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花落泪如雨》 第一章风少口味 傍晚时分,夜凉如水。 一群不速之客忽然闯入民宅,个个黑衣墨镜打扮,他们的到来瞬间让整个屋子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为首的男人戴着银狐面罩,看不清样貌,露出来的那张薄唇十足的性感,让人忍不住遐想到适合接吻,他闲适的靠坐在椅子上,面前跪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不停地哀求。 “风少,求求您再宽限几天,欠您的钱,我一定想办法还……我一定想办法……” 他的压迫感太过浓重了,传闻中阎家这位风少爷是个麻木无情的狠角色,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下得去手,绝对是个冷血动物。 老男人战战兢兢,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哀求,在他面前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再宽限几天?”阎风忽然笑了,让人不寒而栗:“再宽限几天,你认为你能跑哪儿去?” “风少,我不敢跑了,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您……” “坏我规矩是个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此话一出,老男人只觉得心尖猛地蹿出一股骇意来,吓得说不出话了。 阎风往不远处的柱子后面扫了眼,简单的一个手势,身后的保镖便走到柱子后,把两个女人拧了出来。 不,应该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 阎风的眼神在女人身上一扫而过,落在了女孩身上。 她看上去好小,十五六岁的样子,仿佛是从画里钻出来的精灵,宁静美好、不染纤尘。 似乎是感觉到被强烈注视着,她缓缓地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阎风微愣了下。 好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雾气氤氲,黑幽幽的。 她有点呆,眼底并无惧意,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似乎有点傻。 阎风嘴角微挑,来了点兴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没有回答,一旁的女人立马护在了她身前,颤声回道:“风少,她是我妹妹,叫白欣雨,是个创伤性应激障碍症病人。” “创伤性应激障碍症?”阎风眼眸微眯,目光如炬的打量着女孩,抬手敲了敲椅子扶手,忽然起身:“今晚我不想动手,这傻子带走,你若早点凑够了钱,她就少吃点苦头。” 跪在地上的老男人浑身一僵,双眼浮起一圈儿老泪来,没敢说半个不字。 “不可以!她还小!你们不能带她走,她不能受到惊吓,我跟你们走,不要碰她……” 女人吓得拉着妹妹连连后退,转身拔腿就跑,但没跑几步就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截住了,扬手就劈晕了她。 看见姐姐倒在了地上,白欣雨古井无波的小脸上终于有了神色,伸手推了推她,粉嫩的小嘴里吐出一个字:“姐。” 她的声音分外好听,就像小鸟儿在叫一般,听在耳里受用的紧。 其中一名黑衣男准备把她拧起来,阎风走了过去,弯腰半蹲在她身旁,伸手掐了下她的脸:“原来小傻子会说话。” 然而没想到,白欣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张口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阎风的手顿时见了红,被她咬破了,完全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身后的众手下立即杀气腾腾的围了上去。 “小……小雨!”老男人吓得裤裆一热,尿了。 白欣雨时常会屏蔽危险,只知道有人欺负她姐姐了,她要护着。 松口,擦了把自己的嘴,她小声说:“你才是傻子。” 阎风睨了眼被咬出两排可爱牙印的手背,眼眸深了深,唇角弧度上扬,朝着身后扬了下手:“有意思。” 众手下收了家伙。 他伸手在她口袋里摸了摸,准确的摸到了女孩的手绢儿,然后擦了下被她咬伤的手背,把沾了血迹的手绢儿随手扔在了地上,再次抬手掐她水嫩的脸蛋:“会咬人的小狗,调教起来才有意思。” 白欣雨并不是傻,当然听得懂好赖话,避开他的手,立即怼了回去:“你才是狗。” 她伸手去捡地上的手绢,被阎风一把拍掉了:“脏了。” 她执意要捡,阎风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拽着就往门外走,然后就形成了这样一幅画面,男人身姿挺拔,信步走着,女孩撅着小屁股拼命的要从他手里挣脱。 “我的手绢,放开我……” 她挣扎的厉害,阎风竟然妥协的丢出句:“给你买新的。” 女孩不依,奋力的抠他的手,抠不开就咬。 阎风哪是个有耐心的主啊,扬手就劈晕了她,往肩上一扛,迈腿往车走去。 身后众手下全傻了眼。 那个大的也不赖啊,风少的口味这是怎么了? 第二章傻子好玩 女孩睁开眼,发现身处陌生的环境,神色变得更呆了。 脸被人拍了拍,力度稍微有点重,头顶响起男人清冽的语调:“怎么更傻了?”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她抓住他的手,张口就要咬上去,但这次阎风反应很敏捷,手轻轻一翻转掐住了她的下颌,掐的她张着小嘴却咬不到他。 “因为傻,所以胆子才这么肥吗?”阎风俯身与她平视,薄唇轻启,威胁的语气丝丝入扣:“你知不知道,还从来没有人敢跟我动手。” 门口的两名手下听见这句话顿时有种利剑抵喉的威胁感。 道上谁都知道阎风的性格,看起来阴阴柔柔的,像似从不认真的样子,其实他认起真来也就是那副样子,调情的调调都能置人于死地。 然而,白欣雨睁大眼睛看着他,像是在确定一件事情,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是谁啊?怎么声音这么耳熟? 莫名的,阎风从她眼底读懂了意思,抬手戴上了银狐面罩,把那张妖祸众生的脸挡住了。 白欣雨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认出来了,不是好人,这是她对他最简单的认知,立即拼命的挣扎起来。 阎风欣赏着她微妙的情绪变化,双眼忽然一沉,射出两道冷芒。 他欺身而上,把她压在了沙发上,低头俯视着她。 还真是一点都不怕他。 他取了面罩,那张英气逼人的脸缓缓向她靠近,在离她的唇毫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满鼻息都是女孩干净香甜的气息,撩的人心里痒痒。 阎风一挑眉,笑盈盈的:“不怕我吃了你?嗯?” 白欣雨一听这话,反应神速,因为被他压住动弹不得,所以张口就咬了他。 她的思想很简单,被欺负就要反抗。 阎风闷哼一声,嘴唇被她咬住了,破了,嘴里有股腥甜味儿。 这是第二次,一天内他竟然被一个小傻子攻击了两次。 伸手毫不怜惜的掐住了她的脖子,越掐越紧,直到女孩缺氧松了口。 看着眼前柔嫩的这张小嘴儿,阎风眼眸一暗,正想惩罚性的咬上去,忽然响起一道调侃的语调。 “风少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奇特了。”梁少云挂着药箱走了进来。 阎风冷冷一扫来人,十分不悦的从女孩身上翻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梁少云把药箱往茶几上一放,看了眼阎风的右手背,上面清晰可见两排带血的牙印,再一看他闪着水光的唇,哈哈,还挂着血珠子。 干得漂亮啊。 梁少云轻咳一声,努力憋着笑:“牧北说你被咬伤了,叫我过来给你打一针破伤风。” 他说着看了女孩一眼,心底不由得生出感慨来。 哎!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落在阎风这变态妖孽手上了。 闻言,阎风顿时冷了脸,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滚。” 梁少云没理他,打开药箱:“不消毒要是发炎了烂了,牧北那群人渣又要掏枪质疑老子的医术了!我容易吗?一个不省心的主子,一群不讲理的人渣。” 白欣雨在两个男人交谈时,溜下沙发就跑,但还没出大厅就被两个男人挡住了。 “我要回家。” 阎风黑沉沉的眼睛往门口一瞥:“白启把你卖给我了,以后这里就是你家。” 第三章你才是狗 “我要找姐姐。” 阎风慢条斯理的丢了句:“好,明天把你姐姐也抓来。” 白欣雨听懂了,转身折了回去,站在阎风面前,皱着眉头看着他,一副想要谈判但又不知道怎么做的小神色,简直可爱死了。 阎风双眼一眯,欣赏着她。 其实她一点不傻,骨子里隐隐藏着股灵气。 应该是饿了,她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面前桌上的一盘点心很快就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阎风伸手拿了块糕点:“过来。” 她犹豫了一会儿,有些别扭的挪近了些,伸手拿他递过来的糕点。 阎风忽然收了手,舌尖舔了下被她咬破的唇:“道歉。” 梁少云惊讶的看着俩人的互动,感觉整个思想都被阎风这变态弄扭曲了。 “这么小,你也不怕酸掉牙。” ‘缺不缺德啊’这句他没敢说出来。 “从酸到甜,这段开发的过程品起来才有味儿。” 梁少云无语的闭了嘴。 别拿什么王法之类的说辞来劝阎风,因为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白欣雨垂下两排卷长的睫毛,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阎风伸脚踹了踹她:“喂!回魂,道歉。” 她眼眸一抬,看着他手里的糕点,小声问:“道歉就给我吃?” “没错。” 白欣雨再次垂下眼眸想了想,小嘴一扁:“不道歉,你不是好人。” “噗-哈哈哈哈……”梁少云实在没憋住。 阎风一愣,小傻子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他正这么想着,只见小傻子自己伸手在盘里抓了两块点心吃起来。 “谁让你吃的?我同意了吗?”阎风想起身去收拾她。 梁少云急忙压住了他,憋着笑说:“风少啊,你嘴上这伤我得好好帮你处理一下啊,不然留几颗牙印可就不好看了。” 阎风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飞起一脚朝着梁少云踹去。 梁少云巧妙的躲了攻击,干脆半跪在沙发上,只手按住阎风的肩膀,拿棉签继续帮他处理嘴上的伤口。 阎风的眼神再次被小傻子吸引了。 嘴巴那么小她吃的倒是快,两块点心吃完后就不去拿了,看都不再看一眼了,倒是很有自己的原则。 阎风勾了勾手指,忽然笑盈盈的唤她:“过来。” 某女懒得理他,低头玩儿着自己的手指,不时地往门的方向瞟一眼,眼底隐隐有焦急之色。 阎风伸手把她拽到了面前:“还真是亏本买卖,两千万买了只小傻猫。” 他对养猫养狗并不感兴趣,这小傻子干净简单,长相养眼,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心念一动就认定了,像他这种刀口舔血之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说白了就是,他没那心思去了解一个跟他上床的女人,而这小傻子正合他意。 白欣雨不喜欢他碰,挣扎的厉害。 阎风长腿一伸把她夹在了双腿之间,无法挣脱。 作为一名医生,梁少云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这种心理疾病,多半是曾经受到过无法承受的伤害,可经不起你吓。” 见阎风不为所动,梁少云接着道:“有治好的例子,只要能引导她勇敢的面对曾经的伤害,愿意自己走出来,也许只是大哭一场瞬间就好了,但是,对这类患者来说,跨出这一步很难,也会很痛苦,有些患者甚至会关闭自己一辈子。” “这样活着也没什么不好。”阎风似笑非笑的与女孩大眼瞪小眼,伸手拿了块糕点往她嘴里喂。 她吃东西的样子恬静乖巧的像只小猫,垂下眼帘,卷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阎风看着舒坦,喂着喂着就把她抱坐在了大腿上。 眼看着一盘糕点喂完了,而白欣雨就像没有知觉似的,他不停的喂,她就不停的吃。 阎风眉头微蹙,伸手去摸她的肚子,都圆鼓鼓的了,顿时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傻子。” 每次听见这句她的反应相当迅速:“你才是傻子。” 阎风眼角抽搐了一下,把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向他,抬手掐住她的小下巴:“说两句好听的,不然今晚让你睡狗舍。” 白欣雨眼眸一垂,小声说:“你才是狗。” “再说一遍?” 她抿着嘴儿不说话了,瞬间进入自己的世界,把阎某人屏蔽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我这是搞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阎风把她打横抱起,迈腿上了二楼。 第四章亏本买卖 把她丢进了浴缸里,衣服都没脱,直接开了水龙头。 看她还是呆呆的,阎风有些烦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冷声一喝:“回魂!自己洗澡,洗完滚上床睡觉。” 白欣雨扭头看了眼周身环境,忽然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环抱住双腿,就没有第二个动作了。 阎风彻底不耐烦了,没再管她,走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浴室门。 不一会儿院子里车发动,他带着几个手下享受夜生活去了。 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了,浴室里没有半点动静。 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下,白欣雨没有安全感,潜意识里会屏蔽外界的一切事物,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阎家大少爷从小被人伺候的精贵,他哪里会伺候别人啊,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六点多了。 推开卧室门一看,床上空空如也。 踹开浴室门,里面的情况……很糟糕。 巨大的浴缸里,水早已凉透,女孩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躺着,水漫过了她的嘴唇,刚刚露出点鼻尖。 阎风冷眸微颤,一把把人捞了起来,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气息微弱的几乎找不到。 深秋的季节,晚上挺冷的,她还是那身衣服,就这么在浴缸里泡了整整一夜,竟连求生的本能都没有。 “小傻子。” 阎风莫名恼怒,两把扯了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把人扔上床用被子一裹,掏手机就给梁少云拨了电话。 电话中他又冷又沉的一句命令:“马上过来。” 梁少云瞬间清醒,晨勃反应都吓没了,挂着出诊箱,踩着一双室内拖鞋就跑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你把她搞伤了?” 床上,女孩惨白的脸染上了不正常的红,她像是梦魇了般,不停的胡言乱语:“不要,救救我们,快来人,爸爸,救救我,救救妈妈,我看不见,妈妈……” 看阎风面沉如水,梁少云不敢再问了,立即帮女孩查看起来。 一探她额头,烫手。 一量体温,梁医生忍不住冲着倚在窗口的男人爆粗口了:“草!你缺不缺德啊!你就不能温柔点?她可是个创伤性应激障碍症患者!年龄这么小,初ye被你做到高烧四十度!她本来就呆,这下好了,被你这么一干,估计更呆了。” 某医生这是想歪了。 阎风倚在窗口顾自抽着烟,没搭理,他现在满心的嫌弃。 小猫小狗都有本能的求生欲,她竟然连这点本能都没有,差点冻死、淹死在浴缸里,这简直就是废物中的极品。 看看花两千万都买回来个什么东西? 当然,他不缺钱,只是觉得弄回来个小麻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美妙,可以想象,一个毫无知觉的女人,像咸鱼般的躺在身下,估计叫床都不会吧。 他深吸一口烟,掏手机拨了得力助手牧北的电话,简短下令:“叫白启过来,把小傻子领走。” 梁少云正在给女孩挂点滴,听见这样一句,针头差点扎自己手上了:“没睡?” 从小一起长大,对阎风他还是有点了解的,虽然这男人时常让人摸不透。 阎风从不玩儿女人,他身旁的女人不少,可他从来不给谁机会,如果这个女孩被他碰了,就不会这么轻易送回去了,这一点他几乎能肯定。 …… 阎风安排出去找白启的人很快回来了。 “风少,白启死了。”牧北汇报道:“我去查了下,白启不光借了你两千万,还借了三爷两千万,我们前脚刚走,三爷的人就找去了,白启多半是死在三爷的手上。” 半年前白启的公司出了问题,为了周转借了道上几千万高利贷,如今公司倒闭了,为了躲债白启带着一双女儿逃了,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他招惹的可是杀身之祸。 阎风神色冷沉,只听不答。 牧北接着汇报道:“白启的大女儿昨晚被三爷卖去了临香阁,小傻子家没人了……” 临香阁,本市有名的消金窟,有钱人找乐子的地方,女人一旦进了那里面,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死,要么堕落。 阎风摁灭了手中的烟头,转身看着床上还没醒过来的人儿,俊脸一沉再沉。 可从没做过亏本的买卖,他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已经习惯了各种暴力手段,对他无益的东西他不会留。 薄唇轻启,说出口的话无情的让人发寒:“丢出去。” 牧北一愣:“啊?” 和平主义者梁医生立即出声道:“还是丢孤儿院去吧,她这情况孤儿院应该会收留。” 第五章危险勿入 半夜三更,空无人烟的马路上,白欣雨只顾往前走。 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忽然从她身旁经过。 驾座上的男人双眼微微一眯,眼底神色不明。 本来车已经开过去了足够远的距离,他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旁。 打下车窗,扬手点了支烟叼在嘴里,只手搭在车窗上,睨着后视镜里的女孩,他拨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是诚惶诚恐的语气:“风少,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送来的人呢?”他张口就是凌厉的气势。 电话那头的人顿时被问的声音颤抖,诺诺地辩解道:“风……风少,我们不是故意的,院里孩子较多,没照看过来,一时疏忽……没想到白小姐晚餐后忽然不见了,我们正在找,一定把人……” 阎风深吸一口烟,直接挂了电话,他本来就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只是在路上巧遇了。 女孩已经大步走到了车旁,准备擦身而过的时候,阎风忽然慢条斯理的唤了声:“小傻子。” 白欣雨脚下一顿,扭头看了他一眼,立即气鼓鼓的怼了回去:“我不是傻子,我叫白欣雨。” 这段时间在孤儿院被一群孩子追着叫傻子,她也是有脾气的。 呵!竟然一口气说了十个字。 阎风眉头一挑,心情莫名的好起来,摁灭了手里的烟头,笑盈盈的问:“去哪儿?” 白欣雨不再理他,继续大步往前走,曾经白家的方向。 阎风驱车从后面跟上了她,车速开的极慢,吊儿郎当地样子:“看来还没傻透。” 白欣雨越走越快,干脆小跑起来。 这可不像没有求生本能的人。 区区两千万他丢得起,但让他阎风吃亏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阎风忽然一脚油门,车窜了过去,吱的一声横在了女孩面前。 “半夜三更去哪儿?” 白欣雨往后退了几步,眼中的惧意一闪而逝,她习惯性的去摸口袋,里面什么都没有,这让她瞬间变得呆滞起来:“手绢,我的手绢不见了,妈妈给我的……” 她不停的嘀嘀咕咕,阎风长腿一迈下了车:“说什么?” 白欣雨飞快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阎风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晕黄的路灯下,女孩的脸蒙上了一层光晕,美好的有些虚幻。 因着这份美好,阎风添了几分耐性,把她拉到身前又问了一遍:“什么不见了?” 白欣雨咬了咬唇,细声细语的说:“你把我的手绢丢了,我想回家,想姐姐,想爸爸。” 手绢? 阎风眉头蹙起,忽略掉后面三个‘想’:“跟我玩儿个游戏,我带你去找。” 看她一脸懵懂,他又说:“你要是表现的好,手绢我还你。” 一听这话,白欣雨立即乖乖的点了头:“好。”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他所谓的游戏竟然是这样玩儿。 后脑被他固定住,他捏住她精巧的下巴,慢慢凑近,在毫米的距离停住。 他忽然笑了,笑的妖艳入骨,很不正经:“你把我吻舒服了,我不但把手绢还给你,把你姐姐也还给你。” 第六章我找阎风 观察着她的表情,她的神态无辜的像个几岁的孩子,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阎风喉头一紧,眸底有了三分情动,对着她的唇瓣呵气道:“我可不是开佛堂的好人,没点用途,我要你做什么?” 白欣雨也不是一无所知,姐姐教过她,在学校不能让男生摸,亲一下更不可以,只有流氓才会有这种要求。 于是她抬腿就踹了他一脚,力度不轻,紧接着猛地推开了他,拔腿就跑,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阎风足足愣了五秒,反应过来转身一看,小傻子抄着小道跑的飞快。 那条路开不进去车,前面是一大片建筑工地,到处钢筋水泥,眼前立着一个巨大的警示牌,上面醒目的几个红字‘危险勿入,行人绕道’。 她很快没了影。 温柔乡没享受到,他还挨了一脚,心底有些恼火,但跟个傻子又懒得计较。 “蠢货。” 他放过了她,难得慈悲一次,但也没管她的死活,上车呼啸而去。 * 天空阴沉沉的压得人心情烦躁。 牧北抱着一大堆待审核的文件在院门口来回踱步,阎风正在收拾犯错的手下,今天肯定会见血光。 他想叫个手下帮他把文件拿进去,狗日的,一个个躲得比兔子还快。 正在他苦闷之时,走过来一个女人,声音很小:“我想进去。” 牧北看清来人后,惊的瞪大了眼珠子。 这不是小傻子吗!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白欣雨的语言表达能力有限,她指了指院门,说:“我找阎风救人。” “啥?”