖,你从现在开始,不要说一句话,不然,很有可能被歹徒当枪使,知道吗?” “十里点点头,一脸惊慌的看着歹徒怀中的半里,祈求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梁若林让手下的人停止了战斗,瞬间整个酒店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梁若林盯着西蒙:“你明白的,你杀不了我,你也知道,即使你伤了你劫持的那个人,你也逃不出威斯曼,你的下辈子可能完全会在牢中度过。” “西蒙听罢,嗤笑一声,你觉得,我来这里有抱着全身而退的打算吗?” “那跟随你的这些人呢?你怎么不问问他们还想活下去。” “少给我废话,我给你十分钟,是你自己解决,还是我的枪口打爆这个女人的头。” 西蒙怀里的半里听到近在耳边的话,身子不由的颤抖了起来,西蒙知道这个女人有心脏病,该死的,他更不知道这个女人今晚还会在这里,抱着半里的手不由的变得温柔,十分钟,是这个女人,还是那个男人,他当然赌不起,尤其是怀中的这个女人心脏病竟然糟糕的复发了,西蒙皱了皱眉头,看了眼人群中的沈长清,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梁若林敏锐的察觉到了西蒙的表情变化,适当的再次开口道:“我在说一遍,刚才我说的话,现在仍有效,那么你的选择是?” “西蒙咬了咬牙,看着难受呻吟的半里指着梁若林身后的十里:“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是我需要一个人来交换,随后指了指梁若林身后的十里,怎么样。” “梁若林没有应声,沉着脸:“这对我完全没有任何好处。” “那这交易没有办法进行了。”西蒙的话刚落,半里难受的捂住心口,喘不过起来,眯着一双沁满泪水的双眼,似是而非,不知道是对十里还是对谁说:“不要过去,你会死的。” 十里见半里不舒服,有些慌张,尖声的看着梁若林:“半里她怎么了,她怎么。” “她心脏病复发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半里她有心脏病吗。”沈长川的眼神阴狠,仿佛只要给他一把枪,他就能立刻不顾一切的去打爆西蒙的头。 “十里安静了下来,向半里的地方走去,忽然,梁若林拉住了十里的胳膊冷声道:“你不能去。” “一个充满恨意的眼神扫向梁若林:“放开我。” 梁若林被十里的眼神扫的一怔,下意识的就松开了十里的手,十里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期间回过身,对着充满悔恨的男人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一步,两步,还差一步的的时候,沈长川突然跑出来抱着十里向后滚了几圈,子弹擦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几乎瞬间,两方人都举起了枪对着对方,梁若林大喝一声:“都不准开枪!”沈长川安抚的摸着十里有些乱的长发:“半里我去救,这种场面,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出马。” “说罢,沈长川站起身,看向西蒙:“如果我说的不错,你只需要一个保你命的人质,那么刚才你点名的那个女人好像完全没有什么作用,虽然看似是某人的心爱之物,但是,你明白的,有些时候,宁可玉碎也不愿瓦全,所以西蒙,我来当你的人质来交换你手中的女人如何? “沈长川!说话的是陆景旻。” 沈长川看向一边的陆景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西蒙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让手下的人控制住沈长川后,将半里推了回去,梁若林准确的接住半里,交到十里的手中:“找找她的身上有没有随身携带的药物。” 沈长川落在了西蒙手中,这又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双方僵持着,谁都没有动手。忽然,寂静的大厅中传来一声轻笑。 “怎么,还记得我吗?” 49 中枪 发出笑声的是沈长川,沈长川看着用枪指着他的男人:“还记得两年前吗,那个被你一枪打死的女孩,我真的不想在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了,真后悔让你在外面逍遥了这么久,西蒙,你劫持我,是最傻的行为,因为我的命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重要。 西蒙眼神闪了闪,像是想起沈长川说的事情,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悔,不,他的苦别人怎么会明白,他也不想杀死照子,他根本没料到照子会突然的跑出来,以至于那枪子弹射在了照子的头上,他也很后悔。 “西蒙!” “已经好点的半里,捂着胸口,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被当成人质的沈长川,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不能逃避啊。” 半里说:“西蒙,不要再错下去了,当年照子的死与你无关,与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她自己要那么做,我不懂你这次为什么要来杀梁若林,私怨也好,受人所托也好,如果你做了,你对的起那段东躲西藏,我为你担忧到害怕的日子吗?” 半里的一席话,沈长川跟陆景旻都惊讶了,尤其是陆景旻,陆景旻不可置信的看着半里:“为什么说,那是照子自己做的,江半里,你凭什么就这么断言。” “半里苍白着一张脸,凭我当时就在现场,凭我当时只要拉住她,她就不会死,凭我跟她都有机会逃出去,可是她不逃,陆景旻,你知道些什么,你以为西蒙想杀照子吗?” “不要再说了。”西蒙露出痛苦的表情,是的,他与照子多年的感情,要不是照子突然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怎么会发生当年的惨剧,可是想收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西蒙,现在还来的及,收手吧,无论指使你的是谁,不要再伤害任何一个人了好吗?我保证,会让跟着你来的人安全离开。” “西蒙看向梁若林,等着梁若林点头。” “事情能这么解决,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等到酒店大部分的人散去,只留下梁若林沈长川西蒙他们几个人的时候,忽然,陆景旻的枪头就指向了西蒙:“今日不杀你,我不甘心。” “陆景旻。”惊呼的是半里,说时迟,那时快,陆景旻已经开了枪,子弹穿过西蒙的胳膊没入身后沈长川的胸口。 “沈长川!” “半里惊慌的跑过去,扶住了沈长川有些站不稳的身子,看着血流不止的地方:“你怎么样?然后就慌张的掏出手机开始叫救护车,一边喊着沈长川的名字,一边哭着按住沈长川流血的地方,沈长川伸手握住半里颤抖的手,微微一笑:“这次,是我卑鄙了。” 梁若林皱着眉,麻烦大了,但却没有慌乱,以最快的速度找来了医生先替沈长川止血,陆景旻怎么也没想到,那一枪会打中沈长川,梁若林见着陆景旻发呆,声音冷漠:“发什么愣,一会儿你先将半里安全的带回去,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直到一群人跟着警察涌了进来,陆景旻才明白梁若林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沈家派人过来了。 西蒙被抓,连着沈长清也被带走了,十里见着不知道为何他们要抓沈长清,想上前问,却被梁若林一手拉住:“若是我猜的不错,这场事件的主谋就是沈长清。” 沈长川伤的极重,被抬上车的时候,躬也拔看了眼江半里:“江小姐,少爷如果醒不来,那便自求多福吧。” “陆景旻带着半里回了国,梁若林要求十里留下来跟她一起处理事情,生怕十里离开他半步会出什么差错,只好寸步不离的带着十里。 半里回国后一直呆在江家,江烟舟见女儿回来,隐隐约约觉得女儿有些不对劲,但是问什么,女儿也不说,可把江烟舟急死了,十里那丫头也联系不上,直到有一天,沈家人将半里带走,江烟舟才知道,这个二女儿估计又闯什么大篓子了。 半里看着焦急的父亲,安慰道:“别担心,我去去就回,如果,短时间没有回来,也不用担心,十里知道的,爸,你好好照顾自己。” “这,半里,到底怎么回事啊。” “伯父,您不要担心,只是,沈夫人想见见江小姐罢了。”说话的是躬也拔。 50 垂危 车子驶向沈家大院。 半里有些忐忑,同时又担心着沈长川的身体,还活着吗?还是已经....