牧北使劲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玩意儿?” “找阎风救我姐姐。” “哈哈……”这是牧北听过最搞笑的笑话了,眼神骤然冷冽:“小丫头,我家少主子只做杀人的买卖,不做救人的买卖,更何况你老子还欠了他两千万,他不会救你姐姐的,赶紧走。” 找杀手头目救人?果然是傻子思维。 “我拿东西跟他换换。”白欣雨说着就开始解纽扣。 “喂喂喂!”牧北头皮一麻,急忙伸手制止了她。 阎风把她扔去了孤儿院,就是嫌她太傻了不懂男女情事,怎么突然就开窍了?难道是装傻? 牧北把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小模样确实挺赏心悦目。 见她还要解纽扣,牧北急忙推开了门:“你进去跟他换。” 院门合上后,藏在远处的一个男人才敢探出头来,他一脸焦急的看着眼前这栋奢华的魔窟。 “小雨,你姐姐能不能救出来,就看你的了。” …… 门口齐刷刷的站着两排黑衣男,个个神色凛然。 大厅里跪着个年轻男人,气氛十分冰冷压抑。 阎风面无表情的坐在吧台边,纯白衬衫卷起半截衣袖,手里捏着杯红酒,明明他是一副闲散享受的姿态,看上去性感的无可救药,可却透着一股骇人的杀意。 他浅尝了口杯中酒,忽然出声:“跟我多久了?” “五……五年了。” 阎风唇角一翘,断然讥诮道:“养五年的狗也该认主人了,我亏待你了?所以才背叛我?” “没……没有……”男人终于忍不住解释起来:“风少,我妈在他们手上,是他们逼我把炸弹放在你的车底盘的,我没办法,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我没办法……” “孝子。”阎风看向他,薄唇轻启:“入行之前我有没有说过,我只要无牵无挂的亡命之徒?” 男人不敢说话了,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认为杀了我,他们就能放了你母亲?”阎风微微笑了下,透着股妖凉:“入行这么久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男人吓得跪爬到了阎风脚边,声音是极度的后悔和惊恐:“风少!我错了,您杀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求您救救我妈,我求您了……” 白欣雨闯进去就撞见这样一幕,牧北都没来得及拉住她。 看见有人也同样在求阎风救人,她立即有一样学一样,扑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爬了过去,忽然加入进去:“风少,我错了,求你救救我姐姐,我求你了。” 她的加入不光让跪在地上的男人忽然出戏,就连阎风都愣了一瞬。 小傻子! 第七章送你戒指 阎风拿起高脚杯,喝了口红色液体,暴戾之色瞬间隐退无痕,一副慵懒随意的样子,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放在了吧台上,眼神落在女孩的身上,忽然出声:“错哪儿了?” 男人知道这语气不可能是问他,就听身旁的女孩细声细语的说:“我咬你、踢你,我错了对不起,求你救我姐姐。” 闻言,阎风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问:“让你来找我的那个人只教了你道歉?没教点别的?” 白欣雨想了想,立即抬手解领口的纽扣,一颗、两颗…… 阎风眯起了眼,眸底有淡淡的冷光流转。 以小丫头的思维肯定不知道来求他救人,多半有人教她这么做。 可她只解了两颗纽扣就没再继续解了,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红色的绳子,上面挂着两枚戒指形状的东西,她咬断绳子,在两个之间纠结了一下,挑了那枚大一点的递到阎风面前。 她仰着头,眨着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眼底明显有一抹不舍:“求你救我姐姐,这个给你。” 她那神色分明就是在说,我把我最宝贝的东西都分给你一个了,你一定要救我姐姐。 单纯的孩子思维。 良好的视力,阎风一眼就认出了,确实是一枚戒指,男士戴的,她留下的那枚是女士戴的,看样子应该是对戒,如果没推断错的话,应该是她父母的,不然她不会这么宝贝的紧。 阎风的眼神慵懒无比,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儿,他俯下身,看着女孩的脸,眼角余光却锁在跪在一旁的男人身上。 “教你来找我的那个人,应该是教你脱衣服跟我睡觉吧。” 白欣雨低下头去,诚实回答:“我不想和你睡觉,这个值钱的送给你。” 果然如他所料。 她身上也就两枚戒指值钱了,是爸爸准备送给妈妈结婚十周年的礼物,没来得及送给妈妈,爸爸把两枚戒指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她从八岁就戴着,十年了,从不离身。 她只知道钻戒值钱,却不懂戒指这种东西是不可以随便送人的。 见阎风迟迟不接,她抓住他的手,想着姐姐是哪根手指戴戒指的,直接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这个姿势倒像是女孩在向男人求婚。 在女孩拉阎风的手套戒指的时候,一旁跪着的男人忽然起身,一把抓过吧台上的手枪,快速的子弹上膛,下一秒,黝黑的枪口对准了阎风的脑门儿。 阎风面不改色,似乎并没把男人的举动放在眼里。 等傻丫头给他把戒指戴好后才直起身来,看着对准眉心的枪口,他顿时就笑了:“这么想杀我?” 男人握枪的手颤抖的厉害,阎风有多狠辣,这些年来他看在眼里,阎家本来只是区区一个杀手组织,硬是被他扩展成了大半个黑道,如果说道上有十分天下,那么阎风手中就握有七分,他的黑暗势力着实让人闻风丧胆。 “阎风,我知道背叛你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我只想救回我妈!我不想背叛你的!我不想的!” 阎风唇上的笑容越发艳丽了几分,却压迫的人透不过气:“那你还在等什么?开枪。” 男人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他不敢开枪的,可他被现实逼上了绝路。 他的紧张与阎风的悠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欣雨颤巍巍的站起身,她意识到了危险,紧攥着掌心的戒指,只知道呆呆的看着。 阎风把吓呆的人儿拉到了一旁,然后掏了另一把枪,潇洒的子弹上膛。 男人失控的大吼:“阎风!是你逼我的!去死吧!” ‘咔哒’‘咔哒’ 连续两声空响。 男人浑身一震,看着手里的枪,不死心的再次扣动扳机。 ‘咔哒’ 还是空响。 他如梦初醒,刚才阎风是故意把枪放在吧台上试探他的,跟女人的互动也是在演戏! 阎风的声音华丽的响起:“你清楚,我从不轻饶背叛我的人,但我打算信你一次,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话音落,扣动扳机,毫不犹豫。 ‘砰——’ 男人眉心中枪,扑哧一声倒在了地上。 “啊——”白欣雨一直在屏蔽一切,可没用,巨大的枪响在耳边挥之不去,男人的血染红了她的眼。 第八章初次失控 枪响过后,女孩惊恐的尖叫响彻整栋别墅。 门口的两排手下淡然的推门而入。 毫无悬念的结局,风少给了他机会,他没有珍惜,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屋内的情况是,女孩趴在倒在地上的男人身旁,她小脸灰白,眼中布满了深度恐惧,双手死命的摁住男人额头上不断溢血的伤口。 她僵硬的抬头看着立在眼前的高大男人。 耀眼的水晶灯光下,他靠在吧台边,手里捏着支高脚杯,表情寡淡,漂亮的倾天泻地。 可就是这样一个好看到极致的人,短短数秒就让她人生第一次见识到一场杀戮,他出手干净利落,毫无顾忌,简直无法无天。 亲眼见证生命的流失,是她绝对承受不起的,她想把男人扶起来,可抱不动。 看见牧北进来了,她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救他,打电话,送医院,求你救他。” 她想救他。 “牧北。”阎风唤了一声。 牧北会意,一个手势示意清理现场。 女孩被拽开,不到三分钟屋内不见了任何暴力的痕迹。 阎风看着眼前女孩连视线都是飘散的,心口莫名发紧,只觉得这双干净的眼睛不该看见如此血腥暴力的场面,可这对他来说太常见了。 他放下高脚杯,朝着她走了过去,温柔的问:“我确实不是好人,还要我救你姐姐吗?” 女孩的反应果然是令他失望的。 她连连后退,转身拔腿就跑,就像他是病毒。 阎风没下令没人敢挡住她的去路。 盯着女孩离开的背影,阎风的脸色再次冰冷,眼底一片血光,哪有半分温柔的痕迹? 牧北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继续做了汇报:“绑架他母亲的那几个小混混,没有帮派,没有组织,是被人买出来的死刑犯,已经全部被灭口,幕后之人正在查,他母亲……我们去晚了一步,人已经死了。” 说到这儿,牧北神色凝重,把几份文件递了过去,文件上放着一枚纽扣:“这是在被灭口的小混混手里发现的,有点像……禅修服上的纽扣。” 阎风睨了眼那枚纽扣,凌厉的视线扫向一众手下,声音陡然阴郁到了极点:“滚,都特么滚。” 一握拳,他忽然发现左手无名指上的异样,抬手一看,那枚戒指还戴着。 …… 白欣雨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只知道拼命的跑。 看她从院门口冲出来,双手沾满了血,藏在远处的男人大惊失色,急忙迎了过去。 “小雨,这是怎么了?” 她吓的不轻,神情恍惚,浑身颤抖:“杀人,他,杀人,死了,死了……” “谁死了?小雨别怕,慢慢告诉我怎么回事?别怕啊。”男人把她拥入怀中,拍着她的背安抚情绪。 白欣雨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衣服,语无伦次的说:“哥哥,他杀人,他杀人……死了,真的死了……” 他是白欣冉的未婚夫,叫林立,欣雨一直叫他哥哥,是他教欣雨如何去求阎风帮忙的,他知道这是在把小雨往火坑里推,欣冉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原谅他,可他没办法,那种场所只有阎风能把她救出来,他真的快急疯了。 小雨吓坏了,要知道她从来不说‘死’这个字的,医生说,她对创伤相关的刺激存在持续的回避,回避的同时还有心理麻木和情感麻痹的表现,她总是看上去木讷又淡然,对任何事没兴趣,对外界疏远隔离甚至格格不入,似乎对什么都无动于衷,难以表达与感受各种细腻的情感。 林立很难想象,能让她这么惊恐到底是受到了多大的惊吓?她不懂得害怕的,她的大脑从不让她有害怕的感受。 “小雨,别怕,是哥哥不对,别怕啊。” “救姐姐,救姐姐,死了就没有了……” 林立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前天他在白家大门口找到了她,带她去墓地看她父亲,短短一夜时间她就忘记了她的父亲,她说爸爸不见了,她总是回避一切,原来她什么都懂。 “好,哥哥去救她,一定把她救回来,小雨别怕。” 得到保证,她双眼一黑,晕厥了过去。 林立打横抱起她,做了个聪明的决定,再次把她送去了孤儿院。 阎风把她丢进孤儿院,所以没人敢动她,只有那里是安全的。 林立是抱着一死的心去救未婚妻,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第二天,巡警在河里发现了一具男人的尸体,全身是伤,是被活活打死的,在死者身上找到了证件。 林立,男,28岁。 第九章给她机会 阎家总部。 男人窝在办公椅上,右手一直转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神态若有所思。 候在一旁的牧北盯着他那枚戒指,眼睛都直了,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这几天他阴晴不定的,搞的谁都害怕。 “咳咳……”牧北干咳两声,打破了沉默:“那戒指最多几万块吧……” 阎某人抿唇不语,眉眼都没动一下。 牧北从穿开裆裤就跟在阎风的屁股后面,以他的观察,阎风这幅神态八成不会生气。 他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嘿嘿笑道:“几万块的东西,估计小傻子还把它当成是无价宝贝呢,你拿了人家的宝贝,不帮忙办事,这还是头一回啊。” 而且还心安理得的戴在手上,那可是戒指啊!那根手指头上戴戒指是代表结婚的吧! 闻言,阎风眼眸一抬,冷芒熠熠的,吓得牧北蹭的一下从办公桌上跳了下去:“那啥……我还有点事儿没处理,我去忙了。” 牧北前脚开溜,阎风后脚就出了门,带了几个手下,自己开车,孤儿院的方向。 他只手控制方向盘,垂眸扫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唇角不自觉的勾起点弧度。 这世上敢往他手指上套戒指的,估计也就这小傻子了。 既然有胆量往他手上套,他便再给她一次机会,是取回去,还是让他继续救人。 …… 阎风的突然到访,院里几个工作人员着实吓得不轻,如临大敌。 “我的人呢?”他张口就堵了几个人的客套寒暄。 院长立即吩咐道:“快去把白小姐叫过来。” 阎风没有落坐,尾随着那名工作人员去寻人了。 他不管到哪儿,排场都不小,身后随时跟着一群凶神恶煞,吓得院里的一群孩子都躲进了屋里,不敢到处乱跑。 工作人员边在前面领路,边战战兢兢的说道:“白小姐自从回来后,情绪容易激动,像是受到了惊吓,她喜欢坐在院子里的那颗树下。” 院子里有一颗歪脖槐树,但树下没人。 看样子她确实喜欢坐在树下,地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字迹挺娟秀,不过不是什么诗句,完全毫无章法的乱写。 姐姐,哥哥,白欣冉,林立,坏人…… 有几个被涂掉的字特别引人注意,但依稀能看清。 阎风凝眸看了一会儿,貌似写的是‘阎风坏人’。 认清这四个字,阎风的情绪很微妙,不是生气,反而是这种感受‘小傻子记住我了?竟然会写我的名字。’ 被吓得,简直记忆不要太深刻了。 “风少,白小姐应该是去厨房了,她午餐吃的不多,应该是饿了。” 阎风的步伐莫名轻快了许多:“厨房在哪儿?” “那里就是厨房。” 长腿一迈,他率先朝着厨房走去。 然而还在门口,厨房里传出一声极小的惊呼,让一向敏锐的他瞬间进入警惕状态,他的手习惯性的压在了腰上的枪支上,几个保镖也瞬间进入警惕状态,纷纷掏了枪。 跟在后面的工作人员被他们这动作吓个半死。 这可不是演电视,这是真的! 他哆哆嗦嗦,正准备出声问‘怎么了?’ 阎风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工作人员立即闭了嘴,后退着离开了现场。 “我不饿了,放开我……姐姐,救我,唔唔唔……” 是白欣雨的声音! 接着是一个男人压低嗓门儿的笑声:“小傻子,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乖乖听话,让我舒服了,给你大肉包子吃。” 第十章声嘶力竭 ‘砰’的一声,厨房门被一脚踹开。 里面的画面让门口的男人眸光一寒,顿时杀意四起。 女孩站在灶台上,拼命的用脚踹着一个满身肥肉的老男人:“你滚开!滚开!” 老男人正准备把她一把拉下来,听见身后的响动,吓得全身肥肉一抖,急忙看向门口:“你是谁?不会敲……” 后面的话老男人没有说完,因为男人身后齐刷刷的进来了五六个男人,而且个个手里有枪。 老男人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颤抖的不像话:“你……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 其中一名手下回答了男人的问话,简短一句,却是字字杀机:“阎家风少,你动了风少的东西。” 阎风!他就是道上的阎风! 老男人双腿打颤,边整理已经解开的皮带,边往角落里退:“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阎风缓步朝着灶台走去,目光丝毫没有停留在老男人身上。 灶台上的女孩应该只是吓坏了,衣服完好的穿着,她脸色灰白,那双本该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此时满目苍夷,颤抖着滑下灶台,因为没了力气,直直的往地上扑去。 阎风长臂一伸,接住了她,把她扶站好,弯腰与她平视,声音温柔入骨:“好了,没事了。” 看清来人,白欣雨嘴唇颤抖,眼底有明显的惧意,刷的一下滚出两串泪来。 老男人一直在求饶,阎风没听进去半个字,他左手圈住女孩的身子,将她整个人锁入怀中,在她耳边温柔的哄:“告诉我,今天的事能忘记吗?” 她很诚实的摇了摇头,牙齿都在打颤。 “乖,告诉我,他碰过你几次?” 老男人立即惊恐的说道:“风少,我没有碰到她,真的没有,您可以带她去医院检查,我喝了几口酒,一时糊涂……” 阎风把老男人忽略的彻底,继续温柔的哄着她:“几次?” 可怜的小人儿吓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领。 阎风换了个问法:“他脱过几次裤子?” 他的语气、表情、还有怀抱,好深情的诱惑。 她终于出声:“一次。” “就刚才一次?” 她点点头。 “好。”阎风鼓励似的拍了拍她的背,把她的头按在了胸口,忽然抬眸,脸上不见半点温柔的痕迹,杀意浓重。 仅用一个眼神示意,手下心领神会,在这种地方处理不妥,走过去直接劈晕了老男人,带走了。 身后的动静很小,却仍然让失了神的白欣雨听见了,他们有枪,在她单纯的认知里,这些人也不是好人,枪这种东西是警察才能有的。 所以她冲口就是一句:“不要杀人!报警!” 她紧紧的揪着他的胳膊,脆弱无助的好似刚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初生婴儿。 “好,报警,不杀人。”阎风抬手把她的头摁在胸膛上,等手下把老男人弄走后,才松开了她。 白欣雨好似一下子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我想回家,我要找姐姐,我不要被关在这里,我不是傻子,我真的不傻,求你们放我出去。” 她一口气表达出这么多情绪,实属不易,句句揪心。 阎风没说什么,而是拦腰抱起了她,往门口走去。 第十一章你陪我睡 女孩蹲在窗边,把窗户打开很小一丝缝隙,她从缝隙中看着外面的阳光和世界,明明可以把窗户全部拉开来看的,而她这姿势就像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偷窥者。 阎风嘴里那句‘小傻子’咽了回去,他定定的看了会儿她,心底有丝暗涌浮动。 曾经何时他也有过这样的姿势,孤寂、无助、与世隔绝。 “白欣雨。” 听见他的声音,她吓得一颤,眼底有深刻的惧意,急忙关了窗户,站了起来,还是那句话:“我可以走了吗?” 从孤儿院把她带过来,两个小时她问了不下二十遍,她看上去没那么呆了,但变得像只惊弓之鸟。 阎风都觉得自己的耐心真的好到了极点,对着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他那随意的姿态就像在叫小猫小狗似的。 白欣雨温温吞吞的走了过去,看他一直伸着左手,手心朝下,她有些不能理解,看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她的宝贝,送给别人她是真的舍不得。 她想问‘可以还给我吗?’但一想到林立哥哥说的,姐姐现在很危险,只有阎风可以救她。 “求你救我姐姐。” 阎风一挑眉,透着点玩味儿:“这玩意儿不拿回去?” “请你救我姐姐,这个可以换钱。” 阎风被气笑了:“傻丫头,这破玩意儿不值钱,请不起我做事。” 白欣雨慌了,急忙去摸脖子上的另一枚戒指。 阎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那个也不值钱。” 她彻底没辙了,垂着头,声如蚊蚋:“求你……” 阎风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我可从不做好事,更不做吃亏的事,你父亲欠了我几千万,你说说这笔债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白欣雨从来没想过太复杂的问题,她能想到的解决方式是:“我和姐姐一起挣钱还你。” 阎风摇了摇头:“任何筹码都拿不出来,你还真是又小又单纯。” “不过再小,女人该有的东西,你身上一样也不少。”他忽然捧住了她的双肩:“十八岁满了没?” 白欣雨浑身一震,她完全听懂了,在孤儿院这段时间被胖厨师摸遍了全身,她不想懂都不行。 阎风松开了她,她连连后退:“不……不要……” “怕了?”阎风懒撒的往床上一坐:“救你姐姐可以,这廉价玩意儿我收了,不过,从今往后,你得陪我睡。” 考虑到她的思维简单,他也就说的直白。 白欣雨一直退到了卧室门口,但她没有像上次一样拔腿就跑,她知道自己遇上的是绝境,以前的房子没了,爸爸死了,姐姐不见了,身上没钱吃饭。 阎风睨着她,笑问:“怎么不跑?” 她用力抓着自己的手:“你真的救我姐姐?” 阎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救你姐姐的条件,你明白意思?” 对上他的眼睛,她彻底慌乱了,粉嫩的唇瓣微微张了下,似乎想要反抗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娇弱的简直令人惊艳,让人忍不住想吻上她那可爱的小嘴,一亲芳泽。 阎风的唇角缓缓勾起,眼前的女孩似乎越看越撩他感官了,不过她看上去真的好小,有十八岁吗? 他好耐心的再次问:“陪我睡,你懂意思吗?” 白欣雨眼眶红了一圈儿,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好,过来。”他再次勾了勾手指。 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十分警惕的走了过去。 阎风摸了摸她的头,嘉奖宠物似的姿态:“聪明的恰当,蠢的有度,是个乖女孩。” 他拉低她的身子,捧住她的脸蛋,无预警的贴上了她的唇,轻轻碰了下,没有深入,只是想给她一个心理准备。 他的脸几乎贴着她的,双眸深邃,里面藏着一头兽,随时准备出闸的兽:“我救你姐姐,我要的……你得给。” 在孤儿院的遭遇闯入脑海,白欣雨浑身颤抖,双眼陡然瞪得大大的,被惊吓到了极点,这个男人是会杀人的! 怕,他让她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个字的意思,双手推上他的胸膛,想转身就逃。 然而迟了,被他大力的一拽,下一秒,她不盈一握的腰被一双铁臂禁锢住了,一阵翻天覆地的眩晕,被他压在了身下。 修长的手指抚摸上了她的唇:“招惹了我,你可就没有退路了。” 他的眼很深、很沉、很晶亮,那里面的兽欲,清晰可见。 白欣雨惊骇地闭上了眼,两串泪从眼角滚落,叫了出来:“求你,不要伤害我,求求你……” 他却已经俯下身,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 第十二章别有用心 临香阁 女人躺在地毯上,她想卷缩起身子遮羞的力气都没了,就这么赤条条的躺在一群男人面前。 “小娘们儿,不是很能跑吗?怎么不跑了?跑啊!”为首的男人一脸狰狞的笑,弯腰蹲下,用力的拍着她惨白如纸的脸。 “兰姐,这小娘们儿骨头比男人还硬,她一心寻死,这样调教下去也不是办法……” “调教的方法老娘多得是,这才开始呢!” 老女人四十多岁,把一条深色的旗袍穿成了水桶,她手里拿着支烟斗,抽了两口,把红红的烟头摁在了女人的脚底心:“骨头硬是吧?老娘今儿个跟你玩儿点新鲜的。” “嗯-”女人痛的一阵猛烈的抽搐,咬破了嘴唇。 她身上但凡不起眼的地方全是新伤加旧伤,只要不影响她的外观,像脚掌心、脚趾缝、肛门,几乎全是伤,她不配合他们,私处被用针线缝了起来,上厕所的时候那种痛苦几乎令她生不如死。 可即便是这样,她依然不屈服,林立被他们打死了,她也不想活了,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那可怜的妹妹。 “兰姐,实在不行就劝三爷自个儿上了算了,再折腾下去还能有人买吗?下面都烂了,我看着都倒胃口。” 男人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一阵骚动。 “风少!” “风……风少!” 来人气场不小,打招呼的一群打手声音都在发颤,刹那间空气似乎降到了零下。 紧接着一道清冽的嗓音传入耳膜:“强扭的瓜不甜,兰姐倒是好雅兴。” “哎哟!风少爷!您也好雅兴啊!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啦!”老女人立即对着门外扯着嗓子喊:“还不赶紧给风少上茶。” 躺在地上的女人睁开一丝眼缝,看向来人。 好漂亮的男人,生了一张艳丽至极的脸,从来没见过男人长成这样的。 风少? 原来他就是阎风。 女人再次绝望的闭上了眼。 阎风懒得跟老女人客套,他走到躺在地上的女人身旁,似笑非笑的勾了下唇,甚至连眼都没抬:“告诉萧三爷,这女人我要了。” 闻言,老女人顿时变了脸色,有些慌张:“风少,这……这我可做不了主啊,她欠了三爷两千万,三爷把她交在我手上,您可别为难我。” 不用阎风出声,一旁的牧北大怒:“怎么,我家风少的面子,你还怕三爷不给?” 牧北一出声,只见身后站着的一排人已经举起了手里的枪,只要阎风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动手,如此阵势,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训练出来的。 “对对对,看我这老糊涂,谁能不给风少面子啊。” 老女人什么场面没见过?立即给一旁的打手使了眼色:“既然风少看上了这姑娘,您就领走吧,我现在就跟三爷说一声儿。” 阎风看着地上女人一身伤痕,他脱了西服外套,裹在了她身上:“还能站起来走吗?” 女人再次睁开眼,撞进一双深邃勾人的眼眸里,她有些失神,大脑停止运转。 她听见他说:“不能保护自己就选择死亡,愚蠢至极。” 话虽不客气,却是柔声细语,她虽是个刚烈的女子,然而再刚烈,怎抵得过如此柔爱? 传闻中这个男人阴狠毒辣,可是眼前这个阎风,却漂亮美好的好似梦幻,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对此时的她来说,他就像划破黑暗的一束光,照亮了她生命的路,于是她本能的抓紧了他的衣袖,虚弱的吐出两个字:“救我。”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阎风救她根本就是别有用心,会把欣雨推入火坑。 第十三章做个选择 当日夜里,白欣雨早早的躲进了卧室里,唇间依旧滚烫,抬手摸了摸,连指尖都变得灼人。 她好害怕,从小到大,爸爸和姐姐把她护的很好,以至于她的眼里从来没见过世间丑态,她不懂被人亲吻的感受。 今天下午阎风答应帮她救姐姐,他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告诉她,人救出来了,不过要看她的表现才能让她见姐姐。 她神情恍惚的卷缩在窗台边,从窗户缝里偷看着外面的世界。 ‘咔哒’一声轻响,卧室门推开了。 她背脊一僵,急忙从窗台上下来,紧攥着衣服下摆,没抬头看进来的人。 阎风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手里夹着支烟,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一直看着她,那神态简直诧异的要命。 白欣雨憋了半天,憋出句:“我还没洗澡。” 对于如此单纯诚实的她来说,能找到这样一个拒绝的理由,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去了。 “嗯。”阎风点了点头,一支烟抽完,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出去了。 听见卧室门关上,白欣雨顿时放松了身子,又卷缩到窗台边去了,她环抱住双腿,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卧室门再度推开。 窗台上的人儿同样的反应,如同惊弓之鸟,站在离床最远的角落。 阎风手里捏着只玻璃杯,他手指修长匀称,捏着玻璃杯的样子特别有韵味儿,然而却丝毫引不起面前人儿的欣赏,她怕他。 小声说:“我不会调热水。” 意思是还没洗澡咯。 这次的理由估计又死了一大波脑细胞去了。 阎风边喝水边看她,半杯水喝完了,他就出去了,也没帮她调热水。 不过这次他出去后就没再进来了,从此很长一段时间他没进过卧室。 白欣雨像小狗一样卷在窗台上连续睡了五夜,慢慢的才敢霸占那张床。 …… 一个月后,私家医院。 白欣冉恢复的差不多了,欣雨是被阎风抓走的,这一个月里,她没有看见欣雨。 于是这天,她咬牙做了个决定。 她找去了阎家,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了男人面前,一连给他磕了好几个头。 “风少,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我愿意当牛做马的伺候您,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妹妹,她还小,什么都不懂,请您放过她吧,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阎风也正在想这个女人该如何处理。 “做什么都可以?”他的眼神很露骨,戏谑的神态。 白欣冉看着他的眼睛,心跳漏了好几拍,只觉得这个男人比女人更像狐狸精,他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万种。 她懂他的意思,双手颤抖着去解自己的衣服。 她一件一件的脱,他没喊停,最后脱得一丝不挂。 深秋的季节地上很凉,女人浑身颤抖的厉害,胸口两团白肉不停的荡漾,看上去楚楚可怜又诱惑至极,只要是个男人面对如此诱惑,估计早就把持不住了吧。 她的神情决然又凄美:“风少,在临香阁我受尽了磨难都不曾屈服,您的恩情我无以为报,从今往后我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他的世界里,玩儿命、玩儿手段、玩儿心机,这女人稍作培养,能为他卖命。 如果在两姐妹之间做个选择的话,正常男人都会选姐姐。 阎风倾身,伸手便勾起了她的下巴。 第十四章他碰你没 窗外阳光明媚,大厅里的男女看的特别清楚。 白欣雨傻愣在了楼梯口,如遭雷击,她冷汗涔涔,心直往下坠。 她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她不傻,这个男人昨天还亲过她的嘴,现在又想欺负她姐姐了,肯定不可以! 她低吼出声:“别碰我姐姐!” 白欣冉猛地抬头,就看见妹妹浑身颤抖的立在楼梯口,可怜的小人儿,连眼皮都是青灰色的,肯定吓坏了。 “小雨!”她难堪的低下头去,慌乱的往身上套衣服:“姐姐没事,别怕啊。” “过来。”阎风倒是云淡风轻的姿态,看着楼梯口的人儿,眼底满是戏谑。 白欣雨疾步下楼,冲过去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张开细小的胳膊,护住了跪在地上的姐姐,她咬着牙什么都不说,但坚定的神色告诉了阎风一个讯息,不准伤害她姐姐。 她这幅小野兽的神态,活力十足,跟呆呆傻傻的时候判若两人,越发撩拨着阎风的感官,他本来就对她姐姐不感兴趣。 忽然伸手,一把把她拽到了跟前,勾了下她的小下巴,问:“刚才你姐姐做的事,学会了没?” “风……风少!”白欣冉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往身上套衣裤的动作都僵住了,她想说什么,就听欣雨小声回了男人的问话。 “学会了。” “好乖。”阎风奖励似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搂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白欣冉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只是套在身上遮羞,她急忙跟了过去:“风少,我妹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这段时间多谢您的照顾,欠您的钱,我会想办法……” 阎风慢条斯理的打断了她的话:“照顾她多少年了?” 白欣冉一直盯着阎风搂着欣雨腰的那只手,战战兢兢的回道:“母亲过世后她就生病了,从八岁一直是我照顾,有十年了,她真的还小,医生说她的思维方式停留在八岁的年龄……” 白欣冉扑通一声再次跪在了地上,瞬间泪流满面。 在临香阁被折磨成那样她都咬牙忍了,但欣雨是她的软肋,比她小八岁,她只有这么个亲人了,从小把她疼在心坎上,生怕她饿了冻了被人欺负了。 “姐姐……” 见姐姐哭了,白欣雨从阎风胳膊下挣脱,扑到了姐姐面前。 看着眼前相依为命的画面,阎风莫名烦躁,声音冷了几分:“没请女佣,以后继续帮我照顾她。” 他丢下这么句,起身出了大厅。 白欣冉半天没弄懂阎风这句话的意思,当她看见妹妹脖子上的吻痕后,终于明白过来。 这个男人哪里会做善事?他简直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姐姐,起来,我们回家。” 看着妹妹懵懂的笑脸,白欣冉再次热泪盈眶,一把抱住了她,哽咽难言:“傻孩子,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白欣雨拍着姐姐的背,说出口的话十分单纯:“我们挣钱还给他,我不上学了。” 她不说还好,一提上学,白欣冉更是哭的不能自已:“都是姐姐没用,可怜的小雨,姐姐好没用。” 白欣雨吓到了,呆呆的看着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做声了。 白欣冉狠狠的发泄了一通,拉住她问:“你晚上睡哪里啊?” “楼上。” 她带着姐姐上了楼,推开了主卧室的门。 白欣冉僵在了门口。 很显然这是这家主人的卧房。 她拉着妹妹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放洗澡水。 “姐姐,我不洗澡。”白欣雨小小的反抗道,现在是白天,晚上睡觉才洗澡。 “姐姐昨晚没洗澡,陪姐姐一起洗好不好?”白欣冉温柔的哄着,看着她脖子上的吻痕,眼眶又红了一圈儿。 小雨的内心只有八岁的年龄,不敢想象,一个八岁孩子的心灵如何承受得住,被一个男人…… “小雨,姐姐一定想办法挣钱,然后带你回家,好不好?” “好。”白欣雨从小被姐姐伺候习惯了,乖巧的站在那里让姐姐帮她脱衣服,然后进了浴缸。 白欣冉认真帮她检查了身子,她的脖子上多处吻痕,还好身上没有。 用毛巾轻轻帮她擦洗隐秘处,试探性的问:“除了姐姐帮你洗澡,有没有别人碰过这里?阎风有没有碰?” 白欣雨身子一僵,低下头去:“没有。” 白欣冉捧起她的小脸,皱眉看着她,忽然发现她脖子上的戒指少了一个:“小雨,爸爸的戒指呢?” “给、给他了。” “给谁了?” “阎风。”她说他名字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白欣冉一听便懂了意思:“是你求他救我的?” “嗯。” “小雨,你……” 她压根儿没想到妹妹还懂得这么做。 小雨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任何事物都入不了她的心,却为了救她求了阎风。 这段时间,小雨到底经历过什么?她真的不敢往下去想。 第十五章他想要的 阎风一连半个月没回来。 这天,时间尚早,窗外雾正浓,没有消散的迹象。 “风少回来了,早餐麻利点。”管家在厨房门口吩咐着,神色异常严肃。 白欣冉隐去眼底的慌乱,垂眸应道:“知道了。” 和她在厨房忙碌的另一位厨师叫刘叔,四十多岁,在阎家工作多年了,他顿时如临大敌:“欣冉啊,风少挑食,你帮我打下手,还是我来吧。” “好。”白欣冉立马把灶台让给了他。 从厨房出来,她急急忙忙回了卧室。 她的卧室安排在一楼刘叔的卧室旁边,是下人住的,这段时间她和欣雨住在一楼,没再让欣雨进阎风的卧室了。 果然,在卧室门口碰上了阎风,他怀里抱着还在熟睡的欣雨。 白欣冉眸子发颤,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风少……” “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说一声……”阎风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儿,再抬眼,眸光凉飕飕的,压迫感瞬间浓重:“我一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也没人敢插手我的事,你最好记住了。” 他明明只是漫不经心的两句话,白欣冉却听得心尖发寒,嘴唇直哆嗦:“风少,求您放过我妹妹,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阎风的耐心也就这么点儿,抱着人就走。 白欣冉想阻拦,可对方的气势太强,战斗力满星的往前走,她只好一直往后退,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欣雨上了楼梯。 “风少……” 她苦苦哀求的话没说出口,被刘叔捂住了嘴,把她拉到了厨房。 “你可别再说了。”刘叔压低声音劝解道:“放心吧,风少是喜欢你妹妹的,我在这儿做了十六年厨师,还从来没见他把女人带回家过。” “可是我妹妹有心理疾病,她真的经不起吓……” “你没来之前她和风少相处挺好的啊,别担心,快帮忙准备早餐吧。” 刘叔暗暗叹气,自家这位少主子从小什么荒唐事没做过?深知从此以后,那小丫头势必会被他折了翅膀,毁在他的手里。 白欣冉已经慌到了极点,阎风刚才的神色分明就是想对小雨做什么。 刘叔没拉住,她还是跑上了二楼。 在卧室门外就听见小雨的尖叫,她正准备拍门,手刚抬起来就被人从后面敲了脖子,她双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牧北扛着女人悄无声息的下了楼,不用阎风吩咐,直接把女人丢上车,带走了。 卧室里此时的情况是。 白欣雨睁开眼刚看清眼前的人,扬手就往他脸上招呼。 阎风头一偏,避开了,顿时双眼一沉,唇角那丝温和的弧度逐渐冷却:“有了姐姐,就不认识我了?” “啊——”白欣雨惊恐的尖叫出声,挣扎着避开他的吻,手脚并用的推他。 可她这点力气根本就是蝼蚁憾大象,眼泪奔出来,无助的喊:“姐姐救我,姐姐救我,唔唔唔……” 阎风大怒,他看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手的。 两把将她剥了个干净,扔在了冰凉的被面上。 他覆上去,拨开她凌乱的长发:“救你姐姐的条件这么快就忘了?还是我太客气了?” 白欣雨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怕他,是越来越怕。 “不要,不要伤害我……我和姐姐挣钱还给你,求你不要……” “傻丫头,我可从不收空头支票。” 阎风再次堵了她的唇,带着明显的惩罚性,他想要的东西,可一直还没拿。 床上的人儿力气耗尽了,只是发抖,肺里的空气被他一点点抽空,她瞪大惊恐的双眼,看着他脱了衣服…… “求你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求求你……” 她紧闭双眼,泪水顺着眼角不断的溢出,巴掌大的小脸变得死白,只有那张小嘴异常红润,这是一种诡异的红,看上去极度诱人。 阎风眸底火光四射,喉头发紧…… 第十六章长出息了 “求你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求求你……” 她紧闭双眼,泪水顺着眼角不断的溢出,巴掌大的小脸变得死白,只有那张小嘴异常红润,这是一种诡异的红,看上去极度诱人。 阎风眸底火光四射,喉头发紧,低头便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顾自进入情潮空间,强硬的邀她共舞。 他不明白这么大的女孩为什么口腔里还有股奶香味儿,她除了瘦了点,不管是味道还是长相,就像是专为他而生的。 可她真的什么都不懂,接吻都不知道换气,这是第三次他把她吻窒息过去,不,也许是吓晕过去。 阎风把头搁在她的颈窝处,闭眼轻嗅,她的味道就像是枝上抽出的第一颗嫩芽,很新、很干净。 她晕厥过去的时间很短,苏醒过来就开始发抖,还是那句:“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 脸侧感受到湿润,阎风的唇再次寻上了她的,这次她抖得更厉害了,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里全是惊惧。 阎风忽然失了兴致,脸色很不好,他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听见卧室门‘砰’地一声关上,床上艳尸似的人儿才算是活了过来。 扑哧一声摔下了床,她抱着衣服连滚带爬的远离了大床,缩在一个角落里,浑身还在止不住的抖。 …… 外面天黑了,楼上没有半点动静。 早上阎风脸色冷沉的下了楼,出门没有留下任何吩咐。 这边没请女佣,刘叔都不敢上楼去看看小丫头的情况,也不知道楼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急之下只好给梁少云打了电话,人家是医生,能避嫌。 却没想,梁少云拒绝了:“刘叔啊,阎风的东西,还是少挂心的好,他有分寸,您放心吧。” 刘叔急了:“小丫头的姐姐说,她只有八岁的心理年龄,早上风少肯定把小丫头吓得不轻,这都一整天没下楼了……” 电话那头,梁少云睨了眼坐在对面的某男人,故意加大了音量说:“她都一整天没下楼啊!那肯定是吓坏了。” 他刚说完,就见对面某男人起了身,抓了衣服,迈腿就往包厢外走。 梁少云微微一愣,对着电话那头还在喋喋不休的刘叔笑道:“好了,他已经回来了,您现在去准备点吃的,可别把他宝贝饿坏了。” *** ‘咔哒’一声轻响,走廊上的灯光洒进了卧室。 今晚没有月亮,卧室里没开灯,漆黑一片。 听见响动,缩在角落里傻坐了一整天的人儿,不敢动一下,能听见她上下牙打颤的声音。 她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以前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无法感知这个世界,而现在似乎很难办到了,男人靠近的脚步声那么清晰的落入了她的耳膜,每一步她都听得真切,手臂上密密麻麻起了层鸡皮疙瘩。 阎风没开灯,有时候黑暗反而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黑暗中准确的走到了那个角落,他手里端着糕点盘,弯腰蹲下,拿了块糕点喂到她嘴边。 她不吃,别开头去。 阎风唇角一翘,戏谑道:“长出息了?” 第十七章睡你姐姐 欲念似魔,一旦萌芽,只要时日一到,任谁都无法掌控,更何况他一向随心所欲。 他轻声诱哄道:“确定不吃?” 女孩没做声,是那种极力减低存在感的安静,他听得出,她连呼吸都在克制,怕他怕到了这个地步。 阎风把糕点放回盘子里,也坐在了地上,伸手过去触摸到了一手冰凉的湿润。 “哭什么?嗯?” 都还没真的吃了她就委屈成这样了? 阎风哪里会哄女孩子啊,看她还是不做声,又摸了把她的小脸,这会儿是热乎乎的湿润。 于是阎某人的大少爷脾气,华丽丽的就冒了出来,冷声一喝:“不准哭!” 白欣雨吓一跳,似乎是意识到他不会再侵犯她了,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小声说:“我不想住在你家里。” 阎风把糕点再次递到了她嘴边:“这可由不得你,你父亲欠我一屁股债,我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说说,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肚子确实饿了,她本能的张嘴咬了一口糕点,一听这话,都不敢咽下去了:“我和姐姐会挣钱还给你的……” 阎风冷冷一笑打断了她的话:“两千万利滚利,就是把你和你姐姐卖了都还不起。” 她沉默了好半晌才发出声音:“可是我不喜欢和你睡。” 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嫌弃他,她可真是世界第一人啊。 阎风薄唇一抿,语气凉凉的:“小丫头,我想你还没搞清状况,现在喜不喜欢岂能由你说了算?” 这次她沉默的时间更久,诺诺地说:“对不起。” 她父亲欠了他的钱,她是为这个道歉。 阎风失笑:“没关系,因为对不起不值钱。” 白欣雨抬眼看着他,黑暗中她的眼底尽是慌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哀求道:“你可不可以不要伤害我姐姐?” 她的脑海里全是他掏枪杀人的画面,她是真的害怕姐姐也没了。 “可以。”阎风很好说话的样子,把糕点盘塞到了她的手中,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欠我的那笔账你知道怎么还吗?” 白欣雨捧着糕点盘,眼垂了下去:“知道。” 他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怎么还?” 又绕到了这个话题上,她的声音低不可闻:“我还小。” 阎风仍旧听见她说了什么,他点点头,忽然站起身:“那好,我睡你姐姐。” “不要!” 听见这话她的反应相当迅速,糕点盘都掉在了地上,滚了一地的点心,她站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你答应不伤害我姐姐的,你刚才答应的。” 她急忙说:“我跟你睡。” “记住你说的话,我一向不喜欢出尔反尔的人。” “我姐姐呢?”她追着问,跟着他出了卧室。 “你觉得我应该养着她?”说起这事儿,阎风回头深深的打量了她一眼:“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傻吗?” 这可不是好听的话,白欣雨咬着唇不接话,姐姐走了,她有点六神无主。 “你就是被你姐姐当傻子照顾傻的。” 他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伺候的无微不至,没想到还有比他更精贵的人,这小丫头完全就是被当成废物伺候大的。 听见他说姐姐的坏话,白欣雨立即怼了回去:“你胡说!” “呦呵!还敢跟我斗嘴?”阎风微微蹙眉,眉睫低顺,眼眸勾人,给人一种毫无威胁的柔软感。 如此生动的表情只有了解他的人知道,这完全是假象,是相当具有欺骗性的,这男人外表有多明艳,内心就有多阴狠,任谁都会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看看小丫头就被他蛊惑了,跟着他进了餐厅,乖乖的坐下来吃饭,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第十八章如你所愿 餐桌上,一个抽烟,一个低头安静的吃饭。 