这些她都不敢想,江半里看向躬也拔,心里有些慌:“那个,先生,请问下...。” “江小姐,叫我躬助理就可以了。” “那个躬助理,沈,沈长川他还好吗?” “躬也拔沉默了,连接下来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凝重起来:“江小姐,少爷的母亲要见你,我也算是沈长川半个帮手了,有些话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沈夫人非常的生气,您千万不要顶撞她,尤其是在这种非常时期。” “非常时期?”半里仔细的咀嚼着这四个字,希望能从中得到更多的信息,半里说:“你是说,沈长川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子弹擦过心脏,虽然子弹取了出来,并且由于当时在伦敦,第一时间没有采取良好的措施,以至于,沈少爷虽然躲过了死神的缉拿,却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医生说,沈少爷有可能会醒不过来,成为....”。 后面的三个字躬也拔没有说出来,车子抵达沈家庄园,刚下车,便有人走至江半里的跟前:“江小姐,夫人有请。” “江半里看着面前庄园,以及富丽堂皇的装饰,头一次正视起了沈长川这个人,不像京城花花公子般表面殷实,却是个实打实有背景的人,她回想起沈长川在威斯曼说的那句话,他说,他是这所有人群中身价最高的,所以梁若林才会露出那种表情。沈长川,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江小姐?侍者轻轻的唤了声半里的名字,半里回过神来,望着身边的女佣:“啊,怎么了?” “到了,前面就是夫人的房间,您直接进去就好。” “半里礼貌性的点点头,向前走去。” 叩叩,半里敲响了躬珩享的房门,有些忐忑。 “进来。” “听到声音,半里下意识的就想把手缩回去,但是奈何,她还是要鼓起勇气去推开那扇门。” 躬恒享轻轻的抿了口茶,瞟了眼进来的江半里,搁下茶杯:“今天我总算是见着使我儿心慌意乱的女孩了。” “意外的,躬恒享说话很温柔,没有江半里想像中的那么“坏”,这不禁使得半里浑身放松了警惕,微微一笑跟躬恒享道了声好。 这声道好,倒是把躬恒享整个脸色拉了下来,一改之前温柔的表象冷冷的说道:“江小姐,客套话,咱们也就不多说,长川他现在的状况想必你多少也了解吧,据我所知,长川为了你不顾性命,甚至是你个人的原因使得长川现在生命垂危,你觉得,我请你过来是跟你拉家常的? “剧情发展的有些快,半里终究不是躬恒享的对手,也一直没有把躬也拔的警告放在心上,可终究是抱着为沈长川好而来的,江半里叹了一口气:“那么,沈夫人,您找我来时做什么呢?” “呵,不急,等会我们慢慢算,来,坐。” “不了。我就站着听你讲,毕竟你是长辈。” 躬恒享见江半里不坐,也没多说什么,半眯着眼睛懒散的看着面前的女孩:“你爱沈长川吗?” “爱吧。” “有多爱?” “.......。” “你愿意为沈长川去死吗?” “如果他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他去死。” “躬恒享暗自勾起一抹笑容:“你知道的,我不会接受你们这种戏子门家,沈家需要的是门当户对,我不知道你对沈长川几分情谊,又是几分利用,那孩子不听话,最后成了这样,是我这个母亲的失责。” “半里听到躬恒享的话暗自捏紧了拳头,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沈长川的母亲,要忍。” “江半里,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不再为难你的家人如何?” “什么条件?” “替我去要沈长清的心脏。” “你说什么?” “怎么听不懂?长川现在昏迷不醒,很可能心脏衰竭,我必须做好双重保证,沈长清是沈长川同父异母的哥哥,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 “沈长清是沈长川的哥哥?” 哗啦,有人听到声响,推门进来:“夫人发生了什么?” “躬恒享看着倒在地上的半里,叹口气,将她送进房间,请个医生看看。” 51 怀孕 会客室里,躬恒享看着老中医欲言又止的模样,调侃道:“怎么了,一把老骨头了,还学姑娘家家欲言又止?” “夫人你真是爱开玩笑,这不,刚给刚才晕倒的姑娘看完,有些话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说啊。” “胡先生,你有话就直说吧。” “那位姑娘怀孕了。” “什么!”