阎风在外面吃过了,一桌菜全是刘叔给白欣雨准备的。 第一次见阎风这么好的耐心,竟然陪个女孩吃饭,刘叔被惊的不要不要的,没敢过去打扰,一直蹲在厨房等着,等餐厅里女孩吃饱了他才出去收拾餐桌。 晚上十一点。 白欣雨自己洗了澡,躺在床上,小小的身子卷缩成一团,眼睛瞪的大大的,她不敢睡,这是阎风的卧室。 加今天白天这次,阎风亲过她三次,但这次他脱了她的衣服,这种男女身体的接触她是害怕的,也是不能理解的,更别说去体验享受其中滋味儿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快一点的时候,卧室门推开,他进来了。 白欣雨慌忙闭上眼睛,小手紧攥着被子。 阎风淡淡的扫了眼她侧躺的背影,开始脱衣裤。 他的身材修长匀称,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完美体态,脱完光着身子进了浴室。 洗了澡出来,他身上随意套了件睡袍。 掀开薄被,床上的人儿明显绷紧了身子,她又开始发抖了,像只受惊的小兔。 这间卧室让她独自睡过一段时间,这是第一次跟他同床共枕,别说她不习惯,他也觉得有点不习惯。 “转过来。” 白欣雨浑身一震,磨蹭了很久才转过去面向他。 她不敢睁开眼,颤声哀求着:“你可不可以,轻点……” 阎风轻笑,压了下来,略微冰冷的唇带着火热的气息,轻轻贴上了她的唇:“如你所愿。” 不同于早上的粗暴,他只是压着她的唇一动不动,感觉到她没那么僵硬后,他才咬着她的唇,一点点吸吮。 白欣雨迷迷瞪瞪地,没有半点思绪,只知道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领,害怕他脱她的衣服。 呼吸声逐渐急促。 白欣雨心惊,有些反感,下意识地挪动身子躲了躲,却惹来他一声闷哼:“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她再也不敢动了,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变了,沙哑低沉的吓人。 阎风把头埋在她颈间,深深嗅着,想把那丝丝缕缕的芳香吸入肺腑。 太安静了,晕黄的灯光下,男人与少女的身体紧紧相贴,就这样睡了过去,一切静止如同油画,宁静而美好。 第二天,太阳高挂。 阎风睁眼,一看时间,他竟然一觉睡到了九点。 多少年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不记得了。 而给他这份平静的,竟然是一个对男女情事都还没开窍的傻丫头。 他低头看着怀里还在熟睡的人儿。 阳光透过窗帘洒了她一脸,她真的好白,卷长的睫毛轻轻盖着,嘟着嘴儿,睡着的样子都像只撒娇的小猫。 下腹一热,阎风闭眼呼了口气,放开她,翻身下了床。 …… “风少,风少!我求求您,放了我妹妹吧,我求求您了。” 阎风的车驶出院门就被女人挡住了。 牧北从后视镜里扫了眼后座的人:“草!这女人脾气真够拧的,都跪门口一天一夜了,掏枪都赶不走。” 阎风手里‘咔哒-咔哒’地把玩儿着打火机,漫不经心的往车外扫了眼,简短下令:“撞过去。” 牧北习惯了听从他的任何指令,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在阎家,阎风就是他们的信仰。 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嗖的一下朝着女人蹿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本来还挡在车前的女人,猛地往一旁扑去,险险的躲过了一劫,就差那么一点,小命就没了。 第十九章非礼勿视 一场私人聚会,最后到场的一对男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片窃窃私语。 “天啊!那不是风少吗?那个女孩是谁?” “真的是风少吗?他一向独来独往,可从来没见他带过女人在身边啊!” “那女孩看上去好小啊。” “长得也一般,还没有风少漂亮。” “风少那长相,任何人站在他身边都会被衬托的很一般,包括你。” “嘘!别瞎议论了。” 阎风一袭经典款纯白衬衫打扮,他手里牵着的女孩,穿一条白色的过膝长裙,外面套了件黑色韩版小外套,头发只是松松挽了一下。 虽然女孩打扮的成熟,但那张小脸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年龄,看上去十几岁的样子。 白欣雨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以前爸爸也经常各种应酬,但都是带姐姐出席,她从来没接触过这种场面,和电视上的差不多,不过房间布置更奢华些。 她忐忑不安的看着周身环境,阎风松开她的手,俯身满含笑意的看着她:“想吃什么自己拿,吃饱了我们就回家。” 他说完轻轻推了下她。 白欣雨很不喜欢这种环境,全是陌生的面孔,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生怕他丢了她似的,一双手都抱住了他的胳膊:“我不饿。” 阎风睨了眼胳膊上的白嫩小爪爪,微微蹙眉,开口第二句话就变成了命令:“不饿也吃。” “你不讲道理。”白欣雨死命抓住他的胳膊,指甲恨不得掐进他的肉里去。 阎风唇角一翘,笑的异常冷艳:“对你,我还用讲道理?” “你……你……”白欣雨气结,瞪大了一双雾蒙蒙的眼睛。 但她没办法,爸爸欠了这个男人好多好多钱,她不被他欺负,姐姐就要被他欺负了。 “去,我在这儿等你。” 松开抓他胳膊的手,她一步三回头的挤着人群往放食物的巨大餐桌走去。 把她的依赖看在眼底,阎风鼓励性的冲着她举了下大拇指。 看看,把一个单纯的傻丫头驯服,根本不需要任何技术含量,她是一张没有任何杂质的白纸,就等着他落下第一笔。 她以最快的速度拿了两块蛋糕返回来,中途被几个男女拦住套近乎,大概是问了一些关于她和阎风的事情,她一句都没听进去,慌慌张张的回到了阎风身旁,完成任务似的把手里的蛋糕拿给他看。 阎风摸摸她的头顶,夸奖道:“好乖。” 围着阎风转悠的一群男女,大跌眼镜,估计谁也没想到,这么血腥暴力的一个男人,他竟然选择了这样一个看上去有点傻气的小丫头,这简直杀伤人眼。 不停的有人围着阎风客套寒暄,白欣雨只是低头吃东西,吃完了阎风就叫她再去拿,他似乎并没有听进去那些人说了什么,所有注意力都在她吃东西上。 后来白欣雨实在吃不下了,就去抓了颗葡萄,气呼呼的拿到他眼前,然后塞进了嘴里,只是瞪着他。 阎风莞尔,抬手刮了下她鼻子:“回家。” 白欣雨如获大赦,已经饱的一颗葡萄都不想往下咽了。 阎风牵着她从宴会大厅出来,走到车旁,发现她嘴里那颗葡萄还含着,没嚼也没吐出来。 他一回头就对上她满是怨念的眼神,小神色简直可爱死了。 阎风双眼幽暗,有了点灼人的光芒,忽然一把把她拽到了怀里,掐住她细小的腰,把她顶在了车门上,低头便寻上了她的唇。 他率先进入情潮空间,她含在口中的葡萄碎了。 白欣雨已经熟悉了他的这种举动,虽然没那么害怕了,但也谈不上喜欢,他总是弄疼她,而且心跳的好快,喘不过气来。 跟在二人身旁的几个保镖立即转过身去,非礼勿视。 第二十章想吃了你 宴会的主人给阎风送了幅字画。 打开卷轴,刘叔倒吸一口冷气:“好一幅草书。” 牧北和一旁的几个手下看向那幅字画,上面龙飞凤舞的几排字,都什么玩意儿?没一个认识的。 刘叔肚子里墨水不少,他缓缓的念着:“惠而不费,劳而不怨……” 然后卡住了,认不出下面的字了。 一道娇滴滴的女音忽然响起:“欲而不贪,奉而不骄,威而不猛。” 大厅里忽然沉默了一瞬。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了小丫头身上,而她呆呆傻傻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抱着个白色枕头,她只是扫了眼那幅字画,就又把视线放在了电视荧屏上。 阎风刚从外面进屋,就听见女孩这样一句,他最先打破沉默,走过去把她楼进怀里,捏捏她的手,笑问:“你还认识这些字?” 刘叔眼中的惊讶压都压不住:“不错啊,欣雨小姐。” 白欣雨耳垂微微有些红了,在这栋房子里,她是第一次被夸奖,但她还是镇定的看电视,假装没听见。 阎风把她的脸扳过来,不给她装傻的机会,笑盈盈的问:“你还读过书?” 白欣雨听多了类似他这种问话,那意思就像在说,一个傻子还能读书? 以前都是姐姐帮她怼别人,现在姐姐不在身边,于是她很不客气的说道:“我又不是傻,为什么不能读书?我都快大学毕业了,以后我也可以找工作的。” 这是她说的最顺最长的一段话,像似憋在心里很久的一股怨气,忽然找到了发泄口,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整张小脸都是生气,两只眼睛异常晶亮。 此话一出,牧北下巴差点掉了。 刘叔也惊到目瞪口呆。 一旁的两个墨镜男,摸摸鼻子,惭愧的离场了。 只有阎风还是那副淡然的神态,不过眼底有了笑意,把她的小身子扳过来,问:“几岁读大学?” “十四岁。” 牧北也夹着尾巴出了大厅,刘叔进厨房准备晚餐去了。 阎风挑眉:“呵!你还玩儿跳级?” 这句话白欣雨想了一下才弄明白,回答的非常可爱:“我不是玩儿,我是很认真的。” 阎风轻笑,忽然凑近她,咬了下她的嘴唇:“真想马上吃了你。” 白欣雨背脊猛地一僵,眼中瞬间有了惧意,伸手推住了他的胸膛。 她真的很怕这样的阎风,虽然他很漂亮,可是他的眼神很可怕,就像盯住食物的凶残野兽。 还好他每次只是吓吓她,没有真的伤害她。 不知不觉她发现对他多了点说不出的好感和信任,如果他能放她和姐姐一起走的话,就更好了,她真的好想姐姐了。 而此时院门口。 白欣冉已经两天两夜没吃没喝了,双腿跪的没了知觉,几次倒下又强迫自己爬起来跪好。 碰见阎风的车进进出出,她不敢去拦了,对着空气反复哀求着:“风少,放过我妹妹吧,她还小,我求求你放过她……” 院门总算是开了。 牧北走了出来,走到女人面前,伸脚踹了踹她:“白欣冉,你妹妹现在是风少的人了,风少肯定不会亏待她,我劝你不要在这儿纠缠,赶紧走。” 白欣冉一把抓住了牧北的裤腿:“他把我妹妹怎么了?” 第二十一章玩儿真的 “我求求你们,她十八岁还没满,她还是个孩子……”白欣冉抓住牧北的裤腿,无助的哀求着。 牧北眉头一皱,眼底有了冷芒。 作为一名杀手,本能的不喜欢跟人近距离接触,就算是和女人在床上,也是速战速决。 他挥开了女人的手,语气冷了几分:“你别不知好歹,风少把你从临香阁救出来,不再追究你老子欠他的那笔债,把萧三爷的两千万也帮你老子抹平了,四千万还不够买你那傻子妹妹?” 说‘傻子’两个字的时候,牧北的语气明显低了几分。 哪有那么聪明的傻子啊!分明就是学霸好不好! “不!我不卖妹妹!我不卖妹妹!你们把她还给我,我去临香阁,我去卖,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妹妹,我求求你们……” 白欣冉爬过去想要抱住男人的腿,却被男人一脚踹开了。 “识趣的话就不要在这儿纠缠不清,否则,对你、对你妹妹都没什么好处,明白吗?” “她是个病人,你们不能这样……” ‘咣当’一声,院门再次合上了。 牧北烦躁的挠了把头发。 阎风是要定了白欣雨,可这姐姐对妹妹也是真疼爱啊,阎风肯定不会留下姐姐的,嫌她碍事儿。 再次返回大厅,他干咳了两声。 阎风把女孩放坐在沙发上,起身走了出去。 “那女人还是不走。”牧北往大厅扫了眼,压低声音说:“已经两天两夜了,你不会真的让她哭死在院门口吧?” 阎风面无表情的撕了张支票给他,冷然下令:“丢国外去。” 牧北会意,睨了眼支票上的数目,顿时瞪大了眼珠子。 靠!一千万! 阎风是玩儿真的。 牧北边往外走,边掏手机订了机票。 院门口,女人已经晕死过去。 “草!该死的倔女人,真特么麻烦。”牧北低咒一声,把车开了出来,把女人丢上了车。 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不对头了,他竟然也会有恻隐之心。 给梁少云拨了电话:“准备几瓶营养液,有个女人两天两夜不吃不喝,快不行了。” 闻言,梁少云忍不住调侃起来:“你小子又把哪家良家少女欺负了?” “去你娘的。”牧北笑骂一句,挂了电话,打转方向盘,直接去了梁少云家。 …… 晚上下起了雨,很冷,气温降到了七八度。 四季恒温的屋里暖意四起,晕黄的灯光下,男人侧躺在床上翻着一本书,女孩趴在地毯上盯着下了一半的围棋伤脑筋。 好不容易想清楚了,走了一步,然后她伸手摇了摇床上看书的人:“该你了。” 阎风漫不经心的睨了眼棋盘,几乎想都没想,修长的手指捏起一枚黑子,‘咔哒’落下,然后白欣雨又是全军覆没了。 “不算!不算!”她急的脸红脖子粗,赢了他就能见姐姐,所以她必须赢。 一把抓住他的手,把那枚黑子硬塞回了他手中:“我再想想可以吗?想五分钟就好了。” 女孩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上去柔软的半点攻击性都没有,甚至半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这样一个小东西却莫名令他心悸。 阎风心念一闪,微微笑了下:“老规矩。” 白欣雨咬了咬牙,跟他谈条件:“不可以太久,就一下。” 老规矩是今天定下来的,是她跟他谈条件的筹码。 “OK,时间长短你说了算。”阎风继续翻着手中的书,一副慵懒撩人的模样。 得到保证后,白欣雨伸长脖子,准备在他脸上亲一下了事。 结果他微微一侧头,接住了她的唇,手指穿插进她后脑勺的发丝中,用力压向他。 第二十二章冰冷杀意 白欣雨缠着阎风下了大半夜围棋,结果证明,她真的赢不了他,赢不了就不能见姐姐。 所谓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于是这天,她犯下了跟他相处以来的第一个大错。 她偷偷钻进刘叔外出采购的车里,跑了。 其实她的本意并不是想逃跑,她只是想见姐姐。 然而逃离阎宅不足半个小时,她就暴露了行踪。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姐姐,只能往以前的家找,刚到小区门口,三辆车就围了上来,刺耳的刹车声,在深秋宁静的早晨显得异常刺耳。 车门推开,从车上下来十几个黑衣墨镜男人,个个杀气腾腾,吓得行人纷纷绕了道。 其中一个黑衣男走到为首的那辆车旁,恭敬的开了车门。 男人长腿一迈,下了车,他还是简单一袭纯色衬衫打扮,领口向下的三颗纽扣解开了,锁骨处隐隐有一抹吻痕,那是她昨晚咬的,因为她一直输,他不答应她见姐姐,气不过就咬了他。 白欣雨被这阵势吓呆在当场。 “要去哪儿?”阎风轻声问,貌似有点笑容,浑身都是暴戾之气。 他此时的神色是她完全陌生的,眼中那一抹冰冷的杀意,惊的她连连后退。 因为害怕,于是她紧接着在他面前犯了第二个大错,转身拔腿就跑。 阎风轻轻闭眼,他在极力平复暴戾,可没什么卵用。 赫然睁开眼,他掏了枪,枪口瞄准女孩的头部,从头部缓缓的滑到了背部。 他没下令去追,一众手下不敢妄自行动,就连一旁的牧北都大气不敢出。 阎风出手从来没活口,不管是用武力还是用手段,无不置人于死地。 要逃,这是白欣雨唯一的思路,她慌不择路直接往马路上冲。 这个时间段是上班高峰期,横穿马路那就是找死。 接下来惊险的一幕发生了。 眼看女孩冲到了马路边上,准备横穿过去,一辆奥迪刷的一下从路口疾驰而来。 “砰——” 一声枪响及时制止了女孩的举动,车在她前面不足一米的距离飞奔而去。 “啊——”白欣雨应声倒在了路旁,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右小腿急速蔓延,她卷缩着身子,痛苦的翻滚了几下,双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天空黑沉沉的,下起了雨。 书房里的气氛从未有过的冷。 男人站在露台上,他身后站着一群常年服务于这栋别墅的人。 为首的刘叔不停的擦额头上的冷汗,试图辩解着:“风少,是我一时大意,没注意到欣雨小姐上了我的车……” 阎风抬手抽了口烟,烟雾缭绕的背后,那张俊美非常的脸透着青白之色,异常森冷骇人。 老管家也战战兢兢地出声道:“风少,欣雨小姐平时都很乖巧,很少出房间走动,所以我们才一时大意了……” “一时大意?”他终于出声,语气冷的冻死人:“是大意,还是没放在心上?是把她当傻子,觉得没必要用心?” 此话一出,惹事儿的刘叔双腿一颤,差点跪下,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他忽然转过身,冷厉的视线直视身后众人:“在我改变主意之前,今天出错的所有人……滚。” 第二十三章强硬无比 二楼,主卧室里。 梁少云是第二次照顾这位特殊的病人。 看着床上的人儿,梁少云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这样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跟阎风简直就是格格不入,真搞不懂阎风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这样一个小丫头? 给她打了麻醉,取出右小腿上的弹头,消毒,然后包扎。 挂点滴的时候,刺痛感让她从昏沉中转醒了过来。 白欣雨睁开眼,眼底满是惊恐,当看清眼前的人后,才稍微平静下来:“是医生?” “对,我是医生,梁少云,我们见过面。”他尽量放柔了声音安抚她:“你腿上受了点伤,现在有点发烧,不过这对我来说是小问题,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不要担心。” 一提腿上的伤,那声枪响似乎还在耳边,她双手攥紧了被子,惨白如纸的小脸上忽然冒出一层冷汗。 梁少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把她额头上的一缕发丝别到了耳后:“别怕,他只是有点生气,现在没事了,给他道个歉就好了,你应该相信医生的话吧?” 她点了点头,隔着被子盯着受伤的那条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待会儿麻醉退了会有点疼,要是受不了就跟我说,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在这边照顾你。” 白欣雨像是找到了点安全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谢谢。” “不客气。”梁少云勾起一抹温暖的浅笑。 一直守着她挂完点滴,才出主卧室,在门口碰上了阎风。 他靠在卧室门口抽烟,一旁的烟灰缸里一大堆烟屁股,看样子站这儿很久了。 阎风侧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继续抽烟。 梁少云无力的叹息一声:“你真够可以的啊,对个小丫头也下那么重的手?你自己去看看把她都吓成什么样了?正常人都能被你吓出神经病来,更何况她本来就有心理疾病。” 阎风忽然打断他的话:“她情况怎么样?” “好得很。”梁少云冷冷一笑,不客气的讥讽道:“风少枪法如神,没有伤到腿骨,不过那么细小的腿,那么大个枪伤,以后怕是要留疤了,穿裙子估计不怎么好看了,不过也没关系,她那么傻,应该不懂得爱漂亮,没事儿。” 阎风微微皱起眉头,他猛抽了口烟,强硬不容分说的下达了命令:“方法不限,必须给我治好她。” 梁少云顿时黑了脸,无奈的呼出一口闷气:“我早晚得被你压榨死。” 阎风摁灭了手里的烟头,推门进了卧室。 梁少云在身后提醒了一句:“估计这会儿还很怕你。” 他轻轻合上卧室门,室内一片宁静,床上的人儿紧皱着眉头,脸白的吓人,嘴唇也变得浅淡无光了,她看上去睡的很不安稳。 走到床边,他在床沿落座,抬手抚摸她紧皱的眉头。 本来睡的就浅,白欣雨微微一颤,睁开了眼,看见是他,一下子清醒,眼底满是深刻的恐惧,她想起梁医生的话,‘给他道歉就没事了’。 她闭上眼睛,躲开他压力感强大的视线,急忙出声:“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姐姐了,我没有逃跑,我没有……” 没做错说这三个字真的很憋屈,她从没觉得这么委屈过。 阎风抚摸着她的脸,动作柔凉,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只是说出口的话强硬无比:“以后不要乱跑,想出去可以跟我说,如果我不同意,就不要出去了。” 她还是不敢看他,也不敢再提姐姐:“……好。” “乖。”他双手撑在她身侧,俯身吻了她的额头,本来想吻她的唇,却在看见她眼角滑出的眼泪后,他停住了。 他忽然轻声道歉:“对不起,我弄伤你了。” 白欣雨惊魂未定,急忙说:“没关系。” 第二十四章屋里下雪 牧北告诉她,姐姐拿了阎风的钱,把她卖给了阎风,不会要她了。 别墅里全部换了新面孔,厨师也换了,服务阎家几十年的老管家也换了,仅仅只是因为她偷偷跑出去一次。 白欣雨已经两个月不曾走出大门了,每天两个中年女保姆伺候着,虽然失去了自由,但她有了间卧室和一间书房,还给她请了一位大学教授,每天除了偶尔吃饭跟阎风接触外,她几乎都躲在书房里听教授讲课,晚上很早就躲进了自己的卧室。 对阎风,她是既怕又敬,除了那次开枪打伤了她,他对她真的很好,好到让她感到不安,他不是她的亲人,爸爸欠了他很多钱,她知道住在这里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欠他的。 她学着姐姐在这里的那半个月的样子,帮着保姆打扫卫生,有时候还偷偷跑进他的卧室帮他叠一下衣服,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今天教授家里有事没过来,她躲在楼上看了会儿书,有点口渴,下楼喝水的时候听见两个保姆的一番对话。 “哎,小丫头每天被关在屋里也怪可怜的。” “可不是嘛,这跟养在笼子里的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饿了喂食,病了看医。” “有钱人家怪嗜好就是多,我以前做的那家,养的还是个小男孩,长的也漂亮,跟这女孩差不多大,逃跑过几次,腿都被打断了。” “男孩?天啊……” 白欣雨胳膊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们说的话她都听懂了,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地毯绊一跤。 “欣雨小姐!小心!” 两个保姆吓一跳,其中一个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一回头就见阎风进了屋,俩人大惊失色。 “风……风少。” “风少!” 阎风点了下头,心情不错的样子,对着她招了下手:“过来。” 白欣雨眼神游移不定,她很久不敢看他了,很怕他生气,不太情愿的走了过去。 他问:“想出去走走吗?” 已经很久没听见他这么问过了,他不问她也就不敢提,兴趣不大的点了下头。 他说:“外面在下雪。” 白欣雨往窗外扫了眼,外面确实在下雪,还是没多大兴趣,被人当小猫小狗养着,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要是一不小心惹主人生气了,搞不好还会被打死。 阎风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掌心一片温软的触感。 今年的初雪,本来想带她出去走走的,她的小手软软的、暖暖的,外面气温太低。 阎风微微沉思片刻,勾了下她的下巴:“给你变个魔术。” 某女终于被勾起了兴致,但对上他的双眼,她的神色又瞬间黯淡下去。 她的每一丝反应阎风都看在眼里,对着保姆吩咐了几句,让她上楼穿了件外套。 她下楼的时候,大厅和餐厅里点满了蜡烛,热腾腾的晚餐已经上桌。 这就是他变的魔术啊。 白欣雨有点生气,觉得他把她当傻子耍了。 屋里温度高,穿着外套有点热,她正想把外套脱掉,就听他吩咐道:“把所有窗户打开。” “好的。” 保姆按照吩咐打开了窗户。 然而奇迹的一幕发生了。 冷空气忽然灌进屋,和屋里的水蒸气一结合,大厅和餐厅里纷纷扬扬飘起了雪! 两个保姆惊呆了。 白欣雨瞪大了眼睛,仰头看着天花板,伸手接着从天花板上、水晶灯上飘落的雪花,不自觉的转起圈儿来。 “屋里也下雪了!阎风!屋里也下雪了!”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唇角含笑,原来她笑起来这么甜。 女孩不停的转圈,接着飘落的雪花。 一丝异样划过心田,阎风也跟着勾起了唇角,朝着她伸出一只手,举止绅士,声音很轻柔:“想跳支舞吗?” “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 “好啊。” 这个男人太美了,也太妖异了,他举手投足间光华四射、流光璀璨,她很快就又忘了他的凶狠和暴烈。 今年的初雪,天上一场,阎风送她一场,混淆天上人间,令她开怀展颜。 从此以后,白欣雨永远记得,这一天的水晶灯是如何炫目,阎风的体温是如何隔了衬衫,一丝一缕缠绕着她,以至于今后的很多年里她都在想一个问题,原来除了亲人,我还可以如此喜欢一个外人。 第二十五章姐姐归来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纱幔洒进卧室,整个空间暖意四起。 白欣雨睁开眼还有点迷糊。 这是阎风的卧室,是如何又跟他睡在一起的?她到现在还是糊涂的,只记得他教她跳了一支又一支舞,她踩了他一脚又一脚,后来阎风受不了了,干脆让她把一双脚都踩在他的脚上,她一时玩儿的忘了形。 薄被下,她悄悄探向他躺过的位置,上面余温未散,他应该起床不久。 在她愣神的时候,听见楼下后院的车发动,他出去了。 阎风的行踪一向神秘,除了经常跟着他的牧北清楚,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动向,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不会回来。 这次也是一样,他一出去就是半个月。 一直觉得他不在这栋房子里她才会感到安全,可不知从何时起,只要听见楼下有车响,她就会跑到窗口往楼下看一眼,而常常都是失望的。 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她实在太傻太单纯了,而他太狠了,他不光要困住她,还想斩断她所有的念想,把她变成一只忠诚的小动物,心里想的念的只能是他这个主人。 如果不是再次见到姐姐,她想她会被他改造成一只乖巧的小猫或者小狗。 教授家里出了事,一直没来给她上课。 早餐后,在房间闷得无聊,两个半月了,她第一次走出大厅。 院子里积雪化了,她才发现,原来花园这么大这么美,靠院墙边的一排红梅开的正艳。 她一出大厅,其中一个保姆急忙丢下手里的活,跟上了她。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名黑衣男,守在不远处。 白欣雨刚亮起来的眼睛,瞬间暗淡下去,什么心情都没了。 转身准备回屋,院门口忽然有人喊她:“小雨!小雨!” 她一愣,抬头定定的看着院门外的人,没有急忙走过去,而是自言自语的唤了声:“姐姐。” “小雨,你不认识我了吗?小雨?我是姐姐啊。” 院门口的女人十分落魄,披头散发,衣服破破烂烂,看上去像个脏兮兮的乞丐。 白欣雨嘴唇哆嗦,眼眶红了,发现牧北把她当傻子骗了。 姐姐要是把她卖给了阎风,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姐姐是不会不要她的。 两名黑衣男走了过去,对着院门外的女人冷声喝道:“干什么的?不要命了?走开走开!” “小雨!是我,我是姐姐啊!小雨!”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拍打着院门:“小雨,我是姐姐啊!你不认识姐姐了吗?” 白欣雨抬手擦了脸上的湿润,准备过去,却被保姆一把拉住了:“欣雨小姐,那可能是个疯子,别过去,小心她伤着你。” “她是我姐姐!不是疯子!你们才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放开我!”她用力甩开保姆的手,朝着院门扑了过去:“姐姐。” 两名黑衣男挡住了她,其中一个走开,掏出手机拨了电话。 “姐姐!姐姐!” “小雨!你们放开她!” 白欣雨奋力挣扎着,对着黑衣男又踢又打。 黑衣男挡不住她了,本来想把她打晕的,但考虑到这是风少的人,他可不敢动手,上次风少自己开枪把她腿打伤了,为了治好她腿上那块伤疤,差点把梁少云逼疯了,这小丫头精贵,一根毫毛都动不得。 白欣雨挣脱,隔着院门紧紧的抓住了姐姐的手:“姐姐,你怎么了?你去哪里了?” “姐姐没事,小雨乖,别怕啊,姐姐不会不要小雨的,姐姐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第二十六章给她教训 书房。 气氛压抑,牧北候在一旁。 阎风靠坐在大班椅上,只手撑着额角,眼神锐利的看着跪在书桌前的姐妹二人。 白欣雨抱着姐姐的一只胳膊,不肯抬眼看他,她又开始排斥他了。 白欣冉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瘦的没了人形,她颤抖着双手,把那张支票放在了书桌上。 “风少,您的钱我不能拿,我妹妹……” “过来。”阎风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他这句话是对着白欣雨说的。 白欣雨一僵,把姐姐的胳膊抱的更紧了些:“你答应不伤害我姐姐的,你答应我的,你骗我。” 一旁的牧北一直若有所思的睨着地上某女人,她是偷渡回来的,没有证件的情况下,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这个女人倔强的程度,令他心颤不已。 “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你过来。”阎风柔声说着,眼里似乎有纵容。 而牧北知道,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小丫头再不乖乖听话,不知道阎风会怎么对付她姐姐,让她长点记性。 “风少……” 白欣冉感觉到妹妹在害怕,她想说点什么,却被阎风再次打断了。 “白欣雨。”他忽然唤她的名字,眼神开始有了慑人的光芒:“我俩之间的约定,又忘了吗?” 白欣雨浑身一震,她本能的往姐姐身后躲了躲,而她不知道的是,只是这样一个举动,她就暴露了她想逃离他。 阎风怒了,围着他转的女人不少,而他从来没在女人身上花过心思,这是第一次,收获很不佳。 “牧北。” “是。”牧北立即低头领命。 阎风薄唇轻启,说出口的话让俩姐妹顿时僵住了:“这个女人赏给你,带去隔壁客房解决。” “……啊?”牧北也是一怔,转头看了看地上的俩女人,又看了看阎风,显然他说的‘这个女人’指的是姐姐。 他的命令没人敢不听,牧北震惊了一瞬,转身就朝着女人走去。 “你要干什么!”白欣冉护着妹妹,爬起来往门口的方向退。 白欣雨脸色惨白,紧紧的抱住姐姐:“牧北!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牧北面无表情,两只拳头捏的咯嘣响,把两个女人逼到了角落,退无可退,他的眼神一直落在眼前狼狈不堪的女人身上:“我下手没轻重,你最好放开你妹妹。” 白欣冉还以为阎风要把妹妹赏给这个男人糟蹋,这才弄懂说的是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绝望到了极点,在她眼里,女人的青白很重要,不然她也不会在临香阁拼死护身子。 “你走开!走开!不要过来!”白欣雨终于意识到姐姐不是万能的,姐姐也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她开始告饶:“阎风,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姐姐,我听话,你说什么我都听。” 然而晚了,阎风是铁了心要给她一点教训。 牧北伸手就拧了白欣冉。 “放开我姐姐!不要碰她!你走开!” “啊!放开我!混蛋!”白欣冉也彻底慌了,两天没吃东西,根本没有多少力气挣扎。 牧北只手挥开白欣雨,很轻松就把白欣冉扛在了肩上,出书房往隔壁客房走去。 第二十七章吃了你姐 “姐姐!姐姐!”白欣雨拼命的拍打着卧室门,里面隐约能听见一点声响。 “牧北,放开我姐姐!不要伤害我姐姐,我求求你,牧北!” 卧室的隔音效果很好,隐隐听见白欣冉的声音:“小雨,姐姐没事,你快走,快走……” 里面‘啪’的一声,像什么东西摔碎了,紧接着是女人一声痛苦的呻吟:“啊-嗯——”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 她这点力气根本撞不开门,只能返回书房去求阎风。 男人还是那副闲散的姿态靠坐在大班椅上,手里把玩儿着一把银晃晃的匕首,他的眼神比匕首还锋利。 白欣雨知道惹他生气了,她低头走到书桌旁,想给他跪下。 阎风勾了勾手指制止了她的举动,还是那两个字:“过来。” 这次她不敢再有半点犹豫,急忙走到了他身旁:“对不起,求你……” “难道我对你不好?”他的语气好温柔,眼神却冷得让人发寒,抬手摸着她的脸,问:“为什么不听话?” 两个问题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阎风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觉得口中苦涩,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准备点火的时候,手顿住了,她不喜欢烟味儿,应该是从小身体不好,所以没闻过二手烟。 心念一闪,他把一口没抽过的烟丢进了烟灰缸里。 白欣雨急红了眼睛,无声的看着他,眼底满是哀求。 他又在吓她,这次是拿她姐姐下手,明明知道她一直很怕他,就算被他欺负死,也不懂得如何反击和自保,所以在他身边将近五个月了,他一直没碰过她。 而她根本就是个没长心肝的,她只记得住害怕的事情,他对她的好,似乎没有一件留在她心里。 微微抬起她的脸,他俯下身,漂亮的薄唇轻轻吮吻她的唇瓣。 “如果你姐姐带你走,你是不是毫不犹豫的就走了?嗯?” “不要伤害我姐姐,求求你。”白欣雨满心都是隔壁卧室里的情况,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 “为什么养不熟你呢?就这么想离开我?”阎风答非所问,语气平静无波:“你难道不知道,第二次把你带进这栋房子,你就走不了了吗?” 白欣雨看着他这张颠倒众生的脸,浑身发寒般的颤抖,明明他此时柔情得毫无威胁感,他举枪杀人的样子立即浮现在脑海。 她紧闭上双眼,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欣雨。”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声音依旧温柔的不像话:“既然你离不开你姐姐,我就把她也留下,她跟了牧北,不吃亏。” 白欣雨虽然有很多事没有常人反应快,但她并不傻,这句话她听懂了一半,他的意思是让姐姐以后和牧北睡,姐姐就可以住在这里了。 可她理解的睡觉太纯洁了,因为阎风最多就是亲亲她,然后一起睡觉,仅此而已。 “你不是让牧北,杀我姐姐?” 看她没那么着急了,阎风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是吃了你姐姐。” 好吧,某女把这个‘吃’,很纯洁的想成了亲个嘴而已。 她愣愣的想到了点什么,想说‘不可以,林立哥哥会生气的’,但她没敢说,生怕再次惹他生气,杀了姐姐。 阎风发现她耳垂红了,低头不说话,这幅神态倒是有点儿像个女人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阎风推了下她:“去看看你姐姐,是不是你想的那个吃法。” 十八岁的女孩了,有些事该懂了,让她姐姐给她上一课,免得到时候他真的吃了她,把她吓得又不敢跟他说话了。 第二十八章姐姐不哭 卧室里。 女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眼神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牧北拉上裤子拉链,回头看了眼洁白的床单,上面一片殷红的血迹特别醒目。 他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笑的有些痞气:“二十六岁了,还订过婚,你未婚夫没碰过你?” 女人紧咬着后牙槽,毫无反应,眼皮都没动一下。 牧北脸上挂了彩,被抓破了两道血口子,胳膊上背上也是,这女人是他玩儿过的最带劲儿的,真特么烈,不过感觉很不错。 “以后跟了我,你可以在这边照顾你妹妹。”说到这儿,牧北皱起了眉头,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冷声提醒道:“记住了,你妹妹是阎风的人,阎风从小就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你最好别给我惹麻烦,如果我压不住你,他会给你换个男人,或者几个男人,我那群兄弟,可个个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明白吗?” 白欣冉终于有了反应,双眼猩红的瞪向男人,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你特么欠干。” 牧北一把掀了被子,准备再次施暴,卧室门再次被砸响了。 白欣雨的声音再次响起:“姐姐!放开我姐姐!阎风叫我过来看姐姐,牧北,开门!开门!” 这小丫头哪一点像个小傻子?分明聪明得很,还知道把阎风搬出来压他。 牧北很不爽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裤,再次提醒几句:“想跟你妹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别拿鸡蛋碰石头,别给老子惹事儿,要是踩了阎风的底线,老子也保不住你。” 他拉开卧室门,白欣雨扑了进来。 床上的女人没盖被子,所以她一进去就看见被单上的血。 白欣雨踉踉跄跄的走过去,扑到床边就去探她的鼻息,开口声音都在颤抖:“……姐姐。” 女人眨了下眼睛,两串泪从眼角滚了出来,她抓住了摸在她鼻子上的小手,只是无声的流泪。 左手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是林立给她戴上去的,原本的计划是等小雨大学毕业了就结婚,他们约好的今年年底就办婚礼,可是什么都没了,白家没了,爸爸没了,林立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白欣雨手足无措的帮她擦眼泪,从小她很少见姐姐哭。 “姐姐,你还有小雨,小雨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闻言,白欣冉眼神轻颤,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小雨还能说这种感性的话?她从小呆呆傻傻的,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也不会吭声的,她会说这种安慰人的话了? “小雨……” “姐姐不哭。”欣雨像忽然间长大了,边给她盖被子,边安抚:“我去叫医生,一会儿就不疼了,你不会死的,梁医生会治好你的。” 在她单纯的认知里,流血了就是受伤了。 “小雨,别去,别去求别人,姐姐没受伤。”白欣冉一把拉住了她,她懵懂无知的话语,让她愣了会儿:“姐姐只是饿了。” “我去给你拿吃的,姐姐别睡,我很快就回来。” 欣雨也知道害怕,害怕亲人离开,她古井无波的小脸上满是担忧和焦急。 白欣冉这才发现妹妹变了,不再像个行尸走肉的小人儿了,她变得有知觉、有神采了。 第二十九章没能忍心 阎家老宅位于山顶,整片山头都是阎家的地盘,别墅无数,所有为阎风卖命的手下也都住在山上。 晚上的时候,白欣冉被牧北扛走了,安置在了另一栋别墅里,离阎风家不远,隔了一小片竹林,这是牧北的别墅。 外面风雪交加,屋内很暖。 白欣雨有些恍惚的看着窗外的飘雪,不知不觉脑袋里想的东西多了。 这样被人当小动物一样养着真的很不舒服,姐姐会受不了的,林立哥哥会着急的,姐姐怎么能跟牧北睡呢?姐姐是要嫁给林立哥哥的。 林立哥哥去哪儿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她拿遥控开了液晶电视。 这是一则晚间财经报道,正准备换台,白欣雨一下子愣住了。 液晶屏幕上,她看见了阎风,新闻的大意是报道阎风大笔出手,一掷千金拿下了一宗跨国合作案,此次合作跟政府部门挂钩,阎风和税务局某局长握手的一个镜头。 盯着银屏上的画面,白欣雨对阎风这个人更加迷惑了,在她眼里,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好人,他杀人、沾血,像他这种人不是应该躲着警察才对吗?怎么会…… “你是不是在想,警察怎么不抓了阎风这个人?” “嗯,是的……” 愣了几秒,白欣雨顿时清醒过来,被吓得白了脸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被人从身后拽进了怀里,低头在吻咬她的脖颈和耳垂。 “我要是被警察抓了,你和你姐姐就能离开这里了对不对?”他漫不经心的说出了她的心理活动,专心吻着她白皙纤细的脖子。 下一秒,她感觉到他的手探进了睡衣里,相处这么久他一般只是吻她,像这种身体的抚摸很少。 脑海里无预警的闪现在孤儿院的遭遇,白欣雨顿时颤抖的如同风中残叶,冷汗从后脊背冒了出来:“没……没有。” 他对着她耳朵呵气,笑骂:“学会骗人了,小骗子。” “我没有……” 他脱了衬衫,也脱了她的睡衣,将身体贴上了她后背的那片雪白,闭眼感受着她的细腻与柔软,滚烫的胸膛像要将她瘦小的身子融化在怀里。 这样的情形令白欣雨毛骨悚然,她紧紧的环抱住自己的胸,声音已经有了哭腔:“求你……别……别伤害我……” 阎风全然不听,他想看她所有的美好,把她转过身来,将她的裤子往下扯。 白欣雨一只手抱住上面,一只手护住下面,眼泪刷的一下滑了出来:“不要……” 阎风一把抱起她走向了床,开口声音沙哑性感的无可救药:“听话,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他拉开她的手,一只手把她的一双细腕控制在了头顶,低头便埋进了她胸口的那片柔软里,深深的嗅,轻轻的咬。 白欣雨已经惊恐到了极点,告饶意味浓重的唤出了他的名字:“阎风……” 阎风浑身绷的僵硬,她脆弱的简直令他惊艳,可他终究还是没忍心就这样吃了她,将她放开,替她穿好了睡衣,然后他下床进了浴室。 第三十章逃跑计划 白欣冉休养了半个月,白欣雨天天过去陪着,不过她很有分寸,一早过去,晚上知道回来。 这天一早白欣雨又过去了,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牧北脸色不佳的与她擦身而过,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一般这个时候姐姐都起床下楼了,今天没有,她急忙跑上了楼。 推开客房门,里面一片狼藉,撕碎的衣服,摔碎的花瓶,枕头床单都掉在地上,女人卷缩在床上,浑身是伤。 “姐姐!你怎么了?牧北是不是打你了?” 听见询问,床上的人这才有所反应,抓住被单坐了起来,露在被单外的肩头上满是淤青。 她闭眼深吸气,隐藏了所有情绪:“小雨,没事儿,姐姐挺好的。” 昨晚牧北出去应酬,喝醉了,再次强暴了她,跟个醉酒的男人动手,她怎么可能是对手? “姐姐,我们跑吧,我不要住在这里了,我真的好怕,我们想办法逃走好不好?” 白欣雨声音颤抖,一把抱住了姐姐,发现她背上也布满了淤青。 亲人被人欺负,任谁都不会舒服,她第一次生出了强烈的保护欲,这个从小护着她的亲人,她一定要护住,唯一想到的就是逃,留在这里没有安全感。 “嘘!”白欣冉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往门口看了眼:“好,姐姐想办法,小雨别怕啊,等找到机会,姐姐就带你离开。” “姐姐,你要快点好起来。”白欣雨再次抱住她,收紧了胳膊,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于是,一个计划悄无声息的展开了。 自从牧北对白欣冉动粗后,白欣冉变得温顺了,伤好后,每晚任由他蹂躏,订婚戒指她取了丢进了垃圾桶里,她的这个举动被牧北发现了,第二天就给她买了两枚戒指,一只手上戴一枚。 牧北觉得女人其实也就这样,再烈的性子,到手了也就是你的人了。 白欣冉每天洗衣做饭,像个妻子一样伺候着他,本本分分的。 她是自由的,可以出去采购生活用品,牧北给了她一张卡,特别提醒了她一句:“别打什么歪主意,你妹妹出门会有保镖跟着,她是阎风的人,跟你不一样,阎家想找一个人,很简单。” 这是警告。 可她没听。 这天牧北跟着阎风出去办事了,他俩前脚刚走,白欣雨就过去找姐姐了。 白欣冉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还没起来。 白欣雨给梁少云打了电话:“梁医生,我姐姐很不舒服,能麻烦你过来救救她吗?” 作为一名医生,梁少云二话没说:“好,我马上过来。” 不一会儿,梁少云的车就停在了牧北的院子里,还带了一名女助手过来。 床上的女人看上去确实不舒服,脸色苍白,而且,刚刚还吐了。 “呕吐反应是今天早上才有的吗?”梁少云边给她做检查,边询问。 “有好几天了。”白欣冉皱起了眉头,呕吐确实不是装的,不会是…… “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被这样一问,白欣冉眼神忽闪了一下:“前天……前天才刚好。” “……前天?”梁少云微微皱眉,接着问道:“吃过早餐了吗?” “没有。” 梁少云收了器具:“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白欣冉给妹妹使了个眼色:“小雨,给梁医生和护士姐姐倒杯水吧,我先换个衣服。” “好。” 梁少云在牧北家没把自己当过客人,在楼下大厅落了座。 白欣雨给他和助手一人倒了杯水,然后就躲楼上去了。 大概十分钟后,俩姐妹下楼,梁少云和助手已经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第三十一章天下大乱 梁少云晕晕沉沉的醒过来,外面天已经黑了,女助手也醒了过来,俩人互看一眼,彼此脸上都是迷茫之色。 再一看周身环境,梁少云瞬间清醒过来。 他身上的西服外套不见了!女助手的外套也被人脱了!茶几上的车钥匙不见了!院子里的车也不见了!楼上楼下不见白氏姐妹的踪影! 梁少云顿时明白过来,这俩姐妹在水里下了药,开着他的车跑了! 他几乎能想象到阎风怒火中烧的恐怖模样,特别是今天这种日子,身为阎家人,谁都知道这日子阎风的情绪会有多糟糕,因为今天是阎风母亲的忌日,这两姐妹也真是会挑日子。 梁少云掏出手机,硬着头皮给阎风拨了电话:“风,你回来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果然很不佳,凉飕飕的一个字:“说。” “那个……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上火……” 自古强扭的瓜不甜,如果可以梁少云真不想说,这一说后果不堪设想,阎风对那小丫头是真的上了心了,这段时间在帮她联系学校,说她大学还有一学期就毕业了,准备明年开年送她去学校上学的。 