躬恒享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小心带翻了茶几上的茶水,几乎是决绝不带感情的说道,赶紧给我把那个孩子不动声色的做掉。 “不行,母亲,你不能害了我跟半里的孩子。” 沈长川听到声音,推门而入,因为病情刚稳定,面色上还带着病态的苍白,边说边咳嗽道:“母亲,这个测试不是还没有结束吗,怎么可以提前扼杀掉你的孙子。” 躬恒享一愣,有些生气,但顾忌到沈长川大病初愈,语气也不敢太强硬:“儿啊,你怎么确定那个孩子就是你的?” “我确定,我相信半里,她不是那样子的人,胡先生,你是不是看的出来,那孩子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胡先生取下脸上的眼镜,看着躬恒享:“是啊,夫人,沈少爷说的没错,江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有三个月了。” “躬恒享看了眼沈长川,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你以为你现在病了,我就会由着你?” “咳咳咳,沈长川装作难受干咳了两声:“母亲,半里是个好女孩,先前长川不懂事,做了很多对不起半里的事情,就连,这次受伤,也是儿子使了点小伎俩。” “也算是你命大,这次没有要你的命。” 沈长川扶着躬恒享重新坐在椅子上:“母亲,这次真的是我卑鄙了,我也终于知道照子为什么不顾性命去挡那一枪,因为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一个人永远忘记不了你,那就是死亡。如果,如果这次我没有活过来,我很高兴自己能一直在半里的心中留下一席之地,就像照子,永远的在心中留下一亩半分地。 躬恒享其实还是有些后怕,她真的赌不起沈长川会出什么事情,若是出事了,她谁都不会放过,会让那些人给沈长川赔命。大概沈长川知道她母亲是什么样子的性格,所以,在经过轮番抢救治疗之后,安然的醒了过来,也就有之前沈长川说的试探。 是的,沈长川想知道,半里心中还有没有沈长清的位置。 得知沈长清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时,沈长川仅仅是惊讶了一番,毕竟他母亲跟父亲的关系在那里放着,到最后也就只能感叹命运着实造化弄人。 沈长清因为算计梁若林得不偿失,被英国警察缉拿后送回国内处理,沈长清应该是想替她的母亲报仇吧,但是沈长清母亲的死大概也是躬恒享一手造成的,若是沈长清知道了这个真相,该是多么的难过。所以,这个秘密还是由他来保管吧,报仇什么的,冤冤相报何时了,沈长清已经失去了十里,若是真相一旦揭开,会是什么样子呢,沈长川不敢想象。 半里浑身有些酸软,看着陌生的房间,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在躬恒享的房间里晕倒了,呵,半里自嘲一声,自己这身子,真的是活不了多久了吧。 “叩叩。”佣人敲门进来,见着醒来的半里:“江小姐,醒了下楼吃点东西吧,吃完东西之后夫人还有话跟你说。” “半里点点头,见着佣人要上前搀扶,半里挥挥手:“不用了,我还没有脆弱到这种地步。” “这一次,半里没有直接去躬恒享的房间,而是自己走到了客厅,等着半里吃完饭:“江小姐,还记的我之前提出的条件吗?” “半里苍白着一张脸,捏紧了手中的勺子:“我答应你,去帮你要沈长清的心脏。” “如果不成功呢?” “会成功的。” “躬恒享听到半里的保证,会心一笑,那好,我等着江小姐的好消息。” 其实,刚才在房间里,老中医胡先生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闯进来的沈长川打断了,实则后面还有一句是等沈长川离开后,胡先生才跟躬恒享说的:“江小姐的心脏不好,孩子可能在六月份的时候导致母体承受不住。” “躬恒享皱了皱眉,看着沈长川如此紧张的份上问道:“那胡先生,可有什么办法?” 52 换心 “换心。” 半里在沈家呆了会便被躬也拔送到了监狱里,她见到了曾经他暗恋五年的男人,如今她现在是为救另一个男人而来。 沈长清面色憔悴,看样子在牢中过的不怎么好,见着是半里,眼睛里出现一抹溢彩,但忽然想到什么,眸子里的光辉变暗了下去。 “我。” “我。” “两人异口同声,半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法官判了你多久?” “沈长清摇摇头:“应该是出不去了,不过也好,出去后面对的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就连现在面对你,我也没有勇气。” “半里听着沈长川的语气有些悲哀,想说些鼓励的话,但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忽然,沈长清看着半里有些模糊的脸:“半里,我想跟你说个事情。” “恩?你说。” “对不起,在此之前没能回应你的感情,十里是不是总在你的面前说我不够爱她?罢了,有机会的话,替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我一直都很爱她,爱屋及乌也爱着你。” “半里因为心里面搁着事情,没有察觉到沈长清的不对劲,看着和沈长清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躬珩享交给她的事情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就在半里想将要说的话说出来的时候,手机意外的响了起来,是躬也拔的。” “喂?江小姐吗?” “是我。” “沈少爷醒了。”这句话刚落,半里的脸上便洋溢出笑容,不敢确定,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醒了吗?” “是的,你快回来吧,沈少爷要见你。” 半里收起电话,高兴的跟沈长清说道:“长川他醒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见你,再见。” “沈长清笑的温文儒雅,一如半里刚开始见到一般:“再见。” 望着半里离开的身影,沈长清无声的念了句:“再见。” 别人口中的再见,是后会有期,而他口中的再见,是后会无期。再见了,我心中最爱的人。 半里几乎是很快的就回到了沈家,看着围了一圈人的房间,看着那病床上苍白面容的男子,眼泪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她不管了,不管之前沈长川有多么的伤她,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理不清剪不断的恩怨,她都不管了,她爱这个人,爱着眼前这个为她不惜生命的男人。 沈长川招呼手,半里慢慢的走到沈长川的跟前蹲下,沈长川看着哭成小花毛的女人,调笑道:“哭什么,你男人还没死呢。” “呸呸呸。”半里赶紧呸了几声,看着沈长川埋怨道:“说什么瞎话呢,赶紧多呸几声。” 呵呵,沈长川被半里逗的笑出声来,有些艰难的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枚戒指,递到半里的跟前,正经的说道:“江半里江小姐,你愿意嫁给我沈长川为妻吗?” “半里看着眼前的戒指,心都是酸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可是,我活不了多久啊,我会死的。” “傻丫头,我怎么会让你死呢,再说了,你有了我的孩子,我更会不遗余力的去救你。” “听到自己有了沈长川的孩子,半里有些不可置信,倒是站在一边的胡先生走出来:“是的啊,江小姐,上次你晕倒后,我就检查出来,不久后长川就醒了过来,可谓是双喜临门呀。” “我,半里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不知所措,沈长川笑着再一次问道:“那么亲爱的江小姐,愿意嫁给我吗?” “我,我愿意。” 话落周围响起鼓掌声,在这幸福的掌声里沈长川亲吻上了半里的唇。 一个月后,医院说找到了与半里匹配的心脏,需要在孩子还没有长大的时候尽快动手术,半里考虑到孩子的原因,想见见捐献心脏的是什么人,但是对方却说,这是他们儿子生前的心愿,考虑到死者家属的感受,半里并没有追究。 手术顺利的完成,孩子也在半里的身体中渐渐长大,半里期间想要去监狱探望沈长清却得到的永远只有一个答案,拒绝探监。 七个月后,孩子顺利出声,在嗷嗷大哭声中沈长川笑着看着啼哭的孩儿:“这孩子以后就要沈半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