阎风何等的敏锐过人?梁少云吞吞吐吐的也就说了这么两句,他已经推断出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一挂,阎风整个人阴沉得不像话,候在一旁的牧北被震慑的大气不敢出。 此时漫天飞雪,他正跪在墓前祭奠他的母亲,已经跪了整整一天了,他的头上、肩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他收了手机,语气冷沉:“牧北。” 牧北只觉得浑身的皮一紧,有股不好的预感:“是!” “两小时内把人给我抓回来,若是找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牧北用了两三秒来消化这段话的意思,顿时明白过来:“是!” 白欣冉带着白欣雨跑了! 这个该死的臭女人,她竟然真的敢这么做! 牧北带上两名手下火速离开了墓地。 阎风一张一张烧着冥币,火光映衬着那张俊美异常的脸,阴鸷骇人。 为什么是她呢? 他不禁问自己。 一个还没开窍的小丫头,为什么会是她? 梁少云想不明白,牧北想不明白,很多人都觉得好奇,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她那么柔软,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却总是让他幻想起人世中最为简单纯净的一面,没有悲欢离合,没有兵荒马乱,所以,他就这么认定了她。 他一把扬了手里的冥纸,忽然起身,迈腿离开了墓地。 …… 夜幕降临。 位于山顶的别墅,高耸入云,这个时间点仰头望去,暗沉沉的光感,只觉得整个山头有股森冷之感,既神秘又危险,真不愧是那个男人的地盘,跟他一样的气息。 “姐……” “嘘!别出声。” 树林深处,两个女人隐藏在一个巨大的石头下。 十来辆车从山顶下来,车上的人清一色的黑西服,个个神色凝重,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阵势的出动过了,而今晚只为找一个女人,她跑了,天下大乱。 待车队过去后,两个女人才微微松了口气。 “小雨,饿不饿?冷不冷?”白欣冉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食物和水:“先吃点面包喝点水,我们要在这里躲几天才能走。” 白欣雨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姐姐,是不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白欣冉宠溺的摸摸她的头,鼻头有些酸:“对,我家小雨真聪明,越来越聪明了。” “姐姐,离开这里后,我们一起挣钱还给他好不好?”白欣雨很小声的说,说起这个‘他’,她的眼神有些游移不定。 她并不讨厌他,只是不喜欢被他当傻子当宠物一样养着,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很奇怪,心口会疼、会很慌、很害怕。 白欣冉愣了下,伸手帮她把衣服裹紧了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阎风,这辈子都别再见了,能躲多远躲多远。 第三十二章逼上死路 三天后,凌晨两点。 一个不起眼的小码头,停靠着一艘货船,说是货船,其实也是一艘偷渡船。 晚上挺冷的,七八个偷渡男女包裹的很严实,陆陆续续准备上船,走在中间的两个女人,早已被暗中一群人盯上了。 台阶上,男人一个手势,十来个黑衣男忽然围了过去,顿时引起一片惊叫声。 “你们是谁啊?” “怎么了?要干什么?” 梁少云也跟了过来,阎风发起火来没有人能受得了,再说俩女孩子也挺可怜的,作为一名医生总会有点恻隐之心。 他试图劝解:“风,你悠着点啊,只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你动不动就杀气腾腾的,小丫头肯定会怕你,想跑、想躲着你,你给她点时间……” 就见阎风已经掏了枪,子弹上膛,朝着那群偷渡客走了过去。 “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梁少云还想劝解两句,阎风回头就朝着他开了一枪,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脑门儿过的。 梁少云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阎风是来真的,他只要再多说半个字的废话,枪子儿就往他身上招呼了。 这一声枪响,吵杂的场面安静了几秒,顿时响起一片尖叫声:“啊——” 躲在人群中的白欣雨和白欣冉已经面无人色,她俩根本不了解阎风的黑暗势力到底有多大,阎风这个人,虽然手握强权,但他总是一副慵懒散漫的样子,很少认真,不然怎敢犯这种低级错误? 白欣冉自认为很高明,她让欣雨藏在山上,她开着梁少云的车兜兜转转,专找没有监控的路段走,最后把车丢进了海里,然后她偷偷返回去找欣雨,在山林里躲了三天,暗中观察着阎家那群人,他们那天晚上出去找了一夜就回来了,没再出动,没想到她们一冒头就被发现了。 被围困死了,跟他们接头的蛇头恭恭敬敬的对着男人打招呼:“风少,您来啦,您看您要找的人是不是在里面?” 男人走了过来,无形的压力强烈的无可反抗。 他看向眼前的小丫头,轻启薄唇,声音异常温柔,还是那个问题:“白欣雨,我对你不好吗?” 白欣雨低着头,紧抓着姐姐的手,阎风靠近一步,她俩往后退好几步,已经退无可退了,后面就是黑压压的海水。 他问:“活路我给了,为什么偏要走死路?” 白欣冉禁不住颤抖起来,她看了眼身后的海水,笑的很决然,摸了摸妹妹的头:“小雨怕不怕?” “不怕。”白欣雨摇了摇头,其实她是害怕的,眼底陡然升起了火苗,她看向阎风,失控的大叫:“你不要逼我们!不要逼我们!我们只是想挣钱一点一点还给你,你关着我们,那么多钱永远还不清了,我们没有要赖账,没有……” 她的话没说完,被阎风的眼神震慑到了,他的目光阴狠毒辣,毫无人类感情,他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厉鬼。 阎风顿时就笑了,笑的令人毛骨悚然:“一点一点还?” “我求你,不要关着我们……” 白欣冉终于确定妹妹为什么忽然长大了,还真是被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吓大的,她并不觉得感激,如果可以,她希望妹妹做一辈子温室的小花,不要被伤害,不要被肮脏的东西污染,这样胆战心惊的活着,还不如毫无知觉的傻着。 “小雨,别求了,没用的,那笔钱我们还不起,姐姐没用,护不住你,只能带你去找爸爸妈妈了。” 除了她俩,其余不相干的人被放走了,十几把枪支对准了她俩。 白欣雨懂了这话的意思,她看了阎风最后一眼,眼中布满绝望和惊惧:“好,我们去找爸爸妈妈。” 这一眼,阎风心口蓦然划过一抹痛楚。 于是在两个女人准备纵身一跃之际,他举起了手中的枪,毫不犹豫扣动扳机:‘砰——’ 这一枪射中了白欣冉拽着白欣雨的那只胳膊。 白欣冉松开手直直的往海里跌落,她最后一眼是欣雨被两个男人控制住了,耳边是欣雨撕心裂肺的呼喊:“姐姐——” 第三十三章残忍掠夺 “你杀了我姐姐!你杀了我姐姐!姐姐也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女孩哭的很绝望,可阎风不听,他弯腰抱起她就往车走去。 一路飙车回到山顶,白欣雨已经声音嘶哑的喊叫不出来了,她只知道抱住自己反复说着:“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车窗上丢着一把匕首,他把枪上了膛也丢在她眼前,只要她拿过来就能报仇,可她没有,她从小所受的教育太过于干净了,杀人报仇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阎风抱着她直接上了楼,踹开卧室门,把她扔上床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撕了她的衣服。 白欣雨的眼神涣散,大颗大颗的泪水往外滚,她的思绪还没有从失去姐姐的悲痛中抽离出来,根本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阎风拉下裤子拉链,欺上了她瘦弱的身子,他抬手盖住了她满是泪水的双眼,毫无预兆的挺身而入。 “啊……唔唔唔唔……” 被迫承受他的这一刻,她的表情脆弱的几乎令他目眩,痛苦的尖叫被他堵在了口中。 将她压进洁白的被褥里,掌心下是她越来越滚烫的泪水,她哭的那么惊恐无助,他还是残忍的掠夺了她的青白,带着那么明显的惩罚性。 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他咬着她的唇角暗哑的说:“欠了我的钱,还撩了我,想要抽身,你觉得可能吗?嗯?” 白欣雨就像一条被人钉死了尾巴的鱼,根本无力反抗,他拼命的深入进去,她只能痛苦无助的摇着头,年轻的身体如何承受得住他全部的暴戾? 刚失去最后一个亲人,他就残忍至极的让她失去了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晕厥中清醒过来,仰起头接着被迫承受着他全部的温柔与暴戾,表情那么无辜柔弱,看得男人心口一紧,沙哑的唤出了她的名字:“白欣雨。” 他余怒未消,掐着她纤细的腰,薄唇抵着她的耳垂轻喘:“做个傻子不好吗?心思为什么越来越多了?为什么想要离开?” “我好痛……”她无意识的喊,拼命的摇头,想要甩开这种疼痛。 阎风根本不听,一笑而过:“一会儿就舒服了。” “姐姐……妈妈……我快死了……好痛……爸爸救我……救妈妈……” 身下的人儿已经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了,她乳白色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 阎风抬手一探她的额头,顿时清醒过来。 …… 时间静静地走,室内重归宁静。 阎风坐在床沿边看了她一会儿,她睡得很不安稳,洁白的床单还没换,上面的血迹触目惊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小的缘故,还是因为他太失控了,所以初次的血很多。 梁少云刚给她看过,她有点发烧。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初次见她的情景,柔和的灯光下,她缓缓抬头与他对视,那是怎样干净纯粹的一副表情,整个人透着一股平和之感,几乎瞬间就熄灭了他的一身萧杀气息。 他伸手取了她脖子上的那条红绳,把上面那枚戒指取了下来,拾起她的手,戴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轻轻落下一吻。 他看了眼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呵!果然是对戒。 外面天还没亮透,院门外站着几个心腹下属,见他出来,恭敬的低声招呼:“风少。” 阎风整个人陷在昏暗的光晕里,白衬衫只随意扣了中间一粒纽扣,刚从情爱的漩涡中抽身,还没来得及散去一身性感。 他开口,声音很冷:“从今天起,给我看好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们也别想活。” “是。” 第三十四章她怀孕了 医院 “咳咳咳咳……” 牧北脸上还挂着伤,肋骨断了一根缠着绷带,那晚上没找到人,被阎风揍的。 昨晚他带着伤跳下海捞人,把女人送到医院抢救,他自己搞感冒了,这会儿咳嗽的厉害,吵醒了病床上的人。 女人睁开眼,神情恍恍惚惚,半天没反应过来,眼神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咳咳咳……醒了。”牧北一只手捂住腹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两个字。 白欣冉胸口大弧度的起伏,还没来得及开口,脖子就被人一把掐住了,力度大的恨不得掐断她。 “疯女人!你特么倒是不怕死啊!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是吧!” 牧北双眼猩红,脸色铁青,掐着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提了起来:“你特么跟老子演戏是吧!你特么很会装是吧!咳咳咳咳……” 极度的缺氧,白欣冉张大嘴巴呼吸,眼睛也极限睁大,她没有挣扎,右胳膊传来钻心的疼痛,只是恶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男人。 就在这时,病房门推开,门口的护士看见这情形吓了一大跳,急忙走过去:“牧先生!快……快住手!她怀着孕呢!胳膊上还有伤!” 牧北咬了咬牙,把她扔回了床上,他不停的深呼吸,平复情绪。 是啊,这个臭女人有了他的种,只要一想到怀了他的种特么的还想着要逃跑,他就恨不得弄死她。 他本来躺在医院里,昨天阎风找到了两姐妹,他跟了去,阎风那一枪留了她的命,是默许了他救她,所以他跳下海把人捞了起来。 以后阎家他是回不去了,阎风这家伙从来不留出过大错的手下,为了这个臭女人,他连老本行都丢了,真是越想越窝火。 看床上的女人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牧北的火蹭的一下又冒了起来:“你特么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 “我妹妹呢?你们把她怎么了?” 她能活着躺在医院里,说明小雨没事,但她还是很担心,忍不住质问,因为她知道这个世上有些折磨比死亡更可怕。 “你妹妹!你妹妹!你特么只想到你妹妹!死女人!你到底有多恶毒?你肚子里的不是人命是吧!” 牧北又要去掐她的脖子,被护士一把拉住了:“牧先生!她刚保住胎,你别刺激她,你感冒了,最好别留在病房里,她现在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再说,你肋骨刚重新接上,可别又裂了。” 牧北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响,冷哼一声,转身出了病房,在门口丢下句:“看好她。” 护士摇了摇头,这男人,明明昨晚还担心的要死,带着伤守了人家大半夜,现在人醒过来了又恨不得掐死她,真不知道咋想的。 白欣冉想要翻身下床,刚刚一动身子,右胳膊和下腹同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嘶-” 护士急忙按住了她的肩膀,制止了她的举动。 “你现在还不能动,好好躺着,牧先生这人就是这样,看上去凶巴巴的,其实他挺担心你的,肋骨断了一根,昨天他把你抱医院来,又裂开了,重新接上了他也没休息,在你病床边守了一夜。” 白欣冉还想翻身下床的动作僵住了,脑袋里一团糟,思绪很复杂。 “这里是什么医院?” “阎家私立医院。” 第三十五章拿命抵债 “妈妈……爸爸救我们,救妈妈……” 乡下外婆家,地震了,房子轰的一下就塌了,妈妈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她的脸上身上全是妈妈流的血,她什么都看不见,也无法动弹,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冰凉,任她怎么喊都不醒,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死亡的气息围绕着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真的好怕…… “妈妈!” 白欣雨从噩梦中猛地清醒过来。 窗外阳光明媚,头顶是熟悉的水晶吊灯,抬手一摸,脸上还挂着冰凉的泪珠。 她知道这不是噩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她想起了那段可怕的回忆,记忆清晰的就像发生在昨天。 “呜呜呜……爸妈,姐姐……”她抱住被子浑身颤抖,哭的撕心裂肺。 翻身下床,下面某处一阵剧烈的疼痛,双腿一软直直的倒在了地毯上,更是牵动了某处的疼痛。 昨晚男人对她做的一切,也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还有姐姐中枪掉下海的一幕,她统统记得,这次逃离,她彻底挑断了他的耐心,他让她体验了痛彻心扉的一夜。 “欣雨小姐!”保姆推开卧室门,见她倒在地上,急忙跑过去把她扶起来:“有没有伤到哪里?” “走开。”白欣雨冷冷出声,眼神冷厉的扫向保姆。 保姆手一抖,松开了她的胳膊,她这眼神根本不像那个傻傻呆呆的小丫头,这是完全陌生的、愤怒的。 床头柜上有一把匕首,阎风的,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见他拿在手里把玩儿过。 她抓过匕首,步伐虚软的往卧室门口走。 保姆吓白了脸,小心跟在她身后:“欣雨小姐,你……你拿着刀干什么?快放下,小心伤着自己。” 白欣雨下楼直径往大厅门口走。 马上就要过年了,今年冬天特别冷,她一身单薄的睡裙,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毫无知觉似的,一出大厅的门就被四个男人挡住了。 “让开!”她声嘶力竭的吼,握着匕首的双手颤抖的厉害,小脸上不见了半点呆滞和无助,眼神也变得凌厉,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 四个男人互看一眼,依然纹丝不动的挡在她的面前。 其中一个墨镜男,面无表情的开口道:“风少的命令,你不可以离开这栋房子半步,还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滚开!” 两个保姆跟了出来,急忙劝解道:“欣雨小姐,外面冷,你穿这么点衣服,鞋也不穿,会感冒的,快进去穿件衣服,把鞋穿上。” 保姆和保镖把她团团围住,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她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好,麻烦你们给阎风打个电话,我要找他。” 进去后,她忽然不知道要找他谈什么? 所有亲人都没了,她欠了他一屁股债,找他有什么好谈的呢?他逼死了姐姐,把她当宠物养着玩儿,不就是那笔债吗?在他的地盘上,没有王法,没有道理,只有血腥和杀戮。 她紧捏着匕首,一步一步往楼上走,两个保姆看她的神色不对,哪敢离开半步?急忙跟上了她。 “别跟着我。” “欣雨小姐,你吃点东西吧,早餐还没吃,应该饿了吧。” “对对对,先吃点东西,风少很快就回来了,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午餐都是你爱吃的……” 两名保姆一左一右的跟着,一脸为难的神色。 她知道这是阎风的吩咐。 可如今她孑然一身,还会在乎别人吗? 她抬起手就把匕首摁在了手腕上:“帮我转告阎风,欠他的钱,两条命够不够?如果不够,也就这么多。” “欣雨小姐!你……你别冲动!别冲动啊!” “欣雨小姐,快把刀放下!风少不会要你还钱的,你看你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风少每次出门都叮嘱我俩要好好照顾你,他真的蛮喜欢你的……” 俩保姆吓得语无伦次,想要上去抢了她手里的匕首,又不敢靠近,怕伤着自己。 “拿命抵债?” 门口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他冷淡一笑,嗓音清冽悦耳:“白欣雨,你的命值几个钱?” 第三十六章疯子魔鬼 “风少。” “风少,您可回来了。” 没想到阎风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永远都是那一身简单的打扮,白衫黑裤,下着雪他最多套件风衣在外面。 也对,冷血动物,怎么会怕冷? 白欣雨冷冷的与他对视着,但很快破了功,别开了视线,因为他眼底含情,姿态华丽,唇角勾着点笑意,整个人柔情的简直有种非现实的美感。 其实他这幅阴阴柔柔的样子,总是让人感觉后脊背凉飕飕的。 昨晚他怒火中烧的样子忽然浮现在脑海,白欣雨瞬间清醒过来。 等她回神的时候,手腕一疼,他已经近身。 他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一只手掐住她握匕首的手,整个人被他锁在了怀中。 匕首对准的是他胸口的位置,所以白欣雨几乎想都没想,直接用力摁了下去:“放开我!” 洁白的衬衫顿时被殷红的血晕染开了。 白欣雨没料到会这么轻松的就伤到了他,一时愣在了当场,一口呼吸卡在了喉咙里。 她只是想攻击他,让他退开。 而眼前的男人似乎没有痛觉般,唇上那丝笑意都未曾减分毫,他低头扫了眼胸口,眉头微微蹙起:“偏了,心脏的位置应该往左边移半公分。” “啊!欣雨小姐!” “风……风少受伤了!” 两名保姆吓得连滚带爬的下了楼梯,听见尖叫声,大厅的门忽然推开,几个保镖冲了进来。 “风少!” “风少!” 白欣雨嘴唇哆嗦,双眼发黑,她几乎站立不住,被他紧紧的搂着腰才能勉强站稳。 她想要松开握匕首的手,可是被他紧紧的攥在掌心,匕首就这么插在他的胸口上,白衬衫上的血迹越来越多。 他逼死了姐姐,捅了他一刀,按理说她应该感到很痛快才对,可是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会这么心慌意乱?为什么会这么不是滋味? 又冲进来几个黑衣男,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阎风回头,冷厉的一扫进来的那群人,眼底哪有半分柔情,分明阴云密布:“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事,都滚。” “风少……” 所有人不敢说话,但也不敢离开,阎风是擅长做决策的人,任何事在阎风的世界里,只有准或者不准,行或者不行,所有人被他训练的思想简单而统一,他们只知道,跟着阎风走,执行阎风的每一条指令。 十几双眼睛都紧张的盯着那把匕首,几乎所有人猩红了眼。 身为阎家唯一的东宫少爷,从小被人伺候的精贵的要命,何时受过伤?他分明就是故意让这女人往他身上捅刀子,简直疯了! 阎风松了手,拦腰把她抱起。 白欣雨弹开握匕首的手,‘吧嗒’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他胸口血流的更猛了。 白欣雨彻底崩溃,捶打着他的肩膀,奋力的挣扎:“你不是人!你是疯子!你是魔鬼!” “疯子?魔鬼?”阎风默念着这两个词儿,微微笑了下,他把她留在身边,用心用情,却换来这样的印象。 他的眼神,冷漠、痛彻、悲凉,不过只是一闪而逝,根本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他抱着她迈腿上了楼,进了卧室,把她放在床沿边,半蹲在她面前,忽然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重新塞进她手里。 第三十七章不想玩你 他抬手分分寸寸的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动作温柔,漆黑的眼中倒影的全是她。 这样一个集诱惑于一身的人,真的很难让人把血腥暴力跟他联系在一起,一不小心就会陷进他的陷阱里,跌的浑身碎骨。 “阎风,你杀了我吧,只要我还活着,我绝对不会……”她忽然收了声,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看见了自己左手的戒指,和他左手的,这是爸爸妈妈的对戒。 多么讽刺,她竟然和杀害姐姐的刽子手一人戴着一枚。 阎风是察言观色的高手,心思慎密的可怕,她痛苦的神态暴露了她刚才的所思所想。 于是他欺身压上了她,毫不犹豫,丝毫不顾胸口还在滴血的伤。 “啊!放开我……唔唔……” 她身上是睡裙,所以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再次得到了她。 她只听见他缓缓开口,嗓音带着怒火的低沉:“白欣雨,你的道德观是不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白欣雨完全不了解这个男人,毫无招架之力,身体就像被生生的撕成了两块,痛得她浑身颤栗。 他深深的埋在她的体内,捏住她握匕首的手,对准了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欠我的那点钱,不过九牛一毛而已,我丢得起,不用你还,可我欠了你一条人命,我给,你来拿。” 白欣雨骇然的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想要松开手,推开他,可是他捏的太紧,动作强硬至极,她根本无法挣脱。 “你要干什么?”她吓得失声大叫,下面的疼痛都忘了。 他死死的捏住她的手,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我杀了你姐姐,你可能不知道,我阎风杀了人,没有人能够追究我,不过,债主是你,我唯独给你一个追究的机会。” “不……”白欣雨何时见过这种人、这种阵势?她被彻底吓住了。 阎风狠狠的活动了一下身子,她很干涩,他故意让她疼,想提醒她,低头看进她的眼底,他想让她记住他的全部暴力。 “白欣雨,你要是今天不杀我,以后你永远别想离开这里,更别想死,你会永远跟一个血腥暴力的阎风睡。” 白欣雨无助的闭上了眼睛,她哭着摇头:“不要……你不要这样……” 姐姐死了,她也没了活下去的欲望,不想报仇,她什么都不想,可这个男人却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步步紧逼,强迫她杀了他。 可她做不到。 “白欣雨……”他轻柔的唤她的名字,眼底忽然闪过狠意,捏住她握匕首的手,往胸口压下去几分:“你如果不动手,等你二十岁的时候,我会让你成为阎太太,到那时候,你就真的困死在我身边了,我这人什么都玩儿,唯独不玩儿女人,我不想玩儿你……” 他说完,松了她的手,闭眼温柔的活动着身子,他衬衫上的血已经染红了她的睡裙,她的两条腿挂在他的腰上,一晃一晃的,一股异样的感觉从某处传来。 白欣雨捏着匕首的手一直在颤抖,他在用这种方式逼她,如果不杀了他,那就只能接受他。 不,姐姐死在他的手里,她怎么可能接受他? “放了我……我不报仇,请你放了我……”她扔掉了匕首,奋力的挣扎起来。 可没想他狠狠的压住她,拾起匕首再次强硬的塞进了她手里。 这次他没有犹豫,低柔的唤她一声‘欣雨’,他说:“我不喜欢拖泥带水,别跟我玩儿这套,既然恨我,那就来吧。” 话音落,他狠狠的按下了她的手。 他的力度又大又猛,所以她清楚的感受到掌心下利器刺入皮肤的那种触感,短促而不堪一击。 “啊——” 伴随着他的闷哼,是白欣雨凄厉惊恐的尖叫声。 第三十八章他在玩命 二楼主卧室。 女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让守在楼下的众人大惊失色,立刻冲上楼去,为首的男人一脚踹开了卧室门。 卧室里此时的情景,饶是见惯了血腥的他们也被吓白了脸。 阎风胸前的白衬衫已经被血浸透了,一颗一颗往身下女孩的身上滴,女孩的白色睡裙也被晕染的触目惊心。 那把匕首还插在他的胸膛上,而他似乎没有痛觉般,脸上一点波动起伏都没有。 听见身后响动,他拉过被子盖住女孩,没有温度的笑了下,浑身透着堕落和自我毁灭的气息,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淡淡的说:“你的手抖了,似乎又偏了几毫米。” “不……我不报仇,阎风不要这样……”白欣雨哭着不停的摇头。 她不想这样的,自从遇见这个男人那天起,他就颠覆了她的整个世界,摧毁了她的宁静,搅得天翻地覆,她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 不等她把话说完,他从她体内退了出来,拉上裤子拉链,抬手拔了匕首,腥红的液体顿时喷射而出,滚烫的、粘稠的,沾染了她惨白的小脸。 他再次把匕首塞进了她的手里,握紧她的手,态度强硬,不容拒绝:“想要我命的人不少,白欣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白欣雨忽然收了眼泪,木讷的看着他,反正她也不想活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风少!” “风少!” 冲进来的一群人吓得魂飞魄散。 阎风要是出了什么事,势必会掀起巨大的风波,道上各方势力觊觎阎家的产业,蠢蠢欲动,争抢掠夺,定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爬上了阎风这个位置,他的命几乎不再是他自己的了,牵连到的是所有阎家人的命运。 而阎风这分明就是在不顾一切的玩儿命! 其中一个黑衣男当即对着身后下了命令:“快打电话给梁少云!让他立刻做好术前准备!快!” “是!” 只是他刚吩咐完,响起阎风一声冰冷的怒喝:“这是我和她的私事,都滚!” 他的话外之意很明显,今天他就是死了,也不准他们为难这个女孩。 整个空间顿时静了一两秒。 这里面有不少人是和阎风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阎风的父亲收养,他们活着就是为阎家效命,自从阎风的父亲过世后,他们早已习惯了遵从阎风的每一条指令,这几乎已经成了他们的一种本能,从来没有人会反抗他。 为首的黑衣男看着他胸口越来越多的血流出,再这样下去失血过多就没命了。 于是他一咬牙,快步走到床边。 阎风勃然大怒:“你想死吗?” “风少,抱歉了!” 他再次一咬牙,快速出手,力度适当的一掌下去劈晕了阎风,抱着他就往卧室外跑。 所有人火速跟了出去。 最后一个出卧室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回头冲着床上的女孩大吼:“你特么真的是傻子吗?你知不知道他不能出事!就因为他打伤了你姐姐,你特么就把他伤成这样?” 他最后两句话让白欣雨一下子有了反应:“只是……打伤了我姐姐?我姐姐没死?我姐姐在哪儿?” 男人哪有心思跟她唠叨她姐姐的事?头也不回的出了卧室。 白欣雨心口狠狠一紧,一下子清醒,她似乎做错事了,好像闯大祸了。 “阎风……” 扑通一声摔下了下床,她爬起来,追了出去。 第三十九章何德何能 医院 二楼走廊上站满了人,抢救室门口也围着一群人,虽然堵住了门,但护士出来去拿血袋,这群人条件反射似的快速的让出一条通道来,丝毫不影响护士进进出出。 天空飘起了雪,世界忽然变得虚幻而不真实,整栋医院沉浸在一片压抑悲伤的气氛中。 牧北从九楼住院部下来,他一身病号服,脚上鞋都没穿,急急跨出电梯,朝着抢救室的方向走,一把抓过守在走廊上的一名下属的衣领:“他怎么样?怎么会受伤的?你们特么的吃屎的吗?” “梁医生正在抢救,他……”下属几乎咬牙切齿:“都是小傻子,自从她来了阎家,就没安生过几天,要不是风少,老子真想一枪……” 正说着,另一部电梯门开启,女孩还是那身沾满血迹的睡裙,也是光着脚,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她身后跟着两名保姆,一个提着鞋,一个拧着衣服,把她跟的很紧。 几乎所有人同时看向了电梯里出来的她。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白欣雨知道,自己已经被千刀万剐了,她才意识到,在他们的世界里,原来阎风对他们而言竟是如此重要。 她以为这些人都是冷血动物,他们是没有感情的,在她心里一直都觉得阎风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的大罪人,她却这么轻易的就伤了他。 在追过来的路上,两名保姆告诉了她姐姐没事,在住院,还告诉了她很多阎风细致的吩咐,他总是看上去漫不经心的样子,却没想只是短短的几个月相处,他连她爱吃的菜都知道,还知道她怕黑,担心偶尔会忽然停电,所以屋里即便开着灯也会点上一两支蜡烛,以防万一。 承受着众多指责和怨愤的目光,她低头一步一步朝着抢救室门口走,她无声的哭着,眼泪一颗一颗往地板上滴,双脚冻得通红,而她丝毫没感觉。 此时此刻她把姐姐忘到了九霄云外,她只知道,原来对阎风,白欣雨竟然下了这么重的手,他不仅仅是债主,也是救过姐姐的恩人啊,他还说,如果他不死,等她二十岁的时候,会让她成为阎太太。 她不禁扪心自问:白欣冉,你这么傻,这么平凡,他那么出色,那么漂亮,你何德何能顶得起阎太太这个称呼? 胳膊忽然被人一把拽住,力度很大,恨不得掐碎她的骨头,她愣愣的抬头,就看见牧北一张愤怒至极的脸。 “你特么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了他的命?为了护住他,你特么知不知道我们付出了多少努力?他从小就精贵,你特么知不知道他从来就没受过伤?” 牧北的拳头握的咯吱响,很想朝着她身上招呼,他可不懂什么狗屁绅士风度,惹怒了他,女人照打。 可当他对上女孩那双满含泪水不谙世事的眼睛时,瞬间泄了一大半的气。 真怪不得阎风把她当宝,这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一抬眼、一抿唇,无不透露着她的纯净与无辜,似乎有她的地方就是一方与世无争的净土,也许像他们这种人,喊打喊杀久了,这样的美好确实非常具有吸引力。 白欣雨紧抿着唇,让他骂,希望这样心里能够好受点,阎风要是死了,不用他们动手,她也不会再活下去 第四十章待她如宝 “你和你姐姐,真特么的祸害。”牧北甩开她的胳膊,一拳砸在了墙上:“你特么跑什么啊?他连学校都帮你联系好了,过完年还准备送你去上学,你老子欠他的钱一笔勾销了,你特么到底矫情什么?” 学校联系好了?送她上学? 白欣雨心头大震,眼眸一颤,滚出两串发烫的泪水,心口痛的抽搐,就像那两刀是扎进了她的胸口。 她是真的犯错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是对与错就能来衡量一个人的好与坏的,只有她这种头脑简单的傻子,才会用这么简单的方式来衡量一个人。 对阎风,她真的感到好抱歉。 保姆急忙走上前,柔声劝道:“欣雨小姐,你赶紧把衣服和鞋子穿上吧,等下冻感冒了,风少要是责怪下来,我们也受不住啊。” 白欣雨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失声哭了起来:“阎风……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根本不想伤害我姐姐对不对,为什么要骗我……” 她一直像傻子一样活着,从未让人觉得骄傲,而这个男人却待她如宝,他送她一场初雪,他耐心的哄着她,一次次隐忍退让,她却还是怕他、排斥他,她真的就是个傻子,终于把他逼急了,让他用了这么极端的方式来证明给她看。 此时抢救室里他命悬一线,护士进进出出,所有人紧张到崩溃的边沿,她的哭泣让空气中悲伤的气息越来越浓重。 终于,抢救室的门开了。 梁少云脸色苍白,是被两名助手扶着走出来的。 在白欣雨的印象中,梁医生是阎家唯一的正常人,他一向平易近人,可今天,他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抬头看见她,他皱了眉头,神色很复杂,不见了一丝笑容。 “梁医生,他怎么样?” “梁医生,风少怎么样了?” 几乎所有人瞬间挤了过去,把梁少云围了个寸步难行。 梁少云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他里面那件衣服已经湿透了,心有余悸的呼了口气:“要是再迟来两分钟,华佗在世都没办法了。” 所有人松了口气,但仍然很紧张。 “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伤的这么重?擦着心脏的位置,还连续被捅了两刀。”梁少云问着,额头上又冒出了一层冷汗。 刚才抢救的时候,他都不敢看阎风那张脸,他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才完成了这台手术,从小这家伙有多娇生惯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为阎家卖命的人那么多,能为他挡刀枪的人那么多,想要伤他谈何容易? 梁医生这么一问,白欣雨刚收住的眼泪,又滑了出来,所有人的视线很不友善的扫在了她的身上。 梁少云也是从小就跟在阎风身边,和这群人渣打交道的时间长了,一看他们恨不得吃了小丫头的神色,还有小丫头一身带血的衣服,他顿时明白过来。 他上次就发现小丫头变了,不再是木木呆呆的,她有了悲伤的情绪,伤心的天崩地裂。 但他实在想不通,以这小丫头的性格肯定不会拿刀伤人的啊,她拿刀伤自己差不多。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是阎风自己动的手。 “真是混蛋!不放过别人也就算了,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 收了思绪,梁少云看着女孩单薄的打扮和光着的脚,他缓缓上前,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没事了,别担心,你把衣服和鞋子穿上,今天气温有点低,我可不希望又多个病人需要照顾。” 白欣雨到现在还是崩溃的,眼神很慌乱:“他还需要血吗?我是O型血,可以抽我的。” “不需要了,他从小没受过伤,身体底子好,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正说着,几名助手小心推着移动床从手术室里出来,躺在病床上的人,紧闭双眼,脸和薄唇苍白如纸,一贯强势不可理喻的他,看上去脆弱的半点攻击性都没有了。 第四十一章怎么没跑 阎风被推进了特护病房,白欣雨想要跟进去看看,可她连病房门都没挤进去,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阎家这群人对她的敌意。 而他们也毫不掩饰对她的不满,当着她的面就开始抱怨。 黑衣男甲瞪了她一眼,直言不讳地说:“我就不明白了,风少到底看上这丫头哪一点?” 黑衣男乙不客气的接话道:“谁知道呢,那么多女人围着他转,他看都懒得看一眼,怎么就对个小傻子感兴趣了。” 黑衣男丙更是嫌弃:“除了长相干净了点,哪一点配得上我家风少?” “都特么闭嘴。”牧北一只手捂住腹部,飞起一脚踹过去:“怎么?风少选个什么样的女人还需要你们同意?有种当着他的面说说你们的想法啊,都特么堵住门干什么?滚滚滚……” 白欣雨低着头,眼底一片黯然、伤意涌动,心口慌乱又委屈,他们觉得她配不上阎风,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难过?自卑的无地自容。 她准备走开,胳膊被人一把拽住了,回头一看是牧北。 他神色不佳的说道:“有负罪感就进去守着,好好照顾他。” 她换了干净的衣服和隔离服,进去轻轻关上了门。 梁少云再次细心的检查了一遍他的情况,抬头一看进来的人,见她脸色很不好,出声安慰道:“麻醉还没过,醒过来还有一会儿,不过没什么大问题了。” “谢谢,梁医生,真的感谢你救了他,不然我……” “这不怪你,因为你完全不了解他,不知道这家伙疯起来根本就没有底线。”梁少云低头看着病床上的人,很是无力的叹了口气:“哎,简直就是变态。” 白欣雨吸了吸发酸的鼻子,走到床边坐下,手僵在半空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般的抓住了阎风的手。 看着他漂亮的容颜,她小声问:“梁医生,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呃……”这个问题让梁大医生难住了,他抬手抚额:“阎风这人呢,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性格呢,脾气不太好,看起来总是温温柔柔的,其实相当要命,他发脾气也是那副样子,所以很难避开雷区,不过有时候也会表现的很正常,嗯……对待他,你只能复杂的问题简单化,简单的问题也不能想的太单纯,他这脑子跟常人的脑波频率不太一样,哎……怎么说呢,不要去揣测他,简简单单的跟着他就好……” 呃! 白欣雨只觉得越听越糊涂了,还不如不问。 梁少云出去的时候,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对你是认真的,你记住这点就好了,其实没必要苦恼,那群家伙的话,你别当真,他们从小跟着他,第一次见他受了伤,紧张过头了才会口不择言的。” 梁少云和两名护士都出去了,病房里只剩她和他了。 耳边是仪器的滴滴响,认识他以来,这是她见过他最脆弱的时候。 她知道自己错了,她会改,会让自己变得机灵点,可是她真的觉得自己好笨。 终于忍不住趴在他身边哭了起来。 喜欢上一个人的时机真的很难说,自从八岁经历了那样一场灾难,死里逃生后,她迷迷糊糊的活了十年,就像睡了好沉的一觉,忽然醒过来就看见了他,他就这么无预兆的插进了她的心里,霸道的不可一世。 对她这种感情白痴来说,哪里会有招架之力? 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她一遍遍回想着这几个月的相处,只觉得心惊肉跳。 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摸着她的头。 白欣雨愣怔了一会儿,瞬间清醒,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含笑玩味儿的眼眸。 呆愣了两三秒。 “他……他醒了……”她站起来就朝着门外喊:“他醒……” 却被他用力一扯,又把她扯趴在了床边。 他轻声问:“怎么不跑?” 第四十二章不会后悔 白欣雨眼眶一红,忍不住回嘴:“我能跑到哪儿去啊?” “聪明了。”阎风失笑,牵动了胸口的伤口,不过只是微微皱了下眉,没让她发现。 他撑着床想要靠坐起来,白欣雨急忙扶住他,帮他放了个靠枕,准备退开的时候,被他忽然抓住了手,一个用力把她扯到了怀里。 白欣雨微微一僵,小脸贴着他的胸口,不敢动。 他抬手擦掉她眼底还没干的水渍,缓缓开口,调侃的语气:“猫尿真多。” “阎风,对不起,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阎风漫不经心的样子:“给我道歉的后果你想好了?” 如此戳戳逼人、精明难缠,哪里像个刚受伤的人啊! 虽然对这个男人有了那么丁点了解,白欣雨还是被小小的惊了下,这种心惊来自于自卑。 她抬头看进他眼里,那里面漆黑一片,即便这么近的距离,她依然看不真切他:“那个……什么后果……” 呵!越来越聪明了,以前是装傻,现在学会装蒜了。 阎风点点头,貌似很不在意的样子,松开她,让她坐在床沿边。 他抿了抿唇,缓缓说道:“白欣雨,留在我身边,你只能成为阎太太。” 她心慌意乱,低下头去不接话,她深知自己有多平凡,他这么轻易的就把阎太太的头衔给了她,未来的路那么长,要是有一天他后悔了怎么办? 他们说他身边不缺女人,而她呢,一旦接受了阎太太这个身份,她就会很当真,她害怕失去,就像当年失去母亲一样,会让她死一次的。 想到这一点,心脏莫名的发紧发疼。 敏锐如阎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被他吓了几次,这丫头想得越来越多了。 就在白欣雨还在挣扎沉思的时候,阎风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强硬的抬了起来。 “白欣雨,我对圈养情妇没多大兴致,送你上两年学,二十岁跟我领证,你父亲欠我的那笔钱,就当是我给的彩礼,你还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这语气,这态度,除了阎风也没谁了。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白欣雨真没什么好说的:“……你不会后悔?” 阎风眉睫低顺,很配合她的问题:“不后悔。” 还好她不是说‘我要问问姐姐同不同意’,她能自己的事情自己考虑,很不错,进步很大。 白欣雨很认真的看着他:“要是以后你后悔了,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对婚姻是个什么概念都是迷糊的,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更何况是离婚。 阎风终于忍不住笑了,眼底有纵容,只觉得眼前某只小东西可爱到爆表了,伸手又把她拉进了怀里:“不错啊,想得挺长远嘛。” 他捧住她的脸,轻轻贴上她的唇,呼吸相融的距离,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眼底的不安和惶恐,还有一丝不可忽视的自卑。 他心念一闪,温吞吞的说:“白欣雨,我比你大九岁,你会嫌我老吗?” 老? 白欣雨红着脸,急忙摇头。 阎某人把她单纯的神色看在眼底,继续荼毒:“我什么坏事都做过了,没有女人看得上我,所以,你会嫌弃?” 没有女人看得上? 呵呵!这话要是被牧北那群人听见了,还不笑死过去,还不鄙视死他,卖着萌欺骗一个单纯的小丫头,真是够了。 他这么一副落寞的神色,白欣雨哪里会是对手啊:“怎么会……” 病房门口一点轻微的响动,阎风往门口扫了眼,忽然话锋一转:“你姐姐就在楼上住院,怎么不去守着她?” 他这么一提醒,白欣雨这才把姐姐想起来,但看他一副苍白偏弱的样子,貌似半点攻击性都没有,加上长的漂亮,看上去惹人怜爱的不得了。 一想到他的伤,她心里就忏悔的要死,实在拔不开腿,决定先安抚眼前这个:“这里是特护病房,你才刚醒过来,我不放心。” 小丫头心里是真不藏事儿,担心就是担心,不扭扭捏捏、不惺惺作态,阎风是越看越顺眼啊,没把持住就又尝了口她的小嘴儿。 第四十三章很感兴趣 他沙哑的问:“不跟你姐姐跑了?” 白欣雨白他一眼:“你又不准我跑。” “她要是反对你嫁给我,怎么处理?” 白欣雨被问住了,垂眸想了下:“我成年了,自己的事自己可以做主。” “好,不愧是我的人。” 两人谈的投入,门外的人转身悄悄离开了。 白欣冉有点失神,阎风受伤的事她听护士说了,刚才病房里的一番对话,她也都听见了。 小雨是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事事都要她操心的孩子了,她一时还有点不习惯妹妹这样的变化,她没想到,像阎风这样的男人,竟然会对小雨这般用心用情。 说实话,这对她的触动实在有点太大,刚才小雨问阎风‘你不会后悔?’其实这也是她担心的,小雨单纯,认死理,娶了她若是不能长长久久,今后发生个什么变故,小雨肯定承受不住那样的打击,再说阎风的背景实在太过复杂,血雨腥风的,小雨跟了他,到底是福还是祸? 她皱眉想的入神,有人忽然扶住了她的胳膊,转头一看,牧北那张扑克脸出现在她眼前,张口就是冷冰冰的警告:“别特么生幺蛾子,没把你从临香阁带出来,还没这么多屁事儿。” 白欣冉右手有枪伤,挂在脖子上,左手被他搀扶着,刚想挥开他,男人的火爆脾气就上来了。 “你特么肚子里是老子的种,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老子弄死你。” 曾经白家也算是小有名气,作为白家大小姐,她学的都是上流社会的礼数,从小端庄得体,她是真没见过比眼前这个男人更粗俗的人了,忍不住就皱了眉。 “牧先生,其实胎教很重要,您能不要在我的范围内张口闭口就是‘特么的’‘老子’之类的口头禅吗?” 牧北被噎了一下,女人说的确实有道理啊,他干咳两声,开口有些别扭:“……真麻烦,我尽量改改。” 白欣冉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侧头看了他一眼,他一身病服,神色憔悴,明明长得眉清目秀的,可是一张口说话,简直让人大跌眼镜,要是闭着眼睛不看他,绝对会以为他是一个满脸横肉、挂着络腮胡子的粗野男人。 在她盯着他走神的时候,牧北摸摸鼻子,耳垂红了,语气也柔了:“你妹妹和阎风的事,你就不要瞎掺和了,阎风肯定亏不了她,不知道多少女人想做阎太太,他都不给机会,你妹妹这是傻人有傻福。” 白欣冉抿唇不语。 牧北扫了眼她的肚子,接着说道:“那啥……在他出生前,最好去把证领了,私生子可不好听。” “什么证?”白欣冉一愣,再次看向他。 “当然是结婚证啊。”牧北的神色又不好了:“难道白大小姐希望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是私生子?” 白欣冉瞳仁一颤,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从醒过来她就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这个孩子?身边的亲人一个个失去,她比任何人都要懂得生命的可贵,拿掉这个孩子,她是真的不忍心。 “你给老子闯了这么大的祸,阎家老子是回不去了,还好这些年存了点积蓄,可以把你父亲的公司盘回来,一个公司该怎么运营,你从小跟着你父亲耳濡目染,应该比我有经验,公司盘回来后,你帮我打下手。” 闻言,白欣冉被震撼的不轻:“你说什么?” “把你父亲的公司盘回来,你帮我管理,我做甩手大掌柜,要是亏了,我们就再找阎风借高利贷,反正你妹妹是他的人,还不还无所谓。” 这话题跳跃性太大,白欣冉完全跟不上套,被他扶着往病房走,就听某男人憋着笑,兴奋的蹦出句:“老子对做阎风的姐夫,很感兴趣啊。”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粗暴?” “OK,老子尽量改。” “……” 第四十四章情犊初开 冬日的清晨,有淡淡的薄雾弥漫。 第一缕阳光刚洒在院子里,白欣雨提着食盒出了门,心情豁然开朗的缘故,所以脚步都是轻盈的。 她想见他,少女情犊初开,对阎风的这种喜欢,来势汹汹,让她目空了一切。 她跟保姆学着煲汤、做饭,做很多以前从来没沾过手的事情,从小被姐姐照顾的细致,所以她真的是个生活白痴,不过还好她学东西很快,保姆教了几次,在一旁指导她,煲汤炒菜,做的像模像样。 保镖开车一直把她送到了特护病房门口。 抱着手里的食盒,她忘了敲门直接推开了,一股冷空气袭面,她抬头一看,顿时僵在了门口。 里面站着一群人,都是上班的职业装打扮,阎风手中的产业不光是道上的,被他洗白的资产也是相当惊人的,黑白两道通吃,是个亦正亦邪的狠角色。 此时病房里如临大敌的气氛。 阎风面无表情的靠坐在病床上,扬手就把几份文件砸了出去,声音冷的发寒:“很好,才一周的时间,你们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文件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引起一片心惊胆颤。 阎风正在发火,这是他工作时的认真模样。 白欣雨从未见过他发这种火,也被震慑住了,唇角上的一丝甜笑僵了下去。 她似乎打断了他们重要的事情,所有人回过头来看向她。 “对不起……”她慌乱的道歉,准备退出去带上门。 “欣雨,过来。”阎风忽然出声,睨着她手里的食盒,他笑了下,明明前一秒还是怒容满面,真的只是眨眼间就变得慵懒散漫、柔情似水,这速度快的让人以为刚才是产生了严重的幻觉。 “散会。”他简短两个字遣散了所有人,饶有兴味的看着她手里的食盒,笑问:“你做的?” “嗯。”白欣雨提着食盒进去,似乎能听见一片呼出气的声音,紧张的气氛也瞬间消散了。 没有人跟白欣雨打招呼,因为阎风没有正式介绍她的存在,阎风身边从来没留过女人,看他对女孩的态度,绝对关系匪浅。 有人急忙收拾了地上的狼藉,众人鱼贯而出,轻轻带上了门。 阎风伸手把她拉到眼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昨晚偷偷跑回去,是为了学着煲汤?” 被刚才的气氛吓得,白欣雨立即老老实实的交代道:“嗯,我早上五点起来跟刘姨学的,浪费了三锅食材,第四次才做好,你尝尝。” 阎风很大爷的等着她伺候,唇角微微勾着,戏谑道:“不错啊,很有当阎太太的潜质。” 白欣雨微微红了脸,舀了一勺汤汁,吹了吹,小心的喂到他唇边,她盯着他的唇,那双晶亮的眼眸里满是紧张,生怕不合他的胃口,又生怕烫着他。 她认起真来的模样很勾人心,明明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由她之手做出来,能给人一种触动心弦的感觉,很暖、很柔。 其实味道很一般,看她紧张的小神色,阎风想逗她一下都有点不忍心,咽下一口,慢条斯理的问:“过来后你先去了你姐姐病房?” “没有。”她有些尴尬的说:“牧北和姐姐住一间病房,太早了,我进去不方便,就只给你煮了点汤,没给她做。” 和阎风发生过两次实质性的关系,她对男女情事有了深刻的了解,知道姐姐的问题不大,而且肚子里还有小宝宝了,牧北请了护工照顾着,她就很少上去打扰。 这次逃跑,阎风和牧北都受了伤,她俩都沉默了。 阎风有些玩味儿的笑问:“有什么不方便?” “不方便就是不方便。”她被问的脸红脖子粗,想起昨天她上去撞见牧北抱着姐姐亲吻的画面,急忙岔开了话题:“味道怎么样?如果不好吃,我明天重新学。” 阎风眉头蹙起:“汤一般,要是换个喂法,味道应该很不错。” “啊?不好喝吗?” 她舀起一勺喂进了自己嘴里,想尝尝味道,只是还没来得及咽下,他忽然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一个用力,她的唇就朝着他压了上去。 他的舌尖灵巧的探入,一个深吻,从温柔到暴力,许久之后才逐渐平息。 白欣雨整个身子被他拉上了病床,他握住她一双冰凉的手,轻咬她的唇角:“怎么这么冰?落水狗似的。” 紧接着他的体温覆上了她,他的吻从唇角到脖颈,分分寸寸设下温柔的陷阱。 白欣雨心脏狂跳,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无力的推着他的头:“你身上有伤……” “没事……” 于是…… 干柴烈火的下场就是,阎大少爷的伤口裂开了,整个医院又一次因他而鸡飞狗跳了一场,气的梁少云牙龈都肿了。 第四十五章你怀孕了 一连下了好几天雪,洁白盖满了屋顶、马路,压断了树枝,隐没了种种物体的外表,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是天上还是人间。 白欣雨觉得今年的雪特别美,今年这个年过的也很特别。 大年三十早上,梁少云过阎家老宅来了,随后牧北带着姐姐也过来了。 年夜饭是梁少云和姐姐还有她一起做的,当然她只能打打下手,几乎帮不上什么忙。 看着梁医生抖锅翻炒的那帅气姿势,白欣雨看直了眼,简直敬佩的不得了。 大过年的,人家一对对的,就某医生落了单,不免有些感慨,他这一生的大好年华几乎都贡献给了阎家,阎家就他一个正常人啊,他才干不出来强取豪夺的龌龊事呢。 餐桌上一直沉默的白欣冉,给阎风敬了杯酒:“风少,这段时间给您添太多麻烦了,真的很感谢您,我妹妹还小,有不懂事的地方,以后请您多包涵。” “确实麻烦。”阎风慢条斯理的出声,很不客气:“我倒是认为,欣雨比你懂事。” 此话一出,尴尬了几秒。 牧北最先反应过来,殷勤的给阎风倒了杯酒,没敢接话,在阎风面前,他一向秒怂。 哎!还想当人家姐夫呢。 梁少云把阎风面前的酒杯拿走了,换了碗汤:“少喝点,刚出院。” 白欣雨都听出了阎风话中的味道,他还在怪姐姐上次和她逃跑的事情,这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道帮谁好,要是阎风一直不喜欢姐姐,以后不会天天吵架吧? 思及此,她忙夹了姐姐的拿手菜往阎风碗里放:“尝尝我姐姐做的菜,我从小就喜欢吃,味道可好了。” 话外之意很明显是在告诉他,我姐姐把我照顾这么大不容易,你不可以欺负她。 阎风看她一眼,莞尔一笑。 之后的气氛就和谐多了。 饭吃一半,阎风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牧北习惯性的起身尾随,餐桌上就只剩下姐妹俩和梁医生了。 他受伤住院一个月,出院后特别忙,几乎每天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大年初一保姆就回来上班了,这次阎风离开的时间最长,二十三天音讯全无。 白欣雨才发现,她竟然连他的电话都没有,他每天都在做什么?做的是不是都是很危险的事情? 她对阎风真的一无所知,这让她有些难过,心里的烦恼也越来越多,变得患得患失、焦虑不安。 直到这天,她收到了学校的开学通知,她才有种没有被他忘记的感觉。 回到了校园生活,每天有事可做了,放学陪陪怀孕的姐姐、学学烹饪。 本来每天规划的好好的,却发生了一件让她特别措手不及的事情。 这几天她吐得厉害,去医院梁少云帮她一查,神色顿时变得异常奇怪。 白欣雨被他吓得快哭了:“梁医生,我怎么了?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 “你怀孕了。”梁少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微皱起了眉头:“风这家伙最近很忙,估计还有几天才能回来。” “啊?”白欣雨的大脑顿时空白一片,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的肚子:“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做母亲了。”梁少云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女孩才过十八周岁,这么小就做了妈妈,他真不知道该不该说句恭喜。 不过阎风有后了,还是值得开心的,这家伙一向荤色不近,长的又那么漂亮,外界可是一直传言他的性取向有问题。 只有阎家人知道,他不玩儿女人是有原因的,他的母亲是风尘女子,阎风六岁那年,他母亲带他来阎家认了父亲,年轻时候的阎爷心高气傲,只要了儿子,他母亲不想跟他分开,纠缠不清,阎爷被缠烦了,就命令几个手下糟蹋了他母亲,他母亲是被几个男人活活糟蹋死的,阎风亲眼目睹了这事儿,他母亲死的时候让他转告了一句遗言给阎爷‘我虽然是个婊子,可我只给你生过孩子。’ 这件事在阎家是禁忌,没有人敢提及,阎风十四岁那年弑父接手了阎家,道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的毒辣无情。 第四十六章等你回家 “是真的吗?我……我肚子里……也有小宝宝了……”白欣雨有些恍惚,抬手摸着肚子,心里的感触非常复杂,惊喜、好奇、不安。 “是的,你怀孕八周了。” 愣愣的看着手里的B超单,她有些伤感的笑了下:“梁医生,你有阎风的电话号码吗?我想自己告诉他。” 梁少云无奈的摇了摇头:“抱歉啊,阎风出去办事不会跟家里人联系,他工作中的联系方式我也没有……” 看着眼前女孩干净单纯的一张小脸,他都不知道如何解释才不会吓着她:“风做的事……比较特殊,也比较隐秘,他出去办事的时候,一般不会跟生活中的人牵连,不过你别担心,跟在他身边的人很多,他们肯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没想到梁医生也联系不上他,她就更担心,总有种抓不住的无力感。 他把生活中无辜的人全部屏蔽在他的世界之外,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从医院回去后,她没有告诉姐姐自己怀孕的事情,她想先告诉他,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这个孩子来得有点早了,不过心里却莫名的感到高兴,她竟然有小宝宝了,长得会不会像阎风一样好看呢? 她还不够年龄拿结婚证,也不知道如何做一个母亲,自从认识阎风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一环接一环,每件事都让她措手不及。 一夜无眠,第二天还是很早就起了床,洗漱完,下楼吃了早餐,然后被几个保镖送到了学校门口。 …… 阎风从机场出来,牧北开车,本来是阎家老宅的方向,阎风忽然出声:“去学校。” 牧北扫了眼时间:“才九点多呢,还没放学吧。” “你下车。”阎风面无表情的吩咐。 “你自己开车过去?” 很显然阎某人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这趟出国,他本来是想洗白所有资产的,打算以后在国外发展,过简简单单的生活,可是洗白阎家全部资产谈何容易?道上的事一旦沾手,想要抽身几乎不可能,他的世界里从来只有弱肉强食,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那次胁迫他的人在车底盘放炸弹,试图暗杀他,那枚禅修服纽扣的主人查到了,是白道的人,所以他放弃了洗白资产,他的世界不容许他抽身。 阎风眯眼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脑海里全是那张与世无争的小脸,唇角不自觉的勾起点弧度:“忽然很想她。” 牧北嘿嘿一笑,把车停在了路边,分开将近一个月了,恐怕不止是‘忽然想她了吧’。 阎风开车去了学校,他懒得去打听她在上什么课,直接去了广播室。 不一会儿校园的广播里响起男人清冽悦耳的语调:“白欣雨,白欣雨,我在校门口等你回家。” 从广播室出来,他刚靠在车门上,远远的就看见了她的身影,朝着他奔跑过来,一把马尾在后脑勺上欢快的飞舞,女孩浑身散发着干净阳光的气息。 阎风眯起了双眼,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只觉得小东西越变越撩人了。 人还没跑到跟前,她声音先到:“阎风!你回来啦!” 第四十七章妥善收藏 投入他的怀抱,她紧紧的搂住他的腰,所有的担忧和思念终于得到了安抚,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满鼻息阎风的味道,她在心里默默地说‘我好想你’。 上车后,她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小秘密,再次被他捞进了怀里,低头便寻上了她的唇。 这个男人在这方面的热情程度她算是有了深刻的体会,只要他想,才不会管场合对不对。 良久才从他口里挣脱,白欣雨急忙往车外扫了眼,还好附近没人,没好气的瞪着他,气喘吁吁的问:“你回来就是为了欺负我?” 这话听着有点孩子气。 “男人憋久了,身体的冲动往往会高于理智。”阎风浅浅一笑,也不否认,帮她把安全带扣上后,发动了车。 这也算是理由? 白欣雨悄悄摸着平坦的肚子,跟他相处以来,每次回来都是这样,音讯全无好多天,一回来就各种占她便宜,不免有些气愤。 她侧头细细的看着他的侧颜。 这男人怎么看都不像缺女人的人啊,外界很多关于他的传言,但多半都是说他阴狠毒辣、深不可测,没有传出他跟任何女人有染,就连她都是被他偷偷养起来的,没有向任何人公布她的存在。 那次陪他去参加宴会,好几个人问她的名字,他并未做介绍,弄得询问的人十分尴尬。 不会是那些女人也是被他这么养起来的吧?只是他行事一向神秘,所以没有人知道? “你是不是在想,阎风这个男人,在外面到底藏了多少女人?” “嗯……”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忽然出声,她毫无防备的就点了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吓了一跳,这男人会读心术吗? 她急忙笑眯眯的说:“你说对圈养情妇不感兴趣的,应该没有。” 阎风几乎没见过她笑,转头刚好看见她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还是撒娇的语气,她的每一丝表情都是愉悦的,浑身散发着一个讯息给他‘你回来了,我好开心。’ “白欣雨……”阎风忽然轻声唤她,寒星般的眼眸里满是笑意,感觉胸口一下子被填充的好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他似笑非笑的说:“你有这方面的担忧,很不错。” 都不解释一下的? 白欣雨无言以对了,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肚子,咬了咬下嘴唇,犹犹豫豫的说:“阎风……那个……我有小宝宝了。” ‘吱’的一声,车猛地刹住,惯性下,白欣雨往前一倾又被安全带拉回了座位上。 “小鬼,你说什么啊?”阎风双手紧握方向盘,扭头看着她。 白欣雨被他的反应吓住了,他眉头蹙起,深邃的一双眸子里有一丝晶亮闪动,说不出这是什么表情,反正没有看见开心的神色。 她心底莫名有些慌乱和失落,垂下眼睫,轻声说:“我怀孕了。” 阎风愣怔了许久,唇角逐渐勾起,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然后俯身过来吻着她的额头、眉眼、一直到唇,开口语气温柔的不像话:“看来我们得提前办婚礼了,结婚证可以等两年。” “提前办婚礼?”白欣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眼眶红了一圈,心口止不住的往外冒着甜意。 他是真的要娶她啊! 不知道这算不算闪婚,总感觉和他恋爱都还没谈,缺少了点什么。 他给了她一辈子的承诺,她就这样欣然接受了。 “小鬼,你得做好准备,这个月我们举行婚礼,从此以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太太……”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有点慑人了,接着说出的话让她一下子僵住:“所以,你会彻底失去自由,没有我的陪同,不可以出门,以后好好待在我身边,明白吗?” 突来的压迫感,他明明温柔的不像话,白欣雨手心却冒了汗,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是真的没了退路:“好……” 他微微一笑,压迫感瞬间消散,吻着她的唇角,他夸奖道:“好乖。” 跟他之间到底还缺少点什么呢? 直到两年后和他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白欣雨才明白到底缺少了什么。 她和他之间从未言过爱,而他给的一切,都是不言而喻的深爱,虽然没有轰轰烈烈一场,但细细品味他给的这份平静,每每都让她感到心如止水,他一直把她安放在一片美好的空间,妥善收藏。 第四十八章结局篇 婚礼的场面前所未有的盛大,阎风从来没有向旁人透露过她的存在,却用了这么高调的方式宣告世人,‘白欣雨从今往后是阎风的太太’。 白欣雨总算是看清了阎风的强大背景,来参加婚礼的人,黑白两道都有,而且好多都是有来头的大人物,阎风在黑道玩儿的转,在白道也吃得开,他大把大把的资金扔在场面上,是本市的纳税大户,被他洗白的资产也足够恐怖。 红地毯从阎家老宅一直铺到了教堂门口,婚礼当天,这段路被阻断了,任何车辆绕道通行。 去教堂的路上,百辆豪车护送婚车,路两旁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还有不少扛着单反的媒体工作人员,民警都出动了,维持秩序。 阎风从来就不是个规规矩矩的人,当神父念完结婚誓词,问:“阎风先生,不管贫穷还是富有,不管健康还是疾病,你都愿意终身爱白欣雨小姐,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白欣雨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傻子,她咬着嘴唇,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笑红了眼,神父还没来得及问她,她就颤声回答了:“不用问了,我也愿意,以后到哪里你都带着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家,会很担心、很害怕。” 阎风爱死了她的这份纯粹率真,缓缓的吐出一个字:“好。” 在一片掌声和起哄声中,他低头吻上她的唇。 婚宴设在本市最上档次的酒店,场面热闹非凡。 由于她有身孕不能喝酒,只能全程挂在阎风的胳膊上,很无能为力的看着阎风被一杯接一杯灌酒。 “白欣雨,不对,我应该叫你一声弟妹,阎风这小子把你藏着掖着,总算是让我们见着本尊了。”一位穿着考究的英俊男人,冲着阎风挑了下眉。 跟男人站在一起的女人,特别漂亮养眼,也笑眯眯的接话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阎风把名字写在香烟上抽的白欣雨啊!难怪阎风要把你藏起来,真是个可人儿……” “啊?”白欣雨脸一红,没听懂女人的话。 以前她傻,生活中除了爸爸和姐姐她没有任何朋友,婚礼上几乎都是阎风的朋友。 阎风跟这对男女碰了下杯,对她简短介绍道:“左煜,不是好人,可以忽略,花清菀,以后无聊的时候,可以找她打发时间。” 闻言,俊男美女异口同声道:“靠!我们这群人里,最不是好人、最无聊的人,是你吧!” 后来,阎风介绍了一个又一个朋友给她认识,她彻底晕头了,只记住了叫左煜和花清菀的那对金童玉女。 婚宴结束已是凌晨两点多了。 阎风已经喝的走路不稳,需要搀扶。 她从来没见过阎风如此妖娆的一面,对,这个男人当真是妖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半眯着,唇角勾着笑意,一副醉态可鞠的勾人模样。 牧北帮忙把他搀扶进卧室,走的时候憋着笑提醒了一句:“她怀着孕呢,洞房花烛悠着点啊!” 阎风抬脚踹他:“赶紧滚。” 白欣雨弯腰帮他把皮鞋脱了,探身拉被子帮他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小鬼,你以后可就是我老婆了。” 他一直在笑,像个阳光大男孩,这样的阎风就连牧北都不曾见过。 “那你还叫我小鬼?”白欣雨在他身旁躺下,整个人缩在他怀里,忽然想起先前在婚礼上的事:“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写在香烟上抽呢?” 一个翻身,他压上了她的身子,低头俯视着她,也许是喝醉了,他的话比平时多:“出门太久,想把你的名字刻在香烟上,吸进肺里,留在离我心更近一些的地方,因为我不想忘记你。” 白欣雨只感觉心口一暖,冒出一股异常甜腻的滋味儿来,她激动地红了眼。 这个男人从不说情话,她也不懂得说爱,两个都是生手,除了感动还有点措手不及。 “阎风,我好喜欢好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十八岁的女孩,她还分不清爱和喜欢的区别,这是一份最纯净的爱意,不带任何杂质。 “我很荣幸。”阎风微微一笑,低头覆上了她的唇,温柔的与她融为一体。 他有的是时间等她成熟,等她说爱,从今往后他想要的快乐很简单,心里有牵挂,这一生不会再觉得孤独。 八个多月后,欣雨为他生下了儿子,为了妻儿,阎风这一生都在做一件事情,洗白阎家所有资产。 哎!有时候钱太多,也不是啥好事。 (完结)